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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晴晴]【雷家四兄弟3】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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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冷月吟荷
時間:
2010-1-19 21:43:35
標題:
[晴晴]【雷家四兄弟3】 [全書完]
前言:
這個冰山一般的冷艷美人,
大大地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決定展開獵艷行動--
「我請你喝咖啡。」
想他這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萬人迷,
提出這樣的邀約,是女人都不會拒絕的。
「這是你的車?」
很好,看來她對他的車有興趣,
香車配美人,一百分!
看來他又成功擄獲美人心了--
嗯?這女人竟然拿鑰匙刮花他的車,
再留下她的名片給他,要他跟她索取賠償!?
哈,這樣的「示愛方式」還真是大膽,
這下,他對她更有興趣了!
楔子
在一棟佔地近百坪的洋房前,有一對夫婦正赤腳坐在池塘邊,欣賞池子裡自由自在嬉戲的魚兒,水面下的四隻腳還不時的擺動,濺起不少水花。
這對夫婦剛度完N度蜜月,他們都已經年過半百,但仍恩愛如新婚。
「老公啊!你會不會覺得我們家太大,氣氛太沉悶了?」妻子雅雁偎在丈夫懷裡,有些感歎的說。
他們雷家的大宅子,光是主屋就有近百坪大,再加上四棟別館和庭院,少說也有五百坪的空間,可大部分的時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住。
「怎麼說?」雷鳴不解。
年輕的時候他因為忙於工作,而時常忽略妻子,直到他的兒子們個個都可獨當一面時,他立即放手公司的事,全權交給他的兒子們去處理。每天陪著愛妻遊山玩水,就是想彌補她,難道他做的還不夠?
「咱們家有幾年沒有嬰兒的哭聲了?」
「怎麼,想抱孫子了?」他怎會不懂她的意思呢!
「是啊!」她好懷念抱著小娃娃的感覺。
「別急,你的四個兒子不會讓你失望的。」他拍拍她的手背,要她稍安勿躁。他對自己的兒子可是有十足的信心,因為他們都遺傳了他的優良血統。
「別提他們,我可不敢對他們有什麼指望。」她嘴上這麼說,心裡可不真的那麼想。
提起她那四個兒子,她可驕傲了。
他們不僅相貌不凡,且個個都有一副模特兒身材,最讓她得意的是,他們並非是空有外貌的草包,他們的商業頭腦一個比一個還棒。
老大雷宣承,負責坐鎮集團總部,以及協助弟弟們以內部創業的方式,擴大集團營運領域。
老二雷宣燁,負責集團旗下高科技產業的經營,其獨樹一格的領導風格,屢屢被同業所推崇,穩居業界龍頭地位。
老三雷宣嘩,與老二是雙胞胎,他秉持著對設計金飾的熱情,開創了嘩延金飾,其公司所設計出的產品,深受大眾喜愛。
這對頑皮的雙胞胎從小就喜歡交換身份戲弄他人,長大後他們還是對此遊戲樂此不疲,常以此方式來交換女伴,使得眾家美女對他們是又愛又恨。
老四雷宣梵,為百貨業的鉅子,旗下百貨除了在台灣各大城市設有據點之外,其事業版圖更遍及歐美,常為了巡視業務而不得不當個空中飛人,一年至少有四分之一的時間不在台灣。
他們四個有一個共通點——花心。男人嘛,長得帥又有錢,就算他們不主動去拈花惹草,也會有一堆蝴蝶飛來找他們。
但這也是雅雁最擔心的一點。
「要真等他們結婚,那我們可有得等了!」
「別擔心,你忘了咱們家的傳統嗎?」
「對喔!我差點忘了。」她笑了開來,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想當初我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也因為經歷過那一段,所以他更珍惜她在身邊的日子。
「你還敢說!」她白了他一眼,那段日子,可是她人生中最難熬的時光。
這個傳統,從他爺爺的爺爺那一代就已形成,且傳承至今。
他們雷家的男人,總是在傷透自己心愛女人的心後,才領悟到她對他的重要性。而最要不得的是,他們都有先上車後補票的壞習慣。
他們夫婦,可說是這個傳統的最佳證明,他們結婚也才不過二十九年,大兒子卻已三十出頭。
雖然如此,但只要他們一結婚,就會忠於自己的妻子,不管外面的誘惑有多誘人,他們也絕不動心。
雷鳴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打從結婚到現在,除了車子以外,其他的女人,他連一眼都沒多看過。
「這麼說來,那我就不用擔心了!」她快樂的說,腦海裡開始幻想著手裡抱著孫子的畫面,嘴裡還哼著結婚進行曲……
《 本帖最後由
草薰風
於 2010-1-20 07:02 編輯 》
作者:
冷月吟荷
時間:
2010-1-19 21:44:01
第一章
「周嫂。」程潔琳看見前來應門的人,有禮地打招呼。
「程小姐,你來了。」
周嫂打開鐵門讓她進來,接著領著她穿過草坪,往一棟白色的屋子走去。
來到屋前,周嫂替她拉開同色系的大門,讓她進到客廳。
「少爺呢?」她被請到客廳的沙發坐下,還有杯果汁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少爺和他的朋友在樓上,我去請他下來。」眼前的女娃,是她家少爺目前的女朋友,她好生款待著不敢怠慢。
比起她家少爺以前的那些女友們,她對眼前的女娃有好感多了,最起碼,她不會在她家少爺面前一副嘴臉,在他們這些下人面前又是另一副嘴臉,也不會對他們頤指氣使地發小姐脾氣。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找他好了。」她阻止周嫂,自己站了起來。
遣退周嫂,她獨自走上樓。她來過林家幾次,對這兒還算熟悉。
她,程潔琳,T大二年級的高材生,在校園內是有名的校園美女,也是著名的冰山美人。
追求她的人有如過江之鯽,從同系所的同學、學長,到他系的學長,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更誇張的是,還有男老師在課堂上送花給她,公開對她表達好感及追求之意。
但那些被她視為蒼蠅的男人,全都被她毫不留情地一口拒絕,於是她冰山美人的封號就這麼傳了開來,甚至還有別校的男同學慕名而來,只為一睹她的冷艷丰采。
而她現在的男友林志堅,並沒有被她的不理不睬及冷言冷語給嚇走,反而付出更多的耐心,更加慇勤地追求她。
在近一年猛烈的追求下,他終於擄獲她冰封的心,得到美人的青睞。
林志堅是她大學的學長,標準的富家子弟一個,身高一七五公分,外型也還不錯,但最讓潔琳欣賞的,是他對她的用心,和不屈不撓地追求她的精神。
但說實話,她並不是很喜歡他身上那種有錢人財大氣粗的氣息,但她已選擇了他,也選擇接受他的這個缺點。
昨天是他們交往滿半年的日子,他們一起慶祝,在林志堅的半強迫下,他們幾乎發生了第一次的性關係。
沒錯,是「幾乎」。
他說:「如果你愛我,就跟我上床。」
當聽到他這麼說時,她愣住了,直覺地想拒絕,但他沒給她拒絕的機會,也不讓她退縮,在他的強硬態度下,她差點獻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她僵著身子,忍受他令她覺得噁心的撫摸,最後她終於因為無法忍受,而在最後的緊要關頭,強迫他緊急煞車。
也因如此,他們昨夜不歡而散,今天她是來道歉的,雖然她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她不讓周嫂去跟他通報說她來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他突然見到她,再聽到她說出口的道歉後,應該會消氣才是。
她來到林志堅的房門前,發現門沒關,只是輕輕的靠上,她禮貌性的伸手敲門,在手要碰到門板前,她聽見自己的名字,突然縮回手。
她知道偷聽別人說話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但她就是忍不住好奇的想知道,自己在男友與男友的朋友們心中的評價。
她站在門邊,靜靜的聽著由門縫內傳來的聲音。
「喂!志堅,昨天你和那個程潔琳怎麼樣了?」
「別提了,都到了最後一步才要我煞車。」聽得出他話裡有著掩不住的氣憤。
「那不掃興極了?」另一個人發問。
「就是嘛!搞不懂她在堅持什麼?現在不給我,以後還不是要給別的男人,結果不都一樣。」他對她的拒絕很不滿,「不過說正格的,她身材挺不錯的。」想到赤裸的她,他的下腹又燃起了一把火。
聽著三個男孩淫穢的笑聲,怒火迅速在她心中凝聚,被羞辱的感覺襲上心頭,但她忍住衝進去的衝動,繼續聽著他們的談話。
「只是,她的反應太生澀了,遠遠比不上露露。你們不知道,跟露露做起來超來勁的!」林志堅繼續發表高見,「不過程潔琳那個笨蛋,還真不是普通的天真,只有她才會相信我只和她一個人交往,被我要得團團轉都還不知道,隨便哄她個兩三句,她就當真以為我以後一定會娶她。」
三個人又是一陣大笑。
「不過你還真有耐性,花了一年半的時間,只為了把她弄上床。」斂起笑意,兩個男孩的其中之一又說話了。
「這你就不懂了,像她那種自以為了不起的女生,你不多花點時間,又怎麼放長線釣大魚呢?」林志堅一副專家模樣。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甩了她?」
「當然是把她弄上床,玩夠了她以後……喂!你這個下人,怎麼這麼不懂規矩?」林志堅見門被推開,止住原本要說的話,轉而斥責那個沒經他同意就開門的人。
但當他見到來人後,立刻呆住了,「潔……潔琳,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站在門外多久了?該不會聽到他說的話了吧?看到她難看的臉色,林志堅直覺的猜測。
潔琳推開門,筆直朝林志堅走去,狠狠的摑了他一巴掌。
「林志堅,你太過分了。」她的手很痛,但這遠遠比不上她的心痛,屈辱的淚水在她眼中凝結,可她堅決不讓它掉下來。
話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像個高傲的女王一樣,挺直腰桿走出林志堅的房間,不讓別人看她的笑話。
就算受到這樣的侮辱,她也不許自己在外人面前掉下一滴淚。
要哭,她也會回家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哭。
「啊——」
深夜,半山腰的一棟別墅位於二樓的某一間房間裡,傳來一聲尖叫,吵醒了住在別墅裡的所有人。
而發出尖叫的人也被自己所作的夢給驚醒,整個人彈坐起身,額角還不斷流著冷汗。
她瞟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現在才凌晨一點半。
她又再一次夢見多年前不堪的那一幕,而她也再次被自己的夢境給嚇到,由睡夢中醒來。
她坐在床上喘著氣,試圖平息心中的那股激動情緒。
在那件事情發生後,她曾仔細的想過,林志堅的作為,傷害的不是她的愛情,而是她的自尊心。
說她愛林志堅,她自己倒不這麼認為,她只是被他的耐心追求給感動罷了。
她自小便是爸爸、大媽和哥哥捧在手心疼的小寶貝,林志堅的作為,無疑是嚴重的打擊了她高傲的自尊。
她的母親並非她父親的正室,只是她父親在外面的情婦,在她四歲的時候,她的母親出車禍死了,她的父親便將她接回身邊。
她大媽在生下一個男孩後,便因子宮受損而無法再受孕,想再生個女孩的願望因而無法達成,而她的出現,滿足了大媽的夢想。
她的大媽將她視如己出,十分疼她,總是把她打扮得像個洋娃娃。雖然她與父親都已去世了,但現在她仍感謝她大媽,能有放開心接納她的寬大胸懷。
她是他們家的小公主,每個人都把她寵上天,從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到家裡的傭人都是如此。
她的哥哥待她很好,他細心的呵護他這唯一的一個妹妹,替她趕跑所有欺負她的人。
她在林志堅家裡受到屈辱的那天,回到家後,她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掉眼淚時,不小心被她哥哥撞見,他好生安慰,誘哄她說出是什麼事,讓她這麼傷心。
她抽抽噎噎的說完事情的經過後,她的哥哥——溫紹彥便當機立斷的替她辦了休學,馬上送她到國外唸書,讓她遠離台灣的一切,還私底下找人去教訓林志堅。
事後,她曾聽朋友說過這件事,那個人跟她說,林志堅被打到跪地求饒,還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
而她就這樣一個人在國外待了四年多,拿到了碩士學位後,她決定回台灣幫忙哥哥,打理爸爸留下來的事業。
回台灣也已經兩、三年了,而一個人獨自在國外生活了四年多,再加上兩年多的社會經驗,讓她成熟了不少。多年前留下的傷口已經結痂,但留給她的後遺症,是令她不再相信愛情,也不再相信男人,只除了一個人以外。
她一抬眼,那個唯一可以讓她放心信任的人,就出現在她眼前,她心安得忍不住掉下淚來。
「哥。」她安心的靠在自己哥哥寬闊、溫暖的懷裡。
「又夢見那件事了?」他替她拭去頰上的淚及額上的汗水,安撫的拍著她的背。
聽到她的尖叫,睡在她隔壁房的溫紹彥,立刻下了床往她的房間衝去。
一進她的房門,就見她坐在床上掉淚,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他就知道她又夢見那件事了。
「思。」她沒否認,只有在她唯一的親人面前,她才不會隱藏自己的脆弱。
「我替你泡杯熱牛奶好嗎?」他拍拍她的手,起身離開。
回來時,他手上多了杯熱牛奶,他將它遞給她,
接過哥哥遞來的熱牛奶,她小心的吹涼才喝。
溫熱的牛奶滑過她的食道,溫暖了她的胃,也溫暖了她的心。
「哥,謝謝你總是對我這麼好。」空了的杯子還留有餘溫,她將它捧在手心,抬頭望著自己的哥哥。
「傻瓜,你是我的妹妹呀!」他愛憐的揉揉她的頭。
他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妹妹,不疼她,他要疼誰呀?
「可是我跟你不同媽媽。」而且她也不是在這個家出生的。
「但是我們一樣都是爸爸的孩子。」對他來說,是不是同一個母親並不是那麼重要。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他的妹妹,再說,他的母親都能接納她這個可以視為他父親外遇證據的女孩了,他又怎麼有不接受她的理由呢?
「別再胡思亂想了,時間還早,再睡一下。」他催促她快快躺下,好讓他幫她蓋好被子。
「不了,我想出去喝點酒。」根據以往的經驗,接下來,她是不可能會有個好眠的。
出去喝點酒,可以釋放她心中壓抑的情緒,處在吵雜的夜店當中,也能讓她完全的放鬆。
「好吧!自己注意安全。」知道妹妹的固執個性,他也沒阻止,替她吩咐司機護送她出門。
午夜時刻,知名的夜店裡仍是熱鬧非凡。
搖滾樂充斥在店裡的每個角落,那強烈的節拍,讓人的心臟都隨著節奏起舞,男男女女也都隨著音樂,隨意擺動自己的身體,穿梭其中,還可見幾個常在電視上出現的熟面孔。
潔琳身穿一件鮮紅色的毛衣,毛衣僅包裹住她的上圍和她纖細的腰肢,露出整個圓潤的肩頭,頸上還搭配了一條同色系的圍巾。
合身的超低腰牛仔褲,遮不住貼在腰側上的黑色細線,丁字褲在她腰後的彙集處,以水鑽做了點綴;波浪大卷髮披散在她的肩頭,隨著她的步伐自然擺動,舉手投足間皆散發著自信。
她這身打扮,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性感迷人,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這家店的生意很好,幾乎是座無虛席。
她踏進店裡,筆直的走往吧台,一路上有不少男人對她行注目禮,有的還對她吹起口哨。
她在吧台前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向Bartender要了杯酒精濃度低的調酒。
她只想藉由些微的酒精來幫助自己放鬆,沒真打算要喝醉。
她微仰頭淺嘗了一口調酒,坐姿使她的牛仔褲又往下縮了點,露出她性感的股溝。
正當她在享受心靈上的放鬆與寧靜時,一個不識相的人走過來向她搭訕。
「小姐,我可以坐你旁邊的位置嗎?」男人站在她身旁,手裡端著自己的酒,自以為瀟灑的問。
「不可以。」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輕輕的搖晃著手裡的酒杯,冷著聲音拒絕。
她最討厭別人在這種時候來打擾她,而且對她來說,男人接近她的目的只有一個——拉她上床,所以她厭惡男人的靠近。
男人聽到她的回答,便識趣的摸著自己的鼻子走開了。
沒多久,又有另一個男人來向她搭訕。
「小姐,我可以請你喝杯酒嗎?」那人端著一臉誠摯的笑容。
「不要!」這次她的聲音除了冷之外,還多了不耐。
煩死了!這些臭男人就不能讓她一個人靜靜的喝杯酒嗎?
她不悅的瞪著男子離去的方向,這才發現,他和之前跟她搭訕的男子,是同夥的,而現在,他們好像又在鼓動著另一個人來跟她搭訕。
她收回視線,不想再理會那群無聊的男人。
宣嘩和一群大學時代的好友聚在一起,他們一群大概是七、八個人,在大學時期,是感情好得不得了的死黨。
大學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各自忙自己的事業去了,而宣嘩同他的雙胞胎哥哥一起出國深造,直到畢業回國後,才又和他們搭上線。
今天,是宣嘩和他那群死黨難得聚會的日子,他們相約一起出來喝酒,聊聊彼此的近況,也說說自己最近的風流韻事。
當他們聊得正起勁時,一個身材火辣、長相美艷的女人,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他們當中立刻有人自告奮勇的上前搭訕,卻碰了一鼻子灰回來,他們又派了第二個去,也同樣是鎩羽而歸。
現在,他們正在鼓動從大學時期就是萬人迷的宣嘩出馬,他可是打從高中起就追遍天下無敵手,到目前為止,他尚未有過失手的紀錄。
他高大的身材,就算讓他站在外國人當中,也不會有半分的遜色,猶如混血兒的俊朗臉孔和文質彬彬的氣質,讓許多女人都對他趨之若騖,再加上他傲人的家世,只要是有點大腦的女人,都會想自動貼上他。
「宣嘩,該你出馬了!」第一個被潔琳拒絕的男人說,他覺得面子掛不住,要宣嘩去幫他討回來。
「是啊,快去、快去。」其他人也跟著加入遊說的行列。
宣嘩靠著沙發椅背,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那個坐在吧台邊的倩麗背影。
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琥珀色的液體,砰的一聲,將杯子重重的放到桌面上,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好,我去。」他大步的往吧台邊的美女走去。
他的舉動換來身後一群好友的歡呼。
宣嘩走到吧台邊,也沒問過潔琳,便大刺刺的在她身邊的高腳椅坐下,他想,問了也是白問,她一定會拒絕,而他不會接受她的拒絕。
他伸手招來酒保。
「請你給我一杯威士忌加冰,也給我旁邊,這位美麗的小姐一杯馬汀尼。」在說第二句話時,他轉頭注視潔琳。
他的話使潔琳側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恢復原來的姿勢。她只當自己身邊又來了只蒼蠅,只是這只蒼蠅的臉皮,比其他的更厚了一點。
「小姐,這杯酒,是你隔壁的這位先生請的。」酒保把裝著八分滿的酒杯推到她面前。
她不為所動,只當它不存在。
「一個人喝酒,不覺得悶嗎?」宣嘩喝了一口Bartender剛送上來的酒,手拿著寬口酒杯,搖晃了下,冰塊撞擊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潔琳充耳不聞,冷著一張臉,無聲的喝著自己杯中的液體,打算來個相應不理,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今夜她當真是來錯了,原本想一個人靜靜的小酌一番,卻一連被好幾個無聊男子搭訕,壞了她的酒興。
「有心事嗎?或許我可以幫你分擔。」他又試探性的問。
她還是沒反應。
他想她該不是啞巴吧?他不死心的繼續跟她說話,一連講了幾十句她都沒反應,對他不理不睬,正當他思索著自己該不該打退堂鼓,別再自討沒趣時,她忽然開口了——
「你就不能閉上你的嘴,讓我安靜的喝酒嗎?」像只麻雀,在她耳邊吱吱喳喳念個沒完,煩死了!
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聒噪的男人,美目不悅的賞了他一個好大的白眼。
敢情她是嫌他吵?他不甚在意的揚起一邊的眉,嘴角漾出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
「你終於肯理我了。」他才不把她的不悅放在眼裡,欣喜於她對他有了反應。
她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挑起了他的興趣,也挑超了他骨血裡天生的不服輸,他興起了想征服她的念頭,想看看隱藏在冰冷之下的她,會有多熱情。
「你們一群人輪流向同一個女人搭訕,不覺得無聊嗎?」他們這群男人的無聊舉動,打擾了她寧靜的夜晚。
「你怎麼不說,是因為我們這群人全都受到你的吸引,才輪流向你搭訕?」他側過身體,承接她投來的視線。
「油嘴滑舌。」她啐道。
對男人,她向來沒啥好感,而對這種嘴巴老是像沾了蜜的男人,她更是覺得討厭。
「我說的是肺腑之言。」她真的引起他及他一票死黨的興趣,而他也很懷疑,有哪個男人會對眼前的性感尤物不感興趣?
他看過的女人不少,但可以引起他興趣的不多,能讓他稱讚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叫雷宣嘩,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得知小姐芳名?」他主動報上自己的名字。
他的話卻引發她的笑意,她嘴角綻放出一朵美麗的笑花。
「我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嗎?」她笑得讓他不知所以然,而她的笑靨——他覺得,冷著一張臉的她是很美艷沒錯,但漾著笑容的她,卻更吸引人。
「你母親真有先見之名,在你出生時,就已經對你有徹底瞭解,真是人如其名。」喧嘩,他的確是很吵人。這個名字真的是……取得好。
「沒想到我的名字也能博小姐一笑,這是我的榮幸。」現在他非常感謝他的父母,幫他取這個名字,讓他有幸看見她迷人的笑容。
聽了他的話,她斂起笑意,又再度板起一張臉不理他。
又不理人了?沒關係,他想到了一個讓她理他的辦法。
「這樣吧,我的朋友們都想認識你,你只要過去跟他們說幾句話、介紹一下自己,然後喝完這杯酒,我就給你十萬塊。」他指指酒保送到她面前好一會的馬汀尼。
想用錢收買她,好在朋友前獲得面子?她勾起嘴角,有個想法在腦中形成。
「好,我答應你。」她爽快的答應,收下他遞來的十萬元支票。
下了吧台,她跟在他背後,和他一起走到他們一群男人圍坐的桌前。
他們的到來,讓宣嘩的死黨們又是一陣歡呼,還有不少稱讚宣嘩真行之類的話語夾雜其中。
「嗨!你們好。」她對著一群男人打招呼。
她側眼看了他得意的笑臉一眼。哼!她很快就會讓他笑不出來。
「這個男人,」她指指宣嘩,「給了我一張十萬塊的支票,要我過來跟你們說說話。」她拆了他的台,故意要他在朋友面前丟臉。
她轉過身面對他,「你的十萬塊我並不希罕。」她把支票塞回他的口袋。
從小到大她都過著富裕的生活,這點錢,她還不放在眼裡。
「還有,這杯酒,我一點也不想喝。」她不給面子的,當著他朋友的面,將酒潑向他的臉。
放下杯子,她舉步離開夜店。
宣嘩用手抹掉臉上的酒液,笑笑的說:「我還以為這招對她有效。」
他無所謂地聳肩,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他的個性就是這樣,能屈能伸。
他的話讓他的朋友們哄堂大笑。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他別有深意的一笑。
他對這只有著利爪的小野貓……越來越感興趣了。
作者:
冷月吟荷
時間:
2010-1-19 21:44:21
第二章
潔琳剛從一棟辦公大樓走出來,今天她到一家與他們公司有合作關係的企業去做拜訪。
看看手錶,她進去了一個多小時,現在才下午兩點多,她也該回公司了。
但到了公司門口,腳才踏出第一步,她又立刻縮了回來。心念一轉,再過兩個多小時就要下班了,她不如蹺班,到附近的百貨公司逛逛。
反正就算被發現,也不會有人敢有意見。
在她公司同事們的眼中,她可是他們老闆的女人呢!而那個所謂的老闆就是她親愛的哥哥,溫紹彥。
爸爸留下的廣告公司在業界頗負盛名,規模也不小,少說也有四、五百個員工,她的哥哥從小就被爸爸當成接班人栽培,所以爸爸去世後,公司自然是由哥哥接掌。
紹彥對廣告這回事不感興趣,但對企業的經營倒挺在行的,而她則繼承了父親對廣告的熱情和天賦。
她在國外修的,便是這方面的碩士學位,回國後,她便進公司由小職員做起。她不否認,她是靠著紹彥的關係爬到創意總監的位置,但如果她沒那個實力,她也無法坐牢這個位置。
因為從小她就被家人保護得很好,而且她的身份特殊,所以外人都不知曉她的存在,他們只知道溫家有個大少爺,卻不知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再加上他們不同姓,雖然外貌上有些神似,但並不會引人有這方面的聯想。
說到她的姓,就這點上,她很感謝她父親。
她一出生就跟母姓,一直到她懂事那年,她父親問她願不願意改姓溫,但是她想紀念自己的生母,所以回絕了,雖然希望她可以認祖歸宗,但他仍尊重她的決定。
就因為沒有人知道她和紹彥的關係,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成為她的擋箭牌。
美麗的女人總是不乏追求者,這也是潔琳最煩惱的一點,她恨透了男人見到她,就像蜜蜂見著蜜一樣的死纏著她,所以她故意製造假象,讓眾人以為她與紹彥有一腿,藉此摒退無聊的追求者。
而她也成功的,讓那群令人惱怒的臭男人不再煩她,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走進梵曜百貨公司,她逛了一圈,買了幾樣東西,便往地下樓層的美食街走去,這才是她來此的真正目的。
她最愛吃這裡的甜點了,走到透明的冷藏展示櫃前,她一口氣買了三個她的最愛,又買了杯咖啡,找個角落的位置,安靜的享用她的下午茶。
挖了一口被包在大泡芙裡的香草口味鮮奶油,將它放進嘴裡。
那淡淡的香草味混合著濃濃的奶味在她嘴裡散發開來,她滿足的發出一聲歎息,繼續大快朵頤,一點也不在意她吃進肚裡的熱量,要在健身房的跑步機上跑上兩、三個小時,才能消耗完畢。
她心無旁騖的輪流品嚐著三份甜點,殊不知她心滿意足的表情,全都落入他人眼裡。
宣嘩將目光定在她臉上,她臉上的表情,讓他也好想嘗一口她吃的甜點,而他也真的付諸行動,走到她對面的位置坐下。
「嗨!我們又見面了。」俊臉上有著大大的笑容,從他的笑容看得出他心情好得很。
他還正愁不知該上哪去找她呢,沒想到她卻自動出現在他眼前。
不過這都得感謝那個硬把他從辦公室拖出來的人。
下午,他的第N號女友突然闖進他的辦公室找他,硬要他陪她來買衣服,他拗不過她,只好答應。
反正他可愛的老弟正因為這個月營業額沒達預期目標,而被他們的大哥叮得滿頭包,他帶他的女友來自家小弟的百貨公司幫他增加點營業額,倒也無妨。
誰知才一進百貨公司,他肚子就餓了,他讓他的第N號女友先上樓購物,自己則到樓下覓食,就這樣,他又遇上她了。
見到來人,程潔琳原本有著滿足表情的臉立即變冷。她放下手中的叉子,改拿起放在一旁的拿鐵咖啡,啜了一口,側過臉就是不理他。
宣嘩仔細端詳著她的側臉。上次在夜店昏暗的燈光下,沒能將她看得十分清楚,今天在明亮的燈光下看她,他發現她真的很美。
一張鵝蛋臉上,鑲嵌著細緻的五官,光是看著她,就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你看夠了沒有?」她生氣地放下杯子,怒目直視他。他的目光看得她不舒服極了。
他灼人的目光令她心底起了一陣莫名的騷動,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也不懂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我永遠也看不夠你。」他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個生氣的女人也能這麼美!
她冷冰冰的樣子很吸引人,可她氣鼓鼓的樣子,他也覺得很可愛。
「你知不知道你很惹人厭?」她到底是走了什麼霉運?居然又遇見他!?
上次他掃了她的酒興,這次,他也將她品嚐美食的心情給完全破壞。
惹人厭!?他這個深受眾家女性喜愛的萬人迷,竟也會有被冠上這個名詞的一天?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真是太傷他的心了!
「你怎會覺得我惹人厭呢?」他露出一個受傷的表情。
她冷哼一聲。
他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搖晃,「只要你用心觀察,你就能發現我的迷人之處。」他朝她眨眨眼,嘴角勾出一個邪氣的笑。
「沒那個必要,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她咬牙切齒的說。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在他的目光下,她的心跳竟微微的加快!?
「這可是你的損失,你錯失了認識一個好男人的機會。」他大言不慚。
「那真是遺憾啊!」她翻了個白眼,冷冷的諷道。
他給了她一個「你明白就好」的眼神,拿起她用過的叉子,叉了一口她吃過的黑森林蛋糕,放進嘴裡。
濃郁的香味在他嘴裡擴散,他向來不碰甜食,因為他覺得那是女人吃的玩意兒,但今日一嘗,他覺得味道也挺不錯的。
也或許是因為這塊蛋糕是她吃過的關係。
「想吃蛋糕你不會自己去買嗎?」可惡!他居然吃了她的黑森林!
雖然只是一口,但她仍覺得不高興,而且他還是用她用過的叉子!
意識到這一點,她的臉微紅,幸好她臉上的粉夠厚,才沒被他瞧見自己臉上的紅暈。
「何必這麼小氣?分我吃一點你又不會少塊肉。」吃完蛋糕,他繼續轉戰泡芙。
他那副無賴樣徹底將她激怒,美目噴出火焰直射向他。
她覺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誤,她根本不該和他說話、不該理他,而她也不打算繼續錯下去,拎起皮包和外套,她要走了。
「喂!你別走啊!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丟下叉子,他跟在她身後說道。
潔琳才不理他,加快步伐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現在她真後悔,為什麼要將車子停在兩條街外的地方,她真該把車停在百貨公司的停車場,這樣她就能馬上甩開他。
「喂!你別走啊!」他幾個大步就追上她了,還抓住她的手臂不放。
她憤恨的抽回自己的手,繼續往目的地走。
他還是跟在她身後,追問著她的名字。
「你夠了沒有?」她回過頭吼他。
如果他安靜地跟在她身後就算了,可他這個白目男,一邊跟在她身後,還一邊亂吼亂叫的,弄得街上的人都在看他們,害她覺得丟臉死了。
一回過頭,她的眼睛只看見他的下巴,她這才發現他長得挺高的,她的身高近一百七十公分,再加上腳上的三寸高跟鞋,他竟還足足高過她半個頭!
甩頭把這個發現甩開。他有多高,關她什麼事?
她把視線往上調,對上他的眼睛,眼裡有著明顯的警告。
「只要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不再跟著你。」半舉雙手,他向她擺出投降的姿勢。
只要有她的名字,他就能查出她的一切,他也可以知道,下次該上哪去找她。
「我一點都不想告訴你我的名字。」她刻意加強語氣說,轉身又往原來的方向走。
她沒注意到自己的腳邊有一個小窟窿,細細的鞋跟不小心踩了進去,而她轉身時一個用力,鞋根便斷了,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你沒事吧?」他趕緊上前扶起她。
她突然在他眼前癱坐在地,嚇了他好大一跳。
「你走開!」她推開他靠過來的身體。
都是這個掃把星害的!她穿高跟鞋從來沒摔跤過,碰到這個衰男,就讓她遇上了。
她的腳扭傷了,腳踝傳來的痛覺,讓她疼得快掉下淚來。
恨恨的瞪著他,她用眼神將他凌遲處死。
她靠著自己的力量,一跛一跛的走到路邊的鋁制椅坐下。
她拿出手機打電話叫人來接她,固執地不肯接受他的幫助。
十幾分鐘後,一輛銀色跑車停在他們面前。
在這十幾分鐘裡,他們沒有交談,氣氛凝結。
車子才停穩,後座的門馬上就被打開來,一個身穿西裝的翩翩男子下車。
見到他,潔琳高興的朝他伸出雙手。
「早就告訴過你,別穿那麼高的鞋子,現在扭到腳了吧!」紹彥看著她紅腫的腳踝,「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帶你去看醫生。」他將她打橫抱起,將她放進駕駛座旁的位置。
紹彥將潔琳的車鑰匙交給司機,命他將她的車開回去,他自己則坐進駕駛座開車。
他有注意到一直站在潔琳身邊的男子,他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卻聰明的不發一語。
他清楚的看見了那個男子眼中的不悅。
他有預感,他們會再見面的。
宣嘩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肚子裡一把火燒得猛烈。
他覺得她真的太不公平了,對他就冷冰冰,對那個不知名的男人就那麼柔順!
可惡!他覺得他快氣炸了。
剛從健身俱樂部附設的浴室出來,潔琳身上還留有沐浴乳的香味。
腳踝扭傷,讓她有足足兩個禮拜的時間不能下床,幸好她哥還能幫她把工作帶回家,她才不至於在腳傷好後,還被堆積如山的工作給掩埋。
躺在床上兩個禮拜不能動,讓她有一種全身骨頭都快生銹的感覺,而且在床上躺久了,她覺得她身上好像養出了不少肉,所以趁著假日,到健身俱樂部來活動活動筋骨,好甩掉連日來不小心養出來的脂肪。
這家健身俱樂部是采會員制的,年費少說也要五十萬,加上一些器材使用費等等的費用,若常來的話,一年可能會在這兒耗上上百萬元的花費。
但它的隱密性高,個人可單獨使用一間二十坪大的健身房,不用擔心會被打擾,而且設備又齊全,這也是潔琳喜歡來這裡的原因。
運動過後,她覺得通體舒暢,她是個運動愛好者,而她也是藉由運動來保持自己勻稱的身材。
走出俱樂部的大門,她現在要回家睡個午覺,然後再找她親愛的哥哥一起吃晚餐。
迎面而來的男子讓她覺得眼熟,但她對男人向來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細看,與他擦肩而過,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兩人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宣嘩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但他的腦袋隨即恢復正常運作,轉身追了上去。
「你腳傷好了嗎?」他對著她的背影問。
沒想到她也是這裡的會員!
他可是這裡的常客,為什麼他之前都沒在這遇見過她?他心裡疑惑著。
聞言,潔琳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聲音的來源。
剛才沒看清楚,現在一看她才認出他來。
搞什麼鬼!她居然又遇見了這個掃把星!
她的臉色變了,二話不說轉頭就走,連再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喂!你別走啊!」又是這一句!他發現,每次看見她,他最常說的就是這句話。
今天他也是來這家俱樂部運動的,沒想到又讓他遇見她了。他放棄進去運動的想法,俱樂部他可以改天再來,但她可不是隨便就能讓他遇上的。
聽了他的話,她不但沒停下來,反而走得更快,巴不得自己會法術,能咻的一聲,立刻在他面前消失。
他一個箭步就堵在她身前,擋住她的去路,手也抓住她的手臂,怕她再度掉頭就走。
「放開我。」她冷冷的說,扭動身子掙扎。
她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也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更不想和他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你腳傷好了嗎?」他關心的問,眼神深深的凝視著她。
每次見她,她都給他一種驚艷的感覺,初次見面時的那頭波浪捲發此刻變得筆直,烏黑的秀髮披散在肩後,靠近一點還能聞到她的淡淡髮香。
一件高領無袖的深紫色毛衣,配上貼身的黑色皮褲,腰間還有一條顯眼的銀色腰帶,她的穿著將她的好身材顯露無遺。
「你瞎了眼嗎?沒看到我剛從哪裡走出來是不是?如果沒好的話我會來這裡嗎?」她回答的口氣很沖,像是吃了好幾噸的炸藥。
他的明知故問,讓她覺得他真是無聊到了極點。
他絲毫不把她的惡劣態度放在心上,「對了,上次帶你去看醫生的那個男的是誰?」他想起那個不知名的男人。
想到他,他就一肚子氣,話裡帶著些許的酸味。
他氣她有如此的差別待遇,最可惡的是,他發現他非常在乎這一點。
「不管他是誰都跟你沒有關係。」她答得冷淡。
他以為他是誰?居然問起她的私事來了!
「難不成,你和他在一起?」從他們那天的親密舉止看來,他不由得要如此猜測。
她竟已屬於另一個男人了!?他很不高興的有了這個認知。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她的事,他管不著!
「你真的和他在一起?」她模稜兩可的答案讓他想偏了。
她用眼神回答他,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沒說謊,她是真的和紹彥在一起很久了,只不過,不是他所想的那種關係罷了。
沒關係,他相信自己還是有機會的。他在心中安慰自己。
念頭一轉,他又要開口對她說些什麼,卻被她搶了先。
「你這麼纏著我到底想幹什麼?」每次遇見都被他追著不放,他不煩,但她卻覺得煩透了。
「我只是想認識你,和你做朋友。」
是嗎?她心裡浮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她才不相信他的想法會如此簡單,尤其是他看起來就是一副花心大少的樣子,有可能只是單純的想和她做朋友而已?
那就來個測驗吧!試試他是否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單純。
她勾起一邊的嘴角,主動靠近他。
她伸出纖手環住他的頸項,硬拉下他的頭,獻上紅唇,吻住他薄厚適中的性感嘴唇。
他愣住了,不懂她怎麼一會兒冷冰冰,一會兒又熱情如火的主動投懷送抱,不過他非常樂意接受她的吻。他回應她,閉上眼睛享受她甜美的唇。
粉舌舔著他的唇瓣,胸前高聳的雙峰也有意無意的摩蹭他厚實的胸膛,很快的,她感覺到有個硬物頂著她的腹部,不用多想,她也可以知道,頂著她的東西是什麼。
她推開他,不屑的看了眼他胯下明顯的隆起。
男人!
還來不及從激情中恢復,他便注意到她的目光。他不自在的攏緊外套,掩蓋自己的生理反應。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和像她這樣的性感女人熱吻,要是一點反應也沒有,豈不是在說他「無能」嗎!?
雖然他們都是成年人,男歡女愛也是很正常的事,但在這種時刻,他不免也為自己誠實的反應覺得尷尬。
她嘲弄的瞟了他一眼,便越過他,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如果這麼輕易就放棄,他就不叫雷宣嘩!他雷宣嘩,可不是個會這麼簡單就接受拒絕的人。
「我請你喝咖啡。」他立刻又追了上去。
他恰巧來到自己的車旁,倚靠著車門,抱胸看她。
他真的令她煩透了,不想再維持淑女形象,她正準備對他發飆,才側過身就看見他正倚著一輛車……
「這是你的車?」她問,美好的唇形拉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是的。」他答得得意。
他的這部愛車可是從國外進口的,花了他不少錢,全台灣保證不超過三台。
她繞著車子走一圈,仔細打量它,連她這個不懂車,認為車子只要能開得動就行的人,都能看得出它的名貴。
「如何?還滿意嗎?」他朝她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滿意、當然滿意。」她也衝著他一笑,下一秒,她掏出自己的鑰匙,狠狠的朝他的車子刮去。
她不留情的,在他車子的每塊板金上留下痕跡,未了還在引擎蓋上畫下一隻大烏龜。
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她開心的笑了,一連幾次被他糾纏的不愉快,頓時一掃而空。
吁了一口長氣,她終於為自己出了一口氣,雖然這一口氣的代價可能不小,不過她才不在乎。
她的舉動讓他傻眼,他看著她在自己的車上作畫,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慢慢的踱到他身邊,從皮包裡抽出一張小紙片給他。
「修車的費用,你可以寄到這家公司給我。」她把紙片遞給他後,就瀟灑的駕著車離去。
低頭看著手上的紙片,他想這張應該是她的名片吧!
他喃喃念著印在紙片上的字:「奇跡廣告公司,創意總監,程潔琳。」
原來她叫程潔琳。
花了這麼多心思,他總算得知小姐芳名了。她是創意總監?她看來不過二十六、七歲,以她的年紀,他很懷疑她這個職位是怎麼來的。
至於他的愛車,他向來沒有跟女人要錢的習慣,這筆修車錢他是不可能跟她要的。
回頭看看自己慘不忍睹的車子,再看看手上的紙片,他揚起一邊的眉。
花這點代價換得她的名字,他認為這筆交易……值得!
作者:
冷月吟荷
時間:
2010-1-19 21:44:44
第三章
嘩延金飾的總部大樓就設立在鬧區之中。
在大樓內某一層樓的會議室裡,為首的男人正聚精會神的聽取報告,並提出疑問。
例行的晨間會報,就在男人的低沉嗓音中結束,大部分的人都起身魚貫的離開,而為首的男人仍端坐在首位。
正當宣嘩低頭檢視今天的會議內容時,有個人恭敬的來到他身側站著,似乎有話要對他說。
「有事嗎?」他分神看了一眼行政部門的經理,仍專注在眼前的文件上。
「是,總經理。這份是我們和廣告商的合約書,請您過目,」那人將拿在手裡的卷宗攤在他眼前,「如果沒有問題,今天下午我們就會簽約。」
宣嘩迅速瀏覽完會議內容,又將目光移至合約書上,看看合約書上所列出的條約內容,是否有任何不合理之處。
他在看的同時,行政經理也相當盡責的,在一旁說明合約大致上的內容。
「這家廣告公司叫什麼名字?」他沒仔細看開頭,專注在雙方談妥的合作條件上。
「叫奇跡廣告公司。」
這麼巧!宣嘩揚起一邊的眉毛,一個美麗的倩影閃過他的腦海。
啪一聲,他合上卷宗,心裡已有一個想法。他對這樣的巧合覺得高興。
「今天下午由我親自簽約,通知對方,請他們的創意總監一道來,還有,我要在合約上再加一條附註條件……」他飛快的對著行政經理,下達他所作出的新決定。
遣退行政經理,宣嘩為自己的主意得意不已。
程潔琳,你等著接招吧!
下午,潔琳和同事一行人來到嘩延金飾的總部大樓。
直到進了大樓的大門,她仍覺得莫名其妙,她負責的是廣告內容的創作,他們要簽約關她什麼事?無緣無故的,幹嘛指名要她到場?那個無聊的總經理不知道她的工作忙得很嗎?
滿肚子的疑問和不滿,讓她的表情看起來較平常時更為冷。
他們表明身份後,立刻被請到會議室。
潔琳跟著其他人一起走進會議室,心裡雖不高興,但仍沒將太多情緒表現在臉上。
會議室裡有三個男人,兩個坐在橢圓形長桌的左邊,另一個男人則坐在首座,背對著他們。
他們被請到右邊的位置坐下。
就在潔琳要坐下時,原先背對著他們的男子,突然轉過椅背面對他們。
潔琳看清對方的臉後,立刻驚訝地指著他的鼻子問:「為什麼你會在這?」她話裡有掩不住的驚訝。
這個掃把星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到哪都能碰到他!
眾人都被她的反應給嚇了一跳,視線穿梭在兩人之中。
潔琳的同事中最先回過神的那個,附在她耳邊低語:「那位就是嘩延金飾的總經理。」
總經理!?這麼說,是他指名要她來的羅!一股怒氣在她的腹部凝聚。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無聊加三級外加神經病!
她頭痛死了,他總是能如此輕易就挑起她的怒意,現在她可說是後悔極了,後悔給他自己的名片。
「程小姐有什麼問題嗎?」宣嘩維持表面上的嚴肅,骨子裡卻早已笑翻了。
她看起來像是一副受到不小驚嚇的樣子,要不是還有別人在場,他還真想問她——如何?他這次的出現夠令她驚奇嗎?
用眼角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立領的白襯衫外,還有一件立領的黑色貼身外套,下半身搭配同樣是黑色的及膝窄裙和高跟鞋,腰間還繫著一條細的黑色皮帶。
烏黑飄逸的長髮染成了亞麻色,今天的她,給他一種有別於以往驚艷的感覺,此刻她是一個俐落、精明能幹的女強人。
她悻悻然的坐下,沒給他回應。
簽約儀式就在這種詭譎的氣氛下進行。
「這位是陳律師,是我們今天的見證人,」宣嘩向潔琳一行人介紹在他右手邊第一位男士,「這份是我們先前擬好的合約書。」他把合約書推到他們的面前。
「我在最後的備註加了一條但書,你們先看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就在上面簽名吧。」他又補了這一句。
但書?潔琳皺眉看著這一切,不懂這個男人在玩什麼把戲。
代表奇跡廣告公司來簽約的人,包括潔琳一共有六人,潔琳坐在離首位最遠的位置,她看著前面五人的表情,每個人在看過那條但書後都苦著一張臉。
那份合約被推到她面前,她看了看那上頭寫的字,發現但書的第一句寫著:
本公司要求指定廣告中女主角此一角色。
看到這,她認為他大老闆愛花錢,他自己高興就好,反正找明星代言所花的大把鈔票又不是她給。
但是看了下一句,她的臉色立刻大變,生氣的質問宣嘩:「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下一句是:
本公司屬意由奇跡廣告公司的創意總監——程潔琳小姐,擔任此廣告女主角,且程小姐須全程參與本次合作,直至廣告播出。
他竟然要她拍這支廣告,還要她全程參與!?他究竟想幹嘛?
潔琳的同事們吃驚的看著她,為她的勃然大怒覺得新奇,她向來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她生氣。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程小姐的氣質,和本公司即將推出的新產品十分相襯,想藉由程小姐來烘托本公司的產品罷了。」
於私,他們可以藉此增加接觸的機會,於公,以他的眼光,他相信由她來拍這支廣告是最適合不過了,她的演出,一定會有助於增加產品的銷售量。
這種一舉數得的事,他何樂而不為呢?
「你們有什麼意見?」宣嘩詢問除了潔琳以外的其他五人。
他們個個噤聲,全都看向潔琳,沒人敢作主。
她可是他們董事長的女人,若非董事長答應,誰敢擅自同意?又不是想自找死路。
「我絕不答應。」潔琳拍桌子堅決拒絕。
「是嗎?那我們合作的事,我可能要再重新考慮。」他好似不在意的聳聳肩。
他的公司可是他們積極爭取的合作對象,到最後她一定會屈服的,他有這個自信。
「你這是在威脅我!?」用這種手段未免太不人流!
這個卑鄙的男人!不,他根本就是個小人!潔琳雙眼噴出火焰,狠狠燒向坐在首座的男人。
「你認為是就是。」他很開心,一點都不受她的怒意所影響。
看著他的笑容,潔琳的怒火燒得更熾,她猛地站起身,動作粗魯到連椅子都讓她給推倒。
他的笑臉看起來,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她恨不得伸出利爪,抓花這張讓她越看越刺眼的臉孔。
該死的掃把星兼小人!潔琳在心裡狂咒罵他,他就是這麼有辦法,可以輕易的讓她氣得快瘋了。
「不管怎麼樣,我、絕、不、會、答、應。」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清楚。
她才不管別人作何反應,拿著自己的皮包甩頭就走。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除了宣嘩外。
宣嘩也跟著站起來,追了出去,留下一室錯愕的人面面相覷。
將車子停妥在自己的車位上,潔琳下了車,上樓直闖董事長辦公室。
等不及秘書通報,她就自己開門進去,她親愛的哥哥正坐在辦公桌後振筆疾書,賣力的工作著。
她掃開他眼前的文件,雙手撐在桌面上,上半身橫過半個桌身俯看他。
「董事長,」在公司的人面前,她總是這麼稱呼他,「如果沒有嘩延的合約,對我們的營運會有很大的影響嗎?」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任誰都看得出來她現在很生氣。
「不會。」她沒頭沒腦的突來一句,讓他只能以直覺回答,但在細想後他又在心裡補了一句:可是會少了一大筆的營收。
她不是去簽約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而且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讓他的寶貝妹妹氣成這樣?
除了對自己以外,她對誰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最多也只是冷言冷語的諷刺幾句,不曾發多大的脾氣。
她的反常讓他忘了追究她闖進他辦公室的不合宜舉止,她怒氣沖沖的樣子,著實令他好奇。
「如果失去這紙合約,對我們會有很大的損失嗎?」
「不會,但會失去一個打公司知名度的機會。」他的身體往後仰,背貼上椅背,抬眼看她。
「放棄這紙合約,你會有意見嗎?」她說出她的最終目的。
「不會,如果你可以給我一個好理由的話。」只要她能說服他,他一點意見都不會有。
「因為……」她支支吾吾了起來,實在不知該怎麼說才好。這叫她怎麼開口?
「為什麼?」他好整以暇的等她的回答。
這時,又有一個人擅自闖入他的辦公室,他的秘書攔也攔不住他,只好放他進來。
紹彥注意到潔琳在看見來人時,就自動退到他的身邊,還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由這些跡象,他就可以猜出來,這個人就是讓她生氣的癥結所在。
這下子就算潔琳不說,也會有人自動幫他解答了。
紹彥維持一貫的溫文表情注視著來人,立刻認出他就是那天他去接潔琳時,站在她身邊的男人。
他那時就有預感他們會再見,只是他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們沉默的打量著彼此,最後是由宣嘩打破沉默。
「你好,我是雷宣嘩。」他主動遞上名片,態度雖不至於高傲,但也算不上是謙遜。
他好風度的保持和善的態度,對待這個被他視為是頭號情敵的男人。
他打聽過了,在廣告業界,這個男人和潔琳的關係可說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匪淺,而且潔琳也曾親口證實他們在一起。
但那又如何?他仍有自信,能將她從他的身邊搶走。
「你好,我已經派人至貴公司簽約了,請問有什麼事,要勞煩你親自大駕光臨?」原來他是嘩延的負責人!紹彥看了名片後,又再次看向他,並露出一個有禮的笑容。
「是這樣的。」他停頓了下,抿著嘴思考著該如何說明。
「今天下午的合約並沒有簽成,因為我加了一個附註條件。」他邊說邊注意他的表情。
「喔!?」紹彥並不太驚訝,由潔琳回來的時間,他大概可以猜出會是這樣的結果,但他仍沒多說什麼,靜待他的下文。
「我希望這次的廣告能由程小姐擔綱演出,並全程參與。」他帶著試探的語氣說。
這就是讓她生氣的原因!?
紹彥陷入沉思,視線遊走在他們之間,敏感的察覺他們之間,似乎有些異樣的氛圍正在蔓延……
再細想下去,上次他去接潔琳時,她好像也是氣沖沖的樣子,而這次也是。他倒是挺佩服他的,居然這麼輕易就能讓潔琳生氣,連他自己都還不見得有這個能耐呢!
他們這樣的組合倒也頂有趣的,不知道他們之間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他決定輕輕推他們一把,然後靜看他們之間的發展。
紹彥的不語讓潔琳有些不安,但她想,他們剛在宣嘩進來之前的那番對話,已經表明她的意願,她直覺的認為他會拒絕,她相信哥哥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至於宣嘩,也不見得有十足的把握。
「我答應你。」他的話出乎在場兩人的意料。
紹彥語一出,立即激起他們兩人不同的反應,宣嘩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欣喜,潔琳則是一臉不敢相信。
怎麼會!?哥哥為什麼要答應他!?
「董事長!」她不敢置信的喊著。
她現在已不是只有震驚可以形容,她沒想到會讓自己的兄長給背叛。
她還有更多抗議的話急欲脫口而出,但被紹彥給制止。
「但是我也有條件。」
「請說。」宣嘩倒也乾脆。
「我要追加一千萬的廣告預算,還有,你必須支付程小姐一百萬的演出費用。」他發揮商人本色,為自己爭取利益,也不忘替妹妹謀福利。
「沒問題。」宣嘩答得爽快。對他來說,錢不是問題,能否達成他要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事情發展至現在的結果,可說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還以為他得多花點工夫,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容易就同意。
宣嘩取出手機,命律師馬上再重新擬一份合約,並送過來。
半個小時後,這份剛出爐的合約已經在他們的手上,宣嘩率先在上頭簽下自己的名字。
紹彥也在確認過內容後,打算簽下自己的名字,當他的筆要接觸到攤放在桌上的紙時,那份合約書突然被抽走。
「我不要。」搶走合約書的人正是潔琳,她對他發出嚴正的抗議。
有沒有搞錯?要演出的人是她,他們怎麼可以不顧她的意願!
在這最後的關頭,她仍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潔琳,把合約拿來。」紹彥的聲音一樣平穩,但仍可聽出其中的警告。
他不懂她為何這般抗拒?她長得這麼美麗動人,能夠有這樣的機會,不上電視亮相一下多可惜!
她抿著唇不語,但也不願交出合約書。
宣嘩在一旁看著他們,他聽見紹彥這麼親暱的叫她,心裡頗不是滋味。
「潔琳,我們現在在哪?」紹彥擺出上司該有的威嚴。
他們現在不是在家裡,而他們所扮演的角色也不是兄妹,在公司裡,他們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在公司。」她不是很情願的回答。
「很高興你沒忘記,那我再問你,在公司裡是你大還是我大?」他又問。
「你。」他是董事長而她只是創意總監,當然是他比較大。
「話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你。」她又用單音回答。
「那合約書還不拿來!」他向她伸出手。
她不情不願的將合約書交至他手中。
他飛快的在合約上頭簽下名字,這次潔琳沒再干擾他。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他站起來,將一式兩份的合約的其中一份交給宣嘩,並對他伸出手。
「合作愉快。」宣嘩收下台約,與他的手交握了下,
收妥合約,不經意的一瞥,紹彥看見潔琳一臉不情願又不甘心的表情。
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要她放寬心,事情並沒有她所想的那麼糟,不過是拍支廣告而已。
他們親密的動作全落入宣嘩的眼裡,他的心裡冒出許多酸味的泡泡,而且那股酸味還在持續發酵當中。
他發誓,他要用最短的時間把潔琳搶到身邊!
一到下班時間,潔琳立刻離開公司,今天所發生的事,讓她失去了工作的心情,她現在只想馬上回家休息,讓自己的心情沉澱下來。
她駕車回到自己的住所,將車停進地下停車場。
她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這裡,偶爾才會回溫家位於郊區的宅子過夜,那也是紹彥目前所住的地方。
搭上電梯,和她一起在電梯裡的還有兩個男人,他們好像是搬家公司的人,而且他們所要到的樓層,好像也和她一樣,但是她此時的心情壞到了極點,沒那個心思再去注意別的事。
電梯一到九樓,她便逕自走了出去,掏出鑰匙打開自家的門。
晚上十點多,潔琳拿下敷在臉上的面膜,她以手指輕拍臉部,打算等會再擦個指甲油,就要上床睡她的美容覺去了。
她才剛打開電視,拿著指甲油在沙發上坐下,門鈴就響了。
她走去開門,才拉開門板,就看見在鐵門之後的那張臉,那張她最不想見到的白目臉。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還有,你是怎麼上來的?」她用非常差的語氣質問宣嘩。
這裡的門禁森嚴,若非住戶同意,樓下的警衛是不會隨便讓人上樓的。
「嘿,別用這種態度對待你的新鄰居好嗎?」他的態度不太正經。
想知道她住的地方有什麼難的,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成了。
「你的意思是,你搬到我的對面?」老天!他就不能行行好,放過她嗎?
「是的。」他笑著回答。
她住在九樓A座,而她對面的B座剛好是他二哥的房子,二哥結婚後就和他老婆搬回他們雷家的大宅,這間房子就這麼空了下來。
當他知道她就住在這,立刻就向他二哥要了這間屋子借住,也馬上搬進這裡。
她最近一定是被衰神給看上了,否則怎麼會讓他糾纏得如此徹底,連她的住處都能被他給找到!?
「為了慶祝我們變成鄰居,明天不用上班,我請你吃午飯,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我來接你。」他的話不像詢問,反倒像是告知。
而且他還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話說完後擺擺手就走了。
潔琳生氣的甩上門。他想請她吃飯,她還不願意呢!
現在她又多了一個可以數落他的理由,那就是他的霸道。
真是氣死她了,他憑什麼可以不經她同意,就自作主張的決定?拍廣告的事也是、要請她吃飯也是,這個該死的自大男!
她保證,她明天絕對會讓他找不到人。
作者:
冷月吟荷
時間:
2010-1-19 21:45:04
第四章
溫家宅子裡的泳池邊,潔琳正在太陽底下做日光浴。
雖說現在是冬天,但今天天氣出奇的好,冬陽高掛在藍天上,少了白雲的遮掩,替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不少暖意。
潔琳擁有一副高挑的好身材,勻稱、修長的雙腿總是令男士眼睛一亮,她也從不吝嗇的在人前展現她的好身材。
例如此刻,她穿在身上的這件三點式的比基尼泳裝,將她美好的體態完全烘托出來,再加上她美艷的臉孔,十足十是個令男人垂涎三尺的性感尤物。
她自在地享受著此刻的優閒時光,但不識相的手機鈴聲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一個她沒見過的號碼,雖然疑惑,但她還是接了起來。
「喂?」
「你在哪裡?」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怒吼。
那個聲音大到她不得不把電話拿離她的耳朵一點,「你是哪位?」她被吼得莫名其妙,搞不清楚另一頭的人是誰。
「我是宣嘩,為什麼你沒在家裡等我?我們約好去吃飯,你卻放我鴿子!?快告訴我你在哪裡!」他的聲音有明顯壓抑的怒氣。
真是氣死他了,門鈴按了半天,才知道根本就沒人在。這女人居然溜了!?
長這麼大,還沒有哪個女人這麼不賞他的臉過,她可是第一個,她這麼做無疑是給他高傲的男性自尊嚴重的一擊。
「我不記得我有答應要和你吃飯,還有,你怎麼有我的手機號碼?」她的火氣也不小。
「你忘了你給過我名片嗎?快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去接你。」他咬牙切齒,語氣已接近命令。
「我偏不,有本事你自己找,再見!」沒等他回話,她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她還是覺得不安心,索性關機,免得他又再打來。
她忿忿的把手機放在桌上,好像藉由這個動作就能平息心中的不悅。
「誰打來的?」紹彥忍不住好奇的問。
他和潔琳一起在泳池畔曬太陽,從她接起手機到關機的這段時間,他的目光都沒離開過她,也不過才短短兩、三分鐘,她就變得氣呼呼的,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個這麼易怒的人。
「一個無聊的人。」不只無聊而且還很該死,她再一次在心裡咒罵宣嘩。
「該不會是雷宣嘩吧?」他直覺的想到他。
不用她回答,光看她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小子倒挺厲害的,可以三番兩次輕易的挑起他這素有冰山美人封號的妹妹的怒氣,他不由得佩服起他來。
他猜她不是被他弄得心煩,就是被他給嚇到,所以才會三更半夜逃回這來。
看來這次,她是遇到剋星了。
「他昨天搬到我對面的公寓。」她的表情有一絲的苦惱,聲音聽起來也悶悶的。
說實話,他的出現真的弄得她很心煩。
「他這麼積極!?」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而且還想用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一招!
他忍不住爆笑出來。
他的笑聲換來潔琳的一個大白眼。為什麼她會有一種哥哥在看好戲的感覺?
「其實他是個不錯的對象,你可以考慮看看。」斂起笑意,他正色的說道。
在商界,宣嘩的經營手腕可真不是蓋的,而且他設計飾品的才華更是有目共睹。
但在女人方面,他的風評倒是不怎麼樣就是了。
不是他對女伴不好,相反的,他對女伴們的大方和體貼可是出了名的,只不過他太過濫情,身邊的女人,平均半個月換一個。
「他給你什麼好處?為什麼你這麼幫他說話?」可惡!連哥哥也倒戈向著他。
「他什麼好處都沒給我。」他像是那種會為了小利益而出賣自己妹妹的人嗎?
他只是認為潔琳受過去的影響太深,宣嘩或許能幫她走出過去,忘記所有不愉快的記憶,只不過他也不敢太奢望宣嘩能有多可靠就是了。
「我警告你,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到他。」光聽到他的名字,她就全身不舒服。
她氣沖沖的躍進水池,來來回回的游了幾趟,那美麗的泳姿就連美人魚都會自歎不如。
紹彥也跟著跳進了泳池,對她的反應覺得無奈。
算了!她討厭男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會有這樣的反應也算是正常。
念頭一轉,他倒是同情起宣嘩來了,他想,那個雷宣嘩真想追求她的話,可真要吃不少的苦頭了。
在來回游了三趟後,紹彥便上岸,回身,看見潔琳也打算上來,就順手拉了她一把。
「謝啦!」上岸後,她拿起事先放在岸邊的大毛巾擦拭濕發,打算上樓洗個澡,晚點再去喝個下午茶。
突然,一陣由遠而近的爭執聲,引起正要離開泳池的兩人的注意。
「先生,沒經允許,你是不能進來的。」溫家的傭人陳嫂盡力阻止這個像蠻牛一樣,一頭衝進來的男人。
不過她的力氣太小了,怎麼也攔不住這個硬闖進來的陌生人。
「你不要阻止我,我知道她人在這裡。」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屋子裡打轉,發誓要揪出那個躲著他的女人。
陳嫂緊跟在他身邊,並不太清楚他口中的那個她,指的是不是他們家小姐。
就這樣,陳嫂跟著宣嘩東拐西繞的走到了泳池邊,出現在紹彥和潔琳的面前。
「陳嫂,你先下去。」紹彥率先說道,心裡驚訝宣嘩的突然來訪,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的本事可真大!居然可以找到這來捉人。紹彥一面驚歎,一面又想:他好像有一場好戲可看了。
潔琳的驚訝不會比紹彥少,她怎麼也料不到,他真的可以找到這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她很快就從驚訝中恢復過來,用著他像是只令人厭惡的蟑螂般的眼神看他。
她的拒絕都這麼明顯了,他怎麼還是不懂?非要這樣死纏著她不可。
「你這女人,」他氣憤的拿著食指指著她,「我要請你吃飯你不賞臉就算了,還跑來這跟別的男人幽會!」這可真是讓他的面子掛不住。
他生氣了,按了她家門鈴半天,才發現她根本就不在;打電話給她,她居然掛了他的電話還關機,而且還跟他說,有本事就自己來找她。
這真是令他氣結,他想到她可能會來找溫紹彥,所以立刻驅車前來。
她果真在這,他邀她共進午餐她不肯,竟跑到這來跟別的男人鴛鴦戲水!
可惡!他就不相信,他的魅力會比不上她旁邊的那個男人!
「你要請我吃飯,我就一定得答應嗎?你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她冷諷,伸手勾住紹彥的手臂,「還有,我就喜歡和他在一起,你管得著嗎?」看著宣嘩越發鐵青的臉色,她就越得意。
他那好似捉姦在床的口吻令她生氣,他和她什麼都不是,他憑什麼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紹彥看著眼前的這齣好戲,雖然覺得有趣,但心裡卻為無端捲入戰火的自己捏了把冷汗。
他注意到宣嘩緊握的拳頭,真擔心他下一秒會將它揮向他。
哥哥一向是她的擋箭牌,現在這種情況剛好給她一個一勞永逸,永遠擺脫他的機會。
她心一橫,拉下紹彥的頭與他熱吻。
其實她並未真的與紹彥的嘴唇有碰觸,只是做做樣子而已,但在宣嘩站的位置所看到的,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紹彥還真不知該作何反應,在潔琳哀求的眼神下,他也只能乖乖的配合她,陪她做做樣子。
這下宣嘩可不是只有氣結可以形容,他根本就是氣炸了。
看著正在擁吻的男女,一把火在他胸腹之間猛烈燃燒。
嫉妒讓他紅了雙眼,他失了風度地上前拉開他們,但他並沒有動手打人,只是在氣憤之下將紹彥推下泳池。
潔琳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紹彥也是,在毫無防備之下,硬生生的掉進池子裡。
他身上純棉的袍子迅速的吸飽水,那個重量讓他沉入水面下好一會兒。
「哥,你沒事吧?」她焦急的喊出口。
看到紹彥的頭浮出水面,她才放下心,卻也發現自己說溜嘴了。
「哥!?」這怎麼可能!?她居然叫他哥哥!?
潔琳瞪著宣嘩,她當然不可能對他解釋任何事。
氣不過,也收不回自己說溜嘴的話,她將所有的怒氣全發洩在他身上。
「你太過分了。」她要替哥哥報仇!
她一腳把他踹進泳池裡,讓他陪紹彥泡在水裡。
看了池中的兩個男人一眼,她氣呼呼的回房間洗澡去了。
紹彥游到岸邊,雙手一撐,輕鬆的躍上岸。
他脫掉沾滿水的袍子,將之丟在地上,那個重量讓他不舒服極了。
同時,宣嘩也上岸了。
他的休閒服濕了,髮梢也還在滴著水,像只落湯雞似的,樣子十分狼狽。
他將貼在臉上的濕發撥開,有些抱歉的走到紹彥的跟前。
「對不起,我……」他不曉得該怎麼解釋自己衝動的舉動。
他為自己的衝動覺得後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會失去理智做出這麼失禮的事。
這輩子他還沒這麼失控過,而且還失控得令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只不過是他看上的女人和別人擁吻而已,這種事又不是沒碰過,可為何當他看見潔琳和別人有親密的舉動時,他竟有想殺人的衝動?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自己也想不透。
紹彥擺擺手,示意他別在意。
落水只是小事,照他原本所預計的,他應該會給他一頓粗飽才是。
「我……」在這種時候,他還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有話待會再說,先去洗個澡吧!要是感冒可就不好了。」他臉上掛著無所謂的笑容,阻止他再說下去。
紹彥命陳嫂帶宣嘩到客房洗澡,還要她拿套自己的衣服給他替換。
二十分鐘後,紹彥坐在書房裡看著新一期的商業雜誌,等著宣嘩來找他。
宣嘩依著陳嫂的指示來到書房,敲了門。
「進來。」聽到叩門聲,他放下雜誌,等著來人自己開門進來。
宣嘩開了門,走到紹彥面前。
「坐,希望你不會介意穿我穿過的衣服。」
「怎麼會,我還得謝謝你。真的很對不起,我不該推你下水。」
「沒關係,喝咖啡吧,冷了可就不好暍了。」他微笑,指了指他眼前的瓷杯。
宣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後,又將它放回原位。
思緒不斷的轉著,他有一肚子的疑問,卻不知該從何問起,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沒有什麼話想要問我嗎?」紹彥盯著他看了許久,察覺他的困擾,率先打破沉默,幫他開了頭。
「你願意告訴我嗎?」他的語氣中有藏不住的欣喜,他遲遲不問的最大原因,就是怕他不肯講。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會讓他進書房,就已表示他願意替他解惑。
宣嘩飛快的整理好思緒,說出他的疑問。
「你和潔琳是什麼關係?」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
外面的人都說她是他包養的女人,她也是靠著和他的關係,才能在公司裡爬到今天的職位,但他剛剛卻親耳聽見她喊他哥!?
「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可是你們不同姓。」他指出疑點。
「潔琳一出生就跟母姓,她不是在溫家出生的,在她生母去世後,才被我父親接回來,她說她想紀念她親生母親,所以才沒改姓溫。」
這麼說就可以合理的解釋,但是……「外面的那些流言是怎麼回事?」
「那是潔琳的傑作,她不喜歡男人纏著她,所以拿我當擋箭牌,替她擋掉所有的追求者。」說到這,他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他笑得宣嘩一頭霧水,「什麼事這麼好笑?」
「其實我挺佩服你的,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可以讓潔琳生氣的人,由此可見,你的纏功了得!」他的話聽不出是褒是貶。
「為什麼她那麼討厭男人?」他十分好奇。
他早就發現了,她除了對紹彥外,對其他男人都很冷淡。
可按照紹彥的說法,自己似乎是唯一能惹她生氣的人,他是否該為這點感到驕傲?
紹彥沉思了會,決定告訴他那件事。
他想,告訴他也無妨,而且他還可以趁機觀察他的反應。
他娓娓道出那段傷害潔琳甚深的往事。
聽完紹彥的話,宣嘩的臉上起了風雨欲來之色,他的拳頭緊握,似乎有想海扁那個傷害潔琳的混蛋一頓的衝動。
「那個人是誰?」他的話是從齒縫中進出來的。
他好生氣,氣那個人如此殘忍的對待潔琳,一股憐惜的感覺油然而生,在他心底蔓延開來。
如果可以,他想好好疼惜潔琳,撫平她心中的傷口,這份感覺盤踞在他心頭,久久不散。
「這個人你應該也認識。」他的怒氣大到超乎他的想像之外,他還以為他頂多只會表達他的遺憾,沒想到他會氣得渾身發抖,而且他看得出來,他還在極力壓抑當中。
「誰?」他絕對會找機會好好修理他。
「林志堅。」紹彥平靜說出。
當年在知道這件事時,他也是氣憤難當,但在事隔多年後的今天,他已經能以較平靜的態度來看這件事。再說,在那當時,他也已經教訓過他了。
據他所知,林志堅是個心胸狹窄、沒什麼氣量的人,他不是沒想過要報復紹彥,只是礙於溫家在商場上的勢力,而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忍氣吞聲而作罷。
「原來是那個敗家子。」宣嘩不屑的冷哼。
在他們這一代的企業接班人當中,就屬林志堅最出名,不過這名聲可真是臭得可以。
他仗著家裡有幾個錢就四處招搖,不務正業就算了,最丟臉的是他玩弄女人的手段,連他們這些花心大少們都替他覺得可恥。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看著他沉浸在氣憤的情緒當中,紹彥覺得有些好笑。
他這個做哥哥的都沒那麼生氣,他這個頂多只能算是追求者的人,倒比他還激動。
宣嘩搖搖頭,算是給他回答。
「你的衣服我已經叫人拿去送洗了,過幾天我會讓人拿去還你。」看看時間,他們的談話也該結束了。
「謝謝你。」他一語雙關,但心裡仍有著最後一個疑問,「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他看得出紹彥是故意想讓他知道這些事。
「沒什麼,只是覺得潔琳被過去困住太久了。」說穿了,他是為了自己的妹妹。
「這麼說,你是贊成潔琳和我在一起羅?」他的眉宇間有了喜色。
「我贊不贊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妹妹能不能接受你。」若潔琳不喜歡他,他也沒轍。
「我會讓她接受我的。」宣嘩信心滿滿的宣告著。
「但願如此。」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不過從目前的跡象來看,他應該是挺有機會的。
「在必要的時候,我可以給你一點協助。」他可以感覺得出,他是真的喜歡潔琳的,所以才會想幫他,「還有,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他為自己得到一個有力的幫手而高興。
「我只有潔琳這個妹妹,如果你敢傷了她的心,我一定會打得你滿地找牙,還會叫你付出慘痛的代價。」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紹彥的表情和態度仍是一派溫文,但從他的語氣裡可聽出他並非在開玩笑,由他眼裡所投射出的認真,令人不可忽視。
「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傷害她。」他向他許下承諾。
雖然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保證,但他並不是隨口說說,他的話是出自真心的,他是真的想憐惜她。
他的心裡升起一股想好好疼惜潔琳的渴望,而這股渴望正強烈的衝擊著他的心。
作者:
冷月吟荷
時間:
2010-1-19 21:45:24
第五章
「卡!」
在有許多忙碌身影穿梭的攝影棚裡,宣嘩大喊了一聲,這使所有人都停下手邊的工作,看向他。
潔琳雙手抱胸,火大的瞪著坐在導演身邊的男人,從開始拍攝到現在,他已喊了十幾次卡了。
宣嘩對她的目光一點也不以為意,還對她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燦爛得很。
今天是拍攝廣告片的日子,她不懂,他這個出錢的老闆沒事來湊什麼熱鬧?
「這次你又不滿意什麼了?」他一下嫌東一下又嫌西的,再這樣下去,今晚她是別想回家睡覺了。
一整天下來,她從極度不情願到現在已經比較能夠接受事實了,而且老實說,就算她想不接受也不行。
「沒什麼。」他安撫的一笑,在導演耳邊低語了幾句。
導演瞭解的點點頭,立即喊了聲:「清場。」他所謂的清場是指,把現場的男性動物全請出攝影棚。
她走向那個還坐在椅子上的人,「你在搞什麼鬼?」
清場!?他以為他們是在拍A片嗎?沒事清什麼場?
「沒有啊!」他一臉無辜。
他只是心裡不舒服,不喜歡別的男人見到她打扮得如此美艷動人的樣子。
低胸的黑色禮服讓她藏在衣物下的豐滿若隱若現,開叉到大腿的長裙,在她走動間隱約可見她勻稱的美腿,下半身合身的設計勾勒出她俏臀的曲線,她現在不只是迷人,還很誘人呢!
她的腳踝、手腕、腰部及頸項都佩帶著金飾,果真如宣嘩所想,她真能將這些飾品的味道烘托得淋漓盡致,最讓他得意的是,這幾款的設計是他為她量身訂做,熬夜趕工做出來的,沒想到真的很適合她。
這樣子的她,簡直就是他心中女神的化身,他幾近著迷的看著她,「你今天好美。」隨便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能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被這樣的一個大帥哥讚美,一定會高興得飛上天,還會露出一個害羞的表情,但潔琳可不在那些一般的女人之列。
「收回你那些無聊的讚美,我並不需要它。」她冷冷的說。
不需要他說,從片場其他男人的傾慕眼神,她也知道自己很美。
「拍完之後,我請你吃消夜。」他早就對她的冷淡習以為常,所以他一點都不會放在心上。
「沒空!」她嚷了一聲,重新回到攝影機前。
中斷的拍攝又要開始,潔琳依照導演的指示,在攝影機前擺出導演想要的動作和表情,全心投入拍攝的工作中。
此時片場中的雄性動物,就只剩導演和宣嘩,以及一個對宣嘩來說完全陌生的男人。
其實,他原本想連導演都換成女的,但他怕會引來潔琳更多的不滿,所以只好作罷,至於他斜後方的男人……他隨便抓了個工作人員問道:「那個人為什麼還在這?」
「他是這次的男主角。」那人拿著愛慕的眼神看他,柔聲回答他的問題。
「謝謝你。」他回以一個笑容,心裡卻開始犯嘀咕。
男主角!?他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個角色?他狐疑的抓起腳本翻看,果然有這個角色的存在,是他自己一直纏著潔琳而忽略了它。
攝影又停了下來,潔琳個人的部分都已經拍好了,就剩下男女合拍的部分。
導演和他們協調等下的拍攝內容,宣嘩坐在原位,看著站在場中的三人,從他們的動作中,他知道等下潔琳會和那個所謂的男主角有肢體上的接觸,這點令他很不高興。
而他也看到那個男王角正對潔琳大獻慇勤,拚命對她講笑話,他看得火冒三丈,不過他覺得慶幸的是,潔琳並沒有理睬他,她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又開始拍攝了,潔琳照著導演的要求,側臉對著鏡頭,半回過身,將手搭在身後的男子肩上。
她的手還沒碰到他,就被另一隻手給抓住了。
「你做什麼?」潔琳被他嚇了一跳,氣憤的抽回手。
他今天是來鬧場的是不是?一直喊卡就算了,現在還直接跑進鏡頭來!
「我不准你碰他!」他原本以為自己忍得住,但在最後一刻,他發現自己根本辦不到。
他就是見不得她和別人有太親密的接觸,就算是為了工作也不行。
「你在發什麼神經?」他要嘛就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要嘛就回家去,幹嘛一直打斷他們的工作?
通常一支廣告要拍個兩、三天,偏偏她最近忙得很,只能抽出今天一天的時間,他不去忙他的事,跑來這搗亂做什麼?再讓他鬧下去,就算拍通宵也拍不完。
再說,要不是他,她現在也不會在這裡。
「我沒發神經,我只是不要你和我以外的人太靠近。」他把她攬進懷裡,口氣像個妒夫。
他知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會讓人誤會?而她一點也不想成為他緋聞的女主角。她用力的推開他,讓自己離開他的懷抱。
她想斥責他,但這時導演介入他們。
「雷先生。」導演一臉的為難。他突然跳進鏡頭裡,害他嚇了一跳,連忙命攝影師停下機器,但礙於他是金主,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你來得正好,我要換了他。」他指指那個還站在潔琳身後的男人。
他越看他越覺得不順眼。
「雷先生,這……」導演急得冒汗了,他得罪不起他,但是……都已經開拍了,一時之間,他上哪去找代替的人來?
「不行嗎?」厲眼一瞪,他對導演的吞吞吐吐感到不滿。
「憑什麼你說換就換?」那個一直不吭聲的男主角說話了,到現在他還不清楚宣嘩的身份。
「憑我是出錢的老闆,我就有權力換了你。」他硬著聲音說,看得出他已經動怒了。
平時他是不太喜歡拿身份出來壓人,但今天屬特殊狀況。
眼看著兩個男人快吵起來了,潔琳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都快午夜了,她現在只想趕快結束工作,回家去。
「你們吵夠了沒有?」在她眼中,這兩個人真是無聊得徹底。
在她的制止下,這兩個男人終於住了嘴。
導演在旁邊囁嚅的不敢講話,他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
宣嘩轉向導演,「你的意思呢?」
潔琳的話提醒了他,不曉得為什麼只要碰到她的事,他的理智就全沒了。
他又再一次為她失控了。
「要換人不是不行,只怕會找不到人遞補。」而且就算找到人,同樣的情況也還會再發生。
「那有什麼問題,我親自出馬就行了。」他還以為是什麼大問題。
就這樣,那個男主角被請出了攝影棚,宣嘩取代了他的位置。
在導演的要求下,潔琳半側著身子,將左手搭在宣嘩的右肩,頭則枕在他的左肩,整個人偎在他的懷裡。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她可以聞到他身上那淡淡的古龍水味,以及他特有的男性氣味,這味道迷惑了她,讓她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
「笑一個,你的表情太僵硬了,』透過鏡頭,他看見她不太自然的表情,遂在她耳邊低語。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她以為她會這樣是誰害的?
微微抬頭,她看見他正對她眨眨眼,還做了個俏皮的表情。
她給了他冷然的一眼,嘴角卻往上提了一點。
看見她的笑容,宣嘩可開心了,在他努力這麼久後,她終於對他有一點反應了。
潔琳無奈的駕著車,看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外國人一眼。這個男人是她大學時代的學長,現在更是她公司的大客戶之一。
她剛到國外時人生地不熟的,多虧了他的幫忙,她才能在短時間內適應一個人在異國的生活。
或許是因為她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所以才會格外的引起他的注意,剛開始她也以為他是個無聊男子,但他總是適時的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這使她的態度軟化下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知道他對她並沒有非分之想,所以,他也成了她的另一位兄長。
她歎了一口氣,奸不容易她才將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有一小段的空檔,她原本還以為可以喘口氣休息一下,沒想到哥哥又丟了件差事給她,要她招待自己的學長。
將車子駛進他下榻飯店的車道,一下車,泊車小弟立即迎了過來,她將車鑰匙丟給小弟,與提著行李的傑瑞一起走進飯店。
「你幹嘛老苦著一張臉?見到我,你不開心嗎?」他們並肩而走時,他忍不住提出疑惑。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有點累了。」說實話,她這一、兩天的忙碌足以可用昏天暗地來形容。
「既然這樣,那就笑一個給我看。」傑瑞要求,自己先展開笑容。
依言,她真的露出一個笑容,「這樣可以了吧?」
「嗯,雖不滿意,但勉強可接受。」他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她覺得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拉著他去辦理Check ln的手續。
當她在等待的同時,她看見飯店LobbY的另一隅有一對相擁的男女,當她看清楚那名男子的臉時,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潔琳看著宣嘩,宣嘩像是意識到有人在盯著他看似的,往潔琳的方向看去,恰好與她的視線相接。
看著她的臉色,他就知道她誤會了,他只能在心裡暗叫不妙,也暗自祈禱潔琳會願意聽他解釋。
這時傑瑞已辦好手續走到潔琳的身邊,她看著那對親密相擁的男女,下意識的勾住傑瑞的手臂,讓兩個人更靠近。
她拉著他便往電梯走。
傑瑞當然注意到潔琳的怪異,和她視線聚焦的地方。
「潔琳。」宣嘩追上前喊她,但她冷著一張臉不理他,他不死心的又叫了聲。
電梯來了,潔琳拉著傑瑞走進去,對宣嘩的喊叫置若罔聞,快速按下關門鈕,讓電梯門當著他的面合上。
潔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方纔的那一幕,讓她心裡有著一股莫名的介意與不舒服的感覺,那份感覺讓她怎麼甩也甩不開。
「不理他好嗎?」好似看出她的想法,他問。動了動被她勾著的手臂,他們認識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對他做出這麼親暱的舉動。
「對不起。」她立即放開他,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你認識剛才那個男人嗎?」他有些好奇,不放棄的追問。不是他八卦,而是他鮮少遇到能勾起她情緒的男人,剛才見到的那個人可是第一個例外。
「不認識。」她生著悶氣。
「真的?可是他剛叫了你的名字。」她的謊言太容易被刺穿了,他壓根就不信她的話,
「別談他了,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飯。」她轉移話題。電梯門一開,她便拉著他往餐廳走,將這個話題打住。
把剛才見到宣嘩和別的女人相擁的畫面拋在腦後,她和傑瑞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晚餐時光。
放下見底的咖啡杯,她抬眼看他。
「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去了。」時間過得真快,才吃了一頓晚飯就快十點了。
「嗯,我送你上去後,我就要回去了。」傑瑞訂的房間就在餐廳樓上。
站在傑瑞的房門口,他們互道晚安,他們在彼此的臉頰上留下一吻,一個禮貌性的親吻。
這是外國人的習慣,在國外待過幾年的她,也早已習慣外國人的熱情。
「晚安。」她看著他拿著磁卡往門旁上的機器一刷,房門應聲而開。
「晚安。」他又在她頰上留下一吻,推開房門走進去。
看著門關上,她才轉身離去。才按下電梯,就被身旁突然出現的人給嚇到。
「你想嚇死我嗎?」她驚魂未定的撫著胸口。
「那個人是誰?」他的臉上有著陰鬱之色。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才不理會他難看到了極點的臉色,抬起下巴回問他。
她都沒向他要解釋了,他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她?
「可以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他深吸了一口氣,抑下怒火,改用較緩和的語氣問。
天知道,當他看見那個外國男人親她時,他簡直嫉妒得快要瘋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如果我問你,你剛才抱著的那個女人是誰,你會告訴我嗎?」她的口吻帶了點幾不可察的酸味。
她對之前看到的那一幕耿耿於懷。
「她是我的客戶。我回答了,你也該告訴我,那個外國人是誰?」他自認清白的很。
現在他的心裡只有她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會去找別的女人!
「他也是我的客戶,這樣行了吧?」從她的表情,看也知道,她才不相信他們的關係這麼簡單。
再說,是客戶又如何,她一樣也是個女人。
「她真的只是客戶。剛才她的腳拐了一下,我好心扶著她,她也拉著我好保持平衡,就這樣而已。」他進一步解釋,想讓誤會冰釋。
他送她回家休息後,又趕了回來,他一直躲在一旁觀察他們,從餐廳跟到房間,他不敢貿然上前,他怕自己又會在衝動之下,做出什麼讓她生氣的事。
當她站在那個外國人的房門口時,有一瞬間他擔心她也會跟著進去,夜宿在這,但看著他們互道晚安時,他著實鬆了一口氣。
看見那個外國人親她時,他緊握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自己站在原地,沒衝上前對那個男人拳腳相向。
「是嗎?」她的口吻明擺著質疑他話中的真實性,「你和你的客戶約會,我有我的顧客要招待,我們互不相干。」她撇清兩人的關係。
他們也只是顧客關係,其餘的什麼也不是。
她冷硬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令他頓了一下,看著她的表情也變得古怪,她的反應實在是……像極了在吃醋。
「你吃醋了!」他直接點破,欣喜於這個新發現。
他還以為一直以來只是他單方面的感覺,沒想到她對他,並不如她表面上的無動於衷。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誰會吃你的醋。」她心裡是有股酸酸的感覺,但她並不認為這就是吃醋。
電梯來了,她搶先走了進去,連聲再見也沒說,直接按下關門鈕,讓門關上。
他還沉浸在他的發現之中,防備不及,就這樣讓她從他眼前溜了。
「可惡!」他重重槌了下電梯門,他不會認輸的。
她想逃,還得問他肯不肯哩!
他從樓梯追了下去,等他氣喘吁吁的追到飯店門口時,就見她已經駕車離去,車尾的紅色亮燈,好像在嘲笑他的慢了一步。
他火速取來自己的車,也不管會不會造成交通混亂,將油門踩到底,就為了要追上她。
潔琳注意他追上來了,也加快車速,連闖了好幾個紅燈。
他們就在馬路上上演飛車追逐的戲碼,場面十分驚險。
一個甩尾的動作,在緊急煞車下,潔琳漂亮的將車子停妥在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宣嘩也跟著停好車。
她下了車,想趕在他下車前搭上電梯,甩開他。
可他偏不如她的願,她才打開車門,他就已經站在她的車門邊。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開車有多危險!?」好幾次她都差點和別人撞上,看得他心臟嚇到快停掉。
「你不追,我就不會這樣開車。」他自己還不是一樣。
明知自己躲不掉,她索性雙手抱胸,挑釁的看著他。
「為什麼要逃避?」他退了一步,雖然她的態度讓他氣得想吐血。
算了,她的開車方式不是他們爭論的重點,等她成了他的女人,他有的是時間調教她。
「我沒有逃避什麼!」她矢口否認。
她自己都沒弄清的感覺,叫她怎麼承認?
「你明明對我也有感覺的,為什麼你不願誠實面對它?」她何苦這麼折磨他?她可知夜夜思念一個人而不成眠的痛苦!
他抓住她的手腕,強迫她面對他,同時也防止她再次脫逃的可能。
「我對你什麼感覺也沒有,你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這個男人未免太過自信了吧!
她奮力想掙脫他的鉗制,可是她只弄痛自己的手腕,他的手仍沒半分的鬆動。
「承認喜歡我有那麼難嗎?」她不必說出口,只要一個點頭,或是一個微笑,都能讓他明白的。
「我根本不可能喜歡你。」她對自己說過,她這輩子都不要再喜歡男人。
「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氣極的只想證明她是錯的。他將她困在他和車身之間,讓她無處可藏,低下頭,對準她的嘴唇親下去。
他還記得上次她主動吻他時,他在她嘴裡所嘗到的甜美。而這次,那份令他無法忘懷的感覺又再度回到他的體內。
她側過頭,想甩開貼在她嘴唇上的兩片唇,但他扶在她腦後的手,硬是不讓她動彈分毫,逼得她只得接受他的吻。
他的吻一點、一點的加深,在他的誘哄之下,她的心魂逐漸迷失而軟化了下來,手也搭上了他的肩膀。
受到了她的鼓舞,他更進一步的將滑溜的舌伸進她嘴裡,翻攪她甜美的氣息,汲取她口中的甘蜜。
他們吻了許久,原本單純的吻中揉入了激情的因子,周圍的氣溫突然升高。離開了她的唇,他在她的耳後、頸項落下綿密的細吻,含著她小巧的耳垂輕嚙。
他們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相接的唇佔滿他們所有的思緒。
她早已忘我的投入他所編織的情慾之網當中,毫無防備的讓他解開襯衫的扣子。
寒風吹來,敞開的衣襟灌入些許的冷風,她抵不住寒意的打了個顫,也讓遠揚的理智回籠。
「你做什麼?」推開埋在胸前的男人,她拉緊衣襟,震驚於眼前的情況。
她是怎麼了?不過一個吻而已,竟讓她意亂情迷到讓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我……」他的訝異也不小於她,不過只是個吻,就讓他情不自禁到這種地步!
「你太過分了!」她揚起右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屈辱的眼淚在她眼眶中凝結。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紅了的眼眶及射向他的憤怒眼神,就像是在對他的無言控訴。
撫著被她打痛的臉頰,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甩巴掌,他甚至不敢相信她居然打了他。但是,看見她那副受到屈辱而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的氣憤被澆熄了,心還隱隱作痛,而且這份疼痛,遠比他臉頰上的痛帶給他的震撼還來得大。
他忘了自己就是罪魁禍首,伸出手想攬她入懷,好好安慰她,但被她不留情的躲開了。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丟下這句話,她不甘心的又踹了他一腳,火速的離開停車場,回到自己的家。
「潔琳……」他在她身後叫喚,她的那一腳正中他的小腿骨,他痛得無法移動步伐追上她。
他不死心的又叫了她幾聲,她還是不理他,他只能眼睜睜的看她消失在自己眼前。
作者:
冷月吟荷
時間:
2010-1-19 21:45:48
第六章
隔天早上,潔琳睜著略微紅腫的眼睛出門。
昨晚,她整整哭了兩個小時,又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整夜,鬧鐘響了,她卻還沒入睡。
就算她想躲在家裡一整天,她的責任心也不許她逃避,她的辦公桌上有一堆事情等著她處理,只好不甚情願的下了床梳洗一番,出門上班。
才開了門,她就看見坐在門口的人,她不發一語的隔著鐵門看了他一眼。
經過昨晚的沉澱,她的情緒已經平靜許多。
她開了鐵門,打算對他視而不見,逕自關門上鎖,走向電梯。
「潔琳。」宣嘩看見她,立刻站起身來。
他在她家門口坐了一夜,他怕她會像上次一樣連夜偷跑,讓他找不到人,所以這次,他徹夜守在她家門口。
他想向她道歉,他不是有意冒犯她。他不期望她的原諒,但最起碼讓他親口說聲抱歉。
他看著她關上鐵門,對他不理不睬的,又再次喚了她一聲。
見她轉頭就走,情急之下,他伸手抓住他。
「你到底還想怎麼樣?」這段日子被他糾纏的煩躁,再加上昨晚的事,這種種情緒全在這個時間點上一併爆發開來。
自從他強行介入她的生活後,她平淡的日子起了莫大的變化。
「我不想怎樣,只想向你道歉。」意識到她的抗拒,他放開了她,但仍擋在她身前,不讓她離開。
她對上他的眼,看到他眼裡明顯寫著懊悔,和他身上那套皺得不能再皺的衣服,她的怒氣似乎不那麼旺了,而且她的心還有逐漸軟化的跡象。
「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要侵犯你,我只是一時的情不自禁。」她是他渴望已久的女人,所以他會失控也是情有可原。
他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他只是遺憾,他的熱情讓她有被侵犯的感覺。
她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連她自己也無法分辨自己心中的感覺,只是,看著他這麼狼狽的樣子,她的氣好像全消了,對他的討厭好像也不再那麼深刻。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你就像是一塊磁鐵一樣,深深吸引著我,讓我不自覺的老跟在你後頭跑。昨晚,我原本只是想吻你,證明你對我並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誰知道,我竟然會……」這全都怪他低估了她對自己的影響力。
她的表情讓他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他那些什麼善於猜測人心,進而洞悉對方想法的觀察力,在她面前全都失了效。
他那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叫她想生氣也難,她心軟了。
「你說完了沒?」她略微冷淡的問。
她對男人一向都是冷冰冰的態度,現在這樣已經算是大有進步。
「嗯!」他點點頭,「你願意原諒我嗎?」他是真心誠意的,他這輩子還沒對哪個女人這麼低聲下氣過。
「我現在要去上班,你也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吧!」她繞過他往電梯的方向走。
雖沒直接回答,但她所表達的意思卻再明確不過,聰明如他,又怎會不明白呢!
聽見身後傳來的歡呼聲,潔琳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
星期六的早上,潔琳一身輕便的運動服,將長髮在腦後紮成一束簡單的馬尾,出門了。
假日的早晨,她通常都有晨跑的習慣。
她在社區的人行道上做著暖身運動。
不一會,她就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說實話,她並不意外見到他。
「早!」宣嘩揚著帥氣的笑容,緩緩向她靠近。他也是一身的運動服。
她微微點個頭,算是給他回應,對於他的出現雖不意外,但也不怎麼熱切就是了。
做完暖身運動,她便開始自己的晨跑。
宣嘩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旁,甚至放慢自己的速度,配合她。
「沒想到你會有晨跑的習慣。」在這種時候,要他不說話是件很難的事。
假日時,他已經很久沒在早上九點以前起床了,今天為了她,他特意起了個大早,沒辦法,她不肯答應和他約會,他只好用這種方式接近她,多爭取和她相處的時間。
「我也沒想到你會有晨跑的習慣。」一反往常的,她回了他這麼一句。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這次竟沒故意忽視他的存在,還和他交談,他不禁露出一個傻傻的微笑。
「這次,又是誰出賣我了?」難得的,她打趣的說,還瞟了他一眼。
她不相信沒人向他通風報信,他會知道自己有這樣的習慣。
真不知是怎麼搞的,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倒向他,上至她哥哥及她的秘書好友,下至她的部屬,每個人都在幫他說好話,還在暗地裡向他透露她的消息。
「別說得那麼難聽,是楊小姐在無意間告訴我的。」
他口中的楊小姐就是潔琳的好友兼秘書。
「只有這麼簡單?你沒給她什麼好處嗎?」她自己的好友,她還不清楚嗎?
「我哪有給她什麼好處!?」真是天大的冤枉,他頂多也只是給她自家百貨公司的禮券罷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冷哼一聲,她才不相信他什麼好處也沒給她。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麼簡單的道理連三歲小孩都懂。
「好吧!我給了她五萬元的百貨公司禮券。」他承認了。
「原來我的一個消息可以值五萬元!」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這麼值錢。
「在我心裡,你是無價的。」他講這話的語氣,就像是他們在聊天氣般的自然。
她的反應是……當作沒聽到。
「那我哥呢?你又給他什麼好處?」這是她最好奇的一點。
紹彥老在她面前稱讚他,好似怕她不知道他多優秀似的。
「我可沒有賄賂他。」紹彥什麼也不缺,他能做的,最多也只是介紹客戶給他。
她不信的瞟了他一眼。
「我真的沒有。」要有的話,也不能告訴她。
她不在意的挑挑眉,他現在不說也無所謂,反正她遲早會知道。
她不再搭理他,逕自專注在跑步上。他也沒有再說話,靜靜的陪著她慢跑。
兩個跑得喘吁吁的人回到大廈,搭上同一部電梯,回到自家的家門前。
宣嘩紳士的送潔琳到她的家門口。
回過頭,她發現他靠得她好近,在那一剎那,她還以為他要吻她,她有些不知該如何反應的愣住了。
最讓她驚訝的是,她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竟有一絲絲的期待,她好像沒那麼討厭他的吻,也不再抗拒他的親近。
她有些緊張,她想,若他真的吻了她,她是該推開他,還是回應他的吻?
但她預期中的吻並沒有落在她的唇上。
宣嘩只低下頭,在她頸間嗅了下。
「你好香。」人家說,美女連流汗都是香的,沒想到是真的!
她的氣息充斥在他的鼻息之間,一股想緊緊擁住她的念頭浮現,但他不敢輕舉妄動,他可不想再重蹈覆轍。
「神經!」她像是覺得受不了的瞄了他一眼,嘴角還微微上揚,那副模樣倒是有幾分像在嬌嗔。
她流了一身汗,滿身都是汗臭味,聞起來怎麼可能是香的?但他的話在她聽起來,心裡可是甜滋滋的。
她那副模樣讓他欣喜,他可以感覺得出來,她不再像之前一樣,那麼排拒他了。
「等會一起吃早餐?」打鐵要趁熱,見機不可失,他立刻提出邀請。
她給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
她的笑容令他眩目,在那一刻,他以為她會答應他的邀請。
但下一秒,她已經斂起笑容,冷冷的說了一句:「我沒空。」就又當著他的面甩上門,把他隔絕在屋外。
宣嘩抹了把臉,她的拒絕他早已司空見慣,所以他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就是了。
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答應他的邀請。他在心底這麼對自己說。
會議室的大螢幕上,停留著一對男女相擁的影像,這對男女交握的手上,有著一對設計精美的金飾。
在螢幕的中央,有著斗大的幾個字,上面寫著:
寵愛你的女人 嘩延金飾
這支廣告,是嘩延金飾為情人節特別企畫所推出的飾品而拍攝的。
宣嘩看著螢幕上所停留的最後一幕,滿意的笑了。
在一片掌聲中,會議室的燈光亮起,所有參與這支廣告的主要人物,全都圍坐在馬蹄形的會議桌邊。
「雷先生,不知道你對這支廣告是否覺得滿意?」發言的是潔琳,她代表自家公司,來和宣嘩做拍攝結果的最後交涉。
「我非常滿意。」尤其是最後一幕,那男女交疊的身影,不是他自誇,他和潔琳這對俊男美女,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我們將照你今天看到的內容在電視上播出,我們會在各大頻道購買時段,確切的播出日期,我們會再以電話通知你。至於平面媒體方面,我們也已經做好接洽。」她一副公事化的口吻。
「我知道了,我們就再以電話聯絡。」他點點頭,對她那把他當成陌生人的態度感到不滿。
在他人面前,他們是該保持適當的拒離,但她現在這樣,未免也太過。
「既然如此,此行的目的已經完成,我們也該告辭了。」說罷,她便要帶著自家公司的員工離開。
她巴不得趕快遠離他,現在的她,覺得心情沉甸甸的。
在她出會議室前,他將她攔下。
「我有話要對你說。」他敏感的察覺,她又恢復回他們初識時對他的那種態度,再次將他遠遠排斥在她的心房之外。
才短短的幾秒鐘,他們也不過才看了支廣告而已,為何她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她剛到他公司時,還願意搭理他,但才看完廣告,他就敏感的察覺她的轉變,雖然她的態度都是一樣的冷淡,可是她那細微的改變,還是逃不過他敏銳的心思。
「我沒有話要跟你說,也沒有時間聽你說。」
她繞過他就要離開,但被他抓住手臂,走不了。
「放開我!」她不住掙扎,卻掙不脫緊抓住她的手。
宣嘩不理她的抗拒,示意其他人先行離開,留給他們兩人獨處的空間。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宣嘩關門落鎖,轉身面對她。
「為什麼又把我排拒在你的心門之外?」他努力了那麼久,他們的關係才好不容易往前一小步,就在他以為她快要點頭之際,她又突然退縮了,他不能容許他之前的努力就這麼白白浪費。
「我從來就沒接受過你,何來排拒之說?」她駁斥道。
她絕對不會承認,她的心曾有逐漸軟化的跡象,而且還是在她不知不覺之中。
「是嗎?你說謊。」他明明就可以感覺得出來,她對他並非真的毫無感覺,從她的表現,他可以察覺這一點。
「我沒必要對你說謊。」她怎麼也不肯承認。
她真的沒料到,連她這麼細微的轉變,他都能察覺。
她的轉變是在看完這次的廣告內容,有了領悟之後而產生的。
她看見螢幕中的自己,有著一個戀愛中的女人才會有的眼神。原來,他早在無意中,便已進駐她心底。
那獨獨面對他才有的愛戀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她再也無法自我欺騙下去。在這一瞬間,她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但心也沉重了起來。
那股一直忘不了曾被傷害過的疼痛,迅速在她心底浮現,她不想再被傷害,所以她駝鳥的選擇逃避。
她要在再次被傷害之前,避開所有的可能性。
「你有沒有說謊,你自己清楚。」從她閃爍的眼神,和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來看,他敢斷定她不誠實。
「雷先生,我還有工作要忙,請容我先行離開。」她不想再和他爭論,她現在只想遠遠的躲開他。
她要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想想,她是在什麼時候交出自己的心的,然後在他未發覺前,將自己的心收回來。
「你叫我雷先生!?」他不敢相信,她竟用這麼生疏的稱謂來稱呼他!
「不然我應該稱呼你什麼?除了工作上的關係外,我們什麼也不是。」她再一次強調。
而且,他們之間的關連,也將隨這次的廣告工作告一段落而結束。
「你傷了我的心。」他沉痛的說。她這種急欲撇清他們倆關係的態度,真的傷了他的心。
「如果我令你覺得受傷,我很抱歉,其他的,我沒什麼好說的了。」趁他不備,她掙脫了他的手,打開會議室的門,快速離去。
她動作快得令他措手不及,他也不管是否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對著她的背影大喊:「我不會這麼簡單就放棄的!」他的話就像在對她宣誓一樣。
潔琳落荒而逃,但他那如宣誓般的話語,卻在她耳邊盤旋,久久不散。
廣告如期推出,成績也好得嚇人,銷售量遠比宣嘩所預期的還要好上一倍。
宣嘩不是個會居功的人,他將這次商品大賣的功勞,歸功於員工的努力,和幫他規畫各項廣告宣傳的人,也決定要好好犒賞這次的功臣們。
為此,他來到奇跡廣告公司,在不需經過任何通報下,他便已來到潔琳的辦公室門口。
宣嘩常到他們公司走動,也因為這樣的關係,現在奇跡廣告公司上下全都知道,潔琳和紹彥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關係,也知道他是潔琳慇勤的追求者。
「嗨!」他站在潔琳的秘書好友楊雅菁的辦公桌前,對著她微笑。
「這麼清閒!?今天又來找潔琳。」她也回以笑容,忍不住消遣他一下,手邊的忙碌仍沒停止。
他來這報到的次數頻繁到就算他突然出現,她也不會覺得奇怪。
「當一個追求者,怎能不勤勞點?」他並不以為意。
「哎呀!」他表現得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的新奇,「有人說你今天很漂亮嗎?」
「沒有。」他的樣子令她想笑。
「那些人的眼睛一定全都瞎了,所以才會沒發覺你的美麗。」
「留著你的甜言蜜語去給裡面的女人吧!」她被他哄得心花怒放的。
讚美的話,不管是對什麼樣的女人,都是很受用的。
她的話才說完,他們就聽見潔琳辦公室裡,傳來一連串的咒罵聲。
「她今天心情不好嗎?」他關心的問。
「何止不好,簡直糟透了。你自己進去就知道了。」她要他自求多福。
「祝我好運吧!」
他一副臨上斷頭台的樣子,讓她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在門板上敲了兩下,不等裡面的人回應,他便逕自推門而入。
「收到我送你的花了嗎?」知道她心情不好,他挑了一個安全的話題當開場白。
「我不知道你送的是哪一束,全在那,你自己找吧!」她指著被花堆滿的那個角落。
不用抬頭,她也知道進來的人是誰。這陣子,他都像入無人之境般進入她的辦公室,剛開始她很生氣,到現在她已經習慣,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她的世界全反了,身邊的人全都向著他,她覺得生氣,卻又莫可奈何。
他看向她手指著的地方,驚見一堆被堆得像一座小型垃圾山的花束。
「沒想到你這麼受歡迎!」那一堆少說也有二、三十束,還有盆栽也參雜其中。
「這還不是全都托你的福。」她諷刺的意味濃厚,口氣也沖得很。
自從廣告一播出後,她的名氣扶搖直上,困擾也不斷湧現。
也不知道是誰將她的資料洩露出去,廣告播出的隔天,她就不停的接到一堆不知名男人送來的花,有的還打電話來邀她吃飯,更甚的,還有經紀公司、電影公司親自上門邀請,要和她談合約的事。
她不勝其擾,索性除了熟人之外,她拒接任何電話也不見任何人,而他,也不在她的熟人之列,卻是唯一的例外,只是這權利不是她給的就是。
她原先以為廣告播出後,他們的合作關係結束,他也就會消失在她的生活之中,沒想到他纏她纏得更緊。
她似乎永遠也擺脫不了他!
聽出她話裡的責怪之意,但他並不在意,只是在暗地裡怪自己,在無意間給自己樹立了許多情敵。
他從那堆花束中,找出署名雷宣嘩的那一束,放在她面前,擋住她正閱讀到一半的文件。
「這是我送你的花,它就像你的人一樣漂亮。」他的嘴甜得像蜜一樣。
「我收到了,謝謝。麻煩你把它拿回原處。」潔琳撥開擋住視線的花,推回給他。
「這是我送你的花,怎能和那些不相干的人送的放在一起?你應該找個花瓶,把它插起來才是。」他和那些人不同,他送的東西也該有不一樣的待遇。
「對我來說,是誰送的都一樣,而且,你也是那群不相干的人之一。」雖然明白自己的心,但她仍沒接受他的打算。
而且,對她來說,不管是誰送的,這堆花都是她急欲處理掉的垃圾。
「才不一樣,我和他們是大大的不同。」他相信自己在她心裡,一定佔有一席之地。
「你夠了沒有?我可不可以拜託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妨礙我工作。」因為他,她的工作效率大不如前。
「你怎麼了?今天火氣特別大。」他皺起眉,不認同她的脾氣。
她今天的脾氣,真的比以前火爆許多。
「嫌我火氣大,你可以離我遠一點,不要來惹我!」她對他大吼。
「我明白了,」他像是突然領悟似的,瞭解的點點頭,「你那個來了對不對?」
意識到他說了什麼,她臉紅了,死命的瞪著他。
這該死的男人猜得還真準!
「我那個來了沒關你屁事?」她繼續大吼,連髒話都出口了。
他對她的怒氣視而不見,「我知道那個來情緒會比較差,可是你也不能隨便發脾氣,還有,你是個女孩子,不應該說髒話。」這可是有損她高雅的氣質,他不認同的搖搖頭。
算了,再鬧下去也只是浪費她的時間,她強迫自己抑下怒氣,平靜的開口:「來找我有什麼事?快說吧!」說完了就快滾。她把這句話留在心裡。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他問,逗她似的朝她眨了眨眼。
「你……」她危險地瞇起眼,準備再次開罵。
「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他還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
聽他這麼說,她才又壓下怒火,繼續聽他說下去。
「是這樣的,你這次幫我企畫的廣告大大的成功,讓我的營業額衝破以往的紀錄,所以,今晚我想請你和你部門的員工吃飯,酬謝你們這班功臣。」
「不用了,這是我們分內該做的,而且我今晚也沒空。」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絕。
「你今晚要和誰出去?」她說她今晚沒空,這句話讓他很介意。
「我和傑瑞有約。」他要回美國了,她想趁他回國前,再和他聚聚。
「我不准你和他出去,今晚你必須和我吃飯。」他的口氣已經有命令的意味。
她竟為別的男人拒絕他!?這令他生氣。
「你以為你是誰?我沒必要聽你的,而且我也不想跟你吃飯。」對著他的臉,她只會食不下嚥。
她生氣的瞪著他,他也不退讓的瞪回去。
突然,一個聲音介入火藥味濃厚的兩人之間。
「潔琳,你不想去,可不代表別人也不想去喔!」雅菁柔柔的聲音,在潔琳的辦公室內響起。
潔琳和宣嘩同時將視線投在雅菁身上,後者對她報以一個感激的眼神。
他慶幸雅菁的及時出現,才沒讓他又將他們倆之間的氣氛弄僵。
雅菁則回給他一個無奈的眼神。不懂為何他每次和潔琳相處時,總能惹得她火冒三丈,她懷疑他這花名在外的公子哥是浪得虛名。
雅菁示意潔琳看看她辦公室的門口。那裡正擠著一群剛收到有人要請吃飯的消息的人,每個人都睜大了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她。
幸好她機靈,在外面聽到他們爭吵的聲音,及時進來緩和他們的氣氛,還搬來了救兵,相信在群眾的壓力下,潔琳很難不答應宣嘩的邀請。
不過也多虧潔琳平時就不是個嚴苛的上司,所以他們才敢這麼放肆,再說,有免費的飯可吃,就這麼白白放過,豈不是太可惜。
看著一雙雙冀望的眼神,潔琳上道的說:「晚上,你們就跟他去吃飯,不過我有事,不能和你們一道去。」她不想改變既定行程。
眾人失望的聲音在瞬間響起。
他們的代表——雅菁,又再度替大家發言:「你這頭頭不去,我們做部屬的,哪有人敢去。」
眾人還很配合的猛點頭,附議她的話。
「好吧!」潔琳有些無奈的歎道:「我會打電話給傑瑞,取消今晚的約會。」
作者:
冷月吟荷
時間:
2010-1-19 21:46:15
第七章
鈴——鈴——鈴——
門鈴聲在幾近凌晨時分,在溫家宅第響起。
傭人們早已休息,尚在書房工作的人,只好親自下來應門。
「溫董。」雅菁對著來應門的人打招呼,她的車,就停在宅第的大門口。
「這麼晚了,有事嗎?」他掛著溫和的笑臉對站在門外的人問道,一點都沒有在深夜被打擾的不悅。
「我沒事,有事的,是車裡的人。」她指指身後的車子。
紹彥彎下腰,透過後座的車窗,看見兩個喝得酪酊大醉,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人。
「怎麼醉成這樣?」
「被灌的。」她大概是這裡頭唯一清醒的人。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他們吃完飯後,又到KTV續攤,唱到High時,有人去買了幾瓶烈酒回來,而他們這副德行,就是將酒混在一起喝的結果。
想到他們在KTV的情景,她就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我錯過了什麼嗎?」她的笑讓他很好奇。
原本今晚宣嘩也邀他一起去,但是他有應酬,所以拒絕了他的好意。
雅菁告訴他,他們去唱歌時,宣嘩對著潔琳大唱情歌,潔琳被他嚇得滿場跑,而又無處可躲的情形。
聽完後,紹彥也忍不住笑了。
「好了,把人交給你了,我要回去睡覺了。」幫他把人扶進客廳後,她對他擺擺手,就走了。
紹彥看著兩個半臥在沙發上的人,思索著該怎麼處理他們。
潔琳好處理,只要抱她回自己的床上就行了,至於宣嘩,他不知道該如何安置他才好。
他想了一會兒,好像是作了什麼決定似的。
「別說我不幫你,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也不管醉得不省人事的宣嘩懂不懂他的話,他俯身對著他的臉說。
他把他們兩人全都丟在潔琳的床上,替他們蓋好棉被、關上門,又回書房繼續未完的工作。
而喝醉的宣嘩,並沒有聽清楚紹彥說了什麼,他只見紹彥的嘴不斷開合。
酒精讓他的意識模糊,他只隱約感覺到自己被架起,又被放在一個柔軟的東西上,沒多久他的周圍就陷入一片黑暗。
勉強睜開眼,模糊的視線無法聚焦,但他能感覺他身旁還有個人,他努力的想看清楚那人的臉孔。
「潔琳……」他終於看清楚身邊的人是誰。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替她將散在臉上的頭髮撥開。
潔琳的眼睛仍緊閉著,盯著她的臉,他情難自禁的吻住她的唇,手也悄悄的覆上她柔軟的胸脯,壓抑已久的慾望,全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早晨,窗外鳥兒的啾瞅聲,吵醒被攬在一個寬闊懷抱中的女人。
女人坐起身,反應慢半拍的打著呵欠,伸了個大懶腰。
待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看清眼前的情況後,她忍不住驚呼一聲:「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趕緊看看房內的擺設,這是她的房間沒錯,身下的這張床也是她的,但是,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在她的床上!?
還有,她所感受到的寒意,讓她意識到,她此刻正一絲不掛。
她趕緊拉過被單,遮住胸前外洩的春光,而兩腿間傳來的疼痛,讓她清楚的知道,他們曾做過什麼。
「可惡!你怎麼可以趁我喝醉的時候,佔我的便宜!?」她不甘心的,狠狠槌了他一下。
宣嘩吃痛的驚醒過來,他還搞不清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他的意識還不是很清楚。
「你怎麼可以……」「強暴我」這三個字卡在她的喉間,她實在無法將它說出口。
她還沒弄清這是怎麼發生的,她甚至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在迷迷糊糊之間,自願跟他……
她對昨晚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宿醉讓她頭痛,但眼前的狀況讓她的頭更痛。
「我們……」宣嘩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
他試著回想昨晚的事,他只記得,他好像看到潔琳的臉,然後他吻了她,接著他們發生關係……
他還以為自己作了一場春夢,沒想到是真的!
若是真的更好,這下,她再也沒有理由能躲開他了。
他欣喜的將她拉入自己的懷抱,擁著她說:「你再也沒有理由,可以拒絕和我在一起。」
她的反應是用力推開他,拉緊床單,讓自己離他遠一點,「誰要和你在一起!」
在這短短幾秒鐘裡,回憶湧現,那段不堪的過去又再度被她憶起。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做過了也好,這樣你就不會再纏著我了。」她的口氣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但握緊的手卻洩露了她真正的情緒。
他的目的達到了,自然也就沒再纏著她的必要。意識到這一點,她心裡早已結痂的傷口,好像又再度被撐開,汩汩的流著血。
她逃避的想躲開,作勢要下床離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她話中的意思,真是令他不悅。
「我說錯了嗎?你纏著我的目的,不就是想和我上床?」她止住原本的動作,回身看他。
她不覺得自己有說錯。
男人全是些用盡心思,只想騙女孩上床的低等動物!
「我……」他想反駁,卻不知從何反駁起。
沒錯,剛開始他是覺得好玩才纏著她,但絕不是想和她上床才這麼做,而越是和她相處,他就越受她的吸引。
況且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怎會不想和自己喜歡的女人發生肉體上的關係?若他說他全然不想和她上床,未免也太過矯情。
「被我說中了,你無話可說了吧?」他近似於默認的態度,讓她的心狠狠抽痛了下。
「我才沒那麼卑劣,我會用行動證明你是錯的。」他駁斥。
他真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她怎麼不想想,憑他的身份和長相,在路邊隨手一招,多的是想上他床的女人,他何苦只為了性,讓自己吃這麼多閉門羹?
他二話不說,拔下手上的戒指,就往她手指上套。
「這是我媽送我的成年禮,我現在把它送給你,如果你擔心我只是想跟你上床的話,那我告訴你,我願意和你結婚,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他作這個決定是很衝動的,但他不會後悔,甚至覺得這個主意棒極了。
這個男人瘋了是不是!?竟然向她求婚!?她一副受驚不小的樣子,但心中的喜悅卻一點一點的冒出來。
「你發什麼神經?」他瘋了,但她可沒打算和他一起瘋。
抽回手,她想也不想的就要拔下戒指。
「我沒發神經,我是真的想娶你。」他的誠意可是百分之兩百。
他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將戒指拔下。
「你要娶我,那還得看我要不要嫁給你!」這個該死的大男人,他說娶就娶,似乎沒想過她願不願意。
再說,她根本就不敢答應,深怕期望過後,換來的只是失望。
咬了他的手一口,讓他自動將手縮回,她還足執意要將戒指拿下。但這枚戒指該死的合她的手指,她試了好幾次都拔不下來,還弄痛了自己的手。
他吃痛的撫著被她咬過的痕跡,看見她無法將他的戒指拿下,心裡好不得意。
「連天都幫我,你就不要再抗拒了,嫁給我吧!」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像是在催眠她的意志。
她豈是這麼容易被迷惑的?瞪了他一眼,繼續和手中的戒指搏鬥。
努力了許久,戒指終於有些鬆動,眼看就要拔下,卻被他即時推了回去。
「你做什麼?」她惱怒的瞪著他。
「我不許你將它拔下來。」她就這麼不願嫁給他嗎?
「我偏要拔下它。」她更加用力的拉扯。
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們這些男人玩弄女人的新把戲?有一個林志堅就夠讓她痛苦了,再來一個他,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再經得起第二次的傷害。
「我不許你拿下它。」他的聲音沉了下來。
他一再的退讓,可不代表他是個沒脾氣的人,他只是不想把她逼得太緊,但這次,他不打算再退讓。
他緊握她戴著戒指的手,讓她不再有機會去拔它。
「相信你也知道我們昨晚做了什麼,我不會介意幫你複習一下,替你勾起記憶。」他向她靠近,將她整個人鎖在懷裡。
「你是什麼意思?」她想推開他,卻敵不過他的力氣。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再來一次。」經過一夜的休養,他現在體內可是蓄滿戰鬥力。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驚駭的回頭看他,卻無意瞥見他早已搭起的「小帳篷」。
他親吻她圓潤的肩頭,逐漸將吻延伸到她的頸項。
她嚇得不敢亂動,深信他會說到做到,畢竟,他已經Show出他的「武器」。
「如果,你不想和我再來一次,就乖乖的戴著它,嗯?」他的唇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美背,來到她的耳旁。
她點點頭,僵著身子,不敢亂動分毫。
「好了,我們也該下樓了,你先去浴室梳洗一下。」他的唇,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後,終於離開她。
聽到他的話,她飛也似的快速跳下床,奔進浴室。
她那驚恐的樣子,引來他一陣爽朗的笑聲。
幾經抗議無效,潔琳被動的讓宣嘩牽著手,下樓了。
當他們手牽手來到餐桌邊時,紹彥早已入座,正邊看報紙,邊享用他的早餐。
他將視線從報紙上栘開,看了他們一眼,最後視線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意識到他的目光,潔琳立即放開宣嘩的手,在自己的哥哥面前,她覺得好不自在。
宣嘩才沒那麼容易放過她,再度握住她的手不放,逕自挑了個位置,拉著潔琳坐下。
「早。」他向紹彥打招呼,自在得彷彿在自個兒的家一樣。
「早,要看報紙嗎?」紹彥也有禮的回應。
他早就料到會有什麼事發生,但他們牽著手一起出現,倒是叫他覺得驚奇,雖然如此,他仍維持鎮定,沒多問什麼。
「謝謝。」他接過紹彥遞來的報紙。
「想吃什麼?我叫陳嫂幫你們準備,」
「和你一樣就行了,是不是,潔琳?」他親暱的問著她,語調柔情似水。
此刻他突然發現,他並不清楚她對食物的喜好,他決定要找個時間弄清楚,他想知道所有與她有關的事。
潔琳賞了他一個白眼,囁嚅的對著紹彥說:「哥,我……」她真不知該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才好。
「有什麼話,等吃過早餐再說。」他拍拍她放在桌上的手,要她稍安勿躁,接著又對廚房的人吩咐,再送兩份早餐上桌。
「就是嘛!吃飯可比什麼都重要,我可不想你餓著了。」雖然肉麻,但這是他對她真誠的關愛。
他得到的是她一個更大的白眼。
她真想把他的嘴縫起來,她都已經不曉得該如何向紹彥解釋了,他還在他面前淨說些肉麻話,這無疑是火上加油!
用餐間,宣嘩終於願意稍稍放開潔琳的手,他們三人安靜的吃著自己的餐點。
飯後,他們三人移駕到客廳。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去上班了。」宣嘩說,他仍緊緊牽著潔琳的手。
想到要暫時離開她身邊,他就覺得依依不捨,他連一下下都不願與她分開。
反觀她,倒是一副很高興他要走了的樣子,他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這女人什麼時候才會對他有依戀?
「需要我送你到公司嗎?」紹彥想,他昨晚是被送來這的,沒有交通工具的他,應該需要他送他一程。
「不用了,我已經叫司機來接我了。」話尾才落,就聽見外頭傳來的喇叭聲,「他來了。」
「要想我,知道嗎?」他交代潔琳,深怕他一個轉身,她就把他給忘了。
她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看她的表情,他也可以清楚的知道她的意思,他不禁又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八成是他之前傷過太多女人的心,現在老天才會派她來治他,讓他也嘗嘗傷心的滋味。
「我要走了,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Goodbye Kiss?」他要求,自動彎下身,將臉頰湊到她唇邊。
她不想理他,但他輕輕的捏了下她的手,這一下透露出他的堅持,讓她無法忽視。
她不情願的親了他一下,想敷衍了事。
但他卻突然側過頭,讓她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你的吻,會讓我今天精神百倍,晚上見。」他匆匆在她頰上印下一吻,出門了。
她氣惱的瞪著他的背影,一回頭卻見到哥哥一臉覺得有趣的表情。
「哥。」她不悅的喊了聲,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他朝她笑了笑,「我不是在取笑你。」
聽他這麼說,她才稍稍收起她的不悅,隨後又想起她好像應該向他說明些什麼,「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真不知該如何解釋他今晨所看到的。
「你已經長大了,有很多事是不需要向我報告或是解釋的,只要你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就行了。」他愛憐的揉揉她的頭,他要她明白,她的私事他是不會過問的。
「嗯!」她有些感激的看著他。
「好了,我們也該出門了。」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他們也該去上班了。
拿著皮包,她和紹彥一道出門,臨出門前,紹彥卻解下自己的圍巾替她圍上。
「哥?」她對他這突來的舉動感到困惑。
替她圍好圍巾,紹彥笑著對她說:「下次記得,叫他別在你的脖子上留下吻痕,要是在公司被人看到可不好。」
「哥!」他話裡明顯的取笑之意,叫她羞紅了臉,連忙把頭埋在他懷裡,不敢再看他。
由他胸膛的振動,和迴盪在耳邊的笑聲,她知道他笑得可開心了。
可惡!都是那個臭男人害的!她在心裡咒罵那個害她陷入窘境的男人。
情人節當天,是個天氣晴朗的工作天。
潔琳悶悶不樂的坐在辦公室裡,她才剛從住處回來。都怪她粗心,早上出門時落了一份文件,她只好利用午休時間回去一趟。
而這一趟,卻讓她撞見一幕她不該看見的畫面。
雷宣嘩這該死的男人!口口聲聲說喜歡她,要娶她當老婆,竟還背著她帶別的女人回家!
最該死的是,他帶女人回的那個家,就在她家對面。
她一口氣悶在胸口,難受極了。
在這時候,那個惹她心煩的人,竟自動送上門來,當她的出氣筒。
接起響了七、八聲的手機,她口氣很不好的喂了一聲。
「親愛的,你的心情似乎很糟。」聽到她的聲音,他好像看見她正氣鼓鼓的臉。
「我心情好不好,千你什麼事?」她的口氣更沖。
打從他們發生關係後,他都這麼叫她,她抗議了不下千百次,他還是對她的不悅置之不理,見抗議無效,她也就懶得再糾正他,隨他怎麼叫她。
這下,他更可以確定,她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他轉換話題,挑安全的話講。
「今天是情人節,我訂了一家還不錯的法國餐廳,下班後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吃晚餐?」他興致高昂,絲毫不受她壞心情的影響。
這可是他們認識以來的第一個情人節,做為一個好情人,他怎能忘了這麼重要的日子?
從他們有過親密關係以後,他便以她的情人兼未婚夫自居了。
「沒空!」她鏗鏘有力的說了這兩個字,隨即掛了電話,還把手機丟在桌上。
宣嘩瞪著嘟嘟叫的電話,對她掛了他的電話的行為無法置信,想再撥電話給她,卻因為臨時有人來找他而作罷。
算了,等會兒再打吧!她現在正在氣頭上,再打也只是自討罵挨。
他放下電話,叫門外的人進來。
作者:
冷月吟荷
時間:
2010-1-19 21:46:39
第八章
「最好別再打來!」潔琳瞪著自己的手機,忿忿的說著。
可是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裡,她什麼也沒做,就只是盯著手機,好像在等手機再響的樣子。
嘴裡雖說要他別再打來,但她心裡卻仍期望他再打來,並對她解釋中午的事。
歎了一口氣,頹然的垂下雙肩,她實在厭惡這樣心口不一的自己。
為了不讓自己再想他,她決定將自己投入工作中,於是她拿著卷宗離開辦公室,免得自己老是盯著手機。
在紹彥秘書的通報下,她順利的進入他的辦公室。
「董事長。」她把手上的卷宗,疊上他桌上那一堆的最上面。
「有事嗎?」他暫時抽離眼前的文案,抬頭看她。
「沒事。」說罷,她還歎了一口氣。
宣嘩那件事就像根針一樣,哽在她心裡,讓她忘不掉,對工作也顯得意興闌珊。
「你看起來倒不像沒事的樣子,好像……有些悶悶不樂。」他保守的說。
她的樣子何只是有些,根本就是很不快樂的樣子,他放下筆,決定關心一下自己的妹妹。
他向來秉持公私分明的原則,在公司絕不談私事,但她這反常的樣子,讓他不得不打破他的原則。
「我沒事。」她又歎了一口氣。
她一再的歎氣,讓他更加確定——她真的有事。
拉著她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他又再問了一次:「發生什麼事了?」
「我……」她不再堅持說自己沒事,癟著嘴,不知道該不該說。
「沒有什麼事是不能對哥哥說的!」他鼓勵的拍拍她的手,要她說出不開心的事。
她咬著下唇,緩緩說出中午看到的畫面。
「中午我回大廈的時候,看到那個姓雷的臭男人牽著一個女人的手,從他的屋子走出來,而且他還用很冷漠的眼神看我。」不難聽出她話裡的氣憤。
她真的非常在意這件事。
「看來,你倒是也挺喜歡他的。」他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沒想到她只是吃醋了!
她不語,既沒承認他的話,但也沒否認。
當年她離開台灣時,早就抱定了獨身主義,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不但攪亂了她的生活,也吹皺了她一向平靜的心湖。
「要是有疑問,為什麼不找他問清楚?」他提供意見。
與其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倒不如去問個明白。
她不是沒想過,而是話到了嘴邊,她偏偏就是說不出口,而且,她掛了他的電話,他到現在都還沒再打來,這更叫她耿耿於懷。
再說,她也不知該用什麼身份問他,她一直強調他們什麼也不是,若是她再去質問他,他和那女人是什麼關係,這豈不是自打嘴巴的行為!?
他看出她的顧慮,「既然喜歡他,何不大大方方接受他呢!?」
「可是我怕……」說來說去,全是她過不了自己這關。
「你不能因為失敗的初戀,而拒絕再接受其他人!」他頓了一下,「你應該給他和自己一個機會。」他給了她一個中肯的建議,這不僅是為了宣嘩,更是為了她自己。
他並不樂見,她一個人孤身到終老。
「我真的怕他會傷了我的心。」這是令她裹足不前的最大主因,也是她心中最大的隱憂。
「你不去嘗試,又怎麼知道結果一定會是傷心收場呢?」事情的結果有許多的可能性,端看你怎麼做。
她投入哥哥的懷抱,「如果,他真的又傷了我,我該怎麼辦?」若果真如此,她已經可預見自己將會跌入怎樣痛苦的深淵,再也爬不起來。
「我相信他不會的,你看,他連他母親送的戒指都送給你了,還承諾要跟你結婚,如果他真的只想玩弄你的話,他何必這麼大費周章?」他分析給她聽,視線定在她手上的戒指。
「可是當初林志堅也說要娶我。」彷彿意識到他的視線般,她也將視線投射在手上的戒指。
淚珠狀的湖綠色寶石,嵌在白金戒環的中央,這真的是一枚很漂亮的戒指。
剛開始,她很抗拒戴著它,但在宣嘩的強迫下,她也就勉為其難的戴著,而這一戴,她也就不想再拔下來。
雖然宣嘩的求婚來得突然且意外,但她心底深處仍為這意外覺得喜悅。
「如果宣嘩只是隨便說說,他又怎會送你這麼有意義的戒指呢?」沒有男人會這麼自找麻煩的。
而且,他左看右看,都不覺得宣嘩是個會拿婚姻開玩笑的人。
「可是自從那天以後,他都沒再提過結婚的事。」她嘟著嘴,好似在埋怨。
「原來你這麼想嫁給他!」他忍不住取笑道。
「我哪有!」她不依的嬌嗔。「說真的,我沒有那個自信,可以讓他一直將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他讓我覺得害怕。」話鋒一轉,她向自己的哥哥訴說自己心中的恐懼。
她真怕會舊事重演,而她又再重蹈覆轍。
看來,林志堅的作為,幾乎徹底擊潰了她的自信心。
「有哥在,你什麼都不用怕。」他給她信心。
宣嘩對她的情意,他看得是一清二楚,若他真的只是想和她玩玩,他又何必費盡心思,討好他和她身邊的人呢?他的苦心,大概就只有她這個當事人看不出來。
果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你該多給自己一點信心,也該給你們彼此一個機會,或許結果會是你所意想不到的驚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言盡於此。
有很多事,當事者若沒想通,旁邊的人費再多的唇舌都是枉然。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呆坐在椅子上好一會兒。紹彥的那一番話,一直在她的耳邊盤旋。
盯著手機半晌,她深吸了口氣,拿起它。
她用顫抖的手按下宣嘩的電話號碼,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撥電話給他。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喂?」看到來電顯示,宣嘩驚訝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吃晚餐,下班後到公司門口接我,就這樣,再見。」她的聲音顯得有些冷硬與不自在。
趕在他反應過來開口說話前,她便先掛了電話,她害怕他會問她問題,而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轉變。
紹彥說的對,她真該給自己和宣嘩一個機會,她不能因為過去失敗的經驗而產生的害怕,就否定他們的未來。
或許真會如紹彥所說,他們的結果會是她所意想不到的驚喜也說不定。
宣嘩拿著嘟嘟響個不停的電話,失神傻笑了好久。
直到看到有隻手,不停在他面前揮舞,他才回過神,但傻笑還掛在他臉上。
「總經理,發生什麼事了?」設計部門的經理問。
他們正在討論下一波金飾設計的方向和鎮定的銷售族群,他們正討論到一半,宣嘩的電話響了,不過才講了不到一分鐘,他就變成這樣,他想大概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沒,沒事。我們剛討論到哪?」匆匆一語帶過,他心裡還在為潔琳說的話撥酵。
他的心情就像在洗三溫暖一樣,匆冷匆熱的,一下才為她掛了他的電話而覺得莫名其妙,一下子又為接到她打來的電話欣喜若狂。
她竟主動打電話給他!還答應他的晚餐約會,這可讓他樂歪了。他想,他今晚連作夢都會偷笑。
他繼續他們方纔的討論,和部屬討論出一個共識後,他們才結束談話。
看著部屬走出辦公室,他驀然想起一件事,遂又拿起電話。
「喂,二哥。你說你留在我現在住的屋子裡,忘了拿走的東西,你中午去拿了嗎?」電話一接通,他立刻說道。
他記得二哥之前有跟他提過這事。
「拿了!」宣嘩的聲音有著一絲的無奈。
這傢伙,可真會挑時間,什麼時間不好挑,偏挑他正在「忙」的時候。
「你該不會帶著二嫂一起去吧?」宣嘩揶揄道。
「你問這不是廢話嗎?別忘了,我才剛新婚,當然到哪都得帶著我最親愛的老婆。」他一點也不怕被嫌肉麻。
「夠了,我知道你們很恩愛,但也別那麼肉麻。」宣嘩嘴裡說著這話,心裡卻想著,他和潔琳什麼時候,才會有像他們這麼恩愛的一天。
說到他這個二嫂,他倒是挺佩服的。鮮少有人能在第一次同時見到他和宣燁,就能分辨他們,但他二嫂何夢綸就辦到了。
或許是因為真心愛著對方的關係吧!所以才能在他們兩人之中,認出自己心愛的人。
「兄弟,你該慶幸你現在打擾的是我,要換成大哥的話,你就要有好一陣子難受了。」宣燁突然冷聲道。
「什麼意思?這和大哥有什麼關係?」奸端端的,扯上他們的大哥做什麼?
「還記得有一陣子,大哥盯你盯得很緊嗎?」
「記得。」但這跟那又有什麼關係?他被宣烽弄得一頭霧水。
「那你還記得,你是做了什麼,才被大哥盯上的?」
「記得,還不是因為我打斷他和大嫂在辦公室裡……」忽然間宣嘩明白他意指為何了,「等等,你的意思該不會是……」他頓了下,不知該怎麼接下去。
「很高興你終於懂了,你二嫂她現在『正在』床上等我。」宣燁替他接了下去,還加強語氣強調正在二字,要他自己識相點。
「我明白了,沒事了,再見。」宣嘩飛快的掛了電話。
打擾人家愛侶做「造人運動」是不道德的,他非常的識相,也很懂得這個道理。
宣嘩準時出現在奇跡廣告公司大樓的門口。
潔琳早在那等他,看見他的車駛近,朝他揮了揮手,他停妥車後,潔琳便自己開了車門,坐進了前座。
待她繫好安全帶,他才將車駛離。
「等很久了嗎?」他問,臉上有著難掩的興奮之情。
他現在就像是個情竇初開,第一次和心儀的女孩約會的小伙子一樣。
她搖頭,她才在那等了不到一分鐘,他就出現了。
除了林志堅外,這可算是她第一次,和男孩子的比較正式的約會,所以她現在是滿身的緊張與不自在。
車子駛進一家法國餐廳的專屬停車場,宣嘩先行下車,將車交給泊車的少爺,順手塞了張千元大鈔給他當小費,再繞過車頭,紳士的替潔琳拉開車門。
「謝謝。」她的嘴角有著僵硬的笑容。
她一直無法揮散心中的緊張,情緒也不自覺的緊繃了起來。
跨下車,她看著他關上車門。
停車場其實離餐廳還有一小段距離,他們並肩走著。
潔琳的手,張了又握,握了又張,好像在掙扎些什麼,最後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伸進宣嘩插在褲袋的手與身體的縫隙之間,主動的挽著他的手臂。
宣嘩訝異的看著她。她今天的舉動……真是令他驚喜連連。
在宣嘩的目光下,潔琳萌生退縮之意,想抽回自己的手。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目前的這種狀況,讓她覺得好奇怪。
宣嘩怎會放棄這難得的機會?沒被她挽著的那隻手,緊緊抓著她柔細的手,不讓她退縮。
她今天反常的舉動,讓他開心極了,他明顯的感覺出她的轉變,她正試著在接受他,這比中了樂透頭彩還讓他高興。
他摟著她的腰,讓他們的身體能更貼近彼此。潔琳也沒反對,柔順的輕靠著他。
當他們到達餐廳時,立刻得到餐廳經理熱烈的招待。
他慇勤的招呼他們,引領他們到事先預定好的座位上,隨後馬上遞上水杯和菜單。
替他們點完餐後,餐廳經理識相的馬上走開,留給他們獨處的時光。
「還喜歡這裡嗎?」餐廳經理一走,宣嘩立刻詢問潔琳。握緊她的手,始終不曾放開過。
這裡可是他精挑細選後才選中的,不僅是燈光美、氣氛佳,東西也好吃,在業界頗負盛名。
聞言,潔琳看了看四周,美輪美奐的裝潢,搭配上昏黃的燈光,添加了幾許浪漫的氛圍。
宣嘩還命人在他們的餐桌上,用一大束玫瑰花做裝飾,各色的花朵交錯出繽紛的色彩,令人眩目。桌旁還有人在為他們演奏小提琴,隨著琴弦的波動,流洩出動人的樂章。
他們所坐的位置並非是在隱密的角落,自然成了全場最受矚目的一桌。
「這些,花了你不少錢吧?」在這種浪漫的時刻,她竟只想到錢的問題!
或許是她的血液裡,天生就缺少浪漫的因子,所以面對他這些刻意的安排,她才會說出這麼殺風景的話來。
宣嘩在這一瞬間,覺得自己被她打敗了,這種時候,女人不是都該感動得親吻他的臉頰,謝謝他的細心安排嗎?
「只要你能體會我的用心,不管花多少錢,我都認為值得。」就算散盡千金,只要能博得美人一笑,他都覺得值得。
這些全都出自他的真心,絕無一絲虛假,他流露在言談中的真誠,潔琳豈會看不出。
潔琳動容的看著他,「謝謝你。」
在這一刻,她慶幸自己聽了哥哥的話,沒讓這份感情從她手中溜走,至於她中午所見之事,早就讓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潔琳對他沒了戒心,一整晚,她被宣嘩的妙語如珠逗得笑聲不歇,她發現宣嘩其實蠻幽默風趣的,她不懂自己以前怎沒發現他的優點。
「你說的是真的嗎?」宣嘩正在跟她說他在國外讀碩士時的趣事,她訝異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他繼續說著當年的糗事。
潔琳笑得連肚子都痛了,突然,她無意識的往餐廳門口瞥了一眼,這一瞥讓她看見了剛進門的人,她立刻斂起笑容,下意識的想將自己隱藏起來。
「怎麼啦?」她的怪異引起他的關切。
「沒、沒什麼。」她連說話都結巴了,還不斷的躲藏。
不用他再多問,因為那個令她有如此怪異舉動的解答,已經自動出現——林志堅手挽著他的女伴,出現在他們的桌旁。
「潔琳,好久不見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美艷動人。」林志堅老早就看見他們這最受矚目的一對,他原本還不以為意,但那個躲躲藏藏的女人,實在令他無法忽視。
當年那口鳥氣還憋在他心裡,他一直找不到機會報復,現在居然讓他碰上她,這正是他的最好機會。
潔琳怎麼也想不到,會再遇到林志堅,她懦弱得想逃避,對他的話不搭腔。
「不理人?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你好歹也說句話,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初戀情人。」他也不管是不是身在公共場合,逕自放大聲量,故意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他就是要好好羞辱她一番,以洩他積在心中多年的不快。
他的話讓潔琳倒抽了一口冷氣,早料到他的出現,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抿唇不語,沉著一張臉。
沉著一張臉的可不只她一人,宣嘩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他握住她已經握成拳頭的手,像是在將自己的力量傳送給她,也像是在告訴她,他就在她的身邊陪著她。
感受到由他手心傳來的溫暖,她對他投以一個感激的笑容。
她那受傷的神情和虛弱的笑容,在在都讓他心疼,他心生不悅地回頭看著林志堅。
這小子,他沒去找他算帳,他倒自動送上門來!而且還敢在他面前,欺負他心愛的女人!
士可忍,孰不可忍,他要是不讓他好看,他就不叫雷宣嘩!
「這不是雷三公子嗎?好久不見了。」這時林志堅才看清楚潔琳的男伴。
「是很久不見了。」他和潔琳第一次正式的約會,就讓他這麼硬生生的給破壞了,枉費他今天費心安排的一切,林志堅該慶幸他的修養好,不然,他早就動手痛扁他一頓。
「不知道你上過她了沒?她一定是性冷感,摸遍她全身,她居然一點想做的感覺也沒有。」看樣子,他們像剛交往不久的情侶,他可以趁這個機會拆散他們。
他是故意說這話給宣嘩聽的,宣嘩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他想他應該也相當重肉慾才是。
潔琳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她又再一次因林志堅而受到傷害。
抽回自己的手,她起身就想逃離這個難堪的場面。
宣嘩反而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他跟著起身,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堅定的看著她。他要她明白,他不會輕易受他人影響,而隨便放棄這份感情,這份他渴望已久的感情。
他強留她在這的用意,不是要她受更多的羞辱,而是他要當著她的面,教訓這個令人作嘔的男人。
「是這樣嗎?我倒覺得潔琳熱情如火,一點都不像你所說的那樣。」他和潔琳的私事,本是不該在這種地方談論,但在這種非常時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想,該不會是你老兄技巧差,挑不起人家的慾望,還不承認吧?」他既然故意給潔琳難堪,他也不需要幫他留情面,於是也用著不輸於他的音量,朗聲說道。
原先林志堅開始大聲說話時,早已引起在場的人竊竊私語,而現在宣嘩說的話,更是引起全場一陣竊笑。
「誰說的,我的技巧可好得不得了。」林志堅面子掛不住的大聲反駁。
「你的技巧好不好,我是不曉得,不過我好像聽說……」他留了個話尾,讓人自由想像。
「聽說什麼?」林志堅不悅的反問。他沒料到宣嘩會站在潔琳那一邊,幫著她搭腔。
「我原本不太想說,畢竟這是公眾場所,但你問了,我也不好意思不說……」他狀似困擾地說,心底則為他的愚蠢暗自叫他白癡,「我聽說,你好像不行。」他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
「誰說我不行!」他氣憤的大吼,這一吼,卻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知道,剛才宣嘩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聽到全場爆出的一陣訕笑,林志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意識到自己失了言,他怒瞪一眼一臉無辜的宣嘩,氣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出來的。」宣嘩一臉笑意,無辜的聳聳肩。
潔琳也笑了出來,她知道宣嘩這麼做,全都是為了要替她出一口氣。
看到潔琳重展笑顏,宣嘩對林志堅出現這事的不悅也稍稍降了一點。
他溫柔的牽起潔琳的手,「我們走吧,換個沒有蒼蠅打擾的地方,繼續我們今晚的浪漫。」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的美好夜晚,全讓林志堅給毀了。
「嗯!」她點點頭,讓他牽著她的手,與他一道離開餐廳。
「對了!」在臨出餐廳前,宣嘩又突然回過頭,「這位小姐,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
他對著林志堅的女伴說:「聽說這傢伙最近得了梅毒,今晚要做愛做的事情時,記得做好防護措施,免得被他給傳染。」
聽到宣嘩的話,原本挽著林志堅手臂的女人,嚇得立刻放開他,還退開到離他好幾步的位置,生怕被他給傳染。
看到這種畫面,全場又再度爆出笑聲,今晚,林志堅不折不扣的成了笑柄。
宣嘩也揚著抑制不住的笑聲,挽著潔琳離開。
作者:
冷月吟荷
時間:
2010-1-19 21:47:04
第九章
離開了餐廳,他們哪也沒去,直接回到大廈。
站在家門口,她掏出鑰匙開門。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中那股依依不捨的感覺。
「晚安。」宣嘩紳士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並沒有其他窬矩的動作。
「晚安。」她看著他,看他轉過身去,回到他自己的家門前。
他並沒有聽到預期中鐵門關上的聲音,反而聽到她柔美的嗓音說道:「要進來坐嗎?」
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聽,再不就是他聽錯了,回過身,就見她還站在門口。
「進來時,記得要關好鐵門。」他的目光令她不好意思,遂轉過身先進屋去,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宣嘩心中的欣喜是無法言喻的,他跟著她的腳步進屋,還關好了鐵門。
兩個人坐在客廳裡無言以對,邀他進屋是一時的衝動,她沒遇過這樣的情況,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面對才好,而他一直投注在她身上的熱切目光,讓她無所適從只能閃躲。
「要喝水嗎?會餓嗎?還是我煮點東西來吃?」她想找些事來分散他的注意力,免得他一直盯著自己瞧,這才想起他們倆都還沒吃晚餐。
「當然好。」只要是她親手煮的,就算是毒藥,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一口吃進肚裡去。
她立刻到廚房,用現有的材料做了一鍋簡單的義大利面。
「沒想到你會下廚。」他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後,便決定到廚房陪她,看到她動作熟練的樣子,他不由得驚訝。
他還以為千金小姐是不會進廚房的,但她破除了他的刻板印象。
「我一個人在國外住了四年,想要不會煮東西也難。」雖談不上自給自足,但四年沒有僕役的生活,也夠她學會煮點簡單的東西,來填飽自己的肚子 。
她將鍋裡的面盛進盤子裡,把面端上餐桌。宣嘩也在一旁幫著她。
擺好餐具,在兩人要大快朵頤之際,潔琳又將手中的叉子放下。
「怎麼啦?」宣嘩也跟著放下餐具,他非常在意她的一舉一動。
「謝謝你今天這麼幫我。」如果沒有他,今天被羞辱的人應該是她。
「不愉快的事就別再想了。」他認為他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看自己的女人被欺負,而不挺身而出的。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你不愉快。」看他氣憤的樣子,就知道他餘怒末消。
「這不關你的事,而且該道歉的是我,如果我將餐廳包下來,你也不會
再見到林志堅,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錯不在她,若真要說,那個該死的人是林志堅才對。
「你知道我和林志堅的事?」他的口吻讓她有了這個聯想。
「是你哥哥告訴我的。」他也不想瞞她。
她沉默了會兒,心想,他知道了也好,免得她還要再說一次,讓她心中的傷再一次流血。
「真不好意思,害你吃不成大餐,反倒陪我在這吃麵。」重拾起和他談話的心情,她要自己別再去想過去的事。
「對我來說,任何大餐都比不上你親手煮的好吃。」就這一點而言,他是非常感謝林志堅的,托他的福,他才能有幸吃到她親手煮的面。
她一向對甜言蜜語免疫,但這次,他的話卻讓她心底冒出蜜意。
「我……」她還想再說些什麼。
「別再說了,面都快涼了。」他知道她想說什麼感謝他之類的話,但他認為他們之間不需言謝,他只要她明白,他對她的用心。
「好吧!」她也順著他的意不再說話,低頭專心吃麵。
飯後,潔琳泡了壺花茶,他倆一同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四周瀰漫著一種曖昧不明的氣氛,兩人都意識到自己對對方的感覺,但也對這種轉變暫時無法適應。
他們同坐在三人的長條沙發椅上,兩人之間還有一些空隙,他們正襟危坐,狀似專心看電視,但仍不時以眼角偷看對方。
有默契的,他們同時伸手拿遙控器,卻在無意問碰觸到彼此的手。
「對不起。」
「對不起。」
他們同時說了這麼一句,遙控器因他們突然收回手,而應聲掉落在地上。
宣嘩覺得好笑的撿起遙控器,不懂自己在忸怩什麼,和自己喜歡的人獨處,竟讓他像個毫無戀愛經驗的小伙子一樣。
他深吸了口氣,決定拿出自己成熟男人的本色。
長手一伸,他將潔琳欖進懷裡,撫著她柔順的髮絲,汲取她身上的幽香。
好一會後他才開口說話:「你知道,我幻想能和你這樣靜靜相擁在一起有多久了嗎?」在他的毅力之下,他終於讓他的幻想成真。
「我只知道,在你的幻想裡,絕不只有我們相擁在一起的畫面。」她打趣的說。
她才不相信他有這麼純情。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有我的生理需要,潔琳。」他也不避諱的承認,她是他性幻想的對象。
「是啊!你有你的生理需要,所以就在外頭拈花惹草,是吧?」她絕不會承認,她曾在外面偷偷打聽過他的事。
她放鬆自己靠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穩健、規律的心跳聲,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發誓,自從認識你以後,我再也沒招惹過其他的女人。」他舉起三隻手指,如童子軍般宣誓。
「哼!」冷哼一聲,她對他的話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我說的全是實話,你要相信我!」在認識她後,他的那群死黨找他去喝酒把妹,他二話不說一概拒絕,這事可是有證人的。
「相信你?哼!」她又是一聲冷哼。
「我好像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你該不會是在吃我的醋吧?」她看起來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所以他直覺想到這個可能性。
「是啊,我是在吃你的醋。」她也大方承認,既然已經決定接受他,她對他敞開心門。
手掐了掐他厚實的臂膀,算是給他一點小小的懲罰。
「我保證,以後我絕不會再做出會讓你吃醋的事。」從此以後,他的生命裡只有她一個女人,其餘的,他一概視為男人。
「最好如此,不然我就不要你了。」她出言威脅,但開玩笑般的語氣,卻讓她話裡的威脅之意顯得薄弱。 「不許你不要我,我們要一直在一起才行。」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和她分享他生命中未來的每一刻。
他將她抱得更緊,把她整個人都圈在自己懷裡。
甜蜜的感覺在她心裡膨脹,填滿她心房的每個角落,但此時卻有一絲的不安浮上她心頭。
「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做這種承諾?」她的聲音有些悶,還有著一絲絲的擔憂。
她本來就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再加上他過去的那些風流情史,她心裡更不安了。
「只有你,才值得我許諾。」簡單的一句話,卻充分的表達他的心意。
只要她不質疑他對她的心,他願意做任何事來證明。
「對不起,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覺得很不踏實。」她覺得自己現在幸福得太不切實際,好像在作夢一樣,她也怕這真的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只留給她難以承受的心碎。
「我愛你,我不會辜負你的,我會用行動證明我對你的愛。」他許下承諾。
他不是個會輕易許諾的人,但只要能讓她安心,他願意對她承諾,並實踐自己的諾言。
他輕輕推開潔琳,讓她能直視他的眼睛。
「相信我,好嗎?」他的眼裡寫著滿滿的愛意與真誠。
「嗯!」點點頭,她被他的誠心所感動,這份感動熔化她冰封的心。
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她,他將視線的焦點集中在她的紅唇上,喉結不斷的上下滾動,有股慾望在他體內逐漸形成。
潔琳被他盯得怪不好意思的,粉嫩的頰上浮起兩朵紅暈。
「你真的好美。」她嬌羞的樣子,讓他心中的慾望更加蠢動。
「別這樣看我。」他眼底漸漸熾熱的慾望,讓她臉上的嫣紅又加深了幾分。
「我可以吻你嗎?」他問出心中的渴望,他渴望能品嚐她的甜美。
如果她說不,他會強迫自己抑下心中的那股慾望,尊重她的想法。
「你怎麼問人家這種問題?」流轉的眼波綻出媚光,她暗自罵他是呆頭鵝,想吻她,他可以用行動來代替。
問她這種問題,叫人不害臊也不行。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吻你羅?」他猜測她話裡的意思,對她的不抗拒覺得欣喜。
他總算是讓她敞開心房,接納他了。
「是……」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進了他的嘴裡。
她才說了一個字,紅唇就被他給吻住,而她也早忘了自己原本要說什麼,全心沉溺在他的柔情攻勢下。
他先是試探性的伸出舌,描繪著她的唇形,再輕嚙她的下唇。
逐漸地,他不再滿足於這表面的接觸,他想與她有更進一步的甜蜜。
他大膽的將舌探進她的嘴裡,誘使她的丁香與他一同交纏、嬉戲。
她被動的接受他唇舌的洗禮,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離一樣,只能虛弱的倚在他懷裡,任他予取予求。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缺氧而死時,他放開了她的唇,留給她喘息的空間,他的唇則轉戰到她小巧的耳垂。
他含著她的耳垂輕輕逗弄,雙手也不住的在她後背上下來回的撫摸,甚至舔舐她耳後的敏感處。
她全身起了一陣顫慄,血液加速的竄流,一把名為情慾的火,從她的腹部燃燒開來。
他在她的頸項問留下綿密的細吻,流連於她美好的鎖骨,手也悄悄罩上她胸前的綿峰,大拇指隔著衣物,輕輕摩挲著峰頂。
她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身體的感官傳來陣陣的歡愉,他的手所到之處莫不引起讓她愉悅的感受。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覺得自己的下體有股灼熱的疼痛感,這迫使她無助的將自己傾向他,無聲的向他乞求。
他的另一隻手覆蓋在她的膝蓋上,隨著逐漸火熱的吻而慢慢向上爬升,手撫著她的大腿,如凝脂般的觸感像是催情劑似的,加速沸騰他心中的想望,他的手又再度向上攀爬,來到她大腿的根部,隔著蕾絲底褲撫著她女性的核心。
從下腹傳來的感覺令她驀然驚醒,她突地夾緊雙腿,理智已稍梢清醒。
天啊!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吻,她竟然沉迷至此!?她為此更覺得不可思議。
感覺到她明顯的抗拒之意,他的唇離開了她的胸口,在她耳邊低喃:「別拒絕我,求你。」
她當然知道,若她不阻止,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理智與情感在交戰,最後情感還是打敗了理智,她放鬆了腿部的肌肉,無聲的答應了他的請求。
得到她的首肯,他重重在她唇上吻了下,將她打橫抱起,在她的指示下進入她的閨房。
他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床墊上,身體急切的覆上她的,他的唇也再次熱切的尋上她的,與她熱吻、纏綿。
褪去阻隔兩人肌膚相親的衣物,直到彼此袒裎相對,他的目光充滿柔情的看著她,與她身段姣好的胴體。
抬起手,他替她撥去擋在她前額的髮絲,接著手指由她的額頭開始遊走,穿越她的頸項,停在她的胸前。
他的視線也一路跟著他的手,在她胸前停頓,眼前的美景加深他眼底的欲色,使他的慾望更加勃發,大手覆上她胸前俏挺的雪峰,輕輕的揉捏。
潔琳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上次她喝醉了,迷迷糊糊之間與他發生了關係,事後她曾仔細回想過,但什麼也想不起來,而現在她清醒得很,清醒到她不知該做什麼樣的反應,來回應他的挑逗。
再加上她第一次不愉快的經驗,讓她除了不知所措外,還有些許的害怕。
撫摸著她的身體,他能感覺得出在他手掌之下的肌肉有多緊繃。
「別緊張,把一切都交給我,你只要順著自己的感覺走就好了。」他望進她的眼底,要她放心交出自己。 他更加放柔了手上的動作,付出更多的耐心,在她耳邊低聲呢喃的說著情話,手也像在誘導般,緩緩撫摸著她全身細緻的肌膚。
他的唇欺上她的,雙手繼續在她身上施展魔法,大手覆蓋她一邊的雪峰,以大拇指旋弄著峰頂上的紅梅。
潔琳的身體起了一陣燥熱感,這股燥熱令她難受得不住扭動身體,她的身體被他撫過的每一處,都像著了火一樣。
一股奇異的感覺由她的小腹升起,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燥熱漸漸轉化成愉悅的快感。
情慾使得她的血液沸騰,身體激出一層薄汗,全身的肌膚也被激情染成漂亮的淡粉紅色。
「你好美。」他幾近癡迷的看著這樣的她,他的慾望就要爆炸,但他並不急著滿足自己,他想先使她得到快慰。
他的一隻手探進她的腿間,尋找隱藏在花瓣下的花核,帶著薄繭的手指逗弄著小核,引來早已氾濫的蜜穴汩出更多花蜜。
「嗯……」敏感的核心傳來的酥麻快感,迫使她呻吟出聲,但她咬著下唇,不讓聲音逸出。
發現她的壓抑,他親吻她的唇瓣,要她美麗的貝齒放開她的下唇。
「不要壓抑,覺得舒服就叫出來,讓我聽聽你美妙的聲音。」她呻吟的聲音對他來說就如同天籟,也是他最大的鼓舞。
她真的不再壓抑自己,隨著他的撫弄發出匆高匆底的吟聲。
「啊……」宣嘩突然伸出中指戳進她的蜜穴裡,使她發出一聲高亢的呻吟。
幾下猛力的抽插後,她擁緊了宣嘩,甬道泛起一陣痙攣,達到了情慾的顛峰。
「舒服嗎?」宣嘩當然知道她已經達到了高潮,在她流下汗水的額角吻了下。
「嗯,」她害羞的點點頭,「我先去洗澡了。」說罷,她一溜煙的就想滑下床跑進浴室。
但他一把將她拉住,又將她給拖回床上。
「還沒完呢!」剛是他滿足了她,但他可還沒得到滿足呢!
他將她壓在床上,將她雙腿分得大開,堅硬的碩大頂著她蜜穴的入口,就著絲滑的愛液送進她體內,帶著她與他一起登上另一波歡愉的高峰。
沐浴過的兩人躺在床上相依偎著,環繞在他倆周圍的那份甜膩,濃得化不開。
「你……會不會痛?」他一直擔心自己太粗魯,會不小心弄痛她。
「什麼會不會痛?」一時之間,她弄不懂他的意思。
「就是這裡會不會痛?」藏在被單下的手,不懷好意的探進她腿間。
「你討厭!」她立即讓他的手離開自己的身體。
「你還沒回答我,痛不痛?」如果真弄疼了她……那他真會恨死自己。
「不痛。」想到他溫柔細心的對待,她的心就被一股柔情給漲得滿滿的。
這是她第一次嘗到被自己心愛的男人視如珍寶的感覺,這種滋味……真是太美妙了。
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裡,讓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前,能和她這麼親密的相依偎,這是他連作夢都不敢想的。
他緊擁著她,不敢放手,生怕他一個鬆手,她就不見了。
「嘿!我快不能呼吸了。」她推了他的肩頭一把。
聞言,他放鬆了手勁,但仍擁著她,將頭埋進她的頸項間,嗅著她身上清香好聞的氣息。
「我好怕我一放手,你就不見了。」他說出心底的擔憂,如果這是一場夢,他寧可永遠不要醒來。
他曾取笑過他那些墜入情網的朋友是傻子,如今,他也加入傻子一族,成了他們的同伴。
「我會一直在這裡的。」她現在才明白,原來沒有安全感的,並不只有她一個人。
她主動握住他搭在她肩頭上的手。
「搬來和我一起住?」他請求,從沒想過和一個女人朝夕相處的他,萌生了與她同居的念頭。
「這不太好吧!」她遲疑,有種失落的感覺漸漸在她心頭凝聚。
「為什麼不好?」他追問,他的目的只是想與她能有多點相處的時間。
把玩她戴在手上的戒指,他得意的想告訴全世界,這枚戒指是他送給她的,這種她只專屬他一人的感覺,真好!
「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我們就住對門而已!」她提醒他,心底卻泛起一圈又一圈失落的漣漪。
他是說同居,而非結婚!自從那天後,他就不曾再對她提過結婚的事,她心裡不免覺得難過。
她想問,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畢竟她是女孩家,對這種事總是較難以啟齒。
「可是我想每天一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你。」若能如此,他想他每天都會精神百倍、衝勁十足。
「我不會搬去跟你住。」撇開心中的思緒,她正色的給他這個回答。
她的話換來他一聲失望的歎息。
他的反應全在她的預料之中,她的嘴角綻出一朵頑皮的笑容,只可惜宣嘩沒看見,不然他一定可以看出她的惡作劇。
停頓了許久,她才說出她未說出口的話,「不過,你可以搬過來跟我住。」
「耶!」宣嘩高興的大聲歡呼,雖然高興,但他仍沒忽略她似乎因忍笑著而不住顫抖的身子。
「好啊!原來你是故意整我的,是不是?」他扳過她的身子,看見她臉上美麗的笑靨。
「是又怎麼樣?」她挑釁的瞅了他一眼,還是不停的笑著,她就是諒他不敢把她給怎樣。
「看我失望很好玩嗎?居然敢整我!看我怎麼討回來!」說罷,他伸手探向她的前胸,粗礪的拇指撥弄著峰頂的蓓蕾。
她情難自已的呻吟,「哪有人這樣的?」她不依的抗議。
在他的撫觸之下,她的身體起了莫大的生理反應,體內已平息的火焰又再度燃燒了起來。
「哪沒有,我要讓你嘗嘗戲弄我的下場!」他吻上她的唇,加大雙手的活動範圍,在她身體的每一處點上一簇慾火,拉著她陪他一起登上情慾的天堂。
作者:
冷月吟荷
時間:
2010-1-19 21:47:27
第十章
算算日子,潔琳與宣嘩也甜甜蜜蜜的一起生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雖然這段日子裡,宣嘩一個字也沒提過與她結婚的事,而讓她有點失落外,其餘的每件事都很美好。
潔琳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曲起食指輕敲桌面,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音。
和宣嘩同居後,她的生活依然忙碌,只是今天她不知為何,就是提不起工作的勁兒。
她將一份黃色的卷宗打開攤放在眼前,強迫自己拾起工作的心情。
但她的專注力持續不到三秒,她便放棄這種她認為是自虐的行為。
看看牆上的時鐘,現在不過是下午時分,離下班還有兩、三個小時,忽然間她覺得現在去喝個下午茶,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若能有宣嘩作陪,那就更好了。
她當下作了決定,立刻出發到宣嘩的公司去,給他個驚喜,再順便將他拖出辦公室,陪她去喝下午茶。
她幸運的在宣嘩公司大樓對街的馬路上找到停車位,她迅速將車停妥,一想到能和他共度一個下午的優閒時光,她就覺得開心。
潔琳關上車門,按下遙控器上防盜鎖的開關,一抬眼便見宣嘩站在對街。
她高興的想朝他揮揮手,但下一秒她就看見他手裡還挽著一個女人,笑容立刻從她臉上隱去。
她認出她了,她就是上次宣嘩帶回家的女人,潔琳壓根就忘了這回事,所以她也沒問宣嘩她是誰。
但她沒想到他們在一起之後,他居然還和她有牽扯,被背叛的感覺立即浮上心頭,她憤恨的瞪著對街那對親密挽著手的男女。
像是意識到一道怨恨的眼光正投注在自己身上,何夢綸的背脊竄上一道冷意,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下。
她左右張望,尋找著令她不舒服的來源,就看見站在對街的潔琳正氣憤的瞪著自己。
那眼神就好像是……氣她搶了她的情人。
「你會冷嗎?」宣燁彎下腰,附在夢綸的耳邊問,還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他們才剛從宣嘩的辦公室出來,現在正等著司機來接他們回家。
「老公,你認識站在對街的女人嗎?」她詢問這個最有可能惹禍的人。
她可以感覺宣燁彎下身,在她耳邊低語這親密的動作,讓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又多加了幾份恨意。
宣燁看了眼對街的女人,沒有絲毫的猶豫便說:「不認識。」他沒印象自己曾見過她。
就算他真的有見過,他也不可能會記得。從他和夢綸又在一起後,他就再也沒正眼瞧過別的女人。
夢綸疑惑的又看了眼對街的人,發現她不見了,她才鬆了一口氣,她看她的眼神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這時他們的車來了,宣燁為自己的愛妻開了車門,讓她先坐進去。
當他正要跨進車裡時,夢綸不安的拉拉他的衣角,要他回頭看看站在他身後的人。
「你好樣的,竟然這樣戲弄我,你說過你不會辜負我的。」潔琳穿過馬路來找他們,這次她不打算逃避,她要向他問清楚。
「小姐,你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宣燁的語氣冷淡,對眼前的陌生女子的話,覺得莫名其妙。
「你居然說你不認識我!?」這個昨晚才說愛她的男人,今天竟在別的女人面前說不認識她!?
「小姐,請你不要在我太太面前亂說話,我並不想讓她有所誤會。」他的聲音又更冷了。
「你結婚了!?」這個消息讓她驚訝,更讓她錯愕。
「我早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我和我太太的感情也非常好,所以請你不要再胡言亂語,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的言下之意是再清楚不過了。
「連孩子都有了!?」她這下真是錯愕極了。
她從沒想過宣嘩可能是已婚的身份,所以她才會答應和他在一起,沒想到他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
受騙的感覺讓她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心臟的疼痛感逐漸擴大,這股痛覺大到幾乎讓她就快無法承受。
她的眼前起了一層薄霧,霧漸漸凝結成淚珠,最後淌下她的臉頰。
她倔強的抹去它,此刻,她想起紹彥曾說過的話,他說這段感情的結果或許會是讓她意想不到的驚喜。
真是諷刺極了,這就是所謂意想不到的「驚喜」!
「你太過分!」她像當初對待林志堅一樣,揚手就要摑他一耳光。
但她的手在半空中被宣烽給截住。
「我的臉不是你可以打的。」他順勢推了她一把,讓她退離車門,然後他迅速的上車、關門,吩咐司機開車。
他的力道讓她不至於跌坐在地,只是重心不穩的向後退了兩、三步,她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痛苦包圍著她的全身。
她的心好痛,這份疼痛,遠比林志堅帶給她的傷害還來得巨大,更讓她痛不欲生。
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宣嘩不再提結婚的事,他根本就已經結過婚!
她恨!恨他為什麼有了老婆還來招惹她,害她陷入他設下的情網陷阱,無法自拔,換來一身的痛苦。
她的驕傲命令她立刻回家,不許她做出在大街上痛哭失聲這種丟臉的事,但她的淚水卻不聽話地流下眼眶,佈滿她的臉頰……
「老公,你真的不認識她嗎?」夢綸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她從後車窗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人。
看她的樣子,似乎受了不小的打擊。
「我真的不認識,怎麼,你懷疑我?」宣燁不悅的聚攏眉頭,他對她的愛是不容質疑的。
「我不是懷疑你,」她安撫的拍拍他的肩頭,「我想她大概是認錯人了。」她若有所思的說。
「她認錯人是她的事,與我們無關。」想起來他還是覺得氣憤,認錯人就算了,她居然還想打他!
「是與我們無關沒錯,但是如果她是認錯你和宣嘩呢?」她認為這是很有可能的。
細想起來,他們是在宣嘩公司樓下遇見的,而他又和宣嘩長得那麼像,所以說,這可能性很大。
「她把你當成宣嘩了,怎麼辦?看她的表情,我們可能會害宣嘩失去她!」這下誤會可大了,如果宣嘩對她是認真的,那可就糟了!
「別擔心,要真是這樣的話,宣嘩他會知道該怎麼處理的。」
兩個月後
宣嘩在紹彥的辦公室外大吵大鬧,他自己都已經算不清這是第幾次,被擋在門外,不得其門而入。
兩個月前,潔琳莫名其妙的失了蹤,他四處找不到人,便來詢問紹彥她的去處,但紹彥拒絕見他,他就知道事情不對了。
他一直想不透,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會讓她不告而別,還躲起來不見他,更因為原因不明而讓他心急如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才會讓她離他而去。
但今天,他終於知道潔琳離去的原因,也明白紹彥對他的態度為何會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在門內的紹彥早就聽到宣嘩的聲音,他剛才掛了一通國際長途電話,得知了一個消息,當下他決定改變不見宣嘩的想法。
他自動將門打開,對著就快攔不住宣嘩的秘書說:「讓他進來。」
秘書像如獲大赦的立刻放行,讓他跟著紹彥進去。
一進辦公室,宣嘩就急著想解釋:「我……」
他急欲澄清自己的清白。今天他二嫂才以電話告知他兩個月前發生的事,她是因為良心不安才告訴他的,她知道宣燁是故意要看他著急的樣子,以報他結婚時他取笑他的仇。
他還故意要他二嫂,別向他透露這件事,要不是她良心發現,好心的告訴他,他可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失去心愛的女人。
紹彥以一個手勢打斷他的話,
「你結婚了嗎?」他只想知道這個,其他的話,等下再說。
「當然還沒!」亮出身份證,讓他看看他仍是空白的配偶欄,「其實那天……」他仍試著想解釋。
紹彥又是以一個手勢截斷他的話。
「原本我並不打算見你,但是……」他沉吟了會,發生這種事,他想不見他也不行,「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如果你傷了潔琳的心,我會打得你滿地找牙。」不管怎麼說,他總得給孩子的父親一個機會。
那天他回家之後,發現潔琳一個人躲在房裡哭泣,那個場景彷彿又回到六年前,她從林志堅家回來的情景一樣。
他一樣是溫柔的,誘哄她說出發生了什麼事,她也說了,在第一時間,他氣得想找宣嘩理論。
但潔琳堅持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所以他只好放棄,也拒絕再與他有任何接觸。
這次,潔琳也是選擇出國去療傷,但這次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她現在正寄住在傑瑞那兒。
「我記得。」他當下便明白他的意思,也做好挨揍的心理準備。
紹彥點了下頭,像是在告訴他:很高興你還記得。
紹彥丟了張紙到宣嘩面前,「只要你讓我揍三拳,再簽了它,我就聽你的解釋。」這已是他做出最大的讓步,當他聽完他的解釋,他才會考慮是否要告訴他,潔琳人在哪。
紹彥把手指折得劈里啪啦作響,難得的,向來斯文的他,也有這麼暴戾的一面。
「三拳!」為了潔琳,他豁出去了,「好吧,三拳就三拳。」他閉上眼睛,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這一拳是為潔琳打的。」紹彥也不客氣的立刻往他腹部揮了一拳。
宣嘩也不做任何的抵抗,紹彥的這一拳讓他痛得彎下身。
但紹彥可沒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又是一拳揮去。
這一拳落在他的臉頰上,再一個肘子,撞上他的下巴。
「這兩下是為了我那兩個未出世的侄子打的。」他邊出手邊說著。
剛才那通電話就是潔琳打來的,她告訴他,她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而且是今天才發現的。
他也曾私底下和傑瑞聯絡過,他說潔琳根本就忘不了他,她在美國的這兩個月,幾乎沒見她笑過,為了妹妹未來的幸福,他只好給他個機會,讓他解釋清楚所有的事。
「你的意思是……潔琳懷孕了?」他驚訝到愣住了,心裡慢慢冒出即將為人父的喜悅。
紹彥沒讓他發呆太久,拿起他眼前的紙推給他,「簽了它。」
他回過神,接下那張紙。
「十年!?」宣嘩怪叫了聲,這是他迅速瀏覽過紙上的內容後第一個反應,「是我看錯,還是你寫錯了?」這上頭寫著要他與奇跡公司簽下長達十年的合作契約。
「你沒看錯,我也沒寫錯。」
「十年……」他真要簽了的話,準會被他大哥給炮轟,但……
「你該不會希望潔琳回來後,還挺個肚子來上班,生完孩子後,還要兼顧工作和孩子吧?」在這種時候,他仍不忘發揮商人本色。
失去潔琳這個得力助手,他的損失可不是金錢可以計算的,向他討這些,他還算客氣了。
再說,他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他們雷家,他們可也沒吃虧。
「是不是我簽了,你就肯告訴我潔琳在哪?就肯聽我解釋?」只要能找到潔琳,他也不顧後果了。
「可以這麼說。」
「好,我簽。」他也瀟灑的在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紹彥收回那只合約,「你可以解釋了。」
於是宣嘩飛快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次。
「原來如此,全都只是一場誤會。」幸好現在挽救,還不算晚。
在商場上大家都知道他們雷家有對雙胞胎,而且雙胞胎的哥哥已經結婚。
其實他也曾想過潔琳認錯人的這個可能,但氣憤蒙蔽了他的理智,讓他直接否定這個可能。
「可以告訴我她人在哪裡嗎?」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他也該趕快找出女主角,給她和孩子一個歸宿。
「還記得傑瑞嗎?她現在人在他那。」
美國
「早啊。」潔琳像個遊魂似的從樓上飄下樓,還飄進餐廳對著正在看報紙的傑瑞打招乎。
她挑了傑瑞正對面的位置坐下,傭人立即在一旁待命,等她的吩咐。
「給我杯咖啡,謝謝。」她需要喝點可以幫她提神的東西。
「都有孩子了,還喝咖啡!?」他認為不妥的皺眉,改吩咐傭人說:「給她一杯溫牛奶,再幫她弄份早餐來。」
「我吃不下。」她嘟著嘴,整個人無精打采,看來悶悶不樂。
「你不吃,你肚子裡的Baby也要補充養分,對吧?」他這才放下報紙看她,才發現她的不對勁兒,「怎麼了?昨晚又沒睡好了?」聽他這麼問就知道,這種情形不是第一次發生。
「嗯!」她眼睛下的陰影,已經代替她回答了。
「怎麼不多睡會兒?現在時間還早。」而且她整天都待在家,也沒其他的事可做。
「不睡了,睡著了反而更痛苦。」她一直不願回想的惡夢,會不斷的在她夢裡反覆上演。
「又作夢了?」他曾聽她提起過她的夢境,不由得關心的問。
「嗯。」這次她答得更無力。
認識宣嘩以前,她的夢中只有林志堅一個人欺負她,現在又多了一個宣嘩,這兩個人不斷在夢裡輪流騷擾她,弄得她無一夜好眠,再加上懷孕的關係,情緒變得很不穩定,動不動就掉淚。
他無能為力的看著她,這種事只有當事者自己才能解決,其他人是幫不上忙的。
傭人送來潔琳的早餐,潔琳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撥弄著盤中廚房為她特製的營養食物,傑瑞看她這樣子也頗為無奈。
這時前院傳來一陣吵鬧聲,潔琳好奇的望向聲音的來源。
「我去看看,你繼續吃吧。」他丟下餐巾,離席。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吵?」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趕到傳出爭執聲音的地方。
「少爺,這位先生說要找程小姐,硬是要闖進屋去。」傑瑞的管家一見到主人出現,立刻站到一旁,說明現在的情況。
「你總算來了。」他這話的意思,彷彿是已經等他的到來許久。
他遣退管家,告訴他這事由他來處理。
他知道潔琳嘴上不說,也在口頭上警告過他,不許主動告知宣嘩她的去處,但他看得出,她一直在等他。
「潔琳在哪?請你讓我見她好嗎?」宣嘩一見到傑瑞就立刻抓著他問。
他昨天一得知潔琳在美國,馬上訂機票飛了過來,而且他還帶來兩個可以證明他清白的有力證人。
「她人在屋裡,不過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心理準備要見你。」他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他的出現。
事實上,昨天宣嘩一離開紹彥的辦公室,紹彥就撥電話給他,不過紹彥要他瞞著潔琳,他怕潔琳會鑽牛角尖的跑到另一個地方躲起來,不見宣嘩。
「不管如何,請你讓我見她,我……」他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你來做什麼?」潔琳走出來,眼裡寫著防備的瞪著他。
她在屋裡聽見熟悉的聲音,她不敢確定的出來看看,沒想到真的是宣嘩。
「我……你怎麼胖了這麼多?」
停下要脫口而出的話,他訝異的說出他的發現。
兩個多月不見,她整個人胖了一大圈。
「要不是你,我怎麼會發胖?」她指控的說,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
懷孕前三個月一個不小心就會流產,這讓她不敢做激烈的運動,少了運動又多吃了點,這樣當然會胖了。
「你到底來做什麼?」她又問了一次,這次她的聲音多了不滿。
可惡!他居然嫌她胖!他也不想想,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懷孕,更不會發胖,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傷心。
「我想讓你見個人。」他想起這次來的最主要目的。
他的話語才落,原本在門外的夢綸,隨即走進在場所有人的眼界中。
「我知道,她是你老婆。怎麼?覺得在台灣欺負我還不夠,還要帶她來這裡,跟我耀武揚威是不是?」看到夢綸,她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她投進傑瑞的懷抱,向他尋求安慰。
傑瑞也回抱著她,輕輕拍撫著她的背,對宣嘩表示不贊同的搖搖頭。
「不是,我要讓你見的人不是她。」
「你還不快進來!」宣嘩不太客氣的向外頭喊了聲。
看外頭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往外走去,好似正與某個力量在拉扯。
「老公,你就進來把話說清楚吧!」她一開始就不贊成他的隱瞞,會弄成現在這種場面,他們是該負點責任。
夢綸這句話才說完,沒多久就見宣嘩拖著一個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潔琳睜著淚眼,從傑瑞懷裡抬頭,分神看了他們一眼。
這一看不得了,她像傻了似的愣住了,眼淚也戲劇性的停住,一雙眼睜得老大,來回看著他們。
「你……你們……」天啊!她是大白天見鬼了嗎?怎麼有兩個宣嘩出現在她的眼前!?
「潔琳,他是我的雙胞胎哥哥,那天你看到的人是他,不是我。」他真是為自己叫屈。
他人好端端的坐在辦公室裡,沒想到禍是會從天而降,而且這禍還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哥幫他惹來的。
「雙胞胎哥哥?」她還是呆愣愣的,像是一時之間大腦還沒接收到眼前的訊息般。
「是啊!」宣嘩像是伯極了她不相信般的猛點頭,拉著宣燁的手用力扯了下,「你也快說句話呀!」
「沒錯,你那天看到的人是我。」宣燁甩開宣嘩的手,走到自己親愛的老婆身旁,「我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你滿意了吧?」
他是滿心的不情願跟著他們到美國,要不是夢綸軟硬兼施,他才不甩宣嘩,自己的女人跑了得要自己去追回來!
夢綸從沒想過自己的老公肚量這麼小,被取笑一下居然記恨這麼久,她不悅的對他微皺眉。
潔琳癟著嘴,眼淚又掉了下來,「為什麼你之前都沒告訴我,你有一個雙胞胎哥哥?」她的大腦終於和現在的情況搭上線,也明白這從頭到尾都是誤會一場,她這兩個多月來的傷心都是多餘的。
「我不是不告訴你,而是一直沒機會跟你說。」太好了,終於雨過天晴。
宣嘩將潔琳擁進懷裡,替她抹去眼淚,好生哄著。
他的溫柔不但沒讓她的眼淚停歇,反而哭得更凶,到後來竟嚎啕大哭了起來。
或許是情緒在突然間轉折太大,或許是她的情緒太過激動,潔琳竟然暈了過去。
宣嘩敏捷的接住她下墜的身子。
作者:
冷月吟荷
時間:
2010-1-19 21:47:42
尾聲
潔琳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長睫煽動了下,幽幽轉醒。
她的手才輕輕動了下,就驚醒一直守在床邊,不小心睡著的宣嘩。
「你終於醒了!你知道嗎,我快被你嚇死了!」見她睜開眼睛,他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才真正放下。
她突然昏了過去,嚇得他心臟差點停止跳動,幸好醫生說她沒事,不然他可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我睡多久了?」她弄不清今夕是何夕,只覺得自己作了一個很長的夢。
這一覺,可以說是她到美國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一天一夜。」她昏睡多久,他就守在床邊多久。
「原來我睡了這麼久。」她伸了個懶腰,憶起自己的夢境,她發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笑什麼?這麼開心。」他擠上床,和她並躺著,手很自然的將她擁住,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我作了一個好夢。」她夢見了宣嘩和自己。
「哦?說來聽聽。」他著實好奇,是什麼樣的夢境能讓她這麼高興?
「記得我跟你提過的惡夢嗎?」
「嗯!記得。」他們同居的那個月,她也曾作過那個夢,是他將她叫醒,又安撫她、哄著她重新入睡的。
「我夢見林志堅又來欺負我,而你幫我打跑他。」在這夢中,他化身成救她的英雄,不再是與林志堅一起欺負她的壞蛋。
她只說了一部分的夢境,其實她還夢見與他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但她怕說出來就不准了,所以將這部分保留起來,當成是自己的秘密。
「沒錯,不管是夢裡或是現實生活,我都會替你趕跑那些想欺負你的人,保護你的。」老早前他就將她當成是自己的責任,更別提她現在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謝謝你。」她感動的又掉下眼淚來。
在不見他的這兩個月裡,她才知道自己早已愛上他,而且還是無法自拔的愛著他。
「好端端的,怎麼又哭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麼愛哭的。」看她掉眼淚,他好不心疼,趕緊為她擦眼淚。
「人總是會變的嘛。」她聲音沙啞的說,握緊他放在臉頰上的手,眼淚婆娑的看著他,「對不起,我不該這麼不信任你。」愛總會令人失去理智,當她意識到自己被背叛時,她心亂如麻只顧著傷心,沒再去多加求證。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如果我早點告訴你,我二哥、二嫂的存在的話,你也不會誤會,更不會這麼傷心。」
「你對我真好。」就算被誤會,他也將錯攬在自己身上,這麼好的男人,她上哪再去找一個?
「傻瓜。」他笑著輕擰下她的鼻頭,「明天,我們就回台灣結婚,好嗎?」婚禮得快點舉行,因為他們的孩子已經等不及了。
潔琳嬌羞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他的求婚。
她的目光定在這張她兩個月沒見的臉上,注意到他臉上的傷,「你的臉,痛不痛?」她輕輕撫過他臉上的瘀傷,不用說,她也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
「不痛,只要能找到你,受點小傷不算什麼。」對他來說,她才是最重要的。
突然,他想到了些什麼,「我送你的戒指呢?」他想,她該不會在一氣之下,將它丟了吧?
「在這。」她伸出左手,向他展示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
「哇!原來你這麼愛我!以為我背叛你還繼續戴著它。」這下他可確定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
「你討厭啦!」她撾了下他的肩頭,像是懲罰,但更像是在撒嬌。
心念一轉,她想起了某事,「你!一見面就說我胖,我會變胖、變醜還不是因為你,我都還沒找你算帳,你倒是先取笑起我來!」她惱羞成怒,拗起脾氣,轉頭不理他。
「別生氣,算我說錯話,我道歉。」舉起右手,他掌了自個兒的嘴一下。
「這還差不多。」她總算是氣消了,「我是不是真的變醜了?」她伸手摸著自己的臉。
「沒有,在我眼中你是最美麗的孕婦。」
懷孕的她,全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增添了專屬於女人的韻味。
「真的?」
「當然是真的。」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他加重了語氣。
她笑開了臉,心情愉悅,雙手交疊的貼在腹部上,「寶寶,爸爸媽媽要結婚了,你們高興嗎?」她將她的快樂與正在她肚子裡的小生命分享。
他也學她對著她肚裡的寶寶說話,「爸爸保證,一定給你們和媽媽一個溫暖的家。」他這話是說給寶寶聽的,更是說給她聽的。
她臉上的笑容持續著,更添加了許多幸福的光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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