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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紫飛]天蛋[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39:38     標題: [紫飛]天蛋[全書完]

天蛋(全書完)  作者:紫飛



正傳 第一章 異人
    春風四起,暖意洋溢。這個以農牧為主的小鎮裏,鎮民多數都抓緊氣節出外耕種或放牧,故街上行人廖廖可數。幾間經商的店老闆躺在店外曬太陽或聚在一起下棋,悠悠閑閑的。

    這時,街尾傳來急速的馬蹄聲,出現三個身披鐵甲、頭帶烏盔的騎士,為首的騎士頭盔鑲著一顆紅寶石,陽光下耀眼生輝。他們身後“轟隆、轟隆”地跟著 一隊三十多騎的士兵,騎兵隊簇擁著三輛由兩匹駿馬拖著的馬車,車上放滿一個個大箱,並用黑布蓋著,明眼人卻能從黑布未檔住的箱底所雕刻的圖案分辨出定是非 常貴重的物品。

    他們的出現驚嚇得那些悠閒自得的人們躲進屋裏去,這個小鎮大概有好幾年來未出現過如此龐大的一群人了,何況是軍隊。一些好奇的人大著膽子從視窗偷望他們。

    只見他們來到鎮內唯一的一家旅店門口,頭帶紅寶石盔的騎士右手半舉喝一聲“停”,整支軍隊便勒馬停下,明顯他就是隊長了。他向身後兩名騎士吩咐了幾聲,留著大鬍子的那位便帶著其餘的人走進旅店的後院去。

    旅店老闆看到如此威武的軍隊早嚇得與幾個夥計奔出來迎接。隊長的帶著另一名俊秀的騎士下馬走入店內,夥計慌忙幫他們拖馬入後院。

    兩人坐下後,俊秀的騎士脫下頭盔向店老闆吩咐道:“老闆,把你們最好的灑菜拿上來,另外也為後院的士兵們準備飯菜,他們就在外面用餐。記著,他們一個人要兩個人的飯量,要有人叫餓小心你們的腦袋!”

    那老闆嚇得連應“是、是”便去張羅了。

    隊長亦脫下紅寶石頭盔皺了皺眉頭向那俊秀的騎士說道:“羅格,對平民要客氣點。”

    羅格忙笑答道:“是,屬下遵命。”頓了頓他接著問:“何將軍,屬下有一事總覺得很奇怪?”。

    何將軍“噢?”了一聲,一口氣喝完剛送上的一碗上好酒說道:“何事?”

    羅格也喝了一碗接著說:“我們這次運送的物資連瞎子都看得出是非常有價值的東西,雖說有我們天輝國正統軍的守護,但也只是幾十人之數,何以一路安靜,沒有任何賊人匪類光顧呢?”

    何將軍“哈!哈”笑了兩聲說:“問得好!你知道這些物資要運到哪里嗎?”

    看著羅格一臉茫然的樣子,便接著道:“你加入正統軍才兩年難怪你不清楚。這些物資都是運到一個叫異人村的地方。那裏的人都擁有高超的技能,甚至我們天輝國最偉大的魔法師們都是從那裏出來的。”

    “嘩!怎麽我從來未聽過任何關於這些的傳說呢?”

    “當然!天輝國從開國到現在發展得如此富強,一直就靠著異人村異人的力量,為使他們不受幹憂,這秘密只有正統軍的人才知道。天輝國每五年就會送大量寶貴的魔法物品和日用物資給他們。我是第二次接受這個任務了,這是我的榮耀。”

    何將軍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早已發白的鬍子接著說:“說回你的問題,曾聽我的前輩說,這些物資就有好幾次被人盜搶,不過卻從未掉失過,我也不知何解?他們也閉口不說。”

    這時那大鬍子騎士進來了,一看他們就叫道:“哇!你們兩個家夥,這麽快就開餐啦!”說完便坐下連灌了兩碗酒。對他的不客氣,何將軍兩人早就習已為常了。

    何將軍舉起一碗酒說:“羅格,博多,一路辛苦啦。我們再過兩個山頭就到了,我敬你們一碗!”他一口把酒喝完接著道:“鞍馬勞頓,我們就在此好好休息一晚吧?”

    “哈!哈!”隨著歡笑聲,三人便開懷暢飲……

    星轉月移,太陽初升。何將軍已帶著騎兵隊踏著整齊步伐前進了。

    經過一夜休眠,士兵們都精神抖數,一口氣攀過一座山頭。走到與另一座山之關的密林處,何將軍發現大鬍子博多顯得非常疲倦,臉色發青,直滲冷汗。

    他停下步伐問博多:“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博多困難的說道:“我……我不知怎的從昨晚開始有點肚子痛,現在……現在越來越痛了……”

    突然他臉部扭曲,嘴角滲出一絲血,微哼一聲便倒了下馬。

    何將軍大吃一驚,剛感不妙,脖子間已觸到冰冷的劍鋒抵著。斜眼回望駭然竟是羅格。

    羅格向那些已顯憤怒的士兵喝到:“別過來。”一向非常尊敬何將軍的士兵氣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向前一步。

    羅格從懷內掏出到一支竹筒放在嘴內一吹。“吱─”刺耳的響聲在山谷內回蕩。

    身經百戰的何將軍鎮定的說:“羅格,你才智技藝過人,他日定能擔當將帥之位,何以現在要幹出叛逆之事呢?”

    羅格冷“哼”一聲,並未理會。

    這時叢林傳來“!!嗦嗦”的聲音,不到一刻,眾騎兵被幾百人圍在核心,只見這些人身穿軟甲頭戴色巾,腳穿草鞋,手拿的兵器各異,顯然是早埋伏在附近。

    何將軍環目四望,賊人大多戴著綠色頭巾,戴紫頭巾有幾十個,只有五人是戴著黑頭巾,並印有骨骼的圖案。

    他長笑兩聲說:“想不到你羅格竟與色頭巾那夥山賊勾結,還如此看得起我,連色頭巾的黑巾狂人都帶來,準備真周到啊!”歎了一聲又說:“卻不知你如何毒害博多兄弟的?”

    羅格見眾賊人到齊,已顯輕鬆許多,說道:“哼,一路來,他有個習慣,半夜會起來喝一些酒再睡,所以我昨晚為他加了一點慢性的鶴頂子。”笑了兩聲接 著說:“告訴你吧!我本就是色頭巾的黑巾狂人之一,在你們那是裏潛伏兩年總算有收穫了。據我查到車上單是一個魔晶球已夠我們所有兄弟吃十年了。”

    何將軍氣得銀牙緊咬恨恨的說:“原來你靠近我早有預謀。好漢你就跟我來場生死獨鬥。”

    羅格笑得咪起眼晴說:“別想用激將法,想當年何大將軍你左手劍獨殺法華山十四怪,我可吃不消,你還是給我乖乖躺下吧!”

    說完右手一推,何將軍雙眼一閉正等結束。卻聽到“當”一聲,羅格大叫“哎呀!無聲箭!”

    何將軍睜眼一看,羅格右手插著一支短箭,長劍已落地。緊接“啊!啊!”賊人中又有好幾個中箭倒地。

    來不及思量了,何將軍左手拔劍起手,在羅格驚慌中揮過他的咽喉。噴出一條血箭後,羅格倒下了馬。

    幾名黑頭巾賊人並未因此而慌亂,反而大叫:“殺啊!”帶領眾賊人一擁上。

    這時在何將軍身後一人大喝一聲:“餓斧來也!”一名大漢躍進賊人圈子揮斧大砍,賊人均抵不住他兩斧便應聲下地,有如猛虎下山。

    “嗖!嗖!嗖!”在樹上不斷有箭射下,例不虛發,“啊!啊!”中箭聲叫不絕耳。

    何將軍大喜,高呼:“沖啊!”騎兵們立刻提劍揮舞過去。雖然賊人數量多上十倍,但騎兵均是從正統軍中百裏挑一的好手,再加上何將軍淩厲無比的劍法,直殺得賊人哭爹喊娘的。

    黑頭巾的武藝也非比尋常,已有數個騎兵被他們挑下馬去,並且逐漸殺到何將軍附近,意欲將其圍攻。

    那自稱“餓斧”的大漢見狀,便向何將軍的位置殺去。只見他銀斧翻飛,連敵人遮擋的武器也能一斧砍斷,直入無人之景。

    一名手執倒鈞槍的黑頭巾竄到何將軍馬後,向其馬腿刺下去,卻突然聽到背後風聲響起嚇得他就地一滾,“呼──啪!”大斧砍入泥地,“餓斧”借勢撐著斧柄一躍。那黑頭巾剛翻過身,“卡啦”一聲胸口被踏斷三根肋骨,未來得及喊痛便吐血回老家了。

    另兩名黑頭巾知道“餓斧”力猛難擋,便不與他交鋒,圍著他遊走意圖消耗他的體能。

    果然,“餓斧”向拿長劍的黑頭巾腦袋從右向上斜劈,卻揮高了一些,他低頭避開並迅速向“餓斧”右腰破綻刺去。“餓斧”突然一躍,躲開一刺,然後竟用右手將揮出的大斧以驚人的速度回砍,從腰部將那黑頭巾分成兩半。

    另一名使大刀的黑頭巾向“餓斧”的左肩斜劈下去,“餓斧”左手一伸抓住他的右手腕用力向後一拉。那黑頭巾卻順勢撲過來,並用左手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刺過去。

    在匕首離胸前一寸時,“餓斧”的大頭已狠狠的撞在那黑頭巾的腦袋上。“啊~~”慘叫一聲,那賊人痛得跪在地上。“餓斧”提斧把他解決後,轉身看何將軍的情況。

    何將軍只對付兩名黑頭巾顯得遊刃有餘,閃過三下劍花,一名黑頭巾躲避不及被刺中眉頭,便倒下了。

    剩下最後一名看到大勢已去,加上其他賊人中箭的叫聲起伏連綿,大叫一聲“撤!”便迅速逃離。一干賊人立刻鳥作四散,竄進叢林裏。

    何將軍向正欲追殺的騎士們叫道:“好了!大家不用追,回隊整頓吧!”

    他下馬走到“餓斧”面前一拱手,激動的說:“多謝英雄相救,請英雄叫樹上的戰士們下來,我好一起酬謝!”

    “哈!哈!哈!”大笑幾聲後,“餓斧”向樹上叫道:“古鋒!下來吧,我們來認識一下何將軍。”

    一名青年從樹上跳下來,只見他身材修長,皮膚白晰,從頭到腳一身深綠的戰衣。他走上前,只向何將軍笑了笑,並未言語。

    何將軍驚道:“難道剛才樹上只是他一人?”

    “對!”“餓斧”也笑了笑,說:“我叫豪烏巴,與古鋒是異人軍的成員。在七天前天靈大法師觀察到這邊出現凶星,特派我們兩人前來查探,恰好給趕上了教訓這些山賊。

    “噢!原來你們是異人,怪不知如此利害。但是,我們從出發到現在已經走了一個月時間,看你們並沒有坐騎,怎麽會在七天內趕上我們呢?”

    “那只是常人的想法,你們每天都要休息,而且走的都是大路;而我們只休息過一次,還順著天靈法師為我們指引的近路,當然追到了。”

    何將軍細心觀察,豪烏巴濃眉大眼國字口臉,全身肌肉壯實,黝黑發亮,象蘊藏著無窮的力量;古鋒長得眉清目秀,看似文弱無力,卻背著三個箭筒,裝有數百支細箭,盡顯其過人之處。兩人不但長得俊朗,而且年青,不過二十。

    何將軍不覺為天輝國能人背出而深感欣慰,連叫兩聲:“好!好!”看到眾人注視著,他便大聲呼叫:“為我國的異人勇士喝彩!”

    “呵──”眾騎兵手舉武器一起歡呼,在山谷中回蕩不止。

    眾人將戰死的勇士就地葬好,便昂首繼續向異人村前進了。







正傳 第二章 惡夢
    穿過密林,過一條山溪,何將軍等人攀上了最後的一座山頂。放眼遙望,山的另一面竟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腳下的山脈延伸,繞成一個孤型與視線盡頭的一條河一起包裹著一片翠綠的平原。坡上漫山遍野的長滿了五顏六色的小花。

    豪烏巴不覺感歎:“家鄉真美啊,就像姑娘穿的花裙一樣好看。”騎兵們聽了不禁哄笑起來。

    望著遠方的何將軍卻突然臉色大變。豪烏巴發現他的表情咳了一聲說:“何將軍,我的比喻大誇張了嗎?”

    何將軍面色凝重的指著遠處升起的一股黑煙說:“你看,那些煙翻起一團團紫色,據我所知,一些罕有名貴的魔法用品燃燒才會產生那種現象。肯定有不尋常的事發生!”

    說完他便策馬沖下山去。除護衛物品的騎兵處,其他的戰士亦緊跟著揚馬而下。

    奔到離村口還有百多馬步,已聞到空氣中夾著濃烈的血腥味。

    眾人更快馬加鞭一口氣沖進村內。

    房屋建築物都東倒西塌,部分已被燒成架子。村子的街道躺滿了屍體,連老弱婦孺都無一倖免。

    豪烏巴“啊─”狂叫著躍下馬不斷扶起村民,看有否未亡者。

    何將軍只覺得大地在旋轉,腦內一片空白,念念不斷的說:“不可能、不可能……”

    只有古鋒顯得較冷靜,帶士兵們在房屋瓦礫中尋找可能的生還者。

    眾人努力地不停翻尋,找到的都是冰冷遇害的屍首。

    一直搜到村尾的時候,古鋒從一座原本是村內最高的建築物背後跑出來叫道:“何將軍,快來看!”

    兩人跟著過去一看,不覺倒吸一口冷氣。建築背後是個寬大的院子,正中立著一個血人,眼瞪著他們。

    血人全身上下滿是傷口,衣服都幾乎成碎片了。只是腰間圍著條原本可能是白的布依稀分辨出他竟是一位元廚師。

    豪烏巴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肩頭,來不及開聲,那血人便啪的倒了下地,在他身後不遠處原來還盤坐著一留著長白須老人。

    豪烏巴認出那位老人大叫:“村長!”眾人跑上前,卻發現村長緊閉雙目皮膚冰冷,已死去多時,但身上一道傷痕都找不到。

    眾人頓感百思不解。何將軍看到村長左手緊握著,好像抓著一件物品,心中不覺一跳。好不容易瓣開村長的手指,原來是一紫色的水晶球。

    拿到手中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何將軍不覺叫了一聲:“原來如此!”

    豪烏巴奇怪的問道:“何將軍發現什麽了嗎?”

    “嗯,這是一個記憶水晶球,村長把所發生的事記憶在裏面了。村長他是精神力盡竭而亡的應該是不停的在施防護魔法所致。”

    “噢?前面那位英雄出是在保護村長羅?”但他們為什麽不逃呢?“

    “對!問題就在這裏,村長使用記憶大法,是想留給我們看,就證明他們根本沒辦法逃!”

    “不可能!我知道異人村除了兩歲以下的幼兒,其他人都身具異能,能以一敵百,怎可能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呢?”

    “事情的可怕就在這裏!我認真的數過村裏一共二百三十六口人,其中孩童六十五個,魔法師二十八位,其他的都是或年青戰士,如此實力,即使是萬人軍團也不能一下子把他們滅了,何況是將他們全部長留在這!”

    “何將軍,你看這個!”古鋒遞上一隻血牙,一隻與手掌一樣長的尖牙,“我是從那位英雄身上拔出來的。”

    何將軍端看了一會,眉心緊鄒說道:“這事看來已超越我所認識了。這牙定屬於巨猛獸一類,如此龐大的休型在出現前定會被發現,異人村的村民卻是被突然而來受到襲擊的。而且……”

    他頓了頓,指了指遠處的山頭說:“異人村三面環山,還有遼望塔;而兩面橫臥一條大河,河邊的漁船卻未見淩亂,敵人絕不會從水路來。”

    豪烏巴急了,叫道:“哪里都不是,難道從地獄冒出來啊?”

    古鋒也說道:“先不管他們從哪里來,他們戰鬥後肯定有死傷,但除了這只尖牙外,其他一切好象都在空氣裏消失了。”

    何將軍長歎一聲說:“我們還是趕快回阿卡都麗,讓天靈大法師來解這個迷吧!”

    大家聽畢都默不作聲收拾去了。

    豪烏巴與何將軍把那位浴血英雄的屍體抬走,古鋒去背村長的屍首。

    正準備抬上肩頭,古鋒聽見在院子角落的堆裏傳來一點聲音。

    “誰?出來!”古鋒喝到,一邊手握匕首慢慢走過去。

    快到的時候,“呼─”一塊半人高的大石迎面砸來,幸好古鋒早有戒備,向左一滾躲開了。

    一條大腿粗的木棒緊跟著敲了過來,古鋒剛躍起來已來不及躲順手抄起匕首一格。

    他只覺木棒傳來的力道強勁無比,虎口一麻,匕首脫手飛出。

    大驚之下,他向後連翻了三個跟頭,迅速彎弓搭箭,準備射出。

    卻聽何將軍大喝一聲:“大家停手,自己人!”

    雙方聽到後都停下手一看。

    古鋒才看清攻擊他的竟是一名胖胖的少年。

    那胖少年看到何將軍亦大叫:“何叔叔!”扔下木棍飛奔上前,未撲入何將軍懷內已哭起來。

    何將軍不斷安慰他:“大石頭,別哭,我會保護你,現在沒事啦!”

    大石頭聽了也不哭了,擦了擦鼻涕轉身向石堆叫道:“白水來,可以出來了,他們都是好人啊!”

    一名少年從石堆探出頭看了看,慢慢走了出來。

    這名少年眼晴與頭髮一樣烏黑發亮,黃色的皮膚略帶紅潤,竟與棕紅頭髮析白膚色的天輝國民截然來同。

    “咦!怎麽會有異鄉人?”何將軍吒異地問大石頭:“五年前我來的時候都未見過的?”

    “他叫白水來,和他爸爸在三年前從大河漂過來的。何叔叔當然不知道啦!”

    “噢?那他爸爸現在在哪?”

    “就是何叔叔剛才抬出去那位叔叔!”

    何將軍和豪烏巴相看了一眼,心裏明白剛才那位“叔叔”皮膚都開了花,頭髮上了色,哪分辯得出什麽人呢?

    豪烏巴問道:“大石頭,你們看到是什麽人來襲擊的?你們又怎會躲過他們的?”

    大石頭有點來好意思的說:“我,我不知道,我和白水來到山那邊去摘蘑菇,玩到晚上回來已經……已經……,第二天聽到馬蹄聲便躲起來,原來是何叔叔。”

    何將軍感歎道:“真是天意,你們如此幸運,將來一定會有所作為。好了,我們把村民葬好,儘快趕回阿卡都麗吧!”

    眾人聽畢便動手去了。

    在挖坑的時候,大石頭靠近古鋒笑了笑說:“大哥哥,剛才我沒看清楚,真對不起。

    其實發現異人村還有倖存者,古鋒已感欣慰,那還記得這事兒。他答道:“別放在心,我叫古鋒,以後你們就到我那邊生活吧。”豪烏巴也湊過來說:“大石頭,你力氣那麽大,到我那一隊訓練吧;我們那隊都是狂戰士,個個象牛一樣壯,你肯定喜歡的!”

    大石頭亦大喜道:“好啊!是不是有很多東西吃啊!”

    古鋒笑道:“是啊!是啊!包你吃得腸肥肚圓的。”

    聽到他們在說笑,何將軍不覺松了口氣,心想:“希望這場惡夢不會長留在他們心裏。”

    看見在為父親挖坑的白水來默不出聲,便上前問道:“白水來,人今年幾歲?爸爸叫什麽名字?”

    白水來也沒有抬頭,還在認真的挖,回答道:“我今年13歲,爸爸叫白凰星。”

    “白凰星?”何將軍心想:“怎麽未聽過這個人呢!”他身上的傷痕證明他不但是一名大英雄好漢而且是一個武藝超高的人,他們黃膚黑頭這種族人是從哪里來的呢?“

    正想著,士兵報告坑已挖好,何將軍便指揮士兵按順序將村民的屍首埋葬好。

    此時,半月掛上高空,在最後一名村民被葬後,眾人亦安營紮寨稍作休息。

    春風帶著微雨落在地上,落在蓬上,滴嗒滴嗒的響。

    坐在帳篷火堆旁的何將軍看到睡夢中的兩位少年仍掛著淚,不禁自言著:“光明之神,是你也在看嗎?是你在哭吧……”

    雨越下越大,敲著節奏逐漸將緊張疲倦的將士們送入夢鄉……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1-29 21:44 編輯 》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0:15

正傳 第三章 解迷
    經一夜春雨的洗刷,將士們忙碌著拉回昨夜躲雨的馬匹和收拾營地。

    何將軍與豪烏巴等人商議行程的計畫,他們決定從最近的路線趕回阿卡都麗。

    一切準備就緒,眾人便出發。

    經過日夜兼程,風餐露宿後,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已遼望到阿卡都麗的外牆了。

    一路上白水來和大石頭對豪烏巴描述的阿卡都麗早已心馳神往,現在更顯得雀耀。

    城牆上的將領遙望到是何將軍的馬隊,便帶士兵們出城迎接。

    寒喧幾句後,何將軍與騎士們在士兵的簇擁下入城而去。

    穿過巨大的城門,踏著平滑的青石塊一片繁華景象立刻映入眼內。

    阿卡都麗是天輝國三大城市之一,更是南方最大的城市,全國各地的貿易樞紐。

    城內車水馬龍,店鋪一間緊挨著一間,人們的談笑聲、小販的叱喝聲夾雜著廣場傳來的歌舞聲,盡顯熱鬧非凡,白水來和大石頭兩個土包子自然看得目瞪口呆的。

    穿過廣場的時候,人們讓出一條大道在兩邊觀看。

    看到白水來的樣貌,人們紛紛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的。

    何將軍帶著眾人徑直走到一座高聳入雲的城堡前。城堡守衛向何將軍行了個軍禮,並打開城堡大門。

    進入城堡外院,何將軍向豪烏巴說:“我先帶部隊回軍營,你和古鋒帶他倆在議事廳等我。”

    “是的,將軍!”

    看著何將軍指揮部隊轉入了城堡右面的大道處,豪烏巴和古鋒亦扶了白水來倆人下馬,帶他們進城堡。

    穿過走廊,拐過兩扇門,進入一間只能容納四五十人的房間,房中間擺著一張長桌,四邊擺放著椅子,兩側是放滿書籍和卷軸的架子。

    坐著等了好一會兒,聽見有多人的腳步聲來了。

    首先進來的是何將軍,緊跟背後的是身穿將軍袍的中年人,最後是兩位身穿藍袍的老人。

    看到那兩位老人,豪烏巴與古鋒都站起來雙手放到胸前半躬身行禮。

    大石頭忙拉白水來起來學著豪烏巴的樣子行禮。

    兩名老人亦還以禮儀。白髮白須長及腰際的那名老人抬手示意大家坐下。

    然後他對何將軍說:“何將軍,請你把這件事的始未仔細講清楚。”

    何將軍慢慢從博多被害、羅格叛變一直到異人村遇到白水來他們,講得一點細節都沒有漏掉。

    眾人聽得時而憤怒,時而倒吸冷氣,時而悲哀,只有那長須老人並未動容,顯得冷靜肅穆。

    待何將軍說完,其他人也拍完桌椅叫駡完後,他慢慢站起來走到白水來面前他細端祥了一會,然後說:“在二十多天前,我發現西方出現大凶星,原來竟是預兆異人村那邊出事。”

    頓了頓他問白水來:“你叫白水來是嗎?”

    白水來點點頭。

    “你記得在你們到異人村之前,到過哪里?而你們又是從哪里來的?”

    白水來不作聲想了好一會,然後一邊搖頭一邊說:“不知道,我只記得我睡覺醒了以後,就在爸爸的船上了,爸爸說帶我去玩了,然後我就到他那裏玩了。”他拍了拍大石頭的肩頭。

    大石頭看大家聽得一臉茫然,他向長須老人說:“老爺爺,我朋友他的腦袋沒有一般人機靈,以後他會慢慢記起來的。”然後用手指指腦袋,做了個傻子的樣子。

    大家看了其乎忍俊不禁,當然白水來沒有看到還在高興大石頭為他講話呢。

    長須老人明白了他的意思,再看看白水來,他烏黑的雙眼果然隱約透著一種呆氣,便轉身向何將說:“何將軍,拿出來吧!我們來打開這個迷!”

    何將軍小心的從懷內掏出那顆紫水晶,交到長須老人手裏說:“有勞你了,天靈法師。”

    天靈法師將紫水晶托在手心,閉起雙眼,口中念起咒語。

    只見紫水晶發出微弱的亮光。慢慢升起亮光不斷增強,照得眼睛快睜不開的時候,突然“啪”的一聲大響,紫水晶飛出掌心,撞到書架掉在了地下,又回復了原來的樣貌。

    天靈法師額頭冒出了幾顆冷汗,睜開眼睛說:“太利害了,異人村長在水晶裏載入了強力的保護咒。風靈法師,我們要合二人之力才行!”

    另一名瘦削短髮的老人站起來走到天靈法師身旁,撿起那紫水晶,然後放在桌上。

    兩人四個手掌半圍著紫水晶,一起念念有詞。

    很快紫水晶發出耀眼的光,直至亮得整個房間一切都變白了,將人也淹沒掉。

    “!”一聲清響,所有光亮一下子消失了,從紫水晶徐徐升起另一束彩色的光,慢慢象扇一樣展開,裏面出現一些模糊的影像,越來越清晰了。

    駭然是那名血人立在中間,四邊站滿了巨型的怪獸,怪獸上面還騎著渾身長毛的人,拿著粗大的武器。這些怪獸頭很大,寬長的嘴裏長滿鋒利的尖牙,前爪細小不著地卻又尖又長,只用巨大的後腿站立著,一條粗長的尾巴一晃一晃的。

    “爸爸!”白水來看到那人大聲叫道就想樸上前,豪烏巴手快一下把他按住。

    巨獸和毛人不斷向白水來的父親白凰星進攻,白凰星的招式非常奇特靈活,手拿的奇型武器一碰到那些毛人,毛人便飛落下地一動不動了。

    突然,巨獸和毛人紛紛讓開,大地在震動,一隻超巨型的怪獸出現向白凰星大吼,頓時飛沙走石,然後沖過來,張著巨型的雙鄂,看來吃下一個人也不夠填它的牙隙。白凰星躲開一咬,卻被他那象平房一樣大的頭甩中,飛出十幾步遠。

    超巨獸正面沖來,顯然是沖向異人村村長,血盤大口大張,充滿了整個畫面。

    畫面劇震後,超巨獸竟倒出十步之外,大概是被村長的防護魔法彈了回去,超巨獸又站了起來,準備沖過來。

    突然它拼命搖頭,原來白凰星躍上他的頭,用那把奇特的武器插入超巨獸的眼內,然後一用勁,超巨獸的口眼狂噴鮮血,跟著發狂似的亂撞亂咬,不一會兒便倒地不動了。白凰星也被甩倒在地,又被如水般的巨獸和毛人湧過來包圍著。

    緊張之際畫面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零碎,然後一下子消失了。

    眾人看得目眩頭暈,久經沙場的何將軍也感到心驚肉跳。

    大家都被剛才那一幕震驚得忘卻了言語。

    天靈法師長吐了一口氣,說道:“這事已完全超出了我們所認知的。據記載,偉大的冒險家蘭得斯曾在世界最西面的原始角落發現一種巨獸,描述跟我們所 見差不多,蘭得斯根據它們的習性和模樣稱它們為暴龍。但記載中它們的數量還不到十頭。而且那些毛人是從哪里來,這我也從未曾見聞。”

    看見大家都呆望著他,歎一口氣接著說:“下面的問題更可怕了,暴龍習性惡水,但偏偏一條大河欄在異人村的西面,它們是怎麽出現的,又到哪里去了?”

    何將軍站起來說道:“天靈法師,我們的知識遠不及你,大法師何不與我們一同再前往異人村觀察,看能否發現一些端倪。”

    “嗯!”天靈法師點點頭:“說得不錯。那古鋒、何將軍你們倆跟我同去查看清楚。”

    他轉身對風靈法師說:“風靈,有勞你把此事稟告國王陛下,讓陛下準備軍備,以防萬一。再告知國都內的其他靈法師,一起研究此事。最重要是千萬不能讓國民知道,以免引起騷亂。”

    豪烏巴急了說:“天靈法師,那我呢?”

    天靈法師笑了笑說:“別急,你的任務大著呢。我認得出這位大石頭是異人村最有名的大力士之子,你要好好訓練他啊。至於白水來呢,一定要安頓好,讓他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吧!現在他已成孤兒,不應刻讓他再捲入戰爭了。”

    豪烏巴大喜:“是的,大法師!”他心裏確實挺喜歡大石頭的。

    商議完畢,眾人也分頭行動了。







正傳 第四章 從軍
    何將軍去了處理軍中一些事務,待天靈法師與古鋒準備好資料一起出發。

    風靈法師則獨行上路了。

    豪烏巴呢!當然第一時間帶著大石頭和白水來到他們訓練營。

    訓練營不在軍中,而是在城堡後面那一片莊園裏。表面看只是一些富裕人家住的地方。他從當中一個莊園的後門走出,再從一條小徑穿過莊園背後的密林。

    密林外是一片有兩人高的圍牆,鐵門前還豎著“軍事重地,閒人勿進”的字牌。

    豪烏巴推開無人看守的鐵門,放眼看裏面是廣闊的草地,草地左面有一塊平地房。

    異人戰士一些在草地上練劍,一些疾馬飛馳在練馬術。

    豪烏巴帶著兩人徑直走向平房,一路不斷與人打招呼。

    走進一幢寬大的平房中,白水來發現這房門前印著一個金色的圓圈和豪烏巴衣服上印的一個樣,覺得很漂亮,心想等會兒叫豪烏大哥幫自己印一個。

    房內坐著一個嚴肅的光頭獨眼大漢,身後站著兩名虎背熊腰的戰士,該大漢正在斥責一名戰士,戰士不斷在點頭。

    看到豪烏巴進來,緊繃著臉的大漢立刻露出笑容,揚手叫那名受責的戰士退下。

    豪烏巴笑道:“什麽事讓雷大哥你如此激動啊?”

    雷大哥一擺手說:“小事,甭提了。烏巴你這次任務這麽快完成啦?古鋒呢?”

    “噢,他還有新的任務。這次回來給你帶來了新的種子呢!”豪烏巴說完拉躲在背後的白水來和大石頭出來。

    “來見過雷大哥,他是我們的訓練長,很利害的!”

    雷大哥拍台叫道:“喂,烏巴你開什麽玩笑?到異人軍訓練起碼要十八歲,你帶兩條小芽菜來幹嘛?”

    豪烏巴答道:“別小看他們,他們是天靈大法師特意指派過來的,而且是大英雄的後代啊?”

    聽是天靈法師指派的,雷大哥來勁了,問大石頭:“好,你有什麽特長啊?”

    大石頭環看一周,看到一個象水桶大小的鐵塊,便走過去拿起來鐵塊在空中拋了兩下,然後對準門外十幾步遠的塊大石一扔。鐵塊直飛而出。“轟”一聲,大石被撞得粉碎。

    雷大哥看得幾乎連剩下那顆眼珠都掉出來了,那塊練力用的鐵塊少說也有二百多斤,拿起來是不難,象大石頭玩草球一樣恐怕在整個營裏都難找到了。

    咳了兩聲,雷大哥說:“不錯,不錯。那你呢?”他指著白水來問。

    豪烏巴心想白水來父親的武藝高超,那白水來自然也是虎父無犬子羅,更顯得一臉得意。

    誰知白水來想了想,又想了想才說:“我、我會煮菜!”

    豪烏巴聽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雷大哥和身後兩名戰士笑得直拍大腿。

    大石頭看著他們認真的說:“是啊!白水來煮菜很好吃的,他爸爸是我們村的大廚師。”

    豪烏巴抓著白水來的手說:“好!我相信你。雷大哥是問你會什麽武藝。嗯,像你爸爸打怪獸那種功夫啊?”

    白水來搖搖頭說:“我爸爸從來都沒有教過我打怪獸,他只教我煮菜。”

    豪烏巴記起天靈大法師跟他說的話,想到白水來智力比一般同齡人低,終於明白天靈法師的意思了。

    只好對笑得還在拍台的雷大哥:“噢,看來我是搞錯了。他特長煮菜,麻煩雷大哥也安排一下吧!”

    雷大哥笑著說:“好吧!看是烏巴你說的,我幫你問一問。”然後他吩咐了後面一位戰士幾句,那戰士便走了出去。

    一會兒帶來一位圍著一條白布赤著上身的大漢進來。

    雷大哥問了那大漢一下,然後對豪烏巴說:“異人軍的廚師已經夠了,軍營還缺人手,我讓肯楠帶他去吧!”

    豪烏巴道:“有勞了!”

    那叫肯楠的大漢便帶著白水來走了。

    大石頭大叫:“白水來,我會常來找你玩的!”

    白水來轉頭揮手說:“好啊!大石頭再見,豪大哥、雷大哥再見!”

    豪烏巴也笑著揮揮手,心裏卻不是滋味兒,一名武藝超絕的英雄死後竟留下這樣一個呆兒。

    白水來跟著肯楠一路又走回城堡,從城堡內院轉左走到一個獨立的大房子裏。

    這房子就是軍營一日三餐的根據地了。

    房子裏面又大又深,一張張長台放滿菜和肉。二三十個腰圍著白布的人不停在忙碌。一個滿臉肥肉的人坐在一張大椅上啃著雞腿。

    肯楠向前幾步跟那肥人咭嚕了幾句,那肥人咪著眼看了看白水來:“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廚房裏的人目光都投向這邊。

    他問:“小子!你說你會煮菜?你今年多大?”

    白水來說:“十三歲!我真的會煮菜啊。”

    肥人卻“呸”一聲,吐出雞骨頭,大聲說道:“乳臭未乾的小子,你懂什麽?你!你就像我吐的那塊骨頭一樣小,大口氣的小家夥!”

    狠狠地咬了一口雞腿又說:“洗菜你就懂!”

    白水來聽了說:“啊!洗菜我也會!”

    “哈!哈!看你總算說老實話了,那你就去洗菜吧!”然後肥人又狠狠的瞪著白水來說:“在這裏要聽我的,記住!別想偷懶。”

    說完又去啃他的雞腿了,不再理會白水來。

    肯楠便帶著白水來到廚房裏面的一角,那裏堆滿了剛從地裏割上來的菜,已有一個人在那大水盆旁邊洗著。

    肯楠叫那人去幹別的活,然後問白水來:“你叫什麽名字?”

    白水來剛想說,一旁在割肉的那個人已笑道:“看他長得又瘦又黃,像泥豆一樣,你叫小泥豆吧!”其他人聽了哄笑起來,紛紛叫他小泥豆。

    肯楠也笑了笑說:“那小泥豆,你聽著,每天要洗完這些菜,不然沒飯吃,知道嗎?”

    說完便扔下白水來轉身走了,一路還和其他人笑話著。

    白水來覺得很不開心,但想起爸爸曾經跟他說過:“當大家都笑你的時候,表示大家都很喜歡你。”也開心的向眾人笑了笑,坐下來洗菜了。

    從此,白水來便開始了他的洗菜生涯。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1:17

正傳 第五章 經歷
    每天,白水來洗完一座菜山,然後去吃飯,吃完再洗一座菜山,又去吃飯。

    晚上在城堡外一間那肥人為他安排的小木屋裏睡覺。

    他想:“這裏的生活真簡單,不用講話,不用燒飯,不用做我不懂的東西,大家對我真好。”

    這樣想,他就很專心的洗,象生出來是為了洗菜一樣。廚房裏的人見他洗菜洗得又乾淨又快,從來未叫過苦,對他的態度也開始越來越好了。

    但每個人都仍叫他“小泥豆”。

    白水來想:“泥豆可以煮雞、煮鴨、還可以煮蘑菇,好吃極了,他們肯定很喜歡我,不然怎麽會叫我小泥豆呢?”

    所以,有人叫他的時候他就笑。

    廚房裏的人見他這樣,也開始覺得他象泥豆一樣可愛了。

    大石頭很長時間才能溜出來一次。

    他說:“訓練營很嚴的,再過兩年我才會自由。”

    可能大石頭已有點名氣了,每次來廚房裏的人總給他一堆吃的。

    但大石頭總是說沒有白水來做的好吃。

    淅淅廚房的人也開始覺得白水來真的會煮菜了。

    大石頭每次來都問白水來為什麽不煮菜,白水來總說:“不知道,洗菜也挺好啦。”

    不過有個人從未對白水來好,也從未覺得他可愛,更絕不相信他會煮菜,那就是廚房總管大肥人通格斯了。

    白水來覺得通格斯很曆害,不是因為他所煮的菜都是送到城堡去,而是他很能吃。從第一次見他開始,就不曾見過他手裏或嘴裏是沒有食物的。

    有一天,抬水的小夥子扭傷了腳,很自然的通格斯便叫白水來去兼職了。

    白水來去挑完五大缸水,再洗完菜山,大夥都差不多要上床睡覺了,飯鍋裏只剩下一個爛了一半的泥豆。

    白水來回到他那個狹小的房子裏,便倒在床上不想動了,覺得身體好像散了架,肚子拼命在叫。

    反正睡不著,他拿出爸爸遺下的那本書,點起油燈看了起來。這本書記載著他爸爸所創作的菜肴,他每天都看,就感覺爸爸就在身邊一樣。

    翻過一頁,白紙上畫著一個人像,上面寫著一行字:“完啦,以後要靠自己創新。累了吧,教你玩個遊戲。”

    人像上身赤裸盤坐著,右手抬高向上麽指頂住兩面三刀眉之間,左手向下麽指頂住肚臍一拳以下的位置。右手畫著一條方向線,旁邊標著吸氣,方向線從右手出發轉到右肩,又經過左肩走過左手從左麽指按的位置進去,向上走回右手麽指按的地方,標著呼氣。

    白水來覺得又好玩又奇怪,吸一口氣可以走來走去的嗎?反正現在真的很累,便學著盤坐起來,脫去上衣,擺好姿勢,開始吸氣。

    連呼吸了十幾下,都覺得直上直下的,不會轉彎。

    白水來睜開眼睛,認真的看著那條方向線,思想不自覺的也跟著走起來。

    沿那方向線幻想著走了幾圈,很奇妙的慢慢有一股暖流象方向線那樣在身體裏走著。

    暖流走過好幾遍後,白水來覺得很舒服連饑餓也忘了。

    暖流一直在走,白水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他感到全身舒暢,昨天的疲倦痛楚已所剩無幾。他高興的想,爸爸這個遊戲真好,那我以後每晚都玩。

    走到廚房,白水來才發現自己來得很早,裏面只有五六人。他們看到白水來精神奕奕的走進來,吃驚得張開的嘴巴可以塞下自己的拳頭。

    他們大概在想白水來就算能來,也應該象蟲一樣爬著回來的。

    抬水的小夥子腳還沒好,白水來繼續要去挑水。

    晚上回到房子,筋疲力盡的白水來就玩那個遊戲。

    如此反覆著,很快天氣變得越來越熱,知了在樹上歡叫,街上的狗都躲起來乘涼了。

    通格斯那肥人更不得了,只有要下廚的時候才出現一陣子,其他人也熱得懶洋洋的幹著活。

    只有白水來還行走如飛的挑著水,當然抬水的小夥子腳早好了,不過通吉斯見白水來挑得那樣起勁,便把小夥子安排去做別的了。

    白水來也不明白怎麽現在挑的水變得越來越輕,走路越來越快,人也越來越精神,只知道再苦再累,玩過爸爸那個遊戲便會很舒服了。

    有一天,城堡內來了很多人很多馬車,廚房忙碌得不可開交,水也用得特別快,白水來又要再去挑水。

    水源在城堡外左邊的一條小河,是從異人訓練營那片森林留過來的。

    來到小河邊,白水來發現河邊站著一個少女,在觀賞河裏的小魚。

    看到這位少女,白水來便定住了,好象一刹那空氣停住了流動,世界停止了運轉。

    那少女穿著輕柔的白袍,披著一件白紗巾,皮膚潔白勝雪,一物件大海一樣深藍的大眼睛和一張朱紅濕潤的小嘴襯托在柔滑無瑕的臉上,全身映射著太陽照下的光輝,美得不可方物。

    白水來在想:“我是遇到天上的神仙了嗎?”

    少女看見白水來抬著水桶,褲腳一邊高一邊低,張著嘴巴望著自已的樣子,不禁“!哧”的笑了出聲。

    這時,猛刮來一陣淘氣的風,吹起少女的裙擺,露出白玉般的雙腿,嚇得她忙按住裙子,頭上的紗巾卻被掀起飛出去。

    白水來這才發現,那少女頭上竟沒有一根發絲,光滑得象剝了殼的蛋。但他覺得這一點也沒有影響,更顯得她的完美,好象長出頭髮反而是多餘的。

    那少女尖叫一聲,捂住光頭說道:“你都看見啦?”到處找那白紗巾飛到哪去了。

    看到紗巾掛在身後離地有三人高的一棵樹枝上,只好紅著臉向白水來哀求疲道:“請問,你……你可以幫我拿回那條紗巾嗎?”

    看著少女臉紅的樣子,感覺象在夢裏的白水來這才反過神來,忙放下水桶,跑那樹下。

    他想也不想便一吸氣向上跳,但不夠高,落下時右腳點在旁邊的樹枝上,便又飛起,抓到了那條紗巾。

    下來的時候,因為他自已也沒想到跳得那麽高,有點慌亂了,可以說是直摔下來。

    “啪!”一聲後,白水來覺得五臟六俯象移了位,頭象裂開了,非常難受。

    少女驚呼一聲,跑過來抓住白水來的手,輕輕的念了幾句詞語。白水來頓覺全身溫暖無比,再加上握住少女柔若無骨的手,一下子將難受的感覺淹沒掉。

    白水來希望能永遠抓住她的手就好了。

    只可惜那少女已放開了手,對他說:“對不起!你還痛不痛?我已為你施了傷療術,應該很快會好的。”

    白水來坐起來不眨眼的盯她。

    少女有點臉紅了,說:“你幹嘛老看著我,我……我是不是很醜啊?”一邊忙披上白紗巾。

    白水來拼命的搖頭說:“不,你真的很美!”

    少女的臉更紅了說:“你也很利害啊,我從未見過有人跳得象你那麽高的。謝謝你!”

    突然她想起了什麽,一下站起來說:“我要回去了。我叫游雨蘭,你叫什麽名字?”

    “白水來。”

    “真奇怪的名字,我們有緣再會。”游雨蘭一邊笑著一邊走了。

    白水來呆坐在地上,直至那白影遠去消失了,才想起要去挑水。

    回到廚房,被通吉斯揪住狠罵著,但白水來心裏充滿了游雨蘭的影子,通吉斯的罵聲都變成天堂的樂章。

    晚上還在想,怎樣都睡不著,便又坐起來玩那遊戲。一會兒,心靜神寧,才慢慢的睡去。

    第二天,到城堡來的客人都走了,廚房裏的人議論著城堡裏來的那位大法師帶著一個很美很美的女孩子。但白水來用心的工作著,什麽都聽不到。

    這以後,白水來沒有見過游雨蘭的出現了。

    嚴熱的日子很快又過去,涼風送走了夏天,小河邊的樹已開始落葉。

    白水來每天挑水,都會呆站一會兒,看看游雨蘭站過的地方,還有那白紗巾掛過的樹枝。

    有一天,白水來邦切肉的那位大叔扛了兩條豬,那大叔一高興賞了他麵團。他把麵團留著想等餓了再吃。

    晚上回到小屋的時候,發現有個髒兮兮的人蜷縮在小屋旁。那人衣衫單薄,在風中顫抖著。

    白水來看著他,那人叫道:“看什麽!我在這坐一會就走。”聲音清脆稚氣,原來是個少年兒。

    白水來從懷裏拿出那兩個麵團遞給他說:“你是不是餓了,給你。”

    那少年也不客氣,一把搶過就吃。

    白水來打開房門說:“進來啦,外面很冷的。”

    少年象看到怪物一樣瞪著他。白水來微笑的樣子讓他感到應該不會是假的,便走進去了。

    到了屋裏,那少年便“嘖、嘖、嘖”的批評開:“怎麽這都算房子啊,空無一物的。”“哎呀!那也叫床啊,跟地板差不多。”“哇!你連衣服都只有兩套啊?”

    也不能怪那少年,房子裏的東西比少年剛才所說的只多了白水來爸爸那本書。

    那少年嘻嘻哈哈的笑了一會問:“你一個人一直住在這啊?”

    白水來說:“是的。”

    “看你年紀也不大,你爸爸媽媽呢?”

    “他們都到天堂去了,不過我覺得他們還在我身邊。”

    “哦!原來你比我還慘。”

    沈默了一會,那少年突然哭了,哭得很傷心。

    白水來也不知道怎樣安慰人,便坐在地上看著他哭。

    等少年哭完了,白水來才說:“睡覺啦,現在很晚了。”

    那少年有點兒不好意思,被淚水洗刷後露出白晰軟滑的臉皮上顯出一絲紅暈問道:“你、你讓我在床上睡?”

    白水來點點頭。

    “你不怕我髒嗎?平時街上的人象見老鼠一樣躲著呢!”

    白水來搖搖頭。

    那少年露出一排整潔的牙齒笑著說:“你對人真好,我睡啦!”說完便躺下了。

    白水來也坐到床上,脫去上衣,準備玩那遊戲。

    那少年顯得很緊張,坐起來抱著雙腳說:“你想幹什麽?”

    “我要玩爸爸教的遊戲,你要不要一起玩啊?”

    那少年更緊張了,以為他是指大人男女之間的那種“遊戲”,叫道:“你別過來!我不玩,我、我是男人啊!”

    “我知道。”白水來覺得他很奇怪,但也不去想那麽多了,擺好姿勢開始玩了。現在白水來已很熟練,不用再看書了。

    那少年見他只是盤坐著,雙手擺著奇怪的動作,一動不動的,也不出聲靜靜的看著。

    一會兒,不斷從白水來身上慢慢冒起霧氣,霧氣將他包圍著,環繞不散。當然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少年大奇,不知白水來是否在搞什麽魔法。

    看著看著,可能是太累,少年不知不覺的入夢去了。

    第二天白水來醒來,發現那少年已經走了。

    在床頭留著一張紙,紙上壓著一只用青草織的燕子。

    紙上寫著:“大哥哥,雖然你是個怪人,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我要回家去了,這只燕子是我的護身苻,送給你啦,祝你好運。有緣再會。飛燕上。”字跡繡麗。

    白水來想:“還說我怪,他自己不也很怪嗎?”

    單純的白水來也不想太多,回城堡幹活去了。

    不過以後的日子,在想起爸爸、游雨蘭的時候,他也會想起那奇怪的叫飛燕的少年。

    在洗菜生涯這段時間的經歷裏,他就只記得這些,很快他就要與城堡廚房說再見了。



正傳 第六章 成長
    說來大概要感謝通吉斯吧!

    因為有一天他可能吃得太多,病倒了。

    恰好那天城堡又來了許多人,比上次還多,然後一個長著兩撇鬍子、戴著綠寶石頭盔的人走進廚房大叫:“通吉斯!快準備一宴最好菜色,今天來了位紅石大將軍!”

    他環掃一圈,發現不見通吉斯那龐大目標便問:“他跑到哪去?”

    切肉那位大叔戰戰兢兢的說:“文將軍,通吉斯今天病倒了,現在還起不來。”

    那文將軍一下暴跳如雷:“渾蛋,你們知不知道來的那位紅石將軍特別愛吃。我現在不管了!你們想辦法幫我準備好,做得不好吃,大牢等著你們的屁股!”

    說完便走了出去。

    廚房的人大多是做大鍋飯給那些軍營士兵吃的,哪懂得什麽菜色。

    他們面面相覷,肝子拼命吞著苦水。

    突然他們想起什麽,眼光都望住在專心洗著菜的白水來。

    切肉的大叔叫道:“小泥豆!小泥豆!”

    白水來抬起頭看著他。

    那大叔笑著問:“小泥豆,你是不是真的會煮菜?”

    白水來點點頭。

    “那你會煮什麽菜?”

    白水來想了想,慢慢的說:“我會煮紅燒豆腐、蒜香骨、火腿肉菇、抓菜膽……”

    “好、好,你隨便煮一個給我們試試!”那大叔打斷他說。

    白水來搖搖頭說:“不行,通吉斯會罵我的。”他還記得有次想煮點東西給大石頭吃,卻被他揍了一頓。

    那大叔說:“別怕,通吉斯他今天不來了,你可以放心。”白水來點點頭,便動手去,不時還四周張望,怕通吉斯的出現。

    其實眾人大多不太相信的,只是如今迫在眉睫,怎樣都要試一試了,加上大石頭經常的推薦。

    很快,白水來炒了一盤飯,用了青豆、蘑豆幹、雞蛋切碎伴著炒。

    眾人看到那切肉的大叔嘗了一下猛叫好吃,也一齊去試試。

    那炒飯看起來普通,但入口甘香可口,軟硬適中,味道的確很棒。

    炒飯被搶光後,大家也信心大增,一起動手幫白水來張羅,切肉的大叔還答應,如果做得好,要帶他到城堡的塔頂玩。

    白水來更加起勁了。

    傍晚時分,宴會開始了,一盤盤五顏色香味濃郁的菜肴上桌了。

    這些菜色與天輝國人做的有天淵之別,天輝國人平時將肉切成大塊烤、烘、拌醬,而白水來做的肉是小片小片,碎碎的煮或炒。

    廚房的人都有試過非常美味,但這樣奇怪的菜色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所以還是心驚膽跳的等著。

    果然,不久,那文將軍來了。

    一進來,他便大叫:“渾蛋,這些菜怎麽會這樣的!”

    看到眾人嚇得臉色發青,又說:“究竟是誰煮的菜?”

    白水來站出來笑著說:“是我煮的,好不好吃啊?”

    那切肉的大叔想拉也來不及了。

    文將軍一邊蹬蹬大步走過去一邊嚷道:“太過份、簡直是太過份了!”

    眾人有些已閉上眼不敢看下去。

    文將軍抓住白水來的肩頭突然笑道:“好!好!真的太好吃了!”

    然後他向其他人嚴厲的說道:“太可惡了,你們這些家夥怎麽可以現在才讓他來煮菜,搞得我以前都未吃過!”

    眾人這才放下了半天吊的心,吐了一氣。切肉的大叔笑著說:“文將軍,因為他是最近才來,我們也剛知道他會煮菜。”

    文將軍“哼”了一聲後,笑著問白水來:“小家夥,你叫什麽樣名字?”

    “我叫白水來。”

    “你做得很好,你想要什麽樣獎勵?”

    想了一會兒,白水來說:“我想煮菜給大石頭吃。”他記得大石頭每次都哀求要吃他做的菜。

    然後,白水來便來到異人軍的飯堂,開始他的大廚師歷程。

    那飯堂竟就是異人軍營小路前面那個漂亮的莊園。

    當然,白水來也告別了那間小屋,住進莊園裏。

    大石頭高興得象瘋了,是瘋了一樣的吃,白水來幾乎用盡莊園裏的材料才喂飽了他的肚子。

    現在每天,很多城堡裏的貴族都要過來一賞白水來的蒜泥白肉,圓蹄或黃金雞什麽的,那位通吉斯大廚只能幹瞪眼把氣往肚子裏吞。

    阿卡都麗的四季分明,冬天來到時非逼你穿兩三件毛衣不可,不過卻未曾下過雪。

    何將軍和天靈法師他們就在這寒風裏回來了。

    大概天靈法師不想讓白水來再捲入戰爭了,議會時並沒有叫他去,只叫了豪烏巴和大石頭。

    但會後大石頭還是嗶哩吧啦全講給了白水來聽。

    他說:“天靈法師查到了那些怪獸是從一種叫超熱能次元門的地方來的,還說產生那種門的能量即使集合全國魔法師的力量也產生不了,而在異人村四個角落各找一個痕跡,也就是說一共有四個次元門。”

    頓了頓,他輕輕的說:“不知為什麽,我看到何將軍他們鐵青著臉,好像挺可怕似的。”

    白水來反正不懂,就不作聲的聽著。

    大石頭接著說:“現在他們都有很緊張,天靈大法師起程到國都光華月去了。,何將軍要到西面邊疆的軍隊發放強軍令,而我們異人都要加強軍訓,有夠慘啦!”

    吐完苦水,還未吃完一盤飯,他便被豪烏巴和古鋒挾著去訓練了。

    半個月後的一天晚上,白水來的心情非常緊張和興奮,這並不是因為全國已頒發了警戒令,讓人民做好戰爭準備,也不因為今天有位藍石大將軍帶著十萬大軍增強阿卡都麗的防衛。

    而是,在幾個月前白水來曾翻開遺書中那個遊戲的後頁看,那裏寫著:“當你玩前面那個遊戲夠三百次了,我就教你玩煮菜時的遊戲,記著,一定要夠三百次,而且要每天玩噢。”

    字下面是動作各異的從像,後面連續十幾頁都是人像和一些說明,白水來數過一共有六十四個。

    而今天,他剛好玩過三百次,便開始認真的看著學著。

    第二天,白水來煮菜時不斷轉換不同的姿勢,時蹲、時躍、時伸、時縮、時高、時低。莊園裏的其他廚師雖然看到覺很奇怪,但白水來原本就與眾不同的,加上他現在是最紅火的大廚師,所以也沒人去干擾他。

    白水來非常勤奮,可以說是不懂得偷懶,每天晚上練盤坐,白天就練動作,他當然不知道這是他父親特意為他所寫的白日無極六十四式的無上心法和招數,他父親已將畢生武學凝聚於此。

    春去秋來,日月如梳,五年光陰眨眼過去,因為毫無任何戰事,平靜的天輝國早已解除警戒令,只是軍隊仍保持如一的準備著。

    肥人通吉斯現在不但吃,還經常喝酒,下廚後他便躲在一角喝酒。他的侄兒通澤雲來看他了,通澤雲今天剛升上了隊長,興致勃勃的。

    見通吉斯悶悶不樂的,就問道:“叔叔,現在怎麽老那個樣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通吉斯“哼”了聲說:“別提你都不知道那叫白水來的小子有多神氣的,煮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竟把城堡裏那些大公們都搶過去。”

    通澤雲笑了笑說:“別怕,我今天被升上隊長,我來幫你出這口氣。”說完便轉走了出去。

    他找了十幾位兄弟,喬裝了一下,查到白水來出沒的地方,在一條比較少人的小港裏埋伏起來等著白水來出現。

    一會兒,一個青年走過來。只見他一頭短髮和一對大眼睛都是烏黑發亮的,總是帶著微頭的臉精神奕奕,他並不算英俊身材也不高,任何一個軍人看上去都比他強壯。他抱一大包蔬果走在回莊園的路上。

    認出是白水來的人向通澤雲打了個眼色。通澤雲揮了揮手,讓兄弟們一起走上前。

    十幾個人把白水來圍住,通澤雲奸笑著對他說:“小家夥,有什麽好吃啊!也不分給我們兄弟。”

    說完便伸手去搶那蔬果。

    白水來一閃躲開,說:“這些是給大石頭他們吃的,你想吃,到我那裏,我煮給你們吃啦!”

    通澤雲只是想找籍口揍他,就嚷到:“好啊!你敬酒不喝,我也來客氣了,兄弟們!給我打!”

    十幾個人拳腳便象雨點般打向白水來。白水來頭腦笨,但身手卻很靈活,抱著那包蔬果東躲西鑽的避開了不少攻擊。

    奇怪的是,有些人明明已打中他了,但不知怎的感到微微一震便斜向一邊去,搞得已有好幾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他們更是惱火,怎麽這麽多人都打不了他。紛紛抄起木棍、鐵鏈圍著白水來狠狠的捧。

    這時,有人大喝一聲:“誰敢打我兄弟!”聲音象響雷在身邊炸開似的。

    有些人嚇得連家夥都跌下地了。他們轉身一看,一個跟平房一樣高的巨人站在巷尾,皮膚鐵般黝黑,肌肉橫生,虎背熊腰,一對燈籠似的眼睛瞪著他們。

    巨人又大喝一聲沖過來。撞向人群。

    通澤雲他們感覺像被巨型鐵球擊中一樣,直飛起來摔倒在地。

    木棒打在他身上好像變成了豆腐似的被折斷或粉碎了。他右手一抄,捉住幾條甩過來的鐵鏈,幾個拿著鐵鏈驚嚇得忘了放手還緊緊拉著,他便順手一扔,那幾個人像鳥一樣飛出去,跌到巷頭去爬不起來了。

    通澤雲和剩下還能動的兩個人拉出佩劍沖上前刺過去。

    那巨人伸直揮緊的拳頭原地一轉,沖到較前面的二人被擊中,摔倒兩邊的牆上,頓時頭破血流。

    通澤雲一下勒住腳步,拿著劍的雙手不斷顫鬥著,只在嚷嚷:“你別過來,我不怕你,別……別過來。”

    那巨人走到他眼前,用右左手兩個指頭將他的劍夾了過來。右手一削,“!!”那佩劍斷成兩截。

    那巨人握緊拳頭準備打下去時,巷頭那邊一個人叫道:“大石頭,放過他們吧!”

    通澤雲聽到那聲音,立刻連滾帶爬的跑到說話那人旁邊抱著他腳說:“文將軍!救我,有怪物!快救救我!”

    文將軍腳一蹬甩開他,“哼”了一聲說:“也不知死活,連城內最有名的超級力士大石頭都不認識,還虧能爬上隊長的位置。”

    大石頭在這五年裏簡直是茁壯成長成長,少不了白水來填鴨似的喂他那份功勞。他曾對白水來說過,不論你去到哪里我都要保護你、跟著你。其實他是捨不得白水來的那些紅燒雞、醉雞、油豆腐等等……

    白水來站起來,拍了拍那包東西上面的泥,對大石頭說:“我要趕去做飯,快過時候了。”

    大石頭,拍胸口說:“包在我身上,沒問題!”然後把白水來托起來放在肩膀上,就飛奔而去。

    一邊跑一邊大叫:“開飯啦!讓開!”

    扔下文將軍和那個晚上肯定要作惡夢的通澤雲。

    還有十幾個昏迷不醒的“哥兒們。”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1:51

正傳 第七章 英雌
    白水來和大石頭回到莊園,走進大食堂後,連白水來都發覺今天的氣氛大不相同。

    那些平日打打鬧鬧的異人戰士們乖乖的堆在左面的台椅上,不過眼光都望向右邊一張椅子。

    這張椅子很普通。

    特別的是它上面坐著一個少女。

    特別的是她長得很美。

    她顯現的是一種冷酷的、讓人不敢咫尺的美。

    秀髮紮成短辮束上後腦門,高挺的鼻子、修長的脖子顯出她那種獨有的高貴氣質,沒有一分多餘脂肪的雙臂卻顯出她的強壯。

    但她那雙閃亮的鳳眼令人沈迷,柔軟的紅唇令人動心,吹毫若破的臉蛋令人憐憫,纖細的腰肢令人瑕想。

    她坐在那裏靜靜的喝著一杯水。

    其他人也在靜靜的欣賞著她。

    戰士們如此的“乖”,原因之一是她給人一種冷的感覺,最重要的是她身穿的甲蝟上印有一個綠寶石標誌。

    她竟是一位將軍。

    一些經驗豐富的戰士知道,天輝國的將軍是按寶石來分級。百人之長為黃寶石,千人之長為綠寶石,萬人之長為紅寶石,十萬以上為藍寶石,最後是全國的統帥,那就是天輝國的領袖卡羅大帝了。

    將軍是以武藝高低或戰功而任免的,那少女的年紀怎麽看也不過十八,何來什麽戰績,當然是靠非凡的武藝爭取到的。

    她是什麽人?什麽時候來的?為何到這裏呢?

    白水來當然不管這些問題,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廚房,象根本沒看到這個人存在一樣的。

    廚房的簾布寫著“閒人勿進”幾個大字,大石頭也只好跟大隊坐在左邊盯著那美少女看。

    可能他比較特別,特別的大,那少女也看了他幾眼,搞得大石頭心花怒放,傻傻的笑著。

    香味飄過,脆肉長面和酸辣大白菜一盤盤的拿出來了。

    少女拿起天輝國慣用的叉子和匙羹開始享用了,但白水來拉的長面又滑又韌,那些大白菜也切得細長細長的,她忙乎了一會兒才吃到一點點。看到左邊那群人都手拿兩條長長的細竹子在歡快的狼吞虎嚥著,才發現自己的桌上也放有一筒那樣的竹條。

    她取起兩根,卻不知道該如何抓。

    白水來一如既往站在廚房門看著大家用餐,他記得爸爸說過:“看到別人高興的吃著自己所煮的菜的樣子,才是我最開心的事。”

    他看見那少女在擺弄著竹筷,便走過去說道:“你不會用嗎?我教你啦。”

    伸手就去捉那少女的手,少女怔了怔臉一紅,想縮回去,但看到白水來只是盯著她的手,眼神流露出真誠,便讓他捉著擺好一個個指頭,聽他教怎樣用力。

    因為已經教過數百人使用,白水來講得滾瓜爛熟的,加上那少女聰明伶俐,很快便掌握了要訣。

    看見少女也流暢的吃起來,白水來心滿意足的站到一邊看著。

    快用完餐時,一位士兵跑進來向那少女行了個軍禮說:“青將軍,藍石大將軍有令,請到星耀大殿集合。”

    那少女淡淡的說:“我就到。”

    士兵又行個軍禮退走後,少女戴上鑲有綠寶石的頭盔,恢復了將軍的本色,起身瞄了白水來一眼,也急步走了出去。

    她的身影一消失,異人戰士們就尖叫著、跳著跑過去拉扯白水來,有的還敲他的頭。

    有人叫道:“小子,你還真夠膽啊!你知道她是誰嗎?”

    有人接著說:“連藍石大將軍的女兒想動,看你是嫌命長啦!”

    又一人大叫:“是啊!小孩都會唱啦‘青女莫要追,傷者一堆堆,若你敢上前,小心被捧扁!’”其他人聽了哄笑起來。

    卻有人小聲的問道:“喂!她的手滑不滑啊?”

    接著“哎呀!”慘叫,顯然被人圍毆。

    星耀大殿,名副其實,一進殿內立感好象走到了曠野夜空,萬千星光閃爍生輝。仔細觀看,會發現天花上的星星原來是一塊塊光滑的水晶石,反射著火把的光耀。

    四條三人才能圍抱的巨石柱屹立在四角,支撐住天花和上層建築的重量。

    紅色繡花的長地毯鋪設在殿心,以此為界大殿分為兩種不同色調,左邊米黃色,右邊淺藍色。兩面分列一排同色的桌椅,已坐滿將員。殿端擺著兩張雕刻精緻的木椅。

    米黃那一張椅上坐著一位精瘦的長者,頭髮略顯斑白,正與旁邊藍椅上的威武將軍傾談著。

    那位將軍頭髮、大鬍子象獅子那樣蓬鬆中蹺起,雙目炯炯有神,不怒而威。

    粗壯的雙臂上烙著幾道征戰沙場時留下的印痕。最耀眼的是他頭盔上那顆藍寶石。

    當青將軍苗條的身影走進大殿時,眾人都停下話語注視著她,不少人感到有驚豔的感覺。

    那藍石將軍也轉向她柔聲說道:“你來啦,快坐下。”他指了指離他最近的一個空位。

    等青將軍坐下了,他大聲的宣告:“各位將軍都來齊了,現在發現了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讓我們的鄧城主細緻的告訴大家。”

    藍石將軍身旁的那位中年長者站起來,走到殿心面向淺藍那一邊雙手交叉向前微躬行了個禮。

    那一面座上的都是身披戰甲的將軍,他們也起座還以一禮。

    鄧城主示意大家坐下,然後臉色凝重的向他們說:“尊貴的將軍們,現在位於阿卡都麗西南面的一座叫克鋒拉達高山上聚集了一群號稱色頭巾的山賊,他們日益猖獗,在山下四周的村莊內姦淫擄掠、殺人放火……”

    未說完,眾人已議論紛紛,偶發叫駡怒喝聲。

    藍石將軍說道:“大家靜靜,先聽城主說完。”

    待眾人靜下,鄧城主接著說:“離克鋒拉達最近的胡漢城已派遣數次軍隊去鎮壓,誰知每次都大敗而回,損失慘重。原來色頭巾與一群半人半獸的土著聯手以致力量大增。”

    藍石將軍問道:“那群色頭巾現在有多少數量。”

    鄧城主說:“據粗略打探,大概在三四千左右。”

    藍石將軍思索了一下,說:“他們人數不算多,估計是靠助於地形的優勢而取勝的。這樣吧,我派一位綠石將軍帶領八千精兵前往援助,應可解決此事。”

    鄧城主點頭說:“對!加上胡漢城所剩餘的五千兵力,當可以一舉殲滅這些賊寇。”

    眾人均感藍石將軍處理得恰當。胡漢城是一個中小城,而進攻山寨的道路狹窄,派遣太多兵力不但作用太多而且會造成資源消耗過量,反成一種負累。

    鄧城主道:“那有勞藍石將軍安排,我來負責後備工作。”然後他轉向米黃色那一邊,把任務分配給這些負責商業、人文、資源管理的官員。

    藍石將軍也走到眾將軍面前,問道:“有哪位綠石將軍願意擔此重任?”

    青將軍立即走上前,右手握拳擺向左肩腰身微曲行了軍禮說道:“小將青木年原前往一戰!”

    藍石將軍有點急了,輕聲的對她說道:“哎呀,乖女兒,你剛修行回來,我還沒有跟你聚一下呢,而且這次征戰兇險難測,我看……”

    青木年仰視著他說:“父親大人,我有信心,即使戰死我也無憾!”

    看到她堅定的目光,深知她脾性的藍石將軍知道是無法改變她的主意了。

    這時又有三位綠石將軍向前請戰。

    藍石將軍想了想高喊道:“好!既然你們都願出戰,我就來挑選一下。你們一對一,勝出再戰,決出最後勝利者。”

    然後他吩咐士兵拿來四把練習用的木劍,說:“為免誤傷,以木代劍,點到即止。”

    他轉身坐回原位,正準備宣叫開始。

    青木年拿起木劍,向另三名綠石將軍說:“不用費事了,你們三個一起上吧!”

    眾人聽了都一怔,心想這女娃好大口氣啊!

    反而藍石將軍並未動容,淡淡的說:“既然你如此自信,就好好表現。開始吧!”其實他心裏原本想讓那幾位綠石將軍挫敗她,好讓她退出,但現在見她說出大話,也想看看女兒修煉了三年的功夫。

    鄧城主也坐回座位上看好戲了。

    那三名綠石將軍看到青木年輕視自己,已感到有點動怒。

    當中長得最高的用木劍揮了個劍花說:“我叫蘭羅定,請賜教!”

    木劍高高的斜劈青木年的左肩。

    蘭羅定的手腳比一般人長,他特意保持一定距離剛好能夠著青木年而她無法刺到自己。

    但青木年不檔不閃,連人帶劍沖入蘭羅定懷內。

    蘭羅定大驚,迅速後退,木劍回她的後腦。

    青木年卻突然一縮,蹲下左腳踢出,正中蘭羅定的右腳踝。

    蘭羅定頓失平衡,向左側一歪。

    未等他調整身形,青木年已象青蛙般彈起右手肘擊中他的右頰。

    “哎喲!”一聲,蘭羅定打了個轉摔倒在地。

    藍石將軍看到女兒掌握住蘭羅定近身肉博的弱點,以快、狠、准的力度不讓蘭羅定施展劍術便一招擊倒,情不自禁的叫道:“好!”

    另兩名綠石將軍風蘭羅定因輕敵落敗,亦收拾心神,橫劍於左胸,站向一左一右。

    右側那名綠石將軍將木劍平平推向青木年的鼻尖,並說道:“在下李斯明,青將軍請看招。”

    左側的綠石將軍道:“本將格蘭多,小心。”說完木劍快速刺向青木年腰眼。

    青木年看出李斯明的劍式表面很慢,暗裏卻內藏洶湧,只要被纏上,就難有退路。

    格蘭多的劍尖已貼近腰際,青木年向後一退,格蘭多即轉刺向她的咽喉,青木年再退。

    兩人象追逐一樣,一個追著刺,一個拼命退。

    李斯明為穩住劍式,已跟不上了,他怕格蘭多落單,心一急也沖前兩步。

    就在這一刹,青木年突然身向左一旋,幾乎貼著格蘭多的木劍轉一圈,木劍刺向格蘭多的臉門。

    格蘭多怕她象對付蘭羅定那樣出招,立即向後跳,木劍迴旋想格開那一劍。

    准知這只是青木年的虛招。她再一轉右腿掃向李斯明。剛沖前的李斯明也不弱,向在輕跳躲開一掃,木劍即爆出三個劍花彈向青木年的雙肩和咽喉。

    青木年劍尖由下而上斜削李斯明的手腕,破解他的三式。李斯明手腕一扭反挑青木年的手腕。

    青木年突然木劍劃過一個半弧,以強勁的力道直砍李斯明臉門,李斯明慌忙一檔。

    “咯!”木頭撞擊後,李斯明後退了一步。李斯明正詫異對方何以有如此臂力時,青木年已連續猛砍三劍,“咯!咯!咯!”響了三聲,李斯明亦連退三步。

    格蘭多提劍追上前,已遲了一步。

    青木年右腿踢中李斯明倒退時露出的左膝。李斯明頓時單膝跪地,他感到脖子被木劍輕輕抹了一下,知道已落敗了。

    青木年轉身劍尖對著格蘭多的劍尖。

    相互對持了一會兒,突然劍影飛舞,咯咯羅羅的碰擊聲絡繹不斷。

    而格蘭多相信自己的劍術夠快,但連揮三十劍後,跟不上青木年的速度,已無還手之力,只能檔格著。

    青木年刺出開式虛招,這時格蘭多已“格太多”了,不知就裏還揮劍檔去。

    青木年劍一反,貼著他的木劍內側用力一旋,木劍飛出,落到一名官員的桌上。

    格蘭多的臉立即變成死灰色,但也只好站直了向青木年行個軍禮便退下去。

    藍石將軍笑著點點頭,說道:“嗯,不錯!總算沒有掉我青鐵松的面子。”

    他接著大聲宣告:“青木年聽令!”

    青木年道:“在!”

    藍石將軍道:“三天後,你帶領八千士兵出發。只許勝,不許敗,知道嗎?”

    青木年:“小將定全力以付。”

    藍石將軍道:“另外准許你挑選四名異人作輔助。”

    青木年道:“謝藍石將軍。”







正傳 第八章 出征
    青木年獨勝三名綠石將軍和三天後要出征的事已在異人軍營裏象風一樣吹開了。

    異人戰士們知道青將軍要挑選四名異人戰士伴隨左右,都相當興奮。可以與美同行是人生一種樂事呢,所以一個個加緊練習,渴望能在選拔中被看中。

    異人用餐的那個大莊園門外貼了一張告示,上面寫著:由於青將軍偏好美食,故明天早上舉行廚藝競賽,勝出前三名者可跟隨青將軍的軍隊出征,奉祿優厚。

    這消息一出,白水來一下子成了異人的笑柄話題,連大石頭都笑他說:“哇!

    你運氣真好,原來那美女將軍很喜歡吃的。你的手藝,別說是這裏的第一名,全國第一都能拿到。我看,她其實是吃定你了。“

    雖然白水來不明所以的,但看見大家都那麽開心,他也哈哈哈的笑著。

    一些人還以為他是高興得瘋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石頭起來後走到莊園想找早餐吃,卻看到白水來站廚房門前那張桌上前呆望著。

    走上前一看,桌上放著兩條烤得金黃塗滿香汁的雞腿,還冒著熱氣。放雞腿的碟子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給親愛的白水來吃。”

    大石頭高興的馬上抓了一條,另一條遞給白水來說:“哈哈,不知道是誰做的好事,我肚子正餓呢。”

    白水來接住雞腿說:“我在想,不知道是誰烤的,烤得真好,我想跟他學一學。”

    大石頭咬了一大塊,見白水來還在想,便說:“可能他烤出來想你嘗嘗,到時候就會出現啦。快吃吧,等會涼了。”

    白水來也不多想了,撕咬起來。

    兩人還喃喃的說好味道的時候,白水來突然覺得眼皮好象拼命往下跌,大腦有點迷糊,然後不知不覺的倒地睡著了。

    大石頭啃光雞腿舔著手指,看見白水來那樣子還笑他:“怎麽啦,吃飽就睡啊?”剛說完自己也“劈啪”的躺下去了。

    一個人從後幾排的台下鑽出來,“嘻嘻”的奸笑著,自言自語的說:“太好了,連這大塊頭也睡了,就不怕有人來搗亂。”

    這人正是軍營廚師通吉斯的侄兒通澤雲,他狠狠的踢了大石頭幾腳,然後就溜了出去。

    “白水來!快醒醒!……喂!”白水來感到有人在打他的臉,便悠悠的伸了個懶腰坐起來說:“早上好,是誰叫我啊?”

    卻見是古鋒,他皺著雙眉說:“傻瓜,還早,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另一邊是豪烏巴在拼命的搖大石頭,見他還不醒,便進廚房勺了一瓢水淋下去。

    大石頭猛的一下彈起來叫道:“下雨啦!──”

    豪烏巴跳高敲一下他的頭說:“下你的頭,你們兩個是怎麽回事,竟躺在這裏睡覺,叫都叫不醒。”

    白水來現在才想起什麽的,叫道:“啊,我好象要去比賽,快去!快去!”

    邊叫邊想進廚房拿東西去。

    古鋒拉住他說:“還比什麽,早賽完啦!現在急有啥用。”

    大石頭終於清醒了,叫道:“慘啦,我們早上吃了只雞腿便不省人事,可能有人下了藥!”

    古鋒撿起白水來吃剩的雞腿,聞了一下說:“果然有一點睡棱香的味。”

    豪烏巴說道:“肯定是有人不想白水來去比賽。你們倆真是一個傻一個呆,這樣的雞腿都隨便吃,以後可要叫你們傻呆組合了。”

    大石頭拼命的捶自己的頭說:“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嘴饞了,還害得白水來不能跟青將軍去打仗。”

    這時,異人戰士們突然洶湧進來,把兩邊都站滿了,只留下中間一條通道。

    他們都穿得整整齊齊,挺起胸膛,裝出一副英雄氣慨的樣子。

    白水來他們也停下話語,看發生了什麽事了。

    門口腳步聲響起,青木年徐徐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名副官。

    她停在門口,鳳眼掃了一圈那些凝神屏氣的異人們,又瞄了一下堆在廚房門口的白水來他們四人,然後好象很隨意似的抬手指了指他們四個,向身後的副官說:“法姆,那邊剛好四個人,就他們吧。”

    她不再看他們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那叫法姆的副官待青木年離開後,走到白水來他們面前說:“青將軍挑選你們四位異人作護衛戰士,後天起程到克鋒拉達山殲滅色頭巾山賊,請你們做好準備。”交待完他也大步離去。

    法姆的後腿一踏出了門,異人們便象洩氣的球一樣慢慢的散了。

    其實他們也沒什麽意見的,因為雖然白水來是位廚子,但多年相處的感情早已當他是異人的一份子,而且他們擁有四個最:最准的箭矢、最快的斧頭、最大的力氣和最好吃的菜,所以也感到心悅誠服。

    這是否還被突然而來的事搞得呆呆站著的那四個家夥的運氣?

    還是青木年的運氣?

    不過有人為此而跳燥著、叫嚷著,他竟是藍石將軍青鐵松。

    他正在寢室裏對青木年大聲道:“我的天啊!你怎麽可以將莊園裏那個小廚師帶走,叫我以後吃什麽啊?”

    青木年拉著他的手柔柔的說:“爸爸,忍耐一下啦。我們去打仗時如果能吃到美味的食物,會特別利害的!而且我有信心可以很快就能凱旋而歸,到時候就把他還給你。”

    青鐵松無奈的說:“好吧!誰叫我有這麽個又任性又利害的女兒。”

    兩天過去了,八千軍兵高舉鏽著一個青字的綠色大旗在市民的歡送下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身穿軍服的白水來在出發前碰到一人,他是獲得這次廚藝冠軍的通吉斯。他看到白水來,臉色一下變得象吞下半桶豬油那樣難看。

    他幾乎是咆哮的叫著:“喂!臭小子,這不是你來的地方。誰叫你來的?快回去睡覺吧!”

    他搖著比白水來寬兩倍的腰氣勢洶洶的走過來想趕白水來走。

    但白水來身後出現了一個比他大兩倍的巨人瞪著他,他嚇得停住已準備推白水來的手,只是輕輕拍了拍白水來的肩膀苦笑著說:“我的意思是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還不時瞄著大石頭。

    白水來看到他的變化雖然覺得奇怪但也笑著道:“謝謝你!”

    通吉斯聽了氣得肺都快炸了。

    這時,青森年騎著一匹渾身通黑的俊馬過來叫道:“喂!你們兩個還不跟著我。你們的責任是輔助和保護我,別到處走,知道嗎?”

    她換上一套淺綠的緊身戰甲,坐在馬上既英姿颯爽又不失嬌美動人,一對寬長的鳳眼瞪著白水來和大石頭。

    通吉斯象看到救星一樣,跑到青木年馬前說道:“青將軍,你不是選了我們前三名廚師嗎?怎麽那個連比賽都不敢參加的家夥還可以出征?”

    青木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他是以異人戰士的身份出征的,你們三位是為軍隊的士兵煮食,而他是我和將領的專用廚師,有什麽不滿嗎?還有,請注意你的言行!”

    說完她扭過馬頭去指揮軍隊了,大石頭把白水來放上肩頭大步的跟著過去,留下那位低著頭冒著冷汗的廚藝冠軍通吉斯。

    大軍日夜兼行,追星趕月,一點都不敢放慢腳步。只用了十八天的時間就趕到胡漢城下。

    胡漢城不算大,城牆也不算高,只有三四人疊起來的高度。上面稀稀拉拉的站著十來個守衛。他們看到援軍到來自是興奮不已,飛奔下城開門迎接。

    據他們說,城內大部分的兵力到克鋒拉達山下日夜守著那些色頭巾山賊。

    胡漢城雖小,但也塞下了這八千軍馬。因為城內有一個能容下上萬人的大廣場,一個原本給全國各地來貿易的商人擺賣的地方。

    現在那些擺貨的蓬架東歪西倒,零零散散的,他們都因山賊太倡狂而離開了。

    城內的大街小巷都坐著一堆堆從史鋒拉達山附近的村莊逃難而來的災民,一片淒涼景象。

    青木年指揮士兵們在廣場上排列好,然後大聲的宣令:“各位將士們,我們今晚要好好休息,明早去找那些山賊算賬!”

    “呵──打倒色頭巾!”義憤填膺的戰士們一齊高喊,廣場內頓時呼聲雷動,那些難民聽見了也跑出來齊呐喊。

    青木年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熱血沸騰的人們,讓他們去做該做的事情。

    紮營時,白水來到廣場附近找市集,想買點好材料做頓美味大餐給風餐露宿了多日的青將軍和其他將領們吃。

    經人指點,轉了幾條巷子才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市集,卻看到在市集前面有七八個大漢圍住一個少女拉扯著她。

    市集裏的人都遠遠的看著卻沒有人敢上前阻攔他們。

    他們當中一個身穿戰袍帶著一頂鑲有黃寶石的頭盔的人推開那些拉著少女的手,他看起來應該是個將軍。

    當白水來以為那位是好人的時候,那位將軍卻嘻皮笑臉的對著那少女說:“對美女要溫柔點嘛。寶貝兒,本將看上你了,你就乖乖的跟我回去吧!”說完伸手就想抱那少女。

    “啪”,顯然他被打了一巴掌,他愣了一下突然感到很沒面子就一拳揮過去。

    那少女“呀!”一聲,被打跌下地。

    白水來這才發現那少女身穿白衣白袍,披著一條白紗巾。

    他立即感到腦袋“轟”的響起,然後好象失控似的向位帶著黃石頭盔的將軍快步走過去。

    那些大漢看到一個瘦瘦的黃黃的青年走過來,便叫道:“喂!小子,想幹什麽?”一名脾氣不好的已一拳砸向他的臉門。

    白水來毫不思索的也一拳打向那人的拳頭。其他人笑了,他們知道那大漢的拳頭能打穿一垛牆,那小子簡直是在找死。

    骨折聲慘叫聲並未在眾人的意料中響起,但那揮拳的大漢托著軟軟的手肘冒著冷汗已痛得說不出話兒。

    其他大漢大驚,剛才他們看到那小子在同伴的拳頭上一碰,同伴的手便脫臼了。

    白水來隻盯住那個頭盔下的臉,一聲不哼的繼續向前走。

    其他大漢不斷揮舞著拳腳阻攔他,但總給他以奇怪的身法躲開,然後又莫明奇妙的挨了他一拳。

    他們已經一個捂住斷了的鼻樑,一個抱著肚子曲倒在地,兩個飛出幾步遠爬不起來。

    剩下的嚇得不敢再上前,讓出道兒來。

    盛怒的白水來走到那位將軍面前,那將軍已拔起佩劍向他的脖了砍下去。

    白水來象沒看到一樣,只是將滿腔的怒火用拳頭閃電般的打在那將軍的胸口,那將軍慘叫一聲飛起來撞在身後的牆上,摔下地時已口鼻噴血暈過去了。

    白水來馬上去扶起那位少女,那少女抬起頭感激的說道:“感謝大英雄相救!”

    他一看,少女長著一頭長長的棕紅頭髮,鵝蛋臉上有兩個酒窩,非常可愛,但卻不是他多年來一直想念著的游雨蘭,頓時失望得象跌下了深淵。

    突然他感到後腦一陣劇痛,然後聽到那少女尖叫一聲,眼前一黑便昏過去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2:44

正傳 第九章 魔境
    朦朧中白水來覺到全身被一股熱流裹著,這種感覺好象以前曾經試過。

    他想起來了,便喃喃的叫道:“游雨蘭,游雨蘭……”

    旁邊有位少女“咯咯”的笑著。

    他微微睜開眼睛,原來被他所救的那位女孩子坐在左旁,右邊坐著一位短髮精悍的中年男子,白水來認出他是青將軍的副官司波姆。

    大概是那位少女施了治療魔法,白水來精神奕奕的坐起來看著他們。

    波姆說:“太好了,你總算醒過來。我們可以出發啦。”

    白水來道:“出發?去哪里啊?”

    波姆道:“到克鋒拉達山下與青將軍會合。”

    白水來道:“青將軍已到了克鋒拉山嗎?”

    波姆道:“是啊!你足足躺了一天,現在已是第二天中午啦。”

    白水來道:“我記得後腦一痛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現在為什麽會在這兒呢?”

    那少女說:“你被那些壞蛋用棍子打中後,還拼命打你,好彩那位大叔來了,趕走那些人。”

    波姆道:“你運氣還不錯,青將軍叫我去找你才讓我碰上了,不然你可能會被打成泥巴。也不知你吃錯什麽藥,跟那些流氓打架,不過還打得不錯。”

    那少女道:“什麽流氓,裏面有個下流的黃石將軍!”

    波姆不屑的哼了一聲道:“那種在戰亂時不保家衛國卻去調戲女子的人不配做將軍,青將軍已將他軍法處置了。”

    那少女道:“是啊,要不是這位大哥哥相助,我都不知該咋辦了。”

    接著她詭秘的笑看著白水來說:“大哥哥,我聽到你叫了我師姐游雨蘭的名字好幾遍,你認識好嗎?”

    白水來臉稍紅了一下,斷續的說:“我……我只見過她一次。”

    那少女笑著說:“哈!你肯定是喜歡了我師姐,怪不知救我的時候那麽拼命。”

    白水來認真的說:“對,當時我還以為你是她呢。原來這樣就叫喜歡嗎?”

    那少女愣了,心想他不會連喜歡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吧。

    波姆站起來打斷他們說:“別鬧了,我們得趕上青將軍部隊的行動。”

    走出門的時候,那少女小聲的對白水來說:“我叫奧絲米,我師姐她位在蒙哥拉斯城,有機會去找她吧!”

    蒙哥拉斯,白水來緊緊的記住這個名字。

    他們三人策馬趕到克鋒拉達時,軍隊已搭好營賬,磨擦著長兵利器,準備大幹一場。

    青將軍正在一個大賬裏與胡漢城的將領議事。

    因為白水來是異人身份,波姆帶著他走進大帳內。

    寬大的帳蓬裏除了一張木台和幾張小凳就別無他物,六個人正圍著臺上的一幅地圖討論著。

    白水來進去的時候,豪烏巴、大石頭、古鋒都略顯喜色,青木年只是淡淡瞄了他一眼就繼續與旁邊一位也戴著綠寶石頭盔的將軍交談。

    她問道:“甯將軍,山腰的這個地方有一大片平地,為何不先佔據此地作要眼呢?”

    那甯將軍說:“這塊平地已被色頭巾惡賊用木建了一個要塞,每次我們上山進攻時,要塞上的山賊便通知山上的同夥。而山頂離這平地較近,當我們攻到此處,他們已列好陣式居高臨下的還擊,而且……”

    他停頓了一下,面帶憂色的說:“一群名叫托黑族的半人半獸土人加入了色頭巾,他位擅長飛石斧,我們多次的攻勢大多是被他們阻攔而無功而返。”

    大家聽了一下都沈默起來。

    青木年站起來皺著來回踱了幾步。

    她突然堅定的向眾人說:“這片平地是致勝的關鍵,我們必需先奪取它。我覺得甯將軍你每次進攻時因為人數眾多所以才被他們發現有所準備的。”

    看到甯將軍點點頭稱是,她接著說:“我決定在今晚黑夜之時帶領一百名好手去襲擊,甯將軍你則挑選一千名腳程最快的將士等我們成功信號出現,立即趕上來接應。”

    眾人紛紛贊成,均感到青木年年紀雖輕,但頭腦冷靜、有勇有謀,極具他父親的將帥之風。

    是夜,青木年與包括大石頭、豪烏巴、古鋒在內一百名武藝了得的將士,在黑幕的掩護下從出腳邊一片密林處出發迅速向上爬。

    甯將軍已挑好一千名爬山經驗豐富的戰士在山腳下整裝待發。

    而白水來則被青木年指令跟波姆呆在一起,波姆負責指揮五千士兵在一切順利後上山進駐,剩餘兵力則留守山下作後勤後備。

    青木年的安排秩序有規,將士們亦聽令有加。

    後方的營火飛快地縮小消失了,跟著兩名嚮導奔爬了好一會兒,青木年等人已遙望到敵方要塞上的名火。

    突然,嚮導揮手讓大夥停下趴倒,示意發現前方有敵情。

    青木年指了指古鋒,古鋒會意,彎身小跑到向前,躲在一灌木叢後。

    多年修行的結果讓神射手古鋒已能夜視如晝,他看到有三名山賊在若二十步遠的地方來回踱步,偵察守夜。

    古鋒大概在扭身取下長弓,拔出三支無聲箭。無聲箭是用一種珍貴的曼寧鳥的絨毛造成,不到情非得已也來會使用這種數量不多的箭。

    “絲、絲、絲”微微的三聲掠過,遠處的三名山賊先後都捂住咽喉倒了下地。

    大夥繼續前進,一路上古鋒陸續解決了四名偵察的山賊。

    要塞就在眼前了,眾人藏匿在樹影灌木後等待青木年發號施令。

    青木年抬手讓大石頭、豪烏巴和古鋒過來。輕聲的吩咐到:“三人按計劃行動,現在你們從前門進攻色頭巾,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我和另五十名將士從他們的左翼爬上去偷襲。”

    她轉身向眾人說:“剩餘的戰士待大石頭他們撞開城門立即沖進去。”

    她正眼看著大石頭道:“大石頭,你是我見過力氣最大的人,城門就拜託你了!”

    大石頭他們三人徐徐的走了出去,來到要塞前站住。

    要塞上的色頭巾已發現了,大喝到:“站住!什麽人?報上口號!”

    大石頭把那破門柱一揚,向他們吼道:“我們的口號是把他媽的色頭巾打回老家!”他那銅鑼般的嗓子在靜夜裏象雷炸開一樣。

    青木年她們都幾乎要塞住耳朵,不過不能再看大石頭他們做戲了,青木年帶五十名戰士快速潛向要塞左面。

    豪烏巴接著嚷道:“我們是來消滅你們這些兔崽子,快下來磕個頭就放你們一馬?”

    要塞上的色頭巾已笨得人仰馬翻,叫道:“憑你們三個瘋子?”

    這時,一個頭戴黑巾的山賊探出頭來看了看,臉色一變喝道:“混蛋!快放箭,他們是天輝國的異人戰士。”他竟認出了大石頭衣服上的那個……標誌。

    色頭巾一眾慌忙取出弓矢,突然他們左後傳來廝殺聲,有人大叫:“有人偷襲!”

    門上的色頭巾有點亂了不知該先向哪邊下手。

    趁此機會,大石頭大喝一聲抱起破門木向前沖。

    他那無窮的力量加他小山般的體重“洞”一聲巨響,竟將那幢厚大的木門撞出一個大口,破木門都被撞爛了。

    色頭巾被撞得跌倒在地,他們爬起來彎弓搭箭準備射大石頭。

    古鋒踏步站穩,用勁一口氣連射八箭,射穿那些箭手的身軀。

    豪烏巴沖上前,幫大石頭拼命的敲砍那幢木門,一會兒便把木門打得稀巴爛的。

    事不宜遲,他們三人立即殺進去,後面接應的戰士也從樹林裏直沖向要塞。

    要塞左角響起青木年的指揮聲,“我們去守住後門出口,不要讓賊人逃去。”

    青木年一馬當先揮著利劍殺向敵人的後方,隨從的五十名戰士也跟著殺過去。

    劍影飛舞,青木年的劍尖跳動刺、砍、挑掃招招直取敵人的要害,水般湧過來的敵人一點也止不住她的腳步。

    前門的景況更是激烈,那些色頭巾對於大石頭來說就象一堆爛菜果,粗大的爛木柱掃到的地方都聽到敵人的慘叫聲和骨折聲。

    古鋒不知什麽時候爬上了哨崗塔,箭雨從他手中傾瀉而下,在他的利眼下,敵人無處遁形,少有幾人能躲開他一箭。

    豪烏巴的利斧象下了咒語,砍什麽斷什麽,殘缺的兵器、手腳甚至腦袋在他揮過的地方飛起來。

    青木年挑選出來的戰堪都是作戰經驗豐富武藝了得的好手,加上那色頭巾大多是烏合之眾,哪頂得住這些神勇的戰士。

    大概是前幾仗都贏了,色頭巾有點鬆懈只派了七、八百人守住這個要塞。

    “破”一聲,要塞後方位置飛起一個淺螢的光彈,應該是青木年向甯將軍發的信號。

    眾人奮力戰鬥了一陣子,已聽到山下傳來指揮呼叫聲:“沖啊!”

    甯將軍帶領的快速部隊出陸續殺入要塞內。

    一會兒,眾將士已將色頭巾殲滅大半。剩下的二百來個色頭巾被他們圍在中心,色頭巾已無心再戰,紛紛跪地投降。

    將那些餘黨捆綁的時候,第二顆淺紅的信號彈亦飛上半空。

    青木年指揮著戰士佔據各個戰略要點,以防色頭巾的援軍殺到,即使來了,也要抵禦到底,直至敵方的大部隊到步。

    奇怪的是,之後整座山都寂靜無聲,山頂的色頭並未派任何兵下來,好象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當波姆帶著五千大軍達這大片空地時,天已露出魚白。

    大軍立定即安營紮寨或進駐那要塞,準備新一輪的戰鬥。白水來和其他廚師忙碌著煮食,要為剛戰鬥完的戰士補充體力。

    青木年走到要塞右面,站在一塊巨石後面那小片凸出的平地上,遙望山頂上的石堡。

    古鋒拉達山從左往右成一個半月型,因為山峰並來高,加上此地氣候溫暖,山峰上不但沒有積雪,而且綠蔥蔥的長滿了密林。

    但青木年奇怪的發現,山頂與山腳半圍的山坳煙霧迷漫,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景物。

    甯將軍在她身後叫道:“青將軍,小心,千萬不要掉下去了。”

    青將軍轉身問道:“下麵是什麽地方,怎會有這麽濃的霧?”

    甯將軍道:“那裏叫埃克森林,原本是住著山上那些士人的,但三年前突然起霧,越來越濃,那些土人也就走上山來了。”

    甯將軍掠過一絲恐懼接著說:“曾有許多勇士、冒險者去森林查探。但他們都一去來回頭未有一個再走出來了,所以我們現在叫它迷亡森林。”

    這時,白水來捧著一大碗粥走到青木年身邊說:“青將軍,吃飯了。”

    青木年接過上一口,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道:“你的傷好些了嗎?”

    白水來說:“現在不痛了。”

    青木年道:“以後不夠打就別逞強。”語氣還是冷冷的。

    白水來臉紅著拼命的點頭。

    忽然,大地在震動。要塞圍牆上的士兵大叫著,地上的戰士們爭相走避,一團巨大的尖土從山下沖來,一些人被撞得飛到半空。

    青木年定一眼,原來是一隻巨型的野山豬,低著頭拱著長鼻猛衝過來。

    她稍覺不妙,巨野豬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在五六步遠的那塊石處。

    “咚”一聲大響,巨石搖晃了兩下便倒了下地。

    “轟”巨響後,塵土飛揚,巨石砸在甯將軍和青木年之間。

    一干人震得跌倒在地。青木年爬起來心裏剛暗叫好,卻突然感到腳下立足之地一軟,那塊凸出的小平地竟被巨石震塌。那小片平地載著青木年和白水來的尖叫聲“嘩啦嘩啦”的從山腰一瀉而下,跌落那片“迷亡森林”裏。

    幸好山腰不算陡峭,青木年和白水來象坐急速的滑梯一樣順著斜坡落下去。

    “咚”一聲,兩人被拋出十幾步遠,昏迷過去了。

    其實這也算他們福氣,那山腰下來的斜坡都是鬆軟的泥土無處著力。若不是有塊大泥栽著,早摔得稀爛的。

    好一會兒,青木年揉著肩膀坐起來,看到白水來還趴著,便爬過去拼命搖他叫道:“白水來!快醒醒!你沒事吧。”

    白水來醒過來了,摸著摔痛的地方對青木年說:“哎喲,太可惜了,那碗粥打翻。”

    青木年望著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便去爬山坡不管他了。

    青木年爬了幾步,走過來對白水來說:“走吧,我們去找路出去。”

    白水來搖晃著脖子跟著青木年沿著山腳邊走進了那片迷霧茫茫的森林。

    青木年邊走邊對他說:“沿著山腳走,我們肯定能走出去。”

    走了好一會兒,他們已被濃霧包圍著。

    突然,他們四邊“沙沙”的作響。

    青木年緊張的拔出佩劍,雙手持著,叫白水來過來他身邊。

    這時,濃霧裏顯一盞盞青淥的小燈。那燈慢慢向他們移近。

    青木年漸漸看清楚,天啊,竟然是一群小孩子大小的蜘蛛。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3:15

正傳 第十章 邪靈
    那些蜘蛛的肚皮上滿是一斑斑血紅的花紋,鮮豔奪目。

    青木年不覺打了個寒顫,知道這種是恐怖的、奪命的美麗,曆害的毒蟲總披著華麗的外衣。

    白水來撿起兩塊石頭扔過去,那些蜘蛛竟靈活的躲開。

    蜘蛛群並不進攻,只是一路迫上前,直至青木年和白水來已無退路靠著山邊時,前排的蜘蛛不動了。

    它們齊抬起頭,從口中細細的吐出一股綠煙。這股綠煙的味跑進青木年鼻裏,她頓覺有點頭暈嘔吐的感覺。

    青木年大驚失色,知道這種蜘蛛不會結網,而是用毒霧迷暈獵物然後食用的群獵種類,所以不可以再坐以待斃了。

    她一手拉住白水來,向右側較小數量的蜘蛛群沖去。

    長劍揮砍,前面兩隻正在放毒霧的蜘蛛被一分為二,噴出綠色的血液,翻了身的毛腿還在抽搐的震動著。

    一些綠色的液體濺在青木年身上,青木年雖然覺得很噁心,但一點也不敢怠慢,因為後面上百隻蜘蛛已洶湧過來。

    青木年咬緊牙拼命殺出去,生命悠關,揮劍的速度達至平生最快。

    好不容易踏著蜘蛛屍體沖出重圍時,其他的蛛群分散四面迅速追來。

    它們爬行的速度比得上一條狂奔的獵犬,加上青木年剛聞了些毒煙,眩暈之下腳步有點放慢了,反被拼命跑的白水來拖著。

    白水來因修煉父親那套白日無極心法多年,毒煙自然對他作用不大。

    追趕著的蜘蛛發出一些“吱、吱”的叫聲。

    在白水來前方竟又隱約出現一群小綠燈,原來它們在呼叫同伴攔截。

    此時,兩人已被追上了,青木年堅持著對抗那些蜘蛛,白水來也拾起樹枝亂揮著。

    突然,青木年“啊!”的慘叫一聲,她被一隻蜘蛛咬中左腳肚,當她一劍了結那只可惡的毒蟲時,另一隻又跳起狠狠咬住她的右邊大腿。

    痛楚入骨令青木年皺起雙眉呼不出聲,她砍下那只蜘蛛,已感不支向後倒下。

    身後的白水來立時抱住她,轉身將她背起,撿起她掉下的長劍亂砍亂舞。

    白水來什麽也不想,背著青木年向森林中心跑去。生命本能令他知道現在只有逃,但他人笨、單純不知道丟下青木年自已生存機會要大多了。

    蛛群四面八方的擁過來,白水來拼命的想:“腳啊,跑快點!腳啊,跑快點!”

    如此反覆的想,精神不知不覺集中腳上,兩股強大的熱能迅速傳入雙腿。

    白水來頓時覺得有如騰雲駕霧似的,比野馬跑得還快。

    他心中一高興,精神分散,竟又慢了下來。嚇得他馬上集中的想:“腳啊,跑快點!”然後又飛奔起來。

    一會兒,已將那些蜘蛛拋於腦後。

    他還繼續狂奔著,森林樹木眾多,加上濃霧,一般人早撞上了。但白水來憑藉白日無極心法的改造,目力已比以前強上十倍,所以速度才不會受樹林影響。

    不過一叢低矮的灌木還是一下未看清摜了上去。

    兩人飛到半空再掉下來,白水來自然摔了個狗吃屎,青木年更被摔出十幾步遠。

    白水來馬上爬起來,跑到青木年身邊扶起她叫道:“青將軍,對不起,我沒看到那木叢,對不起,對不起。”

    本來已神智不清的青木年反被摔醒了,她遙望了四周,恐懼的說道:“蜘蛛呢?那些蜘蛛呢?”

    白水來笑著道:“不知道啊,我拼命的跑,好快好快的,然後它們就不見了。”

    青木年笑了,捉住白水來的手說:“謝謝你,沒有丟下我。”但接著她又搖搖頭神色黯然的說:“不過,沒有用,我被蜘蛛咬到中了毒,雙腳已失去知覺不能動,大概我很快就不行了。”

    青木年咬咬牙堅定的向白水來說:“你快找出路走吧,不要管我。快去告訴甯將軍不用等我了,出兵消滅色頭巾要緊!”

    白水來搖著頭說:“不行,不行,青將軍說過我的任務是保護你,所以我要帶你出去。”然後他不顧青木年的反抗又背起了她。

    其實,青木年還哪有氣力,只能任他擺佈。

    她想不到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白水來竟死心眼的記著,不覺有點感動流下了熱淚。

    白水來當然沒看見,背著青木年又向前跑著。

    迷失方向的兩人卻不知已走反了,正跑向森林中央。

    跑了一段路,白水來突然聽到耳邊響起一個慈祥的女人叫聲:“好孩子,過來吧!我來救你的朋友!來吧!”

    那聲音飄渺、空靈,但白水來覺得很親切,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像是母親呼喚自己一樣,雖然早已忘記了母親的樣子。

    白水來很自然的向那聲音走過去。

    青木年卻並未聽到任何聲響,她虛弱的問道:“為什麽那邊走,我覺得好象越走越深了。”

    這時,森林中一股兇惡的聲音大叫道:“別過來!這裏是地獄,想活命就往回走,快滾!滾!滾!”聲量響徹林間,回蕩不而。

    緊接陸續傳來慘叫聲、呼救聲、痛哭聲,在空氣中撕裂著,令人不寒而慄,肝膽盡喪。

    這回青木年聽到,她嚇得面色灰白,竭力的喊道:“白水來,那邊不要去,太可怕了,不要去啊!”

    白水來現在心如止水,只是按那幾乎被其他恐怖聲音淹沒掉的慈祥之聲跑去。

    他心中只有一個意願,就是要挽救青將軍的生命。

    青木年驚嚇過度,再加上傷毒在身,一下昏迷過去。

    跑了一段好長的路,終於來到一個大山洞面前。這時,身邊所有的聲音霎那間都有消失掉了。

    但白水來仍聽到那慈祥之聲隱約從洞內傳出:“……來吧,我在裏面……”,洞中微微滲出亮光。

    穿過一條羊腸小徑,前面竟豁然開朗,有一個光亮無比的洞穴。

    白水來被照得睜不開眼,適應後他定神一看,原來在洞內四邊堆滿著水晶石、鑽石、夜明珠、翡翠和一些不知名的美麗石子,光芒耀目。

    白水來的眼睛瞄來掃去,他不是在欣賞這些珠寶奇石,而是在找出口。

    終於看到在右下角有一個不大的洞口,他也不作多想便走上前鑽進去了。

    在他剛從洞口爬了進去,那些耀眼的寶石瞬間變成蜈蚣、蜘蛛、毒角青和各種烏黑帶刺的甲殼蟲,它們在一堆堆白骨上鑽來爬去的。

    小洞裏是一條向下的小道。爬一會兒,白水來背著青木年象蟲一樣爬出了另一邊的洞口。

    這邊也是一個洞,幾個火盤在熊熊燃燒著,照亮了整個空間,還增加了洞內的溫度,暖得令人能微滲透汗滴。

    一個金髮流雲、冰雪膚肌的美女半臥在一張石床上,她似乎也被熱力所染,身上輕紗薄掩,胴體約隱約現。

    她身後就是另一個黑漆漆的出口。

    白水來向出口走去,想叫那姐姐借過一下。

    待白水來走近,那美女施施然的站起來,挺起柔軟盡現的酥胸靠著白水來,朱紅欲滴的雙唇湊近他的耳垂嬌聲說道:“你熱嗎?我覺得好熱啊!幫幫我脫了那討厭的衣服好嗎?‘若一般男子,早已血脈澎湃,對那美女撕衣狂咬了。

    雖然白水來修練白日無極心法增強了定力,但也覺得心神一蕩,興奮莫明。

    看著那美女他突然想起了游雨蘭,想起她那種有若神靈般的美麗。

    對比下,眼前的美女變得庸俗了。

    他思絮飄離,心中燥熱感頓減,那慈祥之聲又響起了:“來吧……這邊……”

    那美女扭動著腰肢說:“快,快幫我啊!”

    白水來“噢”了一聲,放下青木年,走上前真的幫她把唯一的衣裳剝下,然後抱起她走向石床。

    那美女眼中閃過一絲殘忍惡毒的勝利目光。

    誰知白水來只是將她放在床腳,說道:“坐這兒會涼快一點。”

    說完他回去背起青木年跨過石床向出口走過去。那美女還不相信這是真的呆望著他。

    白水來進去踏了兩步,後面傳來那美女的尖叫聲,然後一片寂靜,火光也頓時熄滅了。

    他並不知道那美女已變成了一條巨大的毒蛇,正在一張人骨砌成的床上繞纏著,火盤中淌溢著鮮血。

    這一次,通道是向上走,越高越陡。

    好不容易爬到了坡頂,眼前驚人的景象嚇得白水來後退了一步,差點滾了回去。

    只見坡頂兩步之遙就是垂直的懸崖,懸崖之下是火紅跳動著的岩漿,一股股熱浪撲面而來,這個巨大的洞穴竟是個火山口。

    白水來前面有一條只有一步寬的石橋,盡頭之處隱約有一片平地和一些發光物。

    慈祥之聲斷續的說道:“來吧……我就在……對面”

    白水來定定神,鼓起勇氣踏上那石橋。

    石橋光滑如鏡,又沒有任何圍欄,心神稍分,即會滑下懸崖變成燒豬。

    白水來死死盯住對岸,心想:“就在前面,青將軍有救了,太好啦,我要走快點。”

    他專心專注的走,竟越走越快,就似腳下是一條寬闊大道。

    不一會兒,已能看清前方那片平地的景物。

    小平地其實一塊凹進山壁裏的空穴,一個石架上放有一顆微微發亮的蛋,除此之外別無它物,更別說有人了。

    白水來卻不管這些,他跑起了興頭,一口氣便沖了進去叫道:“阿姨!你在哪啊?我帶朋友來了!”

    他放下青木年,到處找到處看,穴中根本無任何可藏匿的地方。但他卻發現剛才走過來的石橋竟已消失了,對面那洞口仍能依稀看見,眼前只剩那冒著氣泡的火山口,好象石橋根本未存在過。

    他正納悶著,身旁忽然響起在森林中曾聽到的兇惡聲音:“誰?你是誰?”

    白水來轉身一看,一團飄動的黑煙從那石架冒出,慢慢顯現一個鷹鼻裂嘴尖眼的憎獰臉孔。

    那張惡臉扭曲了幾下,陰森的問白水來:“小家夥,你竟敢吵醒我的好夢,你是不是想來給我作早餐?”

    白水來笑著對他說:“黑煙叔叔,我的朋友中了毒,有位阿姨叫我帶她來就會救她的。”

    “哈!哈!哈!”那惡臉狂笑著叫道:“這裏只有我這個死神,沒有其他人,我現在就要吃了你!”它大口裂開吞向白水來。

    白水來看著扣住自己的黑煙心想:“這黑煙怎麽可以變成那麽多樣子呢?”

    那惡臉見他毫無懼意,便收回嘴巴說:“你能闖到這裏也不算簡單,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一命換一命!。”

    白水來興奮的說:“怎樣換啊?”

    惡臉道:“你將石架上的那顆蛋吞下去,那你的靈魂就會死去,而你朋友就可以得救了。”

    惡臉以為他還要想一下,白水來已“好啊!”走上前拿起那顆蛋。蛋在手中立刻不再發亮,黝黑不平的蛋殼令人想起發黴的雞蛋。

    惡臉問道:“你真想清楚了?”白水來點點頭,拿著蛋在石架上用力敲。

    那惡臉叫道:“喂!你在幹什麽?”

    白水來認真的說:“我把蛋打開來吃啊,以前我吃的蛋都是這樣子吃的。”

    惡臉兇狠的嚷著:“混蛋!誰叫你打開來吃,我要你整個的吞,不毒死你也得卡死你,吞啊!”

    黑煙圍著白水來纏了幾圈,在他耳邊叫道:“吞啊!吞啊!”

    白水來無奈的把蛋塞進口中。

    一股惡臭腐爛的味道立即傳入大腦,白水來幾乎想吐出來,但還是忍住拼命的咽了幾下,蛋太大卡在喉嚨。

    這時,青木年痛苦的呻吟了一下,她面色發黑,紅唇已變成死灰色,看來命不久矣。

    白水來看到如此,便用勁繼續咽,那蛋好象縮小了許多真的給吞下去了。

    白水來高興得跳起來,叫道:“黑煙叔叔,我吞下去了,快救我朋友啦!”

    那惡臉卻不理他,在穴內飄來蕩去慘叫著:“輸了,我輸了!”一下突然消失掉。

    白水來急了,大叫:“你去哪啊?你答應救我朋友的!”

    當白水來象熱鍋上的螞蟻那樣走來走去時,從山壁上“絲絲絲”的爬來一大群白乎乎的小蟲。

    那群小蟲白白胖胖的,直爬向青木年。

    白水來大奇,趴下觀看。

    小蟲爬青木年兩處傷口依附上去吮吸著,很快傷口上團團裹著一堆白蟲。

    不斷有些蟲子變黑跌出來,又有一隻爬上支吸。

    白水來終於看明白,心想:“太好了,原來它們幫青將軍吸毒。”

    看著看著,白水來覺得心口突然開始變冷,並迅速向全身擴散。他想起那黑煙叔叔說過救他朋友就要奪去他的靈魂,現在大概是自己的靈魂開始離開吧。

    寒氣越來越強盛,不斷吞噬著他的神經。他想起了爸爸,想起了游雨蘭,想起了大石頭,眼前那些白蟲變得模糊。慢慢他便失去了知覺。

    移動著長毛的腿將他們包圍起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3:44

正傳 第十一章 光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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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青木年臉色已回復紅潤,她眼皮跳了幾下,然後睜開眼睛。

    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淺洞中的地上,洞外有幾絲陽光射進來。

    她悠悠坐起來,感到雙腳刺痛。這下她反而極為驚喜,痛,表示憶恢復了知覺。

    原來雙腳旁邊堆滿了灰黑色的蟲屍體。她認真看,嚇得叫一聲跳起來。

    她看看雙腳的傷口,滲著些許的鮮血,證明毒素已完全退掉。

    環看四周,這個洞不大,四壁長滿青苔,只是中央有個奇怪的石架。

    她這才發現石架旁躺著一個人,她馬上奔過去看,“白水來!”她有點失控的叫起來。

    她把白水來翻過來一摸,白水來四肢冰冷,象死去多時。

    青木年忍不住兩行眼淚湧溢而出,她認為白水來吸走自己的毒而死的。

    她不覺趴在白水來胸前哭泣著。

    哭了好一會,她感覺白水來的心臟好像有一丁點的跳動。大喜之下她止住哭認真的將耳朵靠在白水來胸膛上聽。

    果然,雖然很微弱,但平穩有秩。

    青木年刻抱起他,白水來體形中等,只是比青木年稍高一點,但不知為何非常重。

    青木年怎樣都背不起他,只好把他右手放在右肩,左手抱住他左肋拖著向前走。

    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出洞外,但石頭一樣的白水來還冰冷無比,青木年感覺像抱住一塊大冰塊一樣,自己的體溫也不斷下降。

    再拖了十幾步,實在是受不了,她只好將白水來放在一顆大樹旁,自己也坐著休息。

    這時,她驚奇的發現森林裏的霧氣全都不見了,藍天陽光依稀從葉縫中透下來。

    她掏出一隻信號彈向高空發出,若濃霧仍在,即使有信號也是白搭的。

    淺紅的信號煙散去不久,便傳來人群的腳步聲。

    未見人影已聽到大石頭的聲音:“白水來!青將軍──!”

    數十人喜出望外的奔到他倆面前。

    青木年站起來說道:“快,快抱白水來去醫治,他快不行了!”

    大石頭看到白水來面色發白的躺著,慌忙抱起他向營地跑去,一邊叫道:“白水來你要堅強點,千萬不能死啊──”

    聽到他“啊──”的尾聲,已經跑到老遠看不見了,何況是在極速飛馳。

    其餘士兵與青木年一邊走一邊彙報這段時間的事情。

    當青木年和白水來掉下迷亡森林後,甯將軍已派過多次人去探索,但幾次都差點迷路走不出來,正待放棄,今早卻發現濃霧在一夜間全部消失了。

    因為昨天色頭巾一直沒有動靜,甯將軍待許大石頭也一同去尋找青木年和白水來,他們的找至森林中央時便看到青木年所發的信號。

    青木年一行人回到營地時,甯將軍已在迎候多時,軍隊眾戰士見青將軍安然無恙歸來都歡欣雀躍,大聲歡呼青將軍的名號。

    甯將軍正想上前詢問,青木年卻搶先問道:“甯將軍,白水來在哪個營?”

    甯將軍指指一個綠頂的帳篷說:“在那邊,奧絲米和幾位治療師正在搶救他。”

    青木年立刻急步跑去。

    看到青木年緊張的神色,甯將軍微覺心中的迷因肯定與白水業有關,便緊跟隨後走進那營幕裏。

    營內奧絲米和幾個與她同樣打扮的女孩子盤坐圍著白水來不停的念著咒語,大滴的汗珠從她們額頭流下。

    不一會兒,當她們念完這個挺長的咒語後,都脫力似的雙手撐地大口的喘著氣。

    坐在一旁不敢打擾的大石頭和青木年同時問道:“怎麽樣啦?”

    奧絲米擦擦頭上的汗水無奈的說道:“不行,他身上的寒氣實在太強,我們合力用了祝福、術治療、聖歌咒都一點湊放都沒有,他看來象中了極強的毒咒。”

    青木年不禁歎了口氣:“都是我累了他。”

    甯將軍按耐不住了,問道:“青將軍,你們掉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們不但生存下來,連濃霧都好像被你們趕走了。”

    青木年搖搖頭道:“我只記得我們遭遇毒蜘蛛攻擊,我受傷中了毒,幸好白水來背著我逃走了……”

    此處她臉稍紅了下,雖說她能行軍打仗,與人生死博鬥,但如此近距離與男子接觸卻是第一次。

    接著她仍心有如悸的說:“後來我聽到很多奇怪恐怖的刺耳叫聲,象從地獄發出來的,我一下愛不了暈過去。直到我醒來就發現毒傷已好,而白水來就變成這個模樣了。”

    雖然青木年講得很隨意似,但眾人都聽得心跳冒汗,能將殺人如切菜的青將軍嚇暈定是極可怕的事情。

    甯將軍道:“青將軍,現在我產也插不上手,我看我們還是先去完成要事。

    這裏交給治療法師處理吧!”

    青木年點點頭說:“對!我們馬上出發!”

    其實她心裏是想陪著白水來的,但她知道做將軍必須以大事為重,還要拿得起放得下。

    她咬咬牙帶著眾將士走了出賬蓬,臨走時吩咐奧絲米如果白水來醒了一定馬上彙報她。

    甯將軍告訴青木年山腰上那木塞改了個名叫:“滅色要塞,”六千名將士準備就緒,只等青將軍發號施令。青木年點點頭與眾人繼續踏上那征戰之路。

    賬蓬內奧絲米感到茫然失措,心想如果游雨蘭師姐在就好了,以她的法力再重的傷都能治好。

    她與其他治療法師拿來幾個添上火炭的盤,希望能通過熱力幫白水來解凍。

    昏迷中的白水來一點都不好受,他感覺自己脫光了衣服在一條寒冷冰凍的黑河裏遊著,沒有人拉他,也總遊不到盡頭。

    朦朧中有人在喊他:“白水來!白水來!不要遊過去!”

    然後他停下了,他認出那是曾在森林中呼喚他的女人聲音。

    他問道:“阿姨,我要去哪啊?”

    一團模糊的白光慢慢落在他眼前,然後他發現河不見了,自己在一個漆黑的空間漂著。

    那團光說:“前面是不歸路,你還要完成很多事之後才可以過去的。”

    白水來問:“阿姨,你是誰啊?我為何看不清你?”

    那道光道:“我是這世界中一個超自然生物,能控制大地所有的光,你們人類稱我作神,光之神。”

    白水來:“噢!原來神是這樣子的,我還以為是很美很美的呢。”

    光之神道:“我原本也能化成你們認為很美的形態,但在三年前的冬天有一個蘇醒的邪神趁我那時神力處於虛弱狀態將這封印在迷茫森林的一個山洞中,並指派一個魔物守著我。那個山洞是極為陰寒之地,加上那魔物放出濃霧、青蟲,施展幻術,令任何人都無法到達我處。”

    白水來想了想說:“是那個很兇惡的黑煙叔叔嗎?”

    光之神道:“對!還好那魔物目高自負,並不太受那邪神控制,我與他打賭如果有人通過他的關卡就放了我。他說這些關卡是利用人類的弱點怨氣聚集而成的,根本不可能有人過得了便答應了。結果你一口氣通過體能、恐懼、貪婪、色欲、驚慌和犧牲五大關。”

    白水來回憶了一下說:“怎麽你說的我好像都未見過呢?”

    光之神道:“即使見過,你都很快忘掉。這是因為你思想單純,心無雜念,所以才能順利通過。我雖然已解放出來,但元神受邪氣侵入多時,變得空虛弱小,需要在一個正直、善良、無私的人的心靈裏重新生長。而你,正是我所要找的人。”

    白水來看著光之神認真的說:“但你的身體比我的還要大啊,怎能在我這裏長大呢?”

    光之神道:“你的個子小,但你的胸襟卻很大,我絕對夠住的。不過,當我與你的心靈合一之後,就會與你共生死,直至我長大成神。所以你還肩負著保護我的責任,不然我的滅亡將代表人類陷入永恆的黑暗。”

    白水來道:“我不會打架,只懂得跑快一點,怎麽保護你呢?”

    光之神道:“不,你體內有一股極強大的能量,只是你現在還不懂怎樣運用,這我或者可以幫助你;而且現在我雖然很弱,但每個月能施一次神法,能應付突發的危機!”

    光之神伸出一條可能是手的光條對白水來說:“現在你快回你的世界吧,你現在拼命想一件事或一個人就能帶動你的能量化解陰極寒咒了。記著我們之間的事絕不可讓別人知道,邪神的耳目會發現的,切記。”

    光之神飄向白水來,靠近、貼著、融合了。

    白水來感覺一股暖流進入心窩,那光之神便消失了。

    白水來認真地按光之神教的方法想啊想。

    腦海閃過了很多人和事,徘徊幾轉還是停留游雨蘭身上,他回想著、微笑著、感受著。

    心口處的暖流不斷壯大,不斷擴散,身體由冷轉熱,熱得開始受不了。

    “哇!好熱啊!”白水來大叫著坐起來,旁邊一個治療師嚇得“啊!”尖叫一聲跑了出去。

    白水來看到自己在一個賬蓬裏,身旁放著六個火盤,怪不得那麽熱啦!

    他也起身跑到外面去,剛沖出賬蓬差點兒把迎面跑來的白衣少女撞倒了。

    那少女情不自禁上前抱著他叫到:“太好啦!你醒了。”

    白水來發現那少女是奧絲米,臉紅著說:“我、我已經沒事了。”

    奧絲米也發覺自己失態,忙退開兩步說:“白哥哥,你怎會突然好了,現在感覺怎樣啦?”

    白水來道:“不知道啦!我發了個奇怪夢,然後就熱醒了。現在覺得很精神呢。”

    奧絲米合起雙手感動的說:“感謝神的恩典,感謝光之神的照耀,願你長伴白水來哥哥。”

    白水來剛想說光之神的確會長伴著我啦,心裏突然聽到光之神說:“白水來,你忘了我的提醒嗎?”嚇得他忙止住嘴巴,望望周圍的人。

    其他人都好像沒聽到什麽,只是看著他。

    奧絲米對他說:“對了,你快去山腰上的要塞吧!青將軍很心急想看到你呢!”

    白水來“噢”一聲,便立即向山上跑去。

    現在白水來已懂得控制雙腳如何飛馳了,在奧絲米剛說完:“小心點啊!”

    他已消失在山林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4:16

正傳 第十二章 突重圍
    白水來一口氣沖上了山腰,卻見大部隊已從要塞後面浩浩蕩蕩的行進上山,他們身上甲衣反射的銀光鋪滿了整個山林,場面極為壯觀。

    白水來忙跑進要塞,他還穿著甯將軍軍隊的甲隊,一路上也沒有人攔問他。只是正準備從後門出去時被一個中年士兵拉住問道:“喂!去哪里?”

    白水來答道:“我要去趕上青將軍。”

    那中年士兵叫道:“你瘋啦,穿成這樣去送死啊!”

    他一邊說一邊幫白水來戴上頭盔、肩甲,還塞給他一把長矛和盾牌,然後拍了拍他的肩頭說:“去吧!好好幹一場!”

    白水來笑著用勁點點頭又飛奔而去。

    很快他追上了部隊。他問走在後頭的士兵:“請問你知道青將軍在哪里嗎?”

    那士兵掃了他一眼說:“她跟幾個異人戰士走在最前面,隔我們那麽遠,你想跟上她啊?”剛說完,白水來已跑上十幾步遠,山路在他腳下就象來地一樣。

    那士兵看得目瞪口呆的。

    白水來在人群裏鑽來鑽去,無奈幾千人一起在這山上走實在太擠了一點,他怎樣都趕不快,只好徐徐的跟著部隊的腳步走。

    走了一頓飯的時間,來到一大片樹冠長滿黃色小花的樹林時,前方的部隊受指令停住了。大家腳步一停,白水來又象泥鰍似的向前鑽去。

    原來軍隊已來到色頭巾的城堡前面。

    城堡前還用石頭樹木砌了一幢高大的城牆,城牆兩翼向前飄出成一個半弧扣住山道,兩邊盡頭則是陡峭的山坡。

    甯將軍看了看前面一大片被砍光樹木的空地,走到青木年身旁說:“青將軍,怪不得這段時間他們豪無動靜,原來築起了這道圍牆,看來他們是害怕了。”

    青木年點點頭道:“也許吧,不過他們也挺聰明,建在這兒的城牆易守難攻,我們可能要費上功夫了。”

    青木年轉身向士兵叫令:“破門隊,準備!”

    “嘿喲,嘿喲……”兩列精壯的戰士抬住一根兩人長能圍住的大樹幹跑上前,那樹幹頭已削尖,比之前大石頭使用的那根大上好幾倍。

    青木年舉手一揮,那兩列戰士高喊著沖向城牆中央的大木門。

    “轟!”震耳的撞擊聲響過後,那幢大木門竟紋絲不動。

    青木年心中有點納悶,何以已經在攻擊他們的大門了,那城牆上卻一個守衛都不見呢?

    “轟!轟!轟!”連撞三產次後,大木門被撞爛了幾根木頭,碎木掉下露出的大口裏面赫然還有一層硬石。

    眾人這才明白為何怎樣都撞不動那大門了。

    破門隊咬緊牙關門花了,那大門仍毫不動搖。

    青木年大聲叫令:“退!”她轉身向右面的戰士高喊:“攀城隊,上!”

    立刻有十隊四人一組的戰士分別托著一條有幾層樓房高度的攻城長梯從佇列跑出,分向城門兩邊不同方位沖去。

    “啪!啪!……”攻城梯不斷靠住城牆,梯下那四名戰士則緊扶梯腳。

    青木年拔出長劍高舉向前一指高呼:“戰士們,沖啊!”

    “呵──!”急不及待的戰士們象潮水般洶湧向城牆,從那十長攻城梯爬上去。

    戰士們正爬得不可開交時,城牆上突然“嗚──”響起奇怪號叫聲,然後牆頭不斷湧出一個個長鼻獠牙象野豬一般的人頭來。

    甯將軍大聲道:“是托黑族的半獸人,我們要小心它們的石斧。”熱情高漲的戰士們哪聽進他的叫聲。

    牆頭上瞬間已密密麻麻的站滿了托黑族人。他們舉起綁住一塊石片的木棍一齊向天尖叫一聲“嗚──”然後將手中的石斧飛下去。

    刹那間,成千把飛斧傾瀉而下,爬在前頭的戰士紛紛被擊中慘叫著摔下長梯。

    後面的戰士立刻拿起盾牌想一邊檔一邊爬,誰知道這種武器撞擊力強勁,即使擋住了,另一隻手也被震開抓不住長梯直跌而下。

    木棍上的石片被磨得鋒利,不少戰士被其旋轉刮過,所中之處血肉飛濺。

    石斧無窮無盡的扔下來,戰士們死傷不計其數,連那些攻城梯都被砸散了架。

    此情此景,青木年不得不跑上前高叫:“全軍後退!全軍後退!”

    眾戰士聽令拖著受傷者迅速撤離城牆至兩百步之遙才停下,那些托黑族人見距離太遠亦停手不再攻擊了。

    甯將軍跑到青木年旁邊問道:“青將軍,現在攻城梯被破壞了,我們還繼續進攻嗎?”

    青木軍輕歎了一口氣說道:“雖然我們人數多上幾倍,但對方占盡天時地利,他們的武器又非常適合守城,而我們軍又沒有魔法師協助,硬攻只會增加傷亡,還是先撤回要塞商議戰略吧!”

    青木年知道這次是犯了輕敵之過,但爸爸教導過她失敗時不可再魯莽行事,退一步海闊天空。

    甯將軍和青木年指揮軍隊排好陣形向要塞撤去。

    這時,白水來終於鑽到青木年身邊了,他叫道:“青將軍,你的傷好了嗎?”

    因為他戴著的頭盔較大檔住眼臉,而且又是普通士兵打辦,青木年心不在焉的應道:“好了,快跟好大隊走吧。”

    白水來“噢”一聲就跟在她後面走著。

    突然,前方剛進入樹林的部隊陣形大亂,還不斷傳來慘叫聲。

    青木年沖上前看發生了何事,卻見前列的部隊拼命向後退,與後面的士兵混成一團,有些撞在一齊摔到在地,有些邊跑邊大叫“有鬼啊,救命!”,其他士兵受感染也開始慌亂的退後。

    甯將軍和其他長官不斷喝令也止不住士兵們混亂的退勢。

    青木年跑到樹林前,她清晰的看到一些後退得較慢仍在林中的士兵或是突然手腳被砍斷,或是突然身體幾個部位裂開噴血,甚者有的腦袋被割飛而起,但一個敵人都看不見,好象樹林中的空氣一刹那變成了鋒利的刀片。

    這情景邊青木年都感到毛骨棘然,怪不得戰士們會驚恐萬狀了。

    青木年站上一塊石頭向戰士高呼:“大家不要驚慌!先退回空地列陣防衛!”

    數千士兵擁擠的堆在色頭巾城牆和樹林之間的空地,眾多傷者七零八落的躺著,場面狼狽不堪。

    青木年心情沮喪到極點,她已第三次叫退了,第一次行軍征戰未獲戰果卻已面臨重重困境。

    士兵們退回空地就沒有再受到攻擊,這點青木年覺得有點奇怪。想了想,她走向甯將軍問道:“甯將軍,你以前曾有見過隱形的敵人嗎?”

    甯將軍搖搖頭。這時,指揮完軍隊排列的豪烏巴、大石頭和古鋒走過來,聽到青木年所問,豪烏巴上前說道:“青將軍,我曾接受過一次擒殺一位惡痕累累 的妖術師,那妖術師懂得利用環境隱藏自己的身形,非常難對付,最後犧牲了兩名異人戰士才把他消滅掉,我想那大概就是隱形咒吧!”

    甯將軍接道:“我也聽說過一些高級法師懂得隱形術,但我看林裏面應該不是這些法師吧,要是的話我們早被滅掉了。”

    青木年咬了一下嘴唇說道:“而且我發現他們一直只是匿藏在林裏,我猜他們若走出來就會現形了。”

    甯將軍恍然道:“對,肯定是那樹林被施了魔法,才會將如此多人一起隱形起來。”

    豪烏巴道:“我們剛才經過時他們並沒有發動攻擊,現在他們不出來守著,城堡裏的敵人也不下來,看來他們是知道正面不夠我們打就想將我們困死在此。”

    眾人也隱約猜到敵人的意圖,但現在不但腹背受敵,而且他們都是使用怪招,一下子令這些英勇善戰的將士們感到無從入手。

    白水來搖晃著那大頭盔站在青木年身後被眼尖的古鋒發現了,古鋒大叫道:“白水來!你什麽時候跟上來的?”

    眾人都大吃一驚,轉身望著白水來,而他則抬起頭笑著說:“我一直在青將軍身邊啦。”

    大石頭跳過來一下抱住他叫道:“你沒事就好啦!”

    看見白水來在大石頭懷內掙扎著眾人忙拉開激動的大石頭,豪烏巴笑駡道:“小心點,你一抱,他不死都重傷啦,還說沒事!”

    “哈!哈!”眾人笑了,在這緊張的場面中竟有了一絲輕鬆的氣氛。

    青木年只覺得自己的心在喜悅的怦怦跳著,她忍住想跑過去拉白水來問侯的衝動鎮定的說:“原來……剛才是你曾問侯過我嗎?”

    白水來點點頭,然後問道:“為什麽我們現在都站著不動啊?”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向他解釋。

    白水來認真的說:“我覺得這裏象一個大鍋,而我們好象是一大堆放在鍋裏準備要炒的泥豆呢。”

    大家都感覺他的比喻真夠狠的,高大半弧型的城牆與那片剛好也呈半圓的樹林所圈成的這片空地的確有點象個大鍋,恰巧站在這空地上的人也準備被“吃”了。

    眾人苦笑了一下,被白水來生動的說法帶回了痛苦的旋渦中去。

    青木年聽了卻突然心中一動,走上前問白水來:“那你覺得那些泥豆怎樣才能逃出這個大鍋呢?”

    白水來思考一下說:“把那個鍋翻過來或者砸爛它就可以了。”

    青木年輕輕拉住白水來的手指著那片城牆說:“你看這麽大的鍋我們肯定翻不過來,而那邊太硬了砸不爛。”

    她又指著後面的樹林說:“我們想砸爛這邊,但這裏有一群我們看不見的東西擋住了不讓我們砸,你說有什麽辦法讓我們看到那些東西呢?”

    眾人都知道白水來頭腦遲笨,青木年還問他這麽難的事,是不是她也開始有點問題了。

    白水來看著那樹林想了好一會兒,然後如眾人所料說道:“我不知道怎樣才能看到那些東西。”但他又接著說:“我只試過在一碗麵團粥上面放了些花生粉,然後那些看不見的麵團就露出來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盯著樹林的青木年突然跳起來開心的笑道:“就是這樣,我想到辦法了。”

    大家愕然了,花生粉吸收了麵團粥的水份令麵團凸出來的道理誰都明白,但跟樹林中的隱形敵人風馬牛不相及,青將軍想到了什麽呢?

    青木年招手讓將領們圍過來,她輕聲的與眾人一講,大家恍然大悟。

    然後她再一一吩咐如何行動,眾將領立即分頭行事。

    將領散開了,青木年走到白水來身邊拉著他的手說:“白水來,謝謝你。如果這次成功了,你不但救過我,還挽救了大家的生命。”

    白水來抓抓頭說:“我好象沒做過什麽啊?”

    青木年綻開她驕美的笑容說:“不用想了,你不會武藝,等下記著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離開我旁邊知道嗎?”

    白水來認真的點點頭。

    這時,甯將軍奔過來報告:“青將軍,一切準備好了。”

    青木年立時又恢復她將軍的威武氣勢走向軍隊的右前方。

    青木年高聲叫道:“盾甲兵,準備!”

    “呵──!”兩千名手持硬盾的士兵面向城牆齊整的排列著,一盾挨一盾圍成一條鐵圈,他們仰首挺胸、精神抖擻,因知道有機會突圍,已士氣重振。

    青木年再高呼:“箭矢兵,準備!”

    “呵──!”約一千名箭手走到離樹林五十步距離處排開兩邊。

    青木年繼續高叫:“武鬥後,準備!”

    一千名使刀劍身穿輕甲的士兵排在箭手後面亦面向樹林。

    青木年最後高喊:“突擊手,出發!”

    只見約五百名虎背熊腰的大漢各自抬著從空地撿來的大石或大木頭跑到只離樹林十步之遙停下,大石頭更獨自抱著那根撞爛的破門巨柱豎在面前。

    大石頭大喝一聲:“開始──!”然後抱起巨柱向地下一搗,其餘大漢緊跟著將石頭、木頭一齊敲下地面。

    “轟──!轟──!轟……”巨大整齊的敲擊聲在克鋒拉達山迴響不已,整個山頭亦為之動搖,城牆上的托黑族人也紛紛伸出頭來看個究竟。

    地面強大的波動傳到了樹林,傳上了枝頭,樹冠上的黃色小花和枯葉象春雨薄霧般落下。

    奇景出現了,有很多小花枯葉快落到地面時停住了,竟飄浮在空氣中。

    這些微變當然逃不過箭手們的利眼,“射!”領頭的古鋒高聲叫令,自己也連發數箭。

    “嗖啦──”上千支離弦箭聲同時響起,密密麻麻的箭矢向樹林勁射而去。

    慘叫聲從樹林中不斷傳出,利箭插入小花飄著的下麵即時濺出一朵血花,然後露出一張痛苦扭曲的臉孔,大叫著倒下地時,整個身形也顯露無遺,他們竟都是赤身裸體的。

    為免讓敵人躲於樹背察覺不到,箭手們不斷移動著切換位置射擊,以求一件不漏。

    終於,那些“隱形人”呆不住了,從林中奔出來殺向大石頭那群正努力敲擊“樂章”的人。

    “坦蕩蕩”的敵人沖出來,青木年怔了怔臉一紅險些忘了發號施令,忙高叫:“武鬥兵上!”

    跟在箭手後面的輕甲兵叫喊著攻向現了形的敵人。

    敵人手中拿的多是長匕首而且光脫脫的自然被輕甲兵殺得人仰馬翻。

    不知為何,托黑族人只是眼巴巴在城牆上看熱鬧,也不見任何色頭巾的人沖出幫忙。

    青木年遙望到部份“隱形人”已從樹林後方逃去,剛才奔出來的也被殺個淨光,而樹林裏的小花枯葉已飄落順暢,便喊道:“突擊手,停!”

    待大石頭他們停下後,青木年下次上一塊凸起的泥地高聲叫令:“眾將士聽令,列隊回‘滅色要塞’”

    “喝──!”眾將士一起舉劍呼應著。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4:37

正傳 第十三章 神之助
    踏著一層厚厚的黃花落葉,青木年帶著軍隊順利地通過了那片樹林步向“滅色要塞。”

    青木年粗略數過地上敵人的屍體加上逃跑的將近有千人,色頭巾山賊差不多一半的兵力在此喪命,這時他們的打擊應該夠大的了。

    但青木年一點喜悅都沒有,因這一役已方有數百名戰士犧牲,傷者也達到千人之數,加上現在對如何攻破敵堡仍籌莫展,勝利之時依舊遙不可及。

    到達要塞時太陽快下山了,守衛的士兵即上前彙報捉到幾十個光溜溜的敵人,問如何發落。

    青木年頓時高興了些許,讓甯將軍去拷問這些俘虜有關城堡內的敵情。

    軍隊已各自回營休息覓食,青木年亦安排波姆帶五百士兵護送各傷兵回主營地療傷,然後她又趕向要塞內唯一的木屋中商議戰謀。

    正準備推門而入,青木年感到突然頭重腳一陣眩暈向前踉蹌了幾步。

    旁邊有人伸出手扶住她,她定神一看,原來是白水來,他竟一直還跟在自己身邊。

    白水來笑著對她說:“青將軍,你是不是餓了,我看見你一整不未吃過東西了。”

    青木年這才感到肚皮已貼緊背骨了,怪不得腳步浮動,不覺點點頭。

    白水來說道:“我去準備晚飯。”然後轉身跑開了。

    看著白水來的背影,青木年心中升起異樣的溫暖。

    出生於貴族的她從小受父親和名師調教,不但武藝卓越,意志堅強,加上與生俱來的美貌、智慧,身邊圍繞著她的男子多如牛毛,能讓她記住的不出十個,更未曾有人打動過她的心。

    她好強、好鬥,數不清多少男人敗過她手下,自然她也不將男人放在心上。這位叫白水來的少年既不會打架,也不聰明伶利,初遇時只是因為他能煮一手美味的菜肴才會挑選在自己身邊,但他卻幾次在危難時奇跡般的幫自己渡過了。

    青木年對他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談不上是否喜歡,卻希望他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大石頭、豪烏巴和古鋒已在木屋裏討論著,看到青木年進來都起坐向她行了個禮。

    青木年還以軍禮示意大家坐下後問道:“你們對戰事可有什麽建議和計畫呢?”

    豪烏巴說道:“青將軍你可有注意到他們的城門嗎?”

    青木年:“嗯,說說你們的看法。”

    豪烏巴道:“他們用大樹幹夾著一層硬石砌成的這道門肯定非常笨重,而且一般的辦法是打不開它的,而古鋒看到在城門右上方有一根粗大的木樁,我們估計那根是用來滾動大門的軸心。”

    古鋒接著說道:“對,現在沒有攻城梯,我們的箭矢對城牆那種高度已喪失了威力,正面進攻是不可能的了,或者可以試試怎樣打開那幢石門。”

    青木年道:“但,你不是說軸心在城門上嗎?”

    古鋒道:“對!”

    青木年道:“這就說我們必須要先爬上城牆,但我們又不可能正面攻上去,難道我們飛嗎?”

    古鋒道:“就是這裏卡住了我們,即使我們願意犧牲去打開那幢門,卻沒辦法上得去。”

    “哎──”四人同時歎了口氣。

    這時,白水來托著一大盆熱氣騰騰的面進來,叫道:“吃飯羅!”

    這盆用鹵肉拌的面香氣逼人,眾人頓時精神為之一振,起手動筷大吃起來。

    青木年扒了兩口卻咽不下去了,攻破城堡一事未能解決就象一塊大石般壓著她,哪還有食欲呢!“

    白水來道:“我爸爸曾經對我說過,我煮的食物只有不開心的人才吃不下,你吃不下就表示不開心啦。”其實他爸爸當時只是想表揚一下他煮的菜好吃,白水來卻理所當然的作為真理了。

    大石頭叫道:“要是能推倒那大城門,青將軍就吃得下啦!”

    白水來叫道:“是不是城牆那些人不讓你們推啊!叫他們走開不就行啦。”

    “哎──”四人又一起歎了一口氣。

    收拾碗盆出去時,白水來突然想起自己心中不是住著一個神嗎!他忙叫道:“光之神,光之神!”

    光之神從他心中應道:“別叫啦,你只要用心想著我就能聽到。你又忘了我呆囑你的事嗎?”

    白水來“噢”然後轉用心想著在心裏默念:“光之神,我朋友青將軍她吃不飯不開心,你可以幫她推倒那幢大圍牆嗎?”

    光之神道:“你們的事我全知道,但前幾天我為了換救你朋友的傷已使用過法力,這個月我不能再施法,所以我也無能為力。”

    白水來想道:“求你啦,再幫一次忙吧!她不開心不吃飯,我也會不開心不吃飯的。”

    光之神道:“好了,別再威脅我了,你不吃飯我也會餓死的,我告訴你,只有一個能幫助她。”

    白水來興奮地一下叫道:“是誰啊?”

    叫聲引得在他旁邊的廚師們個個眼望過來看發生了什麽事,嚇得白水來忙捂住嘴巴。

    光之神道:“控制一下情緒,認真聽著。能幫助她的人就是你!”

    白水來忍不住又叫道:“我?”

    四周的人又一起望著他,然後都搖搖頭在想,這小子的腦袋越來越有問題了。

    光之神:“你先找個辟靜的地方,我慢慢告訴你。”

    白水來靜靜的溜出要塞,來到一個密林之中,左右環顧一下,看四處無人便心中叫道:“光之神,現在沒人了,請你快說吧。”

    光之神道:“你記得你如何跑快一點嗎?”

    白水來心道:“我用心想著跑,然後有一股熱流進入雙腳就可以飛一樣快了。”

    光之神道:“其實那股熱流就是你的能量,你不但能跑得快,還可以跳得高,打得狠呢。現在,你用心聽我所教,大概能控制這股能量。”

    光之神接著道:“首先凝神聚氣,心空思寧。”

    白水來心道:“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光之神想起白水來思維愚笨,不可以講得太深奧,便解釋道:“這是說集中精神,什麽都不要想,慢慢呼吸。”

    白水來“噢!”就照著光之神所說的做,呼吸了幾下後,他的潛意識又開始按著爸爸那套白無極心法走起來,不一會他就感到熱能在體內流動著。

    光之神立時指引他道:“向上用力跳!”

    白水下意識跟著拔地而起,一躍之下竟到了半空中的樹冠上。他睜眼一看,嚇了一跳,精神分散人便往下掉去。

    幸好他伸手抱住下面一根大樹丫才不至於摔個半死,此刻,他竟又回憶起當年為游雨蘭拿絲巾那一幕。

    光之神道:“想到哪去啦,快集中精神再試一次!”

    白水來爬下樹又重新呼吸了幾回,然後一跳,身處半空時,光之神及時道:“再用腳點一下旁邊的樹枝!”

    白水來意運氣隨,踏中腳下一根枝頭人又向上升起,光之神緊湊的指引他繼續利用樹枝向上飛去。

    連續幾個飛躍後,白水來發現自己已跳上了一棵平時作夢都爬不上去的大樹頂端。由上而下望去,滅色要塞變成了一個大木框一樣,細小的人兒在裏面走動著。

    感受著高空的涼風,白水來不覺心曠神眙的叫道:“哇──!真好看啊!”

    光之神道:“以後你可以多跳上來看啦,對你有幫助的。現在要落地羅!”

    白水來按光之神教的方法將熱能留於下腹,向下滑落,身體果然輕身如燕的飄向地面。

    下地時雖然踉蹌了幾步,也總算站穩,白水來心裏大叫好玩。

    光之神止住他興奮的心情繼續教他如何將能量轉到手心。白水來運氣一吐,手掌竟向拍出的方向產生一股勁風吹倒地上的雜草。

    光之神道:“將你煮菜時所有的動作連貫的打一遍吧!”

    白水來心道:“怎麽連這件事你也會知道的呢?”

    光之神道:“當然,我現在與你已靈神合一,你所見、所聽、所想、所記我都一清二楚。你爸爸書上寫的那個遊戲其實是一整套很曆害的功夫,大概他怕你看不懂所以就寫成遊戲讓你專心的學。”

    白水來抓抓頭說:“怪不得有時我玩起來挺辛苦的。”

    光之神道:“好了,別分心,運勁吐氣把那套動作打一次看看。”

    白水來駕輕就熟地開始他那套煮菜動作,平常以為這樣子煮菜會好吃點,現在將股熱能運轉全身,時吐時收,越打越舒暢。

    白水來一口氣舞完六十四式,一時興起最後一掌拍到一顆小樹上,“哢嚓”一聲,那小樹竟齊口折樹,“嘩啦啦”的倒下來。

    白水業也吃了一驚,這才發現剛才舞過的地方上面的落葉雜草被刮到一邊去,空出一片圓圓的乾淨之地。

    白水不叫道:“光之神你真曆害呢,能教我這麽多功夫。”

    光之神道:“不,我只是將你以前不理解的事告訴你而已。明天你可以去幫青將軍打開那道石門了。”

    白水來道:“我該怎麽做呢?”

    光之神道:“邊回去邊告訴你吧,快離開這裏,有人過來這邊了。”

    白水來“噢”便飛離去。

    幾個巡邏的救死士兵持著長槍緊慎的走進這片密林裏時,白水來已從樹上跑回要塞了。

    夜已深,大多人處休眠中,青將軍的賬內卻仍燈火通明。

    她正對著一幅臨時繪畫的地圖苦思對策,地圖刻畫的是色頭巾那幢城牆及附近的地形。

    甯將軍和豪烏巴剛剛離去,甯將軍是來彙報審訊那些色頭巾俘虜的情況,結果是一無所獲。

    因為那些俘虜已完全不能講話了。

    只有兩種人講不了話,一種是啞巴,一種是死人。

    幸運的是他們並不是後人,他們只是被捉住的時候開始個個都捂住咽喉,滿臉痛苦的樣子,然後就只能發斯啞的氣流通過咽喉的聲音。

    甯將軍說這應該是一種詛咒的邪術,令人感到毛孔都豎了起來。

    青木年的戰意卻更強盛了,因為她覺得色頭巾越來越邪門,已不是一般山賊那麽簡單,一定要將他們徹底消滅。

    青木年思量了一個計畫,打算孤注一擲,讓工匝製造幾條粗大的攻城梯,然後自己帶領一批最強的好手集中那城門軸心開關的位置,希望能沖上去打開城門,眾人並不贊成此舉,因即使能成功也必一定損失慘重,連主將都會送命。

    青木年一拍桌面高聲說道:“難道真的要等上幾個月或半年讓魔法師來幫我們嗎?”

    大家都閉嘴不吭聲,因為他們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青木年揮揮手說:“大家還是早點休息吧,養好精神或者明天我們會有更好的對策呢!”

    眾人便行了個軍禮退出去了。

    青木年咬著嘴巴盯著地圖,想看出在哪個方位進攻最有利,後面有人拉開帳簾走了進來。

    青木年以為他們走回來便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後面那人低沈著聲音說道:“我可以幫助你們打開城門。”

    青木年吃了一驚,轉身一看,竟是一個身披麻布衣、頭臉也用麻布裹住只露出雙眼的人站在那靜靜的看著她。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5:00

正傳 第十四章 破敵堡
    青木年迅速拔起佩劍指向那人喝道:“你是何人,怎會到這裏來1

    那人依舊低沈聲音道:“別慌,我是一位冒險家,受神指引到這兒幫助你們的。你們是不是正為攻不下色頭巾那座城堡而煩惱呢?我可以幫你們打開那幢石門。”

    青木年並未撤下劍尖說道:“你是誰?我為何要相信你說的話?”

    那人說道;“我的名字說出來你不認識,你也無須知道,或者你可以叫我神之使者吧。不過我卻知道你叫青木年,是從阿卡都麗過來這裏消滅色頭巾的,同行還帶著四名異人戰士,對嗎?”

    青木年冷笑道:“這些消息隨便都能打探到啦,證明不了什麼。”

    那人緩緩接著說道:“我還知道你和白水來掉下了迷亡森林時受到一群毒蜘蛛襲擊,你被咬傷了左腳肚和右大腿。而且……後來,你以為白水來死了還大哭一場呢。”

    青木年臉色剎時紅了,心想:“這兩件事我從來未向別人提過,難道……”

    她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那人道:“這當然是神告訴我的,還需要我繼續講嗎?”

    青木年終於收起利劍說道:“好了,夠了,神……你有什麼辦法,請說吧。”本來想叫神之使者,但又覺得如此神聖的稱號隨便呼出好象有點不妥。

    神之使者道:“我自會准備好一切,你只需明天早飯後帶軍隊在城門前的空地等我的出現吧!”他說完轉身掀起帳簾走了出去。

    青木年還想問他幾句,便跟上前走出帳篷問道:“喂!我怎麼找到你……”

    她看到帳篷外已空無一人愣住了,那位神之使者竟憑空消失掉。她四處查看,哪還見他的蹤影。

    卻不知所找之人正趴在旁邊的木房子上面看著她,那人心裏叫道:“光之神,你說青將軍會不會相信我們呢?”這個所謂的神之使者當然是白水來喬裝的。

    光之神答道:“若她是聰明人,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當晚白水來知道能幫助青將軍打開大石門,興沖沖的就想跑去告訴青木年。

    光之神制止住他說:“你不可以讓人發現你太利害的,越多人注意你,我們的處景就越危險。”

    白水來問道:“那我該怎麼做呢?”

    光之神道:“你去找一些衫布衣服包住你的模樣,然後等會兒與青木年交談時我講一句,你就跟著說一句,懂嗎?”

    白水來“噢1應了一聲就去找了。還好,營內多的是裝米的布袋。

    現在,白水來看到青木年終開走回帳篷,才下地脫去麻布,跑去准備明天要用的東西了。

    第二天清晨,當太陽剛爬上山頂照耀到半山腰時,青木年已如光之神所料宣叫了行軍令。

    其實青木年一大早便找寧將軍、豪烏巴等四人敘述昨夜的奇遇,眾人討論一番最後都贊成青木年出兵作出一試。

    為防萬一,青木年帶領三千士兵出戰,留下兩名在要塞中作變化之用。若那位神之使者是真的,而且能順利打開大石門,三千兵力足以對付山賊一眾。而如果是個陷阱,也能讓要塞中的戰士趕來救助。

    臨走前,她特意走去告訴白水來:“這次出戰險惡難料,你留在這兒千萬不要跟上來1

    看著青木年指揮大軍出發去,白水來呆了,他的心急叫道:“光之神,怎麼辦啦!青將軍不讓我去,我怎樣幫她啊?”

    光之神反而笑道:“傻瓜,這樣更好,你只要喬扮成昨晚那位神之使者就可以啦,還不會讓她懷疑呢,真是天意啊1

    部隊走到那片黃花樹林時,謹慎的青木年讓十幾位士兵抬著水向前澆去,以防還有隱形人存在。

    看來色頭巾並未在這樹林做手腳了,大軍安全的通過了此地來到色頭巾城牆前面的空地中。

    青木年叫停了軍隊,環顧四周看那位神之使者在哪兒。

    這一大片空地無甚可藏之物,她一目了然只看到昨日一戰遺留的斷兵殘骸,反而發現托黑族人扔下的石斧已被他們收回重用。

    等了好一會兒,未見有任何動靜,大石頭耐不住了正想勸告青將軍直接進攻吧。

    就在此時,後面樹林上高高的飛下一個人,直落向軍隊中。

    眼看他快與士兵摔成一堆了,卻見他右腳在士兵頭盔上一點竟又飛起來,兩三個回合他就落在青木年等將領面前。

    青木年定睛一看,正是昨夜那位自稱是神之使者的怪人,這次他不但仍穿著那套特別破爛的麻布衣,還背住一捆麻繩,腰掛幾個漲鼓鼓的小布袋。

    未等眾人驚訝中恢複過來,他已獨自奔向那幢城牆的右翼。

    空地上所有的戰士都凝神屏息的觀看著這位不知是“神使”還是“瘋子”的人,如何攀上這道足有四五層樓房高的城牆並為他們打開大石門。

    白水來一口氣沖到城牆最右角停住腳,靜心呼吸幾口大氣,讓熱能運轉起來。然後提氣向上縱去。

    城牆上的托黑族人也象昨日一樣躲起來等待最佳的攻擊時光才出現,加上白水來落地無聲的腳步,他們並不知道敵人已挨近了。

    城牆是用石塊與粘土砌成,凹凸不平的表面讓白水來更容易下腳,踩踏點擊。

    連續跳躍了十幾次後眼後城牆頂的邊沿已在咫尺,卻不料剛點到的石塊一松突然掉了出來,白水來頓時失去重心向下滑落。

    青木年等人不覺齊驚叫出聲,幸好白水來早有數次摔跌的經驗,雙手抓住兩塊凸出的石角。

    光之神及時指導他聚氣於腹,貼緊牆壁。

    白水來定過神後再繼續運氣上躍,但此時因為剛才的呼叫聲石落聲已引來數十名托黑人伸出頭來視察。

    他們看到白水來差不多摸到他們的鼻子了,嚇得哇哇亂叫,同伴在他們身後不斷湧現。

    他們正待掏出家夥時,白水來已大喝一聲最後用力一點飛身躍過他們腦袋落在城牆上。

    因為城牆最右翼緊貼於懸崖峭壁,托黑族人估計極少人敢從這兒爬上來,就只派了一百人守衛著,卻碰上白水來這個笨蛋只管朝最近的方向進攻。

    白水來腳一踏到實地,右掌立即向後拍出,“啊──”兩名托黑人慘叫著被擊下城樓。

    因白水來落在那群守衛正中,他們無法施展飛斧的威力,只好手舉石斧向白水來砍去。

    五年來每日練習的功夫在此立竽風影了,在光之神不斷吆喝著:“二十八式、十六式、八式……”的同時,白水來使出沖拳、劈掌、頂肘、掃腳,體內能量由所中之處擊射而出,登時數人慘叫著飛下城牆或一起躍出數步吐血不止。

    在狹窄的城樓上,擁擠的托黑人反而相互碰撞阻檔著全無優勢,變成了給白水來喂拳的人肉沙包。

    天輝國戰士們看著他象表演似的在城樓上一口氣打倒了七八十名托黑族人,一上熱血沸騰起來齊聲為他喝彩加油。

    青木年等將領終於感到真神現顯了,加入呼叫行列。

    白水來是越打越精神,那百名守衛一眨眼功夫就被打得倒下爬不起來了。

    看到城樓另一面上千名托黑族人已跑近了,光之神忙叫道:“快放下繩索,讓青將軍他們上來,我們的秘密武器要發揮了。”

    白水來立即解下麻繩,一頭拴在護城的尖木樁上,一頭扔下去,然後向城下的青木年用勁招手。

    一直緊盯著白水業的青木年看到他打手勢,聰明的她即時會意大叫道:“異人戰士,我們快上去幫忙1說完准備沖過去。

    寧將軍一把拉住她說:“青將軍,小心是陷阱!”

    青木年身形頓時停住,但她卻猛看到神之使者被那托黑人扔出的飛斧擊中了,右腦鮮血飛濺,那神之使者痛得捂住傷口蹲了下去。

    她轉身向寧將軍說:“我以生命起誓,我相信他是真的神使者,我們一定要去作戰1然後甩開寧將軍的手大步跑向那根在風中搖蕩著的麻繩。

    豪烏巴、古鋒、大石頭緊跟著沖過去。

    白水來正痛得齜牙咧嘴時,光之神叫道:“快!你要堅持到青將軍他們上來。”

    白水來“噢1邊應著邊滾地躲開幾把飛斧,幸運的是城樓寬度只容四五人並列行走,加上剛才他瞬間打倒上百人的功夫嚇得其他托黑人,退到幾十步遠才向他扔斧頭,擠在後面的托黑人看不清前方亂扔著,所以白水來才能從容的躲開石斧群的砸落。

    白水來從腰間拉下一個布袋向托黑人方向迅速滾去,雖避開了大多的攻擊,

    但也被幾塊石斧狠狠的擊中了,痛徹入心,若不是有白日無極能量護體可能早命喪於此了。

    其實托黑人心裏早已發毛,明明已有五六斧飛中他,怎麼他還龍精虎猛的向這邊靠來。

    突然,白水來雙手托地淩身飛起半空,他將手中布袋向托黑人一揚,白茫茫的粉沫飛射而出。

    最前面的幾十個托黑人立刻哇哇亂叫著捂住雙眼,有的還倒下地亂滾。

    稍後面的嚇得迅速後退,但大後方的托黑人卻不知就裏仍向前推進,場面變混亂起來,甚至有些被擠下城摟去。

    白水來是得勢不饒人,又拉出一個布袋繼續向揚下,但這次少了沖勢,那些粉沫只飄到前面幾步就落下了。

    光之神叫道:“用勁向那些麵粉拍去,快1

    白水來立刻雙手運氣揮掌連拍了四下,粉沫即隨強勁的掌一上射出了幾十步遠,哇哇的收聲又再陸續響起。

    白水來登時覺得好玩極了,一袋接一袋揚出來再一邊向前跑一邊將麵粉沫以掌風射去,那些托黑人被攪得抱頭鼠竄拼命逃向城門另一面或逃下城牆去。

    白水來興致悖悖想繼續時一摸空了。麵粉已扔光,他急叫道:“怎麼辦啊?”

    光之神叫道:“笨蛋,打啊!”

    原來白水來一口氣揚著麵粉過來已沖進了敵人中心,他忙又揮舞拳腳狠狠的向那些還未睜眼托黑人推下去。

    這時青木年、豪烏巴和古鋒三人已爬上了城牆,向白水來拼命跑去,可憐的是大石頭想上來時一拉那根麻繩就斷掉了,恨和他在城牆下牙癢癢的哇哇大叫。

    托黑族人是以中遠距離戰鬥為特長,現在與這幾名精神陷於半瘋狂的戰士近身戰鬥,頓時扭轉劣勢,被他們殺個痛快。

    青木年和豪烏巴自然得心應手,斬爪切菜般的了結對手,連在狹窄之處不能射擊的古鋒也將匕首頻頻刺進敵人的身體,這當然少來了白水來麵粉攻擊的一份功勞。

    四人好不容易清理掉開關大門軸心前的托黑族人,來到這根木樁前面。

    粗大的木樁橫插著四根推把,看清旋轉的方向,四人分別手握一把用勁推去。

    “吱──咯──“刺耳的響聲從木樁根部傳來,然後聽到那大石門已“卡──隆──”慢慢展開。

    再齊用勁之際,青木年“哎呀!”慘叫一聲,鮮血即時從左臂噴出。原來逃開的托黑人又聚到城門另一面向他們飛擲石斧。

    古鋒大叫道:“可惡1轉身彎弓反搭箭回射敵人。現在平地而戰,對古鋒較為有利,他的箭快、准、多,對面的托黑人立刻倒下了十幾個。

    青木年拔出那塊石斧,撕開一片戰袍將傷口包好,又與豪烏巴、白水來繼續推那條軸心木樁。她已失一臂之力,加上古鋒要抵擋住敵人的進攻,那大門竟變得紋絲不動。

    從那推把長度來看,平時需要十六名大漢才能轉動。

    光之神從白水來心中叫道:“集中精神,將能量聚回腹中,再全部移到手心打那鐵把!”

    白水來站這腳跟,意運求全身收回勁力能量,再從手掌吐出。“喝──1的一聲全力擊在那鐵把。

    “吱──咯──”刺耳聲再度響起,那鐵把竟推前了半圈折彎掉,大石門頓時“轟──隆──”沈聲的移開了許多。

    豪烏巴和青木年登時驚訝得閉不上嘴巴。

    白水來再連擊了兩次,大門亦打開了大半,城牆下即時傳來天輝國戰士們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士氣高昂的戰士城門口炸開般湧進,殺向城堡內的四面八方,撕打聲、慘叫聲,敲擊聲登時充滿了整個山峰。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5:27

正傳 第十五章 滅魔行
    天輝國的戰士們勢如破竹的殺進城堡中,無論人數、戰鬥方式都占盡優勢,托黑人抵擋不住不斷撤向中央那幢五層高的城堡門前。

    新仇舊恨令天輝國戰士殺紅了雙眼,大有要將托黑人殺個精光的意圖。

    豪烏巴、古鋒從城門旁邊的石梯跑下去參戰,青木年則仍站在城樓上指揮士兵的戰鬥。白水來坐在那根開關石門的木樁上,看著下麵血肉橫飛的場面自言自語的說:“他們真牛脾氣,明知打不贏了,還不投降圍住那城堡幹嘛呢?”

    “他們”當然就是指托黑人了,這只是白水來一時兒氣的想法,但站在一旁的青木年卻以為神之使者說這話大有含意,便想到:“難道城堡有什麼秘密?”

    她大聲宣叫:“大家住手!全部停手!所有戰士請停下列陣防禦!”然後她快步走下城樓。

    戰士們雖然感到愕然,但軍令如山,只好住手退後十步排成防護陣列,盾甲兵持盾站在前面,隨後的是箭矢兵和輕甲兵。

    托黑人不知道對方在搞什麼,仍緊緊警戒地圍住那幢城堡。青木年走到部隊前面,向那些驚恐的托黑人叫道:“托黑人!你我知道你所犯的罪嗎?為何還不束手就擒,仍要頑固抵抗?”

    那些托黑人“咕,嚕烏巴巴1相互講著一些土語,顯然他們也聽不懂青木年所講的話。

    這時,他們後面大門慢慢的打開,走出兩個與眾不同的托黑人。前面那位高大健壯的托黑人頭披一件狼皮,粗長的豬鼻穿住一個大金環,精赤的上身布滿了 疤痕,托黑人看到他走出紛紛低頭讓開右手握拳擂著左胸低聲咕嚕的叫著,顯然那就是他們的首領。另一個是位老托黑人,雙耳戴著一對銀環,幹枯瘦削的身體已略 帶駝背,身上披著一件獸衣。

    當城堡大門被打開的同時,青木年看到城堡內擠滿了托黑族人的老弱婦孺,不斷傳出嬰孩的哭鬧聲,在她身後的戰士們也同樣看見了,正竊竊私語的議論著。

    那位首領向身邊的老人“咕羅巴格……”的說了一通,那老人點點頭然後走上前向青木年說道:“英勇的天輝國戰士,我們只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家而已,但你們為何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呢?”這位老人竟說出一口流利的天輝國語,大概是托黑族閱曆最廣的長老了。

    青木年冷傲的說道:“你們的家?這裏明明是色頭巾的賊窩,你們為何要呆在這裏與他們同流合汙侵害我們的國民?”

    那老人道:“因為我們居住的埃克森林三年前被濃霧毒蟲所占,而色頭巾讓我們住在這兒,還定時給我們食物,條件是要我們守住這個城堡和不讓你們攻上山來,為了族人、為了兒女的生命能在大地繼續廷伸,我們答應了。”

    寧將軍在後面大叫:“為了你們的住和吃就可以幫助那些山賊殘殺我們的同胞,燒毀我們的村莊嗎?”

    “對!還我家園──還我的妻兒──”一位戰士舉起武器叫道,立時引起其他間接或直接深受色頭巾之害的士兵們義憤填膺地喝罵起來。

    氣氛一下子激烈起來,戰士們蠢蠢欲動想沖上前撕殺,托黑人亦緊張的提起石斧隨時作出拼死一博。

    托黑族的首領突然雙手一張仰天大叫:“阿巴啦格多!”然後向青木年單膝跪下。

    他此舉令在聲所有人都大感詫異,所有托黑人見首領跪下亦跟隨放下武器跪在地上。

    那位托黑老人跪著流下熱淚說:“後來我拉知道色頭巾的所作所為也想離開這裏,但他們的頭領科木查德使用妖術將我們一百個小孩變成石頭關起來,威脅 我們要反抗就把他們打成碎塊,那裏包括我們族長的五個孩子,我們的過錯我們願意受罰,但,求你們偉大的天輝國戰士解放我們族人,救救我們的孩子吧──!”

    “阿烏──阿烏──”托黑族長與其他族人不斷流淚叫著,大概是在求青木年他們的話語。

    此情景即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感動,原來他們也只是一群被色頭巾驅役的,並深受其害的戰爭奴隸而已。

    所有天輝戰士都沈默無言,靜看青將軍如何處理此事。

    青木年心中已憤怒到極點,她恨這世上竟還有如此卑劣的人存在,讓兩個本和睦無仇的種族互相殘殺。

    她咬緊嘴唇忍著,輕步上前。

    托黑人見她寒青著玉臉走過來,也停下呼叫等待命運的來臨,不論好或壞。

    一時間,整個城堡都靜寂一片,只剩下青木年踏過地面的腳步聲。

    不少戰士手心握緊已微滲泛汗,青將軍出名是冷酷無情、執法如山的軍人,不知道她會怎樣處置這群看起來挺可憐的托黑族人。

    青木年伸出雙手先托起那托黑族首領,再過去扶起托黑長老,然後對他們道:“我們之間所有的裂痕創傷都是色頭巾這群惡賊造成的,現在你們快帶我們前往他們的巢穴,讓我們將他們從這大地上抹走。”

    那托黑長老高興的立刻向首領敘述了一番,那首領興奮的向其餘族人高叫宣佈著。

    托黑族人聽到首領所講紛紛歡呼起來,有的甚至以古怪的動作向青木年跪拜著。

    天輝國的戰士也松了口氣,畢竟在知道事實後還向這些土人報複是令人難以下手的。

    白水來城樓上仍盯著青木年,這時心中的光之神響起:“我們已完成任務,現在該走了。”

    白水來道:“不,我的任務是保護青將軍,我不可以現在走的。”他看到青木年跟著那群托黑人向城堡後方走去便跳下木樁,快步跑下城樓想追上青將軍。

    光之神無奈道:“好,你去吧,不過別靠他們大近,知道嗎?”

    白水來“噢1跑到離青木年幾十步遠停下慢慢跟著走。

    青木年在托黑族人的帶領下指揮著部隊向克鋒拉達的山頂進發。山路越上就越狹窄,兩邊是深不見底的峽谷。

    一路上那托黑長老告訴青木年首領叫柏奧多,他叫勒杜是托黑族的知事長老,在族中以他的見識最為廣闊,但也未見過象色頭巾頭領科木查德那麼可怕的妖術,曾有四位托黑勇士想去暗殺他時,都被變成石頭,然後科木查德將他打碎只剩腦袋送回城堡以示警戒。

    青木年問道:“他如此曆害,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出來對付我們呢?”

    勒杜道:“兩天前,他們派了一大批人埋伏在城堡前的樹林裏,其他人都守在科木查德住的洞穴前,科木查德也沒有再出現過,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

    “兩天前?”青木年心想,恰好那時她與白水來剛脫險從迷之森林回來,濃霧也是那一天散走的,難道這之間有聯系?

    青木年突然記起寧將軍說過迷之森林的大霧是在三年前出現的,便問勒杜“你可知道色頭巾是否也是三年前在這山上聚集的嗎?”

    勒杜道:“不!他們在這兒已有十多年了。”

    青木年失望的正想推翻自己的想法時,勒杜接著道:“他們以前只是幹一些強搶豪奪的事,也少有傷人性命。但三年前突然變得凶殘起來,開始到處殺人放火幹盡壞事。”

    青木年肯定的說道:“看來這裏發生的一切我們要在科木查德身上才能找出答案。”

    此時,托黑人首領柏奧多“嗚哇巴”叫著指向前方,原來已經來到色頭巾的巢穴。

    幾排木欄柵半圍著一個大山洞,山洞旁是一條通往山頂的小徑。

    木欄柵圍住的小片平地中有一個哨崗,奇怪的是不但哨崗上空無一人,山洞前也是一個守衛也沒有。

    為防色頭巾又在搞什麼邪術,青木年收停部隊的腳步,正准備命偵察兵上前探清敵情時,突然山洞內傳來呼救聲。緊跟著從山洞中沖出一大群色頭巾山賊。

    戰士們立即舉起兵器准備作戰,青木年亦抽出寶劍,大石頭、豪烏巴一左一右護在她身旁,古鋒的弓弦已拉緊指向色頭巾。

    那群色頭巾卻舉高雙手邊跑邊叫道:“不,我們是來投隆的1他們打開木欄柵的門並跪在地上拼命向青木年他們磕頭,他們叫著:“英雄們,勇士們,快救救我們吧!”

    青木年見他們雙手空空,神色恐懼,不像是假裝出來的。

    她吩咐士兵拿出繩索先將他們捆起來,那群色頭巾也非常合作,並不反抗。

    終於他們都被綁得象紮螃蟹似的,青木年才進木欄柵裏問道:“究竟發生發什麼事,你們為什麼會突然投降?若你們敢耍花招,小心變成肉醬!”

    剛才帶頭沖出來的那個色頭巾顫抖的說道:“大……大將軍,我們哪還敢講大話。裏面實在太可怕了,……死光了……死光了!”他喃喃的說不下去,身後 那個便接著道:“我們原本受令在此抵抗你進攻的,但從前夜開始,科木查德大王叫了四名最利害的黑頭巾進他的洞裏,然後吩咐每隔一個沙漏的時間就派十名弟兄 進去,奇怪的是他們進去了,就再也沒出來,就這樣到今早為止我們已經有三百多個兄弟進大王的洞裏了。我們忍不住跑去偷看,天啊!他們……他們……”這時他 驚惶得說不出話來。

    那位色頭巾定定神後接回道:“我們看到裏面堆滿了屍體,全都幹癟癟的,然後看到剛進去幾個兄弟被那四個黑頭巾殺了,倒下地後黑頭巾用嘴對住他們的嘴一吸,那幾個兄弟就整個幹枯了。我們嚇得立刻跑去告訴其他人,然後逃了出來。見到你們,我們實在太高興啦……”

    太陽高掛著照得整個山頭暖烘烘,但眾人聽了他們說的經曆均感到寒意迫人,汗毛都豎起來。青木年喝道:“你們別胡說八道的在這妖言惑眾。他們不也是人嗎!怎會象鬼怪一樣吃人的呢?”

    那帶頭的色頭巾說道:“科木查德大王原來是個大豪傑,膽色過個,武藝高強,我們才願意跟隨他的,但三年前他去了一次迷亡森林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他的行為變得越來越像人,經常躲在洞裏。”

    “對1他身旁其他色頭巾也附和著。

    那色頭巾接著說:“後來他放縱我們在山下到處殺人越貨,然後將所有屍體扔到迷亡森林去,所得的財寶就全都分給我們。我們因貪圖金錢幫他幹盡壞事,到現在我們才知道他竟是個妖怪,還要把我們吃掉。求你們救救我們吧!”

    青木年哼一聲說:“你們在殺害平民時,他們叫誰來救命啊!你們慢慢去嘗報應吧1

    然後她轉身叫道:“寧將軍,你帶一千士兵先押這些山賊回胡漢城,待我產除掉這個賊窩,再將他們五載決。”

    寧將軍吃驚的道:“青將軍,那裏面的不是人,是魔鬼啊?難道你還要去對付它們?”

    對寧將軍懦弱的性格,青木年微感厭煩,她耐著性子說:“自古以來邪不能勝正,不管他是怎樣的惡魔我青木年從未怕過!”

    她轉向軍隊大聲喧叫:“戰士們聽好!現在我們面對的可能是邪魔妖怪,大家若願意戰鬥的就留下,害怕的請跟隨寧將軍押山賊回城,我不會責怪你們的。”

    士兵們議論紛紛地陸續分化在兩列,竟有半數走到寧將軍那一邊去。

    其實青木年此法大有文章,她知道天輝國長久以來的和平已磨平了不少戰士的心,等會兒洞內凶險萬分時,若有膽怯的人從中宣染,熱必會打擊所有的士氣。幹脆在這兒將他們分出來更為有利。

    看著寧將軍帶領一半士兵押山賊下山遠去,青木年環望一周。豪烏巴、大石頭和古鋒自然的站在她身邊。異人戰士是不懂“害怕”二字的,托黑族首領和他帶領幾十名托黑戰士亦站在一旁待令。

    青木年知道托黑人要進洞親手救他們的孩子,當然會戰鬥到底的。便向餘下的一千多名戰士敬了個軍禮道:“勇士們,今天我們就去砍妖除魔,出發──!”

    她自己一馬當先持劍向洞穴走去,緊跟的是異人戰士和托黑族人,其餘戰士亦呼叫著:“沖啊!”向洞穴跑去。

    遠處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的白水來看到最後一名士兵也進去了,才迅速掠向山洞。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5:52

正傳 第十六章 三隻眼
    洞中的通道寬闊並鑿好一個個梯級,一直向下廷伸,兩壁隔幾步遠就有一盞油燈或火炬,亮如白晝。

    踏過約一百多步的石級,來到一條狹長的走廊前,青木年不敢貿然沖過去,派令幾個偵察兵前去試探有否機關陷阱。

    偵察兵持著一把特製細長的小鐵棒一邊在牆壁地上敲打一邊向前摸索過去。

    眾戰士小心心翼翼的跟在偵察兵背後移動著,一路平安無事沿向右偏轉的走廊走至盡頭。

    走廊連接的一個寬敞的大洞穴,足能站上千人,數十張石台石椅山周圍散落著酒杯碗盤,一片狼籍。這裏大概是色頭巾山賊聚集的大廳了,洞端還連著二小一大三個洞口,均用木門遮檔住。

    青木年與眾戰士慢步走向那洞端的大洞口,因他們都嗅到從那洞中傳來濃鬱的血腥味。

    離洞口尚有二十多步,木門猛然被打開,裏面沖出四名頭戴黑頭巾的山賊。

    早有戒備的戰士們立時紛紛抽出兵刃,但那四人並未過攻,而是向門兩側的石壁上一按。

    “卡!當!卡!當!”機關發動聲接連響起,青木年後方走廊處即時有人慘叫起來。

    青木年回頭一看,走廊與大堂介面處竟落下了幾排鐵欄柵,三名士兵躲避不及被貫穿了身體,手腳抽搐著呻吟了幾聲便魂歸天國。走進洞內的百多名戰士也被分隔開來。

    青木年登時覺得心被揪了一下,她揮劍指向那些黑頭巾怒喝道:“狗賊,快償命來1

    她正想沖上前之際,豪烏巴卻檔在她面前說:“青將軍,別沖動,小心他們還有機關!”

    青木年聽了頓時冷靜下來,醒悟差點被憤怒沖昏了大腦,她道:“謝了!”然後叫令洞中戰士圍成一圈,以防四壁有突發的機關。

    “哈!哈!哈!”黑頭巾之中一個又矮又肥的大笑著走前幾步道:“別慌!你們在我們眼中只是一群肥羊,我們不會花精神搞什麼機關對付你們的,只不過你們這群‘羊’實在太多了,只好先放一部份進來,等我們可以慢慢享用。”

    他身邊那個高大的黑頭巾奸笑著接道:“我看到他們當中還有位大將軍是絕色美人呢!我們要好好對待她喔。”

    “哈!哈……”四名黑頭巾一起淫笑著。

    這下青木年實在受不了,她嬌喝一聲:“上!”人已持劍奔出幾步遠,戰士們怕她落單,趕緊跟上向黑頭巾殺去。

    四名山賊卻不慌不忙的拉掉頭上的黑頭巾,頭巾落下,他們的額頭上駭然還有第三只眼睛。

    四人的第三只眼分為紅、藍、白、棕四種顏色,比一般的眼睛要大上一倍。

    青木年他們雖然吃了個驚,但邪魔外貌奇特早是意料之事,所以豪不猶豫繼續沖過去。

    四名黑頭巾突然散開,其中兩名沿兩邊石壁向前沖去,迅速占據了洞穴大廳的四個角落。

    青木年與豪烏巴、大石頭和古鋒亦分成四小隊,各自攻向目標。

    這時,白水來好不容易才擠到部隊最前面扶著攔杆觀看,他心中急道:“光之神,我進不去怎麼辦啊?”

    光之神道:“別急,先看看情況才想辦法吧!”

    忽然,攻向左下角的戰士接連慘叫著倒下地去,細看之下只見右下角的山賊不繼續移動頭顱,額上的白眼球發出一絲絲電光。

    電光射中之處發出“茲─茲─”的聲音,然向那名被擊中的戰士即時全身顫抖著倒在地上。

    另三隊戰士亦陸續驚呼慘叫起來,右上角的山賊用額上紅眼在空氣中形成多拳頭大小的火球,火球向戰士們飛去,有的打在他們身上燃起烈火,有的落在地上仍一團的燒著,灼傷了不少掠過的手腳。

    左下角的山賊藍眼不停閃爍,他眼前即時出現數十支尖長的冰柱並急速向前沖刺,跑到前面的戰士大叫著,豪不躲閃地讓那些冰柱穿透身體,原來他們雙腳不知何時被一層厚冰凝結在地上,動彈不得。

    那肥矮的山賊站在左上角叉住腰,額上棕色的肥眼,一開一合,向他沖來的戰士腳下亦隨節秦起伏著一排排半人高鋒利的石柱。戰士們或被刺穿腳掌,或大腿被插中立即鮮血狂湧受傷不減,甚至有的被石柱刺中胯下,倒在地下痛苦地翻滾著,看來這名山賊最為陰毒。

    一眨眼功夫,還站著未倒下的戰士只剩下青木年和三名異人,四個賊人停下攻擊看著他們。

    肥矮的山賊笑道:“能躲開大王所賜的神功,你們四個看來不是普通人。實在太好了,你們的靈魂定擁有更大的能量。”

    想到他們靠吸食人的靈魂來增強力量,青木年怒火中燒橫劍於胸步向那肥矮山賊。

    那山賊見她攻來,棕眼又開始施展石柱攻擊,青木年靈活的不斷閃避,但一時間也無法靠近身邊。

    紅眼山賊又製造十多個火球向異人飄去,古鋒彎弓搭箭每次同時射出三支,利箭插中火球令火球退回幾步落到地上,連射數次終於將火球全部擊下,誰知另一堆火球又緊接著飛到眼前了。

    豪烏巴和大石頭分別攻向另外兩名山賊,藍眼的山賊向沖來的豪烏巴一口氣連發十根冰箭,豪烏巴雙刃斧急舞一邊將箭格開一邊緩步前進。

    大石頭向白眼沖進幾步就知道自己選擇錯誤了,自己的體型巨大令對方的電光更易擊中。而電的破壞力非常奇特,只要任何部位被接觸到立即全身麻痹,任 憑你是銅皮鐵骨也一樣有效。幸好大石頭動作敏捷每次都能閃過要害的攻擊,但被電光碰到無關痛癢的地方也麻得他齜牙列嘴的。

    當青木年、古鋒和大石頭被對手鬥纏著時,只有豪烏巴能一步步迫近?#123;眼,眼看還有七八步就可施展大斧威力了,他卻突然感到兩腳一涼然後就移動不了,低頭一看,雙腿從腳跟到齊膝處被厚厚的寒冷緊裹著。

    豪烏巴立刻舉起大斧想敲碎腳上的冰塊,誰知兩邊肩膀和腋下的空氣迅速凝固,手上的大斧怎樣都板不下來。

    豪烏巴發現旁邊被凍結的士兵也站在相若距離,原來離這山賊近了他就能使出霜結的魔咒。

    藍眼山賊奸笑著將眼前的空氣結成一支更巨大的冰柱,然後喝了一聲冰柱向豪烏巴大露的胸膛飛插過去。

    “啊──!”豪烏巴與柵欄後面觀看的戰士同時驚呼起來。

    忽然,一件硬物呼嘯著閃電般的撞在那冰柱上,“!!”冰柱在豪烏巴胸前一拳之外被擊得粉碎。

    緊接“!!!!”兩件硬物飛到再擊碎了豪烏巴雙肩的冰塊。

    雙手恢複行動豪烏巴不去想是誰救自己了,用盡全身之勁奮力將大斧扔出。

    雙面斧旋轉著以迅雷的速度向藍眼飛去,撞散了兩根迎面飛來的冰柱仍豪不停滯的砍斷藍眼山賊舉起的右手,再狠狠的劈開他的腦袋,“當──!”一聲巨響釘在壁上,可見這一斧的威力。

    “!、!”兩聲豪烏巴雙腳亦獲得自由了,他這才看到撞碎冰塊的只是顆小指頭大的石塊,扭頭看去石頭飛來之處。柵欄後那位不知名的神使者手握石頭蹲在地上正望著他。

    豪烏巴醒悟到除了神之力還有誰能將小小的石塊撞爆大上百倍的冰柱呢?不覺雙手交叉向白水來躬身施以敬禮。

    剛才危急這際,光之神教導白水來撿起碎石,將能量注進麼指然後彈出石塊。

    其實,白水來射了幾次都未射中那冰柱,幸好有一顆在緊迫時撞中,然後,其他的就容易多了。

    他露出這一手令柵欄後的戰士高呼著“神使者1,為他喝彩。

    豪烏巴拔出大斧,環看其餘戰況。

    只見青木年左右跳躍跑動不斷嘗試如何靠近那棕眼的肥矮山賊。此起彼伏的尖石柱令人防不勝防,青木年有幾次只是險險躲過,衣甲亦已多處破碎,情況不容樂觀。

    豪烏巴正待上前幫助。卻見青木年轉身跑去,那肥矮山賊笑道:“想逃嗎?”

    “嘩啦─”在青木年跑出幾步後的前方出現一排石柱攔住她,青木年卻突然向後一翻,接連翻了三個跟鬥。

    第三個跟鬥一停即刻轉身向右前方滾去,剛才落地的位置又彈起一排石柱。

    滾出四五步,猛然彈起人劍一線刺向山賊的棕眼,凸起的石柱又再一次落空。

    在那山賊施下次魔咒前,劍尖已欺近額上的眼睛,他只好舉劍檔格。

    “當!”清脆一響,將青木年的劍尖震偏,但此時青木年已與那肥矮山賊面照面了。

    洪水般的劍花從青木年手中爆出,將那山賊都籠罩住。論劍法,那山賊當然拍馬都趕上青木年,只能苦苦的抵檔著,哪有空隙使用魔眼的咒術。

    “呀!”那山賊叫了一聲,右肩被青木年劍鋒刺中,痛楚未傳上大腦,褲檔又被青木年狠狠踢了一腳。

    “啪!”物體爆裂聲音響過,緊接“噢──!”那肥矮山賊嚎叫著臉型扭曲,倒在地上捂住下體滾來滾去。

    青木年已為剛才同遭遇的戰士出了口氣。

    豪烏巴走到她身旁問道:“青木軍,你對付這山賊的招數真是利害,怎麼前未見你使過的?”

    青木年道:“那不是什麼招式,我只是掌握到他每次使出魔咒令地面凸起石柱,都要等那石柱收回才能使出另一次魔咒。而且越遠的位置,收回的時間就越長。我引他在遠處使出魔咒,再利用時間空隙沖到他附近就成功了。”

    青木年說得輕松,豪烏巴知道剛才青將軍稍為算錯一點兒身體就會多幾個窟窿,喑歎這位年輕的將軍不但心思細密而且敢闖敢拼。

    青木年聽到大石頭在右下角哇哇大叫的,忙叫道:“我們快去幫他忙1

    青木年和豪烏巴沖上去,但兩道強烈的閃光向他們射來,他們不是大石頭挨一下可不得了,慌忙往旁邊一跳,“轟”的一聲地上炸出兩個窩來。

    在這一瞬間,大石頭得以歇了口氣隨手拿起旁邊一張石椅扔過去。

    白眼山賊看到一件大黑物迎面急速砸來勢不可擋,忙往旁一滾。

    他這一滾形勢立轉,大石頭將身旁能搬動的東西都抱起扔向他,石台、石凳、石頭通通飛起來。

    白眼山賊躲開了幾次攻擊,但石台、石凳撞在牆壁炸開的碎石塊卻雨點般的打在他頭上身上,撞得他昏頭轉向的一不小心被一張八人用的大石桌擊中腦袋,“卡啦──轟──”腦骨和石桌同時響起粉碎的聲音。

    那白眼球飛了出來骨碌滾到大石頭腳邊,大石頭一腳把它踩得稀巴爛的。

    那邊古鋒和紅眼山賊仍在你來我往互相攻擊著,誰也耐何不了對方,但古鋒背後的箭筒已所剩無幾了。

    但那山賊前面落下無數的火球形成一垛火牆,令青木年和豪烏巴無法靠近。大石頭咧咧嘴,舉起一張石床大喝一聲扔向紅眼山賊,石床撞開了數十個火球迎面壓去。

    那紅眼山嚇得連滾帶爬的才躲開那石床壓頂之險,“轟──”的巨響,石床摔個五分四裂,其中一塊碎片擊中紅眼山賊蹺起的屁股,他“哎喲1的叫道,腦袋自然的抬了起來。

    這就成了古鋒的標靶,利箭激射,從紅眼球進入由那山賊的後腦透出,帶起一條血線,那山賊喉嚨發出“咯啦……”的聲音往旁一軟便一命烏呼。

    “呵──!”洞內頓時呼聲雷動,四名惡貫滿盈的山賊終於躺下了,確是大快人心。

    但青木年他們一點也不敢鬆懈,因為山賊背後還有位更恐怖的科木查德呢。

    古鋒拉動機關,鐵柵欄升起,戰士們湧進大堂,准備擒殺那位山賊大王,托黑人卻左顧右盼急著想去找變成石頭的孩子。

    眾人正在忙碌之際,剛才黑頭巾出來的山洞“咚!咚1傳來腳步響聲。

    大家知道主子要出現了,都退開半圍那洞口凝神屏氣的等待著。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6:08

正傳 第十七章 石頭記
    “!──!”洞口的木突然破碎紛飛,一個高大的人影慢慢現在眾人眼前。

    毛,看到這山賊王讓人第一感覺就想起這個字。

    他頭上、下巴、臉齶、手臂甚至精赤的胸膛都長滿棕紅長毛,全身煉肉橫生,肩寬腳長,手持一把大鋼叉。若不是眉心之上多了一隻駭人的灰色大眼,他算得上是一位威武的戰士。

    他將手中鋼叉用力向地上一插,“!──!”叉尖沒入地面長柄仍在震抖著,然後他展開雙臂,口中低沈的叫著:“呵──”

    眾人不知他要施何妖法,都繃緊了神經。

    只見室內四周朦朧升起一縷縷白煙,仔細一看,白煙竟是從地上各處屍體飄出來的,正集中飛向科木查德並不斷滲入他額上的灰眼中。

    青木年醒悟過來,大叫道:“快進攻,他在吸食靈魂!”

    “殺啊──1戰士們一湧而上,刀劍齊往科木查德身上招呼。

    科木查德拔起大鋼叉原地連掃三圈,所及之處飛起斷臂殘兵,戰士們象變成豆腐似的。

    看到前面血肉橫飛,慘叫迭迭,青木年暗叫不妙,明白那科木查德的力量不是普通戰士所能抵擋的,萬一犧牲太多戰士反而為他增加了“食物”,忙高聲叫令:“眾戰士全部退後,立刻散開!”

    眾戰士狼狽的向洞內四角散去,科木查德緊追殺著。

    青木年急令:“箭矢兵,放箭!”

    箭雨“嘩啦”的向科木查德灑去,科木查德煞是厲害,將手中的大鋼叉旋轉舞動,及得上急速成的風車,利箭紛紛被擊落。

    雖然他在不停的戰鬥,但額上的灰眼卻一直慢慢吸收著白煙般的靈魂。

    青木年舉手叫停箭手,自己與剛叫令在旁的三名異人一起沖向科木查德,打算以四人之力與他決一戰。

    青木年人未到劍已至,直指科木查德的心窩。

    科木查德冷哼一聲,以右手執叉向左一掃。青木年知他力大不硬拼,便身子一沈改削他的左膝。科木查德未掃中青木年,鋼叉掠過她頭上時,竟硬生生收住去勢向下一拍。

    青木年未料他力大如斯,驚嚇之下反身舉劍擋去,這無疑是螳臂當車。

    眼看就要香消玉殞,一根鐵棍及時伸來,“當──!”格住鋼叉,原來是趕到的大石頭,他從鐵欄柵處拔了一條鐵棒作武器。

    科木查德與大石頭各自一震,均感對方臂力強勁。

    青木年迅速滾出左方幾步爬起來,不覺冒了一身冷汗,暗責怪自己太大意。

    大石頭掄起鐵棍與科木查德的大鋼叉硬拼硬幹起來,“!!當!”之聲響徹大洞。

    兩人你來我往的,大鋼叉和鐵棍舞得飛快,不斷交錯撞出火花,青木年和豪烏巴都無法進他們的戰鬥圈,古鋒怕傷及大石頭亦只能暫時觀看著。

    鐵棍抵不過鋼叉的堅硬,不一會兒就曲成蚯蚓一般。科木查德突然將鋼叉卡在鐵棍的凹位使勁一絞,大石頭把不住了,鐵棍脫手飛出五六步“當!”落在地上。

    大鋼叉緊接轉動著刺向大石頭,豪烏巴迅速揮斧接上擋住鋼叉。

    “!!”斧叉劇碰後,大鋼叉立即爆出三朵鋼花分刺豪烏巴頭、頸、腹三處。科木查德竟能將一把比一般人還高出兩個頭的笨重武器使得如此靈巧,難怪能當上山賊王。

    豪烏巴從出道以來一直堅持苦心修行,自然輕松的格開了那三叉,但科木查德的鋼叉連綿不斷的刺來,他只得不停的抵檔著。

    兵器講究一寸短一寸險,大鋼叉比雙刃斧長上三倍,豪烏巴一下子被制於五步之外無法攻擊到科木查德。

    這卻給了古鋒機會。

    古鋒向科木查德發出一支長箭。

    科木查德不屑的冷笑一下向前進一步躲開長箭,那知兩支勁射而出的短箭已及至面門和胸前。剛才那一記長箭只是古鋒的定向箭,測定目標的去向。

    科木查德急忙將叉柄上下擺動彈走兩箭,但短箭接二連三的從古鋒的弓弦飛出,他只好放棄追擊豪烏巴再次旋轉鋼叉檔去箭矢。

    利用古鋒牽引著科木查德的時候,青木年和豪烏巴一左一右步近他的兩側,大石頭也重新拔了根鐵棍奔著過來。

    科木查德知道若被他們一起貼身攻擊,自己定抵檔不住。

    他突然大喝一聲,額上的灰眼不再吸食靈魂並迅速變黑,正中央現出一個晰白的瞳孔,那瞳孔閃爍了一下光芒。

    青木年發現古鋒的箭忽然停下了,不知是否箭支已用光,斜望過去,她登時呆住了。

    古鋒把著弓,下一支短箭在繃緊的弦上已准備射出,但他卻不將位弦的手放開。

    因為一個人若變成了石頭就不會射箭的了。他已被科木查德化成一尊石像。

    “哇──!”洞內的戰士們驚叫起來。

    大石頭卻未注意到仍舉起鐵棍大叫著打向科木查德的腦袋,青木年尖叫道:“大石頭,不要……”。

    但太遲了,只見科木查德頭一揚看住大石頭,額上黑睛又微微一閃,大石頭的停在半空,整個人僵硬著象座小山似的“咚!”一聲倒在地上。

    科木查德的眼神從左方掃起,黑眼不停的閃出亮光,掃過的地方不斷有人張著嘴巴變成了石塊。

    站在走廊口的白水來正歎為觀止的看著這種奇變,他心中的光之喊道:“別正視他的眼睛,快告訴青將軍!”

    白水來立刻向青木年大叫:“青將軍,不要望他頭上的眼睛!”

    聽到他的警告,所有的戰士都紛紛躲避,蹲著、趴著、跑著一下子忙亂起來,但卻有了效果,被石化的人大為減少。

    青木年和豪烏巴也無奈的閃避著科木查德可怕的目光。

    科木查德“哈!哈!哈!”狂笑著,粗啞的聲音說道:“你們這群老鼠,以為躲過我主人的石化之光就沒事了嗎?太可笑了1他掄起大鋼叉向未受石化的戰士沖過去。

    離他較近的豪烏巴大吃一驚,心想:士兵們原本已不是科木查德的對手,現在加上不敢看他的眼睛,還不給他切菜一般的殺!

    豪烏巴忙跑上前攔住科木查德,雙刃斧平砍對方前胸,他低著頭小心翼翼的不去望科木查德的大眼。

    科木查德用鋼叉掃開雙刃斧迅速迎頭拍向豪烏巴。

    不敢抬頭令豪烏巴只能聽聲辯向,勉強格住了科木查德的攻擊。但科木查德利用這點向他連拍了三叉,第四次擊出時候突然轉向令豪烏巴伸到右方的大斧揮空,然後一叉打在他的左肩上。

    “哢啦!“豪烏巴左肩骨碎裂坐倒在地,科木查德大喝一聲舉起鋼叉,豪烏巴以為他要刺下很自然的向上一看。

    隨著黑眼一閃,豪烏巴也化成一尊石像,科木查德剛才意在引他上當。

    科木查德奸笑道:“我要將你們一個個變成石塊,但那時你們還未死,然後再慢慢吸食你們的靈魂,這樣才夠新鮮哪,哈哈!”

    突然他“嗯?”的回頭,只見青木年悄悄靠近一劍刺入他的左腰。

    青木年料不到他這個弱位的肌肉如此堅實,利劍只刺入小半時,左耳上空已響起勁風。青木年只好抽劍往右一滾,險些被鋼叉掃中。

    中劍處濺出一條血線,科木查德“哇!哇!”叫著瘋狂地追打青木年。

    白水來看到急了,邊沖上前邊將手中小石塊彈出。

    破空的聲音在科木查德後腦門大作,他轉身一揮鋼叉,“當──!”清脆的碰擊聲回蕩不止,小石塊碎成塵埃。科木查德原以為是箭矢一類,誰知擊散的這 塊小石將一股強勁的力量從鋼叉傳入手中,震得他幾乎連叉都拿不穩。吃驚之下,他向前細看,只見一個頭身包著麻布的怪人正過來,便將額上黑眼對准那人也是一 閃。

    白水來心中的光之神急叫道:“小心,閉眼!”他也望到科木查德已臉向自己了,忙趕緊合上眼簾。

    雙眼剛一閉,即時感到一股寒意從眼皮滲入,並迅速傳遍全身。

    他停下腳步大口呼吸著催動體內的熱流驅散那此寒氣。

    科木查德見射中他後便一動不動,但又沒有化成石色,便持叉走向白水來。

    白水來運了幾轉能量終於趕跑了寒氣,光之神道:“別睜眼,我感到他向我們走來,用石塊射他!”

    白水來心道:“我看不見他怎麼射啊?”

    光之神道:“集中精神用心感覺吧,他身上帶有一股邪冷的氣息,我也是從你的感官中知道他的去向,你一定做得到1

    白水來“噢。”應聲後便將能量收回腹中靜靜的去感受周遭的情境。

    很快,他的意識感到四邊有很多暖暖的各有不同的象氣體般的東西排列著,而前方不遠處有一股極陰冷的氣體向自己移動過來,他想:“這就是光之神所說的氣息嗎?”

    光之神急道:“別想太多了,快向那股冷氣攻擊1

    此時科木查德已抬起鋼叉向白水來刺出。突然對方用右手麼指一彈,一塊小石塊激射向他的面門。

    “當──!”一聲科木查德擋住石塊卻被震退了一步,他移到右方再用勁橫掃白水來的腰身,另一塊石頭卻又准確的彈到面前了。

    “當──!”剛格開石塊後退一步,第三塊緊接而至。一路如此,科木查德連續退了十步,兩手亦被震得麻木幾乎脫力。

    其他仍能活動的戰士紛紛高呼喝彩,青木年抓緊此機與兩名戰士將大石頭、豪烏巴和古鋒拖到一旁,以防被科木查德敲爛了。

    現在青木年和戰士們都知道憑他們是無法戰勝這個邪魔的,只好將希望寄託在這位“神使者”身上。

    看到白水來一直未睜開過眼睛,科木查德感到無比詫異,知道遇上高人了,大叫道:“可惡習,讓你們嘗嘗我主子的厲害!”

    眾人大奇,他後面還有頭兒?

    科木查德將叉插在地上,握住雙拳擺於前胸,咬緊牙關全身用勁。

    然後他狂呼一聲張開雙手,全身突然出現無數條裂縫。裂縫猛睜,駭然竟是一隻只與額上黑眼一樣的大眼睛,遍佈了手臉身背。

    所有人剎時都驚呆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6:27

正傳 第十八章 食屍魔
    全身現出眼睛的科木查德變得臃腫無比,五官被擠得歪歪斜斜,原本還算不錯的體型已面目全非,讓人只剩下噁心的感覺。

    他卻興奮不已地大笑大叫:“來吧!來吧!”各個部位的眼睛劈劈啪啪的閃亮著,像小孩了玩的星星煙花一樣,將整個洞穴每個角落都照亮了。

    大多戰士以為躲到他視線背後或兩旁就會安全,現在亮光突然照來一下了未作防備,足有半數人中招化成了硬石頭。

    剩下的戰士又開始“躲迷藏”或轉過身去呆望牆壁。

    這時,洞內弘漫起薄霧,並伴隨有輕柔的歌聲。歌聲飄渺動聽灌進每個人的心窩,象母親對寶寶唱的搖籃曲,又象情人間喃喃輕哼的愛歌,令人陶醉不已。

    緊閉雙目的青木年凝神貫注洞內的動靜,歌聲滲入耳內使她也心神既往想起一些甜美的回憶。突然,她聽到有人在叫喚她:“小青,小青……”

    是媽媽!青木年認出來了,在她七歲時重病去世的母親生前一直愛喚她作小青。

    她母親的聲音又說:“我在這是裏啊,過來讓我抱抱,讓我看看你長大了嗎?”

    青木年的心情激動極了,這正是她一直渴望的事。她馬上睜開眼睛向前望去。

    前方有點朦朧,一條人影在十步之外立著模糊不清,她不禁踏前幾步看看。

    人影突然露出面孔,竟是滿臉眼睛的科木查德,青木年便在驚嚇之下中了石化咒。

    不僅是她,其餘的戰士也各不同的聽到妻子、孩子、愛人、親人或自己最想念的人地呼喚,然後又不約而同的去看個究竟,然後,整個洞內還可以動的只剩下科木查德,還有那位正慢慢走向他的白水來。

    科木查德使出此絕招最重要就是想引眼前這個怪人打開雙眼,豈料他仍毫無影響行動如常的靠過來,科木查德已開始產生一絲恐懼感,不知對方是何方神聖。

    其實白水來也聽見那悅耳的歌聲,亦聽到父親叫他的聲音。甚至連游雨蘭也一起在呼喊著他,白水來應道:“爸爸,游姐姐我要先去打死妖魔,等會兒再來找你們了!”一邊繼續前進。

    因為光之神告訴他:“這個妖魔的邪靈大幅提高了許多,可能正在施展強大的精神魔咒無論發生,何事你要緊記在消滅他之前絕不要分神或打開眼睛。”

    白水來天性愚笨單純,正因為如此他用心做一件事時就會心無旁懈因為認真專一去完成,從不懂得後退或多心。

    現在他心中只想著去打那一團邪冷的氣體。

    手中的石塊已扔光了,白水來運氣於雙手準備向已近在咫尺的冷氣攻擊。科木查德風魔咒奈何不了他,只好拿起鋼叉向他刺去。

    不知為何鋼叉刺出的速度慢了許多。白水來的意識感到一條尖銳的殺氣飛向左胸,便推右掌拍中那條殺氣。

    科木查德好象連氣力也減弱了,遠處鋼叉被震飛,“框─”摔在地上。

    未等他有下一步反應,白水來已又掌擊中他的肚皮。

    科木查德感到一股海浪般力量將他整個掀起摔出五步之外,這般力量在他體內翻騰亂攪,令他大口大口的吐著血。

    光之神叫道:“快趕過去使出第十八式!”

    白水來跑上前,又拳轉為雙掌五指緊靠平伸似利劍般刺向科木查德。他父親創下的這一招平常是用作在蒸包子蒸好以後剛打開籠蓋的一刹那,雙手迅速伸進熱霧中取出包子,以保持包子的熱力。

    現在雙手貫注了能量足可穿牆破壁。

    科木查德剛站起來,白水來的右掌已插進他前胸從身背穿出。

    白水來拔出右手,左掌又刺入科木查得罪右胸貴穿而出,收起左掌又推出右手中念著:“十八式,十八式……”

    他憑著意識感覺是在攻擊一團冷冷硬硬的氣壯物體哪知道眼前的科木查德已被他反復穿了十多個窟窿,慘中著狂噴鮮血,恐慌怖難看極了。

    光之神道:“好了,夠了,停!退開幾步吧!”

    白水來“噢!”向後退出幾步。

    光之神道:“他的靈能邪力已消失了,可以析開眼睛了。”

    白水來睜眼看,前面那位科木查德形壯扭曲,鮮血從他身上不斷湧出,口中喃喃的叫著:“主人,主人啊……你不是說給我不死身……你不是說我會天下無敵嗎……你騙我──!”

    剛說完他的身上突然爆炸“啪──”一聲碎開血肉飛濺,黑眼珠散落一地,剩下的下體還站立了一會兒才軟倒在地。

    白水來不禁蹲下嘔吐著,雖然他已見過不少人被殺的情景,但如此噁心的場面還是令他忍受不了。

    他心中問道:“光之神,他為什麽會自爆的呢?”

    光之神道:“你可有發覺剛才他攻擊的時候好像很虛弱的樣子。”

    白水來點點頭道:“是啊!我記得他跟大石頭力氣差不多,應該很厲害才對的。”

    光之神道:“這是因為他的靈魂肉體都賣給了魔鬼,當他不斷增加魔力時,魔鬼便吸取他自身的能力作為代價,你刺破他的身體,令他無法承受魔力的反噬,所以就自爆了。”

    白水來抓抓頭說:“這麽複雜?我還是聽不明白。對了,我爸爸呢?游姐姐呢?怎麽不見他們啊?”

    光之神正想解釋是對方施展的幻術時,前面地上有顆黑眼珠突然冒起灰煙形成一張兇惡人面向白水來“哇──”大叫一聲。

    白水來嚇了一跳向後急退,然後定定神喊道:“黑煙叔叔,你怎麽會在這兒呢?”

    那張惡面張開大嘴吼到:“又是你!又是你!你這臭小子怎會還不死的,實在太可惡啦!”

    它又化成沮喪的樣子道:“完了,切完了,我的迷魂大陣被你破掉。肉身又給你殺了,我該怎麽辦?”忽然又恢復兇惡叫道:“我要你補償,做我的肉身吧!”說完呼的迅速飄向白水來。

    白水來怔了一下,它已從額上眉心滲進去。

    一股陰寒的感覺立刻充滿大腦,然後又從咽喉跑下胸口,直奔心臟。白水來覺得心好像被緊抓了一下,劇烈的痛楚即時令全身抽畜,倒臥在地上翻騰著,口水、鼻涕失控的跑出來,視線的景物不停轉動,大腦暈眩無比。

    此感覺持續了一會兒,便停下了,那黑煙從前胸飄出來哀叫道:“不可能的,一個人不可能沒有私心貪夢的,究竟你是神還是鬼啊?”

    白水來剛松了口氣,心中光之神便大叫道:“快踩爛那只黑眼,不然它想辦法折騰死你的。”

    白水來一躍而起一沖散了那股黑煙,然後在它俞合前已一腳踏在那只大黑眼上。

    隨著黑煙惡臉:“不──”狂叫時,黑眼珠已“卡啦!”的碎成一片,白水來卻也捂住腳“喔──!”長叫著。

    他坐下揉著腳仔細一看,原來是黑眼珠中有一顆烏黑的石頭,眼珠爛開後便露了出來,烏石四周還圍著條扁胖的蟲子,尾端搖罷著竟是活的。

    烏石光滑無瑕,白水來好奇的撿起它。那黑煙更撕亞的喊道:“別碰它,放下!”

    在烏石離開那條蟲子的一瞬間,一團白煙突然從蟲子肚中跳出來“呼”的升高,然後不斷化成無數小團的白煙俯衝向下消失在地裏。

    白水來覺得好象煙花爆發一般,好看極了,笑著問光之神“哇,這是什麽樣東西啊?”

    光之神道:“白水來,你成功了,你將這惡魔所吸食的靈魂放出來了,它也失去所有邪力快消滅它吧!”

    白水來“噢!”再腳踩爛那條已變得乾癟的蟲子,“啊──!”慘叫聲在洞中迴響,黑煙也四散紛飛了。

    光之神道:“它原本是一條食屍蟲,不知何時它吃一條屍體的眼球遇上你手中這塊寶石,寶石的力量令它異變成邪靈,不斷吸食死人的靈魂來增強自身的魔力。”

    白水來問道:“我在迷亡森林中見過他啊,為何他又會跑到科木查德身上來呢?”

    光之神道:“你記得你吃的那一隻黑蛋嗎?”

    白水來心道:“記得,又臭又黴的。”

    光之神道:“我雖然被大邪神擊敗了,但他也無法消滅我,便把我封在一隻充滿黑暗力量的蛋中,並讓那只食屍魔看守著我。我與他打了個賭若我勝了他就 離開我,因為那食屍魔不甘受束於這個小地方,加上他心高氣傲不服輸,便答應了。後來科木查德來了,他非常厲害闖過四關,最後還是給食屍魔發現他內心很好戰 好勝卻又怕死這個矛盾的缺點。食屍魔引誘他將那顆眼珠吞下便能無敵於天下並且長生不老,其實它是看中科木查德身體強壯想借他的肉身到人間大行邪道,然後科 木查德中計開始隨落了。食屍魔將部分邪靈留在黑蛋上守住我,直到你出現趕走了它把我解放出來。”

    白水來心道:“哇!原來背後還有這麽長的故事,但是我什麽時候趕走邪靈放了你出來呢?好象我沒做過這樣的事啦。”

    光之神道:原本邪靈以為你吞了黑蛋就會被蛋中的黑暗力量致死,料不到你的包容、正義、無私、光明之心卻將那股力量化解了,但你也因此耗盡元神快死掉了,幸好我趕上將你帶了回來。“

    白水來道:“噢!是不是我在那條黑河游泳的時時候啊?”

    光之神道:“對!看來你聰明了一點喲。”

    這時,旁邊的石頭人淅淅動彈起來呻吟著。

    光之神道:“他們身上的魔咒已破,要恢復了,我們也該回去啦。”

    白水來心道:“光之神,這塊石頭怎樣處置啊?”

    光之神道:“這塊石頭叫龍眼石,充滿了我也不知道的神秘力量,若落在壞人身上就麻煩了,你還是帶上它,或許會對你有幫助呢。”

    白水來“噢!”將龍眼石放入懷內向洞口走去。

    正好遇上人已回復正常的青木年,青木年急問道:“神使者,你去哪啊?那個科木查德呢?”

    白水來回頭看了她一眼道:“他已經死了,我們有機會再見吧!”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前跑去消失在走廊中。

    他卻不知道臨別回望的眼神深深烙在青木年心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6:44

正傳 第十九章 龍眼石
    這是有別於所有天輝國人的眼神,它的瞳孔眉毛都是烏黑的,它眼神讓人感到寧靜、和平、寬恕,沒有悲哀,沒有殺意,沒有憎恨,只有暖暖的笑意。

    這是青木年凝望白水來的一刹那感覺到的,憑女性敏銳的觸覺。

    她又發現那目光似曾相識,好象在哪見過呢?

    正思量著,豪烏巴、大石頭大喊著跑過來。

    大石頭道:“青將軍,看到嗎?科木查德被打得散架啦!”

    豪烏巴接道:“對,定是神使者做的,怎麽不見他呢?”

    青木年回過神來幽幽的說:“他走了,什麽也沒有留便走了。”

    豪烏巴他們並未留意到青木年神情的變化,只是興奮的與其他戰士擁抱祝賀著。

    洞內右方的小洞中突然傳出一群孩童的哭喊聲,托黑族人登時喜出望外的沖進去,陸續的抱出他們的孩子來。

    托黑族柏黑首領被七八個蹦跳的小孩簇擁著走出來時,他這位八尺大漢已熱淚縱橫了。

    青木年收拾心情指揮戰士們重整陣形,離開這個“魔鬼”巢穴。

    走廊通道的燈火大多已熄滅,當眾人步出洞穴遙望藍天翠山時均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時近黃昏的陽光金子般灑滿了山頭,令人格外的心曠神怡,戰士們在青木年帶領下高唱凱歌向營地歸去。

    經過城堡時,托黑族人向青木年他們感激得幾乎五體投地的。

    青木年對托黑長者勒杜說:“大長老,現山賊魔物已除,迷亡森林的濃霧亦已飄走,你們可以選擇繼續住城堡或回你們的老家,我以光之神之名起誓,我們天輝國願與你們共偕和平之手。”

    勒杜向青木年鞠下躬說道:“你們為托黑人所做的一切,我們將會留傳後世,讓他們知道天輝國的偉大、寬容,將來若天輝國需要我們,不管何事,我們將盡力相助,致死不諭!”

    青木年知道這些土人言出必行,比大多天輝人要誠實多了,宣喧幾句後便與他們揮手道別了。

    回到“滅色要塞”青木年馬上跑去找白水來,她想起白水來也是黑髮黑眼珠的人,難道是他?

    在賬篷裏掀開白水來的被子,他穿著便衣咕嚕咕嚕睡得正香哩。

    青木年查問附近的士兵,他們都說未見過白水來走出賬篷,無奈之下只好作罷。

    其實,白水來進出的身法又有誰能發現呢。當然,那套濺滿血漬的麻布衣早已扔掉了

    光之神的秘密總算保住了。

    “隆──隆!”寬大舒服的馬車搖晃著正走向阿卡都麗的路上。

    馬車裏坐著三個人,他們都默不出聲神游四海似的。從頭到腳都裹住一套深綠布衣的青年坐在車尾遙看遠處走動著的景色,從他身背的三個箭筒就能認出他是古鋒。

    他斜對面的長椅坐著的竟是青木年,她那對嫵媚的鳳眼呆呆的盯住古鋒身旁那位少年。青木年不是坐這一輛馬車,但總感覺眼前這位少年身上有那迷一般的神使者的影子,雖然他與武功超絕的神使者有天淵之別,但好象兩人多少有點關聯,所以她跑這來看能否瞧出一些端倪。

    不過,這只是青木年她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這少年當然就是白水來,他閉著眼睛心中咕嚕咕嚕與光之神不停的交談。

    豪烏巴和大石頭見他們三人象得了石化後遺症似的,一個早上一動不動又不作聲,早受不了離開馬車找其他戰士耍樂了。

    這支消滅了色頭巾山賊凱旋而歸的軍隊離開胡漢城已有半個月。克鋒拉達山大戰勝利後,青木年吩咐甯將軍色頭巾賊窩中搜出全部財寶分配給胡漢城的全 民,讓他們重建家園,捉獲的山賊也一一作出刑罰處理,讓他們身受孽行回報的結果。犧牲的戰士亦得到盛大的葬禮,以慰他們在天之靈。

    一切這頓妥當,青木年才帶領士兵們回阿卡都麗。

    回去可是輕鬆多了,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不以一半路程。

    一路上,光之神不斷指導白水來修行白日無極的心法和招式。白天,他們一起研究;晚上,則偷偷跑到遠處演練。原來白日無極的六十四式分為吸、吐、粘、揚四類,每類各十六式。

    六十四式如何揮舞白水來自是滾瓜爛熟的,但將能量隨招式運用,他只是吸和吐兩類撐握得較自如一點,粘和揚卻仍未暢通,光之神亦不明所已,說大概需要白水來進一步提高才能辦到吧,還叮囑白水來千萬別急於救成,以免身體承受不住。

    白水來當然是一口答應了。

    聽話,可算是白水來的幸運符了。在迷亡森林,他因為聽話既換救了青木年也救了自己,與食屍魔一戰,他也因為聽話而躲過了攝魂歌聲的吸引,現在,聽話令他不去強行修練而避開了走火入魔這條不歸路。

    或許,聽話真的能讓人走少很多彎路,但問世上,又有幾個真正聽話的人呢。

    骨碌骨碌前進著的馬車裏,白水來與光之神談得正歡。光之神道:“好了,我覺得很累很累,我需要靜靜休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我將化成一隻蛋與世隔絕,這以後你就會辛苦一點了,再見……”

    光之神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消失了。

    “光之神!”白水來情不自禁睜開眼叫道。

    青木年和古鋒瞪大眼睛望著他。

    青木年問道:“什麽事?”

    不懂說謊的白水來嚇得不知該如何作答說道:“我……不知道……沒什麽……?”

    青木年正想追問,幸好馬車突然停下,豪烏巴跑過來叫道:“青將軍,天快黑了前面剛好有村莊,我們在附近建營好嗎?”

    青木年只好先跟隨豪烏巴去指揮士兵的行動安排。

    白水來才松了口氣,下馬車去準備膳食了。

    星星佈滿了深夜的天空,白水來臥在營地外遠處的草地地,他偷溜出來時大多人已睡覺去了。

    習慣了與光之神交談,現在剩下獨個兒,白水來覺得寂寞充滿了心胸,提不走勁練習招式。

    他盤坐起來,想起多日來,一直修練的都是如用運氣用勁提手擺腳的,好久未練過白日無極的心法了,便擺好姿勢靜靜呼吸著。

    暖暖的能量隨意識在體內不斷流轉著,白水來逐淅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覺得整個人好象溶入自己然中去,分不出彼此。

    突然,他發現能量迅速增大,強勁得幾乎無法操控。他奇怪的睜開眼睛,只見一顆亮出白光的只有麽指大小的物體在自己雙手中間懸空轉動著。

    白水來嚇了一跳,這顆東東什麽時候飛來的?這一嚇,能量隨精神的分散退走了,那顆東東也掉落在地上。

    白水來撿起來一看,這不是在懷內的龍眼石嗎?它怎麽會自己走出來的呢?可惜現在已無人能回答他的問題。他將龍眼石塞回衣服內繼續練心法。白水來的行事準則是不明白的事就不去想太多。

    能量跑了幾轉,又開始慢慢增強,白水來這次不管了,努力控制那股異能按意識走著。

    異能開頭總是不聽話的亂竄,經過好幾次的嘗試才慢慢掌握到操縱它的方法。雖然挺辛苦的,但終於帶領它順利通過全身後,感到身體象脫光了泡在微灼熱的溫泉中一般,每個部位都舒暢無比。

    白水來沈醉的煉了一會兒,遠方傳來雞啼聲。

    他張開視線,看到天空已露出肚白,原來不知不覺已在此處呆了一整夜,忙收回氣息能量,摸摸草地看龍眼石是否跑出來了,卻怎也找不到。

    拍拍胸前的衣服,它原來還乖乖躺在懷內。

    白水來大奇,昨晚明明感到它飛出來了,難道還會自己跑回去,不懂不懂。

    他搖搖頭放棄不想了,向營地快步跑去。

    這一跑,他自己也微感受吃驚,昨夜一晚未眼現在不但精神奕奕還身輕如燕,青草連綿一大片的在腳下後退著,幾個起伏便到了營地邊。

    他竄過守衛身旁時,那守衛只覺眼一花輕風掠過臉龐但又什麽都看不到,不禁揉揉眼暗歎自己可能是太疲倦了。

    從這第二天開始,軍隊出了件怪事,白水來每天都跟大石頭比賽。

    內容是吃,眾所周知大石頭除了力大無人能及外,他每頓一桶飯的記錄亦未有人能破。

    現在他遇上對手了,白水來一碗接一碗的竟與他不相伯仲。

    戰士們圍觀著嘖嘖稱奇,青木年皺皺眉上前,讓白水來站起來仔細端詳,他的肚子只是稍微脹了一點,但他的體形比大石頭的要小了三倍,剛才吃下的那桶飯好象進了無底洞似的。

    豪烏巴走過來故意摸摸白水來的額頭,說道:“不燙,沒病!”再把了一下他的脈膊說:“跳動正常,有暖意,是人啊!”旁邊戰士禁不住捧腹大笑。

    青木年平靜的問道:“白水來,最近你好象越來越怪了,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白水來臉紅著道:“青將軍,我……我不知道,只是我真的覺得很餓很餓。”

    看著他那無助又無奈的眼神,青木年知道他所講的是實話,而且白水來的誠實在軍隊裏早有名氣,剛想作罷,但此時白水來雙眼呆呆的望住她。

    青木年一刹那感到仿佛又看見神使者。

    “難道……不可能,不過實在太像了……”青木年又開始矛盾的亂想起來。這些日子,她對神使者那種靜若楓松的姿態、舉手投足便發出驚人力量的場面,還有臨別時那一股微帶笑意暖和的眼神實在散不走揮不開。

    “咳!咳!”豪烏巴在一旁大聲的咳嗽著,青木年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臉稍紅了一下揮揮手示意白水來繼續吃吧,自己捂著頭回馬車休息去。

    一餐、兩餐,餐餐如此,大家見慣不怪心想白水來大概長身體需要吧便不再笑話他。大石頭顯得高興極了,因為總算多了個伴能從頭到尾陪著他吃。

    每晚,白水來依舊跑到遠處修煉,他喜歡上跟那股異能一起玩的感覺,便忘了練習其他招式什麽的。

    當守衛發現連續幾天快天亮就會有一股白色輕風在身旁掠過,心慌的懷疑是否遇上鬼了,忙申請調班。

    下一任守衛也是站了幾天後便要求換班,如此更換了第五個的時候,軍隊終於回到了阿卡都麗城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7:07

正傳 第二十章 小猴子
    大老遠已聽到阿卡都麗人民的高呼聲,看來他們已經知道戰士們勝利了,消息比青木年他們更快到阿卡都麗。

    鄧城主與藍石將軍青鐵松親自出城迎接,將興奮的戰士們帶進城內。一路上,喜悅的人們歡呼著不斷拋出手中的鮮花,以表對這些保家衛國的勇士們的尊敬。

    回到城堡,青鐵松命令副官波姆將士兵帶到軍營集合後即可解散放假七天,並每人賞金一百,好讓他們與家人愉快地渡過這段天倫之樂的假期。

    戰士們都喜上眉捎,暗感國家對他們不薄。

    仁政,確是天輝國強盛的原因之一。

    青木年帶著四名異人隨青鐵松走到星耀大殿,殿內已立著兩排文武官員。

    青鐵松和鄧城主坐回殿端的滕木椅上,並示意青木年他們坐下。

    青木年坐到為她準備好的離藍石將軍最近的藍椅上,四名異人立在青木年身後。

    鄧城主拍響兩下手掌,鮮果糕點即由幾名彩衣少女陸續奉上。

    用過一陣美食後,青鐵松耐不住了向青木年問道:“青將軍,據快馬報,你們這次遇上的並不是普通山賊,是可怕的邪魔,可否與大家分享一下你們戰鬥的經歷呢?”

    青木年掏出一條柔軟的絲巾拭過紅唇,施然站起到殿心向藍石將軍行過禮然後道:“這一次勝利可以說是依靠了一位無名英雄,我們只知道他是神派來的使者。”

    殿內立即議論紛紛的,青鐵松叫道:“請肅靜!”待眾人靜下,他向青木年道:“這事我們也略有所聞,請你詳細的將過程告訴我們吧。”

    青木年便從如何攻佔“滅色要塞”開始,到黃花林隱形人的攻擊,被托黑人挫敗後神使者的出現,一直講到被科木查德石化未遺下半點。

    大概平素不太言語,青木年的敍述並不算生動,但也聽得眾人時而鼓躍,時而驚呼,時而大笑。青木年最後道:“當我們從石化中請醒過來時,那科木查德已被神使者打得粉碎,當神使者離開後,我們就再也找不到人的蹤跡了。”

    青鐵松道:“實在太奇妙了,這定是光之神知道魔物出現便派遣神使者相助我們的,感謝真神啊!”

    “感謝神恩照耀!”鄧城主起立雙手交手說道,眾人都站起來跟隨著禱告。

    感恩過後,鄧城主便宣佈令夜城堡將舉行盛大舞宴以賀勝利之神的眷顧。

    大家鼓掌叫好後陸續散去準備。

    大石頭、豪烏巴與古鋒都回異人營地報到,順便換套能在舞宴中見人的衣服。

    青木年則被她父親青鐵松拉去呼長問短的。

    可憐白水來因廚藝極具盛名,被擔任此宴會的大主廚,又要忙碌去了。雖然一些大廚師微有言語,但這是藍石將軍的命令,就連通吉斯也只能乖乖的配合白水來的工作。

    黃昏已至,太陽仍能從餘下的半臉發出微熱時,星耀大殿已被佈置得燈火通明、色彩繽紛,一改以往嚴肅莊重的氣勢。

    彩衣短裙的少女們在陸續到來的賓客中穿梭著,為他們安排坐席。殿端兩旁的鼓樂手奏著輕快的樂曲,鮮花擺滿每個角落散發出悠悠的清香。

    大石頭他們三人亦穿著整潔光鮮的衣服出現,豪烏巴和古鋒換上宴服更顯得俊朗灑脫,頻頻吸引住女士們的目光。只是大石頭的身材太寬大了,將那套束腰挺直的宴服繃得緊緊,走起路來都要小心翼翼有夠彆扭的。

    豪烏巴和古鋒已笑翻了幾遍,若不是怕被大石頭敲腫了腦袋影響尊容,他們現在還會忍不住的。

    帶路那名少女吃吃笑笑的指引他們坐到右面屬於戰士的席位上,因大石頭獨佔了三個位置,他們三個便霸住半邊桌子。

    豪烏巴歎了口氣說道:“看來今晚我們會挺清靜的。”

    大石頭問道:“為什麽呢?”

    豪烏巴道:“因為你在旁邊,女孩子們都不敢過來了。”

    大石頭氣得舉拳要扁他時,殿門口出現一位光彩奪目、美豔迫人的少女,她身穿淺藍色的貼身連衣長裙,盡現曲線玲瓏的高佻身體,前胸戴著一條閃耀的紅寶石項鏈,顯得她華美高貴。

    在她身後的正是威武的藍石將軍青鐵松,那她不容置否是青木年了。

    眾人都靜下言語看著他倆步入殿內,男士們的目光大多落在青木年身上,一些青年更是看得直盯盯的豪不掩飾,大石頭他們三個都目瞪口呆的雙眼跟著青木年的身影移動,他們想不到青將軍換下戰衣後竟美至如斯。

    待青鐵松父女坐下後,美酒佳餚便開始上席,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色令人食指大動。眾人見藍石將軍舉筷後都紛紛吃喝起來,大多曾品嘗過白水來手藝的人都學會了使用筷子,反而習慣使用的叉子被擱到一邊去了。

    廚房裏的白水來正在大汗淋漓地炒著一大鍋蝦片扒菜膽。他所用的大鐵鍋是特製的,煮一鍋粥就足夠三十人食用,一般人雙手抬起它都有會感到吃力,但白 水來單用左手就能將盛滿材料的鐵鍋拿起,然後一抽整鍋菜就被拋起再落回鍋中。他這是使出了白日無極招式中的吸和吐,用內勁令材料跳動地均勻受熱、味汁融 合,能將食物更快速的煮熟保持肉質的鮮美。站得老遠觀看的廚師們不懂更做不到,只好眼巴巴的看著白水來表演。

    反覆拋了幾下後,白水來用鍋鏟將菜肴分到已擺好的數十個盤子上,幾名廚子走過來把蝦片扒菜膽拿到外廚大廳,讓上菜的少女們捧給賓客們。

    白水來擦擦汗呼了口氣,因為所有菜色都煮完了。這時,外面一名廚師大叫道:“臭小子,想偷吃,快捉住他!”其他的廚師也吆喝著追逐著跑來跑去。

    白水來大奇,走到外廚大廳一看,一名穿著髒兮兮衣服的少年在七八名廚師的圍攻下東躲西藏的,象老鼠一般靈活,那些廚師被氣得哇哇大叫。

    那少年還嘻嘻哈哈的笑著,卻一不留神踩到地上的泥豆滑到了,廚師們立刻洶湧上前扭住他,他大叫:“放開我!混蛋!臭鴨蛋!”

    通吉斯氣喘吁吁的抓住那少年肩頭說:“小……小家夥,看……看我不揍你……”舉起拳頭往那少年的肚子狠揍,突然手肘被人捉住,怎也打不下去。

    原來是白水來,他說道:“通大叔,他是我的朋友,放了他好嗎?”

    通吉斯連吃奶的勁兒也使出了還是抽不出右手,他脹紅著臉說:“好!好!你先放開我的手!”

    白水來“噢。”鬆開手,正巧通吉斯用力之際整個人便脫勁向後翻去摔倒在地,“哎呀──!”慘叫一聲。

    那少年被放開後,拍著手笑道:“摔倒大冬瓜,樂得笑哈哈!笑哈哈!”礙於白水來是大主廚,其他廚師也不敢計較了扶起通吉斯走到一旁去。

    那少年向白水來道:“大哥哥,你真有架勢,他們都怕你呢,但我什麽時候成了你朋友啦?”

    白水來道:“你是不是叫飛燕啊?”

    那少年奇道:“是啊。但我好象從未見過你呢?”

    白水來道:“五年前,你在我家住過一晚。喏,這是你送給我的。”他從腰帶間拿出一隻青草編織的燕子。

    那少年怔了怔,然後跳起來叫道:“噢!你是那位怪哥哥,哇!你變了好多啊!比以前好看多了。”說到這兒他紅了一下臉。

    這五年來,白水來長高了許多,修煉令他肌肉扎實、臉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不再是那個黃黃瘦瘦的小子了。

    白水來問道:“你怎會到這兒的呢?”

    飛燕道:“我聞到這裏很香很香,便想來嘗一下是什麽東西,誰知道讓他們發現了。”

    白不來道:“噢,我拿給你吃吧。”說完他把一些多出的菜肴拿到飛燕面前,飛燕也不客氣了狼吞虎嚥的吃起來,好象餓了幾天的樣子。

    白水來笑咪咪的看著他用餐。

    舞宴已進行到白熱化,男士女士們在樂韻中翩翩起舞,不懂的也在一旁打著節拍伴奏,拍得最響的是大石頭,豪烏巴和古鋒已拋下他與漂亮的姑娘們跳舞去了,他便將一肚子氣發洩在手中。

    青木年卻仍呆在原位,曾有數十名高大英俊的男士邀請過她,但都被一一拒絕了。青鐵松雖覺得奇怪,但也不敢多問,他知道女兒不喜歡別人問她的私事。

    有兩位女士渴了,從舞池中回到座位想取杯水,卻看到座上放著一隻小猩猩的石像,其中一位高興的摸了它一下說道:“醜醜的,真可愛,不知道是誰放在這裏的?”

    那只石猩猩竟:“波!波!波!”叫著跳了幾下。

    那女士笑著向同伴說道:“看!它還會又叫又跳呢?”然後兩人臉色一變同時抖聲道:“石頭會叫……會跳……”

    “啊──!”兩人尖叫著跑開,大喊道:“妖怪啊!有妖怪!”那只石猩猩還“波波波”的追過去。

    眾人停下舞步瞧發生何事,只見那兩名女士儀態盡失的狂過來,後面跟著一隻石頭一般的猩猩,噢不,是一塊猩猩模樣的石頭。

    人群頓時哄動起來,女孩子尖叫著四邊散開,男士們則吆喝著去捉那只石猩猩。

    石猩猩怪力異常,兩名男士抓住了它卻被拖倒在地繼續前進,撞翻了幾張桌椅,碗盤菜肴灑了一地。

    男士們包圍石猩猩時,它突然好象失控似的左右亂竄,一邊“波波、波、波波波!”的叫著,拖住它的兩人早脫了手,它便更歡的沖進人群中,連續撞倒了十幾人和台椅,人們紛紛走避著,場面一下陷入混亂中。

    突然它被一人頂住跑不動了,有這種力氣當然是大石頭。石猩猩手腳還在擺動著卻前進不了半步,大石頭咬緊牙全身用勁青筋暴起,大家想若大石頭都頂不住還有誰能制住它呢。

    大石頭那套宴服受不住“啪啪啪”的爆開,裂成一條條,連內底都現了出來,眾人拼命才忍住不笑出聲。

    豪烏巴與古鋒忙趕上前幫忙。

    大殿門口突然有一把雅氣的聲音叫道:“小猴子,過來!原來你跑到這兒調皮啦!”

    那石猩猩竟“波波!”轉身向門口跑去。

    大石頭失力一下跌倒在地上,爬起來哇哇叫著追過去,卻被青鐵松拉住說道:“先看看情況,別急。”

    眾人向殿門圍去,那只石猩猩蹦跳著跑到一位混身髒兮兮的少年腳下,還乖乖用頭擦擦那少年的腳表示親熱。

    眾人均感詫異極了,那少年看上去是正常的人啦,怎麽與這樣一隻怪物為伍呢?

    曾與青木年交過手的綠石將軍大喝道:“小子!你是什麽人,敢到這裏撒野,你知道這兒是什麽地方嗎?”

    高個子蘭羅定也嚷到:“對!快反他抓起來拷問。”

    他倆與十幾人沖過去就想動手,那石猩猩:“波──波──”轉向他們發出低吼聲,領教過它的厲害,他們又停步不敢上前,只是慢慢散開圍住那少年。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7:26

正傳 第二十一章 新的旅程
    這時,人群閃出一條道路,青鐵松直走到那少年面前,青木年緊隨其後。

    看到美豔的青木年,那少年眼中掠過一絲羡慕的神色。

    青鐵松仔細打量一下那少年,他頭戴一頂殘舊的氊帽,穿著那套暗綠的衣服已破破爛爛,渾身上下沾滿泥巴灰塵,十足乞兒的味道。但青鐵松的厲眼卻發現 他十指纖纖皮膚幼細,指甲也修理得整齊光滑,這並不象乞丐該有的。再看那只石猩猩馴服的呆在他腳邊,青鐵松頭腦閃過一點東西。

    他雄亮的聲音問道:“少年兒,我知道只有定風山上的人才擁有這種守護獸,你可是來自那兒的?

    眾人都驚奇不已,因在天輝國東北面邊境有一片連綿百里的山脈檔住了寒冷的東北風,令天輝國大半土地都氣候溫暖,萬物豐盛,故被稱為定風山。

    這幾乎誰都知道,卻少有聽說過山上有人住著,而且還有守護獸這玩意兒,但南征此戰的藍石將軍閱歷廣博,他所說的定不會假。

    那少年顯然也吃了一驚,他眼珠一轉說道:“不,我不是那山上的人,我只是在山腳邊撿到這石猴子,看它好玩便帶在身邊而已。”

    閱人無數的青鐵松當然看出他在撒謊,還想追問,卻見那少年拍拍石猩猩後腦道:“小猴子,看你又闖禍了,快給人道歉。”

    石猩猩真的向眾人一邊磕頭一邊“波波──波波──”哀叫著,大夥看到都不知好氣好笑,幾各女孩“噗哧”的偷笑出聲。

    這時,白水來也走過來道:“飛燕,原來你跑來這兒啦!”

    人從愕然了,他兩人是認識的?

    青鐵松問道:“白水來,他是你的朋友?”

    未等白水來回答,飛燕已搶道說:“我們已認識了五年,老朋友了。”一邊還搭住白水來的肩頭。

    青木年感到那少年古古怪怪的不可足信,便向白水來說:“白水來,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白水來道:“五年前……”

    飛燕接上說:“對吧!我沒有撒謊。”

    看著這個牙尖嘴利的少年,眾人正盤思如何懲罰他的時候,城堡外傳來快馬加鞭的聲音。

    一名藍袍老人騎著駿馬從城堡大們賓士而入,衛兵並未攔截,原來這老人正是天輝國魔法長老天靈法師。

    青鐵松與一干將領忙走下臺階迎接,格蘭多快步趕上去問道:“藍石將軍,那少年怎麽處置?”

    青鐵松道:“他也沒幹什麽壞事,讓他走吧!”

    眾人暗歎這少年幸運之際,他竟已風一樣的和那只石猩猩跑掉了,連白水來的呼喊也不管。

    駿馬長嘶一聲被天靈法師拉停,他翻身下馬向眾人走過來,後面一名士兵幫他牽走馬匹。

    交換過禮儀後,青鐵松尊敬的問道:“天靈法師何以突然獨自回來阿卡都麗?”

    天靈法師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到議事廳細談吧,記得叫上青木年和她那四位異人戰士。”

    青木年父親走出來施然行禮道:“小將與四名戰士已在此處。”

    天靈法師摸摸長須打量了一下青木年,然後笑道:“呵呵,想不到數年未見,木年你長得如出眾,怪不得我認不出你啦!”

    青木年粉紅著臉不知如何作答,青鐵松哈哈笑道:“託福,託福。原本今晚大家搞了個晚宴慶祝木年他們勝利歸來,誰知道現在一塌糊塗的,不管它了,我們到議事廳去吧!”

    議事廳是軍事重地,非將領要人都不可隨竟進入。青鐵松與天靈法師帶著將領們走向議事廳走,其餘人等便回星耀大殿收拾殘局去了。

    眾將領陸續圍著議事廳的長桌坐下,天靈法師看到白水來便奇怪的問道:“咦?你是白水來嗎?”

    白水來點點頭。

    天靈法師道:“長這麽大啦,你怎麽也來議事廳呢?”

    坐在一旁的古鋒道:“天靈法師,他也是將軍挑選的異人之一。”

    天靈法師又摸摸長須道:“噢──”也不追問。

    換好衣服的大石頭走進來了,天靈法師又歎道:“哇!這位身材龐大的戰士又是何人呢?”

    豪烏巴道:“他是大石頭啊!”

    天靈法師微笑的點點頭示意大大石頭坐下,然後他向眾人說道:“青木年率領勇士們大敗色頭巾山賊,消滅三眼邪魔的事已傳遍了天輝國,國王知道了也非党高興,本想召青木年與四名異人戰士到國都嘉獎駿升。但貴族卻反對如此輕率獎勵打贏一群賊寇的小將們。”

    青鐵松“哼”一聲氣憤的拍了一下桌子。

    天靈法師緩緩的說道:“藍石將軍先別動怒,因為那些貴族並不太相信木年他們曾與邪魔交過手,加上一些人心腦狹隘難免要眼紅的。我想若連這些英勇作戰的戰士都不加以獎賞,那天輝國又有誰願意犧牲自己來保家衛國呢?”

    眾人紛紛稱是,他頓了頓,見大家都在認真細聽著便接著道:“而且,我夜觀星象發現西方異星湧現,似乎正不斷發生一些不尋常的事。三年前,去西域查探的地靈法師又一直未回,我便與余法師合力研究出一個能量感應儀。”

    天靈法師從懷內拿出一張皮紙,展開後上面寫滿了大小奇異符號,中央畫著一個由幾個架子撐住的圓球。

    天靈法師道:“能量感應儀可以準確查到出現大能量反應的位置,這對我們尋找邪惡起源或防備魔道入侵都大有作用。可惜,我們研究出基理,如此精密的製作卻無一人能擔任。但我知道有一個人肯定能完成它。”

    “誰?”幾名年輕將士急切的問道。

    天靈法師眼光遙望遠方語氣深重的說道:“他是定風山的領主幻影術士霜翼風。因我還有要事在身,便向國王提出讓青木年及四名異人戰士將此草圖帶給幻 影術士霜翼風製作能量感應儀,若任務完成就證明他們確值得嘉獎。因定風山上的人一向神秘莫測鮮為人知,而且他們身具異於我國魔法力量的能力,生性亦正亦 邪,此行兇險難料,貴族們也不再異議。”

    青鐵松道:“天靈,你是說讓我女兒和他們四人一共五人去闖定風山?我反對!”

    天靈法師笑道:“青鐵松,我知道你疼愛你女兒,但她是個可造之材,你不想藉此機會讓她磨練提升自己嗎?”

    青木年亦站起來堅定的道:“爸爸,讓我去吧,我願意接受挑戰!”

    青鐵松見女兒又開始牛了,只好搖搖頭托住腮幫不再哼聲。

    天靈法師道:“放心,別太憂慮,我已暗中讓生靈法師指派一名徒兒幫助他們,只要到蒙哥拉斯那人自會出現。”

    這下,青鐵松來精神了,一下站起來“哈!哈!”笑道:“還是天靈你夠朋友。”

    他當然高興,在天輝國中天靈、地靈、生靈、心靈分管精神魔法的四大系,生靈法師主修生命、祝福、解困、治療,有他的徒兒在,可以說只要不被人卸成幾塊,就不用擔心性命之危。

    白水來也高興極了,但並不是因為此事,而是,他記得奧絲米說過游雨蘭就住在蒙哥拉斯。

    蒙哥拉斯,是天輝國東北方的邊境城市,廣闊的草原令它盛產羊毛和馬匹,豪爽好客是當地人的性格。

    但在城內走動的大多是外地來取貨或買賣的客商,只有少數賣貨的是當地人,他們喜歡過逍遙無束的生活,大商人會主動上門購貨。

    因此,在城內經營店鋪酒館的都是異地人。

    這天,街上竟有六名引人注目的年輕男女手拉駿馬在逛著,當中巨人一般的青年咕嚕道:“還以為到這裏可以嘗一下當地的特色美色,誰知道家家都是南方館,沒點新意!”

    另一名腰間插了一把雙面大斧的男子道:“好啦!隨便找一家吃吧,我已餓扁了。”

    他們當中唯一的少女說:“對,我們又不是來遊玩,就到前面那家吧!”那巨人青年也不敢哼聲了,跟著同伴們走到前方那家名叫‘南鄉菜館’門口將馬匹拴好。

    前五人進去後,落下的一名混身髒亂的少年卻在店門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才踏入店內。

    店中夥計看到走進一位俏麗嬌美的少女,身後還跟著四名形狀各異的壯漢,心想這定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帶上保鏢到此遊樂,忙跑上前招呼他們坐進內堂雅座。

    當那名髒少年走進來的時候另一位夥計跑過來嚷道:“喂!喂!乞丐兒到外面去,別踩髒了我的地板!”

    那少年二話不說從腰間拿出一片金子,在夥計面前晃了晃道:“我髒不髒?幹不乾淨?”

    那夥計臉色立轉一百八十度陪笑道:“乾淨!你真乾淨!大爺請進。”

    那少年大搖大擺的走到內堂,已進去的五人卻象司空見慣的看也不看這邊發生的事。

    少年靠著一位黑髮黑眼的少年身旁坐了下來,不用多說,這六人便是青木年和四名異人,還有飛燕。

    他們在天靈法師到來的第三天離開阿卡都麗,出發後的第二個早上飛燕便消消跟上了。大石頭自然不忘那爆衣露底之仇,剛開始他象火山一樣幾乎想撕開飛 燕,但後來飛燕到每個地方就拼命買許多東西給大石頭吃,結果賄賂成功,大石頭表面上還時常跟他鬥嘴,暗地裏卻高興得要命。

    大石頭愛吃,其實是白水來告訴飛燕的。因為飛燕總喜歡粘住白水來說東講西,白水來經常只是“噢,噢,噢……”但末了,他總說:“白哥哥,跟你聊天真開心。”

    雖然飛燕老不換衣服,整天邋邋遢遢,但這鬼靈精點子多、話題多、金子多,大夥兒慢慢的喜歡跟他在一起了。

    現在,他坐定後,喊夥計過來叫了一大堆足夠二十人吃的飯菜,夥計雖然覺得奇怪但開心的張羅去了。

    這時,店裏走進二十多名大漢,分了四五桌坐下,夥計們哈躬作揖小心翼翼的為他們服務著。他們看到青木年都現出驚豔的神色。

    熱氣騰騰的飯菜上席眾人忙碌食用時還相安無事,待七分飯飽酒醉三分,那群黃衣大漢開始大笑大鬧劃拳吆喝,夥計們呆在一旁不敢招惹。

    幾名大漢還借酒意走向青木年。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7:45

正傳 第二十二章 和平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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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醺醺的大漢笑嘻嘻的互相言語道:“你看,那小姑娘多漂亮啊!怎麽好象以前沒見過她呢?”

    另一名答道:“對啊!大概是初到此地的,你看她皮光肉滑、細腰臀圓的真引死人啦,不如跟她交個朋友吧!”

    “哈!哈!哈!”醉漢們笑著靠到青木年身邊。

    早顯厭惡神色的青木年“啪!”一拍桌子站起來,豪烏巴等人竊笑著看青將軍如何大發雌威。

    誰知道青木年只是說:“我們走,別浪費時間在這些流氓身上。”

    六人拾起行包向店門走去,醉漢們見他們離開以為是害怕了,便更放肆的跑上前攔住青木年道:“喂,小姑娘賞個面陪我們喝一杯怎樣啊?”

    其他在打鬧的大漢也湊過來,嘻嘻哈哈觀望著。

    青木年嫵媚的笑了笑道:“好,我就敬你一杯!”真的拿起旁邊桌上的酒壺杯子倒起來。

    豪烏巴他們正詫異青將軍怎麽轉性了,她已將手中一滿杯酒潑在醉漢臉上,然後玉臉一沈道:“酒喝過了,請你們讓開。”

    被灑了一臉的大漢登時酒醒了一半,兇惡的道:“你這臭丫頭,我跟你客氣你竟不領情,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是……”

    他未說完,只覺得騰空而起,然後燕子般的飛出飯店,“哎喲”一聲完結了他的話題。

    原來青木年拍拍大石頭囑咐道:“擋住我們的都扔出去,小心不要傷到他們。”

    那些吃飽撐著早想鬧事的大漢見同伴“遇害”紛紛怪叫著沖向大石頭,搞得大石頭雙手閑不下來。

    街上的行人見這個南鄉菜館一口氣吐出十多個人,嚇得躲到遠遠的觀看。

    當青木年他們結賬時,店老闆小聲的道:“貴客呀!你們以後要當心了,他們可是當地有名的惡霸幫派,我看你們還是及早離開此地吧!”

    負責付款的飛燕故意做了個驚惶的表情說道:“我好怕啊,老闆,如果他們知道我的同伴是全國有名的惡霸狩獵者,可能會是他們及早離開此地呢。”

    這名堂當然是飛燕自編的,但見過大石頭出手,那老闆出信以為真陪笑說:“是的,是的,你們慢走。”

    六人繞過那堆黃衣大漢,拉回駿馬向城北走去,不管他們了。

    寬廣的蒙哥拉斯讓他們走了好一陣子才看見北門的城樓,連綿的定風山群已從城牆上嶄露出來。

    他們興奮的正準備躍馬長驅,卻見城北兩側湧出數十名手持利器的黃衣人,從一個個兇神惡煞的表情來看應該不是來歡送道別的。

    豪烏巴說道:“噢──,我們還沒到定風山上便給自國人攔下了,青將軍現在怎麽辦。”

    大石頭道:“我看不狠狠捧他們一頓,他們不會安分守已的。”

    青木年暗歎好事多磨知道這場群架是避免不了的,便道:“嗯!儘量不要有傷亡。”她向白水來來道:“你,還有飛燕站後一點,小心。”

    那群大漢中唯一穿橙黃衣服的中年男子叫道:“那女的活捉,其他的給我往死裏打!”

    青木年等人見這些惡棍如此殘暴不覺怒火中燒,拿出家夥迎上沖過來的黃衣大漢。

    眼看一場血戰就要開始,突然右方響起一把誦讀經文的少女之聲,輕柔酣美的聲音並不響亮,卻飄渺溫暖的灌進眾人的心窩。

    場上所有人都定住了,青木年他們感到心中的怒炎一下子被這柔和的讀經聲驅散,周圍景物發出微微亮光美倫美喚的,眼前的暴徒們也變得可愛多了,不自不覺收起武器向右面望去。

    只見一名身穿紅袍頭戴紅紗的絕色少女口中念念有詞從一幢民房旁邊徐徐走出來。

    她的出現令大地為之黯然失色,沒有人能形容她有多美,只感到她像是飄落人間的仙子,眾人都看呆了,懷疑自己是否置身於夢境中。

    這少女一直走到暴徒面前念著:“……人已逝,物依然,景長存,心別離……”正是生靈魔法師們常讀的“生死兩離”詩,詩喻人生死兩途,如不珍惜自己 和身邊的一切,待失去時才思念傷悲已太遲了。常人誦讀只會令人悟覺一些道理,但出自法師口中卻成了極具效用的“和平之音”。

    暴徒們大多纖悔的跪在地上,有的甚至已哭泣有淚,後面那名橙黃大漢和幾個受影響較淺的人急逃而去。

    紅衣少女念完“和平之音”最後向那群大漢說:“你們以後不要再幹這些傻事了。”語氣就像母親教小孩一樣,大漢們點頭稱是,然後陸續散開回家去了。

    眾人看到這位年輕的法師不用刀劍就化干戈為玉帛,可見魔法力量的驕人之處。

    白水來雀躍的從青木年他們身後跑出來叫道:“游姐姐,你是游雨蘭姐姐嗎?”

    紅衣少女轉身望著他,思索了一會兒也笑道:“我記得了,你是幫我取紗巾下來的那位小哥哥,你叫……你叫白水來!”

    白水來見游雨蘭也記得自己,高興抓抓腦袋傻笑著。

    大石頭他們十分奇怪怎麽白水來又認識她呢!看白水來平常老實結巴的,卻盡交上飛燕、游雨蘭這些奇異人物,不知道他是否在扮豬吃老虎。

    若大石頭他們知道白水來還跟光之神成為“知心”朋友,可能會找麻繩上吊去了。

    青木年趨步上前向游雨蘭畢敬的行了禮,然後道:“請問法師是否生靈大法師的徒兒呢?”

    游雨蘭款款迎上一禮道:“對,我一直在這兒等你們,因為到定風山這是必經之路。”

    豪烏巴哈哈笑道:“太棒啦!又多了一位美女作伴,這次旅行真夠逍遙啊!”大石頭和古鋒也起哄笑著。

    青木年亦滿心歡喜,因為法師分為白、綠、紅、藍四個等級,游雨蘭的紅袍相當於紅石將軍級別,比自己還高上一等到呢!

    游雨蘭道:“我曾跟師父到過弘影族人居住的地方,也見過幻影術士霜翼風,所以師父就派我帶你們去,現在我們出發吧!”

    “好!”眾人紛紛上馬,青木年與游雨蘭共乘一騎跑在前面帶路,一行人快馬加鞭向定風山群疾馳而去。

    剛才逃走的橙黃大漢左曲右彎跑到一間殘舊的木屋前,“篤篤、篤篤、篤篤”他有節奏的敲幾下,一個長著兩敝鼠須的人打開木門,幾名大漢立即擠了進去。

    他們跑到木屋中央,見鼠須人已關上木門,便拉開中央地地毯,提上地上的暗門鑽進去。

    他們沿著地道走到一間密室前朗聲道:“大首領,我們遇上怪事了。”

    密聲沈靜了一會兒才響起一把生硬的男聲道:“什麽事?”

    橙黃大漢道:“今天來了六個從南方來的人,五男一女,其中有一個長得很巨大。他們一來就跟我們的兄弟過不去,我們找他們算帳時,那生靈法師的徒弟游雨蘭竟幫助他們好象是認識的,不知道他們來此有何目的。”

    那男聲道:“退去吧!這事我會處理,你們也要注意一點,別周圍惹事生非。”

    橙黃大漢道:“小的緊記。”然後與其他人從原路退去了。

    四遭景物往後疾退,青木年他們一行七人很快就到了定風山下,只見高聳的山峰一座挨一座起伏連綿,山頂白茫一片積滿冰雪,山下卻鬱鬱蔥蔥樹木繁茂。

    此奇景讓第一次到來的青木年等人不斷仰頭細望。

    走到一片山谷的密林前,游雨蘭道:“我們要從這裏步行進去,馬匹先放在這裏吧!”

    青木年奇問道:“我們不是要上定風山嗎?為何要鑽進森林裏呢?“

    游雨蘭微笑著說:“他們那樣神秘是因為一般人不得其路找不著而已,通過這密林才會看到上弘影人聚居地的路。”

    果然,當他們穿過密林,就發現一條羊腸小徑躺在山腳下。

    正要上山時,飛燕突然抱住肚子嚷道:“哎呀,我肚子痛!不行了,我要去方便,你們先上去吧,我等會再跟上。”說完急竄回密林中。

    大夥搖搖頭繼續向上爬。小道繞著山腳盤延而上,到了半山腰時,出現一片連貫兩山的平地。

    平地另一端是通往另一座山的曲徑。

    曲徑陡峭難行,好不易容爬完這段路,發現原來已到了這座山的背後,這裏氣溫驟降,呼嘯的北風撲面而來,吹得人幾乎站立不住。

    幸好前面不遠處的一大片平地上排列著數十幢石頭房屋,看來目的地已到了。

    大石頭擦了擦跑出來的鼻涕說道:“他們住種鬼地主,怪不得很少人見過他們啦!”

    弘影人已發現了他們,兩名身穿灰衣的守衛站在路口攔住喝道:“什麽人,到這裏來幹什麽?”

    游雨蘭上前道:“我們是天輝國的天靈法師、生靈法師派遣過來,有要事求見你們領主霜術士。”

    美人辦事總會順利一點,現在得以見證,守衛的語氣軟了下來,說道:“姑娘我幫你傳報一下,你們稍等一會吧!”然後其中一名守衛向石屋群跑去。

    等到了好一陣子,青木年等人已開始冷得打顫,直後悔不帶多一些衣服,只有白水來和游雨蘭兩人神態依然,不受影響。

    這時,跑開的守衛帶著幾個高佻身影的人走過來。

    他們同樣穿著灰布長袍,同樣長得修長瘦削,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寬鬆的手袖邊繡著淺黃的花紋。

    為首的那位鷹鼻中年男子開聲道:“天輝國的客人,你們好,我是霜領主的大弟子哈布林術士。我要告訴你們,霜領主正在閉關修行,他不會見任何人的,你們請回吧!”

    然後他們排成一列檔在路口不再哼聲。

    大石頭嚷道:“哇!我們大老遠跑來,一句話就把我們打發走,這算什麽樣意思啊?”

    青木年按住大石頭,向那些弘影人道:“各位術士,我們真的是有很要緊的事找霜領主商談,請你們通融一下好嗎?”

    那些弘影人仍然豪無表情望著前方,顯然一點商量餘地也不留。

    游雨蘭微鞠躬道:“感謝你們的傳達,我們改日再訪。”便真的傳身下山去,經過眾人身旁時輕聲說道:“他們脾氣古怪不可以硬來的,我們先回去想辦法吧!”

    眾人只好翻一下白眼跟著游雨蘭做下山運動了。

    轉過彎回到這座山的前面,空氣緩慢多了,身體回復溫暖,大石頭和豪烏巴精神的辟哩啪啦地狠罵那幾個弘影人,從他們的曾祖一直罵到曾孫兒。

    此時,他們來到兩山之間那小片平地,白水來道:“飛燕怎麽去了那麽久還沒回來呢?”

    眾人也感奇怪之際,從平地另一端兩旁的大石處走出兩名弘影人。

    他們身材相貌打扮都極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一名手袖繡著藍邊,另一位繡著黃邊。

    青木年他們攔住去路便問:“不讓我們上山,怎麽又擋住下山的路啊?”語氣極不客氣,可見她剛才也甚為氣憤極。

    繡黃邊的弘影人沈冷著聲音道:“對不起,請你們在此長眠吧!”

    突然他們一起大喝一聲,口中念著:“布裏風斯卡啦!阿拉多!”

    兩旁的巨石竟動起來,三塊飛上天空,三塊滾在他們腳下。

    異變令各人都大感震驚,紛紛將武器提到手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8:07

正傳 第二十三章 幻影術士
    六塊巨不斷震動,表面出現無數裂紋,“嘩啦──”碎石紛飛,空中巨石竟化成帶有翅膀的石怪,弘影人腳下的巨石也抖落外殼現出石熊模樣。

    青木年道:“看來天靈法師說的話一點不假,他們竟會如此奇妙的咒術,大家要小心了!”

    “咚!咚!咚!”石巨熊並列著低頭衝撞過來,肥胖的身軀剛好將這小片平地擠滿,令青木年他們無法找到空隙攻擊兩名弘影人。

    大石頭、豪烏巴大叫著迎上前。青木年緊隨而行,雖然她知道自己以靈巧劍技為長,力量較為薄弱,這些冰冷無知覺的力量型怪物可說是她的剋星。但她依舊要跟上作戰,與戰友出生入死是軍人一貫作風。

    首當其衝的巨熊猛然立直高舉雙掌向大石頭拍去,大石頭比它還高上一個頭,當然不用懼怕它,雙手迅速捉住石熊雙掌,然後提腳用力一蹬石熊的肚子。

    滿以為對方會倒在地上痛得打滾的大石頭見巨熊無動於衷,這才醒起它是石頭啊,哪會痛!

    太遲了,石熊一掌擊在大石頭抬起的膝蓋上,“喔──!”大石頭抱住腳在地上打滾。

    豪烏巴與另一隻石熊手不停的“當、當、當”格擊著,大斧砍起無數石碎粉末,但石熊一如既往的手拍、腳踢、頭磕,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別說抽身幫助大石頭。

    擊倒大石頭的巨熊提起右腳向前踩去,幸好青木年趕上使勁將大石頭往後拖才躲過那“咚──”一聲的腳踏攻擊。

    游雨蘭在後面念著:“羅羅魔,斯科烏佛啦多……”

    大石頭立感右膝傷處被一團灼熱的氣流裹住,痛楚之意立消。他精神的跳起來“嘿!”以肩背狠撞在石熊前胸,那石熊“蹬!蹬!”退後兩步終於抵不住“轟”倒在地上。

    古鋒立即抓緊時機拉出箭矢彎弓連射兩次,目標指向兩名弘影人。

    弘影人卻“哈!哈!”大笑著身影一瞬間變得模糊分離,箭矢竟穿透而過飛落他們身後的樹叢中。

    黃袖的弘影人高聲道;“自以為了不起的天輝戰士,今天就讓你們嘗嘗我們幻影術士的厲害!”

    他“呵──”長呼著,高空三隻飛石怪向古鋒疾沖而下,倒下的石熊也爬起來繼續進攻。

    游雨蘭伸出雙手仰望藍天念道:“勇者無懼,神風偕往,眾神請賜我們戰士更強的戰意吧!卡奧索羅閣……”

    豪烏巴、大石頭與青木年發現自己全身微微亮出金光,力量澎湃的充滿了全身,心中燃起強烈的鬥志,頓時興奮地撲向三隻石熊廝打起來。

    青木年與石熊戰得旗鼓相當,她感到自己現在的勁力已不下於石熊了。大石頭、豪烏巴更是將石熊打得節節後退,游雨蘭的祝福魔法起了強大的作用。

    幻影術士又“呵!”呼叫著,沖向古鋒的飛石怪分散進攻白水來、游雨蘭和古鋒三人。

    站在最後的白水來看到飛石怪沖向游雨蘭,忙撿起幾顆石子運起內勁彈出去。

    “啪!啪!啪!”飛石怪連中三元,沖勢只是略停滯了一下又猛掠而下,舉起右拳向游雨蘭頭部打去。

    充滿能量的彈石竟對石怪不起作用,白水來大驚,眼看游雨蘭就要受到傷害,情急之下伸出右手想將游雨蘭拉過來。

    游雨蘭離他足有五六步遠,原本只是白水來無奈的空想渴望卻發生奇跡了,游雨蘭竟然真的向他滑來,飛石怪一拳擊空失去重心摔在地,“卡啦”一聲折斷了左翼。

    白水來右掌緊握游雨蘭右臂,一種柔軟嫩滑的感覺傳進大腦他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游雨蘭滑勢未止跌入白水來懷內。

    溫玉滿懷,聞到陣陣少女的幽香,白水來不禁心神一蕩,已忘掉為何能將她拉過來的問題,游雨蘭抬起頭向他道:“謝謝你救了我!”

    白水來看著她無瑕的俏臉、水靈的大眼、柔潤的紅唇,他懷疑自己是否在夢中,並希望這一霎間的情景能成為永遠。

    游雨蘭突然神色一變叫道:“白水來,上面──”

    白水來回過神來向上一看,一隻飛石怪的大拳已到了額上咫尺,他只好咬緊牙閉上雙眼。

    “咚!”撞擊聲,“啊──!”游雨蘭尖叫聲,緊接是“卡啦──”碎裂聲。

    白水來感到劇痛由額角傳入,腦袋一陣眩暈向後仰臥倒地,他以為自己的頭碎掉了。

    游雨蘭驚呼道:“白水來!”然後她念著:“羅羅魔,斯科烏佛……”

    白水來覺得好受多了,睜開眼看,剛才襲擊他的那只飛石怪掉在地上,右臂碎成小塊灑落一地。

    見白水來好轉,游雨蘭高興的道:“太好了,想不到白大哥的頭那麽硬啊,將人家嚇壞啦!”眼角隱約帶有一絲淚光。其實白水來也大奇怎麽不是自己的腦袋開花呢?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體內異能已遍佈全身,當受到外界攻擊時自動產生反彈的結果。

    那邊古鋒被飛石怪纏繞著無法抽空射擊幻影術士。

    斷翼斷臂的兩隻飛石怪步向白水來兩人,它們是沒有痛楚的傀儡。白水來心中矛盾的不知道是否該出手與它們一拼,又害怕光之神的秘密被洩露了。

    幸好大石頭突然發狂,大喝一聲用頭磕碎了與之交手的石熊腦袋,然後奮勁抱起石熊,古鋒抽空叫道:“大石頭,快幫游法師他們!”

    大石頭轉身舉起石熊向兩隻飛石怪砸,“轟──”巨響過後三隻石怪碎成一堆。

    豪烏巴也猛躍高,在空中旋了一圈“哈──”吐氣大斧狠劈而下,“嘩啦──!”那石熊貓被一分為二倒開兩半,大斧直砍入地面三分裂出一條大縫。這一式實在威力驚人,他高興的叫道:“我終於能使出師父的‘虎躍破’,實在太棒啦!”

    大石頭與豪烏巴交換過讚賞的眼神各自去幫忙。

    兩名幻影術士見場上己方兵力已失去大半忙又念起咒術。

    豪烏巴趕到古鋒身旁格開飛石怪的攻擊,古鋒迅速拔出無聲箭激射其中一名幻影術士。

    “啊──!”黃袖的幻影術士慘叫著後住心窩蜷曲倒地,這下大出古鋒意料,原想幹憂一下他們念咒卻竟然得手了。

    高興之際,剩下那名藍袖術士面前已出現一團模糊的物體,古鋒忙再拔箭準備射擊,利箭離弦而出,“當──”卻被那團已變得清晰的物體檔住。

    完全顯現的物體折射著空氣中的亮光,竟是一個金燦燦的人偶,眾人實在難以相信雙眼看到幻影術士竟能憑空造出這樣的東西來。

    最後一隻石熊已被青木年和大石頭強迫的滾下斷崖,大概到底時要變為千萬塊了,另一面豪烏巴的利斧已將飛石怪砍成數段碎落在地。

    金人已快步走來,豪烏巴、青木年和大石頭迎上前圍著它攻擊。一交手便感到這金人比剛才的石怪強上許多,不但無懼斧劍砍劈,而且力量強勁動作靈敏。

    大石頭一不留神被它打中左眼,登時腫起來大不開眼皮,失去了左方視覺令大石頭左胸又中了一拳一腳,痛入肺腑,只好先退後讓游雨蘭治療。

    豪烏巴狂舞大斧,“框!框!框框……”阻格住金人,再砍了幾下,他發現自己的雙面斧已破出多個口子。

    豪烏巴“呀──!”叫著再度躍起使出‘虎躍破’欲一招了結。

    大斧泛起一道白光直砍金人,氣勢壓得青木年也退開幾步。

    “當!框!”雙面斧在碰到金人舉起雙手的一刹那爆裂散開碎成數塊,豪烏巴看著手中的光棍呆住了,這把精鐵煉成的鋼斧竟抵不金人的堅硬。

    金人揮拳擊中豪烏巴右頰,打得他轉了一圈才摔下地去。

    青木年跑到金人後方用勁將佩劍刺向它的後脖,這個脆弱部位卻同樣堅固,佩劍斷為兩截。青木年失重向前踉嗆了一步,金人左手向後一抄,捉住青木年左臂往前一扔。

    青木年整個人飛起跌落在平地邊緣,去勢未止半身飄出懸崖,將要滑落之際,白水來快如閃電的掠向她縱身一撲抓住她的雙手,再次將青木年從死神手中拉回來了。

    雖然青木年已得救,但大家都無法松下一口氣,金人正快步靠過來,古鋒知道箭對它是無效的便站到高點拼命射那名幻影術士,但幻影術士人如其號箭矢全部落空,即使是無聲箭他竟也能發現閃避開。

    大石頭還未恢復過來,豪烏巴昏過去了,青木年驚魂未定,誰?還有誰能檔住它?“神啊──”眾人心中叫了起來。

    白水來握緊雙拳正要不顧一切出手了。

    但,“神”來了。

    一團灰影從幻影術士那方的山道迅速沖過來,在大家看清那是飛燕的小猴子時,它已跑到金人腳下抓住金人雙腳。

    那幻影術士吃驚程度比白水來他們只多不少,竟慘叫道:“不──”

    眾人困惑他為何叫得如此慘烈呢?

    眼前的情景回覆了答案。

    金人鬥不過小猴子的神力無法走動,雙手揮來擺去卻又打不著個子矮小的小猴子。只見小猴子“波──波──波──”長鳴三聲竟舉起金人,然後摔在左面再提起來摔在右面,金人在它手中成了玩具一樣的。

    “砰!砰砰!砰!……”山谷中回蕩著金人碰擊地面的聲音,大概來回上百次後,眾人雙眼已感到花亂,卻仍清楚的看到金人的雙臂、腦袋被摔斷,還有很多金屬小塊不斷飛出。

    小猴子終於停下手中的活兒將金人扔在一邊,“波!波!波!”跑過去走上金人前胸拼命又跳又踩,金人在它的踐踏下可憐地乾癟了。

    幻影術士哭喪著臉跪在地上嚎叫道:“我的守護獸啊,我的金人啊──!”

    突然他又彈起來恐懼的向後望去自己言自語的說道:“她,是她回來了,肯定是的,慘了………我該怎麽辦…………”他邊說邊向後退不知不覺到了山崖邊踏在碎石上一下滑倒。

    “啊──”慘叫聲隨他的身體向下墮落。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

    眾人長籲一口氣,感到身心都瘓軟了下來。

    飛燕從對面山道跑出來開心的叫道:“小猴子,真乖!真乖!我獎勵你!”

    小猴子“波波,波波”跑到飛燕腳下,飛燕在它額上親了一口,小猴子立即高興地又跳又叫。

    看著飛燕如此的獎勵方法,眾人均感他實在有點女兒家,不過他的寵物如此厲害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掉眾人合力都無法對付的金人救了大夥兒,現在就算他穿裙紮辮兒也不會有人反對的。

    細心的青木年記起剛才那幻影術士驚恐的語句顯明他是認識這石猩猩的主人,而且最後還大叫守護獸。小猴子不正是飛燕的守護獸,他肯定不簡單,得要問清楚他才行。

    豪烏巴、大石頭在游雨蘭的治療下已恢復了精力,游雨蘭卻顯得極為疲倦。青木年見此便道:“我們先回蒙哥拉斯休息吧!”

    豪烏巴感歎道:“幻影術士實在利害,只兩人就幾乎殲滅了我們,後面的我們該怎樣應付呢?”

    飛燕卻叫道:“別想啦!離開這裏再說吧!我肚子餓扁了嘛!”

    大石頭被提醒了拍拍肚子嚷道:“餓啊!我們快走吧!”

    眾人便收拾心情,起程下山。

    青木年臨走前不忘撿了一隻金人的斷臂回去細作研究。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8:25

正傳 第二十四章 螳螂捕蟬
    穿出山腳下的密林,馬匹在原地悠閒的甩著尾巴嗑吃樹腳邊的青草。

    大石頭有發而感的說:“馬兒啊!你比我們幸福多啦!我們跑來這鬼地方還被人平白無故的捧了一頓,你們卻可以在這兒享受。”

    眾人聽到有點想笑,但現實的景況卻令笑意變成苦水咽回肚子裏。

    白水來拉飛燕上了一路共乘的那匹馬後,問道:“飛燕,你肚子痛怎麽去了那麽久才來找我們啊?”

    這問題眾人都很想知道答案,便一齊盯著飛燕看。

    飛燕有點吞吐的道:“我……上過啦,但後山太冷了,我便跑回去等你們啦,後來聽到打架的聲音才跑上來幫你們的。”

    飛燕總算對大家有救命之恩,雖然行為有點可疑古怪,但應該不會做什麽壞事吧!眾人如此猜想,也就放過他驅馬回城了。

    大概是又餓又累的原因,加上太陽落下換上了黑幕,回去的路變得長遠許多。好不容易回到城中,看到第一家飯館就不管葷素綁好馬匹進去光顧了。

    飯館出動了全體人馬才滿足到這七位怪客的需求,二十人用的飯全都被他們吃得見底了。這主要是歸功於大石頭和白水來的“奮鬥”結果。

    看到白水來吃的與大石頭一樣多,游雨蘭實在有點難以置信,不時擔心的問:“夠了吧?小心別撐壞了。”

    早已吃飽的其餘幾位對這情景是司空見慣,他們坐到另一張桌子去向游雨蘭道:“游法師,讓他們慢慢發揮吧,我們來談一下。”

    等游雨蘭坐下後,青木年道:“游法師,弦影人將我們拒於門外還要追殺我們,是否我國與他們發生了特別事情讓他們要這樣做呢?”

    游雨蘭想了想道:“我到這裏已近一年時間,從未見過國民與弦影人產生糾紛的事,一直以來弦影人不時到城內購貨回山上使用,相處融洽,而且我師父與天靈法師與霜領主素有交情,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何突然要置我們死地呢?”

    “噢!我還以為他們的老子或孩子被我們宰了,要如此對待我們。”豪烏巴摸著還刺痛的右頰心有如悸的道。

    青木年沈默了一會兒道:“這麽說,難道他們的目標只是我們這幾個人?但我們都是第一次到此地,也第一次接觸弘影人,這實在是令我費解了。”

    “不!”豪烏巴望著飛燕道:“這裏有一位不止一次到過這兒的人那。是不是他把人家的什麽貴寶盜走了或欺負了他們大人物的寶貝女兒,然後我們跟他呆在一起,人家就把帳算到我們頭上了。”

    機靈的飛燕知道豪烏巴是在講他,叫道:“我沒有,不關我的事啊!”

    古鋒道:“那為什麽不敢與我們一起上山,我在上山的時候看到你並沒有不便,而且跑到一棵上睡覺去了。

    想不到古鋒的利眼連這些都發現,飛燕漲紅著臉說不出話來,突然他眼圈一紅“哇!”哭著沖出菜館跑到大街去。

    青木年責備的望了豪烏巴他們一眼,跑出找飛燕。游雨蘭說道:“雖然認識飛燕不久,但從他的眼神裏我感覺到他是個天真善良的少年,不象做過壞事的人啊!”

    豪烏巴“咳!咳!”兩聲掩飾自己的悔意說道:“其實我們只想問清他的來歷,因為總覺得他神秘兮兮的,想不到那麽容易哭!”

    古鋒歎聲說道:“若不是他整天那麽自在,還以為他是個女孩子。”

    那邊的大石頭與白水來仍在拼搏中對這邊的事不聞不問。

    青木年快步追趕著飛燕,但那家夥象捉迷藏似的專往小港裏躲。足足跑了五六條街才捉住他。

    飛燕氣喘吁吁的道:“青……青大姐,你還真能跑啊,怎……怎樣都甩不掉你。”

    青木年也喘了幾口大氣道:“小子!幹嘛拼命跑,又不是要捉你去打。”

    飛燕嘻嘻笑道:“好玩嘛!”

    青木年醒悟過來道:“咦?怎麽不哭了,剛才你是騙我們的?”

    飛燕哼一聲翹起嘴巴道:“他們對那麽凶,不嚇他們一下怎麽行。”

    青木年為之氣結,正想舉起拳頭扁他,旁邊的小巷傳來“啪!”的一聲,然後有人叫疼:“哎喲!”但立刻又轉為哀叫道:“大爺,求求你,給我進去啊!給我……給我再聞一下。”

    另一人說道:“沒錢就不要來,快滾──!”接著是人被打的伴隨哀叫的聲音。

    青木年與飛燕靜靜走到那港口從牆邊看過去。

    只見兩名黃衣大漢圍住一個中年男子拳打腳踢,打了幾下後,其中一名黃衣大漢啐道:“沒錢敢在享受,作夢吧!”然後兩人走回背後大院,“砰!”的關上了門。

    那中年男子呻呤的幾聲爬起來一拐一拐的離開,走向青木年這邊來,兩人忙躲到陰暗處。待那人走了,飛燕問道:“青姐姐,我們剛才為什麽不去教訓那些可惡的惡棍呢?”

    青木年道:“你不覺得這事奇怪嗎?那個人如此渴望進那裏面,而且看樣子還要花很多錢才能進去,不知道那群惡霸在搞些什麽?”

    飛燕呆了一下道:“啊!我聽人說過有些地方有很多美女供人玩樂,但要花很多很多錢,難道就是搞這種生意?”

    青木年刷的臉紅起來敲了一下飛燕的腦袋道:“盡胡思亂想,你沒聽到那人說什麽再聞一下的,我是奇怪什麽生意聞一下都要收錢。”

    飛燕突然整個人靠過來,用手捂住青木年的嘴巴。青木年那句:“要幹什麽?”也被擋住,剛想抬手推開飛燕卻忽然發現靠在自己左臂上有胸膛柔軟富有彈性,登時呆住了。

    這時,小巷另一端傳來腳步聲,顯然走到那大院門前便停住了。原來飛燕是因此行動的,青木年點點頭示意明白了。兩人又從牆邊偷望過去。

    腳步聲來自一名全身一件灰色長袍的高瘦男子,令青木年她們感到震驚的是那男子身穿長袍的寬袖繡著一條醒目的藍邊。不正是攻擊他們的弘影人嗎?

    弘影人有節奏的敲響幾下門聲,裏面“吱──吱──”打開半門,便閃了進去。

    弘影人竟與這些惡霸有聯繫?此事非同可小,兩人躡手躡腳的走到那大院外牆,對望一眼決定要進去看個究竟,便找了一個離門口較遠的牆角攀上去。幸好圍牆並不高,加上兩人體態輕盈,輕鬆翻了進去。

    落下的地方是一叢矮樹林,正好檔住了他倆的身形,從樹縫中看到一名黃衣大漢領著弘影人走進一幢寬大的平房中。

    青木年和飛燕沿這叢樹林鑽到那平房附近,環看一下四遭景況,看來此處是大宅的後院,挨著樹林的小徑旁還有一個魚池,水上的浮萍隨輕風飄蕩著,如此風格一點也不像是惡霸住的地方。

    那幢豪華的平房傳來熱鬧的歡叫的聲音,兩人看過沒人在附近便跑到平房門前從縫裏偷看進去。

    裏面煙霧弦漫,橫七豎八的坐著或躺著衣著各異的人,他們手中同樣拿住一塊金黃色的水晶,身旁放著一隻小杯。

    只見一些人拿起小杯倒向那黃水晶,濃稠的藍色液體從杯內滴出。“滋──滋──”液體依附在水晶上面冒出輕煙,那些人便迅速猛吸,輕煙從他們鼻孔滲了進去,然後他們感歎了一聲“呵──”,面容顯得舒暢爽快。

    有的人倒不出小杯的液體,從懷內掏出一塊金子舉起來,一名黃衣大漢便走上前以另一小杯換走了那塊金子。

    青木年和飛燕都暗歎:“那小杯東西如此昂貴?”

    那名弦影人與黃衣大漢坐在右方的櫃檯旁,幾名黃衣大漢圍攏著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麽話題偶而大笑,偶而大叫。

    然後弦影人從懷中拿出兩袋物品,打開後原來是一堆黃水晶與一隻瓷瓶,估計定是裝那種藍色的液體。

    “看來那些人所享用的兩種東西都是弦影人提供給這些黃衣人的。”青木年想著,突然飛燕拉拉她的衣袖示意有人過來了。

    兩人忙從原路回去,離開這個大豪宅。

    回菜館的路上,青木年問飛燕:“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騙我們是男孩子?”

    雖然飛燕嚇了一跳,但她馬上鎮定的說:“青姐姐,我從來都說過我不是女孩子啊!”

    青木年愣了一上心想也是,一直以來都是他們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這怪不了飛燕,便問道:“那你為何要扮成男孩模樣,還這樣髒的男孩?”

    飛燕裝出可憐模樣道:“青姐姐,你想一下,一個漂亮美麗的小姑娘離家出走若不扮成這樣子,可要被那些壞男從欺負的喲。青姐姐要幫我保守秘密噢,拜託嘛!”一邊搖著青木年的手,青木年感到對她實在沒什麽辦法,只好歎口氣快步趕回去。

    菜館內的同伴早已等得脖子都長了,她倆一回來便呱呱叫的問起來,青木年好不容易擺平他們的情緒後,飛燕吱吱喳喳將她們的經歷添油加醋描述了一次,好象剛闖完龍穴回來似的。

    游雨蘭聽後激動的道:“原來如此!”

    眾人疑惑的望著她。

    游雨蘭繼續說:“一年前這裏出現了一種無法醫治的怪病,我師父派我到這裏調查幫忙。病發的人全身發抖痛苦得打滾,臉容憔悴褐黃,嘴裏不斷叫:“給 我水晶,給我藍精靈!”過幾天便心臟衰竭而死。我盡力挽救他們,但他們的生命象被束縛著根本沒有生存的渴求,而是拼命想得到另一種東西。”

    青木年問道:“那當地的主治官為何不查這件事呢?”

    游雨蘭輕歎一聲道:“得這種怪病的人並不多,一顯現病狀很快就死去,也查不到病因。主治官葛達明查到這些人都是曾與黃衣幫這群惡棍有過交易的,但卻一直找不到任何證據證實與黃衣幫有關。”

    飛燕喜道:“這麽說我們發現的可是很重要的線索啦!”

    游雨蘭道:“對,據你們所說的我猜測他們吸食的那種煙,極可能是致病的原因!”

    豪烏巴道:“這樣說來,我們曾教訓過那些黃衣幫,難道他們便找弦影人對會我們?”

    飛燕已叫道:“對啦!老是冤枉我惹禍。”豪烏巴和古鋒吐吐舌頭,青木年道:“別鬧了,我們快想個辦法對付他們吧!”

    “噢!”眾人圍上來細談起來。

    其實大半的發言都來自飛燕口中,這鬼靈精腦筋轉得特別快,一連提出七八個辦法。

    最後大家決定讓飛燕的小猴子在此門守看那名弦影人離開,由青木年,古鋒與游雨蘭跟蹤他找出弦影人製造這些毒害人們的水晶證據,等那弦影人離開蒙哥 拉斯城,飛燕、豪烏巴和大石頭就去推毀黃衣人的毒水晶窩點。白水來呢?他被留在旅館中拿著游雨蘭交給他的那個千里傳音球,那時他就有作用了。

    當然,這是眾人的想法,除了游雨蘭之外。她一直都認為白水來是一位很厲害的戰士,不過這想法已被豪烏巴、大石頭否定了數十次,她也不好再提了。

    到了第二天傍晚,小猴子在街上行人的驚呼中跑回旅館通知飛燕。

    青木年、石鋒和游雨蘭出發了。

    大石頭、飛燕與豪烏巴大咧咧走向黃衣幫那幢大豪宅。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8:45

正傳 第二十五章 黃雀在後
    黃衣幫的大豪宅在城中心附近,很容易就找到了,象這種只有一層的樓房並不多。

    為免那些黃衣人從後門逃去,豪烏巴拐到大宅後門堅守著。飛燕與大石頭徑直走到前門“砰!砰!”敲起門來。

    雕刻著獅頭的大鐵門展開一半,一個身穿褐土布衣的青年僕人探出頭問道:“請問有什麽事?找誰啊?”

    飛燕上前道:“找你們家主人要錢的!”不等那僕人反應大石頭猛然推開鐵門,那僕人“哎喲!”跌出兩步遠。

    飛燕與大石頭“蹬!蹬!蹬!”沖進去,後來那僕人爬起來叫道:“幹什麽?想搶劫啊!來人啊!”

    這時大石頭兩人已跑到大屋的廳內,飛燕認出這裏就是昨晚所見的地方,但奇怪的是桌椅都整整齊齊的,連弦影人坐過的那張櫃檯也不見了。

    “你們是何人?竟如此大膽闖入我家內?”一名肥胖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名僕人從房間內走出來叫道,他身穿絲綢外衣,頭戴錦帽,手指上寶石戒指與腰帶的紅珍珠盡顯示他是一名富得漏油的人。

    飛燕提起中氣粗著嗓子道:“別裝蒜了,快叫那黃衣幫的人出來,不然扭斷你的脖子!“她做了一個掐脖子的動作。

    那些人果然臉色懼色,飛燕還以為自己的威猛“嚇到他們了,卻不知是大石頭在她後面拿起一條鐵棍扭麻花的轉了幾個款式所起的作用。

    飛燕“哈!哈!”笑道:“怕就老實交代清楚。”

    那中年男人道:“我在這裏經商有十年了,從未接觸過什麽黃衣幫的人,你冤枉我啦!”

    飛燕喝道:“好!你不說,我們自己搜!”說完便帶大石頭到處找起來,那商人與僕人緊跟嚷叫著:“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啊,我們又沒得罪你們啊……”

    翻遍了七八個房間,除了幾名老弱婦孺外真的無任何雜人,大石頭已咕嚕道:“喂!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呀?”

    飛燕心中也麻亂得很,心想明明這裏肯定沒錯,難道他們早有準備,全搬走了?“

    突然,她眼利的看到後院魚池中央的觀魚台地面露出一雙眼睛。

    飛燕怔住了,那雙眼又飛快縮了回去,“地道──!”她大叫著向魚池沖過去,大石頭緊跟隨後。

    飛燕邊跑邊道:“大石頭!你快去打開那個地道口,我放豪大哥進來!“

    當豪烏巴看到是飛燕放他進來時,顯然一臉茫然,飛燕拉著他叫道:“豪大哥快,我發現他們躲在地道裏!“

    豪烏巴醒悟過來,兩人忙跑去觀魚台處,大石頭已拉起一塊巨型大理石,下面現出一個通道口,三人陸續鑽進去,大石頭是拼命才擠進了入口,幸好裏面的通道較為寬敞,低著頭就能綬步前進。

    中年商人與僕人竟然並下去陰擋他們三人,只是站在通道口邊“嘻!嘻!”奸笑著。

    左彎右曲的跑了有半頓飯的時間,前方豁然開朗是一個大石室。從微弱的火光看到石室內空無一個,擺滿了一箱箱物品。

    豪烏巴用今早剛買的單刃斧劈開了幾箱,發現有的裝滿金燦燦的金子,有的滾出一大堆橙黃的水日塊。

    飛燕拿起水晶仔細端詳再嗅了一下,上面還殘留著淺淺的煙味,說道:“看來我們找對了,卻不知那些黃衣人逃去哪里了。

    這石室四壁由光滑的大理石塊砌成,似乎並沒有別的出口,但有一樣肯定的是剛才他們所追的人不可能憑空消失掉,定是有另一扇門的機關,三人便仔細摸著牆壁看能否有所發現。

    突然,石室右方傳來低沈生硬的聲音道:“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在這裏呢!”

    離得最近的大石頭大喝一聲一拳打在發音的右塊上,“轟──!”大理石四裂五分,原來這一面是中空的。

    可能那人並沒想到不用機關這門一下便破了,嚇得不再作聲,大石頭狂叫著沖進去。

    “他實在太魯莽啦!”豪烏巴心叫道,忙跟著跑進去。

    裏面沒有任何燈火,漆黑中傳來搏擊聲,大石頭的叱喝聲,豪烏巴大斧揮舞聲,當飛燕也踱步走進這種神秘的密室時,“咚!咚!”沈重的撞擊聲響過,接著有人悶“哼”著摔倒在地。

    “框──”清脆的大爺落地之聲,究竟發生什麽事,飛燕心慌的叫道:“豪大哥──!大石頭──!”

    一切卻靜寂無聲,無任何作出回應,難道大石頭,豪烏巴兩人同時被人擊倒,飛燕轉身就要跑去,一把鋒利的彎刀已擱在她脖子旁邊,低沈生硬的聲音再次響起:“請你留下吧!”

    弦影人回到定風山腳穿過那從密林後,並沒有沿小徑上山去,而是走進兩山之間的狹窄谷地。

    換上暗綠布衣的游雨蘭與青木年、古鋒輕步跟蹤遙望他的行動,等他消失在谷地一會兒,三人才跟上去。

    這條谷地的路並不長,從路口已看到尾端處是一條緩流的小河,但那弦影人卻不見了影了。

    三人快步跑到盡頭,這條大概是山上融雪彙聚而成的小河,足有二十步寬,河水清澈見底看起來很淺,但從水下遊動的魚群就知道跳下去定會沒頂,那弦影人肯定沒有通過此處。

    三個仔細觀察這段谷地,朝濕的環境令兩面山腳鋪了藤葛一之類的植物,青木年道:“可能有洞口隱藏在那些藤草後面。

    分散摸索了好一會兒,左方的古鋒輕聲說道:“青將軍,這邊是空的。“

    果然,拉起葛藤現出一個漆黑的洞口,三人便閃了進去。

    洞內寬闊平坦,顯然是經人鑿平了道路而致的,沿著這各單一的微向傾斜長道拐過兩個彎已隱約聽到鋤刀敲擊石頭的聲音,前方燈火通明照耀著路端。

    走到路尾,前面有一條數下級石階通向下百縱深的大洞穴,三人緊貼石壁斜望過去。

    下面的奇景實在令人昨舌,這洞內的亮光竟是發自一堆巨大的橙黃水晶,數十名身穿黃衣的天輝國人手拿尖鋤在敲打著,看來這些水晶相當堅硬,敲出來的小塊數量並不多,幾名弦影人在他們身後撿起黃水晶小塊放在隨身的小黑袋中。

    之前跟蹤的弦影人在下面吆喝指揮著,顯然他是這群人的頭領。現在一切證據得以證實,古鋒輕聲問道:“青將軍,要先動手嗎?”

    青木年道:“他們有六個弦影人,我們不是對手,先回去告訴主治官讓他來增授我們。”

    三人決定後輕步退出這個洞穴。

    回到谷地時,青木年心情沈重的道:“想不到弦影人製造這些東西來毒害我國子民,不知道他們意圖為何。”

    游雨蘭道:“青將軍,我接觸過數次弦影人,霜領主和大多弦影人都是視名利錢財為糞土的人,我師父與天靈法師也都說過弦影人族規很嚴,絕不准隨意做出傷害異族的事情,我想這件事大概是一小部份弦影人所做的,並不是大多弦影人的意願。”

    “嗯。”青木年出贊同,因為此事若是霜領主指示的話,整個天輝國將會與他為敵,一個小種族如何抗行擁有百萬軍力的天輝國,沒有這麽笨的領主。

    剛步出谷地,古鋒叫道:“小心!有弦影人下了。”三人忙躲進一叢灌木中。

    只見一名白眉短須,氣色紅潤的老人在七八名弦影人簇擁下從山上小徑徐徐走下來,他身穿那件繡有山型花紋的藍袍顯示出他在弦影人中定是地位不凡。

    游雨蘭細聲道:“青將軍,這位是定風山副領主阿泊羅術士,他為人很和氣,還經常捐款到城內救且窮人,我們求他幫忙吧!”

    “經常捐款?”青木年微覺有點不妥,但游雨蘭已經走出灌木林叫道;“阿泊羅術士,請留步!”古鋒與青木年只好跟在後面現身。

    “噢?你是?”阿泊羅臉帶笑容的走上前問道。

    游雨蘭輕施一禮道:“我是生靈法師的徒兒游雨蘭,大術士你記得嗎?”

    “哈!記得記得,怎麽到這兒來呢?有什麽事?”阿泊羅微笑道。

    游雨蘭便將發現弦影人製造毒水晶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阿泊羅術士,阿泊羅術臉帶憂色的道:“想不到在領主的嚴厲管轄下竟還出現這些惡徒,游法師你快帶我去他們藏匿水晶的地方,我要親手捉拿他們!”

    游雨蘭喜悅的道:“太好了,大術士請跟我們來。”雖然青木年的心還是放不下來,但又想到基這位副領主發難的話,自已三人早橫屍當場了,看來只是自己多心而已。

    一行人走過狹谷底,鑽進那個隱蔽的洞口,通過地道來到開採黃水晶的地空中了。

    阿泊羅一馬當先沖下去喝道:“下麵的人全部停手!”

    青木年三人與其余弦影人也緊隨跑到地空處,下麵正幹著活的人全部聽話的住下手,慢慢的圍了上來。

    阿泊羅嚴厲的向那群罵道:“你們這群白吃飯的家夥!竟讓外人跟來了都不知道,怎麽邊一點警惕都沒有,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天啊,青木年三人心中大叫不妥,這絕不該是副領主說的對白啊,除非……?!

    阿泊羅臉轉向游雨蘭仍滿帶笑意的道:“怎樣,我罵過他們啦,你們也該心息了吧。”

    游雨蘭一刹那感到他的笑臉多麽的猙獰惡毒,不禁打了個寒栗道:“大術士,你的意思是?難道你……你……”

    青木年抽出配劍憤慨道:“還用多說嗎,果如我猜測的一樣,弦影人一向淡薄名利,哪來這麽多財物捐獻,除非有不義之財,對不對,副領主!”

    阿泊羅“哈!哈!”大笑道:“不錯,我就是這件事的主腦,這些黃水晶具有奇特的魔力,只要滴上我獨制的藍精靈就會冒起令人吸入就會興奮刺激的輕 煙,吸多了還會上癮,讓我不但賺上一大筆,而且吸入這種煙後還會陷入幻覺中,失去所有戰鬥力,這樣我不但能趕走霜翼風那老不死當上領主,還可以慢慢吞併天 下,我們偉大的弦影人不用再委屈在定風山這小地方了,哈哈!”

    “卑鄙!但你不會那麽容易得手的,我的同伴已去了破壞你那個毒坊,自大狂!”青木年不屑的說道。

    阿泊羅“哼”道:“其實在昨晚你們到我的大宅參觀,我們早已發現,便布下圈套讓你那幾位朋友會見我的守護獸,據報他們已經被捉住了,而你們是我故意讓手下引你們過來的,這樣才能一網打盡嘛!嘻,嘻!”

    “可惡!”青木年不禁大怒揮劍沖向阿泊羅,她料不到對方如此狡猾由獵物變成了獵手,現在只有一拼了。

    阿泊羅機警的縮到後面去,弦影人與黃衣人趨上前擋住青木年的劍勢,在一片咒語念發聲響後,地面下、牆壁中爆出十多隻形態各異的石怪向他們三人圍起來。

    古鋒狠勁狂射,倒下的都是黃衣人,弦影人卻免疫似的豪不受影響,古鋒這才明白那一次得手是因為正巧弦影人在念咒中身影就會停頓不動,但已太遲了,石怪們前後列成密攏的兩排夾擊過來。

    在青木年、古鋒不斷嘗試攻擊石怪時,游雨蘭念起千里傳音咒。

    遠在數裏外呆坐在旅館中的白水來突然聽到傳音球叫聲大作,便抱在耳邊用心聽著。

    聲音時高時低斷斷續續的,但仍能聽明白游雨蘭說道她們已身陷重圍中,叫白水來快去找天靈法師和生靈法師來對付這些弦影人,然後就斷掉了,大概已遭到攻擊。

    白水來登時心急如焚,左右踱來步去不知該怎麽辦。按游雨蘭說法去做,等天靈法師他們趕來他們可能早骨寒肉凍了,自己去救吧,光之神還沒醒來,行嗎?

    彷徨中他想起了爸爸教導過:“當你不知道該如何辦一件事時,拋開所有,按自己最想幹的方法去做吧,一定會有收穫的。”

    有爸爸的支持,白水來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就要衝出旅館猛然記起光之神叮囑過千萬不可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便認真思考了一下跑回旅館中。

    當他再次從旅館後門掠出去時,廚房裏有人咆哮豪叫道:“哪個天殺的笨蛋,把我的白米倒在地上,偷走了我的米袋!”其他的人也紛紛議論著天下竟有如此奇怪的賊。

    這笨賊正以驚人的速度沖向定風山,去做一件可能會隨時喪命的蠢事,因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一定要把朋友們救出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9:07

正傳 第二十六章 獨闖虎穴
    香濃的荊子花羊奶茶已泡好,阿泊羅半臥在舒服寬敞的狼皮椅子上深深的喝上了一口,幼滑、清幽、香甜的感覺立刻滲入肺腑,令人享受回味。

    這種南方獨有的荊子花幹在蒙朧哥拉斯一小撮就要兩塊金泊,阿泊羅只會在心情極佳的時候才享用它的。

    現在,他的確感到很愉快。

    曾被青木年他們跟蹤的弦影人看阿泊羅已喝完那杯羊奶茶便上前道:“師父,那幾個天輝戰士竟能打敗波士克和達馬斯兩名高級術士,看來他們絕不是泛泛之輩,為什麽不殺了他們以除後患呢?”

    阿泊羅咪起眼睛躺下來說道:“死,是必然的。前兩天幾個做試驗的人都掛掉了,可能是藥力過猛,現在正好拿他們試一下我的新藥。埃龍,到城裏把那三個人也帶過來吧。”

    埃龍低頭應道:“是的,師父。”

    阿泊羅又叫道:“等等,聽彙報說他們好象一共有七個人,現在還有一個呢?”

    埃龍“呵!”笑道:“我已派人查過,剩下那名還呆在旅館裏,是一個不會武藝的廢物,不知道為何一同到這裏的?”

    阿泊羅微點頭閉起雙眼不再吭聲,埃龍也就退下辦事去了。

    “滴、滴、滴”潮濕黑暗的密室迴響著水滴撞擊地面的聲音,飛燕悠悠醒過來,頭腦的刺痛令她記起最後被人擊暈的回憶。

    雙手雙腳被捆住的她拼命掙扎了幾下,旁邊響起豪烏巴和大石頭急切的問候:“飛燕,你醒啦?”

    飛燕高興的道:“咦?你們都沒事嗎?”

    豪烏巴苦笑道:“還說沒事,我們被綁得象街市的螃蟹一樣的,動也動不了。”

    大石頭接道;“這些不知道是什麽鬼繩子,我試過多次都撐不開它。”

    飛燕卻“嘻!嘻!”說道:“難不成他們真想把我們拿去賣,那大石頭以你的塊頭該可以賣個高價了。”

    大石頭氣道;“你這家夥,看我若能騰出手的話不把你揍扁!”

    豪烏巴道:“好啦!別鬧了,省口氣想辦法逃出去吧!”

    飛燕笑道:“別緊張,我有方法離開這裏。”

    大石頭譏笑道:“哈?我們這個樣子難道變成蟲子鑽出去啊!”

    飛燕不理他口中自言自語的念念有詞:“難能可貴布拉多,!裏科──其瓦卡阿莫……”

    豪烏巴與大石頭已基本適應室內光線的雙眼模糊看到飛燕面前出現了一團灰色的物體,驚奇得張開大口。

    當這團東西逐淅顯出小猴子模樣時,豪烏巴叫道:“小猴子?原來你也是幻影術士?”

    小猴子完全現形後“波波!波波!”高興地圍著飛燕跳,大石頭哇哇道:“這家夥一直將我們蒙鼓裏呢!”

    繩索已被小猴子扯斷,飛燕揉揉雙手道:“喂,誰蒙過你啦!我從來未說過我是什麽,也未說過我不是什麽啊!”

    大石頭一下為之語塞,小猴子跑去幫豪烏巴扯開繩子,飛燕也為大石頭解開繩頭一邊說;“好啦!算我不對,我們先出去再說吧!”

    其實大石頭只是嘴巴硬,飛燕再次解救了他們,他心中感激都來不及呢。

    他謙意的不吭聲走到鐵欄柵前捉住兩根鐵條“呵──”一聲,“啪啦!”固定柵欄的架子散開了,兩條鐵杆被彎成一個大圓門。

    三人便從這大口鑽出去,小猴小“波!波!”跟在後面。

    豪烏巴忍不住道;“飛燕!你們那種咒術真玄幻啊,竟能憑空造出你們的守護獸。”

    飛燕道:“其實,守護獸不是造出來的,是傳送過來的。

    “傳送?”豪烏巴奇道。

    飛燕道:“對,但這傳送術只能用在與我們心靈相通的守護獸身上而已。”

    說談中,他們已走到一條狹窄的地道中,裏面也是空無一人。

    沿地道走至盡頭,發現一條向上攀爬的長梯,從上面傳來嘻鬧的人聲。

    當飛燕他們三人突然冒出地面是,那屋內的幾名黃衣人被嚇呆竟忘記了逃跑,豪烏巴、大石頭輕鬆的將他們擱倒捆作一團。

    飛燕環看了一下這個只有一丁大的簡陋房子,暗歎這些惡棍真是狡兔三窟,擁有不同的窩點,怪不得當地官員捉不到他們。

    豪烏巴道:“他們用牛筋繩綁住我們,顯然想不到我們還能逃脫,才會派這些三肚腳貓看守這裏,我們下一步該怎辦呢?”看來飛燕的多智已在豪烏巴心中有一定份量了。

    飛燕沈思一下道;“我們這次失手被擒,想來他們肯定是早有準備的,如無意外,青將軍她們現在也凶多吉少了,敵人相當厲害呢。”

    豪烏巴道:“嗯,單是在魚池石室中打敗我跟大石頭的那個神秘的家夥已比我們強上數倍,我在一瞬間被他打中十多拳才倒下的。”

    大石頭也心有如悸的嚷道:“是啊!我起碼挨了百多下呢!”

    飛燕歎了口年道:“這樣看來,我們絕不是敵方的對手。這樣吧,現在我們已找到他們主要的窩點,豪大哥你快去找這裏的軍官幫忙先掃清這裏的黃衣幫,削弱對方的勢力,我呢,去請能對付強敵的幫手。你們完成後就到定風山找我吧!”

    說完,她便帶著小猴子飛跑出去。

    看著她離開,豪烏巴與大石頭感到這小家夥年紀不大卻做事老練,本領還不少,真不知道白水來那傻小子如何認識到這等人物的。

    白水來呢?他正呆站在到弦影人村落的半山腰處沈思著,剛才他直沖進村口時被弦影守衛惡狠狠的趕出來了。

    弦影村座落的這片寬大山地平臺只有一條狹長的山路通道,一面是懸崖,一面是接連頂峰的峭壁,只要有任何人在路口出現,高坐哨塔的守衛就能迅速發現。

    白水來看了山頂好一陣子,終於想到若爬上頂峰再從另一面爬下去不就可以了嗎!

    如果有人知道他的想法肯定笑他是笨蛋、蠢豬、瘋子,雖然這裏離頂峰不算遠,但長年風蝕令山峰四壁光滑陡峭,即使上去了從另一面迎著狂風滑落更是不可思議的事。

    但他有了想法就開始行動,沖過去提氣躍上一段後,他才發現能再借力的觸點找不到了,便只好退回去。一連換了幾處起躍也是同樣的結果,只好苦惱的坐在地上呆想著。

    不過白水來的人生字典裏是沒有放棄這兩個字的,他正要再努力,突然看到一隻山貓在樹叢中竄出來飛快的爬上了一棵筆直的針松樹。

    白水來怔住呆想起來:“這棵樹不是更直嗎?那只貓是怎樣爬上去的呢?噢!對了,它是用腳上的爪子鉤住樹幹。好!我也可以啊!”

    他定定神,重新吸氣運勁,當異能在全身暢流時便向山壁沖去。“呼──”身形在幾次起伏中躍上了數十尺高度,當他看到再沒有支點時便狠勁曲指成爪拍 到石壁上,“撲!”一聲竟真的讓他插進去了,他也不多做瑕想,借力繼續向上飛躍,上方不遠處已發現另一個落腳點,輕觸再飛。

    當無處可踏時又以手摜入石壁借力,如此迴圈他終於攀上了峰頂。

    爬到這個方圓不大的峰頂,一陣寒冷烈風就將他那份喜悅心情刮去無蹤,人也差點站不住摔回去,嚇得他馬上趴倒。

    匍伏到另一邊向下望去,看到一排排碗盤大小的弦影人房子,白水來心中不禁有點發毛,但想起游雨蘭、青木年她們正處於水深火熱中又咬緊牙轉身向下滑落。

    他不斷出爪釘入石壁以減慢下落的趨勢,幾次強風逼得他屏氣頂住動也不敢動,好象過了幾個世紀後終於安全落到一幢石屋背後時,他覺得兩腳發軟索性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弦影人守衛仍緊盯前方,村旁的這面峭壁對他們來說是個不用多看多慮的天然屏障。

    或是白水來的運氣,或是弦影人的習慣,或是空氣太冷了,這村落的道路並沒有行人走動,白水來的出現竟無人知曉。

    白水來在房屋之間穿梭著,他集中精神貫注在耳朵裏細聽屋內四周的聲響以搜索游雨蘭她們的蹤跡。

    這是光之神教導過他的技能,在黑夜的草地上他已練得能分辯出幾十步外的蟲子是在吃東西還是在打架。

    現在他聽到有小孩子的叫聲,各類男女老少的談話聲,還有一些奇怪的男女混合喘息聲,就是沒有熟悉的朋友之音。

    他堅持著走過二十來間房子時突然聽到有把男聲說道:“我們這麽走出來不怕那幾個人逃走嗎?”

    另一把尖長的男聲說道:“笨,下麵有鐵銅護衛守著,蒼蠅都飛不出跑不進,擔心個鳥,況且我們只是去拿點酒喝喝而已,一會兒就回來啦!”

    兩人嘻哈笑著走向某處。

    白水來辯出這是從前面第二幢暗紅的房裏傳來的,難道游雨蘭她們就關在裏面?他貼著牆挨到那房子旁邊,看見兩人從房子走向前方的另一間房屋。

    待他們已進去了,白水來才轉出來輕推大門鑽入屋內。

    並不大的房中一目了然只有幾張桌椅櫃檯,連小房都沒有,別說有關人的牢房了,白水來認真的在裏面轉了一圈找不出什麽端倪來,正想離去,卻聽到有人推門,嚇得他閃到一旁的櫃子後面去。

    原來還是剛才二人,他們手中提著酒瓶酒杯,走到房中心時,其中一名走左方的桌子旁用腳步踩了一下某塊地磚,“轟─隆─”沈悶的機關聲響過後,中央的一塊大理石板陷入地面露出一個地道口。

    兩人便從這入口向下步去,聽腳步聲停下了那大理石又“轟─隆─”向上升起。

    白水來忙閃電般撲向那地道,在關閉的一瞬間進去了。

    這傻瓜忘了下麵是梯級,撲入裏面後卻是打著滾的摔下去。那兩人見突然而來一件“物體”,嚇得邊酒瓶杯子都扔掉了。看清這“物體”是人後,他們立即雙手合什口中開始念咒。

    白水來彈起來看到他們嘴巴嘰哩咕嚕的動著,想起前天半山一戰中那些弦影人用口可以叫一些怪物出來的,急忙提出已準備好的石子彈向兩人。

    眼看地下已露出兩個石怪的腦袋,但兩顆石子呼嘯著打入兩人的咽喉處,同時“噗!”一聲帶著血線從他們頸背透射而出,兩名弦影人按住脖子掙扎地張合著嘴巴,卻無奈冒不出一個字兒。

    鮮血從指縫湧現,兩人倒落下地抽畜了幾下便一命烏乎了,兩個石怪也因此而夭折,留下兩個光頭。

    白水來松了口氣,向大牢深處走去。

    在螢螢火光中看到大牢通道中央有一個架子,上面放著一個古怪的半圓鐵球。

    只顧眼望前方的白水來不知道自己踏中了一塊描有標記的石板,然後那架子兩旁猛然“咚!”打開四扇門。

    “咯!咯!咯……”四個同一模樣的鐵人從裏面走出來,細看之下會發現走在前面的兩隻鐵個裝有金色的手臂,後方的兩隻卻是裝著金腿。

    它們擋住了去路,白水來猛吸一口大氣沖到鐵人面前正要出拳,卻見那架子上的鐵球“吱、咯”的轉了半圈,現出另一面的模樣。

    這是一張少女的臉孔,無論是鼻子、嘴巴、膚色都造得精細逼真,特別是那對大眼還能一眨一眨的。

    白水來好奇心起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少女臉孔下方有兩根小金屬棒有節奏的敲擊著架子,“叮咚,叮咚……”煞是動聽。

    少女臉孔上的大眼突然眼珠轉向右方,再轉向左面,再轉達了一圈,白水來竟不自覺的雙眼跟著轉動起來,意識也有點迷糊。

    “咚!”金臂鐵人一拳擂到白水來左頰,後方的金腿鐵人一伸腳將他踢得飛起來摔出七八步遠。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9:25

正傳 第二十七章 鐵陣銅人
    白水來痛苦的蜷曲在地上,若不是異能護體,剛才那一腳大概要貫穿他的肚子了。

    白水來盤坐起來調氣吐納了好一陣子,異能很快就驅除痛楚,力量再次注滿全身。他緩緩走向鐵人,經過教訓這次他不再望少女臉孔。

    當靠邊近鐵人,左方的金臂揮向的面門,右方的金臂卻直擊他的腰眼。白水來迅速分格兩隻鐵拳,對方的手臂受阻立即縮回去另兩隻金臂又分攻他的左肋、右額。

    擋開這兩處攻擊,縮回去的金臂竟又打向他的面門、右腰。白水來覺得它們好象有規律似的,待一擋,另兩隻金臂果真還是打他的左肋、右額。他總算明白這兩隻金臂鐵人加起來只會攻擊四處。

    剛想通這事駭然看到一隻金腿快貼上肚子了,嚇得他收腹右旋身閃開這一腳,卻感到右邊大腿被硬物猛力擊中,勒時半跪下地,估計是另一隻金腿鐵人出腳 的。不等他有任何思慮,本攻他左肋的金拳變成迎面捶過來,白水來用左拳擊開這只金拳時,後腦已被右方的金臂敲到了,它這一拳原是打他右腰的。

    腦袋吃痛,白水來順勢向左後方滾去退開再算,鐵人們也並不追擊,停在原地輕蔑似的望著白水來。

    白水來抱住大概已腫起來的後腦勺再次曲在地上,他想不到鐵人的攻擊雖然簡單,但若自己所處的方位不同,他們進攻的地方也相對變更了,這種不變應萬變的招式他總算見識到了。

    令白水來最不明白的是兩個金腿鐵人何時走上前,何時出腳自己怎麽一點察覺都沒有呢。“叮咚!叮咚!”清脆的敲擊聲給予了白水來答案,這動聽的聲音竟將耳朵也“摧眠”了!

    白水來動了一陣子粗腦筋,撕出兩條細麻布塞進耳朵裏,敲擊聲果然靜下來了,此方法並不算好,因為對方攻擊風聲也會同樣聽不到。這一點白水來可沒有算進去,他已經又步向鐵人。

    一切聲音象停住,他的心變得清澈寧靜,或許他這次又做對了。

    與鐵人開始搏鬥時,他記住金臂進攻的方位,輕鬆擋開後,專心的看著金腳出擊的位置。

    當一人用心去做一件事時,這件事就會變得簡單。

    這道理白水來現在感覺到了,對鐵人進攻的去勢、間隙瞭若指掌後,躲工格都自如起來,因為全心全意對付鐵人,少女臉孔上的眼珠滾動已對他失去效用。

    右方金臂鐵人擂到白水來右額前方少許時,他預知的雙手擒住金臂提起右腳撐住鐵人腰間,然後借力全身向右轉了一圈,“卡啦!”一聲,金臂竟被扭斷了。

    這一式正是白日無極的第九式,平素用作旋身摔打麵團令麵條更具韌性,此刻一瞬間使出來變成極大威力的擒拿技。

    他用取得的金臂掃開踢向右膝的金腳,他又飛快提起左手捉住打他面門的金臂,縱身躲過快觸及左腳踝的金腿攻擊,並順勢右腳飛踢。“卡啦!”剛才捉住的金臂從手肘處斷裂掉了。

    一刹那完成數個連貫的動作,全身投入的白水來覺得只是舉手投足般容易而已。

    現在他掌握到鐵人弱點就在關節部位,瞄準對方出手的空隙,他使出扯、拉、撞、扭接連卸下了四隻金手腳,只餘下曾在他肚子上留下腳印的金腿鐵人是完整的。

    當這鐵人仍不知死活的高舉金腿時,白水來一下抱住它的腳沈氣大喝一聲,將它整個掄起猛掃一圈。

    “啪!咚!當!隆!框──”金屬碰擊聲大響,三個“殘廢”鐵人被撞到一角去散開,白水來最後狠勁把鐵人扔到“少女臉孔”那鐵架上。

    “轟──!框!叮……”金屬人連帶那架子扭作一團的摜向左面石壁上,各種金屬碎塊四射灑了一地。

    白水來拍拍雙手繼續向前走,不遠處已看到一幢緊閉的鐵門。

    鐵門並未上鎖,看來是因為弦影人對他們的鐵護衛很有信心的原故吧。扭開大門,裏面是一個陰暗的大穴室,充滿了腐敗的氣味。

    白水來快步進去叫道:“游雨蘭──!青將軍──!”

    突然兩邊不斷響起哀嚎:“給我!帶我去吧!”“水晶!水晶!”“給我煙……”“殺了我吧……我受不了啦!”並響起鐵柵欄被搖動的“吱咯”聲。

    白水來著實嚇得跳起來,汗毛都豎起了,不知道這些是人是鬼。透過背後滲入的微弱火光,看清兩邊分列鐵欄圍住的牢房,數十人排靠在欄柵處向白水來招著手。

    是人,白水來定下神再次呼叫:“青將軍──!游雨蘭──!”

    “我們在這裏啊──!”盡頭處響起青木年嬌脆的叫聲。白水來高興的奔到那個牢房前面急切問道:“你們沒事吧?”

    從柵欄空縫可以依稀看到青木年和游雨蘭被綁住手腳半躺在地上,卻不見古鋒的蹤影。

    看到白水來的麻衣套裝,青木年激動的喊道:“神使者!原來是你,怎麽會是你呢?”

    她的話提醒了白水來要扮演神使者啊!他忙沈下聲音問道:“青將軍,怎麽不見古大……古鋒呢?這位游法師受傷了嗎?”看到游雨蘭閉住雙目昏睡的樣子,白水來不禁有點焦急。

    青木年道;“游法師她一直在嘗試以千里傳心術告訴城內法師們,不過這裏有禁咒魔力場,試了很多次都傳不出去,她只是太累睡著了。但古鋒被他們捉去做試驗,現在生死未蔔啊!”

    他們的談話聲令游雨蘭醒轉過來,看到立在牢門前的白水來便驚訝興奮的道;“咦?是白水來嗎?你怎會來到這裏了?”

    青木年糾正說:“游法師,你眼花了,這位是以前曾幫助過我的神使者,並不是白水來。”接著她又自言道:“開頭我也以為他是……”

    游雨蘭奇道:“神使者?但明明是……”

    “先出去了再說吧!”白水來怕她們猜對了故意打斷道,並吸氣吐勁把著牢門用力一拉,“卡啦”鎖住大牢的鐵鏈鬆脆的斷掉。

    白水來進去為她們解開麻繩,兩人搓揉著麻木的手腳正準備跟這位神使者離開,突然聽到外面“轟─隆─”機關滾動聲,然後立即聽到古鋒虛弱的叫道:“你們這些狗養的,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接接著是拳腳加在他身上的聲音。

    三人都明白是弦影人帶古鋒回來了,忙凝神屏氣慢慢走出牢房,輕步走向大牢的通道。‘救古鋒’是三人的共識,行動便有了默契。

    大理石落下後,在一名手持火把的弦影人帶路下,兩名弦影人拖著疲軟的古鋒走下梯級。落到室內地板時,拿火把的弦影人“咦──?”驚呼起來。

    白水來猛然想到剛才搞定的兩名弦影人正大字型躺在地上呢,大叫不妙急忙掠向那三人。

    看到被殺的同伴,三名弦影迅速放下古鋒火把雙手合什大念咒語。

    離他們仍有二十多步之遙,看來是趕不上的了,白水來踏到地上的鐵人殘骸便順手操起一塊發力扔過去。

    拼命之力令這塊硬鐵閃電般釘入拿火把的弦影前胸,他大聲慘叫仰倒在地,嚇得另兩名弦影一陣慌亂以為敵人近在咫尺,忙轉身逃走。

    白水來奮力狂奔,離弦影人還有五六步時他情急的打出一拳,應該不可能有效的攻擊竟真的將落後的弦影人打得撞在牆上滾下了梯級,象空氣中有個無形的拳頭幫他似的。

    這一拳也只是白水來發狠亂使的,因為半山腰一戰中他曾奇跡般的將游雨蘭吸過來,現在便企望再來一次奇跡吧,結果實現了。

    可惜跑得快的那名弦影人已鑽到上面去大喊大叫了。

    青木年追上前道:“神使者!這邊有另一個出口,我們先一起離開這裏再跟他們算帳吧!”

    白水來“噢!”收住腳步扶起昏迷的古鋒,向青木年指引的地方走去。

    原來在這地下室右方還有一扇暗門,青木年邊打開它邊道:“我們就是從這裏被弦影帶回來的。”

    青木年撿起地上未熄滅的火把帶著白水來、游雨蘭跑進通道內。

    這地道坑坑窪窪並向下傾斜,甚是難行,大概是弦影人開鑿不久的。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走到另一條平坦的石板地道時,已看到拐角處反射著外界的亮光。

    三人興奮的快步拐過這個彎,卻不知又踏中了另一個標誌的地板,“咚!咚!……”前方兩側打開六扇門,走出六隻青銅製成的偶人。

    眼看出口就在幾十步之外,六隻銅人卻分成兩排擋住這條狹窄通道。

    白水來放開古鋒道:“讓我來吧,我知道他們的弱點。”青木年便扶古鋒躺下,游雨蘭為他讀著回復術。

    兩排銅人緩步走過來,白水來凝聚起異能迎上前。“啪!啪!啪!……”白水來與兩名銅人交過幾式,立感這些銅人與先前的大有不同,它們竟會變換角度出招攻擊白水來各處。

    白水來躲過兩拳看准機會捉住右方銅的手臂,馬上使出第九式,殊不知他只是自己轉了一圈竟扭不動它的手臂。它的堅硬是那些鐵人無法比擬的,想不到弦影人將更厲害的守衛安放在此。白水來吃驚之下閃開左上方攻來的銅拳,拔地而起飛踢這只銅臂的手肘部位。

    “框!”那銅人只是搖晃了一下,依然豪發未損,繼續緩步踏前攻過來。

    白水來大喝一聲猛的一拳擊在左方銅人胸腹處,這次見效了,那銅人向後仰倒,豈料在它後面的銅人伸手頂住了它,其他在後銅人也紛紛提手扶著前面的同伴。這下它們真如銅牆鐵壁的壓過來了。

    對著這群毫無破綻的銅人,白水來實在對它們束手無策,被逼得節節後退。

    後方的青木年突然叫道:“它們來啦!”白水來望去,原來兩隻飛石怪已追上來正與青木年糾纏著。

    兩手空空的青木年已身中數拳根本對付不了石怪,白水來跑過去雙手捉住一隻石怪的腳拖著它撞向石壁,“咚!”飛石怪兩翼碎開,他再朝石怪頭胸補上一拳一腳,飛石怪便回歸大地了。

    拿起兩塊大碎石,白水來運勁擲到另一隻飛石怪身上,“轟!”那只石怪亦碎下落地。經地前面的惡戰,這些石怪只是小菜一碟,但青木年見他兩三下解決了它們,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

    白水來回望那一堆難辦的銅人,卻嚇呆了。游雨蘭未復原便為古鋒治療耗神過量暈倒了,銅人的大腳快要踐踏上她的嬌軀。

    白水來大叫“不──!”飛躍過,青木年亦大驚跑去幫忙。

    跑去拉開游雨蘭是不可能了,白水來狂怒之下一拳揮向那只銅人,強大的異能從右臂湧出,化成淺藍氣團閃電般擊中銅人腦袋。

    “砰──!”那銅人的大頭立刻扭到一邊去,巨大的勁力竟將後面兩個銅人一起推倒了,游雨蘭才得以虎口脫險。

    青木年急忙上前將游雨蘭和古鋒拉後,雖然眼前情景實在奇異驚人,但對神使者之能她是不容置疑的,反倒白水來呆望右手,難以相信那一拳是自己發出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49:42

正傳 第二十八章 反擊定風
    躺在地上的銅人相繼爬起來,右邊那一排仍舊踏著整齊的步伐前進。白水來笑了笑興奮的“呵!哈!嘿!”揮拳,滿以為能量團會連珠射出,卻只是揚起一些急風而已。

    青木年見神使者手舞足蹈不知道又要使什麽厲害的招式,不禁神往的瞧著,豈知白水來已手心冒汗緊張極了仍打不出個鳥來。

    突然,那只被打癟腦袋的銅人提起左手轉身揮在緊跟的銅人頭上,又用右拳打到旁邊帶頭的那個銅人身上,緊接雙手亂打亂揮著,象瘋了似的。

    挨了捧的銅人可是有仇必報的與那只“瘋”銅人扭打起來,後面的銅人被阻擋住不能前進,看得白水來莫名其妙。

    青木年高興的道:“神使者,那只銅人可能被你打壞了腦袋,現在發癲啦!”

    “噢─!”白水來終於想到或許這些銅人的弱點就在頭上,趁著對方混亂之際,他決定認真再試一次。

    閉起眼簾,心神收起意識只留在雙手中,吸吐數次後,異能已集結到掌內。白水來猛睜眼,右拳先揚出,“呼──!”果真有一團藍氣功射出。

    “呼──”打在右邊的銅人左肩上,藍氣團雖比盛怒時擊出的少了一半,但也將銅人擊得側著倒入後面的銅人懷內。

    白水來狂喜不已,左手再揮出,因不專心,飛出來的氣團只有鳥蛋大小,沖出兩步,便落到地下去了。

    白水來知錯的抓抓腦袋,忙收斂起喜悅,再次運轉內勁儲蓄能量於手中。

    “瘋”銅人終於被打得倒下去“咽氣”了,銅人們踏著它的“屍體”繼續進又攻過來。白水來直感到手臂已聚得爆滿,然後看准銅人的口臉“呵──”長呼一聲雙掌一起推出。

    “胡──!”有如飯盤的藍光團脫手激射,“隆!”準確地打在銅人臉上,口鼻立即凹了進去。

    當這只銅人撞倒隨後的銅人,再次站起來,便開始發狂了。

    在它與其他銅人糾纏時,白水來“嘿!”又以藍光團擊倒一隻銅人。看著他每發一掌蕩起麻布衣角勢,看著他雙目凝重望向前方的認真表情,看著他將那些神氣的銅人傾刻擊倒的神技,青木年覺得有點陶醉了,自出娘胎以來她實在未見過如此了得的英雄。

    當全部銅人都躺下時,白水來已累得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但後方的通道急促的腳步聲,叫喊聲,迫使他強打起精神,與青木年各背起古鋒、游雨蘭向出口跑去。

    沿著外面的小路拼命逃,穿進一段綢密的灌木林竟又回到上弦影村那條山路旁,白水來認出那只山貓爬過的高山松,心裏歎息道:“若知道這裏有洞口通往那大牢,就不用那麽辛苦爬山啦!”

    走到貫連兩山的小平地後,那些窮追著的弦影人不知為何沒有跟來了,但兩人一點也不敢放慢腳步,向山下沖去。

    直跑到山腳下的密林,兩人才脫力摔倒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咽氣。

    游雨蘭幽幽的醒來,樹葉透漏點滴的陽光照得她受不住眯起眼道:“這是哪里啊?”

    青木年愉快的斷續道:“游……游法師,我們……已逃出來了!”

    游雨蘭聽到來精神了,坐起來環望四周,開心的道:“是真的耶!”

    白水來也喘著氣道:“是真的,真的想不到,古大……古鋒那麽瘦,卻象牛一樣重……”

    游雨蘭看白水來和他身旁的古鋒“撲哧!”笑出來道:“我說這位神使者大人啊,你看看古鋒的腳就知道啦!”

    白水來認真的望了一眼,只見古鋒雙腳銬著的鏈原來系著一個足有人頭般大的鐵球,一路來情況緊張竟沒有發現,白白拖著這個球滿山跑的。

    青木年看到他鱉樣的苦惱眼神“哈!哈!哈!”的拍地大笑起來,幾乎眼淚都要掉了。雖然危險隨時都會蹦出來,但自己從母親去出後她從來沒試過如此開心,或是因為死裏逃生的喜悅,或是因為這麽多年她太壓抑,現在終於有了發洩機會。

    游雨蘭掩嘴笑了幾下問道:“我們是怎麽逃出來的,那些銅人呢?弦影人仍沒有追來嗎?”

    幾個問題將青木年拉回了現實,她止住笑道:“對了,我們快走吧!弦影人不知道跟上來沒有,我們邊走邊講吧!”

    三人拍拍身上的泥地,白水來又背起古鋒便向蒙哥拉斯出發。

    當然,那鐵球他已將它留在密林裏了。

    “砰!嘩啦!”盛奶茶用的瓷瓶子被阿泊羅拍落地下摔得粉碎,他氣極怒吼道:“什麽?鐵人陣與銅人陣都被破壞了,對方只是一個人?放屁!這怎麽可能!”

    在地下室逃出來的那名弦影人顫抖的說:“是……是的,他一出手便將哥羅、斯路風擊斃了,不知他是神是鬼……”

    他身旁一名皮膚晰白的弦影人道:“對方的確非常厲害,看守的兩人都被射穿咽喉致死的,經我細察竟是同一時間中招的,我人陣被砸個破碎四散,連純銅 煉製的銅護衛全都是被擊中頭部裏面的入魂水晶損壞而敗的,如此驚人的破壞力,搞得我和同伴們都不敢貿然追上去,只好先回來向師父彙報。”

    這位名叫卡拉奇的弦影人在阿泊羅身邊已過十年,做事認真、經歷豐富,阿泊羅只好按住氣坐下道:“看來我們低估對方了。”

    “咚!”房們被人急促的打開,阿泊羅喝道:“誰!敢亂闖我房!”

    原來是埃龍一臉焦急的沖過來道:“師父!城裏的三個天輝人逃走了!”

    這下阿泊羅反倒鎮定的道:“連我們這裏嚴密守衛也能帶著三人全身離去,那邊的廢囊更不用說了,大家不要驚慌,專心準備好對付他們的反攻吧。”

    他指指埃龍,示意他留下,再對其他人揚揚手。

    眾人離開後,他向埃龍說:“對手很強啊,我也得將守護獸傳送回來了,你快去按這個打造數十個出來……”他在皮紙上畫了一個圖案交給埃龍,最後叮囑:“千萬不要讓老頭子那邊的人知道了!”

    埃龍點點頭也退了出去。

    騎快馬的話,一頓飯的時間就能回到蒙哥拉斯城下,但對於疲憊不堪的人來說卻是天涯般的遙遠。

    走得實在挨不住了,游雨蘭、青木年靠在路旁的大石歇著,白水來卻豪無倦意的背住古鋒向她們道:“咦?你們覺得累了嗎?”

    青木年奇道:“怎麽神使者你好象越越精神的?”

    白水來道:“我也不知道啊!”其實他之前攻擊銅人一下子消耗能量過大才導致體力透支,現在能量已逐漸恢復過來。

    他接著道:“青將軍,游法師,我們這樣走太慢了,或者我先帶古鋒到城裏,等會再回來背你們走,好嗎?”

    兩名少女立即羞紅滿臉,不知該如何作答。青木年更是矛盾的口中喃喃說道:“不……不好的。”心中卻有那麽一份盼望。

    尷尬的局面被遠處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從飛揚到半空的塵土可知來者數量還不少呢!

    馬群剛顯現,白水來已高興的叫道:“是豪大哥、大石頭他們!”但青木年、游雨蘭只看到灰茫茫的模糊一團。

    待馬群靠近後才知道“神使者”果然沒看錯,暗歎他的眼力實在過人。

    離他們三人尚有數十馬步,為首的那將領高呼“停!全軍停步!”在他身旁的豪烏巴、大石頭快步走出佇列喜出望外的跑過來叫道:“青將軍!游法師!”看到白水來,他們驚奇的道:“神使者?”

    青木年道:“是的,全靠神使者把我們救出來。”

    豪烏巴道:“噢?我還以為是飛燕救你們的呢!古鋒怎麽了?”

    游雨蘭急道:“豪大哥,他中了弦影人極強的煙毒,我對他施了安眠咒,不然他會痛苦不堪的,我們得快送他回城裏治療。”

    這時,那名將領亦走過來,向游雨蘭施禮道:“游法師,我讓騎兵送你們回去吧!”

    青木年打量了他一下,只見他國字臉大鼻寬嘴,眼神堅定自信,頭上戴著襄綠寶石的將軍盔,便問道:“這位是……?”

    游雨蘭應道:“這位就是主治官葛法明綠石將軍。”然後她向葛達明介紹道:“葛將軍,這一位就是從阿卡都麗來的青木年綠石將軍。”

    葛達明向青木年敬上軍禮道:“青將軍殲滅色頭巾事蹟早就聽說過,想不到是年紀輕輕的女孩子,而我卻連當地惡習幫派的壞事都解決不了,真令我這個當地的主治官汗顏啊!”

    青木年正容道:“不,這不是你的錯,只是你們的對手太強了。”她望了一下列陣排好約有上千眾的騎馬隊接著道:“難道葛將軍你想攻打定風山?”

    葛達明充滿自信的道:“是的,我查過弦影人總人口只在五百左右,除去老弱婦孺能作戰的不過三百人,我這裏有九百鐵騎兵還不夠對付他們嗎?”

    青木年凝重的說道:“葛將軍,我有三點不得不說,第一,弦影人我們已經較量進幾次,他們的智慧與作戰能力相當強大不是一般戰士可比擬的;第二,定 風山崎嶇狹窄,並不適合騎兵作戰;第三,我的異人戰士古鋒發現了他們的弱點,所以,我覺得還是先一起回城商議一個作戰計畫再出動吧。”

    葛達明面現難色道:“這……”青木年的說話句句有理,他聽得明白,但鐵騎兵們剛出門就要趕回去的,實在令他不好下臺。

    游雨蘭道:“葛將軍,我以光之神的名義起誓,青將軍所說的一切是千真萬確的。”

    “既然連游法師也這麽肯定,我們便先撤吧!”葛達明順這條臺階說道,然後就過去與騎兵們解釋。

    一會兒,青木年等人坐上葛達明空出的戰馬,與一眾鐵騎飛馳回城。

    時值夜深,萬家燈火已熄滅,蒙哥拉斯城堡內卻仍光亮的人來人往,他們大多是城內有名的工匠,正在趕造一批速度極快的強弩,這是主治官的指示。

    天朗的夜空星星特別繁密,青木年在城堡後院呆望著不禁想起了阿卡都麗的星耀大殿,想她的父親大人,自己這次出行,來到城裏才四天時間便遇上數次兇險,若爸爸知道了又要囉嗦好一陣子。

    經過剛才激烈的討論,青木年心情還未平靜下來。聽豪烏巴他們說,被神秘人擊敗捉起來後,是飛燕喚小猴子救他們的,但與葛將軍再次攻入黃衣幫魚池下的巢穴時,那個神秘人卻不見蹤影,幸好黃衣幫一眾都捉住了,黃水晶、藍精靈和金塊起出了一大批,總算有點收穫。

    “他們念咒時身形會停頓,這一瞬間就是機會了。”古鋒在牢獄中告訴了青木年弦影人的破綻。葛將軍是個明事理的人,當青木年將各種經歷、方法講清楚 後,他決定按青木年的做法趕制強弩,以甲衛兵攻防為主,弩兵輔助,先奪取弦影人的水晶洞,再擒拿阿泊羅,最後找霜領主出來處理後事。

    可憐古鋒中煙毒頗深,游雨蘭為他施過數次解毒術、恢復術才好轉過來,游雨蘭已累得快剩半條命了,只得先去休息恢復元氣。

    回想完這些過去的事,青木年環看後院四周,剛才明明看到神使者走出來的,現在他去哪里了呢?找了一會兒不見,她只好也回房間休息了。

    她當然發現不了啦,白水來正躺在城堡的樓頂上酣美的嗜睡著,城堡只有三層樓,他從圍牆上起躍,很輕鬆便爬上來了。

    這麽做是為免被青將軍她們問長問短時他不會作答洩露了身份。在議事廳的時候,眾人曾談起白水來去哪里了,青木年和游雨蘭同時望了他一眼,嚇得他心 驚肉跳的,還好游雨蘭說:“大概是因為她讓白水來去找天靈法師,現在還沒有回來吧!”所以會一散,白水來便慌忙躲起來了。

    涼爽的晚風吹拂著全身,白水來竟一夜好夢,直至第二天一早,下面數人大聲呼喊:“神使者!你在哪啊?我們要出發了,你去嗎?”才驚醒了他。

    原來是青將軍、豪烏巴他們。

    白水來飄落在他們身後應道:“去啊!”著實嚇得他們跳起來,但大家都知道這位神使者來去無蹤也不追究他跑那去、從何來了。

    三百名甲衛兵與三百名強弩手是經葛達明精心挑選過的,與青木年他們六人集合後便由青木年帶路迅速向定風山進軍而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50:13

正傳 第二十九章 奇峰迭起
    晨曦的太陽逐淅攀上高空正中,定風山群倒出的長影也隨它一步步縮回腳下的密林裏。

    這片方圓只有數裏的密林正好立足在通往定風山巔的入口處,加上棲身此地的蛇蟲猛獸,就變成一幢令一般民眾不敢隨意通過這道“大門”,定風山也就越顯神秘了。

    但此刻,密林裏塞滿了身穿甲蝟手持利器的將士們,在一位綠甲綠盔英武秀麗的女將軍帶領下下次向樹林深處。

    眾人都小心翼翼的以免發出太大響聲驚動了敵人。

    快走到密林的邊緣,那名女將軍揮手停住大家的腳步,向身旁的偵察兵囑咐了幾句,那名偵察兵便輕身跑向緊挨密林的山巒之間的谷地。

    一會兒,他快步奔回彙報道:“青將軍,在山谷的狹隘之地有五名弦影人守衛著。”

    青木年點點頭道:“好的,你先退下。”弦影人對水晶穴加強防守是意料中的事,但只有五名一點也不多,難道在洞內還藏有其他敵人?

    如此想法,青木年斟酌了一下,葛達明上前問道:“青將軍,要行動了嗎?”

    青木年道:“嗯,葛將軍,我先與三十名強弩手去暗殺他們的守衛,相信能引其他的幻影術士出來,然後我們再轍回這片空地,你們再一擁而上吧!”

    葛達明道:“這樣做會會太冒險了?”

    青木年道:“兵行險著才能誘敵深入,而且……”她充滿信心的接道:“我除了有異人戰士在旁,還有神使者相助,絕不會有事的。”

    規劃好了,青木年帶上豪烏巴、“神使者”白水來偕同三十名強弩兵貼著山邊緩步走向狹穀口,由於大石頭身高膊寬目標太大了,被留在葛達明旁邊待伏擊行動。

    青木年在山邊細心看清那五名弦影守衛的位置,向強弩兵打手勢簡單示意了一會兒,看士兵們大概瞭解便猛一揮手。

    強弩兵們分成六小隊沖入谷地內,青木年他們三人緊隨而去。

    天輝戰士的突然出現使弦影守衛大驚,不作多餘動作便開始口念有詞。

    “梭啦──嗖、嗖嗖……”只有兩隻手掌般長度的箭矢連株激射,形成五張箭網罩向弦影守衛全身上下。

    “啊!啊──!啊……”慘烈的叫聲此起彼伏,五名弦影人幾乎同一刻中箭倒地。強弩的特點是勁力強、速度快,並能一次發兩支迅速連射,它的缺點是只能直射,距離活動性較長弓低,所以近距離下那些弦影人只能大叫倒楣了。

    “嘩啦!”一隻飛石怪由右側石壁處破土而出沖向弩兵,想不到他們當中口快的念出一隻來了,豪烏巴忙手拿著在城堡中挑選出的新雙刃斧迎過去,在飛石怪擊倒兩名弩兵時,他已將大斧揮中飛石怪的左翼。

    “卡啦!”飛石怪翼碎失衡落地,頗有經驗的豪烏巴手起斧落連砍數下,畢竟石泥抵不過鋼斧堅硬鋒利,飛石怪被分開了幾份兒。

    豪烏巴來不及高興,在左面的陷秘洞中又飛出了五六隻飛石怪,“咚!咚!……”地皮震動的陸續走出石熊怪,看來洞中的弦影人已出動了。

    “退──!”青木年高呼著。

    在石怪的追逐下,弩兵們向密林狂奔。當石怪群走出山谷口前面的空地時,青木年看到在它們身後還跟著五隻緩步而行的、黑的、黃的金屬人。

    快速的飛石怪已追上來,低頭沖著的石熊也來到了空地中心,緩慢的金屬人卻剛步出穀口,此機不可放過,青木年高舉配劍叫道:“大家沖啊──!”

    “呵──!”手持小圓盾的甲衛兵從密林裏沖出,迅速將石熊圍在核心攻擊,飛石怪和金屬人則被隔到一頭一尾去了。一瞬間,敲打怒叫聲響徹這小片空地。

    在作戰前,青木年曾對戰士們分析過兩種石怪的弱點,現在實戰起來,石怪雖說比想像中可怕難擋,但甲衛兵們憑所使的鐵錘、尖鐵鎬逐漸將它們一個一個的擊碎。

    當然,這也是青木年安排的準備。

    只是金屬人較難對付,鐵鍬大錘對它們基本是攻擊無效,甲衛兵已被擊倒了十多名,它們仍毫髮未損。

    大石頭從人群中沖到金屬人前面猛然俯身捉住一隻金屬人雙腳,他竟想到學小猴子那種方法,可惜他龐大的身軀被金屬人狠勁打上了好幾拳,大石頭不顧疼痛“哇!哇!”大叫著掄起手中的金屬人,將它當作兵器來使對其他金屬人又敲又打。

    付出終於有了回報,金屬人抵擋不住節節後退,手中的金屬人受不了他的折騰開始斷裂散離,兩名未被攻擊的金屬人迂回到大石頭兩側準備夾攻。

    “胡──”一團藍光從人群頭上躍起的白水來手中發出,“框!”被擊中的金屬人整個腦袋飛起躍落在站在狹穀內離戰場足有十多步遠的五名弦影人腳下。

    那五名弦影人本飄佛不定的躲著強兵的攻擊,此刻看到金屬人被子對方一拳幹掉,其中一名驚叫起來,一刹那,他便連中三矢跟那只金屬人一起“去”了。

    大石頭拋下手中金屬人所剩的大腿,又抓起另一隻金屬人揮舞起來,很快被砸的與他手中的金屬人有如從高坡摔下的馬車一樣散了架,下一隻也連中兩個白水來的蓄氣能量球炸飛了右手鐵頭,瞎撞瞎跑一會兒便躺下地去。

    奇妙的是,每當一隻金屬人被子擊倒,遠處就會同時有一名幻影術士中箭身亡,直到最後一組亦是如此。

    是巧合,還是必然?青木年不禁思索起來。

    當最後一名弦影人也倒下後,山谷內時靜寂無聲,片刻,戰士們發出雷咯般的勝利呼叫聲“哈──哈──”以葛達明為首高舉手中的兵刃興奮的叫著,游雨 蘭抓緊空隙時間與豪烏、大石頭向水晶洞走去,他們均有同感,對比起半山腰一戰的幻影術士差多了,這些根本不是要人,莫不躲起來!

    突然,左方山上傳來“哈!哈!”大笑的響聲,眾戰士疑惑的望過去。

    只見阿泊羅在三、四十名弦影人的簇擁下從通往弦影村落的山道上徐徐走下來,他接著說道:“想不到你們來得比我想像中的快,讓我都來不及迎接呢!就這樣白白讓你們殺了我十個徒兒,看來我該回禮了!”

    他們在邊說中已走到山腳處,阿泊羅身後的弦影人分列在他兩旁,排成一條半弧的人龍,同時合起手就要準備呼喚戰鬥傀儡。

    葛達明不知道對方的深淺,仍在張望他們的行動,青木年快步奔到大隊中心急呼:“所有強弩兵對準他們射!射啊!”

    強弩兵們慌忙舉韋弩弓安好箭矢向那排弦影人射去,阿泊羅一眾方才並未念咒,只是紛紛從手袖出一張面具戴了起來。

    當矢雨灑到,他們卻豪不躲閃的念起召喚咒術,急速鋒利的箭矢射到他們的頭臉、脖子和身子,卻全部碰壁落下,只有小數幾支插入了他們的手臂中,但也阻止不了他們完成咒語,呼喚出戰鬥怪物。

    “哈!哈!想不到吧!我準備了特製的護身軟甲,耐何不了我們,就輪到你們嘗嘗我們幻影術士的超強戰士啦!”阿泊羅話聲落下,在天輝國戰士們四周的地面上,石壁一巨石塊中不斷爆裂出,型狀各異的石怪,直到約出現了兩百隻左右時,戰士們被圍起來了。

    雖說已方比對方多上兩倍兵力,但平均來算石怪金人的戰鬥力卻高上數倍,青木年的手心已透汗,自己這一面能獨戰對手的只有自己、大石頭、豪烏巴與神使者四人,怎麽打?

    葛達明亦看出氣氛甚是不妥靠過來問道:“青將軍!他們人數很多啊,我們可能頂不住啊!”

    青木年緊咬銀牙堅決的道:“退!我們一定要衝出去,退出定風山再說,馬上集中兵力殺向密林!”

    雖然此法不盡人意,但是唯一出路了,葛達明大聲高呼:“全體戰士向密林處殺!”

    在石怪金人圍上來的同時,數百多戰士向密林方向洶湧過去,青木年帶領大石頭、豪烏巴在後方抵禦。

    包圍圈合攏了,碰擊聲、撕殺聲、爆烈聲、慘叫聲響絕震耳絡繹不斷。

    在天輝國戰士中,只有半數於近戰,這便與敵方數量相近,幾乎是以一對一的對石怪作戰,敗下的往往是買輝戰士,可說是一面倒,葛達明終於感受到幻影術士的厲害啦!已全無求勝之心了,但求幫助戰士們能退回城中已是萬幸。

    大概戰士們也有了同樣的心態,作戰失去鬥心,沖向密林的部隊竟怎也突破不了敵方的防線。後方因有豪烏巴狂劈石怪,大石頭手持一隻金人亂揮擋住其餘金人的攻勢,加上白水來能量球的不斷爆擊,使得敵方無法壓將過來。

    青木年回望戰局,見前方的倒退景象忙呼求白水來:“神使者,請快幫幫那邊的士兵,打開敵人的缺口,不然我們會全滅於此的!”

    白水來飛踢擊下一隻飛石怪後,向青木年點頭稱是,然後向前面掠過去。

    這時,一張優美婉轉的少女歌聲忽兒升起,甜美動聽,悠揚舒暢,在混亂的戰鬥聲中突圍而出漓入每個戰士的心窩。

    歌詞喻意:綠油的山拿,在我家旁,清澈的河呀在我腳下,美麗的愛人在我身邊……,歌聲忽轉高吭激昂的的道:“可自他們出現,我要戰鬥……“

    此曲是數百數年前,天輝國處於戰亂動盪時候一位歌樂家編作的,流傳至今,已成為生靈法師們必學的“振魂奮戰曲”。

    游雨蘭立在眾人中心,盡力高唱著,戰人們的心開始靜下了,開如憤怒了,開始燃燒了。

    戰士的鬥志熱火又升起來,豪不畏懼的向石怪們反攻過去,手臂強而有力的揮出兵刃,碎石在眼前紛飛四起,石怪們一隻接一隻的倒下。

    原來游雨蘭停下歌聲,又念起祝福神助咒。

    白水來亦起至,雙手揮去,打中一隻擋在最前方的金人,“咚!當!”擊得那只金人向後飛跌,撞倒另兩隻金人,戰士們乘此空檔“呵──”洶湧的殺將過去。

    眼看密林已近在咫尺,觸手可及,阿泊羅冷笑幾聲自言道:“想這麽容易逃出去,甭想。”

    他揮手將埃龍、卡拉奇喚到身旁。

    阿泊羅輕聲囑咐了幾名後,埃龍、卡拉奇開始念起咒術,傾刻,在天輝戰士軍隊的頭尾處各出現一隻比一般金人高出一半的金屬人。

    兩隻金屬人竟與真實的戰士一樣,全身披甲,頭戴只露雙眼的銅盔,手中還分別拿著長劍、戰爺,它們還未動彈時真如兩尊威武戰士的鑄像。

    使戰斧的金屬戰士“蹬!蹬!……”奔到大石頭身旁舉斧就劈,大石頭揮著手中的半戴金人一格,“卡啦!”半戴金人被砍掉了一大塊,可想如此堅利的金斧若砍在人身上是何景象。

    這次大石頭可不敢去捉它的雙腳,因為它那張得斧肯定會在自己被掄起時好好招呼大石頭的,所以大石頭只能繼續以金人殘骸檔格。

    前方出現使劍的金屬戰士亦揮劍直刺白水來,白水來輕身躲過連跳後三步,運氣右手發出能量攻擊。

    “胡──”藍色的光團快打中那金屬戰士時,它抬起左臂一擋,“咚”能量球炸開,它卻完好無缺。白水來大吃驚,細看之下發現金屬戰的左臂有一層黑油閃亮的護軍板,看起嚴明一種特殊金屬,要比天輝戰士的盾牌堅硬多了。

    持劍金人繼續猛攻而至,白水來手中並無兵刃沒法招格不斷左閃右躲,跑遠了又發一睛能量球,持劍金人又再擋住,一金一人便在密林“玩”追逐戰。雖說金人無法傷及白水來,但白水來亦城鎮法抽身幫突圍的戰士們了。

    後方的大石頭出“哇!哇!”大叫的跑起來,原來他手中的金人已所剩無幾,又來不及去捉其他的金人,只好先躲一下“風”頭吧!豈料那只持斧金人目標明確的對他究追猛打,搞得大石頭狼狽的東躲西藏,無奈,他的體積面積寬大明顯怎也甩不掉對手的追擊。

    神使者、大石頭被壓制後,其他的金人又開始發威啦!儘管戰士們仍勇猛無比的戰鬥,可惜對方是刀槍不入,不會疼痛,不會疲倦的怪物,時間一久戰士們熬不住了,開始節節敗退縮回空地中心。

    游雨蘭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落下,長時間施展這種大法術,令她快到體能力量的極限,身體已微有搖欲墮感覺。

    豪烏巴亦被三個金人“圍毆”,他那反剛換的大斧早已敲個粉碎,現在只剩挨打的份兒了。

    青木年再堅強,此情景令她也開始感到沮喪了,當她看到正得意奸笑著的阿泊羅身後山路上,又走出二十多名為首赫然是當日將她們拒於門外的鷹鼻術士的弦影人時,心情變成絕望。

    一種象徵隨下深淵的絕望。

    那群弦影人走到距離阿泊羅十步外身後分列成兩排,中間步出一位長須銀髮白袍銀衣的老人,他將手中的木權杖往地上一插,洪亮的聲音喝道:“阿泊羅,該住手了吧!”

    聲量並不大,卻同時震驚了戰場上的雙方。

    青木年他們故然感到詫異,阿泊羅他至臉色發青的轉過身去。

    看清來者,阿泊羅彆扭的笑答道:“霜……霜領主,這些天輝人無故到定風山搞事,所以我們才動手對付他們的。”

    青木年大叫道:“不霸領主,他說謊!”但身邊不斷交錯爆擊打鬥聲將這把嬌喝聲淹沒了。

    霜領主突然雙眉一鎖,威嚴的確良怒喝道:“你還要狡辯!這一切來龍去脈我已知道了!”這時,在他身後走出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娃兒。

    從她的處形特徵,青木年認出是飛燕!

    “怎麽回事,飛燕為何會在霜領主旁邊的呢?還是我看錯了?”青木年被眼前的怪事搞得稀裏糊塗了。

    看到霜領主認真的表情,阿泊羅知道事蹟已敗露,一邊退向水晶洞那一面一邊仍說道:“霜領主在哪里聽來的瘋言瘋語啊?我做過什麽事啦?”他身旁的弦影人也跟著向穀口移去。

    霜領主帶著他那方弦影人步步逼向阿泊羅,青木年這才看清霜領主這一方的弦影人手袖上繡著橙邊,而阿泊羅那一方是藍邊。

    攻天輝戰士的各類石怪金人潮水般的退回去跑到各自主人的身前,一下擠滿了兩山之間的這條谷地小道。

    眾多的天輝戰士在壓力一下松去的同時癱瘓倒地,他們剛才的戰鬥已超出了極限。

    大石頭、豪烏巴兩人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那個女孩好象飛燕!”

    “難道是他的妹妹?”

    “嗯,該不是吧,飛燕這小子又髒又臭,這女孩又美麗又乾淨哪一點象她。”

    “對對,一個象天使,一個簡直象魔鬼。”

    看他們在胡言亂語,青木年忍住心中的竊笑道:“別亂講別人的壞話!”大石頭他們才咕嚕著收口。

    青木年現在覺得最奇妙的是阿泊羅那一方比霜領主他們多出一倍,為何會如此害怕呢?

    白水來對這些事並不感興趣,他現在專心的扶著游雨蘭到一邊的石塊上休息去。

    霜領主他們突然開始念咒,與阿泊羅他們一樣,在身前出現了一隻只守護獸。

    霜領主面前的那只石雄獅最早全部顯現,緊接是那女娃兒,出現的竟就是小猴子,不用說她就是飛燕了,然後其他的陸續出現馬、豹、虎、狗等各種動物模樣的石獸。

    極大區別的是這些守護獸各自有不同的叫聲,就象有生命似的。

    霜領主再次高聲道:“所有幻影術士聽著,我們大家都是定風山上的弦影族人,我不想看到同族殘殺的場面,但更不願看到你們沾汙弦影一族的人格名望,若你們感到錯誤在心中纏繞,就站到右邊去,若你們依然跟隨阿泊羅,我們是不會客氣的!”

    領主的威望在此刻顯露了,那群藍袖弦影人已有小半走向右方。

    氣得阿泊羅大叫道:“霜翼風你快給我閉嘴!儘管放馬過來,我們幻影術士是不會輸給你們的!”

    霜領主冷哼一聲手中木杖向前一揚,身邊的弦影紛紛呼叫起來,二十多隻石獸就叫嚷著向金人石怪沖過去。

    場面激烈得幾乎令青木年他們側目,在穀口混戰處碎石沙塵高揚紛飛,濺往四周,石怪在石獸的攻擊下象豆腐造的一擊即散,百多個石怪傾刻間“回歸大地”,谷口躺滿了它們的殘骸,剩下的三四十個金人與石獸戰得昏天暗地的。

    霜領主的石雄獅不斷怒吼著飛撲或拍擊,所到之處總有一兩個金人頭腦身形扭曲的倒下來。小猴子也不甘示弱,戰鬥方式與大石頭同出一轍,手中不停揮舞擒住的金人,打得甚是歡快。

    金人落敗的數量與奔到右邊的弦影人一樣不斷增加,阿泊羅的臉色忽青忽白有夠難看的,盯著場上山倒般落敗事實眼珠鬥轉不知在想什麽鬼點子。

    終於只剩持劍、斧那兩隻金屬戰士,這兩隻金人甚是厲害,在數隻石獸的圍攻下仍能抵擋住,但敗跡已盡現,因為石獅與小猴子只是站在週邊觀戰而已。

    阿泊羅突然轉身向水晶洞跑去。

    早緊盯著他的青木年叫道:“別跑!”飛馳追過去,大石頭、豪烏巴緊隨其後,霜領主與那女娃兒亦快步跟上。

    因霜領主臨走前囑咐過:“你們在這裏看守幻影術士吧!”其他的弦影人也就留在原地不動了。

    坐在密林旁的游雨蘭向白水來道:“神使者,可以帶我去嗎?我很想看看阿泊羅還想搞什麽。”

    白水來“噢!”應一聲,彎腰抱起游雨蘭向水晶洞飛掠而去。

    本以為他是參扶自己走過去的,想不到竟是如此“行動”,急得游雨蘭兩頰發紅,但白水來跑得飛快不可能下地的了,她只好緊靠在他胸前不敢張望他人的反應。

    其實白水來只是按照最方便的方法做而已,心中並無一絲雜念。

    當白水來抱著游雨蘭也沖進洞裏時,阿泊羅已站在那團巨大的黃水晶旁邊看著追上來的人。

    青木年手持一把箭矢已上弦的強弩緊盯著他,身旁的豪烏巴、大石頭兩人也拿著從戰場上撿來的鐵錘尖鎬,但他們三個並未出手。

    弦影人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較為完滿。

    霜領主趕上了,他走上前向阿泊羅道:“阿泊羅,你已經給輸了,不要再頑固抵抗啦!跟我回山接受你的懲罰吧!”

    阿泊羅笑起來道:“哈!哈!哈!我輸?誰說我輸了,受懲罰的是你們!”緊接他大叫:“拉莫課諸阿斯理呀!”

    “轟──!”一聲巨響從眾人後方傳來,驚望回頭一看,駭然是一塊巨石落下堵住了石階梯上方的出口通道。

    阿泊羅“嘻嘻”笑道:“有一句老話,叫‘窮冠莫追’,不過你們現在知道也太遲啦!”在他身後“咚!”打開了一扇大石門,一個高大的金人步出來走到眾人前面。

    驚人的是這只金人竟擁有三個頭六隻金臂,最前的兩隻手各持一把閃亮的水晶彎刀。

    青木年他們實在合不上自己的嘴巴,豪烏巴恍然大悟的道:“是它,那晚擊倒我們的肯定是它!”

    大石頭也明白過來歎道:“怪不得我人輸得那麽慘啦,原來如此!”

    霜領主冷靜的道:“阿泊羅你終於使出你的六道,不過你以為它能勝過希柏和小猴子嗎?”他不等對方回答,與飛燕一起念咒,欲將石獅、小猴子傳送過來。

    奇怪的是念了一陣子,身前卻一點顯現跡象都沒有。

    阿泊羅狂笑道:“老頭兒,我在這洞內四壁施了禁魔道咒,你別指望能喚出任何守護獸來。”

    霜領主需感到震驚,但依然鎮定的歎聲說:“想不到,你已一早策劃好的。”

    阿泊羅道:“我的事你遲早會知道的,我佈置好這裏就等你們來好一氣收拾,只要打贏了你們,外面的不過是小卒而已。”

    青木年嬌喝道:“別以為你的金人能打敗我們,上!”

    豪烏巴、大石頭立即分夾兩側進攻那只三頭六臂金人,但它有兩側嗎?無論走到對哪一面,都好象在它的正前方。

    阿泊羅張狂道:“天下除了石獅希柏和小猴子,又有誰我的六道對手,哈哈!”

    豪烏巴、大石頭本想那晚只是吃了瞎闖的虧,此刻對上手就知道原來敗得並不冤。

    當大石頭與它其中兩隻手臂對陣時,豪烏巴已被它另四隻打中了十多下。原來豪烏巴手中的鐵鎬與對方水晶彎刀一對幹就被削斷了,未來得及後退,另三隻手已擊到。

    “啪!咚!咯……”豪烏巴口吐鮮血在地上滾了幾圈才止住了跌勢。大石頭對付兩隻手已感吃力,因對方的彎刀異常鋒利需小心躲避,現下另四隻閑下了集中打將過來,大石頭登時有末日來臨的感覺。

    數著已中了第二十八拳,旁邊一人怒叫一聲緊接一團火熱的氣團從大石頭身旁掠過擊到六道身上,打到身上的拳風瞬間消失,大石頭睜眼一看。

    只見六道用其只一對擋住了剛才那一擊,向後退移了兩步,如此威力的攻擊,非神使者有誰呢?

    大石頭這才坐倒在地揉著剛才中拳的地方。

    白水來沖上前與六道較量上了。六道的拳劍流星般的揮動著,白水來人影番飛不斷閃躲的同時尋找對方的破綻。

    他已嘗試過揮出七八個能量球,但始終讓對方以手臂擋開,六道的防守實在太嚴密了。

    白水來再打出數次攻擊後,忽覺大腦有點眩暈,腳步有些許浮動,可能是剛才一戰中已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原故。這一刹那的停頓為對方帶來了極好的機會。

    刀風已觸及脖子了,白水來勉強躲過兩式致命的彎刀攻擊,卻閃不開後面那些金拳。

    額頭、右肩、前胸,最後一下是右下而上擊中右下頰,並不重的白水來整個飛起來,在空中翻了兩下摔到那堆黃水晶上面去,暈過去了。

    放在他衣服裏的龍眼石也骨碌的滾了出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02:50:52

正傳 第三十章 龍神爪現
    黃水晶巨塊的表面凹凸不平滿布尖銳棱角,白水來身體多處被刺破,鮮血順著水晶的邊緣淌下。

    “啊──!”青木年與游雨蘭都禁不住尖叫起來。

    阿泊羅不可一世的大笑道:“你們最能打的人都完了,在我的六道面前,你們還是乖乖的站過來,讓它賜上一刀爽快一點吧!哈哈!”

    青木年怒火中燒:“可惡!”拔出配劍就要上前拼,霜領主喚道;“這位女將軍請不暴燥,與你的朋友到我身邊來吧!”

    他那把低沈卻嘹亮的話語極具引力停下了青木年的腳步,令她回頭問道:“霜領主,我們……”

    霜領主繼續道:“不要怕,過來這裏吧,我會保護你們安全的。”

    霜領主雖然已白髮長須,但高挺的肩背、炯炯有神的雙目令他看起來仍力壯氣盛,額上數條年歲標記的皺紋卻顯示他擁有無數的經歷經驗,他說出的話使青木年她們油然而生一種信任、庇護、安全的感覺,也就聽話的走到霜領主的身後,大石頭也扶起豪烏巴奔過來。

    六道緊追而上,或許因為它的上身太龐大,走路的速度還比不上小孩子,不過這個水晶洞並不大,再走上幾步它的彎刀就能及至了。

    等大石頭兩人在旁邊停下,霜領主半舉權杖口叫道:“風啊、大地,借取你們的能量,彙聚我身吧!奧─當─芙─可─多──!”

    隨著高呼,權杖頭聚起一團淺紅的光團,直至菜盤般大時“胡──”的飛去,打向六道。

    “啪啦──!”紅光球在六道擋格的手臂處爆出火花的炸開,震盪力令它向後晃了幾下。

    阿泊羅怪叫道:“可惡!師父竟將‘氣動元魔咒’教給你了,他還說沒有褊袒你──!”

    霜領主不理會他向飛燕道:“飛燕,我們一起合力打倒六道!”

    飛燕“嗯!”一聲從腰間拿出一把精緻的小法杖,不知為何她現在變得象兔子一樣的乖。

    他們兩人同時大聲念著:“奧──當──芙──可──過──!”兩把法杖齊指之處亮更大一團紅光,“胡──”飛掠而去。

    “轟──!”這次的威力把六道擊得後昂著退了兩步,還未調整好姿勢,第二團又至。

    “轟──!咚!”六道終於抵不住摔倒在地。

    大石頭他們大呼叫好,青木年心中暗想:“霜領主他們這種咒術很象神使者的氣波攻擊呢,難道神使者也是法師?”她望著躺在水晶塊上面不知死活的白水來,心裏焦急萬分,但六道擋在前面,無法營救,而且那團巨大水晶混身是刺,即管能過去想爬上去也非易事。

    “轟──!”剛爬起來的六道又被擊中再次倒地。游雨蘭為豪烏巴施展完恢復咒,又面向白水來方向念起法術,她竟想在如此距離下幫白水來療傷,不是不可,但這是一種耗能極大的術咒,現在她已似一盞將油盡的芯燈身體哪承受得住。

    果然,她念了一會兒便面色蒼白的向一旁軟下,青木年一把將她扶住道:“游法師,歇一會吧!自己先倒下了還怎麽救他呢?。”游雨蘭顫抖著面無血色的雙唇道:“我成……功了,他……還活著……”說完脫力昏了過去。

    “哎……”青木年嘆惜地把游雨蘭抱在懷內讓她好好的休息。看著一旁傷痕累累的異人戰士,看著正盡力對付六道的霜領主、飛燕,自己卻一點忙出幫不上。她實在恨自己的劍技不精,恨自己的自大任性,累得同伴們多次陷入死亡絕望。

    那只六道無論摔倒多少次依照完好無缺的站起來,“氣動元魔咒”對它的傷害微不足道,只待他們兩人魔力耗盡,它就會如狼似虎的反撲過來。

    阿泊羅在大後方瞪大雙眼竊笑的觀看著,對他來說對方就象幾隻在貓爪下掙扎的耗子而已。

    昏迷中的白水來感到自己正失控的墮入一個漆黑冰冷的空間中去,不知何時才會停下。突然,一把雅嫩的女孩叫聲呼喚他道:“白水來,快醒醒!堅持,不要放棄自己啊!”

    “誰?是誰在叫我啊?”

    “我!光之神啊!”

    “噢?你怎麽會變成小女孩了?你是什麽時候醒來啦?”

    光之神道:“我化成蛋後,會重新經歷成長過程的一步步長大的,在幾天前我已經破殼而出。先別說這些,你快起來吧!大家都需要你!”

    “是的,但我已經盡全力啦!還是打不贏那只三頭六臂的金人,現在卻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呢?”

    “你已瀕臨死亡邊緣,一定要振作!只要你心中充滿活下去的意願,一定能生存下來的。”

    “活下去?活下去我又能怎樣,那只金怪還不是會把我們全殺了,我笨,根本想不出什麽辦法對付它!”

    “的確,你比不上許多人聰明,但你卻比許多人擁有更多的優點。”

    “我有優點”

    “對!你心胸廣闊、有義氣、有勇氣、有毅力、有耐心、有愛心,遇到困難仍永不放棄的勇往直前,重要的是你總比別的人多上一份運氣!”

    “噢?運氣?我有嗎?”

    “是的,你的運氣來啦!記住,不要放棄,活起來幫助你的朋友吧……”

    光之神的話語逐漸變輕。

    白水來突然感到一團暖氣裹住全身。“游雨蘭!”對這種刻骨銘心的感覺白水來最深刻了。他的竟識隨激動的心情開始逐漸蘇醒過來,刺痛的感覺即時從神經傳來。

    “哎喲──!”白水來不自覺呻吟一聲,慢慢睜眼爬起來,發覺自己呆在一片佈滿尖刺的水晶塊上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坐著。

    他眼望前方,只見青木年他們都堆在霜領主旁邊緊張的看著已步近的六道,霜領主與一名貌似飛燕的女娃兒不斷發出一團團紅光阻止著六道的前進。

    那只六道竟懂得以水晶彎刀劃破魔法球,看來是阿泊羅指導的,這樣下去再走上兩步它就能對霜領發動進攻了。

    近身戰是魔法師的致命弱點。

    白水來正想躍下,發現龍眼石落在水晶上了,便伸手拿起它。,當龍眼石握在手心時粘上了許多手掌中還沒凝固的血液,怪事發生了,龍眼石忽然亮起光芒,照得白水來無法開眼。

    洞內所有人都大奇的望將過去,連無法抽空霜領主與飛燕亦不禁瞄了幾眼。

    一股強勁熾熱的能量從手心傳入,迅速爬滿全身五臟六腑、骨骼肌肉甚至每一條神經毛孔,白水來失控的震抖起來。

    “燙啊!我快燒啦!”白水來心中狂叫著覺得自己的血液快沸騰了。他的抖動竟似帶著腳下那塊大水晶一起震動,然後是整個洞穴也開始震動起來。

    洞內各人及那只六道都站立不住東仰西倒,洞頂不時有石塊落下,嚇得眾人紛紛跑來爬去躲避。

    阿泊羅因處於幻影狀態,根本不怕落石,在嚷叫道:“怎麽回事了,小子你在搞什麽鬼?”

    很快,震盪停下了,洞內一片狼籍,碎石鋪滿一地,青木年、霜領主他們四散角落。

    眾人陸續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互相對望幾眼,看來運氣不錯,並沒人被砸傷。

    飛燕突然尖叫一聲,大家順她的目光望去,原來在左角的遊雨身後立起了六道的身影,在慌亂中她竟來六道旁邊去了。

    離游雨蘭最近的青木年二話不說抽劍急沖產前,“當!”格住砍向游雨蘭的彎刀,口裏叫道:“游法師快走開!”

    游雨蘭道:“青將軍小心!”忙向霜領主方向走去,無奈勞累的她只能緩步而行。

    “當!當!……”青木年身手靈活一口氣擋過五刀,但第六下“框──!”一聲手中利劍被削斷了,彎刀去勢不停反動抹向她的脖子。

    青木年向一旁滾去,才險逃這一招,六道的攻擊已如影隨形的跟上,她只好不斷後退翻滾躲閃著,離左方死角越來越近了。

    同一刻,在水晶塊上的白水來終於緩過氣來,發現身體裏的異能竟全部恢復,甚至比以前更洶湧強烈,在他驚喜之際,腳下的水晶面猛然再次震動。

    “砰──!”一反手臂般長短的黑物破晶而出,在白水來面前懸浮轉動著,象在等待著他的觸摸。

    太神奇啦,在白水來發呆的時候,心中的光之神喚醒他道:“這是神物!快拿它去救青將軍!”

    白水來豪不猶豫的一把抓住這件黑物躍下水晶塊向六道急沖過去。

    黑物在他手中逐漸變亮變型,當白水來大喝一聲擊向六道背門時,黑物已化成一隻碧綠的龍爪!

    白水來由落下、衝刺、揮擊只在眨眼間完成,帶起一股強風壓到六道身背,“當──!”龍爪被六道背後兩隻金臂擋住帶起一陣“嗡嗡……”的餘響。

    六道被此擊震得向前傾下,以四隻金臂撐地才止住跌勢,可見此力之威。

    青木年趁機從空檔處快跑出去,從另一角跑至的大石頭攔腰抱起游雨蘭,再抱上逃過來的青木年急飛而回。

    看神使者剛才一擊之勢,在一旁幫忙只會礙事而已,眾人知趣站到一旁觀戰。

    六道沒站直身體已一刀反劈,另一隻金拳同時由左下揮出。依仗水晶刀的鋒利、身體的堅硬,使它在近戰中占盡優勢。

    但此刻,白水來手中多了一把能抵禦水晶刀的神器。情形就大不相同。“當!”兩兵相接後,白水來斜腰閃過左下方的攻擊,龍爪旋過半圈蕩開另兩拳,在 六道下一刀掃到之前他已曲身躲過從它兩臂間的空隙處擊出龍爪。“咚!”六道扭身想格擋時已被打中右肩,“蹬!蹬!”它大力的向左側踏上兩步才卸走了白水來 的力道。

    大概因為龍爪長度、形狀、重量都與炒菜用的鍋鏟相仿,白水來揮灑自如的舞動時感到它剛好能配合白日無極招式的發揮,用起來實在是得心應手。他的身法速度達極至時,比起六道的六隻手有過之而無不及。

    六道站穩後忽而六手一齊從六個方位攻向白水來。

    手法再快也不可能同時分格六處,白水來只好向後退去。在六道所有手臂都落空的一刹那,它的腦袋露出來了。機不可失,白水來氣隨意到,提腳輕躍,右手揮爪向六道頭部一刺。

    當然,此刻雙方有一定距離,白水來的龍爪是無法觸及目標,但一團藍光從龍爪掌內發出,“胡──”閃電般擊向六道上,這才是他的本意。

    “咚!”六道被震得向後仰翻,在光團散去時已清晰看到它的口臉扭曲凹下去了。

    摔下地的六道躺著手腳都不再動彈,似乎此擊令它受到了重創。“成功了!”白水來興奮的想到,不自覺的走上前視察。

    當他走近時,離他最貼的金臂突然提起一把捉住他的左腳踝。

    在白水來大叫不妙時,整個人已被坐起來的六道反轉拉倒。六道站直後,白水來亦被提到了半空。

    碾轉的大變,連青木年他們都驚呼起來,當一個人雙腳踏空被吊著的時候便無法運勁使力,就象成了一個任人敲打的沙袋。

    六道剩下的三隻手兩把刀流星般揮向手中的白水來,白水來勉強擺動龍爪擋去兩刀的致命攻擊,另三拳打來已無能力反抗,只好硬挨下去。

    雖有異能護休,三隻金拳亦敲得白水來幾乎透不過來痛得要命。

    阿泊羅狂笑道:“愚蠢的家夥,我的六道是沒有缺點沒有破綻的完美戰士,怎會被你一拳打倒呢!現在就送你上路吧!哈!哈!”

    白水來用力掙扎,無奈捉住他的是比鐵砸更硬的金手,怎也甩不開。六道的攻擊繼續流水般打至,看著白水來處於水深火熱中,霜領主他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紛紛奔過來幫忙。

    但已經來不及,白水來被瞬間揍了二十拳後,身體象條鹹菜般變得軟軟的,水晶刀折射著火光飛割向他的腦袋。

    女孩子們驚嚇得掩目不忍再看,青木年高喊道:“不──!不可能的──!他是神的使者啊!”

    神跡果然來了,水晶刀快揮到離咽喉尚有一掌之距時被一層突然出現的粉紅護罩擋住,“篤!”深悶的碰擊聲響過,白水來的小命保住了。

    是誰?是誰施展了如此強大的防護魔法,眾人均扭頭看游雨蘭,但游雨蘭正無力的靠在牆邊一角,連自救都使不出,不可能是她。

    唯一解釋是“神!”

    對,是光之神,她在白水來心中叫道:“快!白水來,抓緊時間擺脫它吧!我的法力只能再維持一陣子了。”

    白水來“噢!”應道,大口呼吸著將被打亂的異量彙聚起來,一會兒,那層護罩的顏色逐漸變淺,快看不清了。

    忽然,白水來持著龍爪猛向上曲身,大喝一聲全力擊在抓他腳踝的那只金臂的手上。

    這是白水來的拼死一擊了,站在遠處的眾人甚至看到那碧綠的龍爪被一團藍光包裹住沖向金臂,“卡啦!”金臂從手腕處被擊斷,連阿泊羅也震驚得大叫:“不!不可能的──!”

    白水來“啪!”的摔落在地上。六道脫力向後踉蹌了兩步站穩,水晶刀又向白水來揮將過去,它是沒有痛覺的,自然不在乎手斷腳爛。

    “當!當!框……”一躍而起的白水來再次與六道正面交鋒起來。光之神在他心中鼓勵道:“白水來,你做得很好,其實你有能力摧毀它的,只要你集中精神再加上信心就一定成功。”

    白水來聽後更用勁揮動著龍爪,更專心細看六道每一隻手的攻擊了。全心全意之故,他將手中龍爪現自己同化了,當六道的一隻左臂沖過來時,白水來很自然的龍爪一伸,心中竟念想捉它的手腕。

    龍爪令洞內眾人咋舌的猛然龍掌大張,一把握住六道的手臂。它竟會動的,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否眼花了。

    白水來順勢使出第九式“扭打麵團”。身影在空中優美的轉了一圈,“卡啦!”六道又一隻手臂被拿下了,龍爪還緊抓著斷臂的手腕,此刻眾人才肯定這是真的。

    白水來自己也嚇了一跳,但因光之神說過它是神器嘛!管它的,好用就行了,繼續與六道拼幹。

    剛才那式如此管用,白水來便不停的使這一招,搞得六道的手臂見龍爪飛至就立刻躲閃。

    形勢的優劣盡現,六道被白水來迫得不斷後退著,“咚!”它退至盡處撞在石壁上,身形震得傾向前方,拿著水晶刀的一隻金臂自然伸前以保持平衡。

    越戰越勇的白水來不及瑕想,躍起翻身雙手緊握龍爪向那只金臂的手肘處猛劈而下,此招正是它在廚技中常用的第十四式“勁砍豬頭骨”。

    龍爪亦配合著爪型變為直伸手刀狀,“咯羅──!”那只金臂聽話的斷裂開來,阿泊羅慘叫著:“不──!”與霜領主他們“好──”的聲音交和著甚是動聽。

    六道失去一半手臂對白水來更造不成任何威脅的了,只是白水來不知它的致命點在哪?它的頭部都被打歪變了型,但仍然活力十足的戰鬥著。

    那邊霜領主突然叫道:“我記得了,勇士,它的入魂水晶應該藏在前胸正中央的地方。”

    對六道來說,前胸中央是六隻手最易及至的地方,也就是最易防守的位置,自然便成了最安全之地。

    霜領主點明了白水來也同樣提醒了對方,在白水來狂攻之下六道死命護住前胸,證明霜領主的話非常正確。

    打了一陣子,仍無法觸及它的前胸,白水來的粗腦筋突然笨機一動,大喝著持龍爪直刺六道前胸,好象作盡力一拼,六道亦將全部好壞的手臂聚起來擋格。

    在眾人手心捏汗看此擊之果時,白水來未碰上對方突然往下一縮,從六道的跨下竄了過去。

    當他在六道後背再次躍起發出更大的叫聲時,大家明白他的用意了,“波──!”龍爪透入六道的體內。當龍爪再次抽出時,爪內赫然多了一塊碩大的藍水晶。

    成功了!在作出勇士英雄都不願也不想做的事後,白水來成功了。

    在天輝國裏,穿過別人跨下是很多人都耿耿於懷的羞事,在白水來心中卻沒有這種定義。

    六道全身抖動了一陣子,手腳突然亂擺亂揮著失衡於倒地。

    “六道──!”阿泊羅高呼著沖到它身旁。看到六道手腳在亂動,阿泊羅口中喃喃道:“別怕,爸爸幫你拿回水晶就沒事的了。”然後惡黑著臉孔逼向白水來凶道:“臭小子!快將水晶還給我,快!”

    他那張因抓狂變得扭曲的惡臉使白水來不禁打了個寒栗,向後退著不吭聲。

    忽然,眾人驚叫起來,待白水來看清何事已發現阿泊羅前胸竟透出一把水晶刀尖,是六道的彎刀!

    緊接六道發瘋的將阿泊羅整個挑起,舞了幾圈,然後扔向巨大的黃水晶塊。

    “撲──!”阿泊羅撞在水晶塊上濺血的滑下來,六道狂舞了幾下猛的跌落在地抽畜著。很快就不動了。

    阿泊羅被自己親手做的守護獸殺害的場面慘烈異常,洞內沈寂了好一會兒,眾人才吐出一口悶氣。

    這場仗總算塵埃落定了。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1-27 22:27 編輯 》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28:37

正傳 第三十一章 溫柔的夜空
    霜領主走上前細看阿泊羅的傷勢,眾人亦跟隨圍攏過去。

    渾身是血的阿泊羅忽然猛睜雙眼瞪住霜領主,飛燕嚇得尖叫著向後跳,其他人也倒吸一口冷退卻一步,只有霜領主蹲扶起他道:師弟,“我這就幫你去療傷。”

    阿泊羅口中顫抖著道:“師兄……為……為什麽,我……做錯了嗎?我只想讓偉大的……弦影……人在大地……上伸延,為何……為何老天要絕我!”他激動的用血手抓著霜領主的肩頭,在白袍上濺起朵朵血花。

    霜領主皺眉道:“別說了,你傷得很重,等治好了,我們再並膝共談吧!”

    阿泊羅艱難的笑了一下道:“不,……我不行了……,我知道師兄……你對我好……我只想知道……我錯在哪?……”

    霜領主長歎一口,不知該如何作答。沒錯?在天輝國看來他是犯了天殺的錯,塗毒天輝人,大量收斂不義之財,以天輝人作以試藥,這些都是喪盡天良的 事。錯?他所做的一切只為了如何令弦影人雄霸大地,若他成功了或許以後的弦影人會稱他為開國老祖,拜而敬之。世間人事豈是一個對與錯簡單解釋定論的嗎?

    看阿泊羅仍執著的緊抓他的肩頭,霜領主只好道:“記得我們的師父在十五年前問我們的問題嗎?”

    阿泊羅有點茫然最後還是點點頭。

    霜領主道:“當時他問你們兩個知道為何我們一直以來都居住在定風山嗎?”你說因為定風山外面的人不讓我們到他們那裏住。而我說因為我們都喜歡定風山,師父一直沒有對我們的答案作反應。後來師父選了我作領主時才告訴我,這也是為何他沒有選你的原因。

    阿泊羅的雙眼瞪得更大了,看來他對這事的確一直耿耿於懷。

    霜領主接道:“師弟你的天資比我高,所以能當上最優秀的幻影術士,但師父說你的戰心太強了一定會想以自己的特殊天賦往外發展,定風山的靈氣培育出 我們這群天生具奇能的弦影族群,就是想我們世代守護它,一但我們往外延伸,它亦會離棄我們讓在外初生的後代失去異能,久之,我們則會同化為外族的人,反令 弦影人將會在大地消失,而我呢?我熱愛定風山,熱愛我們所有的族人,師父說我會為弦影人帶來幸福,所以才讓我當上領主的。”

    阿泊羅喃喃道:“幸福……對!……我幸福過嗎?”他一生沈浸於幻影術學的修研,如何令自己變得更利害,卻沒想過最後真的能得到幸福嗎,能使族人幸福嗎?此刻霜領主一番話令他在徊人生的矛盾中,最後終於鬆開手頭一偏往生命的終點去了。

    死,不但使人的財富、時間、生命化為零,也似乎能抹走了所有的罪。

    罪首終於倒下了,但眾人心中沒有一絲喜悅,只有一份惆賬,象他這樣一生追求權霸的人世何止千萬,以至不斷有邪魔外道利用他們來幹壞事,難道真的要全部滅殺,大地才有永久的各平嗎?

    找到巨石的開關,大石頭用力一板,“轟──轟──”封鎖通道的石塊緩慢的打開了。

    青木年“咦?”叫道:“你們看,這塊大水晶正在變暗!”

    黃水晶果真如褪色一般亮光不斷收縮入核心,最後消失了。變成一塊暗瓦無光的通晶石,眾人嘖嘖稱奇。

    霜領主注意著白水來把玩的龍爪,龍爪按他的意願一張一合很是靈敏,不覺醒悟的說道:“難道龍爪就是黃水晶魔力的源泉?”

    他放下懷中已冰涼的阿泊羅走到白水來身前凝視了龍爪半晌,披著碧綠的龍鱗,暗綠粗長的龍指鑲著鋒利的指甲,活動自如的關節與極富彈性的表皮令人產生錯覺有如生龍活現在眼前。

    霜領主感歎了一聲道:“勇士,可否把龍爪借我端詳一下?”

    白水來隨意的將龍爪遞過去道:“好啊!這龍爪是定風山裏出來的,應該是屬於你們的,霜領主你拿回去吧!”

    他的豁達使在場的人都有點感動,這可是一把世間少有的神寶啊!一般世人定會將它據為已有豈能輕讓他人。女孩子們故然覺得他此舉帥呆了,連豪烏巴和大石頭雖心裏笑他是笨蛋但卻衷心佩服他的大方灑脫。

    霜領主畢敬的雙手接過,正想認真撫摸一下,突然龍爪全身發出強光,他登時燙得“哇!”叫著將其拋出。

    龍爪落地後又變回原色,白水來奇怪的上前撿起它,它卻沒有任何變化。

    霜領主籲出一口氣道:“看來它已經挑選了你作主人了!”

    白水來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青木年也奇道:“從來都是人選擇兵刃器具,想不到這神物反其而行會選擇主人的?”

    霜領主望了倒在水晶塊腳下的師弟語重深長的道:“水晶石沾染了龍爪的神力變成魔晶,而魔晶又引動了我師弟的邪念,然後這位勇士又令龍爪破晶而出自抹走了它帶來的一切禍福,這是巧合還是天命的安排呢?”

    他頓了一個疑視著白水來道:“或許所發生的這一切都只是因為龍爪想引它的主人過來?”

    本被霜領主的話帶入深思的各人聽此說法不覺暗吃了一驚,神使者與龍爪同樣是極神秘的人物,龍爪為何認他作主子,他又為何會突然在此出現呢?謎團不斷在眾人心中升起。

    霜領主“呵!呵!”笑著打斷了眾人的心思道:“幸好,這位勇士是老夫平生少見的正義勇者呢,從他的眼神我看出他是一個毫無邪念的少年兒!那我就放心了。”

    少年?他是少年?霜領主戳穿了白水來沈聲說話所掩飾年齡,令青木年心中忽有那麽一點盼望的看著白水來,她又對神使者的身份進猜測了。

    白水來見眾人開始將他象怪物般研究起來了,心中大叫不妙喚道:“光之神,怎麽辦啦!他們若追問我,我定會露馬腳的!”

    光之神還未作答,巨石打開的通道處沖進一大群滿臉焦急大呼小叫的人們,是弦影人與天輝人滲雜一起的人群。

    雖然他們兩者間有一定矛盾隔閡,但現在為同一目標好象將成見放下了。

    此刻白水來心中的光之神道:“你的運氣總是那樣好,借此機會快溜吧!”

    洞內慘烈景況令剛進來的人們發出驚呼聲、議論聲、哄動聲,一下了使這個方才充滿悲哀氣氛的水晶洞熱鬧起來,亦撓亂了青木年他們研究神使者的興致。

    白水來向霜領主敬下一禮道:“霜領主,我還有要事去辦,就此別過!”他再向青木年他們丟下一句:“有緣再會!”便大步向洞口走去。

    青木年迫切的追上前問道:“神使者!你不可以留多一陣子嗎?我們一直都未酬謝過你呢。”心知神使者不會稀罕什麽謝禮的,只是找不出更好的理由留下他。

    霜領主也挽留道:“是啊,這位勇士,若不是你擊敗了六道,可能定風山腳就會被血水染紅了,不論怎樣我們弦影人一定要好好報答你的!”

    白水來僅露的雙目咪笑著說道:“大家的好意我領了,神指示我來此,能讓各位平安無事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現在我得離開,我們有機會再見的。”說完頭不回的在眾目睽睽下走了。當然,剛才那句有水準的話是光之神教導的。

    青木年強忍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花望著神使者消失在通道處,與上次一樣留下的只是他的背影。青木年已數不清他救過自己多少次了,但每次結束他都如此絕情的離去,不願留多一點時間,讓她好傾吐一下對他的仰慕,讓她好細問一下他的故事,讓她好慰藉一下對他的思念。

    葛達明不識趣的靠過來問道:“青將軍,究竟剛才在洞內發生什麽事了?”

    豪烏巴一把拉開他輕聲道:“葛將軍,青將軍現在心情不好,到外面我慢慢將整個過程告訴你們吧!”然後他揚手示意眾人出去。

    霜領主亦抱起阿泊羅的屍體帶著弦影人離開洞穴。

    青木年木然的跟在大隊後面走出水晶洞。

    因適應了洞中的微光,洞外並不明媚的陽光也照得她咪起眼睛,感情的失落加上久戰的勞累讓她感到一陣眩襲來往旁倒去。

    有時候,情感的打擊遠比肉體的傷害還要強烈、深縱。

    ……

    朦朧中,青木年發現自己赤腳踏在一條崎嶇的路上,地上的石塊刺在腳掌心卻沒有任何感覺,看不見的盡頭不知通往哪里,四周一片灰暗只有她獨自一人。

    走了一段,發現前方有一匹馬兒,她高興的快步上前,正想牽它韁繩,馬兒卻變成神使者,她更開心了,靦腆的問神使者為什麽會在這裏,神使者卻不吭聲向後倒退。青木年急了伸手想拉,但神使者越退越快,自已怎也提不快腳步……

    “神使者!別走啊!”青木年從睡夢中驚醒過去,冷汗從她額上急冒而出。她發現自已躺在一張柔軟暖和的棉床上,大奇之下她坐起來環望四周,發現這是一間很別致的房子。

    整個空間的櫃檯、地毯甚至床被都是以活潑的淺黃為主色調,書桌櫃面擺放著許多神態名異的可愛的小小石雕公仔,房內還有一陣陣清幽的花香,顯然這是一個很有情趣的女孩子的房間。

    “我為何會在這裏的呢?”青木年拉開被子走下地,這才看到視窗旁的茶桌上一束從未見過的藍色小花插在精緻的瓷瓶中,滿屋幽香皆從此來。

    一時少女心起她正想上前仔細端詳一下,身後的房門突然展開傳來一把稚嫩的女孩笑語:“青將軍,你喜歡這花嗎?”

    是飛燕,青木年轉過身微笑不語,她知道快嘴的飛燕會將她的疑問一串說出來。

    果然飛燕接著道:“這種叫纖藍的花兒生長在定風山寒冷的那一面,表面看來它很柔弱,卻能抵擋寒風的肆虐,一到天氣轉暖的時候,它就會綻開清香的花朵。我們弦影都很喜歡它,稱它為族花,以諭我們一族同樣是堅毅不屈、自強不息的!”

    飛燕的話令青木年憐憫的觸摸著藍色的小花蕾,她聯想到游雨蘭,那種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姿態,卻能在逆境中堅定自我的作戰到最後,與這花兒的性格相似極了。

    飛燕打斷她的瑕想嘻笑道:“青將軍你真貪睡啊,在我床上幾乎躺了一天一夜,嚇了大家一跳,還好游法師檢查後說你只是勞累過度。”

    青木年禁不住叫道:“我睡了那麽久?嗯,那其他人呢?”

    飛燕道:“那個葛將軍本想帶你們走的,但游法師說還有要事與我父親……霜領主商辦,他們便先回蒙哥拉斯了。霜領主就帶你們回弦影城,後來游法師將 那幅能量感應儀的制作圖交給我父親。父親他看過後狂熱起來,自已躲進研修室裏說十五天後見。哎──,老爸總是那樣子的,看到什麽精工珍品就迷戀得不得 了。”

    青木年在好提了幾次父親都有將眼睛瞪得鬥大,霜領主看起來至少有七十,該是飛燕的爺爺吧!

    看到青木年的表情,聰明的飛燕猜到了咬咬下唇道:“別那樣奇怪嘛,我在父親六十一歲那一年才出生的,所以我父母都非常寵我。”好露一臉幸福的樣子。

    “噢!老年得女,怪不得了。”青木年本也挺開心的但想自己母親在她六歲時病逝無法再寵愛她了,不覺又感神傷。

    飛燕注意到,便說:“怎麽不高興啦?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青木年猛的精神一振,難道……

    飛燕有點忍俊不禁的說道:“白水來那個傻瓜去找天靈法師時迷路了,走了兩天才找到回蒙哥拉斯的路,真是有夠笨的,後來豪大哥他們去帶古鋒到定風山治療時遇上他,便也把他順帶回來。”

    青木年不禁有一絲失望,飛燕察言觀色竊笑道:“噢!對了,只有那個英勇的神使者出現才算好消息吧?”

    青木年臉頰刷紅叫道:“什麽?飛燕你真夠貧嘴的,小心我封了你的嘴巴!”

    飛燕吐吐舌頭笑道:“嘻!嘻!對不起,我不應該把青將軍喜歡神使者的事說出來的,我就應該向所有人大力宣揚才對!”

    “你!”青木年氣結慍怒的站起來追打飛燕。

    飛燕嘻哈躲閃的時候,房門進來一位包裹全身的女孩子,她向飛燕低頭施下一禮道:“晚宴已經準備好了,請小姐去用餐。”

    飛燕向青木年舉手表示投降道:“想不到大將軍你一整天未吃過東西還如此威猛,小的認輸啦。”

    青木年實在氣她不下笑道:“看你還敢不敢亂講。還有,別老叫我將軍,叫我木年可以了。”

    飛燕拉著她的手道:“木年姐,快去吃飯補充體力噢,不然等會兒我又奈不住嘴貧,你可沒力氣對付我了。”

    這小妮子,青木年揚起拳頭,嚇得她快步跑出房門。

    青木年也微笑著在那位女僕帶領下用膳去。

    與飛燕相處好象會令人忘卻許多苦惱。

    弦影人的房屋沒有天輝國的建築高大寬敞,屋內也沒有天輝國那般裝飾得豪華美麗。簡單的傢俱擺設,簡單的色調飾物,連過往走動的人兒也穿著一色的衣裳,這些都表現出弦影是一個民風淳樸豪不奢華的族群。

    來到一間深長的廳堂,長桌擺滿席頗為豐盛的菜肴,四邊的木椅坐有十多個人。

    左方一排並列著豪烏巴、大石頭、游雨蘭、白水來,還有古鋒,他的臉容瘦削了許多,但雙目已回復了往日的光芒,看來他的毒已清除了。

    青木年出現,令一席人都起立致敬,反令她感到不好意思,向大家回禮後坐到游雨蘭旁邊。

    霜領主並未出席,大概象飛燕說的那樣沈浸在造藝中去了。飛燕很自然的成為晚宴主持,她的口才是當之無愧的。

    她將右席的弦影人簡單介紹了一遍,原來那些都是弦影人中的長老或有一席位‘官職’的人員。當介紹青木年他們時飛燕不但添油加醋還為每人冠上豐號, 如“霹靂戰斧豪烏巴”、“百步穿針古鋒”、“鐵面無私青將軍”等等,連白水來也被稱為“天輝廚神白水來”,雖是誇張作大,但亦有根有據,搞得青木年他們哭 笑不得。

    飛燕也挺爽快,介紹完各人便叫令開席。

    在大家起手時,大石頭已展示出他另一面驚人的技藝──吃,食物象流水般灌進他肚子裏,令弦影人紛紛咋舌。奇怪的是白水來失去了往日的丰采,吃了幾 碗飯菜便停筷說飽了,這就令青木年他們大奇,豪烏巴安慰他道:“白水來,雖然這次你的任務失敗了,但我們都沒有怪你啊,快吃吧!”

    白水來笑道:“我真的飽得吃不下啦。”眾人見此便不管他了,反正他總是有點怪怪的。

    其實白水來也覺得很奇怪,心中的光之神回答了他的疑惑:“我當初都說過我變為蛋時你會比較辛苦的,因為那時我需要大量的能量,所以你的食量就會大增,現在我已出來了,一切就恢復正常。”

    宴後,眾人都回各自的寢室休息去了。因為弦影城並不大,房子也不多,豪烏巴他們四名男的都住同一間大房子,而青木年三位女孩子共用飛燕的閏房。

    在白水來回房間前飛燕便拉了他去弦影人的部落各處參觀、聊天,她現在已恢復女兒身卻依舊喜歡跟白水來一起玩,並不怕別人對她的看法。笨笨的白水來配她好象也挺般合襯的,大石頭他們除了笑笑也不敢多說什麽,誰敢招惹那個“鐵齒銅牙霜飛燕”。

    臨到睡覺前飛燕總算把白水來交還回來了,笑嘻嘻的向他道別離開。若白水來能將剛才所聽的所有語句倒出來的話,大概能裝滿一飯桶。

    豪烏巴、大石頭都盯著他,露出羡慕不忿的眼神,不是因為看到他與飛燕玩得開心,而是房中坐著一位美麗動人的法師──游雨蘭,也是來找他的。

    當白水來與游雨蘭慢慢走在屋外空曠的草地上的時候,房內的大石頭擂著胸口大叫不公,為何白水來總那麽幸運而自己高大威猛英俊瀟灑卻還沒有美女看中,搞得豪烏巴、古鋒兩人蒙上棉被還起疙瘩。

    定風山上的夜空繁星流動,白水來陶醉在此刻溫柔的氣氛中不知該如何言語。他望著星星想起了爸爸,不禁說道:“我爸爸說過人離開世上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看著我們生活,所以我覺得一到晚上爸爸媽媽在凝望著我,我就會很開心的了。”

    一直沈默不語的游雨蘭帶著一絲驚訝的道:“你的父母都不在了嗎?”

    白水來微笑道:“是啊!媽媽在我小得看不清世界的時候去世了,爸爸在五年前的戰鬥中死的。但我覺得他們都還在我身邊。”

    游雨蘭深深的望著白水來雙眼,突然走過來匍在他的胸前。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29:01

正傳 第三十二章 能量感應儀
    一刹那,白覺得心臟好象突然停頓了,然後,又飛快的跳動起來,速度快昨令他感到似乎大地在震裂,火山在爆發,大海在咆哮。

    儘管這是游雨蘭第二次如此接近他,但此刻是她主動靠過來的。雖然不知為何事,但她晶瑩的玉臉貼上來,柔暖暢和的感覺使白水來激動不已。

    這是因為,奧絲米所說的他喜歡游雨蘭的原因嗎?

    游雨蘭靠在他的胸前只是一陣子,便通紅著臉向後退開,沈默了一下,抬起頭用堅定的口吻道:“白水來,原來你就是神使者,神使者就是你!”

    一刹間,白水來的心臟再次停頓,感覺象從天堂跌落到地獄,口中語無論次的道:“這個……嗯……不是的,哈,游法師你怎麼知道的,不,不,我不是……”雙手拼命在頭上抓,撓出無數頭皮斷發卻想不出一個辦法來。

    游雨蘭閉起眼回想道:“我從小就接觸關於生命的魔法,多年修行令我知道生命本就象一種魔法。生命除了眼見手摸的肉體外,還有觸摸不到的靈魂。肉體有男女老少形狀各異之別,本質卻是雷同的,只有靈魂是每個人都完全不一樣的。”

    她又泛起紅暈繼續道:“我……我曾分別接觸過你和神使者的胸懷,你們倆人的靈竟是相同的,同樣的熱熾、同樣的光明、同樣的高大、同樣的強勁,剛才我再試了一次,更確定了我的感覺,神使者和你完全就是一個人!”

    想不到游法師還有這種能力,白水來的嘴巴張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心裏猛叫道:“光之神!現在怎麼辦?她已經發現了,我應該告訴她嗎?”

    光之神道:“其實把全部都講出來,她也未必全信,不講的話她張揚出也不行。嗯,留一點吧。”

    白水來“噢?”,光之神已在他心中教導起來。

    一會兒,白水來吐了一口大氣正視著游雨蘭道:“沒錯!我就是神使者。”

    游雨蘭喜上眉梢道:“原來你一直在我們身邊,但為什麼你不向大家說呢?”

    白水來道:“說來話長啊──”他盤坐在地上,游雨蘭也並膝坐到他身旁靜心細聽。

    白水來便從異人村遇難開始,講到父親戰死留給他的白日無極武學心法,講到從軍後出征討伐色頭巾山賊,講到與青木年墮下‘迷亡森林’經歷重重險遇終於找到了光之神。

    全神貫注的游雨蘭直聽得手心冒汗,青木年被毒蛛襲擊一幕更令她輕聲驚叫,甚為緊張。

    大部份的經過光之神都讓白水來如實的說出來了。白水來從小就不懂說謊,若編個故事給他講反而令他心有壓力說得破漏百出,這一點光之神非常清楚。

    不過光之神在他心中成長的事當然被省略了,跳過去敍述光之神幫助白水來學懂白日無極的武學,使他修得一身驚人的戰鬥技藝,最後改成光之神指令他在天輝國出現災禍時必須以‘神使者’的之名出來解困扶危,但平時不可透露身份,以免在重要時刻被魔道先下手加以阻欄。

    天輝國國民最尊崇令大地生長萬物、帶給他們溫暖的光之神,此刻白水來講到神跡顯現,令游雨蘭情不自禁的念起‘耀光聖文’,一部為讚美光之神之能而普寫的經文。

    白水來所說的經歷,游雨蘭深信不疑,因為親眼看到這位‘神使者’所創造的無法解釋的幾次奇跡中,好感受到神跡了。

    白水來說完後見游雨蘭並未懷疑,不禁擦了把汗。

    末了,白水來一再叮囑不要告訴任何人,游雨蘭恭敬的應是,態度幾乎當作神令般看待。

    白水來心中甚是喜悅,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共守一個秘密畢竟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當發現月至高空,已是子夜了,游雨蘭不覺驚呼一聲忙拉白水來趕回去。

    與游雨蘭道別過,白水來踏入寢室時,大石頭他們發出咕嚕雷動的熟睡鼻鼾聲了。這夜,他自然是眼瞪瞪興奮到天亮。

    昱日,他跟游雨蘭幽會至夜深的事自然被男同伴們“嚴刑拷問”,直至他反復肯定的說了近一百遍兩人手兒也沒碰過才被放出房門。

    到了外面剛好迎上了青木年、游雨蘭和飛燕她們三人,大石頭他們以為飛燕會連珠唇舌的對付白水來,卻見她只是向這邊笑著打招呼道:“大家都這麼早啊?今天我要處理一些大事,你們也來看吧!辦完了再帶大家卻玩。”好象昨夜根本沒發生過什麼事。

    白水來佩服的望了游雨蘭一眼,恰好她也張望過來。四目相碰,游雨蘭嫣紅著臉低下頭跟在飛燕後面向會堂走去,青木年竊笑的看了白水來一眼也快步跟上。

    白水來實在是丈八金剛摸不著腦袋,搞不懂游雨蘭是怎樣解釋的,不明白就不想啦,他秉行自己的原則後與大石頭他們一起去湊熱鬧了。

    原來飛燕所說的大事就要對阿泊羅的一眾曾參予毒水晶事件的人作出懲罰。

    本來由年紀輕輕的飛燕處理此事已令青木年他們感到驚奇,更出意料的是處罰結果一式是禁下定風山,然後按罪行的輕重作時間長短的調整。埃龍與卡拉奇分別處以十年、八年刑期是罰得最重的兩人,其他的多是一兩年時間。

    雖然此法甚是怪異,但異國他邦有他們適合國情的刑律法則,青木年他們也不作多嘴發問。

    弦影人果真如族花纖藍一樣,狂風過後繼續綻放它迷人清香的花朵。往後的幾天,青木年他們發現毒水晶風波一事已完全平息了,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再提,也和曾“犯罪”的弦影人相處得和睦融洽,而那些罪人看起來亦都洗心革面了。

    錯,幾乎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事。寬容,或許真的會令人更用心更好的去對它改過。

    一向獎罰嚴明、軍法如山的青木年不覺陷入思索中。

    十五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有飛燕這個“大山主”在,白水來、大石頭他們還怕悶?定風山的每一個山峰,每一道山坳都幾乎被飛燕帶領遊覽過,她那種天真活潑、言笑無拘的性格令同伴都很開心舒暢,連一向冷漠著稱的青木年也跟她成了情同姐妹的朋友了。

    今天是霜領主約定的完工時間,青木年他們一早便懷著緊張迫切的心情在霜領主的研修室門前等著,只有不大感興趣的白水來跑到半山腰去玩沒有來。其實他是跑去修行,因為平常滿屋是人不方便,所以一有機會他就會溜出去。

    在眾人期待中霜領主果然準時的從研修室裏鑽出來了,手中抱著一個由兩個半圓組成的金屬架。

    霜領主看起來落魄憔悴了許多,晰白的長袍鬚髮沾滿了黑黑的污漬,但雙目卻仍有神地散發出興奮的光,一種喜悅之光。

    他將手中的金屬儀器放到研修室前廳的桌子上微笑著道:“看吧!這就是能量感受應儀!”

    眾人圍上前仔細觀察,這件儀器看起來並不複雜,上層由一黑一白兩個半圓組成一個大圓金屬塊,中央是一顆閃亮的藍水晶,下層接連的是一根一手可握的金屬棒,金屬棒的下半部份粘滿了一顆顆豆大的綠珠,最後是支撐儀器的六個鐵腳。

    唯一能看出它具有量度作用的是黑白兩塊半圓金屬都有十個粗大明顯的刻度,粗刻度之間又分別有十個小刻度,而左端分別是兩根與之色讞相反的擺針,大概在它擺到某個刻度時就表示一定的數值意義,但眾人研究許久也搞不懂該如何使用。

    看到他們一臉疑惑的表情,霜領主哈哈笑了兩聲甚是歡愉道:“來!我教你們怎樣啟動它。”說完他緊握粘滿綠珠那部份金屬棒將能量感應儀提起接著道:“首先要抓住這部份,然後集中精神想著要查找的某個目標,這些小珠就能感應你的指令開始運作了。”

    他將儀器對準豪烏巴默不作聲了一刻,果然有反應,藍水晶突然閃亮閃亮的,白半面的黑指標擺動起來停在二、三大刻度間的第三個小刻度處,霜領主道:“這就是豪烏巴的能量值,達到二十三級!”

    “噢──!”眾人嘖嘖稱奇,感歎不已,飛燕拍手叫著好玩,走上前哀求道:“好爸爸,你太厲害啦!給我試一下好嗎?”

    霜領主裝出惡狠的樣子叮囑道:“小心別摔壞了,不然罰你一輩子不准下山。”飛燕吐吐舌頭右手已抓緊父親遞過來的感應儀。

    她一會兒指向大石頭,一會兒指向青木年,反正屋內所有人都是她的目標,大夥心中其實心中也有一份期待想瞧瞧自已能量值。

    一會兒,數值排列出來了,霜領主三十級、大石頭二十八級、游雨蘭二十五級、豪烏巴二十三級、古鋒與青木年都有是二十二級,而飛燕卻只有十七級。

    “哈!哈!哈!”大石頭敲打著胸膛一付勝利的樣子,飛燕苦瓜著臉道:“怎麽我只有這麽低嘛?”霜領主笑道:“誰叫你平時老惦記著玩不用功修行。”

    這時,一名弦影人托著茶點進來,他正是阿泊羅的大徒兒埃龍,飛燕嘟著嘴巴將儀器指向他再試試是否有問題。

    藍水晶閃亮了一下指針停在三十三級,“咦?”眾人驚奇不已,青木年問道:“是不是出問題了,他的能量值比霜領主還高?”

    霜領主摸摸長須道:“不,儀器是正確的,他的確比我強!”

    青木年奇道:“這怎麽可能呢?那次水晶洞前的大戰,你們不是輕鬆的戰勝了他們嗎?連阿泊羅都說六道打不過你們的小猴子與石獅希柏。”

    霜領主輕歎了一聲道:“你說的沒錯,但只是我們的守護獸較他們的強,他們的戰鬥力卻比我們高多了。”

    他的一句話令青木年他們糊塗了。霜領主接道:“這要追朔到我們的祖輩了。兩百年前弦影人在此定居後因定風山的天然靈氣所染後代都帶有異能,但卻不 懂如何使用操控,直至一位天才術士奧泊潘修煉出強大的幻影法術及煉金技能。在他的教導下,弦影邁進新的紀元,他也成為了我們第一代領主。後來因為各人的能 力不同分成了兩派,天生具戰鬥能力的修習幻影法術相當出色,便成了現在你們所遇的幻影術士,而象我們這種喜愛思考修研的人就成了煉金術士。”

    眾人終於明白為何弦影人會一部份穿著藍袖長袍,一部份則是黃袖的了。

    霜領主沈默一刻,帶有一絲傷感的道:“當時幻影術士比煉金術士強多了,地位上亦處處壓制住煉金術士。奧泊潘領主逝世後卻將領主之位傳給煉金術士 ──鶴紅丹,令極具天賦的幻影術士洛高非常不滿竟帶領同門去推翻新的政權,圍攻鶴紅丹的住處逼他讓位。鶴紅丹是一位智慧過人目光遠大的領主,他以自己的威 望及弦影族全體的利益說服所有在場的弦影人同意與洛高來個獨戰以決定誰來當領主,洛高自然高興的一口答應。”

    大概累了,霜領主坐到桌邊的大椅上喝了一口茶,正聽得入味的眾人亦紛紛坐下住認真待聽。

    籲了一口長氣,霜領土完整主繼續道:“決戰那一天,全部弦影人都出來觀戰了,這一戰不但代表他們兩人的成敗亦是幻影術士與煉金術士之間一切恩怨結 算。洛高相當厲害,幻化出八個石怪,加上黃金守護者足有十個戰頭號單位向鶴紅丹攻去,戰果在人們心中是一面倒。豈料鶴紅丹只是喚出一隻大鵬鳥的石獸就將對 方全部擊敗。”

    青木年他們回想當日的戰況亦是如此,看來此中大有文章。

    霜領主鎖眉一展笑道:“洛高輸得實在不明,猛怪奧泊潘領主留下強手不教他,偏心所致使他落敗。鶴紅丹向全體弦影人說清了此事,原來奧泊潘領土完整 主生前已研修出這種叫‘靈元歸心’的的守護魔法。施術者必須具有強大思維力,並心術清純不可有雜念,在十五歲之前找一塊定風山中的奇石施以法令,將自己的 大半靈力注入該石方可成功,自己也將失去這部份力量。這塊奇石化會成心中所想的形態來保主人,不但變得有生命一般並能隨主人的修行增強力量。奧泊潘發現成 為幻影術士的人都已戰心太盛無法再修煉此法,反倒心寧思靜的煉金術士極為適合。他在臨終前告訴鶴紅丹:‘世事萬物之皆有相生相剋之道,奧妙難論,希望他能 團結起弦影人相互守助,這樣才能發揮出定風山靈能之力成為大地為之驕傲的族群。’那一役之後幻影術士與煉金術士冰釋前嫌一起創造弦影人的未來。”

    飛燕“嘩!”歎道:“原來小猴子還有這麽個故事,怪不得老爸你在我十歲時就趕我去找奇岩怪石,搞得我氣極離家出走。”

    霜領主“呵!呵!”笑道:“當時我也覺得心痛啊,但守護獸必須自己新手挑的,只好讓你這位大小姐吃苦了。”

    豪烏巴按耐不住了站起來道:“霜領主,可以年一下你們的守護獸有多利害嗎?”他指的是守護獸的能量值。

    霜領主明白過來道:“好吧!我也想試試。”他叫飛燕把小猴子也喚來。

    隨著咒術的呼喚,石獅希柏與小猴子逐漸展現在眼前了。

    飛燕迫不及待的舉起感應儀向它們檢測起來。

    藍水晶閃動更強烈了,指針直超四十,希柏是四十四級,小猴子竟也有四十二級。

    “嘩──!”眾人又一陣驚呼,大石頭捂道下巴不可置信的道:“這小東東還有這麽利害?”

    霜領主笑道:“別小看它,它可是飛燕苦找了兩年才在定風山的一處暗角發現的古玄石,能量感應儀是根據目標的生命力、體質、力量綜合結算出來的,你們拿起它就知道了。”

    “好!”豪烏巴大步上前抱住只過自己膝蓋的小猴子用力往上提,“嘿!”他青筋暴起、煉肉橫增,拼盡力只能將小猴子抱起離地一掌之距便“咚!”放下了,人也脫力坐地喘著氣。

    豪烏巴的力氣在異人戰士中只次於大石頭,可見這只小猴子果如霜領主所說的是世間罕有的奇石,怪不得它的攻擊力如此驚人。

    飛燕自然一臉得意的表情,小猴子總算為她“揚眉吐氣”了。

    突然她手中的感應儀大放光芒閃耀不停,黑指標在白金屬塊跳至五十九才停下,眾人大感吃驚不知何事。

    霜領主緊張的拿過感應儀握在手中,藍水晶仍在閃亮,他靜心閉起眼睛。很快,藍水晶射出的光芒組成一份高低不平的立體線條,細看之下,赫然就是縮小的定風山群。

    在這山群線條當中左方第二座山的山腰處不斷閃著一小塊白點,霜領主睜眼看了一下道:“有一位厲害的正義之士在我們山中。”

    此話一出,眾人大感詫異,霜領主解釋道:“我設定了超過五十級以上的能量在接近一定距離時這個感應儀就會自動警示,上面的光織圖是它搜索到目標的位置。”

    游雨蘭奇道:“何以霜領主肯定對方是正義的人呢?”

    “哈!哈!問得好,你看這測定金屬塊分為白黑兩面,亦代表正邪不同的測定方式結果,我們快去看看吧!”霜領主急切的提著感應儀往外走去,眾人緊隨而行,大家都想一睹這位強者的面目。

    不過,青木年和游雨蘭心中都有一個答案:一定是神使者。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29:26

正傳 第三十三章 前進!國之都
    有時候,女性的直覺是很準確的。

    正是白水來在半山腰間一處密林中揮灑著白日無極中的招式,隨著手中的龍爪每次用勁擊出,直長的藍光便從右臂傳到龍爪,由龍指張揚激射。

    藍光極速劃破密枝葉飛至高空處才擴散消失。

    “很好,做得不錯!”光之神在他心中讚揚道,“想不到在我生長期的短短五十天內你就獨自學會了白日無極的‘揚’,吸和吐亦使用得純熟自如。”

    白水來笑笑道:“我也不知道怎樣學到的,平常都沒有練過這些招式。”

    光之神道:“從你的記憶中我看到你聽我的話不急於求成,而是專心修煉心法內勁,加上龍眼石傳給你的異能,使你一下達到了‘揚’的境界。”

    白水來恍然到:“噢──,怪不得每次練功,龍眼石都會跑出來一起玩。”

    光之神道:“龍眼石與龍神爪都是同一宗源的遠古神器,想不到它們都挑選了你做主人,這事連我也搞不懂。”

    白水來道:“對啊,象我這麽蠢的人,它們為何要跟著我呢?”

    光之神道:“其實,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也獨立的完成了許多不簡單而且兇險的事情,或者是是你的運氣,但我覺得主要是你的實力所致。你雖然笨,卻一點也不蠢,處事有主見、有堅定的信念、有衡久的毅力,這些你都此很多人厲害多了,所以你絕不要小看自己!”

    “噢!”白水來明白了應道。這時,密林外人聲吵雜,好象向這邊前進過來。

    光之神道:“走吧,是青將軍、霜領主他們,小心不要被發現了。

    當霜領主率眾來到白水來練功的地方時,他已消失無蹤,只留下一片被能量卷掃過後乾淨無遺的空地。

    霜領主手中感應儀的信號亦突然停了,就象目標已在空氣中蒸發掉,蕩然無存。

    眾人摸索了附近一帶都沒有任何發現,只好放棄回城去。

    在這群失望的人兒回到弦影人城的會堂時,白水來已端坐在那兒,看到眾人進來便迎上前問道:“咦?你們一起去哪了?”

    飛燕嘟起嘴道:“我們去找一個很厲害的人,卻不知道他跑去哪去了,你去玩的時候有看到過什麽奇怪的人嗎?”

    白水來道:“我玩了一會兒回來,看到你們都出去了,便一直呆在這裏,沒有見過其他人了。”

    青木年想起什麽似的身霜領主要過感應儀對準白水來。

    白水來沒見過這玩意兒,笑問道:“青將軍,這是什麽東西啊?”

    青木年並不作答,只是用心的操控著感應儀,其他人也頗有意思看著。藍水晶只是微閃了一下便完了,黑指鍾停在六的上面。

    白水來的能量值是六級!

    “哈!哈!哈!”大石頭、豪烏巴捧腹大笑起來,感應儀證明了白水來只是個普通的少年而已。

    青木年微有失落的把感儀交還霜領主,她終於將白水來與神使者是否同一個人的問題搞清了。

    雖然結果是意料中的事,但剛才他們檢測過一般弦影平民都有十級左右,六級實在低了一點。游雨蘭還捏了一把汗,生怕感應議把白水來這位‘神使者’的身份檢查出來呢!卻想不到他竟將實力隱蔽得這麽好,不禁佩服的望著他。

    白水來愣愣盯住感應儀,其實正在與心中的光之神交談著。光之神道:“剛才好險,那個儀器發出一股魔力想通過你的全身,大概能測出你的能量高低,幸好我帶動你體內的能量將它檔住了,以後他們啟用它的時候你就要當心啦!”

    “嗯!”

    ……

    能量感應儀的完工,亦代表定風山之旅要結束了。青木年他們一眾六人在霜領主為首的弦群族民的歡送下離開定風山,飛燕並未出現,可能躲在房裏吐著一肚子的氣。軟硬兼施的使了許多法子要求父親讓她跟青木年他們下山,卻被堅定的拒絕了。

    完成了任務該是令人喜悅的,但少了飛燕在旁,六人在回蒙哥拉斯的路上都覺得有一種頗為冷清的感覺,連大石頭也感到沒有人跟自己耍皮嘴好象少了點什麽似的不甚歡愉。

    好不容易交到一個好朋友又要分開,青木年感到一陣陣的失落,好想不到自己在軍隊中能表現得英勇兇悍,但在感情面前卻如此的脆弱,放不開母親的逝離、扔不掉神使者的思念、捨不得好友的隔離。

    葛達明熱情的親自出城外迎接他們,並在城堡裏設宴款待這幾位為蒙哥拉斯解困排憂的英雄。

    城中的貴人將領都出席了此宴,紛紛向他們舉杯祝賀,青木年他們敷衍的應酬著,只有大石頭在食物面前表現得極為歡快。

    宴後,葛達明為他們引見了兩們由國都魔樂雷德城過來的,受天靈法師之命接他們到國都去的法師。

    兩人都是天靈法師的門徒,一位叫法瓦高,四十多歲的中年綠袍法師,一位叫阿勒得,不到三十的年青人,身初入門的白袍。在天靈的教導下他們的脾氣都甚為酣靜,親切近人。

    在青木年的演試下,測出兩位法師的級別是十九級、十三級,在他們面前證實了能量感應儀奇妙之處,亦證明了此行任務已完成。

    次日,兩位法師便帶領青木年他們六人向國都出發去兌現國王陛下應許的嘉獎。

    得到什麽獎賞,青木年覺得並不是最重要的,這次去國都,她要正氣的站在那些貴族面前讓他們看清楚這些獎勵是他們應得的榮耀!

    這隊由十匹壯馬拉著的五輛馬車“轟轟!”的前進了。前三輛用作載人,後面兩輛裝著行程的用品以及葛達明代表蒙哥拉斯城送給國王的禮物。

    馬車顛簸的走著,最後那一輛裝貨車內有一個雕滿花紋的華貴木箱子突然搖動起來。

    “啪!”箱蓋被一個嘟起嘴巴嬌俏可愛的藍發少女踹開了,嚷著:“哇!差點憋死在裏面了。”她那調皮的眼睛骨碌轉動,竊笑的推開擋在前面的布匹物品鑽出馬車。

    專心駕禦著馬匹的車夫並未察覺到,那少女戳了他背門幾下,嚇得他幾乎跌出車外。

    少女道:“別怕!我是那位青將軍的朋友,請你告訴我青將軍在哪一輛裏好嗎?”手中遞上一小塊金子。

    這小片金塊足夠那馬夫躺在床上不用幹活都有得吃的了,他登時眼睛瞪得老大一把抓過去道:“在前面第二輛,小姐快去吧!”既不想對方的目的,也不想對方在賓士的馬車裏如何過去。

    少女口中念著:“羅泥哈拍卡羅莫……”人影突然消失了,那馬夫嚇得又差點兒摔下馬車,摸摸金塊還實實在在的握在手中,便老定的繼續驅馬前進,心想今天定是遇上仙女了。

    青木年在馬車窗口旁凝望著遠景,游雨蘭在身旁柔軟的布椅上閉目神遊中。

    馬車裏忽然興動一團模糊人影,青木年驚嚇之下迅速把住劍柄口中叫道:“游法師,快醒醒!”

    當游雨蘭蒙忪睜開眼的時候,那團人影已清楚的立在面前了。

    “飛燕!?”她與青木年同時驚奇的叫道。

    一澤弦影人獨有的柔亮藍發、一臉頑皮的笑意、一身飛燕最愛的淺黃打扮,不是她還有誰?

    青木年喜出望外上前拉住她的手疑惑的問道:“是不是真的?你怎麽會這樣子出現的?霜領主他放你出來了嗎?”

    對青木年一連串的問題飛燕並未作答,坐到旁邊長椅上一臉倦容的歇了一會兒才道:“老爸把我關在書房裏學習,誰知道讓我翻到一本教導修煉高級傳送法 術的書,我一日將它弄懂了,然後真的傳送自己出房。我便留下一封信給爸爸,馬上連夜追趕你們。豈知傳送術每次最遠只能傳八百步左右的距離,又特別累人,搞 得我每傳一次都要休息一陣子,來到蒙哥拉斯都夜深了,只好隨便找個地方睡覺。今天一早,就發現你們已準備出發。那些臭士兵又不准我靠近,我便離遠看准其中 一輛馬車裏一個大箱子,將裏面的東西送走,再傳自已進去。然後就來到你們面前了,有夠好玩的。”

    飛燕一口氣說完,好象玩了一場遊戲似的,青木年和游雨蘭聽得幾乎合不上嘴巴,要知道在天輝國裏僅有資深的精神系法師才具有這種傳送能力。

    “可能她天資聰慧,加上弦影人本就有傳送守護獸的基礎,所以才使她學懂這門奇妙的魔法。”游雨蘭向青木年解釋了自己的看法,青木年點點頭贊同道:“這種奇跡發生在她身並不奇怪。不過這小妮子也夠狠的,霜領主定氣扁了,葛將軍那邊更有好看的了。”

    兩人敢當面猛評論飛燕,是因力那家夥剛講完自己的經過就倒頭睡著了,看來她昨夜定睡得很少。

    青木年的話說對了一半,葛達明的確在城堡對一群將士咆哮的質問著,他身後立著準備送給王後的浴池擺設用的托瓶美女雕像。他吼完了,一名士兵戰戰兢 兢的道:“將軍,今早好象是你親手放進去的呢?”好幾名士兵拼命點頭證明也看到了,葛達明一下為之氣結,他也記得放進去後看著馬車已出發,沒有任何人拿過 東西下來,真搞不懂。

    而定風山中的霜領主正愜意的坐在搖擺椅子上看著女兒給他的信:“老爸,我去找青將軍他們玩,別怪我,是你先把我關起來的。告訴媽媽別擔心,我會保護自己的。祝安康,女兒上。”

    他笑了笑放下信,拿起那本寫著‘傳送術’的書名,把那三個字撕了下來,露出原本《心靈與肉體與物體間的聯繫召喚技行》的書名,他自語道:“那傻瓜,果然要這樣子才會看的。”

    這時,一位慈祥尊貴的中年婦人托著清茶進來,口中埋怨道:“你這老頭子,連女兒都看不緊,又讓她亂跑了,十足象你以前一樣。”

    霜領主“呵呵!”笑道:“夫人,不關我的事啊,是她自己本事嘛。”手中的傳送書卻忙藏到背後。

    ……

    蒙哥拉斯在天輝國的東北邊緣,而國都魔樂雷德卻接近南方盡頭,路途甚為遙遠,但現在飛燕“歸隊”了,加上一路經過許多不同風土民情的大小城鎮地域,一行七人都旅行得非常快樂,一點也沒有長途跋涉的倦容。

    經過八十七個日夜,終於來到這個魔法、政治、文化的中心──魔樂雷德。

    這裏擁有阿卡都麗的繁榮、蒙哥拉斯的遼闊,更多了無數高聳的巨型建築、修行的學院,街上的住宅普遍都顯得華貴高雅,路上行人除了平民、商人外,還有很多手持書籍身穿長袍的學者,令這裏的學術氣氛濃郁染人。

    青木年與游雨蘭小時候都在這兒修行學習過,兩人嘴巴忙碌不停的為初到此地的同伴指東劃西介紹景物,時而傳出的宣鬧吵笑聲引得路人側目。

    在城內足足走了半天,才來到一座宏偉的城堡前停下。通過了守衛的認證,那扇定有五六層房高的大鐵門才徐徐展開讓他們進去。

    城堡裏入目鮮明的是數十座支撐城堡四周用的雕成人像的巨柱,樣貌形態名異,有的持劍、有的拿著書本、有的抱著布匹,連農夫打扮手拿鋤頭的也能看到。

    游雨蘭向飛燕介紹因為這裏是一國之都,代表天輝國的各類行業、文明、軍事集匯之地,亦因為人民從事各有不同的行業,天輝國才能更繁榮昌盛。這類巨 石雕像全城加起來共有三千六百個,基本上全國所有行業的象徵都能在這裏找到,國會這樣做是讓國民要相互尊重,不可鄙視任一個行業為天輝國作出的貢獻。

    飛燕歎道:“怪不得天輝國強盛了幾百年,單是這一點就比許多國家要好。

    豪烏巴笑道:“喂,你今年貴庚啊?你去過好多國家了嗎?”

    飛燕“哼”應道:“我爸爸小時候也象我一樣喜歡到處跑,是他告訴我的。”

    “噢──!”豪烏巴與大石頭故意拖長聲音譏笑她,青木年也笑道:“那你別說得老氣橫秋的,搞得別人還以為你七老八十呢。”

    飛燕臉稍紅又道:“無所謂,我可不介意有人叫我奶奶的。”眼睛盯著大石頭他們,看來她又準備鬥嘴,他倆馬上識趣的閉起嘴巴轉過頭去。

    飛燕正要往下說的時候馬車停了,兩位法師走過來請他們下車。

    豪烏巴與大石頭象獲救似的快步下車,飛燕的嘴巴嘟得老長跟在眾人後面。

    法高瓦告訴他們今夜先在堡裏住下,國王陛下要安排好才會見他們,到時候就會有通知的。

    幾名侍女已在幾步外等候著,兩位法師交待好一切後便回去向天靈法師報到。

    在侍女的帶領下,眾人沿著城堡後院的長廊走道前進。

    走了一會兒,前方轉彎處亦走來一群將士,看他們傲氣挺胸的樣了,定是城內的權貴。侍女們早靠向一旁低下頭避讓,其實這條通道寬闊得足夠十個小孩在上面打滾。

    知道這只是一種禮貌的讓步,游雨蘭拉眾人往方移去。他們只靠邊了一點,便眼瞪瞪的望住對方,毫無懼意。

    四名異人及飛燕是不明所以好奇的看著,青木年卻是一種潛在的意識行為,回到軍中她就會恢復那種冷若冰霜的性格。

    那群將士早已注意到前面那七個人,大石頭的個頭本就令人咋舌,英武壯健的豪烏巴、古鋒亦是引人注意的戰士,連樣貌體格都屬普通的白水來也因為黑髮黃膚而顯得獨特,加上美麗異常的三位少女列在一起,更使人的目光難離咫尺。

    當兩群人準備交錯遇上時,那群將士在數步外停下了腳步,為首的那名披著羽絨深紅披風、身穿鮮紅甲胄、臉肉橫生的將領輕蔑的掃了他們一眼,然後徑直走向青木年。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29:48

正傳 第三十四章 勝利的勳章
    那位紅甲將軍徑直走到青木年面前一步停下,雙眼肆無忌憚的流覽著眼前三名比他矮上兩個頭的嬌美少女,看到紅袍法師級的游雨蘭亦毫無敬意,他身後的將士們在竊笑的指指點點。

    青木年冷哼下聲雙眉緊鎖怒道:“歇拿多!幾年不見,你依然如此令人生厭。需要我幫你禦下兩隻眼珠嗎?”說完右手搭上配劍的劍柄。

    見青木年動真格了,歇拿多才後退一步厚闊的雙唇擠出一絲笑意道:“青木年,想不到你人長得越來越漂亮,脾氣卻一點出沒改變,我們走!”他深凝了青木年一眼,果真帶著部下頭也不回的走去。

    飛燕湊到青木年旁邊問道:“木年姐,那個囂張的傢伙是什麼人?你們以前認識的嗎?”

    望著那群人走遠,她的寒臉才轉暖向飛燕道:“他是我父親最討厭的藍石將軍歇度姆的兒子,兩父子都是那種借著貴族之名耍弄權勢的小人。”

    頓了頓她露出厭惡的神色道:“他們還不要臉的向我父親提親,被父親拒絕了,那個歇度姆就老跟我父親對杠著幹,利用貴族的勢力排擠我父親。父親一氣 之下就向國王陛下請求調到阿卡都麗,為免引起更大的風波,國王同意了。出發的時候父親拜託我師父帶我出外修行,一去就是三年。”

    “噢!”豪烏巴仿佛感悟道:“那麼說,上次阻止國王獎勵我們的人應該也是他們幹的。”、大石頭明白過來,握緊盤大的拳頭咬牙姆切齒道:“早知道我剛才就把他搓成人球踢出去。”

    一向極少言語的古鋒按住那只青筋暴起的大拳道:“大石頭,動點腦筋吧,連青將軍的父親身為藍石大將都要避其鋒頭,你能對會他們嗎?”

    青木年正色道:“這次我們回來就是要給他們一個好看。好了,不要再討論這些人了,我們也該去休息一下,養足精神面對國王吧!”

    提到這點,眾人又愉快興奮的談說起來,讓待女們帶引去他們的寢室,只有青木年的心情仍略帶沈重,從歇拿多的打扮看來,他已當上了紅石將軍,表明他們的權勢又提高了,不知道國王嘉賞當日他們會否又加以刁難呢?“

    他們七人暫住的是城堡用作招待貴賓的大房間,由中央一個寬長的魔法水池分隔成男女賓兩方,各有三十六個房間。每一個房間的裝飾都甚為豪華又不失典雅。

    看到自己的房間插著一大束鮮花,餐卓上還擺有一小籃鮮果,還有一張有柔軟亮麗的粉紅色調的絲棉大床,飛燕尖叫著沖進去跳到床上打滾。難怪她的,對 比起弦影人居住的環境,這裏的確極為豪華。飛燕天真活潑的表現令青木年忍不住譏笑她鄉巴見識,兩人又開始你來我往的舌戰起來,剛才遇見歇拿多的不悅早拋腦 外。

    第二天,這七人入住的消息,不徑而傳竟有數十人前來拜慕。不過,這些拜慕者一式引起哄動,是男性,而且統一步伐走向女賓部,當然,單是青木年的美 貌、高貴、冷酷在魔樂雷德早享有盛名,現在還多了兩位同樣豔麗嬌俏的美少女,更令那些為一親芳澤的公子哥們頻頻出動,手執鮮花或禮物在女賓部的走廊前守候 或求見,幸好,為了在美女面前保持風度,他們才不致於一氣湧進去。

    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飛燕也受不住他們的攻勢,躲進房內,嘴巴嘟起老長,她還以為可以在城內到處玩耍呢?後來,她還是想到了辦法。

    次日,當那些“毅力非凡”的追求者們來到時候,大石頭已經端坐在走廊,裝出一付要吃人的凶臉。

    他龐大及頂的身軀加上兩隻燈的眼珠配合血盤大口一張一名確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幾名較有權勢的離遠嚷著叫:“快滾,你是誰啊?敢擋在這裏!”大 石頭只吼了一句:“我─是─青─將─軍─的─異─人─戰─士!”巨大的聲音幾乎將城堡裏所有人都震出來觀看,那些公子哥兒更嚇得連滾帶爬的跑開十步遠。

    大石頭的酬勞呢,是讓一大早就換成男裝,從後門溜出城堡的三個女孩子為他帶回城裏最好吃的美食,這招就叫聲東擊西,那群公子哥兒們還伸長脖子等待美女們的出現。

    這種“戰略”維持了五天便結束了,因為在第六天國王陛下巴下令召他們進皇宮受賞。

    來通知的正是天靈法師與他的幾位門徒,他親自抱住能量鹹儀帶領青木年他們七人走向位於城堡中央的皇宮大殿。

    進入大殿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閃耀著感歎驚訝的神色。能容下千人的大殿足有五層平房般高,八條需要數人才能圍攏的巨石柱分立殿心兩旁。右面石柱雕刻 著四名披軍戴盔的將士人像,左方的是四名身穿長袍的老者人像。一面長及百尺的金邊紅地毯貫接著殿門與殿端高臺前,以殿心為界大殿兩面的亦與阿卡都麗的星耀 大殿一樣分成淺黃色與淺藍色。

    淺藍方是數十名將軍,最前排的是一名藍石將軍及四名紅石大將,他們均有一桌坐席。在他們各自身後立著數名綠石將軍。

    淺黃方卻分成兩眾,近殿羰的一共有六席長桌,座上都是身穿藍袍的老者,他們身後是紅袍或綠袍的門徒,他們的衣飾與游雨蘭的紅袍極為相似,看來這群人定全是魔法師。

    挨近殿門的是八名一身土黃色寬領長袍的中長者,他們的長袍都是沒有蓋頭用的袋領,可見他們是當地的治理官。

    青木年他們七人環看了四周才敢將目光輕抬至殿端十級高臺上的國王陛下。

    出乎意料的是國王並沒有他們想像的紅光滿臉、虎背熊腰的精壯男人,瘦削得面骨略凸的臉龐長滿已多處花白的短須,高挺的鼻子襯托著一對精煉有神的眼睛,可想像他年輕時定是一位英俊獨特的男兒,但他現在身上卻透出一股倦意,令他看起來像是疲乏的半躺在皇座上。

    眾人走至殿中央,天靈法師與游雨蘭深鞠躬向國王施禮,而青木年與異人戰士則是單膝下跪,低頭呼禮。飛燕卻只是稍低頭雙手合什的輕聲細語。

    此舉引起殿堂內的人議論起來,認為她對國王不敬。

    天靈法師直身後高叫解釋道:“國王陛下,這位女孩是定風山弦影族人,他們的禮儀是如此施行的,請國王見諒。”

    國王坐直了身微笑著低沈微帶嘶啞的聲音道:“天靈法師,不須驚慌,這位女娃兒一看就知道她是異國人,即管不向我施禮,又何罪之有呢?”

    想不到國王如此細心慈祥,飛燕敬佩之意立生笑道:“偉大的天輝王啊,剛才我所做的是弦影族人最尊敬之禮,是借定風山神之能祝福國王陛下你萬壽無疆,天輝國豐盛太平。”

    飛燕胡篇的語句令國王開心的“呵!呵!”大笑道:“好!好!聽說你們的霜領主已幫我國造出能量感應儀,我該好好酬謝你的。對了,青木年,據主治官葛達明彙報你們還解救了蒙哥拉斯的毒水晶之危,請你將整個過程細緻告訴大家,好嗎?”

    國王的和藹親切令青木年心中微感一熱,向前走出兩步道:“小將聽令!”她便在大殿中認真的將事件始末說得清清楚楚、毫不遺漏。

    良久,殿內的所有人浸淫在驚險激烈的氣氛中,直到青木年最後一名話結束了,包括國王在內半數人都有籲了口氣,開始議論起來。

    弦影人奇異獨特的作戰方式與魔法能力確令人既感可怕又感玄妙。幾名藍袍法師顯臉寧靜外,右方的藍石將軍與歇拿卻顯得甚為不屑,經常發出冷哼之聲。

    國王閉目平息一下心中的起伏道:“很好!很好!光之神指派使者相助,可見連上天都眷顧你們。你我不但有勇有謀、不畏艱險的為我國付出,難道我還要吝嗇對你們的賞賜嗎?”

    “各羅木爾,請勞你到國寶庫中取‘震天錘’、‘裂風斧’、‘穿雲弓’、‘蕭玄劍’出來!”國王豪不猶豫的道。

    “是,微臣馬上去辦。”左方治理官中的第二席處立起一名短髮健壯的中年官員應道,然後急步走出大殿。

    殿內立即哄動起來,那位藍石將軍更是激動的站起來道:“國王陛下剛才所提的四件兵器均是價值連城百年難遇的神兵利器,真的要賜給這幾個娃兒嗎?請國王三思!”

    國王並未作答,微笑著閉目沈默了刻,然後睜眼長身而起步下皇座,一邊道:“各位軍臣,請你們看看身後柱雕的人物,還記得他們是誰嗎?歇度姆大將軍。”最後他走到那名藍石將軍面前停下發問。

    歇度姆愣了一下,他是一名魁梧壯健的中年人,比國王要高出一個頭,極有猛將的風範,但面對國王臉帶微笑閃耀著懾人的目光,他不禁低下頭不敢直視 道:“本將清楚!我身後的是天輝國的開國大將軍洛爾高、南威,還有是平定異邦作亂的甯金、法戈斯,我面對的四位人物是開創魔法學會的約克風法師、史上最偉 大的魔法師遊力多,還有兩位是創立商貿體系的阿立加與教懂天輝國民種植千谷百種的農學家意豐洛多斯。”

    “不錯!你說得非常正確。”國王讚揚著在殿中央踱步說道,“他們都為保護、建立、發展天輝國中作出了偉大的貢獻,雖然已各自得到了當時帝王的封贈賞賜,但為何先帝還要將他們立在皇宮大殿讓世人瞻仰敬慕呢?”

    不等有人作答,國王又轉身向著歇度姆道:“是因為先帝要我們這些當權者向他們學習,終生為維護、建造天輝國及人民的幸福將來而努力!現在,在我們 面前已出現了這幾位為此不懈戰鬥的年青人。他們已經過兩次生死險遇,仍能毫不退縮直至目標達到、任務完成,令眾多的國民脫離苦難纏繞。難道我們還要審視他 們、質疑他們、拒絕他們嗎?”

    國王的語氣說得越來越強烈,嚇得歇度姆直冒冷汗退回座席處,殿內的所有官員亦有不少人聽了那一番話不禁汗顏,他們也曾極懷疑青木年他們所作的事實。

    一刻,大殿上沈寂得針落有聲。

    這時,那位去取寶物的治理官各羅木爾回來了,身後跟著一群衛兵。先進來的是兩名獨自托住一個鑲金邊的華貴木箱的衛兵,然後是需要兩名士兵抬著的大 箱子,最後進來的卻是由八名壯漢分成兩組扛住丙根粗棍,粗大的麻繩串連杠木織成一個大網兜住一對漆黑無光的巨型方錘,寬長的錘面比小孩子吃飯的方桌還要 大,重量單看大漢們齜牙嘴的用勁模樣就能猜出七八分了。

    寶箱與那對大錘抬至國王面前放下,各羅木爾揚手示意衛兵們退下。看到那幾名抬大錘的漢子揉肩搓背的退走,眾人嘖嘖稱奇,抬已讓人吃痛,如果一錘打下來的話,可能要變“屎餅”了。

    箱蓋由卡拉多國王親自打開,在一片宣鬧的歎為觀止的叫聲中取了一把純銀色的狹長寶劍和一把兩翼血紅中間握把深藍色的奇弓,青木年和古鋒半跪著地接受國王這一賞賜。

    當豪烏巴雙手接過國王與各羅木爾抬過來的泛著暗綠光芒的灰褐柄把的雙刃斧,撫摸感受著這把巨斧的鋒利堅硬時,他這個熱血大男人竟激動得熱淚瑩眶,心中喊了一萬遍要誓死效忠卡拉多國王。

    那一對大錘呢?國王只好請大石頭親自動手了。以個頭來說,大錘與他甚為匹配。殿內有些人在猜這個大塊頭真的能單手使用四名大漢才能抬起的大錘嗎?但大石頭已舉起了,輕鬆得象小孩子玩拔浪鼓一般的在手中轉動著,“哇──!”大殿再次哄動起來。

    大石頭揮舞了幾下,口中嚷道:“雖然輕了一點,但還不錯,用得著。”氣得那些曾抱懷疑態度的人幾乎暈倒。

    看到他如此神力,卡拉多國王泛起興奮之色道:“勇士們,想將它們活動一下嗎?來!跟我來!”

    說完他竟領前帶青木年他們步出大殿,走向城堡後方,國王此刻象小孩一般活躍起來。殿中的文武官員慌忙跟在後頭。

    城堡後院寬廣空曠,右方有一片較武用的高臺,此處是對外開放的,臺上已有十來個大漢與將士在操練對打著,台下亦有上百人在圍觀點評。

    當國王大步流星的帶著一大群城中高官由重兵守衛的後院高階出現時,嚇壞了下面那些平民兵將,慌忙四作鳥散。

    卡拉多國王一直走到高臺右側的觀望臺上,在最高點的主望席處坐下高呼:“擊鼓──!”

    一名光赤上身的大漢立即跑到觀望台右下角的大鼓旁用勁敲,這面有如十二人用的大圓桌般大小的皮鼓猛爆出驚天動地的“咚!咚!”巨響,傳出百里。

    剛才受驚的人們又圍攏上來觀看熱鬧。

    各名大小官員已秩序的坐到主望席下方兩旁的座位上,職位越大坐得越高。

    看到青木年他們七人站在高臺旁邊等候著,卡拉多國王站起來高呼道:“今天,是我嘉獎這七位保家衛國的勇士的日子,現在就讓我們觀賞一下他們當中四 名戰士的技藝吧!在場的朋友們,你們也可以與這四位英雄較量一番。不過他們每人只與一位朋友對戰一次,大家要珍惜這個機會!”

    “開始!”國王發號之後坐下向青木年他們一抬手,示意可以上臺獻藝了。

    第一個上臺的是豪烏巴,他擺動這把裂風斧,斧柄與斧刃同樣沈重結實,斧刃流動著太陽的光芒看起來象有生命似的,究竟它有怎樣的威力呢?

    豪烏巴心中一動猛然揮掄轉動、斧舞生輝,上下分飛,時吞時吐,一股烈風竟隨他的斧影刮起,吹拂著台下臺上觀眾們的眼臉。

    豪烏巴突然大喝一聲躍高使出那一式“虎落破”,“砰!”大斧入地時發出一片半月綠光繼續沖前破地而行,恰好有一名扛著大斧的壯漢爬上臺賜教。綠光 向他直掠而去,他只好下意識持斧一擋。“框──!”綠光消失了,那人的大鋼斧亦開成了兩半,他張著驚恐的表情,扔下破斧顫抖著爬下高臺,一聲不吭的鑽進人 群裏不戰已敗了。

    “呵──!”呼聲雷動人群不斷喝彩,卡拉多國王亦點頭稱好,豪烏巴再次向國王跪拜感謝所獲的神斧。

    古鋒與豪烏巴交換上臺,他提起手中鮮紅的穿雲弓對天長射,先試一下該弓的威力。“嗖──!”長箭迴響著直飛而上,古鋒是用盡全身勁拉滿弦而發的。 長箭消失半晌卻不見落地,可見此弓真如其名,竟有如此威力,正好禰補了古鋒殺傷力較弱的缺點。古鋒大喜,一時意氣風發,向左方遠處連射四箭,人群爆出驚 呼,不知他要射向什麽目標。

    “篤、篤、篤、篤!”清脆的四聲從城堡左側盡處響起,那一方是箭兵們操練箭技的杷聲,離高臺足有三百尺,奔去看結果的人未回已大喊著:“全中!全中靶心!”

    “哇──!”又一次海浪般的高呼喝彩聲。

    這次沒有人敢上臺與他作比試。

    待古鋒一下來,大石頭便咧著大嘴躍上臺開始大展手中雙錘。“呼──!呼──!”震天錘被舞得憤怒似的不斷發出吼聲,大石頭越舞越歡,速度飛快至極,突然他心血來潮雙錘直擊在高臺的一角上,“轟──!”碎石紛飛,這一角即時爆裂破成小塊。

    此擊力道竟仍未結束,挨近此角的方圓數尺之地裂出數條深縫沿伸至人群的腳下,嚇得那一方的人群向外逃去生怕被秧及。

    發洩完的大石頭站起來環視四周的人群,看有誰上來一戰,那些人別說上去跟他拼,連望都不敢望他的目光。

    大石頭“哈哈”狂笑著頗為得意走下高臺。

    卡拉多抹了一把冷汗,幸好這家夥不再發威了,不然這習武台就得重建。

    終於輪到青木年了,她輕躍而上,俏立在台中央。有如一名英武美麗的女戰神,台下已一片呼聲叫聲,多名男士都蠢蠢欲動要上臺與這位女將軍作一次“近身戰鬥”。

    突然,臺上的紅石將軍歇拿多站起來高聲道:“久仰青將軍的大名!小將想向你賜教一下劍術。”

    看他高大得可以開兩個青木年的橫壯身材,這不是明擺著要欺負人嗎?台下傳來一片噓聲,歇拿多卻不管那麽多也不去看國王有否應許的目光快步走下觀望台,跳上高臺靠向青木年。

    青木年緊握住手中蕭玄劍的劍柄隨時出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0:12

正傳 第三十五章 飛躍在明天
    歇拿多從腰間抽出一把劍身寬如手掌的長劍,黃金鑄成的劍柄與護腕的長架構成一個大十字,他雙手持劍道:“青將軍,我這把十字劍可不遜於你的蕭玄劍,既然國王陛下允許我們來一場比試,那我就不客氣了。”

    誰都知道他的職位是紅石將軍,要比青木年高上一大級,一般來說能當上紅石將軍不是作戰經驗豐富就是劍技奇高,但這家夥利用卡拉多國王沒有指明誰不可以上場的機會上來搞混,要讓青木年輸得難看。

    卡拉多國王並沒有阻止,而是站起來道:“青木年,如果這場你勝了,我就升你做紅石大將軍,若你敗了就罰你在魔樂雷德的超能技學院中修行三年,知道嗎?”

    他此話一出,人群響起隆隆笑聲,國王見無法攔住歇拿多便打蛇隨棍上借此機會讓青木年駿升,即使敗了,魔樂雷德的超能技學院可是全國最厲害的訓練營,非貴族或高級戰將都不能入內修練,此法可謂兩頭共全。

    青木年見國王維護自己立即下跪道:“謝國王陛下的恩典!”。

    歇拿多氣得哇哇叫著舉劍進攻,青木年平身拔劍側身閃過,她知道以力道來說跟本不能抵禦對方,只能以輕靈智取。

    兩人的身影在高臺上迅速轉動起來,青木年不斷遊走,時而刺出一劍,當歇拿多的十字劍剛觸及蕭玄劍即手腕一轉改刺另一處,連轉三次不成功又繼續圍繞對方走動,看准機會再進攻。如此效法了四五次,但歇拿多的劍法確是了得,大劍勁舞翻飛檔住了她的全部攻擊。

    久之,歇拿多看出了青木年的用意。他突然劍光暴增,將十字劍向前迴旋揮動,產生一面巨大的劍圈壓向青木年。

    青木年嘗試著左右閃避,歇拿多只需手腕稍轉達,劍光圈便仍將她罩於中心處,她只好向後退。退了幾步,台下的飛燕大叫道:“木年姐小心,到邊啦!”

    扭頭看到高臺邊沿已在腳根處,青木年明白到歇拿多是想讓自己落下台認輸,不禁怒火中燒,一咬牙揮劍直砍對方的劍圈。“框──!框──!”碰擊了兩次都是被震得蕭玄劍幾乎脫手而飛,對方不但力大,而且借助劍身的沈重舞出劍勢,確是難以擊破。

    歇拿多“呵!呵!”狂笑道:“怎樣,你能破得了我這式萬箭不入的‘日旋之光’嗎?若你肯認輸再做我的老婆,我就放你一馬。哈哈哈!”

    青木年的緊咬的下唇已欲滴血,大腦不斷回想師父教導的劍招中有否能破解對方的一式。

    突然台下有人朗聲誦道:“日月乾坤,植木入土,百物皆通,烈火有根,尋覓有蹤!”

    青木年大奇,這正是師父所教的獨物的四字劍令決的開頭白,但聽聲卻不是師父額羅達卡,是誰?台下那人繼續道:“圓中一點,以之為展,盡此一擊,八方皆息。”

    噢!青木年一聽明白了,先不管那人是誰凝神聚氣,雙手緊把蕭玄劍,猛然起勁直刺歇拿多舞出的劍圈中心處。這裏正是歇拿多持劍位置,亦是常人認為守護最嚴密的地方。

    觀看的人們清楚看到蕭玄劍的劍身泛起銀光刺入歇拿多的光圈內,已有人幻想著青木年的手臂被砍斷血肉橫飛的境況。但事與願違,隨著“框──!”一聲歇拿多的劍光驟散,整個人向後“蹬蹬蹬”連退幾步,面色灰白,赫然握劍之手已被刺傷,血流淌滴下地。

    青木年伸直的銀劍仍未收回,高聳的胸膛不斷起伏,剛才她使出了全身之勁盡力一拼。

    “呵──”場上爆起雷般喝彩聲,其實歇拿多繼續進擊青木年就再無力抗拒的了,但人群卻似已判決了他已落敗,使他不能再厚臉皮出劍了,只好遷怒於剛才提點青木年的人大喝道:“誰!剛才是誰在那亂講插嘴,士兵給我抓他出來!”

    “是!”台下他的數名近衛兵應到馬上跑向一位長髮披肩滿臉胡渣的中年大漢,青木年這才知道就是他指導了自己,便感激的張望過去,那人也同樣盯著她。

    青木年記不起曾見過此人,但他的確懂得師父的劍道,而且從他身後上下分背著四枚劍的奇異打就知道他是一名劍術大師。

    果然,當四五名衛兵趕至,他左手一抽左方劍柄向下的那把劍“嗖──!”,劍光一現,劍身已歸鞘,“啪!啦!啦!”那些衛兵束腰的帶子全被割斷,腰間之物灑落一地,窘得他們慌忙提住褲頭往回逃去,引得人群哄笑起來。

    青木年根本未看清這人是如何出手的,實在是太厲害了。臺上的藍石將軍歇度姆站起來高聲道:“所有士兵聽令,快將這個滋事者給我捆起來!”

    刹時,四面八方湧進數百名衛兵,向那人圍過去,看熱鬧的人早四散靠邊跑,青木年手心已捏出汗來,但這是擁有十萬兵權的大將軍所發的指令,她可以阻攔嗎?

    “住手!”喝止聲竟出自卡拉多國王,這是最高指示全部士兵只好停下,“陛下……”歇度姆正想問個究竟,卡拉多已從主望臺上奔下,跑向那位劍師。

    “陛下小心……”一眾將領急忙隨後而至。

    “卡柏拉,是你嗎?”國王邊跑邊叫道,那名劍師微笑著向他點點頭。國王喜出望外的飛奔到劍師面前,兩人互搭對方的肩頭凝視了良久。軍臣們圍住他們都搞不清是怎麽回事。

    卡拉多國王大叫道:“好哥哥!”那名叫卡柏拉的劍師亦大叫道:“好弟弟!”兩人熱淚盈眶擁抱在一起。

    這下全場所有人都愕然了,那人竟是國王的兄弟,也就說是位大王爺。

    突然有人高叫道:“卡柏拉,是劍魂大師卡柏拉嗎?”然後又有人叫著:“對!是他啊!我見過他!”人群馬上又哄動起來,連那些圍攏著的士兵們也興奮起來爭相觀看。

    此話最令吃驚的是青木年,劍魂卡柏拉在三十年前已盛名全國,劍是他魂魄,他亦已成了劍的魂魄,可謂是天輝國劍中之最,所有劍術家夢寐追求的目標,也就是額羅達卡的師父,青木年的師祖。

    卡拉多國王轉向群眾道:“沒錯!他就是我的皇兄劍魂大師卡柏拉大師!”人們立即激昂的高叫起來,他受歡迎的程度不亞於卡拉多國王。

    歇拿多不禁頹然的坐在了高臺上,這下他沒戲了。

    “我們馬上回去!”卡拉多拖著卡柏拉向皇宮方向走去,大小官員們簇擁其後,歇度姆兩父子鐵青著臉跟隨在後面。

    青木年走下臺時,飛燕他們圍上來祝賀她獲勝。青木年一臉興奮道:“快!劍魂大師雲遊人間,很難遇到的,我們快跟上去!”帶著夥伴們快步追上官員的大隊。

    回到宮殿內,卡拉多國王又高坐在皇座上,並命人在自己旁邊擺了一張高貴的滕木椅,是為卡柏拉準備。

    卡柏拉卻不上座,只站在大殿中央,待眾官員已紛紛歸位了,他半跪下地向卡拉多施禮道:“國王陛下,這多年來辛苦你了,請受我一拜。”

    卡拉多不明白他為何忽然如此,奇道:“皇兄何需多禮呢,請起來。”

    卡柏拉道:“我出外雲遊多年,一直過著自由自我的生活,而陛下你則日夜為國為民勞碌效命,你看!我比你年紀長,但你卻先我而白頭,令我深感慚愧。”

    的確,卡柏拉健壯有勁、膚色亮澤,看起來不過五十,但卡拉多已似七旬老人。他一席話令殿內的人深思不已,自古以來爭權逐勢、弑君奪位的人數不勝數,但又有多少人能明白當一國之皇、一個好皇帝並不是要得到,而是要付出,為維護自己得到的付出。

    “讓皇兄你憂心了,這一切是我該做。”卡拉多黯然了一刻又轉喜道,“那這次你回業是否要留在我身邊幫忙呢?”

    卡柏拉直身笑道:“我的確打算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一則要為皇上教導一下軍中的劍技,二來我要找一個女孩。”

    他轉身面向青木年他們七人道:“她的名字叫青木年!”

    除了青木年大感詫異外,其他軍臣都議論紛紛,有的甚至在猜這位劍魂大師是否垂涎青木年的美色。

    卡拉多微笑著道:“噢?你也認識她嗎?”

    卡柏拉走到青木年面前由上而下掃過她的全身,直瞧得她面紅的時候突然拉起青木年的左手道:“失禮了!”在人群的嘻笑中右手從青木年的左腕一把摸到左肩,再轉到她的身後一拍背,一束她的纖腰。

    青木年吃驚之下“噌!”拔劍指向卡柏拉寒著臉道:“劍魂大師,別以為你權高名重就可以隨意輕簿女子!”

    卡柏拉哈哈大笑:“好脾氣!”他臉向國王道:“她是我徒兒額羅達卡幾年前所收的弟子,老實說她的劍法在我所有的徒弟徒孫當一百名都排不上。但我在外多個地方都聽到關於這女娃的英勇事蹟,所以我趕回來要親眼目睹一下這位好徒孫,現在我發現……”

    他轉向青木年道:“原來是我那笨徒弟教得不好,這女娃根骨奇佳,個性硬朗,絕對是一個可造之才,我決定要親自好好的傳授劍藝給她。”他的語氣說得甚是堅定。

    “哇!”殿內不少人忍不住羡慕地呼叫著,青木年明白了他剛才是在檢測自已的體格不禁歉意的道:“對不起,剛才我……”卡柏拉止住她道:“不,若是你對我的行為毫無反應我反而要認真考慮我的決定了。”原來連這一點他也是有意的觀察青木年的行為性格。

    卡拉多笑道:“好啊!皇兄,連你也看中她了。那我也得實現我的承諾,青木年上前聽封!”原來他並沒有忘記所說過的話。

    青木年踏前兩步跪下道:“小將在!”

    卡拉多正色道:“現駿升你為紅石將軍,賜你五千獨立近衛兵,最高能禦兵八萬,即日生效。還有游雨蘭法師,本王賞你一個增加靈能的夢元水晶以助你修行。那位弦影女娃……”

    飛燕雀躍的道:“皇上,我叫霜飛燕啊!”

    “好!霜飛燕,為表我們對弦影人的謝意,本王贈送你們黃金百塊、棉布十卷,糧食十車。”卡拉多道。

    這些足夠整個弦影人用上一年了,飛燕感激道:“多謝國五賞賜。”

    卡拉多接著道:“嗯!還有這位黑髮的小兄弟,聽說你的廚技一流,我該獎什麽給你呢?”

    國王正躊躇的時候,卡柏拉“咦!”奇怪的看著白水來在他面前來回踱步然後停下定神盯住他的雙眼。

    白水來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麽只是笑臉相迎,突然感到卡柏拉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息沖進他的體內。不明所以之下白水來身體裏的異能自覺加以抵禦。

    殿中的人赫然看到卡柏拉全身發出微光,離他較近的飛燕等人更感覺熱力壓至,難以喘息不禁後退數步,天靈法師一直握住的能量感應儀叫聲大作藍水晶光芒四射,黑指針直沖到六十三級的位置。

    白水來心中的光之神急叫道:“傻瓜,他在試你的能力,別與他抗衡了,全身放鬆吧!不會有事的。”

    白水來“噢!”異能迅速隨意識退走,卡柏拉的氣立即長驅直進。當白水來體內充滿他的氣時受不住了“啊!”一聲向後彈起摔倒下地。

    卡柏拉這才收回氣息,青木年驚恐的道:“劍魂大師,我這位朋友他做錯了什麽事嗎?”

    在眾人看得一臉茫然的時候,卡柏拉已上前扶起白水來道:“這位小兄弟,對不起,我剛才發現你體內散發出非凡的氣,所以我才冒昧試探一下,但奇怪你那股氣很快就消失了。請問你是何方人,尊師是誰呢?”

    天靈法師走過來道:“劍魂大師,他是異人村裏一位名叫白凰星的英勇戰士的遺孤,當時這位白水來年紀尚小,那名戰士不及傳他技藝便犧牲戰死了,所以他並沒有師門。”

    “噢!原來如此。”卡柏拉道,“這位小兄弟定是遺傳著父親的體質而身具異能,你有如此天賦為何不去好好習武呢?”

    為免麻煩光之神教著白水來說:“我人笨,學不會也不愛好武藝,最喜歡的就是煮菜做飯,其他的都不大懂。”

    卡柏拉不禁惋惜道:“可惜,可惜啊!”

    卡拉多笑道:“原來你就是白水來,你的廚藝在阿卡都麗很出名呢。你願意到皇宮裏做御用大廚嗎?”禦廚可說是做廚師的夢想,人工高、福利好、下班早是一份難尋的好工作呢。

    白水來正猶豫中,光之神道:“免得別人猜疑了,答應國王吧。”

    白水來聽話的跪下向國王謝恩,見他志向如此,卡柏拉果然收回疑問將視線移走了。

    今天這七位年輕人可謂收穫豐盛,除了白水來外,其他六人都知道這一切都是‘神使者’幫助他們所得到的,‘神使者’在他們心中已成不可抹走的烙印。

    因為青木年不但軍銜上升,而且已由卡柏拉劍魂大師直接傳藝,地位在國都內大提高,連歇度姆兩父子也不敢再滋撓她,她也可以隨意出入超能技學院修煉了。

    而大石頭、豪烏巴、古鋒三名出色的異人戰士亦留在魔樂雷德中號稱“地獄訓練營”的異人軍營中試煉。

    游雨蘭因有夢元水晶球的説明,魔力將大增,她被生靈大法師召回去修習更高深的法學,臨別匆匆,白水來來不及再與她並足細談便要遠送了。

    調皮活潑的飛燕在國都玩得也算開心,其實國都是政治文化中心,並沒有太多娛樂玩耍的地方,她只是覺得與白水來在一起就會有談不完的話題、看不完的 風景,儘管白水來所說所講的不及她的百分一。青木年曾笑話她為何喜歡老粘著笨笨的白水來,她認真的說:“水來哥脾氣好,誠實可靠從不說謊,對誰都是一臉真 誠的笑意,對朋友更重義重情,以前她象乞丐似的到處流浪的時候,白水來也不嫌她髒醜的幫助,哪里再找這麽好的男孩。”

    青木年笑笑,心中卻帶著一絲苦楚,自已所傾慕的人都不知道在世間何處,相比飛燕要幸福多了。

    飛燕在國都住了幾個月,還是要帶國王所賜的禮回定風山了,依依不捨的與白水來道別了半天才坐上出行的馬車。

    白水來呢?他的廚術在魔樂雷德的飲食文化中揪起了一場大革命,他所製作的新穎奇異獨特的食物因為令國王貴族們吃得讚不絕口百吃不厭,使城中的甚至外地的大廚食家爭相前來學習比試。一時間,魔樂雷德城出現史前的興旺。

    民以食為先,這句說話果然是有道理的。

    到了晚上,白水來就會在夜靜無人的郊外之地苦練武學,他不懷什麽目的,只是覺得這是爸爸留給他的就要好好將它學懂,而且亦已成了一種習慣。正因為這種隨意不強求之心,反令他突破了多處瓶頸極限進步神速。

    欲速則不達,往往令人容易遺忘的一種處事方法。

    天輝國好象也平靜下來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0:36

正傳 第三十六章 暴風雨來臨
    時光流逝,日月飛梭,晃眼間三年已過。

    這一年仲夏不知為何雨水特別多,雷暴天氣連綿不斷,天輝國多處泛洪,人們忙碌於築堤建壩,幾經努力終於將災情控制住了。

    “嘩啦──!”雨仍在下。

    “隊長!”一名士兵奔過來彙報,“東面的河堤經檢驗堅固無缺,西面的好象有些鬆動。”

    “我們快搬石泥過去!”隊長大聲呼叫道。

    “是!”這隊十多名身披雨斗篷的士兵應道,每人抬著兩籮筐的石泥沿高築的堤壩走向左方。

    其實此時河水已放緩許多,雨量亦開始減少,但防範於未延,人們仍不敢籲一口氣。

    果然,左面新築的堤面石塊已脫落一部份,士兵們忙排隊輪番為它添補,隊長在一旁指揮著。

    倒了幾籮筐,隊伍進程卻停下了,後面的士兵嚷道:“前面搞什麽鬼啊?”隊長忙走到隊伍前頭觀看。

    只見兩名士兵趴在凹陷的缺口處一動不動的,以為他們出事,隊長驚叫道:“喂!你們怎麽了?”沖上前想扶起他們。

    誰知他們兩人轉過頭來道:“隊長你快看!”

    隊長大奇,低頭認真一望,猛倒吸了一口冷氣,離凹陷處不遠的水面竟泛起一片血光,這條並不寬闊的河道有一半被染紅了。

    趴下的士兵突然叫道:“嘩!來了,來了……”

    隊長定睛細看,河流的上游駭然有多具屍體隨波漂下,後方的士兵們已放下籮筐跑來觀看。

    隊長叫道:“快!快把他們撈上來!”自己也率先躍進水中,數名熟悉水性的士兵緊隨而下。

    經過一頓飯的功夫,撈上了十二具屍體,直至站到上方搜視的士兵大喊:“沒有了!”水中的士兵們才爬上來。

    十二具屍體並排躺在壩上,從他們金髮碧眼的特徵就知道都異邦人,隊長細緻的檢查著。這些人大多身中數攻擊而致命的。有幾名傷口較少,估計是溺死的。

    突然,隊長發現有一個看起來較強壯的人還有心跳,急忙施以按腹,那人吐了好一陣子的水,緩緩的睜開眼睛。

    士兵們高興極了,圍攏著他,隊長問道:“你們是哪里人?發生什麽事的嗎?”心想對方都不知道能否聽懂。

    那人竟斷續吐出天輝國語道:“請……快帶我……去見你們……的王,精靈國……出大……事了。”他堅持著說完便頭一歪又昏過去了。

    摸到他還有氣,隊長忙與士兵們將他抬回堤下為防洪所建的觀察小屋,備馬急送他回城。

    這條名叫默勒拉爾的小河位於天輝國西面偏南的邊境處,離邊城可兒羅洛基只有數百馬步之遙。

    城中高聳的城堡內一名長髮垂肩俊朗清秀的年青將軍正坐在經法師們急救脫險的異國人床邊,認真的聽他敍述他經歷的事情,接過他遞至的一卷皮紙信──由精靈國女王親手書喻的求救信。

    ……

    天氣終於放晴了,國都魔樂雷德的人們歡恩雀躍,國王卡拉多為慶祝全國各地能成功抗洪在城中舉行盛大遊樂宴會,與全城人們共同感受這份喜悅。

    幾乎每條街道都裝飾得光彩豔麗,華美精緻的花車、鼓樂隊、歌唱家還有扮演各式各樣的滑稽人物動物的演員在街上走動著與小孩調笑玩樂,附近村落及全城男女老少都彙聚此地觀看娛樂,一片歡快的氣氛充滿了城中每個角落。

    當一隊急馬飛奔入城的時候,人群宣嘩叫嚷的避讓著,但人量實在太多了,擠滿了大街小巷,他們只有下馬步行以最快速度趕向皇宮。

    為首的是一名英俊灑脫年輕的紅石將軍,正是可兒羅洛基城中那名青年,跟在他身後的是那名大難不死的精靈國人。

    他們為國王帶來的是一個噩耗──與天輝國建幫了森林王國精靈族被從未有過衝突的有暗夜精靈之稱的近鄰夜凝國入侵,現只剩精靈國都在死守著,他們的 目標是為了奪取精靈國的守護之寶“龍弦弓”。那一件擁有無窮神能的遠古神物,若落入這群邪人之手,大地勢必陷入戰禍的苦海中,首當其衝就是天輝國。

    大殿的軍將官員們正在一邊品嘗美食,一邊欣賞著歌舞甚是逍遙。當這群神情抑鬱的人走進來的時候,著實令他們掃興不少。

    卡拉多國王聽過那名年輕的紅石將軍的輕聲彙報後,立即緊張起來。

    他直身大聲宣佈:“請各位大將軍、大法師跟我到軍事廳商談,其餘人等可以繼續玩樂。”因此事非同少可,國王不想造成人們擔憂驚恐而破壞了節目的氣氛。

    大將軍、大法師是紅級以上的稱號,現在國王要這些至高的將領聚在一起必定有要事發生,其他官民都議論紛紛起來。

    軍事廳是宮殿右側高樓的第三層,這裏守衛嚴密,非高官要員禁止入內的,所以平時這裏是水靜河飛,蒼蠅都難找一隻,國王與一群大將大法師的出現嚇壞了那些守衛,忙腰支挺直半口大氣不敢喘。

    跟隨在後年輕俊秀的紅石將軍突然看到了走在他旁邊的青木年竟也是一身紅石將軍打扮,驚奇道:“咦?什麽時候國王封了一位美女做大將軍,真是奇哉矣。”態度帶著一絲嘲笑輕蔑。

    當青木年扭頭望這位出言不遜的將軍時,兩人看清了對方樣貌不禁驚呼“哥哥?”,“妹妹?”。

    他們身旁的官員們都大感詫異,不過認真細看,他倆的輪廓相貌氣質確是有不少共同處。

    青木年問道:“哥,為何在邊城跑回來了?”

    她哥哥道:“發生了一些緊迫的事,等會後我們再詳談吧。”

    “嗯。”青木年應過了,便不再哼聲隨隊坐到軍事廳右方的木椅上。

    她哥哥則帶著精靈國的人站在廳中央,待眾人都坐定後他們又重複了一遍精靈國所遭遇的事情。

    那名精靈族人最後道:“女王派了連我在內十二名英勇的戰士偷偷沖出重圍到貴國求救,但還是被夜凝國的人發現了,一直追殺到貴國的邊境,為了將女王 的聖喻交到國王手中我假裝重傷摔下河才生還下來,其他十一名戰士都已全部犧牲了。哎──”他神色黯然之極,從懷內掏出一卷皮紙恭敬地交到卡拉多國王手上。

    卡拉多展開皮卷,上面娟秀工整的寫著:“偉大的天輝國卡拉多君王:現今暗黑精靈族為了我國的‘龍弦弓’出動兩大軍團共八萬暗黑精靈戰士在我們還在 睡夢之時發起進攻,無奈我國只有五萬兵力,在倉促間被他們一口氣攻破六個城,所剩的三萬戰士只好退至主城約內克死守。我們精靈族與暗黑精靈族本是同根所分 的種族,因習性不同而各自為國,雖無來往但也相安生活了數百年,他們此舉定非小事所致。對方的禦獸軍團與冰熾炎軍團擁有我們前所未見的魔能,我們依賴‘龍 弦弓’之神能才勉強擋住了他們,若失守‘龍弦弓’落在他們手中,大地就會被血流染紅,望卡拉多速派兵救援,精靈國全族將感激不盡。精靈女王依瑪莉上。”

    卡拉多高聲將內容誦讀完後,他問道:“這位精靈戰士,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閣來默爾,王上。”那精靈人尊敬的道。

    “現在你們已經被困多久了?即使我馬上出兵,最快也得一個半月才能趕至,你們的主城還能守這麽久嗎?”卡拉多問道。

    閣來默爾道:“我離開的時候已守了半個月,因為主城是建在廣闊的高地上,而精靈戰士多精於箭術,加上有‘龍弦弓’相助,以城內的各類資源來算我們打概能抵擋半年左右。”

    卡拉多饒感興趣的問道:“究竟這把‘龍弦弓’有何神力竟能讓三萬兵力擋住八萬大軍呢?”

    閣來默爾現出沈醉而又興奮的神色道:“它發出的箭帶有巨大的魔力,能洞穿堅硬的盔甲,能同時射倒數十人,能擊中千步之外的目標,而且使用者越強,它的神能就越高,我只見過女王動用它三次,但便擊退了對方三次進攻。”

    “哇──!”廳中各個官員哄動議論著,大多現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卡拉多卻面色沈重,他想到這樣若閣來默爾所講是真的,到了壞人手裏確更可怕了,他正色道:“各位大將軍,對此事你們有何看法呢?”

    歇度姆“哈哈!”笑了兩聲道:“國王陛下,那個夜凝國只有那八萬兵力對於我國百萬雄師來說只是小貓一隻,只需派我兒子歇拿多帶領八萬大軍就能擺平它了。”

    坐在青木年身旁的卡柏拉站起來道:“王上,精靈國的大半土地都是森林山坡,若戰鬥的話輕甲步兵是最有機動性的,而青木年這位紅石將軍在三年裏將她的五千近衛兵訓練成精於劍術作戰出色的輕甲步兵,我覺得由她指揮這次的戰鬥會更適合一點。”

    卡拉多點頭稱道:“嗯,我也聽說了。而且她的近衛兵都受你指點過,相信他們的作戰能力已非比一般。”

    歇度姆看國王甚是認同急了,但他好象想起了什麽直身高聲問道:“這位閣來默爾戰士,我想問一下,剛才聽說暗黑精靈有個叫冰熾炎的軍團,是否他們懂得火魔法與冰魔法?”

    閣來默爾閃過驚恐的眼神道:“是的,大將軍你說得沒錯,這隊冰熾炎軍雖只有兩萬人,殺傷力卻比另一軍團強多了,他們連普通的士兵都懂得發出火球或 冰箭,越高級的就越厲害,那個軍團首領更可怕,既能使用超強的火魔法還能同時發出同等的冰魔法,她曾獨自一人攻破我國兩座城強勁防守。”

    這下廳內的官員更宣嘩起來,風火水土一向是天輝國獨創的元素魔法,暗黑精靈為何也懂得使用呢?

    青木年注意到六名藍袍法師中有兩位一聲不吭鐵青著臉,覺得甚是奇怪,難道這事與他們有關?

    歇度姆卻哈哈笑道:“王上,若指派我兒出戰,元素法師們定會全力支持的。是嗎?水靈大法師,火靈大法師?”

    那兩名神色黯然的藍袍法師果然站起來道:“稟告王上,歇將軍說得沒錯,若是歇拿多將軍出戰,我們會指派十六位青袍級以上的法師輔助,請國王批准。”

    官員們此刻反倒靜下來了,國都裏青袍級以上的元素系法師只有三十二名,已占全國的一半,現在竟肯為歇度姆出動半數,眾人均大感詫異。

    歇度姆那方已代表貴族勢力,現在連元素系法也出言相助,卡拉多權衡利弊只好道:“好吧!那歇拿多,青木年聽令!”

    “是!”歇拿多與青木年步出廳中央半跪而下。

    “現指派你們帶領八萬大軍支援精靈國,歇拿多為主帥,青木年為副帥,五天之內起行,定要凱旋而歸,知道嗎?”卡拉多高聲道。

    此令一出,歇拿多與青木年的高低而分,只要主帥在他就可以指揮全部兵力,而青木年只能獨率五千近衛兵了,雖如此她卻不介意,能出戰為國獻一分為她已深感足矣。

    “臣領命!”兩人應道後,青木年請示道:“小將想召回曾多次共同作戰的四名異人戰士,請王上恩准!”

    一般將軍出征都可以帶上異人作輔助的,歇拿多現已有十六名法師在旁,哪還看得上其他的異人戰士。

    “准!”卡拉多高聲道。

    青木年道:“謝王上!”

    突然青木年的哥哥也跪下道:“國王陛下,小將青石年也願同往一戰。”

    卡拉多笑道:“想不到你們兄妹同心,但據我所知青石年你精於騎術,你的的鐵騎兵在全國都赫赫有名,這次可是叢林戰啊,騎兵好象不太合適呢。”

    青石年道:“回王上,我的騎兵隊已訓練得能在森林中作戰,一到平地我們更威力盡現,而且我們還能作迅速的後勤補給,定能在戰鬥中發揮所長的。”

    卡拉多思索一會道:“嗯,好!准戰!”

    青石年喜出望外道:“謝王上!”

    閣來默爾激動得淚流滿臉下拜道:“感謝國王的支持,感謝大家的相助!”

    卡拉多笑道:“閣下請起吧,這本就是維護大地和平我們該做的事,到了精靈國就有勞你帶路了!”

    閣來默爾道:“小的聽令!”

    卡拉多交待了其他各項出戰的工作安排,會議便結束了。

    會後各官員已散去,卡柏拉與青木年卻仍留下。

    卡拉多問道:“你們還有事嗎?”

    卡柏拉正色的道:“我也該功成離開,現在在國王陛下的見證下授予青木年‘月光劍’,正式升她為我的第四十六徒弟。”

    青木年一下愕然、驚喜、失落交雜全身,失聲叫道:“師父!”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0:57

正傳 第三十七章 七英雄相會
    卡柏拉拍拍青木年肩頭面向卡拉多繼續道:“王上!我有一點很不明白,青木年在這三年劍術已飛躍了幾個境界,那個歇拿多哪是對手,而且論指揮步兵戰鬥青木年絕對遠勝於他,天輝國一向不是奉行能者居之的嗎?為何還把主帥之位封給了那個神氣的家夥?”

    卡拉多“哎──”長歎一聲道:“你知道嗎?先王曾帶領八名高級法師和五萬兵將去收復被北方蠻人強的國土,那八名法師的強大魔法攻擊令敵人如水般敗 退,殲滅了對方近二萬人而我方隕失不過兩千便大獲全勝。這次情況不簡單啊,對方還有高強的魔法軍團。我雖然不太清楚元素系的法師們為何站在歇度姆那一方, 但有他們出手,就能大大減少我軍的傷亡,增加我們的勝算。”

    卡柏多微感不滿“哼!”聲道:“你這個當王上的難道不可以直接要求法師們幫助青木年的嗎?”

    卡拉多無奈的道:“自從第一代魔法師為天輝國打下江山,我國也越來越重時魔法力量,魔法師的地位日淅上升,至先王那一代他們已基本擁有自主權。即使我強迫他們輔助青木年,在真正戰鬥的時候他們坐視不理我也奈何不了他們。”

    卡柏多皺起眉道:“有這麼回事?我怎麼沒聽父王說過的呢?”

    卡拉多道:“當時你埋頭於劍術的苦練中,十六歲便離開皇宮出外修行,到現在你才第四次回來,先王根本沒機會跟你討論國家之事,相信你也沒這個興趣。”

    卡柏多為之語塞只好歎道:“哎,想不到原來當一國之王還這麼難?”

    青木年道:“王上!師父!其實這次木年能出戰已是我的榮幸,無論官位的輕重還不是一樣可以馳騁沙場!我會盡全力一戰的。”

    卡柏拉道:“木年,你是一個堅強的孩子。我知道這次出戰你定不會給我丟臉的,我也得去履行自己的諾言了。”

    青木年道:“師父的諾言?”

    卡柏拉望向卡拉多國王道:“年輕的時候我沈溺於劍道,不顧先王的反對離開國都在全國各地不斷尋求劍術的更高境界,所以治理國家之任便落在了弟弟身 上。在我三十五歲的時候再也找不到對手,我的劍術也一下到了瓶頸,我孤獨、寂寞、憂鬱。直到後來碰到一個對劍術極具天賦的小孩,我專心的教導他,他的成長 令我感到非常快樂,仿佛看到一個新生的我在全身投入劍的世界裏,那一刻我明白了修行劍術的真義就在於讓劍術象生命一樣得到延伸。所以我決定走遍天下,將劍 技傳給合適的人,讓他們發揚、創造劍的‘生命’。”

    卡拉多國王奇道:“噢?還有這種道理?”

    卡柏拉道:“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劍術卻無止境,就象國王一樣,為了讓天輝國在大地生存發展,便一代接一代的嚴謹治理,個中道理同出一轍。我們先不談這些了,青木年!接劍!”他連劍鞘拔起右肩上的寶劍,並兩手托住。

    “是!”青木年半跪而下接過這把劍身向劍端微曲的奇特之劍。

    卡拉多看著這把全身淺藍的怪劍微覺詫異道:“這不是刀嗎?”

    卡柏拉肯定的道:“不!這是劍,就因為它似刀,所以它擁有比一般劍更多可怕殺著。”

    他扶起青木年語重深長道:“木年!你天資聰穎,我的技藝你已習得七八,劍術的至高境界是創新,不要拘泥於所學的,你要緊記而行,知道嗎?”

    “是的!師父!”青木年應道。

    “好,我該走了。”卡柏拉上前擁抱著卡拉多道,“弟弟,天輝國有勞你了!”

    卡拉多亦緊抱這位灑脫的皇兄道:“我會的,願光之神長伴你左右!”

    卡柏拉笑笑再凝望了卡拉多一眼便大步流星走出軍事廳。

    卡拉多看著他的背影,感到他同樣是一位國王,由他所建造的劍術王國之王。

    ……

    青木年抱著師父的月光劍微感頹然的走向自已的軍營處,五千近衛兵正等待著她宣戰之令呢。

    突然在軍營旁邊的寢室中傳來少女的尖叫聲,然後是茶杯落地破碎響聲。她忙快步跑前,幾乎與從屋內沖出的女僕撞個正著,只見她臉通紅的低頭道:“青將軍,對不起!”手中的託盤盛著瓦杯的碎片,急忙忙的走了。

    青木年看到哥哥正大搖大擺的坐在他房中的茶椅上,明白什麼回事了,慍惱道:“你可惡啊!連女僕都欺負。”

    青石年“哈哈”笑道:“我特意來這看你,你老久沒回來悶著沒事跟那女孩開個玩笑摸她一把,她便嚇得象小貓一樣逃了。”

    青木年不屑道:“哼!你那臭習慣我還不清楚嗎?幾年不見一點長進都沒有。”

    青石年聳聳肩道:“好啦!別見面就凶巴巴的訓我了。我來其實想看看你說的那幾名異人戰士。你們的事蹟可厲害,傳到我那邊的可兒洛羅基了。”

    青木年沒好氣的道:“有兩位回阿卡都麗了,只剩兩位等會我去發放行軍令的時候自已跟來看吧!”說完她轉身走去軍營。

    青石年只好緊跟其後,一路還嚷著:“我說小妹,溫柔點嘛!你天生麗質卻老象冰塊似的,小心把男人都嚇跑了?”

    青木年回頭瞪著眼,青石年馬上收口笑笑舉起雙手示意不說了。

    走過通向軍營走廊時,迎面來了幾名女僕,她們看到高大健碩英俊不凡的青石年都竊笑的偷望著,青石年微笑的盯著她們。

    當與她們擦肩而過的時候,青石年攔住她們道:“嘿!美女們,去哪啊?你們也是那位凶巴青將軍的婢女嗎?”

    青木年聽了轉身叫道:“哥!再在這胡鬧,我便叫爸爸捉你回去!”

    青石年吐舌現出害怕臉色道:“好的,聽你,大將軍。”他側身讓那幾位嘻哈笑著的少女跑開了。

    青木年“哼!”鼻子噴氣繼續往前走,心中生氣的想著:這個不羈、好色、愛耍嘴皮,但武藝馬術卻偏偏是個天才的人,難以想像他是同父同母所生的,跟自己的性格差那麼遠。

    大概附近的兵營已傳來出兵精靈的事,青木年的五千近衛兵竟已整齊的聚集在校練場上,看到將軍來了,他們都現出興奮莫明的神色。練兵千日,用在一時,這些士兵經過三年的特訓,早技癢難耐,此刻有機會發揮當然高興的。

    這群精神抖擻昂首挺胸的戰士令青石年不禁讚賞的點點頭,看到青木年站在校練場的指揮高臺上並未說話,不知道她在等什麽。

    一會兒,兩名奇特的人來了。一個壯如小山,全身煉肉橫生,比常人高了兩倍寬了三倍的體型襯托著大嘴燈籠眼,加上黝黑的膚色真有如地獄冒出來的惡 鬼,青石年著實被嚇了一跳,心中叫著:是那個天輝女人這麽厲害生出這怪胎來。另一個看起來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俊不醜,身上圍著一件廚房用的防油布,若不是 他的烏黑發亮的頭髮眼睛和米黃皮膚與常人相異,可能你見過他十遍都會忘記他的模樣。

    青木年示意那兩人站在自己身後,向青石年介紹道:“這兩位就是輔助我的異人,大石頭、白水來。”

    青石年咳了兩聲滿帶疑惑道:“木年,這個巨型怪物我倒相信,但這位叫白水來的小夥我左看右看他都象在廚房裏工作的人”

    白水來向他笑笑道:“我的確是在廚房裏煮飯做菜的啊!”

    青石年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哈!”拍著大腿笑起來道:“想不到小妹你喜歡帶夥頭軍去打仗的。”

    大石頭沈重的“嗯──!”瞪住青石年,才令青石年咳嗽著止住笑。

    白水來從懷內掏出一包油紙裹住的食物向青木年道:“青將軍,我為你做了些點心。”

    青木年微笑著接過道:“謝謝!”打開看,原來是白水來拿手的蝦肉燒賣,還熱氣騰騰香氣撲面。

    青石年鼻子嗅嗅道:“哇!好香!是什麽玩意兒?”不等青木年答應已搶過一個塞進口嚼起來,突然他瞳孔猛張雙手緊握然後往外大伸大叫道:“啊──! 太好吃了!我從未吃過這麽美味的東西!嫩滑鮮甜蝦肉混合著香濃的肉汁,入口即豐滿了我全部的味覺神經。神啊!為什麽讓我吃到它,以後沒得吃怎麽辦?”他誇 張的表現令臺上下的人都竊笑起來。

    司空見慣的青木年向白水來他們道:“別見怪,我哥是這樣子的了,不用管他。”

    大石頭大奇道:“你哥?”

    青石年搭住青木年肩頭笑道:“好妹子,果然是異人啊!你真夠眼光!再給多一個我吃,好嗎?”後面的才是他真正的用意。

    青木年將點心一把塞給他道:“給你吧!我去工作了。”青石年接過不吭聲的走到一邊去品嘗了。

    終於將麻煩的哥哥支開,青木年籲了一口氣,提起精神轉向近衛兵們揚起手讓他們停下私語笑聲。

    然後她將國王的聖喻向眾人宣讀的一次,再簡略敍述了一遍精靈所發生了事,最後讓他們兩天時間內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將與歇拿多的大軍一起出發。

    歇度姆與歇拿多正交杯慶賀著,歇拿多道:“父親大人,幸虧你想起十八年前的事,不然這次立功的機會又要讓那臭丫頭得呈了。”

    歇度姆“呵呵”笑道:“有那群笨法師為你作戰開路,還怕不會旗開得勝?”頓頓他接著道:“不過卡拉多還是讓那丫頭跟去了,你緊記要壓住她的權不讓她有機會發揮。”

    歇拿多笑道:“現在主帥之位都在我手中,哪還輪到她出聲,叫她往東就不敢往西。”

    歇度姆道:“要注意別欺她太甚了,經卡柏拉那家夥教導過她也不是好惹的。”

    歇拿多“哼!”眼神不屑的亮了一下,把杯中的紅酒一口喝光。

    ……

    四天後,三萬箭兵、三萬輕甲兵、兩萬重甲兵共八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天輝國西端的精靈國出發,青木年帶領的起名為“圓夢”的五千近衛劍兵隊緊隨其後。

    她希望此戰能圓精靈族解困退敵之夢,故而引名。

    出城之時,人們夾道相送,讓士兵們帶走他們的祝福。

    當穿著鮮紅的貼身緊衣甲身背兩把稀世寶劍的青木年在大軍後方出現時,人群的情絮更為激動,滿帶深意祝福的鮮花毫不吝嗇的擲向她。

    這位纖腰玉肌、秀麗絕俗的少女若不是她一臉峻冷、甲胄裹身,根本想像不出她是一位指揮千軍萬馬馳騁戰野的大將軍,加上她三年前的建功事蹟令她成了城中少男少女們心中的偶像。

    人們對青木年的態度好象她才是此戰的主帥一樣的,搞得歇拿多一臉臭屁表情在大軍前頭拼命催促軍隊前進。

    大軍日夜兼程,風餐露宿,以最快速度趕向可兒洛羅基城。

    出發了第二十六天,由阿卡都麗趕至的豪烏巴、古鋒出現在部隊前進中路邊的一個山丘上。

    大石頭發出震天的喜悅之聲,張開大手要擁抱他們,嚇得兩人東躲西藏免得變成肉餅。

    軍隊的士兵們均現出興奮之色,他們兩人和大石頭三年前參加“地獄訓練營”以一年時間完成了需要五年的學程,他們的本領在國都的軍營裏幾乎無人不曉。

    古鋒依舊一整套暗綠緊身衣從頭到腳包裹著,面帶微笑卻保持沈默不語的習慣。豪烏巴一如既往的健碩強壯,肌肉扎實得泛起亮光,但他的臉容卻成熟的許多。

    大石頭一拍豪烏巴肩膀道:“好家夥!聽說你已經成婚了,是不是真的?”

    豪烏巴笑笑並未作答,古鋒道:“還說呢?我們走的時候費了好些勁才哄得他那寶貝兒子乖乖讓他離開。”

    “咦──?”青木年失聲道,“連兒子都有了?”

    大石頭問道:“古大哥,那豪嫂子是誰啊?”

    古鋒道:“你們當然是不認識的,是與他從小玩大的一個漂亮姑娘呢。”

    豪烏巴咳嗽著掩飾自已尷尬道:“好啦,別說這些無聊的。快趕上部隊吧!不然青大主帥要罰我們的了。”

    青木年正色道:“不,我不是主帥,我們的主帥是歇拿多!對了,還是快走吧!”

    豪烏巴奇道:“不會吧!那個龜兒子還能當主帥?”

    “噓──!”大石頭豎起粗大的手指道,“別讓他聽到了,不然又會亂發脾氣罵青將軍的。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

    眾人忙收起心情跟上軍隊的腳步。

    一路上,青石年與豪烏巴他們被大石頭互相介紹了一遍。

    青石年對豪烏巴他們甚是讚賞,心想:這兩個總算正常一點。

    在第四十八日,終於來到可兒洛羅基城,這裏離精靈國的邊境森林處只有數十裏之遙,只要稍作整頓休息就能馬上揮軍直進了。

    當日,歇拿多宣佈在城內築營休息準備戰鬥工作,並特意派人告訴青木年在後天早上開始進軍。

    青木年奇道:“為何不明天就出發呢?精靈國之困是刻不容緩的!”

    那傳令的人道:“歇將軍說需要參詳一下戰略方針,得兩天時間,明天讓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青木年雖有疑惑也只好領命。

    當她與異人戰士、青石年等人回到剛築好的軍營住處時,營傳來喧嘩鬧聲。

    他們趕前細看,只見幾名士兵攔截著一個頭戴絨手氊帽黃衣短裙的可愛少女,她嬌俏的瓜子臉嘟起小嘴道:“幹嘛攔住我,我是青大將軍的朋友,待會她見你們如此無禮的對我,小心她會讓你們背一塊大石頭兜著營地跑十圈。”

    青木年忍不住笑道:“你這個飛燕,什麽時候我變得那麽殘忍了,這樣跑他們還不直翹翹的?”

    看到青木年,飛燕尖叫道:“木年姐,他們欺負我,說我是坑他們的。”

    幾名士兵見飛燕果然是青木年的朋友,嚇得低下頭兩腳發抖,害怕正如她說那懲罰自己,直到青木年笑道:“你們別怕,她亂說而已。”才放下了心中那塊大石頭。

    她上前拉住飛燕雙手道:“兩年沒見,你這小妮子越長越漂亮啦!我發信給你才一個月,這麽快就趕來啊。”

    飛燕中蹺起雙手神氣的說:“當然啦!我這個懂得傳送術的高級煉金術士移動速度比任何一匹都要快!”

    青石年已走到她背笑道:“是嗎?我看看你這裏夠不夠彈性就知道了。”說完右手就拍向她的屁股。

    青木年急道:“哥──!”

    突然,青石年的右手被一隻灰白的石手捉住,在豪烏巴喜叫道:“小猴子?”的時候,青石年已被高高的拋到半空摔向營處。

    原來小猴子一直躲在飛燕後面,青石年哪看得這石塊的厲害。

    青石年“喔噢──!”落地之際雙手一撐翻了個漂亮的跟鬥便站穩了,卻未看到後方“轟轟隆隆”的趕來一輛馬車。

    那馬車的車夫大喊著:“當心──!”嚇得青石年旁打了兩個才躲開,儀態盡失,馬車也被勒停在營門口,車中馬上鑽出三位青衣少女,她們紛紛叫道:“公子,你沒事吧。”

    看到是女孩子,青石年站起拍落身上的粘塵保持瀟灑的形象道:“小事一樁。”

    這時,馬車裏又走下一名絕色少女。

    看到她的容顏,青石年一下呆住了,驚為天人的感覺立即充滿了大腦。

    呆住的人不止他一個,營中的白水來心臟賓士起來叫道:“游雨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1:36

正傳 第三十八章 初戰禦獸軍
    飛燕雀躍的叫道:“是游法師,想不到她也來了?”

    “我們有緣份嘛!”青木年牽著飛燕的手與眾人走出營地迎接。

    游雨蘭正在向青石年道歉,青石年笑道:“沒關係,讓小姐你撞到了是我的榮幸。”

    青木年在他後方道:“游法師不要管他,這種人早該讓馬車踩得他開不了口動不了手。”

    青石年裝作斯文的道:“噢?好妹妹,你這樣詛咒我,神會懲罰你的。”

    飛燕“嘻哈!”笑道:“不會吧?木年姐,他是你哥哥?我還以為他是哪個戲班的演員呢。”

    青石年借機走到飛燕身邊道:“對!你猜得沒錯,我是一流的演員。來,我教你演一場動人的愛情故事吧。”雙手就要擁抱飛燕。

    飛燕躲閃到青木年背後吐著舌頭道:“呸!真是一流的色狼。”

    青木年正色的瞪了青石年一眼道:“哥,別鬧了!”青石年作了個鬼臉站到一旁去,眼珠不停的在游雨蘭身上打轉。

    青木年向游雨蘭道:“游法師怎麽也趕來了?還是恰巧經過此地呢?”

    三年過去了,游雨蘭除了一如既往的美麗更增添了幾分女性的魅力,她微笑輕柔的道:“是天靈法師通知我師父的,然後師父便指派我與三位師妹來幫助你們。”

    豪烏巴不禁開懷道:“呵呵!有你們在,我們可是打不死了。”

    這時,三名仍在竊笑的青袍少女中有一位臉帶甜甜酒窩的女孩看見了站在大石頭身後呆望游雨蘭的白水來,高興的邊揮手邊呼著:“白大哥!”,並快步跑向他。

    白水來也認出她,笑道:“奧絲米!你好。”

    奧絲米熱情的靠向他道:“白大哥,幾年不見,我好想你啊!”

    飛燕輕步走過來譏笑道:“喲!看不出我們這位老實結巴的小夥子還真有廣交美女的本事呢?”語氣透出一股濃濃的酸味,大石頭更同感的點著頭。

    “我……沒有……”白水來窘得臉紅的說不出話來,眼睛卻不時張望游雨蘭的表情,生怕她誤會了。

    游雨蘭吃笑的看了他一眼,兩人目光相接,大概想那夜的溫柔接觸,游雨蘭臉現紅暈低頭不敢再望。

    這種有如芙蓉初開的表情使青石年、白水來兩人癡迷了好一陣子。

    青木年打破場面氣氛呼喊道:“我們別在這呆站了,一起到營裏休息吧!”

    眾人便聽令鬧哄哄的向營中走去。

    當夜,青木年的大營賬裏自是熱鬧非凡,久別相聚的夥伴們有說不完的話語,青石年那家夥口說要盡地主之誼帶來了一群美貌女子來侍侯豪烏巴、大石頭他們幾名壯男,自已卻一本正經的粘纏著游雨蘭談話。

    白水來也很想與她並膝談心,無奈被飛燕和奧絲米兩位美少女“挾持”著餵食聊天。

    只有青木年獨坐一角思絮萬分,很快新一輪戰役又要開始,不知道這次神使者又會否出現,一展他獨特驚人的本領,如果真的來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他走;或者,無論如何也要跟在他身邊。

    這只是青木年的一種想法,一種盼望……

    昱日,當青木年習慣性的一早起來晨練的時候,衛兵們急忙的奔至通報歇拿多與八萬大軍突然出發了,現在大概已到了城外數裏。

    青木年大驚問道:“他們是什麽時候出動的?”

    衛兵道:“可能是在黎明前。”

    青木年責備道:“那守夜的沒發現嗎?”

    衛兵答道:“他們在半夜的時候被歇拿多的士兵調換下來了,說是主帥之令,衛兵們不敢不從。”

    “可惡!”青木年明白過來,昨日歇拿多向她假令後天起兵,是故意讓她降低警覺,以令她無法跟上出戰。想不到歇拿多獨攬戰功之心如此強烈,青木年歎息一口宣佈馬上整裝待發,立即行兵,定要趕上大軍。

    幸好衛兵們在青木年多年的操練下變得行動迅速、整齊有序,在半頓飯內五千劍士已昂首挺胸的列在主營外,只是那幾個玩至夜深的夥伴們被通知後好一會朦松著眼走出來。

    青石年“哇哇”叫著:“不好啦!”才跑去通知他那五千近衛兵。

    很快,劍士們踏著整齊的步伐出發了,青石年還在忙碌的指揮著從睡窩裏鑽出來的騎兵。

    青木年以自身的特長為準則,在卡柏拉指導幫助下將近衛兵訓練成一隊移動力強、適應任何地形作戰、劍術了得的部隊,在日上三杆的時候已遙望到八萬大軍的背影了。

    當與大軍接上的時候,青石年的鐵甲騎兵亦趕至,盡顯他們急速的移動力。

    他們趕上來的消息已傳到歇拿多的耳中,他咬牙自言道:“哼!算他們本事。”

    大軍翻過幾個起伏連綿的山丘,越過兩條小河,繁茂無邊的密林已出現在眼前。

    兩次探報都說:林中並無異象。歇拿多便放心的率領大軍鑽向這片大森林。

    奇型怪異、高聳入雲的巨木大樹遍佈林中各處,各類蔓藤菌物滿地皆是,腐葉爛木之味在空氣中充斥著,點點亮光從茂葉間隙灑下為森林帶來一絲溫暖光明。

    望見林中無盡深處泛起朦朧薄霧,前方遙遠的大軍不斷被它“吞食”著,三名未經大場面的青袍少女法師依偎在游雨蘭身旁緊張的東張西望,連青木年也倒吸一口涼氣,在“迷亡森林”的遭遇她至今仍心有餘悸,此處境象確有幾分雷同。

    因為精靈人閣來默爾已為歇拿多刻畫了一幅標有形勢說明、細緻的地圖,才使歇拿多如此自信的往前走。

    大軍轉向右方走了大概兩頓飯的時間,在青木年旁邊的閣來默爾問道:“看來歇拿多主帥想拐到我們主城的後方,不知他定了什麽作戰計畫?”

    青木年“嗯!”應道:“我也不清楚。”一路上她與歇拿多交談不及兩句,更別說歇拿多會跟她商量什麽計畫。

    突然,前方軍隊停下了腳步叫嚷起來:“準備!有敵情!”此令由遠至近不斷傳來。

    戰士們紛紛操起兵刃防具,“!──!噌──!當……”連綿的金屬之聲四起。

    已聽到前方傳來吆喝叫駡打鬥聲,但隊伍太長了無法看清情況。

    青木年正想帶領劍兵們由左翼前進去幫忙,卻被已下馬的青石年一把搭住肩頭。

    “別急!情況未明,先等等吧!”青石年道,此刻他一甩嘻皮之風現出沈穩的大將軍氣息,青木年點頭示意明白。

    前方一陣騷動後響起幾聲高吭刺耳的“嗚一一!”長號,然後就一片沈寂,隊伍又繼續前進了。

    閣來默爾卻面色發青道:“是夜狼!禦獸軍的夜狼兵團,我們被發現了!”

    青木年奇道:“狼是他們的士兵?”

    事實回答了她的問題,當他們經過事發之地時,地上躺著十多隻灰黑的死狼和十多個已

    被擊斃的只有小孩般大小的怪異士兵。

    未見識過的天輝人都喃喃議論著,青木年驚訝道:“世間真有這麽矮小的人?”

    閣來默爾道:“他們是暗黑精靈族的侏儒人,禦獸軍大多是這人種了。”

    走了一段路,白水來突然叫道:“有很多人在靠近!”眾人緊張的聽望四周,一切風平浪靜,紛紛譏笑白水來的神經過敏。

    甚至有人大笑道:“我真是傻瓜,竟相信他的話,害我心都吊起來了。”部份人附和的哄笑著。

    游雨蘭站定認真的道:“不,他沒有說謊!我感到了,四面八方都是人!還有猛獸!來了!來了!……”

    擁有生命感應的高級生靈法師也如此,眾人馬上閉嘴不敢不敢放輕鬆了,忙提起兵刃準備作戰,歇拿多的大軍卻仍舊前進中。

    一會兒,果然從四遭傳來“嘩啦!嘩啦!”的雜亂之聲,前方大軍亦停下了腳步。

    聲音毫不停頓的迅速靠近著,未來至耳邊已看到四邊竄出無數人獸混合的身影,可見他們速度之快。

    霎時間,喊殺聲雷動,兵刃相接之聲絡繹不斷,箭兵們急忙閃進大軍的核心處,由盾甲兵防衛著射擊,對方的移動力迅猛,飛出之箭多有落空。

    青木年的近衛兵以近戰稱著,自不怕他們,勇猛的與之交鋒殺敵。

    敵方無窮無盡洪水般的湧過來,大多騎著惡狼、野豬、野狗等小型猛獸,還有許多無人駕禦的野獸亦懂得向天輝戰士攻擊,場面兇險萬分。

    大軍中一些首見如此可怕場面的人嚇得軟坐地上,更讓對方有機可成,瞬間被猛獸擒住撕咬或讓敵人從身上躍過,頭顱緊隨而飛。

    因為敵方攻其不備,才致大軍慌亂,當戰士們適應過來開始全身投入戰鬥後,情況立轉。敵人體型矮小,力量並不強,只是借助野獸之速增強攻擊,而猛獸的尖牙利爪對身穿硬甲的戰士們並無太大作用。

    青木年這邊更是一面倒,古鋒一開始已攀上高樹由上而下射殺,一氣放倒了數十隻人獸,連剛從密林中躍出的多名敵人未下地已中箭身亡。

    大石頭根本不用使出震天錘,一對鐵拳揮得那些侏儒有如落地水花般的向各處灑落,觸地後多半爬不起來了,野獸對他的啃咬只象蚊子叮一樣,被他一掃便數隻一團哀叫著飛起口吐鮮血。

    豪烏巴跟本不用走動,沖過來的敵人一隻接一雙的在他手起斧落之際血濺命喪,看起來簡潔明快的招式卻令對方無法抗拒的被一親“芳澤”。

    看到劍士和騎兵們如砍瓜切菜般的局面,青木年與青石年並未出手,冷靜的指揮著他們的行動。

    忽然,林中數隻巨大的獸影吼叫著高高的躍進大軍深處猛然攻擊,當看清是巨型的灰狼時已有數十名戰士被它的利爪拍倒,騎在它們身上的不再是侏儒了,而是膚色深藍的異種人,軍隊有如觸火蟻群般散開再圍住它們進擊。

    無奈巨狼的跳躍力極強,無法將它們包住,,攻向它的兵器均被它背上的使長矛的戰士掃開,並專門從戰士們的頭上擊下,使得大軍一下陷入腹背夾擊的局面中。

    此變令歇拿多大吃一驚,慌忙向元素法師門叫道:“喂!你們快出手啦!一群笨蛋。”

    法師們應道:“是!”便散開念起術咒,甲衛兵緊護他們左右。

    青木年那方也竄進了兩隻巨狼,有一隻就落在她身,利爪直搭她的肩頭,青木年側身閃過,對方的長矛已迎面刺來,她再閃並清晰的看到另一隻窮追著青石年,看來他們的目標是攻其領頭羊。

    游雨蘭與飛燕齊驚呼道:“青將軍小心!”

    原來巨狼張開長顎咬向她的脖子,長矛緊接而至待刺她準備躲避的方位,此招實在狠送辣無比。

    青木年嬌喝一聲,背後的蕭玄猛然出鞘在她面前舞出半圓銀光,巨狼竟知厲害合嘴扭頭閃其鋒芒,背後主人所使的長矛卻與之交錯,“框!”一聲,矛尖被削走一半。

    敵方顯然大吃一驚,騎下之狼著地後準備再組織進攻的時候,青木年的劍式已連綿攻至。銀光之花在他眼前綻開數十朵,根本分不出虛實,只好舉矛胡亂一 揮,那巨狼亦俱怕的向後退去。暗夜精靈戰士只覺長矛瞬間被削斷數截,眼花潦亂的不知對方下一式的方向,突然座騎巨狼慘嚎一聲跪倒在地,自己失衡側跌之時, 脖子一涼藍色的血液從破口處濺出,他捂住傷口難以置信的望著面前身形已靜的青木年,喉嚨咕想說什麽便躺下了,他死也不相信有這麽快的劍能殺死巨狼之際同時 刺中他的要害。

    逃難似的青石年奔至他的座騎飛躍而上,迅速抄起馬側的長槍一揮蕩開緊跟而至的長矛,雙腳一夾,那匹額上一撮黃手全身黝黑的神駒長嘶一聲彈起前蹄踢中張牙舞爪的巨狼下齶,使得對方連退了幾步。

    一到馬上,青石年變得威猛神勇的怒喝著手舉長槍沖向那暗黑精靈,“框!框!框!”巨狼剛站穩,騎上的主人已接過青石年三槍。

    那暗黑精靈雙手被震得發麻,腳後跟一踢巨狼,那巨狼便猛的高躍而起撲向青石年,長矛亦由上而至俯刺對方的腦袋!

    青石年並不閃開,而是一夾神駒迅速馳至巨狼躍起的腹肚之下,連人帶槍往上衝刺,對方料不到如此快准的奇著,與巨狼一起慘叫著被長槍貫穿起來,去勢未盡向前摔落翻了幾個滾才斃命。

    青石年駕著黑馬走到巨狼身旁拔出刺進它體內的長槍,揚眼看到那邊青木年以高超劍術解決了對手,不禁向她豎起了大姆指。

    青木年也讚賞的向他笑笑,飛燕拍著手跑到她身邊道:“嘩!青將軍真厲害啊,但想不到你哥也不錯噢。”

    青木年笑道:“他平常有戰鬥時的一半風度就好了。”

    突然,前方“轟!轟!”炸響著從天空閃耀出幾條電光,照亮了這片密林。

    青木年她們詫異驚嚇的看著,不知又發生何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2:05

正傳 第三十九章 奇兵釋危城
    緊接“嘩!卡隆一一!”閃電強烈刺眼的落入前方大軍,然後“嗚一一!”叫聲接連長鳴,是巨狼臨終前的哀號,詁計它們已成焦土。

    “是閃電魔法!”游雨蘭興奮的道,“風靈法師們出動了。”

    如此壯觀誇張的攻擊青木年他們都是第一次看到,不禁定睛的緊注前方。

    剩下的兩名暗黑精靈見情勢不對急駕巨狼躍過軍隊的人牆,意欲退卻。當中一隻前爪剛觸地便整個僵住了不能動彈,細心一看原來那名暗黑精靈腰身以下被 一層厚實的冰塊緊裹著,他使勁使長矛敲打望能脫身,但數十支激射而來的利箭已至,他只能“噢一一!”長叫著與巨狼一起被“制”成蜂窩。

    另一隻成功安全的著地後迅速與已方的部隊靠近,侏儒戰士們亦圍上前救助,“咚!”一團如小孩玩耍的皮球大小的火球從大軍前頭飛出,掠至那巨狼上空 時突然“砰!”炸成數百團小塊罩下,此變令下面的敵眾抱頭鼠竄,無奈此攻擊範圍甚廣,大多被灑中急劇的燃燒起來,那巨狼與暗黑精靈由於面積較大被擊中最多 全身陷入一片火海中,敵群不斷發出撕裂的慘叫聲陸續倒下。

    青木年他們看得直冒冷汗,怪不得天輝國的魔法力量能獨步天下,單瞧這幾位不是至高的法師們的攻擊已極為可怕了。

    魔法師們的技藝一展,立即令其餘敵眾望而生畏瞬間如潮退般散去,不帶半點拖泥,只遺下遍地屍骸。

    前方兵將們爆出雷般的勝利呼聲,首戰告捷確是大快人心。

    粗略清算,我軍死傷不及五百,敵方卻有兩千多眾長留此地,歇拿多“哈!哈!”狂笑著率眾繼續前進,從他的態度來看對敵甚為輕視。

    青木年微覺不妥,與青石年商量過後兩人便馳馬趕至前方主帥附近,幾名歇拿多的近衛兵把他們攔住道:“兩位副將有何事,想見主帥待我通報一下。”

    這些士兵跟得歇拿多久了,一臉狐假虎威的樣子,恃著首領有主帥之權竟連青木年他們是紅石將軍也不放在眼裏。

    青木年杏眼圓睜寒意極深的道:“好!不過,不知道你們是否真心為我通傳的,請留下身上的一部份在我手裏抵押你們再去吧!”身後的蕭玄劍“噌!”自動伸出一半,它竟感受到主人的戰意而動。

    這下,那幾名近衛兵嚇得腳軟了,話也不說忙向兩旁閃開讓出道兒,青木年在卡柏拉的三年教導下劍術上在國都裏已少有對手,這些家夥再橫蠻也懂得厲害。

    其實歇拿多早看到他們了,卻故意不管想讓手下落他們威風,豈料反讓青木年大發了一次雌威,皺皺頭將臉轉回前方不看已下馬走過來的兩人。

    “歇元帥!副將青木年有事相稟!”青木年足禮的道。

    歇拿多才慢慢轉過身傲慢的道:“為何不見有人通傳你們便來了?”

    青石年心裏“哼”一聲口中微笑道:“噢?是嗎?我們沒看到哩,來的時候感到馬兒好象踩到了幾隻小狗,不會是歇大將軍的手下吧?”

    歇拿多大怒欲發作,青木年已道:“哥!別亂說了。歇元帥,我們有急事才會冒味前來的。”

    為保主帥之風,歇拿多忍住沒好氣的道:“何事?直說!”

    青木年道:“剛才敵軍與我們作戰的都是禦獸軍團的人,現在我們的行蹤、路線與實力基本讓對方發現了,我詁讓他們會在前方布更強的兵力來阻撓我們。敵暗我明,我覺得乾脆由精靈主城的前方直接進攻,想法通知精靈國的人讓他們來個前後匯回夾擊。”

    歇拿多雖好大喜功,但也不是笨人,聽懂青木年說的甚是有理,不過心中一口氣下不了他道:“好了,說完你們退下吧!這小事還要你們說教!”

    青木年與青石年對望一眼知道歇拿多聽不下的了,應了“是”便回身上馬,朝自已的部隊跑去,後方傳來歇拿多大笑之聲:“那兩個膽小鬼,敵人來得越多我們就殺得越痛快!”,大概是對著身邊近衛說的話。

    與青石年並馳的時候,青木年輕聲道:“哥!若我猜對了,等會兒歇拿多的大軍與對方開戰的時候,我們迅速繞到精靈城前方對敵作個突擊,殺他個措手不及的時候再想法讓精靈國出兵。”

    “哈!你不怕那家夥事後找你算賬嗎?”青石年笑道。

    青木年堅定道:“總勝過全部軍隊象笨牛直沖讓對方牽著鼻子走。”

    青石年正色道:“好!我全力支持你!”

    兩人歸隊後將計畫傳了下去讓衛兵們瞭解,以求行動的時候順暢流利。

    大軍平靜的向前移動了一段較長的路之後,從樹縫間隙中望到不處的高地上聳立著一座宏偉的城堡,看來就是精靈國的主城約內克。

    表層深綠的城堡外牆多處升起繚繚濃煙,盡現激戰殘留的痕跡。

    閣來默爾說過主城的各項資源最多能守六個月,現在算來已過去四個月有多,約內克快到燈息油枯的時候。

    前方大軍停下了好一會兒並無動靜,在青木年他們微感詫異之際,大軍竟轉向左方急促前進,目標直指約內克城的前門。

    青木年大喜,歇拿多那家夥最終還是按照她所說的去做了。

    原來青木年的話還是讓歇拿多擔心起來,派了幾名偵察兵探路,回來的卻只剩兩人。他們帶著張惶的道:“稟元帥,前方的森林佈置了許多機關,幾位同伴遇險了,我們不敢探得太遠,已發現不遠處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站滿藍藍紅紅的敵眾,奇怪的是他們均沒有兵刃。”

    歇拿多“哈哈!”笑道:“那還怕個鳥!我們去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這時,元素法師當中年紀較長的紅袍法師上前道:“歇元帥,萬萬不可衝動啊!據我所知,只有法師才能元需兵刃而作戰。我想該是精靈人所說的懂冰系火系魔法的冰熾炎軍團了。”

    這位腰支微背一頭棕發已多處斑白的老者是僅次風靈大法師之能的風系法師洛仁,歇拿多不敢批駁他說的話只是疑惑道:“你們不是擁有極高的元素法術嗎?還怕他們?”

    洛仁道:“元素法術博大精深,詁計對方所懂的只是皮毛,我們的確不怕他們,但此刻我們身在林中,對方卻處於高坡之位,加上他們人數極多,戰鬥的時候火球鋪天蓋地的灑來,一但燃著森林,吃虧的定是我們!”

    歇拿多沈思了半晌雖不服氣但也只好按青木年所說的方法直取精靈城前方之敵,便忙下令改向前進。

    閣來默爾的地圖所示,約內克城的右翼是一條中型的河流,從後方只能由左翼拐到前方無他選擇,歇拿多放令加速步伐的同時儘量不要發出太大聲響以免讓後方之敵發現迂回前方支援就麻煩了。

    情況似乎較順利,到達目的地後,探報而回的士兵道:“前方山坡上的敵人正是與我們交過鋒的禦獸軍,人獸合共約有五、六萬之數。”

    歇拿多喜形於色,他的觀念是那些禦獸軍只不過是垃圾而已,大手一揮,八萬大軍受令開始發動進攻。

    陣形是二萬盾甲兵驅前,三萬箭失兵緊貼之後射擊,三萬活動性較強的輕甲兵隨後待已方攻入敵陣時立即沖前拼殺。

    山坡上的敵眾已發現了,騷動叫嚷起來,趴在地上閑悠著的獸類也一一立身發出低沈的嗥叫聲,爪子在地面上抓劃讓其更為鋒利。

    雙方只有百步之距的時候,青木年他們才知道歇拿多已發動攻勢,卻沒有指示他們的行動,只好與青石年率部隊驅前走到在後方指揮的歇拿多旁邊問道:“歇元帥,我們要出戰嗎?”

    歇拿多“哈!哈!”笑道:“你們?就呆在這看我領導的大軍如何輝煌殺敵吧……”他突然梗住了話語,因為走在最前線的盾甲兵好象出現的混亂停滯不前了,便急忙趕前觀看發生何事。

    青木年他們也緊隨其後,雖然這位主帥令人生厭,但大敵當前這些小恩怨就暫放一角吧。

    只見山坡上前幾排騎狼的侏儒們在不停的左右移動著,手中均揮舞著一件長物並將其砸向盾甲兵,認真細看就會看到是兩頭綁著石塊的繩索。

    盾甲兵之長就是不怕遠端箭類的攻擊,但這些長物專門飛向他們的頸部及膝蓋之下,一但被擊中它就會繞著所中部位打些圓圈,盾甲兵的移動速度本就緩慢,加上纏在腿上的石塊更大大影響了步伐運作,甚至被絆倒在地。

    擲繩索的侏儒足有數千眾,每人扔上十來次,二萬盾甲兵便象被蠶絲裹身似大多坐在地上拼命取下石索,無奈身上的笨甲阻礙了手腳的靈活,直冒汗也解不了多少。

    盾甲兵後方的箭兵隊忙拉起滿弦激射敵群,此下湊效了,那些行動靈敏防禦卻極差的侏儒狼獸被鋪天蓋地的箭矢灑來紛紛慘叫著落地,大概他們的目的已達到急促的向後退卻換上了一群黑漆漆的巨型獸。

    這種天輝人從未見過的巨獸肥碩皮粗,同樣的肥大的頭部鼻孔朝上讓它們看來笨笨的,在它們背股之處都綁著一個木架,隱約看到有人一拉那個木架,“嘩啦!”爆起十多支利箭灑向天輝軍的箭兵隊。

    箭矢雨點般的落入箭兵隊陣中,一個接一個的被擊倒,本來已處於下方失勢,加上擋箭的盾甲兵坐在了地上,而箭兵射的利箭擊中敵方那些巨獸身上卻一一落地有如碰上了銅牆鐵壁,亦無法射中躲在木架之後的敵人,可說是一面倒的局面。

    此情此景令歇拿多在後方氣得“哇哇”大叫著。

    突然天色一變,上空翻起濃雲,“喳!喳!喳”由雲中炸出三條電柱,並擊中了三隻巨獸,“敖一一!”巨獸搖晃了幾下終於躺倒了。

    “轟!轟!”在另一處炸起兩團火光燃起了附近的枯草,爆出的火浪並未傷害到那些巨獸,但也嚇得它們驚恐叫著扭頭逃走,連跟在它屁股後的暗黑精靈吆喝聲也不顧了。

    同一刻,山坡忽然強烈的震動起來,在眾人勉強站穩的時候前方“嘩一一!”的拱起數條巨石柱,把站在上面的巨獸掀翻倒地。

    接連數次的閃電、爆火、地柱攻擊,數十隻巨獸躺的、翻的、倒的、逃的混亂之極,箭兵隊抓緊時機狂射利箭,射翻了多名在巨獸後頭發動連弩機關的暗夜精靈。

    看到法師們三兩下破解了對方的“鐵獸陣”,青木年他們不禁齊聲叫好!歇拿多更洋洋得意起來。

    正值喜極之際,山坡上傳來震天怒吼,連風也嚇得賓士起來刮得樹木東搖西晃。

    可怕的叫聲正出自令人聞風喪膽的老虎!它們從敵群中猛然躍出十數隻,巨大威武身軀長著黑白相間亮澤有光的皮毛,背上坐著一身黑甲裝備手持長弓的暗黑精靈。

    它們並未攻來,而是踏上倒地的巨獸居高臨下射出十多支箭頭碩大的長箭。

    長箭掠過大軍直飛向後方的法師處,在歇拿多的近衛兵們急忙守護的時候,長箭紛紛炸開閃出耀眼亮光並彈起褐色粉霧。

    附近所秧及的戰士法師們都捂住口眼痛苦的低頭拼命咳嗽著,看來他已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此變使歇拿多、青木年等將領大吃一驚,想不到對方竟如此瞭解天輝國的戰鬥方式類型,處處克制已方的戰術。現在連擁有超強戰鬥力的元素法師門也被擊敗,歇拿多一下如墮進了冰窯,不知下一步該何辦。

    青木年冷靜的思索了一會,上前向歇拿多道:“主帥,我們得速戰速決,讓精靈城後方的另一軍團趕至就再難突破了。”

    歇拿多此刻已全無囂張氣焰頹廢的道:“完了,元素法師都打不過他們我們還能幹什麽。”

    青木年道:“我有一計,或能見功。由我哥領騎兵從右翼速攻,拉散敵方戰線,而我則帶劍兵從左翼進擊,當對方兩面分散時,主帥你就率大軍由中央直攻而上,定能突破。”

    歇拿多奇道:“左面不是河流嗎?你們如何進軍?”

    青木年道:“正因為那一面是河,我發現敵軍左翼是較鬆懈的,我們可以遊過去殺他們突然。然後我們再想法衝破敵軍,到精靈城喚出他們的軍隊來增援。”

    勝敗悠關,歇拿多知道不可再充大牌了,他清楚青木年的父親青鐵松是著名的戰術家,她自然得其所長,便點點頭道:“那馬上行動吧!”

    青木年與青石年重複一次自已的戰術,兩人各自帶著五千近衛兵出發了。

    青木年此術可謂聲東擊西、暗渡陳滄、險中救勝都用上了,但求全力一拼。

    青石年果然將騎兵訓練得能適應林中的戰鬥,橫木倒樹都阻攔不了他們的速度,在青木年他們在遠處準備下河時,敵人所處山坡的右方已傳來撕殺呐喊聲,可見他們行動之快。

    大石頭身型太大了不適合潛行進攻,青木年便指派他與豪烏巴帶上一千名劍士從左翼直沖引開敵方對河流的注意力。

    元素法師們已退後讓游雨蘭她們治療,只是治療魔法能治癒傷痛,卻不能洗清他們眼中所蒙的粉末。歇拿多非常緊張,一但青木年他們也失敗了就意味著此次行動要終結在他手中。

    戰況如青木年所料,青石年帶領的騎兵們在敵方左翼週邊處且戰且退不與其硬拼卻將敵人的部份戰鬥力拉到了右面去。

    大石頭取出震天錘,錘的重量激發起他力量的爆發,興奮之情瞬間湧起,三年來特訓之效在此刻便能體現。

    他突然大吼著“啊一一!”狂沖向敵方右翼,豪烏巴與一千名劍士緊隨其後。

    見他體型巨大,以為也是笨重型戰士,那些侏儒狼騎兵再次使出擲石索來招呼職惡鬼般的大石頭。上百條石索飛至的時候,大石頭看也不看右手大錘舞出數圈刮起烈風將它們掃得一乾二淨的。

    見此招無效,大石頭亦已沖近,從侏儒人後躍出數十隻猛獸攔住他的去路,當中赫然有兩隻斑額巨虎。

    這種巨虎四腳著地時都如常人一般高度,碩大的頭臉張著血盤大口,四隻尖長銳利的前牙從嘴巴顯露而出。

    “吼一一!”兩隻巨虎突然大叫,後面十多隻巨狼亦齊聲應和,“嗚一一!”響徹半空,附近草木皆被呼聲震得顫抖著,它們這是先聲奪人,讓對方膽怯失勁。

    大石頭毫不示弱,雙腳一張站穩鼓足氣勁狂叫一聲:“哇一一!”,手中雙錘猛力對敲,“咚一一!”震耳欲聾的兩個聲浪放射而出把對方的獸嗥蓋了下來,豪烏巴與劍士們都受不了的皺眉掩耳。

    斑額虎上健碩的暗黑精靈看到猛獸的叫聲發揮不了作用,反倒一些巨狼現出懼怕之色,急忙一拍虎背示意發動進攻。

    在斑額虎的帶領下,數十隻巨狼後方緊隨著上萬隻獸騎兵海浪般的翻向大石頭。

    大石頭手舉震天錘一馬當先迎上前,豪烏巴領著劍士們叫喊著衝殺而至。

    兩陣交錯一刹間,大石頭右錘向左一掃去,左錘伸直身體猛旋三百六十度,立即揮倒了數個舉劍沖至的狼騎兵,他們飛起落地的時候已骨胳碎裂死狀慘不忍睹。

    青木年的近衛劍術均雙手持劍,並未攜盾,因為劍客奉行的劍義是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劍鋒轉動輕躍挑刺、橫砍斜削的招式迅速乾脆,與劍士們交鋒的狼騎兵一隻接一隻的被放倒。

    豪烏巴的裂風斧更如入無人之境,他根本無須多看專挑敵方密集的地方衝殺將而去。斧刃所掠過的地方帶起一片片血花,濺在豪烏巴身,一會兒他便似血人般的出沒在敵陣中,侏儒人看到他已如見血海冒出的死神,紛紛避讓閃躲。

    斑額虎騎所使的是劍刃兩側帶著倒鉤的怪劍,這種劍能刺、劈、砍、拉招式狠毒,一不留神便會被拉起一塊皮肉,已有數名劍士如此慘遭他們的毒招負傷後,被其他狼騎乘機用兵刃進出他們的身體壯烈犧牲了。

    但大石頭與豪烏巴殺敵的速度遠比他們快,一片一片的狼騎兵在兩附近躺下,巨狼騎亦有數只在他倆狂攻之下不敵而亡,兩個斑額虎騎看到他們勇猛無比,非常人能敵,忙各率四五隻巨狼騎將其圍起來輪番攻擊。

    他們不與其正面交鋒,遊走襲擊,專挑對方顯露的空隙鑽刺,此法一則能快速消耗對方的體力,二來鬥纏著他們兩人好讓獸騎眾殲滅對方的士兵。

    巨狼猛虎動作靈敏速度快,大石頭與豪烏巴一追擊他們就跑,另一隻就從其他方向襲來,忙乎了半天也只掃斷了幾根長矛爛棍,無法給予對方有效的傷害, 已方的劍士們被對方如洪水般的獸騎軍密麻的圍攏著,開始出現種種險象,兩人心情焦急卻打不開此陣,時間一久他們亦微覺吃力了,但必須堅持至青將軍他們的潛 行到來。

    斑額虎騎見對方已滲出大豆熱汗,便得意的一笑抽出倒鉤劍準備看準時機攻其要害。

    突然,陣中大亂起來,許多侏儒灰狼無端飛到半空,與之同時在大石頭身背窺視已久的斑額騎發現了目標腰間所露的破綻,雙腳輕踢虎肚貫力與劍刃欲在虎騎躍至對方時向其刺下。

    虎騎前腿已躍至離地,不知為何後腳卻生根似的無法抽起,“辟啪!”的摔了下來,那暗黑精靈失衡沖前落地,翻身而起的時候已看到斑額虎嚎叫著被一隻只有孩童高矮的形似猩猩的石頭怪物向後拖著,虎爪緊抓地面亦阻止不了倒退之勢。

    那暗黑精靈實在是看呆了,從未見過世間有如此異物,更可怕的那石猩猩竟旋身舞起斑額虎當作武器似的向巨狼們進攻,巨狼騎眾自然嚇得四散奔逃,這下大石頭緩過氣了,定神一看,大喜道:“小猴子?”,詁計剛才敵陣的騷亂也是它的傑作。

    小猴子見無法打著敵人,一時氣憤“波!波!”叫著一甩,手中的巨額虎如小山似的飛向狼群,這下有效,壓倒了數十隻大小灰狼侏儒。

    此招讓大石頭大開眼界,他轉身跑去幫助豪烏巴解圍的時候,二話不說右手擲出一隻震天錘。這可不得了,震天錘本已體重難抬,此刻呼嘯整個砸來,敵方舉起檔格的任何東西都變得象嬌花一般脆弱,它飛出百步後落下了,一路所致倒下數十隻獸騎兵,兩隻巨狼騎。

    大石頭大笑著手持剩下的那只鐵錘跑去與豪烏巴並肩戰鬥,飛出那只鐵錘先不管了,反正也沒人能搬走它。

    有大石頭幫忙,豪烏巴專心的攻向剩下的那只斑額虎騎,“框!當!”擋過虎騎衝刺而至的兩劍,他剛想回身旋斧揮砍對方後背,意想不到斑額虎的大尾鞭 來,“啪!”抽中了臉龐,烈痛震力令大腦麻木了一會兒。虎騎已轉身向他猛撲而下,能蓋住人臉的巨掌帶著吐伸的利爪已至豪烏巴咫尺。

    豪烏巴橫斧一格,身體卻被對方沖勢向後翻倒壓在地上,暗黑精靈的倒鉤緊隨刺來,他迅速扭頭避過,險些沒有了半隻耳朵。驚嚇令他頭腦清醒起來,右腳猛抬,狠勁踢中虎肚,斑額虎吃痛嗷叫一聲向後彈起,前腿鬆開的同時,豪烏巴躺著揮舞大斧劃出半圓,一隻虎腿便脫穎而出。

    斑額虎吼叫的立直,把暗黑精靈翻倒下地,他剛爬起來,豪烏巴已躍到眼前提斧全力劈下,砍斷他舉起的倒鉤劍,斧身直沒入他的頭部。

    豪烏巴吐了口氣,正要趕去幫其他戰士的時候,敵軍大後方忽然傳雷動的喊殺聲,青將軍所領的四千劍兵終於到了,他不禁興奮起來亦大叫著加入繼續奮勇殺敵。

    青木年與劍士們從左側河湧中爬上來的時候,敵軍仍注視著前方激烈的戰鬥,當他們砍翻了數名獸騎敵軍才慌亂的作戰起來。

    因為禦獸軍的主將們都聚在中心處警備天輝國的八萬大軍,造成這方弱勢,青木年他們有如揮割野草一般的將敵人一片一片的擊敗,禦獸軍這才緊張的由中央處調拔了一大批由斑額虎所領的軍團過來。

    青木年知道時間緊迫,拉住想加入戰鬥的古鋒與閣來默爾道:“我們快到約內克城下叫門吧,這裏交給近衛兵行了。”

    三人急忙快步跑向精靈城,跑出數十步的時候被敵軍發現了分出了數百隻獸追趕過來,為首的是斑額虎騎。

    野獸本是林中之物,速度比青木年他們快多,眼看要被追上,坡頂的精靈城卻仍有一斷距離。

    跑至一處兩側有叢林的較狹窄的坡地時,青木年道:“閣來默爾,你快去吧,我與古鋒在這守住他們!”

    閣來默爾感激的道:“青將軍你們要小心!”說完使盡全力向前方跑去。

    見對方有兩人站住檔在前面,敵軍輕視的想繞過他們追擒另一人,古鋒彎弓一手拉起五支箭揚手飛出,“唰啦!”五支利箭貫空五名侏儒後繼續前進再射殺了數名敵人,箭未著地另五支又至。

    這下那斑額虎不敢小覷他們了,口中咕嚕叫著命令,四百多名獸騎便全力沖向青木年他們。古鋒射出的箭雨不斷,但對方有了介備閃躲或揮格,有部份箭逃矢落空或被擊落。離兩人尚有數十步,青木年叫道:“古鋒你退後攻擊!”背後的月光猛然出鞘,由左手旋身擲出。

    月光劍旋轉著劃起一道美麗寬長的圓弧軌跡飛向敵眾,它的鋒利砍斷了敵方的兵刃,劃傷了他們胸膛,割破了數名侏儒們的咽喉,阻礙了他們前進的步伐。

    月光劍迂回致到了青木年手中再次飛出,嚇得敵軍停下不前,但斑額虎騎發現了月光劍攻擊的間隙,在月光劍第三次掠過後他提起背後之弓向青木年連射三箭。

    青木年輕鬆擋下這三箭時,速度迅猛的巨狼騎已至,只好拔出簫玄劍兩劍並持使出劍魂大師所教的各種招式。

    瞬間銀白的劍光泛起,快如閃電的寶劍劃斷了敵人的兵刃、猛獸的利爪令沖前的獸騎一隻只的向兩旁倒下,加下古鋒在後方接二連三的射出強勁透心的箭矢,竟生生的將數百名敵軍卡住了。

    敵陣的變化果如青木年所料,足有三萬兵分到了兩側,歇拿多不得不佩服的歎了一聲後向大軍呐喊進攻之令。

    大軍踏著急促的戰步直攻向已變得薄弱的敵軍中心處,為配合己方的戰鬥節奏,這次陣型換成由輕甲兵快速攻前,箭兵隊隨後,盾甲兵壓軸前進。

    此刻敵軍中央只剩三萬之數,哪抵檔得住八萬大軍壓倒性的進攻,被打得節節後退。

    同一刻,約內克的巨大木門沈重的拉開了,洶湧的沖出成千上萬名精靈戰士,他們因被壓抑了數個月現在得以釋放變得興奮瘋狂。

    竭力抵禦著的青木年聽到後方震地的呐喊聲賓士聲,精神為之一振,劍光暴增揮斷了本能刺中她右肩的倒鉤劍,那名虎騎見勢色不對了忙率眾轍退。

    青木年脫力的以劍撐地喘息著,她與古鋒兩人一口殺了近兩名獸騎,再打一會兒大概就要力盡被對方砍成碎片了。

    不過,此刻已勝利在望。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2:43

正傳 第四十章 龍弦弓失竊
    可能是森林的環境影響吧,精靈國的戰士大多是射手,他們列成幾排,箭雨連綿呼嘯的落入敵陣,無數侏儒人獸翻倒。

    這時,敵陣中出現一名騎著紅毛褐馬身披暗綠戰衣的將領猛然一位坐騎,那褐馬起蹄長嘶,尖銳響亮的叫聲刺耳難耐,青木年清晰的看到那馬兒的額上有一隻尖長的角,不知又是何馬種。

    全場所有猛獸突然靜下,同時張望著那只褐馬,奇境令戰士們一下納悶起來竟忘了繼續戰鬥。褐馬嘶叫著快速向歇拿多大軍與青石年之間的空檔之地躍去,萬獸緊跟其後。

    原來它在宣叫轍退的命令,那麽說這褐馬與它的主人定是禦獸軍的首領了。

    為了在森林中生存,動物最強的自我保護能力就是逃跑,速度是人類無法比擬的,剛才還漫山遍野的獸影,一瞬間全溜到了山坡下,看到的只剩它們夾在股間的尾巴。

    能追趕它們的只有青石年的鐵騎兵,但區區五千人又奈何得了這幾萬逃命獸軍嗎?所以,青石年也只好在看。

    在八萬大軍後方的幾位生靈法師們也在看,那騎獨角馬的禦獸軍首領發現了她們的存在,特別是游雨蘭令他大感一震。

    雖然她已從頭到腳包裹著一套鮮紅的法師長袍,但那張玉壁無瑕的臉龐、有如仙落凡間的姿態氣息在密林中奪目耀眼。

    禦獸軍首領吆喝了幾聲後獨自提馬回頭轉沖向游雨蘭,大概要奪取對方最美的女人來平衡一下落敗的心情吧,天輝的戰將們都大吃一驚,急忙洶湧去解援,但離得最近的偏偏是重甲兵,本在她身旁的飛燕也因跑去幫大石頭他們走上山坡了。

    “不一一!”遠處的青石年大吼著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沖過來,但奈何那獨角馬同樣是異物幾個起落已來到游雨蘭面前,青袍少女們尖叫著護住游雨蘭逃跑。

    那高大粗壯的暗黑首領“哈哈!”狂笑著馳馬奔前伸手去捉游雨蘭的背襟,突然一物破空飛至,“當一一!”擊中他的胸甲,餘勁狂湧進他體內,震得他幾乎要吐血。

    看到落在馬背上的撞擊物只不過是一顆小石,那首領大驚失色知道對方軍中有神人急忙調馬回頭狂奔。

    青石年那匹果是神駒,竟已趕至,手中長槍直刺逃跑中的禦獸軍首領,“框!”槍矛相接,兩人都為之一震,均感對方手力強勁,待青石年轉身再刺時,那 禦獸軍首領竟身形不動只是嘴巴在咕嚕說語,緊接他那匹座騎的長角傳出“嗡嗡”之聲,青石年刹那間感到大腦一陣迷糊,人一軟便摔落馬下。

    禦獸軍首領並未進擊,提馬快步追向他的軍隊,他心中顧忌著剛才攻擊他的神人。

    天輝將士們陸續趕至了,游雨蘭與三位師妹正在為青石年治療,青木年排開人群沖過來神情驚慌急切的道:“游法師,我哥怎麽了,他傷重嗎?”

    游雨蘭微笑著道:“青將軍別怕,你哥只是睡著了。”

    “咦一一?”人群發出響噪的疑問聲。

    游雨蘭繼續道:“我們也沒看清楚,那個暗黑精靈只是站著不動,你哥便摔下來了,可能對方使用了催眠咒,應該過一陣子便會好的。”

    摸到青石年呼吸如常,青木年這才安心的道:“想不到那家夥還懂這邪術。對了,為何那人快捉到你的時候突然又逃走呢。”

    游雨蘭笑笑並未作答,那幾名師妹吱喳道:“哇!剛才那人被石頭砸中了,搖了幾下便轉身走,可能被打痛,真厲害啊!我們看到那只是一手指頭般大小的石子,不知道是誰扔過來的……”

    她們繼續不停的感歎著,青木年卻已聽不下去了,心中急跳起來,能讓一顆飛石有如此破壞力除了神使者還有誰?他就在軍中或在附近?

    在青木年麻亂的時候,游雨蘭站起左右盼顧尋找白水來的身影,她知道定是白水來出手相救的。

    在混亂中白水來從隱藏的樹叢裏鑽出來的時候,一把被眼尖的飛燕拉住了羞他:“哈!白哥哥,你可真聰明躲在那裏去了。”白水來咧嘴笑著點頭稱是。

    慌亂過後,大軍終於徐徐進城了,精靈女王親自率眾迎接。

    她那一澤柔亮順伏的金髮披至腰際襯托著軟滑貼身的淺綠及地長袍,並沒有豪華多餘的裝飾物,自然流露一種親近、柔和、脫俗、高貴的氣質讓人感到她就是精靈國的領袖依瑪莉女王。

    歇拿多、青木年都脫下戰盔恭敬向女王迎禮相互祝福後,便先去安頓傷兵、指揮軍隊紮營休息。青石年仍在昏睡中,青木年只好暫待他安排鐵騎兵們的行動。

    在此間隙時間,飛燕雀躍的拉住白水來周圍看,精靈國的建築與他們所見過的大不相同,宏大的城內除了數十幢高聳的石頭建築外,其餘都是安在大樹上的木篷竹屋,別致有趣。

    本來挺開心的飛燕在城內跑過一圈後心情卻沈重起來,因為她看到了一堆堆無家可歸的難民橫七豎八的躺在路邊巷裏的淒涼景象。

    她歎息道:“真不明白人類為何要相互殘殺,和平快樂的一起在大地上生活不是很好嗎?”

    白水來道:“我想,大多是因為魔孽引起的禍根,包括人的心魔。”

    “咦?”飛燕奇怪看著他道,“哇!白哥哥什麽時候會講這些道理來了。”

    白水來一愣抓頭笑道:“哈哈!我亂說而已。”其實這是他經常與心中光之神交談的過程中感受學回來的。

    突然,城中吹起戰號聲,四方的戰士又忙亂起來了。

    兩人茫然的站在城中央不知發生何事,遠處的青木年看到他倆便快步跑過來道:“暗黑精靈的禦獸軍與冰熾炎軍一起來攻城了,你們先到城堡歇歇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飛燕興奮的嚷道:“不!我也要去!現在我可是高級煉金術士啊,可以參戰的!”

    青木年道:“好吧!不過要跟在我身旁別亂跑。”飛燕拼命點頭暫時答應了。

    青木年再向白水來道:“水來,我們定能退敵得勝的,有勞你去幫忙今夜的慶功晚宴了,戰爭後能吃上你做的美食,我們就會掃去悲傷感受快樂。”

    白水來微笑著點頭,他最開心莫過於別稱讚他的廚藝了。

    看著青木年率兵上城牆戰鬥,白水來心道:“青將軍雖然平常不大說話,但她又厲害、心腸又好,難怪天輝國那麽多人喜歡她。”

    他心中響起一把少女之聲道:“論心腸,還有誰人能及你呀。”

    光之神在這三年裏化蛋破殼了兩次,據她告訴白水來每次生長便象人類長大了六歲一樣,所以現在已是一位如十八姑娘的女神了。

    白水來心笑道:“我很開心啊,這次我的朋友們都那麽厲害,我想該不用我這個笨蛋幫忙了。”

    光之神凝重的道:“不,難說啊。我的神能告訴我北方有一股極強的邪能,比你們所遇過的都要強大,你還是要勤練功不可放鬆啊。而且我感到連我也無法控制的天意命運正牽引著你走向一條未知的可怕之路,要小心身邊的一切變化之事。”

    白水來“嗯!”應是便轉身走去找城堡的廚房,問過幾個城中的人,他們都咕巴吱喳不知在講什麽,只好自已瞎找了。

    城堡雖然不算大,但也夠走的,白水來用鼻子嗅著空氣中的味兒望能發現廚房的方向。突然他感到懷裏的龍眼石跳了一下。

    “咦?”白水來摸摸它,龍眼石奇怪的開始變亮變熱。不知為何白水來明白它要走向右方,可能多年同時修煉有了共鳴之覺。

    在龍眼石的指引下左拐右轉走到一處火亮的地下室通道時,“咚!”轉彎角沖出一人與撞了個滿懷。

    對方清香撲鼻的氣息令白水來知道那是一名少女。果然,那人清秀的瓜子臉上長著一雙棕紅閃亮的大眼睛,挺直標緻的小鼻下有一張櫻紅潤唇,淺藍的緊身套衣將她那玲瓏浮凸無一分多餘贅肉的動人身形盡顯無遺,只是她的膚色太蒼白了,不帶一點血色,象鋪了一層白冰似的。

    她手中抱著一個狹長的錦盒,冷冷的道:“不想死就給我讓開!”

    突然前方傳來一股濃郁的焦味,然後有一個身上冒著煙火的精靈從轉彎角爬出來,口中叫著:“阿撒朗!阿撒朗!拉莫達絲迭卡娃依羅各……”未說完他就暈死過去了。

    白水來心中問道:“咦?那人在講什麽?”

    光之神道:“他在說‘不要跑!不要跑!快把龍弦弓還來……’,看來這女孩手中的就是龍弦弓。”

    白水來向那少女道:“姑娘,這東西好象不是你的,請你還給他們好嗎?”

    他客氣的態度令那少女想笑又忍住依舊冰冷的道:“廢話,能還我就不用搶,你再不讓開……”她舉起右手食指,亮出一絲紅光。

    白水來微感不妙,往左一側,那絲紅光果然猛的見長變成一團拳頭般的火球射出,在白水來預知躲過後擊落在他身後的牆壁上,“哄!”粘附在上面燃燒起來。

    白水來大吸一口氣,心中聯想火球若落在身上的後果,那少女“哼”一聲也不多說了向前就走。白水來道:“哇!女孩子怎麽這麽凶。”右手五指伸張對準那錦盒,那少女忽覺一股勁力將錦盒脫手拉出,回頭一望,錦盒竟已淩空飛入對方手中去了。

    這下她大驚,不知道對方用的是什麽邪術,馬上認真的左手彈起來兩指右手食指再次指向白水來。

    當白水來看到紅光再現時便想躲閃,豈料雙腳象生根似動彈不得,低頭一看原來結上一層厚冰,那女孩子竟然可以發出火魔法的同時使用冰咒。眼看火球已 凝,飛及而至,白水來沈氣於腿兩腳一分,“啪啦!”冰層碎裂後再一踢右腳,數十塊碎冰擊中火球。“滋一一!”兩極相碰,冰化成霧氣,火球亦成一小團黑物落 地了。

    那少女玉面聚寒,雙目一瞪,白水來雙手立感如入火爐熾熱無比不禁“哇!”叫著鬆開了環抱之盒,熱力頓消。三顆火球又從少女右手造出飛射過來,白水來向後一躍,火球即落空掉在地上燃成一大團烈火。

    少女快步上前撿起錦盒就跑,原來火球只是用作阻撓對方的。白水來縱身一跳輕飄的掠至少女身旁左手搭住她的肩頭,少女面現驚恐之色,想不到這位看起來無甚特別的青年竟如此了得,轉身左手在空氣中一旋猛然現出無數細小冰針罩向白水來。

    白水來卻毫不懼怕的右手一伸,異能之氣從手臂澎湃四射,將冰針擊散蕩開的同時捉向錦盒。

    少女見他手掌抓來,懷中的錦盒一讓,白水來被冰霧所擋看不清一手捉空便繼續前移再搶,亂抓幾下終於捉及一物不管了一拉,“絲啦!”聲響伴隨少女驚呼起來。

    白水來定睛一看,立即呆住了,那少女堅挺豐滿的雙乳竟坦露而出,而自已手中正緊握著她胸前的衣襟。

    少女蒼白的臉上現出紅暈立刻以錦盒遮掩胸部怒駡道:“可惡的小色賊!”

    白水來慌亂的紅通著臉低下頭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他比自己還害羞少女終於竊笑了一聲道:“好!我原諒你。”

    白水來大喜再望向那少女的時候,看到她將左手提於口中輕吹過來,全身上下四周猛地變得冰冷起來。發現中計已太遲,一層數尺厚半透明的冰塊緊緊的裹住了吃驚的白水來。

    那少女還特意走過來敲了一下冰塊道:“竟敢對我無禮,賞你這一式千年冰封咒即管有人救你也敲不破它的,慢慢享受吧,這是你自招。哼!”說完她便轉身離去了。

    少女從地下室消失了好一陣子,那巨大冰塊開始出現無數的裂痕,然後“轟!”的炸開了,白水來嘴唇發白全身顫抖著盤坐下地運起白日無極的心法。

    很快,濃濃的白煙籠罩著他,隱約可以看到龍眼石發出亮光在他身邊四周環繞轉動著。當白煙逐淅消失後,白水來精神的站起來一伸腰。

    他心裏的光之神道:“剛才太危險了,你再遲三分沖不破冰封之術便要與我一起長眠了。”

    白水來看著手中那一塊柔軟淺藍的碎巾心道:“都怪我做了壞事嘛。”

    光之神道:“無意之失又怎算,只是因為你太缺乏處事經驗了。”

    白水來想起什麽道:“對了,那龍弦弓好象是精靈國的國寶,我得馬上去告訴精靈女王!”

    光之神道:“沒錯,快去吧!龍弦弓應該是龍眼石、龍神爪的兄弟之物,若落入魔手就麻煩了。”白水來忙外面沖去。

    “放箭!”歇拿多大喊著,與此同時上萬名精靈射手亦受令射擊,密密麻麻的箭雨無窮無盡的從城牆上落下。

    沖至城下撞門的禦獸軍未觸及城門已接受了死神召喚身中數箭而亡,騎著獨角獸的禦獸軍首領看到進攻了三次都失敗而回便下令停止攻擊,並率兵向後退去,換上的是身穿紅衣的冰熾炎魔法兵。

    他們站到城牆上箭矢無法及至之距,口中喃喃有語,一會兒,無數大小各異火球從他們面前形成飛出,同一方向擊向城牆的大木門。

    “咚!咚!……”火球一層層粘附在巨大的木門上熊熊燃燒著,儘管是堅厚的特製木門,但時間一久還是能被火破壞的,精靈人開始現出焦急之色望向依瑪莉女王。

    突然,天輝法師當中有四人同時念起咒術,城上所有立感寒意迫人,空氣中凝聚現出數十條臂長的粗大冰柱,“嘩嘩啦!”沖向木門的火焰。

    “茲一一!”隨冰柱的溶解,烈火亦逐淅熄滅了。城上的精靈人發出雷動的高呼喝彩聲。

    敵眾又列出成千上萬身穿藍衣的戰士,他們大念咒術後在城牆上空猛然出現無數手掌般大小的冰刺傾瀉而下砸向城上的戰將們。

    戰士們紛紛擋格走避的時候,又有四名元素法師齊念咒,瞬間雲湧交錯,在半空中竟刮起強勁急促的烈風把冰刺群帶離城牆上落向站到遠處的禦獸軍,搞得他們慌亂的四處閃躲著。

    這時,忽然從天輝戰士中傳來“嗖!嗖!……”幾聲強射箭矢之聲,人群極為困惑的望向這位拉弓的青年,對方所站之距至少要射兩次才能及至,儘管有如此之勁也大大失去準確度,他是否腦袋迷糊了。

    當數箭末入敵方魔兵的咽喉上時,城上的戰士們呆住了。

    這位,自然是手持穿去弓的古鋒了。

    他手不停滯目不轉睛的不斷激射利箭,敵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他們這才驚恐起來叫嚷著向後退去,但古鋒的箭矢仍緊隨附影般的穿插而至,直逃出了數百步之外,箭矢才落空了。

    他們所經的退路上延伸的躺著上百名中箭的魔兵,此刻戰士們才再次爆出驚天的喝彩聲。

    敵眾沈寂了一會兒突然又騷動起來,但這次不是進攻,而是迅速的毫不猶豫的全部向森林深處退走了。

    城上的戰士都喜出望外的相互擁抱祝賀此戰告捷,把敵人打了個落花流水。

    在一片喜悅氣氛中,一名精靈衛兵驚慌急促的帶著白水來跑到依瑪莉身旁彙報了龍弦弓被盜一事。

    依瑪莉女王踉蹌了兩步幾欲暈倒,身旁的女衛士一把扶住了她。

    女王大聲向精靈戰士們宣告回城休息待令,然後對歇拿多、青木年他們道:“兩位天輝將軍,發生了難以想像的可怕之事,請兩位同往城堡大殿一議。”

    歇拿多、青木年兩人忙宣令回城休兵,戰士們陸續向軍營退去。

    當天輝的將領、法師們來到約內克城大殿時,精靈城的將領已全部集結於此,依瑪莉女王保持著冷靜坐上王座時鎮定清楚的用精靈語及天輝語道:“各位,我國的龍弦弓已被敵人盜走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3:11

正傳 第四十一章 群策力逐神寶
    “偷龍弦弓的是一名年輕女子。”女王繼續道。

    這消息一下在殿內炸開了哄動起來,精靈人都現出驚慌激動的情絮,一位身空戰甲的精靈將領走出行列向女王大聲呼叫著。

    青木年他們聽不懂便望向旁邊的閣來默爾。閣來默爾明白了忙向天輝戰士們翻譯,那位將軍是在問:“尊貴的女王,龍弦弓鎖在地下室軍事寶庫中,不但有重兵守衛著,單是大門都是精鐵製成並有五把不同的鋼鎖,那女子究竟怎樣盜走了我們國寶呢?”

    女王神色黯然了一刻道:“我們到地庫看過,情形的確嚇人,守衛的士兵或被凍成冰塊或已成焦土,更可怕的是封鎖的鐵門被極高溫的火焰燒出一大洞,龍弦弓就是如此被取的。”

    精靈將軍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那精鐵門煉製時花了七七四十九日才完全燒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怎能把它燒破呢?”

    聽了閣來默爾的傳譯,元素法師當中一名紅袍棕發略現眉皺的中年法師道:“是可以的,在火系法術中確有一式地獄極光能溶解世間萬物,但我國只曾經有 八位資深大法師能修得此式,他們均是年過六旬的老者,而且都只能專修火系法術才有如此境界,對方是一名年輕女子並能兼得冰元素之能,好象不太可能吧。”

    閣來默爾將此話傳出,精靈人又紛紛議論起來,依瑪莉女王道:“我想有一個人能做到的,就是冰熾炎軍團的首領,曾有一位將亡的將軍告訴過我:她是一 個可怕的魔鬼,能使強烈的火球咒術擊倒城牆,還可以同時降下巨大的冰雹擊毀我們的投石機,我軍根本無還手之力。所以,盜走龍弦弓之人非她莫屬。”

    歇拿多大奇問道:“女王陛下,請恕我多問,對方有如此厲害之人,為何貴城還能久守持之呢?”

    女王道:“這除了我國精兵勇齊集於此的原因外,最重要的是依賴了龍弦弓之威。”

    歇拿多道:“再快的弓也只能同時射殺數人,又怎麽抵禦萬軍之勢呢?”

    女王神往的道:“龍弦弓是數千年前精靈祖先所發現的神器,據說弓上的弦是由龍神的長須而制的,若它在一般人手中作彈箭之用,不過是一把較強擊力的弓弦,但如果由靈能精神力極強使用的話就會變成擁有神魔之能的箭弓了。”

    “噢?那是如何的威力呢?”歇拿多追問道,天輝國的戰士們亦興致的盯著女王作答。

    女王道:“只需將精神集中於握弓之手,無需箭矢它就能如你所願的攻擊方式射出滅殺之光,無論敵方如何閃躲都難逃被擊中的結果,或死或重傷,即管遠在千尺也能一矢中的。”

    “哇一一!”天輝戰士們驚歎起來,青木年禁不住問道:“女王陛下,那為何不以龍弦弓之能殺退敵眾呢?”

    女王嘆惜著並未作答,閣來默爾接道:“龍弦弓耗能極大,女王每次使用勉強擊退敵方攻勢便會不支倒地,除了女王我國又找不到擁有強大精神力的人,只好在城裏死守等待貴國的救援了。”

    天輝戰士們終於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這時一直眼珠打滾到處張望的飛燕叫道:“那麽說敵人雖然得到的龍弦弓,卻未必能發揮它的威力呢?他們跑得好麽快定是要交給另一位象女王那樣有精神力的人……”

    歇拿多狠瞪了她一眼打斷道:“小丫頭別在這亂話!”

    女王醒悟道:“對!這位小姑娘真聰明,她講得非常正確,精神力不同於戰鬥與魔法,他們現在的軍力根本敵不過我們,怪不得對方拿到了就馬上轍退,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我們得立即行動追上敵人奪回龍弦弓!”

    歇拿多道:“但敵人跑進森林裏去,哪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跑呢?”

    女王長身站起來道:“我有辦法。”說完閉目雙手微合於胸前不再言語。

    閣來默爾突然跪下哀道:“女王陛下!你要施展尋魂咒術嗎?那是強大的精神術,陛下身體已近竹殼,請休息一會再做吧!”其餘精靈將領都紛紛跪地請求。

    女王並不理會,專心致致的神馳飛遙,整個頭部竟淅淅發出蒙朧亮光。

    閣來默爾他們看到女王心意已決只好站起來充滿敬意的望著這位為國為民從不珍惜自己的偉大的精靈女王。

    女王頭部的光芒突然大增然後一下熄滅了,她向後倒下軟靠在急步上前參扶的女侍從身上,嘴唇已顯蒼白,她仍舊微笑道:“我找到他們了,他們渡過多利 河分作兩隊向夜凝國前進,禦獸軍正處在莫甯勒絲森林中,冰熾炎軍在亞特偉城附近,你們快去吧!為了精靈國,為了大地的將來一定要奪回龍弦弓!”說完便暈昏 進去。

    精靈將臣們驚戮的大呼,一名身穿白袍的長者忙跑上前為女王細察,大概是精靈國的醫師,他輕揉一會兒,女王仍未醒轉,精靈人都顯得焦急萬分。

    “大地之神,賜我豐裕,光明之神,給我暖溢,生命之神,讓我萬能;請准許我為這位偉大的精靈女王獻出延繼生命之能吧!羅羅拉烏沙不拉多……”游雨蘭輕步上前為女王施展急救術。

    一團熾白之光緊裹女王全身,在游雨蘭冒出豆汗時,她終於蘇醒了。輕息一口,女王張開眼睛夢寐般道:“咦?我到了天國嗎?怎麽如此光亮。”

    白光驟熄,游雨蘭柔聲道:“女王陛下剛才很危險,靈魂已幾乎脫離了,以後還須多作休息。”

    依瑪莉女王感到身體已恢復精力,不禁喜從心至向游雨蘭盈盈輕拜道:“感謝這位法師相救!”

    精靈將臣們更感激得幾欲向她下拜,游雨蘭擺手止住道:“我只是盡我微薄之能,不足掛齒,請女王陛下快下出戰之令。”

    女王欣賞的再望了這位表面嬌柔軟弱內裏卻有將相之腹的少女一眼,心想有這些奇才異士怪不得天輝國能如此強盛,然後便向殿上眾人道:“情況緊迫,我們得馬上出行,但敵分兩路,我們該如何分兵追逐呢?”

    殿內的將領紛紛交出建議,道明戰計,經眾人思慮斟酢,最後取決了青木年的方法。

    她的分析是,雖然龍弦弓是由冰熾炎軍所得,不過禦獸軍移動速度快極可能由他們帶上寶先回夜凝國,但亦可能是只是惑人之計,最好就是同時擒住敵方兩軍。

    殿上的戰將質疑她所說有理,但如何辦到呢。

    青木年接道,她所帶的劍術兵經特訓步行速度極快,加上青石年的五千騎兵便有一萬兵力可組成追趕禦獸軍的部隊,但禦獸軍雖曾有損失戰力不算強亦仍有 近五萬眾,精靈國只要派兩萬精靈箭兵在此方出戰即可;而冰熾炎軍全是魔兵,移動較慢,由歇拿多元帥帶八萬大軍追捕,雖然對方有強大魔擊力,但歇拿多軍中亦 有十六名元素法師相助定能凱旋而回。

    這次最贊成她計畫的竟是元素法師們,雖覺不滿歇拿多也只得點頭稱好。

    女王對遠程而至的天輝軍未及休歇又要出戰深感歉意,幸好天輝國此行所選的戰士均體力強盛並不介意急戰連綿。

    兩國將領迅速宣告了行軍令,約內克城留下一萬兵力鎮守,其餘傾力而出與天輝大軍合共十一萬向敵方逃向急促前進。

    “白水來,這次出戰情況緊迫需一鼓作氣功成方休,你暫不用跟隨我們了,留在城裏吧,待戰況稍定我再使人帶你回到我們那邊去。”青木年在臨行前吩咐道。

    白水來只得聽話的點頭答應與其他同伴一一道別,飛燕怕他傻乎乎的一個人在城裏會讓別人欺負,讓他注意這注意那的嘮叨了半天,直到青木年說也把她留放在這裏才肯走。

    十萬大軍全部離開了,約內克城變得靜寂空洞,白水來感到連自己走在街上的腳步聲也變得響亮清澈。

    白水來心道:“光之神,我覺得我應該去奪回龍弦弓,因為是我做了‘壞事’才讓那姑娘逃走的。”

    光之神道:“嗯,雖然你的朋友們比以前進步了許多,但那個奪寶的女孩好象比他們都要厲害,而且從這事分析在她幕後還有更強更可怕的操縱者,我們跟上去查個徹底也好。”

    白水來“噢!”應聲便走,大步流星走向心中之地一一糧倉。

    諾大的米庫空蕩蕩的,守城數月已將它掏空。白水來看著面前幾個用作盛米的木桶傻眼了,咬著牙心道:“光之神,這國家真奇怪怎麽不用米袋來裝米的呢?”

    光之神欲哭無淚的道:“天啊!大傻瓜,掩飾身份不一定使用米袋嘛,隨便找塊布包住頭臉就行了。”

    白水來一拍頭恍然道:“是啊,我真笨,這麽簡單都想不到。”

    光之神接著道:“其實,以你的武學技藝再加上我現在能一個月施法四次,除了修行極高的邪魔外其他的已不足為懼,你可以以正身出現的了。”

    白水來思量一會道:“但我覺得還是喜歡靜靜的做個廚師好,讓別人發現我是神使者的身份好象會挺麻煩的。”

    以白水來之能在天輝國做個將帥不是難事,光之神知道他不象一般人那樣好權重貴便贊成他的建議,讓他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好了。

    很快,一個花布包頭的怪人出現在城牆右角,眼尖守衛發現了遠遠喝道:“什麽人,鬼鬼祟祟的,別動。”並快步跑過去,但那怪人竟從城牆上一躍而下。

    守衛大奇,城牆足有七八層樓房高摔下去只有死路一條,跑至剛才怪人所站之處探頭一望,哪有任何人的蹤影,就象那人在墜落的時候消失在空氣中。

    “鬼啊一一!”守衛狂叫著跑開。

    茂密粗大的古樹在森林中枝葉相連,白水來在上面如踏平地般行走著,飛快的趕上了前進中的大軍,恰好他們要渡河分頭行事了。

    看著青木年與歇拿多的軍隊向兩個不同的方向走,白水來發難了,不知道該往哪走,心道:“光之神,你知道龍弦弓在哪一邊嗎?”

    光之神道:“這我也不大清楚,或者龍眼石會知道呢。”

    被提醒了,白水來記起在城裏也是龍眼石帶他發現龍弦弓的,便將龍眼石握於手中閉目聚神,心裏不斷向龍眼石發問。

    龍眼石當然不會作答,但白水來感到自己的靈魂突然向前飛行,四周模糊的樹木不斷快速倒退,在他為此覺得奇怪詫異的時候,四遭境物猛的定住了。

    視野圈仍朦朧如霧,正中央卻能清晰的看到一個並不陌生的背影,是騎著獨角褐馬的禦獸軍首領,龍弦弓赫然就掛在他肩背上。

    結果落定,白水來又覺靈魂迅速回歸,直感到是“呼!”地沖進身軀裏去,令他全身一震腳掌打滑從枝頭上翻落而下。

    白水來順手抄住旁邊的樹枝一拉借力輕飄的躍到另處枝幹上,心中奇道:“咦?剛才究竟是什麽回事呢?”

    光之神笑歎道:“哎,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在龍眼石的幫助下做到元神出竅之術,真是恭喜了。現在你總算找到答案了吧。”

    白水來抓抓頭道:“光之神你說的話我可聽不懂,不過我看到龍弦弓在那個想抓游雨蘭的惡人身,那麽說就是青將軍那個方向了。”

    “好!我該出發了。”白水來將龍眼石放回懷內尾隨青木年之軍向森林深處掠去,若不是光之神說對方情況未明不可衝動行事,他早一個人以極速追上禦獸軍搶了。

    幸好青木年所領之軍果然非凡,在林中行進速度比常人在平地賓士還快,令從小在森林長大訓練的精靈戰士們對他們刮目相看大贊其能,更用心的帶路了,青石年的鐵騎軍亦毫不示弱的緊隨精靈戰士之背。

    “雖然禦獸軍以急行迅疾見長,但一則他們不及精靈人熟悉地形,二來他們當中有部份巨型之怪把隊速拖下了。”青木年曾向兵將們分析了這兩點,令戰士更具信心的追擊著,果然很快得以見證了。

    在精靈人帶領下穿過幾條隱蔽難行的小路後已隱約聽到獸吼踏足聲,戰士們精神為之一振更加速了腳步。

    青木年向閣來默爾問道:“前方有否敵軍未至的高坡之地?”

    閣來默爾竭力思索了一會道:“不止一個,大概有三四個左右。”

    青木年大喜道:“很好。你去告訴精靈領將加速繞到禦獸軍前方的山坡上對他們伏擊,我們再由後方夾擊他們。”

    閣來默爾應是後急忙跑至精靈領將身旁稟告此法,那名身材高佻瘦長臉孔的精靈將贊同的瞧了青木年一眼馬上叫令行動。

    兩萬精靈戰士由禦獸軍兩側密林繞路前進,青木年他們控制著速度遠吊住禦獸軍的蹤影待精靈戰士成功伏擊後再出手。

    一個,兩個,三個高坡過去了,仍未看到禦獸軍有何異動,青木年不覺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當禦獸軍趕至第四個較遠距離的山坡時,坡上箭雨立現鋪天蓋地的向他們灑下,中箭倒地的人獸發慘叫哀號,這就給予青木年他們啟示了。

    “沖啊一一!”兩名兄妹大將齊吼著,劍士騎兵們以萬鈞之勢向敵眾尾端洶湧而去,在敵方人獸露出驚訝之色時已把他們殺得人仰馬翻了。

    青木年之策成功了,禦獸軍完全陷入混亂中,平素戰場之威發揮不及一半。青石年怒喝著手中銳利的鋼槍揮舞得如烈風般急劇,他的目標是殺向敵主將決上一戰落敗之恥。

    擔心哥哥獨行落單,青木年雙手中的寶劍毫不停瑕的殺至青石年馬後緊跟著。

    戰況一面倒,看到青石年發瘋似的沖過來,禦獸軍首領竟急提獨角馬旋轉長矛掃開射至的利箭向前方逃去。

    青石年自然狂追不舍,青木年大叫道:“哥!帶上我!我也去!快!”

    青石年勒馬略停,將奔至的青木年提到背後便策馬長馳直趕獨角馬。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3:42

正傳 第四十二章 戰妖獸決夢魔
    獨角馬在其主子快鞭之下狂向前沖,青石年的黃毛黑駒背負二人仍能如形隨影地跑在它後跟,兩旁樹杆連成一片的向後急退,戰陣激烈的嘶殺聲淅遠。

    禦獸軍首領拐了幾個急彎跑了好長一段路後見仍無法甩掉對方便在一處較寬闊的空地停下了。知道他要生死一搏,青石年勒馬停在敵方面前十多馬步外,青木年輕躍下馬全身疑神貫注,一路上她已看清敵人背著的正是精靈女王向大家描述的龍弦弓之盒。

    那名深藍膚皮的暗黑精靈坐在馬上大聲嘩叫著夜凝國的語言,青木年兩人不知道他在咕嚕什麼,青木年也高聲道:“乖乖的投降交出龍弦弓吧!”

    突然在暗黑精靈後的樹林裏傳來女子的冷笑聲道:“呵呵!你們完全不明勞根大將軍的話意呢?他說‘你們已經走入死路了,準備受死吧!’,因為他把你們引到這來可不輕易放你們走了。”

    說話的同時林中走出一名冷紫長髮膚色蒼白的美貌少女,身上穿著一套深藍色的束腰短裙戰衣,腳上很隨意的踏著一對小毛靴,手臂長腿的肌膚盡現無遺令她更添三分妖豔迷人,使青石年禁不住目不轉睛的望著。

    那少女身後還跟著兩名肩寬腰圓的暗黑精靈戰士,面相木然毫無表情。

    青木年冷喝道:“什麼人?竟還懂得天輝國的語言?”

    那少女玉臉一寒“哼”聲道:“你們這些天輝國的家夥,總是一付了不起臭臉。今天遇上我希蕾兒,定叫你們打橫著回去。”

    “噌!”青木年拔出蕭玄劍也冷道,“是嗎?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青石年的鋼槍亦已交在手中,準備蓄勢沖向那位名叫勞根的暗黑精靈。

    忽然青木年旁邊“啪!”一聲大響,一件大物憑空現出落在地上,著實將場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看清物體的原貌,青木年大吃一驚道:“飛燕!你怎麼到這來啦?”

    地上揉著屁股的正是調皮的飛燕,她痛得癟著嘴巴道:“我也想來看看那把龍弦弓嘛,誰知道你們拐來拐去找了我好半天。”

    這小妮子象來玩似的,青木年頭痛的道:“好了,這裏很危險的快回去!”

    飛燕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灰道:“不!我才不怕他們這些奇型怪狀的人呢。”青木年知道說她不過的了鼻子吐氣道:“好吧,你要小心。”

    自稱希蕾兒的少女冷笑道:“好了,這下四對四,公平公平!叫樹上躲著的同伴也下來吧,在上面鬼鬼祟祟的。”

    “咦?”青木年他們大奇,還有人跟來了?以青石年神駒疾馳的速度除了擁有瞬間傳送移動的飛燕外其他人不可能追得上。

    “呼!”希蕾兒右手指尖發出小顆火球飛向左方的一顆大樹,還未碰到任何枝葉便給一股勁風打熄了,一個頭包花布的怪人從樹輕飄而下,有如踏著一根穿引地面的長繩滑落般流暢自然。

    那人同時口中說道:“姑娘,小心!燒著樹林就不好辦了。”

    雖然白水來已“改頭換面”,青木年仍一眼認出了激動的叫道:“神使者!”青石年困惑的看著兩位臉現喜悅之色的少女,不知道他是何人。

    白水來走向希蕾兒繼續道:“奇怪,我藏得那麼好你怎會發現我呢?”

    希蕾兒“哼”高傲的道:“我能感覺附近百尺範圍內萬物之溫,無論你躲在哪都能輕易被我找出。”

    白水來輕歎道:“姑娘你真利害,但你偷了別人的東西應該要還給人家啊。”

    此話一出雙方都是一跳,青木年他們驚訝的是若如神使者所說那妖女就是冰熾炎的首領,怎會在這裏出現的呢。

    希蕾兒詫異看她盜走龍弦弓的人已全部死光了,難道這家夥躲在一旁偷看,但我不可能發現不了的,她擺出不屑依舊冷道:“是我又怎樣,還是不可能的了,叫他們自已來拿取吧!”

    青木年叫道:“奇怪!你是冰熾炎的首領?你不是帶著冰熾炎軍團從另一個方向逃跑的嗎?”

    希蕾兒“呵呵!”輕笑道:“我會那麼笨讓移動緩慢的冰熾炎軍團帶上龍弦弓的嗎?他們的任務是要引散並消滅你們。”

    青木年冷哼道:“憑那兩萬隻懂皮毛魔法的兵能對付我們八萬精兵?”

    希蕾兒眼中閃出詭笑之意道:“但加上我們大主帥的毒蛇軍團再多一倍也是去送死。”

    原來對方還有意料之外的兵團,青木年心中一驚怒喝道:“可惡!那你們先留下吧!”手中蕭玄劍反手一震輕晃銀光隨前進腳步刺向希蕾兒。

    此劍一出,場上眾人戰意即被帶動,勞根偏側獨角馬頭單手揮矛想欄住青木年,但青石年已默不作聲的沖近,看他那股狠沖之勢大概想一槍貫穿勞根的身體,使得勞根矛尖一轉

    “當!”蕩開鋼槍。

    青石年曾吃過獨角馬迷暈術的虧,此刻再戰鋼槍連綿抖動從獨角馬側翼進攻,勞根邊旋轉長矛揮擋對方攻勢邊踢馬轉身欲以馬角指向青石年。

    青石年提馬向前保持側翼位置的攻勢不與其正面交鋒,若論槍法勞根明顯遜于青石年,但對方顧忌他座騎的獨角,兩人一圈圈繞著鬥纏起來難分高低。

    青木年已奔至希蕾兒跟前舉劍揮劈,希蕾兒左手平胸掌心向前口中念術。“卡啦一一!”青木年發覺劍身竟砍入一塊堅直的冰牆中,冰塊的吸力將利劍粘住一下不能拔出,希蕾兒冷笑著向後退去,身旁兩名暗黑精靈手持大斧步向青木年。

    青木年咬牙一絞,“嘩啦!”寶劍脫出冰塊,手腕一轉上旋格住右方暗黑精靈的利斧,另一個暗黑精靈正想夾擊她,卻感右腿被某樣東西拖住,在他看清是一隻會動的石猩猩時整個人已被它掄起摔出幾步之外。

    站在遠處的飛燕拍手笑道:“哈哈!活該,竟敢兩個大男人欺負木年姐姐。”

    與青木年交手的暗黑精靈被她淩厲的劍式攻得節節後退著,白水來看到戰況甚妥便掠到希蕾兒身旁道:“把龍弦弓還給他們,然後跟我回去向女王道個歉吧,他們心腸很好定會原諒你的。”

    專心看著戰況的希蕾兒被嚇得蹦跳,她完全不知道白水來跑到身後來了。

    她擦一把冒出的冷汗道:“真是天真的家夥,羅利囉嗦的!給我滾開!”右手由下至上一掃,“嘩!”猛烈的一道火刀即現向白水來面門。

    白水來雙腳不動腰身向後拗成橋型輕鬆躲過這一式,又迅速彈直身型,希蕾兒驚奇得叫道:“怪胎!”左手托出,口中一吹。

    數十塊鋒利的冰環即現旋轉飛割白水來全身各處,這下可不是能隨意閃躲了,冰環閃動光亮急沖而至,看其勢即使是牛也能劃成幾段。

    迫於無奈,白水來身一轉手中已握緊龍神爪直豎一揮,五道藍光之氣射出將冰環擊得四散破碎。他持龍爪指向希蕾兒道:“你不夠我們打的,跟我們回去吧。”

    希蕾兒仰天嬌笑道:“真的打不過你們?你認真看看吧。”

    果然,飛燕傳來“啊!”恐懼的叫聲。

    白水來不禁遙望過去。

    剛才兩名戰鬥得一片敗勢的暗黑精靈此刻竟全身皮膚如軟泥般腐爛脫落,可怕噁心,並發出響亮的哀叫聲,刺耳的滲入心肺,連“殺人不眨人”的青木年也愣住停下了手中劍式。

    本以為那兩隻精靈會象米糊般的溶落地上,豈料他們反而澎漲起來,一塊塊黑褐的肉從身體四處迅速臃腫長出癒合,很快他們形成高大粗橫了兩倍的泥黑異怪。

    一隻橫身扁頭四肢粗壯,眼鼻一團模糊不清,只是一張巨大嘴巴駭人易見;另一隻恰好相反,瘦臉長身,對比身軀來說雙手細長得不成比例。

    除了浸淫在熱戰中的青石年外,其他三人均覺如入夢中,難定眼見之實,呆立原地。

    毫無懼意的小猴子卻歡快地沖向扁頭怪獸,這扁頭怪在變身前曾被它摔得七素八葷的,斧頭吹缺了它分毫不隕,看它跑過來扁頭怪後退了兩步大口一張:“卡噗!”吐出一團黑漆的髒物。

    “啪!”粘糊在小猴子頭臉上並不散落,“噗!噗!噗……”粘團連珠射出,快把小猴子整個裹起來了,“臭東西!”在地邊作嘔吐狀的飛燕這才發覺不妙罵著雙手合圓口念咒術。

    “胡一一!”碩大如頭的紅光飛射而出,“波!”擊到扁頭怪身上,打出一個凹進去的窟窿,濺起象泥一般的“碎肉”,可怕的是那處傷竟迅速癒合了,扁頭怪依舊向小猴子吐著“口水”對飛燕的攻擊無動於衷,飛燕不服氣的繼續發射“氣動元魔咒”希望能發揮一點作用。

    另一面青木年收起驚異的心神舉劍平胸沖過去,長身怪的雙手猛然暴長“呼!”如鞭卷至,突變使青木年一時不慎被卷住腰身和持劍的的手腕。

    長身怪的手根本不可以說是手,沒有五指,倒似韌性彈性極好的牛筋繩,青木年右手努力掙扎仍無補於事,手腕被收緊亦難以使力,眼看一步步的被拉近長身怪。

    長身怪的前胸竟又長出幾支尖銳的黑刺,堅硬發亮,估計是準備給青木年“受刑”的。青木年嬌喝一聲左手月光離鞘旋舞一道漂亮的圓弧,捆住右手的“黑手”立斷,彈了回去,緊接是束腰的手。

    被揮斷餘下那截軟綿肉狀的東西落還蠕動了幾下才結束了它的“生命”,青木年渾身起著雞皮疙瘩咬牙恨恨的叫道:“妖怪!”雙手持劍繼續進攻。

    豈料長身怪更妖了,長手旁邊“呼啦!”又長出數條“手”,此刻他變十足象一隻陸地章魚了,上十條觸鬚輪番揮向青木年,有的翻卷,有的抽打。一不留神,青木年被其中一條打中手臂,竟連臂上衣襟都撕破了拉出數條傷口,這才發現那些觸鬚有部份是大頭帶刺的。

    這下青木年可忙了,雙手快速揮動劍招,舞得透不入風才擋住了對方洶湧的攻擊。

    小猴子已被造成一尊爛泥雕塑,它拼命揮動雙手,無奈粘泥柔韌粘連緊緊的包住它如何用力也甩不開,扁頭怪迎著飛燕的紅光攻擊大踏步走向她,兩隻大手舉起象要準備把飛燕捏成麵團。

    瞬間突變的情景,令白水來只好暫捨棄進攻希蕾兒,因為他再笨也知道在捉住她之前自己的夥伴可能都被打成泥巴了。

    二話不說,白水來奔向扁頭怪的時候龍神瓜猛的前沖,“呼一一!”有如臉盤的藍色異能凝聚激射。

    “撲!”打入扁頭怪的後背透身而出餘勢未盡飛進遠處的森林中,扁頭怪低頭看著前胸那個大洞“嗚嘩!”大叫起來轉向白水來,巨嘴又開始大吐“口水”。

    白水來輕身左閃右躲,數十團粘泥灑落一地,扁頭怪趁此機把大傷口的“肉”長出來。

    飛燕忙快步跑到小猴子旁邊欲泣道:“可憐的小猴子,我馬上救你出來。”小猴子也在粘泥團裏面慘兮兮的“波一一!”哀叫著。

    軟泥粘手難離,飛燕知道不可以用手扒開它的,腦袋靈光一閃想起剛才“氣動元魔咒”能打散泥巴,而且對堅硬的小猴子不會造成傷害。

    飛燕站離小猴子幾步“呼!”打出紅光,粘泥果然“撲啦”散開了一部份露出小猴子的腦瓜來。

    大喜之下正想繼續施咒,卻見幾個烈焰火球迎面飛至,忙向後閃避,“轟轟!”火球炸了一地,遠處希蕾兒冷笑道:“小姑娘,你是挺聰明的,不過可惜只要我在你就別想把它放出來。”

    “受死吧!”希蕾兒神色一凝雙手在空中劃動,火球、冰刺雨點般灑向飛燕,把飛燕可以逃的方位全籠罩住了。

    飛燕輕輕一笑人影驟失,冰火攻擊全部落空的時候,她已在不遠的一處安全之地現出了。

    “咦?”希蕾兒想不到這女娃還有這本事,接道:“這招如何!”同樣現再發一大片冰火雨,目標卻不是飛燕而是正與長身怪鬥纏中的青木年。

    飛燕不禁失聲叫道:“木年姐,小心!”

    青木年已忙碌不堪,看著冰火雨灑來只好眼睜睜的準備身受。

    “不一一!”已將扁頭怪打得東少一塊西缺一口的白水來放棄繼續進攻急掠向青木年,左手拍出後,翻一跟鬥右腳踢出,左腿緊至又是一腳。

    三式連綿無間的陸續刮出勁風,猛烈地將冰火雨吹散飛落到青木年右側地上,飛燕提到半空的心才隨之落下,佩服神往的看著這位武藝超脫的神使者。

    看到白水來如此拼命的挽救同伴,希蕾兒露出一絲詭秘的笑意。

    忽然,久戰中的勞根慘叫了一聲,原來他終於抵不住青石年的狂攻濫擊大腿被刺了一槍,暗藍的鮮血噴濺而出,連青石年上都粘染了,可見此擊傷害之深。

    勞根口中不斷喃喃破罵著,狠勁一提馬韁,獨角獸長嘶潦亮的扭轉前身飛蹄踢向青石年,黃毛黑兒也不甘示弱起蹄回擊。

    “啪!咯!”兩馬均吃了對方一記向後倒退數步。

    勞根面孔猙獰起來口中大念術語,希蕾兒聞狀臉色一變大呼:“拍拉朵,拍拉朵!”兩隻異變妖獸竟急忙跑到她身旁去。

    白水來他們都不知道又要發生何事,只好專心的靜觀場中變化,青石年猜想勞根又要發動獨角獸之威便暴喝一聲持槍沖前再攻。

    只聽“隆一一!”長響之聲從獨角獸的長角中大作,青木年、青石年、飛燕均感大腦陣陣作痛有如千針刺入之覺,連黃毛黑兒神駒也受其害嘶叫著馬蹄亂踏。

    妖獸躲進由希蕾兒揮手造出的冰罩中,三人未受影響。

    獨角鳴響也傳入白水來耳中,但異能迅速趕至將其擋之門外,但他看到同伴痛苦的捂住頭部搖晃欲倒,知道中了敵方的邪術攻擊。

    白水來不及細思,心中只想到:“它叫我也會叫啊。”

    下腹之氣一提口中長嘯:“呵一一!”聲雷震耳,在林中激蕩回動,把獨角之聲掩沒下來了。

    獨角獸驚嚇得急步徘徊,獨角之聲立止,勞根見對方竟能破角獨角之聲吆喝著提矛沖向白水來。

    白水來停下呼聲準備迎戰,卻發現三名同伴身體軟弱無力倒躺地下,不覺心中微感不妙。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4:11

正傳 第四十三章 英雄浴血無悔(上)
    勞根“嗚哇一一!”吼叫著舉矛衝刺,在他的戰鬥生涯裏從未遇過一個能破獨角之聲的人,定要將此人剷除免卻後患,所以他此刻是貫注了全身之勁。

    他身形本就比白水來高大許多,加上獨角獸騎真有如一座小山般壓將過去。反觀白水來輕瘦“苗條”,衣角風飄,連希蕾兒也有點不忍目睹待會那種野牛衝擊小白兔的結果。

    “框!”終於撞上了,白水來胯步踏出,單手所持的龍神爪緊握勞根的矛尖竟將對方所的沖勢一下定住了。

    勞根發現長矛如入石壁無法推進半分,漲黑著臉再用勁時忽感一股灼熱之氣由矛杆傳入熾手能握,不自覺“哇!”的放開了手中兵刃。

    白水來很隨意的把龍神爪所捉的長矛扔到後面去,希蕾兒大震驚之下倒吸一口涼氣,想不到天輝國有如此天人,一招便將禦獸軍首領的全力之擊化解並使其脫刃,不放倒他龍弦弓就可能帶不回去了。

    “嘩啦!”冰罩四碎之際,希蕾右手一揚狹長的火箭連珠射出,意不在傷害白水來而是阻撓他搶奪勞根身背的龍弦弓。

    白水來的龍爪一旋,數支火箭即被卷向一邊去了,勞要趁此機逃到同夥旁邊彎身抽出一把闊劍,兩隻妖獸在兩側護衛著他。

    希蕾兒悠然上前道:“我說這位勇士啊,你的同伴中了夢魔獸的‘玄夢驚魂音’不死已算他們好運,但也得躺上一時半刻,難道你想以一敵四奪回龍弦弓?你還是投降或逃走吧,免得打起來受皮肉之痛。”其實她也沒准能否攔住白水來,只是想嚇唬一下好讓他離開以保住龍弦弓。

    看到白水來在考慮中,軟倒地上的青木年喘息著道:“神使者,我們沒……事的,只是四肢發軟,一……定要搶回……龍弦弓,馬上交回……精靈女王,不用管我們!”

    白水來望了一下三位戰友,他們虛弱無力但臉色如常應該沒什麼生命危險,便道:“好吧!我也不想打架的,我帶同伴回去……”此話一去,希蕾兒臉現喜色,卻聽白水來接道:“那你們先把龍弦弓給我吧,我幫你們還給它的主人好了。”還攤出手掌一付理所當然的恣態。

    說了等於沒說,希蕾兒緊咬玉牙道:“小子,不知死活!給我上!”,兩隻妖獸沖過去時她向勞根咕嚕了幾句,勞根便解下龍弦弓交回她的手中。

    無負一身輕,勞根“呀呀”叫著揮舞大劍馳馬攻向白水來,青木年他們看到敵方如此陣勢不禁為神使者緊張得捏汗。

    長身怪的觸鬚最快伸至,分擊八個方位,白水來輕點側擊擋開來者,勞根的闊已砍到頂額,他身子一縮向前猛衝,龍爪握指成拳“咚!”擊中獨角獸前胸。

    獨角獸痛苦得長嘶踢蹄口吐白沫,白水來閃開飛起的馬蹄忽覺右腳被異物一收,待知是長身怪的捲鬚時人已被急拉而起。

    失重是戰鬥中的大忌,白水來曾吃過一次虧,但此刻亦無法阻止其勢,不容置想他升起半空的同時一把捉住忙亂著安頓受痛坐騎的勞根借勢一提。

    勞根感到左肩一緊,便疼痛無比的離鞍而起,整個人摔向長身怪。長身怪慌忙收起胸前黑刺時,白水來已揮斷腳上觸鬚翻身落下。

    長身怪與勞根扭抱著坐倒地上,他們露出的空檔“呼呼……”陸續飛來數十口黑黑的粘泥,迎面蓋向白水來,大有將他掩沒之意。

    被它們粘住了可不好玩,白水來急忙掠後,退出數步卻“啪!”一聲被冰冷巨大之物擋住了,驚異的扭頭一看,一垛高及數尺半圍著他後路的牆不知何時形成的,定是希蕾兒的大手筆。

    黑“口水”依舊鋪蓋而至,白水來腳一跺緊貼冰牆憑空升起,躲開險些“戴”在臉上的粘泥,豈料冰牆頂端猛然“轟!轟!轟!”連番炸開,無數碎冰無情打在白水來身上,一下把他擊落向地上的粘泥塘中央。

    白水來保衡重心翻身下地,“啪啦!”有如踩上大糞的感覺,雙腳掌已跟粘泥結合了。

    “慘!”白水來心裏叫著,提一下卻發現粘連有勁看來得費些功夫才能甩掉它。

    突然“隆隆”聲響大作,看清是兩個巨大的黑球前後急滾過來白水來不禁嚇了一跳,遠處扁頭怪雙臂的大拳不見了,甭說肯定是這兩個大球的原身。

    危急之際白水來突然想起小時候爸爸教他做麥芽糖漿時如何試味的方法,粘性極強的麥芽糖漿以筷子輕碰一下就會連起一條糖欲甩不斷,他爸爸示範著垂直指向麥芽漿快速的一插到底一拉,筷上粘附著糖味卻輕鬆脫離糖漿的粘力。

    不去想能否有效,應該說根本沒時間想了,白水來“呵!”的猛喝一聲將全身異能貫於雙腿,身體竟真的一沈突破了粘泥的底線踩進地裏去,兩腳觸及實地白水來毫不猶豫提氣一躍,在急速拉起的衝力下粘泥果然脫落。

    白水來躍高之時雙腳齊踢滾至的大黑球,“咚!”那大黑球受擊力回滾而去,他借撐球之勢向後翻飛“啪!”一踢冰牆再向前躍去,“咚!”另一大黑球亦 被“請回家”了。白水來最後借力向後連翻幾個跟鬥飛過冰牆落在它的後方,右手龍神爪一吐,“嘩啦一一!”巨大的冰牆震撼的塌下四散了。

    兩個大黑球沖向扁頭怪的時候,他舉雙臂想停住它們才想起自己是沒有手的,只好慘叫著讓它們碾成“薄餅”。

    白水來連貫的動作令青木年他們嘶啞的叫著好。希蕾兒幹瞪著眼氣得要命想不到這樣都困不住他,真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構造的,突然她心中一動,右手高舉口中大念術咒。

    青木年他們三人四周竟熊熊燃起火圈,希蕾兒冷笑著大聲道:“別動,不然你的朋友們就要變成烤豬了。”接著抬起左手道:“只要你投降,我就幫你熄了他們的火。”

    她話未說完白水來已躍到飛燕的火圈外,龍神爪抽歸腰間,雙手平伸一用勁,飛燕竟憑飛入他的懷內,這就是白日無極四式中的“吸”,三年前在救游雨蘭的時候無意發出,此刻已純熟無比了。

    朋友出現險境,白水來的頭腦根本不作他想便出手相救,待希蕾兒說完她的條件青石年亦已被吸出了火圈,希蕾兒大怒右手發力,青木年身邊的火牆猛的暴長。

    白水來沖至時已看不見青木年的纖纖身影,雙掌吐氣飛揚,火牆分出了一條道兒,他沖進火圈內抱起青木年高高躍起掠到被放在林邊安全處的飛燕身旁,緩緩放下懷中急冒驚汗的嬌人兒。

    飛燕大聲尖叫道:“神使者,著火啦!小心!後面……”

    白水來這才了現長拖在後的花布尾兒已熊熊燒得正歡,定是被剛才的火牆舔到了,這種輕紗布料燃得飛快迅速及至後腦跟去。

    白水來慌亂的又脫又扒,三兩下把花布扔了出去,籲了口氣歎道:“險啊!”卻發現青木年、飛燕、青石年他們三人眼睛瞪得牛大望著他張嘴吐不出字兒。

    遠處的希蕾兒更是捂住腦袋難以置信的叫著:“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你!你應該已經死了!”







正傳 第四十四章 英雄浴血無悔(下)
    白水來看到他們的表情自言道:“我臉上髒了嗎?”伸手一摸,這才嚇了一跳,花布丟掉了臉相已坦蕩蕩的現在眾人眼前。

    他雙手忙亂的遮捂了幾下,雖也知道這不過是在掩耳盜鈴,只是想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心裏猛叫道:“光之神,慘了,慘了……”

    光之神輕笑道:“別慌,既然被發現了,就是天註定的,自然、勇敢的抬起頭做好神使者吧。”

    這時,躺在地上的飛燕也哈笑道:“哈哈!不用擋啦!都看得一清二楚了,真想不到我們敦厚老實的小廚子白水來竟會是個武功超絕的大英雄,保密和騙人的功夫都是一流啊。”她讚賞的語句裏充滿了譏諷的味兒,明顯對白水來瞞住此事大表不滿。

    青木年卻梗咽了,淚水失控的在眼眶中打滾。三年,日夜思念掛心的人兒竟就是朝見晚對的朋友夥伴。白水來曾經在“迷亡森林”“定風山腰”拼力救過 她,但她卻認為這是下屬的忠心表現,並未放在心上,當白水來以神使者的身份出現幫助她渡過一次又一次的險情難關,將她的心俘擄了以後迅速消失隱匿,平淡無 事的與她相處三年也不肯道出真相,這是他刻意的報復?或是自己的疏忽?又或是天意的弄人?青木年心亂如麻喉嚨處象塞進了一個大核桃欲話不能。

    白水來滿臉歉意道:“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們。”

    青石年突然大笑道:“真出乎我的意料啊,你不但廚技了得,武學竟亦厲害無比,別在意這些小事了,快專心把背後那幾個混蛋收拾了吧。”他一言提醒了大家此刻大敵當前呢。

    敵方剩下三人聚到一起細聲商議著對策,原來希蕾兒知道他身份後驚恐回蕩全身,連千年寒冰都破得了的人她自知不是對手。

    希蕾兒向同夥道出自已的想法計畫後,他們點頭應是便分頭行動。勞根拾劍躍回獨角馬上由白水來的右方前進,長身怪沿林邊緩步走向青木年他們左側,希蕾兒獨自由中路踱步而至。

    白水來已收拾起心神專心靜待敵人的變化,他天性善良單純從不喜歡主動攻擊,卻把不變應萬變、以靜制動的作戰方式發揮得淋漓盡致。

    “呵一一!”勞根大喝一聲攻擊發動提馬沖向白水來,與此同時希蕾兒左右手交錯搖擺數個火球冰刺激射,目標直指地上的青木年三人,長身怪在左翼附近抖動著長觸蠢蠢欲探。

    “不對勁!”光之神在白水來心中叫道,“敵人可能要在混戰中捉住青將軍他們來要脅你,以你的個性定受牽制。”

    白水來揮動龍神爪掃走飛至的冰刺火球心道:“那怎麼辦,打起來可真的會分神顧及不了青將軍他們的。”

    光之神道:“我幫你一把,施法保護他們,但你要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打倒敵人,知道嗎。”

    白水來應道:“好!我會全力以付的。”

    話落,勞根的大劍已砍至,白水來龍爪左旋迎擊,對方不敢正面交碰避開龍爪遊走進攻,意在纏繞著白水來,長身怪的觸鬚已迅速伸向飛燕。

    “啪!”他碰壁了,不知何時地上躺著的三人四周凝起一道粉紅光罩,力戳不穿,長身怪無奈的敲打著它,白水來知道光之神已出手了。

    希蕾兒喝道:“洛道巴!”長身怪急步閃開,幾個中速閃爍不停的火球飛至保護罩旁“轟!轟!轟!”巨響炸開,濃煙火浪四散後,光罩依然無損。

    能擋住如此威力的攻擊,白水來放心的向勞根猛攻起來,龍神爪呼嘯聲動,令人窒息的氣浪壓得勞根無力抵禦急提獨角獸後退數尺,並將手中闊劍扔出阻攔白水來的追勢。

    白水來擋開闊劍,發現獨角獸頭上已向他閃動起亮光,這次又不知道要出什麼邪咒。

    “吱一一!”刺耳聲響的同時耀眼黃光從它的角上射出,白水來一愣舉龍爪相格。“胡一一!”黃光被擋住卻泛起道道餘波滲入臂上的皮膚中,白水來頓覺 陣陣麻庳之意傳至,幾乎無法把持龍爪,幸好黃光已盡消失無蹤,腳步不禁踉蹌了一下,此術果然利害若被擊中身體某處可能要三天三夜不能動了。

    勞根得意的笑著一拍獨角獸頭獸,黃光再現,這次白水來只好避其鋒芒躲閃著。

    忽聞“嘩啦一一!咚!”的巨響,抽空細看,只見一棵巨大的樹木赫倒下打在光罩之上,長身怪在林裏正使勁拉扯另一棵,“嘩啦一一!”又準確的向光罩打去。

    一片盤寬的急旋冰環從希蕾兒手中射出在長身怪旁邊的另一棵大樹上飛割起來,原來是他們兩人合力搞的好事。

    光之神在白水來心裏道:“水來,你要捉緊時間了,受大樹重壓光罩防護時間要變短的。”

    獨角獸的黃光陸繼飛至阻礙著白水來過去營救,他心裏有點發怒了,青將軍他們不過是想拿回丟失的龍弦弓,為何敵人要一再傷害他們呢?

    心神一擰,白水來暴起躍高雙手連擊,“呼呼呼……”數團藍光飛射向勞根,“咚!咚……”在對方閃開時炸開濺起無數沙泥,擋住了獨角獸的視線。

    “呀一一!”白水來落地飛躍俯衝向獨角獸,全身之能貫在龍神爪上,飛塵散開勞根看到了擊拍獨角獸頭黃光再次湧出,射出半尺時龍神爪已至,在白水來全身泛起藍光一擊下沖散了黃光四周亮起一圈美麗的金黃光環。

    “卡一一!”勞根清晰的難以置信的看著龍神爪擊碎馬角穿出獨角獸的後腦骨然後插進自己的前胸,“撲!”一團藍光再由胸內的龍爪發出炸透了他的身體。

    此擊好象令時間刹那停頓,所有目睹的人都被它的威力震撼住了。白水來心無旁瑕雙腳一撐馬頸抽出粘滿血肉的右手龍爪,向光罩掠去,那上面已壓有四棵大樹了,光罩明顯在變淡中。

    “咚!啪!”大樹在白水來勁擊之下互相碰撞的滾開落地,白水來毫不停滯的轉身躍到長身怪的身旁,對方的觸急速卷至。

    看他沖過來之前,長身怪又長多了好幾條觸,如車輪旋轉般的輪番進攻,觸鬚柔韌有勁,即使砍斷了仍可以繼續進攻或從傷口重新長出須頭。

    打了幾下,白水來心道:“這妖怪簡直象只章魚,難道也跟章魚一樣不打破它的腦袋是不會死的?”

    想到就去做,白水來舉爪躍身沖向長身怪的頭部,卻忘了能擋住他的東東多著呢,除了幾條帶刺的觸鬚在前面揮打阻擊他外,好幾條已纏住了他的身腳,迫得他的身形下沈墜落。

    觸鬚接二連三的纏繞過來,連雙臂也被綁住了,濕滑軟粘的令白水來難受難忍,但這感覺卻有點熟悉,對了!是麵條,得想法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麵條整理好。

    這可是白水來的拿手功夫,他看對方的觸鬚差不多都在身上了突然用力一蹬向旁邊的大樹杆撞去,快碰上的時候雙腳一撐樹杆身體借勢猛的旋轉起來,此變大出長身怪之料,發現不妥時,白水來已第二次沖上大樹杆再猛旋把它的觸鬚全部扭作的一團無法用力了。

    白水來使勁向退一摔,長身怪的“手”全在他身上現在欲放不得亦被拖倒地上。

    綁住白水來的觸鬚有點鬆動了,他抽出右手拔起龍神爪貫力向長身怪的頭部擲去,龍神爪隨他意旨伸指成劍“撲!”的末入長身怪的腦袋中。

    長身怪狂吼著掙扎了幾下便癱軟了,白水來大叫著用力一撐,身上的觸鬚紛紛破開斷裂,忙沖過去取回龍神爪。

    回望青木年那方的情境不覺一驚,防護光罩竟已消失了,希蕾兒持機發出數個爆炸式的火彈,白水來奮起直飛掠至極速落在同伴前面,但火彈已燃“轟!轟!……”大炸而起。

    淹眼的濃煙淅散,準備等死的青木年三人睜眼一看發現自己身上除了塵土外無甚傷處,卻見白水來直身平伸雙手站在他們面前,刮臉的勁風由他體旋起,原來是他以真氣擋住火彈的肆虐。

    白水來面帶微笑道:“太好了,你們都沒事吧!”

    飛燕卻突然驚叫道:“血!很多血啊。”果然,鮮紅耀眼的血水在白水來背後不停的淌出,青木年的雙眼又濕潤起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4:40

正傳 第四十五章 兵凶危芙帳暖
    青石年眼瞪瞪的望著白水來腳下卻一言不語,突然大喝道:“白水來快跑啊,你腳下好象布上了強大的魔法陣!”

    白水來往下一看,果然圍繞自己腳邊的地上竟現出一圈圈古怪的文字,急忙飛躍,但用勁之時觸動背後傷痛刺骨麻庳,跳起半尺便落下,腳步還帶點踉蹌。

    光之神道出一句:“糟了!”魔法陣亮光升起簇擁著白水來,只一刻陣光驟散,文字卻閃亮的留在了他身上各處。

    遠處希蕾兒狂笑起來道:“哈哈哈,這次你真的完了。我的燦煌火烈咒會在你體內不斷爆破,最後你會象一團火焰一樣成為燃盡灰飛。”

    青木年怒吼道:“可惡!你這個女人怎麼會如此狠毒!”

    希蕾兒臉色一轉寒霜痛恨的道:“我狠?比起你們天輝國的人,我半點都及不上。”

    飛燕“哇一一!”一聲大哭起來道:“水來哥他心地善良,又不是天輝國人,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害他?”

    話落白水來忽感身上的字眼開始作動了,先是左臂上亮起一束光兒,然後哪一處就變得熾熱無比,他努力以異能鎮住不讓它擴散,但另一個字眼又亮了。白水來只好盤坐地上運起白日無極心法抵禦,豆大的汗不斷滲出,痛苦令他的臉上現出一陣陣抽蓄。

    希蕾兒被飛燕的話嗆住了,看清黑髮黃膚的白水來確是異國人,臉上複雜反覆變化著表情忽然銀牙一咬道:“好!為減少他的痛苦,我送他一程,你們也一起陪他吧!”她舉起右手卻發現右掌顫抖無力,顯然魔能已盡,便換提左手高指半空口中高聲念詞。

    天色驟變,一團黑雲竟低壓的凝驟在白水來他們的上空位置,希蕾兒叫著:“嘗一下冰系魔法的超級咒術‘冰雹風暴’吧,你們死在它的威力中完全值得!”左手往下一甩。

    刹那間寒風猛湧而下,巨大的冰塊由那片黑雲中鋪天蓋地的降落迎頭砸至,如此強大的魔法青木年他們首次見識,冰塊未到死亡的陰影已籠罩全身,青木年望著前面盤坐的白水來心中卻掠起一絲快感,能與意中人同死倒也不是壞事。

    希蕾兒看到風暴撕裂著空氣已快將對方包圍了,才癱軟的坐下地,左手失控的不停抖動,她知道魔能已近枯竭,現在若對方再多個小兵也能把她打倒。

    突然,她隱約看到藍光在冰暴中旋轉現出,許多降下的冰塊竟向四周射出,她驚異的緩緩站起喃喃道:“不可能,絕不可能的。”

    風暴中的藍光越舞越盛硬生生的將冰雹群擋住格飛四處,巨大的冰塊甚至砸向希蕾兒搞得她不斷後退左避右躲,很快黑雲消散冰刺將盡,最後的數十塊竟全 直飛而來,希蕾兒力不從心的閃過幾把還是被敲中了,“咚!咚咚!”身背連中三元打得她摔出數尺遠,喉嚨一熱鮮血從口中奔出受傷不淺。

    呼嘯聲撞擊聲終於停頓了,一切都靜下來,希蕾兒慢慢伏爬起來,只見前面一片狼籍鋪滿了冰塊,白水來立在唯一乾淨無比的一小圈空地上,後面是他三名已獲安全的夥伴,他衣襟多處散裂頭髮蓬飛大黑眼正幹瞪著她。

    希蕾兒倒吸一口冷氣話也不說向密林狂逃而去。

    緊閉雙目的三人發現除被小冰塊割傷數處外並無大礙,看到在面前屹立著的白水來不禁敬意萬千,他每次總如神一般的將凶危化解。

    這時,林中傳來馬蹄聲,原來剛才受獨角之聲滋撓發狂跑走的黃毛黑兒回來找它的主人了,青石年大喜叫道:“黑兒!過來!”黑兒徐徐走至低舔著他的主子象在為它逃走而深表歉意。

    青石年接道:“白水來大英雄,我們先回出吧,那魔女受傷跑不遠的讓我的騎兵們去追趕她。”

    白水來卻一動不動,青木年慌了淚水再次跑出道:“神使者!白水來,你怎麼了?”

    這下他才扭過身來把龍神爪插回腰間微笑道:“不怕,我沒事的。”嘴角胸前顯然留下了他從口中吐出的鮮血痕跡。

    飛燕也哭了道:“水來哥,你受了很重的傷,快回去讓游姐姐治療吧。”

    “好啊!”他上前一把抱起飛燕道,“這就走。”然後把飛燕放上黑兒背上,接著是青木年兄妹。

    青石年並不上馬便道:“咦?你擔心黑兒受不住嗎,上來吧,它行的。”

    白水來勉強的再笑了一把道:“不,你們先回吧,我等下到。”他一拍馬股,黑兒長嘶著向回路奔去,林中起伏著青木年和飛燕淒慘的哭叫呼喚聲。

    白水來已聽不進了,心中回蕩著光之神的話:“火咒在你體肆虐的時候,你卻出盡全能對抗冰暴,等於是在自殺,以你現在的傷情來看應該過不了今天了。 雖然你的作法非常愚蠢,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會隨你的生命而飄逝,但我不悔,看到人類有你這種為情義犧牲的人,相信即使我不在邪魔也伸不出他們的利爪。”

    白水來心裏答道:“我記得爸爸說過:”人為何活著?是因為你有親人、朋友和愛人,讓他們快活你的生命才會精彩。‘雖然我聽不明白,但我覺得這樣做我真的也會很開心。“

    在白水來失力躺下地視開始模糊的時候,光之神在說:“世事玄妙無比,正因為你是這樣的人,才能讓我在你心中生存下來,現在你選擇為義亡,我也感到快樂……”

    遠處草叢中有一雙大眼在望著一動不動的白水來,好一會她才鑽出去跑前伏身摸摸白水來的氣息。

    “哎!還未死!”她歎息著撫摸白水來的臉孔自言道:“你究竟是人還是神?從未見過象你這般笨的人,拼死挽救朋友,我好象有點為你入迷了。”她雙目充滿深意的再望了幾下,將背後的錦盒移到腰間。

    這少女便是急去而返的希蕾兒,她聽到馬叫聲遠去以為對方已走,便回來取一點東西,卻發現倒下的白水來。她把一頭悠長的紫發用絲帶盤束起來,咬著牙把白水來拉起背在肩上向前緩行而去,幸好白水來身材不算高大,並未太影響她的移動力。

    經過勞根的屍體時,希蕾兒放下白水來在勞根懷內掏了一陣子拿出一個獸角,滿意的微笑道:“這好東西還在啊。”她再背起白水來消失到林裏深處。

    良久,“白水來一一!”高呼聲從另一面傳到,大石頭與一群騎兵馳到了這片激戰完的空地。

    馬上背著一臉焦急的夥伴們。

    眾人下馬仔細搜索四圍,哪還有白水來的蹤影,“嗚啊一一!”大石頭如野獸般的朝天怒吼著。

    數十裏外的密林中。

    “報告元帥,冰熾炎軍團的人又開始轍退了,這次殲滅了他們差不多二千人,我軍損失了三百人。”一名衛兵彙報。

    歇拿多點頭道:“不錯,這次戰略成績最好,哈哈!繼續追擊!”他的號令發出,連綿的大軍又向北面森林前進。

    這時,帶路的精靈將領快步跑過來向歇拿多說著生澀的天輝語道:“大元帥,冰熾炎軍團且戰且退了四次,我覺得好象有點問題!”

    歇拿多高高的坐在馬上只是用眼向下瞄著輕蔑的道:“怎樣啊?膽小的精靈人,又會有什麼事呢?”

    他的態度使那精靈將領甚為惱怒但忍住道:“前方數裏處有一片低谷,若敵方在四邊高坡作了埋伏,戰起來對我軍極之不利!”

    歇拿多腦筋一轉哈哈笑道:“好!我問你,禦獸已向東北方逃去,正被我的兩名副將領軍追趕中,眼前的冰熾炎軍團逃得象喪家狗一樣的,他們還能爬上高地伏擊我們嗎?”

    精靈將領一時語塞,但仍堅持道:“只是如果敵人還有其他兵的話……”

    “好了好了!”歇拿多不耐煩的打斷他道,“現在馬上追上他們,讓他們活著走不到那片低谷就行了吧!”精靈將領聽罷只好退下。

    歇拿多宣告加速行軍令,他其實也有點擔心。

    當天輝軍急速前進後,冰熾炎軍團知曉了也狂奔起來,雙方開始一場追逐賽,那就證明敵方心有鬼了。

    跑了好一段路,精靈將領急趕到歇拿多旁邊道:“大元帥,我們快到低谷不要前進啦!”

    歇拿多此刻追紅了眼一甩手喝道:“別在那亂嚷著,看我們將那些愛夥追上了把他們一個個撕成兩片!”他自己當先沖向陣前。

    地勢果然逐漸下沈,前方大片黑壓壓的灌木林發出陣陣沼氣,大概困為那片窪地聚集了四周淌下的雨水而變得潮濕泥濘。

    大軍前端已響起撕殺聲,歇拿多大喜知道已趕上敵軍了,猛喝令:“沖啊!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在近戰中魔兵們哪是手執兵刃身披胄甲的戰士對手,被天輝軍殺了個痛快,一堆一堆的躺下,未受攻擊的都無心戀戰向低谷四邊狂奔著。

    歇拿多“哈哈!”狂笑著亦加入殺戮的隊伍中去。

    當大軍進入低窪地中央時,貼近敵軍的戰士突然紛紛慘叫著倒地,“有伏兵!”向後退的戰士大叫起來。

    叫聲令大軍漸停腳步,密林四周忽然響起無數破風箭聲,箭雨從前後左右四面八方灑來,靠邊的戰士不斷有人中箭,哀痛連綿。有的人大叫著:“箭上有毒啊!啊一一!”,有的人恐怖的嚷道:“蛇!好多毒蛇!”這下大軍逐漸驚慌起來,情況陷入混亂中。

    歇拿多高聲喝道:“大家鎮定,先做好防守!”。

    他的話聲一出,數十支利箭立即向他飛去,揮劍揮擋把箭矢砍下,還是被當中一支狠狠插入了手臂上。歇拿多一咬把它拔出,只見箭頭泛著綠光,他不禁倒 吸冷氣叫道:“箭上果然有。”傷口傳來陣陣刺痛的同時歇拿多感到整個肩頭開始麻庳,一下驚慌失力幾乎摔下馬,旁邊的衛兵迅速趣味至護衛。

    歇拿多知道若他陣亡八萬大軍無主必招全滅,急忙大叫:“全軍撤退!撤退!”伏在馬背上向低谷出口沖去。

    精靈將領貼近道:“元帥!離這裏不遠有一個小村落,我們先退到那裏去吧!”

    毒素令歇拿多無力的點頭道:“好的,帶路吧!”

    天輝大軍如退潮般的迅速向來路奔逃,冰熾炎軍團在箭雨毒蛇的保護下緊追著發動攻擊,一場轉換了角色的追逐戰又開始。

    青木年在游雨蘭的治療下恢復了體力,精神卻大受打擊變得頹然麻木的聽著士兵的報告“剛才一役本戰得難分難解,敵方甚是頑強,但後來不知為何敵人的 所騎的猛獸突然發狂不受他們控制亂咬撕打起來,連自己的主人都不放過,場面一片慘烈,野獸逃到四處森林後,禦獸軍已全軍覆滅了。”

    本是個好消息,但青木年默言點頭揮手讓該士兵退下,她知道這大概是因為白水來把勞根和那匹獨角獸殺死所至的,想起白水來她心中鬱悶陣陣刺痛。

    馬蹄聲急傳,青石年所派追趕希蕾兒和尋找白水來的騎兵們回來,青木年這才現出喜色的迎上前,但看到他們不僅兩手空空而且還少了幾個人,失望又冰冷的遍佈了全身。

    騎兵們向青石年報導:“我們本已搜索到那魔女的蹤影,她還背著一個人,相信就是將軍想找的白勇士,但奇怪那魔女不斷吹響好手中的號角,林裏的猛獸竟無故的集中向我們攻擊起來,有三名同伴犧牲了,那魔女坐上一隻巨狼迅速逃向西北方。”

    “哇一一!”在游雨蘭懷內的飛燕又開始哭,因為現在更清楚白水來落在希蕾兒手中,活命的機會等於零。

    “咦?那魔女什麼時候也能操縱野獸了?問題應該在那個號角中。”青石年皺眉道。

    青木年把湧出的淚水強吞進肚裏,堅定的說道:“白水來的事已成定局,我們先放下吧。聽那魔女說過,有另一個叫毒蛇的軍團合起冰熾炎軍團對付歇拿多 的大軍,相信那個好攻無謀的歇拿多肯定要吃虧,說不好要被他們打敗的,我們先趕去支援吧!集中力量攻出夜凝國將龍弦弓搶回來,以結白水來的心願!”

    看到妹妹堅強起來青石年笑著點頭贊成,其實她的心已碎了,只剩一股復仇之氣。

    戰令宣出,在精靈人的帶領下兩隊近衛軍快速趕往冰熾炎逃走的方向與歇拿多的大軍匯合。

    他們哪料到,那八萬大軍已損失慘重的躲在一個村落裏死守著。

    輕煙潦然,冰涼舒服之感滲入熾熱的體內,把一團團火熱逼至咽喉處,“!!”白水來不自禁連吐兩口鮮血,思覺漸清,但眼前仍一片迷糊,退卻的火熱又再湧起急攻全身將冰涼之氣壓走。

    一會冰涼之感又至似從皮膚外傳入的向燦煌火熱反攻,但燦煌火毫不示弱的與之鬥纏著,冷熱兩感在他體內翻滾,白水來頓覺痛苦不堪有如兩殺大是在體裏搞動著。

    一時氣極,白水來嘗試著凝聚自己的異能,努力一番後終於集成一小團,突然他感到一物傳進一股勁量的異能與體內那小團溶合,是龍眼石!直覺告訴他,它要出手相助,太好了!白水來精神一振,運起那股異能沖向冰火相鬥之處。

    説明冰吧!白水來如此想,因為火已給受苦好久了。有異能推動冰意大盛,火熱迅速退走從口中噴出的血中消失掉,身體立感一片冰涼暢快,白水來高興極了以異能把玩起那團冰意繼續在體內跑動。

    一會兒,白水來感到不妥身體越來越冰了,冷得不停的打著顫抖,就象當日被希蕾兒冰封的感覺一樣,他嚇壞了自然的去尋找能抵禦的熱能。體內微弱的熱 意在異能的輔助下又開始強大了,將冰意反擊得一敗塗地,但火熱之感又開始肆虐,白水來便轉輔冰意,如此不斷迴圈的十多次,冰火變得馴服和睦起來聽話的在他 體內打滾翻動,平衡有致流動身體每一處神經,舒暢無比,白水來這才勞累的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白水來耳朵靈敏的聽到“砰!”關門聲人亦醒轉,發覺冰火仍乖乖的與異能一起在體內動轉就象三位難離的老朋友一樣。他雙目微睜,視線開展現出一個線藍柔軟蓬賬,四周簡潔無物,圍在他身旁擺放著多個鐵盤。

    一名纖腰輕袍的少女托住一木盤正往鐵盤加料,倒至臉旁的鐵盤時白水來看清是些小冰塊,“噢!原來那股冰意是由這些冰盤中傳來的,那麼說這位姑娘救了我。”白水來想著往那少女臉上看,嚇得一下想躍高,但四肢卻毫無感覺一動不動。

    “那不魔女希蕾兒嗎?”白水來眼睛瞪大了,口裏也吐不出話來,只有頭部能輕微扭動。

    希蕾兒顯然發現他的醒轉,大喜的甜笑起來,有如一朵冰山雪蓮綻開般美麗,白水來一下看呆了,難想如此嬌美的少女竟是個心狠手辣的魔頭。

    身穿一套線藍短袍的希蕾兒盈盈走到白水來身旁坐下柔聲道:“你醒了嗎?”白水來把頭扭向一邊不看她。

    希蕾兒繼續道:“我知道你很生我的氣,但各為其主,我也沒辦法啊。我不是把你救回來了嗎?你身體很強壯,竟死不了,再過九九八十一天你的燦煌火烈咒就能解除。”

    “天啊!要這麼久?”白水來吃驚的轉過頭看著她心中嚷道。

    希蕾兒看他的反應輕笑接道:“然後我做第二個療程,再過八十一日你就可以上床了,第三個療程的八十一日過後你就能生龍活虎啦,高不高興?”

    白水來快哭了,算起來差不多要一年呢,不知道那時精靈國的災難、朋友愛人們在這個可怕的夜凝國惡爪下變成怎樣。

    希蕾兒突然將她那冰冷柔嫩的雙手撫摸著白水來的臉龐道:“你是我所遇見過的一位最強大的人,而且你有一顆熱熾清純的心,這比我所見過的所有男人都要好,我喜歡你!我要你做我的男人!”

    此話把白水來嚇呆了,趕緊閉上雙目不敢正視她那充滿媚力的大眼。

    “呵呵!”希蕾兒笑著站起來道,“好一個害羞的男兒。”

    然後她極富魅力的聲音道:“白勇士,你認真看看好嗎?”

    白水來好奇的微睜雙眼,只見希蕾兒輕拉腰帶軟袍滑落,裏面竟然是真空的,露出她完美無瑕、玉壁無缺的胴體。

    一股燥熱之感由腹部傳入大腦,白水來再也閉不上他的眼睛。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5:15

正傳 第四十六章 毒牙舞敵相戈
    希蕾兒自豪的輕撫著如春花浴雨般的嬌嫩肌膚,媚眼望著白水來道:“白勇士,我美嗎?”

    一向誠實的白水來情不禁一再點頭,他接觸過不少美女,青木年高貴英武,飛燕活潑可愛,游雨蘭溫彌恬靜,而眼前這位則美得豔麗火熱,壓迫得你無法抽空呼吸。

    看到白水來的呆樣,希蕾兒挺滿意的跪在他身旁提起他的左手放在自己圓滑堅挺的胸乳上輕笑道:“只要你願意做我的男人,輔助我,一生一世跟隨我身邊,那我就永遠屬於你的。”

    酥軟的感覺令白水來手心熱熾起來,希蕾兒感受他的熱力紅潮爬臉全身乏力的道:“你知道嗎?以我超強的魔法力量再加上你無比神勇的戰鬥力,我們定能開創一個屬於我們的國度,甚至可以一統天下,趕走那些卑鄙醜惡的天輝人,你說這樣好不好呢?”

    如此可怕野心的話在希蕾兒口中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好象只是握指一般的簡單事情。

    白水來打了個顫抖,他回想起與食屍魔、阿泊羅的兩次戰役裏他們都是為了創建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度而發動陰謀戰爭,以至犧牲了許許多多生命,面前這位美玉如花不也在同轍一路嗎,他閉上眼猛的搖頭。

    “你……”希蕾兒看他這般動作難以置信的道,“這就是你的答覆?”

    白水來睜開眼點點頭。

    “你不願意?”希蕾兒嘗試再問。

    白水來再肯定的點頭。

    “不可能的!你竟會拒絕我,拒絕這樣美好的將來?”希蕾兒激動得指甲緊掐入白水來左手腕中,玉臉一寒道:“要知道,你是第一個看過你身體的男人!若你不答應我,那就得死!再認真答我一次,願不願意?”

    白水來感到希蕾兒那股恨意比手上傳至的痛楚還來得強烈,但依舊堅定的搖搖頭,當他有一個認為是正確的決定後幾乎再不懂改變的了。

    希蕾兒的胸口不停起伏簡直不敢相信眼見的事實,她右手揚到白水來臉前冷道:“不知道你是個呆子、蠢人還是個瘋子,現在給我去死吧!”手心現出一團紅光。

    白水來已可想像待會自己變烤豬的樣子了,但仍一臉不悔的表情。希蕾兒見他無懼心裏一動收回右手道:“好!或許你還未複元頭腦不清,我再給一段時間 你考慮。如果到時你還是不答應我也不會殺你,但你也別想得到後面的療程,我讓你一生躺在我身邊讓我照顧,你說這樣好嗎?”她還特意把臉湊前媚笑起來。

    想不到她如此狠毒,活不能動比死更慘白水來快哭了。

    這時,帳篷外有名女子大聲叫著異國語,似向希蕾兒話語,希蕾兒直身揚聲答著並把地上藍衣拾起穿回身上,迷人眩目的胴體被掩令帳幕中的光彩頓失,白水來咽了一下乾渴發熱的喉嚨閉眼壓定那一顆跳動不已的心。

    希蕾兒輕聲道:“慢慢想吧,我會再來看你的。”她理一下絮亂的紫發步出帳外,留下呆目神遊的白水來,他在想像著下半生躺臥床上的日子該如何打發。

    “青將軍,我們發現前方有個村落,裏面守衛的正是歇主帥的大軍,但村落附近似乎佈滿了敵軍。”出外示探的偵察兵許久才回來了道。

    “嗯!”青木年點頭道,“向主帥發出兵臨信號。”偵察兵稱是退去辦事。

    一會兒旁邊高坡上“砰!”飛起一顆綠彈穿向雲宵。

    良久,遠處亦“蓬!”飛出一顆綠彈,緊接是一顆紅彈,紅彈在空中更炸散飛揚。

    青石年目視信號後臉色沈重的走到青木年旁邊道:“歇拿多有八萬大軍都被圍緊了,不知道敵人多大兵力,我們只有區區兩萬多兵能破陣嗎?”

    曾聽希蕾兒的口氣所示毒蛇軍團甚為可怕,現今看到大軍受困顯然魔女所說不假,一向甚有主見的青木年亦苦思著。

    這時,游雨蘭與霜飛燕徐步走來,飛燕兩眼紅腫的告訴大家她已哭過許多次,她一直對自己曾責備白水來隱瞞身份的事耿耿於懷,現在再沒機會跟白水來道歉了。

    奇怪的是游雨蘭的眼角竟亦佈滿淚跡,看來她也為白水來一事相當傷心。

    飛燕向青木年道:“木年姐,為何大家都停下不走了呢?”

    青木年搖搖頭道:“敵軍就在前面啊,我們既不知他們的敵力,也不知道他們戰鬥力的虛實,又不台繆然進攻啊。”

    飛燕這下露出笑臉了道:“早說嘛!你看我帶來了什麼?”她解下腰包掏出一個金屬架子。

    青木年驚喜的道:“能量感應儀?怎麼會在你身上呢?”

    青石年好奇的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不告訴你!”飛燕向他吐舌道回復少許調皮的本色道,“木年姐,這是天靈法師讓我父親稍做改良後的感應儀,爸爸讓我順便帶來的。”

    青木年細看了一下,果然在兩道黑白鐵板旁邊多了一塊黃底紅針的刻板,便奇道:“咦?這是作什麼用了呢。”

    飛燕帶點興奮道:“我試給看吧。”將能量感應舉向西南面閉目寧神了一會,藍水晶大亮起來,黑板白針擺動不停,黃板紅針卻穩擺向右。

    當它們都停下了,飛燕睜眼望著解釋道:“剛才我向那一面搜索敵人的能量,黑板上表示他們的平均戰鬥力是二十一級,數量約在八千左右。”

    “噢!太神奇了,那塊新板是表示人數。”青木年大喜道。

    青石年皺皺眉道:“這幾塊破爛銅鐵做的鳥兒擺幾下就能看出一堆數值?我可不大相信。”

    飛燕急道:“這可是天下第一工匠定風山領主霜翼風高級煉金術士所製造的超級能量感應儀,連天靈大法師都相信,憑你長著那個呆腦瓜的人當然不信。”一句話把青石年嚇得連退五步。

    青木年拍拍飛燕肩道:“行了,我們專心做事吧,不用理我哥的。”

    她接過能量感應儀用心向前方森林的每個方位檢測起來,在感應儀經過幾輪響亮之聲後,敵方的資料基收集好了。

    前方西南、正西、西北三面分別有八千、一萬二、一萬七的人數,戰鬥值最高的是西北處,有二十四級,正西面有二十二級。

    青木年與眾人商討道:“西北的應該是敵軍的主力,也就說是村落的正門,西南的是村落的後門,故而這裏的兵力較弱,我們該從這裏入手。這次的敵人力量很強,我在三年前的戰鬥力也只跟他們差不多,怪不得歇拿多的大軍大不過他們,我們得小心注意。”

    計畫擬定,戰士們便開始行動了,他們得以最快速度凸進村落的後方與大軍匯合。

    首先發動進攻的精靈射手們,他們拐到西南後方先肓目的向敵陣亂射一把,兩萬箭手一起射出極華麗的箭雨落入森林裏,不斷傳出敵兵的慘叫聲,他們也開 始回擊了綠箭掠出與精靈們互射,隱約看到有部份敵人跑向正西大概去討援,早準備好的青石年高呼一令騎兵們以極速沖入林中向那些通迅的人殺去,並由此處截斷 他們的去路。

    兩萬對八千,加上精靈人沒什麼強就是懂射箭,敵眾的中箭倒地聲明顯比精靈人多上幾倍,他們無心對抗了準備逃向主力軍時,青木年他們的劍兵隊伺機沖 進,沖在最前的當然是大石頭,他將白水來遇害的憤怒在這裏發出來了,雙個大鐵錘狂舞不止,許多樹木都慘遭索連的被擊倒,別說打中的敵軍有多少。

    正西方的敵軍顯然已知這方受進攻,正洶湧而至,但青木年他們行動得太快了,這面八千敵兵被包圍著殺了個忙手亂腳大敗鳥散,只剩少數逃脫跑入森林各處,由許多尖銳木樁砌成的村落後牆已看到了。

    敵方援軍趕至卻不靠邊,遠遠的停在數十馬步外,墨綠的箭矢由他們手中的大弓上不斷射出,密密麻麻的把快速沖前的鐵騎兵射翻下地。

    “不會吧!”看著前面成千上萬的敵軍竟跟精靈戰士一樣一色都是射手青石年有點概歎道,“這麼多箭怎麼沖!退一一!”

    青石年急呼叫令,騎兵們忙轉身馳行,若在空曠的戰場上騎兵本可以克制箭兵,可惜在這密林之地優劣立轉。

    一些中箭的劍士騎兵大嚷著箭上有毒,青木年聽到了亦停住劍士衛兵欲沖之舉,指揮他們靠向右方森林,鐵騎軍退向左面,中間空出的大道兒是讓精靈射手們過來與暗黑射手來個較量的。

    儘管金髮白膚的精靈人與藍皮褐發的暗黑精靈如晝夜天地般的背馳相貌,但他們的攻擊方式姿勢可謂同出一轍,剛才精靈人依仗偷襲和人數的優勢才輕鬆擊敗暗黑精靈,此刻對等條件相互對射,對方的援兵陸續增加,情形陷進僵戰中雙方死傷不斷。

    敵方的箭上有毒殺傷力較精靈人的普通箭矢強上許多,不須刺中要害也令身受者癱軟倒地麻庳難動,青木年看此利害知道不用多久暗黑精靈將占上風,看到 青石年與鐵騎兵已安全到達村落的後牆了,她才籲了一口,他們已商議好由青石年進村通知歇拿多出兵夾擊敵軍,現在只待大軍進攻聲動,這邊就可全力向前奮戰。

    但等了好一會村裏仍無動靜,精靈戰士們倒下的人數逐漸比敵軍多,情勢漸轉不妙。

    青木年一咬下唇心道:“不可再等了,得兵行險著。”她將正戰得熱火中的古鋒和另四名夥伴喚來,把自己的計畫想法講了一遍。

    儘管青木年說道:“這方法非常兇險,你們願意一行嗎?”夥伴們毫不思索異口同聲的贊成,青木年喜極看來白水來的大義精神得到延伸了。

    青木年向眾衛兵宣告了戰令,雖有些戰士反對主將去冒險,但青木年一臉堅定之意也只好聽令。

    安排妥當,她挑選了幾名劍術較強並願意跟隨的衛兵與五名夥伴開始出發,由右翼潛行向敵軍後方。

    青木年此法並不複雜,只是要在敵後搞破壞撓亂他們的陣形,但若參戰人數稍多就會被敵發現功未成身先亡,只能由數名戰技極強的人擔負此任,她自己當然要身先士卒作此行的領頭。

    潛到敵方陣形腰翼時,古鋒按計找到一顆高聳大樹攀附而上,以枝葉為障窺准敵軍身穿異服的將領就是連株幾箭,“嗖嗖嗖……”穿雲弓弦跳動著將利箭推出數百尺之遙準確的末入一名敵將的腦袋中。

    敵兵看將領被左方無端飛出的箭兒射斃,均嚇得一跳,細看卻怎也沒發現左翼森林處有人,“啊一一!”一聲慘叫從另一名將領口中發出,敵軍開始驚慌的紛紛跑去護衛己隊的將領,這反而讓古鋒發現目標的位置,一下又倒下了兩個將士。

    靠前的敵兵終於看清箭矢是由高射至的,他們分出一隊沖去尋找來源之處。在這裏一片忙亂的時候,青木年他們已鑽到敵軍的大後方了。

    敵軍叫嚷著將注意邊放在襲擊將領的古鋒身上之際,大石頭率先沖出,在他後頭一線緊跟著其他戰士,敵軍卻只看到他龐大身影以為來者只有一人,便派了數十名小兵去攔截他。豈料大石頭靠近時身後又殺出數名威武的戰士,把那群小兵幾下便搞定了,怒叫著沖入敵陣亂殺起來。

    混亂中隱約能聞見小猴子“波波”的歡叫聲,這種肉搏近戰對於它來說有如一場遊戲,手槍劍刃對它是無效的,只有它捧人的份兒。

    飛燕在遠處微笑的看著小猴子發威,她的任務是守護著為戰士們念動“祝福術”、“治療術”和“振魂奮戰曲”的游雨蘭大法師。

    殺進敵陣中的戰士全身泛起金光、紅光精神與體力都感到前所未有的無盡澎湃,大石頭的鐵錘、豪烏巴的裂風斧、青木年的蕭月雙劍把並不善於近戰的暗黑精靈們打得血肉飛濺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所造的混亂逐漸擴大,把敵軍幾乎整個後方兵力都吸引過去了。那些去找古鋒的敵兵這時候才發現了“凶首”躲藏之處,但古鋒居高臨下的向他們射 擊,他們的箭矢卻無法及至,氣得在樹下幹跳,看到同伴一個個的被掛了,後方大軍又無端大亂作動,只好燥嚷叫駡的逃回大隊去。

    與精靈軍大戰中的前列暗黑軍不知後方發生什麼事,部份人擔心的向後詹望,箭勢急降減弱,早守待已久的劍士們在副官指揮下怒吼的沖向敵軍,精靈戰士精神一振加急箭力為他們掩護。

    前方的暗黑精靈看敵方排山倒海的氣勢湧將過來,後方騷動不止殺聲慘叫連綿搞得他們再無心戀戰向後急退。

    這時,遙遠的西北方傳雷般的喊殺聲,看來歇拿多的大軍終於出動了,手臂已有點發軟的青木年大喜高叫道:“戰士們!加油啊,我們的大軍出動了!”此話有如在傷痕累累戰夥們身上打了一支興奮針,狂叫起來與敵眾拼命。

    敵軍看到人海圍攻都摞不倒那幾個神勇的戰士,反令己方損失無數,前方的軍隊又突然向後猛退,遠方戰事雷動,四面楚歌還是快跑吧!

    此想法如瘟疫般漫延,敵眾陸續拔腿急逃向西北方,欲與另一隊大軍匯合。

    精靈戰士與劍兵們一路追擊奔至青木年他們附近,他們已戰得筋疲力盡癱軟坐地,身上掛彩歷歷在目,儘管游雨蘭在週邊拼力相助,但有三名劍士仍傷重犧牲了。

    青木年向三位烈士默哀片刻手中銀一舉高呼道:“沖啊!把暗黑精靈殺回老家去!”

    在她指揮下大軍向西北方繼續前進,很快便殺到村口處與歇拿多的大軍擰成一股團集中攻擊,敵軍節節敗退放出成千上萬的毒蛇來阻擋天輝軍的追勢。

    箭雨灑下,蛇群一條條的被釘在地上,敵軍借此機已逃出數裏外,青木年正候下令繼續沖,但急馳到她身旁的青石年一把止住她道:“別追了,這裏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隨我來!”

    青木年大奇,但知道重要時刻哥哥是不會講笑的,便下了止戰令緊隨青石年跑進那個村莊裏。

    村裏到處一片狼藉,箭支和人的屍體比比皆是,泓漫著戰爭遺下的蒼惶境象。

    進入一間疏落的木屋,裏面坐著一個老人,他慢慢轉身過來,青木年幾乎要驚叫高呼。眼前這位白髮披肩皺紋滿臉的老人無論從衣著氣質上都能看出他就是歇拿多。

    青石年靜靜的道:“他被敵人的毒箭射中,象被惡魔的毒牙咬了一口,然後生命精力迅速由那傷口流逝,只半天時間便成了這個模樣,但卻沒有死去,仍痛苦悲哀地活了下來。”

    多恐怖的毒咒,青木年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歇拿多蒼老撕啞的聲音響起了:“青木年……”

    青木年一震急步上前半跪而下道:“小將在!”這是她第一次向歇拿多施禮,人的悲劇總能磨滅曾由他引起的恩怨罪行。

    歇拿多顫抖著從懷內掏他的帥令遞向青木年道:“我,我以前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請別見怪,現在……請你揮動大軍殲滅暗黑軍團吧,我……要親眼看到這群可怕的魔鬼在大地消失!”

    青木年默然接放入懷,她知道接過的不只是一塊權杖一支軍團,還有將惡魔趕回地獄的重任!

    看到青木年答應,歇拿多笑了,綻起一臉波紋。

    人到了生命末端,身邊的一切榮辱已變不再重要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5:41

正傳 第四十六章 反目戰險連綿
    “哥!”青木年低頭道,“那麼說,還有許多被毒箭射中兵將也跟歇將軍一樣了?”

    青石年道:“嗯!剛才我進村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白髮蒼老的人歷歷在目,他們痛苦的堆在一角,數量約有四五千人,有五位元元素法師也遇害了。”

    青木年輕歎了一聲道:“戰士們的鬥志定受了很大打擊,我們得先安撫好他們的心,再全力進攻夜凝國。”

    青石年奇道:“我們的損失不少啊,不需要回去增加援兵嗎?”

    青木年道:“在數次交戰中,我們的戰勢比較順利,敵方的禦獸軍已被滅,冰熾炎軍的首領亦受了重創……”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神色一黯,顯然又想起白水來的遭遇。

    “剛才一役,敵方損失也過萬,粗略一算我軍的兵力比敵軍所剩的多上三倍,數次戰敗定令他們戰心大受大擊,我們得乘勝追擊儘快奪回龍弦弓。”青木年接著說罷轉身揚首踏出這幢破木屋。

    看到妹妹堅定不屈的眼光精神,青石年心裏既佩服又為她感到悲傷,白水來遇害本已給了她非常大的打擊,現在這龐大的重任卻不容她喘息便壓了上來,她還得挺起背面對所有兵將不能讓任何人看出她的一絲哀痛。

    搖搖頭,青石年亦緊跟而去,作為哥哥能做的事就是好好幫助她完成她的目標願望吧。

    “嘩啦一一!”一名皮膚藍白的暗黑女精靈為白水來添加溶解了的冰塊。

    “她是希蕾兒的女僕。”白水來是這樣猜的。

    十六盤冰塊都加好了,那女僕便捧著一盤清水例行公事的為白水來拭身,把白水來脫個精光的時候,她總是吃吃笑笑的,因為白水來不但羞紅了臉還緊閉雙目不敢張望。

    在白水來變得乾淨香噴的時候,希蕾兒就會出現了,今天也不例外,輕坐在他身旁柔聲道:“小白,今天想通了嗎?”希蕾兒連對他的稱呼都變了。

    白水來的眼簾仍緊閉,他不敢看到希蕾兒迷人懾魂的眼睛、充滿哀怨的玉臉,怕自己會心軟答應了。

    “哎一一!”希蕾兒長歎著道:“想不到你這個人這麼的固執,我真的那麼不好嗎?”

    希蕾兒接道:“我今天得帶上龍弦弓跟那個討厭的柳木朗君回黑影城,這幾天都不能來看你了,你要聽話吃東西啊,我走了。”她輕撫了一下白水來的臉龐直身向外走去。

    白水來這才籲了一口,剛才希蕾兒碰他臉的時候,他的手幾乎彈起來,幸好還是忍住,不然被她發現身體有一半能動就麻煩了。

    帳內又恢復了安靜,白水來心道:“光之神,我已修煉了兩天兩夜了,為何雙腳還沒有任何反應的呢。”

    光之神道:“前天我恢復思覺的時候發現你不但沒有死,還把希蕾兒的火烈魔能與玄冰之力溶合操控成為己用,實在吃了一大驚,你讓這三股能量在身體內隨意流動只消兩天便令雙手康復了,還不滿足嗎?心急辦不成好事啊,慢慢來肯定行的。”

    白水來“噢!”應道便不再想了閉目神遊起來,身內原有的異能當起老大哥帶領新“加盟”冰火能量暢遊全身各處經脈。

    一會兒,白水來被一團凝而不散的白霧裹住,他感到龍眼石也在懷內發著暖暖的光熱輔助他,心中一動思想向龍眼石道:“龍眼石啊,我好悶噢,可以象那一次那樣帶我到處看看嗎?”。

    龍眼石竟明白白水來的意圖,“胡!”白水來已覺身體升起,開眼望去,只見自已的肉身被白霧團住躺在一張柔亮粉紅的床上一動不動的,有趣極了。

    光之神道:“別去玩太久啦,回不來就麻煩了。”

    “咦?”白水來奇道,“怎麼光之神你也跟來了?”

    光之神笑道:“我與你的靈魂早已同化,你去哪自然也把帶到哪啦!”

    “噢!”白水來應著心想,“我該去哪呢?對了,希蕾兒說要見那個討厭的什麼君,我也想去看看。”如此想著身體意向帳外飄去。

    穿到篷外,入目的是許多大大小小的營帳,藍膚褐發的暗黑精靈人在四處走動著,他們都沒發現白水來的存在,使白水來感到好玩極了。

    元神迅速移動,左飄右飛穿過數十個帳篷後來到一個由四名女精靈戰士看守的帳前便停下了,“噢?她在裏面嗎?”白水來心道向前遊去。

    未穿進去就聽到希蕾兒講著異國語柔和的聲音,還有許多小孩嘻哈歡樂的笑聲,飄入一看白水來呆了,裏面若大的營的一色爬滿了年不過十的小孩子,奇怪的是大多金髮白膚竟是精靈族人的孩童。

    白水來奇道:“為什麼希蕾兒要抓了這麼多小孩呢?難道……”他回想起食屍魔吸食人的可怕情境,心想希蕾兒要對這些小孩下毒手?

    “好象不是!”光之神道,“我告訴你她在講什麼吧。”

    希蕾兒抱起一名梳起小辮的女娃兒道:“小晴,快吃!這是姐姐自己做的牛肉幹,很好吃的。”其他小孩也嚷著:“我也要,我也要!”

    希蕾兒露出快樂的笑意道:“好,好。人人有份,別爭!”從懷裏掏出一大包牛肉幹分給小孩們,此刻的她充滿了母性的愛意魔女之貌一掃而空。

    她接道:“姐姐要去遠行辦事,這自天不能來看你們啦!”小孩們聽到了紛叫嚷哭起來拉著她不讓她走,她笑著道:“別哭!乖,姐姐很快回來的,到時候帶許多好吃的東西給你們喔。”小孩們這才轉笑放開她跑出玩耍了。

    希蕾兒輕歎了一口轉身出帳,在外面向守衛道:“這幾天我不在誰也不准進這帳篷,知道嗎?”面上又恢復了冰熾炎首領冷酷之威。

    “是!”女精靈遵命敬禮。

    “她為什麼對小孩子這麼好呢?”白水來帶著心中的疑問隨希蕾兒身形而飄,來到一個華麗高大的帳幕中希蕾兒取出了龍弦弓並向守衛囑咐了幾句便與幾名近衛隨從向西面走去。

    走過一段狹長林中小路,來到另一個軍營裏,看守的衛兵遠望她來早打開木閘出迎。

    在衛兵的帶領下希蕾兒走向軍營深處,白水來發現這軍營多以木架泥巴築成小帳,到處陰濕髒黑,散發著令人不舒服的氣息,若肉身在的話這感覺定更強烈。

    來到一幢扁長灰黑的泥屋,領頭的衛兵們停下了讓希蕾兒她們進去。

    屋裏只點著幾盞綠油燈,影得四壁螢螢綠光陰深恐怖的。

    “希領軍,歡迎歡迎啊!”右方黑暗角落響起一把粘連顫動的聲音,聽到了就象一口痰貼在耳上一樣令人難受,“嘻,嘻嘻……”四角也響著這些笑聲,希蕾兒身後的女精靈現出噁心恐懼的臉色。

    “哄一一!”一個大火球從希蕾兒手中飛出打在屋頂緊貼著熊熊燃起烈火,把屋中一切境物照了個光亮,希蕾兒高聲道:“把話說完了兒們就出發,別在這磨磨蹭蹭的。”

    看清了更令人難受,右角處幾個滿臉疙瘩的怪人一團的擠在一張可能是桌子後面,吞吐著紅紅的舌尖,若不是舌頭沒開叉真的還以為是幾條盤起的大蛇呢。

    女精靈有的已想吐,她們不是第一次見過他們,但每次看到了都止不住這種感覺。

    那團人當中疙瘩長得最豐盛的那人直身站起,他長得很高,噢!不,應該是長得很長,他軟軟一條的向希蕾兒步近道:“希領軍,那麼急幹嘛,夜女王說我一人拿過去就行了,你可以在這裏慢慢玩,不用你操勞了。”

    希蕾兒冷“哼!”一聲道:“柳領軍,是女王之令還是你的主意啊?”

    “噢一一!”白水來終於明白她為何說柳什麼君是個討厭的人了,但這算是人嗎?

    柳木朗君的兩隻三角眼掠過一絲狠毒的恨意道陰笑道:“哈!我說笑的,你在外營稍等吧!我這就到。”

    “哼!”希蕾兒甩下一句頭也不回的向屋外走去。

    待她們都走了,另兩“條”人走到柳木朗君身旁輕聲道:“主子,我們接到彙報行動已完成了。”

    柳木朗君“嘻,嘻……”陰笑道。

    希蕾兒她們來到軍營中唯一較像樣的大屋裏等待著柳木朗君的出現,好一會才看到他條形的身影從門外徐徐走來,後面跟著一排形狀相似的隨從。

    他走進來第一句就是:“龍弦弓呢?”

    希蕾兒把身背的錦盒一甩到胸前道:“在這,可以走了嗎?”

    “哼!隨便找個漂亮的盒子就算是了嗎?”柳木朗君冷笑道。

    希蕾兒不語把錦盒放在地上一展開,微亮光芒從盒裏透出,柳木朗君那群人小眼大睜露出驚羨之色。

    一直躲在希蕾兒後背的白水來也好奇的想飄去觀看龍弦弓,豈料希蕾兒已“啪!”合上了硬邦邦的道:“驗過了,走吧!”抱著錦盒就往門外走。

    “等等!”柳木朗君突然手一伸攔在門前。

    希蕾兒終於耐不住脾氣冷聲喝道:“柳木朗君!到底想搞什麼花樣!”

    柳木朗君也丟開了那付令起雞皮疙瘩的笑容平靜的道:“對不起,我說過我一人帶龍弦弓回去行了。”

    “噢!”希蕾兒譏刺道,“你不是講過說笑而已嗎?”

    柳木朗君臉皮一拉寒聲道:“說,我已說過了,笑,也笑過。現在是說真的,請你把龍弦弓放下吧!不然,後果自負!”

    “呵呵呵!”希蕾兒掩臉嬌笑道,“柳領軍,憑你們想留下我,要知道我的兩萬軍隊正趕回來呢,到時候他們會好好代我招呼你們的。”

    “嘻,嘻,嘻。”柳木朗君陰笑道,“對不起,現在你那批軍隊已聽我的調動趕去邊城洛於基抵擋天輝國軍,應該不會再回來的了。”

    希蕾兒媚眼一瞪怒道:“不可能,四名領軍的副將除了我不會聽其他人的命令。”

    “哈哈哈!”柳木朗君笑道,“但他們嘗過飄飄欲仙的仙雲子後不知為何都乖乖的聽我說話了。”

    希蕾兒心中一凝,仙雲子是柳木朗君的獨門毒藥,中毒的人會舒服迷糊但十天之內得再吃,否則就會腸穿肚爛哀叫一天一夜而死,柳木朗君竟窺准她不在之時下此毒手來控制了四名副將,不覺怒意沖心右手輕抬紅光凝現。

    柳木朗君他們知道希蕾兒的厲害忙向後退去口中大叫道:“慢,別激動,請看清楚我為你安排的一些禮物吧!”長手急拍數下,“轟!”房右側翻起一扇門,立即傳來“哇哇!”的小孩子哭聲。

    希蕾兒全身一震卻不用再看,因為那些小孩已在嚷嚷著:“姐姐,我好怕啊!”。

    空中的白水來也驚道:“哎呀,那些不是希蕾兒營裏的小孩子嗎,怎會被帶到這裏來。”

    光之神道:“是那個柳木朗君用作要脅希蕾兒的。”

    “哇,那個人心腸這麼壞的。”白水來明白了歎道。

    柳木朗君繼續陰笑道:“希領軍,你每次看到這些死剩種便把他們藏起來養,還騙勞根說用來煉法,勞根那個蠢材才會信你的,我可以沒那麼容易上當。不過我也沒什麼的,你喜歡養就養吧,小孩就讓你帶回去好了,龍弦弓的事就交給我辦吧!”

    “哈哈哈!”希蕾兒狂笑道,“你在威脅我?小孩沒了我可以再找,但你這個爛軍營可能就會變成平地了。”

    柳木朗君雙目咪成一線道:“對,我相信希領軍你的法力,所以我還準備了另一份大禮呢。”手掌再拍,“轟!”左側石門升起,兩名毒蛇兵抬著一人步入廳內。

    白水來認真細看,擔架上的人黑髮黃膚緊閉雙目,可愛的圓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卻一動不動,他笑道:“光之神,真奇妙啊,這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

    光之神大叫道:“笨!這就是你啊!危險快回魂!”

    “嚇!”白水來這才慌了,向自己身體沖去,但貼了幾次都不成功,光之神道:“不要心急,一定要整個人神甯心靜才可以歸魂的。”

    “噢!”白水來飄在身體上空把激動之想壓下,果然元神慢慢向下沈降。

    “可惡!”希蕾兒銀牙咬得下唇幾欲出血,右手氣得發抖。

    柳木朗君道:“其實這事我才發現不久,怪不得我們這麼多俊男勇士的追求都被你拒絕了,原來自己已暗藏漢子,真象你媽一樣賤!哼哼。”

    “你……”希蕾兒幾乎要氣瘋了,卻冒不出話兒,雙眼快噴火,柳木朗君接道:“我話沒說錯的,這男人是個廢物,我們來看……”他手一指,抬擔架的毒蛇兵抽出一把匕首一下抽入白水來的大腿中,鮮血猛冒。

    這時白水來還未進入體內並不知此事,希蕾兒卻急喝道:“住手!這鬼東西給你就是。”

    柳木朗君笑了,上前伸手想接,希蕾兒冷道:“先把他們放到我身邊來!”。

    “好!”柳木朗君答應示意毒蛇兵放人,他不怕希蕾兒發難,因為人質在希蕾兒附近她就不會施展破壞力極大的法術。

    十多個小孩已簇擁在希蕾兒身後哭鬧著,白水來卻反而被抬到柳木朗君身旁,柳木朗君道:“希領軍,你太厲害了我還是小心一點好,一手交人一手交貨吧。”

    希蕾兒不再想跟他對話了踏前交出龍弦弓,柳木朗君親自走來接過,白水來也抬到希蕾兒身旁,兩手同握錦盒的時候希蕾兒左手似無意的碰到柳木朗君的右指。

    一刹那,柳木朗君頓冷寒傳入右半身,他驚恐的僵住了,希蕾兒不禁露出詭秘的笑意,只要冰住柳領軍還怕其他人不聽令?

    忽然,一條金銀相間的小蛇從柳木朗君左袖中飛出一口咬在希蕾兒左手腕上,“啊!”一陣鑽骨刺痛令她叫著鬆開了錦盒右手一指金銀蛇,“呼!”小蛇燃起烈火瞬間化成白骨。

    柳木朗君已乘此機左手抱著錦盒迅速後退。

    希蕾兒看到左手腕兩個小孔處冒出的血已變墨綠,可見那金銀蛇的毒有多劇,大怒喝道:“卑鄙!快拿解藥來!”

    急縮到隨從後方的柳木朗君笑道:“哈,是你先出手,可別怪我,即使捉到我,我身上也沒有解藥的。”

    希蕾兒知道他話不假,象他這麼陰毒的人的確不會讓別人有機會生還的,一咬牙右手一揚數十個火球飛向對方。

    柳木朗君與眾隨從紛紛從身背翻出盾牌擋住火焰攻擊,柳木朗如大叫道:“你越運氣毒就走得越快!”他已一邊向屋外狂奔。

    希蕾兒感到用力後大腦果然一陣眩暈,但仍冷道:“在我死前會先把你留下的。”全然不顧毒液漫延左右手揮舞準備使出大法,卻猛看到兩名抬擔架的毒蛇兵手舉利器刺向白水來胸口處。

    希蕾兒急揚右臂,“咚!”飛射一個火球把其中一人撞開被火敵吞咬著,但另一人的匕首已快觸及白水來的心臟,“不一一!”希蕾兒驚叫道。

    千鈞一髮之際,白水來左手猛然抬起在眾人詫異下一把捉住襲擊的毒蛇兵手腕運勁一拋,那人便淩空飛起摔出幾步外的地上,他緊接一下彈起向柳木朗君沖去。

    “咦?”最驚訝的是希蕾兒,整個人呆立當前,她怎也想不通已近死亡邊緣的白水來竟在三天內康復了。

    看到白水來氣勢洶洶的掠至,數名隨從抽出手中兵刃向他攻去。

    白水來自然隨意的閃躲著急拿敵人手腕想奪其兵刃,豈料那黑黑的兵器竟自動反轉刺向他的手臂,驚嚇下細看才發現這些兵刃竟是活生生的毒蛇,兩隻利牙在大嘴張合中隱現。

    冷意急升,白水來倒吸一口氣頓小心起來避開另三條蛇的撕咬,向後躍出雙手分吐“呼呼!”藍光大盛飛出兩團擊中前方的敵眾。

    “啊!”兩名毒蛇兵慘叫吐血倒地,但柳木朗君與數名護衛已奔出了屋外,不等餘下的三名同伴了一拉屋牆外的開關,“咚!”一扇巨門急落把整個房子封閉了。

    白水來再擊倒一人急忙沖向大門,但為時太晚,巨門已將出口不留一縫,剩下的兩名毒蛇兵大喊著拍擊石門,外面只隱約傳來柳木朗君陰笑聲道:“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跟我的寵物玩玩吧!嘻,嘻,嘻。”

    白水來躍到大廳中央運勁想以異能波打破房子出去,忽然那兩名毒蛇兵慘叫著,希蕾兒的女衛兵亦恐懼的尖聲大叫。

    蛇!

    從微亮的火光可以看到房子四面八方匍伏鑽進了顏色各異、大小不一的毒蛇,它們成千上萬的吞吐著紅舌把獵物包圍在中央。

    兩名毒蛇兵已被咬至氣絕,一些小蛇甚至從他們口眼處啃咬著爬入體內吞食新鮮五臟六腑,連希蕾兒也禁不住想吐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6:09

正傳 第四十七章 冰火現破暗天
    三名女精靈將小孩們圍在核心,其實她們自己也害怕得全身發抖,大概她們一輩子加起來都不會見過這麽多蛇,整個房子就象被鋪上了一張色彩斑瀾的地毯。

    白水來感到頭皮也有點發麻,他爸爸曾教過他如何捉蛇,然後如何“卡嚓”剪掉蛇頭剝皮拆骨炒上一盤鮮美的辣椒蛇碌,但現在好象自己快成“蛇碌”多一點了。

    “呼!呼!呼!”連發三波,藍光炸起的地面足足死了好幾條蛇,“天啊!”白水來心叫道,“手中沒有龍神爪,單用能量攻擊三天三夜都殺不光這些蛇。”

    “胡胡……”女精靈們也發起魔法之威,但她們只能發出小個小個的火球對蛇群的傷害微不足道,倒是其中一名懂冰法的每次能凍上十多條甚為見效。

    “轟!”強烈的火焰從希蕾兒右臂掃出,游向她的一大群蛇撕叫著亂竄想甩開身上的火熱,無奈身上的蛇油助長了火舌的肆虐,一會兒數百條毒蛇便僵直炭黑倒躺著,發出陣陣焦臭肉香。

    白水來禁不住叫道:“好!太利害了。”卻見希蕾兒疲軟的往右傾倒,忙趨前伸手一把將她扶住。

    希蕾兒掙扎著離開白水來的參扶,向燒出的那條“蛇道”一指冷語道:“走!你從那裏逃吧!”。

    白水來怔了怔,不明白這個曾多次要置自己死地的女子卻變得如此眷顧他,不但為了他把龍弦弓交給別人,現在還以將熄的生命之能為他殺出一條生路,真難懂女人的心思。

    雖然那條“蛇道”還有不少生還毒物,但白水來想沖出去已易如反掌。

    “不!我要帶你們出去。”白水來堅定的說道轉身繼續攻擊前進中的蛇群,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但只感到如果放任這群小孩和希蕾兒她們成為毒蛇的晚餐心裏會比死更難受。

    “瘋子!”希蕾兒只冒了這一句便不再理他從懷內掏出一些藥物塞進嘴強咽下腹,很快她顯得精神了一點右手火焰再次升起攻向蛇群,只是比先前的弱多了。

    這時,白水來心中的光之神道:“白水來,嘗試一下將冰火之能分開運用吧!可能對蛇的攻擊會更有效!”

    “嗯!但怎樣分?”白水來心道。

    光之神道:“這點恐怕你自己的身體感覺會更清楚一些,當時你的記憶甚是模糊我看不清。”

    “噢!”白水來應著想了想,果然已記不起那日將冰火混合的經歷,卻回憶起在迷亡森林裏與青木年被毒蜘蛛包圍的情境跟現在的很相近呢,對了,當時背著青將軍瘋狂的想著跑然後就飛似的逃脫了。

    “想!用力想吧!”白水來這樣告訴自己左右手發出能量時便拼命想著,“熱啊!我要熱!”

    一會兒能量球果然逐漸加溫,直至燙得白水來雙臂發紅蹦跳高喊著:“熱啊!熱死我啦!”藍光亦轉成光亮的米黃色,地上的蛇群被它掠過身背都猛的一彈緊縮成了一團不會動彈了,黃光落下之地更如一鍋沸倒下似的令蛇群紛紛肚皮反白肉熟能吃。

    打了十多下白水來實在受不了停下運勁喘著大氣,女精靈們看他亂跳的不斷發出亮光前面的毒蛇便成群結隊的倒斃忙高聲叫援,但白水來卻聽不懂她們的呼喚仍在端祥著自己紅腫的雙臂。

    “小……白勇士!”希蕾兒急道,“這邊幫一下忙!”

    白水來這才反應過來看見女精靈面前的毒蛇已用舌丫舔她們的腳尖了,忙“嘿!”右手一吐光球直飛挨著精靈們的腳邊掠過,登時燙死了一片毒物。

    “啊喔一一!”兩名女精靈與白水來一起慘叫的跳起來,光球之溫將女精靈腳上的皮膚都燙出泡來,但總比被毒蛇咬一口好,白水來卻是握著右手口中釋放著火能量帶給他的痛苦。

    希蕾兒瞧得奇怪詫異,曾親眼目睹過白水來技藝超絕的一面,此刻看他把毒蛇一群群的擊倒亦不感意外,只是沒發現有蛇咬過他啊,怎會自己喊痛呢。

    “不行,太熱了!用冰吧!”白水來想著又開始以心念動帶起冰之能,其實這是他體內的異能按他意識與相應之能結合使其效果大增以發出白水來所需的能量攻擊。

    雙臂寒意漸境,發出的黃光漸轉藍白,最後一團團濃濃的白霧從毒蛇身上跑過它們便呆呆的定住了,連伸出的舌尖都來不及收回去就成了一根冰棒。

    這下希蕾兒大感震驚,一直以來她認為只有她才能同時駕禦冰火之術,想不到眼前這貌不驚人的小子不但擁有強大的戰技,連冰火之能也不遜於她,但為何與她一戰中不使出來呢?

    魔能近枯的三名女精靈坐在地上邊休息邊欣賞白水來的表演,連小孩子們都不哭了拍著手笑嚷道:“大哥哥好捧啊,打它!打它!”

    一會兒地上躺滿了變成冰條的大小毒蛇,算起來足有半數被白水來擊倒的,但後面的仍不知死活的繼續前進,這時白霧團卻停下了,眾人疑惑的望向停下手的白水來。

    只見他全身結著白霜,連鼻子流出的鼻涕也成冰條的掛在鼻尖處,他在攻擊毒蛇的同時竟把自己也冰住了。

    “真是的,這人究竟英雄是還是瘋子,哪有這種連自己也擊倒的功夫。”希蕾兒心裏咕嚕著走過去右手搭在白水來肩上,一股暖流從手心傳出。

    白水來身上白霜片片溶下,他感激的望了希蕾兒一眼,剛才他十分危險,冰能借助異能之力差點就把他的血液都凝固了。

    身體能動,白水來這次不再笨了,使了一會火能便反使冰能,身體立感舒服順暢,興致勃勃的越打越歡,藍、黃、白之光在房間裏到處飛舞,小孩子們嘻嘻哈哈的笑喊漂亮好看。

    可憐的是那些毒蛇們成了白水來的玩物,聽到同類大片大片的發出臨死前的哀叫,似乎叫著:“快跑啊,他是死神!”,看到白水來氣勢洶洶的舉起雙手跑來,嚇得四處鑽逃。

    終於,屋裏已找不到一條能動的蛇了,白水來才喃喃說著:“怎麽這麽快便殺光了?”

    這時,女精靈們燥嚷大叫著,白水來轉身望去,原來希蕾兒雙目緊閉著嘴唇發白,本已蒼白的臉龐已現暗青之色,氣若遊絲。

    白水來心裏大叫不妙。

    曾見過父親如何救被蛇咬的人,白水來跑到希蕾兒身邊蹲下抬起她的左手為她吸毒,女精靈把小孩子們哄開免得妨礙白水來施救。

    一連吐了幾口黑血,仍未看到希蕾兒傷口處冒出的血轉紅,顯然這蛇毒兇狠無比已潛入她體內深處。

    白水來心中急呼:“光之神,快!這姑娘中毒很深,快叫那些吸毒的蟲子來啊?”

    光之神無奈的道:“水來,對不起!我一個月只能施四次法,也就說每施一次就要休息七天,算起來我要在後天才能恢復法力,但或許你能救她!”

    白水來心笑道:“我?光之神你每次都說我行的,好象我是神多一點哦!”

    光之神也笑道:“呵!連你笨笨的也有這感覺?難說啊!上天一次又一次的眷顧你,說不定真的要把你鑄造成新一代的神。好了,先不談這些,記得幾天火烈咒在你體內肆虐的時候是什麽戰勝了它?”

    “噢!是冰!”白水來毫不思索的道。

    “不!”光之神道,“冰與它只是打個平手,最後是什麽幫助你的?”

    “嗯……”白水來想了一下跳起來道,“我記起了,是龍眼石發動異能幫助了我!”

    他忙將希蕾扶直坐起拿出龍眼石喃喃道:“龍眼石啊龍眼石,拜託你救救我朋友!”然後塞入希蕾兒懷裏,手掌穿過她的前襟後觸手是她柔滑的膚肌,裏面竟沒有內襟的。

    那種嫩滑舒服的感覺令他心中一蕩砰跳起來,手也有點發抖了。

    白水來連忙努力收斂心神喃道:“白水來啊白水來,你真是個壞家夥,這時候還在亂想。”終於將龍眼石放到希蕾兒的腹部便急忙抽回左手,臉上發紅地扶著她,站在一旁的女精靈們看到他的反應都吃吃地低笑。

    過了一會,希蕾兒的身冰冷依舊,白水來急道:“光之神,怎麽好象沒用的?”

    “嗯,可能龍眼石需要你體內的異能誘動才會發揮功效的。”光之神思量後道。

    “噢?”白水來想起當時的確是自己凝起部份異能,龍眼石的能量才熾熱的來幫助他,那麽得讓異能跑進希蕾兒裏面才行。

    這樣想白水來學著希蕾兒熱救他的方法雙手搭住她的雙肩慢慢催動異能進入希蕾兒體內,意識亦隨之而前。

    異能竄動搜索發現希蕾兒的左半身的神經脈膊已被一股黑暗冰冷之氣吞食,還差少許便進入心臟了。好險!

    事不宜遲,異能在意識帶動下迅速沖向黑氣,但對方龐大之極將異能團團圍住,異能左沖右突努力掙扎,但這裏不是自己的身體無法暢順的發動異能之威,蛇毒之寒白水來並不怕,倒是它令意識斷斷續續起來就象陣陣麻庳的感覺,異能幾乎要失控了。

    “哇!這鬼東西還真厲害。”白水來心裏大叫道,“龍眼石!快來幫忙啊!”又混戰了一會,在意識快被掩沒的時候,蛇毒突然驟退四散,原來如潮水般洶湧的龍眼石之能終於殺到。

    白水來的意識向那股巨大能量感激道:“龍眼石大哥,來遲點我就完蛋了。”仿佛感到龍眼石之能嘻笑起來將異能裹住,熾熱激昂之感立至,異能與之合攏強盛的向蛇毒撲去。

    經一番努力蛇毒節節敗退從進來的地方逃去,暗綠的烏血從兩個牙孔飛射而出,足足噴了半刻,血液才徹底轉紅。

    希蕾兒痛苦地呻呤了一聲,才醒轉過來了,白水來馬上撤回異能,奇怪的是那股巨大的龍眼石之能竟也緊跟著跑到他體內去。

    他的意識叫道:“錯了錯了,你走錯方向啦!”豈料好象聽到龍眼石回答:這些都送給你吧,你是個好孩子。

    龍眼石之能在體內盤旋了一會便轉化成異能的一部份,白水來頓覺精神大振倦意一掃而空,不由心中感激地向龍眼石謝了又謝。

    在收起雙手做收招姿勢的時候希蕾兒身子一軟倒入白水來懷裏,蛇毒已清人卻變得虛弱無比,白水來忙抱住她,卻發現她正眨著一雙因無神而顯得楚楚可憐的大眼盯住自己的臉瞧。

    女精靈看到主子得救了興奮地與小孩們圍上來,嘰嘰喳喳地講述著剛才白水來救她的經過:兩人升起團團白霧發出陣陣光芒,然後主子你便好了,真神啊!

    希蕾兒露出一絲難得一現的笑意問道:“小白勇士,為什麽要救我?”

    白水來抓抓頭道:“這個嘛……我也不知道,但我為什麽要讓你死呢?你不是也救過我嗎?”

    這句笨笨的答案把希蕾兒給嗆住了,她不是也曾狠狠地要制白水來於死地嗎,後來卻又親手救了他,是為一己之欲還是……連她自己也有點糊塗了,但這世間的矛盾之事又豈是一言兩語能說清呢?

    希蕾兒想起了什麽急道:“對了,白勇士你腿上的傷……”

    “噢?”白水來這才記起自己大腿被刺了一刀,笑道:“說來還得謝謝他呢,讓我的雙腳恢復了知覺。”

    希蕾兒驚訝道:“你的厲害已超出了我的想像,中了燦煌烈火咒的人不死也殘,原以為你身體再強也得躺個幾十天,想不到才幾天你便生龍活虎了。”

    看白水來傻傻地抓頭笑著,希蕾兒問道:“怎麽我肚子好象有個東西暖暖的,感覺很舒服?”

    白水來連忙道:“噢!是龍眼石,是它幫忙救你的。”

    “它會幫忙?”希蕾兒輕笑起來,突然好象想起了什麽臉頰微紅問道,“是……是你親手放進去的?”

    “是啊!”白水來響亮地答道。

    唰地希蕾兒臉上飛滿紅霞,白水來奇怪:這姑娘在他面前脫光光都沒這麽害羞過?真是個奇怪的女孩!他哪懂當時希蕾兒只是為了引誘他所作的舉動,現在卻是他主動不問而“入”,自然是另一番心情。

    希蕾兒打破尷尬道:“現在我全身發軟無力,蛇毒雖清,卻得找個地方恢復一下才行。”

    白水來點頭稱是,希蕾兒向女精靈道:“你們帶好這些孩子,我們先回營地吧!”

    女精靈們憂慮地道:“柳領軍從我們營裏捉了孩子們和這位勇士肯定把其他姐妹都殺光了,他們可能還在那裏啊!我們還要回去?”

    希蕾兒道:“哼!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那些家夥定以為我們已變成小塊躺在蛇肚裏了,而且我得回去取點東西,走!”

    她向白水來說了自己的想法,“哦!”白水來二話不說就把她扛上背便往外跑,女精靈們嘻笑地趕著孩子們跟在後面。

    白水來本以為要在外面大開殺戒一番,卻發現軍營裏已空無一人,簡直象席捲而逃一般連鳥屎不留下一堆。這時希蕾兒堅決要求白水來放下她,白水來最後沒法只好在旁攙扶著她走,奇怪的是竟然希蕾兒沒有反對。

    希蕾兒看著空蕩蕩的軍營恨恨地哼道:“那家夥高興得瘋了,竟不派人看守一下。”

    白水來邊走邊疑惑地問道:“你們不是同伴嗎?為何得到了龍弦弓還要搶來搶去呢?”

    希蕾兒立刻神色黯然,過一會才道:“這都是我們的女王導致的,她宣佈誰把龍弦弓拿到她面前就會答應他一個要求或願望。而柳木朗君那條“毒蛇”早就想得到女王的寵物了。”

    白水來笑道:“呵呵,這麽奇怪?”然後又好奇地問:“是什麽寵物讓柳木朗君費這麽多功夫來搶龍弦弓呢?”

    希蕾兒現出恐懼之色道:“我不想提那只噁心恐怖的怪物,只有女王才會稱它作寵物。”

    白水來道:“噢,那不說好了。那你又想實現一個什麽願望呢?女王為什麽要搶龍弦弓?”

    希蕾兒怔了一下冷冷地道:“雖然你救過我,但我們還是敵對的,我不必回答你這些問題。”

    “哈!是嗎?”白水來不以為意,很真誠地道:“但我從來不覺得你是我的敵人?”

    希蕾兒眼角一掃白水來,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不過還是問道:“不是敵人?那那當是什麽?”

    “朋友!”白水來另一隻手摸摸頭笑道,笑得還是那麽真誠,讓人看不出一絲的虛情假意。

    希蕾兒看得一怔,隨即冷笑道:“我曾傷害過你的朋友,也差點殺了你,你這話是騙我的吧?我最恨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白水來看著希蕾兒的眼睛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肯定地道:“你救過我,而且還對不同族的小孩這麽好,我聽爸爸說過,對孩子有愛心的人心腸定是很好的,所以我覺得你不是壞人。既然不是壞人那就是我的朋友了!”

    “不是壞人就是你的朋友?”希蕾兒重複地喃道,腳步也不由停了下來。

    “是啊!”白水來肯定道,又抓了下後腦勺。

    又沈默一刻,希蕾兒突地冒了一句:“瘋子!”便不再吭聲,腳步也繼續移動了起來……

    來到了希蕾兒內營裏,入目的是一片淒涼慘烈的境象,暗黑女精靈的屍體歷歷在目,淌流的藍血已變黑,各個營帳都被搜掠一空,就好象經歷一次喪失人性的匪盜洗劫完一般。

    白水來想不通柳木朗君為何要如此對待同類同族而且是並肩作戰的同伴,真比蛇還要狠毒。

    希蕾兒一直寒著臉一聲不吭,倒是女精靈們不時地擦著臉龐的淚花,小孩們更是嚇得哭鬧著緊躲在大人身後。

    一群人回到希蕾兒帳內,冰盤打翻一地,全部物品遍灑各處,女精靈連忙去尋找還能作食用的東西。

    希蕾兒下地找了一些藥物吃下肚,精神回復了少許,走到白水來躺過的已翻倒床邊按了下一個隱蔽的開關,床底打一個暗格,從裏面掏出在勞根身上取來的號角,面上才現出一絲喜色。

    白水來也在找,不過他怎也找不到龍神爪了,奇怪!他記得元神離開此地時明明看過龍神爪放在床邊地上,難道被柳木朗君派來的人拿走了?那就糟了!

    他面色發黃地向希蕾兒道:“希……姑娘,我得去找回我的武器,若連它落入柳木朗君的手裏就麻煩了。”

    希蕾兒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以後叫我名字吧,我們在這裏呆一會就去怡海森林,那是我的秘密之地,你可以放心地去。”最後又加了一句:“不回來也行!”冰冷的語氣之中好象透出一絲的軟弱。

    白水來望著這個總是一副冷冰冰恣態的少女堅定地道:“我會回來送你們去的。”笑了一下然後才轉身跑出營外,他再笨也想到身體未恢復的希蕾兒帶著一群小孩若沒人保護,只要遇到柳木朗君的小隊人馬肯定完蛋。

    在營外,白水來緊握龍眼石意識問道:“龍眼石啊!快告訴我龍神爪在哪里。”

    意識交流後,白水來向西南急掠而去。在帳內偷望著他身影消失,希蕾兒這才癱軟地坐了下地,失神之色盡寫在臉。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6:42

正傳 第四十八章 笑風生毀固城
    穿過兩叢茂密樹林,白水來已遼望到遠處有一座高聳的城樓,別說他現在已能目視數裏,即使是一個半瞎的人也能遠遠的發現它存在,因為它孤傲的立在一片寬廣無邊的黑泥地上。

    奇怪的是,那片黑泥地上找不到一顆樹的蹤影。

    白水來懷著疑惑快步跑前,只見泥地泛著天空灑下的微光,青草蘆葦蔓藤葛蘿在上面繁盛茲生著,這片廣闊之竟是隨時能將人滅頂的沼澤。

    沼澤,白水來在住過的幾個地方附方總能發現那麽一小片,還曾救過許多誤落其中的大小動物,站在如此龐大的沼澤面前令他聯想到有如一粒小米準備要掉進大石頭盤大的嘴裏似的。

    通往城堡只有一條能容七八人並肩的道兒,一條光禿禿寸草不生的石道,從龍眼石那裏已感應到龍神爪就在城堡裏頭,白水來急掠而去。

    原以為是誰的鬼斧神匠能把城堡建在沼澤中央,及近城下才看清盛托著城堡的是一座山丘,難以想像這個小山是怎麽在沼澤裏形成的,那麽說只是建造者利用了神開拓天地時留下的玩笑而已。

    看來城堡的正門是向另一面的,因為上方並沒有守衛,白水來幾個起落躍上城樓,伏在石凹中細端城裏的情境。

    健壯藍膚的夜精靈戰士幾乎全堆到城堡前端,口中吆喝手裏用勁的將粗大的樹杆和一筐筐黑物抬上城堡前樓,七八台巨大古怪的木架蹲坐在前樓上,旁邊圍攏著嚴陣已待緊張盯著前方的士兵們,難道此刻這裏正發生戰役?

    白水來沿著樓徑輕身潛伏到前樓去觀看,忙碌中的暗黑精靈並沒發現他的存在,仍全神貫注的望著城下。

    突然,一名長官模樣的精靈大呼起來,城下也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白水來遙望一眼心裏“砰”的急跳,他清楚的看到在攻城方後頭指揮戰鬥的正是青木年!

    “轟!咚!……”巨響數聲,前樓上的機器發動了,把粗大的樹杆和那些黑泥拋下城。

    黑泥粘性極強,灑在天輝戰士身上頭上使他們無法睜眼視物,踩到地上的黑泥也不能輕易抽出腳踝移動,巨大的木樁由高坡滾落碾過被黑泥困撓住士兵。

    這種需要兩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木順著滑落之勢即使戰士們張眼目清也不能輕易頂住,現在被黑泥巴搞得忙亂不堪更遭慘痛的打擊,爆頭、骨折、噴血的場面在大木經過時壯觀的出現了。

    “退一一!”青木年高叫轍兵。

    看著戰士們垂頭喪氣的樣子,青木年既氣憤又感無奈,她已問過精靈人三遍了:“還有別的路進入夜凝國嗎?”

    “有!”名叫埃芬達的精靈官道,“沿著這片沼澤向右前進,十天後我們能來到一座高山前下,但這座叫伊勒莫哥比的山傾陡光滑爬不上去的,再用十天繞過這山就能進入一個原始密林,再走十天就能看到一條小河……”

    “好了,夠了,那一邊還沒走到目的地夜凝國能使用龍弦弓的幕後之人已帶領軍隊把精靈國鏟平了。說一下左邊吧!”青木年打斷道。

    “沼澤左方一直通向一個漫無邊際的沙漠,那裏每天都會刮起卷向天空的沙暴,不需夜凝國動手,我們可能有大半會在那裏犧牲了。”

    “那麽說唯一的入口就只有這裏了?”

    “對!別無他選,除非我們能飛。”

    伊勒莫哥比是精靈國有名的冒險家,曾多次出入夜凝國探險,今次出征女王特意指派他作引路之用,他說的話與真理是不差幾許的了。

    青石年上前向青木年道:“妹,我們已經發動了五次大規模的進攻,但他們的黑泥大木好象沒完沒了似的,每次都無功而返,我們該怎辦呢?”

    青木年咬著下唇道:“最可恨的是要衝到城下必需那條通過狹長的高坡,高坡的距離又剛好比元素法師的攻擊範圍遠,使我們無法進行大規模的攻城之計。”

    她轉向伊勒莫哥比道:“為何你們會讓夜凝國的人佔據了如此重要的戰略位置的呢?”

    伊勒莫哥比長歎道:“長久的和平早令我們的戰士掉失了警惕,而且夜凝國與我們從未有過衝突,一直相安無事,在他們建築這個城堡時哪想到他們是為了侵戰我國所用的呢?”

    青木年知道現在討論這些也於事無補的,她握緊能量感應儀再認真向城裏檢測起來。

    “能量均值是二十二級,人數約三千。”

    “三千人便擋住了我們八萬精兵,真是可惡!”面對事實青木年大感失落,即管以人海戰術攻下這城也得花上兩三天時間,別說還要趕上被搶的龍弦弓,剩下的兵力也已敵不過敵軍大後方的主力。

    “青將軍!我們再試一次吧!”經游雨蘭大施治療魔法才恢復過來的大石頭跑到青木年跟前大聲道,後面跟著同樣傷痕累累的豪烏巴。

    看著他們堅定的目光,青木年感到甚是幸運,身邊有這些忠心勇敢的戰士輔助自己,剛才他們已參與了一次沖戰,他們幾名武技超絕的戰士甚至已攻到敵城下,但對方的箭矢象洪水般灑下,幾乎將他們變成了刺蝟。

    青木年猶豫道:“但……”

    突然,她手中的能量感應儀響聲大作,藍水晶閃爍的亮光,正義的能量針直跑至六十三級,方位就在敵人城堡裏!

    怎麽回事?能看懂這感應儀的人都驚呆了。

    “神使者?”青木年第一時間失聲道。

    “不可能!”她又反駁了自己的猜測,在她的記憶裏白水來這位神使者已跟上了天堂沒什麽分別。

    是誰?眾人迷茫著卻不覺泛起興奮之色,若感應儀測得沒錯,這位高強的神秘之人是正義的,應該會幫助他們,但這奇跡究竟能否出現,就只有盼神的旨意了。

    消傳開了,眾兵將燥嚷期待的張望著敵城的變化。

    “嘿!你們好,請聽我說幾句好嗎?”白水來從躲藏的地方跳出來大聲講著夜凝國的語言,當然這是由他心著想光之神作個翻譯再學著講出來。

    看到這個講著半生硬本國語的家夥突然冒出,暗黑精靈們都嚇了一跳,緊張的將他圍攏起來。

    一名將領向他喝道:“什麽人,在這裏鬼叫的。想說什麽快講!”

    白水來搓著手心笑道:“我想說,你們用那些大木架砸人是不對的,城下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請你們放他們進來好嗎?這樣就不用打來打去的,大家也做個朋友,這不是更好嗎?”

    暗黑精靈們面面相覷猛的哈哈大笑起來,有的高叫道:“哪來的一個瘋子混蛋,真笑死我了。”

    “哈哈!”白水來也尷尬的抓頭笑著。

    光之神在他心中道:“白水來,看到了嗎?我早說過這是不可能的。”

    白水來心裏道:“我真的不喜歡打打殺殺,那場面比殺雞時更可怕,爸爸曾告訴過我生活在白日之下的所有人其實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後來環境各異變化成不同樣貌特徵,他總教導我對人定要誠懇熱心,所以我才想到勸勸他們,大家和睦相處不是很好嗎?”

    光之神歎道:“人心難測,並沒有你自己想像那麽簡單的,殺戳殘暴、可厄卑劣的人除了眼前所見,將來你會遇上更多更多。你的心太單純善良,我不可能永遠在你心中看顧著你,以後遇上複雜難解的人事就要注意小心,多考慮細思。現在,做該做的事情吧!”

    這時,兩名暗黑精靈走過來準備提起白水來把他扔下城樓,白水來依舊向他們笑著淡淡的說道:“那我只好對不起了。”身子前傾一下讓那兩名暗黑精靈捉個空並快步走向投擲機器。

    看他反抗暗黑精靈紛紛操起兵刃圍上前,拳腳刀槍全往他身上招呼。

    白水來左手輕揚貼著沖得最近的那只拳頭一轉,那精靈感到右手粘在對方手心然後失控的“咚”擂在旁邊同伴的鼻子上,那同伴“哎喲”捂住痛處鬼叫道:“你瘋了,幹嘛打我?”

    揍人的暗黑精靈驚恐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明明是打向他的。”

    很快,他們都知道答案了,只見所有伸前攻擊那小子的東西在他雙手左晃右推的瞬間都變了方向狠砸到旁邊的精靈身上,“嗚哇、哎喲”的叫聲在他經過的地方不斷響起,越用勁打他附近的暗黑精靈便叫得越慘。

    白水來來到第一架投擲機時,身後的暗黑精靈已倒一地鬼哭狼嚎似的抱著被自己人打傷的地方,暗黑精靈將領氣得哇哇大叫,他砍翻了六名士兵卻未能觸及目標的身體,手中大劍一舉繼續向白水來沖去。

    守衛投擲機的兩個精靈看到白水來和自己的將領靠近嚇得沒命往後逃,他們親眼看到被將領砍中的士兵基本都氣絕了。

    “呀一一!”將領怒喝著劈向白水來的後腦勺,“框!”白水來轉身右手一帶,大劍砍在木架上末入三分。

    將領漲黑著臉想拔出大劍,白水來竄到投擲機蹺起的彈杠下,沈氣運勁“哈!”雙手猛擊那條彈杠,與此同時城下青木年手中的能量感應儀聲響大作指針直沖到七十五級,把圍觀的人都嚮往地看呆了。

    暗黑精靈們看到他雙臂藍光一現,那個堅固構造的木架便“卡啦一一!”斷開,整下彈杠飛起,“嗚喔一一!”來不及放手的暗黑將領哀叫著連彈杠一起落向城下。

    “保護投擲機!”另一名將領帶著數百士兵跑上城樓群參戰,幾乎把通道給塞滿了。

    白水來皺皺眉繼續向前,暗黑精靈看過他用“邪法”令兵刃無法打在他身上,便手持鐵盾排成幾層人牆來堵住。

    “嘿!”異能貫注手心拍擊對方的鐵盾,排在前頭的士兵頓感一股強大之力將自己推翻,然後那股勁竟象水一樣從背後滲出攻擊後面頂住他的戰友。

    “哇!”聲此起彼落的倒下整列士兵,站在後頭的將領眼睛瞪得差點掉出來,懷疑自己眼花了,對方只是一個瘦瘦黃黃的男孩哪來這種力量。

    隨著士兵們象排列好的骨牌被推那樣整齊有秩的一列列翻倒,那將領的鬥志一級級的下降,白水來靜靜的從他身邊走過時他雙手顫抖著連提劍的氣力都好象掉失了。

    “嘩啦!”另一架投擲機又完蛋了。

    當白水來打翻十幾個不怕死的暗黑精靈毀爛第三架投擲機時,城下再次暴起雷動的呐喊,投擲機碎塊的落下為他們打進了興奮劑,也敲響了發動進攻的鍾聲。

    白水來馬不停蹄一口氣拆了三架投擲機,眼看只右角的兩架了,卻見暗黑精靈紛紛退下換上許多披著紅藍長衣的魔戰兵。

    “呼、呼、呼……”火球毫不打招呼的飛至,白水來手中異能激射欲將火球擊下,奇怪的是火球被異能緊裹停在面前半空中。

    白水來大奇心中一動雙手輕擺,那些象巨大的透明雞蛋似的異能火球果真隨他之意移動起來。

    大喜之下白水來雙手一揚,異能火球反轉飛向魔戰兵。

    “轟轟轟一一!”異能火球比一般火球的威力大上十倍的爆開,把數十名魔戰兵們炸飛跌落城下。

    後面的魔戰兵仍不知死活的飛射火球,白水來大呼好玩將火球包餛飩似的一部份還給他們,一部份飛向剩下的兩台投擲機。

    數聲爆炸巨響,魔戰兵們與投擲機的碎片在空中飛舞四射。

    這次魔戰兵聰明了由藍衣兵攻擊,連綿急速的冰刺鋪天蓋地的向白水來飛至,連希蕾兒的冰雹風暴都被破解這些小冰刺在白水來眼中只象一群蚊子飛來。

    他嘗試著擊出兩個異能波,這次無法逮住冰刺了,便雙手運氣旋轉揮動,瞬間形成巨大的氣旋把冰刺群帶起在面前兜著圈兒飛舞,煞是好看。

    “哈!”白水來大喝吐勁猛推。

    他拍出的氣旋本已威力甚大,現在還帶著冰刺群有如暗藏千把尖刀卷向魔戰兵,在這股攻擊下再笨的人也感到死神在向自己招手了,魔戰兵驚恐的向後急退。

    看著冰旋在無數慘叫哀嚎聲響過後消息在遠方,白水來心裏歎道:“我越不想看到人與人之間的撕殺卻發現死在我手裏的生命已越來越多了,世事為何會這麽奇怪的呢?”

    光之神微笑道:“想不到連你也看到這個問題了,世間萬千事物本就存在無窮的矛盾,象我們這些被人類敬重崇拜的神有時候也會下降災禍懲罰一些頑固惡劣之徒,而不是只會降福地上萬物。看開一點吧,讓心做你的導航吧!”

    “讓心做我的導航?”白水來疑惑道。

    光之神道:“對!只要你有一顆赤子之心,做出的事無愧於天地良心,那就堅定去幹吧!”

    白水來綻開笑容道:“喔!我明白了。”縱身躍下城樓,毀壞投擲機的任務已完成,青木年的大軍亦殺到城下,現在得趕緊找回龍神爪然後去保護希蕾兒與小孩們的安危。

    白水來有如天人般的飛掠而下,城裏的暗黑精靈們一邊發出驚歎一邊向他落下的方位圍攏過去,將領們不斷高喊:“逮下他,別讓他跑了!”

    在半空中白水來的利眼看到城內後方的一間小木屋閃出兩個特別的人,特別得令人只看一眼就會永遠記住。

    因為看到他們膽大會嘔吐,膽小的會連夜惡夢。

    按人的標準來說他們根本不象人,倒象一條有手腳站立著的醜惡的蛇!

    白水來認出他們就是總是緊跟柳木朗君身後的四個侍衛當中的兩人,老實說是認出了他們象蛇般龜裂的臉皮上長著四五個疙瘩的可怕之容。

    最重要的是其中一人身背一物,雖以厚緊裹著,但白水來的感覺告訴他這就是龍神爪,這感覺就好象龍神爪在熱熾的呼喚著他。

    “胡!”白水來一觸地便急掠向那兩名蛇人,前方攔截他的部份魔戰兵不斷射出火球,顯然這些兵未與白水來交過手,若他們曾在城樓看過白水來武技的話即使以刀子架著脖子也不肯發出火球。

    現實讓他們看到了後果,白水來腳不停步雙手發出的異能吸住火球便隨手扔,爆炸聲四起,烈火燃起許多乾燥之物。

    一會兒,火舌四處肆虐熊熊地把木屋柴糧燒起,城堡逐漸被火海吞食。

    兩名蛇人從木屋跑出不及百步,白水來已落在他們面前把手一攤生硬的夜國語叫道:“請把龍神爪還給我。”

    背著龍神爪的蛇人也挺爽快解下遞前道:“只要你放過我們,這就還你。”

    白水來笑了伸手去拿。

    光之神在心中叫道:“小心!”

    但太遲了,在白水來右手搭上厚布的一刹那四條黑如炭煤的小蛇猛的從布中竄出,一同咬中他的手掌。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7:10

正傳 第四十九章 鬼蛇現暗雲湧
    “啊!”白水來失聲叫痛向後急退數步,另一名蛇人看同伴陰計得逞迅速迂回到他身後。

    甩掉手背的黑蛇,白水來感到毒素攀爬直上在慌亂的一刹間已跑近手肘處,猛吸一真氣催動異能與之抵禦,卻聽到後腦風聲掠至。

    俯身旋轉往右旁閃開,“啪!”一條泛著暗綠的皮鞭拍落他剛才所立之位,光之神輕歎著道:“注意!他們的武器帶有劇毒。”她並未責備白水來的大意。

    襲擊白水來的蛇人已將龍神爪綁回背上,從腰間抽出長鞭與同伴一起夾擊分卷白水來的脖子和左腳。

    白水來隱約看到飛近的軟鞭表面佈滿細小如針的尖刺,真物似主人的一樣陰毒,只要讓其中一根小刺吻到,能令血液迅速凝固的毒物就會從傷口處跑進。

    不敢觸及他們的長鞭,白水來四處輕躍閃躲著,鞭圈在他身邊一次次套空,襲擊他的蛇人露出陰笑叫道:“跳啊,快跳!好讓夢黑的口水在你身上爬得快一點。”

    白水來從光之神口中明白對方的話意才注意到右手所中的毒液已跑到了臂肩處,跳動的血液助長了它的速度,心神一凝增強異能正要把劇毒推走,兩根討厭的長鞭又甩到。

    往旁一彈閃過,白水來發現四周已被暗黑精靈戰士們包圍起來,虎視眈眈的盯著,手中的利刃閃耀著城裏的火光,看來如果稍有不慎給蛇人的鞭纏住他們就會沖過來將白水來剁成肉醬。

    “得速戰速決,能搶回龍神爪就好了。”白水來想著的時候,看到蛇人一鞭飛至心裏一橫:“死就死吧!反正都已中毒了!”咬著牙右手急抬一把握住鞭梢用勁拉扯。

    蛇人料不到對方會突然發狠長鞭脫手飛出,在白水來忍痛用勁下卷向另一條皮鞭,兩鞭相觸繞了十幾下緊結成了一條。

    背著龍神爪的蛇人雙手緊握以防對方急拉,空手的蛇人掏出匕首向白水來衝刺。

    白水來大喝一聲異能繞過毒流從貫注右手腕一抖長鞭,強勁熾熱之能把長鞭弓起半弧跑向蛇人。

    那蛇人詫異的看著半弧之型奔至便感到一股巨大之力令他緊握的鞭把彈脫手心“咚!”的狠擊在他胸上,“哇一一!”他吐著血向後摔去。

    持著匕首的蛇人已靠近,白水來扔下對近戰不利長鞭時,地下鋪滿了他流出的滴滴黑血。

    左手一揚,藍光乍現飛出,蛇人靈活的閃開毒匕之鋒急刺白水來的左肋,卻不料白水來旋身飛踢右腳正中他的手腕。

    毒匕首飛出十幾尺,蛇人也踉蹌地穩住身形,白水來的左手已搭上他肩膀,寒冷的異能從觸及之處灌入。

    十幾名暗黑精靈急奔上前營救。

    白水來想著要把這狠毒之人凍成冰條好讓他不能再作惡,忽見蛇人懷裏竄出一條碧綠臂長的毒蛇張口狠咬他的左手。

    嘗過一次被襲白水來早有警惕左指對準碧蛇下巴一彈,把它擊得飛起摔跑前的一名暗黑精靈肩上。

    碧蛇大概被打得昏頭了瞧暗黑精靈的脖子就是一口,“啊一一!”有如同時被捅了十八聲的慘叫聲從那名精靈口中發出,其他暗黑精靈不但不對他救援反驚恐的往旁散開躲得遠遠的。

    碧蛇咬過的傷口冒起了白煙,那名暗黑精靈身體軟倒下地並不斷扁縮一瞬間便只剩衣甲和一身人皮平攤在地上了,裏面的肉骨化成濃濃的黃水從傷口處淌出。

    白水來直看得雞皮疙瘩在身上跳舞,世間還有這麽可怕的蛇?

    因為心情緊張之故握著蛇人的手異能急出,當白水來轉頭一看時他已硬邦的成了一條冰棍。

    碧蛇扭動著向城裏暗角逃去時被白水來打出一團“蒸氣”,“滋一一”它彈起翻動幾下便“熟”了,白水來歎道:“這麽恐怖的蛇豈能繼續留它為害人間。”

    背著龍神爪的蛇人正緩跑向大軍,數十個暗黑精靈在他身後保護著,白水來大叫道:“別跑!”向前奔去。

    沖到暗黑精靈面雙腳一躍,在空中轉了幾跟鬥翻過人群準確的落在那蛇人身後,為免包裹龍神爪的厚又跑出蛇來左手運勁一吸,龍神爪“嘩啦!”破布而去飛入手心裏。

    蛇人吃驚的向後望了一眼卻腳不停步繼續前奔,現在性命比龍神爪重要多了。

    重握龍神爪令白水來感到心情一陣激蕩,向後一掃,“胡一一!”藍光激射把沖前過來的前排暗黑精靈一下擊倒地上,嚇得後面的呆立當前不敢再提步。

    “轟一一!”城堡前方震聲大響,天輝大軍終天破門而入了。

    白水來看著向前門急逃的蛇人,心想:“這人讓青將軍他們處理好了,我快趕回去吧!”身形一躍掠向後門。

    輕易打翻幾個守護打開木門從原路奔走,暗黑精靈對他已產生了恐懼之心並沒人敢去追他。

    唯一為他送行的是城裏雷動震天的喊殺聲、敲擊聲。

    光之神在心裏道:“做得不錯,快找個隱敝之地解除身上的毒吧!”

    白水來心道:“是啊!我差點忘了,多謝你的提醒。”

    出了沼澤之地,白水來方向跑去一叢灌木密佈的矮林,相信他塞在裏面該不會有人看到的。

    “劍兵們跟我先殺到後門守住逃兵!”青木年高呼戰令雙劍揮舞著向城後殺去,其實她這麽做並不是要為了全殲敵軍,只有區區兩千軍力哪逃出群情洶湧的數萬戰士的手心,主要是想攔住那位幫助他們的神秘之人。

    城裏本已被白水來搞得一片混亂死傷數百,現下天輝大軍殺來就象一個巨浪蓋在小孩徹的沙碉堡一樣,戰事迅速平靜下來,因為已找不出半個還舉手抵抗的人了。

    “青將軍!我已查問過幾名夜凝人。”精靈將領伊勒莫哥彙報道,“他們都露出驚怕之色說著同一句話‘那是從天上降下的神人來懲罰我們的’。”

    青木年急問道:“有問過看那人的長相嗎?”

    伊勒莫哥道:“有!但他們說只遠望到是個不算高大的年輕人,看清他模樣的人大多已經死了。”

    青木年失望的歎息著轉去安排行軍令。

    城堡和俘虜讓精靈人留一千名處理看管,傷兵亦在城裏休養,剩下八萬多大軍毫不停留繼續前進。

    追上龍弦弓是最迫切的任務,其他的事都得先放到一邊去!這樣想讓青木年心裏稍覺好受了一點。

    “希領軍,我們快走吧!那位白勇士不會回來的了。”一名女精靈向遙望西南方的希蕾兒道。

    “是否出什麽事了,或者他根本只是在騙我們?”另一個女精靈望了希蕾兒一眼然後小聲地對同伴說,好象怕希蕾兒聽到似的。希蕾兒玉臉漸寒,再望了遠 處森林幾眼仍無法捕捉到那個獨特的黑髮黃膚的影子。希蕾兒周圍的氣溫似乎突然急降,冷得使人發顫,離她比較近的人趕緊躲開一點,誰也不敢勸她一句。

    許久,突然她冷冷地向女精靈道:“我們走!”悶聲帶著孩童們就向東北方走去。

    營地在後面漸遠變小,希蕾兒開始走得特慢,好象每離一步都很沈重,而且她的視線每隔一會總是會往回望。

    終於,最高那個帳幕的頂尖都消失在背後的視線內,希蕾兒咬著下唇轉向前方,大步而去。

    女精靈叫嚷著:“希領軍別走太快,小孩子跟不上了。”

    希蕾兒似乎耳聾了,仍悶聲快步走著,她的女衛們也習以為常了,在後面拼命跟著。

    突然,左方的樹上沙沙作響,希蕾兒神情一凝,舉手示意停下向聲音來源方向雙手戒備。

    “嘩啦!”一人從大樹上飄掠而下,正落在希蕾兒面前。

    白水來!

    希蕾兒的心“砰!”地跳起來,大腦“轟”的一下象被雷電敲中似的,呆呆望著面露微笑的白水來。

    “哎呀,太好了!原來你們在這裏,我還以為你們被壞人捉去了,聽到這邊有動靜就搜索過來,還好你們沒事。怎麽突然走了?”白水來擦了擦滿頭大汗笑道。

    本有千言萬語,但希蕾兒最後還是冷冰冰地道:“還跟來幹什麽?”

    白水來道:“不是說要去怡海森林嗎?我來保護你們去!”

    壓抑著心中的激蕩希蕾兒道:“那走吧!別浪費時間了。”她轉過身去繼續帶路向前。

    白水來“噢!”應聲在隊伍旁邊跟隨著,不時與小孩子嘻哈調樂。他的回來令小孩們也歡樂了許多,因為這位孩子們心裏的大英雄哥哥一點脾氣都沒有,總帶著親切的笑意,連三位女精靈也對他的態度甚為敬慕。

    希蕾兒時而轉身看著白水來真誠坦蕩、親和單純的笑容,心中翻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是一種有如沐浴晨熙之光般的清新、溫暖、舒服的感覺。

    “為何這個人會這麽奇怪特別的呢?”希蕾兒心裏嘀咕著。因為她所處的環境從來沒有這種人存在,有的只是各種極其卑劣就象黑暗森林的恐怖一樣的“人”!

    走了一段乾燥的小路,空氣開始潮濕起來,地上泥濘腐葉也逐漸增多,當他們來到一條十多尺寬的小河時,腳上的褲子已沾滿泥巴。

    走在前頭的希蕾兒忽然停在在河邊地瞪著急淌向右的河水,沈吟不語。

    這時,後面的女精靈驚慌失色地走上來叫嚷道:“咦?這裏不是有一條大樹橋的嗎?”

    另一個女精靈歎道:“定是幾個月前的大雨把它沖走了。算了,我們繞著走吧!”

    第三個女精靈急道:“拐過這條河得走兩三天的時間,我們受得住孩子們怎麽受得住?”

    希蕾兒道:“遊過去只需今晚就能到達怡海村,但怎麽帶這些孩子們過去呢?”說完忍不住掃了白水來一眼。

    “讓我試試吧!”白水來走上前道。

    希蕾兒驚訝地看著他道:“恩?我們講的是夜凝國語啊,你能聽懂?”

    白水來抓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這個嘛,聽多了就會一點點。”他當然不敢說心臟住著一個通曉萬國語的光之神。

    希蕾兒接著問道:“這麽寬的河,你能過去?怎麽做?”

    “嗯……”白水來思沈吟了一下呼地拉出腰間的龍神爪蹬蹬地跑入密林去。

    女精靈們互望奇道:“希領軍,白英雄他想幹嘛?”

    希蕾兒搖搖頭歎道:“不知道!這人總是做些令人摸不透的怪事,怪人!”

    一會兒,林裏陸續響起“卡啦!”樹折聲後,白水來抱著十來根被削得光禿的約手臂粗的樹杆走到河邊。他先用最長的那根樹杆測過水深,他抄起一根較長 的“呼”地運勁釘進水裏,然後跳上去再扔第二根,每間隔一段就插一條,最後一根立在對岸附近的河面上,大概搞了有半刻鍾。看著白水來象耍雜技一樣跳來跳 去,孩子們和三個女精靈拍紅了手大聲叫好,連希蕾兒也看得佩服不已。

    在希蕾兒與女精靈困惑的眼神下,白水來抱著兩名小孩沖步起躍準確的落在第一根露出河面的樹杆上,左腳輕點身形飄起落下時再一點另一根樹杆借力,三兩下便跳過小河把小孩穩穩的放在對岸地上。

    白水來點著樹杆返回時,希蕾兒她們再次看得目瞪口呆。

    小孩們陸續被安全送過對岸了,他們興奮得拍著手大叫好玩好象飛過河似的。

    當白水來向希蕾兒伸手時,希蕾兒擺手道:“不用了,我們太重啦,還是遊過去算了……”未說完白水來將她抄在懷裏飛掠上河面。

    當雙腳平實的地踏在對岸地上,希蕾兒臉微發紅道:“你這家夥,也不管人家是否願意的。”

    女精靈們到達時則高喊刺激,說來多次就好了。

    “我們快走!”希蕾兒打斷她們的興致,看白水來快步跟上來了向他道了一句:“謝謝謝,這個主意不錯。”然後便轉身繼續領頭去了。

    白水來微笑不語,這是他想起小時侯爸爸教他使用空竹杆插進水裏掏出河床臭泥,因為臭泥種出的瓜會特別鮮甜,而他總記得得長杆插進水後爸爸在水面上搖擺著挖泥那種有趣的情境,便想出了這個辦法。

    光之神突然歎道:“白水來,你要注意身體啊!你忘了體內毒素未清嗎?只要真氣一走它們又會到處亂竄的。”

    白水來吐著舌道:“嗯,我會記得的了。”這令他回想起在灌木林裏與黑蛇毒、長鞭的毒相鬥的情境,黑蛇毒分散的專往身體每條神經脈絡跑,而鞭毒則專注的只攻心臟沖勁強大。

    雖然費了不少異能在龍眼石輔助下終於終於把大部份毒驅走,鞭毒仍有小團粘在心臟旁邊拉不走,黑蛇毒則走得太散了零碎地遍佈身體各處得花多點時間才 能全部清走,若壓制它們異能跑去做別的事情體內毒素又會象六國大封相似的大肆吞食白水來的生命。現在只能說身體裏到處是毒。

    天色漸暗,其實夜凝國總是烏雲密佈一片灰灰的,但也能看出日落之時,希蕾兒帶著眾人穿過一片地上長滿各式各樣蘑菇的森林,竹樹徹搭的一間間房子便稀拉可見了。

    希蕾兒所說的怡海村看來已到達了,因為村民看到她都走出來相迎。

    雖然希蕾兒的臉孔總是冷冷的,但從村民對她那股敬重的態度上可以看出她在這裏是相當受歡迎,看來這個心狠手辣的魔女對這裏的人都不薄。

    希蕾兒把白水來安排在一間簡陋撲素的木屋裏休息,白水來笑道:“這裏的環境真不錯啊,我歇一會就走了。”

    希蕾兒有點失神地道:“你……你這麽快就要走了。”

    白水來道:“嗯,我得趕去搶回龍弦弓。”

    希蕾兒望著雙腳不知該說什麽只是不停地說:“對…對,對,你是應該走的……”

    白水來並沒細聽她的話,因為他看到一隻大蚊正飛向希蕾兒臉蛋準備刺上一劍開餐,心想希蕾兒都沒什麽血色了你這可惡的蚊子還要落井下石?右手一揚把它捏住笑道:“小蚊子,要吃飯都要看對象嘛!”

    希蕾兒看發生什麽事卻發現了白水來手背清晰的毒蛇牙洞傷口,“啊!”尖叫著握住他的手看,急問道:“你被蛇咬傷了?”

    白水來道:“噢,是跟柳木朗君的兩名長著疙瘩的侍衛交手,被其中一個放出的黑蛇咬到的。”

    希蕾兒驚恐地道:“鬼蛇衛!柳木朗君最得意的四名徒弟。他們四人名自養了四種可怕的毒蛇,夢黑蛇能令人昏睡,玉碧蛇令人身碎,藍蛙蛇能把人催眠,紅渦蛇可令人發狂。”

    白水來道:“噢,怪不得我總有點想睡的感覺!”

    希蕾兒接道:“他們都使一條每天都浸在毒液裏的針刺鞭,你打敗了他們兩人嗎?”

    白水來道:“是的,他們應該不可以再害人了。”

    希蕾兒露出敬佩之意道:“你真不錯,他們挺棘手的。黑蛇共有四條,綠蛇只有一條卻相當靈敏兇狠,他們全使出來了嗎?”

    白水來笑道:“綠蛇殺了,但黑蛇四條都叮在了我手上!”

    希蕾兒大驚道:“什麽,不可能的,一條都能讓人躺上十多天,四條一起你應該……”

    後面的白水來已聽不清,因為他感到全身倦意大增四肢發軟大腦逐漸迷糊起來,黑蛇毒與鞭毒竟突然發力,異能頂住急猛的鞭毒卻讓黑蛇大發威力。

    “喂!你怎麽了……”這是白水來意識迷失前最後聽到希蕾兒的急呼聲。

    陰暗潮濕的夜凝森林裏延延長長的走著數萬戰士,他們的神情充斥著疲倦勞累,三天三夜的急行卻不是令他們體力精神迅速流失的主要原因。

    夜凝國地形多是沼澤濕地叢林,蚊蟲的個頭數量都是天輝國內的幾倍,個頭特大,不斷纏繞著他們,環境不適和自然的力量幾乎把這些勇猛的戰士們擊垮了。

    這些青木年盡收眼裏,只好停步高聲大叫全軍紮營休息明日再行。

    此消息比天上掉下金子還令天輝戰士們高興,均歡欣興奮起來各自尋找較乾燥的空地搭營建帳。

    世代在森林裏長大的精靈們相對顯得精神有勁多了,聽到青木年的宣佈臉上都略顯憂慮,休息一晚就代表離龍弦弓之距又拋遠了十多裏,但這是迫不得已的現實。

    休息時精靈人為天輝戰士們送上治療蚊蟲叮咬的特效草藥並負責出外捕獵獸類,好讓大家吃飽睡好明天能快速行軍。

    用餐過後戰士們開始入睡休息了,青木年看到伊勒莫哥帶幾名精靈人向圈出的營地外走去便高聲問道:“伊將軍,你們去哪?”

    伊勒莫哥應道:“青將軍,我們離敵人的主城只有三十多裏路了,我想到前方視探一下敵情!”

    青木年點頭道:“一路小心,速去速回!”

    伊勒莫哥向她敬上一禮便迅速向西北方走去。夜凝國的路對他來說並不算陌生,多年的冒險經驗使他懂得如何在黑夜裏安全的掩蔽自己的形蹤。

    查探了五六裏路仍未發現任何的敵軍蹤跡,伊勒莫哥向同伴擺擺手示意回營。

    “呼!”他靈敏的聽到附近有人的氣息,喝道:“誰!站出來。”

    蛇般柔軟的人影在他身後冒起來,在他慌忙回頭張望時那人手中竄出一條泛著藍光的小蛇,對準他的脖子就是一口,另三名精靈跑前相救時那小蛇詭異地從不同角度出現咬中了他們。

    伊勒莫哥與精靈戰士呆呆地站著一動不動,那蛇人陰笑著道向他們道:“告訴你們的主帥,前方被堵了,得向右拐前進!磔磔磔!”

    木然地點過頭,伊勒莫哥和戰士們向營地返奔回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7 22:37:45

正傳 第五十章 快活穀悲樂曲
    “啪!”飛燕又打到了一隻蚊子,她苦瓜著臉喃喃道:“坐這麽一陣子打下的蚊子都足夠炒上一盤了,叫我今晚怎睡啊?”

    與她同住一帳的還有游雨蘭和三位綠袍法師,飛燕奇怪的發現除了游雨蘭安靜地閉目盤坐外其他人都在忙乎著對付蚊蟲。

    飛燕疑惑的走過去細看,不禁“呀!”向後彈跳,在游雨蘭四周的腳下爬滿了小蟲,一圈圈的圍繞著她,蚊子在她頭盤旋飛舞,就是沒有一隻會向她攻擊。

    “哇!游姐姐,你真利害啊!這是什麽法術?”飛燕吃驚的問道。

    游雨蘭悠悠睜開雙目微笑道:“這並不是法術,我只是跟它們的靈魂交流談心,它們也把我當作是朋友了。”

    飛燕瞪眼難以置信地道:“不會吧?小蚊蟲也有靈魂?”

    游雨蘭柔聲道:“對!這世間一切生物都是有靈魂思想的,只要我們用心去感受就能聽到它們的講話。”

    看飛燕仍是一頭問號,奧絲米笑道:“游法師是對生命最有感應的人,擁有強大的魔力潛能,連我們師父都說游師姐能領悟出連她都無法觸及的許多深奧的生靈法系之境,相信很快游師姐就會超越我們師父的了。”

    游雨蘭急道:“飛燕妹妹,別聽她瞎說亂吹的。”

    她站起來,上前拉著飛燕坐到自己身旁道:“來,你在我旁邊蚊蟲他們就不會騷撓你的了。”

    奧絲米聽到也嚷道:“師姐,我們也要在你旁邊!”

    游雨蘭笑道:“好,只要你不再亂說就過來吧!”

    “哈哈,師姐最好人了!”奧絲米與另兩名綠袍少女嘻笑的一起挨著游雨蘭坐下。

    營內閃亮的火光下,飛燕從側面看著游雨蘭秀目櫻唇襯托在晶瑩玉透的臉龐上,實在美麗極至,忍不住輕歎道:“游姐姐,你真的很美,心腸又好,定有很多男人為你瘋狂的。”

    游雨蘭突然無言掠過憂怨之色聲音帶點顫抖道:“我們不談這些了,好好睡一覺吧!明天還得趕路呢?”

    飛燕發現她的表情滿腹疑問,但營內溫暖寧靜的氣息加上蚊蟲已不再向襲來令她睡意濃濃不由沈睡過去了。

    游雨蘭看到眾女都睡著,這才神傷哀淒的遙望著帳外遠方思伏難平。

    昱日,大軍經一夜休養精神已回復許多,在青木年的宣令下拾好營地結隊整齊的轉向正北方前進。

    昨夜,青木年已收到伊勒莫哥情報必須拐右,同行的幾名精靈人也點頭統一意見。在精靈人裏伊勒莫哥是最熟悉夜凝國的,他就象隊裏的方向針,他說去哪便得往哪進軍。

    前進了數裏後,越往前樹木就越見繁密,再走上一段,灌木橫生交錯的長在樹下間隙處,人通過也必須揮劍開路,青石年與他的騎兵隊只好棄馬步行了。

    這片灌木林甚是闊廣,使大軍的速度急降,青木年指派大石頭與豪烏巴到前方幫忙開路道兒才變得漸暢。

    他們忙碌中並沒覺察到高樹上有一雙瑩綠之眼緊盯著,直到大軍遠去樹上那人才放出一條綁著信夾的黃褐小蛇。

    這種圓頭暗色的蛇並沒有毒也不會攻擊人,但它卻看爬得很快,一溜下樹迅速消失在灌木林深處。

    不知爬了多久,它嗅著熟悉的味兒進入一間暗黑的石洞裏,一名同樣雙目瑩綠的人捉起它拆下信夾,拉出一張皮紙。

    “他們已將到快活穀!”透過點燃的綠火光,那人向洞同伴讀著。

    “哈哈!柳領軍的計略成功了,進入我們養蛇的樂園,那些得意的天輝軍還不成了蛇兒們的美食?”另一人笑道。

    讀信的人陰陰的道:“別掉以輕心,他們並不簡單的,我們快把這消息稟告柳領軍吧。”

    綠光聚熄,他們在洞裏深處消失了。

    “劈啪!”火堆彈起幾顆爆出的火星,圍在四邊的人正以鐵枝串著新鮮採摘的蘑菇在火上烤熏,待蘑菇的水份烘乾了再抹上一層特製的味汁,香濃之氣在林裏攀爬遊動。

    也傳進了旁邊木屋裏躺臥著的白水來的鼻子裏。

    鼻子輕動,他意識漸清首先感歎著:“好香啊!是什麽東西?”疑問令他迅速睜眼張望尋找,饑餓之意大增。

    簡陋的小屋一目了然只有他一人,頭腦醒轉他記起自己昏睡過去了,不管那些先去治治肚子吧。

    站起來走到屋外,看到十來個村民在烤燒著鮮菇,白水來的口水禁不住冒出向他們叫道:“嘿!大家好,可以給一些我吃嗎?我肚子好餓啊!”

    他的聲音令那些村民驚嚇彈起,有幾人甚至跑開了。

    看他們幹盯著自己聽不懂,白水來呼喚心裏的光之神卻得不到反應便比劃了幾下吃東西的恣勢,村民總算看明白一些人向他遞過烤熟的蘑菇。

    雖然餘熱仍燙口,白水來還是狼吞虎嚥大口的咬吃著。

    這時,跑開的村民又轉回了,還帶著臉露喜色的希蕾兒。

    “你終於醒啦!”希蕾兒人未至口裏叫道。

    白水來並不減低口嚼的速度,向希蕾兒點頭答覆。

    快走近時希蕾兒轉過身去,左手快速在臉上輕拭了一下,反過來時面色已轉回平常的那股冷淡平靜的道:“哼!睡了三天三夜,還以為你不會再起來了呢!”

    “什麽?”這下白水來放下食物張口叫道,“我已昏睡了三天?”

    希蕾兒有點吃驚他的反應道:“你已經超出我想像的厲害,被四條夢黑一起咬到才睡了三天。”

    白水來趕快吞下手中剩下的那幾聲蘑菇,在身上擦擦手向希蕾兒道:“希蕾兒,我得趕去搶龍弦弓,我完成任務了再來看你。”

    “你身傷初愈,這麽快就走?”希蕾兒急道,“而且你並不懂這裏的路,明天我也帶上特訓兵出發找柳木朗君算帳,或者待多一晚再一起行動吧!”

    白水來抓抓頭想一下道:“我的速度比你們快多了,我想趕去看看我朋友們的情況。至於路嘛?我會知道龍弦弓所在的,我還是先走的好!”

    希蕾兒面色翻過幾款最後冰冷的道:“好!你走吧!相信我們不會再見面的了。”說完她馬上轉身回去了。

    “我相信我們還會相遇的!再見!”白水來道出自己的想法向希蕾兒揮揮手果真便急掠而去,很快消失在森林裏。

    早已回身瞻望著他背影的希蕾兒緊咬下唇,幾欲冒血。

    腳下五彩的蘑菇象串成珠鏈似的向後飛退,白水來覺得異能在體內流動通暢,除了心臟位置稍覺不舒服外,別無異樣,奇怪的是光之神好象還沒醒轉似的毫無聲響。

    從手中的龍眼石感覺到龍弦弓此刻在西北方數十裏處,白水來不斷運勁飛躍,賓士之速達到極至,一口氣不知奔了有多遠,只發現進入了一個茂密難行的矮林地帶。

    這些粗大的樹長著濃香豔麗的紅色小花,樹杆上卻長滿許多尖刺,一不留神擦過就會劃破你的皮肉。

    白水來只好抽出龍神爪將檔路的刺樹掃開,但刺樹柔韌有勁每次都要運動真連砍兩次才能掃斷一棵。

    再走了一段路,發現前方密密麻麻地長滿一大片刺樹,左右都看不到邊際。

    這下白水來頭痛了,若從上方飛掠過去只要一個不小心腳底被刺一下,就會洩氣摔下去成了刺蝟。

    沒辦法,沒時間往回找別的路,自己開路吧!

    心想著白水來運氣於手臂,暴喝一聲躍起旋轉一圈再猛向前發力,就象我們現在的拋鏈球運動一樣,全身之能從龍神爪激蕩而出。

    “胡一一!”一個巨大如鬥的藍氣團射出,沖進刺樹林,“啪啦嘩啦卡……”一路擊撞把刺樹掃倒彈飛,足開出了數十尺遠的小徑來。

    “哈哈!”白水來看到這成果自豪地笑了,正想往前走突然心口劇痛就象萬針齊刺似的,冷汗直冒,幾乎站立不穩。

    捂著胸口,白水來踉蹌地先找個地方休息,右方剛好有一小塊圓滑的空地。

    坐下後,他才看到空地的四周長滿豔麗奪目鮮花的刺樹,這裏卻連根草都沒有,先不管這種奇怪的自然境象了,閉目專心的吸氣運轉異能療傷。

    異能走過幾次全身後再向心臟遊去,意識跟隨著繞了心臟兩圈,感到心臟被一層硬厚的東西裹住了,觸及硬殼表現赫然感到是鞭毒!

    在異能運走全身時發現黑蛇毒已全部消失,這麽說是異能全力驅走蛇毒時鞭毒乘機發難攻到心臟表層,怪不得運氣動作一大心就會痛,看來光之神也是因為被封在裏面無法哼聲了。那就糟了!

    嘗試控制異能撞破毒塊,碰上的一刹那心臟又劇痛無比,鞭毒已連著自己的神經了,怎麽辦?怎麽辦呢?

    白水來真是冷熱汗齊冒,正著急著忽覺身體在下沈,怎麽回事?忙睜眼觀看。

    一看叫聲我的媽呀,屁股坐著的那片光滑之地正往地裏“溜”,已下陷了差不多十尺深,白水來急彈而起準備往上躍,卻感到雙腳被軟物纏住。

    不知何時那片空地冒出許多柔粘的觸鬚在他腳上爬了幾圈,雙手正想拉開這些可惡的軟條,“空地”的表面猛的又冒出十多條長須分纏白水來的手腕,力大無比往後拉。

    緊接著連腰間都被綁住,長須把白水來大字型的緊貼在空地上,“空地”下沈的速度漸快,陷出的那個狹長洞穴傳出一句無助的求助聲:“救命啊一一!”然後一切便平靜下來了。

    “青將軍,前方有一片凹下的谷地,樹木稀拉,雜草叢生,谷地盡處是許多奇怪的建築物,大概已到了夜凝國的主城。”一同前往偵察的古鋒回來彙報。

    青木年記起伊勒莫哥講過夜凝國是個奇異的國家,他們信仰伺奉蛇神,除了一幢陰森的名叫月蛇的主城外,其他居民族群都散落各處村落木屋,只有每年五月蛇神誕才會聚在主城朝拜。

    “蛇的樣子雖然很可怕,但脾性是你不犯它也不會隨便襲擊人的,除非它餓慌了。信仰蛇神的暗黑精靈人習族也跟蛇一樣,從沒有與精靈國發生過衝突爭搶 任何東西之事,不知為何會突然發動戰爭,裏面定有不尋常的原因。”伊勒莫哥曾經這樣分析過,顯出他過人的智慧和分析能力。

    可惜從紮營過後,他就變得恍恍惚惚的,心細的青木年雖覺奇怪但也看不出什麽端倪。

    四處偵察的士兵們陸續回來了,統一說他們所見就是谷地並不深沖進敵方主城只是微傾的斜坡,谷地四周的高地並沒有可藏之物和戰爭建築,也沒發現任何敵軍的蹤影,簡單說這裏是月蛇城的大後方,敵人不知道我們已拐向這邊攻擊了。

    對如此有利之勢雖覺有點詫異,但這是個大好機會怎可輕易放過呢!青木年高聲宣叫進軍令,盾甲兵由谷地中央前進,箭矢兵隨後,輕甲兵在大後方護衛,速度快的精靈人分兩翼輔助,戰技移動力較高的劍衛兵緊貼右翼隨時作變化之用。

    已失有利之威的青石年鐵騎兵則跟在最後保護所有法師。

    分配妥當,六萬多天輝軍、兩萬精靈戰士加上青木年兄妹二人的近衛兵合共九萬大軍以淹沒大地之勢沖向月蛇城。

    粗略算過敵軍經幾場敗戰頂多只剩三萬左右兵力,這場最後之戰成敗可說已在掌握之中了,青木年充滿信心地指揮軍隊心裏想著:“白水來遇害之仇快可以報了!”

    月蛇城那柵有點象門卻有無數大洞且左高右低的兩塊大石門已清晰可見,只須通過前方那片矮坡撞開那柵大石門,不!不須那麽費勁,門上那麽大的洞就足夠肩寬腰圓的大漢通過,當然除了大石頭外。

    正當青木年準備舉劍發號衝鋒之令,數十人從月蛇之門的洞鑽出來了。

    剛到喉嚨處的命令一下無法發出,嘔意大作,五臟六腑在翻騰,青木年臉色發青捂著嘴強忍欲嘔之意。

    只見敵方為首的正是柳木朗君和幾乎緊貼著他的兩名愛徒,第一次望到這種疙瘩滿臉橫豎溝壑象蛤蟆、身子悠若無骨如一條蛇般移動的人有那種反應是很正常的,排在前頭的戰士們看了更是感到渾身不舒服,胸口說不出的鬱悶,有些剛吃過食物不久的戰士當場就吐了出來。

    柳木朗君“嘻嘻嘻!”刺耳的陰笑道:“歡迎大家來到我的快樂穀!我會好好款待你們的,快樂的禮物馬上送到,請接收吧——!”

    青木年聽得不達意招手讓身旁的閣來默爾解釋,閣來默爾簡述一遍,她還來不及消化理解,柳木朗君已狂叫道:“第一份一一!”

    半抱谷地兩側的斜坡“嘩嘩嘩!”翻起團團的草根木葉,毒蛇軍團與冰熾炎軍團的士兵象土拔鼠一般的從地裏冒出,瞬間佔據高勢的向大軍攻來。

    “盾甲兵分散兩側一一!”青木年遇變不驚大叫著揮兵抵禦,兩翼的精靈回射還擊,情況尚未造成混亂,豈料柳木朗君再喊:“第二份一一!”

    戰士們環看四周並沒發現有何軍隊出現,突然大軍紛紛響起驚恐慘叫,“蛇啊!好多!”,“有毒蛇!小心!”,類似的話四處皆聞,騷動混亂迅速擴散,防禦力較低的箭兵隊最為忙碌防身的小劍不斷揮砍。

    蛇群從雜草叢裏無窮無盡地冒出,甚至連樹上也落下無數如樹皮樹葉般顏色的毒蛇纏在戰士們的頭肩上噬咬。

    只見青的、黃的、紅的、黑的,綠的,純色的,相間的,花紋的、碗大的、麽指粗的、奇形怪狀的,只要你能想到或想像的蛇在這裏都幾乎能找到,一群群毒蛇吐著鮮紅的長舌迅速逼近或偷襲,只要被它們咬到,毒素就會從傷口爬進吞食著生命和靈魂。

    “哈哈哈,幹得好,我的寶貝!第——三——份一一-!”柳木朗君得意地拉長音高喊,他的聲音跟長相一樣恐怖,忽然身後石門“轟轟”地大開,四架巨型投擲機分列推出。

    青木年看到大叫不妙,手中的寶劍卻不敢停下對付圍攏過來的毒蛇。

    “咚!咚!咚……”隨著投擲機的發動,令人討厭的黑粘泥蓋天般的灑落,不但阻礙戰士們的行動力,還沈重地的打擊著他們的士氣,令他們覺得自己就象一群被小孩用蜜糖纏住的螞蟻正在接受各種死亡遊戲的洗禮。

    青木年驚呆了,終於醒悟大軍已墮入敵人一早準備好的陷阱裏,但為何會這樣的呢?對了,伊勒莫哥,問題應該就出在他身上,他定是給敵軍使邪術控制住了,自己發現不對勁但沒採取保障措施,真是可惡!

    但一切似乎已太晚了,被上中下三面夾攻英勇的戰士們顯得無力的抵抗著,一片一片地倒下,鮮紅的血和黑泥混為一體,分外猙獰可怕。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1:58

正傳 第五十一章 黑夜盡頭光明至
    青木年這才想到希蕾兒所說的“毒蛇軍團”果然名副其實,要擊破兩側的伏兵並不是難事,把前方的投泥機拆掉也能辦到,就是腳下數十萬條蛇實在太可怕,天輝戰士一個個的犧牲了,它們卻越來越多好象整個森林的蛇都往這裏爬。

    最可恨的是在擠擁的人群裏蛇已有足夠的發揮空間,而戰士們卻怕傷及挨近的戰友無法把自己得意厲害的戰技施展出來。

    “嗖!嗖!”銀光亮出,青木年把爬在旁邊盾甲兵背上的毒蛇削斷咬牙切齒道:“可惡!怎麽沒完沒了的!”

    她一邊揮劍刺翻眼前的蛇一邊靠向豪烏巴道:“豪烏巴!這麽多蛇懂得主動進攻定是前面那些人驅役它們的,我們集中力量把那幾個醜惡的蛇人擊倒蛇群可能會退去!”

    “不!”豪烏巴高聲道:“我曾遇過驅蛇的人,他們都會笛子或迷香來操控毒蛇,但上方的敵人一動不動的什麽也沒做過,我詁計殺光他們也沒多大用處。”

    青木年堅持道:“或許是這樣,但那幾個可能是領軍,活捉他們作人質讓對方退兵!”

    “好!”雖然此舉險極但別無他選了豪烏巴應道。

    青木年將大石頭也喚到身旁,準備喊叫忙碌中的古鋒時,突然看到大軍後方的戰士們都安靜的停下了手,目光同注一處。

    異常的境況不斷向前漫延。

    終於,青木年看清創造這個奇景的人正是生靈大法師游雨蘭!

    她雙手合於胸前口中細唱低哼,玉步輕移紅衣紛飄,柔潤清脆悅耳的歌聲使戰場上的飛矢聲火爆聲都成了輔奏的樂章。

    戰士陸續向兩旁讓開一條大道,因為游雨蘭身後令人吃驚注目的緊跟著成千上萬的蛇,有如在她後面編織了一條色彩斑瀾寬長地毯,把她襯托得更象飄落凡間的女神。

    剛才還齪裂著毒牙的各類大小蛇兒此刻馴服整齊的排列著,游雨蘭緩步向前,正在熱鬥中的群蛇不斷向她靠近加入她後方的蛇隊。

    現在,誰都明白游法師所唱的定是充滿魔力的只有蛇能聽懂的懾魂曲。

    這種壯觀的奇景把快穀內所有人都震撼住了,無論敵我絕大部份都住下手張口呆望著。

    連柳木朗君也三角眼激突愣了好一會兒才嘶啞的吼叫道:“你們都犯傻啦,快殺死那個女人,快一一!”

    暗黑精靈們這才驚醒過來紛紛向游雨蘭進擊。

    看到他們的變動,青木年已高喊道:“全力保護游法師一一!”

    這下游雨蘭更成為所有人的焦點,因為若她一倒下可以想像失控的蛇群再次洶湧的險惡境象,天輝戰士可說已奮不顧身了,英勇的圍在游法師四周為她揮開襲來的冰火箭雨,倒下一個,另一名立刻接上。

    青木年刻不容緩的指揮叫令兩翼的戰士向兩旁高坡攻去,以分散中央的攻擊力量。

    “咚咚咚咚!”投擲機再次發動,當然目標直指游雨蘭的方位,有一塊大黑泥擊在保護游雨蘭的人牆上翻倒了幾名戰士。

    慘叫聲在游雨蘭耳旁起伏連綿的響起,死亡之危正圍繞著她附近轉,豆大的冷汗從她臉額冒出,但她仍堅強的向前進絕不能停下口中懾魂曲。

    前方大軍腳下的毒蛇逐漸平靜下來陸續向歌聲飄起之地遊去,“沖啊!”青木年捉緊脫險之機高喊著帶上三名異人戰士和數百名劍衛兵向投擲機殺去,若不砍爛這四台鬼東西,游雨蘭就會很危險。

    從柳木朗君身後跑出上百名暗黑精靈箭兵向坡下狂射。

    被蛇群纏繞得幾乎瘋掉的大石頭現在可說完全瘋狂了,大鐵錘舞出勁風掃落一大片箭枝,猛的一躍而起跳到半空。

    落在前方高處的同時雙錘貫注全身之力狠敲到地上。

    “轟一一!”震耳之聲振揚起無數沙石塵埃,遮擋了暗黑箭兵的視線,前排的數十名暗黑精靈更感腳下之地搖動碎裂無法再穩站上面紛紛摔倒,這正是大石頭一擊餘震之威。

    沙塵漸降之時,天輝戰士們已殺近,暗黑精靈們慌忙拉弓急射,卻發現天空降下一大物,“咚!”兩名同伴被踩倒他們才看清是二次躍起的大石頭。

    他右一錘左一揮,骨裂響起的同時五六名暗黑精靈已回老家了,“嘩一一!”其餘精靈一下鳥作四散。

    “先拆了他們的投泥機!”跑上坡頂的青木年急叫道。

    “好咧!”大石頭應聲後突然原地連旋三圈,右手大錘脫手飛出,撞開了幾名保護投擲機的士兵“轟!”準確的撞散了最近的那一台投擲機。

    豪烏巴與其餘殺將而上的劍士們攻向另三架投擲機。

    後方大軍處忽然發出無數驚恐叫聲,青木年急忙扭頭,心“蹬!”的彈起,只見游雨蘭身後的所有蛇四散亂竄,難道魔力已失控制之能?

    奇怪的是蛇群遊到驚慌的戰士們腳下卻不再對之攻擊而是迅速拐開鑽進地洞草叢中,數十萬條蛇突然出現然後又瞬間消失。

    沈默了一會,環看四周已沒發現蛇的影蹤,戰士們這才陸續激動的爆起高呼喝彩聲,相信這場經歷會讓他們好幾年都不再敢吃蛇了。

    雙手高舉半空的游雨蘭微笑著臉色發白身子一軟倒落地上,“不一一!”急奔上前的青石年驚叫著沖到她身旁,因為他清晰的看到一支毒箭深深地插在游雨蘭的右肩上,是令人迅速衰老的毒箭。

    這一幕青木年在高坡上看得一清二楚,但自己又不能對游雨蘭作任何救助,唯一能做的就大叫著抽出雙劍向柳木朗君殺去。

    仇恨憤怒使她雙眼發紅,手中利劍翻飛,上前阻攔她的暗黑精靈不足兩式便咽喉噴血而亡,後來為了省事,月光劍圓弧乍現飛出一下砍倒沖前的十多名暗黑精靈,在他們嚇得征住不動時,青木年的蕭玄劍已隨身形掠至連刺倒幾名擋路的士兵腳不停步攻向柳木朗君。

    “青將軍小心!”古鋒、豪烏巴看青木年獨闖敵眾忙呼叫劍兵們轉去幫忙,剩下一台投擲就交給大石頭辦好了。

    這時坡下也沖上數百名精靈人,領頭的是一位頭束黃帶的清秀女精靈,看她指揮的手勢竟也是位將軍。

    向後退開的柳木朗君“嘻嘻!”陰笑著道:“你們以為這就完了嗎?看我第四份大禮吧!”

    他雙手一揚“啪啪”從身上冒出白煙。

    此信號一現,月蛇的門裏沖出十多名健壯的暗黑精靈。

    他們排成一列吼叫著身體猛的膨漲起來,飛快變成了巨大、醜陋、怪異的妖獸,向天輝戰士們攻去。

    妖獸不單在這裏出現了,兩側的高坡也爬出幾百隻迎上跑近的天輝步兵。

    這次除曾亮過相的“吐泥”怪、“章魚”怪,還多了長爪的、尖角的、獠牙的、厚甲的……各類奇型怪狀的妖物實在令戰士們大開眼界。

    它們不光是外表“出眾”,力量與破壞力都十分驚人,硬生生地卡住了戰士們的前進。可怕的是箭矢刀劍落在它們身上象幫它抓癢似的豪不影響它們手腳的揮動,有的皮甲特厚敲到敲不進,有的傷口能迅速恢復,真想不出它們是什麽構造的。

    毒箭兵與魔戰兵躲在它們身後狂射,利用妖獸的厲害和高位之勢竟與多上兩倍的兵力戰得不分上下。

    快沖近柳木朗君的青木年也被一隻奔得飛快的尖角怪攔住熱戰起來。

    柳木朗君與他的兩位愛徒縮回月蛇大門的石洞處笑意鋪臉的欣賞著快活上下混亂血濺的場面,對他們來說血腥味越重心裏就越感到舒暢。

    一時間雙方你來我往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慘叫哀嚎之聲傳得遙遠遙遠。

    “叮咚!叮咚!”清脆的滴水敲醒了迷糊中白水來。

    他抬起腦袋微睜雙目,從遠處地面上灑下的亮光依稀能看到這是一個深長寬大的洞穴,大腦隱約記起被一隻巨長的怪蟲拖入地下左碰右甩,腦瓜起碼撞出了十多個疙瘩才暈過去的,現在還刺痛不已。

    總算小命還在,白水來這樣安慰著自己,發現大蟲噴出的漿液緊裹住他的全身,令他聯想到自己就象一隻包在繭裏的肥大蠶蟲。

    用勁扭動一下嘗試掙脫,但這種液體變幹了後柔韌無比,白水來手腳齊伸都無法撐破它,反使得自己“骨碌”滾動起來落向低窪的洞中深處。

    “哇!哇!別這樣嘛!”白水來嚷叫著無奈止不住“圓胖”之身斜滾之勢,最後“啪!”他的後腦勺碰上泥壁才停下了。

    “哎喲一一!”白水來疼痛得一陣顫抖,右手不自覺的想伸到後腦撫摸傷處,但怎也提不出來,卻碰到一件硬物。

    龍神爪,白水來想起坐下療傷進把它插到腰間,現在竟沒丟掉,真是萬幸。

    緊握龍爪臂把它豎起撐住這個大繭,氣隨意動異能從龍爪五指吐出,“嘩啦!”終於打開了一個大洞。

    心裏大喜,白水來再轉動龍爪方向“胡一一嘩啦!”又釋放了左手的空間。

    這時洞穴突然震動起來伴隨“呼轟一一!”低沈的硬物拖動聲。

    “咦,是什麽東西來了?”本還輕鬆的想著白水來猛的記起拖他入地的大蟲渾身長著堅硬的外殼,難道是它回來了!

    這下可驚慌起來,龍神爪忙連吐兩下打破腳上的繭殼,腳一自由馬上站起剛想往光亮之處跑,卻發現一個滴著滿嘴唾液的大口已正對準了他。

    不等白水來反應大口猛的蓋下,把他整個吞進嘴裏。

    眼前一黑的刹那間,白水來首先反應是緊閉鼻孔不想聞到它不知多年未“刷過牙”的味道。

    巨蟲仰首吞咽,白水來感到自己正滑向它的肚裏去,這還得了!急忙拉起龍神爪往面貼的肉壁狠勁一插,雙手緊握不放這才止住落勢。

    龍神爪正好卡在巨蟲的咽喉處不上不下張合不得,痛得它猛烈的左右甩晃碰擊附近的泥牆土壁想把白水來震進肚裏。

    現在龍神爪可是白水來的“命根”,捉住它的雙手幾乎連吃奶的力都用上了,任憑大蟲的撞擊死也不放。

    巨蟲看撞不掉這塊可惡的“肉”,便向前急爬一段“咚!”再撞一次,這股沖勁令白水來幾乎要脫手,連龍神爪都搖擺了兩下有點不穩了。

    巨蟲又開始向前衝刺,白水來心裏大聲叫嚷著:“你這家夥,以為我怕你啊!”騰出左手運氣狂發數個熾熱的異能波。

    滾燙的光球攻擊果然湊效了,巨蟲在撞上下一面泥壁前痛苦的扭動起來。

    白水來感到它翻騰著轉圈知道這種攻擊有用,在巨蟲動作稍停便再發熱能,左手過熱就換右手發,巨蟲大動時雙手又緊握龍爪。

    如此反覆了七八次,巨蟲肚裏的濃烈惡臭溫熱的翻滾而上,白水來幾乎被熏暈,在巨蟲用力彈動下雙手終於無力的脫出龍神爪,向深處滑入。

    當白水來閉眼等死的隨波而去時,巨蟲卻不再動彈了,身體也停下了去勢,難道它終於被燙熟了?

    呆臥了一會兒白水來才肯定這大蟲已死,便向出口爬去。

    好不容易用龍神爪撬開它的大嘴鑽出來,渾身濕淥淥的粘滿它的唾液,但比起在它肚裏讓它慢慢消化好多了。

    死裏逃生讓人既興奮又感覺十分疲憊,白水來半靠著泥壁看著這條光頭部都有他般高的巨蟲心裏仍心有餘悸的驚怕。

    喘過幾口大氣,白水來回過一點精神忙以龍爪扶撐站起向光亮之處走去,心裏想著:“還是盡離開這個鬼地方,不然又鑽出另一條大蟲我便完蛋了。”

    沿長道走到剛開始醒來的地方,發現這寬平的大穴裏還吊掛著許多以蟲液裹成的大繭,只露出各種顯然已死翹翹的動物頭部。

    正想離開,他忽然看到一隻白馬頭上的眼睛顯然向他眨巴了幾下。

    這動物還沒死?憐憫之心大作,白水來走到它下方,那馬兒眼神也緊盯著他。

    肯定它是活的,白水來躍起藍光射出擊斷吊著它的蟲絲,但它仍在半空晃動並未掉下。

    細心觀看才發現馬兒額上還有幾根黑黑長須纏繞著,“呼呼呼!”發出藍氣把它們打斷馬兒終於“啪!”的下地了。

    它的額上微亮金光現出一支金黃的尖角。

    獨角獸!白水來想起勞根的座騎,不知這動物是否與那一隻一樣兇惡。

    從馬兒眼神中白水來感覺到它非常感激自己的營救,便上前以龍爪撕開蟲繭恢復了它的自由。

    這只全身雪白無一雜毛的獨角獸站起令整個洞穴都好象亮多了,它親熱的以馬頭挨擦白水來的身體。

    白水來也輕輕的撫摸它的白毛讚歎到:“你長得真漂亮!”

    廝磨了一會獨角獸向後退開,在白水來剛說道:“你自由啦,快離開這裏吧!”

    突然,獨角獸從金角發出一道亮急射向白水來心口處,白水來想不到它忽然發難毫無戒心只覺得全身麻庳不已。

    “完了!”他這樣想著,卻發現生命不但沒消逝還感到一股熱熾的能量沖向心臟裹著那層鞭毒把它粉碎吸收了。

    白光驟停,金角射出一條黑線灑落地上。

    白水來以異能探摸一下,鞭毒已全部根除,“太神奇啦!”他心裏想著。

    光之神的聲音也響起了:“白水來,快好好謝謝這只獨角神獸吧!它救了你一命。”

    “你也醒啦!”白水來心裏高興的說著走上前抱住獨角獸的頭向它道謝。

    忽然在白水來心裏響起另一把漂渺的聲音道:“不用謝!你也救了我,這是我該做的。”

    白水來大奇,心道:“你是誰?”

    “我就是你眼前的獨角神獸!”那聲音答道。

    白水來道:“原來你還懂得講話得,真厲害!”

    獨角獸道:“只有心胸無一汙物的人才能聽到我的聲音,這表示你是一位心靈非常純潔的人。”

    “哈哈!是嗎?”白水來不好意思的抓頭笑道。

    獨角獸接道:“我們快走吧!這裏離地面很遠從洞口爬不上去的,我帶你出去吧!”

    “噢?”白水來奇道,“有別的路出去嗎?”

    “沒有!但我有辦法。”獨角獸說完,金角突然發出低沈的“嗡嗡”之聲。

    一會兒,“撲撲撲……”泥壁裏鑽出無數長牙利的土拔鼠,它們望了獨角獸一眼便往左方的洞壁爬開始猛挖。

    很快,就挖出一個深及數尺大洞,不得不承讓它們這“專業技能”確實了得。

    “走吧!”獨角獸向白水來示意。

    白水來一邊驚歎著一邊與獨角獸鑽入新開的深洞裏。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2:19

正傳 第五十二章 風雲幻變厄夢生
    摸黑前進時,白水來向獨角獸道:“你的本領很厲害呢,為何還會讓這只大蟲捉住了呢?”

    獨角獸道:“我看見這片樹林長著漂亮的花兒跑來玩,後來腳被樹刺刮傷了,在一片空地休息時讓它給捉下來了。”

    白水來抓抓頭笑道:“哈,我也是這樣子被捉的,但你為什麽不喚其他動物救你呢?”

    獨角獸道:“那大蟲知道我的獨角有魔力,便吐出能阻礙魔力發送的漿液把我的角裹住,待我死了才吞吃我。”

    白水來道:“這大蟲真可怕,竟躲在這林下裝扮成空地來獵食。究竟是什麽東東來的?”

    獨角獸道:“這我也不太清楚,相信它已在地裏活了數百年比我老多了。”

    這時光之神回答道:“這種叫地殼巨蟲,它利用地面上的芍紅花作掩飾捕獵不小心受傷或疲倦休息的動物,而它排出的糞便則肥潤了芍紅花的生長,它們兩者已互惠互利的共存了兩千多年。”

    “哇!這麽說地面上的芍紅花是大蟲的幫兇,它長了好大一片呢,等會都不知道該怎樣通過它。”白水來歎道。

    獨角獸道:“這個簡單,交給我辦吧!”

    光之神道:“謝謝你,森林神獸。”

    “這是我該做的,光之神。”獨角獸道。

    白水來聽它們對話大奇道:“光之神,你們認識的嗎?”

    光之神笑道:“呵呵!這只獨角馬是森林之神賜予神力世代保護這片大地最廣闊的森林,它們每一代的生長更替我都一清二楚。”

    獨角獸道:“光之神你的遭遇我曾聽森林之神略說過,可以詳細告訴我嗎?看我能否幫助你們。”

    “好!”光之神便開始與它細談。

    比起光之神重述所經歷的故事,白水來對土拔鼠齊心合力開出前路更感興趣一點,雖然這段路漆一片,但他經異能改造雙目銳利仍能隱約看到土拔鼠爪挖鼻拱甚有意思。

    一群挖累了,又換上一群,地道也越來越深長了,顯然是要從地下繞過芍紅樹林。

    ……

    “呀一一!”青木年嬌喝著躍起躲開尖角獸低頭刺來的攻擊,並向前空翻兩下落在它背上,咬牙灌力蕭玄劍沒入尖角獸的後腦蓋。

    尖角獸痛苦的吼叫著彈起把青木年甩到地上,後腦傷外噴出濃黑的血亂顫了幾下便倒地死去了。

    曾見過白水來如何殲殺妖獸,青木年發現頭部是它們唯一的弱點,並已把這消息傳開讓戰士們知道怎樣對付它們,妖獸甚是厲害也不容易接觸到它們的腦袋,但總算有了打倒它們的希望。

    三名異人戰士卻顯得優勝許多,大石頭比妖獸還高大的個頭舞起大錘不管什麽特別的怪獸,只要沒躲開就會被打出一個大坑。

    一隻硬甲獸“咚!咚!”的奔撞過來時,大石頭大聲怪叫著對準那只妖獸的大頭用勁敲打,“砰砰……”與硬殼相碰之聲響了數下,那硬甲獸的頭硬是被他 敲入身體裏去,就象變成了一隻縮頭烏龜,只是這只“龜”的頭縮進去時已嗚呼矣哉,算上這只大石頭已一口氣打翻了五隻妖獸。

    “茲啦一一轟!”谷地左翼的冰熾炎軍團上空爆起數條耀眼閃電,慘烈之聲隨即大作。

    風是元素法系領頭羊,它的出現即代表元素法師們終於開動了。

    果然左方高地上陸續出現華麗火爆彈、巨大四射的冰刺、震動翻倒的地裂,有法師們相助,戰士們可以更專心的對付妖獸軍了。

    青木年露出一絲安慰的笑意,她一直擔心元素法師們不願出手輔助戰鬥,但奇怪的是元素法師全力攻擊左方的冰熾炎軍團,對右翼的毒蛇軍團卻不聞不問。

    相比之下,毒蛇軍的毒箭快速、準確、陰狠,傷害力遠高於冰熾炎的低級冰火攻擊,若不是盾甲兵死命在前排擋著,死傷人數將大增,加上妖獸相助,著不多四萬戰士合力的也無法攻上那片高坡。

    正思量著對策,突然一片黑泥迎面飛來,青木年急忙向躍開閃過,抬頭望向偷襲她的吐泥怪時,愣了一下會心的笑起來。

    飛燕的小猴子不知為何從半空落下騎在那吐泥怪頭朝它的腦袋狠勁撕打,上空響起飛燕銀鈴般的笑聲道:“這回還不讓我報仇,小猴子給我狠狠的打!”

    青木年這才看到那調皮的小妮子把自己傳送到月蛇大門高處的一個大洞裏晃著雙腳指揮小猴子戰鬥。

    吐泥怪拉不下這隻身重力大的小猴子,只好任憑它敲了個腦袋開花摔倒地上。

    雖然妖獸陸續從月蛇門洞裏跑出幾十隻,但己方攻向柳木朗君的兩千多名戰士已把它們殲殺過半,青木年大喜叫道:“大石頭、豪烏巴,你們快帶上五百劍兵到右方幫忙突破毒蛇軍,這裏交給我們可以了!”

    又合力擊倒一隻獠牙獸的豪烏巴和大石頭才令命出發,青木年指派了五百名劍兵同往。

    雖抽走了五百人,但影響不大,因為那名女精靈將所帶領的精靈戰士甚是英勇善戰,利箭專往妖獸的頭部灌,幫助天輝戰士消滅了不少妖獸。

    在她拉弓射中一隻章魚怪的眼睛時,一隻長爪怪突然沖到她後背舉起鋒利的右手準備擊落,她驚恐無助的回望等待死亡的降臨。

    “嚓!”一支長箭插入妖獸的右手腕,急速之勢未盡將它的右手帶前險擦過那女精靈的身後,“嚓嚓嚓!”緊接三箭已釘入妖獸的右腦處令它慘叫著倒地。

    女精靈感激的回頭望去,是一位高瘦俊朗的天輝青年,手握一把鮮紅奇異的長弓,身背著三筒箭矢顯出他的過人之處。

    女精靈吐出生硬的天輝語道:“謝謝你,你真曆害!”

    古鋒冷謔地道:“你也很好!”便繼續拉箭向其他敵人攻去,女精靈向他瞄了幾眼也緊跟在後拉弓飛射。

    大石頭與豪烏巴兩人狂奔沖跑正準備從右高坡的左翼突擊上,卻突然看到高坡上方現出一列清一色暗黑女精靈的魔戰兵。

    正中央率領的是一個穿著緊身淺藍衣裙的少女,從她冰冷勝雪的膚色坐在高處遙望的飛燕一眼便認出是希蕾兒,不禁失聲高叫道:“青將軍!那個女魔頭來啦!”

    青木年轉身張望,果然不假!心裏大叫不妙,這法力高強的魔女一出手,恐怕連大石頭他們也不是對手,剛燃起的勝利之望不斷下滑,猶如掉到了冰冷的冷庫!

    PS:寫著寫著發現《天人神獸仙落凡》該是下一章,不然不對題了,所以本章更名為《風雲幻變厄夢生》,請大家見諒喔,不爽的可以到會客室扁我,哈哈。

    ──────────────────────────────

    站在高坡頂處的希蕾兒環看著整個山谷慘烈的混戰,冰徹的玉臉不動聲色慢慢舉起右手托於半空。

    排列在她右側的暗黑女魔兵“刷”地一併舉起右手。

    緊接“轟!”的一聲她們手心上空同時蹦出大小不一的火球,慢悠旋轉著,遠看象串成一條火蛇般點亮了坡頂,柳木朗君也發現她們出現,但從他的表情看來不僅沒有一分喜悅,反倒露出一絲恐慌之色。

    希蕾兒的出現令他感覺一個已被拖入地獄的人卻又爬了出來,正準備向他討賬。

    青木年並未留意他的奇特反應,前方的妖獸只剩五六隻已沒什麽可怕的了,但她此刻緊張得手心冒汗,因為她幾乎能想像出希蕾兒與女魔兵們同時灑下火球轟炸戰士們的那種慘不忍睹的境象。

    “呼一一”火球終於陸續投擲飛下,它們去勢大小比左翼高坡的火兵所發的強上許多,顯然希蕾兒這次所帶的魔兵擁有更強的魔法力。

    但火球似乎飛行的動力太弱了,連番“轟轟轟……!”的巨響都是在毒蛇軍團中心爆起,把青木年一下咋愣,她懷疑是自己看糊塗了還是希蕾兒她們搞糊塗了。

    當毫沒警戒後方的毒蛇箭兵被四處炸飛、衣甲燃繞、狼狽不堪紛紛回頭張望時,希蕾兒的左手已揚出鋒利急旋的冰環,左列女魔兵緊隨而發。

    百多片冰環“嗡嗡”飛落,劃開互蛇箭兵們的體膚、割破他們的咽喉、截斷他們的手腳,這下他們知道事態嚴重了忙分出後列數千箭兵向女魔兵們射擊。

    希蕾兒高聲指揮左列女魔兵排到前列,火系魔兵則跑到她身後排開。

    在毒箭雨點般飛至時,冰系魔兵已合力凝出一道高寬的冰牆擋住箭矢的去勢,與此同時希蕾兒與火魔兵站到毒無法及至的坡頂端齊高聲念動咒術,隨希蕾兒右手一舉,火魔兵們同時張揚雙手。

    暫態,天色大變,空氣的熱象突然全跑到毒蛇軍團的頭上去了,火熱、閃亮、巨大的氣團從低壓的雲層往毒蛇箭兵所站之位狠砸而下。

    毒蛇兵們臨死前齊齊發出恐怖的哀號聲把谷地裏戰士們的視線都吸引過去,連熱戰中的元素法師們看到這龐大的火系魔法陣也驚歎不已地回望著。

    一名紅袍水靈法師不禁叫道:“這麽強大的火魔法可能連火靈大法師厄多姆都做不到啊!”

    一名火靈法師皺眉道:“這陣式叫烈獄風雲,要喚出它需要修行資深的火系魔師作引導,由四名以上同系魔師輔助才能發動,那女子是什麽人竟擁有如此厲害的火魔能?”

    風靈法師洛仁歎聲道:“難道是她?”

    “不可能!”發言的那名水靈法師道,“若是她也應該是個中年婦女,而且……”

    洛仁打斷他道:“好了,先別談這些,我們先打勝這一仗再說吧!”他轉身過去繼續向冰熾炎軍團念起落雷術,其他法師也就不再討論了與之並肩施咒。

    烈獄風去陣降了好一會終於停下,整個山坡升起陣陣熟肉之氣,坡頂的火魔兵退下換上水魔兵。

    領陣的希蕾兒高揚左手,伴同齊呼的水魔兵雙手並舉,風雲再變,剛從熱浪中喘過氣來的毒蛇軍這次懂得厲害了,排在較後方的箭兵慌忙四散奔逃,無奈被前後夾擊只好向兩旁湧去。

    冰寒之風刮起的同時巨大的冰雹無情的砸下,雖不及烈火陣的威力,但這次攻擊的範圍甚廣,連在前方與天輝戰士們肉擁搏中的妖獸們也被秧及。

    隨坡勢滾下的大冰塊撞上妖獸的背們,或把它們擊倒在地讓戰士們補上一劍,或破壞了它們準備向對手揮下的致命一擊。

    準備怒吼著向上沖的大石頭和豪烏巴忙止住腳步,加入與妖獸的戰鬥中,相信對付毒蛇軍已不需他們插手,搞不好殺不了幾個敵軍,上方發出的那些厲害魔術把自己也擊倒了。

    希蕾兒的相助令形勢一面倒,心情由深淵升上高空的青木年仰天嬌笑了幾聲持劍一指柳木朗君道:“不管你們為何籠裏反,反正你就要完蛋啦,快給我交出龍弦弓!”

    柳木朗君“嘻嘻”陰笑著:“想不到那臭丫頭竟背叛了女王,但你們還是死路一條,讓我一併把你解決吧!看我最後一份大禮!”他閃身向月蛇門洞裏跑去。

    青木年聽不懂他的話語高叫道:“我們沖啊!別讓他們首領跑了。”一馬當先向柳木朗君沖去,劍兵們緊跟而上。

    還有兩隻妖獸迎過來,後方的古鋒和精靈箭兵狂射一番,讓它們拼命護住頭部眼都打不開,然後劍兵們洶湧上前把它們推倒劍鋒豪不客氣的刺進它們的腦袋裏。

    柳木朗君的徒弟們也揮動著長鞭阻擋沖近的劍兵,看到鞭身泛起螢螢綠光,青木年大叫道:“小心!鞭上有毒!”

    但已有兩名劍兵一不留神卷到手腳,衣服撕裂後露出黑黑的傷口,很快他們面色發青捂住胸部口吐白沫倒下地,身體抽畜了幾下便死了,一身皮膚變成紫黑。

    眾人目睹他們迅速恐怖的死狀令寒意在脊骨處急升,但怒火很快就把恐懼掩沒,更勇猛地狂叫向前沖。

    在趕上來的神射手組合攻擊下,劍兵們很快幹掉了四五名蛇人,突然一名疙瘩長得特別多的蛇人袖裏飛竄出兩條血紅欲滴的小蛇一口咬在夾擊他的兩名劍兵手上。

    “哎喲!”兩名劍兵叫著痛砍斷小蛇後,一動不動的呆站著,戰士們以為他們已犧牲挨近察看,豈料其中“哇!”的狂叫一聲抽劍向走近的同伴砍落。

    被襲的劍兵未及呼出一聲便腦瓜開半倒地而亡,其他戰士慌忙閃開,那兩名被蛇咬的戰士轉過身雙眼發紅齜牙咧嘴,口水不斷淌滴象瘋了一般對戰友們亂劈。

    “他們中蛇毒發瘋啦!”劍士們躲閃嚷叫著,卻不忍對這兩位同僚下手。青木年反倒沖前迎上,手腕翻動劍鋒將發瘋戰士手中的劍削斷,再將他們踹倒在地冷聲道:“把他們綁住,待回讓生靈法師治療。”說完她怒目圓睜向那個罪魁的蛇人急刺而去。

    另一個滿臉疙瘩的蛇人拔出匕首阻擋青木年的沖勢,不等他靠近,月光劍揚手飛擲在他面前劃出兩個漂亮的圓孤,他只感手腕一涼已清晰看到握匕首的右手脫腕落地。

    痛楚令他脆地哀叫低頭欲哭,在青木年以為已搞定他收回月光劍繼續前進時,那蛇人頸領處忽然飛出一條細長的藍蛇往青木年脖子咬去。

    “嗖!”短小迅猛的利箭一下把藍蛇擊飛,原來古鋒早注意著那蛇人身上的動靜,藍蛇一現他手中的穿雲弓便拉弦急射。

    青木年感激的望了古鋒一眼然後腳不停步追趕逃跑中的蛇人,古鋒緊跟在後。

    當那蛇人快跑至月蛇大門時,“轟!”石門突然大張,追逐在後的青木年等人清楚看到一個巨大的蛇頭猛的鑽出一口咬住那蛇人,“咕嚕!”吞下去了。

    然後“轟咚隆一一!”偌大的石門被急撞翻倒,飛燕尖叫著彈飛半空,但青木年他們已無瑕眷顧她了,因為那大蛇頭後面還有八個同樣巨型的吐著舌丫的蛇頭,一下把他們嚇呆當前。

    超,超,超巨型的九頭蛇怪!

    心裏響起這個名詞,戰士們才醒轉過來發狂似地往後奔,從那蛇怪一身粗厚如樹皮般的表皮來看,即使有本事把長劍全刺入它身上,也不過如小針一眼不痛不癢,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逃!

    快摔下地面的飛燕剛好念完傳送咒平安的落在旁邊的一處高地上,驚魂未定卻發現眼前多了條巨大無比的多頭蛇怪,雙腳發軟竟無法舉腳逃跑,也忘了繼續念動傳送咒。

    幸好離她不遠後退而來的青木年一把抱起她叫道;“傻瓜!快跑!”

    “哈哈哈!”狂笑從九頭蛇怪背上響起,正是柳木朗君,他大叫道:“讓你嘗嘗女王愛寵的厲害!”

    “咚咚……”九頭蛇踏著四條粗壯的巨腿震天動地的向谷地密集之處前進,一路上九個蛇頭毫不停瑕左咬右撕,十足一隻食蟻獸爬入一窩螞蟻裏開始大餐了。

    蛇嘴一張不管你橫著豎著都能一口咬住,尖長如臂般粗大的蛇牙刺入你體內濺起血花然後它才滋味地往肚裏吞,它那條比一頭牛還粗的長尾一甩,逃命中的戰士們便倒下一片,九蛇頭的幾個頭就會過來找吃了。

    本來還在兩側坡上頑固抵抗中的暗黑精靈戰士此刻更是毫無鬥志地瘋狂逃向快活谷以外的森林,他們比天輝戰士們更懼怕這只九頭蛇。

    因為他們早就見識過它的恐怖!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2:41

正傳 第五十三章 天人神獸仙落凡
    “吼一一!”九頭蛇踏著大地向天長吟,類似龍所發出的吼聲,震耳呼聲響出老遠,森林裏的小鳥動物都慌亂地逃竄紛飛。

    “這是什麽聲音?”白水來遙望著前方林中的奇異之象不禁問道。

    正低頭喝著溪水的獨角獸抬頭靜看了一下前方,然後道:“不好!是暗黑精靈女王養的九頭巨蟒,怎麽會跑出來作惡了呢?”

    “噢?那是什麽怪物,能發出這麽大的叫聲?”白水來邊說邊撕掉身上破爛骯髒還帶著粘稠的地殼巨蟲“臭口水”的衣褲,他剛從地道裏爬出來象個泥人似的,反觀獨角獸仍一身光潔半塵不沾,真是神奇,果然是神獸啊,白水來心想。

    光溜溜地躍入冰涼的溪水裏沖洗著,白水來頓覺這段時間的奔波疲憊一掃而空。

    獨角獸在岸上道:“快!我們得趕去看看,你想去的暗黑主城也在那裏附近。”

    “噢!”白水來應著“嘩啦!”沖了幾下便要上岸出發。

    “等等!”光之神在心中急叫道。

    白水來奇道:“怎麽了?”

    “你……你這笨蛋,難道……想這樣打精光的過去啊,我們倒無所謂,萬一……那裏有女孩,你可能就要找洞躲!”光之神第一次有點吞吐地道,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女性的,所以對男性的裸體還是具有著人類女性的害羞本能。

    白水來一聽傻眼了,單手捂著要害,另一隻手習慣性地猛抓頭道:“是啊,但衣服都碎成那樣子了,怎辦?糟了!糟了”

    “呵呵!別急,我幫你!”獨角獸的大嘴咧開了幾下,一看就知道在發笑,額上金角發出兩下輕柔的聲音,很快“啪啪……”的飛來上百隻白色的小鳥,地上也爬出一大群暗土褐黃的小蟲,它們聚在獨角神獸身旁四周靜聽命令。

    獨角獸與它們交流一會後,白鳥飛揚而起兩翼急拍,每只都抖落一兩根羽毛便飛走,瞬間把白水來上空形造出一道雪花飄落般的境色來,直看得他拍手讚歎,地上的小蟲可沒閑地拖起落下的羽毛集中成一堆。

    小蟲在羽毛上吐出唾液一片一片的把它們排列粘緊,只花了半盞茶的時間一張雪白的羽絨布便完工了,它們也功成身退消失到四面八方的石頭枯葉後面去了。

    “哇!太厲害啦!”白水來這才冒出歡呼聲,忙扯來一條長藤作腰帶將羽毛布在腰間圍了一圈,雖只有及膝的長度充當褲裙之用,上身也裸露著,但質料柔暖舒服,他覺得很滿意了。

    把龍眼石塞在長藤做的腰帶裏,綁在小腹的正前方,抓起龍神爪準備向前跑了,獨角獸叫道:“上來吧!我帶你去!”

    “哦!”白水來高興地應道立即躍起坐上獨角馬背。

    獨角獸長嘶一聲前蹄飛揚兩下,猛地俯身前沖一下跳過小溪馳進對岸的森林裏,白水來未坐穩“哇!”地向後仰翻,幸好左手抄住一把馬鬃,但馬背彈高忽又急墮,搞得他無法坐定幾乎掉落馬下。

    “獨角獸在考驗你的能力!堅持住!”光之神在他心裏道。

    白水來會意運起異能內勁,慢慢配合獨角獸的飛馳節奏,很快已穩住身形輕貼在馬背上開始能感受到獨角獸極速奔跑帶來的快意。

    兩旁的樹木跟本未看清高矮大小便迅速退向視野後方的盡處,可見它飛奔的速度之快,白水來心道:“獨角神獸,我想幫你起個名字。”

    獨角獸在他心裏應道:“呵呵,說吧。”

    “你混身雪白,跑得象風一樣快。”白水來道,“我想叫你作白風,白色的旋風。”

    獨角獸笑道:“好啊,不錯不錯,就這樣定吧!小心!我要加速啦!”

    “好!來吧!”白水來歡快叫道,他感到自己又交到一位好朋友,心情極佳。

    “呼!”白影如風在林裏急速掠向西方,若有人站著靜觀也不過以為是一股雪白的急風刮過而已。

    ……

    “咚!咚!……”九頭蛇的巨腿踏擊谷地追逐無助的人們,許多跑得快的已爬上兩翼的斜坡,移動不夠迅速的便只好成了餵養它的“美味”了。

    高空凝聚一團的黑雲“滋啦!轟!……”連番擊下閃電,並準確的落在九頭蛇身上,但它卻叫得更激昂地向左方站在半坡的元素法師們沖去,落雷象只是給它打了興奮劑似的。

    元素法師已試過火爆、冰封、地裂,對這巨獸一點影響都沒有,現下連風系強力電擊都無效,他們頓時傻眼了,難道這家夥有防魔之能,看著九頭蛇的長丫舌已快舔到面上才急忙退後。

    “轟一一!”一聲震天巨響在九頭蛇後背炸開,使它嘶叫著轉過身去搜索襲擊的人,原來是希蕾兒與火魔兵合力造出一個大火球向它轟來,此刻第二個已發。

    轟一一!

    九頭蛇被炸得長頸亂晃了幾下,仍精神弈弈繼續前沖。

    那種足有矮房般大小的火球極耗魔能,加上之前戰鬥所用,火魔兵們已顯得疲憊體軟,發出第三個火球後,半數已累得坐倒地上。

    轟一一!九頭蛇迎著爆起的火花已奔至右翼的高地之下,突然藏在蛇頸間的柳木朗君發現了谷底前方轍退中的青木年,與她一起的人群裏還有幾名漂亮的少女。

    他心一動,笑道:“哈哈!來來來,先捉你們幾位美女上來陪我玩玩嘛!九頭蛇,給我捉她們上來!”

    他向九頭蛇發出幾聲怪叫號令,九頭蛇便改轉方向低頭沖向地上的“難民”。

    跑得較後的和男性的都被它的巨頭拱掃一邊去,這次它是目標明顯的追著青木年、飛燕和三名青袍生靈法師,嚇得那幾名法師尖叫急跑。

    突然,奧絲米被石頭絆倒,飛燕忙停下扶起她,青木年也奔過來幫忙,兩人拖著她跑,但奧絲米右腳扭傷怎也走不快,她叫道:“青將軍,飛燕!不要管我了,你們快逃吧!”

    雖然有幾名英勇的戰士跑前阻攔,但只不過象一顆鵪鶉蛋站在滾動的大石前面完全擋不住九頭蛇的沖勢被撞開甩到一旁去了。

    忽然,從谷地前方的森林裏“胡”地沖出一團雪白之物,閃電般馳向九頭蛇!

    眼尖的人也只模糊看到那是一匹白馬,馬上俯身坐著一人。

    “刷!”地奔到九頭蛇面前停下,揚起前蹄高嘶一聲,清脆卻尖銳的馬聲竟震鳴了穀中所有人的耳朵,直響徹雲霄之上。

    這下人們終於看清,一名精赤上身腰圍白羽袍的披肩黑髮青年騎著一匹全身無一雜毛潔白如雪、頭上長著一支閃耀泛光金角的神駒,該青年手抓著一把黑乎乎的東西,周圍似乎彌漫著一層光芒,此情此景就象一位天神般忽然降落凡間。

    “森林之神!”站在遠處的精靈人大叫起來,此呼聲更迅速蔓延開去,並紛紛向那獨角神獸和白水來拜下。

    九頭蛇似乎一下子也被神獸的氣勢所懾,十八隻大眼定神地聚焦在它身上,發出一陳低吼聲,試圖這樣來增強氣勢。

    “啊一一!”發出尖叫的是飛燕,她興奮得蹦跳向青木年道:“白大哥!白大哥!白大哥……”不知要說什麽,竟只懂叫同一個字眼。

    青木年驚訝得連擦了兩把眼睛,希望把眼見的看得更清楚,她覺得自己好象置身於夢裏,當時以為白水來已犧牲,本打算將思念痛苦埋藏在心底,不讓它佔據自己的心靈,雖然每晚還是痛苦難以入睡。

    可是,白水來不但復活了,還象一個夢中的白馬王子那般地飄現,幾乎把所有女性的目光,不!是所有在場的人都無法抗拒他這股神跡般的魅力,不約而同地向他注目。

    青木年眼眶的熱淚如泉湧時,九頭蛇突然“吼一一!”怒叫著巨頭齊咬而下,九個大頭從不同方位襲擊,比當時的六道還多上三份,而且是威力龐大百倍的攻擊,人們的心一下抽緊不知他該如何抵禦。

    “轟!轟!……”神獸靈敏地前沖後跳閃躲著,大蛇頭不斷撲空撞地發出巨響,但第九個頭甩到仍避不開,眼看比他們人馬加起來還巨大的蛇頭就要撞到,馬背上的白水來沈氣灌勁於龍神爪大喝一聲“哈”,“咚一一!”擊在蛇頭上。

    眾人看到藍光乍現的一瞬間那蛇頭便被彈開,猛烈地搖晃著腦袋緊閉雙目痛苦萬分地吼叫,可見此擊之威有多巨大。

    “呵一一!”群情激昂的歡呼聲在谷地上下爆起,那一擊不但為他們吐了一口怨氣,還證明這位“天人”有足夠力量對抗九頭巨怪。

    蕩開蛇頭,白水來策馬從那空隙沖出奔向九頭蛇的右翼,一邊舉起龍神爪高聲叫道:“大家不要怕它,一起合力進攻吧!一定能把它打倒的!”

    這是白水來對細小的土拔鼠竟能在堅厚的大地裏開鑿比身體大上百倍的通道,有感而發的說話。卻令青木年他們這些熟知白水來個性的人大感意外,這帶有鼓舞力量的話竟出自他口,難道他以前一直是在裝瘋扮傻?疑雲不覺暗生。

    “哈哈哈!說得對!我來啦一一!”右方高坡的大石頭狂叫道,他是白水來的“死黨”,自然第一個響應他的“號召”,因為他從未想過白水來的對錯,只知道最好的朋友就是他!

    大石頭手舉雙錘哇哇怪叫著沖下,剛才他只是一下被可怕的九頭怪嚇愣了,現下讓白水來恢復了勇猛狂形畢露。

    他的帶動下,豪烏巴一聲不吭地隨後跟上,戰士們也漸漸醒覺,開始是一兩個逐漸增加,緊接一發不可收拾,兩方的山坡炸響著呐喊聲成千上萬的戰士向九頭怪沖去!

    “噌!”青木年拔出雙刃向飛燕道,“飛燕!你與我哥的部隊先退到安全之地……”

    不等她說完,飛燕已嚷道:“不!我也要幫助白大哥,小猴子!”小猴子“波!”叫著跑到她身旁,“去!我們一起把那九頭怪消滅!”說完她已向前走去。

    青木年無奈地搖著頭向前沖加入戰鬥行列。

    獨角神獸白風如疾風般飛馳著,九個蛇頭根本追不上它,突然猛的向左一轉大尾橫掃而至,白風長嘶一聲急躍彈起數十尺高躲開雷霆萬鈞的一擊。

    在此同時白水來躍出馬背落在九頭蛇背上,迅速向它的頭部靠前,他想跑到蛇頸下將蛇頭一個個割下。

    想不到蛇頭竟能翻轉一百八十度向白水來咬去,白水來咬牙“咚!咚!”連敲開兩個巨頭,但接二連三的大口猛張過來令他有點應接不瑕了只好在蛇背上翻滾閃躲。

    忽然“當一一!”一聲大響,大鐵錘飛至把一隻快咬到身上的蛇頭撞開,原來是已趕到的大石頭,他高呼道:“白水來,真有你的!加把勁啊!我來引開這他媽的蛇頭!哇哇——”

    他跑到九頭怪前方雙手舉起剩下的大錘對準扭到後面的蛇頸使勁一敲,“咚一一!”他那神力將頸上的蛇頭震痛哀叫“吼!”反過來與他對幹,另一條蛇由左側夾擊,卻被一急沖的一物“砰!”地擊得反摔開。

    定睛一看,正是小猴子!

    “哈哈哈,爽吧?”大石頭歡快地叫道,有小猴子作伴戰鬥確是件快事,兩個大小家夥便與蛇頭酣戰起來。

    “轟!”炸開一聲火花飛射,左面的元素法師與右方的希蕾兒遠遠的發出火球為白水來驅開密集攻擊他的蛇頭,希蕾兒看到白水來終於來了,冰霜寒臉如百花齊放的春天般綻放暖意,馬上施魔法幫忙。

    看到大家終於齊心地出動,白水來笑了,他站起挺胸讓內息在體內滾動壯大然後沈聲一喝左右手分揚火熱氣團。

    這種異能不象法師們所發的火魔法,它能滲入蛇頭的厚皮把它滾燙得甩頭嘶叫地退走,龍神爪回捉手心白水來逐步向前靠去。

    “這麽刺激的事,怎麽少得我!”後方響起豪烏巴的聲音,他不知什麽時候也爬上來了。

    “對!也加上我吧!”想不到的是青木年直接從九頭蛇的身側一劍一坑地如攀岩般爬上,真是有夠酷!

    白水來笑著叫道:“太好啦!我們沖吧!”三人目光短暫交觸即分開,雖有千言萬語欲說,現在只能專心先打倒這只巨蛇怪。

    九頭蛇的背厚闊平坦,三人在上面穩步前進,下方是群情洶湧的戰士,雖然九頭巨怪仍能一片片的把他們擊倒,但另一群無懼的戰士又沖上用勁將手中握緊的利刃刺在它身上。

    “嗖!刷!”一支急速的利箭準確的射到一隻蛇頭的眼裏,綠血噴射,那蛇頭狂叫起來,蛇身向穀內射它的古鋒沖去。

    白水來他們三人雖因九頭蛇突然大動被震倒,但攻向他們的蛇頭卻怒叫地轉向前方令前進之壓聚散,古鋒把它給激怒了,連大石頭和小猴子也被急撞到一邊去。

    抓緊此機,白水來穩住身形急沖到蛇頸下,龍神爪直伸成刀狀躍起旋身一劈使出他那招“勁砍豬頭骨”。

    龍神爪果是神器,在異能勁力舞動下把那厚皮粗脖劃出一條大口,綠血狂噴灑了白水來一身,那蛇頭則幾欲斷掉。

    同一刻,豪烏巴暴喝一聲,在白水來後方躍起大斧高舉一式“虎落破”淋漓盡致地劈入另一蛇頸上,“絲啦!”蛇皮裂伸而上皮肉往兩旁翻,此擊令那蛇頭亦大受重創疲軟地抖動著。

    其餘蛇頭這才醒覺過來抽出四個頭回擊,剩下三個頭與身體還繼續前沖快咬到古鋒的屁股了。

    突然右側閃出一道白影,拐到那三個頭前面停下,原來是獨角獸白風!它額上的金角光芒大作射向蛇頭。

    閃過三次,那九頭蛇停下的腳步,三個蛇頭象不能視物般亂竄亂咬,令白水來他們三人手忙腳亂揮擋的四個蛇頭即時又轉過去咬向白風。

    白風邊跑邊射出白光,很快那四個蛇頭也到處亂甩了,白水來心裏響起它的聲音:“我已盡全力將它暫時失明,快消滅它!”

    白水來將白風的話告訴青木年和豪烏巴,三人忙分頭行事對蛇頭大展“收割”行動。

    青木年的力量雖稍弱,但她手裏鋒利的蕭玄劍卻能輕鬆沒入蛇皮割斷它的肉筋!蛇頭需仍向刺痛之處進擊,但已阻止不了他們三人完成砍頭之舉。

    蛇頭一條接一條的軟下摔落地上,躲藏在蛇脖間的柳木朗君見世色不對躍下地向月蛇大門逃去,蛇背上的三人正忙碌並未察覺此事,遠處的希蕾兒卻看得一清二楚快步追去。

    數十名戰士上前攔截,卻見柳木朗君手心紛揚飛出無數黑粒灑在他們身上。

    “茲!茲一一!”冒著白煙那些戰士們便倒下迎接死神的召喚。

    這家夥的陰毒招式一下把想沖近的戰士們嚇愣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3:07

正傳 第五十四章 直搗黃龍會敵首
    左方又沖來十多名手持大盾的重甲兵,欲將柳木朗君圍捕。

    他從懷裏一掏彈起揚手,“嘩啦!”幾十條型物落在盾甲兵頭肩上,當戰士們看清是黑白相間只有指頭般大小的毒蛇時,他們已慘叫著被這些小蛇從甲胄的間縫鑽進嗜咬他們的皮肉。

    盾甲兵跳舞似地原地抖動了幾下,便一個個摔倒地上,白沫從他們口裏湧出,臉色黑紫死狀恐怖。

    這個萬毒集於一身的蛇頭令戰士們更懼怕了,看他走近情不自禁向兩旁閃開。

    柳木朗君迅速從戰士們讓出的道兒急跑前進,奔出數十步卻發現希蕾兒靜靜地站在正前方等待他的來臨,他向後瞄了一眼,看到精靈神射手已從高坡處趕下,若被他們的箭雨射到,哪管你渾身是毒都得滿身窟窿。

    “嘻嘻!”柳木朗君仍陰笑走近希蕾兒道,“希領軍,你的威風已耍完了吧,我的毒蛇軍團幾乎被你全滅了,你還不滿意?”

    希蕾兒的冰臉毫無表情地道:“哼!你得到龍弦弓竟還想用我來喂蛇,這麽好的招待我該好好謝謝你的。”她慢慢舉起左手。

    柳木朗君嘖嘖冷笑道:“你以為是我想要殺你嗎?你錯了,若不是女王有令,我又怎敢對堂堂冰熾炎領軍下手呢?”

    “什麽?”希蕾兒吃驚道,“你胡說!女王為何要殺我?”

    “哈哈哈,怪就怪你是個雜種!”柳木朗君剛冒出這句話,希蕾兒臉色煞地蒼白無色,隨即臉色憤怒得發青。

    在她心情起伏不平的一瞬間,柳木朗君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條鐵絲甩向希蕾兒的脖子。

    這條幼細的鐵絲泛著暗綠的毒光,它飛揚的蹤跡約隱約現,若眼力不足根本看不清它攻擊的目標方向。

    希蕾兒急忙回神左手輕劃圓弧,旋出一道防護薄冰,“框!”冰鏡破碎的同時她向後連退三步,右手揚出數顆豆大的火粒向柳木朗君灑去。

    柳木朗君知道這種小火粒威力不大,但聚在你身上連番炸開也足夠將你整個燒著變成烤雞,他抽回鐵絲在空氣裏旋舞“嗶嗶啪啪!”地將火粒打下。

    這下卻給希蕾兒帶來念動大魔咒的時間,“嘩啦一一!”十多支尖長的冰刺從半空落下的同時,閃亮地緩慢飛行的爆裂火球緊接而至。

    一輪冰落撞擊令柳木朗君閃躲不已並開始忙亂了,“轟!轟……”接連的爆火更令他狼狽不甚得跳滾爬跌,希蕾兒這次可真的發狠了,旋轉冰環、大火球、冰霜術、焚火亂舞咒全呼啦地向柳木朗君身上施放。

    在後面觀賞的戰士們不斷叫好,這位美貌冷漠的少女在左右手悠揚揮舞的同時炫美的元素魔法便憑空現出,令人賞心悅目地同時看到那陰狠的蛇頭被火燒冰凍實在大快人心,一些熱血青年甚至還大力地拍手鼓掌。

    好不容易滾熄身上的焚火,大火球又在旁邊炸開把他彈起十多尺高才摔下,然後他便一動不動身上冒煙地躺臥地上。

    看他好象已完蛋了,希蕾兒正想走上前突然想起什麽俯身拾起一石頭“咕碌”的拋到柳木朗君身旁,“索啦!”從他懷裏猛的竄出一條金銀相間的小蛇咬在滾動的石子上。

    “哇!”戰士們驚嚇地叫著,希蕾兒冷哼一聲左手平躺嘴邊向柳木朗君吹出冰封之氣,一會兒柳木朗君被厚厚的白冰裹著,相信隨體溫的急降他將長眠在這個快活穀裏與蛇作伴了。

    遠處九頭蛇的叫聲已停,看來它也在此完結了,“不要!”青木年的纖影從蛇怪身上躍奔過來叫著。

    “你這是什麽意思?他死了誰帶我們去找龍弦弓?”青木年帶著怒意的向希蕾兒問道,實話說她對這位魔女並無什麽好感。

    “哼!”希蕾兒冰冷地道,“我喜歡殺就殺要你管?”說完她轉身向月蛇城走去。

    青木年快步沖前擋在她面前道:“不許走!你必須說出龍弦弓下落!現在只有你知道了。”

    “呵呵!”希蕾兒雖笑卻無一點笑意道,“憑什麽要我講出來?你給我讓開,別擋住我回城。”

    “你!”青木年的怒意更濃嬌喝道,“若不是看你剛才幫助過我們,單憑你偷走龍弦弓、殺害無數精靈人的罪就該馬上把你捉起來收押,還一付了不起的樣子!”

    希蕾兒玉一寒道:“是嗎?有本事你就動手吧,在那嚷嚷有什麽用?”

    “噌!”青木年的蕭玄劍已出鞘,雖然白水來不知遇上什麽奇曆生還回來了,她仍深深地記得希蕾兒把她們和白水來打得要死的經歷,此仇想報已久,這下受激更無法按耐恨意。

    戰事即發之際,白水來和獨角獸卻剛好走近問道:“咦?你們在談什麽啊?”他未等答案回復已面向希蕾兒笑道:“希姑娘,謝謝你出手相助啊,不然我可能被那大蛇頭吞掉了。”

    看到他燦爛誠懇的笑意,希蕾兒的寒臉突然融化了,一絲難以發現的紅暈掠過淡淡地道:“小事一樁!”

    簡單的兩句話卻明顯地表現出他們兩人已化敵為友關係甚好,這下青木年糊塗了不知該繼續動手還是……,她臉色變了幾樣顯得有點尷尬。

    白水來轉向青木年道:“青將軍!我們快走吧!”

    “走?去哪?”青木年模糊被動道。

    白水來笑道:“當然是拿回龍弦弓啊!”

    青木年這才奇道:“你知道龍弦弓在哪里?”

    白水來望著希蕾兒道:“我只大概知道它就在月蛇城裏,希姑娘會帶我們去的!”

    希蕾兒奇道:“你怎知道我會帶你們去?”

    “我相信你,因為你是我的朋友!”白水來充滿自信和熱誠的目光緊盯著她看。

    希蕾兒定睛望著白水來好一會兒,胸口顯然起伏得比平常快了幾倍,終於籲了一口氣道:“好吧!看在你份上,我帶你們去見女王。”

    她揚手示意坡上的女魔兵下來,青木年雖感到非常詫異這魔女如此爽快的答應,但看來她好象已被白水來收服了,心裏不禁有點酸酸的,迅速揮走這種心情她忙跑開指揮戰場上的余兵戰士重新排好陣容準備向月蛇城出發。

    這時,飛燕尖叫著:“白大哥一一!”幾乎是飛撲入白水來懷裏,竟哭泣起來。

    白水來顯得不知所措的輕拍她的肩頭問道:“飛燕,什麽事了?”

    “還說!”飛燕的粉拳打在他堅實的胸口上滿帶淚花道,“都是你,害人家目夜擔心得要死,還以為……還以為……”她有點害怕地用眼角瞄了站在幾步外的希蕾兒一眼。

    “呵呵,我沒事啦!”白水來笑道,突然他想起什麽問道:“游法師呢?怎麽不見她?”

    “哇一一!”飛燕又大哭起來道,“游姐姐她中了毒箭,現在生命垂危啦!”

    “什麽?”白水來覺得大腦“轟!”的一聲幾乎站立不穩,緊抓飛燕雙肩激動地喊:“她現在在哪里?”

    快活穀外一片空地上團團的坐兩千多名被毒箭射中卻未戰死的將士,與九頭怪大戰時,青石年與近衛隊將他們護送到這裏來。

    雙眉緊鎖虛弱無力的戰士一個個看起來已過中年漸衰之齡,本來青年壯健的樣貌此刻全無一分。飛燕帶著白水來走到這裏,直看得他們搖頭歎息,那萬惡蛇頭柳木朗君竟制出如此可怕陰毒的箭,不知令多少人生不如死地遭遇到這種毒害。

    白水來拍拍跟在身後的獨角獸心裏向它道:“白風,這種毒能解嗎?”

    獨角神獸並未作答,專注地看著旁邊戰士身上的傷口,一會兒才輕歎著道:“他們所中的是一種叫‘噬齡草’的毒,這種草長在陰暗之角,它長長的帶刺枝 葉只要碰到踏中它的動物就會將其緊裹著從刺裏吐出毒液,那動物馬上變得虛弱年老無法抵抗,然後它才慢慢吸食獵物的皮肉,,我曾碰過一隻向我求救的動物,卻 也解脫不了它的厄運,因為這毒漫延極快並迅速擴散,獨角之能亦無法全清除已遍及全身的毒。”

    白水來心裏一抽顫聲道:“那麽說,連你也解不這種毒?”

    “嗯!是的。”神獸凝重地道。

    “光之神!光之神!你能幫這個忙嗎?”白水來心裏大叫道。

    光之神良久才平靜地道:“對不起,白水來,這種毒具有讓生命迅速消逝的魔力不是一般的毒啊,就象時間在中毒身上飛快的跑過了,我也無能為力讓時間反過來啊。”

    看到白水來身子在發抖,飛燕奇道:“白大哥,怎麽了?發生什麽事?”

    白水來勉強的笑道:“沒事,快找到游法師吧!”

    一身鮮紅衣袍的游雨蘭很容易便看到了,她身旁坐著三位師妹,還有神情頹喪的青石年。

    游雨蘭緊閉雙目,右肩上的毒箭已拔掉,傷口亦已包紮好,本來紅潤欲滴的嘴唇變得與臉龐一樣蒼白,但奇怪的是容貌依然、肌膚玉滑並發現一絲老化的跡象。

    看到白水來走過來,三位少女法師都站起來向他施禮呼叫“白英雄”,連青石年也直身道:“白英雄,你快來看看游法師吧!她還有得救嗎?”

    此刻他們對白水來的態度非常尊敬與以往相比可謂天淵之別,反令白水來甚是彆扭,他抓抓頭尷尬地道:“嗯!大家還是叫我名字好嗎?我聽到白英雄這三個字便覺得很不舒服的。”

    三名生靈法師掩嘴輕笑,白水來接著道:“但游法師的傷,可能……”他正準備宣佈光之神和神獸共同肯定“判決”,白風忽然道:“慢!讓我再看看!”

    “噢?”白水來馬上止停話語靜看著神獸踱步圍住游雨蘭轉,心裏響起它驚歎的叫聲:“奇怪?奇怪?這毒在她身上竟未擴散,竟被一團非常強大的魔力包住了!”

    話落,神獸已站定金角傾下發出閃亮的白光“呼”擊在游雨蘭右肩上,四周的人們譁然的看著。

    一會兒,白光消失了,神獸輕步走回白水來身後,“怎麽樣了?”白水來情急問道,眼前地上的游雨蘭回覆答案,她輕輕呻吟了幾聲面色逐漸回紅秀目微動。

    “師姐!”三名生靈法師喜極叫嚷地輕扶游雨蘭坐起,她長長的睫毛上下翻過幾次終於定住睜開大眼,視線一清她首先便看到了腰圍羽裙的白水來,旁邊還有一隻白潔如雲頭上長著金閃獨角的馬兒,就象天人神獸般的立在面前。

    甜甜的笑意如芙蓉般在她臉上綻開笑道:“白大哥,你來接我到天堂嗎?太好了!”說完她還輕舉右手,在她腦海中白水來應該已上天了。

    青石年卻蹲下一把搶過握住游雨蘭的小手笑道:“哈哈,游法師!你搞錯了,你們都沒死,看看我們吧!”

    終於看到四周圍著的同伴,游雨蘭反倒迷糊了愕然道:“是真的?”

    “游法師!”青木年興奮的叫著急跑而至,她本想過來找白水來卻看到了這驚喜的一幕,她一把推開還在輕撫游雨蘭軟滑小手佔便宜的哥哥,蹲下道:“你真是把我嚇壞了!太好了太好了!”

    重複著這三個字她站起來面向白水來道:“神……白英雄,感謝你救了我們的生靈大法師。”她話語敬意十足但卻與白水來拉開遠遠的距離,因為她感到眼前的這位曾經熟悉的人已變得很陌生。

    白水來的笨腦自然感覺不到話裏的深意抓頭笑道:“青將軍不客氣,這是我朋友白風幫的大忙啊!”他拍拍獨角神獸的腦袋。

    “白風?”眾人發出響亮的疑問,白水來笑意更甚道:“對啊,它是我的好朋友!”

    白水來是神使者,這只神獸當然是他的朋友了,青木年並不感詫異接問道:“白英雄,那你可以讓白風救救其他人嗎?”

    白水來顯得無奈道:“本來中了這種毒的人都救不了,但游法師體內有一股強大的魔力把毒素控制住才能康復的,其他人白風也沒辦法了。”

    “喔!”眾人聽明白都齊望著游雨蘭,這位美麗的少女年紀輕輕習得高深的生靈法術,她在谷地將數十萬毒蛇驅走之能已令人驚歎不已,可見她身具強大魔力並不是虛事。

    長歎了一聲,青木年掃了一圈充滿渴望的之色的受害戰士們,相信他們也聽到了白水來的答覆,只好宣令道:“青將軍,請你先把這些負傷的戰士護送回歇 將軍的村莊去,我們馬上要出發進攻月蛇城了。我一定會把這整件事的主腦元兇揪出來,給大家一個交待!”最後這話是轉向傷兵們說的,希望能慰籍一下他們絕望 的心靈。

    青石年點頭應令,反正優於騎戰的近衛兵並不適合在城裏的步戰,也不多做爭論了。奧絲米扶著游雨蘭正想跟上回程的大隊,游雨蘭卻轉過身向青木年道:“青將軍!我希望跟你們一起作戰!”

    青木年失聲道:“不行!你新傷剛愈,應該先回去休養。”

    “不!我的傷已不礙事了,我的法力亦回復了許多,我要為你們盡一分力!”游雨蘭堅持道。

    戰鬥的過程有生靈法師相助,作用是巨大的,游雨蘭眼神冒出堅定的目光令青木年搖動了,她猶豫道:“但……敵城兇險萬分,得找個人保護你左右。”

    “我來吧!”安排完行軍令的青石年走近道,“我會盡一切生命之能保護這位美麗的法師!護送傷兵之事我已指令好了。”

    知道大哥也非常渴望共同作戰,而且他下馬後的劍術也屬專家之列,青木年點頭道:“好!緊記小心!我們準備出發吧!”

    青木年眾夥伴回到谷地卻發現希蕾兒已帶著她的魔兵向月蛇走去,口中大罵“豈有此理!”急忙奔前高聲叫令前進。

    早排列好的大軍便移動著追趕希蕾兒,但對方人少動作輕靈哪及上她們的速度。

    這時,一團白影在右側竄出閃電般的奔至希蕾兒旁邊說了幾句,她和女魔兵們便停下了腳步等待,除了白水來,誰會有這種速度,誰能說服這位冰徹的魔女呢?

    酸意再次不知覺地在心裏溜著,青木年奇怪自己怎麽有這感覺,但此刻要緊的是跟上去找夜凝國的女王算帳,別的先放一邊去吧!

    與柳木朗君的一場之戰裏,兵力傷亡數萬,但剩餘之兵仍有六萬多之眾,足可將月蛇翻轉,而敵方相信已再無抵禦的兵將,現在要做的只剩擒拿敵首奪回龍弦弓。

    戰士們的表現得既興奮又輕鬆,他們感覺最難熬的一關已渡過了。

    青木年卻不敢放下警覺,她感覺此事未完結,前方的危難還多著!單從九頭怪是夜凝國女王的寵物已顯得她可怕神秘,她究竟為何要得到龍弦弓呢?

    一切待解之迷將要打開了。

    月蛇城內的通道十分闊廣,數萬大軍輕鬆的進入了,裏面暗淡無光,燃起火炬才看清兩旁是高聳的石壁,壁上有無數石洞,洞與洞之間有相連的石階走道,難道這就是暗黑精靈們居住的地方?許多人冒出了這個疑問。

    走道甚長,這所謂的城簡直只象山間的穀底,卻不知盡頭是何種景象。一路無事走了好一段,城裏靜得可怕,就好象這裏的人已死光了或根本就從來就沒有人居住過似的。路,開始明顯下傾右轉,終於來到一個寬大無比視不見天之地停下了。

    深長的空間竟連火光亦無法照清盡處,希蕾兒揚手止住大軍的步伐,隻身往前走去。

    “希蕾兒,是你嗎?”突然一把低沈卻嘹亮的女聲在這大室裏響起,並在四壁回蕩,把人們嚇了一驚。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3:29

正傳 第五十五章 魔弦樂奏眾生倒
    儘管不懂夜凝國語,青木年仍聽出這女聲在呼喚希蕾兒,不知要發生什麽事,對希蕾兒並不十分信任的她心裏一抽輕聲吩咐戰士們準備突發的戰鬥行動,並將閣來默爾喚到身旁翻譯那女人話裏的意思。

    這時,希蕾兒已走進前方黑暗深處,為看清景況,火把都聚集到前面去了,這才隱約看到一個高長的黑影立在盡頭那一端。

    那女聲接著道:“希蕾兒,你為何要背叛夜凝國?我一向待你不薄,還答應只要你拿到龍弦弓便滿足你提出的願望。”

    “哈哈哈!”走入深處的希蕾兒大笑著冰冷地道,“女王啊女王,你突然讓柳木朗君這條蛇那樣對付我,真讓我感同身受女王陛下對我的恩惠啊,竟還說是我背叛?”

    “放肆!”夜凝女王喝道,“單是你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就該判你死罪,現在給你一次贖罪的機會吧!”

    希蕾兒問道:“噢?我該怎麽做?”

    夜凝女王接道:“你把天輝軍和精靈軍的人都帶來了,我不想動手,幫我消滅他們吧!這樣,我還會獎勵你實現你的願望!”

    當閣來默爾讀出她們的對話時,青木年大驚害怕希蕾兒真的要動手了,一聲號令“噌!框!當……”抄起兵刃的聲音連綿爆起,站在最前頭的兩百名女魔兵也緊張起來紛紛轉身面對著天輝大軍。

    一刹間,城裏所有人都等待著希蕾兒的答案,靜得幾乎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哈哈哈!”希蕾兒再次仰天狂笑道,“感謝女王陛下的好意了,讓我費盡精力殺掉那群笨蛋,女王再慢慢收拾我是嗎?我為什麽要那麽麻煩呢?我想要的東西直接問女王拿就是了,對嗎?女王陛下!”

    “哼哼!”夜凝女王冷笑道,“年輕真好啊,連死都不怕!柳木朗君實在太沒用了,讓他拖延一天時間都辦不到。我這老太婆雖然老了,可也不是好欺負的,有本事你就動手吧!”

    她們這麽說讓天輝軍與女魔兵們的神經總算鬆馳下來,現下就要集中對付那夜凝女王。但她為何要爭取一天時間呢?青木年在猜想著猛的聽到“咚一一!”希蕾兒所站之處升起一團大火球,斜飛而上緊貼在右側的石壁上,把前方照了個光明!

    終於,那夜凝女王清晰地顯露在人群眼裏。

    高!

    在場的所有人從未見過長得如此高的人,即管大石頭走上前也及不過她的腰間,高領的墨黑長袍一澤披下蓋住她的身體四肢,裙罷寬闊地攤在地上。

    長!

    尖耳、高鼻、細眼、藍白的臉龐,還有那薄薄的雙唇,都好象被拉長了湊在一起,令人乍眼看心裏一跳,認真端詳卻發現還十分有個性的組合,顯得她是那麽陰森可怕,十足恐嚇小孩的故事裏惡毒女巫的長相。

    她說自己是老太婆,但從那光滑的臉皮看來一點也沒這跡象,是她故意亂說,還是懂什麽妖術讓歲月不留痕?反正這女王身上充滿了迷!

    人群在亂想的時候,青木年高呼道:“箭矢隊!精靈射手跟隨我來!”她自己一馬當先向前奔去,異人戰士在旁緊跟著。

    箭兵們從近戰隊讓開的道兒跑出,整齊有序地隨後而至,女魔兵們亦已走到希蕾兒身後準備為戰鬥付出一己之能。

    青木年就舉蕭玄劍嬌喝道:“你就是夜凝國的女王?搶奪龍弦弓的戰事是你發動的嗎?”

    “哼哼哼!”夜凝女王狹長的眼晴斜下望住青木年輕笑著竟吐出標準的天輝語道,“你是指這把弓嗎?”話落她左臂伸了出來,手心緊握著一把精美的長弓。

    “嘩!”身為射手的戰士們看到這把弓不禁讚歎起來,弓弦碧綠泛光緊繃在由兩條龍雕組成的弓把的末端,這兩條雕龍張牙舞爪地對視著把心,但那裏被女王的手握住看不到是什麽東西。

    這就是精靈國的鎮國之寶龍弦弓?

    精靈射手已大聲吆喝起來,從他們激動的情絮來看確是沒錯了,青木年叫道:“夜凝女王,你為一己私欲竟讓千萬人民飽受戰爭帶來的痛苦,你沒有人性的嗎?一把這樣的弓值得你這麽做?”

    “哈哈哈!”夜凝女王高笑道,“無知!你們都太無知了,龍弦弓本是夜凝國的寶物,後來落到精靈國的手裏,我只是把它拿回來而已,只要精靈女王肯乖乖交出我是不會耗費這麽多人力的,但死厚臉皮,憑什麽說戰爭是我的錯?”

    “你……”青木年一下嗆住,戰爭本來就是多方的問題難搞清責任定在誰身上。

    閣來默爾咆哮道:“可惡!還強詞奪理,青將軍還等什麽快把龍弦弓搶回來就是了!”

    青木年點點頭叫道:“不管怎說,你必須要交回龍弦弓!否則……”她揚起左手,“刷一一!”半圍在後排開的箭兵們舉起長弓箭弦緊繃齊指向夜凝女王。

    希蕾兒卻不知為何帶著女魔兵們靠到右側去觀看並不插手了,青木年也不去管她,反正尋找龍弦弓目的已達到。

    夜凝女王“哼哼”笑著慢聲道:“雖然我還未完全控制住這把神弓,但要對付你們仍綽綽有餘啊!儘管放馬過來!”

    “可惡!”青木年受激緊咬銀牙叫令:“前排箭手!給她一點教訓!”左手一揮,“嗖啦!”數百支利箭離弦飛射擊向夜凝女王的腰下。

    夜凝女王忽的橫舉龍弦弓,右手從袍內伸出,尖長的指甲在弓弦上輕彈數下,“!!……”輕響的同時龍弦弓竟猛地憑空射出數十條綠光把聚向她腿上的箭 群擊下,再聽“!咚咚!”另一聲不同的音律,無數細小的綠光從弓內射出卻直飛到箭兵們頭頂上空,停頓了一瞬間才“嘩啦!”如雨般落下。

    “啊!噢……”慘叫聲大作,綠光箭準確地末入箭兵們的頭頂上,就好象懂得辯位追蹤似的,管你躲閃滾動仍迅速轉向刺入,只有部份動作靈敏的箭兵拔出匕首將綠光箭擋開才倖免於難!

    此式一出,登時把戰士們看呆了,終於首見到龍弦弓之威。

    不!可以說它現在已變成一把魔弓!

    “放箭一一!”青木年大叫道,射手們才回過神紛紛揚弓激射,刹時間這個偌大的空城裏充斥著箭矢飛舞的壯觀之聲。

    本想像夜凝女王定成了蜂窩,豈料龍弦弓不斷發出輕彈樂奏,“叮咚!……”綠光猛烈地陸續爆起在她面前火花般旋舞著,成千上萬的箭矢被彈走或擊斷,待一輪射擊略停綠光聚然飛出直射向箭兵的身體上。

    “啪啦……”的中箭聲拌起戰士們的哀叫,聽者心顫,看到前排的箭兵們一片片的倒下,青木年直感到寒意從尾骨急升,她遭遇過不少強敵之戰但這麽可怕 如此威力的攻擊卻首次目睹!自己手中雙劍舞得密不透風才勉強擋住射向她的綠光箭,旁邊的普通戰士卻哪有這麽技藝,多已中箭身亡!

    夜凝女王得意張狂的笑聲在城裏大作,一些膽子較少的戰士已嚇得向後奔逃。看到防禦較弱箭兵們毫無還手之力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青木年無奈高呼道:“轍退!所有箭兵轍退!”。

    後方的盾甲正向跑過來相助,但急退的箭兵混亂無比令他們無法迅速拐到前方遮擋綠光箭,他們卻又使退路變窄與逃跑的箭兵們擠到一齊了,夜凝女王無情地指彈弦樂,綠光千針萬刺地射向後退中戰士們的身背,戰況一片慘烈。

    站在右端的希蕾兒與女魔兵合力築起一道冰牆防住流飛亂射的綠光箭,但她們對天輝軍的遭遇卻只是靜心地觀看,毫無插手相助之意。

    “呀一一啊!”前鋒戰士大石頭怒喝著雙手橫舉大錘原地舞動旋轉刮起一股烈風,“啪啦啦……”彈走了一部份綠光。

    豪烏巴也走到他附近將裂風斧急臂翻飛擋擊綠光,這兩名身壯力健的勇士身背的道路便成了唯一較安全的地方,青木年忙指揮戰士們由此處退卻。

    有了同一方向轍退的隊伍開始重拾亂勢,盾甲也分作兩隊從左右側翼前進迅速拐到箭兵隊的後方,舉起巨大鐵皮盾將綠光箭紛紛擋落地上消失無蹤。

    青木年高聲呼喚那兩名不怕死的勇士回來,他們力氣再多也總會耗盡,那時再回身就太遲了。

    當豪烏巴走進盾甲兵的保護層內時,已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大石頭卻依然精力旺盛地再舞上幾圈,最後竟還使出他最拿手的“乾坤一擲”右錘脫手飛出呼嘯著撞向夜凝女王。

    夜凝女王顯然未料到他有這麽狠的一招,更低估了這個重量十足的鐵錘加上大石頭驚人臂力的厲害程度,從龍弦弓射出了數十箭仍擋不住鐵錘的去勢才微覺一驚,但鐵錘已“咚一一!”沈重地打在了她的腰上。

    想不到這亂耍的一擊成功了,大石頭禁不住“哈哈!”狂笑起來,目睹的戰友們臉現喜色,大石頭曾一錘擲爛一台堅實的投擲機,相信這位“身嬌肉貴”的女王定吃不消。

    夜凝女王中擊的一刹魔樂之曲停頓了,低頭看了已滑落下地的鐵錘一眼,令人感到震驚的是鐵錘擊中她既沒有聽到骨折之聲也沒有血濺飛射的場面,她好象也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只是慢慢抬起頭滿面凶相地望向大石頭。

    “哇一一!”夜凝女王咧牙大叫地再次橫舉龍弦弓右手指甲輪番彈在弦線正中央上。

    “嗡嗡嗡……”急速低吟的樂奏響起的同時,一團巨大的緊連排列的綠光從龍弦弓吐出,“呼!”直飛向擋在大石頭前方盾甲兵的鐵盾上。

    “隆一一!”巨響炸起那一列盾甲兵竟被這團綠光撞得向後倒臥,鮮血從口裏噴出,受傷不淺,“呼一一!”第二團綠光再現直飛向大石頭。

    大石頭毫不猶豫地舉錘猛擊那團綠光,“咚一一!”一聲悶響他感到綠光不但沖勁巨大而且還有部份力量從鐵錘傳入,綠光雖被他無窮之力擊散,但他感到綠光的能量直竄到體內令五臟六腑翻騰不已,雙腳不覺一軟跪了下地,鐵錘“框!”的跌落,喉咽一甜大吐出一口血。

    這位力冠全國勇猛無比的超級戰士竟被對方一招擊敗了,他的戰友們實在難以置信這可怕的事實。

    豪烏巴急沖而至奮力將大石頭這巨大的身軀拖開才險險躲過夜凝女王的第三波攻擊,但她仍窮追不捨地向大石頭發出綠光之能,大有非得將大石頭置死的用意。

    從這看來,女人的復仇心是多麽的強烈,盾甲兵們拼死圍上前擋那團綠光,雖然也一樣一群群地被擊翻,但有重甲保護傷不至死,不過大石頭再中一擊管他體魄再健壯都非死無疑。

    眼看地上躺下的盾甲兵漸多,古鋒也沖上來幫忙參扶,仍不及綠光追擊的速度,情況危急之際白水來騎在獨角神獸上從大軍裏沖出,藍光閃電般飛射打在快擊中大石頭的綠光團。

    “轟!”兩光混合炸開消失無形。

    白水來不覺呐納,他的異能之光本屬氣能,集中攻擊後便散開回歸自然,那女王的綠光竟也同樣如此地“結束”,難道與自己的氣波攻擊同出一轍?

    心裏邊想著人已隨神獸掠過大石頭沖到前方去,龍神爪吞吐舞動,藍光或長或圓每次發出都準確地炸散了綠光團,這次夜凝女王終於露出了極其驚訝之色,口裏叫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希蕾兒在一角暗帶微笑定定地看著白水來流暢灑脫的神技,似已癡了。

    有這位“神人”一出,青木年感到心中大定,馬上呼叫後方的戰士們過來支援將倒地的盾甲兵扶去安全之地。

    看到強勁的綠光團竟對付不了眼前這個年經輕輕貌不驚人的小夥子,倒下的戰士又一個個被救走,夜凝女王大怒了緊咬銀牙右指更用力地彈動龍弦,樂奏旋律聚變,悠長深沈地“!一一!!一一!……”作響。

    從龍弦弓飛出的綠光化成長條數十數十地竄出,分揚向忙碌著挽救同伴的戰士們身上。

    條型綠光飛速並不快,卻能知曉目標所在,並撞在防禦較薄弱的背腰上,被襲者感到一股冰寒有勁的能從撞擊處滲入在體內搞拌,柔弱的內臟哪經得起這種折騰,中招的戰士倒在地上翻滾嘶叫卻無法制止胸腹肚裏傳出的劇痛。

    白水來不斷揮舞龍神爪,異能四射打下許多綠光條,但綠光不僅主動繞開他,而且隨夜凝女王奏樂漸快,飛出的數量急速上升,有如繁星墮落般地灑下。

    看到自己已盡全力擋這些綠光,倒下的戰士卻不斷增加,白水來不禁有點心亂了,大汗從額上急冒。

    “呵一一!”巨大的呐喊聲突然爆起,青木年帶著她的近衛劍兵隊勇猛地沖近,為救助盾甲兵的戰士擋開綠光攻擊,劍士們的動作靈敏迅速有力,暫時將慘烈的境象挽回了一點,步伐矯健的精靈戰士隨後沖上幫忙扶走傷兵。

    自進入精靈國戰鬥至今,在場的所有人從未遇過如此一邊倒的局面,不需將領指示號令大家都變得十分齊心地全力挽救戰友。

    樂奏之聲忽然又變,那夜凝女王右手五指從左到右在龍弦上一掃,“噌一一!”回蕩之聲作響後一片半弧綠光激射飛出,並不斷增大,擊到劍士們面前時已化作大樹般寬粗砸來,“哇一一!”叫聲同時嚷起,一下便擊倒十多名站立的劍兵。

    “噌一一!”第二式擊至,白水來大喝著發動異能氣波“咚!”打中這片綠光,卻見藍光炸開後綠光又化成無數小光點飛刺劍士們的身上,起伏不斷的慘叫聲顯示出這小光點仍具極大傷害力。

    這如雲飄幻變式的攻擊使白水來愣住了,實在不知該如何對付,心裏猛叫道:“光之神!光之神!快想想辦法,我們的戰士死傷慘重啊,幫幫他們好嗎?”

    光之神道:“我早已準備中,只是這魔法需要較長的施展時間而且需要很大的能量!你借助一點給我吧!”

    “我該怎麽做?”白水來急問道。

    光之神道:“將異能隨意識收入心中就行!”

    不再多說,白水來專注地凝聚一股異能沖到心臟去,座下的神獸知道他們交談之事快速跑向一左方較安全之地。

    “不!不是將異能移向心臟,而把它聚起來,然後與我的心靈溝通!”光之神糾正道。

    “噢!”白水來應著,閉眼拼命想著將光之神,一會兒異能果然往意識方向沖去,雖不知道跑向何處,但他隱約感到正向光神靠近中。

    模糊感應到異能心思裏觸到了一束閃亮的光芒,光之神說道:“好!成功了!快沖去戰士們的方向!”

    白水來猛睜雙目轉身臉朝奮力抵抗中的戰士們,“胡一一!”他感到一道熾熱的能量從全身散出。

    光之神道:“這道玄氣會隨你跑過的路線留下一垛能擋住萬物攻擊的防護壁,快去!沖過去!”

    “好!我來啦!”白水來歡欣地一夾神獸,散著淡淡的紫光往最右側急馳而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3:48

正傳 第五十六章 義膽群英伏魔戰
    獨角神獸白風四蹄飛揚載著俯貼在它身背的白水來以極速奔前,背後朦朧若現出一層泛著陣陣線紫光波的障膜,這障膜由地而上直伸延到黑漆不見頂的上空中。

    他們一口氣跑到中心之地,後面巨大美麗的紫障光屏已令在場的所有戰士震驚不已,紛紛抬頭或回望這一奇觀。

    神跡!他們心裏馬上響起這名詞。

    “噌一一!”夜凝女王的另一光弧在前方飛出,白水來心叫道:“白風,快!趕過去擋住那片綠光!”

    “離得頗遠,我盡力而為!”白風應道後蹄猛力一躍速度再升,快至在戰士們眼裏只剩一團白影自左往右掠去。

    但綠光片飛速也很快,白水來定神估量著,白風雖在拼命仍差上一點距離,在這緊要關頭他的空靈寧靜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只想著如何趕上攔住它,然後身體自覺反應在馬背上縱身一蹬。

    異能貫注全身借白風之勢飛躍,白水來感到兩旁之境已混沌一片,自己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向前飛,戰士們更只看到獨角神獸背上電光一閃,然後那扇紫障膜便“呼!”在綠光片前面展開,緊接“啪啦一一!”撞擊聲爆起,綠光弧散作千片四射卻全部落在紫屏上。

    白水來這時才剛好著地,馬上腳不停步狂奔,跑了一段路,白風追上來道:“做得好!快上來!”

    “嘿!”叫著白水來一彈躍回馬背上繼續前沖,這一瞬間紫障已在敵我雙方之間建起一大片,到右方盡頭只剩一小段距離了,越來越靠近希蕾兒她們所站之地。

    夜凝女王又發出一片綠弧,仍受防護障所擋擊散紛飛,忙碌中戰士們此刻都停下一切活呆望著這位天人所建造的奇跡,一道保護他們生命的奇跡。

    “呵一一!”雷動的呼叫喝彩終於炸響,夜凝女王也看明白那狂奔的家夥在幹什麽了,“呀一一!”突然尖叫起來氣惱地對準賓士中的白水來彈出急速的弦樂聲。

    “嗖啦……”千針萬刺細小如絲的綠針飛射罩向白水來背門,綠光的威力即使甲胄護身一樣受到重創,可況白水來精赤之軀,戰士們的呼聲立止捏汗地看著事態發展。

    只能看,因為他們根本無法幫忙。

    “小心後背!”率先叫起的竟是離白水來較近的希蕾兒,並揚起左手念動冰咒。

    其實白水來也感到後方攻來的氣能,右手抄起龍神爪在馬背上輕躍轉身倒騎著擋格飛至的綠針。

    龍神爪揚起藍光旋轉掃蕩把綠針一團團地彈開,但夜凝女王連發了不多少次,綠針有如排山倒海般傾瀉而來。

    白水來雖拼命地將龍神爪舞得密不透風,但肩、臂、腿仍被刺中了好幾根,那股寒勁入體後立即象小蟲般的往胸腹裏爬,幸好異能全把它們拒於“門”外,但也搞得四肢酥麻異能的吞吐不能順暢淋漓。

    密密麻麻烏雲壓頂頭地蓋來,白水來開始感到吃不消了,加上手腳麻軟心裏已叫道:“白風!對不起,我快頂不住了,等會即管我死了也要把我的屍體拉到終點啊!拜託一一!”

    “不!別放棄!快到啦,一定行的!”白風帶點顫抖鼓勵道,它的後股也中了幾針速度顯然慢下來。

    “現在!我要全力保護你!”白水來咬緊牙關加勁揮動龍神爪。

    突然,頭頂上空聚寒,緊“嘩啦一一!”響聲大作千萬條冰刺在向綠針灑下與之交碰撞擊,並源源不斷竭而不止,一下把綠針群擋下大半。

    青木年清楚地看到是希蕾兒與冰魔女兵合力喚出的魔咒幫助白水來解困,不覺心裏升起一陣欣喜。

    白水來也不管是誰相助了高叫道:“多謝幫忙!”手裏仍不停地格開漏網的綠針,夜凝女王卻顯然沒有再發到攻擊,萬眼綠針逐漸在冰刺的抵禦下消失於空氣裏。

    “咯勒咯勒……”城內靜得只剩白風的踏蹄聲。

    很快,白風的身影終於停下了,站在石牆邊大口喘著氣,白水來落馬下地,看到剛才奔過之地升起一道高聳越目的紫光屏障,自己也不禁讚歎道:“哇!很好看啊!”

    這時,戰士們又開始忙碌了,夜凝女王的幾輪攻擊便令數千人受創,若不是白水來拼死築起保護罩,全軍在此覆滅也有可能,真是可怕之極。

    不!真正可怕的應該是龍弦弓!精靈女王說得對,這神器落入魔爪大地恐怕會被鮮血染紅,一定要想辦法消滅這夜凝女王搶回龍弦弓!青木年邊指揮戰士們的行動邊思量著計畫。

    夜凝女王響亮低沈的聲音又再響起道:“希蕾兒!你忘了有什麽在我手裏嗎?竟敢真的與我作對?”

    希蕾兒輕步走前高聲道:“就因為如此,我必須親手拿回我的東西!我們的帳在今天該作一個了斷。”

    話落她正準備跨出紫光罩,白水來立即大叫制止道:“不!別走出來!一出了這道屏障就再也進不去的啦!”這是光之神剛才告訴他的,讓他要有與這黑夜女王一決生死的信心。

    這話一出,青木年、飛燕、豪烏巴他們這些與白水來有深厚感情的夥伴馬上面色大變,這麽說白水來已不能再進來了,他知道這後果竟還這麽做,難道他早已打算犧牲自己?

    “不!不可以這樣的!”呼叫著從大軍後方跑出的竟是游雨蘭,她臉色發白無數汗珠仍掛在額上不及拭擦,後面緊跟的是青石年。

    青石年邊走邊叫道:“游法師小心,你為兵療傷已耗了不少能量,應該要休息一下了。”

    青木年迎上前扶住游雨蘭道:“游法師,怎麽了?你看起來很虛弱啊,快去歇會吧!這裏的戰事交給我們好了!”

    游雨蘭秀目望住白水來緊握青木年的手堅定道:“青將軍,我們不可以讓白水來再為犧牲的!我們要去幫忙!”

    “這……”青木年猶豫道,“在沒有一個對付龍弦弓的方法前出去只會盲目找死,一點用也沒有。”其實她心裏已喊著一萬遍‘好!我要去!’,不過得止住這種無作為的衝動,她身為主帥不可如此失控的。

    “哈哈哈!”希蕾兒仰天長笑著道,“一群貪生怕死之徒,若不是每次都有這位大英雄幫助你們,早被我們殺個清光了,廢物!”

    她這毫不客氣的罵句令許多戰士不滿嚷叫著向她叫駡起來“女魔頭,他媽的別在這亂講……”,但青木年卻愣住了,自己象被雷擊了一下,希蕾兒講的話都入肉三分地刺痛她的心,難道真的要每次都躲在白水來這位“神人”背後戰鬥?

    希蕾兒再次長笑,人卻已踏出了紫光障膜並站在白水來身旁,看來她已選擇了要走的路,罵她的戰士都停下了嘴,因為她的表現已令人沒話好說了。

    游雨蘭忽然放開青木年的手堅定地道:“青將軍,請原諒我!我要參予這次戰鬥!”然後她緩步向紫光罩。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青石年跑到游雨蘭身後道:“游法師,等等!我也要去!”,這位放蕩的將軍竟在這關頭顯得如此灑脫堅決,實在難以捉摸他的意向是為了什麽?

    “咚咚咚!”響亮的腳步急速奔來,受生靈法師治療精神回復的大石頭與豪烏巴跑向白水來大叫道:“好小子,有架打都不叫我們!”

    古鋒亦一臉平靜地緊跟在後。

    “白大哥,等等我!”飛燕嚷叫著與小猴子一齊從大軍裏跑出。

    青木年皺皺眉喝道:“飛燕,那裏不好玩!別去!”

    一直挺聽她的飛燕向她做了個鬼臉道:“對!青大將軍你說得對,那裏一點都不好玩。但要讓我看到白大哥再一次為我們送命那更不好玩,起碼都要多上我一個!”她說完跟上游雨蘭一同踏出那扇“不歸門”。

    “不!我不是這樣想的,我很想去!”青木年心裏呐喊著,但這裏還有數萬大軍需要她的指揮號令,一軍之頭怎可以隨便跑去冒險的呢?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青木年心中充滿了矛盾,突然她想起師父劍魂卡柏拉曾對她說:“禦劍修行者最重要心中有義,問天地而不愧!”

    “何為不義?”

    “見死不救、叛親背友、袖手旁觀、落井下石,這些都是不義之舉!”

    現在將遇難的不但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夥伴,對自己有多次救命之恩、心儀已久的大英雄,自己卻還要做不義之為?那還算是人嗎?

    青木年“哈哈哈”仰天長笑三聲,猛地轉頭向身旁一位綠石將軍道:“朱摩爾接令!”

    這位將軍是歇拿多的副將之一,生性耿直忠誠,英勇善戰,以前歇拿多處處針對青木年的時候,他從未參予過種種刁難之行,青木年甚欣賞他這一點,朱摩爾聽令愣了一年心裏明白主帥之意失聲道:“不!主帥,你是一軍之首啊……”

    青木年打斷他道:“但我是一名劍客,該做要做的事了,這權令先交給你,我有什麽不測,行軍之令有勞你待發了!”

    她從懷內掏出當日歇拿多親手交出的主帥權杖,並將紅石之盔摘下一併塞入十分不願意朱摩爾手中,輕拔頭上盤起的棕紅髮辮讓它自然垂落回復馬尾輕翹之狀。

    此刻,她感到心情輕鬆之至,因為她不再是什麽將帥,而是以劍魂大師高徒的身份為除魔滅妖付出自己劍技之能,俏麗英武的臉上綻開暢懷一笑大高聲道:“白水來!可不要落下我啊!”毫不猶豫地快步跑出紫光之障。

    她沖出防護光罩時,元素法師們走到距離幾十步之地停下,一名火靈法師搖頭道:“這女娃太衝動了,怎可這麽任性呢?”

    “不!”為首的風靈法師洛仁道,“若不是我還另有任務在身,我也會跑出去助他們一力!”

    其他法師見他這樣說,便不敢再哼聲了。

    白水來看到希蕾兒、游雨蘭、青石年、大石頭、豪烏巴、飛燕、古鋒、青木年這八位熟悉的人都無懼地站到了自己旁邊,一時感動竟“哇一一!”的哭起來。

    大石頭豎起眉一拍他肩膀叫道:“喂!現在我們都來了,還哭什麽鬼?”

    “謝謝!”白水來止住淚水道,“謝謝你們來幫我!”難怪他會觸動的,一直以來幾乎每次戰鬥都是獨自一人,即使在人群裏也必須掩住身份,哪試過這麽熱鬧堂正地與夥伴們並肩起戰。

    “哇!”飛燕不滿道,“說得好象是自己的責任似的!你當我們是什麽?大笨蛋!”

    “好了!我們專心點吧,大敵當前呢!”青木年神情肅穆道,背後的蕭玄劍和月光劍已分握手上,現在她雖然脫下將軍之盔,卻仍充滿了權威之息,令眾人都聽令定神準備與夜凝女王決戰。

    奇怪的是在這段時間裏夜凝女王並未發動任何攻擊,只是在閉目低頭靜若松柏。

    “她在幹什麽呢?”飛燕忍不住發問。

    游雨蘭道:“若我感覺沒錯,她在休息!因為她的生命力正不斷提高。”

    白水來接道:“游法師說得沒錯,我感到她的能量越來越強,剛才的戰鬥定消耗了不少能量,正在回復元氣。”

    “這麽說,我們快動手吧!”青木年輕步沖向夜凝女王,大石頭與豪烏巴分兩路跑前與她來個三路夾擊。

    古鋒站在夜凝女王數十尺之處,利箭上弦眼緊盯住著女王的雙手,待有動靜馬上攻擊。

    飛燕與游雨蘭在青木年他們身後數步處緊跟著作輔助,青石年在一旁護衛。

    希蕾兒卻一臉不屑地看著這些戰士在忙乎,雙手仍環於胸前毫無準備動手之意,白水來經過她身邊時笑道:“剛才謝謝你的幫忙,不然我無法完成這道屏障!”

    “哼!”希蕾兒木然的並未作答。

    白水來抓抓頭道:“交到你這位朋友真好!”然後跑去跟上沖前近戰的夥伴,獨角神獸緊隨他身後。

    希蕾兒這才松下綁臉微露一絲輕笑。

    這女王長得實在高,青木年走近時不得不抬頭望住她手裏的龍弦弓,大石頭卻急跑上前撿回他扔出的大鐵錘,轉身道:“青將軍!真奇怪,我的大錘若砸到人身上不死都要骨折噴血,這個女人不但沒有受損的跡象,連痛不叫一聲,我懷疑她根本不是人!”

    “對!我不是人!”回答大石頭的卻是一把低沈洪亮的女聲,眾人的心“蹬蹬!”急跳了兩下,站在他身後的夜凝女王已慢慢張眼抬頭,在大石頭轉頭仰望時她猛地吼道:“我是要把你們全帶入地獄的魔鬼!”

    她手裏的龍弦弓已迅速托起指向大石頭的腦袋,“大石頭小心!”青木年急叫道,卻聽右後面“嗖!”飛出一箭,“篤!”準確地穿透夜凝女王抬起的右手掌心。

    血,並沒有從刺入手掌的箭支裏流出,夜凝女王也只是“咦?”了聲,竟用左手把箭生生地拔了出來,大石頭趁機也轉身跑開,其他人已清楚看到這一幕,很明顯這夜凝女王的確不是人,那會是什麽?

    “嗖嗖嗖!”古鋒得勢不饒人連珠射出三箭分擊女王雙手和臉上,夜凝女王用右小指在弓弦上輕彈三下,龍弦弓猛地飛出三束細小的綠光將飛來三箭打落,與之同時她將刺中她的羽箭放在龍弦弓上竟拉弦射出,閃電般飛向古鋒,箭身還貫注了充滿破壞力極強的綠光之能。

    古鋒忙滾地閃躲,卻見綠箭方向一拐追擊而來,眼看就要讓女王以牙還牙報仇功成,突然白影一掠至,“框一一!”白水來手中的龍神爪一把握住了綠箭,箭身還在爪裏抖動掙扎好象有生命似的,直到龍爪收緊箭身“卡啦”斷折綠光才散失空氣裏。

    “呵一一!”大石頭的吆喝聲暴響,緊接豪烏巴、青木年的叫聲並起,他們開始進攻了,白水來急忙回身趕去幫忙。

    只見夜凝女王兩指輕拉弓弦一放,一片綠光激射,沖前的大石頭雙錘並舉運足氣勁一擋,“咚一一!”綠光炸開後大石頭只是略晃一下又繼續進攻,女王雙眉一豎奇怪為何對方變強了?

    白水來看到進攻的三人身上泛起紅光,後面傳來游雨蘭為他們施展祝福魔法的歌聲,心中大喜氣運臂上“呼一一!”射出一團藍光往女王的臉上飛去。

    “嘿!”青木年左手的月光劍揚出劃起圓弦割向夜凝女王把弓的手腕,與此同時豪烏巴已躍起裂風直劈女王的左腳,大石頭揮起大鐵錘再次住女王的腰身擂去。

    四面不同威力不同方式的攻擊把站在紫光障後的戰士們看得興奮之色盡現,就好象馬上能看到夜凝女王倒斃似的。

    的確,這次攻擊看起來天衣無縫,連風靈法師洛仁的雙眼也瞪得定定準備看女妖的下場。

    卻見夜凝女王右手用勁將弓弦一扭一放,“翁翁……”弦震的一刹間,“刷啦一一!”以龍弦弓為核心爆起無數綠水散出一整圈。

    藍光波彈開了,月光劍被擊落下地,豪烏巴的大斧差一點就能砍入她身上卻被幾片綠光打中手腕麻庳不已連斧把都握不住了,只有大石頭的鐵錘能順利擊中,但他自己也連中了數十片急射而至的綠光,來不及哼聲便倒地暈過去了。

    瞬間把在場的人都幾站嚇掉了下巴,呆若木雞。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4:09

正傳 第五十七章 背水一決定乾坤
    白水來可不敢有任何呆滯之舉,因為他看到夜凝女王已將龍弦弓再次對準了大石頭的腦袋,這女妖真的很記仇。

    綠光乍現的時候,白水來已掠到大石頭身旁原地一旋異能借勢飛轉,龍神爪挺舉張吐“呼一一!”射出一樁寬粗的藍光,他這次是運足了八成功力。

    夜凝女王料不及白水來身形如此迅疾,只發出一道足令大石頭見幾次老爸的綠光箭,但相比拔地上沖的異能之光就差卻甚遠。

    “啪啦一一!”綠光被擊散的同是藍光餘勁打在夜凝女王的左手上,她大叫一聲整條纖長的左臂被震飛欲脫,龍弦弓揚到半空摔出了數十尺遠。

    這瞬間的急轉之變,令觀看中的戰士們又“哇哇!”地歡叫起來,夜凝女王連龍弦弓都掉了還有什麽技量能抵禦勇士們的攻擊。

    豪烏巴與青木年在這時已合力將大石頭拖開,游雨蘭趕前為其治療,三人一時間並未察覺龍弦弓被擊飛之事,聽希蕾兒在急呼:“白水來!還發什麽呆,快進攻啊一一!”才扭頭張望何事。

    白水來一招得手自己也愣住,竟忘了要追擊,此刻才猛然醒神大喝著躍起,龍神爪伸指成劍準備向夜凝女王心臟刺去,“梭啦!”從女王黑袍裏突然飛出數條長物一把卷住了他的脖子、腰眼和四肢,身形勒時被停在半空。

    白水來用力掙扎時,夜凝女王左手對準地上的龍弦弓一張,那龍弦弓竟向她滑去。

    本已跑去拾撿的古鋒急忙追趕,但龍弦弓滑速極快眼看就要回到女妖手中,他迅速彎拉弦“嗖嗖!”兩箭同射正中龍弦弓的把弦空位之處,“啪!”果然將它卡住。

    古鋒心中一喜,剛想跑去搶回龍弦弓,卻見女王“喝!”一聲左手中指在麽指上一彈,離她頗近的龍弦弓弦忽然一震“砰!”射出一小束綠光“啪!”地擊中沖前的古鋒胸口上。

    “啊一一!”古鋒慘叫一聲向後仰倒,他料不到這女妖竟能如此發動攻擊未及防範。

    黑長條硬繃繃地將白水來緊綁到離女王胸前三尺之外,任憑他左搖右甩也掙不開,反倒那條勒住他咽喉的長條越漸收緊,令他呼吸漸細滿臉漲紅,忽然“呼一一!”遠處射至幾片鋒利之物,急旋飛舞地“嘩啦!”將黑長條盡數割斷。

    時間恰好,若再遲上幾分,龍弦弓回到夜凝女王手裏,白水來就完蛋了。

    白水來恢復自由著地立即後翻幾下遠離夜凝女王以防她從身上又伸出別的東東來,與此同時那幾片鋒利之物已“框一一!”碎落地上,是冰環!他扭頭往希 蕾兒感激地望了一眼,雙手不停地拉走纏住他的黑條,奇怪的是這些黑條著手感覺就如樹根木頭,細看下這分明就是一段段厚皮樹枝。

    雖感詫異但白水來不再細想了隨手扔掉它們專心再沖向敵人,“白水來!先讓開!”希蕾兒高呼道,她左右手分舉面色凝重。

    知道她要使強大的魔咒,白水來忙往旁閃開,“梭啦一一!”數百顆熾熱火光的小火球急現向夜凝女王飛去。這種火球白水來見過,它能粘附在目標身上燃綿不熄,此刻一下發出如此數量,看來希蕾兒已傾力一戰。

    看到火光夜凝女王長眼竟圓瞪露出甚是恐懼之色,剛吸回手中的龍弦弓在她“噌噌”彈奏下炫麗地爆出無數綠光。

    綠光箭將火珠紛紛擊下,不知為何她神色慌張,奏樂之韻帶點雜亂,綠光射出並不均勻竟讓一小顆火珠落在她手肘上。

    “啊!”那女王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左手拼命甩動,就好象深閏的女孩看到一群老鼠跑來咬她似的害怕,這大大地出乎眾人的意料,連白水來這笨瓜看著 她過激的反應也想起有一次在廚房裏蹦出一大顆火星恰好落到偷吃的老鼠身上,然後那老鼠就象這女王一般瘋狂起來到處亂竄,很顯然夜凝女王是很怕火的。

    火珠粘勁很強甩不掉,但也終於讓她拍熄了,不過已發現她這個弱點的希蕾兒卻已一浪接一浪地射出火爆彈、巨火球、火箭、旋火珠、灼炎光……,她的右手和嘴巴不停動作直至魔力幾近竭盡,才停下喘息起來。

    在夜凝女王的四周已熊熊一片火海似的將她團團圍住,核心的女王聲嘶力竭地狂叫著,希蕾兒的臉上已露出得意的笑容,眾人也心想這次那女王該被火葬了,但不知道那把龍弦弓是否也會被燒毀呢?

    不會!

    夜凝女王幫大家回復了疑問,因為她狂叫的同時弦樂聲大作緊貼她四周竟刮起一般光綠旋風,認真看就能發現是無數綠光不停旋轉所組成的。

    這綠光旋風不但將所有火魔法格住還隨弦樂聲漸高急促而迅速擴大膨脹,火海已被全部吞沒淹掉,最後那女王破耳尖叫了一聲,弦聲也“噌一一!”長響回蕩不已,那股強勁的綠光旋風猛地“嘩啦一一!”向四周激射紛飛滿滿地遍灑每處角落。

    在防護屏障內的戰士們只看到綠光密密麻麻地在紫光膜上炸天一朵朵綠花,就象節日裏的煙花盛放,煞是好看!但他們卻一臉恐慌,因為不敢想像屏障外沒有得到保護的勇士們現在是什麽樣的情況。

    絕有可能已全死光光!

    可怕!實在是太怕了,女妖和龍弦弓的力量比他們想像的還強上幾十幾百倍,難道大地上的人民真要準備陷入浩劫中?

    綠光之霧漸散,屏障處之境漸清,有的人閉起眼不敢直望外面的結果。

    “呵一一!他們還沒死!”有人歡快地高叫著,膽小的人才急忙張眼細看,只見那九名勇士除了白水來外全倒臥地上,但已陸續爬坐起立。

    若隱若現的藍光異能在白水來身上圍繞著,他自然不怕綠光刺的攻擊,奇怪的是其餘八人都泛起淡淡的紫光有如那防護也添加到他們身上去了!

    “這是怎麽回事?”一名水靈法師忍不住問道,眼望著資歷最高的風靈法師洛仁,這問題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引得其附近的人都靜聽複音。

    洛仁臉現喜色道:“是天堂之盾!這是生靈法系裏最高深的防禦魔法,剛才我親眼看到游法師口動念咒,在綠箭擊至的一刹間完成這一法術。”

    “什麽?不可能的?”一名火靈法師叫道,“這法術連她的師父還未領悟到呢?她修行的年月還少得很呢!”

    “不!魔法的世界奇妙無比,不但需要智慧的鑽研、天資的高低,還要看你的感悟力有多高,修行的時間長短反倒是其次重要。”洛仁頓頓笑道,“看來天輝國有福了,又將要出現一位偉大的魔法師。”

    受天堂盾之術,那八名勇士生命得保,但綠光刺猛力的敲擊仍把他們打得全力疼痛四肢乏力,一時間未恢復過來。

    白水來看到大家安然無恙,心裏一陣高興,大喝著向夜凝女王沖去,那女妖施展了一次極強大的攻擊,此刻看來甚是疲弱不斷在吸吐大氣。

    這是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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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白水來精神奕奕張牙舞爪地奔過來,那夜凝女王的眉頭快扭成了八字,她剛才發出的攻擊本以為對方已全部非死則傷,想不到對這家夥一點作用都沒有!

    “噌、噌、噌……”弦樂再起,但比起之前慢下了許多,綠光飛射的速度還不及白風賓士的快,白水來輕鬆地左掌右爪擊打敲碰,一邊蕩開綠光一邊前進。

    離夜凝女王只有幾尺遠時白水來暴喝一聲拔地而起,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龍爪已劃到那件漆黑長袍上,“嚓啦一一!”那長袍從腰際開始被撕裂直開到地。

    白水來並不是故意要爪破她的衣袍,只是這女王長得實在太高,前沖躍起剛好到那個高度,本要將龍神爪刺入她腰間,不想穿透袍褂後裏面竟是空的!這才失力落下將長袍撕出一個大口。

    他沖勢掠起的風剛好把破裂的長袍揚起,露出了這位神秘女王的下身“肉體”。

    這麽高的一個女人,能想像她的雙腿有多修長,可是……

    入目的是粗糙無比、深褐如泥如同一棵老木的身體,不!細看下這“身體”還長出枯枝葉芽,這分明就是一棵樹!

    怪事連連真把眾人的大腦轟得麻木了,連白水來也一下看呆,直到破袍回落擋住視線他才回過神來。

    那夜凝女王“哇一一!”怪叫著猛地從那截樹身裏竄出數長枝向白水來卷去,嘗過一次苦白水來早有警覺,左手迅疾地捉住伸近的長枝拉緊急躍橫身連旋數圈,左手抄住的那根長枝便把其他長枝也纏到一齊扭麻花似的。

    還沒有來得及看自己的傑作,頭上弦聲大動,後方的同伴紛紛叫道:“小心!”,不待張望了忙向後翻過幾下欲躲閃龍弦弓的攻擊,豈料這次飛出的綠光聚成條如巨莽般追咬而來,白水來定住身形剛抽出龍神爪對準綠光擊去,那綠光蛇竟一拐並不撞向他而是圍繞著他身體轉。

    綠光蛇迅速繞了好幾圈,白水來微覺不妙想躍高竄出包圍,但綠光猛地收攏,一下把他緊緊捆住。

    白水來感覺一團冷冷的能量將自己裹在核心,雙手動彈不得,比那次巨蟲所吐的纏絲強上許多倍,滿臉漲紅也掙不開,可恨的是龍神爪連右手腕仍留在外面無法伸進來幫忙。

    這時,光之神的話音響起:“白水來,這龍弦弓發出的攻擊是一種氣,與你的很相似,或者你可以駕禦它而不是與它對立!”

    “嗯?什麽?我有點不懂?”白水來邊咬牙運勁撐著心裏邊道。

    光之神道:“記得你利用異能將冰火之能控制據為已用嗎?”

    “是的!但那時它們都在我體內,而且有龍眼石的幫助!對了!龍眼石!”白水來猛地想起道。

    光之神道:“快!運動白日無極的內息引出龍眼石之能吧!”

    “好!”白水來剛應道突然被“咚!”地撞得飛起摔開老遠,落地的一刹他看到數十支綠箭射在將他撞開的獨角神獸白風身上。

    長聲嘶痛後神獸也倒伏地上,“白風一一!”白水來急叫道。

    “放心!我……還沒死,你快想法掙開綠光團吧!”白風的聲音在白水來心裏響起。

    白水來坐起來專心地催動異能運走白日無極心法,心裏感應呼喚著龍眼石,很快在他四周冒起薄薄白霧將他淹沒掉!

    游雨蘭感應到他的生命之能提升中忙向眾人說道:“白水來在運功解開那道綠光之困!我們要保護他為他爭取時間!”

    “好!”青木年道,“相信只有他才能對付這只女妖了!即管犧牲我的性命都要纏住那女妖!”她拾起丟落的蕭玄劍快步走到蹲坐地上的白水來面前,身形仍帶點搖晃,顯然傷痛未愈。

    希蕾兒亦靜靜地緩步走來,其他人也急忙向這邊靠近。

    好不容易才爬起來的飛燕向大家笑道:“放心!我還有後著,小猴子上!”

    對啊!還有小猴子!眾人這才醒起這個力大無比刀槍不入的家夥,那小猴子已“波”叫著奔向夜凝女王。

    本來還對這小家夥不屑一顧,豈料連發數十箭擊中它竟全部彈開碎散毫毛未損,夜凝女王這才認真起來弦聲大響發出一團巨大綠光集中攻向小猴子。

    “咚一一!”綠光碰擊散開,小猴子也定住了不再動彈。

    眾人的心一下抽到了半空,飛燕已失聲叫道:“小猴子!”

    這時,小猴子忽又動起來繼續往前沖,“哈哈一一!好樣的!”大石頭爆起響亮的笑聲。

    眾人的心這才落回原處。

    夜凝女王眉頭一鎖,連射出幾大團綠光,小猴子卻越靠越近了,反令自己能量漸耗盡,恐懼之感大升。

    借此機,白水來運起的異能正與綠光之能緊密接觸中,漸漸摸清這綠光之能是由兩部份組成,一白一綠,也象他體內的三股能量一般旋在一起緊扭一條。

    “真象爸爸教我做的黑白炸麻花!”他心裏想著,異能隨意識去碰一下綠光之能,發現那白能量很平靜,綠的去甚有惡意,只要一靠近就馬上膨脹擋住異能的去路。

    光之神道:“感覺到嗎,這種能量與你的異能很象,那綠光就是帶動龍弦弓能量的意識之能,也就說是那女妖自身的能量!”

    “噢!”白水來心道,“那麽說把它趕走了就能收服這道綠光之能,這我明白!就象黑白麻花用白麵換走黑面,就變回了普通的炸麻花!”

    “呵呵!”光之神笑道,“就是這個道理,快驅走那綠光之能吧!”

    “好!”白水來運足內勁異能向那“兇惡”的綠之能沖,但那綠之能竟拉起白之能一齊對抗,這白之能感覺似乎平靜豈料一發動能量迅速增大數倍足與異能相抗衡!

    在白水來忙乎的時候,眾人發出了歡乎聲,原那小猴子終於奔到女妖腳“咚!咚!咚!”敲打起來,把女妖的樹根老打得坑坑窪窪,夜凝女王的全身都震動起來。

    突然那女王“呵一一!”大叫一聲她附近地上猛地冒出數十條樹根,“劈劈啪啪!”卷住小猴子力大無比地向後拖,拉向地面塌出的一個大坑裏。

    因為小猴子體重無比,能走、爬、奔,卻不會跳,夜凝女王在它攻擊時候只是呆站亂打發現了它這個弱點,看到小猴子“波波”哀叫著陷進地裏,飛燕急叫著想沖過去卻被豪烏巴一把拉住道:“別過去!想找死啊!”

    那夜凝女王看到小猴子搞定了,臉上露出一絲陰笑龍弦弓再度舉起,隨樂奏弦動綠光箭才次爆射,如雨點般地灑向聚在白水來前方的戰士。

    游雨蘭盡力念動天堂之盾的咒術,但這高級魔法耗能極快,施過兩扁她已覺虛脫軟坐地上,大顆冒出的是冷汗,嘴巴幾乎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石頭他們借天堂之盾之能築起人牆擋住綠光箭,但此刻紫光漸弱,綠光箭打在身上的痛楚逐漸增強,快要超出意志承受的極限了。

    白水來的異能也正與綠光之能纏繞鬥爭中,突然懷內的龍眼石終於發出一股熾熱的能量沿意識沖過來,接觸對方白光之能時卻停下了。

    那白光之能竟也定住,與龍眼石的能量相觸了幾下猛地前沖溶入它的裏面去!

    雖然感到很奇怪,白水來卻不管了全力催動異能進攻,把那獨身作戰的綠光之能一步一步地擊散。

    很快!當白光之能全部歸入龍眼石的能量裏頭時,綠光之能亦被異能盡數清走散落空氣中。

    白水來大喜,突然發現龍眼石的能量連同白光之能開始溶入異能裏去,身體變得熾熱無比,一會兒,他終於忍不住“哇一一!”整個站起雙手一張,身體不自覺地發出一道氣牆向四周散去。

    這道氣牆穿過前方的夥伴體內時令他們感到一股熱流通過全身,頓覺舒暢無比精神為之一振,氣牆繼續前飛竟將飛射而來的綠光箭紛紛擋下。

    這是什麽功夫?快倒下的夥伴們興奮地轉頭望去,只見白水來身上仍微亮著白光向前一躍從眾人頭上掠過直沖向夜凝女王!

    “呼呼呼……”綠光箭連珠擊至,白水來的龍神爪早被白風撞開時跌落了,但他卻雙掌運勁拍出,白光乍現閃亮,綠光箭竟一支支停在他雙掌前方不斷升起絲綠氣。

    剛才龍眼石在意識裏告訴了他龍弦弓本是它的兄弟之寶,能量皆能共鳴同生,只要全心與龍弦弓的能量交流就能將它們化敵為友收歸異能所有。

    夜凝女王連射了五六次,發現不對勁了,不但未能造成傷害,反覺對方的能量漸升不斷增強,難道他能吸收掉自己射出的能量攻擊?急忙停下彈奏。

    這一停歇,白水來卻“呵一一!”雙掌收勁一揚,一道泛起藍白相繞之光的氣團激射而出,“胡一一!”劃破長空衝擊在夜凝女王的右肩上。

    “轟一一!”那光團粘貼在上面猛地炸開,連夜凝女王尖叫聲也掩沒了。

    耀眼亮光閃過,“啪!”一件硬物落下,正是那女妖的整條右臂!

    時間在這刹間好象停住了,全城靜寂無聲。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4:38

正傳 第五十八章 塵埃落波瀾再起
    右手斷折,已無法再隨意發出任何攻擊。

    夜凝女王右肩上的傷口並沒噴出大量的血,只滲出絲絲白液,完全跟大樹被割斷後的情景一樣,她定定地看著空蕩的右臂,顯然想不到對方只一招便擊敗了自己。

    此刻她反倒一臉平靜,面上一如既往的藍白,沒有痛苦、沒有哀傷、沒有憎恨的神色,轉向白水來凝視著他。

    慢慢白水來感到她的能量正不斷萎縮中,也不再追擊,定睛地與女王對望。

    良久,夜凝女王才“唉一一!”歎聲問道:“你是什麽人?叫什麽名字?”

    “我叫白水來,是天輝國人!”白水來通過光之神聽懂了她的話意,單純的他毫無疑慮地道。

    “能擊敗我,是你的運氣!如果讓我完全控制了這把龍弦弓的力量,你們全部人根本沒機會走出月蛇城!”夜凝女王冷冷地道。

    這時,希蕾兒走上前向她說道:“女王陛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現在你說什麽都沒用的了,快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

    “哼!”夜凝女王冷笑道,“憑你也在這呈威?儘管我斷了右手,對付你這個小卒子還卓卓有餘,你的東西就埋在我腳下,有本事你就自己來拿!”

    希蕾兒一向自視甚高,什麽人都不放在眼裏,那女王顯然在激希蕾兒。

    果然,希蕾兒繞在胸前的雙手放了下來寒著臉向女王走去,眾人紛紛好奇地猜想著她為了什麽東西要反叛夜凝國呢?

    白水來卻一把拉住她道:“不要過去,她雖然受傷了,但我感覺到她身上的能量仍非常巨大,很危險的。”

    “謝你的好意!”希蕾兒掙開白水來的手淡淡地道,“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早應該來個了斷!”

    白水來又旋身擋在她面前道:“不行,我不可以看著你送死的!”

    希蕾兒冷笑道:“呵呵!我本是你的敵人,死了幹你何事?”

    “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會讓你獨自過去的!”白水來肯定地說道,“要去我們一齊去好了!”

    希蕾兒的眼裏掠過一絲喜色卻迅速消散神情一凝道:“不!這事我得一個人去辦!誰也不能參予!”話落繞過白水來繼續往前。

    白水來不解隨後跟上叫道:“為什麽?這究竟是什麽事?我是你的朋友,告訴我好嗎?”

    “朋友!朋友!”希蕾兒回身高聲道,“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從來沒承讓過,請你馬上止步!”

    “我……”白水來愣住了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四周的地裏突然“嗖啦一一!”竄出上百條黑竭的樹根,高高地卷下。

    原來他們吵鬧中逐漸靠近夜凝女王的腳下,給了她一個利用樹根偷襲的極好機會。

    事出突然,希蕾兒毫無防備下被十多條樹根卷住四肢拉到半空去,白水來反應迅速揮擊吐勁將襲來的樹根掃開,卻不料腳踝處一緊猛地被暗中鑽出的兩條樹根卷到拉得身子往後翻。

    在白水來“啪!”倒下觸地的一刹那,地裏竟又凸出幾根尖刺,幸好尖刺也並不密集,他甩腳扭身時躲過了要害的攻擊,卻仍有一根穿過左大腿,一根透出了左肩。

    “啊一一!”飛燕捂臉尖叫,其他人驚叫著:“白水來一一!”急忙沖過去救助。

    在半空中掙扎的希蕾兒也看到了白水來被刺倒鮮血噴起老高,失聲驚慌地叫道:“白水來!你怎樣了?”

    “哈哈哈一一!”突襲成功令女王過度興奮,藍白的臉笑得扭曲起來,“呼!”從腰身竄出一條樹枝將龍弦弓卷住停在她胸前,輕舉左手在弦上再次彈起奪命之音!

    “呀一一!可惡!”青木年發瘋似的不顧一切地率先闖入樹根群繞的包圍陣裏,蕭玄劍拼命揮砍將擋在前面的樹根木條,但樹根不斷從地裏伸上,她有點應接不暇了。

    幸好三名異人戰士和青石年趕上了,利刃飛舞、拳打腳踢迅速殺開一條道兒,但綠光已現出向受困的兩人射去。

    夜凝女王此刻元氣大損綠光箭只發出數十支,但足以致命。

    眼看白水來和希蕾兒就要命喪當前,綠光刺上的一刹他們身上突然冒出薄薄的紫光,原來是剛恢復了些許魔能的游雨蘭跑上來拼盡最後一分法力為他們施展天堂之盾。

    綠箭打在身上雖痛入心腑,但性命總算得保,希蕾兒大怒地叫道:“你這個卑劣無恥老女妖,去死吧!”她發狠地右手射出一個足有頭大的閃亮吐光的火爆球向夜凝女王飛去,盛怒之下本已剩點滴火能的她竟再次揚出如此威力的火咒。

    看到那火球,躺在地上的白水來大腦猛的想起那一次他破壞沼澤地上的城堡時,就是利用對方發出的火球結合自己的異能變成破壞力極強的爆炸攻擊,不及猶豫細想了,他右手運勁一拍,全身之能貫注於此,一團寬如面盤的藍光激射而出,追上了火爆球並將它裹在核心。

    有異能波的相助,兩者合一的速度加倍飛快,夜凝女王連發綠光阻擋卻全被外殼的異能彈走,她自身最大的弱點就是不能移動,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奇異的光火之球打在胸前。

    轟一一!

    耀眼火光炸開的同時發出震耳聲浪,本還懷疑它的威力的人現在眼睛和嘴巴都驚訝得無法閉上。

    地面上伸出的所有樹根都失控地豎起不斷顫抖,很快便全部軟軟地伏落地上一動不動了,半空落下許多硬物,相信是那女妖炸散的零碎了。

    “框!”清脆的聲音在游雨蘭身旁大響。

    龍弦弓!游雨蘭俯身將它撿起,這寶物終於得回來了!已不再擔心夜凝女王會搶,因為她的生命已完結了。

    上半身被炸飛散落四處,剩下的下一半木樁在熊熊燃燒著,夜凝女王最後得了這個下場使人覺得有點殘酷,但相比她發動戰爭所帶來的災難這些仍無法弘補她的罪行。

    白水來身上的兩根長刺仍堅挺地豎著,“啪啪!”大石頭把它折斷後將他抱起,留在體內的部份拉過使他不禁痛哼了兩聲暈迷過去,躺過的地方留下一大片仍未凝固的血漬。

    白水來失去知覺的同時,那道紫光障幕“呼!”一下消失掉,天輝戰士和精靈戰士們洶湧地跑來,喜悅興奮之色毫無保留地現在他們的眼臉上。

    希蕾兒艱難地爬起來,女王被炸的時候捆住她的樹根鬆開將她摔落,全身疼痛無比,她本想馬上跑去看望白水來的傷勢,但發現他已被青木年那群夥伴叫嚷地簇擁著,無法再插入一針。

    看到遠處自己的女魔兵們正快步跑來,她緊咬銀牙踉蹌地向夜凝女王的“遺體”走去。眾人忙碌不堪並未在意她的去處,但元素法師們卻靜靜地拐過大隊向她靠近。

    青衣的生靈法師們努力地為白水來止血療傷,游雨蘭將手裏的龍弦弓交給青木年自己也想上前幫忙,無奈頭重腳輕幾欲暈倒,青石年一把在旁扶住道:“游法師!你身體受不住的!”

    “不!我還行的。”游雨蘭定定神掙開青石年的手捂住頭堅持走白水來身旁念動回生咒。

    女魔兵們跑到希蕾兒圍成小圈為她守著,元素法師也並未靠上太近,離開十多尺之外站著緊盯希蕾兒的身影。

    希蕾兒從腰間拿出一把鏟子在女妖的樹腳下使勁挖掘,挖出一坑搖搖頭再從另一處下手。

    好一會兒,她挖到某處時怔了怔雙手拼命爪扒泥土,從地上拿起一塊奇怪的金屬片,喜色立即充臉,她迅速站起拐過樹身走到它正後方的牆壁前,手中的金屬片往暗處一拍。

    “轟一一!”一道厚重的暗門橫展而開,裏面冒出濃濃白氣,希蕾兒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這聲音終於把眾人的目光引過去,紛紛抬頭察看。

    元素法師們竟也想跟過去,卻被女魔兵們硬攔住去路。

    一名元素法師耐不住喝道:“快讓開!別擋路!”

    女魔兵的個性十足主子的味兒,冷眼相對一聲不吭地慢慢舉起手,從那板著的臉上已看到:想過去?先打倒我們吧!

    風靈法師洛仁眉頭略皺,對方的冰火之法雖不算高深卻足有兩百人,打起來已方一點都不討好,忙揚手止住其他法師的燥嚷道:“我們放點耐心等等吧!”

    元素法師們這一奇怪的舉動引起了青木年的注意,白水來的情況漸穩傷口已包紮妥當,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只是還未醒轉,游雨蘭盤坐起來休息不願離開半步,心上大石放下她走近元素法師們。

    剛想問他們發生了什麽事,卻見希蕾兒進去的暗室“隆隆!”作響,豪烏巴等人也圍過來湊熱鬧似的定眼細看,後方大軍整理排序、處理傷兵之事已交由各分隊之長安排分配,此事辦完他們才敢過來偷閒。

    一件巨大的雪白之物從暗室裏冒出,後面推著的正是希蕾兒,只看清那是一塊巨冰時,洛仁卻轉身向青木年道:“青將軍!這事非比尋常,是天輝國皇族的秘密之事,不可讓太多人知曉,請大將軍你把戰士們安頓到百尺之外好嗎?這事交由我們來處理就行了!”

    青木年愣了一下,這話雖滿帶敬意,暗裏卻說明連她也不可參予,還在猶豫時洛仁接道:“有勞!”左手一伸,一付大有請君出屋的樣子。

    無奈,青木年揮手號令眾人退後。

    看到他們已基本離開走出話音及至的範圍,洛仁才轉過身手中魔法杖往地上一跺率著法師們走向希蕾兒,這時希蕾兒在女魔兵們的簇擁下推著巨冰塊往右方走去,大概在那一面也有出口。

    “希蕾兒!請止步!”洛仁高聲道,不料希蕾兒毫不理會繼續前進。

    洛仁有點慍怒了喝道:“洛茜絲的女兒,給我站住!”

    這下有效了,不但希蕾兒停住腳步,叫話聲也傳到遠處的青木年等人的耳裏,心裏紛紛納悶這些法師們好象認識希蕾兒呢?不禁伸脖豎耳靜觀其變。

    女魔兵們排開,希蕾兒從裏面步出寒著臉面向洛仁法師道:“你是誰?竟敢直呼我母親的名字!難道……”她話未完眼裏射出憎恨的目光盯住了洛仁。

    洛仁心裏打了個冷顫道:“這麽說,我們沒認錯人了!你母親在哪里?”

    “哈哈哈!”希蕾兒狂笑道,“知道我母親在這裏的不多,這麽說你們就是當年那群老不死裏的人了?”

    聽她毫不客氣的話語,洛仁臉色一凝甚為不悅,身後的火靈法師已破罵道:“小妖女你敢如此放肆?看來是你果然是個孽種!”

    這話不但使希蕾兒臉色聚寒戰意急升,連洛仁也臉色大變道:“霍力,住嘴!”

    希蕾兒冰冷地道:“那麽說,是上天安排的好事,也省得我去找你們了,在跟你們清算之前看看我母親在哪吧!”她側身走開,靠在巨冰旁充滿深意地望著冰裏之物。

    “是一個女人!”視如鷹雕的古鋒告訴大夥,“長得很象希蕾兒,但從頭髮和膚色看是天輝國人!”

    這結果在人群裏炸開了,紛紛輕聲議論著。

    好奇的飛燕歎聲道:“真有趣啊,可惜聽不到他們在講什麽,好象挺激烈的,唉!”小猴子靜靜地端站在她腳邊,從坑里拉上來後它變乖了許多,不知是否被嚇壞了。

    “我聽得到!”一人從後面應聲道,誰這麽厲害或是在不知羞恥的亂彈呢?眾人回頭齊望,原來是白水來,他微笑著在游雨蘭的參扶下走前。

    “白哥哥!”飛燕興奮地沖過去想抱住他的左手,剛一觸碰白水來便“呀!”叫痛,游雨蘭急道:“小飛燕!小心,白大哥左肩的傷才剛止血未癒合的啊!”

    飛燕臉色“刷!”地發白幾欲灑淚叫道:“白哥哥,對不起,我不有心的,撞痛了嗎?”

    白水來仍微笑道:“沒事!不痛!”

    “你看你!痛得冒汗了,還不認!”游雨蘭說著竟從懷裏掏出一條紛紅的絲巾為白水來拭去急冒的冷汗,這或是無意之舉,但在眾人眼裏卻看出她對白水來的專注關心。

    青石年嘴翹著心裏咕嚕不是滋味,最難受的是青木年,白水來是她一直仰慕已久的神使者,但她既不可以象飛燕般熱熾地問候也不能象游雨蘭般細緻關懷, 她要保持大將軍之威,只好拼命按住翻江倒海的心情“咳咳!”兩聲道:“白英雄,你醒了?剛才你說你能聽到希蕾兒那邊的對話,是真的嗎?”

    白水來定定神望著目標不再話語,眾人也立即靜聽其祥。

    “那位老老的法師說:‘怎麽會這樣的,希蕾兒!你母親怎會這麽早就死了?’希蕾兒說:‘哈哈,這不是你們希望的嗎?這一切都是你們害的!’”白水來認真地轉述他們的交談內容。

    “我們當年根本沒對你母親怎樣!是她自己偷偷離開了天輝國跑回這裏的”洛仁解釋道。

    希蕾兒冷“哼!”道:“你還敢矢口否認,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嗎?老實告訴我!是誰把我母親關起來拷問?是誰這麽狠心對當年還不足月的我下了禁火冰封咒?是誰一一?”最後一句她幾乎是在怒吼!

    洛仁額上微滲熱汗,歎聲道:“對不起,當年我們的確是做得有點過火了,我們這次來就是想接你們回天輝國的,不想洛茜絲她已經……”

    “哈哈,現在才窮可憐有什麽用?”希蕾兒悲哀地笑道,“你知道我母親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國度裏,為了我苟且偷生的日子是怎麽過的嗎?你知道本是火系之身的我中了禁火冰封咒後每天生不如死的痛苦之感嗎?我看你們連這裏噁心卑劣的妖魔還不如!”

    她一席兇狠的話把法師們說得汗流如注,一名水靈法師高聲申辯道:“老說我們的錯,這所有一切都因你而生的,所有罪都應該由你來背!若不是你母親生了你,我們都不會那樣對待她!”

    另一名火靈法師也接道:“你母親當年被夜凝國那個畜生強暴後懷了你這個孽種,我們讓她棄掉胎兒卻不聽,還偷偷把你生下。讓我們找到後為免你這個野種日後修得火系之能為害人間,水靈大法師才決定施出封火咒讓你變回普通的孩子好好在天輝國裏長大!”

    又一名水靈法師道:“不料你母親受不住看到你痛苦的樣子,竟擊傷看守她的同伴將你搶走逃去夜凝國,最可惡的是還偷走了風靈大法師千辛萬苦才尋到的冰火混元珠,我們這次來就是要取回這顆國寶!快把它交出來!”

    儘管洛仁吆喝了幾次仍阻止不了法師們潮洪般的發言,希蕾兒臉逐漸冰寒雙眼卻怒目圓睜,忽然最後講話的那位水靈法師身上的衣裳“轟!”地急冒火光,憑空地燃燒起來。

    “哇!”那法師慌亂地拍打煙火,卻連下巴的鬍子也舔著了,火勢往上竄。

    “呼一一!”旁邊的水靈法師揚出一團冰氣將那受害的法師裹住。很快,火焰便熄滅了,但那法師已狼狽不堪混身濕漉,燒過的地方髒黑破爛,一些女魔兵看到了忍不譏笑出聲。

    那法師惱羞成怒大喝一聲雙手舉向希蕾兒,口中念起寒冰咒術,與他同聲同氣的夥伴也一起準備發動攻擊。

    另一場元素魔法的大戰一觸即發。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6:08

正傳 第五十九章 展奇技暫釋宿怨
    “呼一一!”憑空地在雙方之間刮起一股烈風,還夾雜著地上的泥沙,刹間將所有人吹得口眼緊閉頭搖手擋。

    風中只有洛仁在念著“噢嘛斯卡,風乎羅各……”,不用說,此陣風是他所施的咒術。

    待眾人的激烈氣氛被吹淡了一些,旋風才逐漸停下。

    洛仁靜靜地向希蕾兒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母親是我親弟弟的女兒,她的遭遇我不心痛嗎?”

    這麽說洛仁就是希蕾兒的大伯?“哄一一!”此事從白水來口中轉出一下又將旁邊的聽眾們情絮拉得高漲,青木年喝令了兩三次他們才停下議論。

    卻聽白水來捏細喉嚨尖聲道:“哈哈哈,你是我大伯又怎樣?看著我和母親受苦竟不幫我們解脫,還親自帶這麽多老鬼來抓我們,真是大好的親人啊!不,除了我母親外,這世上我一個親人都沒有!”顯然這是希蕾兒的話語,白水來有點投入過火了,連聲音都伴隨角色而變。

    但卻使戰士們聽得更加全神貫注,就象一群擦涕小孩在聽老人講故事一般專心。

    “希蕾兒!”洛仁喝道,“我們的目的只是想帶你和洛茜絲回去,只要她向大法師們認句錯,交回冰火混元珠,你們就可以恢復身份繼續在天輝國生活,現在儘管洛茜絲去逝了,你也可以代她辦這一切,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哼!”希蕾兒冷冷地道,“話說得那麽動聽,其實你們最終是為了冰火混元珠,告訴你吧!當年母親拼死偷出那顆珠,就是為瞭解開禁火冰封咒對我的傷害,但可惜她不會使用。便只好在我長大到三歲的時候讓我吞下去了……”

    “什麽!”有兩名法師聽到此忍不住叫出聲。

    希蕾兒不理他們接道:“幸好混元珠並不大,沒把我卡死。所以,你們甭得到它!除非把我殺了!”

    洛仁歎聲道:“怪不得你能同時兼備相沖的冰火魔能,混元珠還大大幫助了你對冰火二能的感悟駿升,所以你不過二十芳華便習得宗師級的魔技,這難道是天意?”

    “可惡!竟把冰火混元珠給吞了,快給我吐出來!”脾氣顯得特別燥的火靈法師吼著,激動地大步走向希蕾兒。

    “嘻!嘻!”那名曾受襲擊的水靈法師擰笑道,“我有一種特製的水能讓她上吐下瀉幾天,我不信那珠兒取不出!只要把她捉起來!”這家夥的報復心正濃濃燃燒著。

    其餘的法師也慢慢後退排開,顯然是在準備。

    “這……”洛仁知道他們的用意猶豫著,一名土靈法師在旁邊道:“我覺得不管怎樣,象這種六親不認的野性娃兒應該要教訓她一下,不然將來她目高一切陷入魔道這就難辦了!”

    “哈哈哈!”希蕾兒抓狂地笑道,“終於要動手了嗎?我逢陪到底!”站在她兩旁的女魔兵亦散開將元素法師們半圍起來。

    論人數,她們多上十幾倍,但主將希蕾兒在經過強烈的戰鬥後魔能已近枯竭,其他的都只是習得中級以下的魔咒。

    這點洛仁他看得很清楚,在天輝國的魔法級別裏,共分初、中、高、宗師四級,每衝破一次極限才能修得下一級的魔法,但人想超越自己說容易卻也很難, 這要看個人悟性毅力的高低,一但到達下一級,所修得的魔咒威力將加倍巨大,而己方十二名法師裏共有七人懂得高級魔咒的發動,所以真正對戰起來己方反倒有 利。

    他點點頭道:“嗯!動手吧,但不要傷害了希蕾兒,困住她就行了!”

    “好!”法師們應聲紛紛舉起魔法杖,女魔兵們也毫不示弱地開始念動咒語。

    “慘!他們要開打啦!”白水來急道。

    戰士們都紛嚷起來,青木年他們也顯得非常焦急,雖然不大喜歡希蕾兒,還曾有過要將她劈死在劍的想法,此時卻不同,她不但幫助過擊破柳木朗君的圍 攻,救過白水來,消滅夜凝女妖也不失她的一份力量,而且打起來定必對雙方都有很大的傷害,所以一定要阻止他們!但他們都是破壞力極強魔法師,誰有這種能 力?

    本有一個人選,但已負傷不淺,眾人這麽想著的時候卻已聽白水來高呼道:“白風!白風!”

    獨角馬嘶叫呼應著賓士到白水來面前,嘴裏竟含著他戰鬥中失落的龍神爪。

    “謝謝!”白水來接過龍爪,一邊疼愛地撫摸這只為救他不惜犧牲自我的神獸,向它道:“又要辛苦你了!”

    “白哥哥,你身上的傷……”飛燕急道。

    “沒事的!”白水來還是那句話,輕身一縱躍到馬背上轉向青木年道:“青將軍,龍弦弓借我一用好嗎?”

    青木年怔了怔但馬上毫不猶豫地把掛在肩頭的龍弦弓交到白水來手中,她想過白水來能否使用它的問題,但有必要嗎?白水來幾乎每次都能創造神跡,這點不用置疑了,只是堅定地望著白水來道:“這事交托給你辦了,神使者!”

    “好!”白水來笑道,他準備策馬飛馳時卻看到一人奔至馬下道:“白大哥,帶我一齊去,我有辦法勸開他們!”

    一澤鮮紅裹身長袍影入眼內,正是游雨蘭,不知是奔跑的原因還是衣裳映射,她晶瑩的臉頰泛起潮紅輕喘著氣息。

    不等白水來作答,白風已半跪下讓游雨蘭好容易上馬。

    游雨蘭大喜馬上攀扶而上卻不敢緊貼白水來身背,獨神獸站起後猛地揚起前蹄準備衝刺,這令游雨蘭“啊一一!”嬌聲驚叫幾欲滑落。

    白水來伸出右手後抱著她道:“快抱緊我!要去了!”

    游雨蘭此刻不再顧慮什麽忙雙手環抱著白水來,“呼一一!”白風帶上他們電疾般向前沖去,飛燕泛起羡慕之色叫道:“哇!如果我也能在馬上就好了。”

    這想法,青木年卻只能在心裏叫,眼睛直盯著那團移動的白影。

    離目標之地只有數百多尺之遙,白風卻能在一瞬間便跑近,但已聽到風雷火舞、冰破地動之聲漸響。

    白水來把龍弦弓交到左手,他這是第一次接觸到它,弓把由兩條玉龍雕組成,正中的把心竟是一顆烏黑的圓珠,若不是有一根碧綠的弦弓繃著,乍看是一組龍吐珠雕藝,當手心緊握上那顆烏珠時,他猛地感到一股強烈震撼的能量從內裏傳上。

    直往身體裏竄,但這能量是陰冷的,令人非常不舒服!

    獨角獸奔至尚離法師們十多馬步便停下來回踱步,等著白水來一施奇華,但白水來卻定身似地呆坐馬上一動不動。

    一直緊抱著白水來的游雨蘭,臉側貼在他精赤的身背上,聞到陣陣男子氣息,臉上不禁潮紅發熱,白風停下後竟忘神迷糊了仍未放開雙手,此刻忽感白水來身子漸轉冰冷,心裏“咯!!”一跳鬆手問道:“白大哥,你怎麽了?”

    “是不是……是不是我剛才抱得太緊了?”游雨蘭臉紅通地低頭急道。

    白水來的身體打了兩個顫抖,“呼一一!”籲出一口大氣應道:“好險啊,沒事了。”

    游雨蘭奇道:“好險?怎麽了。”

    白水來抓抓頭笑道:“哈哈,沒什麽,這龍弦弓還真厲害呢,剛才差點被它控制了。”他說著輕鬆,龍弦弓巨大能量翻滾而進把異能攻個措手不及,不等異能集中反擊它已攻到心臟之處,緊裹著心臟。

    可怕的是白水來感到那能量裏有一種意識在自己心裏搜索尋覓著,不知在找什麽,不禁定神起來控制自己的意識去與之交流。

    意識之間的交談可謂比電流動還快,在兩者接觸的一刹那白水來明白那股意識是夜凝女王為控制龍弦弓留在上面的意念,由這個意念帶著一股綠之能將龍弦弓的能量如紮辮似的扭緊據為已用,而這股意識不停重複著一個意念:殘暴!奸詐!憎恨!自私!在哪里?在哪里?

    白水來的意識停在心中,感受著那股意識在亂竄飛碰,忽然聽到光之神道:“白水來,這是夜凝女王的意識,它在尋找你黑暗的一面與之結合令你成為另一個的夜凝之王,跟當時食屍魔的情境很相象,得快點驅走它,相信它找不到想要東西就會大肆破壞把你這個肉身毀掉!”

    “哇!想不到夜凝女王還有這麽狠的一著?”白水來的意識應著,卻已發現那女王的意識已跑回龍弦弓的能量中催動能量開始破壞。

    此時異能早等待已久與之相抗鬥纏,這已是第三次與女王的意念之能對戰,白水來很快與龍弦弓的能量搭上了,讓它來個籠裏雞作反。

    終於女王的意念從左手急退而去,這個時候白水來便聽到游雨蘭的呼喚,回應了她的話語後白水來舉起手中的龍弦弓“喝一一!”的一聲,手心處藍白之光泛起凝作一團,不斷有綠霧秀的氣體從龍弦弓的龍雕上冒去。

    神奇的是本灰黑的龍身竟逐漸變成雲白之色由龍頭向龍尾散去,游雨蘭看到此境不覺驚歎不已。

    綠氣全部散淨消失後,龍弦弓猛地湧起一股熾熱的能量從左手心處再度沖進體內,但這次它卻與異能溶歸一體運走全身,然後與異能一起沖回龍弦弓裏去, 很快又返回體內,如此迴圈不息,使白水來不但感到自己的精神、體力從未有過的澎湃強大,連龍弦弓都快要成為自己一部分了。

    “哈哈哈!”陣陣舒暢激蕩令白水來豪笑著右手繃拉弓弦對準剛開戰的魔法戰場上一彈。

    “呼啦一一!”無數藍白的星點光芒爆出拖著一條小尾射至半空再如流星般灑下,把魔法師們發出的冰刺、火球紛紛打落。

    “!!!……”白水來暢懷地連續拉彈,藍光星點不斷接上增多,如天河在此缺提繁星傾瀉,灑落成一片星光的瀑布,將烈風擋住、將熱戰的法師們隔開了、也將他們的目光緊鎖在這瞬間的美麗奇觀上。

    後方遠處的戰士們也看呆了,靜靜地欣賞著、讚歎著。

    星光下了好一會兒終於結束,人們在最後一顆星光都落地開花消失後,於長籲了一口氣,有的甚至閉目回味中。

    這時獨角神獸已背著白水來和游雨蘭走到雙方的戰場中央處。

    獨角獸輕輕跪滕,兩人翻身下馬,游雨蘭分別雙方各施一禮,白水來不懂這些禮節只是抓抓頭向兩面笑了幾下。

    在場的人都知道剛才的星雨是這位神般的年青人所發射的,面對著他敬意不覺油然而生,元素法師們靠上前向游雨蘭還以一禮,風靈法師率先問道:“這位英雄,我們在了結一件天輝國王族的恩怨私事,剛才你為何要出手阻擋我們雙方的戰鬥呢?”

    “對!與你何干呢?”那名被燒焦鬍子的水靈法師毫不客氣地道,顯然很不滿白水來插上一手。

    希蕾兒與女魔兵們也聚上前來,數十名魔後在她們身後療傷包紮,雙方魔法之術大展後,她那方一直處於劣勢,主要因為是希蕾兒已十分疲弱,無法帶動大 型的魔法咒,而對方不但將她們發出的冰火之法一一破解,他們的土靈法師的地刺術更令人防不勝防,不少姐妹被刺傷,幸好對方的風靈法師並沒使出閃電咒,不然 更是一面倒之勢。

    白水來的相助令希蕾兒不禁感激地連望了他兩眼,但孤傲的她仍一臉不屈憤憤地面向著元素法師們並不哼聲。

    風靈法師的問題,白水來抓抓頭道:“其實呢,那邊是我的朋友,你們是青將軍的朋友,而青將軍是我的朋友,所以我覺得大家都是朋友嘛!為什麽要打架呢?”

    他這句簡單又有點可笑的話令法師們直動腦筋去理解當中含意,若以前白水來說出此話定被大石頭他們加為笑柄之一,但此刻在法師們眼裏他可是接近神的身份了,自然連說話的份量也提高數倍,不過他當然不知道這點。

    游雨蘭看到法師們面面相覷的相樣子,便解釋道:“白英雄的意思是說我們都曾經同場共敵,歷經同一戰線的戰友,何必要反戈相向化友為敵呢?”

    風靈法師歎聲道:“游法師,此事的恩怨悠長已久,並非三言兩語能說清,我們對她本無惡意,是她太過無禮所致的衝突,並非我所想的。”

    游雨蘭微笑道:“洛法師,剛才你們所談論的事我們已通過白英雄的神耳聽個明明白白,在此先為我們的不敬致歉。”她雙手伏胸向洛仁深躬一禮。

    游雨蘭的話令洛仁知道後方的戰士們知道這件羞事了,不覺氣極道:“你……你們……可惡!”最後一甩手側過身去不想直看游雨蘭。

    游雨蘭繼續道:“洛法師你先別生氣,其實洛茜絲女士的遭遇和她的所作所為亦並不是什麽不恥之事,小女子對此事反倒有一言欲吐,想以歌哼出,望洛法師能聽一下。”

    “哼!”洛法師冷吐一聲表示回應,但亦無反對之意。

    游雨蘭便輕輕唱道:

    我本世間塵埃物,入腹方走人生路;

    爾朦眼開爾母在,爾哭淚花母拭拍;

    一步一顛滄海茫,幸有暖懷伴我旁;

    歷經紅塵數十載,母親之愛滿心懷;

    ……

    這是天輝國一名遊吟詩人很慚愧自己四處流浪遊蕩,直至母親幕年之時才回到她身邊,未盡考兒之責便目睹她病逝後,十分懷念母親生養哺育自己的種種關愛之情,有發而感所寫的一首歌謠,在民間已流傳了過百年。

    法師們自然曾聽過,現在由游雨蘭輕柔悅耳充滿魔力的歌聲唱出,不禁勾起他們對母親思念回憶,紛紛黯然欲哭。

    夜凝國的女魔兵們雖聽不懂歌意,但悠揚之聲亦令她們聽得癡迷,希蕾兒更是不斷拭擦眼角的淚水。

    歌聲停後,游雨蘭向漸轉過身來的洛仁道:“洛法師,你感受到嗎?希蕾兒的母親為了挽救孩子甘願負罪偷去冰火混無珠,並不惜犧牲自己的一切在夜凝國 這個黑暗之地將孩子撫養長大,這是何其偉大的母愛啊!更重要的是,在這些發生的事裏,她並沒有刻意去傷害任何人,我覺得她實在是一個很好的人。我相信希蕾 兒只是受夜凝國邪惡思想所染以致性情過激,只要她回到天輝國的大家庭裏重獲溫暖定會有所改變的!”

    游雨蘭的一席話使洛仁和法師一時間找不出反駁之言,加上剛才受歌意的牽引,此刻反而有點覺得希蕾兒為維護母親所作的強硬態度是可以原諒的。

    洛仁感到希蕾兒終究是自己的外甥孫女,不應該逼她太甚,長歎一聲道:“唉一一!那事可作罷,但我們還是想要回冰火混元珠回國向大法師們交待。”

    游雨蘭想了下道:“這更好辦,無論我們尋到什麽國寶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讓國力更加強盛或作為保家衛國之用,冰火混元珠現在不是已為我國創造了一位強大的魔法師嗎?”

    “你的意思是……?”洛仁疑慮道。

    游雨蘭笑道:“只要希蕾兒重歸天輝國為國效力,不就發揮了冰火混元的作用了嗎?你說對不對?”後一句她卻是轉問向希蕾兒。

    對於游雨蘭為自己母親說好話,希蕾兒已對她甚覺好感,加上若不答應太固執的話不但自己走不出這城,還會連累女魔兵們,深思後便勉強點了點頭。

    游雨蘭滿意地再望向洛仁,元素法師相互對望了數眼也沒人多作意見反對,洛仁高聲道:“好!今天我們就此作罷,只要她能在天輝國好好地效忠於卡拉多國王,此事我們不再勾提!走!”

    他是特意說給希蕾兒聽的,話落後轉身率領眾元素法師往大軍方向走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6:58

正傳 第六十章 獨角恩仇傷別離
    看到元素法師們走過來,證明白水來和游雨蘭的勸諭成功了!青木年身旁的戰士們歡欣地擊掌舞手,又跳又叫,青木年不解地問道:“嘿!你們怎麽高興成這個樣子了?”

    士兵們笑笑聳聳肩但不敢作答,青木年於是指著旁邊一位隊長道:“你!笑得那麽大聲,給我說出一個理由!”

    那隊長猶豫了一下湊近輕聲報告道:“報告,其實我們都不喜歡那群老法師,老擺著一付了不起的臭架子,戰鬥的時候一點都不賣力,反倒那位魔女表面冷酷殘忍,卻十分起勁地幫助我們消滅女妖呢!人又長得那麽漂亮迷人,大夥都喜歡她!”雖認真報告卻抑不住一股笑意。

    青木年的秀目一瞪,那隊長才止住想竊笑的舉止,有一名士兵卻忍不住接道:“那魔女戰鬥了那麽久,力量都耗光了,那群法師明知道這事卻趁機對她動手,明擺著是欺負人,我呸!”

    “好了!別再說了!”青木年喝止道,她雖然也有點認同他們的看法,但心裏仍有一絲對希蕾兒的痛恨,說不清這是為什麽?

    這時,元素法師們已走近,停在這群亂糟糟地擠在一起的戰士們面前,洛仁臭著一副老臉道:“青將軍!你身為主帥請注意一下你的行為!還有,請約束好你的軍隊!別象一團散沙!哼!”

    丟下這句憤憤的話,他與眾法師停到遠遠的空地上目無表情地站著不再出聲。

    青木年擦過一把冷汗揚手指揮戰士們散開準備收兵。

    “剛才,謝謝你們了。”希蕾兒疲憊的冰臉上微露一笑向走近的白水來和游雨蘭道。

    游雨蘭回道:“托光之神的福,這場干戈總算能化解。”

    白水來笑道:“希蕾兒你別客氣啦,這是我們該做的。”

    游雨蘭道:“那,我們一起回去吧!我相信你母親也想回到她的祖國去,好好在那裏安息。”

    “嗯!”希蕾兒道,“游法師,謝謝你。我一會兒就跟上你們,現在我想跟白水來說幾句話,請你先過去那邊吧。”雖然語氣還是改不了的有點冷淡,但是從她口裏對第二個人說謝謝,游雨蘭已是第二個奇跡了,當然白水來是最先的一個。

    “呵呵!”白水來笑道:“大家都是好朋友,有什麽話一起談不好嗎?”

    希蕾兒瞅了他一眼道:“不行,只能與你單獨談。”

    游雨蘭輕施一禮道:“那我不妨礙你們了!”話落轉身便要走,步伐卻不穩。

    白水來知道她的體力經一次又一次的施法下已耗盡,忙急呼道:“白風!有勞你載游法師回去好嗎?”

    獨角獸聽話地輕步走到游雨蘭面前,游雨蘭伏身爬上獨角獸後感激地回望了白水來一眼,白水來也傻笑回望,兩人目光相觸,游雨蘭臉頰刹紅忙轉過頭去。

    白水來的心在砰跳,在認識的女孩子裏面,與游法師的談話是最少的,有機會也不敢與她交談,只想默默地看著她的笑臉身影,偶而象剛才那能對看一眼,就會覺得身子麻麻地心裏甜甜的,難道這就是奧絲米說的那種喜歡的感覺嗎?可是他也喜歡大家啊!那怎麽?

    在他大腦陣陣迷糊亂想時,希蕾兒突然溫柔地叫道:“白水來!轉過來好嗎?”

    “噢!”白水來應著轉向希蕾兒。

    還沒反應過來,希蕾兒冰潤柔軟的紅唇已印到他嘴上。

    輕輕吻過,稍離開點距離,希蕾兒臉龐紅暈湧現地凝望著白水來,右手輕撫著他左肩已包紮好了仍滲著血水的傷處輕聲道:“你真是一位勇敢的戰士,是希蕾兒一生裏所見過最勇敢的,在你的眼神裏我從未看到過退縮和害怕。”

    看白水來仍傻楞楞地站著,眉頭緊皺不知在深思什麽,可能想起了某些事情,希蕾兒吃的輕笑道:“放心!我這次沒什麽用意的,只是獎勵你一下。”

    “獎勵?獎勵可以是這樣的嗎?”白水來這才鬆開皺眉開懷地問道。他顯然以前沒有被女孩子吻過。

    希蕾兒微顯慍惱道:“是的!不好嗎?”

    白水來摸摸被吻過的地方笑道:“不!很舒服,很奇妙的感覺哦,好象被蜜糖糕粘過似的有點甜甜的味道。呵呵,我還以為你又要讓我做什麽事情呢?因為說實在的我很累了。”在他所知的字眼只能從熟悉的點心找來比喻了。

    希蕾兒白了他一眼道:“不知你是裝傻還是真癡、英雄還是瘋子?什麽困難可怕的事都給你擺平卻又好象什麽都不懂?不理你了,哼!”

    她氣鼓著臉走回去與女魔兵們合力推動她母親的巨冰,不過這次方向改變了,她們經過白水來身旁,女魔兵們不時竊笑地望著他。

    白水來還在抓頭理解希蕾兒的話,嘴裏喃喃道:“噢!原來獎勵人可以這樣子做的。怪不得經常見到有小夥子獎勵女孩子或者互相鼓勵,然後大家還很開心的樣子。”如果給人聽到了他這話肯定全部暈倒,光之神呢?當然是在他體內第n次暈倒了!

    戰士們集合列隊後,大軍浩浩蕩蕩地離開這個暗無天日巨大的空城──月蛇。

    不幸犧牲的戰士已就地殮葬,讓他們回歸塵土,名字都一一記在一本戰魂冊上,據說這種戰魂冊由生靈法師施過魔法,能將戰士們的靈魂帶回家鄉,而且有了戰魂冊回國後就能對他們的家屬作慰問獎賞,以對戰士們為國捐軀作一點補償。

    希蕾兒離開的最後一刻對整個月蛇凝視了良久,畢竟這是她成長的地方,雖然記憶裏痛苦與仇恨占了大半,但卻有與母親共存的點滴之樂。

    大軍從原路回程,因為青石年騎兵隊的馬兒還綁在那片灌木森林之外。

    路,並不平坦。那塊巨冰使希蕾兒與女魔兵們行軍的速度大大減慢,雖然她們已盡全力地使勁,不見有多大的起色,卻仍倔強地推著不吐半點怨言也不響一聲求青木年派人幫忙

    青木年本來早想安排士兵去相助,但元素法師們卻阻止道:“希蕾兒的母親犯了天輝國法,而希蕾兒則偷去龍弦弓是精靈國的罪人,既然她想帶母親的遺體,就得讓她自己承受這苦難,誰幫助她們誰就與她同罪!”

    魔法師在天輝國獨享權威,連國王也不能隨意對作出賞罰,而他們則能參予天輝律法的執行,而且權力只在國王與首席執法官之下,青木年沒法對他們一致的建議作出反駁。

    白水來卻毫不理會這道命令,徑直跑去幫忙,青木年當然不管他,連法師們都面面相覷無言以示,他的身份太特別了,一則不是真正的天輝國人,二來他已是天輝國和精靈國的英雄,實在沒人敢說他。

    可惜冰塊太冷,推一會兒白水來便要甩手歇歇,這才發現推冰塊的一色是使用冰法的女魔兵,即管是希蕾兒也只是用左手推,怪不得她們對冰塊的寒冷沒什麽感覺。

    眼看離大軍的距離漸遠,白水來也一頭莫展沒啥辦法,突然他猛地想到能呼喚百獸的獨角神獸。

    “白風!”他興奮地將獨角獸喚到身邊,向它求助。

    “沒問題!”白風在他心裏應過後,金角“翁翁!”發出陣陣低沈的響聲。

    白水來則奔回大軍處找大麻繩,戰士們都知道他在幫希蕾兒的忙,便迅速將身上的長繩麻索紛紛解出,差點把他給淹沒掉了。

    洛仁他們甚是氣惱,青木年卻故意靠近他們道:“大法師啊,戰士們嫌身上的繩子太重了扔掉,沒罪吧?”

    元素法師們幹瞪著眼也不好再說什麽,轉過頭去加快前進腳步。

    一會兒,森林裏傳來陣陣吼叫聲,戰士們警覺急升止步四周觀望。

    只見森林裏竄出十隻灰白的巨狼,與禦獸軍一戰裏,這種戰狼已是大家熟悉的了,一些緊張的戰士兵刃已嗆嗆地拔出。

    但巨狼卻直奔至獨角神獸身旁靜靜地吐舌圍立著,氣氛頓時肅靜下來。

    白水來已抱著一堆麻繩跑到巨冰面前丟下,向希蕾兒道:“快,把它們扭成大繩,讓那些狼幫忙拉就行了。”

    希蕾兒總是繃著的冰臉軟化了,多少次白水來不管她忽冷忽熱時好時壞的脾氣,只要看到她有麻煩,定會第一個伸出援手,她不哼聲地蹲下搓麻繩,眼尖的人能看到她的眼角已滲出一絲淚花。

    旁邊的女魔兵不禁詫異這位一向冷漠兇狠的女領軍為什麽現在會變得如此感情豐富,不過每次表情的變化都是因為這位黑髮英雄出現才有的,難道……

    一些在亂想的女魔兵又竊竊笑笑地望著白水來,卻被同伴敲拍腦袋拉扯去搓繩。

    這些善於戰鬥的少女們雙手雖然搓繩技術不算好,但齊心下小麻繩很快就連成兩條粗壯的大麻繩,麻繩在冰塊分繞兩圈緊綁著,多出的部份甩到前面好拴住巨狼。

    白水來迅速拿起麻繩剛想向其中一條巨狼的脖子綁去,豈料那巨狼“胡!”張口就咬他伸過來的手。

    “啊!”白水來失聲叫著猛地閃開後,心裏已響起獨角獸的話聲:“不要靠近它們,它們是自尊心極強的動物,讓它們自己動手好了。”

    “它們也有自尊心?”白水來奇道。

    白風道:“當然,這世上的萬物只要是有靈魂的都有自尊,只要我們尊重它們,它們也會我們的!”

    “噢!明白!”白水來應道然後笑哈哈把麻繩交向巨狼道,“哈!狼大哥,麻煩你了!”

    巨狼凝視著他那雙誠懇得充滿純真沒有一絲虛假的眼睛一會,果然收起凶樣用前牙輕輕咬住麻繩拖起往前走,四五隻巨狼隨後咬著,另一根粗繩也被其餘的巨狼含起,巨冰隨它們合力拖拉下“隆隆”前進了。

    體壯強健的巨狼力大有勁,拖著這麽一塊巨冰速度比戰士們的腳步還要快,還十分聰明地躲開一些崎嶇坑窪的地面,有如訓練有素的軍犬般有序齊心。

    當它們趕上大軍經過的時候,戰士們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了,希蕾兒與女魔兵們一邊拭著汗一邊輕跑跟在後面。

    希蕾兒身上穿的是那套貼身露臂的藍色短裙,將她動人嫵媚的身段一展無遺,玉腿輕抬時本已及不過膝的裙罷飄搖擺伏,晰白如雪的大腿約現半露,女魔兵 們也跟隨她的衣著風格薄裙窄衣,而且大多年輕健美,雖然膚色帶點淺藍,但卻有另一番風味,以前只是遠觀,現在近距離的觀摩,直把戰士們雙目圓睜喉嚨發幹猛 咽唾液。

    若不是元素法師們的阻撓,他們早一窩蜂地湧過去幫忙。

    白水來被大石頭和豪烏巴他們叫回身邊圍起來問東西說長短,最令他們感興趣就是白水來這身肌肉盡現的打扮,腰圍的羽衣編織得整齊美觀,少見的精緻手工,竟找不到一條線絲。

    但夥伴們發出的問題可謂接二連三濤濤不絕,把白水來問了個張開口不知答哪條問話,最後飛燕建議排隊輪番審問才情況好轉。

    青木年雖然一直不問不吭聲卻越靠越近,耳朵豎得老長細聽白水來所說的每句話。

    “呵呵!”白水來抓頭笑著慢慢向他們敍述自己的種種經歷,當然光之神那一筆略過不提,除了後來的險遇,前面的都是抄襲光之神向游雨蘭解釋的故事。

    白水來笑笑說說,與地底巨蟲戰鬥一事被他說得象與一條蚯蚓玩耍般的有趣簡單,眾人也高興地聽著,後面的密室萬蛇、破城堡遇蛇使等種種經歷使他們實在笑不出,背心涼涼的,有些恐怖噁心的場面更使飛燕幾女捂嘴幾欲嘔吐。

    “唉!白凰星這位英雄總算後繼有人了。”豪烏巴聽到白水來憑超人的技藝闖過道道難關不禁感歎道,“抱歉,當初我竟然還少看你了,真的不可以貌取人啊!”

    大石頭“哈哈!”大笑地將白水來夾在臂彎下說道:“我早說我這位好兄弟是個厲害人物呢!不然哪能煮出那麽多好吃的東西!”

    “哼!”古鋒與豪烏巴都嗤之以鼻回應大石頭的發言,心想那家夥哪說過這麽句人話。

    飛燕已譏諷道:“呵呵,我說大石頭啊,你以前討好白大哥就會有上好美食到嘴,但人家現在可是英雄人物,哪還有時間給你煮什麽東西,你這句捂著良心說出的謊話可以收回去了。”

    看到大石頭怒目狠瞪的,白水來笑道:“呵呵,什麽是英雄人物啊?做那個有什麽好?”

    大石頭借此話下臺道:“英雄很厲害的,可以讓千萬人敬仰崇拜你,可以得到國王大大的賞賜,每天都會開心快樂!”說完眉毛松松,看來正在嚮往那種美事了。

    “噢?是嗎?”白水來道,“但我覺得煮飯抄菜的時候每天都開心快樂啊,還不是一樣。我還是喜歡煮菜多一點。”

    “哇!真是我的知心好友!”大石頭裝出一副感動欲哭的模樣準備擁抱白水來,“那現在快去作菜吧,我口水都流了,好久沒有吃你的手藝了,嗚嗚!”

    豪烏巴拉住他那誇張的動作道:“好啦,別玩了!我們到目的地了,做事吧!”忍不住踢了他屁股一下並嘀咕道:“飯桶,整天想著吃!”

    他們嘰喳談論笑話竟忘卻了路途之遙,早已穿過灌木密林,到達歇拿多暫歇的村莊。

    青木年並不打算在此停留多久,號令大軍在村莊外停下列隊等待,向白水來要回龍弦弓,準備讓歇拿多目睹他們勝利的成果。

    從白水來手中接過龍弦弓時,這把神弓竟如龍神爪一般猛地發出一股熾熱感和亮光,讓青木年縮手將其丟落。

    眾人大奇,難道這精靈國之寶將白水來認作主人了?最覺得詫異的是精靈人,他們看過精靈女王使用龍弦弓戰鬥,而且曾觸摸過它的人也不少,從未見過龍弦弓有這種反應。

    種種猜疑暫且擱下,青木年不管這些問題,令人取來厚布將其墊起輕托雙手上走向歇拿多暫住的木房子。

    這時,白水來心裏響起獨角獸的呼喚讓他過去,剛才他向大夥描述偶遇它的經歷時特別興奮,因為他非常高興能認識白風,多次患難共戰已令他覺得這位朋友不可缺少了。

    在白水來歡快地跑去時,飛燕問清何事也緊跟著,她早想找機會觸摸一下那只美麗純潔的獨角神獸。

    白風向跑近的白水來道:“現在你們已有馬匹,我該讓巨狼們回去了。”

    “噢!好啊!”白水來笑道。

    獨角獸的金角再次輕響泛光,巨狼們齊望向它定神了一會便“嗚一一!”朝天長嗥迅速四散賓士消失在森林深處。

    讓女魔兵們扶好巨冰後,希蕾兒靠到白水來身旁問道:“雖然沒看你做什麽,但我知道你能與那獨角獸交談,你懂它們的語言嗎?”

    “我不知道!”白水來答道,“它告訴過我只要是誠懇純潔的人就能聽到它說話。”

    飛燕拍手咯咯笑道:“好玩!我也能聽到嗎?”

    這時,游雨蘭也走過來道:“只要你也象白大哥那麽單純,一定能聽到的。”

    飛燕望著白水來嘟嘴道:“我才不要象他呢,呆得象個瓜!不!什麽瓜都沒他那麽呆!冬瓜,西瓜,大南瓜,耶——”並伸出小紅舌做鬼臉。

    “哈!”白水來抓頭笑著,因為他對不上話只好用這無奈的習慣動作來作答,卻看到希蕾兒從懷裏掏出一隻淡黃的玉角抬到白水來面前道:“這個東西已沒什麽用了,送給你吧。”

    “噢?這是什麽?”白水來道,“好象是一隻角?”

    希蕾兒平靜地道:“對!它是另一隻獨角獸頭上的角,也具有呼喚百獸的魔力,不過這魔力現在已用完了,最後那一次還救了我和你的性命。”

    “咦?是嗎?但為什麽要送給我呢?”白水來奇道。

    希蕾兒臉上泛一陣憂色道:“你我將來不知道是否同路,這給你作個留念吧!”將玉角一把塞入白水來手裏,她轉身便走不再解釋什麽。

    白水來還想問,卻聽到白風的話言道:“你手上的是什麽?讓我看看!”

    “噢!”白水來攤開手心,走前的獨角獸細看了一下突然猛地長嘶跳躍後退並向白水來急問道:“快!快幫我問希蕾兒這角是怎樣得回來的。”

    恰好發現這邊的異況希蕾兒也走了過來,白水來問過後,她答道:“是從禦獸軍的首領勞根身上取到的,他具操控百獸之能也是靠這只角和座下的獨角獸。”

    “什麽?那勞根騎的獨角獸是不是褐黃色的?”白風激動地追問著白水來。

    白水來奇道:“是啊!你怎麽知道的?但那獨角獸和勞根已經給我殺了。”

    “什麽?給你殺了?你殺了他?你殺了他——?”白風獸眼突湧出淚花痛苦地問道。

    白水來傻傻地應道:“是的!是我殺的!”

    話落,他本覺無礙的回答卻令白風猛地長嘶高抬前蹄“啪!”踢中雙肩,“啊!”他摔倒地上失聲問道:“白風,你怎麽了?”

    卻見獨角神獸呼地定立在他面前心裏響起冷冷的話語道:“白水來,想不到……想不到你竟殺了我的父親!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了!”

    白風哀痛地震空長嘶,“呼一一!”頭也不回地電馳進森林。

    “不一一!白風一一!”白水來不及理解此事無力地向獨角獸奔去的方向伸手大叫。

    回應他的只有留蕩在林裏的馬蹄聲。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7:43

正傳 第六十一章 尊號森林神使
    “哇一一!”白水來竟忍不住委屈地大哭起來,經歷無數生死苦難,他總是心胸淡然事後沒留下半點波瀾之憶,現下卻覺得心裏揪急般難受。

    這有點象小時候父親離逝後的痛楚之感,為何會這樣的呢?白水來邊想著邊哭。

    突然而來的變化令數萬雙眼睛向他注目,獨角神獸為何發狂跑掉他們搞不懂,這位大英雄卻如孩童般一把鼻涕一殼眼淚地大哭,更令他們百思不解。

    “白大哥!怎麽了?”游雨蘭一臉焦急地蹲下慰問道。

    白水來抽泣道:“白風它……它生我的氣,說……我殺了它的父親……說以後都不想見我了……哇一一!”話後更淒涼地哭著。

    “噢?”希蕾兒也蹲下道,“那麽說勞根座下的獨角獸就是白風的父親?”

    白水來點點頭,希蕾兒皺眉道:“奇怪?那只獨角獸與白風同源,應該也只會與單純的人合緣,勞根本性兇殘,獨角神獸不可能聽他號令。除非……”

    “除非怎樣?”飛燕急道,這是第一次與希蕾兒交談,她一直十分忌撣這位魔女,但此刻因為白水來的問題卻無意地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希蕾兒接道:“除非那只獨角獸被勞根使用邪術毒物控制了。”

    “噢!”飛燕醒悟道,“然後他就能控制猛獸成為部下組成了禦獸兵團,你以前是他的戰友,為什麽你也不肯定這事呢?”

    希蕾兒略思一會道:“勞根以前不過是個笨蛋,比一般人多點力氣而已,並沒什麽特殊的能力,這一切在三年前改變了,當時……”

    希蕾兒眉頭緊鎖猛地一展叫道:“對了,是他!就是那個人,可惡!”

    游雨蘭奇道:“希蕾兒,你想起了什麽?”

    希蕾兒道:“在三年前有一個神秘的人來到我們月蛇城,會見女王後不知為何很受女王敬崇將他貴為上賓地款待,那人在城裏只住了七天便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從哪里來往哪去。然後……他走了一個月之後,勞根便擁有了那只獨角獸,女王也深藏在月蛇城裏變成了樹妖!”

    頓頓她恨恨地接道:“然後女王竟派人將我母親的遺體搶走了,要脅我為她做事!”

    飛燕驚呀地捂嘴問道:“這麽說夜凝女王本來不是樹妖嗎?”

    “對!她原本是人,對她的變化我當時也很驚奇,但她一向神秘我也不想多問。在這以後女王便開始策劃佈署搶奪龍弦弓的事情,還逼我訓練一支魔法軍團。”希蕾兒答道。

    游雨蘭道:“噢?你的想法是這種種變化都是因為那個神秘之人?那麽你曾見過他嗎?”

    希蕾兒搖搖頭道:“沒有,最近那一次接觸也離我數尺遠。”

    飛燕奇道:“數尺遠也可以看清他的樣子吧?”

    “不!”希蕾兒道,“他從頭到下裹著一件厚厚泥布衣,臉色灰黑跟本看不到他的臉孔。但有一點很奇怪的,我對萬物的熱量很敏感,人的體溫我是很熟悉的,即管藏起來我也能感覺到,但還未看到他時我竟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就象與四周的環境同化了似的,很可怕!”

    飛燕聽到此不禁打了個寒顫失聲道:“鬼?”

    游雨蘭否定道:“不,鬼魂應是冰冷的不會與大地之溫同化。我覺得此事並不簡單,該向青將軍彙報一下,讓大家一起研究。”

    希蕾兒臉轉冰冷“哼”聲道:“好了,我說話已太多,現在已證明是白風誤會了白水來,別的事不幹我事。”話落她竟便直身走開回到女魔兵的隊裏去。

    飛燕看她變化這麽快糗道:“真是臭脾氣!說走就走。”

    游雨蘭微笑道:“每個人都有不同性格,她的內心還是挺不錯的。對了,白大哥,你聽明白了嗎?”她輕拉已止住哭聲正在發呆的白水來。

    剛才希蕾兒她們論話,白水來一點也聽不進,因為他正與光之神交談著:“光之神,告訴我為什麽?我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為何白風要生我的氣呢?”

    光之神柔聲道:“傻孩子,獨角神獸象人一般有靈性也象一般有感情,而感情這事連我也說不上太清楚,它現在很生氣是肯定的,你可以從它的角度想想如果自己父親被好朋友殺了有什麽感覺?”

    白水來想了想肯定道:“不可能吧,我的朋友不會殺我父親的,而且他已經死了。”

    “嗯……”光之神頓頓顯然給白水來的傻勁搞愣了一下才道:“換個說法吧,譬如說你喜歡的游法師給某個朋友誤殺了,你知道這事後會不會對那個朋友很生氣?”

    白水來急道:“會!一定會!”

    光之神接道:“但後來你瞭解到這不過是一場誤會,你那個朋友做得沒錯你會怎樣?”

    白水來生氣地道:“那位朋友殺了游法師還不算做錯事嗎?不會吧?”

    光之神笑道:“我只是作個譬如你就這麽生氣了,可以想像白風對你的誤會有多深有多痛恨!”

    白水來潛意識抓抓頭道:“是啊,我明白了,但現在我該怎麽做呢?”

    光之神道:“記得以前跟你說過,做事最重要問天地、良心自己是否做對了?對於白風誤會的事你覺得對還是錯?”

    “對!”白水來肯定地道,“如果我當時不殺它,我的朋友們會很危險的,而且我看到它殺了許多人,是一隻壞蛋獨角獸,我覺得自己做得沒錯。”

    光之神笑道:“好!想對了,以後白風慢慢瞭解這些事後會原諒你再回來找你的。”

    “真的?”白水來高興道。

    光之神道:“當然!我是神,你不相信嗎?”

    “哈哈哈!”白水來開懷地笑了,卻不知道光之神偷擦一把汗暗道:幸好這人比較好騙!

    其實光之神也不敢肯定白風會否回來,但總算帶白水來一絲希望。

    游雨蘭輕拉白水來的時候卻見他突然“哈哈!”地笑起來,大家都嚇了一跳。

    飛燕猛搖他的手臂道:“白大哥!怎麽了,沒事吧?不會傷心得瘋了吧?”

    “哎喲一一痛!”白水來直喊道,“我沒事,想通啦!請饒了我吧!”原來飛燕心一急搖動的是他受傷的左臂。

    “哇!對不起!”飛燕“刷”地臉色發青放下他的左臂道,並十分內疚地輕撫白水來肩上的傷口。

    游雨蘭笑道:“你真的好了?怎麽想通的?”

    “哈哈!”白水來站起來道,“白風以後一定會回來找我的,因為我做得沒錯,它會明白我的。”

    在四周的戰士們看到他一會哭一會笑感到越來越奇怪,搞不懂這個家夥是什麽人,若他們聽過希蕾兒那句“不知他是英雄還是瘋子”,一定深有體會。

    這時,青木年從村莊裏出來了,後面延綿跟著一大群身穿戰甲的老人,為首的就是曾囂張高傲的歇拿多紅石將軍,此刻他重新戴上了紅石頭盔,眼裏放出興奮的光芒。

    因為,這場戰爭已結束、勝利,他的仇也雪恨了。

    場上所有人都肅穆地沈寂下,雙目緊盯這位一度是主帥的大將軍。

    只見歇拿多乾枯的右手慢慢舉起用厚布緊裹的龍弦弓嘶啞顫抖著聲音道:“戰士們……我們勝利啦,回國啦!”

    青木年也隨之“噌!”舉起蕭玄劍。

    並不響亮的聲音卻引大夥們的共鳴,紛紛“嘩啦”舉起手中兵刃齊聲高呼道:“勝利啦!回國啦!”

    喊聲雷動,在森林裏回蕩飛揚,相信永恆沈睡於戰場上的戰友也能感到他們這股喜悅安息了,這亦戰士們的盼望。

    很快,大軍整備隊伍踏著輕快的步伐向精靈王的主城約內克出發了。

    龍弦弓緊背在白水來身上,因為只有他能碰這把神弓,而且也只有他是保護它的最好人選!

    回程的路好象長了幾倍,一則戰士們連場劇戰後身心已疲憊不堪,二來現在不需要為某一目的拼命跑了,一路邊走邊玩邊笑邊鬧,將領們也閉眼半睜不大管束他們,只要不違反軍紀或搞得太過火就行了。

    戰鬥勝利的捷報早由一名腳力特快的精靈人先行通告。

    茂密的森林為戰士們帶來足夠的食物和水源,每晚的夜餐篝火熊熊,戰士們圍在四周唱歌跳舞,精靈人雖與天輝人語言不通,但對這些耍樂功夫卻甚有共 識,加上精靈人裏有許多女戰士,她們大多身材健美皮膚晰白,有她們的加入天輝戰士們玩得更興奮了,對於這種集體活動希蕾兒和女魔兵們顯得不屑一顧,翻著白 眼冷冷地在營地一角進食休息。

    笑聲爆得最響的是好玩的大石頭,場上的氣氛往往被他又笨又滑稽的舞姿掀得老高,但玩過三個晚上他卻一臉怨氣地坐到一旁去不再參予。

    恰好青木年經過看到了奇怪地問道:“咦?大石頭!怎麽今晚不去玩啊,不舒服?”

    大石頭苦瓜著臉道:“無聊啊,老是只有我一個在瘋。”

    “噢?”青木年問道,“其他人呢?”

    大石頭明白其他人是指誰顯得十分無奈地道:“白水來那傻瓜傷口還沒癒合不能亂動,飛燕整天膩在他身旁,豪烏巴那家夥結婚以後整個人變了,一塊木頭似地呆在帳幕裏說是想念妻兒。”

    青木年笑道:“呵呵,是這樣嗎?還有古鋒呢?”

    “哼!”大石頭握拳道,“還說那家夥,每天爬到高高的樹上,本來還以為他這麽勤勞為我們偵察,豈料我偷看到每次都有一個漂亮的精靈姑娘坐在他旁邊,怪不得一上去就不捨得下來了,叫他都不應,真是見色忘友!”

    “是你在妒嫉吧?”青木年強忍著鑽心的笑意道:“這裏這麽多美女怎麽不挑上一個作伴啊?”

    大石頭托腮無奈地道:“別笑我了,這種體型,一般女孩子還不到我的腰,對我來說她們也象小孩子一樣的,沒勁啊!”

    這時他發現青木年的左手收到身後拿著一包東西,傳來陣陣肉香,便興致地問道:“咦?青將軍那是什麽好東東啊?這麽香?”

    青木年臉上稍紅不自覺地將左手再收後了一點道:“沒……沒什麽,準備待會吃的!好啦,我要走了,相信日後你定會遇上好姑娘的,別灰心!”她扔下這句算是安慰的話匆匆地走開了。

    看她的方向,大石頭納悶地自言道:“那邊不是白水來的帳篷嗎?”

    的確,青木年手中親自烤得金香的兔肉是想拿給白水來吃的,本打算見到他時很隨意地遞過去說:“嗯,還沒吃飯嗎?這塊肉給你,算是給你一點獎賞吧!”

    掀開帳簾,卻登時傻了眼。

    白水來仍穿著那件羽圍裙舒服地平躺在一毛皮板床上,身旁堆滿了水果烤肉,飛燕、奧絲米和兩位不知名的精靈少女圍在他旁邊扇涼餵食。

    別說手中的烤肉沒有作用,青木年感到自己進來都是多餘的,不覺心裏冒上一股氣冷笑道:“呵,白大英雄,傷還沒好嗎?這麽好的享受我想你就算好了也不會再站起來!”

    “啪!”她扔下包好的兔肉頭也不回就往帳外走了,飛燕在後面緊追叫道:“木年姐!”

    青木年並不理會悶氣地加快腳步,眼前卻突然一閃飛燕竟用傳送術擋在她前面,氣喘著道:“幹嘛這麽生氣啊?”

    青木年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何這麽憤怒淡淡地道:“我沒事,只是有點看不慣白水來現在比皇上還尊貴的樣子。”

    “哈!”飛燕笑道,“木年姐誤會啦!”

    青木年忍不住爭辯:“還誤會?躺在能吃一個月食物堆裏由四個美女服侍,我雙眼沒看花,以前老實結巴,現在奢華無度,真想不到他變得這麽快!”

    飛燕捂著肚子拼命嬌笑道:“咯咯咯,我看木年你在吃醋!”

    “我……”青木年漲紅著臉想解釋卻冷靜下來道,“飛燕,別亂說這些話,給人聽到會瞎猜,你負責那後果嗎?”

    飛燕停下笑認真地道:“好!青大將軍,你真的誤會了。我本就在照顧他,你知道的,奧絲米來為他換傷藥,恰好那兩名女精靈代表精靈族向他獻上一堆食物,十足對神一般的尊敬他,恰好你進來。”

    青木年皺眉道:“就這麽簡單?”

    飛燕點點頭。

    青木年道:“那也不需要這麽多人喂他啊?”

    飛燕道:“那家夥每天盯著森林裏看,沒什麽精神也不想吃東西,剛才我們在合力逼他吃!”

    “真的?”

    飛燕再用力點頭。

    當她們回到帳篷裏,卻看到白水來正在猛啃一塊肉,從碎開的紙包可以看出就是青木年扔掉的那塊兔肉,青木年再次愣住了,不是說他不肯吃東西嗎?

    白水來卻已讚歎道:“好!好!好吃,又香味道又濃!青將軍你下了什麽料兒?”

    青木年的臉頰“刷”地發紅道:“是……我隨身帶的佐料,是一種曬乾磨碎香草。”

    這話脫口飛燕她們馬上聽出這兔肉是青木年自己烤的,都輕輕竊笑著,唯獨白水來仍狼吞虎嚥地撕咬不懂其意,還邊叫道:“想不到青將軍煮食的功夫也這麽了得,我爸爸說過煮得一手好菜的一定是個好老婆!”

    這下奧絲米更忍不住“咯咯”笑了出聲。

    青木年漲紅著臉急道:“我走了!”低頭沖出帳外,但這次卻沒有一絲氣惱,微甜的感覺輕滲入心,從白水來那充滿傻勁的話言看來他已回了精神,心裏不覺安慰不少。

    後方帳內斷斷傳出飛燕的笑駡聲。

    停停歇歇十多天終於回到約內克城的主坡下,精靈女王依瑪莉率眾出城迎接,歡呼高叫情絮高吭的精靈族人站滿了城頭街道。

    奇怪的是許多精靈人伸頭張望,口中不停地喊道:“阿羅達格!阿羅達格!”

    青木年向閣來默爾詢問後才明白這是精靈族的森林守護神的名字,閣來默爾說話時還特意瞄向跟在後頭的白水來。

    看來那名彙報的精靈人已將戰鬥所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說個透徹了。

    突然有人尖叫起來,然後人群的目光集中向赤身羽裙的白水來,他不是沒衣服換也不是懶得洗澡,只是實在很想念白風所以每天仍穿著這件唯一的“摭醜布”,這卻讓眼利的人發現了他的身份。

    猛地人群更瘋狂地高呼“阿羅達格!”前排的人甚至向他伏地下拜。

    青木年感到他們實在有點過於狂熱了,但也難怪,白水來屢屢創出神跡連自己也難辯解他是人是神。

    白水來卻東張西望對這熱烈氣氛十分開懷興奮猶如一位過年逛街的小孩。

    軍隊安頓過後,各位主將在大殿裏集合。

    大殿中央的紅地毯上,精靈女王準備接過白水來遞上的龍弦弓時雙手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打開包蓋的厚布時,白水來說道:“女王小心!它會灼人的!”

    “噢?”依瑪莉奇道,右手輕撫弓弦發現龍弦弓果然泛起逼人的熱力。

    女王閉目深思右手平放龍弦弓之上,一會兒從手心處亮起一團淡黃之光與弓把上的圓珠溶合。

    很快,黃光消散之後,女王竟托著龍弦弓“呼”地半跪而下口裏高呼道:“尊貴的森林神使大人,依瑪莉向你獻歸龍弦弓!”

    她此舉著實把殿內所有天輝戰將們嚇愣了,左方的精靈將領都紛紛向白水來下跪齊聲道:“恭迎森林神使大人駕臨精靈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8:07

正傳 第六十二章 愛在異鄉結蓮
    白水來張口結舌愣了半晌,才“咚!”地也跪下道:“女王陛下,你說什麽啊?我不懂?我不是森林神使啊,你跪我也跪好了。”

    “不!”依瑪莉女王道:“我剛才用神識大法與龍弦弓交流過,它告訴我已覓到真正主人以後不會再聽令於其他人,精靈王國的開國先王仁木靈將龍弦弓交 給下一代繼承人時說過:‘這是森林之神的弓弦,他讓我們借此弓的神能保護精靈國民,當他要收回去的時候我們的國度將能永享他強大神能的庇佑,這是龍弦弓的 創造者留下的話。’所以你一定是森之神派遣來的使者,挽救了精靈國後來取回龍弦弓。”

    白水來抓抓頭道:“森林之神,嗯!我聽過這名字,但是我不認識他啊!是我的一位朋友告訴我的。”

    “是一隻長著金角的白馬嗎?”依瑪莉女王恭敬地問道。

    白水來眼神一暗帶點哀傷道:“是的,但它已不在身邊。”

    依瑪莉女王笑道:“這不要緊,能與它交談甚至讓它為你效力,這只有森林之神或是他指派的使者才有的能力,而且回來的戰士們已傳開了你在夜凝國的戰鬥裏所做的種種神跡,這更足以證明了你的身份了,神使。”

    白水來不敢解釋這些與光之神有關的原因吃口道:“這……我……”對於光之神交代過的事情他是牢記於心的。

    依瑪莉女王這時低頭高抬龍弦弓道:“與森林神阿達羅格相通的神使者啊!感謝您拯救了精靈國,請您收回龍弦弓吧!不然就表示森林之神不再想保護我們了。”

    這時大殿裏的所有精靈國人都跪著高呼:“恭請神使者收回龍弦弓!”熱誠的聲音迴響在大殿之上。

    這帶點脅逼的氣勢令白水來更不知所措“我……我……”了兩次只好伸手拿起龍弦弓道:“好!但我有一個要求。”

    精靈女王大喜道:“好!只要我們力所能及一定盡辦!”

    白水來認真地道:“這樣跪著講話我覺得有點辛苦,看到你們跪著我站著又感到難受,我們不如都站起來說話好嗎?”

    顯然依瑪莉女王與精靈將領們聽了都是一怔,這也算要求?右方天輝將士隱約響起竊笑聲。

    白水來看他們沒反應鼓氣說:“你們不站我也不拿回龍弦弓!”然後馬上將龍弦弓放回原位。

    依瑪莉女王這才慌張道:“站!森林神使請收回龍弦弓吧,我們馬上起立!”然後率先站立了起來。

    白水來這才欣慰地抓頭笑著再拿起龍弦弓站起來將其斜挎在身上,依瑪莉女王後面眾精靈將領也聽話地迅速直身。

    白水來笑道:“好了,沒別的事我回去啦。”話落頭也不回便大步走到青木年身後,這是他進入大殿後所站的地方。

    依瑪莉詫異地望著這位奇怪的森林神者,本來想恭請他坐在自己王座旁邊的,但現在看來他個性獨行怪異,對他的恭敬搞不好又變成惹他生氣了,那就隨他喜歡怎樣就怎樣吧。

    此後,女王與各位參予戰爭的將軍們細談聽報,討論在夜凝國發生的各種戰事細況。

    當青木年提到希蕾兒所說的,夜凝國的變化極可能源自一個神秘人時,殿內的戰將們頓時噪嚷紛紛,如果這事屬實就表示罪惡的根源並未肅清,具有如此邪惡能力的神秘人是誰?他現在去哪里了?為了什麽目的?

    迷!迷一樣的人!

    最後沒有人知道或猜出這些問題的答案。女王看夜色漸臨只好宣告暫擱此事,待青木年回國後讓德高望重的法師們研究討論,或能尋出結果。

    青木年決定在城裏好好休息五天後馬上率兵回國。

    雖然依瑪莉女王也想將所有天輝戰士留多幾天好好酬謝款待一翻,但城裏早物資短缺哪還有什麽好東西拿得出來分享賞賜,只好同意青木年的想法。

    夜幕漸沈,將領戰士們參加了精靈國準備的一場簡單而隆重的晚宴,說簡單因為慶祝的食物少的可憐,說隆重那是從精靈人無論是眼神說話還是行動所表現出來的敬意。回來後大家都鑽進搭好的篷帳裏享受戰後和平的寧靜。

    白水來寂靜地坐在高立的城樓上,遠望著前方漆黑模糊得有點沈重的大森林,他總渴望會有一團白影突然從裏面跑出來。

    本來一直賴在他身邊的飛燕已抵不住嗑睡蟲的攻擊回去了,但又有一人上了城樓從她纖細苗條的身形和一澤鮮紅外袍就能認出是游雨蘭,但白水來甚是專注因此並未察覺,游雨蘭也不去打擾靜靜地坐在他身後的石階上定定地望著他。

    涼爽的夜風輕拂過他們身上再掠入森林裏,帶來了些微的樹枝樹葉的搖動呼應聲,分外使人感覺清靜。

    “絲絲……”一條“蛇”在森林某處快速爬行著。

    本來這只是極不起眼的事情,但如果有人看到的話會嚇得馬上飛逃不敢再進入這森林裏,因為這條“蛇”並沒有頭,尾巴一點不尖。

    可以說是一條不明之物。

    這條長物已爬了很久很久,終於在一蹲黑黑的盤坐的人像前停下。

    在森林裏怎會有人像的呢?但從它一動不動,表面長滿青苔,蟲子蛇蟻在它身上爬來爬去就能辯出這大概是一蹲木雕的人像。

    忽然,這人像動了,飛快地伸出右手一把捉住那條“蛇”,“蛇”的整個身軀在他手裏扭動著。

    人像不但會動,還露出牙齒笑了,猛地張口“哈哈哈!”大笑起來,在他身上爬著的動物嚇得馬上離開到處亂竄。

    “天輝國的白水來!竟將我辛苦栽培的樹妖殺了,破壞了我的計畫,哼哼!我會讓你不得好死!”那人像恨恨地道,噢!不!雖是自言自語,但能說話的表明顯然這是活人人。

    “吱!”那人手心一緊,那條“蛇”被捏斷落在地上,卻立刻變硬化成兩段枯枝。

    ……

    晨熙的陽光曖曖地爬上了城樓,天空之色也漸轉明亮,游雨蘭微睜雙目從睡夢裏醒轉過來了。

    原來昨夜在涼風拂撓下不知不覺便靠著石階睡著了,現在她發現自己身上披著本來想給白水來添衣的棉布,而他卻已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

    游雨蘭淺笑著輕抱棉布,臉上泛起一絲羞紅,想不到他傻傻笨笨的卻也挺細心。

    細心,這算是白水來的優點之一吧!但這也是必然的,因為做一名好廚師,一定要細心!

    而他現在又要忙碌地去準備一展大廚師的技藝。怎麽了呢?原來今天一大早,精靈女王把將士們喚入大殿向眾人宣佈一件喜事,她的女兒要結婚了,明天將為她舉行一場隆重的婚禮。

    這消息一出將士們的情絮頓時沸騰陷入半瘋之狀,飛燕更忍不住高興地尖叫亂跳,她早對大國裏的熱鬧婚俗非常感興趣,可惜一直沒機會見過,因為弦影人的婚禮總是很簡單地雙方家人坐在一起肯定了彼此的關係,隨便喝一杯淡酒就完了。

    精靈人討論的是不知道公主挑選了哪位英雄勇士做佳偶,天輝人則熱熾地談論著從未謀面的公主的樣貌。

    依瑪莉女王費了不少功夫才讓大家停下嘈雜之聲宣佈道:“她已經與心上人相處相愛了有一段時間,對這位勇士我也感到很滿意,他就是天輝國的異人戰士──古鋒!”笑臉展開對著古鋒。

    此話一出,四下震驚,但最震驚的莫過於古鋒本人,露出極不相信的眼神,天輝將士們也列開讓他暴露在人們的視線內,然後羡慕地望著他。

    但這時古鋒卻步出佇列令人吃驚地拒絕道:“女王陛下,您可能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公主,而且,我也已經有了愛人,不能再與公主結婚。”絲毫沒有一絲的可惜或憂鬱。

    這個答覆馬上將吵鬧沸騰的大殿沈靜了下來。

    依瑪莉女王並不生氣只是笑問道:“那是一個怎麽樣的女孩?竟讓你連公主這尊貴的人選也放棄?”

    古鋒目光轉柔語氣卻堅定道:“她是個好女孩,我愛她!”

    眾人還準備聽下去時,他已經閉上了嘴巴。

    依瑪莉奇道:“就這麽簡單?”

    古鋒點點頭。

    依瑪莉道:“真的不後悔?”

    古鋒再點點頭。

    依瑪莉轉過身去向大殿後門高聲道:“茵兒!人家說只想跟愛人結婚,你聽到了嗎?”

    一會兒,後方傳來銀鈴般的輕笑聲道:“那好吧!就如他所願好了!”話落一名芬華少女從後殿左側的小門掀簾走進。

    她身穿一套柔軟雪白的及地長裙,一澤金髮波浪捲曲散落在肩背上,並無多餘的修飾裝扮,卻已顯得高貴脫俗。

    樣貌雖稍遜游雨蘭、青木年等出名的天輝美人,但亦豔麗奪目,令天輝將士“噢!”發出讚歎聲。

    看到她的出現,古鋒愣住了,呆呆地緊盯著她不放。一些精靈人看到他的表情竊笑議論著:哈哈,他口說只愛人情人,看到了我們公主還不是連魂魄連飛了。

    右方卻傳來大石頭的驚叫聲道:“咦?那不就是整天跟著古鋒的女精靈戰士嗎?”連這粗漢都認出來了,青木年他們這些與古鋒是好夥伴的戰士自然早發現了,不過他們已看出這是怎麽回事只是歡欣地笑了起來。

    令人吃驚的是身為精靈國公主卻勇敢地跑在最前線戰鬥,當她不管眾人熾亮的目光輕伏在專情的愛人懷內,古鋒已大膽地深吻著這位令人敬佩的好女孩的紅唇上,大殿爆起激烈的掌聲尖叫聲。

    因此,白水來也高興地要求為古鋒明天的婚宴下廚做些菜讓大家吃,天輝將士紛紛高呼贊成此舉,喊得最響的自然是大石頭,古鋒也衷心感激地向他道謝,要知道有這位天輝國最出名的禦廚出手定能使賓客們吃得滿意開懷。

    依瑪莉卻大感詫異不解想著:不會吧?讓森林神使下廚?太那個了吧……

    當然,她不敢去阻止白水來喜歡做的事情。

    不過她很快就明白為何森林神使者下廚會令天輝國的人如此興奮。

    第二天,婚宴熱鬧非凡,人頭擠擁,經戰爭的洗禮後賓客們都沒什麽能送出手的祝賀之物,多半隻帶上一句祝福的話語,但對依瑪莉來說這已足夠了,因為最重要的是已親眼看到自己女兒幸福地嫁給一位好夫君。

    新娘撲素地一身潔白性感的露肩長紗輕袍打扮,只是頭上多了一圈鮮花,讓嬌美動人的臉龐更清新可愛。

    古鋒換上一套精靈人的禮服,因為天輝的戰士們除了滲滿血汗的衣甲沒別的好衣服了,頭上插了幾根彩色的羽毛,讓人驚訝地發現這位平常沈默冷靜總站在一角的戰士是這般的英俊瀟灑。

    這是戰勝暗黑精靈後的又一場喜事,女人們臉上泛著興奮羡慕之色向新娘祝福交談,男人們與古鋒呼叫笑嚷鬧哄哄地玩樂著。

    只有白水來苦瓜著臉,沒啥,他想不到這個國度竟沒有鍋,當然也沒有鍋鏟,而且他們煮食的習慣都是在用餐的旁邊進行,以烘烤薯豆肉類為主食,果菜多是生吃。

    天啊!咋辦?白水來看到別的精靈廚師已拼命努力地開始動手了,自己仍發呆地想著同一個問題。

    許多精靈人本還想看看這位森林神使在煮食上造藝,卻發現他面對一堆熊熊燒著的火炭一動不動,一些人忍不住偷笑起來心想這位神使不過想在哪里玩玩罷了。

    依瑪莉看到此情景便讓閣來默爾去客氣地勸勸白水來坐回貴賓席與大家聊天玩樂享受好了。

    當閣默爾已走到白水來身後重複了女王的話言時,卻發現他眼瞪著場上表演中的戰甲舞並未耳聽。

    那是天輝戰士們舉劍持盾高吭軍曲的一場舞蹈,白水來猛地回頭向閣來默爾道:“閣將軍!請問你們有沒有精鐵製成的大盾牌?”

    閣來默爾奇怪地應道:“有!在兵庫裏。”

    白水來笑著道:“請馬上帶我去!”

    一會兒,他在眾目睽睽下舉著一個大鐵盾跑回原處,這是一個半成品還沒釘手把,十足一個大鍋,只缺兩隻鍋耳而已,但現在不管了這麽多了,將它洗擦乾淨,撿來大石將火炭圍起,“咚!”地將鐵盾放在上面,高聲叫喊讓大石頭搬來一張大桌。

    然後詫異地瞪目看著他的人們開始眼花了,因為白水來雙手閃電般地用寬刀將菜肉佐料切碎割細,一顆大蘿蔔揚起後右手的大刀在上面閃過幾下它便碎成薄片,“啪!”刀身一拍蘿蔔片地全部落入“鍋”中。

    “滋一一!”與鍋裏的菜油佐料相碰冒起熱霧香味,緊接飛來的是切成細條的鹿肉,白水來忽然旋身一轉抽出龍神爪“當一一!”敲在大“鍋”邊上,內勁傳出,鍋裏的料兒一團地蹦起來翻了個身落下。

    然後龍神爪伸指微曲成一個鏟形在鍋大炒起來,這神器白水來甚是愛護每天為它清洗十分乾淨,本不想如此使用它,無奈找不到更好的家夥。

    人們看到森林神使竟用神器炒菜感到又驚奇又高興,可能吃上一口這樣的菜命都會長幾年呢!

    青木年他們也是第一次當面看著白水來煮菜覺得有趣極了,飛燕更拍手笑喊著“利害!好玩!”

    令人在大桌上擺好盤子後,龍神爪曲成勺狀將炒成的菜肴一勺勺地兜出,在半空劃出弧線準確地落在盤子上,並未散落彈飛,直看得人們一片譁然咋舌。

    裝好的一盤盤蘿蔔鹿肉絲已讓侍女們傳到賓席上,眾人迫不急待地爭相品嘗,鹿肉細嫩軟滑、蘿蔔甜美爽口、味汁濃厚齒顎留香,精靈人哪試過如此美食,迅速將其一掃而光,大聲叫嚷著好吃,有的人甚至感動欲哭地呼喚這是天堂之肴。

    看著食物群在白水來四周飛舞,他則跳揚甩轉著各種動作,隨著鐵“鍋”爆起的烈火香煙,一款款不同的美食便陸續奉上。

    對精靈人來說,今天能吃上這種神賜的美食是第三件喜事。

    白水來在他們心中的地位自然又提升了許多。

    完婚三天後,天輝大軍便集隊回程了,精靈族人依依不捨地為他們送別。

    依瑪莉灑淚向女兒茵兒道別,現在她為人之妻自然跟隨夫君的步伐到他的家園生活。

    青木年對此感到很滿意,因為這下天輝國與精靈國之間的關係就更親近了。夜凝國戰敗後暗黑精靈四散各處,如何處理他們就交給善良寬容的精靈女王辦好了,天輝國不便插手。

    女王的仁慈在處罰希蕾兒的時候盡顯無遺,因為她既同情希蕾兒的過去也十分欣賞她對母親的孝順,只讓她到精靈墓地向她親手所殺的戰士們默守三天向他們在天之靈致歉。

    雖然元素法師們對此有點不甘卻也並不插口,這使希蕾兒對精靈女王的印象大轉,對她的態度加上了一絲尊敬。

    較可憐的反倒是受萬眾敬仰的白水來,人們對他的熱情並未帶來多大的快樂,他心裏哀痛地懷念著離去的白風,二十多天了,它仍不肯出現與他見一面道別。

    精靈國的茂密森林漸沈落在視平線下,白水來靜靜地往後遠望著,帶著那一點快被磨滅的希望。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8:31

正傳 第六十三章 地靈法師回歸
    大軍在邊城羅洛基只停留了一天一夜,補充一下軍糧,馬上起程直趕向國都魔樂雷德。

    青石年將騎兵近衛軍安頓在城內,只帶上兩個副將跟隨大軍的步伐前進。

    這次遠征對天輝國來說最大的收穫是發現了白水來這位神人,搜羅天輝國的奇人異士都難找到其一能與他相提並論,的確種種神跡可以說他的能力已超越人所能理解的了。

    如果天輝國能得到這樣的天人相助,可想而知必定更加強盛。

    一路上,青木年滿心歡喜地想著。能看到心儀的人能建功立業是許多女性習慣的一種渴望,甚至比自己得到成功的想法還要強烈,偏激的女人甚至會約束或驅趕其男人去做。

    不過,有時候卻往往是她們單方面的想法,男人不一定會照辦,因此男女間的矛盾油然而生。

    沿途經過了三四個城市,城裏的人們早聽說了援助精靈國的大軍凱旋歸國的消息,還知道那位元森林神使大英雄白水來也在隊中,興奮激動的人們圍攏著大軍休息營地想偷望到那英雄卓越不凡的風恣。

    傳言裏黑髮黃膚這特徵顯然很容易便看到了,但看起來一點神人的味兒都沒有,整天與與一個巨人和藍發的小女娃在嘻哈玩樂、抓頭愣呆的,倒象個傻蛋。 唯一令人震驚的就是他個小不高不胖(與大石頭比能不小嗎?),卻與擁有那巨人一樣的飯量,每次吃飯都象上演一場大胃王比賽,看得人們直冒汗,不僅紛紛暗 歎:果然是“神”人!

    他們當然不知道光之神再次化卵休眠了,正在大量地吸引白水來的營養能量。

    這一點連青木年等夥伴也不懂,前些時候沒見白水來這樣的,只猜想他是否又進入第三青春期了。

    大軍平靜無事地行進了二十四天后,卻發生了一些比白水來食量大增還奇異而且可怕的事情。

    先是隊中的女戰士和女法師們夜裏休息的時候,帳篷裏會突然爬進黑黑的長蛇甲蟲,往她們單滿的睡衣裏面鑽,將她們嚇得尖叫亂跳幾乎把整個軍隊的人都吵醒了。

    當戰士們亮著火把沖進帳裏時,卻沒有找到她們所說的黑蛇大蟲,只發現一此樹枝大葉。剛開始只有一兩人發生此事時,還笑她們眼花作夢。但接連幾個晚 上越來越多女孩的帳營發生此事,不僅讓她們幾乎不敢睡覺,連戰士們也被她們的尖叫聲搞得睡不著覺,白天頭眼昏花精神迷糊。

    這下使將領們十分重視此事,但發生這麼多次事故卻未見有任何人受傷害,究竟是什麼人在搞鬼呢?在事情發生的第三個晚上,女性都聚成一圈休息,男戰士們輪番為她們把營,四周也加強的搜索偵察,希望能把這個搞惡作劇的傢伙揪出來。

    當戰士們都在忙碌叫嚷灑汗時,白水來已飯飽過後睡得香香的,本與他同營的豪烏巴、大石頭也跑去幫忙,這些小事情戰士們並不想驚動這位“神使者”,所以有勞他在營裏乖乖休息好了。

    時至夜深,戰士們緊張地等待著那黑蛇、大蟲,卻仍未發現它們的蹤影,但在白水來休息的營裏卻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他躺著四周的青草迅速長高增長並打著轉扭成兩條,分別卷向放在他旁邊的龍神爪和龍弦弓。

    碰上這兩把神器時它們發出熾熱的亮光,但青草條卻毫無感覺地將它們卷緊往後拉去,兩旁的地面竟現出深深的黑洞,神器正被拖入洞中。

    白水來忽然猛地張眼雙手一伸捉住神器止住它們的去勢迅速坐起來,扭作一團的青草條一掃它們柔弱的外觀變得堅韌且力大無比地與他對勁。

    握著龍神爪的右手運勁一吐,“呼!”藍白之光急亮從爪掌射入黑洞裏,傳來“吱一一!”的刺耳之聲青草條刹地鬆散,緊接著白水來放開龍弦弓,異能灌 入左指擊彈弓弦,“蹬蹬!”弦聲震動異能結合龍弦弓的神能從弓把的烏珠發出,“嗖!嗖!”兩支長細的光箭刺進另一個黑洞裏。

    “吱一一!”纏著龍弦弓的青草條也散落了。

    白水來這才站起奇怪地自言自語道:“哇!那是什麼東西?”。

    當他以為事過境遷了,卻突然感到腳下大動,地面竟憑空急升將他整個人托起,升勢不止把帳篷都頂翻了。

    白水來本想躍下地,不料雙腳踏空所站之處猛地凹下,那片突然起的草地竟變成一張巨手將他緊握其中,這還不止,他用力掙扎時已看到草地形成了一隻巨型怪物,正用一雙空洞的眼眶盯著他。

    這草泥巨人足有五六層樓房的高度,它突然冒出著實把戰士們都嚇了一跳,青木年急忙指揮士兵往它沖去。

    但沖近的士兵被它提腳一掃便摔出十多尺遠,兵器刺劈在它腳上完全如砍泥地的感覺,它也對這此攻擊毫無感覺。

    白水來被捏在半空,雙手無法動彈,對方力大得很,異能運出十足才讓呼吸順暢了點,大泥怪握著他“咚!咚!”地大步向西北方走去。

    四肢受制白水來無計可施下一口狠咬對方的手掌,卻只吃了滿嘴的泥巴青草,“呸呸!”吐個不停,龍神爪、龍弦弓與身體緊貼在一起想用都使不了。

    看著巨泥怪大步地踩塌好幾個帳篷往營地外走去,速度甚快,因為大部份厲害的戰士都聚到營中心去保護女孩們,事變突然趕不及來拯救幫忙。

    突然,“呼一一!”數個盤大火球從外營右側瞬間爆現飛射落在草泥怪的後背上,粘附在上面燃燒著,夾雜著枯草的泥塊表面迅速被點燃,飛快漫延了全身。

    這來得及時的火術攻擊正是住在外營的希蕾兒與女魔兵齊手合發的。

    草泥怪恐懼地發出無數“吱吱一一”的尖叫聲甩掉白水來大手往身上猛拍。

    白水來在空中翻過幾個跟鬥,兩把神器已抄入手中,龍弦弓回歸背上,著地的一刹那他雙手緊握龍神爪大喝一聲彈起,全身泛起藍白的異能之光沖向草泥怪的右臂。

    龍神爪散出光芒鋒刃暴增數倍毫不客氣地沒入目標的肩上,隨白水來下墮的身形整條右臂被卸了下來。

    白水來再度彈起在草泥怪腰間躍過,後方的戰士們看到光劍從怪物腰背透出從右到左劃了一條光線,然後整個上身便脫節了,歪歪地往後翻倒,“轟一一!”落地立刻摔得粉碎揚起無數草粒塵土。

    很快,草泥怪已被白水來徹底地打垮了,看來這只怪物並不利害,定是偷襲才將白水來制住的。

    當青木年與戰士們趕到戰事之地時,那泥怪碎成小塊上的青草還在“!啪!”地跳動著火焰。

    白水來籲過一口長氣雙手猛擦頭臉上的大汗,卻不知手上粘了泥巴把面龐擦了個大花臉,看到戰士們來了還特別轉向他們露齒笑著。

    一些戰士實在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把剛才驚險一幕的事情都幾乎忘掉了。

    大泥怪散落一地的碎塊堆起來有如一座小山丘,反觀白水來睡覺的地方空了一個魚塘般大和深深的大坑,夠嚇人的。

    許多戰士圍在坑邊嘖嘖稱奇的觀看著,元素法師們也擠在其中。

    青木年走到洛仁身旁問道:“洛仁法師,你見識最廣,看得出這是什麽法咒嗎?”洛仁沈默著並不回答與其他法師交換眼神低聲道:“我們走!”然後帶法師離開回營地。

    “哇!他們也太傲慢了吧!連主帥的問話也不理不睬!”在湊熱鬧的飛燕嘟著老長的小嘴嚷道。

    青木年笑著說:“別與他們一般見識了!”話雖這樣,明白人卻聽出她話底也甚為惱怒。

    這時,拭擦臉頰的白水來也走近道:“那只泥怪好象也很怕火的,就跟夜凝女王一樣。”

    “對!”青木年問道,“它為什麽要抓你就跑呢?”

    白水來道:“那怪物剛開始只想偷走龍弦弓和龍神爪,我發現了搶回來,卻一不留神被那大泥怪捉住了!”

    “這麽說那泥怪的目標是兩把神器?”機靈的飛燕馬上說道,“而這幾天晚上發生的怪事不過是想引開大軍的注意力,讓那泥怪好下手。”

    青木年沈思道:“沒錯!但象那麽可怕的泥怪,相信我們堆一起也擋不它,為什麽要引開我們呢?”

    “這……”這點飛燕也想不通了。

    白水來卻笑道:“咦?你們看,這好象定風山幻影術士的召喚魔法一樣,跑出怪物後空了一個洞啊!”

    暈,他不會現在才發現地上的坑吧!戰士們兩眼翻白朝天看拍頭想著。

    青木年卻拍手叫道:“對!這點為什麽沒想到呢?反倒讓白水來看出來了。”

    飛燕馬上否定道:“不過絕不是幻影術士做的,他們沒有這麽厲害的魔能,而且只懂得召喚石怪。”

    青木年道:“這是當然,但現在至少知道三點:敵人的目標是神器,懂高級召喚咒,而且已跟在我們附近了!”

    飛燕大喜歡道:“木年姐既然知道他在附近,我們馬上去把他找出來!”

    青木年道:“這人十分厲害,不但不怕我們幾萬大軍,而且這兩天我派去極有偵察經驗的士兵四周查探,卻什麽也沒有發現。現在,我們只好多加防心就是了,大家回去休息吧!相信那人計畫失敗了,暫時不會再出手。”

    “噢一一!”眾戰士應令回去收拾被搞混的營地。

    白水來一伸手把擦臉的絲巾交向青木年笑道:“青將軍,謝謝你!”

    飛燕看到那絲巾髒黑濕濘得象鹹菜一樣的不禁叫道:“哇!木年姐姐的絲巾變成這樣,還要得?快扔了吧!大西瓜!”

    白水來抓抓頭歉意地道:“對不起!我弄得太髒了,我把它洗乾淨再還你。”

    “不用了!”青木年一把捉過絲巾塞回腰帶間道:“走,我們回去吧!”

    ……

    這一夜以後果然再沒有發生什麽怪異之事,但因為行途休營處處小心的原故,行進速度大的下降了,當大軍回到魔樂雷德時,比預定到達之期晚了整整十天。

    城裏上下的人們都跑出來歡迎這些凱旋回歸的戰士們,歡笑痛哭聲震天,但哭叫聲卻比歡笑大多了,因為有喜極而泣,有失子之痛,這一場大戰役去了近九萬人,算上傷兵回來卻只剩五萬人,損失實在是慘重。

    人們慌亂地在戰士們隊裏搜索找尋自己參戰的親人,看看是否仍在,一刹間混亂極了。

    戰爭無論勝負哪方,對平民百姓帶來的傷害總是最大的。看來戰士們又得放一段長假了。青木年歎息著,心裏希望這世上不要再出現戰爭了,實在不想再看到人們失去親人那種哀痛的眼神。

    戰況和捷報是定期傳到國王手裏的,國都裏的將領們大概也清楚大軍回來的事,但現在看來對她們的回歸並不太熱烈,只派了兩隊軍將迎接。

    其中一隊竟是藍石大將軍歇度姆親自而來,當然他是來接兒子的,青木年經過時他臉上發黑可以看出他在強忍著憤怒。

    “哎一一!”青木年心裏歎著,知道與歇氏家族的結兒越來越難解了。

    當拉著歇拿多的馬車停在歇度姆面前,這位壯健體寬的大將軍竟開始有點顫抖了,艱難地爬進垂著長布的車座裏。

    一會兒裏面爆出震天的叫聲:“我的兒啊一一!”大軍的步伐也嚇得停頓下來。

    但奇怪很快便平靜下來,拉馬的車夫聽令繼續策馬前進。

    青木年心裏十分納悶,相信歇度姆不會就這麽算的,但自問自己所做一切為國為民,不管那歇度姆要怎樣蠻橫也不怕他。

    大軍回到城堡裏便由各分隊長安排戰勝後的獎賞等各類事務,青木年與青石級以上的將領們例行公事地向大殿走去準備向卡拉多國王總結夜凝國戰役之事,相信他們也很心急想知道通信裏所提神使者的事情。

    豈料大殿之門緊閉,守護的士兵解釋道:“因為有一位很重要的人物前天回來了,國王與各大將軍、法師們正在軍事廳裏談討中,請你們幾位勝利而歸的將軍們今天好好休息一晚,國王明天一早再召見各位!”

    “哇!還有比神使者還重要的人物?”飛燕忍不住憤怒地叫道,但已被青木年拉扯著退下去。

    皇宮能住的地方多得很,大夥還是習慣地回到曾住過幾年的賓客部後院房子裏休息,景物依然,連房間裏的東西也未有人搞動過。

    當然,這幾位住客可是國都裏的大名人,收拾房間的侍僕們自然十分敬畏他們,連皇宮裏其他貴族將士都對他們客客氣氣的。

    希蕾兒則給元素法師們帶走了,到法師們聚居的光源魔堡裏去,相信她將得到法師們的高級“招待”,儘管白水來有點擔心她的硬脾氣會讓其他法師受不了,但游雨蘭答應會好好看管她,也不會讓她遭到不該有侮辱和傷害。

    不知為何,有游雨蘭一席肯定的話讓他安心了不少。

    飯後,青木年把夥伴喊出來聚到大石頭的房間裏去,為何要在這裏?

    很簡單,夠大!大石頭的塊頭自然得住特別的房子,進出的門足夠讓十個嬌小的飛燕同時擠過,一張椅子能坐上三四個人,桌子可讓數十人作會議之用。

    而且這裏夠靜,一來是皇宮後院的最底部,二則大石頭是那種人所住的地方別說人,蛇蟲鼠蟻都得繞過,因為他睡覺一個轉身就可能壓死了三隻老鼠,四隻蟑螂和五堆螞蟻。

    “我覺得皇宮裏的氣氛很不平常!”青木年首先提出自己的看法。

    青石年哈笑道:“沒有啦,還是那幾個女娃在這裏服侍人,都沒換新的,有啥不同?”

    飛燕糗他道:“你除了對不同的女孩研究有何不同感興趣外,其他都看不見了。”

    青石年正想辯嘴,青木年“咳咳!”兩聲止住他們要開始的舌戰道:“大家對這有什麽想法?”

    “奇怪!天靈大法師好象不在,也沒碰上經常在這裏路過的任何一個天靈法系的人。”豪烏巴提出道。

    大石頭也接道:“以前這後宮很熱鬧的,現在似乎冷冷清清的?”

    青木年道:“對,而且那個重要的人物究竟是什麽人呢?竟讓全宮的將領都去集合了。”

    白水來抓抓頭道:“難道是青將軍的師父回來了,他可是個好厲害的人噢!”

    青木年道:“不!我師父到了北方,不會這麽快回來的,而且我們回來的消息城裏早知道的,師父在的話一定會出來接我!”

    飛燕笑道:“其實我們不用猜來猜去,明天就會有答案的啦!”

    “唉!好吧!”青木年歎息道,“我只是有點不祥預感而已。那歇度姆看到兒子的情形到現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哈哈哈!”大石頭笑道,“青將軍你也太多心啦!我們有這位‘神使者’在,還怕他個鳥?”

    大夥談不出結果只好各自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卡拉多國王果然一早遣人將各位將軍勇士召到大殿集合。

    他們八人在殿站好後,其他文武百軍陸續進場,這一次殿會特別多人,看來國王把全城的官員們都召來了。

    當一大群法師進殿時,白水來眼尖一下便看到游雨蘭和希蕾兒,開心地叫了起來:“游法師、希蕾兒!我在這!”

    殿上的將領們“刷!”地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心想哪來的野小子在亂嚷。這才發現竟是宮裏有名的大廚師白水來,奇怪?國王今連當廚師長的也叫來了嗎?

    一下殿裏便哄哄議論著,他們當然不知道白水來哪懂殿上眾多的禮節和規矩。

    希蕾兒寒冰的臉瞄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從她仍一付高傲的氣勢看來法師果然並未對她不怎樣,游雨蘭緊站在她身旁。

    法師們站定後,卡拉多國王便從殿端右方的內門走出來了,身後還跟著一位全身裹著褐土長袍的中年人,他的臉孔被衣頂半摭擋著看不清口臉,但他進來的時候冷盯了白水來一眼。

    目光如電,白水來與之相觸的一刹混身打個顫抖,這感覺既熟悉又可怕,在哪里遇過呢?他心想著,被豪烏巴猛一拉向國王半跪施禮。

    卡拉多抬手讓眾將領起立笑道:“首先我要宣佈,我們今天迎來的兩件大喜事!第一,歇拿多與青木年將軍帶領大軍幫助精靈國解脫困苦,戰勝夜凝國啦!”

    “呵呵一一!”官員們舉手歡呼。

    卡拉多接道:“第二,我們遠赴西方盡頭冒險的地靈法師-博利回來啦!”

    “呵呵一一!歡迎法師回來!”官員們也高興地拍手笑道。

    豪烏巴與古鋒興奮地對望一眼,是地靈法師,查探異人村被滅的大法師終於回來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8:56

正傳 第六十四章 泥陷滅世之言
    青木年卻奇怪每次快馬報訊的信裏都總提到在戰役裏起了重要作用的神使者白水來,連沿途的百姓們都清楚這件大事,但為何卡拉多國王卻隻字未提呢?

    這時,卡拉多國王接道:“今天把各位喚來除了宣佈這兩件喜事外,還要商討兩件可怕的事!”

    這下,興奮的將領們馬上靜了下來。

    卡拉多道:“第一件事相信除了遠征回來的戰士外,你們都隱約有所聞。北方鄰國發生的戰事!現在已得到確實,讓今早剛從北方趕來的沈將軍祥細講出來吧!”

    一名高長身材的綠石將軍從戰將的行列裏走出向眾官員敬禮洪亮地說道:“我是北方邊城墨漢文的綠石守護將軍沈莫士,我國北方邊境遼闊,與八個大小國家相連,再往北上還有三個小國家,其中最西北的有冰國之稱的西斯格裏在半年前突然瘋了,開始向鄰國發動戰爭……”

    沈莫士突然臉色發青頓了頓接道:“……那時我們並未注意到此事的異樣,還以為是它與鄰國間的仇戰,但後來西斯格裏的軍隊竟只用了兩個月時間便侵佔 了兩個比它強大的鄰國,並繼續前進攻向我們的鄰,這下我們立即馬上派人去查探些事,本想還有比它大幾倍的八個鄰國相隔應該對我國無甚威脅,豈料它竟又在三 個月裏擊敗了我國西北面的兩個鄰國洛凱和阿布蘭閣,偵察回來的戰士他們都驚恐地彙報說……說……”

    沈莫士聲量漸小額上冒著冷汗口顫著道:“他們說‘鬼!西斯格裏的侵略者全是地獄裏的惡鬼魔物、骷髏、僵屍,漫山遍野都是!”

    殿上的空氣似乎急速下降,不少人心裏發毛打了個冷顫,如果這裏不是皇宮大殿,沈莫士也不是將軍的話,眾人會當他在說瘋話的一腳把他踹出殿外,敢在這裏危言聳聽。

    青木年他們終於明白為何皇宮失去昨日的熱鬧氣氛,現在聽來北方邊境有大戰事發生。

    此時,殿裏一片死寂,眾人都專注地聽著,沈莫士繼續道:“我當時根本不相信,但接連回來的偵察兵都是同一個結果,我便親自己去察看。這時第三個鄰 國柏巫多利拉亦已快將淪陷,我在那裏的主城親眼目睹了令我至今仍心顫的情景,城下野外密密麻麻地走著毫無人息的骷髏、僵屍,一望無際數量多得根本看不到它 們軍隊的邊沿,我嚇得馬上趕回邊城彙報。後來剩下的五個鄰國出動全部兵力結盟才勉強把它們頂住了,但那些鬼物沒有感覺、有無盡的體力、不會勞累而且數量越 來越多,據說它們經過的地方再沒有一個活人,而且死去的所有人都會變成了鬼物令它們有無窮不息的兵源,我趕來的途中已聽說第四個鄰國也被戰敗,可怕實在太 可怕了。”

    他說得越往後越激動,拳頭緊握混身顫抖,就好象鬼物已殺來了。

    良久,仍是一片沈默,此消息的確會令人窒息。

    “唉一一!”卡拉多長歎道,“那你們有嘗試過查看他們的兵力嗎?”

    沈莫士抬起頭凝重地道:“有!查了好幾遍,只有一個確實的結果,它們現在的兵力在兩千萬以上。”

    兩千萬!這數字“轟一一!”地在殿裏炸開了。

    卡拉多眉頭緊鎖向藍石將軍歇度姆問道:“歇將軍,我們全國現在一共有多少兵將?”

    歇度姆步出行列道:“全國一共有八名藍石將軍大概各統率著二十萬兵力分守各主城及重要的邊城,三大貴族共有四十萬兵,散落各地城市的小兵團加起來約有十三萬,連國王陛下的兩萬親衛兵算上合共約有二百一十五萬兵將!”

    卡拉多接問道:“現在北方邊境有多少兵力?”

    歇度姆沈思片刻然後肯定道:“三座要城與五個小城合共八十左右!”

    卡拉多點點明白,也十分相信他的話,歇度姆與青鐵松是當今最老資格的藍石大將軍,對國內的軍力的分佈可謂瞭若指掌。

    兩千萬對二百萬,十倍的懸殊,而且對方兵力還能不斷上漲,“為什麽?為什麽?”卡拉多不禁幾乎是吼道,“有誰想到這是發生什麽事?天靈宗師海牟矢去哪里了?”

    一名天靈法師軀身應道:“大宗師半個月前離開去了南方的島國探查,卻沒交下去辦什麽事!”

    “唉!這骨眼他卻走開了。”卡拉多無奈地按下氣頭歎道。

    站在他身旁的那名地靈大法師博利這時開聲說道:“王上!這下你相信我昨天所說的話了嗎?我知道這發生了什麽事!”聲音低沈帶點嘶啞並響亮,但已足夠讓這靜寂殿裏的所有人聽到這話。

    卡拉多“唉一一!”再次長歎了一聲道:“雖然我實在不想相信,但你還是把你所發現的一切告訴我們吧!”

    博利緩步走下階級,現在白水來看清他臉上風紋滿臉,除了那雙電般閃亮的眼睛外面上木頭般的幹褐,有如烘乾了的腐皮,他來到殿心提高聲量向眾人道:“大家記得八年前異人被神秘滅絕的事嗎?”

    眾將領紛紛點頭稱是,這事轟動一時,令全國陷入一片備戰之狀,但它神秘而來也神秘而去,八年了,一點後繼之事都沒有,好象不過是一場突發的天災。

    後來眾法師們派了這位最熟悉大自然和擁有最高大地法系的地靈宗師博利去西方神秘的龍之地堪探,希望有有所收穫。現在他打開話題,豪烏巴他們三名異戰士緊張得手心開始冒汗了。

    “五年前,我獨自上路往大地的最西方出發去探查些事。”博利接道,“穿過茂密的森林、跨過無邊的沼澤、闖過令人窒息的沙漠終於讓我來到了冒險家蘭得斯所描述的龍之地。”

    “在那裏你們知道我發現了什麽?”博利突然頭一轉目光射向白水來咬牙厲聲道,“破壞魔神!是破壞魔神雅圖亞瑪復活了!”

    “嘩一一!”大殿裏的將領再次哄動,卡拉多籲出一口大氣道:“的確有傳說破壞魔神在遠古的數萬年前被光之神為首的眾神合力打敗後沈睡在西方盡頭,但我覺得此事不過是傳說,你肯定看到魔神他復活了?而且這與北方出現的鬼物有何關係?”

    博利轉向卡拉多道:“破壞魔神的復活令地獄的鬼怪全跑出來,他復活只有一個意圖,就是毀滅人類!北方的戰事就是他為此發動的戰爭。”

    “嘩一一!”大殿的議論更升級地喧鬧起來,卡拉多皺眉道:“博利法師,我知道你是經驗豐富具有非凡智慧的大法師,但這實在太突然了,你究竟在龍之地看到了什麽?”

    博利道:“相信大家都記得異人村長為我們留下的記憶水晶裏所顯現的經歷,巨龍與野獸人!我在龍之地看到所有巨龍都被那些野獸人控制住了,他們除了 兇悍力大並沒有特別的能力讓比他們巨大數倍的地龍馴服,原因就是因為他們信仰這個!”他從懷裏拿出一個血紅猙獰的面具,上面是一張大嘴獠牙頭長雙角面骨激 凸的魔鬼樣貌。

    “是破壞魔神!”已有數人驚叫起來,“嘩!”後來接連有人附和稱是。

    博利接道:“他們不但戴這種面具,到處有這魔神的拜像,如果不是破壞魔神之能他們哪來的力量征服暴龍?哪可能從數千里以外傳道到我國的異人村呢?而且我通大地之能讓我知道那魔神已指派了一名魔尊在大地搜尋能顛覆大地的神器魔龍之刃!”

    “魔龍之刃?”卡拉多奇道,“這是什麽神寶?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時,一名藍袍大法師顫聲道:“王上!我與天靈宗師曾在古籍裏看過這神器的傳說,據說是那是破壞魔神手中的兵刃,他被打敗後眾神將這把能劈開大地的魔刃分成六部份散落各地由不同的戰士保護,當時只以為不過是傳說,我們沒放在心裏,想不到這事竟要發生了。”

    博利高聲道:“水靈宗師,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我馬上趕回來,據我一路上偵察視探我已找到了那位魔尊的所在,還知道他已得到了其中的兩部份神器!”

    “在哪?他在哪?”許多將領掀袖擦拳激動地叫嚷道。

    博利緩緩道:“他就在……”

    猛地他右手一伸指著白水來叫道:“這裏!他就是破壞魔神的魔尊白水來!”

    當殿內所有人都將目光盯著白水來的時候,他一下愣住了,自知根本不是這樣的,嘴巴卻發呆舌頭繃緊冒不去半句爭辯之詞。

    青木年等人也乍地反應不過來,懷疑是否耳朵聽錯眼睛看花了。

    飛燕反應最快叫道:“喂!這位什麽什麽靈法師,搞錯了吧!他可是幫助你們戰勝夜凝國暗黑精靈的神使者大英雄!怎可能是什麽魔尊呢?”

    “對啊!”大石頭緊接嚷道:“他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絕不可能是那個破壞神的手下的啦!”

    想不到卡拉多國王也否定道:“博利,昨天你跟我說魔尊藏在回來的軍隊裏,但若是指這一位,我想不會是他吧!他是我國有名的大廚師,誠懇老實是個不錯的青年。”

    本還想生氣地辯解的青木年看到王上維護白水來便輕笑著向博利道:“地靈宗師,這個青年已跟隨小將多年,經小將的觀察若他還算是壞人的話世間就沒有好人了。”

    話語表面客氣弦外之意卻在向博利說白水來是壞的你也定是壞的。

    博利會意卻並不動氣,看到這年輕的女娃竟是一位紅石將軍定非常人,不覺凝重地瞄了青木年兩眼,然後“哼哼哼!”輕笑道:“卡拉多陛下,各位與他相識的將軍們,你們都被他欺騙了!”

    卡拉多問道:“你可曾見過白水來?”

    博利肯定地道:“沒有!只是聽過他的名字。”

    這出乎意料的話一落,不等卡拉多發問飛燕已馬上高聲諷刺道:“我說你這位地靈大法師啊,你還沒見過白大哥便否定我們與他朝夕相對所認知的結果,說他在騙我們?你有什麽證據?你憑什麽可以肯定?我說你才是在騙人!大騙子一一!”

    她劈利啪啦吐出的話把許多人聽得猛吸一口氣,覺得確有道理,豪烏巴他們面現喜色幾乎要拍手贊飛燕為他們爽了一口。

    博利卻“呵呵”笑道:“你這小姑娘可真是利嘴,你們想想我不曾見過他,為何我會指定他?因為我不但在龍之地查探出他的特徵,而且我經過的森林,走 過的土地已把他所做的一切告訴了我!你們可曾想過他只是一個廚子為何會身負不可思議的武技?他曾告訴過你們嗎?有沒有!”

    這下飛燕結舌了,白水來的確從來不把他怎樣練就超強武學的經歷和方法說出來,青木年與豪烏巴他們面面相覷無言以對只好緊盯著白水來,希望他能在這裏說得一清二楚辯白。

    博利“哈哈哈!”嘶啞地笑了幾聲道:“怎樣,你們這些朋友說不出讓他自己來說好了!”

    白水來的眼光掃過一圈,發現眾人都帶著怪異的目光望來心裏不覺有點發慌,心想著:“慘!光之神睡大覺去了!怎麽辦,我不能說出光之神的秘密!但我又不想說謊,嗯……”

    他抬起頭堅定地道:“我的武技是從爸爸留下的一本書裏學來的!”

    豪烏巴一拍腿叫道:“對!他父親是一位擁有超凡武技的勇士,相信虎父無犬子,這點我可以作證。”

    一直不哼聲的古鋒也挺胸高聲道:“我也可以作證!”

    博利馬上駁道:“這事我也有耳聞,是天靈宗師告訴我的,相信確是事實,但你們可記得當年這位白水來才不過是個小毛孩,而且他腦瓜蠢笨,是個只懂得煮菜的傻子,這是阿卡都麗軍營裏誰都知道的事,他有可能靠自己學懂父親的武學嗎?有可能嗎一一?”

    這話使豪烏巴他們呆了,當年白水來雖然很受人喜愛,但他經常突發的傻勁怪行被戰士們笑他傻瓜笨蛋,這是事實!

    殿上的將領紛紛嚷嚷地議論起來向白水來指指點的。

    白水來慌了面上欲哭愣嘴道:“我……我不是傻子,我……我只是……”

    博利卻“哈哈!”笑著打斷他道:“你們看把,一個說話都不清的傻瓜會學成驚人的武技?我來告訴大家真相吧!”他從懷裏拿出一個拳大的紫水晶放在地上,合手口動念出咒術。

    一會兒紫水晶射出束束亮光組成一團,亮光裏能隱約看到石頭樹木的影像,“是記憶水晶!”一些人叫道。

    停下咒語博利轉身面向青木年道:“三年,青木年你帶兵討伐色頭巾山賊時是否曾失足落入克鋒拉達山下的迷亡森林?”

    青木年微覺一驚,這事她並未張揚殿上只有身旁的數夥伴知道此事,不覺點點頭。

    博利一指白水來問道:“這位青年是否與一齊落下去了?”

    青木年再點點頭。

    博利長歎一聲道:“唉──,他本來確是一個忠厚的人,可是你們看!”回身用勁一指,紫水晶大亮影像漸清,眾人看到白水來抱著青木年走進一個山洞裏。

    洞中有一個石架,架上放著正是光之神當時被封住的黑蛋。

    白水來慌了,揚手叫道:“不!不可以說出來的!”他的用意眾人當然不明白,更覺得他可疑了,青木年竟也不講話了緊張地看著答案──究竟自己暈過後發生了什麽事?白水來是怎樣救自己的?

    突然,畫面裏的黑蛋冒出一股人面灰煙,而白水來半跪下與它交談著,但影像無聲,眾人不知內容。

    博利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詭笑向眾人描述道:“當時青將軍中毒了,白水來向這位惡鬼求救,然後……”畫面裏白水來拿起黑蛋硬吞下肚,然後那人面煙飛揚幾下便消失了,四面石壁爬出許多白色的小蟲往青木年腳腿上的傷口處鑽。

    博利猛地一指白水來道:“那只黑蛋就是魔鬼的胎種!白水來為救青將軍已將靈魂賣給了魔鬼,他是偉大的,可是他已經失去靈魂死了,現在站在我們面前的是破壞魔神的魔尊!將要毀滅人類的魔尊──!”

    “啊──!”一些較年輕的女法師竟驚嚇得尖叫起來,在白水來附近的將領紛紛散開將他半圍起來。

    青木年雙手捂著嘴巴,眼淚失控地淌下,口中喃喃道:“這是真的嗎?真的嗎?這麽說真正的白水來已為我犧牲了?”

    大石頭、豪烏巴等夥伴也不禁後退了半步,地靈法師的話與眼看到的場面確令人難以否定。

    只有飛燕仍叫道:“這是騙人的!騙人的!”想跑到白水來身旁卻被青石年一把拉住。

    白水來拼命喊著:“不!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吞下的不是魔蛋!”

    博利輕步走他面前道:“不是魔蛋,那是什麽?”

    “我……不能講的!”白水來心慌道。

    “哈哈,不肯認是吧!”博利緊迫道:“那你身上背的是不是龍弦弓?腰上插的是不是龍神爪?”

    白水來點頭道:“是!”

    博利臉向青木年他們問道:“這些神器是否被他摸過後便認他為主人別人不能再碰了?”

    青木年他們對博利事事確知已不再驚訝不禁點頭應是,博利再臉向白水來步步進逼道:“它們就是魔龍刃的六件碎片之一,你已得到其二了,還不承認你就是魔尊嗎?”

    “我……我不知道……”白水來更慌了叫道:“我也不清楚它們為什麽會這樣的……”

    博利不等他說完高聲道:“有一事絕對能證明你的身份,你在搶奪龍弦弓的一役裏欺騙了森林神獸獨角馬讓它幫助你,後來它認清你的真面目就馬上離你而去了,是不是?是不是啊?”

    白水來不停地張嘴叫道:“不可能的,它不會這樣對我的!”

    突然其中曾看過那一幕的兩名戰士叫道:“沒錯!當時獨角神獸把他踢倒跑走了!”

    這麽說是真的,殿上的人想著越來越緊張,部份戰士已拔出家夥指向白水來。

    白水來望向大石頭等夥伴們道:“不,不是這樣子的,你們相信我好嗎?”

    但夥伴愣住了,白水來身上的迷太多了,多得實在會讓人感到他不是人,所以他們額上不斷冒出冷汗卻不知該如何處理這突然而來的“事實”。

    歇度姆忽然怒喝道:“我兒子一定是被他害的!快把他捉起來!快──!”

    數十將領持劍緩步靠向白水來,另有數名將領守住了殿門,他們均是武藝超群的戰士,看來已打算活捉白水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9:21

正傳 第六十五章 肝膽照禍並肩
    看到白水來被一句壓一句地迫逼著,游雨蘭早忍不住要踏前發言,卻被旁邊一位身穿藍袍的老嫗攔住,心裏響起那老嫗低沈的聲音:“別衝動!我們現在沒有任何根據可以證明他的身份,也找不出博利法師話中的破綻,要等!”

    這是生靈法系的玄心術,施術者能對一定距離內的受法者交談、互通話語,但其他是無論聽到的,游雨蘭心裏應道:“師父!但白大哥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妙,我們就這樣看著不動?”

    那老嫗向她道:“相信我,那位叫白水來的青年擁有強大的生命之能不會有事的,聽話!不要打草驚蛇!”

    游雨蘭雖然有點不甘但師父如此堅持也只作罷,一顆心提到半空去不敢再望白水來的遭遇,顫抖著低下頭。

    恰好這時無助的白水來望向游雨蘭,發現她看也不看自己,心裏一酸,不知怎的,就好象被抱親人拋棄的小孩兒,滲雜著失落、悲哀、痛苦,立時淚如泉湧沿臉頰淌下。

    “不可以哭!我不可以再哭的,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傻子!”白水來拼命將眼淚往肚裏咽,然後脫下龍弦弓拔出龍神爪。

    一名戰士慌忙叫道:“小心!大家散開,這神器的威力很可怕的!”圍上前的將軍們登時止步注視著白水來的動作。

    卻見白水來“啪啦!”將兩把神器扔下地哽咽說道:“這……它們給你們好了,我並不想要的……”

    這下輪到圍住他的戰士們呆目迷糊了,若這兩把神器果真是博利所說的六份碎片之二,而白水來確是魔尊決不可能如此隨意地交出它們,究竟誰是誰非呢?

    接著白水來轉身大步向殿門外走去,守住門口的戰士馬上緊張地“噌噌”拔劍指他。

    博利恨恨地咬咬牙又叫道:“魔尊,以為留下神器就能離開嗎?”

    歇度姆也接道:“無論你是否魔尊,請你留下讓我們審查清楚!若不是自會還你一個公道!”話說得漂亮,他卻也“噌!”地抽出鑲著金鑽的寶劍緩步向白水來靠去。

    白水來抬起頭將淚花擦去高聲道:“無論你們是怎麽想,我清楚自己沒做過壞事,也絕對不是那個什麽魔尊,但我不想再留在這裏了,各位,再見!”他踏步迎上前方戰士的劍鋒。

    “別過來!別過來!”一名使闊劍的健碩戰士慌張叫著,見白水來仍不止步便“嘿!”劈向對方的大腿。

    白水來看也不看在闊劍揮近左手時,左指平伸迅速在劍身上一彈,“蹬一一!”清脆的碰刃聲響過那名戰士感到一股強大的勁力從劍身傳入震得手腕一松闊劍向後飛出。

    其他數名將軍的兵刃往白水來招呼時,他也只出這一招,所有兵器立即象中了魔法似的被彈飛,留下驚愕張嘴的戰士在呆站著。

    殿內許多將軍戰士在歇度姆叫囂帶領下沖向白水來。

    “妖怪!給我倒下吧!”門外閃進一名粗壯的大漢,如盤巨大的右拳往白水來鼻樑打去,他是魔樂雷德里有名的大力士之一,只是大石頭出現人們幾乎把他忘記了,而白水來經常與大石頭呆在一起,想教訓他們兩人是這位大力士一直的想法。

    現在有機會對其中之一下手,他運足十分勁力揮出帶起呼呼風聲,這一拳他自信連牛也能打倒。

    卻見白水來閃電般伸出雙手一隻捉住那大力士的手腕,另一隻托著那粗臂的手肘處猛地一拉轉身一甩。

    那大力士感到自己在對方手中象小雞般的輕盈“呼!”地被拋起摔向跑近的戰士們頭上,“哇──!哎呀……”他巨大的身軀壓倒了一片人,白水來已借此機沖出了大殿。

    外面接連響起兵刃“框!當……”落地之聲,顯然是阻攔的士兵們也失敗了。

    當眾將領跑到殿外時,白水來的身影已如鳥般細小,幾個起伏便消失在視線裏。

    “白水來──!別走啊,等等我!”大石頭此刻才如夢初醒似的拔開人群沖下殿階對遠方吼叫著,但馬上被守衛的士兵們緊緊地圍攔著。

    在白水來消失無蹤的一刹那,青木年如虛脫般頹廢地坐下了地,大腦一片迷糊,唯一令自己知道不是在作夢的是身後飛燕尖叫哭鬧的聲音。

    將領官員們卻一片沈寂回到殿上,直到幾名將士想拾起兩神器時“哎呀!好燙”的聲音才把他們又活躍地議論起來,內容大多是:那魔尊果然邪門,這些神器已認他為主了。

    此時,卡拉多終於長歎一聲道:“神器先收起來保護好,加強城裏防衛,魔尊的事先暫擱一邊吧!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擋住北方兩千萬的死亡大軍。”

    “我也累了,得去休息一下!”卡拉多接道,“給各位一天時間思量,希望明天能聽大家的好建議!散會!”話落他名人將神器包好,起座親自將神器拿進皇宮深處收藏,這是既令人放心也是最安全的方法,因為只有國王知道神器的藏身處。

    夾在人群中的博利輕輕哼笑了一聲,衣袖裏悄悄爬出一隻灰黑的小蟲,並急速追上卡拉多緊跟著。

    當然,除了他並沒有人知道此事。

    眾人亦陸續散去忙碌各自的事情,許多將領已暗自盤算著如何捉拿那魔尊立功。

    很快,城裏大小街道都能看到隊隊兵將走動查察著。

    “砰一一!嘩啦──!”大石頭寢室的大木台被他自己怒拍下裂成了兩半,“可惡!”緊接是他咆哮的聲音。

    飛燕仍在低泣著,豪烏巴與古鋒低頭默言靜坐在椅上,茵兒緊抱著丈夫的手臂,從她發青的臉色看出她也嚇壞了。

    青木年軟靠著牆壁,只有青石年精神奕奕地站在房中央一付毫不在意的神情。

    “大石頭,冷靜一點!”青石年勸告道。

    “冷靜?”卻是飛燕介面道,“你是最冷靜的,剛才幹嘛老拉著我?我知道白大哥有這樣的遭遇你是很高興的是不是?”

    青石年聳聳肩道:“我怎麽會高興呢,但我當時也幫不上忙啊……”

    不等他說完飛燕哭叫道:“你當然不會幫,因為你的肚子在叫好呢!你喜歡游姐姐,而游姐姐總是對白大哥好,你妒忌是不是?現在可好啦!壞蛋!大壞蛋──”

    這話令大石頭他們冷霍地望著青石年,老實說句若不是看在青木年份上,他們根本不想跟這個輕浮浪蕩的人做夥伴。

    青石年卻毫不幹地道:“游法師對誰好幹我何事?我喜歡她是我的事,又幹白水來何事呢?我為什麽要妒忌?”

    “你……”飛燕被這像是解釋又象在耍皮的話噎住了。

    青石年接道:“但你們都太傻了,一群笨蛋!”

    “什麽?”大石頭“砰!”地又狠拍了一下旁邊的破桌怒喝道。

    青木年卻來精神了伸手道:“大家靜靜,先聽我哥說說!他定發現了什麽?”

    青石年“哼哼”笑著擦擦鼻尖道:“剛才在殿上發生的事,很明顯是那博利早已蓄心積累準備充足,而且對我們和白水來的過去都十分清楚,無論我們或白水來怎樣回答相信他都能拿出更多的所謂證據來,所以……”

    飛燕忍不住糗道:“所以你就怕了,拉著我躲到一旁去。”

    青石年皮厚地笑道:“若我們衝動地與那地靈法師對著幹,反令他對我們處處提防,這就不好辦事了。”

    “咦?”豪烏巴道,“我好象明白一點,又好象糊塗了,究竟你想說什麽?”

    青石年繼續道:“若你們認識地靈宗師博利的話,你們會發現他變了,簡直成了另外一個人!”

    “噢?”豪烏巴奇道,“難道你認識?”

    青石年道:“當然!”

    “他以前常經過邊城羅洛基,幾年之前遠足西方的時候還在那住了一段時間。”青石年接道,“因此我對他並不陌生,他是一位隨和得連小蟲子都能問一通好的老人,今天那樣以極強的氣勢處處迫人叫囂誇張實令人費解!”

    青木年驚訝道:“噢?真的,這麽說這個地靈宗師是假的了!”

    “不!”青石年道,“從他的舉止聲音外貌來辯,他是千真萬確的地靈宗師!為何變成這樣就有待我們去查了。”

    青木年沈思一會點頭道:“對,在殿上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了,而且我們被他的氣勢所迫無法靜心思考他口中所說的種種證據,現在回想確有許多破綻!”

    這時茵兒用生硬的天輝語道:“可惜我今早身體不適沒有跟古鋒上殿,不然我可能證明白英雄是森林神使的身份。”

    青石年卻道:“我想即使你在當場,代表精靈國說話,我相信那博利定會說是白水來把你們迷騙了,這樣一來還是沒有用的。”

    飛燕此刻也靜下了腦瓜漸清說道:“那個博利可以說白水來迷騙人,為什麽我們不可以說他也在迷騙我們呢?”

    “哈哈!對!”豪烏巴朗聲笑著拍打腦袋道,“現在想來,博利主要說了三點指證白水來,神器認主、武技的來源和獨角神獸的離去,這些都是他個人的片 面之詞,誰也不知道原因,為何大家這麽相信呢?包括我們!但白水來到現在哪里做過一件壞事!我們真是可惡──!”他越說越激動“咚!”的一拳打在牆上那泄 心裏那股鬱氣。

    青石年卻凝重道:“這也難怪的,地靈宗師利用特有的地位和身份影響眾人的思維觀點,還有白水來自身的迷,這些都令人難以反駁他話裏的對錯!”

    飛燕奇道:“他是什麽來頭?不只是個厲害一點的法師嗎?”

    其他人也瞪大眼睛望著,包括青木年也不明所以。

    青石年擦擦鼻子道:“怪不得你們在亂叫嚷的,他是卡拉多的叔叔,是貴族的領班人之一,誰敢與他對著幹?連王上也得客氣幾分。”

    “哇一一!”眾人驚叫地倒吸一口涼氣。

    大石頭苦惱地抓頭道:“這麽說我們是鬥不過他了?”

    青石年道:“這又未必,你們可有注意對面那群法師從頭到尾都未哼過聲嗎?”

    飛燕醒神叫道:“對!連游姐姐還有那個脾氣暴燥的希蕾兒都沒有為白大哥講過好話呢?究竟怎麽回事?”

    “很好!多謝你的誇獎!”一把冷若冰霜的少女聲音在屋外響起,眾人緊張吃驚地望向門外。

    只見希蕾兒披著一件灰布長袍裹住了她的美好身段徑直踏了進來,眼盯盯地直望向飛燕。

    嚇得飛燕往大石頭身後躲,希蕾兒在她心目中跟吃人不吐骨的母老虎不差分毫。

    她進來的目的自然也是為了白水來,但眾人甚奇怪她竟會主動找他們談話。

    游雨蘭從希蕾兒身後出現時疑團解開了。她向眾人打了招呼款款地施過禮,屋裏的氣氛馬上緩和了下來。

    飛燕笑道:“游姐姐你來就好了,我們剛談到怎樣對付那個地靈老頭。”

    希蕾兒譏諷道:“你們的聲音比下雷還大,相信等你們想到辦法已被人先對付完了。”

    飛燕吐吐舌道:“慘!那我們小聲一點好了。”

    青木年也放輕聲音道:“游法師,對早上的事有什麽看法?為何你們在殿上都不開口呢?”

    游雨蘭面現悔色道:“我很想很想說的,但師父他們好象另有行動,止住我的話語。”

    青木年大喜道:“噢?他們想對付地靈宗師?”

    游雨蘭歎息道:“我問過了,但他們隻字不提,要我聽話就好了。”

    “哼!一堆固板的老磚頭!”希蕾兒咬著嘴恨恨道,“若不是被土靈那老家夥使用土咒讓我動彈不得,我早讓那個地靈混蛋嘗嘗火燒身的滋味!”

    眾人擦了把冷汗心裏慶倖她被定住了,不然難想像大殿會亂成怎樣。

    青石年笑道:“好了,現在齊人我想該要行動了!”

    飛燕歡欣道:“你有辦法了?”

    “不!沒有!”青石年否定道:“但我們不能呆坐著,要去找兩樣東西!”

    青木年問道:“什麽東西?”

    “第一,白水來!”青石年道,“第二,要找出地靈宗師真正的目的!”

    “噢?博利不是為了要捉住白水來的嗎?”青木年奇道。

    青石年道:“這是其一,但我感覺並不止這些,因為白水來走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動手去攔截,要知道地靈法系有一式地縛形動咒很利害,他卻悠閒地站著只讓將士們動手,所以相信他還有下文。”

    “噢!”眾人紛紛點頭,想不到這位看起來浮誇嬉皮的家夥認真的時候頭腦如此精明,怪不得能當上紅石大將軍。

    與地靈宗師是鄰居的游雨蘭和希蕾兒自然是查探他的最佳人選,青石年與古鋒夫婦則在宮裏暗裏監視博利到皇宮的動靜。

    尋找白水來便交給另外四人了,飛燕靈齒利嘴打探消息是一流了,其他三人在魔樂雷德城甚有人緣相信找出白水來並不難。

    但過了整整三天,白水來好象在人間蒸發了,而地靈宗師也毫無動靜,除了參予卡拉多國王討論北方戰事的大會外,整天呆在房間裏從不出外,送飯的女僕也只能從門外的一小窗遞進去,十足把自己關進了監牢裏似的。

    倒是卡拉多國王下了進軍令,不但命快馬將增援北方邊境的旨意送向全國各大城市,國都的軍隊也開始行動在第三天的下午向北方出發。

    剛從精靈國回來的青木年等將領暫休息半個月再跟隨第二隊出發。

    白水來是神是魔的事好象無疾而終了,可能卡拉多並未盡信博利的話,也可能如青石年所想博利真正的目標不是白水來。

    魔樂雷德城雖不是全國最大的城市,但要短時間裏找一個人也不容易,何況白水來擁有神出鬼沒的身法,在旁邊走過都不一定能發現。

    城外四周的樹林荒地也翻遍了,仍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在青木年等人快絕望時聰明的飛燕卻想到白水來是個大胃王要吃很多東西,或許可以從這點入手。

    經努力查問雖沒有人直接看到過這麽能吃的人,卻發現了城裏最大的菜館發生的怪事。

    這兩天的早上他們的廚房都丟失了許多煮剩的食物,加派了人手看管仍會不翼而飛,也沒有任何人發現有外人出入,當飛燕等人問到此事時那老板正準備名人在廚房守夜防竊。

    驚喜的飛燕哪還會讓他這麽做驚動那可能是白水來的小偷,忙塞給老闆幾塊金子說捉賊的事交給他們來辦,只要他不要留下任何人在店裏。

    那老闆滿心歡喜答應,暗地認為這群人瘋了,幫他捉小偷還給他金子,他認得青木年是位將軍,自然不怕他們會偷店裏的物品。

    時夜,青木年、飛燕、古鋒、青石年,還有特意跟來的游雨蘭,因為只有她能最快地感應到白水來的出現,他們躲在該菜館廚房四周外的暗角處。

    不躲進廚房裏,是避免如果那小偷是白水來,他定會發現裏面有人便馬上跑掉就麻煩了。

    一直等待到天已朦朧灰白還沒有任何動靜,此時正是人們最熟睡的時間,青木年他們的眼簾也幾乎撐不住要關上了。

    突然游雨蘭以傳心術喚醒昏覺的夥伴,因為她已感應到廚裏出現了強大熟悉的生命體。

    剛收到此消息的飛燕馬上“呼!”隨傳送咒術的念動進入了廚房。

    眾人從藏身處跑去的路上已聽到裏面傳出尖叫聲碗盤落地聲,令他們更加緊張了。廚房門終於大開,亮起火燈,只見飛燕死死抱著一青年的手臂。

    黑髮黃膚,明亮的大黑眼帶著少許驚慌,口裏說著:“飛燕!放開我,被人發現你就麻煩了!”正是眾人日夜掛心的白水來。

    看到眾人的出現他反倒平靜了抓抓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微笑道:“大家好,你們吃早餐了嗎?”

    青木年的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著滾忍不住喝道:“笨蛋!大笨蛋──!竟掉下我們就跑了!你以為我們真的不相信你了嗎?當時我們只是還沒想到該講的話,現在!我要告訴你!無論怎樣,只要你是真正的白水來就永遠是我們的好朋友好夥伴!不要離開我們知─道─嗎──!”

    她可是一口將埋在心裏多天的悶氣爆發出來,把白水來嚇愣了呆呆地望著她,青石年、古鋒、游雨蘭都用勁點頭表示認同。

    白水來禁兩行熱淚又跑了出來道:“你們……你們對我太好了!謝謝你們!”青木年他們都喜悅起來,想不到白水來這麽快就肯原諒他們了。

    當然,象白水來這種單純的人在第二便迅速忘記了心中對朋友的怨恨,現在還到朋友真誠的態度更感動極了。

    飛燕終於“呼!”籲氣說道:“別在這停留太久啦,我們快趕去目的地吧!”

    青木年等人忙應“好!”拉著白水來往外走。

    白水來問道:“去哪里?國王不捉我了嗎?”

    青木年輕聲道:“這事還沒過,我們先將你藏到我父親的一位朋友的家裏去。”

    “噢?”白水來接問道:“我在那裏就沒有發現了嗎?”

    青木年道:“對,那人是個小官,正直老實,博利定想不到你會躲在那裏的。”

    白水來披上早準備好的蓋頭法師長袍與眾人乘天色未明向城北急步走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49:41

正傳 第六十六章 中伏囚牢受困
    路上,青石年壓著嗓子向白水來問道:“嘿!白水來,你這麼好的功夫,飛燕那小丫頭怎會把你捉住了?”

    白水來“呵呵”笑道:“她突然出現,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準備跑出前門的時候,她再一次傳送到我旁邊,卻站上了廚台大叫‘白大哥!我站不穩要掉啦!’,我擔心了便過去扶她一把。”

    青木年聽到他們的談話忍不住“咯咯”笑道:“飛燕真有你的,竟捉住白水來心軟的弱點。”

    飛燕得意地皺一下鼻子道:“當然,如果小偷不是白大哥,我叫也沒用,如是他聽我叫喊都不理我,看我這輩子還理不理他。”

    另一面白水來接道:“當時廚房很黑我跑過去接歪了,她整個人撲在我頭上,我們兩人摔下地時她胸前有一團軟軟的東西壓著我的口鼻讓我呼吸不了,然後便被她捉住了。”

    飛燕聽到此處臉上“刷”地通紅“呀一一!”輕叫一聲奔到白水來身後粉拳拼命擂打嚷道:“白大哥你欺負人!欺負人!人家不管了啦!”然後跑到青木年身後躲著。

    白水來一臉茫然地抓著頭,青石年卻幾乎笑彎了腰顫聲道:“哈……白水來,你完蛋了,你可要負責任喔!哈哈”

    白水來更糊塗了瞪大眼問道:“我要負責任?還要完蛋?為什麼呢?只是沒接好啊,還是我在下面墊著做肉枕呢!”

    “哄”大家忍不住失聲輕笑,這下連經常面無表情的古鋒也“呵呵”笑了,飛燕則是恨得牙癢癢地想咬人。的確,有白水來的地方就有歡樂和笑聲,儘管目前的形勢非常危險。一會後青木年忙輕喝道:“好了,別鬧,被發現就不好辦。”

    “噢!”眾應著止下聲響靜靜地繼續前進。

    街上寂靜無比,大概因為城裏大部份的軍將士兵已離去,竟一個巡邏的士兵都看不到,這更好辦,省了不少麻煩。青木年領著眾人閃進一片民居集中的房屋群裏,拐了不知幾個彎角穿過幾條橫街來到一幢小院住宅的後門停下。

    這種中等大小的院房在城裏不下千座,看來躲在裏面確難以發現。

    青木年掏出早備好的鑰匙打開後門與眾人鑽了進去,此時天色已發白,雞啼連綿不斷正在喚醒沉睡一夜的人們。

    院裏立著三幢石砌的平房,白水來一眼望到中央的石房站著一個中年人不禁輕叫道:“前面有人!”

    走在前頭的青木年笑道:“別慌!那就是我父親的好友辰叔叔。”眾人走近石房,那位中年人已迎上低聲道:“快!跟我來!”

    這位辰叔叔國字口臉、濃眉大眼、腳步沈穩令人一望便感到是那種正義忠厚之人,原還有點害怕的白水來此刻也放下心與夥伴們緊跟著辰叔叔走進房裏。

    但他並未在房裏停下,而是直穿而過走到樹木茂盛的前院去。青木年奇道:“辰叔叔,我們要到哪?”

    辰叔叔沈聲道:“前院有一個隱密的地下室,躲在那裏最安全!”

    “噢!”青木年這才收回疑慮。

    準備走向樹叢中央時,白水來卻突然停下步道:“奇怪!我感覺前方有許多人,兩旁也有,他們都躲在樹叢裏。”

    “對!我也感覺到了。”游雨蘭輕聲附和。

    此話令夥伴們“刷”地臉色發白背靠左右環顧起來,辰叔叔發現他們的異樣便轉身問道:“怎麼了?還不快走?”

    青石年微皺一下眉頭保持笑臉問道:“辰叔叔,當年你退役後留下了許多士兵作家丁,怎麼還沒見他們起床幹活呢?還真夠懶喔!”

    辰叔叔淡淡地應道:“我們一家五口自己動手照顧自己,並未留下任何人作家丁,你記錯了吧!”

    這下眾人明白青石年是在引他說出是否認識躲藏的人,既然他自己承認只有一家五口,不用說已證明他在隱瞞事實。

    青木年眉頭一揚凝重地道:“對,我哥記錯了,而我是看錯了!看錯了你,爸爸也交錯了朋友!我們快走。”

    眾人剛轉身想從原路退去,“嘩啦嘩啦!”四面八方已鑽出許多軍兵,石房裏也陸續沖出兵將戰士,一下把他們包圍住了。

    那位辰叔叔站在原地失聲長歎一聲道:“對不起,我的妻兒都在他手裏,只要捉到那位魔尊她們就自由。”

    “行!什麼也不用說,無論該不該你已經做了。”青木年黯然說了這話再揚聲向圍過的士兵喝道,“你們是誰的部下,不認識我們了嗎?給我站住──!”

    極具名氣的她加上一股懾人之氣把士兵們嚇怔住,不敢上前,但弓箭手已緊拉弓弦對準了他們。

    “哈哈哈!”這時中央的石房走出一名頭戴藍寶石鋼盔的將軍大笑道:“憑你也敢喝令我的士兵?”

    歇度姆!國都裏唯一的藍石大將軍!

    他身旁靜靜跟著一位披著長袍的法師,雖看不清他隱在頭布陰影下的臉孔,但眾人十分清楚肯定的知道他是地靈宗師博利!

    青木年倒吸一口涼氣,青石年總是翹著輕笑的臉也凝重起來,他們就好象幾隻跑進由貓布下的陷阱裏的老鼠。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青石年心裏拼命打著這個結,想不通他們如此秘密地行事也會被發現?

    青木年定定神毫不妥協地高聲道:“歇大將軍,派出這麼多戰士來厚待我們是為何事呢?”

    “哼!竟還敢問我?”歇度姆喝道,“昨夜!藏在皇宮裏的兩把神器被盜走了,裏面看守的人被殘酷殺害,而外面眾多的守衛卻毫不知曉!除了你身後的那位魔尊,誰還有這種本事啊?快把神器交出來──!”

    青木年他們一下愣住,神器又被偷走了?

    白水來拔開布蓋抬頭叫道:“沒有,我根本沒偷過神器!”

    “哈哈哈!”歇度姆笑道,“你當然不會認!當初還惺惺作態大方地留下神器,然後等城裏的大軍出征便再下手,不錯不錯,夠狡猾的!若不是地靈宗師一直注意著你們這群同夥的行動,我們還蒙在鼓裏以為你已遠走高飛了呢!”

    “不!不是這樣的!”白水來爭辯道,“我的確是要將神器交給你們,也沒想過要拿回來,我留在城裏是因為我太餓了要吃很多東西才走不了的。”

    歇度姆譏諷地笑道:“這樣也算是原因?老老實實給我交還神器!”

    “好!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白水來正想步出隊伍認罪讓他們放了夥伴們卻被青石年一把攔住,他沈聲道:“多說也沒用了,這是他們老早策劃好的陰謀,看來他們的目標還包括我們,並不幹你的事!”

    “唉!”青木年歎聲道,“看歇大將軍你的準備是要把我們全部一網打盡了!”

    “當然!”歇度姆雙眼通紅惡狠狠地道:“你們已經把我兒子害成那樣,現在不但與魔尊同流合污,還想將他包庇隱藏,已犯下滔天之罪,給我射!把他們的腳射跛了再帶回去定罪!看還往哪兒跑?”

    啊!想不到這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竟這麼狠毒!我們命將不休矣!眾人還感歎地想著,四面的箭矢已“嗖嗖……”接連射出,低飛灑向眾人的腰下腿部,籠罩了下面的空間,看來鳥兒也難以逃得開這片箭網!。

    情況最險峻的是游雨蘭與飛燕,她們兩人均是法師,料不到對方在這麼近距離下突然發難,已來不及念動術咒。

    青木年為輕身而行只帶了一把輕薄的普通劍,無法施展高超的劍技,青石年是騎兵、古鋒是神射手對箭雨的襲來能自保已算不錯。

    眼看箭矢就要洞穿夥伴們的雙腳,白水來的大腦自然反應地迅速運起全身異能貫入雙手“喝──!”一聲閃電般拍在地上。

    歇度姆等人剛奇怪他是否瘋了,已看到白水來與青木年他們所站之地的外圈“轟!”猛地爆起無數沙泥,形成一垛比人高的密不透風的泥牆,將四周射至的箭雨刹地擋落地下,圍著他們形成了一層厚密的箭圈,可見箭的數量之多。

    不但歇度姆他們驚訝無比,連青木年這此夥伴們都看得咋目結舌,箭手們更忘了繼續進攻。

    “快跑!”最快反應過來的飛燕叫喊道。

    此時沙牆已落下,夥伴們回過神急忙向前門殺奔而去,白水來跑在他們後頭護衛。

    歇度姆大怒地叫道:“你們所有人還愣在那幹什麼?還不給我們上!”

    在門圍截的士兵這才呼叫著迎上前,他們手中舉著一把粗長奇特的倒鉤尖矛,有點象我們古代的戈,青木年認出這是歇度姆近衛軍特有的兵器忙叫道:“大家小心!他們是近衛兵,不是普通士兵!”

    離前門約有十多尺遠,兩旁的大樹陸續湧出鉤矛兵,看來要用上真功夫了,古鋒停下腳步短箭連珠射出,“啊!啊……”前方立即倒下數名戰士,均是大腿中箭站立不住而致,古鋒實不忍對這些同出一國的戰士下殺手。

    “呀──!”青木年嬌喝著沖入敵陣,青石年緊隨而至,他們熟知對付這些鉤矛兵必須貼身戰鬥才能輕易取勝,銀影翻飛一個接一個鉤矛兵被刺傷肩腿拋下兵刃急退散開。

    青木年的薄劍軟刃亮出點點劍花,那些鉤矛兵未來得及看清劍的方向究竟是刺自己的上下已覺肩手同時一涼血線急射,無法再握住粗長的鉤矛;青石年的劍 技雖沒有如此高超但他配合靈活的身法習慣性的驅馬戰術在士兵堆裏游走穿插,通過貼身的靠撞和轉旋,一找到機會便刺上一劍,也能接二連三地擊退許多近衛兵, 使得他們根本無法發揮長兵器的作用,只能往後拉長距離來出招。

    “嗖嗖……”追至的箭兵們在後頭彎弓激射,這次他們心一急怕對方走脫竟盡往目標身上射去,微覺不妥的歇度姆卻並不呼叫阻攔反倒露出一絲狠毒的擰笑,心裏想著儘管把他們誤殺了只要隨便找個籍口推搪一下也無不可。

    白水來看到這次箭雨上下高低地飛至,知道再打出沙牆已沒有多在作用,忙跨步運勁雙手不斷在前胸打圈旋舞,手的旋動越來越快,瞬間造成了雙手中間的真空,在他面前的空氣立即隨異能急轉刮起一股旋渦之風,空中的箭矢與地上的落葉沙石紛紛被捲入其中。

    白水來雙臂超越舞越急,旋風之勁大增,箭兵們不斷射來的箭矢均穿不過這垛氣牆成為附和之物,很快在他面前形成一團巨大的黑旋風將他和夥伴們的身影都遮擋住了,龐大的吸力令箭兵們的衣角都隨急速流走的空氣飄起,他們也被如此壯觀的境象嚇呆紛紛停下拉弓之手。

    突然,白水來暴喝一聲雙手一吐,刹那間無數旋風中的物體“轟!”炸開四散激射鋪天蓋地的飛向呆立著的箭兵們。

    “哇──!”箭兵們驚恐地紛紛爬地躲閃,不但沙石枯葉落了一身,許多還被瞎飛的利箭刺中負傷不淺,上百名箭兵一下便被盡數擊倒了。

    閃進石房裏的歇度姆倒吸一口涼氣額冒冷汗歎道:“想不到他的妖術竟這麼強大,看來擋不住他們了!”

    “哼哼!”博利在他旁邊冷笑道:“大將軍放心,交給我辦吧!”他步出石房走下前院,臉上嘿嘿陰笑著。

    此時青木年他們已殺近前門,白水來則喘著大氣趕去幫忙,從他臉龐流下的熱汗博利看出剛才一擊耗費了他不少元氣。

    博利嘴角再次泛起陰冷的一笑,口中已喃喃念動咒術,刹時天空風雲變色,本明媚灑下的晨熙之光被聚集而的厚雲遮蓋著,大地一片灰暗。

    天地的異變令游雨蘭驚叫道:“這是宗師級魔咒發動的先兆,大家注意!”話落她馬上念動天堂盾的魔咒以防突然而來的攻擊。

    與此同時,兩旁的的大樹腳忽然升起綠霧,本靜如處子的大樹竟搖動起來,“嘩啦……”樹根硬生生地從地裏拔出,在地面上蠕動著前進靠向青木年他們。

    幾站整個前院的樹都變成了這種怪物,它們搖晃著“大頭腦”看起來笨笨的,但當青木年兩兄妹好不容易殺開一條路,準備帶夥伴們沖出前門時,前方幾棵樹怪猛地“咚!咚!”橫倒下下硬是把前門給塞住了。

    “可惡!”差點兒被壓著的青木年恨恨地叫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游雨蘭神色凝重說道:“是地靈法系的宗師級魔法樹靈召喚,別看它們動作緩慢,很利害的!”

    顯然,青石年並不打相信它們的能奈,竟“呼!”縱身跳上躺著的樹怪上從它們身上爬過前院的圍牆,豈料後腳一緊,樹上的枝丫竟靈活地纏住他的雙腳往下拉。

    青石年失重趴倒樹身上,右手忙舉劍拼命砍腳上樹枝,卻發現數十條大小樹枝已爬伸而至把他整個人緊緊“抱”在樹幹上動彈不得。

    夥伴也很想去救援,但兩旁的樹怪已逼近進攻無法抽身。

    古鋒的利箭雖百發百中勁力十足,但這些樹怪毫無痛覺,箭支插在身上只當是多了顆枝葉,仍全力壓將過來。

    一靠近,樹上的長枝便如麵條般地卷來,青木年手不停瑕地揮長劍削斷吐舌般伸至的枝條,碎葉斷枝在她經過之處飛揚散落,令她感覺快成了一個正為樹木修剪枝葉的勤勞園丁。打著打著卻發現五六棵樹怪竟將她圍攏起來與同伴們隔開了。

    忽的聽到外面傳來飛燕尖叫道:“別過來,快走開!”,不覺心裏一亂,腳步稍滯便感右腳踝處被數條軟物搭上一收,雙腳被拉得跨步一字大張,原是樹怪腳下的樹根靜悄悄地偷襲得手了。

    身形受困,伸卷的樹枝從頭上蓋日般鋪來,管她的長劍舞得再快也只能無奈地被卷住了手腳緊繃繃地拉起來綁在半空中。

    “轟!轟!……”不斷靠前的樹怪被白水來撐地躍起大腳飛踢而倒,樹幹較細的還一斷為二,落地便不動了,雖然如此,樹怪密密麻麻的壓上前,如章魚觸鬚般樹枝還不停套卷過來,若不是他身法快速難捕,早落得青石年的下場,但這麼一來他無法救助飛燕她們了。

    “啊!”古鋒一個不留神也被倒吊卷到半空中,他向飛燕大叫道:“飛燕!怎麼還不召喚小猴子來幫忙?”

    飛燕已急得欲哭道:“你以為我不想,召喚小猴子要與它的心靈靜靜相通才能傳送過來,現在我哪有這個空!”然後又忙閃身躲開枝條的襲擊。

    這時游雨蘭也被纏到了腰肢,正被拉向樹幹上,她急叫道:“飛燕!你快逃吧!用傳送術逃走去告訴我師父!”

    “這……”飛燕猶豫著。

    “快!這裏有白水來,我們暫不會有事的!”古鋒也叫道。

    飛燕一咬牙正準備念起傳送咒,眼前突然一花,無數樹葉猛地飛來打在她的臉龐上,“啊!”她吃痛捂著眼臉時,身後的長枝已把她卷緊捉住了。

    “轟!轟!……”白水來煞是厲害將數木棵大樹怪擊倒了大半,仍精力充沛地飛躍著,卻聽地靈宗師博利陰沈地道:“好了!白水來,表演完了,請你看看你的夥伴們!”

    白水來心一驚,停下身形望向後,只見五名同伴都如吊鐘般地被掛在樹上,下面站手舉長鉤矛的士兵,看來只要他還繼續動手,同伴就要被穿孔了。

    “可惡!”白水來厭惡地望著博利,他再次感受到陰毒之人對付他們的手法。

    但知道了又怎樣,現在已沒有任何辦法挽救同伴了。

    博利“哼哼!”笑道:“怎樣,乖乖受綁吧!不然我會讓你看著他們一個個地死在你面前。”

    “不!不要管我們!”青木年大叫道:“你快逃吧!我們不會……”

    “咚!”她喊到一半便被樹上的粗枝敲到後腦勺暈過去了。

    “青將軍──!”白水來急叫,然後轉向博利道:“好!我跟你們回去,但不可以傷害我的朋友!”雙手放到背後作被俘狀。

    博利冷冷道:“很好,總算識趣!歇大將軍,我們可以走了!”

    歇度姆大笑道:“哈哈哈,好!”手一揮,士兵們拿著長繩將白水來和他夥伴們捆得緊緊的,特別是將白水來捆得象粽子似的,只露出了頭。

    大院裏立刻回蕩著歇度姆和博利的得意的怪笑聲。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0:33

正傳 第六十七章 驅魂精靈縛咒
    “框!……砰!……咚!”三扇不同厚度的鐵門陸續關上了,這是得意無比的歇度姆他們離開時最後留下的聲音。

    昏迷過去的青木年也因此被驚醒,後腦仍頭痛欲裂,想伸手摸摸傷處有否起了個大包,一動卻發現手和腳都被銬上沈重的鐵鐐,連動一下也頗為艱難,看來歇度姆還真是“關照”他們。

    用力掙扎著坐起來,從半空牆壁的小天窗透下的亮光能看到五名同伴或坐或站或躺著,地上散發著混合青苔氣息的潮濕味道,這使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幾年 前在定風山被囚禁的一幕,輕聲歎道:“唉,古鋒、游法師!三年前我們也曾被關進大牢,想不到這麼有緣份,現在一同再回這種鬼地方,只是又多了你們三位夥 伴。”

    “對!當時是白大哥拼死救我們出去的,但……但現在他……”游雨蘭悲淒地顫聲道。

    青木年的心“蹬!”地一跳,因為她看清地上躺著的正是白水來,飛燕在一旁低泣著,難道……?

    驚嚇令血液似乎頓時凝固了,她急忙爬過去急切問道:“他……他怎樣了?”

    飛燕抽泣地望了青木年一眼道:“白大哥沒死……”來不及聽下去,青木年心中一喜,松了一口氣,血液溫度立馬回升。

    “但那個鬼法師在他身上穿了四條繩子,使他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嗚……”飛燕接道一邊拭擦臉上眼角的淚跡,一副暴雨梨花、我見猶憐的模樣,這段時間 的經歷的確是危難重重,再加上一直的精神支柱——白水來竟然倒下了,可想而知現在飛燕的心情是如何傷心,有點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青木年咬著牙心裏歎息著實不該讓這個可愛活潑的少女孩跟著他們受苦,畢竟現在她才18歲,與她同齡的女孩子還在家裏做著浪漫的白馬王子花夢呢。這 時游雨蘭伸出纖長軟玉的五指輕撫白水來的肩頭道:“青將軍,地靈宗師在他兩肩和雙腿腳筋處各穿了一條細繩,下了一道‘驅靈咒’。”

    “驅靈咒?這又是什麼妖術?”青木年恨恨地咒道。

    游雨蘭輕歎道:“這本是地靈法系在野外生存時用作制服猛獸的法術,能暫時令受術者靈魂離開身體不能再有任何行動。”

    青木年倒吸一口涼氣皺眉道:“那白水來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醒轉呢?”

    游雨蘭沈默半晌才悠悠到:“驅靈的時間是根據施術者魔力級別而定,宗師級的地靈法師能按意願使對方睡上兩三天,但……”她神色變得憂鬱欲言又止。

    青木年追問道:“但怎樣了,游法師?”

    游雨蘭凝重地回答道:“你們知道嗎?宗師級的召喚樹靈一般只能控制一兩大樹,曾經最曆害的那位地靈宗師一次能喚出十棵,但今早博利很隨意地便把整 個院裏五六十棵大小樹召喚成靈,他的法術之高連我也無法估量,所以白大哥……恩……有可能要躺上幾個月或幾年,甚至一輩子!”

    “不!不會的!”飛燕止住哭叫道:“白大哥他那麼厲害,是神的使者啊,他會醒的!”雖然心底對於游雨蘭的話深信不疑了,但是還是說出一些無力的反駁。

    “嗯,我想是這樣的。”游雨蘭不忍打破飛燕的希望無奈地道,其實心底何嘗不是希望自己說的是假話呢。

    青木年無言地低下頭,淚水已不知不覺間從眼角湧出,然後宛如小溪般趟過因為剛才的戰鬥而弄汙的臉。

    這時古鋒淡淡地道:“青將軍,我一直有一點想不通,以你的作戰經驗定知道若我們不需逃跑,只要全力逮住那個歇度姆我們就可以脫身,為何不這麼做呢?”

    不等青木年回答,青石年即時介面應道:“說來容易,你可知道二十年前歇度姆就在一場戰役裏憑著他那對短鉤隻身沖入敵陣,鉤下三百多名敵兵的腦袋, 最後把敵軍首領的頭也鉤回來了,從那以後軍隊偷偷喊他作‘鉤頭將軍’。更不用說博利的厲害了,就象游法師剛才說的。相信沖到防禦重重的歇度姆面前我們更沒 有逃脫的希望了!你說對嗎?妹?”

    “哎──!”青木年輕拭眼臉歎聲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我們已落敗在敵人手裏,現下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脫身逃出這個鬼地方。”

    青石年翹了下嘴角,沈思片刻才道:“我們能出去我想大概有三種辦法。”

    “噢?”飛燕來精神大震瞪大眼睛問道:“是什麼?快講!”

    青石年舉高被銬緊的雙手費勁拔了幾下蓬亂的長髮以保持他瀟灑的外貌笑道:“第一,當然是飛燕小妹妹使用她的傳送術到外面求援!”眾人看到這麼重的鐐銬他還能舉起來掠頭髮,真是苦笑不已。

    “不行!我已試過了!”飛燕馬上否定道,“這牢房有一股無形的壓迫力令我無法感應外界的事物,傳送必須先讓腦海感應某個地點才行,但我感到自己就象被塞進了一個密封的圬子裏,完全與世隔絕了。”

    青石年失望地道:“如此說來這裏定下了術咒封鎖魔法的透出,也就說第二個辦法讓游法師利用她們獨有的玄心術通知她師父也不行了!”

    游雨蘭驚奇道:“咦?想不你連這個也知道?”

    青石年得意地摸了下他的高挺鼻子輕笑道:“當然!這麼算來我們只剩下最後的辦法了!”當然,是緩慢而吃力地摸,眾人看了他的動作後,幾乎是眼發白作欲暈狀。

    飛燕白了他一眼,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麼辦法?”

    當眾人都豎起耳朵時好一會只聽到一個堅定無比的字─“等!”

    “哇!大哥,你真可惡!這個時候還開玩笑!”青木年慍惱地罵道。眾人也是面帶慍色。

    青石年卻正色地道:“我沒有,等──是指等機會、等奇跡或最後等歇度姆放了我們。”

    “哼!”飛燕譏笑道:“前面兩個我還能理解,但歇度姆那家夥不是想讓我們死嗎?還會放我們?”

    青石年保持著他極有風度的微笑道:“噢,這位小姐,你猜錯了!歇度姆把我們關進他自己府中的地牢裏,絕不會讓我們死,據我的推測,他與博利聯手定另有圖謀,而我們……”

    “我們怎樣?”青木年道,“別老在故弄玄虛的!”

    “就是啊,討厭死啦!”飛燕罵道。

    青石年躊躇著道:“後面的我不大敢肯定,有可能他不敢對我們下手,或是必要時我們或是他們的擋箭牌,又或只是把我們關起來以防我們破壞他們的計畫!”

    青木年這時點點頭道:“這是,但你猜到他們的計畫了嗎?”

    青石年聳聳肩無奈地道:“我想得到的話就不會呆在這裏了,你以為我是神啊?”

    “唉──!”講了半天結果毫無進展,眾人不禁有點洩氣地同時歎了口氣。

    “神……”青木年凝視著地上沈睡中的白水來,每次最危險的時候這位年輕的英雄就象神一樣出現,但這次……

    似乎連神的光也照不進這個鬼地方!這是囚牢,同時也是他們的地獄嗎?

    “什麼?明天就動手?”歇度姆幾乎從座上彈起來叫道,“這太急了,我還沒作好準備!”

    “嘿嘿!準備?”博利靜靜地坐在地上冷笑道,“從你故意留下十萬兵馬在皇城等下一批軍隊出征時,已備好一切了吧!大將軍!”

    歇度姆吃了一驚愣道:“這……這是我……為了……”

    “你是為了幫兒子討一個公道,但怕皇上不賣臉子,便想以大軍壓迫皇上受命處罰青木年他們一眾,是不是?”博利仍平靜地說道,身體一動不動的,甚至看不清他是有張嘴說話,就像是一棵本來就長在地上的木頭似的。

    歇度姆的額上滲下豆大的冷汗指著博利顫聲道:“你……連這都知道?你……不是博利!以前的你就象一頭綿羊,現在卻比狼可怕十倍!究竟你想怎樣?你究竟是誰?”

    “這你不必要知道!”博利淡淡地應道,“你只需要明天配合我的行動,若有不從,你應該明白大軍威懾皇上的後果吧!”

    他講完這句話突然迅速往地裏下一沈,就象整個人泥化溶解又或是地裏裂出一個洞而把他吞沒了。

    歇度姆只看到他飛快地消失在眼前那空出的小片泥地裏,只剩一些稍微被翻起的黃泥碎石,他則癱軟地倒在後面的虎皮交椅上。

    暮色漸沈,勞動了一天的人們大多已歸家與父母妻兒共餐享樂。

    皇宮深院內,有人面對著一桌美食卻苦瓜著臉毫無進食之意,這人不是要準備纖體瘦身的少女,也不是身虛無力的病人,他那龐大健碩的身軀和體重成正比的飯量是皇宮裏眾所周知的。

    此刻食不咽味卻是因為往日一桌七人現在只剩三人了,另四人從昨夜出去後一整天未歸,實令人擔心。

    坐在他身旁的一位金髮白膚的精靈美女更低頭緊咬下唇,臉上充滿了焦慮、驚慌。

    在長桌另一面坐著一名粗獷的大漢,雙臂繃緊的壯實黝黑的肌肉隨他夾菜進食的動作反射著不同形態的火光,他看起來胃口很好,已消滅了三大盤菜和肉。

    大石頭托著腮定睛望著正瘋狂用餐的豪烏巴奇怪地問道:“我真服了你,青將軍他們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半點消息都沒有,你竟沒一點擔心還吃得那麽高興!”

    豪烏巴“嗉!”吸走碗裏最後一根麵條,擦擦嘴正色道:“你也趕快吃飽一點吧!以青將軍他們的頭腦、戰鬥能力和處事經驗竟還沒有回來一定出了事,我們要動手了!”

    “動手?要去做什麽?”大石頭繼續問道,但已捧起一大碗湯麵大口吃起來,旁邊的茵兒竟也對桌的食物開動了,一邊堅定地說道:“無論你們要去哪,這次一定要帶上我!”

    “這當然!嫂子!”豪烏巴咧起笑臉道,“我們從青將軍口裏說過的那個藏身地開始調查!”

    “嗯……”大石頭塞滿食物的大嘴勉強吐出一個字應著。

    ……

    夜深,他們三人溜到那位辰叔叔的後院,身法輕盈的茵兒先躍過圍牆在裏面探視。一會兒,她竟徑直打開後院門方便大石頭他們兩人進入。

    原來裏面一個人也沒有,三幢石砌平房漆黑寂靜,他們在窗戶竊望屋內也沒發現任何人影蹤跡。

    穿過走廊來到前院他們愣住了,前院橫七豎八躺滿了連要拔起的樹木,地上一片狼籍,長箭斷兵隨處可見,看來曾經過激烈的打鬥。

    “天啊!”豪烏巴不禁吸了口大氣輕聲道:“果然出事了,卻不知對方是什麽人,竟將整個院子的大樹盡數打得離地而起,很可怕的功夫。”

    突然茵兒捂嘴尖叫一聲道:“你們看!那裏好象有個人。”右手指向前院中央的地上。

    三人急忙跑前,只見一個身穿土褐外衣的男子趴伏地上一動不動看不清是否還活著,大石頭正想把那人翻過來,豪烏巴暗喝道:“小心!別亂動!”

    大石頭忙將手縮回去,卻不料地上那人猛地彈起雙手一揚,豪烏巴迅速反應舉斧揮擋,但對方扔出的只是幾個圓球落在他們三人腳下“砰!砰!……”地炸開,爆出淺紅的濃煙。

    “有毒!”豪烏巴嗅到煙中的異味急叫道,此時大石頭已“呀!”怒吼一聲鐵拳擂到偷襲的人胸上,“啊──!”那人嘶叫著飛到半空,落在地上時身體的骨頭起碼斷了數十根軟軟地一團躺著,這次是真的不能再動了。

    與此同時,前院的地裏翻開兩扇地道暗門湧出許多手持長矛的士兵,他們均戴著一張面罩,看來是防止吸入毒煙。

    茵兒提弓拉弦連射了五六箭,開始還能命中擊倒兩名敵人,但後面力度漸弱,箭矢甚至還沒到達目標便落地了,因為她感到大腦陣陣暈眩四肢漸覺無力。

    豪烏巴掃開幾輪刺上前的長矛也疲軟地撐斧喘著大氣。

    “可惡!混蛋!他媽的──!”只有大石頭仍精神奕奕地一手捉住數根長矛或掃或拋,持矛的士兵就會被連帶亂撞高飛,很快便倒下了幾近半數。

    這時,從士兵後方沖前三各手持寶劍的威武劍士夾擊大石頭,他們劍走輕靈躲過大石頭的大手撲擊遊走刺砍,很快腳步已略顯緩慢失衡的大石頭身上掛上了道道紅彩。

    豪烏巴認出了那三名劍士手中鑲著珠寶的十字長劍失聲叫道:“你們是歇大將軍的護身劍侍!為何要對我們下手?”

    劍士當中一名冷聲道:“地靈宗師的預測真准,你們這幾名同夥果然來這裏集合了,是聰明人就放下兵刃投降受綁!免得我們出手無情!”

    “我呸──!”雙手漸軟的大石頭破口罵道:“你們這群狗娘養的,有本事就堂堂正正跟我來個決鬥,耍這些狗屎招數來陷害我?竟還嘴翹對我叫令?想我投降,殺了我吧!”

    那三名劍士顯然從未被人如此賤罵過,皺頭擰成一團加急揮動手中寶劍準備往大石頭身上的要害下手。

    忽然,暗角處輕飄地飛出一個全身罩在灰袍裏的人,落在戰場的正中央,右手往大石頭方向輕舉,從他口裏發出古怪的話語,只見那三名劍士手中的寶劍竟“呼!”脫手飛出飄向高空。

    三名劍士這才驚訝地發現這人的出現忙大喝道:“什麽人?快!給我拿下他!”

    長矛兵叫嚷著舉矛向那神秘人刺去,那人只是左手一伸,立見前方十多名士兵馬上淩空飛起落出幾十尺外。

    如此連翻右右手交替吐出,這一群士兵盡數被推到遠處摔落地上,那三名劍士剛想提步向他走過去親自動手,卻見本在半空中的寶劍“噌!噌!噌!”地幾乎貼他們的臉掉落插入地裏,三名劍士刹地嚇愣了,靜靜地望著這個神秘人。

    只見他伸指旋身在地上掃過一圈,然後迅速劃動,很快地上現出一個畫著怪文的魔陣,他向大石頭他們輕叫道:“快進來!”

    不管太多了,仍有些許力氣的大石頭急忙拖著豪烏巴和茵兒跑出魔法陣裏。

    魔法陣現出一束光芒直飛上半空後,他們四人便在魔法陣裏消失了,留下院中一群張目發呆的士兵和那三位驚恐無奈的劍士。

    黎明之光悠悠地從石壁上的細窗子滲入,“啊──欠!”青石年誇張艱難地舉手伸了個懶腰,雖然這個監牢令人難眠,但昨天實在太累了,他靠著鐵柵欄竟糊裏糊塗地睡著了。

    睜眼卻看到游雨蘭正從背後緊抱著飛燕,兩人好象十分享受地一動不動,不覺猛地清醒大叫道:“哇!我說這位游法師大美人怎麽對我這位英俊瀟灑的好男人無動於衷,原來她有這種愛好啊?”

    卻聽青木年慍怒地喝道:“哥!別一大早鬼叫的,游法師是在全力增強飛燕的傳送法咒,好象已找到這個封魔陣裏的某點缺口,飛燕可以從那傳送出去!”

    “噢?”青石年忙聽話地合上嘴認真觀看起來,心裏卻甭提高興極了,一則飛燕有機會逃走,二來證明游雨蘭的“愛好”應該還是正常的,他還有機會!

    一會兒,果然飛燕的身體開始若隱若現,看來正在沖陣努力中,游雨蘭的頭臉全身已是香汗淋漓。

    突然,“呼!”飛燕一下消失了,眾人刹的呆愣了半晌才高興地蹦跳起來歡乎,游雨蘭臉頰潮紅胸膛起伏地大口吸吐,回復剛才耗能過量的疲倦。

    青石年已迫不及待地問道:“怎樣?游法師,飛燕她傳送到哪里去了?”

    游雨蘭氣息漸暢後說道:“封魔法陣實在厲害,好不感應到一條小河岸上的境物,她便馬上傳送,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小河?”青木年失望地道:“魔樂雷德城裏根本沒有河,最近的小河好象也在城外十多裏外,慘了,也不知道飛燕懂不懂回城的路!”

    青石年“哈哈!”笑道:“別擔心!能出去就行了,那鬼靈精主意多得很,那用擔心她會回不來,只是時間可能要等多一會兒!好了,我可以安再睡啦,呵呵!”他說完果真又靠著牆壁開始打呼嚕了。

    “這是什麽人?這鬼地方也能睡個半死,真是的!”青木年狠叮了他一眼,其實她滿羡慕哥哥那種能傾刻拋開所有煩惱的性格,不象自己,許多事情都會緊緊地記在心裏擔憂亂想,特別是眼前躺著的白水來。

    唉──!她心裏歎息著用手輕輕拭動白水來額上滲出的汗珠。

    監牢裏發生的所有這些事情,都有一個人看得一清二楚。

    不!應該是半個人,因為他只是一個靈魂,一個很特別的靈魂。

    “為什麽我進不去自己的身體呢?”白水來的靈魂輕飄在自己身體上空思考著,在記憶裏他被博利穿了四根繩子後便迷迷糊糊地暈過去,醒來已看到朋友們都睡著了,自己則飄在空中。

    怎樣高呼大叫,夥伴都毫無反應的,想推一把飛燕卻發現雙手竟穿過了她的身體,後來看到自己在地上躺著,第一個想法就是:死了!自己升天了!但自己怎麽不知道呢?死不是很痛苦的嗎?

    又靜察一會兒卻發現自己仍有呼吸,奇怪?怎麽回事呢?以前也曾試過類似的情況,難道是自己的元神跑出來了,恩,肯定是了。好!那快回身體裏吧!

    靜靜地橫臥收斂心神,元神果然慢慢向身體降去,但快要融合的時候雙肩雙腳猛地被一股力量一推,元神馬上彈高了數尺,這樣一來身體自然也發生了反應,就是出汗!即青木年所看到的情景。

    他不懈地嘗試了許多次,當天色已漸亮時,夥伴們也紛紛醒來了,他只好暫時不動看其他人怎麽活動。

    看到飛燕成功逃出監牢,他也由衷感到很高興,心想朋友們也在不停努力,自己也得加把勁,好!再來!沖進身體去!

    經過多次的失敗,這一次他特別用心地感受那四股力量的爆發時間,每次當他快觸及自己心臟時,那些力量會突然而來防不勝防的攻至將他彈開。

    所以他剛碰上心臟部位時猛地翻轉側身,然後清晰地感到四股力量從身體上的四根繩子裏沖出,掠過他打側的元神直飛到半空中。

    終於,他看清那四股力量竟是四道微泛米黃色的亮光,亮光停下後竟現出四張長耳獠牙的怪異嘴臉和四副瘦長的身軀,還從上半段身軀伸出了兩條更細的手並俯視著白水來,有點象阿拉丁召喚的神燈怪,只是粗壯的身軀換成長條形。

    白水來既感到驚奇又覺得好玩,不禁飄起來“哈哈哈!”張嘴大笑,那四個光人並未開口,但白水來清晰地聽到他們混合一起叫喊道:“你!你在笑什麽?”有點生氣的語氣。

    白水來早習慣了這種心靈的溝通模式便笑道:“你們有點象捏得變形的準備下鍋炸的油條,又長又細,我經常做的,所以忍不住笑了。”

    “油條?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你是什麽人,竟看到我們?”光人們齊口接問道。

    白水來抓抓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們是很奇怪的事嗎?”

    光人道:“我們是自然界的精靈之一,只有精神力極強的人類才能看到,看來你屬於這類人。怪不得主人要同時召喚我們四兄弟來束縛你的身體!”

    白水來奇道:“為什麽要束縛我的身體?”

    光人道:“讓你的靈魂回不了身體!”

    白水來接問道:“為什麽要這樣做?我不認識你們啊!也沒有得罪你們啊?”

    光人們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聽命於主人的要求。”

    白水來笑道:“那你們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光人們道:“因為精靈從來不會說慌!”

    “哈哈哈!”白水來開懷道:“真好玩,那我有辦法回去自己的身體嗎?”看到比自己還單純的精靈讓白水來如同呼吸空氣般的心情舒暢,對於目前的危險 感也突然放鬆。脫離了人類間爾諛我詐殺來殺去的生活,儘管費盡心思辯解最後仍要被冤屈,白水來一直壓抑委屈的情緒突然被在和幾個精靈的有趣對話中緩解開 來。

    光人們道:“有!讓我們主人解開咒術,或者你打敗我們!”

    白水來道:“你主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這麽說我一定要打敗你們了。”

    光人們道:“對!”簡潔又肯定。

    白水來心想著:“打?從未遇過這種奇特的人,現在我既沒有武器,以不能使身體裏的異能,難道就用雙手?行嗎?”

    想不到那四個光人應道:“行!可以的!”

    白水來笑道:“你怎麽知道我在想的東西?”

    光人道:“在我們的世界裏,可以互相感應對方的心思,而你們的靈魂與我們在本質很相似,所以,能聽到你的心話,我們因此不會說慌,也說不了慌,不象人類總是心口不一。”

    “噢──!原來如此!這樣很好啊,我喜歡這樣。”白水來點頭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話落果真飄向前往其中一隻精靈就是一拳。

    他要行動時絕不想是否能成功,只知道盡力拼就是了,因此這一拳是貫注全“神”之力。不曉得有多快,也不曉得打中的地方是它的鼻子還是嘴巴,瞬間人到拳到,只看到中拳的那只精靈“呱──!”叫著飛出老遠。

    “咦?奇怪,我竟還有這麽大的力氣?”白水來大奇。

    精靈們又齊聲應道:“你這個問題我們也不知道。”說完,剩下三隻精靈猛地散開從三面夾擊白水來。

    它們也只是用拳頭極快地往白水來身上灌,如光芒噴射,被打中了沒有痛楚,反而是陣陣說不清的難受,象“身體”要散開爆炸似的。

    沒別的辦法,白水來只好邊躲閃邊與它們比快,這種拳拳到“肉”的博擊真有點象街上的流氓打架,只是方式高雅玄妙多了。因為一個人類的靈體和三條光條不斷交叉碰撞,時不時的光芒四射,如果能被人看到就會覺得是盛放的煙花似的。

    剛被白水來擊飛的精靈也回來了,加入戰陣,四面圍攻,雖然它們看起來只有小孩般大小,速度與力量卻是驚人的,一陣強攻把他打得天旋地轉,往地下摔去。

    摔下的一刹那,白水來感到落下之處旁邊正是自己的軀體,便咬牙忍住身體快要爆開般的難受使勁一扭偏轉方向跌入身體裏。精靈們一看哪給他占這個便宜,在他還未與身體的心神合一已飛下拉扯,讓他的元神再次脫體。

    但在剛才一刹,他與身體的心臟接觸了一下,只是閃電般的一碰,然後異能竟隨之狂湧而入,暢遊進他的元神裏,連他的身體也顫抖起來,在地上發出碰撞聲,同時汗如雨下。

    嚇得正在關注他的青木年與游雨蘭驚慌失措地呼喊他的名字,但她們卻無法看到半空激烈的場面。

    能量!是能量!白水來再次感到無窮的能量充滿了全身,是那樣的實在,那樣的奇妙,那樣的暢快。

    四名精靈把他吊高,一鬆手便再次瘋狂地拳打他的元神,但這次白水來卻感到對方不過是為自己捶背松骨,真是有夠舒服的,差點暢快得忍不住大喊出來。

    “哈哈!”白水來笑了幾聲然後左手一抄擒住一精靈的手腕,運勁一拉,那只精靈便飛到面前,右手灌力一拳揮出打在它油條般的發光身體上,異能隨之狂瀉而進。

    “呱──!”刺耳尖叫一聲那精靈竟被異能擊得瞬地炸開四散成為無數星星點點,異能的餘勁未盡“呼──砰!”擊中前方的石牆上,打出一個凹進去的大坑。

    這下可把青木年他們嚇壞了,還以為這監獄要發動什麽機關對付他們,四對眼睛密切緊望四周。一會兒,“!!”青石年正靠著的鐵欄柵稍高之處竟憑空被打彎了數根,嚇得他們飛快地聚到監牢中央下意識地團團圍住白水來的身軀。

    再過一會兒,地上也“咚──!”地凹了個洞。

    游雨蘭因為緊張而顫抖著道:“我感覺到空氣裏膨脹著巨大的能量,但卻無法感觸到那是什麽,在哪里?”

    這話令眾人心裏更發毛了,不知又要遇上什麽可怕魔怪。

    只剩下最後一隻精靈時,白水來向它道:“其實我不想傷害你們的。你現在根本打不過我了。”

    “這我知道!”最後一個精靈平靜應道,儘管三個精靈已經煙消雲散,但他似乎沒有一絲的悲傷或憤怒。

    白水來歎聲道:“但為什麽你們還要跟我拼命呢?你為什麽不走呢?”

    精靈道:“因為我們要遵守主人下的命令,主人給我們下了精靈契約,若我們違反了還是一樣會消失的。”

    “噢?”白水來道:“有什麽辦法你走了也不會消失呢?”

    精靈道:“打倒我們的主人。”

    白水來笑道:“好!那我去打敗你的主人吧,我想放你走。”

    這次,精靈沈默了半晌才道:“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類,善良得不象人,恩或者你能幫助釋放其他的精靈,但——我現在只能遵從主人的意旨與你戰鬥到最後!”接著它毫不客氣地繼續向白水來攻去。

    “砰──!”另一面鐵欄柵的高處也彎曲了好幾根後一切靜下來了。

    當青木年他們仍心慌意亂不知所措時,白水來兩肩腳跟上的細繩忽然“啪啪啪啪”齊斷,然後只見他微笑著睜開眼輕輕坐了起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0:58

正傳 第六十八章 天靈對決地靈
    夥伴們剛好都背對著並未察覺他的復蘇,好一會兒,監牢裏已靜得能聽落針之聲,青石年才擦了把冷笑道:“好象沒事了!”

    游雨蘭也擱下了吊空的心,語氣放鬆道:“那些奇異的力量突然又消失掉,不知道去哪了。”她仰頭向灰暗的四壁環望著,其他人也跟隨她的目光張望。

    白水來突然哈哈笑道:“游法師!你說的力量是跑到這裏啦!”

    四名夥伴“刷!”地同時彈起來,臉色發青慌張地看著他,古鋒冒汗哼聲道:“游法師,他不是沒有靈魂了嗎?”

    “屍變!一定是屍變!他被上身了!”青石年顫聲怪叫。

    青木年“咚!”一拳狠打青石年道:“哥!別亂講,白水來他又沒死,變你個頭!”

    游雨蘭忽地沖上前緊握白水來雙手抖聲道:“白大哥,真的是你?”

    白水來笑道:“我就我啊,還能是誰?”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游雨蘭喜悅地合什雙手向神感謝起來,其他人愣了好一會兒才紛紛圍上前叫嚷問候。

    青木年似呆了,心有萬般言語卻竟在這一刻無法開口,只是靜靜地盯著白水來臉上看。

    白水來向夥伴們細講了自己靈魂脫竅後的經歷,聽得大夥嘖嘖稱奇大贊白水來厲害,竟能戰勝這些神奇的精靈,游雨蘭卻凝神深思臉色漸沈,青木年察覺她的異樣便問道:“游法師,怎麽了?有何不妥?”

    游雨蘭儘量保持平靜道:“這種精靈是我們肉眼無法看到的生命體,只能以精神與它們感應,我也曾接觸過它們,但它們都是自由的、快樂的,師父說過能操縱這些精靈的人精神力定無比強大,甚至已接近神了。”

    眾人刹地靜了下來,他們終於明白游雨蘭所擔心的事,這點證明了地靈宗師的可怕程度。

    這時,卻見監牢石壁“隆!”在中央牆角處開了一扇小門,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肉從那小門傳了進來,魚、雞、鴨樣樣齊備,豐盛誘人。

    把食物推進來的是一隻皮膚略黑的小手,當第七盤菜被推進來後,響起一把女子嗓音道:“開飯啦!”,顯然是一名普通的女僕。

    “隆!”石門被關上了。

    青木年歎聲道:“歇度姆做事真的很小心,本想抓住那人,卻只是一個小女僕,要脅她也沒用。”

    “嗯,歇度姆哪會這麽容易給機會我們。”青石年應道:“而且,看來這是我們的最後晚餐了,這麽豐盛。”

    古鋒捧起一盤菜鼻子嗅嗅道:“這些菜應該沒下毒,但卻有另一種輕微的藥味。”

    青石年從那盤菜里拉出一根用舌尖輕舔品嘗一下道:“嗯,味道不錯,但他們加了點料,是一種叫沈夢香的迷暈粉,我們若把這些菜都吃光起要睡個三天三夜。”

    青木年奇道:“他們已捉住我們了,還幹嘛要迷暈我們呢?”

    青石年輕笑道:“這麽說,他們要行動了,準備帶上我們這幾張擋箭牌,為怕我們調皮搗蛋,只好讓我們乖乖睡個好覺。”

    青木年擦了把冷汗道:“我肚子正餓著呢,幸好你們提前發現了,不然……”她瞄了下旁邊的菜肴,刹地臉色大變。

    只見白水來已狼吞虎嚥地將地上其餘六盤菜扒個精光,他看到夥伴們呆呆地看著自己,抓抓頭歉意地道:“對不起……我實在太餓了,忍不住吃多了一點。”

    青石年張嘴半天才問道:“你剛才沒有聽到我們說的話嗎?”

    白水來搖頭道:“我看到有吃的,大腦都昏昏沒聽見。”

    游雨蘭顫聲問道:“那你現在覺得怎樣了。”

    白水來笑道:“嗯,味道很好,現在我舒服多了。”

    青木年急道:“不是指這個,菜上有迷藥!你沒感覺嗎?”

    白水來驚奇道:“有嗎?沒感覺!”

    青石年擦擦鼻子道:“食物確實有迷藥,但這家夥看來免疫的,藥力對他無效。這很好!很好!我們就來將計就計吧!”

    “噢?”眾人都詫異地望向他,他正得意地“嘿嘿”笑著。

    ……

    “隆!”傳菜的小門再次打開了,露出兩對小眼拼命往監牢裏張望,右面那雙眼笑道:“看!他們都吃個精光倒下了!。”

    “嗯!你肯定他們確吃過那些飯菜嗎?”另一對眼質疑道。

    “是的,我剛才特意放了幾隻老鼠進去,它們很快便走光了,裏面並沒有倒飯剩菜。”

    “呵,很好!我們可以動手了。”

    “隆!”小門迅速落下。

    一會兒,監牢外的三幢大門陸續被打開,進來了數十名大漢,分了一半守在門口,另一半走進監牢將躺在地上的五人抬起來放在備好的擔架上,並未解開他們的手腳鐵鐐。

    擔抬游雨蘭的大漢感歎道:“哇!這妞兒實在太美了,如果能……”說完竟伸手去摸她的胸脯。

    “住手!”旁邊一名大漢喝道:“你瘋了,女人的感覺特別敏感,把她吵醒了要你的命!”

    想輕薄的大漢訕訕地將手縮回去,繼續他的“搬運工作”。

    終於,五人被抬到寬闊的廳堂裏,歇度姆與博利已端坐在高椅上。

    博利走上前仔細端祥了一會道:“他們的確都睡著了,但少了一個人!”

    歇度姆驚叫道:“什麽?他們有一個人逃走了?不可能!不可能!我已派人守得密不透風,加上三道特製大鎖的鐵門,連蒼蠅都飛不進,這……”

    博利揚起右手止住他道:“大將軍別急,那名女孩是弦影人,他們有一種技能叫傳送咒術,能瞬間穿過萬物移動至所想之處,所以並不幹你們的事,只是想不到她能穿破裏面的封魔陣式,是我低估她了。”

    歇度姆緊張地道:“那現在要去追捕她嗎?”

    博利擰笑道:“她儘管逃得出去,也受不輕的傷,我們只要行動比她快就行了。現在!馬上出發!”

    他轉身向門外走去,歇度姆指揮廳內的兵將緊隨其後。

    到了外院,白水來他們五人剛上千名鉤矛近衛兵簇擁著,足夠“安全”。

    歇度姆大步前進著,率領著上萬兵眾步向皇宮大殿。

    ……

    “蔔通!”一尾青魚躍起落水的清脆聲音將昏迷中飛燕敲醒了,微睜眼睛意識漸清。

    這時,她模糊看到有一匹馬向自己走來,是一隻潔白勝雪不帶一根雜毛的馬兒,馬額上還泛著閃閃金光。

    “哈!真象白大哥的白風,我在作夢嗎?”她心裏想著,只記得傳道出來的時候身體象被萬針刺入疼痛得昏過去了。

    她剛想轉動身體動感到又是一陣刺痛,一下又暈倒了。

    皇宮大殿上,往日熱鬧鼎盛的境象已不復存,諾大的殿堂只有廖廖數名衛兵站立四周出口。

    卡拉多疲倦地坐在皇座上掃視著空蕩蕩宮殿,寂靜的氣氛令他感到陣陣的壓抑,北方亡靈軍團洶湧如潮,至今所收到的消息都未見有回轉之勢,按它們吞噬 的速度將在三十天內攻下第五個國家,也就說天輝國的鄰國只剩兩個,而支援的大軍還有六十天左右才到達北境,不知道能否在鄰國的盟軍戰團被徹底擊潰之前趕 到。

    而神器又在前天丟失了,賊人來無影去無蹤,不知道現在潛伏在哪里,令歇度姆的大軍與法師們連拖了三天行軍之程在城裏停頓追查。

    皇叔叔更一直都行動奇怪神秘,回來這麽久竟從不與自己深談過一次,西方的探險好象把他整個人都改變了。

    內憂外患使卡拉多國王看來更蒼老虛弱,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失去了。

    “報!國王陛下,歇大將軍與地靈宗師他們來了!”一名衛兵進來輕聲彙報。

    卡拉多點頭示意明白,並揚手讓衛兵退下。

    然後歇度姆與博利已徑直大步走入大殿,向卡拉多施禮呼號問好,卡拉多響起洪亮的聲音問道:“你們這麽急找我是為何事?”他雖然神情倦庸,但此時張目挺腰,盡顯威嚴貴氣的皇者之風。

    歇度姆不敢直望國王懾人的眼神低頭拱手道:“稟報皇上,偷竊魔龍神器的一眾惡徒已捕獲,本將把他們綁在城堡後方校練場上等待皇上查問處置!”

    “真的?”卡拉多禁不住現出喜悅之色道:“他們是什麽人?”

    博利抬頭淡淡地道:“請皇上與我們同去一看就知道。”

    卡拉多點頭道:“嗯,好,馬上帶我去!”他立身站起,座旁的一名侍從奔來參扶著從後門走出大殿。

    歇度姆向博利露出會心一笑,兩人快步走上領在卡拉多前頭。

    當通過走廊來到城後高臺上時,卡拉多看到校練場上密密麻麻整齊地排列著軍隊戰士,從他們旗號衣甲卡拉多認出是歇度姆的軍團。

    卡拉多停下腳步,凝重沈聲問道:“歇將軍,請問你在這裏集結軍隊又是為何事?”

    歇度姆急冒泠汗一下愣住結舌道:“這……我……”

    博利平靜地道:“他們在此是想見證皇上如何處罰這幾個竟敢在國都犯事的罪人,然後他們才更有信心效忠皇上為國出征!”

    歇度姆接聲道:“對!皇上,是他們要求本將安排此事的!”

    卡拉多保持冷靜沈默不語,但已繼續往前走去。

    終於,他坐到校練場的主台座上,看到場上個橫長高豎的鐵架下吊著五個被垂下的鐵鏈穿住手鐐的人,雙手高高地被拉起,腦袋卻無力地耷下。

    卡拉多開聲道:“抬起他們的頭。”

    當士兵們聽令將他們的腦袋托起時,卡拉多大吃一驚高叫喝問道:“歇度姆!這是怎麽回事,你竟把兩名多次建功的紅石將軍和異人戰士、大法師捉住了,你真是夠膽啊──!”

    國王威懾的神情令歇度姆不禁打了個寒顫,身經百戰的他從未試過有這種心慌感,他強打精神道:“經地靈宗師查明,竊走神器的人正是魔尊白水來,而青 木年他們一眾則與其同夥合謀此事,並欲將魔尊藏匿在退役將軍辰百威家中,幸得辰將軍知悟此事的嚴重性,向本將告知他們一夥的行動,才得以將他們全數捕 獲!”

    博利接道:“這就是辰老將軍,他大義舉反讓這些罪人落網實立功不少,皇上該好好獎勵他!”

    這是那位辰叔叔強作笑臉走到台下中央施禮道:“小將是退役多年的軍人,這種正義之事是我應該做的。”

    卡拉多並不理睬他,轉望向博利道:“博大法師,你如何肯定神器落在白水來手中呢?而且他是否魔尊的事還未確實查明,我覺得你們如此對待這群將士實在是很過份!”

    卡拉多漸變淩厲的語氣並未嚇著博利,他“哼哼!”冷笑道:“皇上,相信當日你也看到那位白水來妖術的厲害,在國都裏除了他還誰可以輕鬆舉倒寶庫裏的八名頂尖好手盜走神器,並神出鬼沒無人知曉呢?”

    “這……”這話令卡拉多無言以對,這點的確無法排除白水來的可疑性。

    博利剩勢迫人道:“若他不是魔尊也沒有盜走神器,為何要逃跑躲藏呢?還有那種種神秘無人知曉的過去,皇上難道還看不出他就是魔──尊──嗎?”

    卡拉多仍保持沈默,此刻他的確沒有任何據論能支持自己的觀點,雖然他並不大相信白水來是魔尊的身份。

    歇度姆卻在此時高聲道:“皇上,若任憑這魔尊和他的同夥逍遙法外為害人間,這能讓戰士們對天輝國充滿信心嗎?這還能讓戰士們全心為國戰鬥甚至犧牲嗎?”他雙手誇張地一揚,下方排列好的數萬士兵立即齊聲高喝:“對──!我們要看到魔尊伏地的下場!”

    天氣清爽,卡拉多的頭上卻不斷冒出熱汗,但嘴巴燥幹,這一刹竟想不到該如何應付,難道真的要處決青木年他們?不!不行!

    博利這時微笑著湊上前道:“皇上!如果這樣簡單的事都解決不了,我想我該以皇族尊高之令請皇上卸任讓更好的賢君上位了。”

    “轟!”卡拉多的大腦象被雷擊中,他終於覺察到博利他們的用意,對!現在身邊的重臣將領已幾乎走光出征,唯一在朝的兩位大將已落在他們手裏,各大 法師則為戰事忙碌不堪,而且他們也不大參予政治之事,而博利不但是他的皇叔更是貴族皇統的領頭羊,此時推翻自己的政實是易如反掌。

    吃驚的不止他,歇度姆竟亦是全身一震瞪眼望向博利,博利卻淡淡哼笑著向他道:“歇大將軍是一直最支持我這想法的人,而且我覺得他實在下一任皇君的大好人選!”

    歇度姆又是一震,博利這不是將所有責任全推到自己身上嗎?難道……難道這是一個局?但現在已騎虎難下,他只好沈聲不動聲色道:“博大法師所說甚是,本將定全力支持。”

    “好!”博利面向卡拉多道:“現在請皇上下一個定斷了。”

    卡拉多知道他們在名正言順地逼自己親手除掉他們的障礙,只要自己服從就表示向他們屈服,很快就會被他們逐步逼下臺。

    “哼──!”卡拉多一拍座把猛地站起來大聲道:“博利!雖然你是我的皇叔,但也不能逼我隨你意願做出這種不清不白的事,我必須要再查明再能對他們作個判斷!”

    “哈哈哈!”博利笑道:“想不到皇上你也挺有威風的,但你一而再偏袒這些妖眾,你怎樣向戰士們交待!”

    “喝──!”台下數萬大軍隨博利高聲大喊齊聲應叫著。

    卡拉多隻感大地快要崩裂塌陷,而博利他們正準備將他推入地獄。

    彷徨之際卻突然聽宮殿裏邁出一人高聲嘹亮地說道:“我來為皇上向大家作個交待──!”聲音由小漸揚,竟在校練場上隆隆炸響令紛嚷的戰士們一下被乍愣了呆望向那個全身裹著淺藍長袍的人,從袍裏飄出的長長白須便知道這是一位鶴發老人。

    那老人輕悠踏步,卻每步踏在空中,如空氣裏搭著一道透明長梯,看他象緩慢抬步,身上泛起微亮白光,身形卻仙飄般地從人群頭上掠過落在卡拉多身旁,如此的玄妙神聖,戰士澎拜不已的心情此刻如沐清風般地漸爽平和下來了。

    當老人拉下蓋頭布簾時,卡拉多禁不住喜出望外激動地叫道:“天靈宗師!你回來了?”

    歇度姆臉色大變,漸漸發青。博利則是一沈,但迅速回復平靜冷漠之色。

    博利沈下聲音冷霍地道:“海牟矢,你出外這麽久並不清楚國都裏發生的種種事情,雖則你是魔法會大長老,也不可以隨意亂說話!”

    天靈宗師伸手輕撫他的銀白長須朗聲笑道:“哈哈哈,博利,我確有一事十分不明,除此之外城裏發生的所有事情我自有辦法知曉,還瞭解得清楚透徹!”

    卡拉多此刻精神振作了許多問道:“天靈宗師你法力高強,能通過夜觀星象、卜算玄機通曉大地萬事、洞察未來,你也會有不明之事?”

    海牟矢向國王躬身施禮:“皇上過獎了,那不過是本靈法師一些微薄之能。我半月前到南面島國調查一事,但七天前察看到有一凶星降臨國都,便急趕回來,結果讓我發現了極其痛心的事。”

    博利淡淡笑道:“呵,相信海牟矢你也發現那個白水來就是凶星了!”他伸手指向吊在鐵架最右的白水來。

    海牟矢忽然正視著博利厲聲道:“博利!我痛心的是竟發現那凶星就是你!我不明白的也是這件事!究竟你在西方發生了什麽事,令你變得如此狠毒了?”

    海牟矢的聲音洪亮高吭,整個校練場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連續的問話令所有人都屏息靜聽,因為天靈宗師在天輝國擁有極高的尊榮,在人們心中他是最接近神的,他的話絕不是隨意胡編。

    博利並未被他的氣勢倒反“哈哈!”長笑道:“你憑什麽說我是凶星,我卻能證明那白水來是西方破壞魔神派來魔尊,他才是你口中所說大凶星!”

    海牟矢平靜地道:“你說白水來是魔尊,並舉出他三大罪證,其實那只是你歪曲了事實,先讓我們看看這個……”他向博利輕提右手。

    突然從博利懷裏“呼”飛出一果紫水晶落入海牟矢手中,博利沈聲急道:“你想怎樣?”。

    海牟矢道:“這就是證明白水來在迷亡森林遭遇的過去是嗎?”

    博利怔了一下肯定道:“是!”

    海牟矢笑道:“讓我們認真再看一遍吧!”他將紫水晶放在卡拉多面前的石臺上,口中念術,一會兒紫水晶亮光大作再次現出白水來吞下黑蛋的一幕。

    博利狂笑道:“哈哈哈,大家看!那就是白水來如何被魔卵奪去了靈魂!”

    海牟矢道:“的確!當時那魔臉想將要了白水來的命,他但失敗了!”他口中再念念有詞,從自己懷裏掏出另一顆紫水晶同放在石臺上。

    很那紫水晶亦現出另一回憶境象,卻是白水來與色頭巾首領科木查德戰鬥的過去,而且還伴有當時戰鬥的聲響。

    海牟矢接道:“這是四年前我在青木年他們戰勝色頭巾後到克鋒拉達山上查看時發現的經過,我把當時的音象靈起來了。你們看!”

    這時紫水晶影出科木查德變成千眼怪被白水來擊敗後爆炸死亡,從地裏一顆黑眼珠跑出一道灰煙,正是博利的紫水晶裏那個人面黑煙。

    只聽那人面煙尖聲怪叫道:“又是你!又是你!你這臭小子怎會還不死的,實在太可惡啦!”,又接道:“完了,一切完了,我的迷魂大陣被你破掉。肉身又給你殺了,我該怎麽辦?”

    然後人面煙沖向白水來時紫水晶的亮光漸淡消失了。

    海牟矢轉向場上的將士高聲說道:“相信大家都耳目睹那只妖魔也說白水來並沒有死,反倒破了他迷亡森林的大陣,殺了他的肉身,這正好相反地證明了白水來不是什麽魔尊,而是一個英勇無比的神跡戰士──!”

    場上的戰士本已被紫水晶現顯白水來大戰魔眼怪的一幕震憾住了,此刻受天靈宗師鼓動不少戰士忍不住齊呼應:“對──!白水來是神跡戰士!”

    博利見此刹是一驚急忙高聲道:“騙人,他那紫水晶是造出來騙人的!”

    不等海牟矢回應,卡拉多已厲聲道:“博利!如果說天靈宗師的紫水晶是騙人,難道你的就不是騙人嗎?”

    博利狠瞪了海牟矢一眼迅速恢復平靜道:“好,這點算你說得過去!但還兩點你又想作什麽解釋?”

    海牟矢“呵呵!”笑道:“神器認主這更好說,傳說裏神器是被天神分作六份,而白水來正神挑選的神使者,神器當然就認他作主人了!相信大家都記得白水來戰勝了夜凝女王,被精靈國女王發現他就是森林之神選出的神使者,整個精靈國對他奉若神靈的事。”

    “對!我可以證明這件事!”只見宮殿裏又走出一名金髮精靈美女高聲應道:“我是精靈女王的女兒利漢安茵兒!”她邊說邊輕步走下梯階,身上穿著一套精靈人最喜愛的潔白長紗,舉止動靜都優雅脫俗,盡顯公主的高貴氣質。

    大多戰士被她外貌氣息吸引住,自然地從心底贊同她說的話!並不止台下士兵反應開始轉變,連歇度姆也帶著些許慌張輕聲道:“博法師,那個白水來好象……可能真的不是魔尊呢?”

    博利沈聲喝道:“安靜!你別聽他們在亂扯!”

    他轉向天靈宗師冷笑道:“但當日神聖的森林守護獸動怒離他而去,我相信這是最重要的證據了,連他自己也沒有否認!”

    海牟矢道:“這一點本來我也無法說楚,但我發現神總靠在我們身邊!大家看──!”他揚手指向校練場的側門,然後雙手拍擊作響。

    隨後一名藍發飄飄潔齒明眸的少女騎著一匹雪白無瑕的馬兒走進校練場,令人感到驚奇歎目的是馬兒頭上長著一隻金燦閃亮的尖角。

    面對著這只聖潔的神獸,令戰士們敬仰地讓出一條寬道讓它走近觀望台。

    海牟矢長聲歎息向博利道:“那只神獸因為一點誤會離開了白水來,但它現在回來了,它已認定白水來就是神的使者!收手吧,博利,請回歸你的本性不要再搞風潑雨了!”

    博利冷“哼!”道:“即使你證明了白水來不是魔尊,又為何總說是我在搞亂,我所作一切可是全心為天輝國。”

    “博利!你不要再狡辯了!”遠處宮殿又步出數名法師,他們快步走下階級,高聲叫嚷的正是風靈法師洛仁,他走近看臺說道:“我們在精靈國回來的時候 曾被地精靈襲擊,能夠召喚這種生靈只你地靈宗師才做得,但襲擊我們的地精靈太強大了,大超出了我們所認識的博利的魔能,所以不敢確定是否你做的,可 是……”

    他旁邊一名中年女法師接道:“地靈宗師你回來後,我師父生靈宗師已感覺到你巨大的變異,經多日的觀察細看終於發現你被一股強大無比的魔力所控,原 來的博利已不復存,因為你權高尊貴我們不敢張揚此事,但現在你已事敗,請你跟我們回去,讓生靈宗師幫你驅走那股魔意吧!”

    博利突然哈哈大笑著,忽地他沈下聲音道:“歇度姆,現在他們已聯成一致來迫害我們,你該發發威了!”

    歇度姆顯然在憂豫,博利輕聲道:“歇大將軍,現在你已跟我同一條船,我們手中有十萬大軍,難道還怕他們這幾個人?”

    歇度姆怔了怔想著:“兒子從回來到現在都未與我說過一句話,他變得如此都是那些人害的,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他把心一橫掏出一塊權杖高舉手中向眾法師叫道:“你們不用在這裏妖言惑眾了,我和我的十萬大軍全力維護地靈法師的看法,卡拉多陛下,請你下一個公正的判斷吧!”

    他口說公正,其實是以十萬大軍要脅卡拉多。

    “這……”卡拉多現出籌措不安的神色,他最忌憚的就是歇度姆手中的兵力,海牟矢卻笑道:“歇大將軍,我看,你是在要脅我們呢!那就來個公平對決吧!”

    他左手高舉並指朝天“呼!”射出一點光亮的星彈直飛上高空,然後耀眼地炸開。

    “呼──!”校練場上憑空刮起急風,緊接四周牆上站著數十名長袍及地的法師。

    “轟──!”校練場外層的那垛厚牆被炸開了一大片,現出一群短裙露臂打扮的性感女戰士,領首的正是冷豔傲氣的希蕾兒,這隊自然就是她的精靈魔兵。

    博利掃眼看到牆上的法師們多是紅袍級以上的法師,四位元元素宗師級的法師竟也在其中,有他們的加入,場裏數萬士兵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

    博利向歇度姆沈聲道:“快動用我們的最後‘皇牌’,我們借此先離開吧!”他慢慢地向後退開,歇度姆頭上再次冒出豆大的冷汗,他狠聲道:“好!你們厲害!今天就不跟你們這些老糊塗鬥,但別忘了他們還是在我手裏,我想怎樣就怎樣!哼哼!”

    他與博利急步跑下看臺,他忠心的近衛兵已簇擁上前,一部份以長矛抵著鐵架下的五名“人質”。

    海牟矢與洛仁已迅速守在卡拉多旁邊保護國王的安全,看到歇度姆竟以白水來等人作擋牌想帶兵全身而退,氣得咬牙切齒。

    卡拉多沈靜地問道:“天靈宗師,有辦法阻止他們嗎?若被他們逃了,再煽動各地的貴族與之聯手就麻煩了。”

    “這……”海牟矢極顯無奈道:“得找機會,若有必要,只好犧牲他們!”

    卡拉多歎聲道:“他們確是百年難得一遇英雄勇士,這麽做太可惜了!”

    海牟矢向前緩慢前進著輕聲道:“只好盡力而為!”此時歇度姆等人已靠近鐵架,大軍正在他的指令下逐漸向校練場出口退去。

    突然吊著白水來的鐵鏈斷了,他整個人軟落地上,以為是意外歇度姆叫道:“把他抬起來!”

    博利卻微覺不妥正想開聲制止,但已太遲,白水來猛地在地上轉了一圈,甩動的鐵鏈呼嘯著“!!啪啪!”把沖上前的士兵擊倒。

    他縱身彈起再一甩卷住了旁邊青木年頭上的鐵連運勁拉扯,“卡拉!”鐵鏈象嫩竹般地斷裂了,青木年落地站穩時他已沖到下位夥伴身旁開動“拆鏈工作”。

    圍在附近的士兵這才反應過來舉起長鉤矛攻向白水來和剛獲自由的青木年,歇度姆則驚訝叫道:“博利!這怎麽可能?你不是說他們要躺上三天嗎?”

    “可惡!我查過他們的確全睡著了,不知道他們搞了什麽鬼,竟把我也矇騙了,呀──!”博利惱羞成怒雙手合什準備念動地靈咒術,忽地感到左方空氣變重急撞而來幾乎將他掀倒在地,抬頭看到海牟矢雙手對準了自己,知道剛才是他所發的攻擊。

    前面白水來手中的鐵鏈如毒蛇吐舌把士兵們的長矛或卷或掃,硬是把圍近的戰士拉倒一片,但還未能抽空將同伴們救下。

    “呼──!”臺上的洛仁催動陣陣烈風將後繼而上的士兵吹得東歪西倒無法睜眼視物,加上青木年拼命將揮動鐵鏈擋開刺近的長矛,合力幫助白水來騰出更多的時間施救。

    看勢色不對,博利悄悄地往牆邊靠去意欲溜走,但身後傳來海牟矢的聲音:“博利,該與你作個了斷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1:19

正傳 第六十九章 迷目暗渡陳倉
    “噢!正確說,要與佔據你身體的魔鬼來個了斷!”海牟矢特意補充道。

    博利冷哼道:“我就是我,你們才被魔鬼迷惑了!”

    海牟矢歎聲道:“記得我們都是三歲時進入國都的魔法學會修行,你我雖不算知心卻也是熟友,不想如今要敵我相戈,我實不願看到這種局面。”

    博利“哈哈”長笑道:“少來跟我攀親附友,今天你有本領就拿下我,不管你們多少人,我可從未害怕過!”

    知道講不動這個看來已入魔道的地靈宗師,海牟矢挺直腰身,雙手平舉胸前準備一場魔法較量,長長的白須在激蕩流動的空氣裏飄忽飛揚,博利則仍將手抱在腹處,頭部微傾向下,將臉龐藏進衣服兜蓋裏靜靜地一動不動。

    他們兩人均已過七旬,但仍有一付壯年男子般的高大精幹身軀,若不是臉上爬著道道歲月的痕跡實看不出是老者,但他們一個姿勢張揚,一個默守,一個清 朗,一個沉默,如此的怪異,唯一共同之處就是專注,專注地望向對方,仿佛身邊紛嚷吵雜的聲音、激戰劇鬥的人們與他們毫不相干!

    這是因為他們都不敢輕覷對方,天地是世界萬物之首,在天輝國的魔法系裏也如此,此刻相碰難料其果。

    未看到博利如何念咒,海牟矢腳下四周的泥地忽然暴起數條觸鬚般的長手將其包圍,並急速向中心收緊欲將海牟矢夾住。

    在泥觸手合攏的一刹,海牟矢雙手對拍,猛的拔地飛起躲開這一擊,整個人竟懸空停在高空雙手向博利來回急拍,未見他打出任何眼視之物,博利猛地被擊翻倒地,四周的地上也被打數個盤大淺坑。

    一招得手海牟矢猛喝一聲雙手用勁直推,四面八方的空氣竟迅速流入他的前方聚集與一個巨大的氣團壓向博利,這股強大的氣壓令靠在博利附近的戰士們都感到無法站立,身體變得如鉛般沉重,胸口被擠得快要窒息,嚇得他們驚恐地向外急爬散開,天靈宗師的魔法威力在此盡現。

    眼看博利就要被壓成“人幹”,卻見他忽然身體下沉竟整個人陷進泥地,他躺的地方就象變成了軟綿的沼澤濕泥,海牟矢擊出的氣團把方圓數十尺的地方壓出一個深及過膝的大坑,嚇得剛逃開的士兵們拼命拭擦冷汗,可想像若沒逃脫就得壓成泥巴了。

    但坑裏卻沒有博利的蹤影,仿佛他已溶化消失在大地裏。

    海牟矢忽然“呼──!”燕子般俯衝飛向校練場側門,人未到雙手已擊出另一團氣波,側門前方的泥地立即凹了下去,但坑裏仍沒有博利的身影,顯然又被他躲過。

    海牟矢在戰士上方旋飛左沖右掠,時而往地上拍出一掌,站在相應之處的士兵們看到天靈宗師在頭上一停便馬上叫嚷四散飛逃,原本整齊排列的幾萬大軍開始變得混亂不堪。

    與之同時,歇度姆看到白水來又趁機救下古鋒與青石年兩人,忙大聲呼叫出他的近衛侍圍攻仍手腳受縛的白水來等人,自己亦從腰間抽出一對奇特的長劍,靠近劍尖的地方竟跟近衛兵的長鉤矛一樣多了片鋒利的彎刃。

    他虎步向前逼近白水來身後,他那八名劍衛侍則緊密連綿地向青木年兄妹攻去。

    雖然青木年、青石年、古鋒三人已複自由,但雙腳因鐵銬之阻行動不靈,手裏唯一的武器是一條長鐵鏈,與對方手中的寶劍相碰交錯幾次均只剩小段了,正感無奈之際猛聽有人暴喝道:“我來也──!”

    緊接一團高大黑影從高空落下,翻過幾個跟鬥準確地落在他們戰圈的中央,餓斧戰士豪烏巴。青石年驚歎道:“哇!想不到豪烏巴你的彈跳這麼強,竟從外圈跳進來了!”

    “哈哈哈!”豪烏巴橫舉裂風斧立地生威大笑道:“哪里!是大石頭把我扔進來的!”

    劍衛侍們知道這位勇士的厲害不敢貿然進擊,分出四人半圍著他,另四人繼續沖向青木年三人。

    豪烏巴從腰下抽出數件長物扔向青木年道:“來的時候順手帶給你們的!”

    青木年一眼看到當中一把熟悉的劍影──蕭玄劍!驚喜叫道:“謝謝!”躍上前不等劍身著地雙手已緊握劍柄“噌!”借勢拔出,手心觸及它的一刹,有一種莫明感動之覺,如遇久別親朋。

    手腕一旋“當!當!”格開迎面刺近的兩劍,在後至的劍式未到前劍光下劈腳銬頓開,雖未能釋放雙手但身形已回復靈敏,劍光立刻遊動飛舞在四名劍衛侍裏穿梭起來,硬是把他們的劍式都接下了。

    青石年看到妹妹手中有了劍士的“生命”,心裏頓覺安定舒暢,與古鋒兩人忙沖前撿起地上普通的長劍加入戰陣。

    另一面,白水來剛想拉下最後一位夥伴──游雨蘭,卻感後背傳來沉厚的兵刃破空聲,忙旋身甩出鐵鏈回擊。

    “框啦!”清脆的鐵器破碎聲響過後,長鏈碎成數段,但對方的兵刃卻仍平穩狠辣地抹向白水來的脖子,可見此人技擊老練、臂力強勁,非常人能比。

    鐵鏈乍斷,白水來身體失力前傾,剛好將腦袋之下的空檔送到敵人劍鋒上,如果他往左右閃躲,劍尖會繼續直伸,後面的彎鉤則一旋一拉出其不意地割下目標的腦袋,歇度姆的嘴角已露出冷笑,這是他縱橫戰場數十載的得意之技。

    眼看白水來的腦袋將成為“鉤頭將軍”下一個戰利品,他忽然毫不思索低頭張嘴一口咬緊劍尖,鉤劍的去勢竟被定住了,歇度姆大吃一驚,但戰鬥經驗豐富的他迅速揮出左手鉤劍,仍刺向白水來的脖子。

    白水來鬆開牙間的鋼劍尖向後輕退半步,對方兩把鉤劍立刻如影隨形地追上,不讓他歇一口氣。

    看准機會,白水來閃電般提手運勁彈指。

    “蹬!框!”歇度姆感到右劍被一股強烈的內勁震得偏擊在左劍上,那股內勁竟不止餘勢又從左劍傳入,震得左手幾乎丟劍。

    這驚嚇可不少,歇度姆馬上提起十分精神猛地將雙鉤劍急速舞動刹地綻開數十朵劍花,這些劍式還暗藏玄機,白水來曾想伸手再彈指,不料對方的劍尖一旋改作彎鉤飛割他的手腕,嚇得他忙縮手。

    遇上如此棘手的敵人,自己的手腳又受縛行動不靈,想發異能氣旋但對方追擊的速度太快無瑕蓄勁,白水來不斷後退時大腦換過好幾個方法也想不出對付的招式,猛地他眼角看到空中掠過的天靈宗師。

    潛意識驅使下拔地而起全力躍高,足足跳起了三四層樓房的高度,歇度姆抬頭怪叫道:“你以為這就逃得了嗎?”看准他落下的位置沖過去守著。

    白水來在高空利用落下的空檔運轉異能驟于雙臂“呼!呼!呼!”連擊出三團藍光。

    不曉得厲害的歇度姆舉劍直擋,“隆!”第一團藍光在右劍上炸開,強大的能量爆破力把鉤劍震飛半空,右手麻得幾乎失去知覺,他才後覺地躍後閃躲,但仍被另一團藍光擊中左肩。

    “啊──!”歇度姆被擊得倒飛數尺摔倒地上,坐起時口角已微滲血絲。

    白水來則輕鬆平穩地落下靜看著他。

    “你這妖怪拿命來──!”歇度姆幾近瘋狂吆喝著站起來,看到整條左臂無力軟軟垂下,勉強用麻庳的右手撿起鉤劍想繼續進攻。

    卻聽一把蒼老的聲音顫抖著叫道:“爸爸!爸爸──!請你收手吧!”

    歇度姆渾身一震,雖然聲音有所不同,但本能令他認出是兒子!是兒子在呼喚他!抬頭望向聲音傳來之處,只見一位白髮曲身的老人在一名婦人參扶下站立在看臺上。

    正是從精靈國回來後一直保持沉默如傻子狀的兒子歇拿多!

    “兒!兒!你終於肯開聲啦!”歇度姆喜出望外地道。

    歇拿多撐著一條木拐一邊緩緩步下看臺走向歇度姆,一邊歎聲道:“父親啊!你知道我為何回來以後都在房間裏冥想嗎?你知道我為何總是鬱鬱不歡嗎?”

    歇度姆大聲叫道:“我當然知道!是他們──!就是他們把你害成這樣的!”並凶恨地望著白水來。

    “爸爸……!”歇拿多抖聲道:“錯了!錯了!害我的並不是他們!”

    “兒……”歇度姆怔住了,厲聲道:“你變了,你以前不會這樣的!你是令我多麼地驕傲,現在你看你!受害了還要為他們申辯,可惡!他們究竟給你下了什麼邪術?”握緊鉤劍的右手指節咯咯作響,雙目幾乎發出火焰。

    歇拿多用勁嘶啞地喊道:“爸爸!我知道你很愛我,想我早上成為萬人敬仰的大將軍,但就是你這份過熱的愛和執著,使我目空一切,在戰爭裏沒有客觀地 聽從下將的建議導致眾多的戰士與我一樣成了生命的悲劇,我在這數天裏靜靜地回想過去,最後才確定害我是我自己!還有……你,父親大人!”

    圍在四周的士兵將領們此刻都停下手中的“活兒”靜聽他們父子的對話,而八名劍衛侍也站在一堆加入“聽眾”行列,因為他們已被青木年和豪烏巴等人制服了。

    “歇將軍!你兒子說的是事實。”這時卡拉多國王也在看臺上說道:“那一役歇拿多所率的軍隊在低窪森林裏中伏,傷亡過萬。你未曾對你兒子的事表現得 特別異常,我還以為你已知道事件的經過才沒有追究,不想原來你一直把它藏在心底,還如此強烈不滿,甚至不惜為討一個快意恩仇而落個叛國罪名。值得嗎?”

    卡拉多國王一席聲色俱厲的話把歇度姆刹時定住,看看兒子再望著國王突然“撲!”無力地跪下,鉤劍亦隨意地放倒地上。

    “國王陛下!我錯了!我錯了──!”歇度姆低下頭,雙手顫抖地摘下藍石將軍之盔老淚縱橫地悔叫道。

    “爸爸──!”歇拿多甩開婦人的參扶踉蹌地急步奔到歇度姆身旁也跪下緊緊擁抱著他,眾將士看主將已認罪落敗加上本無心背叛卡拉多國王,紛紛“框當!”扔下武器隨之下跪。

    看到校場上的大軍陸續伏下,卡拉多國王如釋重負地展開了眉頭,現在只剩頑強掙扎中的地靈宗師了,把他收服後交由生靈宗師回復他的本性,最後共攜手抗擊死靈入侵大軍,這就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當卡拉多國王想得滿腔熱揚聲舉讓眾將士站起時,看臺忽然“轟──!”碎石紛飛地炸開了,他也隨之被彈飛到半空中!

    雖然事出突然,但剛為白水來和游雨蘭劈開鐵鐐的青木年迅速反應高聲叫道:“白水來!快去保護皇上──!”她自己也提劍準備著。

    炸開的石塊落到人群裏,砸得戰士們抱頭閃躲向後急退,卡拉多夾雜在其中摔下。

    白水來人影一閃兩個起伏,在半空接住了國王踢飛數塊擊至的碎石輕飄著地,卡拉多國王定定神馬上讚歎道:“好功夫!”

    白水來咧嘴笑了笑立即轉身望向看臺,此刻那裏已爬出了一隻巨大無比的黑泥怪,單是腦袋都足有兩層樓房的高度,沒有口鼻,只有兩個類似眼睛的深洞。

    高空中傳來天靈宗師海牟矢的吆喝聲道:“博利!原來你在地下躲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造出這只怪物,你無為作掙扎抵抗了,歇度姆和他的大軍也已歸服,你該收手了吧!”

    那只巨泥怪竟傳出沈悶的博利聲音道:“哼!不跟你廢話,誰勝誰還未知呢!”它一邊“咚咚……”提腳大步踏上大地徑直向卡拉國王走去,顯然目標已鎖定了。

    “原來是他做的!”與父親跑到牆邊去的歇拿多叫道:“在回來的路上我們曾受到與這相似的怪物的襲擊,肯定也是博利的傑作!”

    歇度姆聽到此話更氣惱道:“可惡,我還一直被他利用,我真是太糊塗了!”

    剛好站在他們旁邊的游雨蘭看到歇度姆一再懊悔不已的神情,便輕聲安慰道:“歇將軍,問世上誰人無錯,地靈宗師精于心計,能準確地把握住人性的弱 點,對之利用或打擊,連我和夥伴們還有國王都幾乎被他陷害了,所以歇將軍你無需太自責,此刻量重要是想辦法收服入了魔的地靈宗師。”

    她平淡親和的語話令人心田頓覺灌入一股暖流,不知覺間十分贊同她的建議,歇度姆與四周的戰士馬上提起精神抄起傢伙圍向巨泥怪。

    巨泥怪皮厚肉堅既不怕兵刃之鋒也無懼法師們發出的魔法攻擊,風吹電閃只濺起表皮的一些土毛,火浪焰舌在它身上燃起的只是幾絲黑煙,冰箭地刺更對它不傷皮毫,博利造出這泥怪選用的是地裏極潮濕粘韌的地壤,為對付法師們實是用心良苦。

    海牟矢凝神發出了多次超強的氣壓攻擊卻被它眼洞噴出兩團泥巴“啪!”炸開擊散,連白水來面對著這只腳指頭比他還高的怪物,加上手中沒有神器相助,唯一能施展的技能是抱著卡拉多國王逃躲,靈敏地閃過大腳巨手一次又一次地襲來。

    混亂的軍隊人群不斷從和城堡側門和希蕾兒打出的缺口處湧出飛奔,他們看到過逃不快的下場是被巨泥怪踏成人餅肉醬,可怕噁心,戰士們並不是膽小,而是全聚在校練場不但於事無補只會增加無謂傷亡,連將領們也指揮著人們奔逃的秩序。

    這時,希蕾兒猛地再炸倒一片圍牆,為的不是讓士兵們逃得更方便,而是帶上身穿藍衣的女魔兵們從這缺口裏走進校練場,看她們都板著一付凶巴惡狠臉孔,剛高興的想從新口逃走的戰士紛紛止步讓出道兒不敢與她們爭路。

    女魔兵們與希蕾兒如吃了虎膽似的沖到巨泥怪前方,無懼揚首望著泥怪齊舉手高聲念咒,風雲翻動天變,校練場內空氣的溫度急速下降,巨泥怪四周的氣溫更迅速冷凍冰結,表皮的濕泥已泛起片片霜白,動作顯然已漸變緩慢。

    高空中的海牟矢已飄落到法師們站立的圍牆上驚歎道:“凝雲冰封咒法陣!”

    一名紅袍水靈法師馬上否定地叫道:“不可能吧!這是水靈法系的終極魔法之一,能冰住世間萬物,千年不解凍,但也只聽過它的存在,我這輩子都沒見有人習得,她們才多大啊?不可能!”最後還肯定至極。

    但站在海牟矢身旁的藍袍法師忽然歎聲道:“真是青出於藍啊!洛茜絲的女兒果然出眾,竟懂得集結眾力發出此咒法陣,可惜!差些許!”

    果然,那巨泥用力掙扎轉動,冰霜“砰砰”破裂碎落,動作漸複靈活向希蕾兒她們踏去,剛才白水來已利用這一刹間的空檔飛快地將卡拉多國王送出了城堡外的安全之地,它只好遷怒於這群壞事的女魔兵。

    這超強大的魔法耗能極快,女魔兵們已冒出星點虛汗,盡力發動冰封咒仍止不住巨泥怪的腳步。

    希蕾兒看到巨泥怪漸近,再不逃就危險萬分了,她正準備揚手號令後退,卻猛地感到四周空氣再度急降,魔法之能在身後澎湃地湧出,回頭一瞄,竟是一名藍袍法師率領著眾水靈法師站到背後加入喚動法陣之列。

    希蕾兒臉上並無感激之意,只冷哼一聲轉過頭繼續念動她的導咒魔法令。

    這下,巨泥怪面前幾乎聚集了全國最優秀的水靈法師齊心合心發出凝雲冰封咒法陣,冰寒之氣直滲出城堡外,連牆頭上的法師們也受不住下地離去,只有天靈宗師仍輕盈立著並不懼怕。

    天空的雲霧不斷聚到城堡上空,將烈日之光都厚厚地擋住了,大地一片灰暗,人們只模糊看到那巨泥怪身體漸白,動作漸僵。

    一步、兩步、三步,人們情不自禁數著泥怪還能踏步的數量。

    當走到第五步時,巨泥怪終於不動。

    良久,天空暗雲漸散,明媚的陽光再次灑落大地,戰士們爆出歡快驚天的喝彩聲。

    “好險!好險!好險啊!”海牟矢連喊了三聲引得人們再度湧進校練場上觀看,只見巨泥怪正立在希蕾兒和女魔兵們面前,右腳微曲,看來是踏出下一腳的動作,也就說只慢半刻她們就得陪葬了。

    戰士們趕上前將顯得脫力的法師參扶離開,有的戰士剛想扶女魔兵乘機“親近親近”,卻被沖進來的紅衣女魔兵狠狠打了一把將他們推開,由她們接過這份任務。

    雖然她們的態度惡劣,但戰士們仍臉帶微笑地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這些比許多男兒更勇敢的女魔兵確令他們敬仰。

    忽然,有人指著巨泥怪大聲叫道:“快看!快看上面!”

    這時,卡拉多國王與眾人也趕了進來,只見巨泥怪後背凸出一人,一個僵硬不動的人,身體大部份爬了出來,甚至只差一點就能逃脫,只有左腳與右手粘附在結成厚冰的泥怪背上。

    “是博利!”青石年說道:“他應該也死了吧!”

    在眾人認同這一觀點時,博利被粘住的手腳突然“卡啦!”斷裂,不等人們反應過來已“框啦──!”落在地上碎成數塊。

    人們心裏只覺一聲悶擊,想不到本是人民心中愛慕的地靈法師卻因被魔吞食靈魂而落了這個下場,這並不是值高興的事。

    他的死令西方盡頭魔境之迷更神秘可怕了。

    海牟矢抑鬱地蹲下,準備將博利的遺體撿歸一堆,其他法師也圍了上來。

    突然,海牟矢握著屍體碎塊的手用力收緊,神情如跌落深淵冰窖般僵木,身體不斷顫抖著,法師漸覺詫異。

    正想著張口問,那屍塊猛地“嘩!”被捏碎成沫,海牟矢“刷!”地站起來高聲叫道:“我們全被騙了啦!他根本不是地靈宗師博利!”

    “什麼?”人們難以置信又耳所聽驚訝著。

    海牟矢隨手拿起一塊屍塊顫聲道:“你們看!這是木頭,不是人的肉體!”

    法師們驚奇無比地紛紛拾起碎塊端祥,果然只是一塊塊被冰結的樹木。

    這怎麼可能?他去哪里了?真正的博利沒有回來嗎?又或是已經死了,這只是惡魔造出的傀儡?

    人們不斷發出疑問之音,但沒有人能作答!

    這時城堡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匹快馬猛地外面沖了進來,馬上的士兵未落馬已高叫道:“報!國王陛下!發生怪事了!”

    因他的高叫,令人群閃開一條通向卡拉多國王的道兒,那士兵躍下馬跪下稟報:“國王陛下,地靈宗師博利突然無故在西門打死了三名守法師和數十名戰士離開,往西南方向逃去!”

    “嘩──!”這消息一下如火雷落下炸開了,人群紛紛議論起來,明明看到博利不停地與海牟矢戰鬥著,怎會突然又在西門出現了呢?

    卡拉多國王緊皺眉頭望向海牟矢,相信此事只有他能看出端倪。

    海牟矢沉思想著突然向那士兵問道:“地靈宗師走的時候身上是否帶有兩把武器,一把長弓,一把劍般長度的奇特之物?”

    那士兵凝思一會道:“沒看到這些武器,但他背著兩個緊裹麻衣長包,不知是何物?”

    “對了!一定是!沒錯這樣!”青石年立即會意叫道:“兩把神器只有白水來能碰,而地靈宗師從來不會使用武器,他背著一定是神器!偷走神器的原來也是他!”

    此猜想令人群再次哄動吵嚷著。

    卡拉多國王舉手止住人們的吵雜之聲說道:“我在神器被盜的那天開始四道城門均加派了兵將看守!”

    海牟矢恍然大悟道:“因為魔法學會也懷疑他,便指名派了一名紅袍法師與五名綠袍法師相助守城,豈料他使計煽動歇將軍在這裏發動叛亂,將城裏的兵與法師們都引到這裏來,他便乘機沖出城!”

    “但剛才我們明明看到他這裏,為何突然又在數裏外的西門出現了呢?”卡拉多國王不解問道。

    海牟矢凝重地道:“其實我們一直所見不過是他知出來的木頭傀儡,以精神力控制它的言行,而他自己剛早躲藏在西門附近!”

    “哈!”豪烏巴忍不住笑道:“不可能吧!剛才那個地靈宗師是木頭人?真的看不出半點破綻!”

    青石年道:“此話說來,我也奇怪他總是低下頭,而且動作生硬不靈,但都是很微小異況,哪想到這個地靈宗師是假的!”

    海牟矢沉重地說道:“這就是他可怕的地方,竟在遠隔數裏之地以精神力控制木人還喚出巨大的地獸,看來他的魔能已達到我們未知的強大,你們趕快領兵出城追擊,我先追上他盡力將他纏住!”

    話落海牟矢吟吟念咒準備一飛沖天,卻聽一人急叫道:“天靈宗師!我也去!我能感應神器的蹤跡!”

    來人正是白水來,身旁緊跟著剛與他重逢的獨角神獸,他們這對人獸朋友看起來興高采烈,因為相互間的誤解終於冰釋。

    獨角神獸告訴白水來,是森林之神在它夢裏告之真相,它父親被敵人施術操控著,母親也是被他們所殺害,相對來說白水來殺了它父親反倒釋放了它受縛的靈魂。

    白水來緊抱獨角神獸的長脖喜極而泣,與它熱乎交談了一會兒才走進城堡裏,剛好趕上發現地靈宗師陰謀的一幕。

    此刻海牟矢大喜道:“真的?你能趕上他嗎?”

    白水來肯定道:“能!我有白風幫忙!”他笑著拍拍獨角神獸的馬背!

    海牟矢輕撫長須“呵呵”笑道:“好!早聽說這只神獸的大名,我們這就出發!看誰先追上他……”

    “呼──!”天靈宗師猛地拔地沖天向西南方飛去,高空傳下他“哈哈”長笑聲。

    白水來也準備上馬時,飛燕在一旁歡叫道:“白大哥加油,打敗那個可惡的博利!”,他側頭望向飛燕想起什麼徑直走到她面前,飛燕微笑地回望著。

    白水來忽然他低下頭親吻了一下飛燕柔軟的紅唇,然後笑道:“飛燕,謝謝你把白風帶回來!這是給你的獎勵!”

    他這從希蕾兒那裏學來的方法使飛燕“刷!”紅通滿臉,青木年吃驚地捂住嘴巴笑著,四周的戰士們更怪叫連天,飛燕“啊──!”尖叫道:“白大哥你好壞喔!人家都沒有準備!”害羞得轉身往人群裏鑽去。

    白水來不解地抓抓腦袋心想:“原來接受獎勵要準備的,怪不得希蕾兒獎勵我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

    “哈哈!”他自嘲地笑著叫道:“白風!我們走──!”

    獨角神獸揚蹄長嘶猛地向城堡外沖去並不等待白水來上背,人們正感覺詫異時白水來身形一掠已準確落在馬背上,他早習慣這位老朋友對他的考驗,瞬間便與白風溶成一團白影向西門飛馳而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1:43

正傳 第七十章 中華大地傳說
    皇宮城堡裏發生的戰事開動之前城裏的百姓已關門躲進自己的屋裏去,巨泥怪襲擊大地的震動之聲更把他們嚇緊抱一團打著顫抖,直到戰士們雷動的勝利歡呼響過後才逐漸解開了他們的恐懼,部份人還走到了街上遙望察看。

    卻見一團白影急掠而過,眨眼便消失在街尾盡處,根本看不清是何物,仿佛是天上逃下的一朵白雲,令人們讚歎驚奇不已。

    西門的守衛們正在收斂被博利殺害的將士法師,他們均突眼、張嘴、吐舌象被吊死般的,死狀恐怖。

    一名黃甲黃盔的將領搖搖頭向一名士兵問道:“他們是如何被殺的?”

    那名士兵心有餘悸地道:“我看到地靈宗師雙手一扔拋出許多樹枝,但落在他們身上卻變成了蛇一樣纏著他們的脖子,直到……直到他們斷氣為止……”他講到後面還不寒而慄打了個顫抖。

    黃甲將軍皺了皺眉敲敲腦袋道:“想不到平和的地靈宗師竟會突然變得如此狠毒,唉──!真是世事難料!”

    他望向城堡方向自言道:“奇怪,去報信的人怎麼還沒回來?”

    忽然他看到遙運路端現在一團白影,疾風般飛來,從急促的蹄踏聲能辯出一匹馬,模糊看到馬背上有一個人,他們的速度太快了,只怔了一下他們已在視線裏擴大了數倍。

    來不及驚訝世上竟還有人能騎在這麼快的馬上,他大喊道:“快!快攔下前面那個可疑的人──!”

    當士兵們紛紛抽出兵刃合攏上前的時候,獨角神獸“呼──!”地沖了過去,刮起的勁風把好幾名士兵吹得原地打轉,等那黃甲將軍提勁站穩身形回頭望去,目標已奔出城外數裏只剩一個小白點。

    他們乍舌了半天,突然又聽一小兵怪叫道:“你們看,天上有人在飛!”

    果然,百尺上空有一個沒有翅膀的人形之物掠過,如燕子穿梭般迅疾,天靈宗師海牟矢極少使出這種飛行術,他們自然再次呆張剛合上的嘴巴。

    黃甲將軍拼命擰自己的臉皮自言道:“不是真的!今天盡遇怪事,我一定還沒睡醒,這是夢境,哈哈……”

    看到將軍失常地笑著,士兵們擦了把冷汗心想將軍是否被嚇瘋了。

    ……

    白水來從一邊龍眼石那裏感應著兩把神器的方位,一邊用心告訴獨角神獸,目標的移動速度也相當快,博利顯然是騎著馬匹逃跑的。

    可惜這次追逐賽他遇上了白風──白色的烈風,兩者間的距離飛快地縮短中。

    算了一下,只稍半刻就能追上,白水來心裏高興起來,這時目標卻停下了,定神向前看,原來前方是一片青竹林。

    上空的風雲剛開始流轉旋動聚在一起,直覺大感不妙,這是宗師魔法施展的徵兆。

    果然,沖進竹林裏的時候,許多纖長的竹身晃動搖擺地從泥地裏抽出根腳,向中央集中走去,林裏的道路本已狹窄難行,此刻變得密不透風,而且青竹怪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若不快逃定被它們緊緊困在竹裏。

    獨角神獸不得不止住腳在漸縮的空地裏來回踱步,一刹間它也不知道該進還是退。

    白水來一咬牙充滿信心地道:“白風,我幫你開路!我們繼續前進!”

    “好!你很有勇氣!我們沖!”白風在他心裏應著,動作平靜下來等待白水來的行動,密密麻麻的竹怪枝葉緊纏快將他們所處的空氣都擠跑了。

    白水來躍起站在馬背上凝神將全身的異能集中起來,在腹下滾動澎湃凝聚後大喝一聲雙手急速平推,拍出一條扭旋著藍白光芒的巨大氣柱。

    “嘩啦!嘩啦!……”這強大威力的氣柱撞倒擊破前方竹牆後凝而不散繼續前沖,硬生生打出了一條上百尺的小道。

    白風揚蹄長嘶猛地衝刺,它必須要捉緊時間,因為小道兩旁邊的竹怪已嘗試填補這個空檔,但跑上一段前方又是厚實的竹牆了。

    “呼──!”這時白水來的下一波異能氣柱激射飛,“嘩啦──!”再次擊倒新的道兒讓白風繼續飛蹄。

    竹怪的行動力也甚靈活,白風奔過的後方已迅速合攏,可說已沒有後退之路,只能全靠白水來拼力開拓,若他耗盡異能仍通不過這片竹林,就只有一個結果──死,被竹怪活生生地夾死。

    幸好白水來越打越歡,發出的異能波一次比一次強,一次比一次迅速,看來他又掌握住這種新的攻擊技巧了。

    不知打了多少次,穿過了多少條竹子,終於隨著“破──!”清脆擊空之聲,重見外界的光明了。

    白風盡力飛揚奔至極速“呼──!”沖出了青竹,後面傳來“卡卡啪啪!”竹竹相交合併的響聲。

    顯然,博利沒想到他們能如此神速地衝破魔竹陣,他騎著一匹赤毛黃馬站在前方一處小山丘上,看到獨角神獸箭般跑過來才大吃一驚急策馬轉身奔逃。

    但那及得上白風閃電的馬步,眼看已伸手可及博利背上的神器,白水來卻忽然在馬背癱軟地伏下,隨著一下飛躍的顛陡“辟啪!”摔落馬下。

    白風嘶叫著急轉身跑回白水來身邊,只見他大口吐著氣,臉色發青,剛才他為了打出一條“生路”在拼命,體內的異能幾近枯竭,氣若遊絲。

    博利則“哈哈!”狂笑著馳馬跑下山坡向遠方奔去。

    在白風的舌舔下,白水來清醒了少許,艱難地盤坐起來運轉白日無極心法,山坡下突然“轟轟!”兩聲巨響,博利的馬匹嘶烈慘叫不知發生何事,但一切只能拋諸腦後專心回復體力要緊。

    原來是天靈宗師海牟矢終於趕至在空中擊出氣壓魔咒阻止博利前進,博利在馬上不能靈活地躲開連珠壓下的氣團,只好棄馬躍下地閃避,可憐那赤毛黃馬被氣團壓個正著骨碎斷命。

    到了地上,博利變得鎮定沈靜,竟在打著圈兒奔跑,海牟矢發出的氣壓時有的被他躲過,有的被他身背猛地濺起的一垛泥牆擋格住。

    海牟矢搞不懂他在幹什麼,雙手蓄集魔能再次發出巨大的氣壓團,相信這是那些泥牆無法抵禦的魔法攻擊。

    “呼嘯──!”氣團急速壓下爆發著撕烈空氣的聲音,這是比校練場上更強大的魔咒,連地上的小草枯葉也隨氣流飄上半空打轉最後加入氣團中成為一分。

    卻見博利刹地止步一動不動,剛才繞了半天的那圈泥地竟“胡──!”拔地竄高由一條泥柱迅速化成一隻巨大的泥拳“咚──!”擊在氣團中央。

    “嘩呼──!”氣壓團被擊散四射烈風掠過博利時把他身上的長袍撕破許多破口,可見此擊若直接打中他是何種結局。

    在為那泥拳的威力而吃驚時,海牟矢料不到泥拳還能繼續上沖,“啪!”一個閃避不及被擊中全身,從百尺高空向地面直摔而下。

    海牟矢流星下墮般撞向一塊凸起的巨石,千鈞一髮之際他回過神念動術咒令身體瞬間定在離地三尺處,後背的衣襟已碰到石塊的尖角。

    但泥手仍不放過他,伸指成掌向海牟矢拍去。

    身形好不容易才穩住,已無法再念出另一句魔語,只能睜大雙眼看著比人還巨大的泥掌蓋日而下將自己拍成肉餅。

    突然左方一團藍光“呼!”閃電般飛射而至,“轟!”碰擊在泥掌上爆聲頓響,泥手被炸成無數碎泥,濺了海牟矢一身,嘴眼都粘上了四五塊,但要比成為人幹幸福多了。

    “咚!”又一聲巨響,是那只泥手剩下的長臂癱軟地摔落地上,海牟矢直身站穩感激地望向左方相助之人,只見白水來再次縱馬從山丘上飛馳而下,從他炯炯發亮的雙目看來已恢復了元氣。

    遠處的博利自然也看到了,在白水來尚離兩百尺左右時已急念咒術,在他面前百尺方圓之地猛地下陷不斷沉落。

    當獨角神獸快沖近時,這大坑已陷下數十尺,白水來向獨角獸問道:“白風!有信心躍過去嗎?”

    白風應著:“我盡力一跳能躍過五十尺左右,可能不行了!”

    白水來突發奇想叫道:“我將異能傳入你體內,應該可以跳得更遠!”

    白風道:“好!我對你的想法有信心!”

    白風的認同令白水來勇氣大增,緊抱馬頸專心地將異能隨意識傳向它的四肢,令白風頓覺四蹄澎湃著無窮動力。

    “咯羅!咯羅!咯羅──!”隨著蹄踏聲有勁地漸響,獨角神獸在大坑邊緣長嘶著後蹄一蹬,象離弦的箭般直射向博利。

    不但海牟矢對它躍起的高度大吃一驚,連博利也怔住了,當獨角神獸跨一道炫麗悠長的弧道落下時他才如夢初醒地回身急逃,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小片灌木林,能跑進去他就能得到大地之物的庇護,這是地靈法師們獨有的能力。

    為此白水來曾吃過數次苦,這次他當然不讓博利得逞,急策白風快步趕上,俯身去抓他身背布包著的神器。

    博利忽然一扭身想躲開白水來伸近的手,豈料對方已捉住了一角,對拉之下那長布包“扯啦──!”撕成碎條,龍弦弓與龍神爪“框當!”落地,雙方均一怔。

    博利急忙站定回頭,而白水來則被獨角神獸帶出十多尺才回轉搶奪。

    幸好博利不敢直接用手撿,還得用碎布幫忙卷著才拿起龍弦弓,這給了白水來沖回來的時間,他右手伸張用勁一吸,地上的另一把神器──龍神爪“呼!”飛入了他的手中。

    但博利在龍神爪飛起一刹右手揚出一團線物灑落在白水來和白風身背上。

    看清不過是一些山上最見長滕枝莖,白水來並未在意,正想繼續沖前搶龍弦弓,豈料那些滕枝突然象小蛇般急速扭動攀爬到他的脖子上和白風的長頸上。

    猝不及防下他們被軟韌如牛根的滕枝緊纏箍勒著,呼吸漸困,急忙伸手拉扯已太遲了,滕枝似有無窮之力深陷頸上的皮肉,雙目感覺陣陣發黑,連獨角神獸也張著嘴巴拼命搖頭來回踏步卻嘶不出一聲。

    而且他們所站的小片之地竟不斷下陷,迅速沈沒過獨角獸的四肢,他們此刻幾乎被窒息奪走了全身的力氣,哪還能躍出坑外。

    博利低下的嘴臉已露出得意的冷笑,如看到獵物已落入股掌的獵人般興奮。

    猛地,幾塊巨石淩空飛至向博利頭上砸去,嚇得他忙飛逃跳開,巨石“轟!”在地上撞個爆裂。

    不知什麼時候海牟矢飛過左方大坑,落在十多尺外高舉雙手,巨石定是他操控而來的。

    博利氣惱地怒目瞪了海牟矢一眼然後急轉身飛奔,因為在他受襲分神的時候,白水來頸上的滕枝一刹間力度減弱被拉扯斷了,箍著獨角獸的滕枝也被龍神爪劃斷落下。

    當博利跑出不過十步遠,獨角獸已飛躍而起,聽到它蹄落地面的聲音令博利知道即使前方的灌木林近在眼前百步之內,但跑得再快也會被神速的獨角獸追上,竟索性停住轉過身來放下龍弦弓張大雙手。

    “巴布羅──!哇馬絲家拉……”隨著博利一聲咒術高呼念動,海牟矢與白水來同時飛快地沖過去,卻見地面上的無數小草升到半空中猛地化作千針萬刺紮向他們。

    在此同時白水來的龍神爪已直伸吐勁,“呼──!”激射出一團藍光,當變得堅硬鋒利的小草包圍著他的時候已聽到博利“啊──!”的慘叫,顯然一矢中的,但可惜密密麻麻飛舞亂刺的小草纏繞四周令他無法繼續追擊。

    雖然拼命揮舞龍神爪,但小草本輕飄細小,異能的掃蕩把它們一片片擊飛,但很快它們靈性地回轉繼續纏繞,並且無窮無盡的多,不但令眼睛無法睜大,還將露出空氣外的皮膚割出道道小口,火辣辣地疼痛。

    想不到這麼不顯眼的地上之物在魔力發動下竟如此難以對付,白風無助無奈地輕嘶揚蹄四處跑動,但小草如影隨形地總一大群地緊跟著,白水來心裏有點焦急不安了。

    “喝──!魔魔得卡羅拉斯達阿……”只聽右旁的海牟矢大聲念咒,小草飛轉的速度漸緩變慢,很快便全靜靜地懸在半空中一動不動了。

    不去感歎天靈宗師的強大法力了,白水來立刻策馬飛馳沖出這個草刺陣,卻已發現博利踉蹌著走進了不遠處的灌木林裏。

    正想繼續追趕,海牟矢在後面高聲叫道:“不要追了,那裏是他的地界,我們找到他的!而且,你看!”

    白水來順海牟矢的手勢看去,只見龍弦弓靜靜地躺在地上,博利並未將它帶走,他詫異地翻身下馬走過去撿起它。

    打開碎布,輕撫龍把上的兩條玉龍和那顆烏黑的圓珠時,一陣熾熱熟悉的能量從手觸處沖進體內,在身上運轉一周才回歸原處。

    “是的!沒錯,這是龍弦弓!”白水來高興地叫道。

    海牟矢也微笑地摸著他那把銀白長須走過來,在他後方的小草此刻如雨點般地飄灑落下,回歸大地的懷抱。

    海牟矢拍拍白水來的肩膀道:“小夥子!好樣的,若不是你把他打出數尺外並令他受了不淺的傷,我們可能就要失去這把重要的神器了!”他指向不遠地上的一灘血跡,那裏還有被泥沙被拖滑的痕跡,看來那團藍光異能波發得十分及時。

    白水來笑著抓抓腦袋,心裏直冒著高興,被這位從小便敬畏尊重的大法師讚賞還是第一次,他反而感到怪不好意思的。

    這時,後方傳來隆隆的馬蹄聲,是快騎兵的軍隊來了。

    海牟矢道:“我們先回去吧!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噢?”白水來奇怪地望向他時,他已飄起向軍隊方向飛去,便只好回到獨角獸的馬背踏上回程之途。

    當然,他與白風得再合演一次“飛越大坑”的技藝,引得跑近的將士“嗚哇哇!”地驚叫著,他們總算感受到“森林神使”的魅力了。

    搶回神器的事令城堡裏的戰士們發出陣陣歡呼聲。

    博利逃脫了雖有點不盡人意,但天靈宗師與森林神使聯手都捉不住他,只好先將此事暫擱下來,卡拉多國王指令一隊快騎去通知西南方各城市截捕這位變質的地靈宗師,另派一隊經險豐富的偵察兵去追尋他的行蹤。

    接下來是如何處置參予背叛之舉的將士了。

    所有人都緊張地聽著卡拉多國王的宣判,特別是歇度姆父子,更懺悔地跪下地準備默然受罪。

    但卡拉多國王出乎意料平靜地說道:“歇大將軍,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政治意外不應該拉扯到這些忠心的士兵們身上,你先指揮他們回軍營準備出征的事,待會再到宮殿裏,我在那等你!”

    他並未嚴厲地戚責漫駡,只是保持一貫的平和,淡淡的語氣裏透出威嚴,話裏仍稱歇度姆為將軍讓人聽出並不太追究他的過失,這使歇度姆一陣激動點頭令命,便去辦事。

    海牟矢微笑地摸著長須向卡拉多國王點點頭,甚贊許他的做法,歇度姆所犯之罪固然不輕,但他主要是受博利梭擺歪曲事實,加上愛子心切對青木年他們產生誤會所致,而且先下北境災難降臨正急需人力人才,若對他加以重罰還會引得他屬下的兵將驚惶失措,服從性大降。

    卡拉多國王顯然明白這為舒一己之快的做法是下下之選,因此他的話意表明並不想撤去歇度姆的職位。

    眾法師與將領們陸續集中到皇宮大殿上,右殿以往排列的上百武將的境象已不復,他們大多已加入北征的戰團中,除了青木年與青石年這兩名紅石將軍,只 剩廖廖幾名守衛國都的綠石將軍,回想歇度姆叛兵之時實在危險萬分,城裏的兵力在歇度姆的大軍面前實是微不足道,幸得天靈法師及時帶領所有法師壓敵。

    卡拉多如此想著不禁在殿上再次向海牟矢道謝感激之意,殿下眾也熱熾討論著城堡所經歷的戰事,這時歇度姆大步入殿。

    當他單膝跪下時,眾人靜默,卡拉多國王朗聲道:“歇度姆,你可知今天所犯之過?”

    歇度姆沈聲應道:“末將知罪,願受千刀成剮之刑!”

    卡拉多國王正色道:“好!你聽著,現在北方的死靈大軍肆虐,已快攻近我國邊境,我命你速帶所有兵團出戰保衛國境,你必須全力以赴為了我們的家園作最大的貢獻,知道嗎?”

    眾人均是一怔,原來這懲罰就是讓歇度姆帶罪立功,歇度姆感動得老淚縱橫應道:“末將定必誓死拼力,絕不讓死靈之軍踏入天輝國半步!”

    “好!你馬上去準備!後天立刻起程!”卡拉多國王微笑道。

    歇度姆用勁點頭應令後便退下處理他的軍務,他現在看起來已沒有了以前的傲慢囂張,顯得更忠心於卡拉多國王。

    眾人敬佩地望向國王,這場政治紛爭裏因為國王的寬容而獲得了最大的勝利──叛將的忠誠。

    白水來也情不自禁自言道:“這國王真是個好人呢!”

    飛燕接道:“是啊,真的很不錯!但白大哥你也是心腸很好人啊,不用羡慕別人的了。”她現在已恢復如常,還顯然開朗活躍心情愉快的樣子。

    青石年卻笑著糗道:“噢?是啊,親過嘴的大情人在你眼裏當然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呢!”

    “你……”飛燕一下又羞紅臉頰氣極一拳狠擂到青石年背上,她這可是連吃奶的勁也用上了,“咚!”的作響,青石年咬牙皺眉卻不敢響出半聲,那吃泥般的痛苦狀使對面的一些年輕女法師們忍俊不禁。

    青木年慍惱輕聲責備道:“你們兩人別鬧了!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飛燕鼓腮翹嘴站回白水來身後,青石年卻聳聳肩一付大不了的樣子。

    天靈宗師海牟矢忽然“呵呵!”笑道:“真是一群充滿朝氣的年輕勇士,我們正需要這種戰士!所以……”

    他步出殿堂中央面向卡拉多國王揚聲道:“我想告訴大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心靈法系的默羅布宗師想見見這幾位不斷為天輝國的和平而戰鬥的英雄勇士,希望國王陛下批准!”

    他話落,殿內馬上“轟!”地騷動起來掃,卡拉多竟笑顏逐開拍座叫道:“好!太好了,心靈宗師能見他們這是再好不過了!准!准!准!”

    他激動的表現與眾人的反應讓青木年他們感到莫明奇妙一頭霧水,心靈法師是什麼人,從來沒聽說過。

    海牟矢微笑著得到國王的批示後並沒解開這個疑問而是轉身望向白水來道:“心靈法師最感興趣的就是這位被精靈國號稱‘森林神使’的英雄白水來了!”

    當眾人的目光“刷”齊指向這個“神秘”的青年時,他只是在“哈哈!”抓頭傻笑著。

    海牟矢正色道:“他與父親同樣身具驚人的武學技能,並不是生於我國的子民,他們到底來自何方,據以前所知他們是從異人村的河西過來,但經我多年的研查追尋終於找到了答案!”

    這話不但使眾人驚訝地靜下,連白水來也止住了笑容呆呆地凝望著天靈宗師,這麼說他難道已查到了白水來的身世?

    海牟矢接道:“我從一部數百年前的上古傳話的書裏看到過一段描述:……數萬年前神魔一戰令大地各處千蒼狼藉、河水發紅、生命枯竭,與神同根卻生活 在東方大地的神人帶著憂傷的眼神離開了我們的大地,消失無蹤,夢裏,我看到他們長著如夜幕灑下的黑髮、烏黑的眼眸、淺黃的肌膚,一個接一個飄向無盡的天 空……,這是具有預知未來通曉過去之能的天靈大法師哈雷根在一場夢境裏的記憶,我根據這點到東方的各個島國去查找相關的傳說。”

    這時,殿內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白水來的身世似乎隱藏著巨大神秘玄機,究竟是什麼,許多人在胡亂猜想著。

    海牟矢道:“我曾去過數次,都只是零星的收穫,但在半月前我終於在最東邊的島國阿奈家爾找到一位老漁佬收藏的古藉,裏面竟記載了千年前一位神人在 那居住的經歷,我相當興奮,可惜那神人已逝,葬於大海裏。書裏寫了部份關於神人的過去,遙遠的東方曾有一片大陸叫中華大地,也就是神人居住的故鄉,那裏與 我們的大地一般有高聳的山嶽、廣闊的草原、寬長的江河、無數的牛羊,但數萬年前的一場百年之久的神魔之戰令這片美麗的大陸破碎下沉了,絕大多的神人無奈回 歸天國,只有極少部份人不離去隨之沉下或散落大地各處。”

    他歎息著頓了頓望向白水來道:“書裏描述那神人除了黑髮黑目黃皮膚外,他特好煮食,能煮出天堂般的美味之肴,習慣使用兩根竹子進食,而且身具奇異 的武技,能躍起百尺、徒步追馬、炸石開山,當年曾有數百海賊入村搶掠,被他一人擊敗收服,俯聽其令,極受村民愛戴,他總愛沉默遙望東方之海與深藍天 空……”

    此時,青木年等夥伴們都站離半步轉身定望著白水來,天靈宗師口中所說的一切簡直是在寫白水來的過去,不用置疑白水來定是從東方神之地中華大陸過來的神人!

    連卡拉多國王也不禁起座步下殿階,聲音因興奮帶著激動說道:“天靈宗師,這麼說,你已肯定這位白水來就是來自東方傳說之地的神人?”

    海牟矢微笑著點頭道:“兩部古書前者是大法師,而後者是一位普通記史人,所說的如此一致,恰好我們眼前的這位‘森林神使’與其何謂天合之同,而且,大家都知道的事,傳說裏眾神遺下的龍之神器只認他作主人,所以我實在想不出他還能有其他的身份!”

    得到天靈宗師的肯定,卡拉多國王竟向白水來彎腰雙手交叉伏胸呼道:“想不到神界之人一直在我國之內,在此本王向你致以深深的歉意!並獻上我萬分的敬意!”他這是禮式是每月祭神時所拜之禮,可見對白水來恭敬之情。

    國王如此,其他將士法師更隨之向口瞪目呆的他拜下一禮,高呼東方神人的稱號,使他驚慌地不斷擺手。

    此刻青木年的心情卻沉重起來了,她只感這位曾是她的廚師、異人、朋友的人已離她越來越遠。

    感覺他是天空中的一條神龍,自己,不過是地上的一點泥巴。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2:11

正傳 第七十一章 真實與謊言
    “呵呵呵!怪不得你會以神使者的身份出現在每一次邪惡的湧現,色頭巾的魔變、定風山的陰謀還有暗黑精靈的戰亂都在你的幫助下被掃除了!”卡拉多國王激動地道:“相信這一次將要發生的國難你一定能幫我渡過!是嗎?東方神人!”

    “對!東方神人!這一次一定要幫我們啊……”“把那些鬼怪趕回老家……”“請神人高抬聖手助我們一把……”殿裏的將領官員們紛紛嚷著心中的期盼。

    白水來看著這許多對熾熱渴望的眼神連叫了好幾遍“不,我不是什麽神人!”都壓不下他們對天靈宗師所說的傳說的信念,便只好猛點頭道:“好的,我一定會幫你們的,因為我的朋友們都要到北方,那我一定會去!”。

    “呵,哈……”官將們這才笑臉迎迎高興地向他道謝:“感謝東方神人!”在他們心裏幾乎可以想像死靈邪怪被擊敗的場面了,人人都興奮不已。

    國都的政治內變已平息,天靈宗師的好消息也公佈完了,卡拉多國王便號令眾官將回去準備北征的事宜,散會。

    這時,天靈宗師卻點名叫白水來、青木年、青石年、霜飛燕、大石頭、豪烏巴、古鋒、游雨蘭和希蕾兒這九位青年勇士留下,並請卡拉多國王也留步有要事相討,陪同他留下的法師只有游雨蘭的師父生靈宗師。

    海牟矢伸出他那只蒼白修長略現皮皺的右手將八將青年招到自己身邊圍半圈站著,生靈宗師靜靜地立在他背後,親和的卡拉多國王竟也加入圈子與眾人近距離的交談。

    卡拉多輕舉手止住眾人為此感到不安的心情讓天靈宗師展開他的話題。

    不等海牟矢開聲白水來突然肯定的說道:“天靈宗師,我……我真的是來自東方的中華大地嗎?但我覺得我……不是什麽神人,跟普通人一樣……不……還要笨些!”他這次並未抓頭也沒笑態度十分認真,看來這是壓在他心裏不吐不爽的疑問。

    卡拉多困惑地看著他,就算他被誤會成神,備受人們尊崇應該開心都來不及,但他看起來象口裏塞了個苦瓜,一臉沮喪。

    其他七位曾共患難的夥伴卻明白他的個性,他本來就是那種絕不好功慕賞的人,即管真的是神人也不見得他會承認。

    出乎意料的是海牟矢竟答道:“是的,你不是東方神人!”

    這次令所有人都呆了,半刻前天靈宗師才剛肯定了白水來是神人的身份,現在卻馬上反轉自己否定,如孩童兒戲般隨便。

    卡拉多國王不禁正色道:“天靈宗師,請你認真說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聲音已嚴肅起來。

    海牟矢躬身向國王深施一禮道:“請國王陛下恕罪,臣剛才說的話的確有一半是假的!但我這是另有用意!”

    “噢?”卡拉多國王的臉色這才放緩了些許道:“那你說吧!”畢竟海牟矢是位高權重的大法師之首,不是隨隨便便的人。

    海牟矢長聲歎息道:“在兩個月前,我夜觀星象,測敲玄機,我看到北方上空升起了三顆暗魔星,在它們下面圍聚著……千億個絕望……”說到這他的神色不覺黯然頓下。

    卡拉多國王微皺眉道:“嗯,這應該是天靈宗師你預知地看到了北方死靈大軍的出現,但這些與白水來的身份有何干呢?”

    海牟矢輕咪了下他那對老目睜開時卻現出懾人之光語氣沈重地道:“皇上,只有接近魔神力量的魔物才會出現暗魔星,其實那些並不是我們常見夜空裏的星 星,而是那些魔物自身的力量散發到天空然後反射下來讓我看到的景象,這證明了將要發生的可怕事實──他們將要征服大地,讓人類生活在地獄裏!”

    青木年忍不住問道:“我們全國有巨大的魔法力量與軍事力量難道還要懼怕他們?”

    海牟矢道:“數百年前出現過一顆暗魔星,那就令人後怕號稱‘弑人狂’的軍隊在東北邊境作亂,當時我們天輝國剛開國不久,亦擁有強大魔法與軍備戰鬥力,但仍屢戰屢敗,相信國王陛下也記得此事!”

    卡拉多國王沈呤一下點頭道:“當然,但我只知道東北後方來了援軍合力把他們擊敗,先皇卻隻字沒提過究竟是那國幫了忙。”

    海牟矢道:“那並不是一個國家,是一個族的幫助!”

    “什麽?”卡拉多驚奇道:“先王每次提起這事都會興奮地感歎幫助他們的戰士如何厲害擋住了敵軍一半以上的兵力!當時敵軍約近百萬的兵力,他們若是一個族哪來這麽多兵力呢?”

    “這事我知道,當時那個族人只派了兩千名戰士參戰!”海牟矢平靜地說道。

    “兩千?”眾人動容驚訝地叫道,難以置信兩千人能擋住近五十萬的兵力。

    “這是事實!”一直沈默的生靈宗師抬起她滿爬歲痕的臉龐道:“因為當年去請援軍的是天靈宗師的祖師和心靈宗師,所以他很清楚!”

    眾人靜下不再作聲了,心裏雖有萬般疑問。

    海牟矢接道:“現在出現的三顆暗魔不但力量龐大還有一種懾人的恐怖之感,令人產生巨大的恐懼、驚慌心情,所以我必須要讓戰士們心存一個希望!而這個希望就是白水來這位東方神人!”

    飛燕大奇道:“天靈宗師你不是說白大哥並不是什麽神人嗎?”

    眾人也急切地齊盯著海牟矢,他摸摸長須令自己儘量平靜說道:“我在南邊島國查到了東方的汪洋大海數萬年前的確有一片中華大陸,而上面的確生長著與 白水來相同模樣的中華民族族人,他們的確有不可思議的力量,所以白水來的確是我們這次戰勝災難的關鍵,但並非是我口中所說的神人,東方神人是我為北戰的將 士們編出來了一份希望、一種意識的力量!”

    這時大石頭嚷叫著敲打自己腦袋道:“哎喲,我聽糊塗了,天靈宗師一會說是一會說不是,我實在搞不懂現在到底要怎樣了。”

    眾人望了他一眼並不反對,還熱切地望著海牟矢想知道他最後的用意!

    海牟矢正色道:“為戰勝北方的無窮龐大的死靈大軍,白水來必須要到東北的盡頭請出當年幫助我們的戰士,因此他暫不能參予北征之途,所以我才讓東方神人這個慌言留在北征的戰士們心中,讓他們在援軍到達之前能無懼無恐地戰鬥!”

    “噢!原來如此!”卡拉多國王恍然道:“這確是一個好辦法,但為何偏要讓白水來去呢?”

    海牟矢的精目向身邊的勇士掃過一圈道:“不止是他,還有這幾位勇士!”

    “哈哈!我們也可要去!”大石頭顯得十分高興的叫道。

    青木年緊咬下唇道:“天靈宗師,相信以白神使之能加上游法師的説明定能輕易請出援兵,我想我和哥哥還是先帶兵衛國吧!”

    海牟矢再次歎道:“不!你錯了,那個族所住的地方有一個名字,叫‘戰神之鄉’,裏面的人好勇鬥狠,脾氣怪異,當年我們一共十個各懷絕技的人去了,最後只剩下我的先師與心靈宗師回來,並成功帶回了援兵挽救了天輝國,因此犧牲的戰士均感無悔!”

    “什麽?”眾人幾乎驚訝地跳起來,這麽說去請兵的人死了大半。

    “噢?先皇並沒有提起這件事的?”卡拉多國王吃驚之余問道。

    海牟矢道:“因為答應過那個族不可洩漏他們的身份與居住地,所以我們並不想將這事張揚,但現在我們滅頂之難已現,不得不再次冒險了,所以……”

    他停下望向這九位青年道:“選擇你們是我們眾宗靈法師細量過的建議,雖有反對,在我與生靈宗師和心靈宗師的支持下,決定讓滿腔熱血的你們這九位勇士擔當這個危險巨的任務,但此行兇險萬分,你們若有異議可以放棄!”

    這九位共過患難的年輕人互望數眼竟同聲高呼道:“我們願意去!”

    “好!很好!”對他們勁力十足的回答海牟矢滿意地道:“我們這就去見見當年曾到過‘戰神之鄉’的心靈宗師默羅布!”

    這下卡拉多國王驚呼道:“什麽?心靈宗師就是三百年前十人中的一人?”

    “對!”海牟矢肯定地說道。

    “國王陛下,連你都不知道心靈宗師有多大年紀了?”飛燕好奇地問道,此刻他們已在海牟矢的帶領下走出皇宮來到法師聚居之地──魔法圍城。

    圍城,用許多長木豎插地上以蘆葦草繩連結成四面高長的圍牆,以防調皮小孩或莽撞之人亂闖這個尊貴的魔法之地,寬闊的圍城裏除了一座八層高的魔法殿外,其他法師居住的房大多是簡陋的單層木屋。

    魔法殿守衛森嚴,因為這宏大的高樓保存著天輝國幾乎所有珍貴的魔法書藉、用品和輔助品,因此聽說那些以木結成的圍牆已施魔咒,偷走魔法殿裏東西的人根本逃不出魔法圍城。

    從沒有人逃出過,因為從沒有人敢去試一試!

    “不知道!從來沒有人說過他的年齡,我只記得我少年時見過他一次,那時他已是一名老人。”卡拉多國王輕聲道。

    這時,眾人已走進了魔法殿,殿內肅穆莊嚴的氣氛令人不覺一凜靜下不再議論,安靜地跟天靈宗師後頭。

    高數十尺寬上百尺的首層殿堂四壁刻畫著傳說中許多神話人物之像,四面八方共有十六個窗戶,八根巨柱,四條樓梯,正中央地上畫著一個鮮紅的太陽。

    此時正值黃昏,左側視窗灑下的光芒正好落在中央的太陽上,那太陽之畫定以特別顏料刻畫,所射之光特別強烈,令正座首層光亮無比。

    海牟矢就停在太陽畫旁邊,口中念起術語。

    一會兒,那中央圓圓的“太陽之臉”竟“隆隆”地斜斜下沈顯出一條地道。

    眾人詫異極了,想不到這地方也有下層暗道,連卡拉多國王也不例外地驚奇。

    隨著天靈宗師輕緩的腳步走下地道,眾人才發現裏成裏面狹長的走道只有廖廖幾盞油燈,飄忽影照著黑暗的地底世界。

    走了約有百尺,拐過兩個左彎,來到盡頭一扇石門前,海牟矢再次念咒,石門“轟──!”的升起。

    難道心靈法師就呆在這麼隱蔽的地方生活?

    眾人心裏的疑問不需要回答了,因為天靈宗師走進暗室時已敬重地說道:“心靈宗師,他們都來了,還有國王陛下!”

    一把蒼勁有力低沈洪亮的男聲應道:“好!有勞天靈宗師了!”

    這位三百多歲的老人聲音不但一點也不蒼老還比許多正值壯年的男子要有力量,眾人更急切地想一睹這位大法師的風彩。

    “呼!呼!呼!”室內忽然燃起了三盞大油燈,把這個方圓數十尺的小室照得通亮。

    眾人終於看清室裏端處的一張圓石凳子上靜坐著一位身披藍袍矮小乾枯的老人,頭髮已全部脫落,面龐下的灰白長須長拖地上足有十尺長,看來,這是唯一見證他年歲的東西了。

    卡拉多國王與九位勇士尊敬地向心靈宗師施下一禮,畢竟他比一般人活多了三個人生,令人心裏的敬意油然而生。

    心靈宗師慢慢抬起他的光頭,他的臉雖然瘦,但頭卻很大,或者說是因為他的身體太瘦小了,所以顯得頭特別大,令人擔心他能否坐得穩。

    他的嘴巴動了,傳出令人難以置信是從他身上發出的洪亮的聲音道:“你就是卡拉多國王嗎?”他向國王說話時語言並沒有半點卑屈,因為他是天輝國甚至可能是這個世界最古老的人。

    卡拉多國王應道:“是的!”

    “很好!”心靈宗師只說了這兩簡單明潦的字,然後竟慢慢地站了起來,十分穩當地越站越高。

    他站起來的高度已超過眾人所想像,還在不斷上升,站得與大石頭這巨人一般高低,眾人驚訝過後細看才發現他雙腳高高地懸空,原來他不過象天靈宗師那般飛起來定在半空。

    悠長的白須被吊起來,僅剩少許多須尖仍拖著地面,他徑直飄向大石頭瞪著那雙不成比例的大眼睛,良久才微笑了一下說道:“很好!”

    然後他又飄下面對著白水來端祥了一會再暴了聲:“很好!”

    他的眼神掃過眾勇士一圈最後落在最左側的游雨蘭身上,他的大眼咪成一條長線並飄到游雨蘭頭再放眼細看,叫道:“很好!”,忽然又搖頭道:“很不好!”

    前面的“很好!”大家都理解,他們的確不是一般的好,但後面那句“很不好!”卻令人莫名奇妙了。

    游雨蘭卻明白似的憂鬱地低下頭,心靈宗師長聲歎息,並不打算解釋給大家聽話裏的意義又輕飄回座,眾人也不敢多問。

    心靈宗師坐定時,十尺長須也輕伏回地,他朗聲問道:“你們知道我為何要見你們嗎?”

    眾人望向他,並不敢亂吭聲作答,儘管心裏翻過許多胡猜的想法。

    心靈宗師看眾人默然便繼續道:“因為以你們現在的能力到東北盡頭的‘戰神之手’,只有一個字──死!”

    心靈宗師說得如此肯定令眾人乍愣了,飛燕忍不住反對地叫道:“我說這位老老老伯,你也太看小我們了吧!我們可是經歷過許多兇險的戰役仍能站在這 裏,而且我們還有一位厲害無比的神使者呢!怎會如此不濟?”她不知該怎樣稱呼心靈宗師,便隨意在前面加了兩個“老”以示尊重。

    青木年帶著一絲驚慌地看了飛燕一眼,擔心她的莽撞之言會令心靈宗師不悅,卻聽心靈宗師“呵呵呵!”地笑道:“很不錯的女娃兒,你說得也沒錯,你們確比一般的戰士強至少十倍,這兩位名叫大石頭和白水來的年輕人甚至要強于常人百倍以上。”

    聽到心靈宗師的讚揚大石頭情不自禁咧嘴聳肩偷偷笑著,卻聽心靈宗師接道:“但象大石頭這樣的戰士在‘戰神之鄉’閉起眼睛都能隨手摸到十個八個,比他強十倍的戰士在那裏只不過是如我們的一般士兵而已。”

    “轟──!”眾人心裏如受雷擊般的震驚,卡拉多國王擦汗笑道:“心靈宗師的話未免有點過玄了吧!”

    心靈宗師緩慢有力地說道:“那裏是一個環境十分惡劣的地方,吃人猛獸遍佈,要生存就要強!所以他們天生就是戰士,並在生存環境的磨煉下擁有超強的戰鬥力,你們看看大石頭就會清楚了,因為那裏就是他的故鄉!”

    “轟──!”再一次電擊,卻是在大石頭心裏響起,他失控地叫道:“真的?”

    其他夥伴們也呆了,定睛看著大石頭,心靈宗師說話很直觀地讓他們開始瞭解“戰神之鄉”裏族人的可怕,因為從大石頭身上可以想像。

    “大石頭本也是相當不錯的戰士!可惜……”心靈宗師接道:“他並沒有在故鄉那種惡劣的環境和殘酷的磨練裏成長,根本沒有發揮他真正的力量!但他的族人卻不同,要比你們認識的大石頭強十倍、百倍,而且他們並沒有大石頭那般人性,好戰的他們眼裏只有一個字──強!”

    心靈宗師的語氣漸轉激烈,哄亮的聲音在室裏如敲鼓般在眾人耳裏震動著:“他們從小便相互鬥毆修研戰鬥技能,在那個地方只有強才能生存,只有強才能得到尊重,只有強才擁有一切!當年我們在國危的急迫下到那請他們相助,他們要我們能過重重難關才肯定出兵,結果……”

    飛燕眉飛色舞叫道:“結果你們雖然犧牲了八位英雄,但最後戰勝了他們通過了難關!”

    “不!”心靈宗師否定道:“我們只過了三關已犧牲了大半,根本無法戰勝他們!但後來我們遇到了一位奇人,得他的助言加上那族長看到我們拼命的狠勁最後才肯派出兩千戰士相助。”

    “噢──!”眾人發出驚歎聲,心情越來越興奮了,那一個未知的強大國度給他們帶來極大衝擊和嚮往。

    心靈宗師的語氣漸複平靜道:“那位奇人現在可能已不在人間,所以你們這次不會再有這般幸運了,所以這就是我要見你們的目的!”

    眾人都緊閉嘴巴長豎耳朵用心聽著下文。

    心靈宗師接道:“三百年前偉大的天靈宗師已隱約預感現在所生的災難,所以我研修了三百年也是為了這一刻!”

    “我要激發你們生命的潛能!”心靈宗師雙目漸睜大睜圓用力地說道。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2:33

正傳 第七十二章 生命的潛能
    若閉上眼睛,絕對會以為是一名身高八尺的威武大漢在吼叫,從他身上能感到一種懾人心魂的力量,令人非常肯定地相信他說的話,。

    眾人相互對望數眼,除了一向平和的游雨蘭仍保持恬靜的微笑外,其他夥伴臉上現出歡快興奮之色,原來心靈宗師要提升他們的潛能,令他們更強更厲害,這對戰士來說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白水來雖然聽不大懂,但看到夥伴們歡喜的模樣,他也傻傻笑著。

    “呵呵呵!”天靈宗師海牟矢摸著長須笑道:“看你們高興的樣子,可別以為這是好玩的事情!”

    飛燕奇道:“咦?這麼說難道天靈宗師你已經試過?”

    “這當然,每一個系的宗師級法師都在我這裏被提升過生命的潛能!”卻是心靈法師默羅布答道:“天靈宗師可別透露太多了,不然他們退縮就不好辦啦!”

    “什麼?”大石頭叫道:“不管怎麼辛苦,我們絕不會退縮半步!”

    “對!”其他人也拼命點頭附和。

    默羅布朗聲笑道:“好!跟我來!”他再次飄起向眾人後方的室門飛去,眾人讓出道兒待他飛過再緊隨其後。

    心靈宗師雙手背翹,雙腿仍保持著盤坐的姿勢,由後背看去他瘦小的身軀與光秀的大腦袋一般大小,畸型怪異又有點滑稽可笑。

    飛燕已忍不住“撲哧”笑了出聲,眾人責備地望向她,她卻笑道:“沒事,我只是覺得心靈宗師的樣子很可愛啊!”

    默布羅並未轉過身“呵呵”笑道:“噢?我得記住這句話!我相信待會兒你會覺得我很可恨的了!”

    眾人沉默下來,不明白心靈宗師為何這麼說。

    這時,來到曾經過的長廊,默布羅停了下來轉身道:“大家聽著!在你們出發之前我將會訓練你們三十個日夜。”

    “三十天?”青木年不禁驚道:“要訓練這麼久,會不會太遲了?”

    默布羅淡淡地說道:“如果你們沒有這三十天的特訓,極可能永遠留在那裏了,那麼再早出發又有何用呢?”

    眾人再次沉默。

    默布羅接道:“第一步是要震撼你們的心!人的生命其實本就是一個奇跡,在它裏面有無盡的潛能,但有許多因素妨礙了它的發展和發揮,如人的焦慮、恐懼、慌張、疑惑、猶豫、急燥等等,如果你們能控制甚至克服這些人性的弱點,你們生命的力量將成倍地增大。”

    眾人專心地聽著,生命的奧義除了游雨蘭較多接觸外,其他人卻感到十分的陌生。

    反倒白水來此刻有所頓悟,回想自己所有的經歷,心靈宗師所舉的種種例子好象都曾試過。

    默布羅繼續道:“每個人的體質、體力與精神都不同,今天先得試試你們在這方面承受力的強弱,拉那家羅朵絲阿……”他說著忽然高聲念咒。

    長廊兩側竟隆隆升起一扇扇石門,細數一下剛好是九扇,顯然是特為他們而設的!

    默布羅道:“你們進去吧!我的弟子已在裏面等著,他們會幫測試一下你們的精神強度!”

    眾人吸過一口大氣分開走進這九間黑漆的暗室。

    白水來的雙眼只要有一絲微光就能目視數裏,當他走進室內就看到中央擺放著一張黑椅,四個角分坐著四名身披長袍的法師,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只聽那四名法師齊聲道:“請坐!扶穩座把”

    白水來聽話地坐下,雙手搭在椅把上,忽然感到冰冷的鐵鏈正在手腕腳踝處纏繞著,身體馬上作出反應手腳迅速一縮脫離它們的捆綁,一下彈了起來。

    右上角的那名法師讚歎道:“好快的身手!這位勇士,那些鐵鏈是我們控制它來束縛你的,為免等會的試驗裏你情恕過激傷害了自己或誤傷了我們而備的,請坐下聽指令好嗎?”

    “噢!”白水來聽明白應著便重新坐下,讓鐵鏈在手腳上纏過十道八道,最後還有一條韌柔的皮帶纏住了腰間。

    白水來心裏驚歎著他們竟能把這些死物搖控得像是有生命似的,卻聽法師齊聲道:“注意!開始了!”

    刹的,白水來忽然感到大腦一陣眩暈,然後眼前一亮竟看到自己正站在一個懸崖邊沿處,還一步一步地往深淵走去。

    他想止住腳步卻發現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最後終於掉下去了。

    突然而來的事令白水來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雙手亂抓,但這個懸崖光溜溜的四周無物。

    下墜!身體不停地下墜中。

    白水來雖感恐慌,但這不是第一跌入深谷,而且下墜的速度並不比騎在白風身上快,所以他很快便漸複心情望向穀底之境。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穀底處竟立著無數閃亮發光的尖刺,正等著將他刺個千瘡萬洞。

    白水來心裏急跳了幾下,死亡的來臨令他腦海掠過朋友們的身影,最後心中叫了句:“爸爸,我來了!”。

    撞上尖刺的一刹,沒有碰擊的聲音,卻感到全身多處微微刺痛,然後清晰地看到許多尖刺穿透了身體冒出尖兒。

    白水來十分奇怪,自己並沒摔個粉身碎骨,而且這些痛楚遠不及被夜凝女王的樹根透身般鑽心,反倒在痛楚的刺激下體內的異能澎湃洶湧起來在全身賓士著。

    這是他護衛生命的本能反應,他頓覺舒暢無比,異能跑過幾圈後頭腦的眩暈隨之消失,四周豎立的尖刀長刺竟漸漸變得模糊,最後消失無蹤。

    眼前恢復了黑暗,身體也回到了原來的暗室裏。

    當他的心神剛定下,那種眩暈的感覺竟又再襲來,眼前忽然浮現一片翠綠的景象。

    漸清地看到是一片美麗的長滿累累果實的細葉樹林,風雅悠人,令人的心情頓感平靜,白水來被吸引住了,輕步向前走去。

    走近一棵粗大的果樹,剛想伸手摘沈甸垂下的青紅果子,猛地從旁邊的樹叢裏躍出一隻斑額巨虎,張牙舞爪地向他飛撲過來。

    白水來想轉身跑,不料雙腳被一物纏住,低頭看竟是一條碗粗的毒莽緊盤在腳踝上,尖牙大張對準他的大腿咬去。

    來不及掙脫這條莽蛇,巨虎已撲近咬向他的脖子。

    白水來並未十分驚慌,潛意識運轉熾熱的異能正準備給這兩隻猛獸來個痛擊。

    但異能在身上暢流的時候,眼前的所有境物又“呼!”無蹤消失了。

    身體重回黑暗之室。

    這下白水來弄明白了,一切是那陣眩暈之感搞的鬼。

    當眩暈之意再現時,他馬上運起內息催動異能與之抗禦,相觸的一刹他感到這是與夜凝女王那種邪冷截然不同卻又有點相同的意識,它們共有四股,暖暖地從四周面透入大腦,並靈敏無比地拼命往異能漏出的破綻處鑽。

    白水來讓異能不停地在大腦各部位跑動驅走意識的入侵,忙碌不堪。

    暗室外,卡拉多國王擦了下額上急冒的冷汗向默布羅道:“他們真的沒問題?”

    “不會有事的!國王陛下!”默布羅微笑道。

    “啊──!”右側的某一間暗室傳出青木年聲嘶慘烈的叫喊,左側又嚷叫起飛燕驚人刺耳的“哇哇──!”哭叫聲。

    然後相繼不斷地響起大石頭的吼叫、豪烏巴的怒喝等進入暗室的勇士們的竭斯底裏的叫聲,令聽者感覺到他們在暗室裏遇到了極度可怕、恐怖的事情。

    卡拉多國王受不了這種撕人心肺的聲音,向默布羅道:“心靈宗師,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提升他們的潛能,我幫不了什麼忙,還是先回宮吧。”

    默布羅道:“好的,國王陛下,讓我的弟子送陛下回去吧!”

    他並未開聲,已有兩名年輕的法師從另一間暗室走出來。

    卡拉多國王並不驚訝,相信他們師徒定有心靈相通法術,在兩名法師的參扶下緩步回皇宮了。

    好不容易走出地道回到地面,太陽門“隆隆”地閉上,耳邊的慘叫怒駡聲才終於消失,卡拉多國王輕撫著略帶疼痛的腦袋長聲歎息,為了天輝國的未來,這 九位勇士甘願臥薪嚐膽精神情操之偉大實令自己汗顏,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向神祈禱,祝福他們能順利通過地獄式的訓練成為更強的戰士。

    心靈試驗仍在進行中,心靈宗師默布羅向海牟矢問道:“天靈宗師,你可有發現少了兩人的聲音?”

    “嗯!沒錯!”海牟矢點頭應道。

    默布羅道:“是哪兩個人?”

    海牟矢道:“一個是白水來,一個是游雨蘭。不知道他們是否被嚇暈了?”

    默布羅道:“應該不是,我的弟子會把握著分寸,如果他們暈了,弟子們早已住手走出來向我彙報。”

    海牟矢奇道:“噢?難道你也不清楚裏面的情境?”

    默布羅微笑道:“為了增強意識幻境的效果不受外界影響,這些密室施了魔法,我的心靈感應也進不去的。”

    這時,叫聲停下各個密室漸複平靜。

    “轟──!”石門陸續升起,頭蓋袍帽的法師們如水般湧出分排在默布羅的兩旁,他們均額臉微滲熱汗,眼神疲憊,靜靜地站著默不作聲。

    眾勇士也疲軟地從密室內步出,他們臉色發青,神色陰暗,手指頭還在顫抖不已。

    飛燕拭擦了淚汪汪的雙目忽然伏身蹲在牆角嘔吐起來,一會兒才抽泣著站起來,一付暴雨梨花楚楚可憐的模樣,但身旁的夥伴卻沒有扶她一把,她骨碌著大眼睛看看別人。

    只見夥伴們大多無力地東歪西倒靠著牆壁喘著大氣,臉上嘴唇蒼白無色,連一向硬朗無比的青木年和狠辣兇惡的希蕾兒也不例外,發現別人也好不了自己多少她竟然笑了,還笑得“咯咯”作響。

    海矣矢奇道:“咦?飛燕,想不到你還笑得出啊?”

    飛燕“咯咯咯”指著夥伴們的樣子笑了一通才答道:“你看他們的糗樣,好象見鬼似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這麼滑稽的樣子!”

    這話令大石頭來氣了,他嚷道:“喂!我說你這女娃臉皮還夠厚的,你瞧你把昨天吃的都吐光了,還敢笑別人。”

    青石頭也來勁了譏笑道:“本來也沒啥恐怖的,但我在裏面聽到她哭得凶極,這才把我嚇怕了!”

    飛燕聽到這話竟又“哇!”哭了起來叫道:“你們欺負我,人家真的很怕嘛!”

    這哭聲令青木年扶弱之心頓起輕喝道:“好啦!你們真是的,我們這裏年經最小就是她,小女孩的膽子當然小一點,但你們又怎樣?好得了多少,哥!看你的腳,還在打哆嗦呢!”

    “哈哈!”青石年皮厚地笑著轉過身去當作沒聽到,下意識夾緊雙腳,但膝蓋處仍抖個不停,這令飛燕又“撲哧”地笑了。

    她這種小孩般的天真單純脾氣使得夥伴們開懷起來,不覺紛紛露出微笑,剛才密室裏恐怖的經歷似淡化了許多。

    心靈宗師細觀他們在飛燕的搞和下精神回復得飛快,他不覺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很不錯!我來問問你們……”

    他故意頓了頓讓眾人齊望著他然後接道:“你們在剛才的經歷裏有沒有想過死!”

    沉默了半刻,眾人才應道:“是!”或無奈地點點頭。

    默布羅道:“但你們有沒有死?”

    眾人搖搖頭。

    “呵呵呵!”默布羅笑道:“幸好那只不過是幻象,但如果有那麼一天發生了你們剛才所見的一幕,你們卻被驚恐佔據了心靈,那麼還能作出反應對敵嗎?”

    眾人低下頭回想著,不禁點頭認同。

    這時,“轟!”一扇石門忽然升起,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走出來的是一團重疊的身影,定睛細看竟是白水來背著一名法師,他把那名法師放下靠著牆邊又迅速竄回密室。

    很快又背出一名,又跑了進去,如此來回數次竟把室內的法師都背了出來,這次情況大轉,那些法師均氣若遊絲臉色灰白,顯得虛弱無力。

    這使心靈宗師張嘴大吃了一驚。

    他從眾人頭上飄過去,向那幾名癱軟的法師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一名年過中旬的法師眼盯著他,以心靈之術向他傳出話語,默布羅不斷點頭臉上的神色忽明忽暗。

    長聲歎息後他突然伸出枯黃的右手輕摸白水來的腦袋。

    白水來本來傻傻微笑著接受這老人的“愛撫”,但默布羅的手停在他頭上猛地傳入一股浪潮般澎湃意識能量直沖他的大腦。

    電光火石間,白水來體內的異能已上沖與之對抗,兩者相交的能量衝擊竟蕩起道道波動,令旁邊的人感到巨大的壓力逼近眉稍。

    忽然,默布羅與白水來同時高喝一聲臉色變得凝重認真,怒目圓睜咬牙切齒的,眾人來不及思考他們在幹什麼已被他們身上爆射的一股無形力掀翻倒地。

    只有海矣矢仍能穩站原地。

    “呼──咚──!”

    這是那股無形力推動空氣撞擊在地道盡處的聲響,這時,心靈宗師與白水來也分開了,兩人氣喘噓噓肩膀大力起伏著。

    不待眾人爬起來發問,心靈宗師大笑道:“哈哈哈,好!很好!你就是白水來?”

    白水來笑著點點頭,雖然不明白心靈宗師為何突然與自己比拼,但剛才的拼擊令心裏感到十分興奮舒暢,這是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就好象遇上了一位朋友,一位意識境界裏的朋友。

    在意識能量交錯的一刹間裏,他們已交談了許多許多,內容多是各自能量如何獲取或習得、還有各自生命裏的經歷,這令白水來回想起束縛精靈的話,在靈體的世界裏是沒有謊言的,所以交談的時候是那樣的痛快、那樣的真摯,所以幾乎一切他都說出來了,包括光之神的事。

    “天意!天意啊──!”默布羅仰天叫道。

    海牟矢急問道:“究竟如何了?”其他人也急切地望著他,渴望知道發現了什麼大事。

    不等默布羅應聲,白水來心裏猛叫道:“不要,心靈宗師!千萬不能說啊!”

    卻聽默布羅在他心裏說道:“神的旨意我定當遵從,請神使你放心!”

    白水來怔住了,想不到連心靈宗師也稱他為神使。

    默布羅朗聲回答眾人道:“在剛才的試驗裏,白水來的精神力已超出了我四名弟子的靈能許多,四名弟子是耗盡靈能也無法令他的大腦產生幻象,我在感歎上天賜給我們一位如此強大的戰士,所以在以後的十天裏他將與其他人分開修行。”

    “噢!”眾人這才恍然,他們瞭解心靈宗師的用意,因為白水來確不是一般的強,是與眾不同、無與倫比的強,他所使的功夫獨有奇異,的確需要分類。

    青木年問道:“心靈宗師,那麼我們在這十天裏該如何修行呢?”

    默布拉微笑道:“你們不需做別的事,從明天起每天第一聲雞啼過後你們就到這裏集合,然後乖乖地進入剛才的密室裏接受生命危機的訓練,在日落前我會放你們回去的!”

    眾勇士不禁打了個冷顫倒吸涼氣,飛燕馬上反對道:“心靈宗師,難道還要看那些噁心恐怖的事物嗎?我怕還沒出發我們已被嚇剩半條命了,還怎樣去戰神之鄉請援兵啊?”

    飛燕的話令眾人回味起密室的經歷,仍心有餘悸不默言表示贊同。

    默布拉平靜地道:“很簡單,如果連假像產生的恐懼感也克服不了,你們也就不用去了,也更別說將來要面對的沒有生命的死靈大軍,它們要比你們剛才所見的一切可怕千倍萬倍,如果你們害怕可以退出、放棄,我不會勉強你們的。”

    他話如針一般刺進眾人的心裏,激起了他們的鬥心,以大石頭為首紛紛嚷道:“不怕,我們絕不退縮!”

    從頭到尾未吭過一聲的希蕾兒冷哼道:“只怕有的口講得響亮,心裏一萬個不願意,我看心靈宗師你該先把這種人挑出來,別影響了我們的訓練。”她淩厲的目光直射向口號喊得最小聲的飛燕。

    飛燕臉上微紅低頭喃喃說著:“我……人家的確怕死了,給一堆毛毛蟲爬滿全身,噁心得要命……”

    “什麼?”站在她旁邊的大石頭聽到了驚叫道:“只是一堆毛毛蟲,就把你嚇成這個樣,我的天啊!你先回家練習捉蟲吧!”

    這次青木年竟同意大石頭的看法上前摟抱著飛燕道:“小飛燕,這次要去的地方太危險了,跟著我們也難保你的安全,還是先回定風山請你爸爸出兵相助我們吧!”

    飛燕甚覺委屈,但自己實在不敢接受這種要命的精神訓練,不特訓又不能到戰神之鄉,眼眶不禁又發紅了。

    天靈宗師海牟矢摸著長須歎息道:“唉,若你有什麼長短閃失,你老爸霜翼風找我們算帳那就麻煩了。”

    默布羅聽罷奇道:“天靈宗師,你說好霜翼風是她爸爸?”

    “對!”海牟矢道。

    “哈哈!”默布羅點著大頭笑道:“怪不得這女娃的魔能挺強,但生命之能卻那麼薄弱,原來如此!那麼說她也必須分類特訓!”

    “噢?”這下眾人大惑不解了,游雨蘭卻恍然大悟道:“嗯,我明白了!記得霜領主說過煉金術士將戰鬥的生命之能分給了守護獸,所以飛燕的才會顯得弱小!”

    默布羅微笑道:“對,所以大家無須輕視她,而且後面的特訓必須連她的守護獸一齊受訓,但方式要改動一下,我會安排一個適合她的辦法,她的悟性極高,我相信會進步得非常快!”

    飛燕這才面現喜色蹦跳道:“謝謝心靈宗師!”

    默布羅“哈哈!”笑道:“好了,大家快去睡個好覺,這幾天的事情太多了,你們得好好休息養足精神,記得明早來這裏!”

    “是!”這次眾勇士一同應聲。

    ……

    飯後,各人早早便回房休息。

    因為要完成“大胃王”的任務,白水來與大石頭是最遲回去的,到了他們同住的房裏,未亮燈大石頭已嚷著“累死我啦!”便往床上倒,黑漆裏卻有數條手腳伸出把他頂住一推,令他蹬蹬後退了幾步!。

    “什麼人?”大石頭驚叫喝道。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3:31

正傳 第七十三章 心靈無界域
    此時燈火被白水來點亮,大石頭才看清床上並排坐著四個人:青石年兄妹、豪烏巴和霜飛燕。

    床旁邊的椅子上還坐著希蕾兒與游雨蘭。

    大石頭怔了半晌腦瓜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你們這幾傢伙一定是嚇壞了睡不著才跑過來的!”

    飛燕緊閉嘴巴,她顯然承認了大石頭的說法,但青石年馬上反對道:“被嚇壞的人是你!但我們睡不著倒是真的。”

    青木年理了一個她洗過後散落後背的棕黑長髮說道:“我們常在戰場撕殺,恐怖激烈的場面見過甚多,但心靈宗師的靈幻咒實在可怕嚇人,雖不至於讓我無法入眠,但加上將要出發到戰神之鄉,這令人興奮的事使我怎出閉不上眼。”

    她現在已卸下甲衣換上一套束腰翠綠的長裙,顯出她修長纖腰的身段,優雅大方、柔和輕軟的臉容帶著高貴的氣質,著實把白水來看呆了,向她幹瞪著雙目,目光上上下下在她身上遊動。

    若換了別的男子這麼望著,青木年早就賞他幾巴掌,但此刻她竟只是粉臉稍紅低下頭不再言語。

    飛燕興高采烈地下床叫道:“白大哥,你回來了,我睡不著想找你聊天!”她跑到白水來身,旁肆無忌憚地抱著他的右臂。

    飛燕的性情活潑天真、調皮任性,眾人早習慣她言行無忌的行事方式,反倒羡慕她做人的灑脫,青木年每次看到她與白水來親近心裏總是一跳,心底隱約渴 望在他旁邊的是自己,但總有另一種想法拼命壓制著這個渴望,連自己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想法,有點內疚、有點自卑、有點害怕,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這時大石頭問道:“古鋒呢?跑去哪了?”

    豪烏巴道:“他與妻子在一起。”

    “唉,愛人的懷抱是驅走寂寞與恐懼最好的良藥,可惜我沒有啊!”青石年有發而感道。

    這話卻引得飛燕甜甜地抬頭望著呆笑的白水來,青木年與游雨蘭則偷偷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望向別處免得被人發現。

    希蕾兒呢,她那對冷酷的秀目在白水來進來開始便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此刻她咬咬牙開聲了,說道:“游法師,你叫我來這裏究竟是為何事,不是要讓我看別人親熱吧?”

    飛燕臉皮再厚聽她這麼說也只好放開白水來的手臂嘟著嘴巴坐回青木年旁邊,游雨蘭柔和地笑道:“我特意來這裏是為了讓你們睡個好覺!”

    “噢?”這下眾人繞有興趣坐下靜聽著,這裏除了躺下便象死豬般睡熟的大石頭外,其他人確有這個需要,神經接二連三被綁緊刺激,鐵人都會受不了,失眠是正常的。

    游雨蘭接道:“在生靈法術裏有一式很簡單的咒語,能令人甜甜地進入夢鄉,平時用在痛苦不堪的病人或傷者身上,現在我來教你們!”

    “好!好!太好啦!”青石年馬上高興地應道:“能在這裏與游法師一齊熟睡,這是多麼令人興奮的事啊!”他誇張地在胸前緊握拳頭嘴臉作了個感動欲哭狀。

    青木年狠敲了他一把腦瓜道:“滿腦子壞念頭,待會給我坐遠一點!”眾人嘻笑了幾聲,在游雨蘭的指示下圍作一圈靜坐在大石頭的床上。

    這是一張特製的大床,為了讓身體巨大睡覺象打功夫的大石頭不在早上躺到地上去,這床足可以同時躺二十個人,此刻八人盤坐在上面仍卓卓有餘。

    這也是夥伴喜歡聚集在這裏的原因之一。

    游雨蘭輕輕念了兩遍咒術的詞句,雖是不成文的字體組合,眾人已緊緊記住了。

    因為只有兩個字:利姆。

    難是難在要唱,但在游雨蘭甜美聲嗓的帶領下眾人也“利─姆利姆利姆利──,利──姆利姆─利姆……”唱得動聽有致。

    這確是非常容易學懂的超低級魔法──恬睡咒,游雨蘭停下剛想問眾人學懂了沒?不料他們已東歪西倒,入眠夢睡了。

    青木年仍盤坐著,右手托腮,連睡覺都保持高雅的恣勢,大石頭、豪烏巴和青石年則已大字型躺下發出雷般的呼嚕聲。

    不知是巧合還故意,飛燕和希蕾兒一左一右靠在白水來的身上睡著,希蕾兒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平常冷漠的表情一掃而空看起來竟也跟飛燕一般的可愛。

    她本來就不比飛燕大多少,本來就樣貌就很美很可愛,只是愛板著一付凶臉,游雨蘭微笑間輕輕歎息著。

    忽然她發現那兩個女娃中間的白水來正眼睛大睜眨巴地望著她,他竟然還沒睡?

    這麼低微的法術對白水來當然是無效的,但怕吵醒了身邊的朋友,他既不敢推開旁邊的少女也不敢哼聲講話,但他又實在很想與游雨蘭談話,這令他想起與心靈宗師默布羅用心交談的事。

    “游法師!游法師!聽到我講話嗎?”白水來心裏拼命喊著,不管是否可以,但想到了就去做就去試,這是他做事的準則。

    游雨蘭也奇怪的看著他,但並沒反應,她只是奇怪白水來為何直瞪瞪的望著她。

    白水來更用心的喊著,直到大腦和心裏都只剩下游雨蘭的身影,然後游雨蘭臉上現出了吃驚的表情,一雙秀美的明眸直盯盯地看著他。

    終於,心裏響起了一把柔水般的回音:“是你嗎?真的是你在呼喚我嗎?”

    白水來笑了,這次不是傻笑,是發自內心喜悅無比的笑,他馬上回答道:“游法師,我啊!白水來,我想跟你談話!”

    游雨蘭也笑了,回答的聲音不知是否因為高興的原因帶點顫抖道:“真的是你?想不到你也擁有這樣心靈術語的能力。”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我只是拼命想著你然後就成功了。”

    游雨蘭臉上“刷”的飛紅,白水來說的話雖然很直接,但她知道他絕不會說謊,說的絕對是真話,好一會兒她才應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跟游法師聊天、講話!”

    “……叫我雨蘭好嗎?我並不比你大,為什麼想跟我聊天?”

    “哈哈,游……雨蘭,我記那一次在定風山上和你談話我覺得很開心很開心。”

    游雨蘭低下頭不敢直看著白水來如火般熱熾的眼睛,心裏卻應道:“是嗎?”

    “想不到可以這麼樣跟你講話,我太高興了……”

    ……

    門外冬意漸臨,涼風嘯嘯,本是大好睡眠的時光,但這一夜他們幾近談到天明。

    以往總是有種種原因他們無法留得片刻獨自相聚的時光,但這一夜改變了,擁有屬於他們兩人的天地──心靈世界。

    接二連三令人驚栗、震奮、緊張的大事讓這些年輕人疲倦不堪,熟睡至日色從窗爬進也不覺曉,白水來與游雨蘭亦閉目稍歇中。

    幸得大石頭睡夢裏一個轉身右腿“輕輕”地放在青石年肚子上,這只比天輝國最壯那只牛的後腿還要粗一倍的毛腿壓下來,令青石年發出聲嘶慘烈的鳴叫聲。

    然後全部人醒了,向他道謝一番急忙跑去梳洗準備。

    很快,他們便出現在魔堡的地道下,心靈宗師的面前了,經一夜甜睡他們看起來精神抖擻,只有青石年面色發青象吞了只臭蛋似。

    默布羅不禁關心地問道:“青石年,你……沒問題吧?”

    青石年苦笑道:“沒事!”但右手不自覺地摸了下仍絆痛中的肚子,飛燕在一旁竊笑著。

    “他確是不太舒服!”說話的是默布羅身後的一名年長的法師,而且是女的,眾人剛進來的時候已發現她的存在,但她一直將臉孔藏在袍帽的陰影裏,而天靈宗師卻沒有來,大家還以為她只是心靈宗師的弟眾之一。

    “生靈宗師!”此刻看清了她,眾人驚呼道,反倒游雨蘭並未作聲,只是微笑地看著自己的師父,因為她早就感應到師父的存在。

    生靈宗師也向愛徒點頭慈祥地笑了一下,泛起了道道波浪般的皺紋,使她看起來比三百歲齡的心靈宗師還老上許多,眾人微感奇怪,他們同修精神系魔法之能,為何有如此大的區別呢?

    生靈宗師也不接著說,只是伸手指向青石年輕念數句。

    青石年身上微泛黃光一閃即逝,然後他大喜叫道:“好……好舒服啊!已不痛了!”

    生靈宗師淡淡地笑道:“我在這十天裏會陪伴著你們修行,因為我們不會讓你們在出發前便倒下的!”

    生靈宗師是全國最出色、最偉大的治療法系的魔法師,不管你受了什麼傷,只要沒有被卸成八塊,都能治好讓你活下去。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並沒有多大的喜悅之色,反倒感到陣陣涼意從脊骨升起,生靈宗師的話只證明了一點,這次修行不要命都得半死的。

    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當眾人進入修行密室後,“救命──!”慘叫聲便此起彼伏、跌盪不息、源源不斷。

    儘管在進去之前心靈宗師教導過:“在待會的修行裏,你們要緊記,當生命出現了危機,你要那一刹間懂得如何處理、對付、應變,你們心裏應對的態度反應在大腦上,我的弟子能感應,當你們的方法用對了,他們就會停下,也就說你們已完成了這段修行。”

    但面對奇幻卻又真實死亡來臨的一刻,這些話全飛上了雲霄。

    白水來卻站在心靈法師旁邊,聽著夥伴們的尖叫聲他奇道:“心靈宗師,為什麼我不用進去了呢?”

    心靈宗師“呵呵”笑道:“你應該記得我曾說過為何要讓他們接受這種修行?”

    “是的!”白水來應道:“為了提升他們的潛能。”

    心靈宗師道:“對,人的潛能是無窮的,可惜以現在人類的智慧卻未能探索到如何完全發揮的方法,經過三百年的修研,我發現當人類生命的受到極大的刺 激或垂危之時就會自然發出一種能量,這種能量隨意識的極度集中而彙聚,能讓獵人在黑熊撲到前躍上比他還高的樹杆,能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婦抬起數百斤的 巨石救出她的孩兒。”

    白水來感歎道:“有這麼神奇?”

    心靈宗師道:“當然!人的身軀不大,卻有許多道看不見的‘門’阻格了潛能的發揮,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極限!在生命出現危機時這些‘門’就被意志衝破 了,潛能突發保護生命,而你……必定經歷了許多次生死之關,因為我感覺到了你的極限已至少衝破了兩次,你的力量也應潛能被激發比原來的你強大了十倍、百 倍!甚至……”

    他靜看著白水來,眼睛似放出光芒閃亮灼人說道:“已可說天輝國裏最強大的人了,我的修行對你已沒有作用,你想超越自己繼續前進只有一個辦法……”

    白水來奇道:“什麼辦法?”連生靈法師也面露愕然之色靜聽著。

    “戰鬥!”心靈宗師用力哼出這兩個字,他說道:“我知道你頭腦比一般人笨,但並不蠢,而且你好象天生就是戰鬥的奇才,你幾乎所有的突破都是在戰鬥裏修得成果。”

    白水來額上微滲汗珠,這地道雖然燈火明燎,但涼爽透風並不燥熱,他是回想起了數度命危的往事,只要有半次猶豫膽怯不去嘗試新的應對之法,他現在的屍骨已化土了。

    “那裏有一個清靜的密室,你自己在裏面修行吧!”心靈宗師遙指一扇青門,在地道盡頭的角落旁。

    白水來笑了笑大步走進去了。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青門裏,生靈宗師忍不住驚叫道:“那不是魔音暗閣嗎?”

    心靈宗師道:“是的!”

    “曾把數代許多宗師級的法師致昏的魔咒之室,你讓這位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去練?”

    “是的!”

    “據說天靈宗師也曾在裏面修行過,但第一次連半刻都呆不下,你竟還對白水來說是個清靜之地?”

    “靜,能由心而發,燥,也源自同根,能否呆下去要看他的本事了。”

    “唉,我想他再厲害也會受不了的。”生靈宗師最後歎聲道。

    心靈宗師也長歎道:“如果他失敗了,世界的命運將增加三分黑暗!”

    聽罷,生靈宗師默言止語沉下了頭。

    密室果然很清靜,數盞微弱的黃燈飄忽影照著四周的石壁,參差不平的石壁竟也是暗青色,而且散發著陣陣奇特的涼意,似乎能直透人的心腑。

    白水來盤坐在中央的一件毛毯上,靜心練起白日無極的心法,在光之神沉睡的日子裏他並沒有懶惰過一天,而且也成了一種習慣,每天不練反倒覺得混身不對勁。

    意識漸入佳境身心正待合一的時候,大腦、心裏突然憑空響起數聲刺耳的尖叫,令他不寒而慄嚇了一大跳,猛地睜眼四周察看,聲音卻無疾而終。

    “心靈宗師不是說這裏很清靜的嗎?”白水來隻想了下,繼續他的例行之事。

    “啊──!”“吱──!嘩──!”

    這次的尖叫音量又增,不但在心、腦裏響起,似乎五臟六腑齊與他共鳴!

    睜開再看,它們又消失了。

    白水來隱約感到不對勁了,但遇上這怪事他心裏反倒有點興奮之感。

    再來試,尖叫聲果然再接再勵大作,甚至響得連身上的皮膚也跟著顫抖起來。這些聲音如地獄急冒而上,仿佛是人被撕裂的號叫聲、或是惡鬼夜行的呼喊聲、又似正在受千刀萬剮的人放盡嗓喉喊叫欲絕之聲。

    這些突然而來令人害怕顫抖的叫聲只要他閉上眼心平靜的時候就會洶湧而致,並一浪接一浪並無止境。

    白水來現在的神經繃得緊緊,越想抵禦就越感難受,它們無孔不入、無處不在,把耳朵堵上也沒用,它們仿佛是從心裏爆出來的,纏繞著身體的每一塊肉每一條神經每一個毛孔。

    白水來已感到胃在抽搐,冷汗拼命往身體外跑,這是一種極度痛苦難受之感。

    從未試過的可怕感覺!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4:07

正傳 第七十四章 靈氣任縱橫
    異能的運轉竟也大受影響,變得雜亂無章,就好象連它也煩燥起來在體內亂竄。

    白水來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希望能暫得一息,豈料這次尖叫聲仍浪濤翻滾,在暗室內、身體內激蕩迴響,令他感到全身如被千針萬刺穿梭著,靈魂幾乎想掙脫這個受痛苦煎熬的軀殼。

    “戰鬥!你只有在戰鬥裏才能進步!”白水來忽然想起了心靈宗師默布羅的話,心裏頓時燃起戰心,緊咬牙關想將異能彙聚到下腹氣源之地準備作反擊之戰。

    但魔鬼的叫聲吵得心亂如麻頭痛欲裂竟無法集中精神,只收集了少部份異能,把這些異能擰作一團向魔音攻去,但魔音一亮即逝,異能還未沖到響聲大作之處,那魔音已消失了。

    白水來發狠運動異能狂沖亂撞,果然把幾道準備揚聲的魔音沖息了,還來不及高興,永無休止的魔音又源源而至,令他感覺自己有如被蠅海纏繞著的雄獅,利爪再鋒利也只不過打死了幾隻,對它們毫無影響。

    究竟應該如何對付它們呢?

    過往戰鬥的片段如閃光般在腦海裏掠過,令他回想起兩件事,數天前被博利的伏兵襲擊一戰,他以異能刮起旋風擋住對方發射過來的所有箭矢;製作一道三 果甜羹的時候,先將三種原料花生、芝麻、松果放在一個石盤裏,用石棒旋轉擂磨,很快就能把這三種型狀各異的果子磨成一般模樣的粉末。

    這兩件事好象與現在風牛馬不相及,但隱約感到當中有相當重要的共同點,是什麽?

    轉!

    不去細思研究是否正確,想了就做!白水來開始轉動異能,以自己的身體為中心拼命旋轉。

    這股急旋之力竟將雜亂散落身體各處的異能吸引過去重合一體,就象一個雪球般越滾越大,白水來甚至感覺到身體附近的空氣也隨之流轉,呼聲漸大勁力漸強。

    果然,魔音在這陣刮起的旋風裏音量好象變小,顯然受影響了。

    效果雖然不算大,但已令他更賣力更用心去發動這新穎異能招式,意識因為興奮變得更集中,越集中異能旋轉的速度便越快,轉得越快他就感到越暢快。

    他此刻已不在乎魔音的存在,反倒感覺它令這異能旋風產生了意義。

    ……

    中午,地道的氣溫變暖了許多。

    修行的八人正狼吞虎嚥著法師們送來的食物,味道並不算美味,價值卻不菲,是心靈宗師挑選的各類奇珍異果,不但能迅速恢復元氣能量,還能有效地提升體力精神。

    平素法師們只有在每月‘祭神誕’時有機會能吃到當中的一種,但他們如牛嚼牡丹般地啃吃,直看得一旁邊的法師乾瞪眼牙癢癢的。

    白水來進去的青門並沒有打開,夥伴們曾為此問候過,但心靈宗師道:“只有結束了,那青門才會自動打開。”

    “結束?可謂結束?”

    “他失敗了,或裏面的魔咒被破解了。”

    夥伴不再多問,因為自身的“難題”還未解決呢。

    休息的小段時間裏生靈宗師為他們誦讀安生喜樂曲,讓他們神定入睡,迎接下半段修行。

    晚上修行暫停,眾夥伴回居處休息,魔音密室的青門仍未打開,大夥雖然擔心但也無奈。

    整整過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勇士們報到的時候,背後傳來驚天動地“轟──!”爆炸聲!

    眾人驚奇地看到那道緊閉的青石門竟被炸飛撞在對面的石壁上,粉碎爆裂,塵土飛揚的室內走出一個衣服碎成細條的少年。

    他綻開一貫太陽般的笑容道:“我成功了!”

    夥伴們興奮地圍在他身旁歡呼,他們早聽說這個魔音密室的厲害,想不到白水來只用了三天時候便破洞而出。

    不知是否激動,白水來混身顫抖地走到心靈宗師面前想要說話,眾人馬上靜下細聽。

    默布羅望著這位青年,眼角似泛起了點絲淚光,因為他感到天輝國將來光明已增添了三分。

    “心靈宗師,有東西吃嗎?我餓啊,餓死啦!”這是白水來出洞後最後說的一句話!

    因為他的嘴巴很快便食物塞滿了,一口氣狂掃了一大桌足夠十人食用的飯菜,然後他便倒下了,象死豬一般昏睡過去。

    任何人經歷他過那可怕的三天三夜,都會變成一隻死豬。

    這一睡又是三天三夜。

    起來以後又吃,狠狠地吃,然後再睡。

    再來一個三天三夜。

    眾人並未發出疑問之詞,因為默布羅在魔音之室仔細端祥過,四邊附有魔咒法力的青石壁面被劃出無數道刻紋,由牆腳密密麻麻排列至牆頂,從地上厚厚的一層石沫看,鐵般堅硬的岩石壁足足被刮落了半寸之深。

    誰也想不出白水來究竟使了什麽功夫神法,唯一的推斷是心靈宗師所說的:“或許我們想得沒錯,他的確是神派來的使者!人,那可能有這種力量!”他雖然在猜是否白水來心中的光神所施的神法,但並未透露這個想法。

    一切讓它歸於神秘。

    當白水來醒來,在魔殿地下室大吃大喝的時候,也正是眾夥伴最後通關之日。

    最早走出來的是大石頭,他看到桌上一大堆食物就一聲不吭馬上加入“大食”戰鬥中。

    眾夥伴陸續推門而出,他們看來一臉平靜,對那些嚇人的危機幻象早熟悉得如自己身上的跳蚤,即管真正發生了,也不見得他們會有懼意。

    白水來還發現夥伴們的雙眼比以前亮多了,不知是否修行時眼睛睜得過大的原因。

    對他們順利完成修行之程,心靈宗師並未吃驚,似乎已是意料之事,他讓眾勇士提前回家休息,明天繼續新的修行。

    這一天,眾夥伴似有聊不盡的話題,大談自己的經歷,因為這多天以來他們一回到住房便渴睡得要命,哪還提得起聊天的勁兒。

    昱日,在魔殿修行室前,眾勇士興奮地期待著第二道難關的頒佈。

    生靈宗師依舊靜站在默布羅身後,證明第二道課程也甚可怕。

    默布羅一手拿著塊木板,一手拿著把小木錘。

    他遞給大石頭,說道:“請你幫我把上面的釘子釘進去!”細看下木板上果然立著一顆小鐵釘。

    眾人甚感奇怪,大石頭更笑了,以他的力氣以小尾指都能把這鐵釘壓進去,笑哈哈地一敲。

    “啪!”小木錘打歪了,這小錘的錘面只有一般人的麽指頭大小,打不中並不是怪事。

    “啪!啪!”大石頭連試了兩次也打不中,他冒汗了,盯得緊緊再落下一錘。

    “咚!”終於擊中,但因為他小心翼翼勁力小了大半,釘子竟只進了一半,再打一次“啪!”竟又打偏了。

    這下氣得大石頭“哇哇!”大叫起來,正想發狠卻被默布羅制止道:“好!停!你先看一看!”

    他手裏竟也拿著一塊木板,上面也有一顆小釘,他舉起另一隻手上的小木錘往小釘敲下。

    眾人看他揮動的勁兒很輕很柔,仿佛是一個秀氣的美女在拍蚊子,而且他淩空飄浮著一晃一動,令人難信他能把釘子打進厚實的木板裏。

    “叮!”“啪!”“叮!”

    第一聲是木錘敲中了鐵釘,第二聲勁力將釘子全部沒入後木錘撞在木板上,最後一聲是那小釘子透板而出射進了前方的石壁裏,齊根而進。

    眾人發出“嘩!”的驚呼聲,這是何厲害的力量,可想像那木錘若打在人身上定打出一個洞兒。

    這心靈宗師身材瘦小怎也看不出他有如此爆發力!

    默布羅看穿了眾人的想法微笑道:“這並不是爆發力!這是精神力!”

    眾人張嘴驚奇地靜聽著,因為不懂,就得專心地聽。

    “我打釘子的時候全部精神放在了它上面,力量也隨精神集中而增強,打在釘子上的一刹全部精神與力量也隨之發出,灌注在釘子上,然後你們看到了結果,這並不同於一般的戰鬥技能,也就是你們第二個修行課程!”

    眾人沈默,心靈宗師說似簡單,但真正要做到剛才一擊之效卻不知要多少年的功力。

    默布羅帶領眾人來到另一條暗道,打開了九扇暗室的石門。

    這裏的確暗,一絲燈火都沒有,只聽到默布羅洪亮的聲音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將呆裏面靜坐,直至你們找到了自己的精神之靈!”

    飛燕已叫了:“這麽說要在裏面住十天?天啊!”

    “我會每天來這裏,只要你們能感應我的出現就表示你已成功了,專心專注地修行的話,這並不是難事!記著,十天時間,失敗的就得退出!”心靈宗師的聲音漸飄遠,接道:“你們進去吧!裏面有足夠十天的食物!白水來與大石頭請到最盡頭的兩個房間!”

    “噢?那裏有何不同?”大石頭奇道。

    “那兩個房間並沒啥特別,只是裏面堆放的水和幹量比其他房間多了十倍!”這是默布羅消失前最後一句話,想不到他的安排十分周到。

    當眾人進入各個暗室後,九扇石門自動關上了。

    裏面的空氣略帶濕潮,但也清新,顯然有極好的通風口。

    奇怪的是石門緊閉後外界突然靜寂,聽不到半絲聲響,他們曾嘗試大拍大叫,但得不到任何回應,顯然這些暗室加了阻檔聲音進出的魔力。

    從這一天開始他們感受到靜的可怕。

    當你感覺這世界仿佛只剩你一個人的時候,你可能會想到──死。

    孤獨寂寞是令人痛苦難受的事,許多人常借酒澆愁就為此事,但可能只有“死”才是最徹底的解脫方法。

    當日子過一天又一天,勇士們在暗無天日的暗室裏靜思修行,但仍無法感應到心靈宗師的半點氣息,他們意志漸沈,這想法也越來越強烈。

    當然,這並不包括白水來與游雨蘭,在第一天,白水來靜下四遊的意識已發現心靈宗師去了又回靜飄在暗室前,氣若遊絲,若不是極專地分辯實在難感應。

    他的意識向心靈宗師發問時,默布羅吃了一驚應道:“雖然我知道你肯定是最快的,但想不到竟快至如廝。”

    然後心靈法師便與他共談精神靈能的修行心得。

    只這一天白水來聽到了、認識了許多許多自己以前想不通的道理,還有許多許多從感受過的意識境界。

    他終於明白地靈宗師為何能讓自然死物充滿了生命力,終於明白天宗師為何能飛,終於明白了飛燕為何能練出那只小猴子。

    這是心靈宗師研修了整整三百年的經驗,可謂珍貴無比。

    然後,過了兩天,游雨蘭的意識便出現了。

    她還未感應到任何意識存在時便已呼喊著:“白大哥!你在嗎?”

    白水來喜出望外回應道:“雨蘭你也來了,我在!我就在這裏!你的意識靈體只花了兩天時間便沖出了密室,真厲害啊!而且你怎知道我已在了?”

    游雨蘭話裏略帶羞澀道:“白大哥見笑了,我知道你一定比我早上許多成功的,所以猜想你一定在!”

    游雨蘭的意識馬上靠了過來,白水來感到她的意識之靈帶著一股清新的暖意,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他陶醉地笑道:“你來了真好,我好開心啊!”

    游雨蘭甜笑著故意問道:“為什麽?”

    但老實的白水來卻結實說不出個所以,吞吐道:“我……嗯,我覺得……很想快一點看到你,想……早些與你聊天!”

    游雨蘭溫柔地輕笑道:“知道的啦!這兩天呆在黑漆漆的房裏,靜得可怕,我也很念你啊!我也很想快一些出來找到你!”平素靜默不語把感情埋在心底的游法師,此刻變得跟普通的青春少女般的歡快活潑、春意盈盈。

    這話令白水來感到意識陣陣迷糊,但這是令人興奮甜美的感覺,比酒醉三分還要令人輕飄歡快。

    這種是什麽感覺?他發呆地想著。

    游雨蘭聽不到他回應便問道:“白大哥,你在嗎?”

    “在啊!什麽事?”

    “你可感應到心靈宗師來了嗎?”

    “他來了!”

    “來了?”

    “是啊!一直就在你後面!”

    “啊……!”游雨蘭禁不住尖叫一聲,她極為害羞地叫道:“怎麽不告訴我啊?心靈宗師一定都聽到了剛才的話,真羞死人了啦!”

    白水來傻笑著,他在胡亂幻想著游雨蘭真人飛霞上臉、秀美撩人的恣態一定很好看。

    他在呆想的時候忘了游雨蘭的意識正緊靠著他,也忘了靈界的心思是相通的。

    游雨蘭斷續地說道:“白大哥,你……你怎麽在……拼命想我的樣子呢?我……真的有……那麽好看嗎?”然後“呼!”她的意識竟消失了。

    “雨蘭!雨蘭!”白水來驚喊道:“你去哪里了?”

    “她回去了!”心靈宗師的意識終於應聲道。

    白水來奇道:“她剛出來怎麽又回去了呢?”

    “因為你!”

    “我?”

    “你把她搞得心亂如麻,哪還能集中精神控制意識?”

    白水來愣住了,有點不明白默布羅的意思。

    默布羅笑道:“你這傻瓜,空有一身絕世武學,兒女情宜卻不曉半點。”

    白水來下意識抓抓頭,雖然沒有手但這動作已成了習慣,心靈宗師的話他還是隱約有點明白,畢竟他也不再是流鼻涕的小孩兒了。

    默布羅接道:“這事以後你會慢慢瞭解的,游雨蘭歇一會就會回來,現在我們繼續吧!”

    “噢!好的!”白水來心胸坦然不再憂慮奇想了,專心地繼續與心靈宗師探研意識心靈的世界。

    果然,過了一陣子,游雨蘭的意識靈體又出現了,但這次她小心翼翼地先向默布羅打了招呼再加入他們的修行話題中,並與白水來保持一定的距離,語氣和態度也回復了以往的溫靜。

    雖然知道這是應該的,但白水來心裏微覺失落。

    ……

    日子在這暗道沒日月地又過了三天,在第五天的時候,飛燕的密室飄出一個意識靈體,火般跳動忽明忽暗。

    她飄到白水來等靈體面前停下,卻一聲不吭一動不動,一會兒又飛回去了,這令白水來奇怪地問道:“她怎麽又要走了,不會又因為我吧?我沒有跟她說過任何話!”

    默布羅呵呵笑道:“這不幹你的事,人的靈體以強弱之分有許多級別,她現在還處於最低級的狀態,既不能看也不能講,只有些許感應力。”

    游雨蘭道:“怎樣才能象我們這般形態呢?”

    默布羅道:“必須堅持不懈的精神修行,假以時日定能達到!”

    白水來道:“那一般要多長時間?”

    默布羅道:“這是因人而異,象你們兩人不但身具驚人的能量,還常接觸精神靈界的修行,靈體也因此變得非常強大,在短時間裏就能達到能視看說的境界,象我這種常人足足修行了三十八年才到達這個領域。”

    游雨蘭驚歎道:“哇,那麽說象豪烏巴、大石頭這種戰士型的人要練出意識靈體是非常艱難的事情?”

    “嗯!沒錯”

    “那他們又怎能在十天內完成這道修行之關呢?”

    “其實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象剛才飛燕那般我已算她過關的了。這次修行是訓練他們的意識集中力,造出自己的靈體並不十分困難,重要是他們的心是否能平靜,我們拭目以待吧!如果這點小困難也卡住了他們,又怎能通過‘戰神之鄉’這真正的考驗呢?”默布羅解釋道。

    隨後的三天裏,希蕾兒、青木年和古鋒的意識靈體也先後出來了,也是對白水來他們目視無睹、耳聽不聞,而這時飛燕的靈體已能感應心靈宗師等靈體的存在靜靜呆在他們旁邊。

    白水來發現人的靈體竟也形態各異,心靈宗師身材瘦小,靈體卻如八尺壯漢般高大威武;游雨蘭的靈體微泛柔和的黃光,象淑女般恬靜溫暖;小飛燕的靈體 閃爍不停,似發出點點火花,象她的個性般活躍跳動;最特別的是希蕾兒,她的靈體一明一暗左右平分,一邊暗淡無光冰寒冷漠,另一邊剛流動閃亮,如火般熾熱, 這當然是她冰火相融之身的原因。

    青木年的靈體優雅清秀卻硬朗挺直,連她意識也脫不走那股高貴脫俗的氣息;古鋒的則象一樽木頭,靜立不動,但白水來剛想靠近時卻猛地化成箭般長條“呼!”警惕地閃到一旁,迅速飛快。

    白水來看得有趣經常“哈哈”傻笑,想不到靈體竟能將人性最真的一面表現出來了。

    在第九天晚上,豪烏巴的靈體也終於慢慢鑽出來了,竟然只有小孩般高,還矮矮胖胖一搖一擺的,白水來看到了忍不住在空中笑著打滾,他實在可愛得象小時候老人講故事裏的小矮人。

    第十天,也就是最後一天。

    眾人的靈體已齊靠在大石頭的密室前面,這位粗魯無比沒半點細心的大巨人是最令人擔心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界的太陽早已歸家,大地的子民也鋪好床被準備迎接睡夢公公,但大石頭的密室仍毫無動靜。

    白水來已看到心靈宗師的肉體額上冒出大粒冷,想不到這定力十足的老人家也緊張了。

    難道大石頭已失敗了?在裏面睡著了,還是已在裏面……

    心靈宗師取出一個沙漏,上面已剩最後一點點細沙,他搖搖頭歎息一聲準備舉手宣佈結果。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4:39

正傳 第七十五章 臨別贈輝煌
    忽然白水來感應到大石頭的靈體已出現,立刻叫道:“心靈宗師,請稍等,他的靈體出來了!”

    “在哪里?”默布羅左右張望問道。

    白水來沿著感覺掃描尋找,終於在地面上發現了一條肥肥胖胖半透明的蟲狀靈體,感覺告訴他這就是大石頭,游雨蘭與默布羅也看到了,三人呆立無言。

    若說大石頭本來象頭野牛,那麼他的靈體也很象“牛”,蝸牛!他的靈體緩慢移動著,大概是頭的部分左右搖擺象在尋覓中。

    這次白水來笑不出了,反倒有點想哭,大石頭的原身是多麼健碩威風、孔武有力,想不到他的靈能只有這可憐的一小“條”。

    默布羅卻顯然沒有這悲觀想法,“呵呵”笑道:“很好!他總算也成功了。”不管怎樣,他認為大石頭已突破了自我,這次修行也算有了交待,算他及格,這是後來他向白水來等人解釋的想法。

    為什麼後來才解釋,因為現在白水來和游雨蘭還未發問卻看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從大石頭的密室裏又伸出了一隻靈體的大腿一腳踢在大石頭的靈體上,那小蟲般的靈體便加速了爬行動作向默布羅方向前進。

    然後一個昴首闊步、壯健明亮的靈體走了出來,是青石年!

    白水來這才察覺竟幾乎忘了青石年的存在,不知道心靈宗師和游雨蘭也是如此,因為象青石年這種耍皮輕浮確容易讓人遺忘。

    但這次卻令人傻眼了,青石年的靈體竟向眾人笑了一下大聲說道:“大石頭這頭笨豬,如果不是我在後面拼命趕他,他怎也鑽不出這道門!”

    心靈宗師曾說過靈體先懂聽再懂說,而他的靈體竟能說話?

    默布羅詫異地問道:“你真的是青石年將軍嗎?”

    “當然!不然我是誰?”青石年挺胸得意地笑道。

    默布羅道:“真令人意外啊,想不到你的意識靈體竟達到了這種程度,這靈能之力已超越了青袍級以上的法師,但你卻明明是一位騎士。”

    青石年語氣轉沈道:“說來這要感謝地靈宗師博利,當年他在可兒羅洛基停留的日子裏與我交往甚深,便教了我這種意識修行神法,算起來我已練了差不多五年。”

    眾人這才恍然,那時地靈宗師仍是一位可敬可愛的大法師,可惜現今已面目全非,白水來心裏升起一股怒意,西方神秘的魔神不但幾站害死了光之神,滅絕了異人村,讓地靈宗師入了魔道,相信北方死大軍的湧現也是他的傑作。

    白水來暗自下了一個決心,當北方戰事成功平息後一定要到西方盡把這個可惡的魔頭揪出來跟他算帳!

    第二個課程告一個段落,青石年深藏不露的事令眾人對他刮目相看,怪不得他平素一付吊兒郎當的模樣,遇事卻如此冷靜機智,原來已修研過心智之法。

    默布羅瞭解到青石年還曾跟博利學過一些簡單的地靈法系魔咒,十分高興,在最後十天裏他讓一名紅袍級地靈法師專門教導青石年學習地靈魔法,希望將他訓練成一位魔法騎士。

    修行成為魔法騎士的人在天輝國開國至今共有五位,他們或已戰死沙場或成了大將軍大統帥,卻都被記入史冊成為萬人敬仰的戰士,青石年有這個榮幸的機會,青木年直替哥哥高興,還特意地在晚上與夥伴們去探望鼓勵他。

    但看到的是那傢伙在學習的時候老在調笑戲弄地靈法系裏的女學生,搞得夥伴灰溜溜的馬上離開不敢再承認是他的朋友、同僚。

    最後一次修行卻是在室外,並沒有什麼特別,只需要坐!從早到晚端坐原地就行了。

    只是環境有點不同,前三天是在一個地上佈滿龜裂的嚴熱乾旱的岩石地帶靜坐,冒汗了不准拭擦,沒飯吃沒水喝,直到太陽完全沒入大地才可算一天的結束。

    這是一種磨練心智的可怕修行,但前面的難關都渡過了,這些還算什麼,連平素太陽稍烈都要打傘子的飛燕此刻緊咬牙硬頂著。

    坐修的時候,默布羅邊教導眾人無論是處於任何惡劣的情境,都得集中聚守自己的心智,不能讓它慌亂、氣妥、悲屈、煩躁,要保持平靜、柔和、順意、豁達,這樣靈體的精神力才能與身體的力量完美結合發揮至極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雖然難熬,但三天時間還是很快過了,然後連續三天眾人摸著被曬痛的皮膚在導師帶領下來到魔樂德得城附近的一道瀑布前,這瀑布雖不龐大,但亦隆隆有聲,如銀河傾瀉水花四濺。

    “坐!在瀑布下麵坐!”默布羅平靜卻堅決地說道。

    眾人眼睛瞪得老大,但還是聽話地迎著千鈞水力爬到瀑布下光滑的石塊下努力坐直。默布羅也不是冷血的,他把體力較弱的飛燕和游雨蘭安排在較緩衝力的地方,不然還沒坐穩就被沖走了。

    殘酷的是,在這段艱辛的日子裏,絕不會因為適應不了環境病倒而偷得半閒空,生靈宗師總靜待在他們旁邊,誰有不妥她便能迅速讓你恢復精神體力,每天吃的是心靈宗師的藥草珍物,不會讓你餓還精神十足的,但嘴卻淡出鳥來,這對大石頭來說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們感到被填鴨似,要他們迅速長成一隻壯大天鵝。

    雖然極度疲倦艱苦,但他們願意,因為天輝國甚至大地上人類將來名運已落在他們肩上了,這點痛苦算不了什麼。

    接下來的三天更簡單,默布羅只讓他們坐在一個涼爽平靜的石地上,既沒烈日也沒有透心涼的激流。

    只不過你只要移前半步就會墮入萬丈深淵,這裏駭然是一個筆直的懸崖。

    多日的修行已令眾人對這種危險的處境泰然處之,按照心靈宗師教導的將心情放至平緩,精神意識不斷在各處神經走動著,修練以之操控身體力量的方法。

    默布羅向眾人道:“很快,你們就要奔赴遠方!不論未來如何,你們心須要信念堅定決不可以放棄。這三十天的訓練並未真的能將你們一下數倍的成長,而是讓你們學懂精神力修行之法和行事心態,以後你們每天都得專心修行心智,堅持才是最後最重要的課程!”

    “知道──!”眾人在心裏響亮地回應著。

    三十天的特訓只進行了二十九天,最後一天是九位勇士準備行李裝備、收拾心情的日子,這一天對他們來說是最休閒自在的了,但眾人仍為鎖碎之事忙碌不已。

    一名侍衛帶著一位蒙臉披風的劍客來到皇宮後院,侍衛找出青木年站在那劍客面前。

    兩人目光相觸的一刹,青木年的眼睛濕潤了。

    卡柏拉,這位劍客竟是青木年的尊師劍魂大師卡柏拉。

    師父──!

    青木年揚聲叫喊引得夥伴們也跑出來觀看了。

    卡柏拉扶起半跑而下的青木年拉下麵布微笑道:“在你們出發前我終於趕來了!你們做得很好,你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這次來是有一事找你!”

    “你的劍呢?”卡柏拉問道。

    “在”青木年應聲後迅速回房間取出她的兩把寶劍。

    劍客愛劍如命,完全能從青木年身上看出來,無論什麼時候看到她,這兩把劍總緊貼在她背後,她每天都會細心拭擦它們,而且不會隨便讓人碰觸,所以它們看來仍光潔如新、閃亮耀目。

    對此卡柏拉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你記得我說過的劍技裏有一個更高的境界嗎?”

    青木年將雙劍插到後背劍帶上語重氣昂道:“運劍如虹、穿刺如風、靜若柏松、動若飛龍,弟子緊記這四句話,也努力去練劍,但我總覺得無法達到這四種境界。”

    “呵呵!”卡柏拉笑道:“這境界如果按照一般的修行辦法,你至少要二十年才能達到,但現在不同了!”

    話落他忽然雙手一伸,青木年背後的雙劍竟“噌!”同時飛起落入他的手心,令眾人驚呼讚歎。

    手握雙劍的卡柏拉卻一動不動了,一刹間空氣好象也隨他凝固起來,令人詫異的是並未感覺他身上有任何殺氣或力量的存在,但他看起來是那樣沉重穩固,仿佛真的化成一棵古松。

    大石頭咕嚕道:“他在幹嘛?這麼樣不動就可以戰鬥了嗎?”

    白水來卻說道:“不!我感覺他身體裏的氣息流動得非常快,而且如果他現在是跟我對戰的話,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入手!因為表面看來他全身都有破綻,但卻又覺得他根本沒有破綻!”

    眾人看了他一眼,雖然他的話意令人感到矛盾不解,意想不到這位笨笨的傢伙對戰鬥看法還講得頭頭是道的,。

    豪烏巴贊同道:“對,劍魂大師靜止不動,其實他是將勁力真氣內斂,他這種姿態,對手根本無法猜測他如何出手,令人無法隨意向他攻擊!”

    這時,卡柏拉終於動了!

    他的身體仍是靜止的,但身後的披風憑空飛揚而起,從他所站之處散出一股強大氣勢壓迫力,又似是空氣在他體內爆發而出,連地下的落葉沙塵亦被吹得四飄走動。

    青木年情不自禁往旁閃開,躲避這股有如睡龍聚醒展翅怒吼的氣勁。

    簫玄劍在卡柏拉手中平平刺出,迅速輕盈,但眾人看到一刹間劍身流動閃亮光芒,這把劍似被灌注了生命,正在爆發它生命的火花。

    “呼!”劍尖處隱約看到吐出一道微光,離他十尺開外的一座大理石雕便“撲!”被穿了一個洞。

    這令白水來猛地想起心靈宗師敲釘的事,這裏存在異曲同工的地方,他叫道:“精神力!”

    卡柏拉“呵呵!”笑道:“對!”突然原地旋身一轉,月光劍隨之舞動,竟泛起亮如彩虹的光芒,劃出一道半弦,“噌!”的聲響,那座石雕從上而下裂開一條細縫。

    “轟──!”石雕分作兩半倒下,眾人清晰地看到切口平滑筆直,那道光弧掠過如切豆腐似將這座堅硬的石像切開,若說要把這石雕打個粉碎是許多壯士都很容易辦到,但要做到這麼整齊的切口,連雕琢師都要化個三天兩夜,這實在是太玄妙的武技了。

    卡柏拉雙手一揚,雙劍在空中打了兩跟鬥竟又準確地落回青木年背後的劍鞘中。

    單從他取劍、收劍那種自然華麗的手法,眾人感到的不是他在炫耀,而是感到無比的心悅誠服,劍好象已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份,可隨他意向所控,這就是天下第一劍劍魂大師的魅力。

    卡柏拉向青木年道:“你現在明白那四句的含意嗎?”

    青木年臉上現出興奮道:“弟子明白!原來師父你也曾跟心靈宗師修行過精神靈體之法嗎?”

    “呵呵呵!”卡柏拉大笑道:“真聰明!不愧是最值得我驕傲的徒弟!這就是精神之能與身體力量合一的威力,很快你也懂得如何運用!”

    “相信你們也能利用精神之能創造你們更高的技藝!”這句話卡柏拉朗聲向眾人說道。

    原來讓手中兵刃充滿生機的就是精神之能,眾人高興地回味剛才的一幕,心裏不斷推敲參悟自己的武技。

    這時,卡柏拉脫下披風露出他身後三把奇異獨特的寶劍向青木年道:“本來我也很想與你們一同去‘戰神之鄉’見識那裏天人般的武學,但可惜我得帶領我所有的弟子參予北方之戰確保天輝之安!所以……”

    他反手取下一把金黃光潔劍柄特長的寶劍,雙手托于手心向青木年道:“青木年,這把日煌炫輝劍是我最喜愛的寶劍,現在我把交贈於你,他會代表著我的精神靈魂與你同在,你一定要帶著生命和它一同完成任務回來,知道嗎?”

    這就是日煌炫輝劍?卡柏拉從十三歲成名至今不知用它擊敗了多少對手,椐說它的劍式一展令人眩目,如被籠罩在烈日光芒之下,然後便倒下了。

    這把劍的寶貴不但是因為它的稀珍獨特,它還代表了劍魂大師幾乎所有有輝煌,青木年感到心在加速急跳,雙混顫抖,喉嚨發啞竟無法提起勇氣去接受這件珍寶、這份厚愛、這份寄託!

    看到青木年的反應,卡柏拉正色道:“青木年你聽著!”

    “是!師父!”

    “我現在宣佈,從今天開始,你已成為劍聖,也就是天輝國裏最年青的劍聖,這把劍你當之無愧可以收下了吧?”

    “師父,我……”青木年因激動說不下去,在劍客裏,有許多尊號,劍聖是僅次於劍魂的稱號,當上劍聖的人不但擁無語倫比的劍技,還有極高尚的人格才被世人封號,此刻是劍魂大師親自封號,令人倍感光榮。

    卡柏拉說道:“你多次帶領戰士為國為民戰勝邪魔外敵,劍法亦盡得我真傳,而且經心靈宗師指導的修煉你已懂得了精神之能的運用,劍聖你是絕對稱職的!你要記著,榮耀也需要勇氣去接受,因為你的榮耀越大你身上的責任就越大知道嗎?”

    青木年咬咬牙抬起頭望著卡柏拉終於伸手接過日煌炫輝劍。

    劍鞘與劍柄光鑒照人,只有一些簡單的雕圖並無任何飾物,但它自身金黃通透的色已顯得無比高貴耀目,若加上飾物反倒令人感覺是多餘的。

    “噌──!”劍身被拉出,略比修長的蕭玄劍寬三分,色澤比一般劍更雪白,連站在走廊處的夥伴也遠看到它泛出的亮光,真如烈日般熾眼。

    卡柏拉道:“蕭玄劍輕靈鋒利,月光劍詭異怪誕,日煌炫輝劍則盡走剛陽之式,劍決是風舞日烈、刺劈無偏、心神歸一、氣勢如虹、拼力勁沖……”

    他邊說邊從旁邊的樹上折下一技演示,時砍時劈時刺時削時挑,動作姿態簡潔俐落,虎虎生威,最後一式緩緩刺出,青木年再次感到他身上散出驚人的壓迫氣息。

    當卡柏拉停下這個動作時,那根樹枝竟化作粉末風吹四散,可見這一刺是何等威力。

    在白水來的腦海裏,甚至在幻想自己是否能接下這一劍,但想得直冒涼汗竟還未找到這一劍的破綻。

    “日煌炫輝劍只有十一式,前十式只是點綴,最後一式才是殺著,它可以配合前面任何一式使用。”

    “那麼說最重要的只有這一式?”

    “對,只要能致勝,只有一式也足夠了!”

    “是!”

    “記著!在你們成功回來之前,我不會讓死靈大軍踏入天輝國半步的!”

    這句話說過卡柏拉便走了,就象他的劍一樣來無影去蹤地消失在皇宮裏,他留下這話已包含對青木年他們將來的信心,還有他準備拼死沙場的決心。

    卡柏拉這次出現不但帶給了青木年許多許多,還讓眾夥伴得到了更大的鼓舞和勇氣!

    當昱日這九位勇士起程遠行時,並未有人相送,因為魔樂雷得的法師也往北方出發了,而古鋒的妻子茵兒也得趕回精靈國讓女王發動援兵相助天輝國。

    一行九人昂首挺胸騎著俊馬沿舊路往定風山方向前進,“戰神之鄉”原來就是翻過定風山后那片寒冷廣闊的未知世界。

    三百年前的那一次遠行就是天輝人認識定風山弘影人的開始。

    青木年換上一套墨綠束腰緊身武裝,秀髮經剪修變短了許多隻剩小束兔尾,她纖細的腰肢背著的三把寶劍,顯得份外耀眼奪目,她現在雖已放下大將軍的名銜,但她是新一代的劍聖,這群勇士仍以她馬首是瞻。

    跟在她後面的是騎著黃毛黑兒、身穿長披風、手執一把地靈法系的老師贈予他的魔法長矛,一頭飄逸長髮隨風飛揚,臉上總掛著得意洋洋笑容的青石年。

    旁邊緊貼的是穿著一套全黑的勁裝騎著獨角神獸的白水來,他看起來不但精神包滿而且臉上泛著興奮喜悅之色,因為這套新裝是游雨蘭親手為他縫製偷偷塞給他的,前胸還繡了個圓圓的小太陽,大概希望他得到光之神的庇佑,卻不知光神此刻仍蜷曲在蛋裏睡大覺呢。

    其餘各人除了大石頭外均騎著駿馬隨後,因為根本找不到能讓大石頭上座的馬,所以他呆在一輛由三匹馬拉的大馬車上,走在隊伍的最後方。

    以腳程而言,大石頭跑得並比馬慢,但現在他們不但要抓緊時間還得保持實力留作後用。

    日月飛梭,當這群勇士出現在邊城蒙哥拉斯時已是三十六天之後。

    這城市對他們來說是十分熟悉的了,在記憶裏這城市地廣人稀,熱鬧的商店廣場也不過百人,當地人大多逍遙好客面帶豪爽的笑意。

    但此刻城裏多了許多身灰臉灰的人們,雖然並沒有東一堆西一堆躺在街上,從他們悲戚憂傷的眼神能分辯出這是西北方走難而來的黎民百姓,身穿關皮襖的當地人也失去了往日的風采正忙碌著為難民分派米糧、治病扶傷等事。

    這隊光彩醒目的隊伍進入城內只引起少數人的側目,他們望了幾眼又迅速將目光收回專注地看著前面的米倉,現在在他們心裏派米的那位大哥可能要比國王還重要了。

    青木年不斷歎息在戰爭裏傷害最大的就是這些平民,雖然不斷努力使平息一次又一次的戰亂,但看來一日找不出邪惡之源消滅之,這世界難得一日安寧。

    主治官葛達明與一些小官員出現迎接過他們,但只片刻他們又得跑去處理城中事務,此時確有太多事情等著他們辦了。

    眾人亦不敢久留,馬上起程繼續前進。

    霜飛燕顯得異常興奮,雙目發光,當然,可以看到久別的父母,誰都會有這般神色。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5:04

正傳 第七十六章 北域寒風雪
    定風山為天輝國擋住大量東北南下的冷風,即使是現在的冬月之季,蒙哥拉斯以南仍一片蒼綠,但定風山下的森林卻已葉片調零,只剩枯褐的枝杆,越往山上行此景越甚。

    眾人靠近定風山的時候,已天始添衣,遺下馬匹登至半山腰時,青木年已穿上了防寒的毛皮背心,但當中有三人幾乎無視寒冷的空氣,仍是原來的一身緊衣。

    飛燕是其中之一,她從小便在另一面冰的世界裏長大,這些冰涼的感覺只令她回起故鄉的氣息,無它影響;希蕾兒是操控冰的專家,這點冷只增加了她皮膚上的一些快感。

    還有一位自然是白水來,在精靈國一戰裏,他被希蕾兒的燦煌火烈咒擊中,希蕾兒為救他而留下的冰盤寒氣,異能卻將這兩種至冷至熱能量收服歸為已用,所以此刻他的身體幾乎不會再受外界溫度影響。

    定風山路崎嶇,馬再神也上不來,連獨角神獸也不例外,所有馬兒都呆在山腳下的森林裏渡日,等待主人的歸來。

    到弦影族人的城鎮仍只有一條斜坡山路,較上一次造訪唯一的變化是此時風更烈更冰冷了,似乎還夾雜著冰霜雪粒,在眾人的衣服上留下點點白花。

    守衛塔上的人老早已看到了他們,眾人還沒有走完這條坡路已看到霜領主帶領著一大群弦影人在城門迎接。

    到達的時候,飛燕叫嚷著撲入父親的懷裏大哭起來,比心靈修行時那種恐懼哭聲還多了兩分淒涼,仿佛是個被拋棄了的孩子,卻不知是她自己拋下父母親在外冒險的。

    多日的長途跋涉,眾人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只把心思放在趕路和修行裏,現在對著弦影人大廳熊熊燒著的火爐,陣陣倦意襲來,眾人感到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好好躺一下了。

    霜領主似看懂眾人的心意,並不多問讓他們在晚餐後到客房休息去了。

    飛燕則一直膩在父母身旁,大談她周遊列國的各種經歷,那些要命的戰事似乎只成了快樂的遊戲,卻不知道兩老直聽得心臟砰跳不停,如果再危險激烈一點,隨時能把他們送歸西。

    當飛燕心滿意足回房睡覺時,輪到她父母兩人也得好好躺一下了。

    第二天太陽高升,風雪已略停,眾人這才伸著懶腰收拾行裝。

    一夜好眠將連日的勞累一掃而空,眾人精神包滿地坐在大廳等待霜領主的出現準備與他道別。

    白水來整個早上臉帶傻傻的笑意,兩眼發光,令青石年禁不住問他是否昨夜作夢被十個美女擁抱著,笑得這麼甜。

    白水來歉意的笑道:“沒事的,我只是覺得很開心便笑!”

    青木年狠蹬了哥一腳說道:“你以為他是你啊,腦袋只塞滿了那些鬼東西!”

    眾人也不追問白水來的異樣,他平素也是傻笑的時候居多並不奇怪,卻不知白水來昨晚已笑了一整晚。

    因為光之神終於醒了,這令白水來感到無比的快樂,光之神在他心裏並不是高高在上,而是象他一位最親最親的人,無論什麼事都與她分享、討論,還能不斷得到她的教導、鼓勵,感覺她是自己的導師、知已其甚至母親。

    雖然光之神重新長大,經歷女童、少女的時期,但第一次認識她的時候她象一位慈祥的婦人,所以白水來心裏總印著她與母親是同輩的人。

    光之神從白水來的記憶裏知道了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情,與白水來的交談裏不斷指導他想不懂的事。

    白水來一直有一個疑問:“我看到許多戰士都有不同的招式,特別劍魂大師的劍招,實在太曆害了!我的功夫好象沒有什麼招式呢?只是一些煮飯炒菜的動作。”

    光之神道:“的確,白日無極是以心法修煉為主,招式均是一些戰鬥動作和勁力運用的方法,並沒有如何致勝的奇招怪式,但卻是最重要的,你想一下在戰鬥裏你是否感到無論對手如何出招你都能自然而然有對付的方法?”

    “噢,好象是的!”

    “這是因為白日無極的六十四式是所有戰鬥動作的演變基礎,在你心中已根深蒂固成為你的戰鬥意識,而且白日無極並不是真的沒有招式!”

    “哈,那它的招式是什麼?”

    “記得你父親書裏寫的一句話嗎‘完了,以後要靠自己創新!’”

    “嗯,是的,但那是叫我創新菜肴的做法。”

    “呵呵,想一下你爸爸所寫菜肴恰好是六十四種,而每一道菜恰好能讓你練一種基本招式,這真的只是偶然嗎?”

    白水來抓抓頭心道:“我一直還沒發現呢,但光之神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光之神道:“我是知道他的用意,但以你之前的資歷思想說出來你也不懂,現在你可不一樣了。”

    “哈哈,我變聰明了?不會吧,我好象沒有這個感覺?”

    “不,你的腦瓜依然不太靈光,但你的記憶力卻非常好,經歷過的事情你都能深深記住,然後在往後的遭遇裏你懂得取出來思考應變之法,這證明你的智慧已成長許多了。”

    “智慧?哈,我這麼笨的人也有智慧嗎?”

    “人可以天生聰明或者天生愚笨,但智慧卻並不是與生俱來的,也不會擇人而取,它只會跟隨不斷進取的人而成長;而你現在的確比以前成長了許多,還懂得發出那種問題,所以我得告訴你那句話含意了!”

    “噢!那是什麼意思?”

    光之神並未直接應答仍問道:“你曾煮過不同于父親的菜肴嗎?”

    白水來道:“煮過!”

    “那煮這些菜肴裏是否使用了白日無極裏的招式?”

    “當然,有的要兩三種,有的要五六種才能完成!”

    “好!你想想,既然能以數種招式來煮出不同的菜肴,為什麼不能以為不同招式的組合創出新的招式呢?”

    “哈,這……”

    光之神微笑道:“這就是你爸爸那句話的真正含意,白日六十四式就象一棵大樹的根,現在你已長好了,怎樣發枝長芽要看你自己了!”

    這句話白水來直到霜領主來了仍在大腦轉動不休,大石頭連撞了他兩下才反應過來向霜領主施禮。

    霜領主示意大家坐下,青木年迫不急待想講出道別之詞也被他揚手止信說道:“大家的事我早已知道了!西北之變我亦清楚瞭解,首先告訴你們的是,當你們能成功回來,我將帶領族人加入你們到西北方與死靈大軍大幹一場!”

    “好哇!”眾人喜悅紛紛,但青木年笑了一下臉帶歉意地問道:“恕我直言,霜領主既有相助之心,為何不馬上出兵相助抗軍之列呢?”

    霜領主“呵呵!”朗聲笑道:“好直爽的女娃,這裏起碼有兩個原因!”

    “第一,弦影人是一個鮮為人知神秘的民族,天輝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如果我們貿然出現在西北大軍後方,可能來不及解釋已被難分敵我的戰士們攻擊,這會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眾人面面相覷,這一點在戰亂之地發生的可能性極大,實不可輕視。

    “最生要是第二點,我們弦影人與外族人的戰鬥方式不同,均需要守衛獸或守護銅人協助,也就是你們認識的小猴子和六道那類兵種!”霜領主看到眾人微 點頭便接道:“這兩種戰鬥之物都是弦影從小便開始隨主人修行而不斷增強,也是每人只能特有一隻,除此外還有幻影術士的召喚石怪,但其實弦影人還有一種戰鬥 兵力,就是銅鐵機兵,這個兵種攻擊力行動力均比守衛獸差多,但它有極強的防禦力和生命力,幾乎無懼魔法力量和普通攻擊,在戰爭裏定能發揮很大的作用,而且 這種兵能大量製造,只要有足夠的原料和時間就可製造出無限之多!”

    眾人臉上泛起陣陣喜悅之色,弦影人的戰鬥力量實不可小覷,死靈大軍似乎變得沒有那麼可怕了,白水來叫道:“噢!一定是當年在監牢裏遇到的那些銅鐵守衛,它們真的很厲害呢。”

    霜領主卻歎聲道:“沒錯,它們確比一般人類的士兵強上許多,但製造銅鐵機兵的過程複雜,需要大量的資源和時間,還只能在定風山上製造,雖然定風礦源豐富,但以我們的人力,至少得花一年時間才能製造出千隻之數,所以……”

    後面的話霜領主欲言又止,但眾人已猜到他的話意,死靈大軍足有兩千萬,現在還不斷彭脹中,一千兵力能有什麼作用?

    青石年眉頭一皺神色一凜說道:“我有一個兩全之法,不知可否一行?”

    “噢?這位是……”霜領主問道。

    青木年應道:“他是我的哥哥青石年!”

    霜領主從青石年突然雙目冒光看出這位青年定是非凡之人,原來是青木年這位英雌之兄,不禁“呵呵”笑道:“原來如此,青石年,請說吧!”

    青石年站起來道:“只要我們修書一份速帶給卡拉多國王,讓他指派人力為你們開採礦石、提煉銅鐵、幫助你們的製造過程,而霜領主你們剛負責最重要的部份,這樣不但能讓天輝國民更瞭解弦影民族,而且可以大大增加銅鐵機兵的生產速度,一舉兩得!”

    青石年一言著實把眾人嚇了一跳,但想來其實也很簡單,確很可行。

    霜領主眼神泛起異彩,但瞬間即逝憂色道:“這方法確實非常好!但數百年來我們並不想與外族人大密交往,也不想讓外族人隨意進出定風山;若外族人知道定風山這片靈地的秘密,我怕弦影人會受那些為利是圖的壞人所侵害!”

    眾人愣住了,這話也不假,弦影人確有他們的難處,青石年也啞然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沉默了片刻,在以往討論裏極少發言白水來忽然說道:“我想……”但看到眾人的目光“刷”集中在他身上,他臉一紅竟不敢說下去了。

    霜領主卻急切地說道:“白神使!請你說吧!”

    白水來怔了一下,這一稱呼霜領主顯然已知道他的身份,眾人大感奇怪時看到飛燕在竊笑中,便知道這事定是她透露的。

    白水來吱唔了兩聲才接道:“如果……恩,如果我們和你們做了好朋友,就象……就象我和大石頭那樣,你們有壞人來了,我們可以來幫你們的,所以就不 用怕!”他講的話有點不著邊際,又似乎帶點道理,畢竟他極少在這種大場合裏說話,話語有點模糊,令四周侍侯的女僕偷偷掩臉輕笑。

    霜領主皺眉正在用力理解他說的話,飛燕已飛快地揚聲解釋道:“我們白神使是說只要天輝國與弦影人聯盟成為友邦,就不會再有人敢打定風山的鬼主意了!”

    青木年恍然猛地站起來接道:“對!這次死靈魔軍的入侵目標根本不止我們天輝國,它們好象要吞食整個大地,只要霜領主與我們結盟共抗魔軍讓大地重歸 和平,我們天輝國定與弦影人共存萬世,並擔起保護你們的責任,將來你們就不用隱蔽身份可以走遍大地各處,弘揚弦影人的文化和精神,無須擔心弦影世代靈能相 傳的問題,還能達成當年阿泊羅的心願!”

    霜領主額上已微滲熱汗,這確是極有利後世發展之事,他保持鎮定也站起來說道:“我們當然希望能與貴國建邦,但天輝國這種強國會承認我們並完成你們的承諾嗎?”

    這次卻是游雨蘭起來說道:“霜領主大人,小女是天輝國的一名生靈法師,我從小在天輝國裏所見所聞皆是卡拉多國王的仁治仁政,我相信這事平定以後國 王陛下一定會實現我們的諾言,而且他早已清楚弦影族人的存在和定風山靈秀之事,卻從未打算過要爭奪這塊寶地,天輝國發展如此強盛擴張如此廣闊是因為各地小 國目睹歷來國王的仁治理之效自願主動加為國土一部份的,所以霜領主無須擔憂!”

    “對!”青木年昂首道:“我以天輝國紅石將軍的名義和人格擔保國王定能實現我們對貴邦的承諾!”

    青石年摸摸鼻子微笑道:“我也是紅石將軍,這話也加上我的一份!”

    其他夥伴並不是什麼高官厚職,但也“刷”地站了起來沉默表示支持,只有希蕾兒打了個呵欠喊了句:“無聊!這小事也要爭個半天!”然後頭也不回走出了大廳在外面準備出發。

    霜領主詫異地看著她,但飛燕馬上道:“她是個怪脾氣,不反對就表示非常肯定和贊同的了,爸爸該高興啊!”

    “呵呵呵!”霜領主果然大喜笑道:“好好好!我馬上寫一份結盟信給你們的國王,再加上你們的留言,相信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坐言起行,很快結盟信已被送往蒙哥拉斯主治官手裏,上面有青木年的急送卡拉多國王標明,相信這事很快就能辦妥,畢竟當受到共同的威脅時,人類是非 常識趣的。但是,和平之後呢?或者卡拉多國王之後的統治者呢?真能和人類保持永久的和平共處嗎?霜領主心底下還是帶著一絲微微的憂慮。

    此後霜領主親自遠送眾人從弦影人城後門的小路出發,走向第四座山峰,只要翻過這個高峰,就能看到通往“戰神之鄉”的大路了。

    送至半山腰,霜領主與眾人相互祝福道別時塞給青木年一個小儀器和一張小皮紙,眾人定睛一看,竟是已交給了天靈宗師的能量感應儀!

    霜領主笑道:“在第二次改良時,我特意造多了一個,相信對你們有幫助的,那小皮紙是改良後的用法!你們要多保重小心啊!”

    眾人驚喜片刻後向霜領主等弦影施禮道別,鬥志昂揚地踏上登山之路,飛燕時而回望她年老的父親,看到父親已白髮蒼蒼,自己卻常任性調皮惹得他老人家擔憂生氣,摸摸昨夜父親交給她的那本弦影人法咒大全,一時感觸竟悲淒落淚。

    但以她的心性很快就將這心情拋開,幾經艱辛爬上了這個沒有路的山峰,終於遼望到神秘的北域。

    那是一片懾人心肺的大地,入目之處均是黃褐雪白相間之色,黃是巨大的岩石峭壁,白是高處的積雪,僅有少許星點火花般的綠樹之影,環看數遍意尋不到小片平原之地,河流倒還能看到幾條,未走下去已感到前方之路是何等的崎嶇。

    下山時,急勁寒冷的北風不斷襲來,吹得身子輕盈的女孩們寸步難行得緊挨拖手才不致於被刮倒。

    這一面的風比定風山內的北風還要強烈數倍,如刀子般在皮膚上刮過,除了皮粗肉厚的大石頭外,其他人都受不了緊捂著頭罩儘量將身體傾向前方,幸好下落的山路並不陡峭,否則方向不定的烈風在側面一擊,他們可能要滾下去了。

    北風似乎是無窮無盡無休無止的,他們花了半天時間才走了下山,但卻是落在另一片光禿的岩石高原上,烈風毫無減弱之意,隨太陽漸下,還似乎要猛烈三分。

    地靈宗師為他們繪了一幅簡單略的地圖,進入戰神之鄉的路線並不遙遠,也不複雜,高原下有流淌著一條清澈的小河,它是戰神之鄉里最主要的水源,沿著它走必能到達目的地。

    好不容易爬下這個高原來到河邊,大地已沈浸在夜色裏,風來回撞擊在河兩岸的峭壁上,發出怒吼呼嘯聲,岩壁遍佈深刻的橫紋,這是風蝕的印痕,堅硬無比的岩石,可想在此生存的人需要多堅強的毅志和身軀。

    與寒風對抗了一天,眾人累了,想找個山洞躲躲風睡睡覺,豈料一目了然全是巨石與峭壁,找不到半處凹進去的地方,只好在一塊巨石後面的小片空地上庶地而坐,但北風仍從兩側和上方的空隙襲來,令這小地方沒半點暖意。

    撿來一堆枯枝,上面卻結了一層冰霜,怎也點不著,幸好這裏有一位“縱火者”,希蕾兒在上面發了幾顆小火球,好一會才聽到“劈劈啪啪”燃著枝葉的跳動聲。

    和著火堆吃了點乾糧,才感覺身體暖和了丁點,眾人相互背靠著陸續進入夢鄉,白水來獨自盤坐起來修煉心法。

    正當他神遊四州進入忘我之境時,猛地聽夥伴們的呼聲,收神睜眼細看,只見四周飄落著朵朵小白花,煞是好看。

    卻聽青石年叫道:“慘了,火堆這麼快就燒完了,老天竟還下雪,大概想把我們埋起來了。”

    “哥,別在這亂嚷了,快去找多一枯枝吧!現在才半夜,沒有火我們怎麼呆到天亮啊?”

    豪烏巴應道:“青將軍,這鬼地方連樹都沒多少棵,我們剛才已幾乎將方圓一裏的枝條都撿來了,可能找到天亮都找不到另一根!”

    “啊啾──!”大石頭驚人的噴涕之聲響過後他喃喃道:“唉,還說這裏是我的家鄉,怎麼我沒半點感覺的,只見鬼似的冷啊!”顯然他還打了個哆嗦。

    目視如晝的白水來還看到青木年和游雨蘭這兩位長居南方暖地的美人已冰得臉色發青,身體不斷在打顫,其他人也受不了地在搓手跺腳,這地方的冷可是非 同一般,是從地裏冒上來慢慢滲進你的肌膚透入你的五臟六腑,甚至白水來還發現旁邊的小河出夜空的亮光也靜止不動了,顯然它的表面也結成冰霜。

    只有希蕾兒仍靜靠著岩壁,媚目緊閉,呼吸均勻如常似乎根本不受冷氣的影響,但細看下白水來發現在她身體表面散著陣陣白氣,是那種冰水遇熱化霧的蒸氣,相信她正在運動火之能來抗寒。

    “為什麼我對寒冷一點感覺都沒有呢?”白水來不禁心想。

    光之神在心裏應道:“因為你體內的異能操控著極寒極熱的兩種能量,能直接平衡外界溫差對你影響,所以你並不覺得冷。”

    這時青木年歎聲道:“我們得想個辦法對付這種天氣,不然每個晚上都這樣,我們還沒到達目的地就已完蛋了,不知道三百年前那些戰士是怎麼頂過去的!”

    青石年摸摸他那只快冰僵的鼻子道:“我猜,他們當中定有火系法師,然後他們儘量減少休息,相信這樣我們也能挺過去的!”

    游雨蘭邊掃落兩肩的積雪邊道:“雖然火系法師確有這種能力,沒有實體之物燃燒,單以魔咒長燃光熱的火球取暖是極耗魔能的,即使是當今的火靈宗師,他讓火球不滅也只能保持兩三個時辰,所以我相信當年那些戰士是很少休息的。”

    “哇──!”大石頭鬼叫道:“不睡覺哪還有力氣對付‘戰神之鄉’的人啊?”

    青石年眼睛瞪大似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當年的超級戰士闖不過他們三關,到‘戰神之鄉’至少還有十多天的路程,十多天的勞累已消耗他們不少體力,這麼說來這可惡冰冷沒完沒了的寒風其實是我們面對的第一關,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關!”

    飛燕“噢”叫道:“對!一定是這樣,自古以來,他們在這片大地不知道生存了多少年,但跑過許多地方的老爸從來沒提過他們,也從來沒聽過有什麼人知道他們的存在,相信來這裏的人還沒看到他們都冰死了!”

    這話令眾人的心情和臉色一般不斷地下沈,儘管他們很厲害能到達“戰神之鄉”,但極可能重蹈覆轍先人的結果,無力地被那些巨人戰士一個個擊敗!

    這就是未來的命運嗎?

    眾人不再吭聲沈默起來,四周的空氣竟跟他們的心情一樣變得越來越冷了,呵出的一口氣似乎也能凍成霜粒掉落地上。

    這時白水來揚身站起,徑直走到青木年和游雨蘭身後,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雙手分拍在她們的肩上。

    只見兩位少女混身一震顯出驚訝的模樣,一會兒喜悅之色從她們臉上升起,並閉上眼睛似乎十分享受。

    飛燕忍不住急問道:“怎麼了?怎麼?”

    游雨蘭一睜眼馬上站起來轉身向白水來說道:“謝謝白大哥,我現在好多了!”

    青木年卻仍坐著,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雙手叫道:“哇!太神奇了,我感覺白神使給我灌進了一股熾熱的能量,不但驅走了我的寒意,還留在我體內走動著讓我感到無比的舒暢!”

    眾人呆了瞪大雙眼,簡直感覺青木年是在說夢話,當白水來微笑著給每人一掌後,他們卻覺得自己在作夢了,那股力量仿佛是一個火爐,在體內燃亮發熱。

    當白水來也讓希蕾兒吃驚地站起來後,眾人圍上前紛紛向他道謝。

    白水來抓抓頭笑道:“要謝,你們該謝謝希蕾兒,剛才我想起以前她也是這麼樣救了我一命,所以我也試試能不能幫你們,結果真的可以!”

    游雨蘭想起什麼擔心地問道:“白大哥,你一次使出這麼多法力,你的身體承受得了嗎?”

    白水來側頭想了想說道:“嗯,我這種好象不是魔法啊,是我體內的一種能量,反正多得很,我很好,沒事的!你們快睡吧,明天還得趕路。”

    卻聽青石年說道:“睡不著了!”

    “哥!”青木年急拉他的衣角。

    白水來奇道:“為什麼?”

    青石年歎聲道:“雖感歉意,但這事一定要說,剛才你給我們的那股曖流已散走了,涼了!相信很快我們又得凍醒。”

    “真的!”白水來急道,看眾人並沒有反駁青石年的話,再笨也知道他話裏的真實。

    這麼說,他們休息的時候難道要白水來在旁邊不停給他們輸異能才能安穩地渡過寒夜?怪不得青木年不讓哥哥說出來。

    難道仍無法解決這個難關嗎?

    白水來傻眼想著的時候,光之神在心裏說道:“我有一個想法,估計能行得通!你照我說的做吧!”

    “噢!好的!”白水來驚喜地應著將光之神的方法向眾人復述起來。

    眾人雖感奇怪,仍聽話地象小朋友般手牽著手圍成一圈坐起來。

    飛燕在左邊,白水來感覺她的手柔滑小巧,握著令人感覺很舒服,當握住右側那人的手時,他心裏微感一震。

    這是一隻修長的手,柔若無骨,皮膚象最優質的絲段般光滑,握在手裏簡單直令人愛不釋手,白水來心裏叫著一個名字,只有她才有這麼美的手。

    果然,游雨蘭施然在他身旁邊坐下,臉上輕浮起一絲紅暈,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牽手,雖然環境有點特殊,但仍讓白水來感到陣陣喜悅的迷昏。

    直到光之神在心裏警惕地叫道:“白水來,專心!”他才慌忙靜心收神運起白日無極的心法。

    光之神的方法和道理都很簡單,只是讓異能跑遠一點通過每個人的身體最後再到原處,這和平常它運轉的方式差不多。

    是否可行是不知之事,但總得試試。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5:26

正傳 第七十七章 投石獨眼怪
    白水來相信光之神提出的建議是正確的、可行的,心裏毫無忌憚和猜疑地用心傳出道道異能之息,在每個人體內運轉一周再傳向另一人,最後再回到自己身上。

    剛開始異能走得很慢,因為每個人的體質各有不同,當異能進入的時候或多或少有一定的力量對它排斥,但異能溫暖有勁,如陽光普照般滲透全身,很快他們自身的力量似乎被溶化了成為異能的一部份隨之流淌。

    異能走過悠長的數周後竟越滾越大,白水來感到他們九人不同的力量以異能為中心旋轉粘附在上面,而且越走越順暢,很快便進入一個泰然忘我的境界。

    當異能傳入,夥伴感到的是一股奇特熱熾的力量澎漲充滿了全身,如置身如灼熱的溫泉般舒服美妙,當異能離開,立感帳然若失,如被抽空絲繭的蠶蟲,只剩軟軟的一層外皮,卻不知這是自身力量被帶走的原因。

    但很快異能又傳至,而且比上一次更澎湃激烈,在體內走過一圈的時候,眾人感到生命被點亮!燃燒!爆發!

    如沖上了巔峰,如溶進了大地,如蒸發在空氣裏,直至異能的離開,剩下空洞的感覺。

    很快,他們的意識在這種時離時合、時高時低、時虛時實的感覺裏迷失了,四周空氣的寒冷之感早蕩然無存,仿佛已進入了一個異度世界裏。

    這一夜,白水來不但幫助朋友們渡過寒風冰雪的困境,還在無意中改造他們的身體,令他們體質力量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和飛躍。就如同一個人在陸地上時 只能選擇的方向是平面的,但是如果一個插上翅膀的人呢?他就能有一個立體的全方位選擇,同理白水來的異能改造令夥伴們的武藝提供了一個全新的幾乎無限發展 潛能的空間。正因為如此,在將來的難關惡戰裏他們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成為被後人所稱頌的傳奇人物,這是後話。

    但這一夜的確是這九位勇士命運旅途裏最重要的一頁。

    天漸露魚肚白,太陽懶洋無力地從地平線爬上來,冰結的河面亦融化破碎,卻令空氣更冷了幾分。

    但九位勇士早背上行包精神抖擻地前進了,儘管北風仍迎面擊來,他們不再感覺難受痛苦,醒來的時候力量已回歸體內,不僅活躍有勁還似乎粘有了異能的熱力,將外來的寒意大大減弱。

    這麽一來,心情變得輕鬆,前進的路似乎也不再崎嶇,沿途風光也似乎變美了,飛燕的嘴巴開始生機勃勃地大動起來,對四周的奇境怪石歡叫評論,笑聲不斷在夥伴們口中傳出。

    這次遠行歷險仿佛成了快樂的旅行。

    眾人最期盼的就是日落夜深,因為那時候白水來又會帶領大家進入那個奇異的領域世界,感悟能量帶來的美妙愉快。

    走了十個日夜,北風一直沒有停過,路仍如既往的陡峭崎嶇,每一餐都是幹硬的米餅鹵肉拌冰水。

    但勇士們感到腳步越走越快,精神越來越好,倦意越來越少,體能正不斷攀升中,這一切不用多說,誰都知道是白水來帶給他們的變化。

    感激的話白水來是不會接受的,因為他覺得是應該的,既然應該,還需要感謝嗎?眾人瞭解這點,謝意只好留在心底,換之是對他更濃更深地投入感情和敬意,無論是友情還是或明或暗的別樣情懷。

    第十一天的中午,他們準備停下用餐,卻看到前方有十多隻奇怪的動物在河邊喝水,自下了定風山,所看過的只是爬蟲老鼠,偶而能見上一隻不畏寒風的飛鷹,或附近的石崖上傳來幾聲毛牛的叫聲。

    如此近的大體型動物還是第一次接觸,飛燕早興奮跑前認真觀看,它們樣子有點象綿羊,卻長著一對比牛角還尖長彎曲的角,但除了四蹄長著黑毛外全身長滿厚甲硬片,加上壯碩的軀體有如披上戰甲的野牛。

    它們並不驚怕這些陌生的來客,仍專心地低頭舔水。

    有人提議就在此歇歇啃食鐵塊般的乾糧,眾人便各自找乾淨的地方坐下,飛燕仍興致甚濃地圍著那幾隻“怪物”打轉。

    豪烏巴叫道:“小心!別惹那些野獸發火,它們看來並不好對付!”

    飛燕在前面笑道:“不會的啦,你看它們多溫馴。”還故意輕拍旁邊一隻小“怪物”的頭,那小“怪物”竟象羊般的“咩──!”輕叫著。

    眾人本還笑想著看來這些是羊的一種,只是因環境而變得強壯,卻猛地看到飛燕後方的石崖冒出了兩個巨大的人臉。

    來不及驚呼,那兩個巨臉已暴喝一聲“啊──!”竟從數十尺高的石壁上一躍而下。

    “咚咚──!”兩聲巨響已落在怪羊群身後伸出大手向它們捉去,怪羊群受驚蹬蹄飛奔,竟向飛燕沖過來發出“隆隆”之聲。

    這一突變只在電光火石間發生,青木年等人還未反應過來已看到一團黑影沖向前方。

    飛燕已被旁邊的小怪羊撞倒,眼看奔來的那只怪羊的鐵蹄向它踏下,卻見白水來猛地出現在那只怪羊躍起的軀體下一托,怪羊便從他頭上飛過落在後頭數尺外繼續前奔。

    在下只怪羊來到前,飛燕已被他抱著躍上旁邊的岩石,當坐穩後已看到怪羊群向夥伴們坐著的地方沖了過去,它們踏蹄有勁,速度極快,真如被觸怒的野牛群,頭低下將尖角伸向前方。

    坐在岸邊的游雨蘭、古鋒和希蕾兒雖然已揚身奔逃,但已來不及逃到安全之地,唯一方法就是跳進冰冷的河流。

    白水來此時離他們甚遠已不可能再去救援,看到夥伴們的危境,飛燕驚得雙目圓睜竟忘了驚叫呼喊。

    突然,大石頭從岩石壁旁邊的一塊巨石上飛躍而至,從那來到河邊足有二十尺,他這一躍竟一步中的落在怪羊群面前。

    只見他“呵──!”一聲怒叫右手一抄抓住最前面的怪羊伸至的長角硬生生停住了它的沖勢,跨前半步竟用右手環抱著怪羊的脖頸,左手提起它的一隻前蹄,把它那巨大笨重的身體抬起來對準第二隻跑近的怪羊一掃。

    “咚!”被掃中的怪羊“咩咩”叫著落到河裏去,大石頭就這樣站在原地以手中的怪羊作武器接二連三把怪羊群通通打進河裏去,最後揚手一扔抱著的那只幾乎窒息的怪羊也“!通!”落下河。

    河水並不深,怪羊群在河裏浮浮沈沈很快便爬上了對岸,頭也不回向上游跑去。

    這歎為觀止的一幕結束了,眾人才將目光集中在剛才狂叫躍下的兩個巨人身上,他們身披一件皮衣,露出黝黑如鐵的雙臂,目光兇狠地盯著大石頭,並放下剛捉到已被扭斷脖子的兩隻怪羊一步一步走近,在後面的並不柔軟的泥地上留他們有力的腳印。

    他們比大石頭略矮略瘦些許,在天輝國裏足可以稱為巨人,這麽看來他們定是戰神之鄉的人,想不到這麽快便與他們相遇。

    說來與大石頭該是同鄉,卻沒有半點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情境,空氣漫延著殺氣,他們的牙緊咬暴現、怒目圓睜,滿臉橫肉扭曲擠到兩邊,說不出的可怕兇惡。

    離大石頭尚有十尺站定,手放在腰間插著的那把大木棒的棍把上,這是足夠讓天輝人用作房屋支柱般粗大的木棍,敲下來可把人打成麵團。

    “哇咆哇咆──!哥利阿拉哈嗚斯啦查媽布磨……”右方那位看起來年紀較輕的巨大咆哮大吼。

    大石頭仍呆立當前,他不是能聽懂他們的話,而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爸爸以外的故鄉人,心情麻亂興奮竟忘此刻的處境。

    年紀較輕的巨人見大石頭對他不理不睬,面色一沈“呼!”拔出大木棒準備發動進攻。

    年長的巨人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忽然制止年輕巨人的動作,踏前半步“嗚嗚哇哇!”講了一通,聲量仍很大,但似乎客氣了些許。

    年輕巨人雖仍然很不滿,但也挺聽年長巨人的話定定呆站著,看來他們也不是蠻幹的野人,可惜沒人能聽懂他們語言。

    夥伴們面面相覷的時候突然人影一閃,飛燕竟用傳送術來到他們中間之地。

    兩名巨人著實嚇了一跳,同時迅速拿起木棒擺好架式對準了霜飛燕,如果飛燕再多點動作,那兩根樹般粗大的木棍就要敲下去了,夥伴們倒吸一口涼氣也準備沖上前營救。

    卻聽白水來在半空中大叫道:“大家住手!”翻過兩個跟鬥輕盈落在巨人面前“咕嚕吱哽”說了幾句話。

    兩名巨人詫異地對望一下竟收下木棒與白水來“呱呱”高談起來,這下夥伴目瞪口呆地抓頭了,白水來竟懂得戰神之鄉的語言?

    白水來超群獨特的武技再強都可以接受,但語言這東西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他從小就與夥伴們一起長大難想像他從可學得這種難懂的外語。

    難道……他的確已不是人了?

    對,這確不是人的能力,他們當然不知道是白水來心裏的光之神在充當翻譯的角色呢。

    眾人各自亂猜時,白水來已跟巨人談完轉身向夥伴們交待此事……

    原來這是一場簡單的誤會,那些怪羊叫達可莫羊,是他們常獵食的一種動物,好不容易找到一群卻被大石頭全趕走了,所以令他們十分生氣。

    白水來按光之神的話向他解釋清楚他們是定風山南方的天輝國,欲到戰神之鄉辦一件重要的事,希望能儘快找到戰神之鄉的族長。

    提到他們的族長,兩名巨人顯然神情肅穆起來了。

    等白水來略講完天輝國的遭遇和他們來此的目的後,年長的巨人輕歎道:天輝國的事確實令人不愉快,但可能你們要失望而回了。

    白水來急問:為什麽?

    年長的巨人道:天輝國三百年前到過我們的族裏,這事一直留傳至今,但並不是什麽輝煌之事,而是成了我族的笑話之一,所以從那以後族長留下一道命令不會再讓你們這些小人國的人進入戰神之國。

    白水來大吃一驚,說道:怎麽會這樣呢?當時不是族長派了兵力幫助我們嗎?

    年長的巨人道:只怪你們實在太遜了,竟連三關都闖不過,最後還是武神王可憐你們開口說情,不然族長才不管你們的死活呢!

    白水來復述到這,豪烏巴等人氣憤的暴跳起來叫嚷唾駡那些巨人的囂張,青木年忙喝止他們過激的反應讓白水來繼續說下去……

    白水來向年長的巨人道:我們這次來是很誠懇地向你們族人請救援,不然天輝的人民將受魔鬼死靈的吞噬甚至全部被滅亡的!

    年長的巨人哼了一聲道:其實你們現在遇上我運氣已很好,如果是別的族人早趕你們走了,誰叫你們在大地生存了這麽多年連保護自己的本事都沒有,被滅是自然天定之事,與我們何干?

    白水來愣了一下,他說的話也有道理,象自然界裏的弱肉強食,那些遇險的動物又什麽時候向別的動物求過救呢?還不是都得靠自身特有的能力而生存下來。

    這話連青木年聽到了直感汗顏,天輝國在經歷了數百年的和平,人民早習慣了玩樂平靜的生活,包括鄰國也是如此,近年突然發生的多次戰事是最好的證明,難道這真的是上天要優勝劣汰的一次考驗?

    但白水來向年長的巨人大聲道:不,我們已在不停地努力戰鬥中,即使你們不幫助我們,我們也不會放棄抵抗到底,並且幾乎全部身為大地的子民都團結起 來參予這場抗魔之戰,只是這次的敵人實在太強大了,它們擁有不死之身,是從地獄上來的魔鬼,我們才不能確定這場戰爭是否能勝利,你們是大地裏有智慧有大能 的民族,是人,不是動物!為何不能加入我們的隊伍共同戰鬥呢?

    這些言正語重的話是白水來的本意,由光之神組織轉出,白水來說得威嚴肅穆,他瘦小的身軀似散出一股強烈的正氣,令兩名巨人頓覺慚愧,竟答不下話話。

    他們輕聲細談了幾句,年輕的巨長忽地伸手一指大石頭道:他,不錯!我想與他決鬥,如果他勝了,我就帶你們到戰神之鄉,沒人會阻止你們的!

    白水來臉色轉喜道:好!但我得問一下我的朋友。

    白水來把所有對話講完,大石頭已暴叫道:“來來來!看我馬上把他扳倒!”

    他走到年輕的巨人面前緊握鐵拳準備好戰鬥的姿勢。

    年長的巨人向後退開數尺讓出一片空間,年輕的巨人跨出半步雙手開揚平伸,漆黑堅硬的木棒略沈向地。

    忽然他暴喝一聲木棍竟如利劍般刺向大石頭的前胸,去勢淩厲生風、沈穩有勁,嚴然一副大劍客的風範,這使眾人大感驚奇,單從這一擊就能看出他們戰鬥時也不是胡亂拼打,而是大有技巧文章。

    大石頭倒十分沈著,竟仍一付穩如泰山的恣態一動不動只用眼睛緊盯著棍尖,果然,這不過是一式虛招,快及至他的胸前棍尖猛地一晃,在年輕巨人手腕扭動下迅速劃過一道圓弧轉敲向大石頭的天靈蓋。

    這一次的攻擊兇猛狠辣,若大石頭再不動,腦袋可能要被打進肩膀下了,這時他左手飛快抬起,“啪!”手掌將木棒托住。

    兩人均是一震,年輕巨人臉上泛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剛才一擊他顯然拼盡全力並十分有信心,但大石頭似乎很輕鬆便破解了。

    在此同時,大石頭的右拳已揮出,卻打向木棒的中央。

    “咚!”

    那條木棒令人吃驚的沒在神力一擊下折斷,只是晃動了一下。

    年輕的巨人嘴角輕蔑笑著雙手握著棒柄原地一旋,木棒便從大石頭手中脫出,並利用這一旋之勢轉劈大石頭左膝。

    大石頭猛地前沖讓對方一擊落空,與此同時雙手齊張抱向對方的腰身。

    年輕的巨人雙手仍緊握木棒身體前傾,一下無法作出閃避,被大石頭抓到粗壯的腰身,只聽“嘿!”的一聲立感騰雲駕霧般地整個人飛起來撞向崖壁下的岩石。

    他已閉上眼準備接頭破血流的痛楚,背後卻有人一托穩穩地將他定住再輕輕地放到地上。

    回頭看清楚扔他和救他竟是同一人──大石頭,年輕的巨人知道自己已輸了,只好臉色發青地退到年長巨人的身後。

    年長的巨人盯著大石頭的目光甚是欣喜,眾夥伴剛為之歡呼喝彩,想不他果真兩三便搞定了。

    戰神之鄉的人好象也沒有傳說中那麽強,還是大石頭進步神速了呢?白水來這麽想著時,年長的巨人叫道:“我們走吧!日落以後,峽谷大門就不會打開的了!”

    話落他便與年輕的巨人轉身撿起兩隻達可莫羊向河流下游急奔而去,白水來忙告訴眾人起步追趕他們。

    前方的路高低不平,有許多怪石低窪的障礙物,但他們如羚羊般敏捷跳躍,獵豹般迅疾賓士,除了飛燕拼命使用傳送術外,另外三名少女根本跟不上他們的速度,遠遠地被落在後頭,男士也不敢幫上一把,他們也只是勉強能跟上而已。

    當然,白水來是例外的,他一直很輕鬆地在巨人們身後不遠處跑著,當兩位巨人終於在一個大峽谷前停下時,才發現後頭那小夥子連汗都沒冒一滴,實感詫異驚奇。

    眾人陸續跑來時,白水來卻回身向來路飛躍而去。

    一會兒,他抱著希蕾兒回來了,放下這位臉頰泛紅的冰美人,又繼續他的行動,很快青木年和游雨蘭都來到眾人面前。

    路途顛波,但在白水來懷卻又穩又快,游雨蘭最後下地時看到眾人齊射而至的目光立即飛霞滿臉,如芙蓉初般美豔,直把青石年看個吐血。

    希蕾兒早回復她的寒冰本色,青木年則拼命按耐心裏狂跳激動的心開聲道:“我們到了嗎?”

    經白水來的復述,年長的巨人向峽谷懸崖上方大吼起來:“來人啊!開門──!”。

    震耳之聲回蕩飄揚,峽谷仍然靜寂無聲,但年長的巨人已停下呼叫等待著。這片峽谷兩邊的石崖高達數百尺,險峻陡峭,根本無法攀越而上。

    一扇巨大無比的石門立在峽谷隘口處擋住了去路,眾人沿路而來的小河在幾個轉彎前已拋下,椐那年長的巨人說那水路要再繞一個大圈才流到戰神之鄉,路程要遠多了。

    眼前的峽谷就是通往戰神之鄉最近的通道!

    過了片刻,兩旁的崖頂上傳來“隆隆”的踏步聲,漸近的時候連峽谷下的小沙石也被震得蹦蹦跳起,究竟是什麽龐然大物有如此震撼的踏腳力呢?

    眾人萬般期待著,當它們清晰出現在崖頂上時,卻讓人難以形容那種驚歎之感,飛燕拼命捂著嘴巴才止住驚呼之聲。

    它們象人一般長著雙手雙腳直立行走,混身長滿暗灰尖長的毛,一對粗大的手特別長,手掌特別大,直垂過膝蓋部位。

    但它們絕不是人,身體太龐大了,連大石頭這種巨人在他面前也只能算個小孩,最可怕的是它們臉上除一張寬闊的大嘴外,額上只長著一隻眼睛,一隻大如澡盤圓睜瞪大的褐色眼睛。

    那只大眼骨碌靈活地遙望峽谷下小人兒,灰黑的臉上木無表情。

    眾人看到兩邊的崖頂各站著四隻,巨大可怕的恣態居高臨下令人感到難言的窒息,若一般人早嚇肝膽破裂沒命地飛逃。

    這時,獨眼巨獸腳下冒出了幾個戰神之鄉的族人,當中一人抬向青木年那三位剛到步的少女一指,一隻獨眼巨獸飛快撿起一塊岩石向所指方向砸去,那塊足有兩頭牛大小石頭立即呼嘯著蓋天而下。

    誰也想不到他們突然發難,神經還未反應過來,石塊已離三人只有數十尺之遙。

    連冰冷無情的希蕾兒也現出了死亡的驚恐之色。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5:42

正傳 第七十八章 眩目耀神光
    白水來完全自然反應地雙掌急拍,泛著淺藍之光的異能如飛龍般射出打在落岩上。

    “轟!”岩石竟炸開碎成數塊繼續落下,這令白水來傻眼了,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群碎石,幸好剛才一擊阻緩了石落的速度,站危機籠罩邊沿的青木年飛撲向游雨蘭,兩人滾到了一旁的安全之地,但還有一塊極大的碎石砸向希蕾兒。

    白水來啞然失色,心“砰”的提到半空,卻見希蕾兒左手輕抬向碎石一揚再往地下一指,在一瞬間那塊碎石的底部竟凝結了一根冰柱,將碎石硬生生地定在半空,只差數寸她的腦袋就要開花了。

    眾人這才長噓一口悶氣,本還擔心希蕾兒是法師,在極危險之際來不及念動咒術,但此刻看來冰火之法她已隨心所欲,因為她的嘴根本沒動過。

    當希蕾兒快步離開那搖搖欲墜的石塊站在白水來身旁,豪烏巴等男戰士從心底有點佩服這位冷美人在剛才生命垂危的一刹所作的反應,或者這是有心靈宗師訓練之效,但那種氣定神閑的風恣實令他們自歎不如。

    這時,崖頂上的族人竟又抬起手,兩三隻獨眼巨獸已舉起了幾塊大岩石,眾人心裏一抽慌忙向後急退。

    那名年長的巨人忽然舉起一塊木牌高聲喝叫道:“住手!你們瘋啦!”

    崖上的幾名族人這才揚手讓獨眼巨獸放下石塊,當中一名光頭的族人喊叫道:“多洛奧祭司,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忘了族長的命令嗎?”

    “族長的話我一直銘記於心,但也不是叫你們要濫殺無辜!”年長的巨人說道。

    他們的每句對話白水來都翻澤給眾人聽,原來這位叫多洛奧的巨人是戰神之鄉里的祭司,怪不得說可以帶他們進戰神之鄉。

    崖上另一名臉鼻斜掛一條傷疤的巨人嚎叫道:“媽的,憑什麽讓那些沒用的臭蟲進來,你看!那幾個長得滑溜的臭女人還得男人抱著來,要進來簡直污辱了我們這片戰神聖地,吃你的狗屁!”

    眾人聽了這句話終於明白無故受他們攻擊,戰神之鄉的人只尊重強的人,他們看到青木年三位少女要白水來抱著來自然十分不齒,這誤會看來挺難解釋,但那傷疤巨人的嘴巴實在不乾淨,連多洛奧的臉色也大變。

    大石頭更咆哮怒駡起來,雖然知道對方一點都聽不明,但也得泄一下心頭之憤。

    卻聽多洛奧按下怒火道:“他們並不是你們想像中那麽簡單,而且有非常重要的事找族長,這關乎我們的榮耀和大地命運!”

    那光頭的巨人“哈哈”笑道:“我猜他們定又是來幫他們打架的,呸!最恨這種打不過喊救命連狗都不如的人,他們在三百年前自己找的屈辱還不夠嗎?這次來想找死嗎?別聽他們花言巧用利用了,他們最利害就是耍嘴皮,十足會叫不會咬的吃屎狗!”

    “哈哈哈!”另兩名巨人附和狂笑著。

    這次多洛奧無言了,實不知該怎樣反駁他們,因為他心裏也很矛盾不知道這些天輝小人說的話是否可信。

    白水來一字不留把他們的話講出來,眾勇士氣得暴跳如雷紛紛抄出家夥指向那些粗野的巨人,青木年卻感到前路黯然,從這些話裏可想像戰神之鄉的人蔑視天輝人的程度,即使能進入戰神之鄉也難讓他們助出一兵一卒。

    當一片怒喝叫駡聲紛揚時,白水來低下頭把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游雨蘭在一旁輕問道:“白大哥,你怎麽了?”

    猛地,他“哇──!”長嘯身形急掠,閃電般射向那三名巨人所站的陡崖!

    這舉動讓眾人嚇了一跳全部靜下,連崖上的巨人驚訝得圓瞪雙目,因為白水來在幾個起伏間已竄上了半山腰,遠看就象一隻急爬而上的小黑蟻,卻充滿強勁的力量。

    當三名巨人抽出腰上的木棒,白水來已輕飄落地停在他們面前,手指直伸向光頭巨人的鼻子叫道:“道歉!我要你向我的朋友們道歉!”

    三名巨人呆望了他良久,這位只到他們腰高的少年臉黃瘦小,除了一對炯炯有神、烏黑發亮的大眼睛格外引人注目外,怎也看不出他有哪點特長。

    他認真嚴厲的神情令光頭巨頭乍愣了一下,卻馬上狂笑起來指向下方道:“你要我向他們道歉?”

    白水來用力點點頭。

    光頭巨人咧嘴擰笑道:“憑什麽?”他故意半傾身子靠向白水來,欲以龐大壯健的身軀令對方自卑退縮。

    卻聽“啪啪啪啪!”四下響亮的掌聲響起,光頭巨人只覺眼前一花臉上便挨了幾下,連神經都沒反應要退閃。

    他狂叫著抬起頭,臉上麻辣辣地陣痛,想不到這小子力度甚強。

    白水來仍叫道:“道歉!”

    在光頭巨人旁邊的傷疤巨人嚎叫著:“混帳!去死吧!”足有白水來腰粗的木棒向他迎面敲去。

    另一名沒吭半聲的巨人手持修長的木棍輕點白水來的左腰,看來並沒威力,但白水來看出棍尖微顫,可想後繼之式和爆發力是如何連綿強盛,這人才是強手。

    光頭巨人亦舉起兩根臂長短棍加入戰鬥之列,他們均力大無比,單從他們兵刃破空之聲便能聽出每一擊都能開山劈石,象白水來這瘦小的身體若被其中一下打中,馬上能變成泥巴。

    崖下的人直看得驚呼冒汗,連多洛奧和年輕的巨人也在想:這莽撞的小子要完了。

    眾人仍大聲吵鬧討論中,白水來忽然向多洛奧巨人道:“多洛奧祭司,你們先過去吧,在狹穀出口等我就行了,我和朋友們說些話。”

    多洛奧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也沒多說與年輕的巨人邁步走進狹穀。

    崖上的哈姆看到白水來並未跟進去便叫道:“小子,你害怕不敢去了?能讓你見到我們的武神王可是三生修到的福!嘿嘿!”

    卻是多洛奧邊走邊應道:“不!他會去的,我相信!”

    待兩名巨人走遠了,白水來凝重地向夥伴說道:“大家聽著!”

    眾人立刻閉上嘴巴靜下,白水來接道:“我們要衝過去!”

    飛燕忍不住想大叫不可能,卻被青木年拉了一把止住,但青石年已奇道:“有可能嗎?”

    白水來說道:“待會大家根據我的指示馬上跑,只有很短的時間和機會,慢半分就失敗的了,大石頭!”

    “是!”大石頭應道。

    “你力氣大跑得快,帶上希蕾兒跑,我則帶游法師跑,飛燕懂傳送術相信比我們還快!”白水來說完正準備動手,卻剛好看到了青木年,拍頭叫道:“但,還有青將軍呢?”

    青木年此時的心正有點酸溜溜,白水來提到了三位女孩的安危卻忘了她的存在,或許在他心裏自己根本不算女人,她嘴上卻說道:“我能跟上的,你放心!”

    白水來並未察覺她的異樣高興道:“好!大家準備!”

    眾人緊張萬分面向狹穀,不知道白水來要怎樣做,崖上哈姆怒喝道:“可惡!在搞什麽鬼,磨磨蹭蹭的,關門──!”他竟舉手示意獨眼巨獸拉動機關。

    想不到對方這麽沒耐性,白水來急了想高喊他住手卻聽光之神說道:“別理他,專心抓緊時間!”

    “好!”白水來閉上眼睛運轉異能,與此同時狹穀大門也“隆隆”起動,入口正在收窄中。

    與暗夜精靈女王一戰裏發出防禦聖光時一樣,異能隨意識往心靈深處的光之神沖去,終於碰到了溫暖的光之神的靈體,白水來感到異能如瀑布傾般地被那團微亮的光霧吸收。

    他不知道外界的夥伴看到的是四面八方的光突然改變了方向軌跡,全往白水來身上折射聚集。

    這是何等奇觀,看起來白水來變成了一隻長滿光刺的大刺蝟,眾人簡直不敢相信眼睛所看是真的,那些光仿佛受命似的從四周飛來,眼前的景物都被劃花了蒙朧混沌。

    連崖上的巨人們也驚訝得張嘴結舌,只聽白水來長嘯一聲跨步雙手齊拍“呼──!”竟從他手心打出一束光芒四射刺目耀眼的異能氣團。

    光團直飛而上竄到狹穀上空瞬間變大變亮,如烈日之陽親臨此地,附近的一片地域被照得雪白無影。

    白水來大叫道:“大家別往上看,跑!跑啊──!”

    他的叫聲震耳令夥伴們如夢初醒急提腳步朝隱約能視的狹穀入口處飛奔,頭頂傳來獨眼巨獸慘烈嚎叫著,它們那只大眼被光芒刺得無法視物。

    這條狹穀只有半裏長,若平常跑過去只需片刻,但此時眾人心情極度緊張,感覺狹穀似無盡無頭,時間如停頓下來了,不知何時才能跑到終點。

    光團亮度明顯在迅速減弱中,已聽到哈姆暴跳如雷的叫駡聲,緊接聽到連綿的“轟隆!”炸石聲,震地疾耳,只在身後不遠處響起,那些獨眼巨獸竟胡亂扔下大岩石塊。

    若不是曾受驚懼特訓,眾人有半數可能已嚇掉魂魄癱軟在地了。

    終於,已看到出口廣闊之在眼前數十尺之外,眾人心情激動加快腳步狂奔著,他們這一輩子可能都未試過跑得這麽快。

    大石塊在旁邊的崖壁或附近之地炸開,激射流石在眾人臉上擦過,顯然獨眼巨獸已能視物,扔得越來越准。

    前方站著兩名巨人,正是等待中的多洛奧和年輕的巨人,他們神情如看到小孩吞下一頭牛,眼睛不敢眨上一次,想盡力看清發生的事是否真實的。

    眾人氣喘吁吁地在他們旁邊停下,白水來放下游雨蘭馬上回奔,夥伴們轉身望去這才發現青木年還沒闖出穀呢,但可怕的是在她身後還有一個人影,凝神一看,竟是青石年!

    那家夥騎馬時快如閃電,原來下地跑步時卻如蝸牛爬樹。當然,這是相對而言,其實他跑得已很快了,只比野狗慢一點。

    一塊大岩石緊貼在他後頭炸天,可能被碎石擊中,他打了個踉蹌腳步慢了些許,另一塊岩石竟從天而降向他的腦袋砸去。

    青木年是步劍奇後的首領,腳力是她的特長,本早就沖出狹穀了,但她發現哥哥腳步最慢,手兄情深,她不敢跑得太快總與哥哥保持不遠的距離,此刻危機乍現她回身前沖,利劍出鞘。

    日煌炫輝的劍式剛烈強勁,劍光在青石年頭上閃亮劃過,那塊堅硬的岩石立即碎成數十份散下,挨了兩塊碎石的痛擊,青石年搖晃了幾下繼續前奔總算逃過大難。

    青木年忙拉著他往出口急奔而去,尚有數尺便能逃出生天,不料接連兩塊大石在她左前方的崖壁炸開,數十塊迎面壓來。

    連中了三下石擊她終於被撞倒,臨倒下前她拼命的一推青石年身背,讓他滾出了狹穀外,自己則被滾下的兩塊大石壓倒地上。

    白水來已拼命趕至,但仍有少段距離,眼看上空再飛下數塊巨石,他大腦一片空白心裏閃電般掠過無數施救之法,猛地想起當年在定風山初遇幻影術士時游雨蘭遇險他情急下將她吸到自己懷內。

    此後雖未再試過此法,不管哪麽多了,雙手運足異能以白日無極中的吸勁向青木年倒在地上的嬌軀使出。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6:03

正傳 第七十九章 烙基守神塔
    青木年的身體果然向前移動了幾分,但她的腳被一塊碎石壓緊阻止了滑勢,上方的巨石只有數十尺便砸到。

    在這刻不容緩的一刹,白水來抓狂了,青木年一直是他極敬重的大將軍,她、英勇、無私總是為民有友犧牲自我,無論如何一定要救她出來,如此想著他發狠將全身的異能爆發而出。

    “呼!”白水來身旁的沙石被他那澎湃的能量激得急跳四散,青木年只覺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把她往前拉,左腳傳來撕裂般的痛楚後脫出壓石,整個人便憑空飛起沖向白水來。

    白水來一時氣盛用力過甚,以致青木年“啪!”撞在他身上才收回異能,但那股衝力極強,把他掀翻倒地。

    他感到嘴上傳來一陣柔軟濕潤甜美的感覺,然後看到青木年的嬌軀壓在自己胸前,嘴巴鼻尖緊緊貼著,還有一雙眨巴著的長美的鳳眼。

    青木年此時穿的是一身輕柔絨衣,不是那種堅硬的甲蝟,白水來完全感觸到她柔軟堅挺的胸膛傳來陣陣熱力,青木年也迷糊在他熱熾的男子氣息中。

    這是長久來她常發的夢,多少次想倚偎在他的懷內,卻突然而來發生,兩人均呆了,竟忘了分開,時間在這一刹似乎停頓了,四周一片寂靜,青木年甚至渴望這一刻成為永遠。

    青石年慘聲叫痛的嘶喊聲響起把他們兩人“!!”地拉回現實,青木年“刷!”飛紅滿臉急忙掙扎爬起來,身子還在輕輕顫抖著。

    白水來也坐了起來,大腦卻仍陷在胡思亂想中,剛才在迷糊中他幾乎想緊抱著青木年,但卻覺非常不妥,想馬上扶她起來卻又不捨得,這究竟是怎回事呢?他迷茫了。

    “哎喲!”青木年想站起來卻感到左腳麻木無力,不但無法站立,竟似乎連痛覺都失去了,她的心不禁往下沉,只有頗重的傷才會有這段麻木之感。

    她的叫聲讓白水來清醒過來了,馬上直身扶著青木年向夥伴們走去。

    剛才兩人貼臉一幕雖然只是很短的片刻,眾人的金睛火眼還是看得十分清楚,但此時是非常時期,他們只是賊兮兮笑望著白水來,並沒發表言語。

    游雨蘭上前幫忙扶著青木年坐下,青石年則躺在地上,嘴角還掛著血絲,原來他挨的幾下石擊也甚沉重受傷不淺。

    游雨蘭輕語低吟著:“神來一拂,普救眾生,命懸一線,心有掛牽,世間苦難,曆劫無鮮……”

    這異于常讀的治療咒語句,白水來心裏直冒著問號,光之神為他解答道:“這是生靈法系的高級魔咒‘大療術’,她使用得非常好,相信你的朋友們會很快沒事的。”

    兩名巨人望著這些奇怪的天輝國小人圍著受傷的人,那位女娃嘴巴咕嚕著在幹什麼呢?一會兒,他們看到受傷的兩名男女身上泛起溫和的米黃亮光,閃爍跳動著。

    再過了片刻,那名象快死了的男人竟精神地坐起來,那名已經蹩了的女孩也已高站著,兩名巨人的眼睛幾乎要掉出來,看來這群小人身上確有不尋常本事。

    游雨蘭告訴大家,青木年的左腳踝骨頭差一點便碎了,還得過兩三天才能完全康復,所以得特別注意動作,不可讓左腳受過重的疲累。

    飛燕第一個回應游雨蘭的話扶抱著青木年跟上大隊的腳步,眾人在兩名巨人帶領下往戰神之鄉前進,漸下的夕陽映照下,讓他們的眼臉發出更燦爛的光彩,幾經艱辛後快踏入那個神秘的充滿力量的國度,確是令人興奮無比的事。

    走過一片幹硬的戈壁,來到一片古怪的森林前,已遙望到遠方林立的奇特巨大的建築。

    到了!戰神之鄉終於到了!眾人按不住喜悅的上升臉綻開歡快的笑意。

    這是多日來看到最大的一片樹林,它們與天輝國的樹木大不相同,粗大的樹杆上只瘳瘳可數的葉片,或是密密麻麻尖長如針的葉子長在一棵拔地高挺的大樹上,沒有半分綠蔭蒼蒼柔和的樹影,連樹木都能感受在這個寒風大地裏需要的是堅強、韌力。

    很快穿過森林,走進了那些建築群裏,想不到這個戰神之國是沒有圍牆的,但他們的房屋建築看起來比天輝國任何一座城牆城堡堅固、壯闊,這裏讓大夥聯想起大石頭的臥室,一切都是特大的。

    房子用比人還高的巨石砌成,留下的大小空隙就是門口窗戶,高矮肥瘦的巨人散落四處,他們隨便找一人都比豪烏巴這個在天輝國裏算是十分高大的漢子高三倍寬四倍,這使眾人真實地感到走進了大人國。

    夜幕替換下日色,房屋街上到處有柱子般粗大的火把,照得四周通亮如晝,多洛奧巨人與眾勇士走進後,巨人們都停下手中的活兒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但並未發出怒吼或驚叫,還讓開道兒讓他們更快地通過街道。

    這大出眾人意料之外,他們硬闖而進,換了天輝國得先打一頓棍再說,想不到這些看起來暴燥的巨人還挺有性子的。

    一路經過還看到許多巨人叱喝著對打較勁,更多的巨人在一旁邊喝彩叫嚷,這倒與心靈宗師口裏說的風情很貼切,強是這裏的真理,充斥他們生活的是戰技、力量的高低,超越和勝利是他們生命的火花。

    或因如此,他們沖過了獨眼巨獸守關的狹穀反倒得到了巨人們的肯定,所以不再為難他們了。

    來到一座龐大的古怪建築前,多洛奧便停下了,相信這便是族長居住之地,他讓眾人稍等,自己則徑走了進去。

    究竟他們的族長是什麼樣的呢?定是孔武有力、壯健如牛、口若沙盤、頭大如鬥,象一座山似的,眾人胡亂瞎猜著,片刻過後,已看到多洛奧後面跟著一個比他還高出幾個頭的身影。

    火光下,看清那位巨人精赤上身,全身壯實健碩的肌肉黝黑得發亮,濃眉大眼,厚唇緊閉,端正剛勁的國字臉相可看出他在戰神之鄉定屬俊帥之列,頭髮整 齊地梳在後結成辮子,眼神閃動著野獸般氣息,當他看你的時候,你會感到似乎被一隻饑餓的獵豹盯上了,隨時會撲過來對你撕咬。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在大石頭臉上,因為大石頭也緊盯著他,兩人神色均一震,對方散發的氣勢直壓向心底,激起自己最原始的抗禦意識。

    旁邊的人都感覺到他們眼神間交拼的火花在四射,大有馬上打個天昏地暗的樣子,不禁心裏捏了把汗。

    只見那名巨人一聲不吭緩緩向大石頭舉起右手,伸開手掌示意對方與他一握,這並不象友好問候的禮儀,而是一種較勁手法。

    早有此意的大石頭“啪!”伸手與之緊握,此刻他心情十分激動,他心靈深處忽然感到這裏就是他的故鄉,這裏充滿了力量之爭的生活方式是他想渴望的,在天輝國根本找不出半個敢與他試練的對手。

    多洛奧一直未說話只是往旁靠邊了一下,毫無勸諭之意,看來這場架是免不了的,其他人也只好散開空出一個圈子。

    豈料他們兩人也只是對握著右手不停發力欲將對方壓偏壓下,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兩人頭臉直冒熱汗,青筋暴現,咬牙切齒,緊握之處發出“咯咯”骨胳扭動聲,顯然已盡全力一拼,卻未能分出勝負。

    猛地,兩人暴喝一聲用力一推,雙手終於分開了,兩人站定後那名巨人右手微微顫抖著,大石頭泰然若之大有再來一次的意向,看來是以蠻力著稱的大石頭略占上風。

    那名巨人說道:“好!力氣不錯,你們可以進來見族長了!”

    這話由白水來譯出,眾人詫異地叫道:“他不是族長?那是什麼人?”

    邊走的時候,白水來向多洛奧問過,多洛奧敬重地道:“他是我們的第一勇士哈利意格!”

    大石頭竟在較腕力時比戰神之鄉第一勇士還稍勝一籌,雖然力氣不代表一切,但這總算是鼓舞人心的消息,夥伴們感到前路的希望在大放光芒了。

    走進這座算是族長的城堡,外面看來宏偉壯闊,內裏卻令人失望極了,他們簡直只是用大塊大塊的石頭疊成一堆,裏面留下空洞就算是房子了,屋內的擺設 簡陋無比,中央處擺放著幾張大石台,許多巨人隨意或坐或躺在地上,地面四壁凹凸不平還長著青苔小草,真有自然野境的風貌。

    但女孩們卻不敢恭維了,特別是裏面有一股濃烈的異味,混合著異樣的酒水肉食和他們身上的氣味,不禁輕捂著鼻子。

    最裏頭正對門口一張擺滿酒肉的大石臺上坐著一名頭戴羽冠隨意披著一件殘舊皮衣的巨人,留著一腮黑白交錯的長鬍子,正大口啃咬著一隻獸腿,嘴臉手上粘滿了肉沫油漬。

    若不是多洛奧以肯定尊敬的語氣稱他為族長,大夥打死也不相信這邋遢的巨是戰神之鄉的首領,他看起來個子不高、腰肩不粗、肌肉不堅哪點能擔任之高職呢?

    當他放下食物收起嘻皮笑意,挺起胸膛目光望向眾人時,眼神竟變得淩厲無比、懾人心肺,與之相觸似能看穿你的心思,著實把眾人嚇了一跳,馬上收回對他異想。

    族長在旁邊的布條上擦了幾把,才朗聲說道:“遠方的朋友,很歡迎你的到來,請坐!”

    想不到這位族長倒挺客氣有禮的,與別的巨人果然不同,眾人按他的指示坐下,便有幾名女巨人托著大盤食物放在面前的石桌上,她們長得稍比男人們柔和一點、矮一點、腰肢細一點,卻擁有同樣粗壯的肩臂腿腳,走路虎虎生風,食物是“砰!”地摔下來的,氣勢十足。

    烤肉的香味直刺神經,對這九位啃了半個月乾糧的人來說是極大誘惑,但也不敢冒失地馬上動手,直到族長命令似地叫:“吃!”他們才瘋狂起來對熟肉 拉、扯、撕、咬,雖然肉質韌了些,但肉汁豐富味濃甘香令他們吃得津津有味,早把什麼儀態舉止拋到九霄雲外,這反讓族長呵呵笑了起來舉起石碗向眾人敬酒。

    這當然中了大石頭的心意,他挑了個最大的石碗與巨人大幹起來,這種酒雖帶點酸有點粗糙,但入口火辣有勁,直嗆鼻喉,女孩們除了希蕾兒都只是略喝小碗便不敢多咽了,臉上泛起胭紅酒暈,在火光下甚是動人。

    這讓屋內的男巨人直瞪雙目看著她們,這幾百年來哪見過什麼外族之人,更何況是這麼美豔的女子。

    眾人奇怪族長為何只跟他們喝酒吃肉,不談任何事情呢,只是不停與男女巨人們大叫耍樂,真搞不懂他的葫蘆賣什麼藥。

    酒過三巡,眾人已吃飽喝醉,族長還沒有談論正事的意向仍在跟大石頭對飲嚎叫,青木年不禁急了讓白水來向族長打開話題,但白水來剛想開口卻被多洛奧揚手止住,指指他面前的酒碗叫他繼續喝。

    無奈,眾人不再吭聲苦悶地呆坐吃喝著。

    夜深,族長讓多洛奧帶眾人到一間石房裏休息,自己也在巨人們簇擁下離開了。當準備進石房時,白水來終於妒忌不住問多洛奧:“為什麼族長不肯跟我們談出兵的事,是否我們做錯了什麼事嗎?”

    多洛奧微笑道:“別擔心,你們做的事都很棒,看來族長很喜歡你們!只是我們在晚上享樂用餐時是絕不談公事的,無論戰鬥、工作、玩我們都是專心全意地去做,這才能完全體會裏面的樂趣,也是我們的習慣。你們的事,明早會見分曉的!”

    眾人這才籲出心裏的悶氣,他們的風俗有點奇怪也不是沒有道理,若你在享受玩樂時老想著以外的心事,那還是一樣在受罪,或許這也是他們在這惡劣環境裏生存的一種方法。

    所以,此時此刻眾人也暫拋開思想袍袱專心去睡個好覺吧!

    次日,眾人精神奕奕地跟在多洛奧後頭,族長果然一大早便召見他們,看來多洛奧的話並沒有騙人。

    寒風在巨石屋群間呼嘯著,但仍阻不住晨熙之光灑落大地帶來的光明,往前進的方向望去,能看見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大建築,它底寬頂窄猶如一個高長的三角型城塔,昨夜到訪時竟未察覺它的存在,現在看到這座塔以鶴立雞群的姿態豎在戰神之鄉,定是這裏的靈魂建築。

    難道族長的召見要在那裏舉行?以現在行進的方向看確是通向這座巨大的三角塔。

    快來到三角塔時,遠遠望到塔前方是一片空地,中央有一個用大石砌成的高臺,臺上零丁站著一個巨人,身披褐黃的拖地長袍,頭戴羽冠,正是戰神之鄉的首領,族長大人。

    令人詫異的是他四周身旁並沒任何隨從衛兵,甚至連高臺附近的路上也看不到一個人影,這並不象一族之長召會客賓應有的境況。

    眾人來到高臺下方,多洛奧向族長輕輕點頭道:“他們來了!”

    “嗯!你可以先回去了!”族長朗聲道,現在他一掃昨夜的邋遢老頭的輕浮模樣,腰板直挺,那對圓睜如燈的大眼閃爍著智慧之光,終讓人感受到一族之長的過人之處,這是所見過的巨人都沒有的眼神。

    待多洛奧走進右方遠處的一幢石房後,族長向眾人道:“遠方的客人,你們懷著無比的勇氣、驚人的本領千里沼沼來到我們這裏,我相信你們所說的一切是真的,我也非常願意幫助你們!”

    雙方談話時,白水來充當翻譯的過程這裏就稍略不談。

    眾人聽到族長的話高興異常,想不到這麼容易便辦成了這一行的任務,青木年喜道:“那族長大人這次能派多少戰士呢?”

    族長卻凝重地說道:“能有多少戰士出戰,這要看你們,而不是我能決定的!”

    青木年大奇道:“為什麼?難道還有人反對族長的意思嗎?”

    族長轉身過面向三角塔高聲道:“我們洛基族人是天上戰神的後人,在這片大地裏每個人都是公平、自由的,他們只聽命于戰神的啟示、自己的意旨或他們認為值得敬重的人的話,沒有任何人能指喚他們做任何事,連我這位族長也只能向他們提議,不可以強迫命令他們的行動!”

    飛燕拍手叫道:“哇!這裏的人好酷啊,怪不得守在狹穀外的那個光頭大塊頭脾氣這麼臭!”幸好這話白水來並未譯給族長聽,倒讓夥伴偷笑了一通。

    青木年問道:“族長大人,那我們該怎麼做呢?”

    族長攤開雙手仰視著三角塔語氣充滿敬意道:“你們看到這座塔嗎?”

    三角塔並沒有華麗的裝飾、整潔的外觀,由長約三十尺寬十尺的巨石疊砌而成,表面已被風蝕得坑窪不平,不知經歷過多少個年月,若在它寬闊的底層繞一 圈要花你一頓飯的時間,塔尖高指雲霄,猶如高山峭壁般屹立在面前,說不出的雄傳壯闊,想說看不見它是癡人夢話,眾人均點頭應是。

    族長接道:“它是我們洛基人最神聖的高塔、是與天界連接通道,塔頂藏放著能與戰神溝通的神器──戰神項鏈,戰神就是通過它帶給我們無窮力理,所以這座塔是洛基人的靈魂,洛基人的生命,任何人能得到戰神項鏈都能讓所有洛基人俯首聽命!”

    “噢!我明白了”飛燕叫道,“只要我們到塔頂取到戰神項鏈就可以帶領你們的戰士了?”

    “呵呵!”族長笑著轉過身來說道:“你們確可以這麼做,但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夥伴們幾乎同時問道。

    族長道:“洛基守神塔共有九層,第一層是供我們朝拜戰神的聖堂,第二至第八層是我們族裏最強大厲害的守護者看守關卡,第九層便是戰神項鏈的供放點,你們想得到戰神項鏈必須先闖過七關,而最後一關你們是不可通過的!”

    “因為……”族長欲說卻又止住改道:“你們未必能闖到那一關,在那之前有我們的第一勇士守關,有他在,已能將你們都擋在門外!”

    飛燕咯咯笑道:“第一勇士?是那個與大石頭較力的高個子嗎?還沒我們的大塊頭力氣大呢,怕他啥?”

    不等族長長回話,豪烏巴已說道:“不,力氣並不代表一切,那第一勇士身上隱伏一股潮洪般的內息,全身肌肉均稱扎實,無半分贅肉,只有全身四肢得到 同時修煉的武技才能有這種效果,我看不出他是使什麼武器的,與這種人對戰,難想像該怎樣提前防範他的攻擊,單這點,已證明他十分不簡單!”

    一個人專修他的武技,無論使刀劍、斧叉、或是弓箭射手,當他精赤上身時,細心而有經驗的戰士能從肌肉的生長分佈能分辯他常用的武器和特長,豪烏巴當之無愧是這種人,以他的閱歷看不出那第一勇士半點底細,這就令人刮目了。

    這時,青石年奇問道:“族長大人,你說過洛基族長不聽你的命令出兵,而你又十分肯定我們取不到能號令他們的戰神項鏈,那我們闖這座塔又有何意義呢?族長的意思是叫我們趁早撿包袱回家是嗎?”

    青石年話裏帶著點怒氣,族長哈哈大笑打斷眾人的擔憂想法說道:“你們想得太多了,要知道這座聖塔是我們的生命,裏面的守護者都經過全族最嚴峻的挑 選,所以他們也代表了洛基人所有戰鬥力量的精華,想闖進去都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技藝,但也因此能得到洛基人的敬重之情,闖的關越多,敬重你們的洛基人就越 多,你們想讓多少洛基戰士跟你回國征戰,這要看你們的能力了,所以,我說過這件事的決定人是你們,而不是我!”

    青木年恍然道:“這麼說,我們三百年前的先輩也曾闖過這守神塔了?”

    族長道:“對!可惜他們只達到第三關便失敗,想跟他們走的戰士瘳瘳無幾!”

    飛燕叫道:“後來一位神秘人說情你們才派出了兩千名戰士,那這位神秘人是誰呢?他的後人還在嗎?”

    這問題是大夥在心裏打過幾百次滾了,因為他們也存有一絲渴望可以讓神秘人的後人來說說情,讓任務更容易辦妥。

    可惜族長說道:“那神秘人早消失了,而且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你們還是專心準備闖關吧!”

    大石頭突然一拍胸口叫道:“你們怕個鳥,老子管他什麼人在塔里,也不需要什麼人幫忙,現在就去打倒他們拿那項鏈就是了!”他抽出兩隻大鐵錘便準備往守神塔跑。

    卻聽族長喝止道:“站住!守神每隔十天才開一次門,你這麼亂闖可要讓洛基全族視你們為仇敵,到時我也沒法保救你們了!”

    這話著實把大石頭嚇一跳只好哼著大氣往回走,青木年剛急道:“族長,那守神塔什麼時候才開呢?我們不等太長的日子了!”

    族長說道:“你們運氣好,它將在明天的第一絲太陽之光出現在塔尖時打開,在最後一線陽光消失在塔尖時關閉,所以你們的時間並不多!”

    眾人吸過一口涼氣,如果闖關時不能速戰速決被對方耗時耗刻也會落個功敗垂成。

    族長接道:“好了!今天你們好好準備一下吧!我們明天見。”

    眾人各有所思,正想按原路往回走,族長卻喊道:“各位等等!”

    “我突然想起我們北部出了點小麻煩,如果你們能同時幫我們解決它的話,我想不管你們闖關多少,北部的洛基人也會同意幫助你們的!”族長說道,“這是我唯一能給你們點幫助的事了。”

    噢?戰神之鄉里也有他們難解決的事,這引起大夥極大的興趣,但族長只交給他們一張皮紙,上面只畫了幾條路線和一個表示終點的大圈,族長說到了那裏就會知道何事。

    說完這話,族長便揚長而去,不再理睬這幾位幹瞪大小眼的勇士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6:33

正傳 第八十章 分道闖玄關
    看來族長不會再透露任何消息的了,眾人無奈下只好回去休息地商討。

    究竟該全力沖上守神塔還是先擺平北部的麻煩呢?眾人各說分壇,守神塔每十天才開一次,本應先從這入手,但族長話裏守衛者的強大並不是胡扯亂說的,還有那第七關的神秘守衛者,相信他比第一勇士更強。既然如此,又為何不是他被稱為第一勇士呢?

    青石年猜想那位守衛者並不是洛基人,或者根本不是人,是神是魔不曉而知,更難想像他的強是何種程度,只是闖守神塔可以有一個極大可能的結果──傷亡沉重,這樣還有餘力去解決北部難題嗎?

    族長的話實在吸引人,完成北部的任務能得到北部洛基人的戰士也不簡單,而且這任務想來定比闖守神塔容易得多,但大石頭卻大力反對,甚至譏諷提出先往北部出發的青石年是膽小鬼。

    青木年冷靜地想了一下道:“現在我們都是在瞎猜,我們可以利用今天的時間查探這兩個任務的情況,掌握越多我們才能作出越好的決定!”

    爭論下去也沒什麼結果,眾人同意這個方法,但能打聽消息的只能是白水來,因為只有他才能與洛基人溝通,但他的腦瓜……時笨時靈,實令人擔心,最後讓豪烏巴和青石年與他同往分析。

    三人迅速提步出行,其他夥伴則在原地為明天一戰作準備,青木年本想跟隨白水來打探消息,耐何腳傷未愈只好乖乖地繼續接受游法師的治療。

    過了半天,還沒看到他們回來,飛燕可坐不住了,拼命嚷叫:“悶死啦!悶死啦!求求你讓我出去走走好嗎?只去一會兒!”

    她是搖擺著青木年左腿看來是可憐巴巴地懇求著,卻明顯帶有極大的威脅性(不讓我去我也不讓你好受!),這使青木年頭大了三分說道:“好啦,怕你了,快去快回,但要讓大石頭陪你去!”

    游雨蘭擔心道:“他們一個調皮,一個莽撞,不會出事吧?”

    青木年冒汗道:“應該不會吧?敢亂來,看我不割下他們的耳朵!”

    “放心,我可不是小孩子啦!大媽!”飛燕吐舌嘻笑著往外跑去,大石頭早有出外遊玩之意也高興地緊跟在後頭,氣得青木年牙癢癢的。

    到了街上,正午的陽光灑下,終於為這片北地帶來些許暖意,可惜街上入目的除了枯枝敗葉,就是褐黃蒼目的石房土屋,沒半點活躍氣氛。

    飛燕嘟著嘴巴在街上漫無目的地亂走,淨往人多的地方走,在這寒冷的空氣裏,洛基男巨人仍大多光赤著上身肩膊,冒著熱汗煆煉修行,許多女巨人也只披 掛一條簡單的獸皮在練習中,在對打較技的人群裏也有半數是她們的身影,看來這是男女地位是十分平等的,她們強悍有勁,動作敏捷,對手是男巨人也沒討不了半 點便宜。

    這是與天輝國或弦影人極不同的景象,他們國度的女性大多負責生兒育女,家頭細務,象青木年般參與戰鬥的女戰士並不多。

    飛燕看得眉飛色舞,她感覺洛基女巨人為女孩子大大地吐氣揚眉了一把,所以甚是喜悅。看了一會覺得悶想回去了卻看到大石頭象木雞似地緊盯前方對打的人群。

    順勢望去,是一名身穿鮮豔米黃斑點獸皮的女巨人與一個比她高四個頭寬差不多一倍的大巨人對戰中,但她卻沒半絲懼怕,踏出半步作了個起手之式。

    這女巨人濃眉大眼,睫毛卻長得很長,高挺的鼻子,嘴巴絕不算小,也不算薄,但襯托在霍霍有力長尖的臉形上,顯出另一種剛毅又不失嫵媚的女性魅力。

    在女巨人裏,她的腰肢是纖細的,一雙赤腿是特修長的,所以圍在她身旁的男巨人也嚷叫得特別興奮大聲,看來這是洛基人眼裏的大美人,怪不得大石頭也看得眼睛不眨不轉。

    忽然,那大巨人怒吼著雙手撲向女巨人,不知是否躲閃不及,“啪!”女巨人被對方抓住雙肩,大巨人喜上眉梢,欲將她板倒在地,卻見那女巨人雙臂一抬雙手搭在大巨人前臂上,竟借力挺身飛踢。

    一霎間,那一對修長的大腳在大巨人的胸臉上連踹了十多腳,踢得他往後倒退,女巨人一個跟鬥翻身落地繼續前沖,那大巨人勉強站穩揮舞雙手迎擊,但女 巨人卻貼身快速地以拳、肘、膝、腳攻擊大巨人身體各處,招式狠辣連綿靈活迅猛,難以想像如此龐大的身軀能發出這種速度的攻擊,那大巨人毫無還手之力只剩挨 打的份兒,不知中了多少下終於“咚──!”摔倒地下,人群發出響亮的喝彩聲。

    那女巨人卻一臉不以為然拍拍雙手,然後單叉腰竟向圍觀的巨人發出挑戰的手勢,這時那名倒地的大巨人爬起來灰溜地鑽到人群深處,想不到他也挺耐打的,這也沒暈過去。

    巨人們看著大巨人落敗的背影竟沒有人再敢上前應戰,但飛燕卻看見大石頭準備蠢蠢欲試,急忙一把拉著他叫道:“喂!大塊頭,別鬧事了,小心青將軍的利劍無情!”這話特有效,大石頭只好訟訟嘴忍住心裏那股衝動。

    突然,天空傳來一聲長嘯,一隻灰白的大鳥出現在眾人上空盤旋著,這引起了巨人們的興致,因為那大鳥看來想在此地落下正尋找著下腳點。

    本已轉身準備回途的飛燕聽到鳥叫猛全身猛地一震,驚訝地望向那只大鳥,突然大叫道:“大石頭,快看!是我爸爸的雪藍!”

    她忘乎所以地跑到路中心拼命向空中的大鳥拍手叫嚷,那大鳥也發現她了竟慢慢盤旋落下,這兩個小傢伙意忽視了四周虎視眈眈的巨人們。

    當雪藍輕拍長翅滑落靠近尚離地二十多尺時,只見一條黃影一閃在半空中一把捉住了它,飛燕“啊!”地尖叫,看清原來正是剛才比武中得勝的黃衣女巨人,想不到她能躍出那種高度。

    飛燕大叫道:“大塊頭,快幫我搶回來,那一定是爸爸帶給我們的消息!”大石頭暴喝著沖到黃衣女巨人跟前,揚手抓去。

    但女巨人閃身躲過一抓,右手握著大鳥的脖子作欲扭狀,眼直盯著大石頭,示意敢靠近就殺了它!

    大石頭呆了,不知該怎辦只好先聽話停住腳步,卻見女巨人將大鳥交給身後另一名女巨人咕嚕了幾句,然後向大石頭擺出了對戰的架式,向大石頭招招手,並指指大鳥。

    她一直沒有向大石頭講話只打手勢,顯然知道對方的來歷,語言是不通的,而且誰都看出大鳥是飛燕的,不然怎會認主而下,她故意捉走大鳥原來是為了跟大石頭比武。

    這卻大大地迎合了大石頭的心意,他圓圓的厚皮寬臉張嘴哈哈笑了幾下,也握緊雙拳準備迎戰。

    經歷過心靈特訓後,大石頭在戰鬥時已能克制焦燥的性子,此刻他只是靜靜地望著黃衣女巨人,目光猶如一個男人在欣賞眼前的美女,從上到下從下到上,仿佛已將對方的一切衣物看穿飽覽她的胴體。

    黃衣女巨人怎耐得這種眼光,怒喝一聲飛躍橫踢右腳,聽那風聲足能開山劈地,她盛怒下竟使了極大的力度,這麼一來便將招式用死了。

    力氣對大石頭來說比老爹還親,那一腳踢來他抬手一抓,“咚!”身子微震便緊握住了她的腳踝,黃衣女巨人這才一驚,似乎想起不可與對方拼力。

    大石頭咧嘴一笑,正想把她拖倒便甘休了,不料黃衣女巨人煞是厲害,左腳一蹬迅速踢中了困住她右腳的手腕,大石頭失聲叫喊,只感手腕一麻便鬆開了剛捉到的美腿。黃衣女巨人摔落地上猛的挺身躍起,忽然俯身旋踢兩腳。

    這下大石頭可不大意,腳上功夫他自知是較弱的,被掃倒了可不好玩,連忙抬腳左閃右躲,幸好對方踢了幾下大概力盡不再逼近,剛松一口氣對方卻如蚱蜢似地一彈躍近他跟前,雙拳如錘般擊向他的臉頰。

    大石頭揚手揮擋,豈料對方身形一沉瞬間換招右手曲肘轉擊他的前胸,速度之快令他無法抗禦,“噗!”悶聲一響正頂進他的胃部,這是人較脆弱的地方,雖然大石頭平常海量大食令胃肌皮厚肉粗,但黃衣女巨人集中一擊足令他痛得一口氣竄不出,全身力氣便渙散無法凝聚。

    黃衣女巨人似乎早知這一擊之效,拳頭腳掌如雨點般灑至,在大石頭臉上身上打得“劈劈啪啪”響亮動聽,就如先前那大巨人的情境,連飛燕也驚叫起來,想不到這女巨人竟將在天輝國幾乎無所匹敵的大石頭打成這個樣子,禁不住擔心他要落敗了。

    但大石頭畢竟經歷過無數之關,硬挨了十多下拳腳,他屏氣回復了少許力量看准對方踢來的一腳擊出一拳,“啪!”在那只腳的徑骨上打個正著,讓那黃衣女巨人痛了一下皺眉放下腳換以拳頭攻擊,但這已慢下了半拍,足夠讓大石頭緩過一口氣,然後打灌滿力量的一拳。

    那一拳平平擊出,但黃衣女巨人感覺到內裏蘊藏的力量不敢直碰,只往左閃了一下腰,反手直切大石頭的空出的脖子正速決此戰,豈料大石頭忽然整個人撲 壓過來,咧著一張大嘴神情可怕,令她情不自禁後退,卻想不到大石頭剛擊出的右拳已轉向攔住她的後腰,這下她後悔靠得對方太近了。

    但大石頭已不容置地攔腰將她抱住,將她緊貼在自己的胸前,雖然她拼命掙扎拳頭猛敲大石頭的腦袋,但此刻她是入了虎口的羊,不知是否故意,大石頭還緊抱著她在自己身上左右磨擦,盡享她身體的軟柔之感。

    四周的巨人們竟沒有上前插手阻攔制止,還加大聲量高喊嚷叫,特別一些面腫臉黑可能被黃衣女巨人“教訓”的男巨人簡直是嘶盡喉嚨,只一會兒,那黃衣女巨人在大石頭堅實的胸膛裏“酥軟無力”了,舉手示意讓那握著大鳥的女巨人將大鳥還給飛燕。

    大鳥拍著得到自由的白翼馴服地站在飛燕手背上,大石頭才輕輕放下懷裏的“大鳥兒”,黃衣女巨人雙腳剛著地便飛快揚手“啪!”給了大石頭一個響亮的印記,狠瞪了他的一眼,然後一跺腳在眾巨人的笑嚷下與幾名女巨人鑽出人群飛逃而去了。

    大石頭咧著嘴巴傻呼呼地擦著被打紅的臉頰,望著黃衣女巨人的背影,直讓飛燕在他腳上狠跺了一下才醒轉過來,兩人便急忙趕回住處看看雪藍帶來什麼消息,奔過兩條大街仍能聽到後頭巨人們的歡叫聲。

    回到休息的石屋,兩人都不敢說出打架的事情,只告訴青木年等人看到送信的雪藍便回來了。

    拆開大鳥腳上的紙卷,飛燕慢慢讀出霜領主帶來的話語:勇士們,幹得不錯吧!能讀到這封信的內容,證明你們還沒死,很好!不錯!……(眾人相望一 眼,怪不得飛燕那麼調皮,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你們走了半個月後,卡拉多國王便派了一位高官要員來定風山,與我們簽下結盟之約,條件相當不錯呢,早這樣阿 泊羅那個大笨蛋就不用死得這麼冤了……呵呵,閒話不說了,卡拉多國王派來了許多石匠,還帶來許多笨重的開山煉石機器,但很有用呢,現在我們盡全力估計一個 月能制出五千隻銅人機兵,本來很高興的,但北方傳來了噩耗,又一個國家被滅了,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鄰國約達斯仍在支持中,但敵軍的數量再度暴漲至二千五百 萬左右,而且天輝國有一位藍石大將軍陣亡了,他名字好象叫歇度姆,他為了保護最大一批難民逃進城堡免成死靈大軍的食物和傀儡,不惜只帶五千近衛兵與死靈軍 隊鬥纏,壯烈犧牲了,你們要加緊時間啊,不然象這種英雄會越來越多變成烈士了,大地的命遠在你們手中,願神保佑你們!

    飛燕讀完收起卷紙,眾人面色灰沈低落,很明顯,歇度姆為弘所犯之錯早存為國捨命之意,但想不到發生得這麼快,人死可輕於鴻毛,可重於泰山,他選擇 了後者實令人敬仰,即使他曾是有罪之身,此刻眾人擔憂的是北境之況,死靈大軍的數量只漲不降,不敢想等他們成功帶緩兵趕至時達到何種量度了,何況此行是否 成功是未知之數。

    眾人心裏不禁燃起熱火,不論如何明天一定要盡己之能一闖守神塔。

    這時,白水來他們三人回來了,青木年講出剛才得到的消息讓他們悲憤了好一會,待心情平靜了少許青石年攤開寫著打探回來的資料的皮紙與眾人一一解說。

    原來北部離此地並不遠,在那邊區的雪山上不知什麼時候聚集了幾十個好玩懶散的洛基人,他們不求上進經常在北部搞惡作劇給那邊的洛基人帶來許多麻 煩,最近還搬來巨冰堵住山路,揚言讓人定時帶食物給他們,不然在山上的泉水裏撒尿拉屎,洛基人曾上山找他們算帳,但他們的首領很有本事非常難對付,而且他 們守著山口以一擋百,所以拖了一段時間還沒有解決。

    這消息令眾人忍不住想笑了,他們簡直是洛基人裏的流氓地癩,專搞這些無聊的事,怪不得族長不肯自己說出來,那可是有辱洛基人戰神之威的事情。

    經一番討論,已確定守神塔一定要闖的了,而北部那些洛基混蛋的問題想來並不對付,機智的飛燕馬上想到讓希蕾兒大姐去給他一把火燒掉堆在山口的冰山,讓洛基人自己去教訓他們不就行啦。

    這話甚有道理,眾人均表贊同,但為免發生意外之事,眾人商議讓機智的青石年與她同往。

    “不!我要和白水來一起戰鬥!”卻希蕾兒冷冰冰地高聲反對。

    眾人呆了,一下未想起這位大美人性格冷傲孤辟,不是那種你說走西絕不走東的人,在她眼裏,自己是最大的!

    青木年急道:“希法師,現在天輝國的情境你應該都知道瞭解,當務之急是盡我們所能以最快的速度達到最理想的結果,北部的問題由你去辦比較妥當,請 與我們合作一下好嗎?畢竟我們是曾共患難的朋友!”她是壓心中的悶火極客氣地向希蕾兒請求,換了希蕾兒若是她的部下早被她軍法處理打一頓再說。

    但希蕾兒毫不賞面說道:“哼,你別自以為是,我從未當過你們是我的朋友,我的一切來去只是因為我想跟著他走……”她的手方向明確地直指白水來。

    與希蕾兒相識的時間並不短,眾人都看出她極喜歡白水來,但如此大膽明潦地當眾將情感說出來,眾人還是有點吃不消,一下不知該如何與她答話,目光均射向白水來,希望他能解決這位牛脖子的女孩,然後北部的難題才能有下文。

    白水來再笨也知道眾人定眼看著他的用意,但他自己也不知道面對時而熱情如火時而冷若冰霜的希蕾兒說什麼,拼命抓抓頭上的亂髮卻想不出半個詞。

    眾人的目光卻毫無放過他的意思,只好硬著頭皮向希蕾兒走去口吃著說道:“希……希蕾兒,嗯,是這樣的……那……那裏的事……”眼睛卻往地上看。

    希蕾兒並不答他只是淡淡地說道:“怎麼了,我很醜嗎?”

    “不,不!”白水來馬上糾正道:“你很漂亮!”

    “那你為什麼不看著我?”希蕾兒仍平淡地說道。

    白水來無奈只好抬起頭,馬上發現希蕾兒火熱懾人的眼光目不轉睛地望著他,令他直冒熱汗。

    希蕾兒繼續道:“你想說讓我到北部去不要跟著你是嗎?”

    白水來笑道:“是的,原來你已明白,那太好了!”他哪知道希蕾兒這話的內意。

    這使希蕾兒眼神閃過一絲失望之光,咬著牙道:“原來你這麼討厭我!”

    白水來怔了一下急道:“不,不是的!我很喜歡希蕾兒你啦!”他本意是認為希蕾兒是好朋友,所以應該以很喜歡來表達。

    這話令希蕾兒冰冷蒼白的臉出了如玉荷綻放般的笑意,卻讓眾人泛出驚訝之意,青木年更感心情如墮入深谷木然不語,大石頭則咧嘴竊笑地回想起那位黃衣女巨人,當時他心裏也直冒著“喜歡”這兩個字。

    希蕾兒放下抱在胸前的雙手輕輕牽著白水來的手嫣然道:“謝謝你,白水來,我會去的!但是……”

    白水來奇道:“有什麼困難嗎?是否覺得還需要人來幫你?”

    希蕾兒竟緩緩將白水來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然後雙手輕輕圈住白水來的脖子,她身材修長高挑,差點兒比白水來還高,此刻鼻尖幾乎與對方貼靠著。

    白水來一下緊張起來,神經繃緊心裏直冒不好的預感,果然她甜笑道:“只要你這位白神使者大英雄給我一個鼓勵,我馬上出發行動,絕無異議!”

    她曾給白水來一個特殊的鼓勵,然後白水來學會了施用在飛燕身上,眾人自然能想到希蕾兒想要的是什麼,想不到的時她竟當這麼多人面前公然要幹這事兒,在天輝國裏女性大多含蓄矜持,哪有如此大膽的女娃。

    更令人咋舌的是希蕾兒還聲明道:“我要你昨天與青木年那種激烈的鼓勵!”

    昨天為救青木年用力過度所致的尷尬親密場面竟被她用來比擬作準了,這讓白水來情不自禁回味起與青木年相貼那種奇妙舒服的感覺,此刻希蕾兒也緊靠在 咫遲,從她冰冷白晰的肌膚上傳來陣陣少女幽香,這一切讓白水來隻感大腦發麻發漲,快克制不住想緊抱眼前這位美豔絕倫的少女。

    他勉眼角帶著求救之色望向同伴們,男人們臉上是一付幸災樂禍的笑意,他們心裏定叫著:這等好事還用說,上吧!

    游雨蘭低下了壯舉雙手合什象在念什麼術法,顯然不想看到他等會兒的表現,飛燕則雙手捂著臉眼睛卻在指縫間骨碌閃動大有興趣地看著,青木年甚至轉過身去來個眼不見為淨,雙肩卻微微發抖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來他們都默然贊同白水來“犧牲”了,白水來心裏大叫道:“光之神,我應該這樣做嗎?總覺得不對勁!”

    光之神笑道:“呵呵!不需要想得太多喔,順其自然吧!老實說,我發現你心裏也很想這麼做嘛!”

    白水來臉紅著心道:“是的,所以我才奇怪覺得不妥。”

    光之神道:“這是男女間很正常的反應,況且你的‘鼓勵’若真能帶給她動力去完成任務,對大家來說都是很好的事,是好事就勇敢去做吧!這可是你爸爸教的噢!”

    “哈!明白了!”白水來心裏叫道,終於定睛望著希蕾兒對她深深一吻。

    本已現出不耐之色的希蕾兒馬上回復笑意閉上眼睛全心接受,白水來還十分聽話地將她緊緊擁抱著,這一次雖然是她主動要求,但由白水來主動吻她還是首次,她感覺全身似融化掉,溶進了愛人的懷裏。

    白水來享受著男女熱熾擁吻所帶來的奇妙迷茫之感,兩人久久不願分開,青木年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眼角竟不自覺欲掉出淚花急忙輕聲道:“嗯,看來成了,我出去走走……”話未說完便往另一扇通往大街的大門奔了出去。

    “青將軍!”游雨蘭呼叫著,向青木年追去。

    這聲音把白水來拉回現實,忙輕輕推開希蕾兒說道:“好了,希蕾兒你要加油,那邊的事交給你了!”希蕾兒仍緊靠在他胸前好一會兒才滿足地離開。

    她整理幾下衣服,忽然向冷冷地道:“好,我們走吧!馬上出發!”

    青石年當然知道那“我們”是包括他了,大叫道:“現在就走?都快傍晚了!”

    “到那裏還需要時間,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你不去作罷,我走了!”希蕾兒沒好氣地說著,取了她的簡單行裝便往門外走去。

    她行事真如疾風般飄忽迅猛,青石年拼命擦了幾下鼻子,無奈下急急拿上魔法長槍和行袍出發了。

    眾人這才深吐了一口氣,他們若成功而回便能帶上北部的洛基戰士,有了這個底就可以專心於明天的闖關,心裏終於踏實了些許。

    落日低沉時,青木年與游雨蘭回來了,經過游雨蘭的妙語安慰青木年已複平靜之息,但卻一直躲閃白水來的目光。

    看來青木年身上的難言之結仍未解開,豪烏巴與古鋒這兩位過來人自是看個了然,看著天真傻笑的白水來,想到將來這些情帳清算時,還有他受呢!兩人不禁搖頭輕歎。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6:54

正傳 第八十一章 淩木震元
    這一夜大夥覺得特別漫長,明早一戰關乎天輝國甚至大地的命運,肩上的擔子重得令這些年輕人無法安然入夢,連平常心如止水的游雨蘭眉宇間也掛上了焦慮。

    戰士們將自己心愛的兵刃拿出來用心撫摸拭擦著,青木年坐在石床上,她的三把寶劍排放在面前,劍鋒經輕柔細緻地抹過後,不同顏色亮度的光澤在上面流 動著,這讓她憶起往事,三歲的時候她已開始玩木劍,六歲舞動的劍式已有板有眼,十歲便擊敗了家裏專門教士兵劍擊的教官,十六歲以絕妙靈巧的劍技打敗數十位 使劍好手當上最年輕的綠石將軍,身邊投給她的都是仰慕佩服的目光,認為她是使劍的天才,她也曾引以為傲。

    直到遇上了劍魂大師,她才知道以前的劍式招數只如孩童耍樂,無足輕重。卡泊拉讓她認識到劍客、劍聖和劍魂的區別,能將劍舞得象有生命般靈活算是個 好劍客;劍聖剛已將生命與劍相合溶,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劍魂是世人給他的封號,因為他能創造劍的靈魂,在他手中無論是一把鈍劍、樹技甚至只有空氣,他都 能使出精妙奇炫、無與倫比的劍式,這就是劍魂。

    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師父的境界呢?青木年不禁神往地抬起了頭,眼光所望之處恰好是白水來坐著的另一張石床,洛基人粗獷原野,沒有為他們分開房間,九個人全堆在一個寬闊的石屋裏,這已算是很好的招待了。此刻白水來也閉目坐著,他正在運氣練功。

    這又引起了青木年的無盡思絮,在她生命裏師父是令她最敬慕,而這位神秘的中華大地後人也如他的身份一般玄妙,剛認識的時候他只是一個誠懇的小廚 師,到後來的神使者、森林神使、魔使者,或者天靈宗師胡編出來的東方神人,他都有充當這些角色的能力,因為到現在仍沒有人發現他的“底”,他似乎是萬能 的,又仿佛是個笨蛋,有時離你很近,有時卻離你十萬八千里捉摸不著。

    反正他身上的迷就象世界發生的怪一樣,無蹤無源,耐人尋味,青木年想著著竟蒙蒙朧朧地睡著了,還蒙蒙朧朧看到白水來在前面跑,她在後面追。

    然後她不小心摔倒了,白水來跑回來喊道:“起來!起來啊!”

    青木年生氣道:“你不會牽我啊!大笨蛋!你是大笨蛋!”

    猛地她真的感覺被拉了起來,然後她醒了,看到一雙骨碌轉動的大眼睛盯著她,是飛燕!

    飛燕叫道:“哇!青大將軍,我喊你起床,卻被你罵我是大笨蛋了!”

    青木年臉上不覺泛出紅暈道:“對不起,我剛才夢見白……”猛地想起不該說出來便改口:“……水來那傢伙在欺負你,便幫你教訓他嘛!”

    機靈的飛燕嘟著嘴巴道:“哼,大將軍在騙人,我說你是夢到白大哥與你……”

    青木年害怕她亂說話,看到晨曦之光已灑進石屋便故意高聲叫道:“好了!大家作好準備,我們馬上出發──!”

    “好──!”早早起來準備的異人戰士們齊聲應道,飛燕無耐只好抿著嘴唇鼓著氣去收拾她的東西了。

    天公作美,這天北風竟停下了,晴空讓四周的境物清禁生動了許多,眾人迎著朝陽來到守神塔前面的祭壇,族長和幾名可能是洛基族的長老早已等候中。

    今天是戰神祭祀日,守神塔被洛基巨人塞滿了,他們手中托著一塊野獸的肉,向敞開的守神塔大門擠去。

    祭壇下還有四名巨人在敲打著四個比他們還巨大的皮鼓,“隆隆”之聲震耳欲聾,白水來他們完全無法跟臺上的族長講話。

    族長看到他們了,也不吭聲,揚手往守神塔入口一指,猛地暴喊一聲:“噢──!”,聚響超越了敲鼓的聲浪,所有洛基巨人呆住了停下所有活動靜靜站著。

    當七名勇士走向守神塔時,他們主動讓出了一條小道。對他們來說是小道,但足夠讓三四個白水來並排走過去了。巨人們整齊排到兩邊,猶如兩排人肉森林,飛燕看得不停“咯咯”笑著,引得不少巨人向她瞪眼。

    終於走進了守神塔,裏面燈光通明,簡單明潦地看到寬闊高大的首層盡處立著一個巨大石像,從它下面擺放的供品可看出它就是洛基人敬仰的戰神了。

    那雕像臉孔的威猛得有點猙獰,瞪著一雙臉盤大的鼓眼,肩上扛著一根長棍,全身上下只有腰間系著片獸皮,粗壯如樹杆的四肢上的每一寸肌肉都雕得細緻可見,讓它看起來翹翹如生,難想像洛基人有如此細膩的雕刻技巧。

    洛基人在首層空的通道是通往一座石階的,他們就如此簡單讓眾人開始闖關了?眾人帶著勇敢地往前進,經過戰神像,青木年令眾人也來拜上一把,一則表示他們對洛基人風俗的敬意,二來也想得戰神的祝福讓他們順利過關!

    當眾人走上石階推開第二層的石門,來到第二層,道層的洛基人竟開始呐喊了,久久不息,是為他們自己還是為這此勇士們加油呢?

    眾人不敢亂想,踏入這一層就不可以後退了,只勇往直前!

    “呼!”本來黑暗的二層忽然亮起了幾道火光,眾人這才看到已走到第二層的中心處,而右方靜靜地立著另一尊高大的石像,右手緊握著一根黝黑粗大的長棍,筆直地豎在地上。

    這一層守關的戰士呢,為何還沒出現?

    眾人左顧右盼時,飛燕忽然指著那尊石像尖叫起來。

    定睛細看,這石像雕的是一個身空毛背心獸皮短褲的巨人,頭上的毛髮短悍地一根根豎起,怒目圓睜望著對他來說矮小如孩童的天輝戰士。

    飛燕驚叫是因為她看到那石像的眼睛轉動了,難道這個是活人?眾人警戒地轉過身面對著石像,果然,那雙燈籠般的眼珠隨之轉了一下,目光所望之處是一臉淡然的白水來。

    飛燕心中一動說道:“白哥哥,你向右走幾步試試?”

    “噢?”白水來雖感詫異還是聽話地移動了幾步,石像上的眼睛果真隨他而轉,他往左眼珠便往左,他往右眼珠便往右。

    眾人並不覺得這是好玩可笑的事,直感地上升起寒意,已暗暗明白這尊古怪的石像定與守關者有關。

    突然青木年輕聲叫道:“你們看,石像後面有一扇門,那裏應該就是上第三層的通道了!”

    找了出口,眾人十萬高興,但那個石像守著出口,不知道是否一靠近就馬上對他們作出攻擊。

    飛燕突發奇想說道:“嘿,我有個主意,雖然我們不知道那個石像為什麼盯著白哥哥,但利用這點讓白哥哥往右走引開石像的目光,我們從左邊輕輕地潛過去,然後白哥哥再飛快跑進來,這樣我們就可以不費勁通過這一關,省下的力氣闖後面的難關!”

    眾人笑話她不可能這麼簡單吧!但青木年還是接受建議嘗試一下也不壞,反正若有異況馬上開打就是了。

    白水來移到最右方,那石像仍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六位夥伴撚手掂腳從石像左側鑽進出口,想不到竟十分順利地全走進去了,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青木年向白水來打了下手勢表示快跑來啊!

    白水來剛想提步起跑,突然看到那石像右手一揮,手中的木棍“咚!”擊在牆壁上,緊接“框當!框當!”身後的出口猛地降下一道鐵柵欄。

    站在出口外的夥伴驚叫道:“哇!上去的路被封住了!”顯然他們中了“石像”的詭計。

    現在誰都猜出這個根本不是“石像”,是扮成石像的人,白水來急忙往前沖想去救援同伴,他看到“石像”的棍子打在牆壁凸出的石塊上,那應該是鐵柵門的開關。

    “石像”棍尖一轉“呼!”點向白水來的右肩,白水來本以為很輕鬆躲過這一棍,豈料連閃三次那棍尖如蛇頭一般柔軟扭動咬緊了他的身形,逼得他向後急翻。

    翻身下地腳步未穩長棍已如影隨形跟來直點他的腰眼,白水來迅速側腰轉身,但長棍馬上變招橫掃而來,木棍未至一股淩厲氣勁已擊蕩得白水來腰上的飄帶飛起。

    迫于無奈,龍神爪斜斜飛出“框!”擋住木棍的去勢,雙方一震,白水來的身形側翻了兩個跟鬥才化解了對方這一式的力度,龍神爪傳出的異能也讓“石像”雙手一麻嚇了一跳,攻勢終於暫停了。

    “石像”也終於開口了雄厚的聲音說道:“你果然有兩下子!怪不得我徒弟如此稱讚你!”

    白水來仍緊握龍神爪,聽到對方的話奇問道:“你徒弟贊我?我好象沒有見過你徒弟啊!”

    “石像”道:“前天你在狂風峽谷獨戰守著穀口的三名戰士,當中那名使長棍的就是我徒弟!三名戰士不但耐你不何,那個講話比屁還臭的鄂倫還被你教訓了一頓,不錯不錯!聽我徒弟撒哥斯說他拼了力也碰不到你半分毫毛,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白水來笑道:“噢!我記起來了,那個用長棍的大個頭很厲害的,你是他的師父一定更利害。那長棍師父,為什麼要把我的朋友關起來啊?放了我的朋友,讓我們上去好嗎?”

    白水來天真率直的想法讓“石像”哈哈大笑道:“就憑你這爽直的性子我便直說吧,若你們聯手我是不可能打敗你們的,所以才故意讓他們自投羅網把你們隔開,然後收拾了你這個頭號戰士,放了他們,也沒有多大作為了!你想上去,就先打敗我手中的淩木吧!”

    他弓步抬手長棍平托胸前說道:“我叫塔那克,這根淩木叫震元,是從我生平所見最好的淩樹造出來的,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戰神帶給我們的神技吧!”他默然踏步緩緩伸出淩木,直指白水來的眉心。

    白水來絕不敢輕視這條棍子,這種淩木非常特別,它的堅硬連大石頭那種神力也劈不斷,它的柔韌可以舞動時象蛇般靈活,怪不得洛基巨人手裏大多拿的就是這種武器。

    夥伴們也靜下,他們看出那個“石像”要與白水來單挑才把他們關起來,現在能做的就是用心看,為白水來加油喝彩。

    塔那克雙手不停抖動淩木,棍尖一口氣點出幾十道棍花,每一式都不是虛招,被點中必骨碎肉濺,白水來揮舞龍神爪與之“噌噌噌……”交碰擋格,無論對方點得多快他都能輕鬆擋開。

    塔那克看出對手的速度比自己快猛地一轉攻勢急拍地面,以棍尖反彈之力攻擊白水來的下身,當白水來揮擋時,手臂輕抖,棍尖竟能拐過龍神爪的轉擊白水來手腕,龍神爪急旋回防,豈料淩木再一抖又變成直刺白水來的胸口。

    白水來實在想不到對方把一根木棍使得如此出神入化,比毒蛇來靈活兇猛。

    “咚!”他實實在在地被棍尖點中了前胸的肋骨。

    白水來混身一顫,竟呆立不動。

    相對來說,在那巨人手中是根棍,但對白水來來說那簡直是根柱子,看到他被打得不能動彈,出口處的飛燕失聲叫起來,其他夥伴的心也“蹬!”地下滑。

    塔那克以為一擊得手想將淩木回抽再使補多一棍就能結束,豈料淩木似已在白水來身上生根無法拔出,他微覺一驚雙手運勁一拉,但白水來仍緊粘棍尖隨之前進了數步。

    塔那克一咬牙大喝著舉起淩木欲將粘附棍尖的白水來狠摔地上。當淩木被高舉的一刹,白水來猛地貼著棍身滑下,龍神爪直刺塔那克頭部。剛才被淩木擊雖然疼得要命,但白水來想到對方刃長自己刃短,得靠近對方才能更好地進行有效攻擊,故此以吸勁抓住了淩木覓機而行。

    此刻有了機會白水來毫不猶豫地俯衝而下,塔那克卻未被這突變嚇慌,雙手一拋,右腳由下而上飛踢棍端,在對方快靠近時淩木棍被擊得飛高打轉。

    白水來借力的方向被更隨淩木旋轉離目標越來越遠,只好翻身飄下,與此同時塔那克已緊握另一端棍頭向白水來破風呼嘯地橫掃而來,木棍就是有這好處無論哪一端都能捉或用作攻擊。

    雖然剛才一擊未得手,但白水來發現已離對方靠近了約十步,這十步已讓對方無法以最靈活的棍對自己下手,這已足夠了,龍神爪影暴漲夾雜藍光閃電般刺向塔那克下腹,根本不去理會那威力無比的橫掃之棍。

    因為白水來身法之快西絕能在木棍來到前,將對方的肚子剖開,塔那克終於現出驚惶之色收勁急退,白水來緊迫而上。

    論身法塔那克根本不及白水來,眼看龍神爪快伸到他的肚皮,他忽然收回一半的淩木抽到胸下,右手握前,左手在棍端一拗一放,柔韌的淩木被拗了個變形後向沖近的白水來反彈過去。

    這反彈之力比之前任何一下攻擊還要強大迅猛,龍神爪與之相碰的刹白水來便深深感受到了,他被彈得連翻兩個跟鬥才卸去這股無與倫比的突發之力。

    那一擊將化解了白水來的進攻,塔那克眉心一皺感到這矮小瘦削的人兒比所知的難對付多了,一咬牙握著淩木的雙手青筋暴現猛地躍高大叫道:“受死吧小子!天羅地網──!”

    那把震耳之聲喊出,他躍到半空的身形落下,淩木棍化作無數棍影罩向白水來,每一道棍影相交相錯似虛似實猶如織成了一張緊密的天網,他終於發狠了。

    白水來感到所以退路已被封鎖,那張棍網在塔那克全力施展並借落下之勢具有無比威力,壓下的氣勢將四周的火光飄忽欲熄,連站在出口處的夥伴們都感受到迎面掠至的急風,可想像這一擊之力是何等強大。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白水來突然想起炸面餅時若壓得不平,會“撲!”地炸出一個洞,他當然不知道這是因為面餅下的空氣受熱膨漲而至,他想到的是那“撲!”一下將密不透風軟韌的面餅衝破的有趣情境。

    現在那張棍網在他眼裏便成了塊大面餅,異能運走全身原地旋轉一圈蹲下猛地一躍,龍神爪灌住異能之力向上舉擊,現在的異能是冰火、龍眼石和龍弦弓三種能量不停繞著白日無極內息旋轉的巨大能量,這使白水來也不停旋轉地向上沖。

    “胡──卡拉──!”

    滿天棍影瞬間消失無蹤,塔那克“蹬蹬蹬”落地連退三步最後竟“咚!”地坐倒地上,那種連大石頭都打不斷的淩木此刻斷成兩半,斷口處竟呈半弧狀。

    剛才白水來如旋風般鑽上,不但衝破了塔那克的天網,還將淩木棍鑽斷了,此刻他去勢未盡仍在高空中旋轉著,不斷灑下點點黑木屑,這破擊之勢令夥伴也感到一陣窒息。

    塔那克臉上充滿難以置的神色緩緩站起來,此時白不來也急束落下,著地時他竟搖罷不穩地左拐右轉了幾下“啪!”倒地,夥伴們驚呼一聲不知道他是否受傷了。

    但白水來很快捂著腦袋坐起來喃喃道:“唉喲,這一招真不好用,搞得我頭暈眼花的!”

    這下把夥伴搞得不知是好笑還是好氣,如果敵人上前補上一記他就危險了,但也難怪,剛才他少說也打了上千轉,沒暈過去算厲害了。

    塔那克虎步走過來,白水來馬上警覺地跳起來擺再戰的姿勢。

    “呼!”塔那克將手中的斷棍指著他說道:“你!是第一個破了我這絕招,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麽邪法戰技有那種破壞,但我還是佩服你,你去吧!”

    然後他“啪!”地丟下斷棍蹺著雙手,轉身看著牆壁不再理會白水來,也表示不會再阻攔白水來幹什麽事了。

    當白水來高興地敲開柵欄機關,夥伴湧出來為他喝彩。這一關過得並不困難但也耗了不少時間,眾人馬上鑽進通往第三層的石階繼續前進。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7:11

正傳 第八十二章:堅甲蠻牛
    另一面,希蕾兒與青石年來到了洛基人北部,為他們帶路的是那位熱心的巨人祭司多洛奧,因為語言不通,三人一路來不曾吭過半聲。

    雖然青石年與希蕾兒能相通談話,但兩人是相隔天地的人。青石年那張看到美女就不會閑著的嘴和那對總會在美女身上不聽話的手,在希蕾兒面前比兔子還乖。

    他知道表面看來希蕾兒一身貼身絨裙,裸露的手臂修長晰白的美腿性感尤人,看多幾眼能讓人全身冒火,對他這種對美女特偏好的熱血男兒更是無盡的誘 惑,但每次想借機靠近沾點“油光”,希蕾兒冰霜的臉上會射出兩道寒意,令他如墮入冰窖,再不趕快走遠會成為冰雕留給洛基人作紀念。

    所以青石年總是遠遠站在希蕾兒三尺之外。

    多洛奧叫了許多洛基人同行,他們都是深受山上洛基“流氓”禍害的人,咬牙切齒、磨拳擦掌地跟在後頭。

    雙方剛見面的時,北部的洛基聽多洛奧說完來意嘻嘻哈哈指著兩個“小人”狂笑了一頓,他們都打不通山上的惡棍,難道這兩個小人兒有辦法?雖然聽不到 他們講話的內容,但青石年和希蕾兒看了個明白,希蕾兒不動聲色右手一揚,“呼!”地飛出一個大火球,“咚!”撞在洛基人身旁的石屋上粘附在上面熊熊燃燒 著。

    洛基人嚇了一跳,經過寒冷的一夜,那石屋外壁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此刻被烈火烤得水流如注地融化到地上,洛基人呆了好一會,看到那片火焰不會因為遇上石壁的冰層而熄滅,反倒在乾燥的北風助長迅速蔓燃,才驚慌呼喝著“救火”,亂哄哄地跑去挑水淋火。

    看到他們慌亂的樣子,希蕾兒“咯咯”笑了幾聲左手高舉念動咒術,空中馬上凝聚一塊冰氣團,不停往石壁的烈火上灑冰箭,一瞬間火勢便止住消失了。

    那些老遠抬來大桶水的洛基人登時傻了眼,面面相覷終於明白希蕾兒的用意,象剛才那種火球只要多發幾十個,冰山都會融掉,別說山上那塊巨冰了;也終於知道眼前兩名小人兒身懷奇技,也就不再敢小看他們。

    太陽從山頂冒出尖兒時,兩人已隨洛基人來到那座住滿“麻煩人”的山上,爬到半山腰遠遠便看到泛著白光的巨冰。

    那是一塊足有四五層樓房高的巨冰,緊緊塞滿了山路的隘口間,沒有留下一絲狹縫,兩旁是筆直平削的山壁,想通上山這是唯一的路了。

    希蕾兒不禁奇道:“山上那些家夥力氣大搬來這塊冰並不奇怪,可是從哪里找來這麽一塊平整的冰塊剛好把山口塞緊了呢?”她面望著前方自言自語,但聲音卻一點不少,顯然故意讓青石年聽見。

    青石年心裏偷笑著臉上卻不敢露出半絲笑意肅正地說道:“這並不困難,他們找來一塊巨冰堆在此地,然後夜裏從兩旁的山坡上向它倒水,在這寒冷的空氣裏很快就會結冰,所以便把冰塊和石壁間的空隙補上了。”

    “嗯!”希蕾兒冷冷地應道,也沒反對,便算是贊同了。

    這讓青石年得意飄然繼續道:“其實那些洛基人挺笨的,新結的冰和原來的冰層連結處很脆弱,而且可能有許多空洞,很容易敲碎的!”

    希蕾兒不以為然冷笑道:“噢?是嗎?你為什麽不去試試?”

    在美女面前怎可失威,青石年一挺胸徑直走向巨冰,洛基人奇怪地看著但沒人阻欄,以為這小人兒準備施展什麽怪魔法大本領。只見他俯身抬起一塊頭般大的石頭用力往巨冰右側邊沿扔過去。

    “砰──!”石塊被撞散了,似乎一點作用都沒有,洛基人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希蕾兒卻聽出端倪,因為撞擊聲竟略帶回音,這證明冰層內果然有空隙,她不得不對青石年佩服了少許。

    青石年仍未放棄連續往巨冰丟石頭,這下洛基人受不了“哈哈”指著他譏笑起來。

    忽然,青石年扔出第五塊石頭時,那巨冰塊右側竟“嘩啦!”塌下了一大塊,緊貼山壁的地方空出了一個小洞,洛基人怔住了,想不到這小人兒有那種破壞力,卻不知個中的玄機。

    青石年擦擦鼻子轉過身來望著希蕾兒,臉上是一付得意神情,希望那美人兒能贊他一兩句,卻看到希蕾兒臉色由白轉青定睛地看著他後上方。

    青石年詫異地回頭仰望,幾乎連心都蹦出來,剛才冰破之聲竟引出了數十個洛基巨人站在巨冰上,對準他扔下了數十根長矛長槍。

    別說那鋒利和尖頭能貫穿他,單是粗大如樹的槍矛柄杆都能把他砸扁,但青石年還是迅速回復冷靜邊後退邊舞動手中的魔法長槍。

    他的將長槍舞得密不透風,淩厲地蕩開數根砸至的巨矛,但巨冰上的巨人象把一個樹林都帶來了,扔下的巨矛連綿不斷,青石年應接不瑕了,被插在旁邊倒壓過來的巨矛砸到右肩,往旁踉蹌了幾步。

    看到蓋天的巨矛繼續從天而降,自己已無力抗禦,青石年的心“登!”地下沈。

    唯一能做的就是閉目等死。

    “咚框當當咚……”一輪震動心弦的撞擊響過後,卻沒有一次是打在自己身上所響的,青石年驚奇地睜開眼睛,不知何時頭頂凝成一道弧狀冰罩保護了他。

    希蕾兒高聲叫道:“混蛋,不想死快跑回來!”

    青石年怔了一下,不敢多想馬上鑽出冰罩旁的空隙跑到安全之地,他實在想不到希蕾兒會出手相助。

    北部的洛基人向巨冰上的洛基“流氓”咆哮唾駡,那些洛基“流氓”不但與他們對罵,還向他們打屁股、蹺尾指、吐舌做鬼臉及許多不雅動作,把地上的洛基人氣得暴跳如雷卻無可奈何。

    希蕾兒右手微張五指平伸向巨冰,口裏不停念詞,“轟!”天空炸響了一個悶雷風雲變色,旁邊的洛基人感到從她身上濺起熾人熱浪,緊接在她前方出現五朵火花。

    急速旋轉的火花竟越變越大成為一個暗紅的大火球,足有兩三尺寬的時候大火球相繼飛出。

    巨冰上的洛基人眼瞪瞪看著這五個奇怪之物撞在巨冰上發出震天動地的爆炸聲,把他們震得站立不穩滑倒冰塊上。

    煙霧四散,碎冰紛飛落下後,眾人看到巨冰不但被炸開了五個大坑,大火球還附在表面吐著火舌,很快就把巨冰融出一個大洞。

    洛基人對希蕾兒這種可怕的魔法佩服得大喊叫嚷喝彩,在多洛奧揮手指示下洛基人拾起路邊的大石塊往巨冰扔過去,他們的力量可不是青石年那種小石攻擊能比較的。

    巨冰中央凹下的空洞變得十分單薄脆弱,挨不了幾下便“卡拉──!”巨響,上方仍十分堅厚的冰層終於整塊塌下了。

    冰上的洛基人隨之落下,他們混亂了片刻馬上夾尾爬下碎冰往山上飛逃,眾洛基戰士躍過只剩小半的巨冰追趕而去。

    可是對青石年他們這些小人兒來說那堆碎冰足有矮平房般高,想爬過去也不容易。

    青石年自告奮勇拍拍肩頭說道:“來!希法師,踩著我的肩頭上去吧!”其實他心裏鬼詭笑想著呆會能一睹希蕾兒的裙下風光。

    希蕾兒卻目無表情道:“你省著點吧!”她左手飄揚數下,碎冰前便出現了一道冰階梯。

    “你先上!”希蕾兒冷冰冰接緊命令式向青石年說道,對於青石年的本性她實有足夠的戒心。

    這使青石年訟訟笑著大步踏上冰階,希蕾兒隨後而至。兩人繼續前進時便恢復了靜寂,日上三杆的光景令他們心裏想著念著──現在快正午,不知道白水來他們此刻已闖到第幾關了。

    豈知的是,白水來他們為前方的路而徘徊中,因為他們發現竟進入了一個迷宮,走了好一會仍找不到出口。

    在一個較寬的三叉道口中,他們停下商議。青木年首先說道:“這個迷宮並不簡單,我們上上下下了好幾個出入口和樓梯,顯然這是第二層和第三層合成的的迷宮,我們這樣堆在一齊找,運氣不好真正出口還未找到天都黑了。”

    “對!”飛燕說道:“我們應該分頭找,沿路做記號,那樣就不會走重複的路了,誰找到真路就馬上大喊通知其他人!”

    “噢?”豪烏巴笑道:“小飛燕,這辦法不錯,但這裏並不是家裏的三房兩廳,大得很呢,若我們分散了兩端,怎麽聽得到找到出口的叫聲呢?”

    “這……”飛燕嘟嘟嘴想了下興奮地說道:“記得心靈宗師的黑房特訓嗎?我們若找到了出口可以馬上以精神之靈通知其他人!”

    眾人紛紛點頭贊同,大石頭卻面現難色,因為他自知自己的靈體細小如蟲感應力特差不知能否勝任,游雨蘭看到他的神色知道他的難處便說道:“這方法是好,但我們的靈體強弱參差,有的還不能視物,若靈體較弱的找到出口想通知其他人就很困難了。”

    青木年微微思量說道:“這好辦,現在能視物的靈體有白神使、游法師、飛燕和我,那麽白神使與大石頭一隊,游法師跟豪烏巴一隊,飛燕和古鋒一隊,我自己獨行,分成四隊上路吧!”

    青木年腳傷仍未全愈,眾人雖然不大贊同她一人獨行,但大將軍心意已決無人能否決,只好匆匆分頭行動。

    各人散開後,大石頭和白水來兩人發現他們的搭配是錯誤的,因為兩個人在同伴裏腦瓜是最笨,在迷宮裏算得上是路癡,這錯誤可能是夥伴們把白水來估計得太高了。

    白水來心中的光之神因為前天施用了一次大神法,得休息三天才會醒,現在兩個笨蛋不斷碰壁,走了老半天仍離繞著原地不遠打轉,大石頭氣得不斷怒駡裝設這個迷宮坑人的家夥。

    忽然,白水來感應到游雨蘭的聲音在叫道:“白大哥,白大哥,你在哪里?”

    白水來讓大石頭靜下,自己盤坐運氣釋放出靈體與之相應,游雨蘭的靈體感觸到白水來馬上撲入他靈體的懷內驚慌道:“白大哥,你們快來,他們、他們快抵不住了!”

    白水來奇道:“什麽?怎麽回事?”

    “我們找到出口,裏面竟然有一隻可怕的怪物守著,豪大哥他們快頂不住了!快來啊,啊──!”

    游雨蘭的靈體恐懼地尖叫著迅速往原身飛去,顯然原身肉體受到了攻擊,白水來的靈體馬上飛馳跟上,穿到上層牆壁穿過許多牆壁,來到一片開闊的空間,看到裏面的情境。

    他極受震憾的呆住了。

    他看到的是一隻牛,長著一身青綠泛紫的厚甲,只是比一般的牛長十倍寬十倍,除了頭上兩隻鋒利的彎角外,鼻樑上還多長了了一隻尖角,足有面盤大的鼻孔“呼呼”噴著熱氣。

    白水來曾見過比它更巨大的九頭蛇,比它更詭異的屍魔,比它更可怕的樹妖女王,這只大蠻牛並不能震動他的神經。

    令他感到無比驚訝的是豪烏巴使出了他的絕技“虎落破”,這一式曾輕易把九頭蛇的頭割下,但劈在蠻牛身上如遇堅厚的鋼鐵,“砰!”的一聲把豪烏巴連人帶斧全部彈走。

    那蠻牛被激怒了,踏著雷般的腳步沖向豪烏巴,單那股風都把站在一旁的游雨蘭刮倒,古鋒的利箭用在它身上頭上全部無效,連飛燕也把小猴子喚出來了。

    可惜這龐然大物並不象九頭蛇只是用頭來攻擊,它的攻擊武器就是力量和重量,在它面前小猴子象一隻蟑螂,被“咚!”地撞飛,難想像這怪物是怎樣被收服藏在此地作守衛的。

    可是並未看到青木年,不知道她是否也迷路了,白水來不敢想太多現在同伴們陷入困境,事不宜遲了。他的靈體迅速往回飛回到肉身處。

    告訴了大石頭情況,兩人馬上跑到最附近的階梯想也不想便沖了上去,但立即傻了眼。剛才白水來看清楚迷宮出口在上層,還有過去的方向,但忘記了這裏是迷宮,走上樓梯看到了是一垛牆,實實在在地擋在眼前,沒有別的叉口去路,他們跑進了一個死胡同。

    兩人面面相覷,白水來說道:“慘了,據我記得另一條樓梯在好遠的地方,要拐過去又得花好多時間,怎麽辦呢?”

    大石頭忽然一咬牙叫道:“媽的,我早看這個鬼迷宮不順眼,老子今天就把它拆了!”

    他抽出震天錘“哇哇!”狂叫沖向牆壁,身體急旋數圈用盡全身力氣使出他的飛錘絕技──轟雷擊(本想叫砸碎骨頭,因為被這飛錘砸到什麽都得碎,被飛燕譏笑一番後幫他改回了這個正名),右錘閃電般擊在胡同盡頭的石壁。

    “轟!”碎石紛飛,沙塵四濺,那垛石牆果然被打穿了一個大洞。

    定眼細看,不!不止一個,足足穿了了四個大洞。

    大石頭扔出的只是一把大錘,那股無比勁力卻擊穿四垛牆,這使他“哈哈哈”大笑道:“早知如此,就不用分頭行動了!”

    他哪想到若是沒有出口的方向,得把整個迷宮掃平才能找到出口。但這兩個單純的家夥高興萬分地往破洞鑽去,一路沿白水來記憶的方向敲破了數十垛高牆終於聽到震耳的怪獸吼叫聲和夥伴們的吆喝聲,顯然夥伴們還沒有生命之危。

    雖然那蠻牛全身堅硬無比,卻好象連腦袋也是硬的,動作和腦筋都不靈活,眾人圍著它打轉閃躲只要不被撞上踏中命兒還是能保住的,可是那蠻牛似有無窮無盡的力氣,不停追逐眼前晃動的人影,倒使跑了良久的夥伴們開始有些疲累。

    猛地,圍牆“轟!”地炸開一個大洞,白水來和大石頭魚貫鑽出,夥伴們馬上高興地喊叫起來:“快!快來幫忙!”

    大石頭看到那巨大的蠻牛也不禁吃了一驚,但他看到蠻牛被夥伴們耍得團團轉便怪叫道:“搞什麽鬼啊?還以為你們被這大牛吞下肚子,現在倒像是你們在欺負它!”

    飛燕尖叫道:“你這傻瓜!笨蛋!看到那大牛脖子上的繩子嗎?”

    那蠻年脖子果然圈著一條紅繩,下端有一物隨它的大腦袋擺動一晃一閃,飛燕接道:“繩子綁著這一層出口的鑰匙,我們得想辦法取下來!”

    “什麽?”大石頭登時傻了眼,把鑰匙掛在蠻牛脖子上確是最穩妥安全的地方,比掛在他脖子還要安全。

    蠻牛發現了兩名“新鮮人”激動地狂沖過來,白水來本在尋找游雨蘭的蹤影,看來發瘋的蠻牛撞來忙弓步提手運勁吐出,“胡!”異能藍光飛出。

    “咚!”確確實實地在蠻牛頭上炸開了,但那蠻牛沒半點停滯繼續前沖,連眼睛也沒眨巴一下,白水來微怔急忙飛躍閃開,站在旁邊的大石頭卻怒吼著迎了上去,他右手緊握蠻牛的前角,左手頂住蠻牛的大鼻子與它較起勁來。

    這巨大的蠻牛固然是怪物,但大石頭這巨人也無可口非算得上是當中一員,他的力氣每年澎漲增長得比老鼠生子還快,那蠻牛的沖勢竟“咚!”地被頂住了。

    可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夥伴夥沒來不及高興,那蠻牛四腳用力踏蹄,逐漸又開始繼續前進,夥伴們忙大喊呼叫大石頭快躲開,可惜那家夥的脾氣比這蠻牛的脖子還硬,仍死死頂著。

    這兩頭“牛”遇上對手都起勁起來,雖然大石頭用力得青筋暴現,但仍被那蠻牛毫不客氣地往後推越退越快,“轟!”這人牛一體撞塌了圍牆還不止住去勢不斷傳來“轟轟……”破牆聲。

    這下輪到夥伴們看呆了,那傻瓜與蠻牛硬拼簡直是想找死,但也無力阻止和分開它們。

    只好靜觀其變,先歇歇再說,眾人喘著氣坐下爭取時間休息。白水來急切地問道:“游法師呢?她動哪里了?”

    豪烏巴指著右側唯一的通道口說道:“剛才的情景十分危險,我們讓她暫躲回迷宮通道裏免受蠻牛的傷害。”

    “是嗎?”白水來高興起來,快步走過去一看,那悠長灰暗的通道裏只有腳步的回音和飄忽的燈光,並沒有游雨蘭亮麗的身影,他轉喜為憂叫道:“咦?人呢?不見了,她不見了!”

    此話令眾人驚慌地站起來,跑去細看果然通道裏空無一人,游雨蘭精通生靈魔法,但對武技戰鬥卻是一竅不通,若遇上暗藏通道裏的怪物難辦了。

    眾人額上不禁滲出冷汗。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7:29

正傳 第八十三章:烈舞旋風
    白水來不加思索準備往那通道跑去,豪烏巴急忙拉著他說道:“笨蛋!裏面是迷宮很多分叉路,你知道游法師去哪個方向了嗎?”

    白水來馬上甩開豪烏巴的手高聲道:“游法師突然不見了,一定發生了會麽事,我害怕她有危險!我一定要去找她,我有辦法找到她的!”話落迅速奔進通道深處。

    一向平和隨意的白水來如此清晰激烈道出自己決定,使眾人怍愣住了,看到他身影消失在通道盡頭,飛燕叫喊著:“白哥哥……!”一邊衝動想隨之而去這次卻是古鋒擋住了她的去路說道:“飛燕,白水來一定能將游法師安全帶回來的,我們無須擔心!”

    飛燕奇道:“噢?古大哥為什麽如此肯定呢?”

    豪烏巴也納悶道:“古鋒你極少相信事情未來發生的結果,為何……?”

    古鋒說道:“我的眼睛天生異稟,除了擁有遠視數裏的目力,還有洞穿人的心思和看到他的本質優劣的能力,雖然只是含糊的感覺,但基本不會有錯……”

    豪烏巴和飛燕不禁吃了一驚,豪烏巴打斷他道:“真有其事?怎麽從來沒有聽你說過呢?”

    古鋒冷俊的臉孔輕笑一下,神色略顯無奈說道:“唉……這並不是值得高興的事……”

    兩位同伴定睛看著古鋒,終於明白他為何平常總是言冷沈默、鬱鬱不歡的樣子,猜到別人的心思的確不一定是好事,人是很奇怪的動物,大多人講話時會心 口不一或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人類社會偏偏得保存在這種人與人間的欺騙、神秘行為,若你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會感到生氣、厭惡甚至沮喪,對人邊的人失去 信心,甚至被社會隔離淘汰,所以古鋒要在人的圈子和睦生存最好就是閉口!

    古鋒早料到夥伴的反應,繼續說道:“我的這種能力是有限的,當對方的精神能力比我強我便無法讀出他的心思,我曾多次讀過白水來的心,他體內馬上有 一股我從未遇到的強大能量將我的能力反彈,但我感覺到他的能量是熱熾光明的。而且這段日子裏,我發現他的能量還似乎無限量地增強擴大中,所以我想說的是, 無論我們以前認識的白水來是一個怎樣的人,現在的他絕不是我們能想像的,甚至我有一種感覺,天靈宗師所講的話是對的,白水來並非凡人!他是為了挽救大地的 災難而出現的!”

    飛燕點頭道:“嗯,我明白了,所以他能做出我們不能想像的事,我們應該全心全意相信、支持他!”

    “古鋒你說得對!”豪烏巴朗聲道:“他所做的一切早超出我們所能理解的了,無論現在、將來我們都一定要擁護他!”

    三人一起用勁下這決心,只差向天起誓。

    想起誓也來不及了,因為左方的石牆“轟──!”地炸開,那只堅甲蠻牛沖回來了。

    飛濺的碎石還未全部落地時已聽到大石頭敲銅鑼的大嗓子高喊到:“快──!接著──!”

    眾人揚手扇開迎面飛來的沙塵,隱約看到大石頭搖墜地坐在蠻牛脖子上,空中閃過一絲亮光,然後旁邊響起清脆的“叮鈴!”之聲。

    “是鑰匙!”飛燕馬上反應沖向聲響的地方,豪烏巴和古鋒趕緊上前幫忙摸尋。

    那蠻牛發瘋似地拼命甩頭亂跳,往石牆上撞,地板隨它的每一次觸動都把地上的人和物震得彈起,似乎快要把這一層的地板震穿了,大石頭緊緊握住它頭上的雙角,雙手連吃奶的勁也用上,勉強抵住了陣陣拋力。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上的鑰匙,卻聽到“咚!”地悶響,不同與蠻牛撞牆踏地之聲,抬頭細看,原來是大石頭終於被摔倒地上,蠻牛低頭蹺股三隻粗長的尖角向大石頭刺去。

    大石頭往旁一滾躲過這一擊,右手觸到一硬物,堅硬冰冷的表面略帶粗糙的感覺,正是他那對寶貝震天錘。

    他心中大喜,從地上跳起來的時候已將它們抄在手中,看到夥伴們擔憂地望著便吼道:“混蛋──!你們還愣在這幹什麽?趕快上第四層啊!”

    豪烏巴站起來叫道:“好!那你呢?”

    大石頭應道:“我把這個家夥擺平了馬上就來!哇──!”他講著話猛地又被蠻牛沖過來撞倒,但蠻牛的頭也被他狠狠揍了一錘,正搖晃著腦袋甩掉被敲中的痛楚。

    看來大石頭確有點本事對付蠻牛,三位夥伴雖然有點不放心,但他們也幫不了什麽忙還是抓緊時間往上沖吧!

    在大石頭爬起來與蠻牛糾纏對拼的時候,豪烏巴三人急忙跑出打開第三層出口的鐵門,裏面是一條悠長的通往第四層的長階,“大石頭你要小心──!”拋下這句話他們便往上沖去。

    “轟──!”大石頭又被動地在牆上撞了個窟窿,他從碎石堆爬起來拭擦嘴角的血絲“哈哈!”笑道:“好家夥,老子今天就跟你拼到底!來來來──!”邊喊邊提起雙錘向蠻牛沖去……

    大石頭與蠻牛的大戰震動了整座迷宮,並越來越激烈,但白水來不敢分心,他跑了幾個死胡同都找不到游雨蘭便盤膝坐下,釋放出靈體四周飄蕩用心感應游雨蘭的存在。

    靈體飄遊的速度是肉身不能相比的,很快便周遊了大半個迷宮,終於在右後方迷宮的邊沿處看到了游雨蘭。

    白水來止住心裏的狂喜,本想呼喚她,卻看到她靜靜地蹲著的面前竟有一個深坑,她正往深坑叫喊著。

    靈體飄下,駭然看到墮進深坑的正是沒有出現的青木年!

    這大坑約深十數尺,青木年伸直雙手離坑頂還有好一段距離,游雨蘭在呼叫她的名字,但她的目光卻沒有看著游雨蘭,似乎看不到游雨蘭的所在之地。

    白水來微覺一驚,難道青將軍的眼睛出問題了?

    他不敢細想,忙收回靈體,往她們所在的方向跑去。迷宮的路總是左轉右拐或是打著圈兒,如果按正路走得花上許多時間,但白水來學到了大石頭的方法──破牆術。

    他手中的龍神爪運足異能氣勁擊出的威力絕不遜於大石頭的轟雷擊,穿破一道道石牆很快便來到那深坑的通道,破牆倒塌之聲把裏面的兩位少女嚇得尖叫,以為來了什麽怪物。

    看到裏面的情境白水來也怔住,原來這條通道漆黑無光,怪不得青將軍看不到方向,但為什麽靈體卻能看得一清二楚呢?

    白水來暫把這問題留在心裏高喊道:“游法師!青將軍!是我,你們還好嗎?”

    游雨蘭聽到了高興異常,應道:“太好了,原來是白大哥!快來幫忙啊,青將軍掉進坑裏了!”

    白水來的聲音讓青木年心裏一陣,本想喜悅地回應,但卡在喉嚨處說不去,她感覺自己太沒用了,竟掉進這陷阱裏拖累了夥伴們。

    通過白水來打穿牆洞外透入的丁點亮光,白水來準確地躍進深坑,青木年來不及反對便被他緊抱著纖腰。

    青木年身子微抖,道:“我……”話未說出只感騰空而起,象飛一樣穩穩落在坑頂上的安全之地。

    青木年飛紅滿臉,一是為自己失誤慚愧,兩來與白水來相挨那感覺微妙難言,幸好通道灰暗夥伴看不到她的表情。

    白水來笑道:“游法師,你突然不見了,我們十分擔心啊!原來到這裏救青將軍了,你是怎麽知道青將軍出事了呢?”

    游雨蘭慢慢走到他身旁,歉意道:“我們找到迷宮出口時,我以靈能通知青將軍,也確知她感應到這消息,但過了那麽久青將軍還沒來,我用靈能尋找她,發現她掉進了陷阱,我便馬上跑過來,忘了告訴你們,對不起!”

    青木年低下頭懊悔道:“應該是我對不起大家,本想抄近路到出口,想不到這裏竟有個陷阱,我也沒注意……”她記起當時是因為心思煩亂地想著白水來與希蕾兒親熱的場面,未留神地上不平的路所致的結果,所以忙止口不敢說下去。

    白水來卻哈哈笑道:“現在大家都沒事就太好了,倒是輪到大石頭要我們幫忙,那只大蠻牛實在很難對付!”

    “對!”青木年借此臺階而下,道:“我已浪費大家不少時間,我們快走吧!”

    三人沿白水來打出的“新”路趕向迷宮出口,這裏的建造者若看到他們這種不守規把迷宮拆得亂七八糟、零碎無全,定氣得要去投河。

    與此同時,豪烏巴、古鋒和飛燕三人已沿階梯沖上了第四層。

    這一層較下面的迷宮小了許多,但比第二層大上一倍,偌大的空間擺著幾張石桌凳椅,右方石壁下還有一張巨大的石床,上面躺著一個巨人。

    從他鼻子發出“隆隆”打鼾,顯然睡得正香,他的床頭挨著兩把巨大的單面斧,斧柄比飛燕的人還粗,斧面的寬度足夠讓飛燕舒服地躺下。

    可想像那一斧劈下的威力定能開山劈地。

    這次情況略有不同的是,出口竟在巨人睡覺的對面,三人相望數眼,心有靈犀地一齊撚手掂腳走到出口旁邊,仔細環看四周確定沒有機關之類的按鈕,才輕輕向出口閃去。

    猛地,那睡夢中的巨人伸手抓起一把大斧向他們一劈,豪烏巴他們聽到後頭風聲回眼一看,愣是呆了。

    那把大斧竟憑空伸長了數十倍迎頭落,嚇他們側身一滾險險閃過,“轟──!”巨斧砍入地裏三分示威似地豎在出口處,斧後延伸著一條數十尺長的鐵鏈貫連著巨人的斧柄上。

    原來他使的是一對長鏈斧。

    剛才濺起的石花打在三人身上都點點發痛,飛燕和古鋒都打了個寒顫,他們是箭手和魔法師,最害怕就是與這種戰鬥力特強的怪物近戰,但此時看來不打倒他是不可能走出這一層。

    豪烏巴站起來拍拍肩上的灰將他那把裂風斧緊握手中向另兩人道:“聽著,我來纏著他,你們看准機會去第五層!”

    “豪大哥……”飛燕擔心地想反對,因為這洛基巨人看起來太可怕,卻被古鋒制止住。

    古鋒知道豪烏巴決定了的事是不會改變的,即使他因此喪命也無怨無悔,但若不聽他的話他就會十分惱怒生氣。

    那名巨人也緩緩從床上站起來,那長得比大石頭還高,身上斜披一件獸皮,三角眼朝天鼻厚嘴唇,頭上稀拉搭著幾根頭髮,全身棕紅膨漲的肌肉似隱藏無窮的力量,單看他樣子都感動一種懾心的壓迫力。

    他看到豪烏巴手握的雙面斧,咧嘴笑了,露出一排參差不齊所剩無幾的牙齒,可能因為發現這“小矮人”和自己一般使斧頭,覺得有趣。他右手一拉,飛出的巨斧便“嘩啦”收回斧柄上。

    他大步向豪烏巴走去,腳下傳來鐵鏈“噌噌”的擦地聲,豪烏巴他們才發現這巨人腳上鎖著一對精鐵腳銬,腳銬上的鐵鏈另一端藏在石床下。

    豪烏巴手心冒汗了,這可能證明了一件事,這個巨人一定是太兇暴太厲害,在外面打傷同伴被鎖在這裏,又剛好能守衛著守神塔,一舉兩得。

    古鋒和飛燕顯然也如此猜想,兩人挨著出口旁並沒有離開之意,想留下幫忙。

    豪烏巴吼道:“你們兩個聽著,天輝國的未來在我們手中,能上越高層我們就能得越多救兵!現在不是擺婦人之仁的時候,等下有機會你們不跑我做鬼都恨你們!”

    聽到豪烏巴的厲聲嚴詞,古鋒和飛燕終於點下頭答應了。

    忽然那名巨人暴叫著向豪烏巴雙斧齊下,斧聲撕裂著空氣劈向豪烏巴雙肩。

    豪烏巴也毫不示弱舉斧抗禦,他雖然沒有大石頭那般神力,但異人狂戰士擁有能提升數倍戰鬥力的爆發技能,所以他的戰心絕沒有被這“大怪物”的氣勢壓倒。

    交擊兩下刺耳響聲,兩面巨大的單斧被豪烏巴蕩開,那醜陋的巨人微覺詫異,想不到這“小矮人”還有等力量。

    他轉動鏈斧劃著小圓緩緩壓向豪烏巴,大嘴厚唇又再次咧開,眼神變得異常興奮,那神情仿佛一隻惡虎看到會掙扎的綿羊,可以慢慢將它玩死的高興勁兒,飛燕和古鋒看到了都不寒而慄、汗毛直豎。

    古鋒輕拉飛燕的衣角小聲道:“趁那怪物注意著豪大哥,我們快走吧!”

    “可是……”飛燕還在但心。

    古鋒道:“快,我們不要讓豪烏巴分心了!”

    飛燕終於點下頭,兩人輕輕閃進了出口,那醜陋的巨人果然不再理睬他們全心注意著豪烏巴。

    豪烏巴全身勁力貫於雙臂,他知道此戰兇險難卜,想起妻子與他道別的話:“你是令我感到驕傲的丈夫,因為你戰鬥付出的力量和生命都是為我們的家園,將來我一定會把我們的孩子撫養成象你這麽偉大的戰士,繼承你的驕傲!去吧,我的愛人,遠方的我日夜為你祝福!”

    豪烏巴心裏一甜,他為此生感到無憾,“呀──!”狂叫著迎上醜陋的巨人!

    ……

    白水來他們快跑到迷宮出口的時候,一路所聽到的捕鬥敲擊聲竟已靜下,沈寂無聲。

    三人更憂心地加快腳步,出口的景況讓他們瞪目結舌,四邊的圍牆倒塌了大半,地上鋪滿大小碎石,連那扇通往上一層的鐵門都撞得扭曲變形搖罷欲脫。

    那只巨大的蠻牛伏倒在地上,身上的堅甲不停起伏著,鼻孔噴著大氣,顯然它還活著,而大石頭背向著他們疲軟地伏在它身上不知是生是死。

    第一看到蠻牛的青木年“啊!”地尖叫,白水來則馬上飛身撲向大石頭,心裏為大石頭的安危狂跳著。

    忽然,大石頭轉了個身子,向夥伴們現齒一笑。

    雖然他已遍體鱗傷,但已證明他還死不了,夥伴們心上的大石放了下來。

    青木年看著那可怕的堅甲蠻牛擔憂道:“這只大怪牛好象還活著!”對人來說,只有死了的怪物才令人感到安全的。

    大石頭勉強一拍那巨牛頭“哈哈!”笑道:“與這家夥打架很真夠痛快,我足足給它的腦袋敲了幾百錘,它才服輸了,但我……我可能……”他揉了揉疼痛的腰部繼續說:“……不可以跟你們繼續戰鬥下去了,你們走吧!我休息一會再跟上你們!”

    大石頭說得輕鬆好玩似的,以往只要他一錘而下,無堅不摧,現在那蠻牛頂了幾百下才倒下了,而且鼻子還呼喘著生氣,可想像當時的戰況是何等激烈,這蠻牛是何等堅實。

    現在瞎子都能看出大石頭受傷一點也不輕,若那只蠻牛恢復得比他快,他的結果還得死!

    游雨蘭向白水來他們說道:“白大哥,我先在這裏為大石頭療傷,你們先上去吧!”

    這辦法再好不過,有生靈大法師在,大石頭的命硬得很呢!

    青木年一再叮囑他們兩人要小心,而白水來則向大石頭豎起大麽指笑道:“大石頭,你太厲害了!我佩服你!”

    大石頭哈哈大笑,道:“別講這些鬼話了,快走吧!上面有更厲害的等著你呢!”

    游雨蘭已站在大石頭身旁為他念動治療術,看到大石頭身上泛起淡淡的粉黃亮光,白水來與青木年才滿意地跑進通往第四層的石階通道。

    跑了一半樓梯已聽到上方“呼嘯”響亮的兵刃風聲和相碰交錯聲,原來上面也已開戰,兩人加速上沖。

    在第四層寬闊的空間裏看到一個高大的醜惡的巨人雙手不停旋一對奇特的武器,鋪天蓋地的將豪烏巴籠罩起來,與豪烏巴的裂風雙刃斧相碰的一刹才看清那巨人反使的是鏈斧。

    豪烏巴非常厲害,巨人的雙斧攻擊如山洪潮湧,他身體靈活轉動將裂風斧揮得密不透風,在兩者兵刃交錯的火花襯托下,有如正在跳動熱舞的威武戰士,煞是好看。

    但這是種是危險萬分的“熱舞”,單是雙方大斧刮起的旋風都將青木年的馬尾辮子吹起飛揚,越靠近他們風力越急,想加上他們的戰陣十分困難。

    白水來正躊躇著如何助上一把,卻聽豪烏巴高喊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幹嘛?給我上去!快走──!”

    兩位夥伴愣了一下,青木年拉著白水來道:“白神使,豪烏巴他的心意十分堅決,我們走吧!呆在這不但妨礙著他,還耽擱了時間!”

    與這異人戰士並肩戰半鬥共患難已有數載之曆,青木年很瞭解他的脾性。白水來一直十分尊敬青將軍,對她的話相信肯定。

    看到白水來和青木年也趕往第五層,豪烏巴心中的煩亂清走了,心裏盤算著與這大怪物相持的力氣已不多,得出動絕招!

    當年師父教導大斧的絕技共有五式:虎落破、虎擒羊、虎咆哮、虎躍崖、虎烈舞,這幾年修行他已練就前三式,後兩招還未領悟完成。

    現在不管,他決定全部搬出全力一拼。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7:51

正傳 第八十四章:猛虎揚威
    虎與斧,不但同音,還同類,不但都是至剛至強之物,還同樣能輕易奪人性命致人於死。

    豪烏巴的師父一生只愛這兩物,所以創出猛虎五絕,在天輝國鮮逢敵手,最後成為異人的狂戰士導師,而豪烏巴盡得其師真傳。

    豪烏巴天生體內流淌狂戰士的血液,能瞬間激發自己的戰鬥潛能、將力量增強數倍變為瘋狂形態,這樣可使猛虎五絕威力翻倍。

    但豪烏巴極少嘗式,因為使出之後理智陷入失控狂亂中,不分敵我地攻擊,甚至會傷害自己,以前曾因此而誤傷了好幾位戰友。

    現在,面對比自己強數倍的對手,夥伴們也離開了,已沒有任何理由不使出這一絕技──狂暴!

    豪烏巴雙目逐漸發紅,雙臂肌肉膨漲發黑,裂風斧猛地一旋將巨人的鏈斧擊出老遠。

    醜惡巨人微覺詫異,對方明明在自己玩耍似的攻擊下已近力竭,為何突然有此強大的還擊?

    豪烏巴抬起了頭,只見他齜牙咧嘴,唾液流淌,鼻子噴著粗氣,頭髮篷豎,身上的衣服“嘩啦”破裂露出漲大得黑紅發亮堅肌。他“哇──!”狂吼著向醜惡巨人沖去。

    那巨人被他突發高升的戰意嚇愣了一下,但同樣狂暴的他也張嘴咆哮揮動鏈斧向豪烏巴甩擊,巨大的斧刃一片正面劈他的頭碩,一片迂徊襲擊他的後背。

    豪烏巴似乎看不到鏈斧的攻擊,仍加速向前迎向鋒利的斧刃,醜惡巨人以為他真的瘋了,臉上露出興奮之色,等待血濺肉飛的場面。

    豈料鏈斧攻擊的目標忽地消失了,空中也沒他的蹤跡,雙斧旋轉飛過同時落空之後,才看到豪烏巴竟手腳撐地俯蹲在地上。

    虎擒羊!

    豪烏巴猛然手足一撐,身形如電般射向醜惡巨人的肚子,裂斧隨狂叫聲揚起全力一砍。

    “砰──!”震耳碰擊聲大作,醜惡巨人果然厲害,在如此短瞬之間他將右斧收回橫擋前腹,豪烏巴一斧砍在巨斧身上,反彈令他向後翻倒。

    醜惡巨人也被那氣勢如虹的一擊震得向後退步,他眼神一凝知道眼前這“小矮人”並不簡單,面露凶相,不等對方站穩立即劈下兩斧。

    狂暴中的豪烏巴不但力氣增培,連反應速度都暴長了,他在落地的一刹反身保住平衡,雙腳一蹬縱身一躍。

    他在醜惡巨人砍下雙斧狹窄的斧間彈高飛起,躍至比巨人之上的高度揮斧一劈,使出“虎落破”之式!

    此式全身勁力貫於斧上,加上迅猛的落勢,但求將對方一擊即倒。這時醜惡巨人的鏈斧剛“轟!”砍進地板裏,眼看他已來不及回防,豪烏巴自信這一斧砍下,再硬的頭都得開花。

    但他錯了,不是因為巨人的頭太硬,而是他的動作之快超出了他的估計。

    醜惡巨人單手一抽,擊出的巨斧“砰!”地彈起,陀螺般旋轉回飛,在豪烏巴砍下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砰──!”第二次交碰,那巨斧急旋之勢將豪烏巴全力之擊化解了大半,雖然那斧板被豪烏巴敲落撞在巨人頭上,但他已化險為夷,豪烏巴也被彈開,往旁摔落。

    醜惡巨人忍著頭上起包的痛楚反手一拉,左鏈斧馬上飛旋而回向豪烏巴割去,鋒利泛光急旋的斧刃,即使比豪烏巴粗大的樹也能輕易砍成兩截。

    豪烏巴腳掌剛貼緊地面,已趕不及換身形,橫斧於胸前拼力一擋。

    “框──!”那旋斧之力兇猛無比地將他撞飛十多尺,在地上翻過幾個滾才止住退勢,但巨人右斧雙劃出一個大光弧向他砍,那淩利之勢比剛才一擊更甚, 豪烏巴這才發覺之前自己能抗禦對方無數斧劈,只不過是對方未出真功夫,現在這幾次攻擊才感受到那醜惡巨人驚人可怕的力量,他已動真格了!

    這一斧豪烏巴自知無法抵擋,急忙就地打滾,“轟!”旁邊炸響巨斧入地之聲。空中光影一閃,另一片巨斧隨之而來,豪烏巴繼續拼命地滾。

    但滾絕及不上落斧的速度,這一斧簡直貼著他的背門而下,將他的身體連石碎一起濺開,只要補上第三斧他便完蛋了。

    生死之間,豪烏巴心絮平靜,他練出的第三式“虎躍崖”是借沖勢的橫劈之式,估計對巨人使出也是途勞。

    虎咆哮仍未完全領悟,打不出師父那種如虎吼山崩之勢。

    突然他憶起劍魂大師教導青木年時使出的月光斬,與師父使出的虎咆哮有同曲之處。

    精神力!對!是精神之能。

    豪烏巴摔下地前想到此點,精神為之一振,在第三斧劈下時迅捷地手足並用翻身閃開,然後咬牙一跺腳向前方的石牆跑去。

    那醜惡巨人以為他想逃跑,嗚哇哇叫著緊追其後。

    豪烏巴只是利用這點空隙時間按心靈宗師教導之法,凝聚意識之能。快碰上牆壁的一刹躍高,再伸腳在牆上一撐借力轉身反沖向醜惡巨人。

    醜惡巨人以為豪烏巴又想劈他的腦袋,右斧一甩,斧刃打著轉圈迎上。若豪烏巴才使出“虎落破”,他必先被鏈撕裂。

    但豪烏巴的身形猛地下墜,與此同時發出震耳吼叫聲,裂風斧憑空揮劈。

    醜惡巨人微感奇怪之際,看到對方劃出那道斧影竟化作一道緋紅光芒迎面射來,驚訝詫異下自然閃躲,但光芒之速快如閃電“胡!啪!”擊中他的右臂,立即破開一道半尺之口,鮮血飛濺。

    想不到一擊成功,豪烏巴也愣住,站直身回味剛“虎咆哮”那種瘋狂澎湃之感。豈料醜惡巨人仿如不覺右臂之痛,用力一抽,剛飛出的鏈斧猛地迴旋,一下擊在豪烏巴背門上。

    “咚!”豪烏巴被撞得撲前數尺,萬幸鏈斧因為對方臂傷下控制失靈只是斧背打中他,但也把他打得連吐三口熱血。

    豪烏巴瞬間明白,“虎咆哮”雖然完成了,但剛才一擊只是僥倖,再來對方一定有所防範不能得手,現在可以再試的只有“虎烈舞”,這式只見師父使過一次,不知道能否掌握領悟。

    這時,醜惡巨人發狂似地揮動雙鏈斧向他襲來,豪烏巴忍住傷痛東躲西閃圍著巨人奔逃。雖然醜惡巨人身手不大靈敏,但那對鏈斧象長眼睛似的,無論他躲到那都準確地從他頭上落下,幾次危險之時他暴喝揮出“虎咆哮”讓對方回防。

    豪烏巴在尋打機會,但自知狂暴是極耗體力,體能正在下降中,快到身體承受極限了,而醜惡巨人則越戰越勇似有無窮之力。

    身邊沒有任何人能伸出援手讓他一歇,豪烏巴感到意識漸朦,身體靈敏度急速下滑,手中裂風斧越來越重幾乎快把不住它了,但在這迷糊之境下他感悟師父 那句話:虎烈舞,建築在前四式之上,突破你的極限,斧就是你,你就是斧,它是你的中心,你是它的中心,就象虎一樣頭尾都是厲害的殺著,你和斧就是一體!

    當鏈斧呼嘯著從右方劈來時,豪烏巴拼力一擋,整個人被擊飛,與裂風斧打著旋轉撞向石壁。

    這一刹他心如止水聚集體內最後的點滴力量,忽地伸腳在牆上一撐,將剛才的衝力化為動力躍到高空用勁劈出一斧,醜惡巨人以為他再劈斧光,迅速抽回雙斧向他揮出,兩把鏈斧急速旋轉向豪烏巴劈去,這樣既可化解“虎咆哮”之式還能把對方象蒼蠅般打下來。

    但豪烏巴這一招似乎控制不住一斧劈過頭了,失重地在空中打旋飛下。

    不,細看下他蜷曲身體環抱裂風斧柄,旋轉之速急劇加快,比鏈斧旋力更強更猛,並泛出淺紅的斧光,四周空氣不斷被引得跟隨著流動飛舞,,仿佛如裂風斧溶成一體迎向雙把鏈斧。

    斧就是他,他就是斧!

    豪烏巴與斧化作鋒利無比的光輪與巨大的鏈斧相碰相撞!

    “噌框啷……!”陣陣刺耳破擊聲,醜惡巨人臉上現恐懼、難以置信的神色。

    那道巨大的光輪不但衝破他的鏈斧旋擊,將兩把斧和鏈劈得粉碎,還毫不停滯迎面飛來,他迷惑了,他不相信有人能將斧頭使得比他還精。

    竟發出這種有如神鬼之舞的斧擊之式。

    “噗!”一聲悶響,豪烏巴的大斧斜劈在醜惡巨人的肚子上,幾乎整把斧刃全沒入,濺出的血灑了他一身。

    他失力地脫手從斧柄上滑下,“啪!”跌落地,他身上被鏈斧碎塊割出了無數口子,鮮血急相湧出,他受的傷並不比巨人輕。

    但他臉上仍綻開了微笑,他做到了,成功了,可以安息了。

    醜惡巨人低頭看著肚子上那大破口,顫抖著伸手將裂風斧拔出,任憑傷處大口噴出血柱。他舉起裂風斧用心看著,他希望能看出這把“小斧”有什麽魔力,竟能砍出這神來一擊。

    但他是永遠不明白的,真正的魔力是在豪烏巴身上,而不是這把冰冷的斧。

    “轟!”他巨大的身軀也終於倒下了。

    第四層也恢復了平靜。

    豪烏巴靜靜閉起眼,他希望自己的靈魂能回到妻兒身邊,看她們一眼再到天國。

    但他這願望是暫不能實現的,因為大石頭從第三層沖了上來,只要他還未咽氣,生靈大法師就能讓你看到明天的陽光。

    而大石頭肩上正坐著擁有這神奇魔力的生靈大法師游雨蘭。

    ……

    “哈啾──!”青石年打了個噴涕,鼻水竟立即在嘴鼻間結成冰條。

    希蕾兒看到冷喝道:“噁心死了,給我走遠一點!”

    “是,是。”青石年聽話地走開了數尺才去揪他的鼻涕冰條。

    他們跟在洛基人後面追尋山上的洛基“流氓”,越走越高,空氣也越來越冷。一路上曾打過幾場架,但那些“流氓”哪是憤怒的洛基戰士對手,或被打得頭破血流舉手投降,或拼命逃竄。

    他們集中逃往一個方向,估計逃向他們的陣地,洛基人也不趕上他們,想借此揪出他們的老大,一網打盡。

    快到山頂時向右拐彎,繞山走了半圈竟來到一片寬闊平整的山地,上面蓋著幾座簡陋難看的石屋,這就是他們的“基地”?

    PS:不能進自己的專欄,便出外學習數天才回來了,呵呵!現在大概沒問題了吧!:)

    ──────────────────────────────逃到此的洛基“流氓”大多已口青鼻腫,加上基地內的兄弟也不及洛基戰士們半數,只 能作最後的垂死掙扎。洛基戰士隨時能將他們搦倒,但他們只是排開一字半包圍著路口,而洛基“流氓”則雜亂地擠成一堆,不時回望象在等什麽人。洛基戰士也不 急著開打,靜靜望向“流氓”後頭,他們似乎也在等。

    究竟他們都在等什麽呢?

    青石年與希蕾兒遠遠站在後頭,前者高興地觀看著熱鬧,後者則人在心飛,希望洛基人能儘快擺平那些家夥,任務完成離開此地,到守神塔與白水來並肩戰鬥。

    對峙了良久,洛基戰士們終於耐不住吼叫起來,握緊手中的棍棒向洛基“流氓”沖過去。

    忽然,望向後方的洛基“流氓”面現喜色轉向洛基戰士,猛地變得神勇無懼迎上洶湧的對手。

    是誰令他們有如此巨大的改變呢?

    青石年心裏剛冒出這個疑問,眼前便有了答案。

    在洛基“流氓”後方跑來三個洛基人,跑在兩旁的是比一般洛基巨人還高上一個頭、悍肉橫生、頭戴牛角帽、混身長毛的洛基人。

    像這種兇猛貌樣的巨人在洛基戰士裏不乏其數,真正可怕的是在中間跑著的那名洛基人,一個可能是女的巨人。

    為何這麽說?青石年看過不計其數、形形色色的女人,但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醜的,濃眉小眼、豬鼻盤口、寬大的顴骨和下顎襯合在圓月般的盤臉上,只有胸前豹點獸皮包裹的兩塊巨大贅肉隨步伐跳動才能猜出她是女人。

    如此粗壯長相的她卻偏偏將頭髮紮成小女孩雙辮,凹凸不平的臉頰塗了個猴屁紅,青石年覺得昨夜的飯菜在胃裏翻騰著。

    這女巨人比兩旁的洛基人還高還寬,擺動的雙臂綁著兩個巨大的橢型甲盾,隨手劃動兜起空氣發動“呼呼”風聲。

    此時洛基戰士與“流氓”們已打得天昏地暗,殺聲撼天,戰況可謂是一邊倒,躺下的大多是洛基“流氓”。

    但那名女巨人趕到後,情況來了個大逆轉。洛基戰士能與另兩名看起來兇猛的“救兵”戰個旗鼓相當,可是在那女巨人面前竟擋不住她三招。

    那對龜殼般的甲盾可攻可守,揮動時發出喏大的空氣撕裂聲,撞過來能將擁有巨人身軀的洛基戰士擊得飛起來,可想其重定必驚人,但在那女巨人手中如燕子般輕靈。

    她在洛基戰士的包圍下如入無人之境,左沖右突來去隨意,迎上她的洛基戰士大多已倒下地滾動呻呤,骨折吐血。

    青石年與希蕾兒傻眼了,半天合不上嘴巴。青石年終於明白昨天打聽消息的時候,為何洛基人提起山上洛基“流氓”的首領就顯得十分懼怕。

    在他們驚呆的那短短片刻時間裏,洛基戰士已有半數被打倒,連那位洛基祭司多洛奧也退出戰圈抱著剛被敲中的右膝。

    洛基人流淌著好戰的血液,這裏得到十分肯定的答案,明明不是那女巨人的對手,洛基戰士仍毫無懼意呐喊著向她狂攻過去。

    這根本不是屬於人間的戰鬥,巨大如天神的人兒在交錯拼殺,大地顫抖、風生雷作,震耳殺聲直衝動霄,直把青石年和希蕾兒的眼睛都看花,大腦震撼得麻木。

    他們很想幫忙,但可能還未插上一手已被狂亂的大腿踏扁,只好留在原地呆看。

    一會兒,所有敲擊聲突然停下了,洛基戰士們竟全數被打敗,在地上喘氣、扭動、吐血,對方也盡數躺下。

    那名女巨人至少挨了上百棍,最後被兩名洛基戰士的淩木棍狠打在額上才倒下的,而那名戰士此刻胸口在大口吐著血,那傷勢即使不死也得躺半個月。

    看到這結局連足智多謀的青石年也怍愣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他咳嗽兩聲擦擦鼻子儘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向希蕾兒道:“看來我們得回去一下帶其他的洛基人來清理這個地方了。”

    希蕾兒卻玉臉冰寒沈聲道:“我想我們不能這麽做!”

    “為什麽?”青石年奇道。

    希蕾兒高喊道:“因為有人不讓我們回去!讓開──!”她一把推開青石年向前揚出右掌,口中念動烈火咒。

    青石年這才看到那名女巨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站了起來,頭上被敲破的地方還淌流著鮮血,但她似乎沒有痛覺腳步如飛地向他們走過來。

    對這女怪物青石年既感噁心又覺可怕,實在想不出有什麽辦法對付她,只能期盼希蕾兒的魔法之威逞強了。

    “胡胡胡……”希蕾兒一口氣發出數十個大火球,左手替換又在高空降下無數鋒利的冰箭。

    “轟轟……”烈火球纏繞著女巨人炸開,揚起的煙浪中心不斷有藍白冰矢“噌噌”飛落,場面煞是華麗悅目。

    想不到希蕾兒一來便使出如此強大魔咒,青石年喜出望外,還有誰能抵擋?相信那女怪物已變成烤豬或箭豬。

    煙塵漸散,兩人緊張地看著魔法帶來的效果。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8:10

正傳 第八十五章:夜魔黑影
    煙塵內隱約朦朧看到那高大的女巨人矮了大半載,大概上身已被炸個粉碎。青石年誇張地拍著大腿笑道:“哈哈,還以為那醜八怪有多厲害,在我們希大法師面前還不是小鳥一隻!”

    對青石年的讚揚,希蕾兒不屑地“哼!”了一聲,但她的臉上還是泛起些許得意之色。

    這時,迎面刮來一股烈風,把所有煙霧推走吹散,那女巨人剩下的“小半截”竟猛地暴長伸高,還長了一個新“頭”。

    希蕾兒和青石年都嚇壞了,難道這女怪物像傳說裏的鳳凰般擁有復活之身?

    當女巨人站直身體後,他們才終於搞明白了這一回事,原來她身後背著一個龜甲,剛才蹲下來蓋上雙臂的龜盾,真能稱上烏龜的老祖宗。

    希蕾兒的心馬上沈了下來,她剛才共發動出了十一個腰粗的爆烈火球和冰暴霜雨,同是水火元素裏的高級魔咒,但竟穿不過那女巨人的龜甲對她產生任何傷害!

    她不敢多想立即揚手準備發出更大的法咒,但這次沒有那麽如意了,龜背女巨人猛地狂叫一把甩出右臂的甲殼。

    那甲殼急旋著“呼嘯”砸過來足可以將相對來說嬌小靈瓏的希蕾兒掩蓋,這使她不得不急忙閃躲。

    一般來說法師精於法學魔理鑽研,身肢體力較弱,但希蕾兒在黑森林惡劣的環境下生存早練就一身靈敏身法,往後連翻過幾個姿態美妙的跟鬥輕鬆地讓甲殼落空,發出沈悶的敲地聲。

    不容她高興半分,龜背女巨人竟已隨甲殼飛出來向她大步沖過來,快如流星飛雲,在希蕾兒落地的同時她已跑近舉起左臂,手上的寬厚甲殼以拍蒼蠅之勢落下。

    希蕾兒來不及反應已準備受死,卻看到龜背女巨人忽然收回手臂掩面“敖敖”大叫著。

    細看下才發現女巨人頭同圍攏飛舞著無數灰黑的小蟲,左方的青石年高舉魔法長矛口中念念有詞,原來危急下是青石年使出地靈法系的召喚飛蟲魔咒。

    雖然青石年級別不高只能叫出一些不具殺傷力的小飛蟲,但還是讓希蕾兒脫險了。

    戰鬥的時候有如暴龍的龜背女巨人此刻對細小如毫的蟲沒有辦法,好不容易拍死幾大群留“屍”滿臉才能睜開眼睛,但希蕾兒已跑出十多尺遠。

    此時青石年也準備“功成身退”跑離這女怪物遠一點。

    但龜背女巨人已注意到他了,張開血盤大口如雷般吼叫一聲猛地躍高,青石年只提腳跑了幾步她已象山一般落下擋在面前。

    龜背女巨人雙腳著地帶起的強大震力令青石年幾乎站立不穩,但慣於馬上顛波的他馬上穩住身形將長矛擺於胸前欲與女巨人拼死一戰。

    遠處的希蕾兒雖然很想幫助青石年,但他與女巨人太近了,自己極具威力的魔法使出定傷及他,一下磋躇起來。

    這時龜背女巨人已抬手向青石年拍去,青石年則咬牙切齒衝刺對方的右腿大有魚死網破的進攻氣勢,披肩長髮隨衝力飛起,顯得格外英武。

    這模樣讓女巨人骨碌雙眼定睛看著,右手輕輕一掃便打飛了青石年的長矛,然後竟用左手一把將他抄起。

    青石年被女巨人緊緊環抱胸前,不知道是被擠得無法呼吸還是看到女巨人佈滿蟲“屍”的醜臉,他臉色發青,舌頭直伸,驚恐無比。

    龜背女巨人認真端詳了他好一會兒,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牙齒哈哈大笑起來。

    這使希蕾兒大感詫異,青石年更覺得陣陣寒意從脊骨升起,心裏猜道:難道她要把自己吃了?

    緊接著龜背女巨人抱住青石年向她的窩巢飛奔而去。

    根本動彈不得的青石年只能扯盡喉嚨叫喊:“救──命──啊──!”

    但唯一還能站立的希蕾兒此刻也是有心無力,眼睜睜地看著青石年被帶進“火坑”!

    ……

    “白神使,你看到出路嗎?”

    “奇怪,我的眼睛可以在黑夜裏看到螞蟻搬家,但在這裏簡直什麽都看不到!”

    “對!這裏竟一丁點的亮光都沒有,真不知道洛基人搞的什麽陣法?”青木年歎聲道。

    她與白水來沖上第五層後就來到一片漆黑的世界裏,這裏什麽都看不到,四周隨手可碰奇特輕薄的板片,兩人都不知道是這用什麽製成的東東,觸手是一種從光滑冰冷的感覺。

    可以說這些薄板砌成了許多分路的迷宮小道,但又不能肯定,因為每一塊薄板都由上空垂下,能隨意移動穿到其後方,若是泥砌的硬牆,白水來可以再發神威將它打穿打破找出路,現在卻一點也提不起這種勁。

    所謂的牆是任何活動的,根本不用費勁就能挪開它們,穿過去後方又合起來了,就好比水,再大的力氣打下去,它們很快又恢復平靜,根本沒有效用。

    而且青木年感覺不管朝哪走穿到哪里,通道的寬度長短都是一模一樣,在這片黑暗的奇怪地方裏,他們迷失了所有方向。

    曾經試過朝一個方向直走,拔開擋在前面的薄板片,不用多久,便摸到了冷硬的石牆,這確讓他們高興了好一會兒。

    但挨著牆不停摸索過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已走了很長很遠的路,但仍沒有摸到上第六層的出口,甚至連原來的入口都沒有了!這令他們開始黯然。

    這一層的迷陣讓人越來越覺得鬼詭神秘,走了這麽久不但沒有碰到先上來的古鋒和飛燕,連他們的聲音都沒聽到過,好象他們已在這一層消失了,青木年更仿佛感到那些薄牆會自己走動,但經過仔細觸摸卻感應不到它們有任何的動靜。

    忽然,白水來叫道:“咦!飛燕,是飛燕在叫!”

    只聽到四遭一片寂靜的青木年奇道:“什麽?是真的嗎?怎麽我一點也聽不見?”

    白水來隻吭了一句:“在這邊!”反手摸去,碰到了青木年的右臂。

    青木年的潛意識馬上會意抬手與白水來的手掌相接,當對方手心熱力傳過來才令她大感羞澀,但已太遲,白水來拖著她就跑。

    白水來這個不懂憐香惜玉的“粗”人忘了自己的速度有多快,若不是青木年有多年腳力訓練早被他拉倒了。

    跑了一會兒,白水來停下來,雖然看不到任何東西,他還是習慣地左右環顧,但什麽也沒找到,拖在身後的青木年氣喘如牛問道:“是……是飛……飛燕嗎?”

    她一邊說一邊輕甩左腳,剛才劇烈跑動下傷處隱隱生痛,當然她不會說出來,白水來也不知道。

    白水來詫異地叫道:“奇怪,飛燕的聲音明是在這裏響起的,我聽得很清楚!”

    青木年問道:“很清楚?你聽到她在叫什麽嗎?”

    “她在叫:啊!有鬼!”白水來很認真地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青木年心裏!跳了一下,聲音略遲疑道:“她真的這麽說,然後呢?”這黑漆寂靜的環境下最容易令人聯想一些恐怖的鬼怪故事,青木年雖然身經百戰,但女孩子在這情境下是特別脆弱的,她也不例外,心裏直冒起寒意。

    白水來應道:“然後我聽道……”他忽然頓下話,因為附近似乎有些微聲音在。

    “有──鬼──啊──!”左方猛地憑空炸響叫聲。

    兩個沈浸在靜寂的人被嚇得“啊──!”跳起來,白水來馬上反應過來竄向發音之處,因為那叫聲駭然是飛燕的聲音,但搜索之處除了晃動的薄板根本找不出什麽人,連喊幾聲飛燕的名字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白水來正待回到青木年身旁,猛又聽到左前方飛燕的聲音高喊:“鬼啊──!在這裏,啊──!”聲嘶慘烈象被鬼怪撕咬中,令人毛骨棘然。

    不可能!這戰神之鄉的守神塔怎會有鬼物存在呢?青木年雖然不停想著,但緊握劍柄的手心已濕冷,白水來再次捕向發音處,仍落空無獲。

    突然再一聲慘叫,卻是青木年口中傳出,並有掙扎之聲,白水來閃電般趕至叫道:“什麽事?”

    “有一對手從背後抓我!”青木年顫抖應道:“我……我揮劍砍過去卻又消失了……”

    不等兩人驚疑,旁邊又響起尖笑聲:“嘻!嘻!嘻!誰也走不出我這鬼門關,所有人都得跟我下地獄──!嘻嘻──!”

    這次是一把陰冷刺耳的聲音,這令他們兩人同時憶起數年前色頭巾一役墜下迷亡森林的遭遇,那一次也類同這恐怖環境下出現相似惡魔之聲。

    難道是那食屍魔的同類?白水來高聲喊道:“你是誰?我的朋友們呢?”

    那鬼聲“哈哈!”笑道:“你的朋友……死了……全死了……來吧!現在來陪他們吧……嘻嘻”話音時高時低,漂渺若無令人寒心。

    難道飛燕她已……,青木年不敢細想憤怒地叫道:“什麽鬼怪我沒見過!竟敢在這使盡妖術害我戰友,受死吧!”她揮劍向音響處沖去,卻忽然感到雙腳被一對冰涼的手緊緊抓住。

    蕭玄劍破回削,那對手又忽地消失了,突然又有一對手掐到她的脖子上。

    還未砍走頸上的鬼手,腰間、頭上、手臂紛紛出現冰凍的手又抓又捏,她不禁驚恐地叫道:“白神使快來,好多!有好多鬼……”一對鬼手竟放肆地捂住她的嘴巴。

    這只是一刹間發生的事,卻全集中於青木年身上,白水來情急下憑感覺到的方向聚氣發出數個異能光球。

    本意想幫忙趕走攻擊青木年的鬼怪,異能光球的亮度卻把四周情境照個通亮,一目了然。

    但所看到卻令兩人覺得更可怕!

    一對對暗黑無光的手竟是從一直認為是死物的薄板裏伸出來,薄板上還隱隱現出一付泛白的口眼。

    薄板簇擁在青木年四周,長長的黑手象藤蔓似地纏滿了她的身體四肢,異能光波碰到它們的時候,它們有如受驚的老鼠般迅速回縮進薄板裏,嘴巴眼睛象人般露出痛苦神色。

    青木年終於掙脫它們的困縛,雙手分握蕭玄劍和月光劍準備追擊那些魔影之板,將它們劈個粉碎,但這時異能之光已消逝周圍回復漆黑一片。

    光滅前的一刹仍在的一堆魔影之板竟全部消失掉,雙劍吐出只劃起破空之聲。

    “呼──!”青木年身後亮起耀眼光芒,原來是白水來右手平舉聚起一團藍白能量,這次他不笨了,讓異能光波留在手心作照明之用。

    這才發現附近的魔影之板全飛到了半空,板上的臉孔露出詭異的笑容,在白水來和青木年抬頭上看之際它們忽然大張怪嘴吐出團團黑雲。

    黑雲鋪天蓋地淩厲降下,把所有能逃避的空間都封鎖了。

    這些黑雲不知道有何傷害力,但既然不能躲就得拼,青木年雙劍齊舞揮砍黑雲,那些看似凝固成團的黑雲被劈散後卻又迅速溶合成形,鋒利的劍式對它們根本沒用。

    白水來右掌仍托著異能光團,左手不斷拍出勁氣,雖然是單掌,但異能之風以在四遭旋轉護身,迫近的黑雲霧全被吹走,青木年卻沒有這般能力,身上已貼滿了羊毛般的黑雲團。

    片刻,目視之處已佈滿黑雲,即使有異能之光照亮,也看不到旁邊青木年處身的情況。

    這時,青木年似有氣無力地喊道:“白神使,這……些黑雲有古怪,我……好象越來越……沒勁了,力氣不斷……流失……”

    白水來大吃一驚運勁拍出驚鴻一擊,蕩開黑雲往青木年方向沖過去,只見青木已被數隻魔板之手合力捉到了半空中,她的腦袋四肢都無力地垂下,兩把與性命一般重要的寶劍遺在地上,看來她真的已力理盡失。

    已顧不得保持亮光了,記緊魔板的方位,白水來收勁回息雙掌齊拍,十多個異能光波閃電般同時飛射而出。

    在心靈宗師特訓的期間,白水來參悟了許多戰鬥技法,包括龍弦弓能量攻擊的原理,經嘗試練習他豐富了異能的攻擊手法,這是其中一招,還從偷偷起了個名字──爆火米!

    玉米在高溫的火坑上一放,就會“撲──!”炸開了朵白花,因為掌握不住魔板的去向,情急之下使出這種在戰鬥裏從未試過的招式。

    異能之光飛至半空估計中的方位,白水來沈喝一聲雙手分揚,異能光團“劈劈啪啪”如煙花盛開似地炸開,形成光箭向四面八方彈射而去。

    “吱啊吱吱……”半空響起無數刺耳尖叫聲,一沈重之物落下,白水來已在下方等待著準確接下柔軟的青木年。

    在剛才耀目的一刹,白水來看到至少有二三十聲魔板被擊中飄落地上,但四面八方仍有千萬張魔板,它們盛怒瘋狂圍攏過來大口大口吐煙。

    只在白水來接人放下的短短時間裏,他身上背上已被貼上了十多團黑雲,這冰冷之物果然象青木年口說那般不停吸收體內的力量,比吸血的蛭蟲還兇猛百倍,換作一般人早力竭倒地。

    白水來迅速凝聚能量大叫下全身釋放而出,“呼──!”一瞬間他全身發亮閃出異能之光,粘附身上和俯衝而來的黑雲團全被彈開沖走。

    可惜這只是曇花一現的光景,黑雲團有如暴風雪一般襲來,無窮無盡來勢洶洶。

    白水來被激起了鬥志,雙手運足異能將白日無極六十四式從頭到尾,從尾到頭反覆使出,硬是打出一片方圓數尺的氣牆將黑雲團全擋在外頭。

    但這只是權宜之計,那些黑雲沒完沒了,只待他力竭之時便會洶湧而上將他吸個皮包骨!卻又想不到更佳的應對之法。

    白水來心裏正感無奈,隱約聽四周不斷響起魔板的尖叫聲,似乎有人將它們擊倒了。

    一會兒,黑雲團竟逐漸減少,還清楚看到許多魔板從半空中掉下,或有些離開飛向其他地方。

    “是誰?難道是下層的夥伴們起上來了?”白水來心裏想著,眼前豁然一亮。

    攻擊他的魔板黑煙變得七零八落不再具有威力,白水來停下手中的“活兒”詫異地觀看著。

    只見一苗條身影向他走來,在那面前有一團面盤般巨大的粉綠光團,空中的黑影竟打著旋轉向那團綠光俯衝而下,“呼!”沖進光團內消失無蹤。

    白水來大感驚訝,漸漸,終於看清走過來的人,清秀雅氣的玉面上有一雙光亮機靈的藍眼睛。

    飛燕!來人赫然竟是以為被害死了的飛燕!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8:29

正傳 第八十六章:鬼巫屍咒
    令白水來震驚的事並不止這些,每一塊被吸走黑影的魔板馬上從空中掉下來,發出悶沈的“咯啦”之聲,微光下清晰地發現那些魔板竟都是輕薄的木塊。

    曾觸摸過這些魔板,那感覺絕不是木頭所有的,但失去黑影的魔板駭然就是一塊普通的木板。

    霜飛燕緩步走著,面前那團奇妙的粉綠之光漸見澎脹,她口裏的咒語也念得越來越響亮,早大大超出她平常鴿子般的聲量,空中所有的魔影簡直化作黑旋風似地沖入綠光中。

    無數刺耳的尖叫聲在四周炸響,令人難受得氣促欲嘔。

    這一奇景把白水來看呆了,大腦完全麻木不知道自己該要做什麽,只懂得把嘴巴儘量張開。

    最後一縷魔影旋風也鑽入了綠光團內,飛燕雙手張揚咒語聲漸細,綠光團也逐漸收縮,直至化作青煙在空氣裏散開,地上堆起了幾座木板小山。

    這前後只是半刻時間,白水來卻感到好象站了好幾個日月。

    幾絲亮光從四面石壁的氣孔上筆直射進來,雖然仍很灰暗,但白水來已能把整層石室看個透徹,飛燕軟軟舉起手拭擦熱汗,並向他歡快一笑,貝齒輕露,嬌俏可人。

    白水來在這一刹忽然感到飛燕長大了,已較以前那個歡蹦亂跳的小女娃成熟美麗了許多,雖然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但他心裏還是忍不住憶起一些與飛燕相處的快樂往事。

    卻看到飛燕雙目一閉就往地下倒去,白水來急忙飛身上前將她抱住,碰觸她軟柔的身軀馬上覺察到她體內的能量幾近枯竭。

    巨量的異能緩緩滲入飛燕心腑,她打了個顫抖終於輕輕睜眼睛,發現自己被在白水來緊抱著,她臉上泛紅但看到四遭沒人便軟靠著白水來胸膛片刻才離開。

    白水來也站直身子微笑的問道:“飛燕,這是怎麽回事呢?你不是已經被那些鬼怪害死了嗎?”

    飛燕“呸”了一口,叉腰笑駡道:“一見面就咒我死,那些吸水鬼亂講騙人的壞話,只有這種傻瓜才會相信!”

    白水來不好意思地抓抓頭“哈哈”傻笑,飛燕眼利看到地上躺著的青木年尖聲道:“咦?那不是青姐姐嗎?她……她也中招了?”

    白水來幾乎跳起來一拍腦瓜叫道:“慘了,我真笨,差點兒把青將軍給忘了!”他飛快跑到青木年身旁抱起她,為她輸入異能。

    白水來並不管這是否有用,但包含光熱、寒冰、龍神兵刃和白日無極四大能量的異能幾乎比任何靈丹妙藥還有效,無論毒、魔、冷、熱,甚至氣虛身弱、發燒頭痛都可以立竿見影。

    失去力量的青木年眼睛還是能看個明白,耳朵還能聽個清楚,白水來偏偏盤膝坐下把她抱起來放在懷內,這樣為了讓異能上下傳入達到最好的效果,青木年羞得滿臉通紅卻完全不能動彈,只好任他擺佈。

    幸好飛燕並沒有在一旁觀看,她往木板堆後方跑開了,不然青木年會想刨個地洞往裏鑽。

    當青木年感到混身發燙力量不斷回升的時候,她拼命掙扎著彈出白水來的懷抱站起來。

    白水來也跳起來奇道:“青將軍,還沒好的呢,還差……”

    不等他“報告”完,青木年抬止住他道:“我……好了!謝謝”

    這時,飛燕從木板小山後背向著他們走回來了,雙手還在拉扯著什麽,還發“咯咯”聲響,白水來與青木年立即跑過去幫忙。

    跑過去兩人嚇了一跳,飛燕拖著的物體竟是古鋒,擦地之聲是他身後的箭筒發出的。

    白水來將古鋒抱起來,他們才發現那三筒原本塞得滿滿足有千發的箭鞘現在竟空了!

    這是從所未有的事,放眼望向古鋒躺倒那片地方馬上明白了。

    在這方圓數百尺的石室內,地上堆滿了“死掉”的魔板,靠近白水來他們那半邊的木板都是平滑完好,而另一面遍地散落的每一塊木板上都插有一兩支利箭,可想像古鋒與飛燕是經過何等激烈的戰鬥。

    但想想又不可能,明明看到飛燕很輕鬆地幹掉了所有鬼影,又怎麽會戰鬥得如此慘烈呢?

    白水來為古鋒治療的時候,青木年迫不及待拉著飛燕追事情的過程。

    飛燕感激地望著古鋒輕歎道:“若不是古大哥,我們可能全完蛋了……”

    通過飛燕的描述,青木年他們才知道古鋒與飛燕兩人剛上來的時候,也同樣陷入了漆黑的迷陣。

    怎也找不著出口,連入口的位置也失去了,大腦彷徨混亂的時候那些豎立排列成道的魔板開始怪叫,擾人心神,緊接著便攻擊他們。

    青木年算了一下飛燕所說的時間,那些魔影之板是同時向他們四人進攻,為什麽它們不全力打倒先上來的兩人再對付後到的人呢?

    帶著這疑問青木年聽飛燕說下去。

    剛開始向古鋒二人吐煙的只有數十隻,逐漸增多,古鋒手不停瑕連珠射出箭矢準確地將噴煙的鬼影擊落,但鬼影之板的數目不斷攀升,即使加上飛燕的“氣動元魔咒”,也很快便超出了他們所能抵禦的速度和能力。

    在這短暫的空隙裏,飛燕認真回想,她在幾乎能倒背的弦影術大全裏搜索記憶,終於想起裏面記載著當年弦影人的開山牛鼻奧泊潘曾遇到過類同的法咒,是一場與半人半妖的鬼巫法師戰鬥時所經歷的,雖然最後還是他得到了勝利,但也足足休養了半個月才能下地。

    這是一種陰邪的魔咒,從地獄裏喚出各式各樣的惡鬼攻擊對手,這與幻影術法裏的召喚石怪有同曲異工之處,此後奧泊潘想出了對付這魔咒的法術──驅魔大逆咒。

    此法得有極高的悟性和經驗才能修之,飛燕天生極之聰慧很快便理解了當中奧妙之處,但懶惰好玩的她從練習使用過,這緊要關頭想起來也忘了如何發動。

    她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古鋒,將抵抗魔影之責全放在古鋒肩上,自己剛靜坐地上回憶摸索。

    古鋒這次抓狂了,獨自面對排倒海似的鬼糜魔影圍攻,他提盡所有力量以快如閃電的拔發之速度,每次射出十多支利箭,經他精心修剪過的箭矢能在同時發出同時中的,這種無與倫比的厲害箭法他不下練過千百萬遍,魔影大群大群地被射下對他們無法遭成致命傷害。

    但這種箭法耗力極快,他的體能也如箭袋般逐漸清空,根本不用吸能量的黑煙“出手”他已快躺下。

    飛燕終於念出驅魔大逆咒的時候,古鋒已全身粘滿黑煙團在地上死般癱軟,黑煙洶向沖向另一目標時,大逆咒猛地漲大成光環發出無比威力演寫了令白水來瞪目的一幕。

    但不可思議的是為什麽這一層會出現鬼巫裏的法咒呢,而且是那種程度的能召出千萬鬼影的超級法力,難道這層的洛基守護者是鬼巫?

    現在所有魔板已掉落這一層的空間一目了然,根本沒有可藏身之處,也看不到那名操控鬼影之板的鬼巫的存在,他似乎與鬼影一齊同滅了。

    這一切太令人難以置信,幸運的是這些鬼影的攻擊並不致命,若那些黑煙象蛇人柳木郎君的“孩兒”那般狠毒,他們再有十條命,白水來的異能再神也得在此長眠成為洛基人的笑柄。

    很快,古鋒臉色漸變紅潤,冷目大睜,顫動的雙手已複平靜,表示力量已回歸,眾人都高興極了,四人一齊繼續尋找上第六層的出口。

    這看起來是個密室的石房一定有打開上一層出口的機關,不然還有三層更厲害的守衛怎麽上去呢?眾人有這想法便分散四角不懈地摸尋。

    從牆壁上的透氣洞縫能看到外面的太陽已西下,在他們努力戰鬥的同時,時間毫不憐惜地流逝,這一天的白晝已所剩無幾,眾人均心急如焚,但也毫無辦法。

    忽然,在西面找門的青木年定住了,仰首往上看,除了還專心致致掃牆灰的白水來,其他兩名夥伴都被她的異舉吸引過去了。

    “我找到了!我找到啦──!”青木年猛地叫嚷著,她指向西面石壁的半空處道:“那裏一大片牆壁都沒有任何亮光透進來,裏面一定是加厚的夾層。”

    眼利的古鋒也發現了端倪叫道:“對,那裏有一塊標有記號的牆磚!可能是機關,看我的!”他從地上撿起落箭往那個地方急射一箭。

    白水來這時才傻愣愣地反應過來,與眾人望向“希望之地”。

    果然,箭支“叮!”撞牆破折後,那片石壁“隆隆往右移動現出一個黑黝黝的大洞。

    飛燕高興得尖叫,能目視灰暗之地的白水來卻一眼看到出洞裏駭然站立著一個的人,巨大的洛基人!

    他急叫道:“小心!那上面還有敵人!”右手已反射性地“呼──!”擊出一團光波。

    夥伴們嚇了一跳忙散開,上面“撲!”聲響果有一物被擊中了,卻沒有傳出任何叫喊聲。眾人正感到奇怪,白水來所說的人竟已出現在洞口。

    然後他傾斜地向前倒下、滑落、摔下,“辟啪”象死物一般重重撞地,再也不會動彈。

    白水來詫異地望著自己的右手,剛才一擊頂多給對方一定傷害,絕不可能如此輕易便取了那巨人的性命。

    飛燕再次尖叫,這次卻是驚恐的呼聲,還往白水來方向躲去。

    緊接著迎面撲來陣陣腐臭,認真一看,掉下來的那個洛基“人”衣袍破碎,露出體處肌肉大多已腐爛出水,許多吃得腸肥肚圓的屍蟲被剛才一震之力甩了出來地上白花片片,但屍體的皮肉血水裏仍有成千上萬的屍蟲在鑽來爬去。

    青木年扶著旁邊的牆壁拼命嘔吐,飛燕縮到白水來後頭瑟縮發抖,雖然她們通過了心靈宗師的恐懼特訓,但這突然而來的噁心場面還是讓她們受不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怎麽會藏了一具洛基人的屍體在出口處呢?而且看起來已死去多日,還死得很慘那種!這一層的守衛呢去哪里了呢?

    問題不斷在他們腦海中敲響,但根本沒有任何頭緒!

    白水來二話不說縱身一躍,“呼──!”跳上了十多尺高的洞門,在裏面摸索了一會兒,探出頭向夥伴叫道:“沒有其他敵人,裏面還有一條向上的樓梯!”

    這麽說,門是找對了,現在最重要是完成闖塔的任務,這一層種種迷團先擱下吧!夥伴們抖擻精神,準備往上爬。

    洞門離地十六七尺,飛燕“茲──嗖!”人影一閃瞬間傳送了上去,但古鋒和青木年可慘了,洞下躺著腐屍,洞口又那麽高哪爬得了上去。

    這時,石室另一方地下“隆隆展開一個地道,鑽出一個寬嘴拳鼻、瞪眼凶臉、頭髮象刺蝟的巨人腦袋,眾人一眼便認出那是裝成兇惡模樣的大石頭!

    他來得太合時了,有他在夥伴們想飛上多高都沒問題!

    青木年和古鋒忙高喊讓他過來幫忙,大石頭魚貫跳了上來,環目四看了一會才向他們奔過來,這層奇怪淩亂的場面令他大感茫然。

    緊接其後游雨蘭與毫烏巴也爬上來了,他們也詫異地環顧四周,那具發出烈臭的洛基人屍體更讓他們止步,向青木年張口欲問。

    這裏發生的事情哪是三言兩語能概括的,青木年擺擺手急道:“你們所看到的一切發生得太複雜了,以後再詳談吧,現在我們得馬上趕時間繼續前進!大石頭,麻煩你把我們扔上那個洞口吧!”她向上方的洞一指。

    “好咧!”大石頭擦擦拳,馬上大展他的投擲技,白水來則擺好姿勢在上面接應。

    先飛上來的是青木年,白水來將她纖腰一攬轉了個身便化去餘勢讓她平穩地站好。

    白水來這親熱之舉只是順手而為,並無它意,卻令青木年略帶微羞拉著霜飛燕飛快往上層跑去,不敢再望白水來一眼。

    緊接著是豪烏巴與游雨蘭,白水來與游法師相觸的一刹兩人雙目會心對望,心裏“砰砰”跳了好一會,最後才是古鋒,他利用這空檔撿回部份箭矢。

    他們準備往上跑的時候,下面的大石頭卻“哇哇”大叫起來:“喂喂喂──!我怎麽辦?”

    本來這十來尺的高度對他來說不是問題,但想不到他也怕了面前那團難看的“腐肉”不敢踩上去,這麽一來超出了他的能耐跳上了。

    夥伴們譏笑了幾聲,白水來這難兄難弟已躍下助他一臂之力。

    果然,只是一臂,他跨步踩地運息吐勁,右掌在大石頭起跳的同時對準他後屁一拍。

    那付小山般的身型象青蛙似地彈起,簡直是往洞門直塞而進,因為沖勢太猛了,他在洞門裏失控地打了個泥滾才停下,拍拍身上的灰他咧嘴向白水來一笑表示感謝,馬上向豪烏巴追去,唯恐落後。

    白水來也準備上跳,無意間瞄了那名俯趴著的洛基人屍體,忽然看到屍體後腦拱起一物,淺黃略褐,在土泥發毛堆裏顯明凸出。

    這引起他的好奇心,定眼細看,竟象一塊木頭。忍著惡臭伸手想將它拿起來看到,想不到竟插得蠻緊了,稍用力才拔出。

    這東東約長三寸,有個橢圓的杆體,四邊象樹根般長滿須毛,倒象個樹根頭,毛尖還帶著血絲,顯然它是靠這些來抓著那洛基人的後腦。

    忽然從這樹根頭傳來輕輕的冰寒之感,並似曾相識,象在哪里遇到過,白水來心裏微覺一怔,但那陣感覺很快消失。

    看來這塊木頭十分不簡單,但他的笨腦瓜又想不到有什麽古怪,只好將它塞到腰間去,飛快跳上洞門追趕夥伴們的腳步。

    這條樓梯筆直悠長,足有四五十級,上面傳來同伴們的討論聲,“媽的!那此洛基人搞什麽鬼,讓我們簡單打個架上去便是了,每一層都搞不同花樣,有夠煩人!”大石頭的破噪子喊得最響亮。

    白水來加快兩步沖到第六層,只見夥伴們在弧圓的通道裏左右站開,全面對著靠內的那面牆壁。

    他們為什麽站著不動呢?白水來往通道前方跑去,跑著跑著竟又看到夥伴們苦笑地站在前方看著他,他抓抓腦袋百思不解,夥伴什麽時候趕上他了,卻又看到剛從下層上來的入口,這才明白又回到老地方了。

    這一層沒有太多的花巧,只有一條環型通道,根本沒有出口!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8:53

正傳 第八十七章:淒煌絕擊
    出口一定會有的,不然上面的人怎麽上去呢?只是暫未發現而已,眾人只好又開始“搜門行動”。

    這次六人合力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相應的機關。眾人分站各處仔細摸索每一片牆壁。

    兩面石壁上都有許多縫洞,試探過大多是石塊間天然留下的洞縫或是經人手開鑿的通氣口,另一面空無一物。

    細心的飛燕在一處牆腳發現了凹進去很隱秘的小洞,用指頭伸進去觸及到裏面平滑冰冷,她試試用力一按,果然旁邊“隆隆”發出機關啟動聲。

    “哈哈,我找到……”當她興奮地跳起來叫喊的同時,青木年也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兩飛燕右旁不遠的青木年腳下的地板忽然分成兩半下陷,只聽青木年喊出一聲已掉落下去。

    飛燕嚇呆了後話,站在青木年另一面的古鋒馬上撲過來挽救,但還是來不及,青木年的身形和張惶伸出的雙手瞬間被機關下的黑洞吞沒了,下陷的地板迅速回覆原狀,讓古鋒在上面撞了個翻滾。

    其他同伴聽到呼叫聲飛快趕來,只看到青木年遇險的一幕,豪烏巴猛喝道:“飛燕!還傻站著幹什麽?快打開機關!”

    “噢!”飛燕這才如夢初醒立刻蹲下再次用力按那開關,但開關的按鈕象固化了再也按不動,她慌張喊道:“不行……那機關不……不……能按啦!”

    古鋒一骨碌爬起來,叫道:“讓我試試!”飛燕退開。

    咬牙吃力地按了幾下,果然沒有任何反應,古鋒搖搖頭無奈地望向沖到陷阱旁邊的同伴。

    “可惡!看我的──!”大石頭咆哮著提起震天錘往合上了的陷阱之門使勁敲下。

    “轟──!”濺起無數石粉碎礫,石板門出現了許多龜裂之紋,甚至崩起整塊石片,但是毫無塌下之意。

    從碎裂的缺口下駭然是烏黑的鐵色,大石頭連揮幾大錘,震耳欲聾的碎石聲響過後,卻是麻骨刺耳的鐵器撞碰聲。

    幾十下過去,鐵板門仍紋絲不動,大石頭已喘起粗氣,但他毫不氣妥準備再試的時候,內層的石壁猛地透出耀眼的火光,象一刹間太陽從裏升起般光亮。

    “什麽人?給我站出來──!”內層下方竟傳來青木年的嬌喝聲。

    她安然無恙?眾人驚喜地貼到內壁上,從石縫氣孔窺視進去。

    只見青木年站在一個寬若百尺的空室裏,比夥伴們所站之地約低了二三十尺,想來是那陷阱通道送她到達彼處的。

    那空室四周有四個巨大的空洞,不知道裏面是否隱匿著怪物猛獸,但青木年落到地面站定的同時,四周火焰之炬被燃點證明是人為之作,因此她接著高喝道:“鬼鬼祟祟、藏頭露尾的家夥,給我滾出來!”手中已握緊了蕭玄劍。

    飛燕在上方高興地喊道:“青姐姐,你沒事太好了!把我嚇壞啦──!”

    青木年不敢應答,她全神貫注地凝望著每一個黑洞,她感覺到殺氣從洞裏濃濃溢出,有如出鞘的利劍,激起她內心深處的戰意。

    飛燕卻不明所以,仍憂怨地道:“青姐姐,怎麽不理睬我了,我……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游雨蘭一把拉住她凝重地道:“飛燕,我感到下面有強大的生命能量,一定是這一層的守衛,相信青將軍也感覺到了,我們不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說時遲那時快,青木年右方猛地“呼!”魚貫躍出一名身材高長的洛基人,雙手持著一把黑棍全力向青木年縱刺而去。

    他全身貫注之力兇猛迅疾,青木年不敢硬擋左跨一步旋身閃躲,蕭玄劍隨身形迴旋斜刺守衛的後腿。

    那守衛在空中一翻閃過青木年的一刺,落地的同時轉身點出十多朵棍花,分擊青木年上下各處要害。

    青木年微覺一驚,這赫然與天輝劍客們常用的分花落葉的劍式同出一撤,對她這位劍聖來說要破解易如反掌,蕭玄劍綻開光芒刹間將棍點蓋過,傳來“叮叮噹當”清脆的交錯聲。

    兩人一刹間拆過三十多招,青木年看出對方所使的招式竟就是劍法,雖然略有不同,但無論點、刺、劈、削、劃、砍都與劍式大同相徑,因此對方雖是比她高大數倍的洛基人,使出如此靈巧的招式力量便弱下許多,使得青木年能單手與之抗衡。

    而青木年的劍速比對方至少快上一倍,本至少有三四次致勝殺毒害,但對方沈穩進擊的棍把上有一股無言暗湧之力,與之相碰能將青木年的劍鋒撞偏或劍式震亂,無法順暢地給對方施展致命一擊。

    蕭玄擊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但與對方的木棍相交如多次仍削不斷其身,定是由硬如鐵鋼韌如牛筋的淩木製成,若被對方打中半下,棍力定透體而進傷及肺腑,所以青木年不敢輕覷穩步進擊。

    忽然對方棍尖揚高了半分露出左下腰些許的破綻,蕭玄劍光芒一閃向那裏吐射而去。

    青木年身心靜下全神貫於此擊,若有分毫差失,她就會被對方敲到後腦蓋!

    那洛基人所使的招式與劍法同類,可算是洛基人裏的“劍客”,劍客最注重劍式微妙的差異和變,對方那一劍的速度比自己的一劈快不了多少,但想打到對方頭上,自己定已被前後“開通”。知曉那一劍的厲害,他放棄了攻擊向後飛退,青木年得勢不饒人雙手托劍急追上前。

    洛基人“劍客”連退五六大步之後縮進了後方的黑洞裏,青木年停步了,不知道內裏有否機關陷阱,不敢亂闖。

    她心裏直歎可惜,只差那麽半分就能獲勝,不料對方如此癟氣,說逃就逃。

    這想法剛剛冒完,上方的白水來忽然叫道:“青將軍小心後方!”,後腦急生勁風,青木年敏銳的觸覺感到一殺氣直透左肩甲骨。

    來不及轉身了,蕭玄劍迴旋一擋,“咚!”偷襲者一擊力大無比,頂著蕭玄劍身拍打到青木年後背上,令她向前踉蹌了幾步,五腑翻滾。不能盼顧這些疼痛了,偷襲者一擊湊效定繼續進擊,她馬上就著前撲之勢往右一翻。

    “砰!”偷襲者下一擊險險貼近她落下打在地上。

    青木年迅速滾爬起來面對著偷襲者,但立即嚇呆了,對方竟然就是剛剛消失在前面黑洞裏的洛基“劍客”!

    上方的夥伴們也發出驚歎聲,顯然也發現這一怪異的事情。

    他怎麽會一瞬間拐到後頭來了?難道那黑洞是一個能瞬間轉移的傳送門?如此詭異的事令青木年打了個寒顫,但沒有時間給她猜想答案,洛基“劍客”呐喊著舉棍殺來,招式如海浪般連綿刺來。

    青木年銀牙緊咬,蕭玄劍的白光閃靈跳動與對方拼幹起來。

    力量勁強是對方的優點,但他的體形巨大,而青木年身輕如燕、靈巧敏捷,以速度、鋒利見長的劍術來說,反倒是青木年占了上風。

    不一會兒,雙方相錯了數十劍,高低立分,青木年貼近了對方的胸前,劍尖對準他的肚腹劃去,而對方的木棍剛從她的頭上掠過,來不及回防。

    退!洛基“劍客”再次施展他的逃命功夫,青木年那一劍拼命追趕仍被他退回另一個黑洞裏。

    洛基“劍客”腳尖剛沒進洞中的黑影處,青木年的蕭玄劍還未收式,右耳又響起了風聲。

    洛基“劍客”駭然又從右方的黑洞竄出,棍尖直指她的右腦。

    這次青木年有了警惕,月光劍從肩上飛出,由上而下劃出一道炫麗的半弧迎向洛基“劍客”的面門。

    料不到這小女娃有這麽奇異的攻擊,洛基“劍客”右腕一轉將月光劍打飛,偷襲也就告失。

    青木年沖過來接住落下的月光劍,與蕭玄劍並馳挺進雙劍齊飛,主動向洛基“劍客”發出浪濤般的攻勢。

    她這次絕不讓那洛基“劍客”再逃跑,盡使一些旁門邪技來拖延他們所剩無幾的時間,雖然對方的用意不一定如此,但現在迫在眼梢就是光陰飛快地流走了!

    當洛基“劍客”迷惑在頭上月光劍圈劃的弦光劍影時,蕭玄劍已斜斜刺向他的左下肋,這次他離後方的黑洞足有十尺,絕不可能再逃脫。

    但這一劍卻又刺不下了,因為後方突然透來勁風殺氣,再不回防她的腦袋就得先開花。

    “當──!”清脆的碰擊聲響過,青木年側跳到右方牆壁,月光劍旋動著飛回手中,看著面前兩名洛基戰士,她傻眼了,不知道是否眼睛發花。

    完全一模一樣的洛基人!

    無論從長相打扮、高矮肥瘦也辯不出他們的分別,“啊──!”連嘶喊的聲音也一模一樣,從兩側向她殺過來。

    現在不是驚歎的時候,青木年壓下燥動的心,凝神於雙劍上,將劍魂大師教導的畢生劍術發揮得淋漓盡致,劍速達到極點。

    她的身形在兩名孿生洛基“劍客”的棍影中穿梭,劍光時而透出,“乒乓”之聲不斷爆響,上方的夥伴不停呐喊為她助威。

    孿生“劍客”想不到這小女子竟如廝難對付,雙人合擊仍討不了半分上風。

    “多各──!”在右方攻擊的洛基“劍客”忽然高喊,上方的“觀眾”們大感呐悶,他在叫什麽?

    白水來心裏產生這問號,卻聽到光之神的聲語忽的飄起:“他在叫哥哥!”

    “什麽──?”白水來驚嚇地大喊出聲,把身邊的同伴嚇了一大跳。一則是驚喜光之神醒來了,二來是光之神的解釋令他大感不妙!

    同伴們準備問白水來發現了什麽,答案已跳出來了,足足跳到了十多尺高。

    一名跟那對孿生“劍客”長得又是同出一轍的洛基戰士從黑洞裏躍出,居高臨下向戰圈中央的青木年淩空劈出一棍!

    危險降臨,青木年雙劍回縮封頂,“框!”架住了頭上的淩木黑棍,但那偷襲的孿生“劍客”以自身體重全力一擊令她無法承受,雙膝脆下。

    另兩名孿生劍客抓緊時機左右分抄而來,右棍直指青木年胸肩,左棍以萬鈞之勢橫而來。

    青木年的身體和雙劍被上壓之力卡死,無法回防,想閃避也只能斜斜歪向右方,哪躲得過對方的雷霆雙擊。

    上方的夥伴們大驚失色,飛燕更失聲尖叫,游雨蘭默念防護咒,但似乎已來不及了。

    白水來二話不說,雙手食指往石壁上一戮,意識引領異能從二指射出。他思維簡練,想著要幫助青將軍,拳掌卻放不進夾縫氣孔,便馬上改以單指發氣,並無多疑此法是否可行。

    眾人只看到兩條藍光之箭一閃而下,“撲撲”透入兩名孿生劍客身上,刺向青木年前胸的手腕一顫淩木落地,壓著雙劍的腰身一挺跳了起來,捂著左腰“哇哇”大叫,他們臉上均泛起難以置信的神色。

    那不過是一線亮光,卻如有魔力般令他們疼痛發麻。

    青木年頭上之力一松立即向右翻滾,因為還有一名孿生劍客的黑棍已掃近眉梢,豈料那根黑棍方向急轉直下,“卡!”狠狠地打中了她的腳。

    “嗚……!”鑽心入骨之痛令青木年一陣麻痹,那一棍恰好打在她創傷剛愈的左腳上。

    這時,白水來雙指不停射下光箭,刹時將那三名孿生劍客打了個措手不及,無瑕兼顧追殺青木年。只可惜狹窄的牆洞阻礙了光箭的軌跡,攻擊範圍只有方寸之圓,被孿生劍客以淩木短棍輕鬆擋開。

    青木年借此機伏爬到牆邊,以劍撐地頑強的站了起來,左腳時而傳來火辣猛烈的痛楚,身上的衣甲已汗濕了。她搖搖欲墜依著牆壁才勉強站穩,胸口起伏不平喘著大氣,豆大的冷汗不停淌下,她感覺到左腳踝的骨頭大概已斷了。

    現在左腿失力,使不出敏捷的身法,這對以靈活為主的劍客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三名孿生劍客留下一個揮擋白水來的光箭,讓另兩人騰出空向青木年走去。

    莫說雙棍合璧,青木年感到自己連他其中一個都打不贏。她拼命想冷靜,卻越感麻亂,難道這次辛辛苦苦、千里迢迢遠足到此,為援救天輝作最後努力,經過夥伴們拼了命的戰鬥沖到守神塔第六層,難道最後就要敗在自己手中?

    不!絕不可以!

    青木年以蕭玄劍代替左腳支地站直身子,右手緩緩抽出日煌炫輝劍,不知是否掛在背上太久了,還是劍上滿載著劍魂大師昔日的光輝,握把之處源源傳來溫熱,仿佛握緊的是師父的手!

    對!師父說過,她不再是劍客,是劍聖,天輝國新一代擁有超強劍技和精神之能的劍聖!她心裏迅速燃起了戰火。

    上方傳來豪烏巴的喊叫聲:“對了,飛燕!你懂得的傳送術不是能瞬間移動到任何地方嗎?快使出來下去幫幫青將軍!她……她太危險了!”

    飛燕幾乎是哀叫道:“我也想啊!可……可是這面牆好象……好象是一個魔法罩,我試過好幾次了都無法傳進去!”

    “這……這怎麽可能呢?”豪烏巴拍打著牆壁道,“戰神之鄉的人哪懂什麽法咒魔術!”

    一直沈默的游雨蘭說道:“豪大哥,飛燕說的話一點也不假!我嘗試了好幾種防護魔咒,竟沒有一種能穿這垛牆壁,應該被人施加了反魔咒。”

    喜歡搞這些鬼東東來作弄人,呸──!”他說這話卻忘了自己也是洛基人的一份子!

    古鋒平靜地道:“不,這些事絕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麽簡單,第五層的守衛者一早就死了,我們卻在那裏遇到了強大的魔法陣,看來……”

    準備說下去時下方忽然傳來青木年的叫聲,眾人急忙向下張望。

    只見兩名孿生劍客左右分抄她的兩翼,青木年卻緊握日煌炫輝劍張口高喊:“呀──!”

    不但同伴們覺得詫異,孿生劍客更感到這小女子十分可怕,受了不輕的傷竟還有如此強盛的戰意。不過不管那麽多了,雙棍分擊青木年右額左腰。

    青木年停止喊聲,卻綻開了笑意,眼望前方,手中寶劍揮出瞬間化作金子般的光影籠罩全身,眩目耀眼。

    “框!框”孿生劍客的雙棍幾乎被同時格開,他們手腕一抖,柔韌的淩木棍分花碎點,化成叢叢黑風攻向青木年全身要害。

    但炫輝劍式一發,真如烈日朝陽,散出無數道金光,將對方的攻擊通通吃掉。

    讓上方的戰友們看得嘖嘖稱奇,他們也看過劍魂大師耍過這套劍法,但當時他不過是用一根樹枝來演試,想不到真正以日煌炫輝劍使出有如此威力。

    只可惜青木年此刻不能移足,否則那兩名孿生劍客早敗於劍下。他們顯然也知道這點,只與青木年纏鬥,希望耗光她的體力。

    夥伴們暗歎不妙的時候,卻猛地看到青木年揮出的劍圈右方突然暴長一澤金光,閃電般穿過了那一方的孿生劍客左肩,緊連起一條噴射而出的血線。

    那孿生劍客慘叫一聲向後踉蹌幾步“啪!”摔倒地下。

    整個石室的人暫態被這奇事引得靜下啞然。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9:10

正傳 第八十八章 無敵鐵拳
    看到兄弟受傷倒下,另一名孿生劍客只怔了一下,馬上咆哮著加強棍上的勁力,刮起一股旋風席捲青木年行動不便的左肩。

    在他瘋狂般的攻擊下,金光被黑影淹沒,青木年似乎再度陷入劣勢。

    但那道金光又再次詭秘地乍現,清晰地從黑棍旋風裏穿出,筆直向前擴射,再透入孿生劍客的大腿從後股飛出,燦爛閃亮了一陣子才消失在空氣裏,隨後的是鮮紅的血柱。

    在這一瞬間的光陰裏,眾人感覺世間一切甚至呼吸都停頓了,只有那劍光在流動。

    孿生劍客手中的黑棍頓停落地,這次他也得痛苦的以棍撐地,望向青木年的目光露出驚恐之意,被刺穿左肩的孿生劍客亦是如此神態,抱著垂下的左臂緩緩向後倒退。

    “第十一式!”白水來打破沈寂脫口叫道,他一直對這一式劍法耿耿於懷,因為到現在他還想不出它的破綻。

    眾人看到他雙手收回胸前沒有再發氣箭大感奇怪,轉頭下望才發現與他交鋒的孿生劍客氣喘如牛坐在地上,淩木短棍倒在一旁,雙手失控不停地顫抖著。

    剛才眾人的眼光被炫輝劍芒映花了的時候,白水來源源發出千萬支指氣光箭,那孿生劍客雖然都一一擋下,但光箭裏異能沿棍把直往他手上體內爬,不僅令他雙臂麻木生痛,五臟六腑翻騰欲吐。

    如果不是白水來看到他臉色青黑,於心不忍停下攻擊,他早就脫力倒地,但也足讓他無法再向青木年插上一手。

    兩名受傷不輕的孿生劍客對望一眼,發現青木年仍屹立如山站著,冷竣的眼神有如出鞘的利劍直盯前方,完全不望他們一眼,似乎不在乎他們的存在。

    這更讓他們膽顫,再看了看另一名完好的兄弟象蟲子般軟在地上,感到大勢已去,兩人心靈相通一齊走到坐著的兄弟旁合力將他拉起,三人肩搭肩緩步走進當中一個黑洞裏。

    青木年凝望他們的背影卻一動不動,直到三名孿生劍客完全消失,上方的同伴歡欣地叫喊著:“青將軍!快開機關,快放我們下來啊!”

    但青木年象冰雕似的還是不動,嘴角淺淺滲出血絲,夥伴們看出端倪均驚慌起來。

    這時,擋在眾人視線前的石壁忽然發出沈重的“隆隆”之聲,竟緩緩展開了一片足夠讓他們進出空間。

    不管是否那三名洛基孿生人發的慈悲,夥伴們馬上從沒有梯級連接的高層洶湧跳下,跑向青木年。

    看到眾人真正走了下來,青木年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但就在這一刹她雙目一閉,炫輝劍落地,人也倒下了。

    她早已全部力量揮空,只是以意識堅挺到勝利來臨的最後一刻。

    飛奔得最快的白水來懷裏還抱著游雨蘭,為了挽救青將軍,他倆暫拋開所有顧慮以最快之速到達她身邊。

    游雨蘭撫摸了青木年一會,宣佈她只是力虛暈昏了,眾人才籲出一口悶氣。

    為青木年療傷的時候,大石頭與白水來守護在旁,其他人鑽進黑洞裏尋找走上第七層的路。

    裏面的黑洞原來是相通的,怪不得孿生劍客能隨意從哪一處跳出來,加上他們同相同型,讓人還以為是使了什麽迷陣幻法之術呢?現在他們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不見蹤影。

    啟動了另一個機關,通往上層的小門便向眾人倘開了,是一條較狹窄的石梯,約有二三十級,伸頭盼上,能看到隱約的火光,上一層並不遠了。

    眾人決定不留下任何人,大石頭抱起仍昏迷中的青木年與大夥一起跑上石梯,沖上第七層。

    守護神塔是第二至第八共七層,還有最後兩關如果能沖過,他們就能大獲全勝,但這兩關的守衛相信要比下面的還要厲害難對付,所以眾人既興奮又載有些許的憂慮。

    第七層終於到達了,上面豁然開朗,燈火通明,佈置簡練一目了然。

    寬闊的石廳只有左方擺著一套石椅石桌,一名身穿豹點獸皮的洛基女戰士坐在其上大口喝著烈酒。

    離她不遠的前方就有一個洞門,斜上的梯級在燈火映照下歷歷在目,那就是通往最後一關的出口了。

    看到眾闖關戰士的出現,那名洛基女戰士放下酒壇站了起來,以高傲的姿態冷冷望著他們。

    “是她──?”大石頭與飛燕同時驚呼一句。

    “不妙!”靜觀其戰的白水來沖口而出,他看到大石頭敲出的右錘用力過猛了半分,右前胸以上出現了破綻。待其他夥伴也看出此點時,哈利意格的鐵拳已砸到了大石頭臉上。

    高手相爭,勝負只差一線,大石頭這一錯漏就好比抗洪之堤出現了缺口,眾人從喉嚨處發出的驚呼之聲還未落下,他已被哈利意格的拳肘瞬間擊中了十多下,打得他暈天旋地全無還手之力。

    大石頭忽然雙手一扔拋下震天錘,拼盡最後一分力將貼近前胸的哈利意格一把攔腰抱起。這一招曾擊敗了豹衣女巨人,此刻拼死使出連洛基第一勇士也無法掙脫,被他抱得最部攻擊停下。

    得逞的大石頭狂叫一聲剛想來一下“巨熊擁抱”,卻感覺脖子兩側一痛,眼前一黑“咚!”失力跪在地上暈迷過去了。

    夥伴本來看到大石頭抱住了哈利意格十分高興,但他並不驚慌舉起雙手,伸掌成刀在大石頭兩邊頸脖上一切,大石頭便軟下了。他如此迅速扭轉逆勢致勝,實讓人咋舌,連挽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大石頭一敗白水來開步向前走準備出手,卻被豪烏巴一把拉住說道:“白水來,讓我們來對付他吧!在他後面還有一位更可怕的對手,你得留點勁闖最後一關!”

    不等得到回覆他已提斧向哈利意格沖過去,古鋒也將穿雲弓握在手中等待攻擊機會,連飛燕也站前了幾步樣子凝重肅穆,看來他們已相量好作戰之法,決定為取勝不擇手段合力對付這位第一勇士!

    看到夥伴們如此賣力,白水來不好意思拂他們的好意,而且他們也說得十分有道理,一向勇猛無敵的大石頭只消一會兒功夫便被擊敗了,難想像比這第一勇士更強的人有何等厲害。

    豪烏巴沖到尚離目標數十尺的時候,忽然原地一轉,裂風斧揮舞一旋,在他怒吼一聲的同時斧光暴長,發出一道半弧之狀的光芒。

    虎咆哮!

    看到這道斧光飛射而來,哈利意格微覺詫異,想不到這比大石頭矮小一倍的戰士有這種攻擊力。但他穩如磐石站立不動,待斧光飛近右拳擊出,“砰!”光芒頓散,對他一點傷害也沒有!

    豪烏巴早料到如此一擊不會湊效,斧光一出,他身影一沖,高高躍起,虎咆哮一失,虎落破即至。

    斧刃閃動著光芒隨豪烏巴落下之勢砍向哈利意格右肩,比猛虎下山還來得猛烈,可是只換來哈利意格冷冷一笑,他左掌閃電般伸出。

    “框──!”那一斧砍入了他的掌心,再也不能前進半分,擋住如此威猛一擊他連腳跟都未動過分毫,豪烏巴嚇得一怔,想不到對方的力量如此強大、鐵拳套意如斯堅硬。

    這麽一怔,對方右手伸出二指一晃,在他心胸上一戳,他便身子一軟連裂風斧也脫手了倒躺地上。

    夥伴們大吃一驚,萬萬料不到對方只動了三下便解決了豪烏巴,白水來雙拳漸漸握緊。

    “嗖嗖嗖!”箭影相繼飛出,飛燕身旁也白光一閃跳出她那只心愛的守護獸──小猴子!

    “波波波──!”小猴子興奮地向前沖,後方的箭雨與它交織成一超強組合,因為古鋒大可放心亂射,射失了絕不會對它有任何傷害。

    哈利意格雙掌翻飛擋開飛來的利箭,小猴子已沖到他腳旁,對準他的腳踝狠狠揍了一拳。雖然他的腳穿著厚皮靴子,也痛得他直皺眉,想不到這毫不顯眼的小家夥如此厲害。

    勉強掃開幾根飛箭,飛踢一腳想踹開小猴子,但仿佛踢到一垛牆上,腳掌生痛了,小猴子不過晃動了幾下又緊貼著他打。

    古鋒的箭利破空而來象長了眼睛似地專往他身上的破口要害射至,哈利意格神色一凝淩身躍到半空,數十根箭矢隨他的身影飛去。

    這次他不擋開利箭,雙手張合將箭矢一一抄到手中,落地的時候雙手一揚,箭矢向古鋒灑去,迫得古鋒急忙閃躲。

    利用這一空隙,哈利意格運勁反手一拳,“當!”擊中追趕過來的小猴子前胸,這一拳他運足十分力量,重如鉛鐵的小猴子被他打得向後打翻骨碌骨碌滾出了十幾步。

    緊接著他身形一閃,兩三步奔跳已站到了剛避開回箭的古鋒跟前。他那龐大身形的動作實在太快了,遠遠超出人們所能想像的道理。

    “咚──卡拉!”打在古鋒前胸的一拳至少令他斷了三根肋骨。他慘叫著象斷線的紙鶯般飛起摔落在昏迷中的青木年身旁。

    正在為青木年治療的游雨蘭驚呼一聲,忙轉向馬上為古鋒療傷。哈利意格似乎打開了興頭,又或能看出了游雨蘭行動之意,大步跑來,抬腳向她踢去。

    “不──!”白水來憤怒了,看著夥伴們一個個倒下,已讓他無法忍耐,這次受害者竟是游雨蘭,更罪無可恕。

    他化作一道閃電沖近,奮力向哈利意格打出一拳。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9:33

正傳 第八十九章 龍的傳人
    哈利意格感到身後排山倒海似地壓來一股勁風,不抵擋似乎就會被吞沒。他馬上自然反應放下腳轉身揮出右拳。

    “咚──!”白水來瘦小的拳頭與銅鑼般粗的鐵拳相交相碰發出巨大的悶擊聲,震動的一霎在他們兩拳之間爆起一陣強勁的氣浪,吹拂得旁邊的游雨蘭低頭掩臉,衣袍飄揚。

    強大的衝擊力令哈利意格龐大的身形向後急退,連翻了三個跟鬥才卸走了餘勢站定腳步,體內有如五海翻騰久久不能平伏,他驚訝!詫異!

    他的鐵拳無懼大石頭的震天錘,亦擋住了裂風斧的鋒利,白水來那只肉拳卻在堅硬無比的拳套上留下了拳印。

    可是令他震憾的並不是這些,是白水來那道猛烈的內勁竟從手臂透入五腑,他失聲叫道:“龍息?你竟然帶有龍息?”

    白水來望到游雨蘭得到安全了,便通過光之神轉譯向哈利意格應道:“那不是龍息,是我爸爸的白日無極武功。”

    哈利意格咪起眼認真端看這位黑髮少年,他烏黑發亮的雙眼炯炯有神,穿著一身精神的束腰緊身黑衣,比天輝人還瘦小的身體堅挺結實,此刻他充滿了戰意,全身散發著懾人的氣息,無形產生一股比其身龐大百倍的壓迫力。

    哈利意格面對著白水來來回踱步,面容冷謔嚴竣,待身體慢慢恢復狀態,他感覺到自己遇上超強的對手了,不容忽視。白水來不知道他在搞什麽,只是擋在游雨蘭前方靜靜地望著他。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擁有我們武神王那種龍息,武神王是戰神下派到人間的使者,在這世上戰神的使者只會有一個,所以我必須將你打敗,維護我們武神王的榮耀!”哈利意格停下腳步右手向白水來一指說道。

    “武神王?”仍清醒的眾人聽到白水來譯出的話微覺驚奇,這稱號曾在剛進戰神陝穀裏的守衛哈姆口中聽到,當時他也十分驚奇白水來的武技,白水來生長之地與此相隔萬里,又怎可能會懂他們武神王的武學呢?估計只是物有相似,事有雷同罷了。

    “呵──!”哈利意格沈聲一喝向白水來沖過去,虎虎生威一拳自右打出。

    但白水來仍靜止不動,他從對方眼神感覺到這一擊並不是真的,果然左下方微有聲響,他的右掌斜斜下切劈向哈利意格真正殺著的左踢。

    隱招被識破,哈利意格將左腳一沈著地全身俯傾拳掌化作千萬片黑影向白水來籠罩而下,口中叫道:“降龍掌!”

    掌風連白水來的短髮也蕩起,速度快得完全看不到哪個是影哪個是掌,幾乎將他相對矮小數倍的身形淹沒掉了。

    白水來永未因此慌張,平靜地握緊雙手偶而拍出幾下,馬上傳來幾聲撞擊之響,對方有如海浪濤濤的攻擊打了好一陣子竟沒有半下粘到他身上。

    哈利意格越打越心寒,他雙掌極速地打出掌影確令人眼花潦亂,但在白水來面前似乎成了騙人的兒戲,無論每一掌從哪個方位打出,只要是實招,白水來就會準確地將它擋開,仿佛知曉他的心思。他拼盡全力,白水來卻輕描淡寫。

    這樣雙方再相鬥了片刻,哈利意格“呼!”向後彈開,胸口大力地起伏著,他剛才的攻擊雖然有如狂風巨浪般猛烈,卻遇上了像堅石鐵壁的白水來,沖不倒撞不破!

    他雙手握拳,再次靠近白水來,這次他不再花巧,弓步平穩踏地,右拳簡單地打向對方的心窩,沈聲道:“注意,伏虎拳!”這位洛基戰士極有武者的格鬥精神,每次進攻都先叫號。

    白水來瞧出攻來一拳暗藏洶湧,不能小覷,運起異能聚於雙掌與之硬碰,擋下一拳,對方下一拳又打至他的小腹。

    這一波是實牙實齒拳拳狠勁地攻擊,而且速度十分迅猛,哈利意格的力量略遜大石頭,剛才被白水來憤慨一擊打退只因他當時防備不淬,此時認真蠻幹起來,體形力量相差甚遠的白水來雙掌灌滿異能也只能勉強將其一一頂下。

    但對方的進攻有如連綿江水般一浪接一浪,越戰越勇,攻勢越來越猛,令他漸感吃力,這時已接下上百招“伏虎拳”,那種破壞力就算有十頭猛虎,也都打死了。白水來還能站著已令哈利意格大感意外,這可他最自信的一套拳法!

    當第一百零八拳擊出的一霎,白水來忽然身形一轉雙手閃電般扣著對方手腕用力一扯,哈利意格料不到他身法如此之快,擊出的拳力被借去,身體失力向前一沖,白水來借此已貼近他的腰肋。

    那只瘦削的右拳馬上沒入哈利意格的腰間,異能在一刹那狂湧而出,他那重達數百斤的龐大之軀竟生生地被打得飛起來,摔出十多尺外。

    這一拳,白水來可是蓄意了許久,他必須小心一擊即中,不然只要對方打中他一拳,那付猴子般的身體定承受不了!因此這拳他是咬緊牙連吃奶的力都使出了。

    哈利意格被擊倒後,馬上從地上彈跳起來,白水來心裏一驚,他那一拳可是用了足有十成之力,相信銅牆都得開個洞!

    哈利意格直挺挺地站起,忽然猛地一咳,吐出一大口鮮血,臉色變得青黃,右手很自然地捂著腰間傷處。

    看起來成功了,因為哈利意格的雙腿正打著顫,半聲不吭,顯然他拼命地強忍劇痛,原本兇狠的眼神漸漸放緩轉暗,感覺他已全無戰意,白水來心裏才籲了口氣。

    這時,受到游雨蘭的治療以後,古鋒從暈厥中蘇醒過來,看到哈利意格被白水來打傷了,忙叫道:“白水來,快!再追擊就贏了!”然後自己也忍住傷痛站起來,準備彎弓搭箭。

    另一面被哈利意格打得滾到一旁的小猴子也在飛燕的呼喚下重回動力,向他狂奔過去準備“報仇!”。

    一直按兵不動的白水來雙手一張說道:“飛燕,叫小猴子先回去吧!古鋒大哥,請你也停手,他已受了不輕的內傷,我們不該再對他動武了!”

    眾人一怔,想不到白水來的仁慈到達了這種地步,飛燕失聲問道:“為什麽?”

    “剛才我們都看到了,他把我們的同伴打敗以後都不加追擊,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如此待他……”白水來說到後面語氣有些軟下,他擔心夥伴們會覺得他這麽做太過份了。

    “你這麽說意思是,哈利意格已經敗了?不會再阻欄我們?”古鋒沈默了片刻問道。

    白水來堅信地點點頭,他深刻知道剛才那一拳的威力。

    此刻哈利意格看到白水來阻止同伴向他進攻,既覺詫異又十分感激,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連那只怪物石猩猩都打不過的了。

    白水來走前幾步向他說道:“哈利意格勇士,你還要打嗎?我們要趕著時間上去,如果不打了,放我們走好嗎?”

    哈利意格呆了,現在的處境誰都看得出白水來他們要走,他已沒太大的能力阻攔,為何白水來還會對他如此隨和有禮呢?

    幸虧白水來說的是洛基語,不然被同伴們聽到了一定想去撞牆。

    白水來的目光看起來誠懇無虛,哈利意格心裏微覺觸動,低下頭沈聲道:“走吧!”

    眾人聽到此話甚覺驚喜,想不到剛才還剛強不屈、堅定不移有如猛虎下山威勢的洛基第一勇士就這麽簡單地認輸了,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利意格已略移站位空出通往第八層的路,眾人這才放心地相互參扶往出口走去。

    豪烏巴與青木年已從模糊意識裏清醒過來了,能自己走動,令人頭痛的是大石頭那龐大的身體沒人能板得動,不知道是否該將他暫“棄置”在這裏的時候,他卻突然怒吼一聲猛地躍起。

    所有人未來得及反應,他一下彈到哈利意格身後雙手一抱,哈利意格本能地想閃躲,無奈體內的傷痛鑽心得令他無法動彈,眼巴巴地看著大石頭將他緊箍舉起。

    “大石頭!快放下他!”白水來急喊道,卻不知道該怎麽去阻攔,害怕出心過重傷害了好朋友。

    幸虧青木年喝道:“住手!放開他!”大將軍之命,這使大石頭不得不聽令放手,訕訕地聳聳肩向同伴們走去。

    雖然他想報失利之仇,但也不是呆子,抱起哈利意格的時候感覺對方混身沒勁,加上同伴們呼聲,他隱約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哈利意格的妹妹豹衣女郎卻不會這麽容易放過她,大叫著向他沖過去拳打腳踢,口中還罵道:“你這壞蛋!大笨牛,不但欺負我,還欺負我哥!我要殺了你──!”

    濛濛董董地被扁了好幾拳,才生氣地一把捉住她的雙手吼道:“好啦!打夠了沒,我不是放了你哥哥嗎?”

    想不到哈利意格也喝道:“利娃!別在這胡鬧了,給我下去!”

    那豹衣女巨人怔住了,忽地扁嘴“嗚哇!”委屈地大哭起來向樓下跑去,看著這位八尺女巨人耍著小孩般的脾氣,眾人都看傻了眼。

    哈利意格轉過身向白水來說道:“你!青年人,你有一股與眾不同的正氣!我感覺到你身上的龍息是真正的,所以我才會給你上去見我們的武神王!至於他是否會見你們,要看你們的誠意!”

    “還有,他是戰神的使者,我們洛基人的族魂,你們要放尊重一點,不然他一生氣你們誰也別想活著下來!因為……”哈利意格邊往樓下的入口,邊叮囑道:“我相信他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人!他的力量接近神──!”

    當他也從這一層裏消失了,眾人才回過神,白水來譯出他的話實在是有點眩,不過眼前不也站著一位曾當過森林神使的人嗎?

    他的力量也絕不是人類應該有的!這就是夥伴們的信心!

    眾人昂首挺胸向第八層──最後一道防關前進,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管上方是惡魔的巢穴也得一闖!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PS:這段時間, 紫飛受到了人生最大的打擊_與相愛四年的女友分手了,本來以為能堅強地渡過這一關,卻不想自己的心每天都揪緊地想念著她,做什麽事都失去了動力,所以每一 次更新都是很費勁很辛苦,因此越更越慢,送上這一節,明天我出行旅遊,在下月一號前趕回來,希望能換回一份生活的熱情和動力,在這裏向支持我的朋友說聲抱 歉!而且希望朋友們能給我多一點鼓勵,我現在的心真的很灰暗啊……T_T“我們猜猜這武神王是長得什麽樣子的?”頑皮的飛燕竟在上樓的短短片刻裏提出這個 眾人心裏都暗藏著的迷題。

    尖嘴潦牙!比三層裏的堅甲牛還壯!三頭六臂!刀槍不入……

    種種奇怪的想法在他們心裏略過,卻沒有人應答飛燕的問題,因為他們害怕提出自己的想法就會打擊了大家的士氣。畢竟這個人讓洛基第一勇士也敬服無比,這使得他還沒有出現就象一塊大石般壓在眾人心口上。

    沈默地上了十幾級,大石頭才一拍胸口嚷道:“管他是什麽模樣,現在我們六個人都生龍活虎的,難道還怕打不過他,哼!老子就是不信邪!”

    他虎吼般的嗓子到底給眾人帶來了點信心,令夥伴們泛起笑意充滿勁力地踏上了第八層的空間!

    這一層的境象與下面的任一層都非常不同,所擺設的桌椅床橙、櫃子書架、裝飾擺設都是與洛基人大不相徑,一切相襯得優雅清逸,最特別的是唯一的木桌 上擺著一個扁圓的金罐子,裏面飄出陣陣香煙,滲進鼻裏透入五腑,令人頓覺心胸舒暢、精神爽利,之前劇戰所帶來的傷痛似乎被抹走抹輕了。

    眾人一上到這層看清了四周之景馬上驚呆了,並不是香煙迷惑了他們的神智,也不是環境令他們陶醉,而是這裏的一切都很小!相對洛基人來說是絕對的小,但剛好與天輝人的生活用品一般大,因為房子端處靜靜盤坐著一個人。

    一位與天輝人一般身材的長著一頭蓬頭白髮的老者!他的臉低下被長髮檔住,雙手也收進寬鬆的長袍內,根本沒法看清是什麽模樣的人。

    天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洛基人裏怎麽會有這麽樣的一個人?眾人心裏狂冒問號,但這次不是來做問答遊戲的,不管這些,青木年向白水來說道:“白神使,請你代我們向這位武神王道明我們的來意吧!”

    眾人的想法是只有白水來才能講洛基語,當然就是他但任此職了,卻不料白水來步進了數步,那位白髮老者忽然響起一把蒼勁有力卻略帶沙啞的聲音道:“站住!我知道你們的來意!”

    這赫然就是他們每一位都聽得懂的天輝語!眾人頓時張嘴結舌!

    “老前輩你也是天輝人嗎?”青木年激動地問道,她太高興了,如果對方確是的話,事情比想像中要順利多了!

    白髮老者並未抬頭應道:“不!我不是!”

    這大出眾人意外,青木年繼續道:“前輩你是洛基族人的武神王,戰神的使者,我們在此向你拜候!”在她的指示下,眾人以敬神之式雙手交叉撫胸向下鞠躬。

    “免了!”白髮老者忽然左手一揚,袍袖飛雲般伸展,立時刮起一股勁風,竟沖向眾人生生地頂住他躬下之身。

    眾人大驚,這是什麽功夫,對方不過是輕輕一拂就有如此威力,看來哈利意格的話一點不假!

    白髮老者緩緩道:“你們走吧!能上到這一層已很了得,相信洛基會派出一部份戰士跟隨你們的,你們的目的也達到了。我要靜休,不想與你們多語!請你們離開!”

    他的話語緩慢悠長,卻簡單明潦地道出送客之意。

    青木年不甘心向踏出兩步說道:“武神王,請問一部份會有多少?”

    武神王道:“洛基人共兩萬八千六百四十七個人,除了十歲以下的全部都是比你們天輝人利害百倍的戰士,以你們現在所創出的成績來看,族長大概會派五千名戰士去幫助你們,他們每一位都能在戰場上以一敵百,你們還不滿意嗎?”

    “什麽?才五千?”青木年按耐不住失聲道:“你可知道我們這次要面對的敵人是多少數量?直至昨天收到的情報,他們已超過了兩千五百萬──!那五千人去了又有何用?”

    武神王覺默了片刻,說道:“你的意思是……”

    “全部!”青木年一咬牙肯定地道。

    “呵呵,呵呵呵!”武神王嘶啞笑道:“太可笑了,這不可能,派兵出戰並不是首領說了算,而是需要他們自願!即管是我,也不可能把全部的洛基戰士指派幫助你們!”

    青木年把心一橫說道:“這次死靈大軍來勢之洶是史無前曆的,如果這一次你們不出盡全力與我們聯手抗戰,相信很快待我們天輝淪陷以後,他們大軍就會擴展到至少八千萬,然後就輪到你們了!而且……”她越說語氣越轉激烈。

    “青將軍……”游雨蘭擔憂地想開聲提醒一下哈利意格說過的,要甚尊敬武神王,他的脾氣並不好,卻被青木年先揚手止住她說下去。

    青木年接道:“我聽族長說過,只要能得到塔頂的戰神項鏈,就可以讓全族洛基人聽令參戰,不知道此事是否當真?”

    武神王再次沈默了傾刻,朗聲道:“你這女娃兒的心可真是夠大,你的話沒錯!只要有人能將戰神項鏈從聖殿裏取出,就表示戰神已同意全族人開展戰爭,並聽令於取出項鏈之人!”

    眾人聽罷倒吸一口涼氣,如果這項鏈被壞人所取,領命洛基人發動戰爭那將是人類另一種災難,怪不得要設這座守神塔來保護它!

    “那……相信武神王你也明白我們的用意,可否幫我們一次,讓我們取出戰神項鏈,帶領全族洛基戰士擊退死靈大軍以後,我們再雙手交還那名神聖之鏈給你們!”青木年步步進迫地說道。

    武神王卻並未動怒,仍緩緩地說道:“嗯!我欣賞你的勇氣,只可惜戰神項鏈被封印在守神塔頂以後,只有我手上的解印咒符才能將它的封印解除,也只有將我擊敗解印之咒才會閃動一次光輝!但……”

    他頓了頓接道:“你們是做不到這點的,因為我只用一個指頭就能打敗你們,你們還是請回吧!”話落他便不再哼聲了。

    眾人聽著甚至是氣惱,那武神王根沒將他們放在眼裏,說什麽對付他們只須一個指頭,大石頭暴喝一聲道:“要打敗你這個快入棺的人我相信並不難,啊──!”

    他竟馬上揮起雙錘毫不客氣地向武神王沖過去,同伴們都來不及阻攔了,又有誰能阻止這座大山般的巨人的行動呢?

    大石頭一來立即自轉兩圈將大錘舞得呼呼作響,他竟想馬上使出絕招──轟雷擊,在他準備撒手的一刹,武神王抬起右手食指向他一點。

    “噗!”一絲淡紫亮光從他指尖急射而出,正中大石頭右肩,然後他的右手竟無法再動,鐵錘也無法飛出,衝力餘勢卻將他整個人帶倒“轟!”摔到地上。當他頑強地坐起來的時候“噗噗噗!”連續三道紫光閃過,他張開嘴巴猶如石化似地一動不動了。

    夥伴們大吃一驚,這根本不象什麽武功戰技,倒似厲害的魔法,但又根本沒有聽到他念任何咒語,這使他們回想起白水來以指發出異能的事,這是可其類同!難道……他們兩人真是同一種人──神的使者?

    卻聽武神王說道:“你們其他人好自為之請離開吧!”

    然後他慢慢抬頭右手指向白水來接道:“只有你,才有機會接上我百招,你為什麽不出手?我的同類,中華大地的後裔,龍的傳人──!”

    他說話令人震驚的同時,眾人這才看到他瘦削的黃皮臉上有一雙炯炯有神烏黑發亮的大眼睛!

    白水來簡直感到轟雷在耳邊炸響,閃電在眼前劃過,天地皆為失色!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2:59:53

正傳 第九十章 龍牙項鏈
    自父親白凰星戰死異人村後,整整過了八年,都沒有見到過同族的人,當聽到天靈宗師從東南島國帶回來的消息,白水來自己也認為已不會再看到沈沒的東方大陸的後人了。

    現在馬上活生生地有一位站在面前,他霎時間無法接受,雙眼死盯盯地望著武神王,雙腳失控地不斷向前移步。

    武神王竟也提步向他走去,每一腳落下猶如踏入浮雲霧水,全身灰袍無風飄揚,連長長的銀絲白髮也象水草般飄遊四散,真仿佛明神降世似的,把眾人直看得眩目神往。

    他看起來已不象人間之物,即使是也是到了生命頂峰甚至超越了生命極限的人!即使是天靈宗師或心靈宗師也沒有他那種飄渺懾人、神秘莫測之感。

    若說類同的,就只有一個人與他相似──白水來!

    一個十分熟悉卻令人無法捉摸猜測的人,表面看來愚笨呆氣,卻總能把那些一百個聰明人都幹不了的事情擺平。

    這兩個同來源於遠古大陸的人身上都充滿了迷,把眾人的大腦充斥得發麻疼痛,卻大張眼皮想看個究竟,全身神經繃得緊緊。

    卻見武神王雙手輕輕擺動,伸出的兩隻食指在空氣裏輕點劃動,每點一下就射出美麗的紫光,然後眾人就一個個地在這令人著迷的光霞裏倒下。

    直倒游雨蘭也被紫光點倒,白水來才如夢初醒從眩昏裏恢復過來,也雙指齊伸發出異能之光攻向武神王。

    武神王藍光射至之時忽地飄高在空中打了一個翻滾,紫光卻源源射出,當他落地時除白水來外所有人都已靜靜地躺在地上了,連呼聲都沒喊出一聲。

    白水來大吃一驚,沈聲喝道:“可惡!本來不想跟自己的家鄉人動手,但你傷害我的朋友,那太不應該了!”邊說邊向武神王連續射出十多線異能光箭。

    “呵呵,我等著你來教訓我呢!”武神王朗聲笑著雙手前伸,掌心之處竟冒出一面紫光之鏡,來勢洶洶的藍光之箭全被檔飛。

    白水來看出這種普通的攻擊對他來說只是微如毫髮,他猛地前沖躍高龍神爪握入手中“呼──!”發出一團巨如面盤的光波。

    這泛白光團拗合了數種奇異能量旋轉襲下,武神王雙目圓睜他看出這一攻擊的力量,立即弓身跨步,雙手向前擺了幾個古怪的動作,右手迅速向上伸出,仍以一個指頭迎向異能光波。

    倒躺著的眾人雖然不能動彈,眼卻沒瞎,看著武神王的反擊均想他是過於自信還是太厲害了,白水來這種光波攻擊能將厚及數尺的牆壁炸散,他竟如此輕覷?

    卻見異能光波與武神王右指相交的一刹頓下落勢,在他的指頭上不斷旋轉,只聽武神王沈聲一喝,一條尖銳的紫光竟穿破了光波透其而出,“嘩啦──!”異能光波隨之炸開散出無數道耀目之光後便消失了。

    白水來卻利用此機沖近武神王跟前,龍神爪伸指成刀斜削他的右肩。武神王毫不畏懼反手抓向白水來的手腕,左手暗藏腹下射出紫光。

    龍神爪急旋一圈,劃出一道藍色的弧光,蕩開對方的雙擊,左掌同時拍出一股冰冷的寒氣急襲對方的面龐。

    寒氣襲骨,武神王再次微感吃驚右手一轉長袍之袖揚起勁力將冰氣蓋走,左手成抓扣向白水來的右腕。

    白水來右手自然地一縮以龍爪之刃迎向他的手掌,但武神王毫不介意地用力捉住龍神爪有腕處。

    眾人大喜,龍神之器有認主之能,這下定把武神王的手掌燙熟!

    豈料龍神爪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武神將其收緊手中往己方拉扯,白水來也大感詫異,這一怔對方已挨近右指直點他的左胸。

    那是心臟之位,看過武神王連異能光波也能點破,被他擊中此處還得了,白水來左手閃電般抓向對方手腕。

    誰知對方右指方向一轉直直點中他的左手掌心,一股熾熱無比凶如猛虎的能量立即透皮而入,從右臂急竄而上,這簡直與他的異能攻擊同出一轍。他體內的異能立刻反應過來朝這股來意不善的能量抵禦過去。

    高手間微妙的時間差異足能改變輸贏,異能急於抵抗外力之時,白水來的思覺微微頓了一下,這只是微小得不足半下眨眼之刻,武神王的右指已繞過他的左手點中了他的左胸。

    心口一麻,白水來大感不妙,但右手龍神爪被抓,左手仍在抗“敵”中,此刻只有挨打之份。

    “呼呼呼……”武神王右手毫不停滯連番在他身上各處點了十多下。

    地上的眾人根本看不清他們之間閃電般的爭鬥,只模糊看到兩人冒著藍光和紫光相碰交錯,光影翻飛,一瞬間過後白水來身背透出了十多道細如發毛的紫光,然後他的身形便停住了,藍光聚散。

    武神王輕輕地向後退開。

    白水來眨巴著一對黑眼珠,緊盯武神王,感覺全身每一分每一寸都被釘緊了,不管怎麽用力也無法動彈,他心裏拼命喊道:“光之神,光之神,你知道這是什麽功夫嗎?還是一種厲害的魔法?”

    這次光之神也沈默了片刻才道:“這是你們中華民族的古武學,我的元神還未完全恢復,只有模糊的印象,是一種很奇物的武技,能將人身體內血脈重要之處暫時封閉,但如何解法我卻不知道……”

    連光之神都不知道的事,白水來登時傻了眼,難道就這麽簡單被對方三兩下搞定?不!不行,一定要想辦法解脫這種技法!

    這時,武神王將雙手收回長袍內,看到白水來臉色漲紅,知道他在憋勁想衝破血脈內的障礙。他長唉一聲道:“年輕人,你的武技是真的相當不錯!而且體 內有一股奇異而強大的內息,可是我在你身上使出了中華武學的‘朝陽開天指’一十八式點穴大法,將你全身奇經八脈封鎖住,你絕對不可能再動上半分!”

    點穴大法?奇經八脈?眾人哼不出聲,心裏不斷譁然,這可是聞所未聞的古怪東東。

    白水來可不管他說什麽,仍專心專意地運轉異能,被外力進入體內已不是第一次,希蕾兒的火咒、柳木郎君的蛇毒還有龍弦弓的邪惡能量,每一次都被他克 服過去。靠的也許有運氣之因,但更多的是他那股對生命對未來的執著,他相信一定行一定可以就會毫無顧慮全心去努力、嘗試、突破。

    這往往就是笨人的笨法,卻往往比那些自認為聰明的人在困難面前所使的拐彎抹角的方法有效多了!

    隨著異能越聚越大越轉越快,他感覺身體內的壓抑感逐漸減弱,甚至感到部份壓迫他的能量已隨波逐流溶入異能中去了,這也不是首次所遇的經驗,他迅速以意識感覺出武神王那種能量的結構和性質,讓異能更順暢地將它們一一溶合!

    武神王顯然不知內情,仍閑悠地說道:“一會兒待太陽完全沒入地平線,我就會放了你們,因為那時候我手上的封印之咒也失效了得再等下一個月才有機會打開,我們也就沒有再戰鬥的意義了,你們還是安心地休息一下吧!”

    “至於這個與我同故的年輕人,我們更應該在戰鬥之後好好……”他轉向白水來說話的時候忽然發覺對方的右手抽搐地動了一下,他的心也隨之一跳。

    不容他多想,白水來猛的拔地而起,雙掌急拍飛射出數個異能光波,這雖然是突然而來的襲擊,但武神王畢竟非池中物,雙手五指齊發,紫光之劍燦爛乍現將異能光波一一刺破!

    異能光波在空中猶如煙花盛放般炸開團團光環,白水來落地站穩,雙手緊握龍神爪全身勁力貫於其上,眾人看到四周的光芒彙聚於他與龍爪的相握之處,形 成一團藍白相間之光,隨他猛地將龍爪憑空一刺,大吼一聲,龍神爪的曲指大張成吐出一條耀眼的光柱向武神王席捲而去,四邊的桌椅擺設被這股衝擊波帶起的勁風 吹歪刮倒。

    武神王的發須長袍被無形之氣蕩飛,他倒吸一口涼氣,大概在他有生之年都未見過如此兇狠的攻擊。

    這次他不再敢用手指了,雙掌在胸前一扣迅速分開,掌心處竟凝成一團紫紅亮光,並飛快澎漲,在那光柱衝擊而至時已有面盤般大小。他沈聲一喝雙手一伸將紫光團平推而出,藍白光柱一下被擋住了去勢。

    白水來以龍神爪發出的這一攻擊是白日無極吐勁裏的最後一式,全身氣勁集於一線吐出,與地靈宗師博利追逐戰時衝破綠竹怪陣所用的就是此招,光之神將之號稱為──混元氣烈波,經多次練習掌握現在的威力時效已較第一次強大了數倍。

    眾夥伴看到刺目的藍白光柱在武神王面前衝擊炸散,爆出無數美麗的光環,將所有紫光都淹沒了,武神王的喊聲也不斷增大,顯然在不停加勁中。

    雖然不過是一霎間的光陰,時間卻好象在此停頓了數個年月,混元氣烈波終於勢盡消失了,紫光團消去無影,四周的一切能移動之物都被推到四角牆邊,武神王的肩頭因為大口呼吸而不斷起伏,身上的衣襟被烈風撕裂成無數碎條,但眾人馬上看出這一次強大的攻擊仍然失敗了。

    因為他的雙腳仍站在原動,沒有動過半分,眼裏精光暴射沒半點疲累之意,倒是白水來半跪地上以龍神爪撐地喘息著,他幾乎耗盡了所有能量盡此一擊。

    “哈哈哈……”武神王忽然仰天長笑連叫三聲:“好!好!好!”然後望著白水來道:“我好久沒有打得這麽痛快了,但……還沒完呢!”

    他猛地身形一動向白水來沖過去,白水來漸回過精力努力站起來盯緊對方準備發動的進攻。

    只見武神王快沖至的時候連續大轉了三次身最後一躍以居高臨下之勢向白水來踢出飛腳。

    如果可以說洛基第一勇士哈利意格打出的降龍掌快如流星,那武神王的飛踢簡直連閃電都追不上,白水來那雙閃亮的神眸都無法捕捉到那兩雙腳的影蹤。

    完全就是一股無形的狂風襲下,每一下都是真的,每一腳都是重的。

    “無影電光腿──!”

    這是武神王臨進攻前哼出的話,白水來已深深體會到,他發動體內所餘的全部異能將龍神爪舞動得飛快,但他的頭臉全身仍不停地挨踢。

    眾夥伴看到的是武神王的雙腳似乎已消失掉了,只是從白水來身連綿不斷發出的“劈啪!”中打聲才能證實它們的存在。

    這簡直是令人寒顫至心底的可怕武技!

    PS:這一節是加長篇,因為情節進入白熱化,講述的事情漸多,足足想了我兩天啊!!今夜一口氣寫完,眼睛都花了,希望大家看得高興噢!:)

    ──────────────────────────────隨著腳踢聲加速加急,白水來忽然象斷線的紙鷂般向後飛去,武神王則象急旋鉈鑼似地 在半空中連打數轉雙腿霎地出現了,白水來的身軀也與此同時撞在身後的石壁上發出震耳“隆”聲,堅硬的牆壁登時被撞凹一個大坑,無數裂縫隨之延伸!

    當武神王如無風落葉般飄下,白水來卻軟軟地從牆上摔落,“啪──框當!”他重重地摔下時龍神爪掉出了老遠,身上還滾出一顆發亮的圓珠。

    夥伴們用眼角瞄到白水來伏臥地上,臉色青白,嘴角不斷滲出血絲,不知是生是死,游雨蘭和飛燕兩人的眼角已淌淚,青木年卻是恨意濃濃地望著武神王,只苦於全身仿佛被綁緊不能動,不然早跳起來跟他拼命,管他是神是人。

    武神王看到白水來掉出的龍眼石眼神大變,蒼老皮皺的臉跳動了一下,仿佛因此想到了什麽,緩步走前想撿起細看。

    卻發現白水來手指輕動幾下,忽地伸前一把捉住地上的龍眼石,龍眼石竟在他手心處滲發出柔和短束的黃白亮光。

    眾人包括武神王在內都驚訝無比,受了武神王那般強大的攻擊,他竟如此迅速恢復蘇醒,而這奇妙的龍眼石他們也都是第一次看到,更令他們詫異。

    剛才白水來確已被武神王踢暈受傷不淺,昏迷中聽到光之神和另一種聲音在不停地喊他,但又說不上是聲音,可以說只是一種意識的鳴叫、呼喚,與真實世界所聽到的任何聲音都不同。

    他的意識漸醒,馬上感覺到那龍眼石在呼喚他,這一種非常親切得如身上皮肉的感覺,多年來與它一起出生入死,每一天都緊挨在一起,還承受過它多次相助之恩,白水來心裏早不當它是一個什麽寶物,而且最親近的朋友,甚至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把我抓緊!”

    白水來感到龍眼石向他發出了這個資訊,當手心握緊它的時候,一股曾兩度挽救過他的熾熱能量再次狂湧而進。

    能量飛快走遍全身,令體內幾近枯竭的異能重新蘇醒、澎漲、暢流,這使他感到如獲新生般的暢快。這種神奇的能量並不是經常出現,與平素修練時龍眼石發出的能量體完全不同,只有他的生命受到威脅時它才會突然而來拯救他!

    白水來在夥伴悲喜交集的目光下挺直地站起來了。喜,他那頑強的精神大大鼓舞著同伴們失落的心情;悲,誰都看出不是武神王的對手,擔心他再遭“毒手”!

    武神王眼神一凝,“哼哼”兩聲道:“很好!但我奉獻你一句,做人應該懂得放開,失敗並不一定為你帶來損失,你至少已被我打斷了兩根肋骨,多處內傷,你這麽死撐著要面子只是在鑽牛角尖讓自己走進不歸路。”

    白水來想開聲應答,一開口卻吐出一口鮮血,武神王的估計一點沒錯,他雖然回復了不少力量,但體內斷骨和五腑受創之痛令他只能吃力地站穩腳根,而且鑽心的傷痛還大大地障礙了他發動力量的時間,不可能再象先前那般行動如電了。

    武神王雙手輕舉在面前空氣中凝出一團團拳頭大少的紫光,隨著不增多,飄浮搖動的時候,煞是豔麗好看。

    但誰都明白這是奪命的美麗!

    “這次請你給我睡一會吧!”武神王沈重嘶啞地說著,將一個個一觸即發的紫光團向白水來送去。

    這豈是睡一會,極可能令白水來在此長眠了!地上的夥伴們一顆心提到嗓喉間。

    白水來深知這些紫光的威力一點都不亞於異能光波,武神王存心要將他捺倒,紫光團鋪天蓋地灑來,以他的現狀根本無處可逃,他不禁憂心地盤旋著應對之法。

    他心靈內的光之神也不斷搜索他的記憶,希望能從過往的戰鬥經驗裏找尋一招半式能在此刻派上用途。

    忽然,光之神說道:“以你現在的能力,必須以最小的力氣發出最大的能量來阻擋武神王的攻擊,我發現有唯一有一式可能有效,搓面!”

    “搓面?”白水來雖覺不解,但已沒有多餘時間讓他猜疑,雙手貫注異能在空氣中以同一方向打圓劃動,就好象在搓一團巨大的無形麵團!

    白水來廚技裏最常做的就是拉麵,而麵條的柔韌爽滑最重要取決於搓面所下的功夫,他父親的遺書裏寫下了詳細的注釋和練習方法。剛開始得在盛滿水的大缸裏不停劃圓拔動缸中的水,直至缸底的水也在打轉才算成功,以此來練習手法勁力,以此打出的麵團擁有牛筋般的彈性。

    光之神卻從中感悟到這手法既間於吸、吐、粘、揚四類運勁之法,但又似乎將四種內勁參合其中,平面看沒有什麽攻擊之能,但白水來曾無意間使出過類同的招式,破解希蕾兒的“冰雹風暴”、擋下歇度姆埋伏箭兵手千萬根利箭,皆是使出了搓面的運氣之法。

    光之神也不能確定是否可行,但總比眼巴巴站著挨打好千倍萬倍。

    “隆隆隆!”接連三道紫光沈悶地在他身上閃亮暴破,白水來感五腑在加速翻騰,但因為笨脾氣比牛脖還硬的他咬緊下不斷在面前的空氣劃動,放出異能旋氣。

    旋動,似乎是異能的正道兒,它本來就是由幾種相異的能量不停相互纏繞轉動而成的,此時白水來雖受重創,但使出這招兒還十分順暢流利。

    眨眼間他的異能旋氣已大增,飛至的紫光團受影響偏歪飛,甚至有部份被帶飛成為旋氣中的一份子。

    武神王看到此式發動不知為何驚訝得嘴巴大張,不再繼續發出紫光氣團。

    異能旋氣越走越急,地上的雜物也受其引動向它飛去,很快紫光氣團全被吸進了它劃動的軌跡當中,白水來雙腳一弓從腹內竄上最大的一股能量雙手狠命一推將其吐出。

    混元氣烈波!他使出最後所剩之氣發出的攻擊,但在這條藍白光柱的突破引動下,異能氣旋帶動武神王原來的紫光團纏繞著它向前旋舞而去,兩者組合成從所未有的巨大能量攻擊。

    這組合根本就象異能本自身的結構,但場上所有人都不曉得也不知道,他們只看到那藍光柱被紫光包圍簇擁咆哮怒吼著向武神王沖去,圍在四周的旋動的空氣打在他們身上刺痛無比,難以想像這是可種威力?

    這次輪到武神王臉色發青,瞳孔暴漲,胸前已凝起了紫光氣鏡,但面對那風暴般的氣旋,那道紫光防護似乎微不足道了。

    然後眾人看到佔據了半個室間的旋風光柱將他淹沒、吞食!

    轟──!

    前面足有十多尺厚的巨石牆壁被撞破洞穿,異能光旋衝破了守神塔散發著美麗的光炫,沖向佈滿落霞的天空,劃出一道光虹。

    這奇境把塔下圍觀著的洛基人們都驚呆啦,紛紛朝天拜伏地上大呼戰神之名,在他們心裏,一定是武神王發動戰神之能發出如此可怕的攻擊!

    “嘩啦……”碎石雜物在室內散落了好一會,眾人才發現白水來已脫力地歪靠著背後的牆壁失神地望著穿透的大洞灑進的霞光,這大概是當日太陽為大地照耀的最後一縷光明了。

    突然,右方傳來武神王的聲音道:“快說!你是不是姓白?”

    眾人大吃一驚,這才望到武神王不知何時躲過了那一波強大的攻擊站到右方的牆壁去了!

    敗了敗了,包括白水來自己心裏都歎息著,剛才一擊他是連吃奶的力都擠幹了,而武神王仍生龍活虎地站著。

    對武神王的問題,他無力地應道:“是,我叫白水來!”

    “你練的功夫是不是叫太元無窮、白日無極?”武神王急切地追問。

    白水來認真地答道:“是白日無極,但沒有練太元無窮啊?”

    “哈哈,哈哈哈!”武神王忽然仰天長笑,舉起右手走向陽光透入的地方,原來他的右手已鮮血淋漓受傷淺了,顯然剛才沒有完全躲開白水來的攻擊!

    “嗚──!”只聽他右手掌心處發出刺耳叫聲,武神王左手輕揚“撲撲撲…”不斷發出紫光射在躺著的夥伴們身上,口裏說道:“快!我們要抓緊最後的時間上第九層!”

    紫光透身而入後,眾人感到身體一松,能動了,他們愕然地坐起來望著武神王,不能理解他為何有如此巨大的改變,明明他還有能力把這裏所有人幹掉的!

    “還發什麽愣?快扶白水來過來!”武神王幾乎是吼道。

    豪烏巴首先反應跳起來奔向白水來,把他扶到武神王跟前,“啪!”武神王馬上將滿布鮮血的右掌拍到白水來額上,說道:“好了!你們快跟我來!”

    他迅速轉身向通往最後一層的通道跑去。

    眾人詫異無比邊跟著其後跑邊問道:“武神王,究竟這是怎麽回事了?”

    武神王只應了一句:“戰神項鏈並不真的是戰神之寶,而是我們中華民族的遠古神器──龍牙項鏈,一切的解釋等取到它再說吧!”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3:00:15

正傳 第九十一章 災星變
    第九層!那裏埋藏的神器究竟有什麽秘密,竟也跟白水來的故鄉有關?

    眾人充滿了疑問,並憧憬洛基人把他們最尊崇的守神塔最頂層裝飾得華麗神聖。

    沈默的氣氛使得腳步聲特別響亮清脆,在狹長的通道中回蕩不休。武神王走得並不急,他告訴大家封印已在日落前打開,已無需再為時間擔憂。

    在通道的盡頭是一扇雕刻著古人像的銅門,從那人像的臉相身型來看絕不是洛基人,而且刻劃得細膩精緻、栩栩如生,回觀守神各層石壁上的雕刻裝設,建築物的宏偉,難以想像看起來原始野蠻的洛基人會擁有這些巧奪天工的建造文明。

    武神王站在銅門面前伸出左手輕撫那人像長長感歎了一聲,叫道:“師父,徒兒把你要找的人帶來了!”

    眾人驚奇不已,忙爭相觀看那銅像之人,雖是已故之像卻仍能感受到武神王的師父非凡的風姿,瘦削的臉龐上顴骨略高,一雙細長之眼半張半合,帶須的嘴角似笑非笑,長髮長袍隨風飄揚,令人感到他似已看透紅塵、超脫眾生。

    武神王雙手合拜向他師父深深鞠下一躬,眾人也隨之恭敬地拜下,然後武神王才用力推開銅門,第九層盡現在眾人眼底。

    塵!

    當火燈被點亮後,入目所見四壁皆空,就只有此物,地面鋪滿了厚足數寸的塵灰,不知道有多少個年月沒有人打理過這地方了,這大出眾人意料之外,飛燕失聲疑問:“武神王爺爺,這裏怎麽這麽髒,沒有人給這裏打掃一下嗎?搞得我們都看不見那神鏈放在哪里了!”

    武神王“呵呵”笑過兩聲,緩緩說道:“一百年,整整等了一百年,這扇門才又一次打開,自然會髒了一點。”

    眾人譁然,這扇門百年前已存在,這麽說武神王年壽已過百了,但給人感覺他不過是剛過六旬的老者。

    武神王並不理會眾人的驚訝,走到右面的牆壁招手喊白水來過去。

    他只是輕輕抬手,一股無形之氣便將牆上的塵土蕩開了一個寬若數尺的淺洞,牆上赫然露出一張手掌印。

    在武神王示意下,白水來舉手用力按在那掌印上。

    “釋放你的能量!”武神王淡淡地說道。

    白水來從手心吐出異能,只聽相抵處的掌印猛地發出“絲絲”尖響,並隨異能的滲入泛出陣陣藍白光環,他被武神王拍打過的額上的印記竟也發出共鳴透射出縷縷藍光。

    就在此時,整座守神塔竟猛烈地震動起來,令人站立不穩,這使眾人大驚失色,他們可是處身到整個洛基地域的最高處,如果塌下了他們有再高的技藝也難逃一死。

    幸好震動只是短暫的,在這一層中央處裂開了一個大洞後便消失了,從內裏慢慢升起了一物,眾人一面拍打灑落一身的塵灰一面細看,除了武神王以外全部人都瞪目了。

    這升上來是一個盤膝而坐的人,白髮蒼蒼雙目緊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心緊握著一串手掌般長短的白玉尖牙。

    他一出現,卻見武神王馬上“!通”下跪向其叩拜,如此異舉才讓眾人看清那人駭然就是武神王之師,這百年前的故人不但沒有半分腐敗之像,臉上的皮膚還紅潤有色仿如在生,實令人驚愕不已。

    可是不等眾人從驚異裏恢復,當武神王讓白水來也來拜見這位先人跪下的時候,武神王之師竟猛地張開了雙目瞪著白水來。

    “啊──!”飛燕和青木年不禁不住大驚失色地尖叫起來,其他夥伴也驚嚇得啞然背脊急冒陣陣寒意,這是鬼還是神?

    幸好他並沒有說話,只是雙目圓瞪而已。但這只是眾人看到的外相,白水來卻聽到一把響如雷鳴之聲向他叫道:“我看看,我看看──!”

    這是心靈意識之音!白水來感應到這是武神王之師對他喊出的話語,他雖感驚訝,但因為他所遇過的種種奇事神跡已不少,並未慌張,還用心細聽對方的講話。

    “呼!”他感到全身忽地漲然,仿佛有另一能量穿體而過,然後武神王之師高聲道:“雖然有些不同,但你的內勁還是與我所尋之人同根。太好了,我們足足等了你上千年!”

    “等我?”白水來大感詫異,傻傻道:“但我不認識你啊,老爺爺!”

    “你是不是姓白?”武神王之師問道。

    “是!我叫白水來。”

    “白水來?姓白,從水飄來,哈哈哈!沒錯沒錯!太元無窮,白日無極!你就是我們中華大地最強大的武學宗派──太極門的後人,我終於等到你了!”武神王之師的聲音竟忽然變得淒怨悲戚。

    “太極門?我是太極門的後人?”白水來禁不住驚呼道,眾人詫異地凝望著他。

    武神王之師說道:“對!這龍神之器是時候交給你了!”話落他緊握的龍牙項鏈往前一伸遞給了白水來,這使眾人再次驚恐萬分!

    武神王之師的意識之聲焦急說道:“快拿住!輪到你好好保護它了,災星快要再次降臨,決不能讓它落入邪魔手中!我的元神在此停聚了百年,只為等到保護它的最佳人算,此時心願已結我該煙消魂散,一切往事讓徒兒待我道明!”

    “是!師父!”竟是武神王應聲而出,白水來略奇,原來他師父的話他們兩人都聽得到,這麽說武神王也擁有自己那種意識之能。

    但一回想,他們是同一類人,這應該是理所當然的,白水來自嘲地傻笑著拍一下腦瓜伸手取過龍牙項鏈,卻聽武神王之師歡快朗聲道:“我解脫啦……哈哈……”

    當龍牙項鏈一離開武神王之師的手,外面“呼──!”吹來一陣風,武神王之師的肉身軀體竟如細沙塵埃般隨風而散,化作無數粉末飛離這座守神塔。

    眾人發覺今天的嘴巴是合不起來的了,怪事接連而發,連白水來都看得張口結舌,“師父──!”武神王悲傷地哀叫,伏地叩首。

    白水來渾身一震,終於明白武神王之師那句話的意思,他死後的靈魂與肉體為了等待在此受束縛了百年,此刻塵歸塵、土歸土與大地同化,對他來說一切歸於永恆的寧靜,怪不得他顯得那麽喜悅,這就是解脫!

    眾人隨武神王向他的師父漸散之體拜下,雖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對這神奇的古人,他們心裏是充滿敬意的。

    良久,武神王之師的軀體終於灰飛煙滅,武神王站起來將眾人一一扶起,說道:“他們在等著看你們的最後的功績呢!去吧──!”

    他在左方按下一機關,左壁立即打開了一道石門,外面是一個方圓十多尺的露天小平臺,火紅的天空立即展眼而入,仿佛天神在盛怒中,眾人隨之而出,才發現竟是塔下燃起的無數火炬明亮了整個夜空所致的。

    下面密密麻麻站滿了洛基巨人,當他們看到武神王的出現立刻齊聲吼叫:“洛基達拉烏拉喲──”

    比雷電交加之聲還要猛烈,簡直仿佛充滿了整個世界,他們大概已全族人聚在一齊了,在等待戰神之命的指示。

    武神王輕輕舉起左手,洛基人之聲頓時靜下,可見他果然在洛基人心裏是至高無尚的。他向白水來說道:“舉起你們勝利的見證吧,它代表著戰神之令!”

    白水來深吸一口氣,站在成千上萬人面前做事的經歷並不多,他鼓足勇氣走到平臺邊沿高舉龍牙項鏈──洛基人心中的戰神之鏈,一顆顆龍牙仿佛有生命似地在火光下閃耀生輝。

    它的出現無言勝萬語,洛基人沸騰了,不停地高聲呐喊、吼叫,近乎瘋狂!他們畢竟是極好戰的民族,只因戰神之命安守本份地呆在此地,此刻戰神已發出戰鬥啟示,他們可是從心底裏發出興奮之意!

    大石頭竟也忍不住跟隨高呼起來,叫過幾聲,引得所有同伴們也一起撕盡喉嚨叫喊,他們拼死拼活闖關,受盡苦難,此刻終於有了回報!天輝國有救了!這整個大地得救了!

    就在所有人沈浸在喜樂興奮的海浪中時,右方上空傳來奇異的風雷聲,開始無人察覺,因為被他們震撼大地的歡呼聲所淹蓋了,可是當武神王轉頭注視那一方時,人們逐漸靜下,詫異地隨之望去。

    一團扁長之影在空中隨著風雷漸大不斷伸長,當它在眾人視線內放大漸清時,所有人都發出驚歎之聲。

    那是一隻無比巨大的怪物,碩長的獸身有長著粗長的頸脖和尖尾,尖長的腦袋有一張寬長的嘴鄂,一對無毛無羽比身體大一倍的長翼每震翅一遍就能滑翔百尺,粗壯的利爪像鳥般曲在下腹處,方向直將守神塔飛來。

    人群對這從所未見的“怪鳥”發出驚歎議論聲,卻聽武神王忽然高聲驚道:“龍!那是邪惡的魔龍!它出現了,出現了──!”

    與此同時,平臺後方傳來驚恐的女孩尖叫聲。

    游雨蘭,所有闖塔勇士心裏一跳,齊往後望去,嫺靜不燥的她總喜歡在成功之時站在眾人身後,默默為同伴們所獲的勝利而祈禱。

    此刻她竟被緊抱著,被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與天輝人一般大小的灰衣人緊緊扭在懷內,一把鋒利的刃著貼著她晰白無瑕的脖子上。

    眾人震驚了,這事比外面那條魔龍還來得可怕。

    那人顯然不是洛基人,雖然下方六層的守塔戰神已被打敗,但都沒死仍在,仍有驚人的戰鬥力,他怎可能隻身在此出現了。

    雖然勝利令眾人有點充昏頭,但白水來和武神王這兩位非凡之人也毫無發覺有人潛了上來,因為他們也驚訝無比地眼瞪著那個挾持游雨蘭的灰衣人。

    這絕不是常人,鬼?神?魔?

    當那灰衣人“嘻嘻”陰笑著抬起頭的一霎,眾人不禁驚呼:“地靈宗師博利?”

    天啊!一個驚雷在他們心中炸響。

    “給我都站開!讓我出去!”博利沈聲冷喝,除了武神王其他人有點明白,那魔龍絕對是來迎接這位已入魔道的邪惡之人,而且隱隱感覺這塔內遇到的一切怪事一定與他有關!

    武神王雖然不明就裏,但他從博利身上感應到無比強大的陰冷邪氣,知道他不是容易對付之人,與眾人一起緩緩讓出一條道兒。

    當武神王挾著遊雨走到平臺邊沿,青木年冷喝道:“地靈宗師,你想幹什麽?”對這已成妖之人,她還是未習慣改變稱呼。

    “呵呵呵,你們是聰明人,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博利冷笑幾聲,仰首盯著白水來說道:“龍牙項鏈!把它交給我,就放了她!”他竟然還噁心地用舌尖在游雨蘭吹彈若破的臉上舔了一下。

    眾人登時憤怒到極點!白水來直把雙拳握得“咯咯”作響,他已看到博利腰間掛著一把長物,意識感覺到那是在忙亂時遺在下層的龍神爪!

    那只巨大無比的魔龍已飛到洛基守神塔旁,巨如風帆的長翼不拍打著卷起“呼!呼!……”風雷之聲,那些的洛基人也發現了塔頂發生的怪事正在下面哇哇亂叫著。

    而此時游雨蘭的頭臉被博利的鋒刃頂得緊緊,危險萬分,嬌嫩雪白的肌膚已被壓出一條血線,紅與白,就象她與博利、聖潔與邪惡,兩者相映相襯分外鮮明,猶如一股無形的詭異的壓力令人感到窒息。

    白水來的大腦在拼命爭鬥中,雖然他完全未感悟到龍神之器有多重要,但剛剛化作塵埃的武神王之師才告訴他一定不能讓龍牙鏈落入魔物之手,他也答應 了,一轉身卻又雙手奉上給邪魔,好像這是十分不應該的!可是游雨蘭是自己最關心最喜歡的人,絕對不能眼白白地看著她受傷害!

    博利看到白水來還在猶豫竟忽地在游雨蘭胸前一撕,衣衫頓破,登時露出了她那潔白勝雪的上半胸,羞人之處半隱半現,青木年和飛燕不禁驚惶失色地尖叫起來。

    博利卻陰陰地笑道:“嘻嘻嘻,不給我也行,那你們就慢慢看著我怎麽對待她吧!哼哼……”話落他的右手竟向游雨蘭胸部抓去。

    羞辱往往比死更可怕,特別是對潔身如玉的女孩,眾人簡直無法想像這位曾是天輝國最偉大的地靈法師入魔後竟變得如此卑鄙無恥,白水來感覺心中那團無名火幾乎要爆炸了,扯盡喉嗓怒吼道:“給我住手!我給你──!”

    博利冷哼了兩聲,不再動手,靜靜地盯著白水來,在眾人驚呼聲下,龍牙項連脫手而出向博利飛去。

    博利竟徒手一把接過,並沒有出現眾人意料中的被神器灼傷之況,細心觀察才發現他的雙手裹著一層淺灰色的皮套,原來他為此早有準備。

    “放開她!”這是白水來緊接的一句話,雙目紅赤發出憤怒的電光之色,如此可怕的眼神,夥伴們第一次看到,紛紛感覺到游雨蘭在他心中那一份重量!

    博利似乎也被他的眼神所懾,陰笑了兩聲後持著匕首的左手終於離開了游雨蘭的頸項,在她背門用勁一推。

    游雨蘭嬌呼整個人向白水來撲去,在這一霎,伺機已久的武神王出手了,抬指一彈,一束紫光向博利的右臂飛射而去,可是與此同時博利左手一揚擲出一大團黝黑的木條。

    “!!”的一聲,博利的右肩被紫光貫穿了,但那此木條也分散地落在眾人身上。

    這根本不是木條,是比毒蛇更可怕的受了魔咒的殺人之器,它們一貼上了人身就迅速扭動肢體拼命往肉裏鑽。

    武神王也第一次看到如此詭異之物,吃驚下與眾人一般手忙腳亂地拍打身上的“魔物”,博利則借此機向後一跳向守神塔外躍下。

    這裏少說也千尺之高,摔下去別想湊成一塊,可是那只巨大的魔龍兩翼一伸穩穩妥妥地接住了它的“主子”,然後飛快地展翅上升!

    當那此魔木乍現時,早有經歷的白水來一邊沖前抱緊快摔倒的游雨蘭,一邊拍出猛烈的掌風將飛向游雨蘭背門的魔木擊下。

    兩人在相擁的一刹,均有猶如隔世相遇、久別相逢的感覺,從所未有的強烈之感,簡直不想再分開了。

    此刻在白水來眼裏只剩她的身影,仿佛世界的一切化為灰爍也與他無關!直到較理智的游雨蘭在他懷內輕呼:“白神使,請快阻止地靈宗師帶走龍牙鏈!”他才猛地清醒過來,將游雨蘭扶穩後馬上向博利追去。

    這時魔龍刮起陣陣烈風展翅高飛已離守神塔足有百尺之遙,它那有力的雙翼一擺就能滑出老遠,當白水來站在平臺邊沿看清它方位的眨眼時間,它又飛遠了數十尺。

    事不宜遲,白水來不去細想回身向身後的石壁上一跳,當眾人也陸續鑽出來的時候,只見他象一隻青蛙似地在牆上一蹲雙腳一蹬,身形直如離弦的箭似的射向魔龍,那雙腳踹過的牆壁立即凹了下去裂出一個洞,可想他那一蹬之力有如何的威力。

    但夥伴們忍不住大聲驚呼,那個傻瓜不想想從這麽高的塔頂沖去捉那只百多尺外的魔龍,他可不是會飛行咒術的天靈宗師,只要有半絲閃失就會落粉身碎骨的下場。

    可是他已這麽做了,近似瘋狂的行為,但在下面的洛基人的眼裏,他卻做了近似神之為,只有戰神才擁有這種氣魄這種勇氣!

    在塔下看到的,一身夜黑緊衣的白水來化作一團黑影彈射向逃離中的博利,洛基人不禁紛紛為之動容,發出吼叫呐喊聲。

    博利發現異樣轉身察看時,白水來已準確地“啪!”落在魔龍的長尾上,雙手死死抱著。

    魔龍也感覺到了尾處有“敵”入侵,不停地甩尾,直把白水來甩得上下左右地晃動,夥伴們看到白水來抓到了目標剛放下的心又吊了起來。

    幸好魔龍身背著主子不敢來個大翻轉,不然白水來確是危險萬分,現下他憑藉肚裏一團異能之氣貼緊那條粗硬的尾巴上任其打轉也不肯放手,在龍尾向上甩的一刹他放手淩空飛起看准博利撲過去。

    博利向懷內一探隨手扔出一把魔樹枝,白水來早有提防雙手連珠拍出異能光波,劃出的數道藍光將魔枝一一蕩開並向博利炸去。

    魔龍的肩背雖寬但也沒有多大空間讓博利閃躲,看著亮光團閃耀著藍光氣勢洶洶地襲來,他左手一扯將披在身後的袍衣拉到前面掩蓋著頭臉。

    “轟轟轟!”連翻爆破在那衣袍上炸開,那衣袍用的不知道是什麽衣料,威力巨大的異能光波竟未將它炸穿,可是那股震盪之力仍將博利推飛兩步倒在魔龍的頸肩處幾乎滑落了下去。

    若不魔龍在高空中盤旋飛翔搖晃不穩,讓白水來跳高落下時為穩住身形得馬上趴下,不然給博利補上幾記,他就得見武神王之師去了。

    博利被武神王射穿了右肩顯然行動已不太靈活,白水來站起來向他走過去時,他只能勉強半跪而起。

    白水來凝聚起異能,讓它們在雙臂內流淌飛竄準備給博利一個瞭解,卻突然看到博利左手一揚扔出一件長物。

    龍神爪!

    白水來神經反射毫不猶豫閃電般向那快要落下的長物飛身抓去,龍神爪是救到了,可是他的身形變成了伏下,而博利已站了起來向他的身背扔出兩塊石頭。

    白水來這才明白博利將龍神爪拋得老高只是故意引他去挽救,然後再向他下手。

    本以為那兩塊石頭有何威力,白水來在背上運起異能抵抗,卻不想除了稍覺冰冷之外,沒什麽反應。

    剛想反身而起,卻聽到博利口中念念有詞,馬上感到那兩塊石頭在一刹間澎漲起兩股無形的氣團將他緊裹在內,然後向魔龍體外滾去。

    那竟也是兩塊魔石!

    白水來嘗試掙扎,卻只令身體更快向外滾,在博利狂傲的奸笑聲中他無奈地從千尺高空中墮下。

    無論塔上塔下的人都尖叫高呼,他這次必定要粉身碎骨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3:01:12

正傳 第九十二章 聖靈塚
    博利狂笑地乘著魔龍往北方離去,白水來迅速墮落,人群心裏幾乎幻想地響起他撞地骨裂腸飛的清脆響聲,不是沒有人想挽救他,但從千尺掉下之勢即使接住了他仍然逃不了一死,還必定將救援之人撞傷。

    對白水來關懷備致的女孩子們慘叫聲喊不絕耳,一向堅定不柯的大將軍青木年更感眼前一黑往旁倒去。

    就在此時,大地各處忽然升起無數星點亮光向白水來彙聚而去,在地面火紅的亮光影照下,人群看清竟是一些頭部發出螢光的甲殼蟲。

    這是洛基族附近森林中的一種有趣的蟲子,它們足有一般人的手掌寬長,頭上長著的觸鬚能在夜間發亮光,吸引森林中的小蚊蟲靠近,它便張開嘴鄂大飽口福。這種等獵物自動上門的怪蟲雖然會飛卻不好活動,此刻竟成千上萬地出現了,還目標準確地沖去挽救白水來的生命!

    神!只有神才有這種能力!

    穿破了螢光甲蟲凝成的數道“肉”牆後,白水來的身形終於緩下,離地沿有百尺時躺在一片螢光“地毯”上飄然而下。

    洛基巨人們被此奇跡感動了,紛紛伏倒地上大吼戰神之名,這是神跡沒錯,可惜他們喊錯“神”了,這一切卻是白水來心中光之神所發之威!

    “幸好!”光之神似乎長籲了口氣,道:“不知是天命,還是你的運氣。我的神能剛恢復便遇上你遭殃,下次不一定有這福氣了,以後要注意喔!”

    “是的,是的!謝謝你,光之神。”白水來充滿歉意地應著,身體卻仍被魔石緊緊壓迫著。專心運動異能集於兩塊魔石下方意念一發,“呼──!”隨一團藍光乍現飛起,魔石終於彈離了身體。

    甲蟲們托著“主子”穩穩當當地到了地面,它們才疲倦地搖擺著肥胖的肚子從巨人們的腳下散走,這些沾過神光蟲子在洛基人心裏登時神聖起來,相信他們在以後的日光裏都不再讓淘氣的孩光捕殺它們了。

    白水來解開手中的包裹之物,現出一把獸爪般的武器,他疼惜地撫惜著它的時候,那武器上的爪子竟仿佛有生命地一張一合的,驚訝得四周的洛基人嘖嘖稱奇。

    這位全身充滿迷的矮小少年人在他們心裏的地位不斷攀升中!

    守神塔上傳來少女撕啞的哭叫聲,是飛燕!她高興得太激動了,白水來看到武神王在塔頂向他微笑地點點頭,然後是大石頭在大吼:“我們馬上下來──!”

    武神王也在點點頭,難道他也要親自下來?是的,可能是要向自己問罪,剛拿到的龍牙項鏈一眨眼便丟了,真對不起死去的武神王之師……

    在白水來傻呼呼亂想一通的時候,洛基族長與幾名衣著華麗的洛基老人靜靜地站到他身後,畢恭畢敬一聲不吭。

    過了好一會兒,眾夥伴們和武神王才在洛基人散開的通道中走來,一同出現的還有洛基第一勇士哈利意格,他和大石頭抬著一大包用草席掩蓋的東西,發出陣陣的惡息令人們禁不住捂鼻皺眉。

    席布一展開,洛基人們立即哄動起來,那是一具洛基人的屍體,已腐爛得血肉磨糊,但從他的打扮體型洛基人們馬上認出這是守神塔第五層的守衛。

    是誰把他殺害了,手段如此殘忍可怕?洛基人憤怒地咆哮議論著,從天輝國來的戰們心中卻已有了答案!

    只有他,才能這種能力這種噁心的行為;只有他,才會在第五層召喚鬼陣欲將他們置於死地。他,就是博利,入了魔道的地靈宗師!

    而且,很顯然,在他們到達這裏前,博利已潛伏此地守候了。目的,當然就是龍神之器,他自己取不了,便在白水來拿到以後再伺機奪取。

    這是眾人相討許久後結出的定論,把博利和他們的關係、事情的來龍去脈向武神王表達清楚後,武神王費了不少唇舌才按下洛基戰士們蠢動的心,若沒有武神王在,魯莽野蠻的洛基人可能會先把這幾個天輝人溶化了再說!

    搞明白這一切是西方邪神手下所搞的鬼以後,洛基人們對參予北部抗戰之事更熱衷了。雖然不能十分確北部死靈大軍與西方邪神有何關聯,但利牙靈齒的飛 燕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它們混為一談來描繪,說得好象就是西方邪神為了滅絕洛基人便指派了博利過來,然後他們這些正義的天輝戰士來了,將邪惡的魔神手下打敗趕 跑了,因此使得那些洛基人對北部死靈軍團說有多痛恨就有多痛恨!

    為了追回戰神之器,為了討回洛基人的尊榮,為了阻止邪神的陰謀,洛基戰們在族長的領號呐喊下發出征戰的誓詞。

    全部!難道他們已全部決定出戰了,早從暈昏中清醒過來的青木年興奮地向武神王發問。

    “不!還有北部的洛基人還沒有來,好象他們那邊的麻煩事還沒解決呢!”武神王問過洛基族長後說道:“不知道你們派去幫忙的兩位戰士進行得如何了!”

    青木年的心登時冷了半截,那兩人雖都是非同凡亮的戰士,但一個目中無人、一個浪蕩不羈,現在都已去了差不多兩天還未見捷報,難說他們會成功完事啊。

    在洛基族長的建議下,眾人只好先回族長的宮殿處休息等待消息。

    奇怪的是,武神王竟一聲不吭地跟隨著眾闖關勇士,來到他們的寢室休息。而洛基族長並未盤問任何關於闖關的事,大概是那些被擊敗的守關者已向他彙報了過程,他還向白水來提過,北部的事已派了幾名要員去查探,明早一定有消息回來的!

    他對白水來的態度很明顯地改變了,神情恭敬有加,仿佛這位英勇的小夥子才是一族之長。或許是因為心靈宗師所說的,戰神之鄉的人最尊敬強大的人,又或許是別的原因。不過大夥此刻啥也不再想不再猜了,疲倦已滲透了全身的神經。

    大石頭幾乎在倒在石床上的一刹發出了震天的呼嚕聲,其他夥伴也揉著快要散架的筋骨陸續睡去。從未參加過戰鬥的游雨蘭卻顯得比誰都疲憊,她不僅在救 助同伴時付出了大量的精神體力,給博利劫持侮辱的一幕更仿佛給她的神經深深地刺了一刀,儘管在同伴們安慰她的時候她已綻開了寬鬆的微笑,但眼神中的驚恐之 意卻仍未完全消清。

    細心的青木年感覺到了,一直坐在游雨蘭旁邊相伴左右,希望能讓她好過一點。

    夜幕星空依然高掛,窗外的火光卻已淡下,這片大地又從熱熾的氣氛裏回復了寂靜。

    此時,偌大的寢室只剩下夥伴們大小不均的呼吸聲,白水來卻一點睡意也沒有,眨巴著一對黑眸滿心關切地看著那位受了傷害的天使,他心中的仙子。

    終於看到游雨蘭閉目熟睡他才甜甜地泛起了笑意,忽然心中響起一位低沈沙啞的聲音:“她可以讓你的生命爆發,也可以讓你的生命消逝,萬萬不可啊!”

    白水來嚇了一跳,眼睛一掃,馬上感應到了這聲音來自於一直沈默地盤坐在正對面牆壁下的武神王,心裏應道:“武神王爺爺,你好!你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啊?我聽不明白!”

    “擁有愛並懂得愛!很好,不錯!”武神王的意識之音說道:“但太沈溺於此,難成大事啊!本來論輩份,我不一定比你長!但我還是得向你勸諭幾句,凡事莫貪、莫過、莫悲、莫激。”

    白水來拼命抓抓頭笑道:“武神王爺爺,你講的話真奇怪,你比我老那麽多怎麽還可能不比我長呢?後面那些,我……我笨,聽不大懂!”

    武神王微覺詫異,他本以為白水來該是一位聰明伶俐的奇才,但現在看來他與那些粗野笨絀的洛基人不過是半斤八兩。

    他便開始問白水來的身世和經歷,純撲的白水來在親切的老鄉老爺爺面前可是話不漏滴把他的過往經歷都略略說了出來,不過,光之神那一段他還是留了底。

    武神王沈呤了好一會才長歎道:“天意,天意啊!你的天資似乎並不高,其父又早逝,孤伶一個經過了如此多的磨難後仍心無怨恨、胸懷恬淡,對生命充滿 了祈望和熱情,所以你年紀輕輕,武技便能到達如此高的境界,確非偶然運氣啊!不錯不錯,看來我的擔心你的將來是多餘的……”

    白水來心中大奇,打斷道:“等……等等,我真是越聽越糊塗了,老爺爺你說我確實不聰明,但又說不用擔心我的將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武神王呵呵笑道:“這事說起來漫長啊,今夜我們還是好好休息一下,養足了精神,明天我帶你去一個神聖的地方,那裏一定能解開你心中許多迷團,到那時我再詳細告訴你!現在,睡吧……”

    此話一過,白水來急呼追問武神王已不再理他似已熟睡,他只好也靜心地休息去了。

    昱日,清晨冰冷新鮮的空氣剛滲進屋內時,外面傳來雷般的吵雜聲。

    除了一睡覺就象暈死過去的大石頭外,夥伴們陸續被吵醒了,揉著眼伸著腰到街上看個究竟。

    洛基這個部落只有兩條相交的寬闊主道,一條通向守神塔和練武場,別一條通往戰神之鄉的唯一入口大狹穀和北部山區之地,此刻叫嚷不停的洛基人們正往北區跑去。

    一定是青石年他們有消息了!

    青木年嘴上雖然老是對哥哥的不是表示不恥,其實心裏甚是擔憂的,此刻她想到這領先快步跟上洛基人的腳步,大夥隨後而至。

    北區的高原地勢明顯地斜行而上,而那些簡陋而宏偉的洛基民居象梯田般一層層靠著高坡聳立而上,對矮小的天輝人來說確是十分壯觀的景象。

    洛基人們卻聚集在與高坡相交的空地處向上仰望,遠遠的高山上傳來陣陣整齊的喊叫聲。

    時高時低,偶而還帶點跳躍旋律,似乎是山中的獵人們在吆喝他們的行山歌。

    逐漸看到一大群身穿皮毛的洛基人擠擁地從山上跑下來,在他們人群中央還擔抬著一張巨大的架台,上面堆滿了食物。

    在食物堆中央處隱約看到一個俊朗的青年神采飛揚地俯視而下,一澤棕紅長髮隨風飄舞,顯得他帥氣瀟灑。

    這不正是青木年的哥哥青石年嗎?難道他擺平了北部的麻煩事所以受此厚待,但希蕾兒呢?她並沒有在擔架上,眾人滿腹疑問齊伸長脖子等那神氣的青石年到來好問個究竟!

    當山上的洛基人靠近時,眾人駭然看到在那架子後頭跟隨著一個十分“出眾”的洛基巨人,他不但個子比一般的洛基人高出一個頭,一身粗壯澎漲的堅實肌 肉在晨光下閃爍生光,但這些都不是他引人注目的焦點,令人驚鄂的是他那張醜陋得難以正視的面孔後還紮著小女孩般的小辮子,前胸有兩團大水袋的物體隨他的走 動而彈跳。

    “難道……難道他是女的?媽呀──!”未見過她的天輝戰士不覺在心裏發出驚呼。旁邊洛基人也向那女“妖怪”指指點議論紛紛,看來她可是洛基人裏的 “名人”,不知為何許多人臉上現出輕微的驚恐之色,如果這些天輝戰士有幸目睹這可怕的洛基怪物打架的架勢,一定能明白洛基人的心情。

    她,就是令戰神之鄉頭痛腳癢的、一直滋撓洛基北部的流氓頭領──閣瑪達娜!

    這是武神王親自向大家介紹的人物,他在大夥離開寢室時明明還閉目坐在一角處,卻忽然鬼影般在眾人身後響起了聲音,著實把大夥嚇了一跳。

    更令眾人吃驚的是武神王竟指明這位“女流氓”的武技絕不比洛基第一勇士哈利意格遜色半分!

    這話使得那些曾感受過哈利意格威猛無比戰鬥力的天輝戰士們抓破頭也想不出青石年那家夥面對這“怪物”是如何把北部紛爭平定的,相信這也是令洛基人們沸騰的原因,他們無法“根治”的麻煩事竟被這小白臉小人兒治妥了。

    好不容易從簇擁的巨人堆裏鑽了出來的青石年終於回到戰友們的圈子裏,但馬上被蓄勢已久的夥伴們轟雷式地盤問起來!

    青石年舉手一甩他那頭飄逸的長髮,笑意盈盈地大談他如何威猛地把那些洛基流氓們打得落花流水,卻忽然感到後背升起刺骨的寒意!

    希蕾兒!她一直跟在巨人後頭,夥伴們才沒看到,此刻她正玉面冷霍地盯著青石年淡淡地吐了句:你真了不起噢!真有那麽厲害嗎?

    青石年馬上停下了話語,現出苦瓜之臉,沈默了半刻才道出答案:她愛上我了!

    她,當然就是指閣瑪達娜!

    眾人在一刹間靜下了,寒意從腳底升起,然後爆炸般狂笑起來,當然是大石頭他們幾位男同胞笑得最痛快了,如果讓這“怪物”愛上了簡直比下地獄還可怕!

    原來當時眾洛基人被打敗,青石年慘被擄進閣瑪達娜的巢穴中去,本以為會被撕成數塊,卻不料那女怪物把他輕輕地放在她那張巨大的石床上。

    青石年心裏恐懼無比地亂猜:難道……難道她要把我先奸後殺,神啊……救救我……

    只見閣瑪達娜咧嘴現齒一笑,轉身跑到另一個房內抱出一大堆食物扔到青石年面前,還親自為他剝了個水果往他嘴裏塞。

    青石年雖“受寵若驚”但不敢拂她的好意,啃著那個幾乎比臉還大的冰冷果子,咽下去只有苦汁之味,是心裏在暗暗叫苦,慣於穿梭於女人堆裏的他從閣瑪達娜的眼神中,瞧出了這位威猛的女巨人對他產生愛慕之意了。

    怎辦?冷靜機智的他意以意識能與閣瑪達娜的大腦交流起來,這讓那女巨人驚喜無比。借對方戀慕之意青石年順利將她收伏,連同那些聽命於她的洛基流氓加入了北援大軍。

    夥伴幾乎笑得虛脫後才大贊青石年為國犧牲,日後定向卡拉多國王請上一功,青石年卻欲哭無淚,因為那女怪物又朝他走過來,似乎真的要一輩子跟上他了。

    這次北行似乎在悲怒哀樂中得到完滿結束,成功邀得全族洛基人的支援。

    當日,晚霞初時,武神王把白水來帶到守神塔背靠的一座小山下,隨行的除了青木年等夥伴,還有洛基族長、七位洛基長老及一些在洛基族裏職位甚高的巨人。

    把所有重要人士聚起來到這哪幹嘛呢?是要宣告什麽要事嗎?飛燕他們面對著那座足有千尺高的卻光禿禿不長寸木的小山前,心裏不禁咕嚕起來。

    當武神王挨著山壁按動機關,“隆隆”展開一座百尺高的石門時,眾人都瞠目結舌了,這小山裏竟有一個黑漆深寬的大洞!

    除了白水來,其餘人等都得呆在外面等候,這是武神王發出的話,洛基人們臉上顯得肅穆致敬,莊重無比地對待此指令。

    倒苦了那幾位對洞中之境十分感興趣的戰友們,只能伸長脖子在幹等。

    這是一個巨大深縱的洞穴,沿著只有數人寬的通道走了半晌武神王才停下。雖無任何火光,但具有神目的白水來仍能將洞中之況一目了然,前面竟是另一扇石門。

    武神王在門中央一按,石門立即向上縮起,現出裏頭寬敞的石室。馬上有無數淡綠之光從裏面滲出。

    白水來驚訝地隨武神王步進去,寬若數百尺的穴中臥環著一個個巨大的蛋形物體,淡綠螢光就是從這些橢圓光滑之物表面散出。

    數了數,足有九個,白水來的嘴巴無數閉合,因為這奇境實在太玄妙了,那些蛋形之物有別於他所見過任何一物,不知是什麽構造的東東?

    而且,來到此地他心靈深處不知為何有一股無比親切的感覺,仿佛曾經見過它們,甚至曾到過了此地!

    這感覺只是微妙地在心頭盤旋,並未產生他的好奇之心,卻是武神王的一句話幾乎把他嚇暈了。

    “今天,帶你到我們中華族人的聖靈墓地,就是要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訴你!我要真真確確地告訴你我們從三萬年前存活至今是為了何事!”武神王面對著白水來平靜地說道。

    三萬年前?白水來幾乎想狠狠刮自己幾個耳光,希望發現自己是聽錯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3:02:03

正傳 第九十三章 玄太極
    武神王看到白水來面上現出的詫異之色,奇道:“白水來,難道你父親從來沒有說過關於我們中華民族的任何事?”

    白水來緩緩點點頭。

    武神王長歎一聲,喃喃道:“或許是因為當時你太小了,白凰星前輩他還來不及給你說就英魂早逝,這是誰也預料不到的事,怪不了誰。但在命運巨輪的轉動下,你卻神差鬼遣般來到此地與我相遇,這是我們的命,你的命,中華大地後人無法逃避的命!”

    白水來抓抓頭,問道:“武神王爺爺,你好象都有一百多歲了,為什麽會叫我爸爸作前輩,還有……我記得你說過我並不比你少,這……我實在是聽不明白……”

    “哈哈哈……”武神王苦澀地揚聲大笑,走到最近的蛋形光石旁,伸手一拍,那外表圓滑無瑕的光石竟忽地展一道小門,裏面竟然是空的!

    白水來心裏“砰!”地一跳,對此他似乎未感到十分驚奇,倒有一種曾經所遇之感,他拼命回想,猛地感到大腦一陣劇痛,使他不自覺抱頭蹲地。

    武神王看到他的模樣追緊道:“相信你也會有些許的記憶,其實我們都是在三萬年前中華大地被毀之前躲進了這種名叫多姆格的機器裏生存了下來,這機器 是我們中華大地文明的結晶,在裏面我們沈睡了三萬多年卻不會衰老,而你也和我一樣是從這機器裏出來走進現在這個文明落後的世界!”

    白水來用力甩了甩頭悲痛欲哭叫道:“不知道,我好象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想不起……”

    武神王輕歎著搖搖頭,走到白水來跟前將他扶起來,道:“不要想了,讓我告訴你吧!過去的事先讓它過去,最重要的是你必須要知道現在和未來要做什麽,來!跟我來!”

    白水來的心情平伏了些許,隨武神王沿著蛋形光石──多姆格機器走,一個一個地參觀,這機器內部除了一張可以臥躺的鐵床外,四壁佈滿了密密麻麻精細無比的金屬顆粒。

    而每一鐵床中央都放著一個小小的瓷瓶,武神王告訴白水來這瓶裏裝的就是自一千二百年來他的先輩師祖們生命消逝後的肉身之灰,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從多姆格裏出來,在這世界快到達自己生命終結時就放出下一位,如此接連地在大地延續。

    每介紹一位先輩,他和白水來都向其瓷瓶跪地叩拜。

    從左往右打開第八個的時候,裏面並沒有瓷瓶,武神王從懷內掏出一個小布包,然後從機器裏的鐵床底下取出一個小瓷瓶,展開小布包,把包內的細灰倒了進去。

    “這是……”白水來訥悶道。

    武神王恭敬地將瓷瓶放到鐵床上,說道:“這是我師父的遺灰,在它消逝時我取了一些!”

    兩人對武神王之師叩罷頭再走向最後一個多姆格機器,武神王觸情地撫摸著它笑道:“這就是三萬年來我所棲身的地方,當時我走出來的時候不過只兩歲小兒,所以相對來說我並不比你大,你本該比我年長的,只是你和你父親較遲出來而已!”

    白水來張開嘴巴思索了好一會兒仍無法理解武神王的話,只好抓抓頭傻笑道:“有點懂……又不大明白……”

    武神王“呵呵”笑了幾聲,道;“看來這倒是你的運氣,人生在世有時候笨一點倒少了許多麻煩,好了,不要把這些無足輕重的問題掛在心上,圖個知道就行,現在……”

    他面色一轉鄭重地走到石室中央朗聲接道:“白水來!現在我以百宗門第八百七十七代掌門人的身份,請太極門的後人完成我們中華民族最後的遺任──找尋全部龍神之器、毀滅巴那托拉斯零號!”

    看到白水來圓瞪黑眼珠一頭茫然之相,武神王不覺笑了笑知道他聽不懂便詳細道:“龍神之器擁有守護中華大地之神的神能,在三萬年前的大災難大浩劫裏,若不是它,全人類都將滅亡,它最後為了保護我們自己也被擊潰分成了六份散落大地各處。”

    “大災難、分離各地的神器?我好象也聽天輝國的天靈宗師提過這些事,那時候我們的中華大地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沈到大海裏去呢?那個什麽 “拉屎號”又是怎東西呢?”白水來一口氣把一直埋在心裏的問題講了出來,這可能是他至今以來說得最流暢的語句,只因他實在太想知道那答案了。

    武神王頓了頓,憂心地接道:“其實……我們沈睡了幾萬年後,許多記憶受到了損傷,我們只記得部份,還有那兩個最重要的任務!那個巴那托拉斯零號好 像是與帶給我們災難的事有極大關聯,先師告訴我經歷了這三萬年它大概要重新出現了,將會給大地帶來再一次浩劫!所以一定要把它找到並將它毀滅!”

    白水來苦思了一下,奇道:“武神王你已那麽厲害,各位祖師一定更棒,為什麽你們不去完成這任何,而一定要等待那麽多年後讓我們太極門的人去做呢?”

    對於他忽然提出這麽細膩的問題,武神大感詫異,這絕不象笨人能想到的事。他當然不知道這是白水來心中的光之神所提之問,以白水來的個性盡他是什麽原因,自己信任的人說出來的任務,盡力照辦就是,絕不發問,但他們中華大地的事卻引起了光之神的莫大興趣。

    武神王沈呤了一下,說道:“個中原因我也不太清,我們只記得只有你們的玄太極才有可能把將那個巴那托拉斯零號打敗,因為玄太極是中華民族最高的武學技藝,它不行的話這個世界就要面臨覆滅!”

    白水來奇道:“玄太極?我學得是白日無極啊,不是玄太極!”

   “噢?”武神王微皺眉頭雙手收後,一邊來回踱步一邊喃喃道:“看來你是連自己祖宗的武學都不大瞭解,怪不得與我相鬥時與師祖們描述的玄太極之功不一樣,不知道是缺了什麽?這真叫我擔心啊……”

    他想了一會兒仿佛醒悟道:“對了,我們百宗門是中華武學界中認識最廣博的集千百家武學的之長而自成一宗的奇特門派,而第三位師伯對玄太極最有研究,一定有其相關的資料!我去找找!”

    武神王跑去打開第三個多姆格機器,在裏面猛按那些精細的金屬按鈕,時而發出“辟辟啪啪”之聲,白水來聽得有趣極了,卻不敢上前滋撓觀看。

    一會兒,武神王喜上眉梢地取出一個黑黑的小圓筒。

    “找到了,這是全套玄太極神功的資料,在你去完成任務前一定要多去修研,現在我們先看一看,你看到有不懂的地方就問我吧!”對白水來的笨腦瓜十分不放心的武神王叮囑道。

    只見他把小圓筒放在手心用麽指一按,圓筒低部竟馬上亮出紫光,在地面上擴展明亮,形成無數文字,是一種有別於白水來熟悉的天輝文的字型。

    可白水來看著這些小字,卻一點都不陌生,這些就是父親的遺書中文字,可以說是他的母語,不但看得懂,還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令他驚訝的是,那些文字現了一會,紫光一閃又變成另一段,就象看書翻頁似的,這個小圓筒實在太神奇太方便了。

    裏面是武神王的三師伯所說的話,對玄太極進行了十分祥細的描述:

    “玄,有形無形在盡此境;太極,以其為首,敷生兩儀,延生四象,再化八封,如此生生不息,無窮無盡,因此玄太極是世間至極、絕對、唯一、至高的武學始終。

    它既是無限,亦是單一,運息發勁、修行之時對立而又統一,玄太極神功以剛柔、虛實、動靜、快慢,開合、屈伸、吞吐、粘揚十六式為基式,可相互轉化溶合連成無窮之式,動作銜接緊密,勁斷意不斷,勢斷意相連,拳勢須如春蠶吐絲綿綿不止,如海浪水濤濤不絕。

    它常用的身形手法以“掤、捋、擠、按、采、掃、肘、靠、進、退、顧、盼、定、拍、推、吸”等為基律使出。在世間萬派中,此武學要求靜心用意,以意 識引導動作,動作與呼吸緊密配合,呼吸須平穩,深勻自然,動作中正安舒,柔緩慢,身體保持舒松安暢,不偏不倚,綿綿不斷,常以弧形、圓括起式,不滯不緩、 不急不燥,以腰為軸、上下相隨,全身組成一個整體,因此修行之人需心胸廣闊無墾,無欲無愁,靜若止水才能達至無窮無極之境,反則極易走偏走移無法修之,甚 至走火入魔自毀,所以欲修行者即使有名師指引,還得三思而行……”


    接著是白水來所修煉過的六十四式肢體動態的敍述及一些修行時注意之事。最後竟還有一段後話:

    “開世以來,能將玄太極之功修至臻化的只有張氏與白氏兩家派系,但他們亦無法全悟玄太極之境,分別精於太元無窮、白日無極之陰陽法式,在他們發展 至第五十六代時,兩家執掌之人想出通婚之法,將兩家太極學法相融,從此玄太極之無窮奧意盡被他們所修得,成為無敵於中華大地的至高無尚的派系,統率天下千 數載。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華曆9687年,大地出現了另……”

    當兩人凝神貫注、滿心興奮地準備看下去時,紫光去突然消失了,本以為能意外獲悉三萬年前大災難之根,卻中斷了。

    武神王急忙再去找尋,但找出來的都是其他無關重要的資料,再也沒發現下文。

    鑒於此刻北方戰況十分緊迫,時間不饒人,武神王只得放棄長歎一口氣定了定神,把剛才那小圓筒交給白水來道:“你帶著它,以後可以慢慢看,使用時只要握於手心,灌入體內的能量按下開關就能播放!”

    “是的!”白水來凝重地將其收歸懷內,武神王卻忽然閉目沈思起來。

    片刻,他睜眼朗聲說道:“白水來,現在我明白了,以你的個性心胸,是極適合修煉玄太極,但你所修行的白日無極只是玄太極中的陽式,雖然你體內能數 種異類的能量將原有的太極功力增強數倍,終歸不能達至玄之境,也就是無窮無極之境,這實在太遺憾了,不知道你能否順利抗禦將來所面對的無數危機。”

    頓了頓,想了想,武神王接道:“據我們所知,要尋找的六塊龍神之器分別是龍眼、龍爪、龍須、龍牙、龍角、龍鱗。它們分別具有龍神的各類神力,當初 它們是一體時,任何邪惡之息皆不能侵入半分,而且只有中華後人才能操縱,可是它們分開後便失去了這種神能,若落入魔人之手,定墮其掌控下成為具有毀天滅地 的魔神器,這就不容易對付!幸好的是……”

    他忽然左手一提往白水來胸前一張,藏在內裏的龍眼石竟“呼!”地飛躍而出落入他掌中,他微笑道:“這就是龍眼,還有你所用的武器就是龍爪,雖然龍牙被敵所奪,但我們手中還有兩樣神器!”

    白水來恍然道:“武神王爺爺,這麽說我們在精靈國找到的龍弦弓就是龍須,怪不得當時我們幾乎全死在那裏了!”

    “噢?”武神王驚喜道:“現在它也在你身邊嗎?”

    “不!因為它的威力過大,害怕傷及無辜,我把它放在天輝國一位最有能力的老爺爺的身邊,沒有帶來!”白水來回答道,他所指的老爺爺就是天輝國最高資歷的心靈宗師默羅布。

    對此武神王卻不知曉,微感憂心道:“他有保護龍神之器的能力?”

    白水來堅定地道:“我相信一定可以!”

    “好!很好!”武神王禁不住喜形於色道:“這麽說你已擁有龍神之器的一半力量,即使其他的神器落入邪魔手中你也都不用懼怕了!我也放心讓你去了……”

    說到此他頗為感傷,白水來大奇道:“讓我去?武神王爺爺,你……你不和我一齊去嗎?”

    武神王略略苦笑,忽地盤膝而坐,示意白水來也坐到他半尺跟前,肅穆地說道:“在這世界,人必有生老病死,我也已到油枯燈竭之時,加上昨日與你一戰,我的右臂已廢,更加速了我生命的消逝,我不能和你同往戰鬥了,為此我也十分遺憾!”

    白水來猛地一愣,驚叫道:“什麽?武神王爺爺,你……我……,是我不好……”他未說完淚水已如泉般湧出,父親離逝後,經歷了如此多的歲月才終於找到另一個同族之人,可說他已完全把武神王當作自己最親的人,此刻竟又將面對分離,他實在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

    武神王微笑著伸手拍拍白水來的肩膀,說道:“別悲傷,我已在這世上活了一百五十四個年月,生命將盡,能在有生之年讓我與你相遇已是上天對我的眷顧要知道這反倒是我的一種解脫和快樂,我將留在這裏與師祖們同登極樂之界!”

    “武神王爺爺……”白水來悲戚地哭了起來,在以前他都是獨自從苦難中堅強地經歷過來,可此刻,他卻有一種莫明的失落無助之感。這只因他遇上了武神王,他一直渴望這位知道他的過去的老爺爺能帶領他走向未來。

    這就是人性,一個人精神上不知不覺有了依賴,就會變得脆弱了。

    武神王朗聲笑了幾下,說道:“傻孩子,我即使離去了,我和祖師們的靈魂也會與你同在,打起精神,勇敢地走向你的路吧!現在,我最後唯一能幫助你的是助你完成玄太極的完式!”

    白水來拭開淚水,奇道:“武神王爺爺你懂得玄太極的陰式嗎?”

    武神王輕歎道:“不,我不懂。可是,我現在所修的內息叫月華輪光,性屬陰。而我與你相戰時,我感覺到你的內息中內蘊寒陰之息,只是比其他幾道剛烈 陽息淹蓋了。我相信,盡我所能增強你的陰寒之息,均衡你體內的能量,雖然這並不是完美之法,可是一定能令你的功力更上一層樓!”

    “啊?我體內是有一股冰力,可是好久沒用了,我該怎麽做呢?”

    “閉目坐好!思絮虛空,神清意澈,萬事皆止,煩憂無蹤,運氣禦息,吞納吐勁……”

    在武神王明朗懾心的聲語引導下,白水來迅速回復平靜,運起白日無極心法,帶動異能運走全身。

    當他進入忘我之境時,武神忽然左手一揚射出一道紫光擊向他的前額眉心,但這道並不是殺人於無形的光芒,它緩緩地從觸及的眉心滲入白水來體內,讓那股不停旋轉中的強大的異能將它吸入,成為當中一員,在白水來身體裏流淌轉動。

    ……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外面等待的人早感不安,此時已過正午,洞內仍毫無動靜。

    能為他們譯語的一老一少都不在,青木年等人與洛基長老們只好各歸一堆各自討論。

    青木年憂心道:“不知道他們要辦什麽事,要多長時間呢?實在擔心北境的戰況,飛燕,你父親的雪藍回來了沒有?”

    飛燕嘻哈著笑道:“木年姐你真是的,我昨晚才把雪藍放飛回去,把我們成功的消息帶走,它飛得再快也不可能一日間翔過萬里的,最快大概要明日下午左右才有回應!”

    “唉……”青木年輕輕歎息,心中在瑕想希望能儘快趕到北方與師父並肩作戰,一睹他那劍魂大師的風姿!

    ……

    這時,遠隔萬裏外的一座破損不堪的高城上,有一人比她更憂心萬分,這人濃眉白須,高鼻鷹目,全身披掛一套鮮紅奪目的戰甲,頭盔上鑲有一顆耀目的紅寶石,一把比一般劍長三分的寶劍斜掛於右腰。

    一般的使劍戰士,都會把劍掛在左腰,方便右手拔取,可是這位戰士卻習慣於左手,他憑那奇特的左手劍法曾獨自一人取下禍害百里的法華山十四怪的性命!

    這人,就是曾親眼目睹天輝異人村慘遭滅絕的何洛汰紅石大將軍,在八年前的慘劇發生後,他一直固守邊城,以防邪魔入侵。北境的死靈大軍來范,他自然跑到了最前線參戰。

    此刻,他那英武的白眉間充滿的憂色,天輝國與邊境最後一個倖存國約達斯聯盟搞敵已近四十天,雖然天輝大軍不斷增援中,可是數量龐大無比的死靈大軍 日夜不停無竭無止地進攻,約達斯的國境已被吞食了小半,現在所站的是約達斯內第二大城皇尼馬閣,經過了差不多二十場死戰才保了下來,把死靈大軍攔在北方之 域。

    可是,偵察兵剛才來報,死靈大軍已在五十裏外再次集結,數量至少比上一次多了兩倍,大概是在停戰的三天裏它們的後軍跟上來了,簡略探數,最少超過 四百萬,不但站滿了遠方幾個山頭,圍繞城外的郊野之地都密密麻麻塞滿了行屍與骨頭人,它們已將皇尼馬閣死死地圍住了,又一場惡戰勢難逃避。

    而己方所剩之力不及二十萬,約達斯最精銳的甲騎馬已往國都勒布頓退去,只留下八萬左右的傷兵殘在此地作鬥纏之用,可看出那個日漸沮喪的約達斯國君已毫無鬥志,只求苟存渡日,全線依賴天輝國的力量了。

    “神啊!是否真要在此滅絕我們?”何洛汰仰視長空,自死靈大軍出現以來,澄藍的天空竟變得灰暗無比,似乎連天神也不忍目睹它們的惡行,又或是它們的強大連上天也無法制止了。

    何洛汰心裏明白,現在只能等。

    等待的,是死亡,或……是奇跡!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3:02:26

正傳 第九十四章 鬼噬日
    “何將軍!敵方好象開始行動了,我們該留還是該走?”一名綠石將軍副將奔到何洛汰身旁稟報道。

    何洛汰凝重地點點頭沈思起來,戰城裏的百姓在半個月前已開始疏散,可以說這座偌大的城已成一個空殼。他十分渴望能與死靈大軍拼一死,戰死沙場 是軍人的榮耀,可是……城裏天輝與約達斯的後勤兵、戰士、民工、傷兵等等約有三十四萬,如果盲目對抗不但使己方大軍遭受極大損失,而且戰士死後還會被化作 行屍傀儡增強了敵人的軍力……

    “退──!我們馬上全軍轍退!”想至此何洛汰毫不猶豫發出急令,並鄭重宣佈:“帶走所有傷兵,一人不留!”

    神經早就繃緊的戰士們迅速行動,有序地集結成團從皇尼瑪閣城的後門退卻!精銳部隊在前後開路和防守,不善於戰鬥的後勤民工負責擔扶傷兵夾在大 軍中央。何洛汰的仁義之心絕不願掉下傷兵,不但為了不使死靈軍增員,他還知道許多傷兵們有許多與打不死的敵軍短兵相接的經驗,這些都是十分寶貴的。

    他們有如海嘯般從城門沖出,前鋒的鐵騎軍發出怒吼般的踏蹄聲迎向零星夾擊而來的行屍骷髏。

    槍影劍光濺射,無數骨頭碎肉在鐵騎軍沖過的時候彈飛而起,其餘步行的部隊拼命朝著前鋒部隊殺出的骨頭之路拼命往前沖。

    現在可利用的是敵軍主力行動緩慢,它們的兵力在城門後方還未合攏,而且在城外三十裏外有一條名叫納度寬約百尺的深河,只要能順利通過那裏,那些不懂游泳的死靈就會被擋住,大軍就能安全逃脫!

    這是何洛汰早有準備的計畫,半個月前他知道以己方的薄弱兵力是不可能擋住濤濤不絕的敵軍,便預先準備了這一次退兵,現在幾乎每一個士兵身背都綁上一塊木板,在渡河時定能發揮效用,加快過河的速度。

    所以他心裏有十足的把握能讓己方全身而退!

    那些遲鈍失覺的敵兵擋不住天輝大軍們凝成一股的強大力量,硬是被他們順利地一口氣沖到了納度河邊去。

    將士們迅速脫掉沈重的盾甲,“撲通撲通”躍下河,首先是把傷兵們接過河。何洛汰與鐵騎軍在後方守護著,把湧過來的行屍們一堆一堆地砍倒。

    已有半數將士越過了深河,在河對岸擔憂地看著這邊的戰況,何洛汰身旁的副將不斷叫道:“何將軍,快!請你先過去吧!我們在這裏抵擋可以的了!”

    何洛汰左手一掠,劍光閃動,立即有三個行屍的腦袋被削得飛上了半空,他毫不停滯地邊殺邊應道:“不!我和你們走最後一批!”

    “將軍大人……”

    “別多說!還不快殺!”何洛汰忽地提馬一縱勇猛地躍進沖向河沿的骷髏堆中近乎瘋狂地砍殺著。

    看到主帥如此神勇,其餘將士們也振奮無比衝殺,仿佛把敵人看成雞蛋似地一個個敲破砍爛。

    眼看部隊們快全部淌過河去,卻突然聽到四周的戰士在驚呼:“嘩!那些是什麽?鬼……鬼魂!”

    何洛汰仰首望去,只見河旁的一些大樹上纏繞飛舞著許多白影,遠處的半空中也飄浮著無數約隱約現白霧般的東西不斷向己方聚集而來,的確十足民間傳說中的冤魂模樣。

    見多識廣的何將軍心中也不覺一寒,怎麽以前沒有見過的?這些鬼東西究竟會怎樣?

    不等他細想,只見那些白影猛地俯衝而下向戰士們撞過去!

    白影從戰士們身上穿過後,他們慘叫“啊──!”的一聲竟全部定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仍保持著原有的動作,大多張開著驚恐的嘴巴!但從他們仍有血色的臉上看出他們不過是被邪法定住了。

    何洛汰看呆了,幾乎無法接受眼前所發生的事,直至看到那些行屍骷髏對呆站的戰士們撕咬時,他才如夢初地吼叫道:“大家小心,不要讓那些鬼影撞到了!”自己一馬當先沖去挽救被定身的戰士。

    鬼影的出現令局勢劇變,在河邊戰鬥的數萬餘兵不但要躲閃它們的襲擊,還得面對行屍們的毒爪,雖然被定身的戰士過了半刻就能恢復,可是那半刻足夠讓行屍骷髏們啃死了。

    戰士們越戰越心寒恐慌,被敵軍勢如破竹地擊潰了。何洛汰見勢色不對急令全軍躍進河逃亡,不管身上的甲胄有多重了,他自己卻不停地衝刺於敵群中。

    忽然,他的副軍向他沖過來,猛地一撞,把他撞翻滾了到河邊去,他不禁大吼:“莫拉,你瘋了?”

    那位名叫莫拉的副將悲戚地叫道:“何將軍!我知道你的用心,你不可以在這裏戰死的,我們的大軍需要你!你要把這裏發生的事告訴大法師他 們……”他未講完猛地被三個惡靈“呼!”地通過全身,然後瞪目定住了,後面幾個骷髏緊接而來利爪在他身上穿插,鮮豔的血在狂噴,濺到後面的行屍臉上,讓它 們歡快地大口添吃著。

    “莫拉──!”何洛汰憤怒而傷心地叫喊,卻被附近幾位將士抬起來扔到水裏去,不准他再去幹“傻事”。

    當何洛汰從對岸攀上時,發現另一面岸上的數萬餘兵只有數千人能逃出生天陸續從水裏鑽出。奇怪的是,他們過了河,那些惡靈鬼影便不再追來了,似乎這條河真是它們的界限。

    何洛汰沒半分喜悅,懷著沈重的心情帶領逃兵朝約達斯的首都走去,曾與死靈戰鬥過數十場,這種惡靈卻第一次看到,為什麽以前敵軍不一早派出它們來攻城呢?後面又還有多少未知的可怕敵種呢?

    無論怎樣,他現在得儘快與天輝國的主力軍匯合告訴他們所發現的一切……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3:02:53

正傳 第九十五章 引魂頌

    “快!快抬到床板上!小心別給他的手抓傷了!”

    “是的,隊長!”

    “奧法師,這位戰士整個左腿被吃掉了,還中了屍毒,得麻煩你們了!”

    “好的!把他入下按著他的雙手!”一名身披青袍的少女法師疲憊地苦笑了一下,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然後口中念念有語。

    一會兒,被放在木板床的傷患被籠罩在一層淺黃的亮光裏,他低沈的哀號聲和亂抓亂動的手腳也止住了,平靜地昏睡過去,抬著的士兵們這才長長籲了口氣。

    奧法師拭擦了一下額上滲出的熱汗向士兵們說道:“好了,後面的交給我們吧!”她本是一位天真燦爛的女孩,可是此刻所處之境令她無法再快樂起來,圍繞在她身旁四周的全是受了嚴重傷害的戰士,他們包紮好的傷口上淌溢的竟是黑黝黝的液體。

    鬼血!在這場人鬼之戰裏,被行屍骷髏致傷甚深的人大多會中這種奇特的毒咒,若不及時救援,待受害者毒發身亡之時便會當上鬼物的一員成為行屍走肉。

    能解開這種咒術的,只有天輝國的生靈法師和約達斯裏的祭司們,因此他們的擔子十分艱巨,地位也變得十分重要了。

    “辛苦你了!”士兵隊長向奧法師敬了個軍禮,領著士兵們離開這個高大寬敞的帳幕,這是整個營地裏最巨大的營帳,在其四周還站立著數十名精悍的守衛,因為在帳內忙碌著十多位生靈法師和祭司,受傷的戰士們能否渡過命關甚至重回戰場就得看他們了。

    “好累啊──!”奧法師為那名慘受斷腿之傷的戰士施完驅散靈動咒及治療咒術後,不禁從心底哼了一聲,叉扶著纖腰坐在地上床板休息,今天她已一口氣為十八位戰士療過傷,早超出了她的體能極限。

    “師父怎麽還沒到呢?這裏是約達斯沿近戰場的五座城市裏離天輝國最近的,師父也來信說先到這裏幫忙,竟遲了三天!”她咕嚕著閉上眼睛,歇上一會。

    這時,帳篷的幕簾又被掀起,帶進一股夾雜著腐臭的涼風,她知道又有人進來,馬上強打精神站起來,英勇的戰士們在前線拼死戰鬥,她認為自己也該拼命似地出所有力量,所以不能躺下!

    可是,進來的只有一名的少女,她身上繡有生靈法師標記的白袍。

    奧法師奇道:“芙麗,你怎麽這麽早來了,不是說好晚飯後換你嗎?”

    “奧師姐,今天有激戰,傷患特多,你應該累壞,我該早點來幫忙!而且……”白袍少女詭秘地笑了笑說道:“師父她來啦,她說要見你!”

    “真的?”奧法師幾乎興奮得跳起來,馬上往營外沖出去,但又急衝衝地跑回來問道:“師父在哪個營等我?”

    “米將軍的營幕……”芙麗還沒講完,奧法師已一溜煙似的奔走了,身上的疲累被興奮之意一掃而光,她不但因為掛領著師父,而且有許多無法弄懂的生靈法咒的奧義她得急著去問,不然有幾名傷重的戰士得歸天了。

    可當她一口氣跑進米將軍的帳篷裏,看到皺紋滿臉、衰老蒼白、慈祥和藹的師父──生靈宗師時,她竟虛脫地坐下了,再也沒力氣站起來。

    “噢,可憐的奧絲米,要趕這麽急嗎?”生靈宗師輕輕走到她身旁牽拉她的手,當兩人的手掌相觸時,生靈宗師口裏響起輕聲細語,奧絲米馬上感到一能量直往她體內跑,讓她全身一振精神恢復過來了。

    “師父……”奧絲米感激地望著生靈宗師,卻被師父提手止住道:“好了,不用謝,這是我們該做的事情!來,坐下吧!”

    奧絲米在生靈宗師旁邊坐下,帳內還坐著一位精霍矮瘦的紅石將軍和一名同樣身穿綠袍的中年法師,可他胸前繡著一個盤坐的人形。在天輝國的魔法師 裏,長袍前胸的標記代表不同的法系,元素系印著風火水土的形狀物,而精神系裏的天靈是一對翅膀,地靈是一果樹,她們這是代表換救生命的是一朵小花,致力研 修人類潛能精神力的心靈法系則以簡單的人來代表,他們的宗旨是人是萬物之靈長,開發自身的力量就能通曉大地的奧義!

    “想不到連他們也出動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奧絲米心裏吃驚著,心靈宗師在魔法師裏只有極少數量,許多是修行極高的魔法師參悟了法界的力 量轉形過去的,他們一般留在重要的城市裏專門為有需要的戰士或法師們提高能力所用,當然,能得到他們相助的都是非凡之人。

    這時,生靈宗師向那位瘦小的紅石將軍說道:“我們繼續吧!這次我們是為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來此地的,相信米將軍也聽到過戰地有惡靈大量出現的事了吧?”

    “哼!可止,我們已遇上了,雖然不多,可十分難對付!它們不怕任何攻擊!”米將軍狠狠地一拍案台,震翻了上面的好幾本厚書,他個子矮小,卻力 氣甚大,使用一對幾乎有他高的大斧,戰鬥時英勇無懼,加上腦光也十分靈敏,因此能當上萬人之長紅石將軍之位,隊裏敬佩他的人稱他為──破陽虎,因為在他有 猛虎般的跳躍力,撕破太陽的斧光。

    連他也說沒辦法對付的東西絕能讓人感歎其可怕,生靈宗師點點頭微笑道:“經我們多日的努力探討研究已發現有一種能對付它們的術咒──引魂頌!”

    “噢?”奧絲米與米將軍同時興奮而驚奇地叫了起來。

    惡靈,本是鬼魂的一種,是人死後對世間留戀的精神意識的殘留體,在世間飄遊,對萬物本是沒有任何攻擊力,也沒有思想,象這種具有邪咒能力並有目的地襲擊人類的統稱為惡靈。

    在這次戰爭裏,誰都明白死靈大軍背後一定有操控者,不然那些沒有思考意識或低能的鬼怪不可能會如此洶湧、集中、有規模地攻擊人類,可是誰都不知道這發動者是誰?是誰有這種推動鬼界的魔力?竟能讓沒有能力的鬼魂擁有咒法!

    瞭解地靈宗師入魔之事的人都隱約胡猜這是西方邪神的作崇所致。

    惡靈的邪法對擁有思想的人類十分有效,但它們只是精神意識體,有形卻虛無,實體的攻擊對它們都無效,甚至元素魔法都無法對它們靠成傷害,只有 修行精神能量為主的精神系法師們才有點對策,可在四系當中為數最多的生靈法師們雖然不懂得任何破壞攻擊的魔咒,但她們能在已方戰士遭遇邪咒後馬上施出解咒 術語,在戰場上也有一定的作用。

    不過,這一切遠遠不足以對付成千上萬的惡靈侵襲,幸好的是它們並沒有真正的殺傷力,只要不讓其他鬼物傷及受咒者就會沒事,但這並不是辦法,再 強悍的戰士都會變得束手束腳無法正常發揮迅速疲累,如此下來,天輝大軍與約達斯的軍隊再多幾倍也沒用,因為死靈鬼怪不會痛苦不會退縮不會勞累,永無休 止……

    當今唯一能令局勢改觀的是──清除惡靈!

    生靈宗師一邊為將軍們解述戰況一面講解對付惡靈的法咒,引魂頌本是古時流傳而下為祝願死後亡靈能得到上天的眷顧進入天堂的世界,表達人類對死後憧憬的願望。

    源生源滅蒼生盡,

    曆古往今終回夢;

    恩緣恨愛百皆空,

    喜怒哀樂了無蹤;

    人間輕遊繞凡塵,

    命兮回首萬物清;

    一縷青煙躍天境,

    悠然盡享仙逍遙。

    生靈宗師朗朗念出頌詞,眾人頓覺有如沐浴在清新的熙陽中,神聖得令人感到飄然,靈魂似乎想脫體而出往神界飄去,當生靈宗師念完最後一個字時靈魂才被拉了回來。

    很顯然她在朗誦時使出了魔法,她微笑著道:“引魂頌能解開惡靈的怨念或消清它們的遺願使它們化煙成霧回歸大地,我剛才只不過念動它的十分一之 威,使用的魔能越強,效力就越高,我相信這首引魂頌連一般的被封鎖魂魄的行屍骷髏都能得到解放不再成為死靈大軍的傀儡。”

    “哇!”將軍們與奧絲米再次驚喜地尖叫。

    生靈宗師打斷他們的喜悅接道:“可是這種法咒不但只有生靈系的法師才懂得修行,而且它是中級生靈法咒,修練者必須達到綠袍級以上,全天輝國算 上剛挑選入門的學待也不足五百,白袍的初級法師占了大半,現今大多已來到約達斯投入戰爭中分散各個重城市,這對千萬死靈大軍來說簡直是大海一針,因此心靈 宗師把心靈系的法師指派過來了!目的是提升所有生靈法師的能力,雖然倉促了一點,但相信心靈法師們一定有辦法的!”

    她望著那位心靈法師介紹道:“這位是心靈系綠袍法師馬棟羅爾,原是地靈系的紅袍級法師,他負責對這個城市所以生靈系法師進行提升。”那位心靈 法師微笑著向眾人點點頭,這個城方少說也聚集了三四十名高高低低的生靈法師,奧絲米心裏非常高興但又十分點擔心這位法師能否在最短時間內將所有生靈法師提 高致具有修習引魂頌的能力呢?

    那馬棟羅爾一直保持著微笑沒有半分憂色,神情淡然恬靜,看來他十分有自信能完成任務。奧絲米也安心了一點,向生靈宗師問道:“那太好了,師 父!我現在已是綠袍法師,什麽時候可以學習引魂頌的魔咒呢?”在與死靈鬼怪戰鬥中喪生受傷的人她見得太多了,她實在希望能儘快學會使用這種魔咒,為打敗亡 靈加一份力量!

    生靈宗師慈祥地看著她,輕輕撫摸她額上被汗水浸透過的發梢疼愛地說道:“我知道你的心,待你休息過後,馬上就教你!因為你有一份更重要的任務,為此我才特地把你喚來!”

    “任務?”奧絲米奇道。

    “對!有一位年紀輕輕便快超越本師的生靈法師,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她是誰?”

    “游雨蘭師姐?”奧絲米顯出興奮和敬佩的眼神,那是一位美麗無瑕的女孩,她似乎是天生就要成為生靈系的魔法,擁有神秘強大的魔能,強得能代表天輝國為了大地的命運遠赴北鄉尋找神之戰士。

    “對!因為我得留在前線教導其餘的徒兒,所以不能抽身,你得把這卷我祥細記下的引魂頌帶給她,相信她一定能把這一神聖的咒法發揮致最大的效用!”

    “游師姐現在哪呢?我已聽說白神使者他們已成功得到戰神之鄉相助了,他們回來了嗎?徒兒定以最快之速找到她完成師命!”

    “好!很好,我們一研修出引魂頌就匆匆趕來這裏沒有聽到更新的消息,只聽到過他們已往定風山趕回來了,相信游雨蘭也在其中,你儘快趕到那裏吧!”

    “是的,師父!”

    ……

    “轟轟轟……!”上百架巨大的馬車在崎嶇寬闊的路上賓士著,任其顛箕震動也減下半分速度,相信任何人坐在裏面都會把該吐的東西都吐出來,不能吐的也會吐個乾淨。

    每一個車廂裏面都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它們全身冰冷如霜靜默如石,仿如死人,在這顛抖的車內它們無動於衷,毫不受影響。外面的陽光灑進來,它們的全身竟閃爍著黃金般的亮光。

    夾著馬車隊前後的是兩隊千人兵馬,奇特的是跟在後頭的一色是馬軍,跑在前方的是步兵,更令人驚訝的是那些步兵賓士的速度竟不亞於飛蹄中的馬車群。

    忽然,一匹駿馬從後隊快馬加鞭沖往前隊,好不容易趕上了最前頭的首領,向其彙報道:“青將軍,那些馬車已快受不住了,急需整修!”

    那名青將軍漸漸放緩腳步,扭過頭望向通報者,現出一張秀麗清美的俏臉,這位率領千軍萬馬的將軍正是劍聖青木年,她馬上向身後發出號令:停止行進,築營休息!

    此令有如急風般向後散去,大軍的步伐逐漸頓下,在附近的林邊空地處建營築火,打獵備餐。

    與軍同行的工匠們不停忙碌著對馬車加固維修,這些由四匹壯馬同拉一輛的馬車裏盛載著重逾千斤的銅人機兵,加上路途崎嶇再堅實的馬車都會迅速破損,這一次已是第五次整修了。

    青木年坐在一樽樹樁上,大口地把清水往肚裏灌,她已不知道跑了多少裏路,喉嚨快冒煙了。在定風山離開後,她的步兵近衛隊與青石年的騎兵隊已在蒙哥拉斯城等待著,因為青石年在戰神之鄉北面的另一條路線走,她便暫代哥哥之職擔起率領騎兵隊的責任。

    這隊馬車裝載著三千隻機兵,是趕往約達斯五座抵禦死靈大軍的城市之一的涅多摩城,五座城市連成半弧狀如半月般半裹著敵軍的攻勢,一南一北的邊 城比另外三座城更深入敵軍,因此也遭受著更強烈的進攻。北城柏家遜離洛基大軍前進的路線較近,相信白水來率領的大軍一到,那裏的危機便能立解,而位於最南 邊的涅多摩就要靠他們這批援兵來解困。

    雖然天輝國軍備充足,但要一下子把定風山裏的銅人大軍全拉到戰線至少需要數上千匹耐力持久的駿馬,還有數百架特製的巨大馬車,都是需要時間去完成,因此青木年帶領部分機兵和一萬近衛兵先行支援,霜領主與天靈宗師後繼前往。,

    青石年的騎兵不用多說,青木年訓練出來的近衛劍兵隊也是天輝國中行軍速度最快的步兵,但她仍覺得不夠快,照現狀停停歇歇的情況要比原定計劃慢了至少三天。

    三天,如果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涅多摩可能已被攻陷了,因此她的心情十分擔憂。大石頭、豪烏巴與古鋒這三位與她經歷過數次生死的夥伴也走到她身旁,也默不作聲地喝著水休息著,他們也十分渴望能儘快到達戰場與死靈大軍戰鬥。

    這時,嘰嘰喳喳歡叫著的飛燕跑到青木年身旁展示她剛捉到的幾隻野雞,這位天真活潑的女孩好像天生就只會生活在快樂裏,她為那幾位憂鬱的夥伴帶來了些許活躍的氣氛。

    在軍營燃起一堆堆篝火,士兵們談天進食準備甩走一天勞累的時候,偵察兵忽然迅速跑回軍營,後面還跟著一名身裹綠袍的少女……

    “真的?”在將軍的營帳中,青木年高興得幾乎跳起來叫道:“這麽說,引魂頌是死靈的剋星,只要我們好好地借其運用戰術,一定能把它們擊退!”

    那位綠袍少女正是要把引魂頌之卷帶給游雨蘭的奧絲米,她由天輝國過來的前批援軍那裏探到青木年大軍的行進路線,很順利便找到了,可是她卻失望地發現游雨蘭、還有那位可愛英勇的白神使並沒有同行!

    她擔憂地問道:“青將軍,那我該怎麽辦呢?游師姐竟在那麽遙遠的北方,師父囑咐過這份引魂頌務必以最快時日交給她!”

    “他們所走的路途比我們短,雖然還沒有收到他們的消息,相信現在也已到達約達斯的北城柏家遜了,由此地到那裏沿直線走必定會遇上死靈軍隊,你 得沿另幾座防衛城市的後頭走,我為你準備最好的馬匹相信不用花太多時間就能到達!只是……”青木年憂心地看著議臺上的地圖指劃道,“柏家遜離最近的另一座 防衛城方都有一百多裏,相間兩座小山,極可能已有死靈軍在上面遊蕩了,要通過那裏有多兇險都不知道!”

    “啊!那該怎麽辦……”柔弱的奧絲米一下緊張起來喃喃道。

    青木年微笑著拍拍她的肩頭,道:“別急,我讓異人戰士豪烏巴和古鋒與你同往吧!他們是優秀勇敢的戰士,一定能安全護你到達柏家遜!”

    奧絲米一下子激動得熱淚盈眶,可她轉念道:“可……可是,青將軍……他們是保護你的異人戰士,這……”

    “哈哈!”卻是豪烏巴朗聲笑道:“別擔心,青將軍現在可是天輝國的劍聖,劍術高超早不需要我們的保護了,況且……”

    他狠勁拍了幾下大石頭的屁股說道:“她身邊有這個怪物,誰還能動得了我們將軍的毫毛!”大石頭也得意地咧嘴一笑,露出足有奧絲米小手般大的門牙。

    奧絲米感激得臉現紅暈向眾人躬身謝道:“謝謝你們,謝謝……”

    忽然,霜飛燕一把跳到她身邊拍著奧絲米的肩膀笑道:“這樣吧,我也……”她還未發言完畢,青木年已揚聲制止道:“你不准去!”

    “為什麽?”飛燕驚奇地應道,心裏咕嚕著青木年怎象她肚裏的蛔蟲,還沒說完就知道她也想跟奧絲米一塊去冒險!

    青木年柳眉一豎,裝著凶巴巴地說道:“現在操縱三千銅人機兵的五十名弦影人都聽你的,你走了讓他們回去定風山啊?”

    飛燕聽了只得吐吐舌尖嘟著嘴乖乖地坐到一邊去,大石頭他們則誇張地對她大聲譏笑著,連奧絲米都被引得掩嘴嫣笑,她發現這幾位名動天輝的戰士仿佛並不是去遠征,倒像去野游耍樂,緊張的心情也不禁放鬆了下來。

    昱日,青木年的部隊在收拾營地時,兩名肩負重任的異人與奧絲米騎著精挑的駿馬攜帶著天輝法師們的希望──引魂頌卷軸往北面的柏家遜飛馳而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3:03:20

正傳 第九十六章 魔使者

    “嘿喲──!嘿喲──!”在遙遠北方的一條深縱的狹穀裏傳出雷動的吆喝聲,猶如深淵地獄發出的怒吼,驚嚇得穀頂四周的動物們爭相走避。

    這條深約數百尺的狹穀仿佛是大地的年紋,悠長連貫地深陷在兩片遼闊的高山谷地之間,站在山頂離狹穀稍遠一點都幾乎發現不了它的存在,加上狹穀兩壁筆直如刀削,穀底是堅硬的岩石,因此下面躺滿了不小心掉下去命喪黃泉的動物屍骸。

    狹穀散發的死亡氣息使得動物們極少在穀底出現,卻成了食屍鷹和蟲類的天堂,可現在這個充斥著臭氣的谷地內竟站滿了無數巨人。

    這些巨如牛象壯如獅虎的人群正忙碌地搬抬滾動著一塊塊比他們更巨大的岩石,離他們不遠處的前方是一個堆滿這種碎石的隘口。從左方崖壁凹進去的大缺口能推測出這個隘口本來是通行無阻,不幸遇到了天雷或地震把左一方的岩石塌下來了。

    “不!這不是天災!絕不是──!”一名夾雜在巨人粗腿間的面相俊朗的長髮青年高聲叫道,他的體形只有巨人們的三分一,身材略比常人高瘦,但他把胸膛挺得老高,時而擦著鼻,雙目流露著一付對任何都不屑一顧的眼神,仿佛他才是比身旁的人們更高大的巨人。

    站在他身後不遠的一名紅發少女冷冷地譏諷道:“青將軍又想發什麽高見?”

    “你看,那些碎石掉下的泥巴竟還有點濕潤,許多岩石的破口都十分嶄新,很顯然只是一兩天之內的事,而且這是我們遇到第二次窄口處被塞,我想這一定是有人故意所為,有心阻擋我們前進!”那名長髮青年摸著鼻子推敲道。

    紅發少女“哼”聲道:“確好象有點道理,但你瞧瞧崖上的破口足有幾百尺方圓,誰有這種能力?而且想把崖頂敲塌必定發出極大的聲音,這一路來我們哪聽到過什麽聲響,只不過是我們倒楣罷了!”

    他們兩人吵嚷的聲音引來了同伴們的興趣,向他們圍攏過來,一名黑髮黑衣的少年向長髮青年問道:“青石年大哥,其實這一路來我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前方似乎……似乎總有一股陰沈沈的殺氣,但又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所以……所以一直不敢向你們說……”

    這位少年正是帶領戰神之鄉洛基戰士遠伐西北死靈大軍的新一代武神王白水來,算起來他還兼任了天輝國的光明神使和精靈國的森林神使這兩份神聖之職,雖然如此,他面對大夥們講話還是略帶靦腆,一付老實結巴的模樣。

    但誰都不敢拿他的話作玩笑,眾人認真地議論起來。待各人紛紛嚷嚷發表過建議後,全身裹著鮮豔紅袍的游雨蘭抬起頭望向狹谷的前進方憂鬱地說道: “在寂靜地夜裏,我也感覺到了前方有人遠遠地監視著我們,但我無法感應到他在哪里,仿佛遠隔千里,又仿佛近在跟前,常令我不寒而慄……”

    這下,眾人沈默了,連生命靈魂系修行極高的游法師也如此說著,那此事必定不假,好一會兒青石年凝重地分析道:“白神使,這麽一來就更肯定前面有人、妖或魔在阻繞我們的步伐,要阻止我們的那個東西當然是效忠於死靈大軍的!”

    白水來把他的話譯出來後,洛基長老羅納得大奇道:“我們行走的這條路線是十分隱蔽的,他們為何會知道並趕來阻攔我們呢?實在太可惡了,本來再走兩天就能穿過此地,這下麻煩了!”羅納得是唯一曾經通過這條狹谷到西北方國度的洛基人,他的話引起眾人的疑問。

    “難道我們軍裏有敵人的耳目通知了敵人?”冷傲的希蕾兒刷地臉色發白眼珠往四周的部隊掃去。

    白水來卻肯定地說道:“不!我相信沒有!”

    “為什麽?”青石年不覺沖口而出問道。

    “這……”白水來不敢說是因為與軍隊裏跑來跑去,心裏“居住”的那位對邪惡特別敏感的光之神並沒有任何發現的原因,只好愣口道:“是……感覺!”

    游雨蘭介面道:“我覺得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應該馬上想辦法阻止讓那個阻撓我們的人的行動,搬開兩次阻塞道路的碎石群都花了我們近兩天的時間,不可以再拖了!”

    一向緘默的游法師不但美豔動人,談吐舉止均有一股高雅聖潔之態,說出的話份外令人敬之,眾人馬上聽話地靜下,經一番探討決定讓白水來去“開路”,大軍隨後而行。

    白水來的行進之速是最快,也是軍裏最強悍的戰士,他擺不平的話別指望別人能行了。

    阻塞路口的碎石群已搬矮了半截,可還未能如常地通行,白水來提氣一躍借其作平臺向左方崖頂飛掠而上。

    他仿如靈敏的小鳥般只是幾個起伏便到了崖頂,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下方的夥伴們知道擔心是無補於事的,便加入了搬運的行列中去。

    到了崖頂的白水來發現懸崖之上的世界竟是一望無際的高原草地,他那雙目視千尺的厲眼看到許多奇怪可愛的動物在草原上跑動玩耍啃吃尖細的草葉,令人頓覺心曠神怡。

    大概是因為大後方經過的群山阻擋了寒風,這裏才如此綠鬱蔥蔥,可此境卻使得白水來無限感慨:“如果這世上的所有東西(他所想的東西是指同生在大地的魔怪、人類、野獸、神鬼等物類)都像那些小動物那樣和和平平地生活玩樂就好了,不用打來打去!”

    他停下步吐了口悶氣,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草原之氣再向前方衝刺。雖然他很想舒服地躺在這片大草原上與動物們耍樂,可是他心靈深處知道他的腳步已不能再停頓了。

    除非,這世界擁有了真正的和平,回復平靜。那日子不知道還有多遠,他只知道現在要做的就是勇往直前。

    在他的飛奔下,大地一切境物模糊成一片往後倒退,只剩風越來越清晰強烈地衝擊他的臉頰。在這曠野之地極速賓士的感覺實在爽快,白水來越跑越歡,猶如野馬放蹄任意長驅,他只感到跑了兩頓飯的時間,卻不知道跑了足夠讓洛基大軍走上一天一夜的路程。

    忽然,他感到前方傳來陣陣靈能之氣,注目直視而去隱約看到千尺之外的崖頂上站著一隻長頸怪物,他心裏猛地一震,這只巨獸不正是地靈宗師博利所乘魔龍坐騎嗎?難道……

    他迅速身形一閃縮到一堆石塊後面,將氣息收至最小,由石縫窺視而出。

    果然,在魔龍腳下站著一個身穿灰袍身材高瘦的人,多麽熟悉的身影,他是化了灰白水來也認得出這人就是──博利,一個無論什麽事都與他對扛著幹、幾乎陷他於萬劫不復之地、不斷偷搶神器卻又捉不著打不死的惡人,這次阻礙他們前進的人竟又是他!

    白水來雙拳緊握得“咯咯”作響,差點飛掠而出準備與地靈宗師拼命奪回龍牙項鏈,卻聽心裏的光之神輕喝道:“別急,你這樣妄撞地沖出去,他會馬上逃走的,先看看他要搞什麽伺機行動!”

    按耐著心中的怒火,白水來縮回原處靜心觀察著。只見博利彎身在崖邊播種似地插下一根根棍枝,然後爬上了魔龍後背。

    魔龍展開巨大的龍翼振翅飛揚,卻只是停在離地數十尺的高外懸空飄晃,博利則在其背上站立而起口中大念咒詞,猛地往插過棍木的地面一指,發出一道奇異曲折的綠光。綠光在地面來回閃動了一下,地面竟冒起陣陣白煙。

    白水來清晰而驚訝地看到白煙迅速形成一張猙獰的臉孔,只看它作了個張口大吼的表情,那片方圓百尺的崖頂之石便開始下陷滑落墜向穀底。一會兒,下方發出沈悶的“轟隆”聲,看來穀底又被塞住了。

    一切真相大白,白水來正要下定決心跟蹤地靈宗師阻止他下一次的行動,卻發現魔龍輕滑而下停在剛陷下的缺口旁,博利走下來俯視落石之況。可能還嫌落下的石泥不夠份量,他竟又開始往旁邊的地面上插棍子。

    這還了得!白水來再也忍耐不住,往博利後背迂回掠去。他儘量放輕身形,免得被地靈宗師發現,又逃之夭夭,幸好博利一直專心於幹他的壞事並未留心後方。

    眼看尚有數十尺就能靠近,博利卻猛地一轉身往後雙目一瞪,不知情白水來被嚇了一跳,這一征身形頓慢下了許多。就這一霎間的遲緩博利已雙掌一張,手心綠光一閃,白水來所站之地的四周猛地拔起無數土石尖刺。

    想不到對方的法咒來勢如此兇猛,白水來一下未反應過來,土刺群已將他緊裹在核心。隨著土石刺不斷長高變粗,每一根刺杆上竟又伸出鋒利的橫刺,白水來這次定被刺成千蒼百孔,博利嘴角泛起了陰陰的微笑,他早察覺白水來的出現,才故意使出這出其不意之著。

    忽然,“轟!”的一聲,泥石飛濺,土刺群破開一個大洞,一團黑影閃身而出,猶如電射雷擊般向博利沖掠過去。白水來借勢淩空擊出一拳,霎時把前方的空氣全部迫空。

    一刹那四面八方的空氣全部凝聚而形成一股龍捲風壓向地靈宗師。未打至博利已感到無比強勁的氣壓,身上的全部能飄動的物體都被吹拂筆直向飛。這一次與博利,白水來決心再不讓他逃脫,並算准他站在崖邊已無去路,一來便使出了異能的八成威力,立意將他擊倒。

    地靈宗師眼神掠過一絲驚愕,他瞧出白水來這小子在幾內功力又長漲了許多,但他仍面無懼色口中大聲吆喝了一下,身旁的魔龍縱身一躍沖向強大的氣旋。

    料不到博利有此一著,白水來一拳打到魔龍的身上,“吼──!”被旋氣擊中的巨龍咆哮怒吼,但它只是身形晃動了幾下,硬生生地全部擋下了。

    白水來收回手的時候,感到骨頭生生作痛,剛才一拳仿佛打在銅牆鐵壁上,可恨這一來博利完全被龐大的龍體檔住了。

    魔龍連續朝天吼叫了好幾聲,看來它也十分不好受。白水來正思考著如何繞過這頭巨獸追擊博利,可魔龍已抬腳向他踐踏而下。

    “轟!”大地也被一踏震動,白水來靈巧閃過,卻見魔龍張開利牙長顎朝他撕咬過來,陣陣腥臭熱氣迫臉而至。看到那張能隨便吞下十個八個人的大口,使他回想起在精靈國森林裏遇到地殼巨蟲的經歷,可這次不同,不用吞下肚,巨龍那些鋒利的牙齒已將他撒得粉碎。

    白水來輕躍後退躲開魔龍的咬擊,抽出了龍神爪,凝神注目著巨龍的下一步攻擊,他明白不打敗魔龍,難捕博利。

    殺意聚生,他的眼神變得淩厲無比地此向魔龍。

    忽然,望向他的魔龍竟驚恐萬分地龍首迅速後縮,發出低沈“咕咕”之聲,振翅起飛,落在不遠的平地外,腦袋低癟地朝向地面,偶然往白水來望去,一付十分害怕的模樣。

    不但白水來驚愕不而,連博利也詫異無比,目瞪口呆了一陣子。但他比白水來更迅速清醒過來,口裏狠狠亂罵了幾句從懷裏摸出兩塊石頭向白水來扔去。

    在光之神的提醒下,白水來回過神準備朝“落單”的博利發動下一波進攻。卻見滑落地上的兩顆怪石猛地“呼呼”閃出耀目的綠光,亮光消失後竟化作兩隻可怕巨大的怪物。

    一只是身長八尺渾身發著暗綠青光的毒蠍子,兩隻巨如面盤的鉗子一合一張,長著烏黑長針的尾巴配合著節奏一晃一晃,散發誘人死亡的氣息。

    另一隻則是高達十多尺的石頭怪獸,一出現就舉起巨大的石拳向白水來砸下,單是拳頭的陰影都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如果被擊中定變得肉餅。

    白水來並不硬碰輕身閃開準備繞過這個笨重的石頭怪,那只巨蠍卻敏捷地竄到他跟前尾巴快而准地直甩他的面門,毒針在陽光下泛起暗綠之光,絕不能讓其碰到半下。龍神爪暴起“砰!”將毒尾蕩開,蠍子的大鉗子又迎臉擊來,呼嘯生風。

    “咚!”擋住蠍鉗子,白水來卻被掃得向後倒翻了一個跟鬥,他心裏暗自吃驚,想不到這怪物不但靈敏力量也十分巨大!

    忽然,腳下猛地一震,耳邊響聲大作,猶如奔雷電擊,卻是大石怪在他後頭雙手敲擊地面,張口大吼,無數碎石塊從它口中噴射而出。此刻白水來不但 身形被震歪了,吼聲還令他感到陣陣眩暈,碎石飛至他只能勉強閃躲著,身上已中了好幾塊,連骨頭都被打得生生作痛,幸好石怪的震擊力使得巨蠍不敢靠近,不然 被補上一針他便完蛋了。但博利卻不放過這個機會,右手一拍,一條臂粗的綠光向白水來閃去,左手拋出一堆枝條──被注滿邪咒專門噬人血肉的邪樹枝!

    雖然身具強大的異能,但種種變化來得太快了,敵人也強得超出想像,白水來還未來得及發動異能之威已被對方的詭異邪法弄得暈頭轉向,眼看就要危在旦夕,突然他全身泛起粉紅亮光,將他團團包裹住,將所有攻擊擋在其外。

    借此白水來迅速躍開暫離敵人的包圍圈,此時他已驚嚇得汗流浹背,剛才若不是心中的光之神使出神跡之法,他早已命喪黃泉。

    “你太大意了!”光之神輕聲責備道:“現在你該看出地靈宗師博利比以前更強大了!我感覺他的力量至少增長了一倍!”

    白水來心裏納悶道:“怎麽可能呢?離上一次戰鬥還不足十天,他怎會厲害了這麽多?”

    光之神道:“你細心看一下他的脖子,相信原因就在那裏!”

    這時,博利正冷冷地陰笑著,兩隻巨獸也停止了一切行動,它們仿佛都知道白水來身上的紅光是不能擊破的,在等待其消失的時候。白水來利用這段淺短的瑕時盤坐起來調息運氣,透過粉紅的神光護罩他清楚地看到博利頸上戴著一條由八顆半月般的長牙組成的項鏈。

    這不正是中華神器龍牙項鏈嗎?天啊!並不是龍的傳人的地靈宗師竟能使用龍神之器?白水來的心無法平靜了,詫異時向光之神問道:“光之神,這是什麽回事呢?武神王爺爺不是說只能我們中華後裔才能操控龍神之器嗎?”

    “的確,龍神之器有認主之能,不會讓外族之人碰觸使用;可武神王說過,如果神器遇到比它本身更強大的人就會被破解那種能力,成為那人所有,不管那人是魔是怪!”

    “啊!對,我也想起來了,所以武神王才讓我儘快找回龍神之器,免得它們成為邪魔之用。可是以前我跟博利打過幾次,他……他好象都打不過我啊?怎麽會有能力控制龍神之器呢?”

    “不,或許你還沒完全感覺到,而我卻覺察到他體內的邪神氣息已越來越濃烈,邪神已知道我藏匿在你體內,所以它不斷把意識載入到博利身上,相信破解龍神之能的是邪神不是地靈宗師!”

    “嚇?這……這麽說,博利他也像我那樣,我肚子裝著光之神你,而他肚子裏裝著邪神是嗎?”

    “哈哈,也可以這麽說,只不是形式不同而已!加上博利有龍神之器相助,他已今非昔比,如果說你是神使者,那麽他就是魔使者,你們誰勝誰負連我都不得知曉,絕不可再大意了!”

    “好!明白!”白水來應過後專心一致地運轉白日無極的心法,讓異能在體內淌動不息,神空意澈,靈神歸一,直至世間仿如獨剩他一人,大地一切循化同形圍繞著他轉動。

    這時,神盾之光已逐淡無形,大石怪與巨蠍同時靠近,博利靜靜地跟在其後,準備在聖光一滅之時給予白水來致命一擊!

    白水來此時心神恬靜如止水,雖然雙目緊閉,但旺盛的元神卻已靈敏地感應到敵人的接近,連它們所處之距都掌握得一清兩楚。

    最先沖近的大石怪雙拳高舉向地面擂去,準備再使出它的震地絕技,巨蠍馬上停下腳步稍作避讓,地靈宗師也守在大石怪使招的有效方圓之外靜待機會。

    就在這交錯的一刹間,白水來閃電般行動了,身形猛地彈起,象風一般沖向巨蠍。在大石怪拳頭衝擊到地面前,他已躍向巨蠍的背上。

    “轟──!”大地一陣震動,巨蠍的反應在這刹那間緩慢了些許,等白水來踏到它的頭頂時,才將尾巴曲甩向入侵之敵。但龍神爪已出擊,隨白水來前沖之勢劃過巨蠍之尾的中段之處,綠血噴射,剛跳出毒針的尾端已脫離了巨蠍之軀在空中打轉。

    白水來輕躍而起,旋身拍出一爪,準確地擊中那條斷尾,目標直指驚訝中的地靈宗師博利!這一刻,大石怪的吼叫聲仍在一旁嗡嗡作響,雖然目標已消失,但它使出的招式才剛開始,已收不回了。

    巨蠍吃痛“吱吱”大叫身形打轉欲甩掉身上的贅物,白水來借勢一躍向博利衝刺而去,龍神爪已伸指成劍直指敵人的心窩。

    這時,博利才剛拍出一團綠氣擋開沾滿毒液的蠍尾,似乎已來不及再抵擋對方迅猛的連擊,白水來心裏不禁大喜,全身之勁貫於爪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3:03:46

正傳 第九十七章 風卷雲

    龍神爪在白水來運勁之下泛起藍紫相間之光,令龍爪看起來暴長了一倍,幾乎已貼到地靈宗師的胸前。

    博利不動不閃雙手指頭一合喊了一聲:“骰──!”,就在這瞬間他的身形竟化成一團黑煙。龍神爪帶著白水來一掠而過只沖散了幾絲微閃綠光的煙霧,差一點跌出了崖頂。

    好不容易收住沖勢回身一看,博利原來所站之地已虛空無形,他已消失無蹤,白水來驚訝得喊不出半聲。猛地,他發現大石怪旁邊飄出一片灰黑的衣袍,是博利的衣衫!他竟在一刹間到了那裏?太神奇了!

    “是瞬間轉移的法咒!”光之神在他心中回答了他的疑問。

    白水來抓抓腦袋想道:“噢,飛燕也用過這種法術,但她沒有傳得那麽快啊!”

    光之神道:“飛燕那種叫傳送術,能移動很長的距離,博利這種瞬間移動的魔咒比傳送術可怕多,一眨眼就能移動數次,需要極強的爆發魔能,轉移過 後的肉身會被空間撕裂得痛苦不,一般人類魔法師都承受不了,只魔鬼妖物才會修煉!一但修成能取人性命於眨眼間,你得注意小心!”

    不待白水來應聲,那只從斷尾之痛恢復過的巨蠍氣勢洶洶舉著雙鉗向他沖來。這只失去了最狠毒武器的大蟲就像被拔了牙的蛇,不再可怕。

    白水來突然憶起與希蕾兒被困蛇屋時,打出燙熱的異能波群蛇蜷曲的境象,心裏一笑,馬上趨身向前運轉體內的火能右手一拍,“呼──!”一團泛白 耀眼的亮光閃出。自精靈國之戰過後,他已極少使用冰火之能,這次打出不但比以前更強更猛,操控也十分得心應手,手臂上更沒有帳熱之感,看來火能已在這段時 期裏變得馴服了。

    白水來心裏一個高興雙手齊出連拍了好幾個熱光球,使得四周被掠過的空氣刹間變得火熱朝天。可憐那只巨蠍空長一身厚殼,被接連而來火般的光球打中頭部,燙得它一下彈了起來,朝天的眼珠和口臉都幾乎給烤熟了,痛苦得它“吱吱”叫。

    巨蠍彈起來的刹那間,白水來身形一閃,沖到它的腹下,龍神爪從它脆弱的肚皮透入。“破──!”要條藍紫閃光衝破巨蠍的背殼透射而出,龍神爪由下至上一劃,巨蠍的腹肚頓時開腔濺了白水來一身綠液。

    白水來躍開後,巨蠍蜷在地上扭曲顫動了一會兒才斷氣,雖然它是博利變戲法般喚出來的怪獸,但這麽看來它確是有血有肉的生物。這只還好辦一些, 但那只硬梆梆的石怪看來可不好對付,它正“蹬蹬蹬”大步壓逼過來,如果它那雙大拳再給崖頂敲下,說不定這大片崖石都得塌到穀底去,那時就麻煩了。

    這麽想著,白水來忙向高原之地跑去,知道他想法的光之神提醒道:“這麽做的話,博利就會有時間使法轟塌頂層的岩石,還是迅速打敗這只石怪吧!它的弱點是頭,把頭打掉操控它的意念就會消失!”

    在白水來怔住細想如何躍上那只差不多有二十尺高的大石怪時,它的拳頭已呼嘯著砸下,它的招式不多,但十分有效,聽那風聲那股力度絕不亞於大石頭施展鐵錘的威力,白水來知道硬擋並沒有好處,只好再閃。

    “轟!”巨拳落下濺起無數石花,躍後的白水來卻猛地有了主意,向石怪的大手飛撲而去,龍神爪狠狠一插,“噌!”地透進它的石臂上。

    大石怪並不覺痛,但敵人到了手臂上使它很自然提手想把其甩掉。就這麽一提,白水來輕盈地隨之而上,當石怪手臂舉高的一刹,他雙腳在它臂上一蹬抽出龍神爪躍向大石怪的肩膀。

    石怪的手臂向下一甩,白水來已在它的肩上一點,身形隨即一旋,龍神爪伸作刀形泛出藍紫閃光,這是異能貫注的徵兆,再堅硬的鋼石都會被劈開!

    “不──!”博利在下方怒吼了一聲,在異能之光包裹下增長了一倍的龍神爪已狠狠劃過石怪的粗脖子,大腦袋圓球般的滾落。

    甩過手後,無頭的石怪便定住了,當白水來落回它的肩頭時它腳下一松,石怪巨大的身軀竟霎時碎裂倒塌,使他一下站立不穩隨之摔落。

    “轟──!”塵土飛揚,碎石四濺,白水來倒坐在碎石堆上,腦瓜至少被彈起的飛石砸了幾個包,痛得他蹲在地上緊抱著腦袋直冒眼淚。他如此迅速解 決了石怪,光之神本想對他表揚一番,可石怪塌下前他卻笨瓜似地一同摔落,現在可是大敵當前的時候,竟沒半分警覺留神,不禁把欲吐出的話吞了回去。

    博利卻已抓緊時機往遠處的魔龍跑去,白水來作戰速度之快大出他的意料,他已難保能否對付得了這個忽神忽傻的光明使者。

    白水來忙跳起來提步追趕,可惜內息散亂跑達不到飛馳之速,強壯的博利卻跑得比野狗還快,遠處的魔龍已聽到他的號令準備向飛過來。幸好在博利面前的路在先前被他搞塌了一個大坑,他必須繞拐而過。

    這丁點阻礙的時間已夠白水來平復內息,使他越跑越快,在魔龍準備展翅時他已奔到了博利五尺之後。

    龍神爪猛地一伸射出藍紫亮光,這次白水來十分有信心不等博利念完咒已將他擊倒。

    卻見博利忽然停步背對著他雙手一張,竟從他身上閃出一團著暗綠之色的黑霧向異能光波沖去,白水來清晰地看到那團黑霧現出一張兇惡猙獰的鬼臉。

    鬼臉之霧並沒有擋住光波,博利慘叫一聲“啪!”地被擊中了,向前撲倒摔落向懸崖穀底。

    可穿過光波的霧氣也團團罩住了白水來的身體,一股陰冷的能量馬上衝擊他全身的神經,連具有極強保護力量的異能也來不及抗禦,這能量強大得無法形容,他只感全身一麻,知覺馬上全失了,撲倒在地上。

    

    大概異能在拼命抵抗的原因,麻庳之感很快就消失,白水來睜開眼馬上看到魔龍飄懸在狹穀上空,而博利正靜靜地坐在魔龍上。他心裏一驚想立即站起 來,可一動身體每一寸都似乎被針刺一般,痛得他冷汗直冒。但想到不能讓博利逃走,他還是一咬牙拼命站直了身子,赤紅著雙目緊盯著發靈宗師。

    博利坐在魔龍上動不動,右手捂著腹部,看到白水來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他淩厲兇惡地瞪了白水來一眼,露出的牙齒已被鮮血染紅了,顯然他也傷得不輕。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博利叱喝了聲,魔龍輕吼嘶叫著往北方展翅飛去。白水來無耐地幹瞪著,此刻他已無能為力,忍受全身鑽心的痛已消耗了他全部力量。

    直到魔龍完全消失在地平線上後,白水來虛脫地再次倒躺在地上,鮮血不停從嘴角滲出。

    “如果不是你硬撐著站起來,博利大概會過來割斷你的喉嚨。”光之神在他心裏說道:“因為你已暫時失去所有力量。”

    白水來在心裏顫抖著應道:“好痛!我覺得好痛,那股是什麽能量,竟一下把我打成這樣,我得到武神王的功力後不是比以前強多了嗎?”

    光之神長歎一聲凝重地道:“對比起他……武神王並不算什麽,剛才攻擊你的那團邪氣就是邪神留在博利身上的全部意識,你不死已是奇跡!”

    “邪神……的氣息?”白水來驚訝地道。

    “嗯,雖然它把你打傷了,但它又得花不少時間重新凝聚意識到博利身上,而博利中了你那一招大概也沒了半條命,大概一段時間不能再作惡,這一戰其實是你勝了!”

    白水來心裏開懷笑了起來:“哈哈,是嗎?那太好了……”未笑完他感到一陣眩昏又暈過去了。

    不斷地昏昏醒醒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聽到穀底傳“轟隆”雷動的腳步聲,洛基戰士們來了!

    ……

    “咯啦咯啦……”三匹駿馬在一片戈壁上飛馳著,座上的三名戰士已身上多處掛彩,血跡斑斑。

    他們俯趴在馬背上沖進一座戈壁上建起的軍營時,他們已脫力摔落馬下,營內的兵將們馬上蜂湧過來。

    “破了,破了……第三個關卡被攻破了……”當中一名騎士掙扎著用力叫喊著。

    圍上來的兵將裏一位頭戴綠寶石戰盔的將軍驚恐地叫道:“什麽?柏家遜是約達斯第一固城,擁有三道天然屏障,它們只用了六天時間就攻破了,不可能!不可能!”

    他親自與士兵們把三位受傷的騎士抬回治療帳篷裏。

    裏面的治療師忙碌著為他們洗擦傷口、念動治療咒術,一會兒,外面來了幾名身穿將軍甲盔的戰士,為首一名將軍頂上的頭盔鑲著一顆耀目生輝的藍寶石,他一進來,帳內的所有人馬上向他躬身敬禮,連剛躺到床上的傷兵也掙扎著要起來行禮。

    那名藍石將軍馬上揚手止住他們道:“你們受了傷,無需多禮了!請將關前的戰況告訴本帥吧!”

    三名騎士裏傷勢較輕的坐了起來向眾人描繪起來……

    在這場死靈侵略人類的戰爭裏,約達斯可謂較幸運的國家,在國土中央處有一條自北往南寬闊的賴達瑪兒河曲流而下,約達斯分割為兩部份,沿河兩旁 的大小城市共有十一個,擁有軍備力量的分別是柏家遜、河木、桂閣內爾、吉得爾和涅多摩城,闊河是死靈大軍的主力兵種行屍、骷髏的剋星,它們得花很多時間才 能通過,因此這五座城市仗借這點機會硬是死守了幾個月未被攻破。

    位於最北面的柏家遜南臨賴達瑪兒河的分流,北靠連綿山脈,只有一條狹長的通道通往該,賴達瑪兒河是第一道天然屏障,過了河岸有一片能將人畜吞 噬無影的流沙地帶,過得了這片流沙就會遇到長滿尖刺的灌木低窪地,即使有能力通過這三關,只要在高達百尺的坡頂上派遣軍力堅守,可謂占盡天時地利能以一擋 百,因此柏家遜有該國的第一固城之稱。但死靈大軍只用了六個日夜便闖過三道屏障,攻下了守在坡頂的五萬天輝大軍!

    “它們……它們全是地獄上來的惡鬼……”那名騎士戰戰兢兢地說道:“除了噁心的行屍外,天空還飛舞著無數惡靈,地上還爬著許多粘糊糊蟲怪,它 們從百尺之下噴上綠綠的毒液,不知多少戰士因此一下子失明了。那些骷髏踐踏著相互層疊攻上,即使踩在底下的同伴變成肉漿它們也不在乎,它們有幾十……不, 可能有幾百萬,太可怕了,我們越戰越心寒越戰越膽怯,只知道在很短時間裏就被攻克了,我們三人是戰友們拼命挽救才得以逃生……我們太沒用了,請將軍懲罰, 嗚……”這名八尺男兒竟失控地悲泣起來。

    他的精神已飽受驚恐的折磨,眾人心裏聽得實在不是滋味,還感到空氣翻來陣陣陰風,似乎死靈們已近在咫尺。

    藍石將軍長歎道:“唉……其實這是我的責任,本以為在那狹窄的高地守下五萬精兵怎樣都能塞住敵軍的攻勢,我太看小它們了。”

    站在他身旁的一名綠石將軍面現憂色說道:“淩將軍,本來南方傳報說北方戰神之鄉的援兵會在五天前趕到,可我們多次到那片狹谷探視至今連影都沒看到,我擔心……”

    “嗯!”淩將軍止住他說下去,接道:“帶領戰神援兵的是們光明之神的使者,他們一定會趕來的!”

    那名綠石將軍仍擔憂道:“可現在死靈大軍已殺近,我們還在受在此地嗎?”

    淩將軍厲目圓瞪向那名將軍喝道:“紀莫卡爾!我們還整整有八萬良將精兵!你身為天輝國的千夫之長,在大敵當前竟會如此膽怯了?還不如去當小兵蝦毛吧!”

    紀莫卡爾口裏喃喃道:“小將不敢,小將定全力禦敵!”筆直地向淩將軍敬上一禮,其實他心裏咕嚕著:“八萬精兵?敵人可是有幾百萬呢……”

    淩將軍卻已高聲喊道:“給我傳令下去,城堡裏所有兵將整裝準備,我們要與死靈在戈壁灘上決一死戰!決不後退,直至北方神兵的到來──!”

    他的吼叫幾乎把整個帳幕都震動了,將士們也被他的決心激起鬥志大聲呼應“是──!”

    由那三道天然障礙之關到柏家遜城是一片寸草不生長達十裏的戈壁平地,北靠筆直的山壁,南臨闊深的河流,是柏家遜城常用作操兵練馬的地帶,他們將此地稱之為“戰道”。

    可現在柏家遜最精銳的戰士都被他們膽怯的君王調回首都勒布頓防衛,剩下的都是入隊不久或殘弱之兵,表面上約達斯是與天輝國結成聯盟,其實他們 的軍隊一直躲在天輝大軍背後,在約達斯的戰鬥很明顯漸演變成了天輝國與死靈大軍之戰。不過約達斯之王亞瑟遜內加二世還算有點良心,全力幫助後勤的工作,畢 竟天輝戰士的戰鬥是在保護他的國土,因此在前沿戰鬥的戰士們有充足的糧米甲刃。

    淩羅多是天輝國固守西北邊境的藍石將軍之一,擁有十八萬兵力,他使的一條刺球長鞭如靈蛇般迅敏,如虎牙般鋒利,他的一萬近衛兵使著刺球鏈錘, 久經沙場數十載不知有多少敵兵倒在他們強勁的錘擊下。在這場人鬼之戰裏,淩將軍的軍隊是最早參戰的,十八萬兵將到現在已剩八萬,但被他們放倒的鬼怪大概能 填滿漫歌探娜湖!(約達斯裏最大的湖泊)。

    八萬兵將裏本有半數是箭手,可箭支再鋒利也不會讓那些不會痛只會流毒血的僵屍骨頭人停下腳步,所以他們也披上了重甲,拿起刀劍與它們作拼死近戰。

    戈壁灘上,充滿鬥志的天輝戰士無懼地列成人牆塞滿了這條足有數千尺之寬的大道,後方“隆隆”推來五台巨型的投石機,這些本是攻城用的機器此時用來砸扁死靈之軍是再有用不過了!

    淩將軍也不想在平地與死靈短兵相接,因為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但柏家遜之固全靠那三道屏障,本身城樓的防護卻可算是約達斯裏最差的,在這片狹長之地把死靈擋住還更有利!

    天空陰雲漸密,猶如風把大地的烏去都卷席而來了,與死靈不知交鋒過多少次的淩將軍知道那是死靈漸近的跡象,忙高呼大軍備戰。

    一時間戈壁之地傳遍了“噌噌框框”兵刃出鞘之聲,然後他們屏氣閉息凝望前方,天地間又霎時變得一片死寂,偶已只有一兩下戰馬嘶叫聲,更令大地充滿蕭殺之意!

    “滋滋嚓嚓”前方地平線傳來奇異的腳步,密密麻麻地出現無數人形之影。它們來了!

    陣陣惡臭從前方傳來,意志稍差都會被熏昏,它們一步一步緩慢地走來,入目的全是一團團腐肉人形,或是被噬光皮肉的骨架子,有的已四肢不全、全 身皮開肉綻,有的身上還穿著天輝國的甲衣,身上被開了許多洞,流淌著黑紅的濃血,唯一最相似的地方就是無論它們是否有眼珠,表情都是空洞無神的。

    當無邊無際的死靈大軍行近百尺之遙時,可看到它們大後方跟隨著一團團巨大的軟綿綿綠油油物體,難道就是逃回來的戰士所說的毒蟲?

    淩將軍一聲號令,投石機立即發射,“砰砰砰……”鐵兜裏的石頭呼嘯著飛出,“咚咚咚……”灑進敵軍堆裏,把許多行屍砸碎砸扁,一些去勢未盡的又壓翻了前方的行屍,一下子擊倒了一片,可後方洶湧的敵眾又馬上補回了空出的缺口。

    無論投石器砸得再凶,死靈之敵仍不斷靠近了,當靠到數尺之外時,最前排盾甲兵在命令下呐喊著衝殺過去,劍芒吐閃,劈下敵人的頭碩砍斷它們的軀體。手腳遲緩的行屍哪是英勇的戰士的對手,就仿佛是把一團笨肉塞進絞肉機裏一般,它們的肉末肢幹滿天飛舞。

    突然,天空灰芒大現,傳來陣陣呼呼風聲,細眼觀看只見敵方頭上淩亂地飛來無數約隱約現的灰白人影。

    惡靈,是惡靈來了!淩將軍心裏一揪,這種敵兵最令他們頭痛,雖然南方傳來消息已有對付它們的方法,對付它們的生靈法師也馬不停蹄趕來柏家遜,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憑藉曾經試過的經驗,淩將軍知道它們較懼怕火,早有準備。在他的號令下,站在稍後幾排戰士紛紛亮出火把,熊熊燃成一垛火牆。

    向戰士們俯衝而下的惡靈們靠近火之光時果然馬上改嚮往後退飛,在數十尺開外亂飛亂竄,只是一些殺紅了眼的戰士離開了火牆保護之地走遠了,被惡靈透身而過,呆定當場,成為僵屍骷髏們的餐糧。

    參在佇列裏的將領們忙大聲呼喊越殺越出的戰士們轍回火牆映照的範圍之內,讓那些沒腦筋的死靈自己沖上來送死,前排的戰士殺累,排在後方的換上,死死地把死靈大軍堵在這片戈壁灘上。

    可是好景不長,火把逐漸熄滅,能補上的已數不多,淩將軍正在擔心,忽然發現敵軍後方的綠蟲怪已來到數百尺之外,在火光照耀下,它們身上泛映著 閃閃綠光,可看出它們全身都流淌著粘液,十足菜地裏常見的鼻涕蟲,比那些難看行屍們還令人感到噁心。本以為圓圓一團的是它們的腦袋,卻猛地看到那團肉仿蝸 牛出殼似地慢慢長出了一個暗綠的腦袋,粘糊糊的頭部還淌滴著它們的體液。當它們頭上再長出兩條觸鬚後,那個長長的大概是嘴巴的地方鼓漲起來。

    淩將軍看出了它們要幹什麽,心裏一凝大聲高呼道:“後退──!全軍後退!”命令發出去了,可馬上被投石機的卡啦聲、戰士們的喊殺聲淹沒掉。

    不等天輝戰士們作出反應,那群綠巨蟲的嘴巴猛張“!哧!哧”噴射出團團“鼻涕”漿液,鋪天蓋地的灑向火炬兵頭上。

    慘叫聲、火把熄滅聲、漿液落下刹那間混合雜亂地響起,無數戰士捂著雙目、拍打著身上的粘液,被粘上的皮肉發出陣陣白煙,可見那些液體具有強烈 的腐蝕性。更可怕的是,火把一下子被撲滅了一半,惡靈們馬上乘機沖下,在戰士們身上穿插,密密麻麻的行屍海浪般湧上,被定身的戰士們迅速被吞沒了。

    不用將領號令,在此形勢下,士兵們的鬥志崩潰了,瘋狂失控地向後退卻,淩將軍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低谷。

    他把心一橫,取出刺球長鞭一踢馬肚迎著死靈大軍沖去,忠心的鏈錘近衛兵們也呐喊著緊隨而上,他們不知道跟隨主帥出生入死多少回了,所以此刻即使對方是魔神降世,他們也無懼。

    勇敢的人不一定無懼,可無懼的人一定勇敢!這股氣勢仿如黑夜曙光似地帶為恐慌的戰士們帶了勇氣,激起了他們的戰心!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3:04:07

正傳 第九十八章 豔陽照
    淩將軍一馬當先躍過退卻中的人群,沖到被定身的戰士們後方,刺球長鞭猶如靈蛇出洞,呼嘯著在幾隻準備撕咬天 輝戰士的行屍頭上點跳而過,它們的腦袋立時爆破開花。鞭捎一轉,在空中打了幾個圈,落下時準確地套中另幾隻行屍的脖子,他暴喝一聲使勁一扯,那幾隻行屍的 頸部早是腐肉,經這一拉整個腦袋像皮球般脫體而飛。

    看到主帥勇猛如廝,附近戰士們的鬥志也激昂起來了,重拾信心與死靈抗戰起來。很快鏈錘近衛兵也趕上來了,他們的強悍簡直是激奮人心的,鋒利厚重的刺錘專門攻擊行屍骷髏的頭部,無數敵人血肉腦漿在空中飛濺,其他戰士也振奮起來陸續加入戰鬥。

    雖然空中的惡靈仍不斷飛下對戰士們施展定身邪法,可在淩將軍的指揮下,能走動的戰士馬上沖過來保護不讓行屍加害定身者,如此配合著,果然令傷亡大大減少,沒有行屍的攻擊惡靈的陰謀不過是嚇人的玩意兒而已!

    這使得戰士們把先前的恐慌之意一掃而空,越戰越勇!可好景不長,當綠巨毒蟲再次噴射時,再厲害再勇敢的戰士都得倒下,而且令戰士們一大片地被 擊倒,痛苦地慘叫著。而它們被無窮無盡的行屍包圍著,跟本不可能靠近,即使能沖到它們身旁,也不見得能對它們那龐大的軟綿綿的身軀造成傷害。

    無論他們怎麽拼命,戰況仍是一面倒,淩將軍的手也還是覺得疲累了,看到已逐漸變得氣喘吁吁的戰士們,他心裏升起絲絲涼意,看來今天將又有一片大地的生命之火要被死靈侵吞而滅了。

    忽然,他感到大地震抖了一下,本還以為是錯覺,卻發現震動之感連綿而來,並愈來愈烈。

    不一會兒,“轟轟轟……”的響聲在死靈大軍後方傳來,整片戈壁灘都震抖起來。

    誰也不知道將要什麽事,難道要發生地裂山崩的天災?還是敵人又出什麽厲害的魔兵邪將?淩將軍警惕起來,無論怎樣,應該先退開察看為上策,忙大呼轍退令。

    戰鬥中的士兵們也不敢戀戰,迅速退開,死靈大軍對地震卻毫不在意,行屍們仍抬著手望著前方不斷前進。

    突然在死靈大軍後方的一處山崖狹穀處震耳欲聾地發出“轟──!”的一聲,那狹穀口的兩端崖壁登時塌下,碎石紛飛,把在其附近走動的死靈軍震倒了大片。

    不等天輝戰士們看清何事,幾隻巨大如雷神(天輝國傳說中的雷神有五層樓高,腰寬百尺,為人間招雨懲惡而射出閃亮大地的雷電!)從狹穀處沖出,將那些對它們來說細如螻蟻的行屍踐於腳下。

    它們一來便拾地剛才塌下的巨石向死靈大軍包圍深處的綠巨毒蟲投擲而去。天輝戰士們這時才看清它們約有七八隻,額頭竟然都只長著一隻巨大無比的眼睛,臉相兇惡,粗厚的嘴唇緊緊閉著沒發出任何吼叫聲,可它們投出的巨石卻風雷般呼嘯著砸向巨毒蟲。

    “轟轟……”石落聲交集著毒蟲破碎炸散的“哧滋”聲,它們猶如一隻只膨脹的水袋,被重物砸破後體液四周噴射,在它們附近的整片死靈軍與戈壁之地都被染綠了。

    只一輪進攻敵方的毒蟲便少了一半,天輝戰士從驚愕裏恢復過來,情不自禁歡呼雷動,這一砸實在狠狠地出了他們的一口悶氣!更令人高興的是,現在看來那些巨人是來幫忙的!

    這時死靈大軍才緩緩地反應過來,轉圍向獨眼巨人,剩下那一半綠巨毒蟲也向它們反擊噴出綠液毒漿。

    獨眼巨人全身的肌肉黑黝結實,哪像那些大蟲般笨鈍,毒液飛來,它們用剛撿來的石塊抵擋,這些石塊可不是天輝戰士們手裏的小盾牌,兩三塊就足夠建一幢平房,然後它們把粘上“鼻涕”的巨石隨手擲還給毒蟲。

    又一輪震地之聲炸響,剩下那些毒蟲終於也被“正法”了,被壓成一團粘糊糊的水皮。

    天輝戰士那一面再次爆響歡呼,可一切這只是前奏,緊接下來的事情直令他們眼珠都幾乎掉出來。

    大地仍不停地顫抖震動著,獨眼巨人也不停地從狹穀裏走出來,淩將軍心裏一邊數著頭上一邊冒汗,但那是興奮不已的熱汗,如此厲害的巨人足足超過三百隻,它們一定是來自遙遠的北方之鄉的戰神援兵,神使者他們終於回來了!

    這位即使拋頭顱灑熱血也不會流半滴淚的大將軍此刻不禁熱淚盈眶,因為他仿佛看到了無盡黑夜裏灑進的一束朝陽,一束為人類帶來光明的希望!

    獨眼巨人一共走出了三百四十八個,緊接出現的也是巨人,他們的五官長得與常人一般,可個頭少了許多,只有天輝國平房左右的高度,但他們卻表現 得比獨眼巨人兇猛多了,簡直象洪水一般咆哮著沖出,大多手裏執著一根黑漆漆的棍棒,在戈壁灘上狂追著那些行屍骷髏們敲打。

    本來幾近絕望準備接受死神如喚的戰士們此刻倒像在看一場熱鬧刺激的演戲,在那些巨人面前,可怕的死靈大軍變成了甲蟲老鼠一般弱小,在那些棍棒下成了麵團沙袋,毫無還手之力。

    巨人如海水般連綿澎湃地湧出,似乎無窮無盡似的,天輝戰士們眼睛都看花了,完全看不了出來了多少人,只知道眼前聳動的全是他們的身形,密密麻麻地把整個戈壁灘塞滿了,即便想去幫忙,也只能幹瞪著眼,因為一沖進他們的戰圈大概會被他們的亂腳踏扁。

    震天的“轟隆”聲,巨人們的撕殺聲,仿佛令大地在顫抖,戰士的知覺都快被震麻了。

    漫天飛舞的惡靈並沒有閑著沒動,它們不斷從巨人身體上穿過,但每一次巨人都只是微頓了一下馬上又嚎叫著去追打行屍,它們的定身邪法竟失效了,這使得天輝戰士們看得下顎都幾乎掉了下來。

    這點倒能讓人理解推敲,惡靈的邪咒仿佛是一種能麻庳兔子的毒藥,可用在牛身上就沒用了。

    空氣中突然傳急促的“嗚嗚”鳴叫聲,天上地下的所有死靈兵種迅速改向,竟然開始轍退了!

    惡靈倒跑得爽快,可憐行屍骷髏們一搖一擺一拐一提只能“悠悠”地走著,巨人們兩步就追上了,黑棍一掃,登時碎成幾份飛向半空。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巨人們已漸漸縮小在戈壁灘的另一端,淩羅多這才清醒過來揚鞭高喝:“戰士們,沖啊──!”

    “噢──!”整齊的呼應聲雷動,天輝的兵將們向死靈大軍的逃向沖過去,說得好聽是去追殺敵兵,其實追上了也只能看熱鬧罷了。

    沿路而上,遍地屍肉,幾乎把戈壁之地築厚了一層。

    戈壁灘的盡頭連接著柏家遜的第三道天然屏障──低窪尖刺林,當戰士們趕至時,登時傻了眼。

    巨人們已把那整片刺木林填滿了,常人通過這片林地甭想能完體而出,可他們的皮肉不知是什麽結構的,入目的景象是所有的尖刺灌都被他們踩了個稀巴爛,但他們的身上腳上都沒見半點掛彩。

    千年道行一朝喪,這句話用來形容柏家遜的第三道屏障的結局是最貼切不過了。

    第二道屏障是流沙地帶,上面躺滿了敵軍的“屍體”,怪不得它們能那麽快渡過那裏,原來把它們硬是把流沙地“喂”飽了,踏著同伴的屍骸走過的。

    不知為何,巨人們停在流沙地邊沿不去涉足了,站在刺林地上揮舞著棍棒吼叫咆哮著,稀稀拉拉的餘兵努力地追竄著,如果它們還會拉的話,一定會嚇得把肚子裏的東西全清空了!

    “神兵們為何不繼續追殺敵兵呢?”看著漸消失在遠方的死靈大軍,淩羅多心裏納悶著,忽地聽到右上方傳來呼叫聲,巨人們便聽話地轉身往戈壁灘爬過上來了。

    那位一定是神兵們的首領,天輝戰士充滿敬慕之意往聲音傳來之處望去。那是戈壁北面的崖壁頂處,約有三四百尺高,在邊沿處站著四人,他們的身形 大小竟與天輝人一般,高聲喊叫的號令者一頭棕紅長髮披肩,俊朗的臉上略帶得意的微笑,手中舉著一支奇特形狀的長槍,另三人卻一點都不普通。

    當中兩名是美豔奪目的少女,一個身穿鮮紅的裹頭長袍,一個身上的衣裳穿得性感短少,她們把下方的男性們的目光一下緊緊吸引住;另一人看起來瘦小精幹,穿著一套貼身勁裝,頭髮眼珠竟都是烏黑的。

    淩將軍心裏一跳,他的年歲幾乎都在邊疆渡過,並未見過這四位年輕人,可他記得國都發來的軍函裏描述的神使者是黑髮黑目的奇人,從戰神之鄉成功帶來神兵,對!一定是他,但……他看起來不過是一名少年!

    “神使者啊!”“對!一定是,看他多麽威武帥氣!”“好威風噢……”天輝戰士們興奮地叫嚷起來,但他們手指比劃的方向竟是朝著那名英俊的號令者。

    天輝國早有許多關於神使者的流言傳說,大多把他神化了,知道他真面目的人卻沒有多少。

    這四名年輕人便是從北方歸來的青石年、希蕾兒、游雨蘭和白水來,剛才青石年不過是代白水來發一下號令而已,聽到下方天輝戰士們的喊叫聲,他毫不介意地向他們揮手回應,仿佛他真成了神使者。

    初戰告捷,在天輝軍的帶領下,洛基大軍踏著大步邁向柏家遜城,天空的陰雲也吹散了,灑下久違的朝陽。

    柏家遜是約達斯邊沿城市,並不是繁華的商城之地,自死靈大軍的出現後,平民大舉搬遷逃命,令城裏更顯蕭條冷清,但沈醉在勝利喜悅裏的戰士們一個個興高采烈地在街上穿梭忙碌著,他們要為戰神之鄉的神兵們準備盛餐。

    洛基巨人能以一擋百,甚至以一擋千,他們的肚子至少也該以一抵十,所以得出動成千上萬名士兵來準備他們的餐食,做好的食物用板車拉到城外的洛基營地,巨人們的身形根本無法在城裏呆下,只能在城外休息進食。

    那四位功臣自然留歇在城裏,淩將軍早為他們準備了一個乾淨舒適的大屋。雖然約達斯仍是異邦,但回到常人的世界,他們別提有多高興了。

    歇了一會兒,淩將軍親自來邀請他們相聚慶功宴,白水來卻忽然臉色發青,雙唇發白獨自走回寢室去,游雨蘭神傷地望著他的背影,為他拉下門簾。

    希蕾兒冰冷的臉上也現出了憂色,靜靜地站了片刻,一聲不吭地也走回她的房間。

    淩將軍心裏一驚,緊張地說道:“本將是否有何待薄的之處,讓神使者他不悅?”

    “哈哈……”青石年苦笑了幾聲,用力擦了擦鼻尖,說道:“沒事,他們只是有傷在身,需要休息,請將軍大人見諒!”

    其實他心裏既擔心也十分無奈,自白水來在狹穀之道打跑沿路設障的魔使者後,每天夜幕漸降時,他就會出現痛苦之色,雖然他不肯說出是何事,但一定與那場獨戰有極大的關聯,不知道變得陰險無比的地靈宗師博利又在他身上施了什麽惡咒?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3:04:51

正傳 第九十九章 大逆轉
    “呵呵!從戰神之鄉回來的勇士,本帥敬你們一杯!”淩羅多大將軍朗聲笑著向青石年他們舉杯敬酒。

    與死靈鬼怪久戰的日子裏,柏家遜城裏的好東西都差不多吃光了,大後方送來的食物都只是一些乾糧醃肉,興功宴的豐盛餐食實令人不敢恭維,連酒都只剩一些略帶酸味的次劣品,但將領們仍興奮無比地跳舞高歌,因為神兵們的到來和他們帶來的首戰勝仗實令人喜悅不已。

    況且宴上還有一位元美麗得不可方目的法師,更使那些略帶三分酒意的大男人們腦袋發昏了,眼睛都往她身上打轉,特別是那位名叫紀莫卡爾的綠石將軍,簡直是目不轉睛地邊喝酒邊看。

    游雨蘭落落大方總是臉帶著微笑,可整個晚上她都沉默不語,對什麼招呼都只是以笑回應,淩將軍的邀酒她也仿佛沒聽到靜靜地目視別處。

    青石年“哈哈”大笑舉杯回應,她才驚覺地取酒輕喝起來。

    接著,淩將軍開始高興地大聲“宣讀”他對這幾位勇士感恩謝詞,還未講完一半,游雨蘭忽然長身而起歉意地說道:“淩將軍,對不起!我覺得身體不舒服,想先行回去休息了。感謝將軍大人的盛宴!”

    淩羅多略感躊躇,因為他也知道這位少女法師一走,戰士們的興致定必大掃滑落,但也不好勉強她,還是應道:“那……好吧!”

    青石年笑道:“她身體纖弱,大概長途跋涉累了!就讓小將來陪大將軍喝個大醉方休!”其實他心裏在叫駡著:你們這兩個女娃落下我一個來應付大將軍他們,都不管我死活,以後再跟你們算賬!

    淩羅多這才面現喜色,四位從神地回來的勇士大半不願留下,他畢竟是位藍石大將軍,這樣令他甚感沒臉子,青石年總算為大家建了個臺階好上好下。

    一直坐著的紀莫卡爾長身而起稟告道:“末將願護衛游法師回去!”

    這位綠石將軍是跟隨淩羅多多年的副將,頭腦靈敏,知書識禮,是淩羅多心腹之將,淩羅多對他如此達禮之舉大聲贊同,游雨蘭欲止不住,只好聽命。

    他們兩人離開後,殿堂內雖靜寂了許多,但在青石年的歡語帶動下很快又熱鬧燥嚷起來了。

    一路兩人無言沉默,前後而行,游雨蘭的心是巴不得飛般回到休息之地,儘量地加快腳步。

    忽然,紀莫卡爾笑道:“游法師不是累了不舒服嗎?怎麼還有勁趕得那麼快呢?”

    游雨蘭臉上微紅,腳步不自覺地放緩了,頭不回地解釋道:“我……我只是想快點回去休息而已……”

    紀莫卡爾卻走上前圍著她走了一圈,有發而感讚歎道:“美!真是太美了,粉臉桃紅,我家祖輩行醫濟世,我也略懂此類學術,可看不出你有何不妥!”

    游雨蘭保持微笑道:“將軍見笑了,我的確並沒什麼不舒,大概是累了吧!”

    她想繼續前走,紀莫卡爾卻閃到她前面笑道:“既然大法師你累了,小將該牽扶你回去。”話落竟一把捉起游雨蘭的纖手。

    游雨蘭被嚇了一跳,迅速將手抽回,語氣變厲道:“謝謝,我自己回去可以了!”

    “呵呵!”紀莫卡爾一臉嘻笑說道:“連罵人都是這麼的溫柔動人,做你的男人定快樂如神仙。”

    游雨蘭臉一寒,責備道:“將軍請放尊重一點,你回去吧!小女子不需要你護送了!”她停下不動,直視紀莫卡爾的目光,立時散發出一股神聖威嚴淩厲迫人的氣息。

    紀莫卡爾心裏一驚,不自覺地止語低下頭讓開路,待游雨蘭走遠後,他感到身上的冷汗仍在直冒。

    游雨蘭回到他們作息的屋裏,馬上徑直走進白水來的房內。卻發現白水來已躺在床上沉睡過去了,呼吸均勻已無大礙,而希蕾兒則趴伏在他床邊睡著了。

    游雨蘭長呼了口氣,為希蕾兒添蓋一件被衣,坐到床的另一邊靜靜地望著白水來蒼白的臉,他此刻的狀況是認識他到今最差的,已用盡方法為他治療,但毫無見效,實不知他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白水來猛地睜眼坐了起來開聲叫道:“你們來了?”

    希蕾兒被驚醒了,精神仿佛,與游雨蘭一般詫異地望著他。白水來凝重地說道:“我的事只能告訴你們兩個,你們一定要保守秘密,免得洛基人的戰心受影響!”

    希蕾兒驚奇地問道:“為什麼?”

    白水來歎息道:“我暫時失去戰鬥力了,因為……”

    這一夜開始,這三人的命運被緊緊地聯繫在一起……

    寒風蕭索,無數枯葉隨著冰冷的北風在大地飄蕩,涅多摩城位於約達斯偏南之地,但它立在一座山丘上,西北方面對一片千里平原,毫無遮擋的西北風強烈地在其上空吹拂著,不停衝擊涅多摩城,使得城裏沒半份暖意。

    可這時,城裏上下佈滿了熱火朝天的人們,他們正為抗禦死靈大軍而忙碌著。在城郊三十裏外所布下的戰線在不久前已被攻破,幸得青木年紅石將軍帶來的 三千銅人機兵及一萬近衛軍從定風山趕來了,從天輝境內趕來的三萬援兵也及時到達,使得城裏的人民、戰士都回復了鬥志和信心,為驅趕死靈而努力。

    “報告將軍,死靈大軍在十裏外集結,數量已在百萬以上,看樣子他們會在日落之前發動進攻!”探兵氣衝衝地跑上城樓彙報。

    探兵面前有三名頭戴紅寶石頭盔的將軍,站在中間最矮小的那名將軍揚手道:“再探!”待探兵走了,他面向右旁那名身材纖細的女將軍問道:“青將軍,憑我們現在兵力還不能力敵,該如何作戰呢?”

    ※※※

    守衛涅多摩城的兵將是藍石大將歇度姆的舊部,擁兵八十萬的歇度姆親信甚多,有半數分派在天輝國內各大城市裏,收到征戰令後陸續往此地趕來,他自己 則帶上四十萬兵出戰,可惜與死靈大軍數度交鋒後他犧牲了性命,喪失主帥的大軍一路退卻到涅多摩城時損兵折將已近三十萬,幸虧他屬下猛將之一的米格達利亞紅 石大將帶領八萬大軍接應上來,統率起歇度姆的舊眾餘兵與涅多摩城的約達斯軍全力擋住了死靈前進之步。自惡靈與毒蟲出現後,他們的戰線才一道道被攻破了。

    這位矮小的紅石將軍正是米格達利亞,而他所問之將卻是青木年,雖然青木年曾與歇度姆有過仇恨過節,但此時正值共抗外敵之際,過往之事早被拋於腦 外,而且青木年是天輝國有名的戰略家青鐵松大將軍之女,可謂父虎無犬子,她的戰謀之能在解救精靈國時大顯光芒,再加上她與六名勇士到北方戰神之地請來神兵 之事早如烈風般傳遍了整個天輝軍,因此米格達利亞與城裏的兵將們都十分敬重她,甚聽從她的計策建議。

    青木年心裏盤算了一下,向米格達利亞分析道:“現在我軍的兵種數量分別是騎兵隊三萬五、步兵十四萬、箭兵六萬、銅人機兵三千,約達斯軍一萬七千, 民兵八千,看起來我們只有不足三十萬的兵力,可敵軍的兵力大部份是行屍,戰鬥力很弱,只要對付了惡靈與巨大的毒蟲,我們就有獲勝機會!”

    “什麼?獲勝?”米格達利亞大感驚鄂,他本以為青木年會應該說“擊退”“守住”之類話,但聽她的語氣是想主動去進攻,把敵人擊敗!

    “對!我們運用靈活的戰略,加上能抵禦惡靈的生靈法師能擊敗它們的機會很大!”青木年無需他猜疑點明道。

    另一名紅石將軍擔擾道:“敵兵的數量在不斷增長中,現在已超一百萬,守在城裏我們或能抵擋,若在郊野外作戰,我們定會被它們包圍,加上數量眾多的惡靈!敵眾我寡,我們連半分勝算都沒有!”

    青木年微笑道:“恰將軍,情況剛才相好!敵軍的巨毒蟲與行屍軍團移動緩慢,雖然惡靈速度甚快,但它們沒有傷害力,沒有主力軍的攻擊它們無足輕重,在平原上作戰反倒更利於我們施展戰術!而且……”她堅定地說道:“我有辦法對付它們!”

    米格達利亞忽地感到她的目光閃爍的是一種智慧之光,身上散發著將帥之風完全超越他們所擁有的氣息,這位少女的氣度、能力似乎已不是她頭上的紅石軍盔能表現了,給予他一種仿佛歇度姆主帥猶在的信心。他情不自禁一拍手叫道:“好!我信你,這一戰就交托青將軍你了!”

    恰將軍略覺驚顎,米格達利亞是有名的牛脖子個性,想不到會忽然拜伏於那位年紀輕輕的女將軍,雖感奇怪,但青木年的信念也把他感染了,他也贊同米將軍的做法。

    青木年展顏一笑,高聲叫道:“飛燕,拿那個神奇的圓筒過來!”

    “是!大將軍!”一把纖細甜美的叫聲應著,從城樓下跑上一名身穿絨衣短裙的嬌美少女,正是領導弦影人和三千銅人機兵的霜飛燕,她身後還背著一個籮框。

    走到青木年身旁,她故作恭敬地打躬施禮一番再放下籮框,翻找了一會兒取出一個臂長的木圓筒交給青木年。對她調皮的態度,青木年忍住不發作狠瞪了她一眼才悠悠舉起木圓筒放在眼前往城外觀望而去。

    眾將士大感詫異,青將軍拿這怪怪的東西作什麼呢?

    卻聽青木年環視半周後,放下圓筒向米格達利亞說道:“敵軍的巨毒蟲已到達,在城外西北偏右方約三十裏處聚集,這是我們攻擊的最主要目標!”

    將士們直感匪而所思,這位青將軍連三十裏外的敵情都看到了?這時,探兵來報:“米將軍,敵方巨大的毒蟲已來到西北方三十裏外的一個小山坡上集結,行屍之數又增多了二十萬左右!”

    這消息馬上印證了青木年的話,將士們感到非常驚訝,但青木年不等他們細問已揚聲叫令道:“全將士聽令!備馬裝甲,列隊備戰!”

    “是──!”早有準備的兵將們響亮地應著。

    青木年向兩位紅石將軍道:“恰將軍,您精通馬術,騎兵隊有勞你帶領了!米將軍,請您帶領約達斯之的軍隊、民兵、天輝步兵和箭兵隊在城外十裏處與敵軍正面交鋒吧,那裏是一個高坡,位置對我軍極之有利!帶上三十名生靈法師對抗惡靈,緩行前進!”

    恰將軍奇道:“那青將軍和我的騎兵隊要做什麼呢?還有剩下的八名生靈法師呢?”

    青木年語重深長地道:“此戰的勝利關鍵就在你身上了,恰將軍!”

    “我?”恰將軍詫異地叫道。

    青木年笑道:“對!請聽我的詳計……”

    涅多摩城西的平原之地已被陰雲灰暗之色籠罩著,城東卻仍有夕陽灑下的霞影光芒,光暗雙色交錯在城上,戰鬥還未開始已使城裏充滿了蕭殺之意。

    米將軍率領二十多萬步行的戰士從西門正方急行而出,搶向十裏外的高坡。恰將軍則帶領著三萬五千名騎兵由東門沖,向敵軍北面迂回而去。

    青木年卻高舉那個黑圓筒遼望戰況,霜飛燕在她身旁問道:“木年姐,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沉默了半響,青木年向飛燕說道:“小飛燕,要讓你跟著我去冒險,對不起?”

    飛燕咯咯笑道:“木年姐,你太客氣了吧!我和你都不知道冒過多少次險了,這次算得了什麼!”

    其實此戰連青木年自己也沒有把握是否有勝機,但行軍打仗最重要是信心,在將士們面前她必須要有堅石般的信念。自離開白水來後,她感覺總覺得自己像 個空殼,先前她是拼命忍住面對死靈大軍的驚懼之心,但現在看著飛燕真誠的笑意,她突然感到友情也同樣能熱騰溫暖人的心窩,心情頓時平靜了許多。

    很快,米格達利亞帶領的大軍佔領了十裏外的高坡。說是高坡,其實只是地勢略高而已,但已足夠造成一種差異,速度上的差距。

    “惡靈本來的速度就快,行屍移動力慢,只要在這片高坡開戰,它們的差異就更明顯,配合便更困難,對付惡靈就得利用這點!”這是青木年向米將軍分析的建議。

    但死靈大軍仍在二十裏外,似乎對這方聚集的敵兵並不在意。估計它們在等,等數量再多幾倍再攻來,猶如洪水一般將整座涅多摩城吞沒,這是它們一貫的 戰鬥作風。經歷了數次戰鬥後,米格達利亞已感受到本沒有任何思想的行屍本是被一種力量操控著的,這種力量就是它們的眼睛、它們的智慧,想到此,他心中不寒 而栗,一定要把它們引過來!不然等一會便無法配合騎兵隊的戰略了!

    他一咬牙,從箭兵隊裏分出一萬人,本想親自帶領五千箭兵向敵軍沖去,另五千在半路接應。

    跟隨他的將領們大力反對,他吼叫到:“你們以為那些鬼怪是笨蛋傻瓜,我不親自出馬,它們會追來嗎?”

    他的副將說道:“那麼做太危險了,萬一大將軍你有什麼意外,我們這幾十萬兵將怎麼辦,你忘了歇大將軍的慘死嗎?”

    米格達利亞怔住了,歇度姆勇猛無比,卻因太好戰殺進敵心才使大軍被圍令他戰死沙場,導致大軍損失慘重。眾將斟啄一番,最後決定讓一名綠石將軍換上米將軍的戰甲,帶上他的旗幟出發。

    一萬箭兵迅速出動了,米格達利亞手心冒著汗,因為時間十分緊迫,恰將軍的騎兵隊雖然繞著遠路突擊敵方左路,但以他們的行速在日落前就能趕到,離今只有不足一個時辰的時間。

    青木年在城樓上遙望著,看到他們的行動不禁心中安穩,那位樣子粗暴的米將軍看來並不是有勇無謀的,定能完成他的任務。

    一會兒,五千箭兵靠到死靈大軍的不遠處了,無需向它們攻擊,它們已燥動起來向箭兵們撲去,果然如米格達利亞所想,它們被混在箭兵裏的假將軍吸引住了。

    箭兵們嚇得慌忙轉身飛逃,竟有部份嚇軟了腳走不快,被趕上的惡靈穿透定身,讓隨後而來的行屍吞食著。

    激怒那名綠石將軍跑到中央接應處時,與他同往的箭兵已少了一半。所謂接應的箭兵們也是有心無力裝模作樣的,看到假主帥來到也馬上奔逃了。

    末路狂奔的箭兵們雖然把行屍遠遠拋離了,但半空的惡靈卻甩不掉,不斷有戰士被定身,當他們逃到大軍數裏外時,仿如沙漏流失一般能回來的戰士越來越少了,米格達利亞實在無法再看下去,暴喝一聲號令全軍衝鋒去救援危在旦晝的箭兵們。

    早按捺不住的戰士們怒吼著沖下高坡迎上行屍大軍,上空呼嘯俯衝的惡靈們根本無法擋住他們的憤怒的攻勢。

    片刻間,兩軍在坡低處交錯撕殺起來,隆隆的叫喊聲在平原上回蕩。雖然確是被救下了不少箭兵,但密集的戰士人群沖來卻讓惡靈更方便下手,數以百千的戰被它們定身。

    忽然,從吵雜聲中傳來優美的歌聲,穿透整個戰場的雷動之聲,清晰地傳入每個心耳裏。那並不是一兩人的聲音,是集結了三十名生靈法師一同高歌之曲。

    正是生靈宗師研究出來對付惡靈的戰歌──引魂頌!

    她們分站在軍隊裏各處,但引魂頌的神音卻凝作一團逐漸在戰場上擴展壯大,仿佛形成了一個無比巨大的屏罩蓋在戰士們的上空。

    在半空飛舞的、俯衝而下的惡靈們在歌頌之聲的包圍下猛地停住所有動作,忽然又扭曲蠕動起來,忽地炸散灰飛煙滅,這是一場極之奇異壯觀的境象,在她們四周的戰士們都被吸引住,仰天而望,喊殺聲登時靜下了大半。

    “……人間輕遊繞凡塵,命兮回首萬物清……”同樣的歌詞不斷重複,並越唱越響亮,戰士們簡直看到上空的惡靈仿如煙花盛放似地不斷爆散,令本來灰暗的天空都被染白了。

    走在最前排的行屍們也忽然驚恐起來竟往回退卻,但後繼而來的死靈哪管前方發生之事,照舊“勇往直前”,登時與逃回去的“戰友”們扭撞成堆,它們的隊形霎時變得混亂不堪。

    雖然天輝戰士們把這些看到眼裏,只可惜在引魂頌的魔力下,他們都暫時失卻了戰意,呆在當前。

    一會兒,引魂頌之音終於漸細了,本來成千上萬飄浮在天空的惡靈只剩下寥寥幾數。這是引魂頌在戰場上第一使用,誰也想不它的威力是如此的強大,不但把將士們都看呆了好一會,連站在城樓上遙望中的青木年也不禁失神了。

    聽到行屍們吱吱咕咕叫聲的米格達利亞終於醒轉過來,高聲吼道:“戰士們!沖啊──!以光之神之名把鬼怪殺回地獄!”

    戰士們也逐漸回復力量鬥志呐喊著向混亂中的死靈大軍殺去,沒有了惡靈的幫助,在手執兵刃身穿甲胄的戰士們面前,它們不過比砧板上的肉強一點。

    戰況一下大逆轉,這大出青木年的意料之外,她本來十分高興,卻忽然發現遠方巨大的毒蟲群開始移動了,看來是米將軍那一方的突發戰況讓它們提前行動。

    與之同時,青木年從神奇的魔筒裏看到敵軍的左方出現沙土飛揚之境,她心裏一揪馬上放下魔筒向城樓下方準備已久的戰士們叫令:“戰士們,神聖光輝的一刻來臨了,我們出發──!”

    “呵──!”她的五千近衛兵與青石年的鐵騎隊齊聲高喊,還有飛燕所帶領的三十名弦影戰士。

    當然,還有三千個不能言語、冰冷堅硬的銅鐵戰士!

    ※※※

    “隆隆……”裝載著銅人機兵的馬車隊在一萬兵衛兵的護衛下出發了,卻不是從前門殺出,而是沿騎兵隊迂回的路線迅速前進。

    十裏外的大軍戰意正濃,米格達利亞也揮舞著雙斧殺得甚歡,他們已好久沒有戰鬥得如此痛快,越殺越遠。

    忽然敵軍的左後方弦漫起濃濃灰煙,熱戰中的米格達利亞大腦猛地一醒,憶起青木年的計策:二十萬大軍務必將敵軍前鋒主力引到高坡附近,使它們的戰線拉長,不然後面的突擊之計就難以湊效。

    本來聽到青木年決定突擊敵陣中心處的巨毒蟲,其餘將領都認為她是在癡人夢話。但青木年堅決地說道:“即使現在有了對付惡靈的引魂頌,但如果不滅掉巨毒蟲,在它極具傷害力的的遠程攻擊下,我軍根本無法戰勝無窮無盡不休不眠的行屍大軍,所以必須要冒險一試!

    恰將軍帶領的騎兵隊只有區區三萬眾,概本無法突進敵方的核心,但卻另有其用。正時正值秋冬交替之季,平原上的草木進入枯萎期,大多已風乾,因此他 們幾乎帶上城裏的所有火種,在米將軍率領的大軍拉開敵軍陣線時沖近巨毒蟲所處的山丘,燃點那一帶的野草,再分作兩隊引開護衛巨毒蟲的行屍軍團,最後由青木 年率領的精兵在煙霧的掩護下突襲巨毒蟲。

    “嗚──!”號角長鳴,那是突擊兵出動的鳴號,米格達利亞忙發下急令:“全軍慢慢退回高坡之地!”軍令如風般擴散,大軍一邊戰鬥著一邊後轍,行屍 大軍這次是沒頭沒腦地跟了上來,遠方的空還有大團的灰影在閃動,看來是惡靈軍團第二波的攻擊要過來了,生靈法師們凝神聚氣準備新一輪的退魔戰。

    “轟轟……”裝載機兵的馬車被趕至極速,青木年儘量將心情放穩,但仍緊張得心臟砰跳不已,計畫看起來十分順利,卻仍危機暗湧,曾觀察過簇擁在巨毒 蟲四周的敵兵少說有三十萬眾,騎兵隊頂多把半數引開,剩下那一半憑這裏一萬多兵能突破嗎?而且毒蟲上空的惡靈真會如生靈宗師所說懼怕煙火嗎?還有可怕巨毒 蟲,只聽說過靠近它們比較容易對付……一切是未知數,現在只能把白水來的戰鬥精神拿出來:往自己認為是正確的方向沖啊──!

    當他們沖到目的地時,恰將軍的騎兵隊已把那裏附近的草野都點燃了,火勢雖猛卻不強,跳起的火舌只比腳掌高些許,但散開的濃煙使得青木年他們連路都看不清,幸虧巨大的巨毒蟲仍隱約可見,它們並不管這邊兒戲般的“煙火盛會”,正緩緩向東面的天輝大軍移動過去。

    時不宜遲,青木年帶領突擊兵們毫不猶豫沖進煙陣中,往巨毒蟲方向直殺過去。

    大石頭一馬當先兇猛地沖進敵陣,連敵人是什麼模樣都未看清他的雙錘已吼叫著揮擊起來,當眾戰士跟隨著一直殺出煙陣目視清晰時,他已快殺到敵軍中心去了,沿路遍地肉碎殘肢,行屍在他面前像豆腐造似的。

    他的狂勇給後繼的戰士們打了一支興奮劑,也呐喊吼叫著向敵軍殺去。這一萬突擊兵仿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尖刀一下捅進了敵軍的心窩,巨毒蟲已近在咫尺。

    行屍大軍與毒蟲們這時才反應過來向他們圍攏過去。

    青木年指揮著戰士們殺開一條順暢的通道,讓怒馬賓士中的馬車群直沖到第一隻巨毒蟲附近,車門大開銅人機兵陸續湧出。

    它們擁有堅硬的身軀、極強的戰鬥力,可惜移動力緩慢,下車後悠悠地向巨大的毒蟲走去,它們的目標明確──把毒蟲打成漿糊。

    只苦了為它們抵擋敵眾的戰士們,被密密麻麻的行屍骷髏們包圍住了,數量不斷暴漲,大概是騎兵引開的敵軍也趕回來了,在他們的上空更開始盤旋聚集了許多被煙火嚇跑的惡靈。

    與此同時,數百隻機兵已圍上了第一隻巨毒蟲,在前面阻攔的行屍們根本擋不住它們淩厲的攻勢,在它們有力的鐵拳下一堆一堆地倒下。那只幾乎比銅人巨大五六倍的毒蟲竟慢慢轉過身去準備逃跑,看來消息是真的,它們並不懂近戰。

    青木年心裏不禁有了半丁喜悅,但半空傳來嗚嗚的呼嘯聲,漫天飛舞的惡靈已向他們俯衝而下,登時換成了冰冷的心情。為了讓米將軍穩控主力部隊,她只帶上了八名生靈法師,可天上的惡靈多得幾乎把天空都遮蓋了,看來凶多吉少。

    當它們成群結隊地向戰士們沖下時,那八名拼命歌唱引魂頌的生靈法師果然無法止住它們的來犯,抗魔咒不再湊效了。

    戰士們幾乎準備閉目受“刑”的時候,突然看到它們猛地方向一改轉沖向銅人機兵的方向。

    原來第一隻巨毒蟲已在機兵們輪翻猛擊下四噴綠漿不斷扭動著,那些惡靈要趕去挽救它,但太遲了,那毒蟲“吱滋”叫了幾聲“撲──!”軟綿綿地倒下了,戰士們登時轉憂為喜高聲歡呼起來。

    銅人機兵們毫不停滯氣勢洶洶地向其他巨毒蟲沖去,所謂“沖”不過是比行屍毒蟲們略快而已,但足已趕上逃命中的毒蟲,較遠的毒蟲向它們用力噴灑毒液,但仍無法阻礙它們的前進。

    速度極快的惡靈們幾近瘋狂地在銅人身穿過,但機兵們毫不在乎它們的親近,定身邪咒對它們的冰冷身體毫無作用,但惡靈們仍愚笨地繼續完成它們的工作任務,行屍們也陸續向機兵圍攏過去。

    這下戰士們的壓力迅速減緩了,可以自由地到處衝殺。青木年心裏卻擔憂被圍得看不到蹤影的機兵是否能完成它們的任務,實不知道那些銅人的強悍到達哪種程度?

    當過了不久,第二第三只毒蟲也相繼倒下時,它們的實力得已證明!此時,戰士們的後方傳來馬嘶呐喊聲,定是恰將軍的騎兵隊放盡火苗後趕來增援了。

    遠方的米格達利亞遙望到敵軍的毒蟲軍一隻接一隻地減少中,知道青木年的戰略已見效,登時喜由心生,高聲吼令:“沖啊──!戰士們,把惡鬼打回老家!”

    天輝大軍釋放似地從高坡狂沖而下,全力反攻敵軍,先前惡靈在幾輪引魂頌的神音下消散了數不清的數量,只知道半空已剩寥寥幾數,巨毒蟲此刻自身難保再無眷前方的戰線。

    這次,天輝戰士們終於可以狠狠地出一口氣,行屍們兵力雖多上幾倍,但沒有了兩種怪異兵種相助,它們不過像沒了牙的軟皮蛇。

    寒風仍在這片平原上呼嘯吹拂著,但方向卻似乎改了,換成了東南而來,上空的陰雲也在逐漸消逝中,將沒入大地的太陽竟也灑來絲絲霞光,似乎在為努力奮戰的戰士助威。

    涅多摩城外的大草原一戰,人類大獲全勝,這次勝利帶來的影響更甚于戰神之鄉神兵的來臨,因為這是人鬼之戰真正的一次大逆轉,不靠神兵天將,靠的是人類自己的努力、智慧結晶、團結一致的信念,為其他站在同一戰線上的國家、人類帶來極大的鼓舞力!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3:05:24

正傳 第一百章 鬼王令
    有人以木筷來比喻團結的力量,一根木筷小孩都能折斷,但十根、一百根、一千根呢?

    雖然很多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可惜真正能按其道而為的人卻未有多少,因為人並不是筷子,人有思想、靈魂,這些並不是肩並肩就能合併團結的東西,它們卻主導著人類的心和行為。

    所以人要團結必須先要一個領導者,統一靈魂思想方向的人!

    天輝國的君王卡拉多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親自從國都魔樂雷德趕到了北方的戰場指揮人類抗禦死靈大軍的戰鬥。

    他並不需要走在最前線,卻已觸動了約達斯國王的自尊、指引了人類前進的方向。因為他所領導治理的天輝國已在人鬼之戰裏取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還帶 來了戰神的神兵天將,為所有因為這場戰爭而活在驚惶中的人類帶來了無比的信心,感覺天輝國真有光之神的眷顧與保衛,為人類掃走黑暗!

    約達斯的利亞勒國王將他的五萬甲騎兵調回了前沿,祭司出身的他還親自帶領祭司們的救護工作。不僅如此,曾受天輝國恩澤而存活下來的精靈國與托黑族人也毫不遺力地派出他們所有的戰士加入抗戰,而弦影族人的七千銅人機兵與弦影戰士們也相繼到達青木年所在的涅多摩城。

    最令青木年振奮的卻是她敬愛的劍魂大師帶領了他幾乎所有的徒子徒孫約兩千眾,趕到卡拉多國王所在的邁卡洛尼斯城幫忙,人類的力量仿佛一下子暴增了幾十倍。

    自涅多摩城郊之戰後,人類更瞭解死靈大軍的弱點了,卡拉多國王以約達斯的五座禦敵主城為,兵分五路向死靈們開始有史而來最大的反擊戰。

    北路是洛基神兵,他們所向披靡、勇不可擋,可他們只聽命于神使者白水來之令,不能分兵二路,只能歸作一線進攻,但有他們在精神上已令其他戰線的士兵們大受鼓舞,大有勝利在握的信心。

    南面戰線是由剛被卡拉多國王封為藍石大將軍的青木年率領,弦影族、托黑族與精靈國均與她有過情宜之交,他們都自動加入了這條線路的作戰,加上陸續趕到的十二萬援兵,使得她所率的兵力之強已不容置否,國王的封賞令可謂是既體面又得民心,一舉兩得!

    夾在南北間的莫柯城、邁卡洛尼斯城和法格地勒城分別由藍石將軍馬赫爾、利浦杜比及卡拉多國王帶領,兩名藍石將軍分領五十萬兵將分走西北、西南兩 路,由風火水土四大元素系法師作輔助;正西中路的卡拉多國王之軍加上約達斯的甲騎兵只有三十八萬眾,但有他的兄弟劍魂大師卡柏多相助,加上天、地精神系法 師們的護衛,與另兩軍之力都是非同可小,而且三座城相距較近,出征作戰時可靈活地互利互助,幾乎使這三路軍團立於不敗之地!

    在洛基神兵率先的啟動下,人類的大反擊可算是一鼓作氣、一氣呵成只用了三十多天的時間便將死靈大軍驅逐出約達斯的國境,並向其鄰國裏布莫羅挺進勢不可擋。

    在戰士勝利的路上,豔陽高掛,草木重生,似乎人類的光明之地將要複還,將死靈鬼怪趕回地獄的日子已近!

    “轟隆──!”雷鳴電閃,多已乾燥地寒天氣的裏布莫羅國竟奇怪地下起了雷雨,人類進軍的步伐被迫減緩下來了,大概是上天讓他們停一下歇一歇吧!

    這只是許多人為安撫迫切的戰意所作的無奈想法……

    暴雨傾盤、雷電交加的夜空,有一隻巨大的獸影在!翔著,在瀑布般灑下的雨水裏,它竟毫無影響地極速前進,向陰暗得似乎無盡的西北方飛去。

    更可怕的是它的背上盤坐著一個人,一身裹體長袍在雨中變成了墨綠色,座騎在暴雨中飛行的速度令雨點都化成了尖刀似的撞來,但他卻穩如磐石地坐著,仿仿佛已粘在座獸身上。

    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或許他已不能稱作為人了。

    他已被天輝國的戰士們稱為魔使者──博利!

    與白水來一戰後他便歇歇走走地向大陸的西北盡頭飛去,那裏是死靈的起源地──西斯格裏,一個死亡的國度!

    不知飛了多久,魔龍忽然盤旋起來,向一座暗淡無光的高山降下。

    臨近之時,所有雨水竟聚然消失,就仿佛這座千丈萬尺之山被一個無形的屏罩蓋住似的。很快,他與魔龍便溶進了深淵般的黑地裏去。

    “轟──!”一道閃電劃過長空帶來的霎間亮光才照出博利與魔龍停在山腳下一個巨大山洞前。

    一會兒,許多矮如孩童的怪物從洞內跑出來,它們頭大如鬥,竟發出淡淡的綠光,連皮下的血脈都映照得一清二楚。

    它們“嗶嗶啪啪”叫著在洞前排成兩列,顯然是來迎接魔使者的到來。

    博利仍一動不動,直至洞裏走出幾名同樣蓋裹著灰袍高矮各異的人,低下頭與他交談了幾句後,他才緩緩跟隨他們走進洞內,魔龍緊隨在後。

    這片山腹洞穴仿如無比巨大的怪獸的口腹,裏面幾乎是一片漆黑、伸指不見之地,四周吱吱呱呱地響著奇異刺耳的怪聲,有的仿佛在上空流動著,有的仿如從地上滲出來,有的更猶如纏繞在你身上而響。

    博利等人急速走著,在洞裏左轉右拐腳步毫不停滯。

    良久,領路之人停下了,高聲怪叫了幾聲後以異國語叫道:“主人,博利大人來了!”

    洞裏所有聲音霎時靜下,忽地傳來“嗚吱──!”刺耳的長鳴,“呼呼呼……”無數暗紅的東西在半空亮起,細心看竟是一些細翼飛舞著的鬼怪,它們猶如青蛙般鼓挺著一個亮著紅光的肚皮,皮球一般。

    “啊,你來了?”一把鑽入人心腑的怪聲仿佛從地裏傳上,在洞穴裏回蕩,無數鬼怪之聲嚷叫著附和。

    博利抬頭向右方地坑裏望去,那是一片黑黑的泥地,聲音是從那裏傳來的。

    ※※※

    忽然,猛地一陣地動山搖,在四處走動的小鬼怪們尖叫著逃避因震動而砸下的碎石,博利卻屹立不動地靜靜盯著那片漸漸裂開的泥地。

    當大地的顫抖靜下後,泥地裂開的大坑下慢慢伸出一隻粘著腐肉的骷髏之手,這只手扶扒著坑邊,然後另一隻截然不同的蒼白無色的人手在另一邊伸上,很快一個半人半鬼的怪物從坑底站了起來!

    連心腸變成石鐵的博利看到那怪物都不禁顫抖了一下,如果常人看到的話大概已嚇破了膽驚掉了魂。這怪物從右側看可算是個人,只是全身肌膚沒有半點血色;另一邊卻是不折不扣的骷髏,仍掛著肉碎的骨架上有無數屍蟲在攀爬玩耍。

    它打開唯一的右眼,向博利瞪去,那是一隻已發白得完全沒有了瞳孔的眼睛,睜開的一刹還有幾條蟲子從裏面爬出來,經過它的嘴巴時,猛地有半條算是舌頭東西從裏面吐出將蟲子舔進口裏咀嚼起來。

    博利直看得頭腦發麻,冷汗急冒,雖然他的心智已不屬己有,但他仍是人,有對噁心可怕的事物的自然反應。

    “哈哈哈!”那半人半鬼看到博利的表情竟狂笑起來,忽又止住怒吼道:“是誰?你知道是誰讓我變成了這付模樣?是誰讓我永衡留在人世與地獄的中間受這種毒刑?”它整張臉因激動而變得猙獰扭曲,一團血肉模糊之狀。

    博利卻反倒平靜下來,說道:“是天輝國的魔法師──遊力,鬼王大人!”

    鬼王抓狂地搖頭揮手吼叫著:“我要把他撕成碎片,就算他下了地獄我也要揪他上來吞食他的靈魂,哈哈哈……”

    它狂叫了好一陣子才停下,卻一動不動了,四周的小鬼們吱吱叫著跑過來,竟還抬著華麗的皮衣、一把鮮紅的權杖,還有一個閃亮著金光的皇盔。

    當這幾樣人類之物披掛上身後,它的神情似乎安靜了許多。為它拿東西過來的小鬼們卻驚慌起來四散奔逃,只見它左手一揚“呼!”地閃出幾團白霧,迅速掠幾隻小鬼。

    被擊中的小鬼霎時倒地化成一堆白骨,而那些白霧色彩大增竟迂回飛到鬼王的口裏。它閉眼將全部白霧吸光後,舒暢地吐了口氣,然後走向洞口的一片高坡地。

    在空中立即出現一群拍打著翅翼的鬼怪,它們不知從哪抬來了一張精緻華麗的座椅,小心翼翼地放那片高坡上,然後馬上散開。

    鬼王真仿如君王之勢坐到上面,向博利發問:“這次回來要告訴我什麼好消息?攻進天輝國了嗎?”

    博利緘默了一陣才說道:“不,事情恰好相反,他們已反攻到裏布莫羅國,看情況那裏也很快會被攻下。”

    鬼王卻並不激動,人手托著右頰冷冷地哼笑道:“馬厄那個蠢才還說自己有多行呢?擁有的兵力再多也不過是些垃圾,看樣子不能靠他的了……”

    “鬼王大人的意思是……”博利說著,卻被鬼王打斷吼道:“我告訴你,博利!別以為你有那個什麼烏托神作靠山我就會怕你,如果下次你不叫我作沃利加陛下,我就把你的靈魂給吸了!”

    博利的臉色一變,欲怒不敢,恭敬地說道:“是的,沃利加陛下!”

    沃利加鬼王滿意地陰笑了幾聲,然後右手在博利旁邊的空地上揮擺,口裏念念作動。一會兒,那空地出現了五團橢圓的黑霧。

    當黑霧突然間消散時,竟現出五個人怪,可它們虛幻若無只有模糊的影像,略看出模樣大小。

    最左方的是一個巨大的怪物身影,緊挨著它的則是一團在半空飄浮著的霧狀影子;中間的那影像與人類一般身形,還長著一頭金黃的長髮,全身包裹在烏黑 的長衣裏看不清是何樣貌;在它右方那怪物也與人身形狀,全身的外表卻暗紅如凝血,頭額上還隱約長著兩隻尖角;最右方的卻真真切切像人類一般騎著一匹戰馬, 手提一把腿粗的大彎刀,只是他全身披著與戰馬一般漆黑的盔甲,無法看到是人是鬼。

    他們的出現令博利嘴角綻起一絲笑意。

    不等鬼王開口,站在中間的金髮之人已叫起來:“沃利加陛下,都說過讓馬厄獨自去戰鬥是不行的了,現在看到了吧!”

    長角紅怪冷哼道:“飛力圖柏斯,你是什麼東西?主人還沒說話你在這裏放肆什麼?”

    金髮人怪叫道:“阿卡思,你又是什麼東西,敢說我……”

    “好了,你倆都給我閉嘴!”沃利加鬼王叫道,吵嚷的兩怪果然馬上靜下,五團影像向鬼王下跪拜禮高呼。

    過後,鬼王才向那只巨大的怪之影說道:“馬厄,你可知道你的千萬大軍被擊敗的原因?”

    馬厄抬起大概是頭的物體,因為它的脖子似乎比頭還要粗大,向鬼王說道:“我的屍兵走得太遠了,我無法控制它們作戰的能力!”

    名叫飛力圖柏斯的金髮怪人尖聲笑道:“嘻嘻,你有作戰能力?老子活了幾千年都沒聽說過半死不活的僵屍會有作戰頭腦的!”

    鬼王聽到它的話忽然臉目猙獰骷髏手向飛力圖柏斯一指,一道暗綠之光閃過,飛力圖柏斯狂叫一聲癱軟倒地!

    ※※※

    沃利加鬼王喝罵道:“你這是說我嗎?如果是,我就把你弄成半死不活,嘗嘗那是什麼滋味!”

    他的骷髏手又舉了起來,在地上趴著的金髮人怪之影抬起雙手哀叫道:“我知錯了!陛下饒了我吧,我再也不亂說話了!”

    “哼!”鬼王冷哼道:“若不是看你那群打不死的吸血鬼軍團還有點本事,我早就把你這自以為是的傢伙扔到三界之外去!”

    飛力圖柏斯混身顫抖地站起來,本來志高氣昂的神情一掃而空,腦袋無力地低癟垂下,沃利加鬼王這才放下左手向眾怪說道:“事情確如馬厄所說的,行屍 大軍鋪散得太遠有受操就不過是垃圾而已,雖然華路底亞出動了怨靈,阿卡思也分了些厘納蟲去幫忙,但你們要麼派些最低等兵種,要麼只派了個一百幾十隻,你們 太看輕天輝國的力量了,所以這段時間的敗戰你們都有責任,別在怨誰了!誰再敢吭半聲,我會給它好看!”

    “是!”這次五名鬼怪甚齊心地叫著,看起來他們確十分害怕鬼王之威。

    沃利加鬼王這才點點頭轉向博利問道:“烏托神的奴僕,這次來你大概帶了些有用的消息給我們吧?”

    聽到鬼王根本沒給他留半分面子,博利仍十分平靜應道:“是的,沃利加陛下。我為你們帶來敵方最新的情況,還有……一件好消息!”

    “噢?說吧!”鬼王淡淡道。

    “他們兵分五路,中部三線靠得甚近,以魔法力量為要;南面是一名女將所率的雜種軍,戰力並不算強,但那女人甚有頭腦,不可輕覷;北面是洛基族的巨 人,雖然他們數量並不多,可他們的確是難對付的傢伙,我到他們那裏奪取龍牙項鏈時曾被一名守塔的守衛發現,費了我不少的勁才把他殺死,不過據我所知帶領他 們的那個新上任的武神王現在已功力暫失,廢人一個,而洛基巨人只聽令於他,所以……只要他一死……”博利說到這裏故意停下。

    沃利加鬼王略有所思後,問道:“你所說的那個什麼神王,是你以前提過的那個笨小子嗎?”

    “是的!”

    “我曾聽你說過你已幾度敗在他手中,他怎麼會突然失去武功了,你肯定?”

    “以前被他得逞是他的運氣,這一次絕不會有錯,因為……這是烏托神親自下的手!”

    “果真?”

    “這是烏托神讓我帶來的話,我敢說假?”

    “哈哈哈!”沃利加鬼王狂笑道:“雖然我老對你這人身魔心的狗崽子看不順眼,但你的斤兩倒不少,那個小子幾次都把你打敗對我來說確是一份阻礙,如你所說只要把靈魂收到我的肚囊裏,那些大塊頭就不擊自潰了對不?”

    博利附和的笑道:“對,陛下實在是英明!”

    沃利加鬼王忽地神情一轉怒駡道:“那傢伙變成死狗,你怎麼不把他給斃了,趕回來讓我們去下手,你這麼做有何居心?”

    對鬼王突轉的態度,博利竟未驚慌,平靜地說道:“因為與他戰後,我也傷重未愈,若不是烏托神相助,我大概回不來了!”

    “噢?”沃利加鬼王悠悠說著右眼球輕輕滾了一下,在博利右方的黑泥地裏竟猛地竄起一隻怪物向其撞去。

    “咚!”博利被撞得飛起來,還未落地,左方又閃出一隻妖獸將他撞到另一面。

    從地裏跳出的怪物準備再迎接飛來的人球,沃利加鬼王輕喝了一聲:“停!”,它便馬上止住動作鑽回泥裏去。

    博利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止下去勢,但他一聲不吭馬上爬起來,右手不自覺捂著腹部。剛才撞他的怪物比牛還壯,可令他痛苦的卻是白水來曾施加在他身上的那一記重擊。

    沃利加鬼王竟不再追問什麼,向他那五名部下說道:“我施下的長陰寒雨過兩天就要下完,到其時它所落下的地方就會變成和我們生存的界域十分相似,這 便能加強我們的一切能力,卻剛好削弱了那些靠著陽光生活的人類的力量!所以……”他陰陰笑著接道:“是完結他們生命讓他們成為我們一員的時候了!”

    “那將是我們沃利加陛下恩澤大地的世紀時刻,人類將永遠成為我們的奴隸餐食,沃利加大王萬歲──!”卻是飛力柏圖斯借勢歡呼起來,其妖魔鬼怪紛紛呼應哄叫起來!

    沃利加鬼王半躺在他的王座上甚是受用地聽了好一陣子,才揚起那只屍白的人手停下了眾怪的呼喊。

    鬼王向五名部下命令道:“你們聽著!即使是那樣,你們也不能太大意了!阿卡思,你的地獄軍團實力最強,你與華路底亞的幽靈軍團配合對付北路的洛基巨人吧!”

    “是!”長著尖角全身暗紅的魔鬼高聲應令,那名白霧一般的靈怪也發出吱吱叫聲應著。

    “飛力柏圖斯,中路的三支軍團就讓你去辦吧!”

    飛力柏圖斯大奇道:“主人啊,我們吸血鬼軍團雖然是鬼界裏最優秀的戰士,可我們只有幾萬隻,他們好像有一百多萬兵力,還有……還有什麼元素魔法的東東,聽說也挺厲害的……”

    不等它說完,鬼王打斷道:“力務刻多的死亡騎士軍團隨你同去,你還有什麼不爽的?”

    飛力柏圖斯聽罷,略帶驚懼地望了一下站在最右方的從未吭過半聲的黑甲騎士,馬上止口應令。

    “馬厄,我和你同往南路吧!看看那個小姑娘有多厲害,相信她的靈魂的味道一定很好!”沃利加那根半截的舌在半片唇上舔伸起來,聽到鬼王親自出動魔怪們都興奮地嗚哇大叫!

    聽完鬼王的號令,博利才問道:“沃利加陛下,那……那個笨小子的性命……”

    “哼哼,雖然那是一個廢物的靈魂,但相信他們那幫蠢會派人保護左右,為保萬一,派兩名魂月巫師去又如何!”沃利加冷冷笑道。

    博利仿佛精神一震,喃喃道:“竟出動魂月巫師……太好了,哈哈哈”轉而他竟仰天狂笑起來……

    寒雨沒日沒夜地下著,但已漸細,看來雨過天晴的日子就要來臨,驅逐死靈之戰又可繼續了!

    向西北前進的大軍裏,其乎每一位戰士心裏都這樣想著。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3:05:56

正傳 第一百零一章 追月
    晨熙的太陽漸亮,金光把裏布莫羅東北方邊境的一座並不高的山頭爬滿了,稀稀落落的樹林正盡力伸展它們的枝葉去享受陽光。

    寒冷的冬季本已遠去,換來的該是暖和宜人的春天,但這座山沒半分暖意,在山上走著的三個人簡直感覺仿佛走在冰窖裏似的。

    因為他們腳下所走的路幾乎是由腐肉骸骨堆積成的,若不是有要務要趕上正遠征死靈魔軍的起源地──西斯格裏的洛基神兵,他們絕不會走這條近路。

    這三人正是要把引魂頌之曲帶給生靈大法師游雨蘭的異人戰士豪烏巴、古鋒和生靈法師奧絲米,當他們趕到柏家遜城時,洛基戰士們早邁開他們的粗腳向西方前進,到了數百里之外。

    他們的行進之速可比快馬,高山河流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小山丘淺水坑而已,這可苦了這拼盡力氣趕路的奧絲米,她是活到現在從未試過走那麼遠那麼急的路,只能走走歇歇,所幸的是跟在神兵們後頭沿途沒再遇上半隻行屍死靈,安全平靜。

    好不容易爬到山頂,奧絲米熬不住了叫道:“不行了,我快死了,休息一會吧!”

    豪烏巴與古鋒卻剛走起了興頭,但也無法,只好無奈地停下腳步。奧絲米隨便找了塊大石坐下不停喘著大氣,臉頰漲紅,他們在黎明前便動身,一口氣爬上這座高約千尺的小山,對體強力健的兩位異人奇兵來說是小菜一碟,可這已差點要了奧絲米的命。

    她靜靜坐著向西北遙望過去,心裏咕嚕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追得上那些狂牛般前進著的巨人。

    忽然她“啊!”地尖叫,把正在喝水的兩名異人嚇了一跳,以為她被襲擊,急忙提起兵刃向她跑去。卻見奧絲米指著西方的天空叫道:“你們看!怎麼會這樣的?”

    這時已日上三竿,朝陽之光蓋滿大地,一片白雲藍之色,可這只是身後的境況,在他們面對的西北方卻竟仍是一片黑幕籠罩之中,隱約還看到半圓之月高掛天上。

    這是什麼景色?三人看呆了,遼闊的天空仿佛在前方被分割成了兩半,一半黑一半白,一面明一面暗。在死靈大軍來襲之時,它們經過的地方都變得烏雲密佈,可這次不同,它們所處的世界似乎把亮光給掏空了,剩下一片無盡的黑洞!

    奧絲米突然感到寒由心生,一咬牙站起來說道:“我們走吧!”

    兩名異人看到她的反應並不感詫異,同聲應道:“好!”,因為他們明白奧絲米的感受。誰看到這種可怕的奇境,都會產生恐懼之感,不知道魔鬼們又在搞什麼邪法陰謀,令他們希望馬上儘快上大軍,參與抗戰!

    經過柏家遜城的時候,聽那裏的守軍提過,大軍出發前有二十多名已修得引魂頌的生靈法師趕到加入戰陣了。當奧絲米以生靈法系的靈音傳咒將此信息帶回生靈宗師時,生靈宗師卻堅持讓她儘快找到游雨蘭,一定要把那卷引魂頌交到她手裏。

    這讓奧絲米明白,放在懷裏的引魂頌原卷還有她、甚到師父不瞭解的奧義,但為什麼要讓游師姐看呢?難道她的靈能悟力已超越了師父?

    現在先不管這些,重要的是想辦法追上洛基神兵……

    大地震動,“轟隆”之聲鳴響不已,這是巨人們急促前進中的腳步聲,跟在他們大後方的天輝戰士卻已聽習慣了。

    他們感覺那是一種力量的震憾表現,給他們巨大的鼓舞力,從約達斯一路殺到裏布莫羅西面邊境,洛基神兵們幾乎不需要他們半分助力,他們只是充當觀眾而已。

    領兵的淩羅多將軍雖然心裏麻癢癢的,每一場大戰他都希望能衝鋒陷陣,可每一次都只能跟部下們一起在遠遠呆站著看表演,但他仍興奮無比,因為勝利已在他心中建成了堅石,他只需要看到死靈操控者的下場就足夠了!

    不過令他更感到可惜的是從未見過那名神聖的傳奇人物──神使者的出手,本還希望能一睹他的風采技藝是否真如傳說中那麼厲害,但他沿路來都只坐在馬車裏,幾乎吃喝拉睡都呆在裏面,想見上他一臉都不容易。

    最近他更不准任何去看望他,無論是誰守護他的兩位元美女都會將之拒之門外,指揮洛基人的仿佛成了青石年的工作。

    淩羅多並沒想得太多,神使者歷盡千辛萬苦為天輝人帶來神兵已盡了他的偉任,管他是什麼態度都該敬之聽任,可他的部下紀莫卡爾並未如此想著,常找藉口去偷看那神之使者。

    雖然被希蕾兒的火咒燒過受到教訓,但他還是看到到神使者的狀況。

    “臉色蒼白得仿如死人一般,氣若遊絲,若不是心口還有起伏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這是紀莫卡爾向淩羅多彙報的消息。

    究竟神使者發生了什麼事?是否受了重傷不久于人世,淩羅多愈覺不妥,但他明白這消息絕不能張揚,便命令紀莫卡爾不要外泄。

    可不知怎的,這消息還漸漸在軍裏散開了,在大軍準備殺出裏布莫羅國的西北邊境時,幾乎每一個天輝戰士都議論著這件事。

    ※※※

    或許是因為天輝戰士們實在閑得太慌了,或許是因為神使者是軍隊的靈魂人物,他的生死舉足輕重地影響著軍心。

    再加上步入裏布莫羅國境後,天色的異變,逐漸失去朝陽探射的戰士們變得焦燥不安起來。

    淩羅多發現了軍中的異樣,首先狠狠地責罰了紀羅卡爾一百軍杖,他知道這個部下雖然聰明有智,唯一缺點就是嘴巴並不太乾淨,偶爾還會道人是非。

    本想以此辟走流言,以警效尤,可他如此緊張之為反使得將士們深信流傳之實,還令紀莫卡爾懷恨於心。

    他最恨的是那個已油燈將竭的神使者有何了得,不但能指喚神兵天將,還令兩位美若天仙的女人守伴左右,受罰之後他離得白水來的馬車遠遠的,可常牙癢癢地盯著坐在馬車前面的游雨蘭……

    數百裏外的裏布莫羅西部的一座屹立高聳的城樓頂端,靜靜站著一位童顏鶴髮、飄逸如仙的老者,他的眉宇間充滿焦慮地仰望著本來應該陽光明媚此刻卻漆無星的天空,一輪泛著淡紅的半月遙掛前方上空,顯得格外邪異。

    他所站之地是一座名叫爾納麻羅斯城的最高的塔頂上,尖細的尖頂高達五百六十八尺,盡現裏布莫羅人修長的建築特性和建築文明的精華,常人絕不可能爬到那裏去。

    在人的思維裏能上去的或許只有會飛的小鳥鷹鵬,可這位老者正是天輝國裏顯赫有名的天靈宗師海牟矢,在天輝八大系派的魔法師裏,只有天靈系的法師能修得飛行術,他自然能輕而易舉地立在塔頂上。

    下方聚集了蟻般的人群,他們迫切地等待著上方那位懂得觀天象的大法師帶回來的資訊,當中簇擁著天輝君王卡拉多和約達斯的利亞勒國王。

    天靈宗師仰視了好一會,歎息地搖了搖頭,向塔外一躍而下,人們並未發出驚呼,因為他仿如天神降臨般衣襟飄舞掠下,平穩悠揚。

    當他踏落人群空出的平地後,兩位國王與一眾將士圍攏上前,卻只是靜靜是看著他等待著答案。

    海牟矢輕撫著他那銀白的齊腰長須,沉默了片刻才朗聲道:“稟告國王陛下,經臣連續三天的察看,天上的變異並不是一般的異像,臣想與陛下和各位將軍們到軍事殿堂相議內裏暗機……”

    卡拉多國王看到天靈宗師臉上的憂色,心裏不禁一沉,明白海牟矢所發現的事情不能隨意公開,便宣令將們各守崗位,只讓紅石級以上的臣將隨之而去。

    利亞勒國王聽過卡拉多國王的勸諭後,也只帶上了幾名重臣向爾納麻羅斯城的軍事大殿走去。

    從其他戰線收回來的戰報所知,五路軍隊已陸續順利地殺到了裏布莫羅的西面邊境,他們所處之地也變成黑暗的籠罩中,而裏布莫羅西面的國土狹長,邊臨 喜特拉、阿布蘭閣和洛凱三個國家,他們該逐一將死靈大軍驅逐還是分三種同時進擊呢?天空無盡的黑夜又暗示了什麼凶兆?連卡拉多國王也甚覺迷茫,天靈宗師海 牟矢便在塔上不休不眠地瞻望觀察了三天三夜,希望能覷看出一些天機。

    爾納麻羅斯的軍事廳裏,簡陋地只有十多張木椅和一張長台,四壁地上佈滿了血肉濺射過的紫紅暗黑之色,在十天前他們重奪這座被行屍們佔據的城市時,這裏堆滿了會走動的腐肉,戰爭使這原本美麗的城市變得無比的骯髒和醜陋。

    國王與將軍們按職位高低分座而下,卡拉多國王端坐殿端的首席,利亞勒國王則坐在他右方的偏席,在這場戰役裏,天輝大軍一直都作著主導作,所以他只能屈居二位。

    海牟矢待眾人坐下後,才慢慢說道:“相信國王陛下和將軍們都聽過天輝國那個眾神之戰的古老傳說,破壞神出現的時候大地連續三天陷入冰冷的黑夜中,第四天光之神把它擊敗後,光明重返大地!”

    天輝國的將領們紛紛稱是,這是光之神最輝煌的神跡,也因此她成為了天輝國最敬崇的天神。

    海牟矢頓了頓,再語重深長地說道:“在八年前,異人的起源聖地慘遭滅絕,這事我們都應該還記得,可在那不久前大地也連續三天變成了黑夜,我隱隱感覺到兩者也有莫大的關聯!”

    卡拉多國王點點頭,道:“嗯……這我也聽你說過,後來去西方盡頭查探此事的地靈宗師也因此變成了魔使者,然後死靈湧現侵吞大地,我也在猜想這一切是否都有聯繫的,天靈宗師你對此看到了什麼嗎?而這一次的黑夜臨地已有十多天了,又與上兩次夜幕降臨有何異處呢?”

    “據我連日所觀,再與心靈宗師研究查論過後,我們發現……”海牟矢說著說著思索起來,不知是否該說出論果。

    他的話令約達斯的將領們感到十分詫異,這三天來明明看到只有他一人在塔頂上,怎麼又會跟一個什麼心靈宗師研究過呢?天輝人卻知道魔法宗師的技能是 驚人,擁有他們無法理解的能力,他們知道心靈宗師此刻正靜靜地坐在城中的法師休息營裏,但天靈宗師能與他溝通言語並不稀奇,所以並不覺驚訝。

    海牟矢接道:“問題就出在我們看到的那個奇怪的月亮上,那並不是我們以往所看到的月亮,據魔法史冊上記載那叫紅月,也叫地獄的太陽,它是魔鬼邪怪 們生存的根源,只會高掛在地獄裏,若在人間出現,則大地化成焦土,生靈盡成死物,靈魂化作魔鬼,簡單一句說大地一切將被顛複,變成……地獄!”

    他一席話使得在座所有人都驚呆了,誰都聽明白天靈宗師的意思──世界正逐步邁成末日!

    殿內一下靜寂得針落有聲,良久,卡拉多國王才從驚鄂裏回恢過來焦急地問道:“天靈宗師,我們現在不是已不斷戰勝死靈大軍了嗎?難道不能阻止魔鬼吞食大地的結局?”

    海牟矢長歎道:“我也不知道將來的事會變得如何?在這片黑暗之地,我感覺自己的靈能在不斷減弱中,預知力也變得十分模糊,現在唯一能讓我感到安慰的是那個紅月只形了一半,當它化作圓月時,一切將待勞,末日盡降臨!”

    眾人雖早猜想到此果,但由天靈宗師親口說出,還是禁不住紛紛驚呼,燥焦地議論起來。卡拉多國王卻顯得十分冷靜,向海牟矢問道:“那……我們會否有挽救之地?”

    ※※※

    海牟矢略顯躊躇地說道:“辦法是一定有的,自天地開啟後,大自然一切事物均有正反兩面,因果相連、相生相剋是萬物間不變之律,出現那個紅月一定是 有某個魔孽作祟所致,而紅月必須要化成圓月才會有滅地之能,只要在這之前把那個召月的邪魔找出來消滅掉,大地就能蒼生歸命、萬物百興複回初境,可是……”

    卡拉多國王禁不住疑問道:“那當中是否有極大的困難?”

    海矣矢的眉頭緊皺語重深長地說道:“紅月越近圓就要花越長的的時間,經臣略略推算,圓月至少還要經過六個月的時間才會完成,但我們都知道魔物是從 西北邊緣的西斯格裏起源而來,那個引動紅月魔咒的妖物一定藏身在那裏,與我們所處的裏布莫羅國相隔好幾個國境,若沿路無阻我們最快能在三個月內到達,但前 方暗藏多少兇險,還有多少魔兵在阻攔我們,這……都是未知之數!”

    這次,殿內的將領們都沉默了,天靈宗師的話仿如一塊巨石沉沉壓在了他們胸上。片刻過後,突然有人高聲叫道:“那些死靈魔物,算什麼?還不是給我們打個落花流水,尿滾狗爬逃回老家去!”響亮的聲嗓從殿堂門外傳來。

    眾人驚鄂地望向那名揚步走進來的豪氣之人,卡拉多國王臉上泛起興奮之色,來者正是他的皇兄卡柏拉劍魂大師。在兩個時辰之前,他帶領弟子們去堵截一批敵軍的退路,想不到如此之快便完成任務歸來。

    他挺胸昂首立站在天靈宗師身旁,肩寬肌厚、虎背熊腰,他比卡拉多國王要年長,可一頭棕紅之發仍油亮稠密,眼神如電,猶如一把筆直鋒利的寶劍般散發著迫人的氣勢,連海牟矢看到他也豎眉略寬了起來。

    他代表著天輝國劍術的至高境界,在這場戰爭裏,他雖然沒出過半次將帥之謀,能他憑著幻如流雲的高超劍技帶領著一眾徒弟們衝鋒殺敵無往而不利,戰士們只要看到他出現就仿佛已看到了勝利之神在向他們招手!

    這,就是人們口裏常說的:英雄的魅力!

    他的一句話馬上激起了殿內將士們的雄心,紛紛高喊要擊敗敵軍、射下紅月的誓言。卡拉多國王與卡柏拉相視一笑,他們兄弟兩終於走在一起攜手為挽救人民而努力,可算不愧先王對他們的教導和養育之恩了!

    看到眾將領們信心回增,無懼滅世之言,天靈宗師感到十分高興,安心地與眾人商議未來戰略的部署。

    不久,五路戰線收到卡拉多國王發出天靈宗師的警世之言及軍戰令:中路三軍會師進攻阿布蘭閣國的魔兵,北路的洛基巨人軍團直取喜特拉國,然後這兩路 大軍在挨近這兩個國家西面鄰國汰拉泊加爾合會。由此合力攻下更西面的一個小國,就能到達死靈發源地──西斯格裏,這是最近最迅速的戰線,卡拉多國王準備以 最強大的力量在最短時間裏攻下敵方的大本營!而剩下偏南面的四個中小國家的死靈災害則由青木年所率的聯盟大軍來收拾。

    當青木年收到這一戰令時,她知道前路變化更大了,她必須獨力抗衡四個國境內的敵軍,也許魔兵們會把主力大軍轉移向北,也許會全力先把她這路較弱的 戰線殲滅再迂回夾擊天輝軍的主力部隊,不過她心裏下定決心,無論怎樣也絕不後退半步,擋住敵軍的所有攻勢,不讓它們再踏足已奪回的國度!

    另一面,白水來也收到了卡拉多國親筆敬上的軍令,卻是希蕾兒拿給他並為他讀出來的。

    那時,他正眨巴著雙目靜靜地躺在寬闊的馬車裏,全身癱軟似地任憑游雨蘭為他洗擦身背,希蕾兒讀完國王的信函後,他仍沒有吭過半聲,因為他已不能說話了。

    自進入裏布莫羅國境以來,他與邪神的靈魂戰鬥一直繼續著,每隔數日就有一戰,雖然他在光之神的指導下元神操縱的異能迅速,可邪神進犯的來勢也日漸 兇猛,幾乎每一場都是兇險萬分的惡戰。至今勝利似乎仍站在他們一方,可他身體的狀況卻在每一次的能量衝擊下急劇下滑,死亡的邊沿似乎已觸手可及。

    現在的他只能以精神意念與游雨蘭她們交流溝通,這倒也十分方便,無論她們身在何處都能馬上收到白水來的資訊。有一次他們的意識在交談時,青石年的 意識體突然闖來,獲息了白水來遇害的所有經歷,雖然他也是同經歷過數度生死的夥伴,可他那浪人一般的個性實令游雨蘭她們擔心,幸好一路來青石年都盡力按白 水來的意願指揮著洛基巨人們的戰鬥,未張揚過半聲,並暗裏讓那位迷戀他的女巨人閣瑪達娜留在白水來馬車附近徘徊加以保護。

    白水來他們這才終於感悟到這位表面浪蕩的大將軍確是個值得信賴的好夥伴!

    在白水來發出的指令下,洛基巨人們勢如破竹地將死靈大軍趕出裏布莫羅國境攻進了喜特拉國,一個以山林稱著的國度,沿路入目的是聳立的群山,起伏不平的高地。

    巨人們倒沒什麼,卻苦了天輝國的小人兒,在山丘裏上上下下顛簸使他們的體力迅速透支,使得巨人們停停走走地等他們,若不是白水來所處的馬車夾在他們隊中,洛基人早想落下他們跑去爽快。

    奇怪的是進入喜特拉國的五天以來,都沒碰上任何死靈在軍隊,只有一些零散移動著的行屍骷髏,它們向西南方同一走方地逃跑著。

    這一日,正努力運轉著異能抗禦身體的痛楚的白水來聽到光之神說道:“以你的肉身情況來看,只稍再有兩三次戰鬥你就要結束生命了!這段時間來,我不停地找尋能救助你的方法,在你的記憶裏我突然發現一個或許有用的方法。”

    白水來的意識大喜道:“真的?是什麼?”

    “武神王爺爺曾告訴過你,玄太極心法需陰陽之極的能量組合才能發揮最高的威力,雖然他把屬陰性的畢生功力傳了給你,即使再加上你原有的冰能,仍遠 不足與你體內的龍眼石、炫煌火和白日心法的陽性能量相衡,所以你得到了他的功力但你的戰技卻未得到昇華,在戰鬥裏並未發揮很大的效用,這是經過無數的戰鬥 裏我所觀察到的,因此我有一個想法,讓天生本屬陰性的游雨蘭和希蕾兒她們幫助吧,或許她們體內的能量能激發你的潛力!”

    “啊?她們……不行,她們會死的……”白水來回憶起武神王把功力傳給他後那付衰老欲終的姿態,不禁憂心叫道。

    光之神也沉默了片刻,凝重地說道:“或許是有點危險,找她們談談看她們是否願意吧,因為……這也許是你最後的生機!”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3:06:17

正傳 第一百零二章 暗殺
    營地四處是一片火熱的勞務景象,每一次停頓休息,天輝戰士們就得忙碌地準備餐食,當然大部份是巨人們而做的,在打仗時幫不上什麽忙,便只好負責後勤工作了。

    洛基巨人們的食量驚人,沿路來他們都會主動去狩獵帶回許多野獸飛禽,天輝戰士們只管為他們煮就行了,可進入喜特拉這個山林之國後,除了偶爾掠過的鷹外,其他的生物好像都藏起來了,再難尋到野味。

    淩羅多看出這個問題後,把兩萬騎兵全部加入運輸糧食的工作,並向大後方的約達斯國發出快函道明情況,需要增加大量的食類物資,總算把這難題擺平了。

    這夜,戰士們好不容易把食物給巨人神兵們分派好,正準備自己享用時,巨人的軍隊忽然燥動起來,許多已舉起武器興奮地嚷叫著。

    看到他們那付高興之樣,天輝戰士們知道前方發現敵情了,但他們只是觀望了一下便繼續用餐,對此無動於衷,因為這一路來他們幾乎對戰鬥麻木了,每一場仗他們都甭想插上一手。

    青石年的元神迅速向白水來的意識稟報此事,然後白水來的元神飛掠向洛基族第一勇士哈利意格,向他確定戰鬥指令。洛基戰士們一向只聽從武神王之令,青石年當然無法直接指揮他們,通過第一勇士的傳達確認後,他才能對巨人們加以號令。

    巨人們叫嚷著前進了,沖向前方那片低谷,他們的探子回報那裏有許多怪物在走動,數量甚眾。

    白水來的元神回到馬車內的時候,發現去為他取食提水的兩位少女回來了,一個在給他喂水,一個在幫他洗擦身子。

    看到這情景,白水來十分感動,心裏又不忍要這兩位嬌人兒為他冒險了。自光之神告訴他那個活命機會後,他已躊躇了兩天,猶豫不決的,以往無論幹什麽 危險的事,他都義無反顧勇往直前,可這次不同……她們一個是自己喜愛的人,一個是熱戀自己的人,通過光之神的教導,他已明白男女間的情愛是什麽回事,自己 也十分享受那種幸福的感覺,所以要讓他看著這兩位與他有聯繫著愛的人受苦甚至死亡,他實在做不到。

    這時光之神對他說道:“我知道你心裏很難下那決定,但你可知道她們為什麽這一路來對你總是不離不棄,全心全意地保護你?”

    白水來用力想了一下,帶點害羞道:“我……聽光之神你說過,這……這可能是她們喜歡我吧?”

    光之神笑道:“對,她們的確很愛你!除了感情上的恩素,最重要的是因為她們在你身上看到光明未來!對你有無盡的期盼。我在人間遊歷萬載,感覺人類 最奇妙的就是愛,人類間充斥著無數利益紛爭,可為獲得和維護這個愛字竟有許多人能抱棄他們的利益甚至生命,我感覺到她們現在的心意正是如此。你試想如果你 倒下了,接我也會消失,那世間將無任何力量能抵抗蘇醒後的邪神,不但你心愛的人,大地上所有的生命將為此而消逝,相信這是你更不願看到的結果,而且讓她們 幫助你雖然危險,但或許會安全渡過呢?”

    白水來在空中飄蕩了一會,終於說道:“光之神講得好複雜噢,我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也感覺到我應該怎麽做了!”然後他的元神向游雨蘭和希蕾兒的靈魂發出了呼喚之語。

    白水來向她們說講自己現在惡劣的景況,並把武神王的遺語和光之神的想法道明,最後他吞吞吐吐地說道:“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希蕾兒的元神是毫不猶豫便答應了,游雨蘭卻沈默了良久才堅定地答允,似乎經過了強烈的思想鬥爭。

    白水來十分高興,連忙飄回肉身裏去。身心合一的一霎那,佈滿全身神經的疼痛如電般傳來,他不禁呻吟起來,大腦在劇痛下變得有點模糊。

    這卻使兩位少女知道他已回魂,快要清醒了,忙放下手中的活兒。希蕾兒靜靜地脫下了外衣,再緩緩拆解上衣的繩扣。本來她的衣衫已足夠單薄而性感,兩 個衣扣一脫,她晰白勝雪柔軟堅挺的胸脯馬上露出了一半。這時,她發現游雨蘭赤紅滿臉低下頭在撥弄著衣角,輕笑道:“游姐姐你害羞了?”

    游雨蘭的臉更紅,頭垂得更低,幾乎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我……不行,不……不可以那麽做的……”

    希蕾兒籲了口氣笑道:“游姐姐,其實我以前也從來沒試過這種事,但我知道和自己心愛的人做的話會很幸福很快樂的,相信我!別怕,而且我看出遊姐姐你也很喜歡白大哥啊!”

    游雨蘭忽然抬起頭,眼角竟泛起了淚花,顫聲道:“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我害怕我會害了他……”

    希蕾兒詫異地說道:“這怎麽會呢?那是男女間很平常的事啊,而且連光之神都告訴他這麽做能幫助他挽回垂的生命,難道你想看白大哥受苦致死嗎?”

    聽到這話,游雨蘭仿佛被雷擊到了,看著臉色青白呻吟聲漸細的白水來,眼神刹時變堅定了,也輕輕解開了她那件鮮豔的紅袍,雖然裏面還穿了一套雪白的 貼身內衣小褲,但她露出綢子般細膩的肌膚,白裏透出粉紅仿佛吹彈若破,纖細挺直的腰身沒有半分多餘的贅肉,衣袍滑落的一霎還飄起陣陣幽香。

    別說是男子,連一向以自己的身段容貌為豪的希蕾兒也覺眼前一亮,直看得怔住了,她問心實在從未見過也無法想像世間會有如此美麗的女人。

    游雨蘭被她的目光看得臉頰火熱赤紅,但還是顫抖著雙手準備去解她那件柔滑的內衣,這時白水來喃喃醒轉了,睜眼一開,登時傻了眼,看到兩位嬌柔美麗的少女幾乎已衣不敝體,他直感大腦充血、呼吸窒息,心臟如萬馬奔騰似地狂跳不已。

    當他看到希蕾兒把最後一顆扣解下後,才失聲叫道:“你們在幹什麽?”

    聽到白水來的叫喝聲,游雨蘭混身一震,雙手不自覺地停下了動作。希蕾兒卻微笑著俯趴向白水來輕聲燕語道:“白大哥,你壞……還故意問我們幹什麼? 你不是說要我們……要我們的元陰之體來調和你的剛陽之氣嗎?”說到這裏她自己也禁不住臉頰嫣紅,她那付千嬌百媚的姿態加上若隱若現的胸乳,使白水來感到肚 腹下有一股熾熱之氣直竄而上,喉嚨處仿佛被塞下了一團火炭令他無法聲語。

    幸好光之神在他的靈神上大喝道:“趕快平靜心神,壓下欲火,不然你的死期就更近了!”

    果然,腹下那股欲火一現,他馬上感到襲擊他身體各處神經的能量迅速加劇,痛楚驟增,白水來心中一凝,忙閉上眼睛凝神聚氣,努力平伏狂奔的心,光之神一邊說道:“她們一定誤會了你說的話,等會兒你按我的話向她們道清楚吧!”

    看到白水來忽然變得臉色發青冷汗直冒,希蕾兒也看出不妥了,忙呼叫游雨蘭為他念動靜神鎮魂曲。這種生靈魔法並沒實際的療傷作用,但受術者會心情平 伏進入半昏睡的狀況中,以減輕他們所受的痛苦折磨。這是用於一些受傷過重或心情極不平穩的傷者,白水來卻兩樣都不是,游雨蘭不知檢查過多少次遍,他身上所 有的傷已痊癒,他的痛苦是來源於常人無法觸及的靈魂能量,生命正被點點滴地吸走,能幫助他的只有這首神聖的樂曲。

    一會兒,白水來的呼吸總算平穩下來,似乎已渡過了險期。他並未打開眼簾輕聲道:“對不起,一定是我沒說清楚,讓你們誤會了,請你們先穿好衣服吧!”

    此話一出,游雨蘭馬上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穿進去,連忙穿掛她的衣袍,希蕾兒卻眼神掠過一絲失望喃喃道:“不是嗎?我們……搞錯了?”忽又輕歎一聲緩緩扣上她的衣結。聽到衣服“嗍啦”之聲靜下了,白水來才打開雙眼,認真地傳達光之神的話。

    邪神雖然兇猛惡毒,但它並不是鬼魅邪魔之類,它是神族的一員,因此它攻擊的白水來的是猛烈無比的剛陽能量,與其相鬥猶如兩虎相爭,受害致深的就是 它們所爭鬥之地──白水來的肉體。邪神的能量在相沖相擊後餘下無數點點的碎片,附在白水來每一條神經末梢吞咬蝕食,並隨戰鬥的次數而累增!異能本具吸附其 它能量的能力,可在過往經歷數場生死之爭裏,很明顯地知道這種奧妙的武學心法──玄太極以陰陽相衡為基律,白水來體內本已陽盛陰衰,所以他無法利用異能吸 收邪神的能量碎末。

    天地先創陰陽,再按其道造男女,令大地和諧有律,因此光之神希望通過兩位同具強大靈魂能量的少女法師為白水來注入她們與生俱來的陰氣,以助他驅散筮食生命的邪神餘下的能量。

    游雨蘭和希蕾兒兩人聽著直冒冷汗,她們剛才竟給白水來雪上加霜,幾乎把他推進了地獄。但此刻不是自責的時候,她們馬上按照白水來教導之法靜下心神凝聚能量。

    白水來他們的內息雖與法師們所修煉的魔能大有不同,卻同是人類的一種潛在能量,可謂同車異路,所走的方向不同而已。當她們分握白水來雙手緩緩將能 量傳入時,白水來馬上感覺到了這點,便傳出異能迎上。與對方的能量相觸時,在他的腦海裏泛起了一個熟悉的景象,就仿佛他小時候旋轉著一根竹筷插進父親精製 的麥子糖裏,粘性很強的糖漿就會卷附在上面被帶起來,不停地旋動它們就不斷地被卷起,但若心急一伸進去就拔起來就只會取到一丁點的糖漿。

    他不知不覺地便按著取麥子糖的方法吸取兩位夥伴的能量,果然把它們穩穩當當地卷為已有,當異能帶引著這兩股新增的能量在體內流動時,效果馬上顯現,許多邪神的能量餘孽被那些陰性能量吸引過去,溶入異能的“大部隊”裏。

    這時,他們三人進入了一種混然虛空之境,世間萬事萬物皆已溶化,連他們溝連中的意識也似乎被模糊甚至失去了。

    外面軍營的戰士們正處在熱火朝天的整裝待發中,雖然洛基巨人們已前往戰鬥,他們無須擔擾,但總不能呆坐著幹等神兵們回來,好歹都要去觀摩助威一下。

    白水來的馬車四周空蕩無人,自那次紀莫卡爾受罰後無人敢隨意走近,而且有那位凶巴巴的隨時能噴火的美女法師守護著,連守衛也免了,但在不遠處還是有幾位戰士在巡邏保護,他們是青石年讓淩羅多將軍派出的精英,以保護白神使者的安全。

    在人群忙碌著的時候,黑暗處走出了兩個全身裹在灰袍中的怪人,他們並不是一般人那樣走動前進,而是靜靜地飄浮著,朝白水來的馬車飄去,如果不是細心觀察的話,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

    但還是被巡邏中的一位戰士看到了,他暗地拍了一下同伴,兩人靜悄悄靠向那兩個可疑之人,意欲出其不意將他們擒住。

    當來到怪人的身後正準備出手時,當中一名怪人突然轉身……不!是轉頭,腦袋一百八十度地轉了過來瞪向那兩名戰士。兩名戰士驚懼欲呼,卻見那怪人眼光一閃,他們的喉嚨便仿佛被割斷似地只能發現細若蚊動的嘶啞聲。

    那怪人的左手向他們一指,射出數條尖長之物,貫穿了兩名戰士的身體,他們的神經猶如被捆住了不能再動彈半分,鮮血卻沿著那些長刺潺潺流下,生命之火漸滅。

    刹間的無聲戰鬥後,兩名怪人迅速沖向白水來的馬車。這發生的一切藏在馬車投下的火影內,並沒有被大軍的戰士們發現,但有一個人看到了整個過程,他坐在百尺外的一塊石頭後面,眼睛卻一直盯著馬車看,自游雨蘭走了進去後,他的眼神更充滿了怨憤。

    這人正是曾目睹白水來命兮一線的紀莫卡爾,看到有敵偷襲白神使,他心裏莫明升起一陣快意,竟不去呼喊援救。

    當兩名怪人登上馬車時,另兩名巡邏發現終於發現了,忙高聲吆喝著拔劍向他們殺去,怪人的手裏發出不知明的黑線,那兩名戰士慘叫著倒地。這便引起了營地大軍的注意,戰士們向馬車圍攏過去。

    兩名怪人意立即揚鞭策馬駕著馬車向他們所來的黑暗之地逃去,天輝戰士們怒吼大叫地在後面追趕著。

    看到淩羅多竟親自馳馬追輯刺客,紀莫卡爾從一旁竄出來一把拉下一名剛上座的騎兵,自己躍上了馬背向沖過來的大將軍高叫道:“淩將軍,追捕刺客的事交給我辦吧!小將一定盡全力將白神使救回來!”

    淩羅多看到紀莫卡爾如此熱沈認真,以為他想將功補過為保護神使者盡一分力,而且他也得指揮陣營內的大軍,便高興地答允了,殊不知紀莫卡爾心裏卻是另一打算。

    在紀莫卡爾的帶領下,兩百多名騎士手舉長槍高叫著向白水來的馬車追去,很快便消失在灰暗的一座山丘後面。

    雖然兩名怪人拼命鞭打馬匹,但那馬車比一般的要大兩倍,在其拖累下,騎士們很快便追上了,卻看到其中一名怪站了起雙手一張口裏嚷嚷大叫著奇異的話語。

    前方的地面竟忽然隆起一團,在戰士們沖近時駭然變成一隻巨大的毛茸茸的蜘蛛,每一隻毛腳都有人的大腿般粗壯。

    它一出現馬上伸展毛足絆倒了好幾匹駿馬,但英勇的騎士們從後面趕上手中長槍齊往它身上招呼,與它戰鬥起來,另一部分騎士繞路而過繼續追趕馬車,特別是紀莫卡爾,簡直是拼命似地趕著坐騎,率先沖到馬車的右側。

    他的信念來自於一股恨意:一定要捉到那些刺客,在游法師面前樹威,而且……把那個廢人真實的面目在戰士們面前公開!

    廢人,自然就是指正在馬車內吸取游雨蘭和希蕾兒魔能的白水來了,他們三人正處在混沌之境,互相緊緊握著雙手,任憑馬車如何顛簸也不分開!

    紀莫卡爾既不知道情況也不再理會什麼了,他心裏冒火地想像著游雨蘭在馬車裏與那個神使者親熱的噁心場面,現在對他來說不管怎樣都要留下馬車!

    長槍從他手裏猛地擲出,刺向飛旋中的車輪。他頭上的綠石將軍戰盔也不是混出來,在他全力投射下長槍的尖鋒透進車輪裏,“卡啦!”槍頭被夾了個粉 碎,可這一股阻力也讓那車輪的滑軸再受不住拖力“辟啦啦”地斷開了,整個輪子飛了起來,載著三個人的車廂往右傾斜滑行繼續前沖。

    沖出了足足十多尺馬車終於被撞散了架,碎片灑落一地,兩名怪人也被拋了起來,但它們在空中飄浮似地輕輕安全著地,兩匹拉卻驚慌地逃向遠方。

    白水來他們握緊的手終於抵不住衝力連彈開了,分落各處,能量交連之時猛地被分開回蕩起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在他們體內亂撞,使得他們刹時暈厥過去。

    兩名怪人毫不停滯地向白水來沖去,瘦如骨架之手揚起準備釋放要命的咒法。因為游雨蘭躺在白水來的較前處,紀莫卡爾以為怪人要向她動手,急忙與騎兵們沖過去保護。

    看到在地上伏趴著的白水來像死狗般一動不動,紀莫卡爾心裏興奮莫明,他相信神使者是個廢物的事實已在眾人面前暴露了,現在輪到他表演的時候!

    他一邊吼叫著一邊抽出一條九節長鞭,隨著他手腕一抖,掛著倒刺的鞭梢向兩個怪人卷去。這是他最得意的武技,因此同樣喜愛使鞭的淩羅多才會如此器重他。

    當鞭尾快甩中目標時,一名怪人伸手一抓,竟生生地止住了九節鞭了的勁力將其緊握手中,並毫無知覺似地任憑倒鉤深深刺進掌心,讓紀莫卡爾怎樣拉扯也無法再奪下長鞭。

    神秘怪人另一隻手向長鞭一指,鞭身竟馬上燃起青白之火向紀莫卡爾的雙手迅速燒去,這下他不得不驚恐地將九節鞭拋掉。

    這時,騎兵們陸續趕到,擋在怪人與游雨蘭之間的空地上,另一方那只大蜘蛛也已被解決,那一面的騎士迂回到怪人的後方與前方攔截的戰士們環作一圈欲生擒兩名怪人。

    紀莫卡爾心神大定,現在幾百名戰士管你兩隻怪物有多厲害也得留下。

    忽然當中一名怪人拼命跺地,手中不斷灑出點點綠火,來不及思考它在做什麼,綠火一碰到地面,地裏猛地鑽出一隻只骷髏,它們與以前所遇過的行屍們大不相同,不但個頭高大,竟然還身披戰甲手提長劍!

    可以說那怪人召喚出一群骷髏戰士,與之同時紀莫卡爾一聲長呼,騎兵們呐喊著向骷髏們殺去。

    骷髏戰士們也毫不示弱地與戰士們對幹起來,不但動作靈活還勁力十足,猶如是真正的人類戰士在戰鬥著,霎時這片灰暗的原野響起無數兵刃清脆的交錯碰擊聲。

    骷髏們雖然比以往的強壯了許多,但還是抵不住英勇善戰的騎士,長槍揮舞下一隻接一隻骷髏碎散地倒下。眼看快殺近躲在中央處的兩個怪人,走在最前方的騎兵卻大叫起來:“發生什麼事?我的馬走不動了?”緊接著越來越多騎士們也紛紛如此呼叫。

    掉下馬去,從地裏伸出無數黑漆漆的鬼手硬生生地把馬兒的四隻蹄腳捉住了,讓它們不能動彈,而且鬼手所及之處不斷延伸,連戰圈外的部份騎士也驚呼大叫起來。

    更可怕的是骷髏戰士不但急劇增多,剛剛被擊散的碎骨頭竟迅速癒合復原陰深深地又站了起來。它們提起已生滿鏽跡的長劍包圍著不能走動的馬匹向它們身 上刺去,不管座上的戰士如何抵擋,坐騎還是一隻接一隻地倒在血泊中。失去馬上的優勢,落下地的戰士陷入苦戰中,不斷有人發出生命終止前的慘叫聲。

    戰士們鬥志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有一些膽小的已策馬轉身逃去。

    這一切肯定是那兩個不停念著咒語的怪所施的妖術,紀莫卡爾感到後背真滲冷汗,他直感這兩名怪人是地獄派上來的惡魔!他驚呆了,已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做什麼?能做什麼?

    是否……只有等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3:06:35

正傳 第一百零三章 復蘇
    戰士們聲撕慘烈的叫聲把白水來從暈迷中吵醒過來,他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游雨蘭。剛才馬車被撞散,游雨蘭摔到地上的時候被一些木架碎片刺傷了,與她的衣袍一般豔紅的鮮血鋪灑地上,看在白水來眼裏仿如一根長針刺在心上。

    “啊──!”白水來狂叫著站起來,怒吼長嘶聲響徹夜空,把整個戰場的響聲都壓下,一刹間把所有人鬼都震呆了向其遙望過去。

    在蘇醒的那一刻,光之神已告訴他這一切是兩名魔物的所作所為,估計是邪神派出來取他性命。地邪神不斷的令他痛苦他可以忍受,可看到心愛的人為此受到傷害他再也按捺不住了,心胸的怒火迅速膨脹燃燒。

    當眾人望向他的時候,他已躍上半空,全身泛起金光沖入戰陣,借落下之勢他打出憤怒的一拳。看到他來勢洶洶,骷髏戰士們靈活地散開,那一拳落空擊在 地上。戰士們剛認為他被撞昏腦了,竟不收住拳力,卻猛地發現那一拳之力使擊中的地面塌下了一個圓坑,並不斷擴大中,圍繞在他四周的骷髏戰士全被震倒。在眾 人為這一拳的威力而感歎時,他擊出那個大坑竟忽然沖出無數道金光,朝天直射,被其沖透而過的骷髏戰士刹那間炸開化作粉末。

    所有人包括那兩名魔怪都被這華麗的情景震撼得呆住了。金光直沖到千尺高空才一一消失,不等眾人大腦停頓,藍白之光又從白水來手中連珠拍出,相互纏繞旋轉地交織成一道耀眼的光柱向骷髏戰士們衝擊而去,猶如神龍乍現,所經之處骷髏們盡化煙灰。

    被纏在敵中的騎兵們看到那道光龍向自己沖過來,不禁驚恐地失聲大叫,他們以為那位神使者已瘋掉了,要將一切毀掉。卻見白水來推出的雙掌稍作移動, 光龍竟仿佛擁有靈性似地迅速繞過己方戰士繼續燃燒在其附近的敵兵,它兇猛地在戰陣裏繞了一圈最後向主人沖去,它所過的一圈救下了上百名受困的戰士,消滅了 幾乎半數骷髏戰士!

    白水來雙手向其張開,運勁一吸,光龍竟迅速收回他體內。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能發出這兩次驚人的攻擊,不知道為何體內之痛已盡消,不知道異能的威力較以往暴漲了多少倍,只知道要把那兩個使游雨蘭受傷的魔物打倒!

    兩名魔怪竟也不懼怕,仍在“呱呱”叫著邊跺腳邊忘魔咒,地上的鬼手已全部消失,骷髏戰士卻仍然不斷冒出,奇怪的是它們全往當中一名魔怪沖去,緊貼在它四周集結疊壘。

    當白水來盡數收回光龍的能量時,骷髏們已結合出一條無比巨大的只上半段的怪蛇!四周得以解困的騎兵們紛紛散開,他們知道這兩隻可怕的魔鬼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只能暫觀神使者如何施威。

    白水來正準備再發出新一道能量衝擊,那條由骨頭組成的怪蛇竟率先地向他兇猛地急速咬來。看到那蛇頭猶如大山般壓來,白水來不敢輕覷身形一閃,怪蛇 “轟!”地撞在地上,馬上撞出一個大坑,可見其勢之強。那怪蛇毫不停滯地轉身向白水來追咬過去,靈敏情和速度完全沒因為它那巨大的身形而受影響,比獅豹的 動作還要迅捷。

    白水來閃躲了好幾次仍被怪蛇追上,無法蓄勁發威,便抽出腰間的龍神爪與其拼鬥。當蛇頭再次咬下時他俯身前沖躲開它的噬咬,異能貫於爪上在蛇身上劈 斬而去。龍神爪化作一把十多尺長的能量光劍濺起骷髏們的碎片劃過了蛇身,將蛇怪攔腰截斷,在四周圍觀的戰士們登時發出喝彩聲。

    不等白水來高興半分,斷開的兩截蛇身竟馬上合攏無缺,蛇頭更兇狠地張開大口向他吞去。白水來不禁大吃一驚,對方的實力大大超出他的想像,實不知該如何對付。

    心裏的光之神響起神音,向他提示道:“藏在蛇頭裏的魔物是這鬼蛇的靈魂,蛇尾的魔物是形成蛇身的操控者,想辦法將其一擊倒方能獲勝!”

    想到蛇頭的靈活兇猛,白水來不作他想向蛇尾方沖去。他運勁飛掠時,身法始終比那蛇頭快多了,眼看已接近那名正在念咒的魔物,異能在龍神爪上蓄勢待發,卻猛地看到那怪蛇在迅速變異中,後方追趕的蛇頭不斷縮小,而站在蛇尾處的魔物已被骷髏們緊裹起來。

    這怪蛇竟在一刹間倒轉頭成尾,尾成頭!兩隻魔物竟都可以隨意成為鬼蛇的靈魂,此變令白水來驚愕得怔住了,大腦正在努力接受這個事實,尾部轉化的蛇頭已毫不客氣地向他砸來,甚至已可看到蛇頭上的骷髏們將手中的長劍伸直準備將他刺成蜂窩。

    突變只在分秒間發生,騎士們看到神使者僅僅呆了一下,蛇頭已張嘴罩下將他吞沒,不禁使他們高聲驚呼,心想這次完蛋了,連神使者都打不倒這鬼蛇,看來只有逃命回去找援兵!

    一些機警的戰士如此想著正準備策馬飛逃,卻忽然看到剛吞下神使者的蛇頭頂額上“砰!”地透出一道金光,緊接著那神使者隨光沖出擊破蛇頭飛躍半空中。

    這下眾人又看傻了眼,只見那怪蛇瘋狂扭動起來,不斷甩出骷髏兵,那些骷髏摔到地上馬上化灰煙滅不再複生。蛇尾竟又轉化成蛇頭希望能止住蛇身的崩潰,可一切只是圖勞無功為時已晚。

    正如光之神所算,這必須由兩魔合控的鬼蛇缺一不可,打倒其一盡化氣塵。它們剛才的撲擊使白水來起了拼死之心全力將龍神爪刺向蛇頭的魔物藏身處,結果一擊即中,他感覺穿過蛇頭時已把那魔物的腦袋給擊碎了。

    當白水來在空中落下時腳步已略帶踉蹌幾乎站不穩摔倒,全身冷汗急冒,剛才如果他的決定慢了萬分之一,就會被壓成肉幹。

    看到扭曲的怪蛇在不斷消縮,他感到大腦一片空白,另一名魔物卻已沖出蛇身向黑夜奔逃而去,沖過去攔截的騎士被它揚去奇怪的長線纏撓著,被它輕鬆地逃脫了。

    良久,白水來才清醒過來,但那魔物已蹤影全無不知消失何方,他先不顧這些了馬上沖去觀看兩位少女的傷勢,她們已被戰士們抬到一片較乾淨的空地上,仍在昏迷中。

    良久,白水來才清醒過來,但那魔物已蹤影全無不知消失何方,他先不顧這些了馬上沖去觀看兩位少女的傷勢,她們已被戰士們抬到一片較乾淨的空地上,仍在昏迷中。

    白水來跑過去的時候,騎士們紛紛下馬興奮不已地向他高呼神使者的名號,可他先不理睬那麽多了,沖到游雨蘭她們身旁認真地檢查她們的傷勢。戰士們簇擁在四周不敢靠得太近,臉上掛滿了喜悅之色,神使者的武技玄乎神奇使他們神往不已。

    只有一個人的臉色難看得仿佛嘴巴裏被塞下了十隻臭雞蛋,這人正是藏在人群裏恨得咬牙切齒的紀莫卡爾,他本以為那神使者應該已死翹翹,卻不想被他矇騙了,並在戰士們面前威風了一把。

    白水來發現游雨蘭她們所受的都只是皮肉之傷,沒無大礙,可不知怎的她們四肢冰冷氣若遊絲,完全是快要上天堂的反應。這使他驚恐得如墜冰窯,她們的異樣不是因為體外之傷所致就一定是因為把能量都輸了給他,和武神王爺爺一樣走上不歸路了!

    光之神在心裏說道:“別慌,這大概是因為你們在能量交合的時候被外力沖散,刹那間的回衝力使她們的心脈受創,而你有異能保護她們卻如一個空殼,才導致身體無法承受,所以把能量還給她們試試吧!”

    “好!”白水來應聲,馬上盤坐起來將兩位少女扶起來,雙掌推著她們身背,異能緩緩從手觸處滲入。在數月前,他們九位勇士前往戰神之鄉遇上北國寒 風,也是依靠白水來異能才能安然渡過,因此這兩位少女體內殘留有本質相同的異能,可她們並不懂操控異能所以一直只靜靜地流淌著,此刻在白水來的催動下,它 們被喚醒迅速加入“戰陣”。

    異能本是白水來修煉白日無極心法的結晶,在無數生死異變裏龍眼石多次發出無比強大的奇特能量助他渡過生死,並每一次都溶入異能裏歸其所有,後來再有炫火寒冰、武神王的月華輪光的加盟早使異能脫變成連光之神都道不清的奇異能量。

    這一次再加入了希蕾兒和游雨蘭這兩位擁有極高魔能的陰性能量,白水來感覺到一種從所未有的平靜,不但邪神帶的他的傷痛已盡消,還隱隱覺得自己的意 識之能又攀上了一個高階,在運轉發動異能時竟已達到隨心所欲的境界。這是異能又再次脫變,還是……這只是玄太極的本質?而前面所發生的一切只是在喚醒它的 力量?

    白水來對這些過往之事不大感興趣也不會去想,他現在只知道專心一意地挽救兩位夥伴的生命。如光之神所說,她們的心脈被那股衝擊力壓迫著產生一種窒 息之狀,經異能的吸呐,那股力量很快便消失了,她們的血液又開始潺潺流淌起來,生命之火又被點燃。他仍不知足地讓毫不遺力地把異能源源不斷地輸進她們身 體,讓其淌過她們體內每一寸神經,直至她們醒轉。

    他並不知道他這麽做竟激發了希蕾兒與游雨蘭的潛能,異能喚醒了她們未知的力量,這是後話,當看到兩位少女感激地轉身望向他時,他才抓抓頭高興地哈哈傻笑起來。

    笑著笑著他竟猛地感到一陣眩暈,眼前一黑在眾人的讚美聲中倒臥地上昏過去了……

    “我要死啦!我要死啦!”奧絲米坐在地上抓狂地叫著,豪烏巴與古鋒無奈望著她,隨她發洩心胸的怨氣。

    他們也開始感到疲累了,從進入裏布莫羅國開始他們幾乎沒日沒夜地趕著路,連北路大軍尾端的影子都看不到,似乎是了無期限地去完成任務。而奧絲米畢 竟是一名弱質女子,哪能像他們那般輕鬆地攀山越嶺,在這些日子裏她已發過兩次燒,雙腳都走得腫了,若不是依靠著生靈魔法的維持,她大概死了好幾遍。

    古鋒算了一下,他們已快到達裏布莫羅國的西面邊境,可信鷹帶來的消息是三天前洛基神兵們已攻進了喜特拉國,以他們的行進之速又不知道前進到哪里 去,距離似乎已越拉越遠,這實在令他們有些氣餒,不知道有何辦法加快他們的腳步……不,應該說只要能讓奧絲米跟上他們的速度就好辦多了!

    古鋒曾提議由他獨自帶上引魂頌的魔法卷軸,奧絲米卻紅著臉說生靈宗師在她身上施加了一份輔咒文,必須她本人找到游雨蘭才能打開,迫使他們放棄了這一樣法。

    正當他們三人沈默不語地陷落情絮低谷時,遠處突然清脆地響地馬匹的踏蹄聲,並迅速向他們靠近中。

    是誰呢?竟會在荒山野嶺之地獨自行進?三人緊張地站了起來,隨時作出戰鬥準備,畢竟在這個被死靈侵蝕過的異國之地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一團仿佛泛著亮光的雪白影像跑進他們的視線,那是一匹馬,馬上並無人駕騎,它每踏一步身形便前進了一大截,猶如急風掠至那速度比他們曾經看過的任何一匹都要快,隱約還能發現它額上閃爍著金光。

    目視能力最強的古鋒驚喜無比地大叫道:“白風!是那只白水來的坐騎獨角神獸!”

    奧絲米和豪烏巴都高興哇叫起來,他們都目睹過那只神獸的風采,不知道它為何在此地突然出現。他們知道這只神獸是有靈性智慧的,很明顯它沖著他們而來,只是誰也猜不透內裏原因。

    當白風來到他們面前時揚蹄長嘶表示它的喜悅,然後跟他們廝磨著親熱了一翻,畢竟他們以往也友好地相處過一段日子,可惜他們的心並不純真無邪,所以他們無法跟這神獸溝通共語。

    白風輕嘶著一邊甩尾一邊往自己背上回頭,示意他們坐上去。當奧絲米萬分興奮地騎了上去,它仍不停地向豪烏巴與古鋒回頭示意。他們大感驚顎,難道這神獸想讓他們三人共乘一騎不成?

    他們的想法獨角神獸竟知道了,低頭踏蹄表示正確。他們想到這神獸絕不能跟平常的馬兒相比,而且它的出現或許是上天冥冥中的安排,便不客氣地躍到它背上。

    獨角神獸再次揚蹄長嘶,載著三人像風一般消失在西方無盡的黑夜中……

    白水來的意識漸漸蘇醒,閃爍的火光馬上映進眼簾,他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個大營帳裏,四周充滿了溫和的暖意。他靜靜地回憶著暈厥之前所發生的事,想到 游雨蘭和希蕾兒最後望向他的嫣然笑意,感覺即高興又溫謦,她們是個性完全相反的人,在那一刻的笑容竟然都是那麽真誠而動人。

    左右環顧,發現營裏只有一些水盤瓶罐和他一個人,其他人大概都去休息了。他感到身體無恙便慢慢坐起來走下床,用勁伸了個懶腰,轉轉肩想活動一下手腳。頭轉過去的時候他駭然發現床上躺著一個人。

    那人年若二十出頭,長著一頭黑髮,膚色略帶米黃,方方圓圓的臉上掛著一絲甜甜的微笑令人感覺到他的個性既親和又可愛,他此刻雙目緊閉呼吸均勻地酣睡著。

    那人不就是自己嗎?白水來幾乎驚訝得一躍而起,那是怎麽回事?他向自己的身體望去,果然只是一個虛空的景象,他現在不過是一團意識感覺而已。他使勁回想,當時他只是昏過去了,醒來以後也沒做過什麽,自己的元神怎會無端端地跑出來了呢?

    這時光之神的聲音響起了:“白水來,這一次實在是天大的麻煩!”

    “光之神,你還在?這次我又怎樣了?”

    “你得到希蕾兒和游雨蘭的陰性能量幫助確是令異能增強了許多倍,邪神餘下的魔力也全被吸收了,可仍不能關閉它在你心靈裏建立的通道,在你全力營救游雨蘭她們的時候,邪神竟覷機發動進攻侵佔你的軀體!”

    “哇!那……那麽現在的我是不是……被被被……”白水來在驚慌下愣嘴說不下去。

    “幸好你體內最深處仍有異能與它相抗,暫時邪神仍無法控制你,但你的元神卻因此被驅逐出來了!這十分不妙啊……”

    想不到連光之神都高呼危機,白水來知道自己的笨腦袋幫不上什麽忙,便不再吭聲靜靜地聽著她講下去:“你體內的異能再加上我的些許神力大概還能支撐七天,七天後邪神的能量還不能驅走,我就會跟你的元神一齊煙消雲散!”

    這下白水來耐不住了,叫道:“那怎麽辦?”

    光之神歎息道:“只可惜我還未復原,不然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這時,營外傳來吵雜的人聲,白水來與光之神便暫停下了交談。

    “我們是來真誠地敬拜一下神使者,並馬上離開,請游法師你放心!”深沈洪亮的聲音響起,竟出自淩羅多藍石大將軍,然後帳簾被掀開,一下走進了六個人。

    除了游雨蘭、希蕾兒這兩位忠的伴侶外,青石年竟也來了,還有淩羅多大將軍、紀莫卡爾和一名淩羅多靡下的紅石將軍。眾將軍恭敬地摘下頭盔向白水來的 肉身半跪而下,認真地施過軍禮,淩羅多才凝重地說道:“光明神使,我們是來向你請罪的,如果我們有何做錯的事,請你降罪罰於我,我願承擔一切!請你趕快蘇 醒帶領洛基神兵吧!”

    青石年也介面說道:“白神使,沒有你的神令,他們都不聽我的指揮。你已很久沒在洛基神兵面前出現,這一天一夜更毫無復蘇的跡像,他們的情絮十分不 安,在今天的戰鬥裏他們幾乎失控!因為敵軍不再是行動緩慢的行屍,而是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戰鬥比以往更吃力了,你一定要儘快起來啊!所有人都需要你!”

    連一向浪蕩不羈青石年都說得那語正詞厲,眾人都感受到事情的惡化程度,飄浮在半空的白水來感到十分無奈,現在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別說顧及別人了。

    眾將軍不再多語,再次向白水來的肉身施過禮便離開營帳,走在最後的青石年臨別時竟抬頭往白水來的元神望了一眼,似乎知道他的存在。光之神不禁讚歎道:“他的修為又高了一層,竟能感覺到你的元神所在,真是一名奇才!”

    白水來奇道:“那他為什麽不開聲跟我說話呢?”

    光之神道:“他的智慧一般人高,猜到你一定發生了意外以至昏迷不醒,所以他並不想打擾你,剛才他所講的話就是向你彙報軍裏的情況!”

    “噢,怪不得講得那麽詳細……”白水來恍然道。

    這時,送眾將軍出去的游雨蘭回來了,她輕輕拭擦眼角的淚痕回復了她那平和的笑容走到一直趴在白水來床邊的希蕾兒身旁,輕聲說道:“希蕾兒,你可感覺到白大哥這一次的情況非常奇怪?”

    希蕾兒用力咬著嘴唇止住她的哀痛,說道:“是的,我覺得他的體內有一股十分可怕的能量體,而完全沒有了白大哥的靈能之息,我……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幫助他,他好像什麽反應都沒有了……”

    “唉……我的感覺也跟你一樣,如果師父或心靈宗師在這裏就好了,他們或許有辦法幫助白大哥驅走那個惡魔的能量……”游雨蘭憂鬱地說著,似是有意無意地望著白水來元神所在的地方。

    希蕾兒察覺她的異樣,問道:“游姐姐,怎麽了?”

    游雨蘭幽幽地歎道:“我總感覺白大哥在那裏看著我們,不知是否錯覺。”

    希蕾兒向那裏認真瞭望了又望,詫異道:“怎麽我感覺不到呢?白大哥,是你在那裏嗎?”

    白水來心裏感到一酸,正想大聲回應,卻被光之神的驚呼打斷道:“我想到辦法了,對!相信一定可以!”

    白水來大喜,不等他追問光之神已接到:“游雨蘭提醒了我,幾個月前你們在在心靈宗師的秘室修煉的時候,我在那裏環遊了一遍,曾看到過一個裝有十卷 上古神咒的合子,對他們來說那些是致高深奧的神法,可在我眼裏只是一些普通的法咒。當時我並未放在心上,如果沒記錯的話第十卷是一種驅魂聖咒,那種魔法可 以將邪惡的能量體中和甚至歸於無,只要我帶你去看一遍,兩人全力念法一定能驅走邪神的魔能!”

    “大好了!”白水來高興地叫著,可他的大笨腦愣了一下大感不妥說道:“但那秘室應該是在天輝的國都魔樂雷德,好像……好像離這裏好遠好遠噢……,可光之神你不是說我那肉身只能挨七天嗎?”

    光之神說道:“那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我有一種神法或許能讓我們趕得及回來!不過……在我們離開前,你必須先去做一件事!”

    白水來會心一笑,道:“明白!”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8 03:06:53

正傳 第一百零四章:遊靈
    白水來的元神向游雨蘭她們發出呼喚之聲:“雨蘭、蕾兒,別傷心,我在這裏!”

    游雨蘭與希蕾兒的心神同時為之一震,迅速向白水來元神所在之地望去,白水來將自身的能量釋放了些許,讓她們更深刻地感應自己的存在。

    “小白……”希蕾兒激動地叫著她對白水來的昵稱向其元神跑去,游雨蘭則儘量按捺起伏不停的心情微笑著凝視過去。

    白水來接道:“你們跟我來,我有事要向大家宣佈!”兩位少女詫異地點點頭,心頭雖有千言欲語也暫擱下來,隨著白水來的元神向營外跑去。

    剛離開不久的幾位將軍走得並不遠,白水來很快便趕了上去,向青石年發出呼叫聲。青石年自然興奮不已,手舞足蹈地不斷高叫道:“白神使,你回來了,太好了!”

    另三名聽不到白水來精神之音的將軍看到青石年忽然自言自語和過度激烈的反應,還以為他被繁重的軍務壓力逼瘋了,卻看到游雨蘭與希蕾兒從白水來的營帳裏跑出來,眉開臉笑的,似乎白神使真已復蘇。

    白水來暫不理會那三位驚愕無比的將軍,向青石年詳細道出自己的計畫。青石年的眼神掠過一絲憂慮,但還是不停點頭應是,並馬上按白水來的意思行事而去。

    游雨蘭看到淩將軍和他的兩名副呆立原地一付茫然模樣,便說道:“請將軍們隨我們到洛基神兵的營地吧,白神使有事要公佈。”剛才他們三人所見的只是青石年與兩位少女對著空氣點頭講話,聽游法師這麼說便半信半疑地跟她們向洛基戰士的營地走去。

    一會兒,所有洛基人圍攏在營地後方的一個小山丘下,聽到第一勇士哈利意格以武神王之名號令集合,以為那位元新武神王已醒了,都十分喜悅地集中而來,他們手舉著成千上萬的火炬把半片漆黑的天空都映紅了。

    正當他們迫不及待伸長脖子遙望武神王到來的時候,有一個人緩緩走上了山丘之頂,霎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去,看清來者是青石年,洛基人不禁失望地紛紛議論起來。

    卻見青石年猛地雙手大張,山坡下所有的火把竟隨之“呼!”一聲暴長一尺,一下把洛基戰士們整片大地亮光大增,光線竟化作千萬細長之箭彙聚向他身上,所劃出的無數火光軌跡令人眼花繚亂,登時令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靜了下來。

    這奇觀只在一瞬間便完結了,然後青石年被耀眼的亮光包裹著,猶如化作一個人形太陽,在人們還未從驚歎中恢復過來的時候,那團人形亮光以洛基語高聲喊道:“大家好!你們吃飯了嗎——!”

    這赫然是新一代武神王白水來的聲音,還有他那獨特的問候方式,他的元神竟籍著青石年的肉身與眾人對話,那團亮光的凝聚便是光之神的傑作,控制光可說是她的基本神能。

    洛基戰士們沸騰了,紛紛哈哈大笑著高叫起來,“吃過了——!”“飽著呢”“我的拳頭餓啊”“吃飽啦,我要去戰鬥”什麼回應都有,大多表明他們渴望武神王領導他們去戰鬥的願望。

    亮光團接著叫道:“我以這方式現身是因為我被戰神召到天界,為此我感到十分榮幸與喜悅,因為這不但是我的福,還是大家的福,因為我們面臨的戰鬥十 分艱巨,戰神要教予我更強的武技降福大地!我必須離開七天,所以我來跟大家打聲招呼,這七天裏一切戰鬥之令由青石年大將軍代我發號,並請各位勇士保護我的 肉身不受傷害,可以嗎——!”

    洛基戰士們沉默了片刻馬上異口同聲應道:“誓死遵從!”白水來本已是他們心目中最接近神的人,再加上剛才奇跡現顯的一幕,更令他們對他的話深信不已,幾乎手足並舉地贊同回應。

    當然,這些話都是光神編造而成,雖然在神靈的世界裏不能說謊話,但面對人類世界時,連她也不得不偶爾講一些善意的謊言,因為一些可怕的事實不經修飾掩蓋在不恰當的時候公開往往會產生更壞的影響,人性的複雜連神也得敬之半步。

    “在我回來以前,我們的腳步不可以停下!我們要勇敢地繼續前進,將惡魔趕回老家——!”白水來的聲音蓋過所有洛基人的叫聲在大地飄蕩,如洪潮、如雷鳴般在人們耳邊響起,激起那些以戰鬥為樂的巨人們的戰心。

    呼應聲起伏雷動,洛基神兵們高舉兵刃大聲吼叫,震得在人群外觀看的天輝戰士不斷掩耳皺眉,雖然他們聽不懂那團神聖的亮光和洛基在叫什麼?但也看出洛基神兵們已恢復了精神和戰意,這使得淩羅多等將領不得不相信白神使真的回來了。

    在人群熱熾的叫喊聲中,亮光逐漸縮小飄散,最後現出青石年的原身,他一臉笑意,他知道經這次白水來的神跡之音,他在洛基人心中的地位又高了許多,以後不怕叫不動他們了。

    看著白水來的神光消散,游雨蘭低下頭默默為其祝福祈禱,希蕾兒則在心裏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好好保護小白的肉身。

    所有人都不知道白水來所說的七天其實是一個死亡的定期,為了自己的生命和人類的希望他不懈地去努力,得失成敗將影響整片大地的命遠……

    遠方高掛在黑夜上空的暗紅月亮正飛快向後倒退縮,白水來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飛行之速有多,只知道已完全看不見地面上的任何景物。

    光之神向他的元神說道:“現在我們的速度已超過聲音的幾倍,正趕向閃電的速度。”

    “聲音還有速度?”白水來詫異地問道。

    “當然,世間所有我們知道的事物都有速度,相對而言以靜或動的姿態存在,當中有許多都是你們人類所不知道的東西。”

    “唉……太深奧了,我聽不懂……”

    “呵呵,這些你不用多想,將來你會慢慢明白,現在我想告訴你的是,現在我所施的時空錯移之法,常人不管是肉身或是元神都會被撕裂得粉碎在人世間永 不覆存,但你在與邪神連續不停的戰鬥中,精神能量飛快地成長壯大,強大得已能承受我這神法帶來的衝擊力,這是你的偶然運氣還是必然經歷,連我也無法分辯和 揣測了,你的一切遭遇都似乎是上天的特意安排,假如是的話,你暫時把所有煩憂抱下吧,順天而行就好了。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想……”

    白水來的意識在光之神的暗示下將思想的一切事物都暫時拋開,立感四周之境作化旋轉中的光虹,自己也被席捲其中,不知道要飛去哪里,很快連意識之感也消失了。

    當他的意識漸漸恢復過來的時候,大地的景物仍在緩緩旋轉中,不過速度逐漸減慢。很快便看到許多高聳入雲的建築、繁華的街道、美麗的花園、還有巨大精緻的雕像,這一切都是十分熟悉的景象,他曾在這裏渡過了整整五年。此地正是與北方戰場相隔萬里的天輝國都魔樂雷德。

    雖然已有足夠的心理準備,白水來還是大吃了一驚,猶如度於夢中,他實在不相信一瞬間便來到如此遙遠的目的地。

    “什麼一瞬間?我們已花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時間才來到這裏,如果我恢復了完全的神力才可以做到一瞬間。”光之神給他的思想更正道。

    白水來笑道:“哈哈,不過足夠快的啦!一來一回才兩天時間,我還擔心趕不及回去呢。”

    “嗯,現在高興還早著呢,我們專去找那份卷軸吧!”

    白水來的元神聽話地按下興奮的心情,向國都中心飄去,那裏有一座珍藏魔法寶物和全國聚居最多魔法師的城中城——魔法圍城,據光之神記憶那卷驅魂聖咒就在裏面。

    北部的戰事如火如荼,卻對天輝國都的百姓影響不大,人民仍如往常一般為生活而忙碌著,鬧市街上只稍比過往冷清些許。可是魔法圍城的景況卻大不一樣了,偌大一片魔師居住地連一隻鳥影都看不見,為了增援北方戰場,魔法師們已傾巢而出。

    元神可以穿越任何物體,這使白水來十分輕鬆便鑽進了屹立在圍城中央的緊閉大門的魔法殿中。此時恰好與第一走進這裏的時候一樣,正值陽光燦爛之際,在殿心那幅特製的太陽之畫反射下,殿內光亮無比。

    白水來正準備鑽進太陽之畫底下的通道,光之神忽然叫道:“等……等等!”白水來的元神馬上停下,剛好停在太陽之畫上面,光之神似乎十分舒爽地歎聲道:“好舒服啊!好久沒這感覺了……”

    白水來這才憶起在北方戰場已渡過了差不多一個月的黑夜日子,光之神實在很久沒有接觸如此熱烈的陽光了。她是光之神,白水來再笨也想到她喜歡陽光的味道。

    光之神向他說道:“奇怪,也許是因為我現在已成長恢復了許多,也許是因為現在我與你都以靈界能量的形式存在,我感覺這太陽光不但令我十分舒服,我還能吸引它的能量呢!我們在這呆一會兒好嗎?”

    白水來雖對光之神的話半懂半懵,不過聽到這樣會令光之神感到舒服便盤坐起來,反正時間多著呢,自己也修煉一下白日無極的心法。雖然現在他化作元神之形,但異能仍以原有方式運轉,仿佛他仍是四肢健全的血肉之軀。

    白水來並未理會光之神在幹什麼,但練著練著,忽然感到一股溫熱而強勁的能量緩緩滲進他的異能中。雖感奇怪,但他正處在忘我之境,加上已有數次這種經歷,所以並不分心去尋覓事因。

    那股能量異於體內所有能量,初感溫暖柔和,當其源源不斷滲進在體內流淌數周,白水來頓感所有能量都被它滲透而變得熾熱漲大,猶如一根細竹變成粗 木,使得旋轉交錯的異能幾乎把整個元神之體都充滿了,澎湃無比的暢快之感令白水來不禁失聲長嘶,加入那股熱能的異能更迅猛地奔騰起來,連四周的空氣也隨之 旋動,以他為核心刮起強烈的旋風,在魔法殿四周敲擊作響。幸好此刻魔法圍城內人影全無,不然此景會把那些魔法師嚇個半死。

    不知何時,那股熱能的滲進停止了,異能流轉了好一會後也逐漸縮回原狀,不過白水來感覺每一種能量都略比以往更強勁有力了,雖然變化不大,但還是能時顯地感覺到。

    當他平伏氣息,開目觀看四周,發現此時已日落西山,夜幕高掛了,時間竟不知不覺便流淌而去。這時,光之神說道:“想不到,你的異能連太陽之能也吸為己用,看來玄太極的武學實是奧妙莫測。”

    “唉?那是太陽之能?但……我感覺好像是它自己跑進來的噢?”白水來奇道。

    光之神道:“本來是我在吸收太陽之能以恢復發動時空錯移之法所耗的神力,卻不想通過你的元神時,被你運轉中的異能吸走半數,呵呵,連我也感覺很神奇呢?”

    白水來下意識抓抓腦袋傻笑道:“啊……真不如意思,我把你想要的能量吸走了那麼多……”

    光之神笑道:“傻瓜,太陽之能取之無窮,那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同時修煉此道了,現在我們快去尋找驅魂聖咒吧!”

    “好!”白水來應道,馬上“呼!”沖進魔法殿的秘道內。

    地道只有忽明忽暗的幾絲火光,可白水來的元神仍能將裏面的景物看個透徹。經過心靈宗師特訓他們的日子,他對這條地道已十分熟悉,按光之神的記憶他 向那間秘室飄去。那秘室就在心靈宗師常住之室的附近,在進去之前,白水來飄進心靈宗師的寢室看了一下,那裏已人去樓空。雖早感覺到心靈宗師已離開,但白水 來還是略有感觸地憶起心靈宗師對他的教導往事。

    他們一老一少,年齡與經歷都相差甚遠,思想卻都十分接近,都非常嚮往人世太平希望人類得到幸福。白水來的朋友眾多,能真正產生精神共鳴的卻很少, 只有光之神、白風、游雨蘭、武神王和這位古怪慈祥的心靈宗師。北方的人鬼之戰間接令武神王逝去,連年老歲高的心靈宗師也得投入戰鬥中,他心裏隱隱感到憂 鬱,害怕再次看到喜愛之人離逝的悲景。

    經光之神的催促,白水來才收拾心情飄進存入魔法卷軸的密室。裏面的卷軸十分工整地分格分箱放好,幸虧光之神所說的驅魂聖咒屬於非同一般的魔法,被放在一個精美易辯的盒子裏。

    以精神力打開一看,光之神馬上察覺裏面少了一卷,但並未緊張,或許是魔法師們取了當中一卷到戰場上使用吧。可是當一卷一卷被打開時,白水來感到光之神的心情也焦慮起來了,第九卷一展,甚至感覺到光之神的失望之意。

    沒有,剛好缺少了他們要找的驅魂聖咒,他們不禁沉默起來。

    白水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光之神卻是用心推測這卷神咒被誰取走,能進來這間密室的魔法師並不多。正當他們在來回揣摸的時候,外面響起人的腳步聲,並很明顯地向這邊走來。

    這時候還有誰會來呢?光之神叫白水來迅速收拾好那些卷軸,以免把來者嚇暈,要知道密室外的大鎖還未動過半分呢。

    那人竟徑直來到密室前,打開門鎖走了進來,是一位年若七旬的老者,白水來認得他是心靈宗師當中的一位弟子,名字已忘了。

    光之神卻驚呼道:“啊,是他!我想起了,上一次我來這密室時也看到他在,他應該是這裏的管理員,或許他一定知道驅魂聖咒的下落!”

    白水來高興地道:“那我去問他吧!”

    光之神道:“不用,直問的話他可能會被你嚇壞,更不會隨意道出對他們來說神聖卷軸的去向,我有一法可以直接觀看他的過往記憶。”

    白水來呵呵笑了起來,光之神的神通之力他是不予半點懷疑的,便閉嘴看熱鬧就是了。

    只感一陣溫熱之意從心窩處傳出迅速灌進那名心靈法師的腦上,那老者雖然修行魔法的年月已不短,可以神的法咒下只微怔一下便一動不動了。白水來馬上 看到眼前現出斷斷續續的人物影像,有點像記憶水晶釋放的情境,不同的是這些影像仿佛直接在眼球前面形成,雖然他現在可以說已沒有眼睛,可感覺是如此。

    從不斷倒退的影像片斷看,那老者的生活十分簡單而枯燥,沒有親朋戚友,每天的要做的事了作吃喝拉睡就是看守這裏的密室、研修魔法。不知倒了多久,影像忽然被光之神緩下,畫面現出另一位元魔法師的模樣,細看正是游雨蘭的師父生靈宗師!

    她手中赫然握著一卷神聖卷軸,影像緩下後又變成向前放,只聽生靈宗師說道:“柯洛夫,我現在要馬上趕到約達斯國的涅多摩城,所有心靈法師都與我一 同起程到約達斯國,看守這裏的珍寶就全靠你了……”後來的話語與影像變得模糊漸淡,最後一下消失了,看來是光之神找到驅魂聖咒的去向後停止了對那老者的施 法。

    事不宜遲,生靈宗師到了涅多摩城,也就是青木年所去的戰線,如今青木年率領的聯盟大軍一路高歌猛進已攻到洛凱國,要找生靈宗師應該就要到那裏去。 光之神馬上叫白水來離開這裏到一處無人的空曠之地,她準備再次施展時空錯移神法,此法釋放的時候會泛起較大的能量衝擊之光,光之神不想被太多人看到。

    他們迅速飄出魔殿地道,丟下那位仍愣在當前不知剛才發生過什麼事的老者。白水來想到城堡大後方的那片競技場,相信那裏不會有多少,因為士兵們都跑去參戰了。

    當白水來飛快鑽出魔法殿,向城堡飛去。

    忽然“呼——!”,眼前一花,一團白影擋在白水來的前面,他想都不想隨意一繞想拐過那團白影,豈料那白影馬上又閃到他前方,很明顯要攔住他的去路。這下白水來不得不停下靜看是什麼東西要幹什麼?

    那是一團高大的人形之影,白水來立即感覺到那是一種能量體,類似博利在他身上施加過的縛咒精靈,這裏怎會有這種神奇的生物呢?

    那團白影慢慢現出口臉,看身形仿如十分壯健的男性之軀,他向白水來發出資訊:“對不起,你不能離開魔法圍城!”

    白水來愣住了,奇道:“為什麼?”心裏在想: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出去的時候他才出現呢?

    那白影淡淡地說道:“因為你身上發出的氣息並不邪惡,而且十分強大,卻不是精靈,我們暫時確定你是一隻非同一般的遊靈,所以讓你進來了,但你鑽進魔法聖殿足有一個時辰,那暫不能讓你離開,得讓主人確認你的身份和魔法寶殿的變化後才能放你走。”

    “什麼?”如果白水來在肉身裏面的話,他會驚訝得跳起來。那白影能說會道,態度還十分誠懇誠實,還知曉他心裏的想法,已肯定那是一隻自然界中的能量精靈,聽他的口氣還不止一隻呢?

    那名精靈說道:“對,你後面還有一位我的夥伴!”

    白水來轉身望去,果然在後方十多尺外還有一隻精靈靜靜飄浮著,看身形是一名女精靈,看來他們是一對的。

    “是的,我和莉蒂婭已在這裏生活了二百三十八年!”精靈向白水來的心思應道。

    白水來笑道:“和精靈談話真的好方便,用心想就行了!唉……但我趕時間,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辦,所以一定要離開這裏啊!”

    精靈道:“對不起,不可以!”他的堅定態度讓白水來想起精靈對主人的忠誠和對“工作”的認真算是世間之最,好像除了把他們打敗就沒別的方法能離開這裏。

    卻聽到光之神說道:“我們一定要衝擊去,在這裏施展時空錯移神法,如果被他們會干擾,我們可能會馬上在這裏粉碎,精靈是自界裏很頑固的生命體,連神也無法改變他們的信念!”

    白水來的心不禁一揪,因為這兩隻精靈是為保護魔法圍城而生存,是好精靈,他實在不想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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