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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江和]神鑒奇俠[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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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39:21
標題:
[江和]神鑒奇俠[全書完]
神鑒奇俠 江和作品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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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雪梨。
梨爾頓大飯店總統套房內,一位遲墓禿頭東方老人,重複聽著錄音帶裏沙啞的話聲。
“尊敬的虎爺!您已知“九龍金尊杯”的來歷,不再多言。
對于它的玄奇功能,有幾點必須再向您提醒:
第一,方藥材熬成藥水於三十分鐘內,倒入“九龍金尊杯”使用,否則無效。
第二,藥水可以生肌療傷,激發潛能超過十倍,飲用後一小時內必須行房交歡,泄去陳精,否則全身血管賁張爆裂而亡,切記!
第三,入獸血飲用,獸性染色體與人體同化,形貌改變,演化成“獸人”,但需每天供應鮮血,否則衰弱而死。
第四,若盛人血飲用,則其人……”
“卡嚓關掉隨身聽。
虎爺看看放在桌上的金表,雙手捧起九龍杯,不知是年老體衰抑或興奮,竟然微微顫抖。金杯在燈光的襯映下,呈現琥珀顏色,晶瑩有如黃玉。仔細一看,竟有九條墨龍潛遊其中,或昂首或擺尾,條條墨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似欲騰空而去。
虎爺的老眼激動地迸出了神采,舔舔幹澀的嘴唇,吞了口唾液,輕歎一聲,舉杯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傳來“篤!篤篤!”敲門聲。
“自己進來,咳!咳咳……”
虎爺咳了一陣,有點上氣不接下氣,蒼白的臉上漲出一點血色,隨即回復病懨懨的倦態,猶如風中之燭,隨時可能熄滅。
門啟開處,出現一位高挑少女,白色T恤配條蔚藍的牛仔褲,金發飄逸如瀑垂肩,五官清秀的臉上稚氣未脫。
金發少女關上門,回身點頭一笑,環顧室內一周,瞪大眼睛,微啟紅唇驚歎道:
“哇哇!好氣派的總統套房,你好有錢喔!”
轉到內室,一屁股坐到柔軟的席夢斯豪華大床上,用力頓了頓,胸前豐滿玉峰隨之震顫幾下。
四肢平躺再翻滾而起,狀極滿意。
“我既然來了,做與不做都要付錢的,人家等著交學費呢!”
虎爺微微一笑,抬起下巴朝桌面呶了呶。
少女一瞧,是百元美鈔,拿起來一數竟有十張,高興得跳了起來,蹦到虎爺跟前冷不防地在他頰上印了一個紅唇。
“您實在是位好客人!多給了一倍,好!要我怎麼做都行,一定叫您滿意!”
虎爺手指比了比金發少女上下。
“我去浴室沖個涼,您等一下!”
見她閃入浴室,虎爺抬起雙手不再顫抖,握拳松緊試一試,滿意笑容,似乎感覺出力量又回到身上。
金發少女出了浴室,似出水芙蓉般艷麗,圍了條浴巾,羞澀一笑走到虎爺身前。
虎爺示意她卸下浴巾,回身轉了一圈,只見她全身肌膚細嫩滑膩,玉潔無瑕,健美勻稱。
雙峰挺拔飽滿,有如皓月,隨著轉身晃動兩下,麥牙色的小小乳暈,拱出微微上翹的乳頭,就象初長成的小花苞,鮮嫩欲滴。
虎爺雙眼煥發異彩,贊賞地點點頭,伸手一招,要她上前。
女蓮步輕移,纖腰光滑,臍如梨渦,雙腿修長,私處倒三角形竹金絲密佈,閃閃發亮。
虎爺斜躺在豪華大沙發上,掀開睡袍,裏面竟然一絲不掛,指著下體道:
“小女孩過來!叫寶貝快樂快樂!”
妙眼一眨,金發少女趨前脆於地面,俯身低頭,金發如瀑灑開,覆蓋其腰間,霎時間,傳出“嘖!嘖!”響聲。
虎爺老臉漸漸呈現紅暈,顯出勃勃朝氣,雙眼如電,精光乍現,久已不見的笑容又回到臉上,隱約顯露一股豪氣。
虎爺面露獰笑,伸手從身後取出一把預藏的近尺匕首,雙手緊握,一面憋住一口氣,就在玉精奔瀉而出的一瞬間,狠狠戳進少女背部心髒部位,貫胸而過。
金發少女猛然抬頭,雙眼圓睜,驚駭莫名,口裏溢出白色精液,囁嚅著說不出話來,繼而溢出大量鮮血,引起陣陣急咳,噴了虎爺一身。
虎爺用力抓著她的頭發,猛往下按,制其行動,少女雙手亂舞,徒然掙紮了幾下,終于頹唐下垂,不再動彈。
是時候了。
虎爺冷哼一聲,起身取過“九龍金尊杯”,拔出匕首,就著少女胸前傷口汩汩而出的鮮血,接了一滿杯,端到桌上。
虎爺脫去睡袍走進浴室,洗去一身血污。
出了浴室慢步踱回桌前,看那一杯濃血之中隱約現出九條赤龍,越來越明顯,越來在活潑,正自竄上潛下,忽聚忽散,似將升騰離杯飛去。
虎爺搓搓雙手,捧起“九龍金尊杯”,眼看著九條艷麗赤龍在血中翻滾,一顆心也隨之上下起伏怦怦有聲。
遲疑俄頃,將杯中鮮血盡倒口中,仰首吞下肚去。
千百年來是否沒有人見證過?是否就是第一人?
無情之歲月是生命的大敵,自古誰能超越生死關?哪個英雄豪傑能不低頭?
虎爺覺得自己身上早已皺縮垂墜的肌肉,如今有了力量,身體瞬時間在變化,懷著緊張的心情走到大明鏡前,只見渾身泛出紅芒,皺紋的肌膚逐漸收縮,再舒張,猶如換了一層似的,平滑如脂,禿了的頭顱開始長出金發,伸長、伸長,直至腰際。
更神奇的是,平整粉嫩的胸前緩緩漲起雙峰,飽滿挺俏,現出粉紅的乳暈,和麥牙色的乳頭,縮腰挺臀,活活是個標致的少女。
低頭一看,一方倒三角形蜷曲金毛,覆蓋微微隆起的粉紅色小山丘,雄性表徵的生殖器在桃源峽谷下方,依然垂吊晃蕩,但飽滿的子孫袋不知何時消失。
“太玄妙了!變成“雌雄同體”。時光倒回,竟是窈窕少女身,是金發少女的遺傳基因變性。”
“長生不死,返老還童竟然在我‘厲虎’身上實現!這是自古以來第一人。”
那聲音婉柔甜美。
厲虎興奮驚歎之餘,在大明鏡前迴旋一轉,欣賞一副叫男人銷魂,叫女人羡慕的魔鬼身材,滿意極了。
厲虎取來“龍金尊杯”及隨身聽放入袋中,穿上少女的T恤及牛仔褲,推開房門,緩緩在走廊盡頭消失。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2-1 03:05 編輯 》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0:09
第一卷
第一章 九龍金尊
澳洲首者「坎培拉」花園城市,國會大廈正對面「戰爭紀念館」內,展示二具中國最完整的金縷玉衣及陪葬器物,有金、銀、銅、鐵器,玉石器、漆器,及絲織品等二千八百餘件,共分五區展覽。
玉衣又稱玉匣,數見於典籍,是古代王候特定的葬服。
兩具兩具金縷衣是在河北省滿城縣西南三里的陵山腳下,一座墓陵挖掘出來的,稱為「滿城漢墓」。
男金縷衣是「中山靖王」劉勝玉衣,用玉片二千四九十八片,金絲一千一百克制成。
女金縷衣是王妃竇綰玉衣,用玉片二千一百六十片,金絲七百克制成。
玉衣的頭部由臉蓋和頭罩組成,上衣由前片、左右袖筒組成,褲由左右褲筒組成,幾個部分合併起來,組成玉衣的整體,其外形與人體相似。
展示中心停放兩具金縷衣,其右側是第五層。
展覽著絲織品中有素紗禪衣、絨圈錦、飛衣畫、儀仗圖、導引圖、弔書,還有一卷長約三尺,寬一尺,攤開於木架上的圖書,顯得突兀搶眼。
圖畫中,漢軍與匈奴軍於遼闊草原上廝殺纏鬥壯觀場面,戰士兵馬密密麻麻充塞畫中無法算計,畫工手法細膩,個個戰士面部表情肅殺,其神態栩栩如生,欲蹦出狀。
此畫沒有下款提名,於圖畫右上角寫有「已」字及畫有一條猙獰吐信自蛇。
令行家百思不解的是,不知出自漢朝哪位名家手筆。
張心寶借東方芙蓉站立圖畫前,凝視觀看已有一個鐘頭。
東方芙蓉面露憂愁,輕聲細語歎道:「寶哥!確實是「已」字蛇形「魔界寶典」,想不到竟然在此出現,使我想起小倩姐及兩個襁褓中的孿生龍鳳胎,不知道他們現在可好?」
張心寶聞言,揚起的劍眉不斷顫動,舉手緊握胸前銀色懷表「渾天超空儀」,握拳的手背青筋暴突,顯得蒼白失色,激動片刻後漸漸恢復平靜。
「芙蓉妹!我們該結束蜜月旅行,先回林花城住處,研究如何盜取寶典,免得「它」遺害現代!」
東方芙蓉眼露興奮神采,抿嘴吃笑道:
「寶哥!我們豈不成為電影中所扮演的『雌雄鴛鴦大盜』?自從滅了古朝「新莽」以後,穿越時空回來,過著平淡日子太無聊了,這次盜圖肯定刺激好玩!」
東方芙蓉提起輕巧手提包,利用隱藏的「針眼」照像機仔細拍照。
兩人走動觀賞其他展覽器物,在第二區展示處,發現一支「九龍金尊杯」,精工雕琢,金光熠熠亮麗,顯得搶眼,再次拍照後,雙雙輕步離開展示中心。
澳洲黃金海岸連接海洋唯一主河流繞過「比弄娃」區,沿途種植大王椰樹、棕櫚樹、檳榔樹顯得風光明媚、翠綠高雅,區內千萬精華地段只有二條街,十分恬靜安適。
初夏清晨,從河中吹來徐徐涼風,夾帶草對清香,使人聞之心曠神怡,頓消暑氣。
一棟依河畔建築,佔地約五百坪別墅內,張心寶、東方芙蓉及林花城夫婦坐於室內圓形大餐桌,桌面放著一籃新鮮水果,五張放大照片。
張心寶慵懶隨性打個哈欠道:
「澳洲都「坎培拉」,花園城市,以國會大廈為中心,四周建築依八卦方位排列,想不到外國人也懂這些易理?」
林花城剝顆葡萄人口,正吃得津津有味,邊嚼邊說道:
「寶哥!澳洲風水,山不高而水流不急,人性溫和,四面八方陸路紋理井然有序,所以文人雅士特多。」
張心寶端起熱咖啡飲了一大口,微笑道:
「花城老弟!移民澳洲已經三年,看你生活過得十分愜意,使人羨慕!」
林花城舉起大拇指,誇讚道:
「寶哥!愜意就是無聊,那像您曾經穿越時時空,遇上了改朝換代,群雄並起的風雲際會,堪稱我們「符仔仙」道內,首屈一指人物!
「哪裡的話!你祖傳金針扎穴醫術,濟世活人無數,才是功德無量。況且又是「劉伯溫」,第八代劉老先生的記名弟子,一切術法在我之上,何必太謙虛呢?」
林花城老婆顏怡媚掩嘴笑道:
「寶哥!這幾天看你們哥倆互相讚歎,親密的寸步不離,甚至同床共寢,可真嫉煞人呢?隔壁的老外還以為你們是個同性同戀者,向您猛拋色眼,想起來實在令人噴飯!」
林花城搔首尷尬叫道:
「碎!誰理他的鬼老外,他們夫妻倆參加「天體營」,亂搞同性戀,還美其名為崇尚大自然?我看啦!遲早會死於「愛滋病」!」
東方芙蓉興致插嘴道:「怡媚!在美國夏威夷州,有處海灘,劃有「天體營」專區,男女老少皆可參加,人人心理健康得很,倏哉游哉的晃蕩著,可真逗趣!」
林花城睜眼好奇問道:
「芙蓉姐!您怎麼知道?可是陪同寶哥參加過?」
東方芙蓉瞬間雙頰緋紅道:「是寶哥說要見識所謂的『天體營』,哪知道有些浪蕩外國妞,赤身裸體熱情圍著他聊天不放,對寶哥品頭論足,擦身摩踵,使他尷尬十分,竟然讓忍不住的寶貝傢伙昂然,那些外國騷妞看得吹起口哨叫『棒得很』,簡直不成體統!」
張心寶滿臉通紅嚼嚷道:「芙蓉,別把你那種美國人,大方灑脫習性流露出來,實在勞素無忌,說得太露骨了!」
林花城聽到眉飛色舞,羨慕眼神望著道:
「寶哥!快多說點『天體營』趣事,那些外國妞是否如『花花公子』雜誌上的俏模樣,使人養眼不已……」
林花城話沒問完,即被一顆飛來的李子擊中腦袋,痛得怪叫一聲,斜眼望著氣呼呼的老婆,才發現自己太得意忘形,有點旁若無人。
顏怡媚氣得雙頰霞燒,站立叉腰,鼻孔朝天,雙眼斜視冷然道:
「阿城!也不想想,已經是二個孩子的爹,竟然還色心不改?妄想學會寶哥到古朝當皇帝?連晚上都抱著枕頭做你的春秋大夢,還色瞇竊笑不己,我要告訴劉師父,看他老人家怎麼治你!」
林花城眼神求饒的望著老婆哀聲道:
「好老婆!我怎麼敢有二心呢?人家寶哥命好福報大,去古朝當過皇帝,我可是替他提鞋都不夠格。況且家中老婆賢慧,師父老人家教導有方,就是拿個天膽借紅我,也不敢胡思亂想!」
「哼!你有自知之明最好,安份守己才是正道!」
東方芙蓉幫襯道:「怡媚說得有理!這兩個大男人整天形影不離,肯定有鬼,八成話都離不開女人!」
張心寶見話鋒不對,急忙說道:
「芙蓉!別胡說八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加油添醋的說什麼跟什麼來著?」
張心寶搔首不安,一轉話題說道:
「花城老弟,有何辦法可以盜得展示中心的「魔界寶典」?」
林花城趁機撫頭叫痛,掩飾色心道:
「寶哥!澳洲首都「坎培拉」,國會大廈正對面「戰爭紀念館」內,配有現代最新防盜電眼網路掃瞄設施,全天候警隊真槍實彈巡邏,從開館以來,展示世界各國古董器物,尚未失竊過,想盜取寶典確實有困難!」
張心寶是眉思索片刻道:
「這件事我與芙蓉兩人連手來辦,決不牽累你,只要替我找個字畫臨摹高手,複製「魔界寶典」即可,給它來個偷天換日!」
林花城拍著胸脯高聲不滿道:
「寶哥!這是什麼話?我並非怕事之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兄弟有事就得幫忙,還說什連累的話?豈不是太瞧不起我?」
張心寶揮手致意道:
「人多不好辦事,我還沒想出如何盜取「魔界寶典」的方法。」
林花城指著桌面照片說道:
「我還以為「魔界寶典」是什麼好東西?只不過是一張沒有人落款的圖畫,不值幾個錢,要臨摹並非難事,倒是這張照片上的「九龍金尊杯」可是大有來頭!」
張心寶淡然淺笑,不打算告訴「魔界寶典」的事實真相,免得林花城問起來嚇破了膽,又得解釋,真會沒完沒了。」
「這個「九龍金尊杯」重量不超過五兩,但雕琢細膩,是件不可多得的佳作了,了不起是西漢「中山靖王」劉勝的心愛之物吧?」
林花城放聲大笑道:
「寶哥,這件「九龍金尊杯」發生轟動全世界的新聞,您竟然不知道?」
林花城的笑聲及話題,引起了在旁閒聊的東方芙蓉及顏怡媚興趣,相借靠攏過來。
東方芙蓉訝異問道:
「花城!什麼新聞轟動全世界呀?」
林花城沒想到生長於美國的東方芙蓉也不知道這條新聞,所以更加興沖沖道:
「芙蓉姐!先談「九龍金尊杯」的價值及奇異功能,先別小看這支五兩重的金盃,如果杯內倒滿水酒,會顯出九條金龍,如潛行大海般翻騰欲飛狀,再緩緩轉動金盃,從各個角度觀看之下的九條金龍,形態皆不相同,而且姿勢千變萬化,連龍鱗片片清晰可見,迸出七彩光芒熠熠耀眼,令人嘖嘖稱奇,愛不釋手呢!」
張心寶訝然,拿起照片仔細觀察道:
「金盃經過燈光照射之下,本身薄得有些透明,應該是光源折射原理吧?杯身影有九條金龍,支支形態栩栩如生,各異其趣,確實不簡單,顯出了巨匠巧思,手工不凡。」
「寶哥聰明!你我所見相同,但是「它」不凡的地方是紋理凹凸分明,如米粒大,皆以九宮八卦排列,凝聚靈動神力,不可小覷!我實在懷疑古朝巧匠,怎麼會有這種能力製造?」
東方芙蓉挨著張心寶背後觀看照片道:「花城!「九龍金尊杯」,確實奇特,應是無價之寶,但有何奇異功能?」
林花城故作神秘,淺飲咖啡,似笑非笑引得大家注目。
顏怡媚走到他背後,「啪!」的一巴掌打在後腦勺,杏目含嗔道:
「鬼靈精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怎麼吊起自己人胃口?簡直莫名其妙!」
「呀!呀!」叫了二聲,林花城連忙放下咖啡道:
「是師父告訴我這個秘密!「九龍金尊杯」潺入一般漢方療傷藥水,可以生肌造骨,並且體能會暴增十倍,如龍似虎生風,就像古代俠者夢寐以求的仙丹奇果般……」
林花城話說一半,若有所思,再度沉默,似在賣關子,顏怡媚實在看不過去,將揮手再打時,林花城忙握著她的雙手嘻笑道:
「別打了!這些陳年舊事總得思慮如何告訴大家,說出來還怕你們認為是無稽之談呢?」
東方芙蓉心裡也恨得癢癢的,這個人說話,怎麼會是這調調?老喜歡拖泥帶水,故作神秘!
顏怡媚叱喝道:「阿城!這種毛病老是不改,聽你說話有多累人呀!」
張心寶撫頰微笑道:
「你們有所不知!花城老弟在讀書年代,有個外號叫「慢驚風」,語不驚人誓不休,慢慢條理說分明。」
林花城擠肩弄眉扮個鬼臉,得意洋洋道:
「還是寶哥知我!飲了這杯療傷藥水以後,體態暴增,但是有個缺點,得馬上行房交歡,免得走火入魔而血賁暴斃……」
東方芙蓉性急打岔問道:
「金盃如果潺入其他飲料,例如養顏美容的,不孕秘方的,是否像漢方藥水一樣功能?」
「芙蓉姐!那是理所當然!」
張心寶臨機一動,愁眉蹙起忙問道:
「花城老弟!如果金盃潺人鮮血飲後,又會如何?」
林花城訝然驚歎道:
「還是寶哥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問到了重點。金盃潺入獸血,飲者會激出獸性,失去理智,如動物的獸性本能,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張心寶聽得眉梢微顫,急問道:
「我的意思是飲了人血,會發生什麼結果?」
林花城頓了一下,聳聳肩頭搖首取笑道:
「寶哥愛開玩笑!金盃功能眾多,有誰會潺入了人血去品嚐?又不是電影中的吸血鬼爵干「古德拉」,專飲人血!」
顏怡媚在旁吃笑不已,但是東方芙蓉卻是臉色陰霍,知道張心寶在擔心什麼事。
東方芙蓉正色問道:
「花城!寶哥不是開玩笑,快告訴飲了人血會發生何事?」
林花城見東方芙蓉臉色肅穆,覺得訝異道:
「芙蓉姐!飲了人血會如何,師父老人家並未告知。對了!回憶師父當初說話神態似乎喃喃道:『巧奪天工!但只有一次機會,以後科學會證明,可以複製人類!」我實在昕不懂在說些什麼?跟製造人類有何關連?」
張心寶與東方芙蓉卻是面面相覷,有「魔界寶典」的經驗,從話中已知道個概略,但兩人有默契的不願說破。
顏怡媚好奇問道:
「寶哥!芙蓉姐!看你們的表情,好像有人會潺入了人血生飲似的,這支「九龍金尊杯」肯定是個寶物,幹嘛去偷那張圖畫呢?是否有什麼價值超過金盃?」
張心寶苦笑道:
「怡媚抱歉,不能告訴你們這張圖畫的秘密!」
東方芙蓉嫣然道:
「話題別扯太遠了!花城快說這支金盃如何發生了大新聞?」
林花城興致來了,清清喉嚨正色道:
「芙蓉姐!話說美國尼克森總統初訪中國北京時,就在中南海舉辦的國宴上,鄧小平先生曾拿出來獻寶呢!」
張心寶突然輕笑一聲道:
「你說的大新聞竟然是美國尼克松總統時代?你才幾歲?怎麼得知這條新聞呢?」
林花城瞬間滿臉通紅,搔首尷尬道:
「寶哥別打岔,反正是「九龍金尊杯」的大新聞,您聽是不聽?」
顏怡媚催促道:
「阿城!怎麼又吊起胃口?寶哥問得有道理嘛!」
林花城面露得意微笑道:
「這支「九龍金尊杯」潺人了竹葉青酒,竹綠色的九條金龍翻騰百態,看得尼克森總統目瞪口呆,傻愣當場。飲了這杯水酒,滿口芬芳,香醇濃烈,嘖嘖稱讚,直誇它是稀世之寶。」
尼克森總統拿在手中把玩觀賞,他那支大鼻子還直顫抖驚訝誇道:
「金盃是漢代製品,以光線折射原理浮現杯內九條金龍栩栩如生,用現代的開蠟模精緻技術,也摹仿不出來,況且紋理細膩,米粒般大小排列整齊,互相輝映,實在是更不可為呀!」
國會宴上,賓主盡歡,飲宴後「九龍金尊杯」竟然遺失!
林花城停頓一下,端起咖啡淺飲,望著大家聚精會神的傾聽,滿意接著道:
「就是因為表彰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所以給外賓傳遞觀賞而遺失。」
「當時鄧小平先生十分冷靜,處事果斷的說了一聲:「叫小伙子來!」不到片刻,一個年青小伙子叫「張寶成」,在國宴將結束前,當場表演魔術,以娛佳賓。」
「在場的中外人士,只見張寶成眼神炯炯,環顧四周,鎖定目標後,緩步走下表演舞台,在一個美國記者超大照像機的鏡頭內,抓舉出那支一度失蹤的「九龍金尊杯」,看得在場諸位中外佳賓及高級幹部們愕然稱奇爾後轟聲鼓掌叫好!」
「鄧小平先生急智,輕易化解了一場將爆發的國際醜聞,當然嚇得美國總統尼克森本人及情報護衛人員汗流泱背,十分尷尬。」
東方芙蓉聽的入神,若有所思叫道:
「那不就是中國特異功能的「張寶成」嘛?天機居士極機密檔案裡,他是排名世界十大特異功能人士之一呢!」
林花城如遇知音,喜上眉梢道:
「芙蓉姐也知道這個人?表示我沒有誇張。這事件的功勞者、張寶成,卻於此國宴上一舉成名,全世界各大媒體爭相報導,並且刊載他的「特異功能」,這四個字在美國字典上列入新字詞,真是大大的轟動!」
「中國人也引以為傲,後來葉劍英先生召見,香港藝人聘請表演,很多的目擊證人至今還存活著,所以張寶成神龍活現的事跡,亦造成「特異成功能」的一股風潮!」
東方芙蓉明眸綻放異彩,嫵媚嫣然道:
「我雖然富可敵國,但這支「九龍金尊杯」倒是有錢買不到,是可以摹仿-支,順便偷天換日,盜出來玩玩?說不定能青春永駐,長生不老呢?」
「芙蓉姐!連尼克森總統都說過摹仿困難,相信舉世之間沒有這樣的高手,所以我才說此杯應該不是世間有,可能是天界遺落之物吧?」
張心寶眉頭微蹙,聲音低沉斥唱道:
「芙蓉!別因貪玩惹禍,我們盜取「魔界寶典」已屬不當,然而情非得已情況之下才做,堪稱對得起良心,如果你有此非份之想,就是不對!」
東方芙蓉為張心寶斥喝得滿臉飛紅,倒覺老公體貼溫馨,羞澀嬌笑,澀然道:
「寶哥!人家只是好奇嘛?何必生氣?就當我在開玩笑啦!」
林花城忙打圓場道:
「是的!大嫂可能只是想要個摹仿品來作為紀會,寶哥千萬別當真!這張圖畫我馬上找人臨摹,你們就等好消息!」
顏怡媚見林花城拿著桌上照片出門,連忙喊道:
「老公!等你回來吃飯,千萬別貪杯誤事!」
顏怡媚有一手好廚藝,煮的飯桌上擺滿佳餚,尤其是那盤咖哩蟹,色、香、味俱全,看得張心寶及東方芙蓉食指大動,就是等不到林花城回來。
顏怡媚看著手錶,解下煮菜圍兜,郝然道:
「不等阿城了!我們先吃飯,他一定在朋友處喝兩杯,可能再過三個鐘頭才會回來。」
張心寶和東方芙蓉吃了豐盛海鮮,直贊顏怡媚手藝不凡,家鄉口味顯露於菜餚,媲美澳洲五星級餐廳主廚。
飯後,由顏怡媚駕車載著張心寶和東方芙蓉,到「戰爭記念館」,觀察四周環境。
後座的張心寶問道:
「怡媚!,「戰爭紀念館」附近可有停車場?」
「有的,往東五百公尺處就有。」
「很好,我們就決定這個停車場是接應地點,不致使人懷疑!」
「寶哥,沒有問題,打算怎麼下手呢?」
張心寶撫頰思慮,快快然道:
「等贗品圖畫作出來後再打算!我看過「戰爭記念館」內的牆上角,掃瞄系統確實精密嚴謹,不易突破,所以回去得好好規劃一番,免得失手!」
東方芙蓉咬著櫻唇道:
「寶哥!夜間守衛加倍森嚴,並且放有狼犬巡邏,真不知從何下手?」
「芙蓉!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怡媚!接應地點已經確定,我們回去吧!」
顏怡媚開車回家已是傍晚,打開廳門進內,瞧見林花城獨自泡壺茶,躺在沙發上享受。
「阿城!怎麼搞的?一出門辦事也不回通電話,老是叫人擔心,是否又是醉酒誤事?」
林花城飲著茶水還未吞下,被顏怡媚-吼,差點嗆了出口來,滿臉飛紅道:
「怡媚!朋友熱情嘛!只不過小飲-番,不礙事的。」
「啐!你不會喝酒,卻又逞能,哪有不醉的道理,肯定又是醉酒的天南地北亂蓋一通,也不看看辦事的緊要性?如果耽誤了寶哥正事,我可不饒你!」
「不會!不會!事情已辦妥當,「鬼手魯」答應七天後交貨,決不遲延!」
「怡媚!怎麼這樣小心眼?「鬼手魯」為求逼真,要求去看真品,所以須慢幾天交貨嘛!」
「哼!小心能駛萬年船,跟那些人打交道不防著點,被出賣了還不知道!」
「老婆大人!就憑那些人還不配,如果敢出半點漏洞,看我不把他們剝層皮才怪!」
張心寶見林花城自信滿滿地就放心,知道他在澳洲黑白兩道有些份量,欣然道:
「花城老弟!今晚我陪你喝兩杯,咱們哥倆不醉不休,明天去海灘衝浪,享受碧海藍天,你看如何?」
林花城欣然應道:
「好呀!只要寶哥喜歡,小弟奉陪到底,只不過如何盜圖,總有個腹案吧?」
「今朝有酒今朝醉!時間漫長,想那麼多幹什麼?說不定靈機一動,大事定矣!」
顏怡媚與東方芙蓉雙雙下廚,林花城取出酒來置於飯桌,大家在家中開懷暢飲,渡過一個愉快夜晚。
七日後傍晚,張心寶於桌面攤開「鬼手魯」仿製的「魔界寶典」,看得嘖嘖稱讚,不愧摹仿圖畫真跡的箇中高手,幾可亂真。
「寶哥!聽「鬼手魯」說,曾跑去「戰爭紀念館」看真跡筆紋,有七次之多,唉聲直歎辛苦,把前面談妥的價碼提高了一成!」
張心寶點頭微笑道:
「值得!他仿得很好,是該給的,但是否告訴他要緊守口風呢?」
「寶哥!那是當然,這個人怕事得緊,不敢出賣我們,您就寬心吧!」
顏怡媚從廚房端盤水果出來,放於桌面,嫣然道:
「寶哥!阿城說得沒錯「鬼手魯」做事十分細心,不會拿他的金字招牌開玩笑!」
張心寶聞言釋然,故作神秘道:
「很好!明天星期天,下午參觀展覽的民眾較多,我們光天化日之下盜圖,比晚間來得容易!」
林花城愕然,猛從座椅蹦起怪叫道:
「什麼!白天盜圖?寶哥有沒有搞錯?眾目睽睽之下如何下手?」
張心寶微笑的從懷中拿出一張手畫地圖,詳細畫出「戰爭紀念館」五處展示區,仔細告訴大家盜圖計劃,使得大家捧腹大笑,怎會想出如此妙計。
「哈哈!還是寶哥古靈精怪,小弟佩服,可會使得老外大開眼界,媒體爭相報導呢?」
東方芙蓉與顏怡媚面面相覷莞爾,忙去準備明天盜畫工具。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0:37
第二章 盜寶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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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艷陽高照,顯得燥熱,然而從河邊刮來一陣清風拂面,使人精神為之一振。
林花城把車輛檢查一遍,保持著最佳車況以便接應。
張心寶偕同東方芙蓉帶著那卷仿製圖畫進入「戰爭記念館」內,見館內人頭鑽動,慕名前來參觀的民眾很多,只得耐著性子側身緩慢接近展示中央,那座停放兩具金縷玉衣屍體,玻璃幕帷處。
此刻,張心寶從口袋內拿出皮夾,故意掉落地面,彎腰撿起時,藉機從皮夾內抽出二張事先畫著符咒黃紙人,緊貼於存放兩具金縷玉衣,透明強化玻璃幕帷下方。
張心寶對東方芙蓉使個完成貼符手勢,再緩緩從人群中來到存放「魔界寶典,」的第五區。
張心寶手舉劍訣貼於眉心處,默默集中念力催動「紙人符咒」。
東方芙蓉展開了靈眼,凝視金縷玉衣強化玻璃幕帷處。
乍見,凡眼不可見的-對冥間燒化用,紙札糊的金童、玉女靈體,在上空嘻笑追膛,似打情罵俏般玩耍。
東方芙蓉耳際聽聞張心寶持咒輕斥喝道:「金童、玉女!不可嬉鬧。速速進入金縷玉乾屍內執行任務,急急如律令!「敕」!」
那對紙札糊金童、玉女感應咒語,朝張心寶作揖為禮,靈體慌忙鑽進玻璃幕帷裡的男女兩具金縷玉衣乾屍體內。
張心寶睜開雙眼,神光熠熠,凝視那對男女金縷衣乾屍,向東方芙蓉操閩南語道:
「芙蓉!注意上面牆角的兩具「針眼」攝影機,等會騷動混亂時,丟出預藏的布套遮蓋,免得暴露行蹤!」
東方芙蓉點頭示意,輕啟摧帶的皮包口,準備就緒。
張心寶輕喝-聲:「金童、玉女起身作亂!疾!」
展示中央幕帷玻璃內的兩具金縷玉衣乾屍,突然霍起,舞動圓筒玉袖,打破玻璃幕帷,使得玻璃爆裂聲不斷,嚇得參觀民眾驚駭恐怖。
女性觀眾更是淒厲慘叫,奔逃推擠,引起了館內騷動。
「殭屍復活啦!殭屍要殺人啦……」
「救人啊!快來人救命啊……」
騷動一發不可收拾,民眾爭先恐後逃命,現場秩序大敵,使得警衛束手無策,被逃命的群眾撞跌場面,踐踏而過。
東方芙蓉趁群眾慌亂掩護身形,從皮包內取出預藏布罩,丟往牆角上的那兩具「針眼」攝影機,準確的覆蓋。
張心寶利用外國男人肥壯身軀,來個暗勁使力,那男人飛撞前方存放「魔界寶典」的強力玻璃幕帷,整片粉碎掉落而不傷人,順利的「偷天換日」調包了真跡。
張心寶和東方芙蓉順著那股逃亡群眾人潮,湧到了第二區。
驚見,兩個華人拿著小郎頭猛敲玻璃幕帷,偷盜那支「九龍金尊杯」,也順著逃命人潮,湧往另一處逃生門。
變生肘腋,張心寶與東方芙蓉面面相視的錯愕歎然,怎會發生趁火打劫驟變情況,真是始料未及。
兩人相偕離開,匆匆趕往預定接應停車場,坐上了林花城駕駛的座車,驅離停車場,揚長而去。
林花城見大功告成,輕鬆吹著口哨開車,在旁的顏怡媚關心道:
「寶哥!好本事,比預定的時間早十分鐘!」
張心寶面露陰霾,歎口氣道:「剛才館內騷動時,有人趁機盜走了「九龍金尊杯」,是「鬼手魯」出了漏洞,我們被跟蹤了!」
林花城與東方芙蓉愕愣當場,趕緊踩住煞車。
「什麼!有人盜取金盃?寶哥是否看清對方臉孔?是「鬼手魯」出賣了我?」
顏怡媚狠狠的摔了林花城腦袋-巴掌,怒聲道:
「笨老公!寶哥怎會認識盜賊?肯定是「鬼手魯」露出了口風,也就是你飲酒時,告訴了對方「九龍金尊杯」的玄奇妙用,使他起了貪念,想要奪為己有!」
林花城氣得滿臉漲紅,破口大罵道:
「他媽的!這個人渣竟敢出賣我?怡媚!你帶芙蓉姐搭計程車先回家等候消息,我與寶哥馬上去找「鬼手魯」算帳!」
顏怡媚冷然道:
「阿城!這件事一定得查個水落石出,要不然在澳洲如何站得住腳?怎麼對得起寶哥夫婦倆!」
東方芙蓉強顏微笑道:
「怡媚!事態並沒有你想像的那樣嚴重,我們先回去看看電視新聞,是否有報導出來,順便認清畫面上盜賊的面貌!」
林花城待她們下車後,使個一百八十度急轉彎,猛踩油門,車子狂飄而去。
「寶哥!沒想到我今天陰溝裡翻了船,竟然捅出了大漏子,實在對不起您!」
張心寶不以為意微笑道:
「花城老弟!別放在心上,沒那麼嚴重,芙蓉與我沒留下半點蛛絲馬跡,倒是盜賊洩了底,成為替罪羔羊,這支中國人的金盃寶器,不可流入異鄉,應極力追回,有些中國人太不自愛,盜取無價國寶出售,該繩之以法!」
「馬上就到「鬼手魯」住處,非得向他問個明白!」
張心寶心頭一動,揚眉叫道:
「不好!「鬼手魯」可能凶多吉少!」
林花城聞言,臉色驟變,轎車開得更快,衝過紅燈,再轉過二條街口,方向盤飛轉靠右,輪胎承受壓力,「吱嘎!吱嘎!」刺耳作響。
林花城見前面有警察設路障阻擋,並且救護的響笛不斷,從後方疾來,踩了緊急煞車,停靠路邊,讓過救護車。
忙說道:
「寶哥神算!前方有警察設路障及拉黃布條擋路,表示出了人命,「鬼手魯」正是住在那棟六十層摩天大樓內,我看八成是被滅了口!」
救護車開進命案區,只見數位救護人員急忙著擔架,-起進入大樓內。
張心寶操著閩南家鄉話輕聲道:
「花城!命案剛發生,注意一下周圍人群,兇手有可能在附近徘徊,這是想確定被害者死亡的習慣。」
「寶哥說得不錯!這是道上職業殺手的習性!」
片刻後,兩名救護人員,抬著-具覆蓋白布的屍體下來,當抬高放置於推車架時,那具屍體的左手甩了出來,鮮血順著胳臂、手掌灑落地面,沿路血跡斑斑流量不少。
張心寶見狀,沉思撫顎道:
「應該是職業殺手干的!手法乾淨俐落,是從左腋-刀致命!」
「寶哥!怎麼知道兇手是用刀?而不是槍?」
「花城!「鬼手魯」可能連兇手的真面目都看不到,從背後被捂著嘴,尖刀猝然刺進左腋直抵心臟,利刃再轉動割破血管動脈,所以覆蓋的白布只有沾到少許血跡,屍體落於推車架上,甩出了左手,血跡才大量順流而出。
林花城訝異望著前方屍體道:
「寶哥!您說得就如親身經歷般,可以職業當偵探了!」
「別忘了!我是海軍陸戰隊員,受過這種背後摸哨暗殺敵人的手法,對方連想喘口氣都來不及!」
林花城眼光巡視四周,發現了一個年約三十歲左右華人,身體壯碩,眼神銳利,面露冷森殘酷微笑,盯著覆蓋白布的「鬼手魯」後,緩步離開看熱鬧的人群,朝東邊街頭而去。
林花城緊拉著張心寶衣角道:
「寶哥!那個華人疑似兇手,朝東邊街頭直去,我們趕緊追蹤!」
林花城話才說畢,馬上撥開人群,三步當成二步走,張心寶連忙隨後。
張心寶道:
「花城!你的眼光正確,這個華人是職業殺手,肯定八九不離十,光看他的腳步,輕快有力就是證明!」
午餐時間,路面行人稀少,不利跟蹤。
兇手被人跟蹤似有警覺,快速轉進一條陰暗巷內。
林花城見狀,忙跨步將要闖進巷內追趕,被張心寶阻止。
「小心!不可冒然前進,以防偷襲。」
話聲剛落,驟間,一支尺長藍波刀,刀光霍霍泛著寒氣,正好在轉角處刺出,戳破了林花城西裝上衣,真是千鈞一髮,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沒有剛才張心寶的按肩膀阻止,豈不死於非命。
張心寶臉色微變,掠身縱出叱喝道:
「鼠輩暗箭傷人!哪稱得是英雄好漢,不問青紅皂白出刀,如此草營人命!」
林花城雖未受傷,但氣憤非常,撩臂提袖,橫眉瞪眼望著那名暗算兇手。
只見兇手,手持凶器傲然冷笑,視對方如俎上之肉,任其宰割般,太目中無人了。」
「剛才在命案現場見過,看你們不像警探,跟蹤我「刺青」幹什麼?好奇心會使人喪命!」
林花城搶先怒聲道:
「呸!你是那條道上的?為何殺死「鬼手魯」是受誰的唆使?」
刺青殺手眉頭顫一下,抬頭斜視,冷靜異常,陰沉沉說道:
「無憑無據的說我殺人,豈不令人笑掉大牙。」
張心寶眼迸精光,氣定神閒淡淡道:
「廢話少說!就看你出手狠毒,己知道是職業殺手貫用刀法,平常殺人不眨眼的習性表露無疑,只有手底下見真章,讓你見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還有一山高,什麼叫做中國功夫!」
林花城跨前一步想要動手,為張心寶揮手阻止道:
「花城老弟!這種跳樑小丑由我來,好久沒有活動筋骨,這口怨氣.老哥替你出!」
張心寶趨前,雙手大張迎了上去,使得殺手震了一下,這樣露著空門的架勢,不是白癡,就是搏擊高手。
刺青殺手小心奕奕舉起藍波刀,毫不留情刺向張心寶心臟部位,想一刀斃命,忙結束這場搏鬥。
張心寶見對方使刀俐落,直刺手法極速,是個高手,不敢掉以輕心,抬起左腳來個前掛踢,想要踢飛他手中的利器。
刺表殺手變招輕快,順著張心寶掛踢方向,來個三百六十度回轉,刀鋒往脖子處狠狠的橫切而下。
張心寶冷哼一聲,低頭半蹲,毫髮之間閃過凌厲刀鋒,驟出雙拳,如「雙龍出海」直轟而去。
「碰!碰!」聲聲著肉。
「唉!呀……」厲聲哀嚎。
刺表殺手被張心寶鐵拳轟得彈上半空,摔出三尺遠,背部著地,跌得七葷八素,手中藍波刀脫手,只掙扎了兩下,抬頭勉強瞪著張心寶,臉色頓呈死灰,眼露恐懼,口角滲出了鮮血,受傷頗重,一蹬腿,當場昏厥。
林花城瞧得咋舌不已,想不到張心寶身手如此了得,於彈指間即擺平這個殘酷凶狠殺手,使其毫無招架之力。
「花城老弟,把你的破西裝脫下,套綁著殺手,拖到暗處盤問!」
林花城馬上行動,綁好了殺手,拖到暗巷陰涼地方,看著四處無人,拉開褲頭拉鏈,往殺手頭上灑泡尿。
刺青殺手悠然甦醒,見本身被綁得結實無法動彈,面露猙獰,惡狠狠道:
「你們快放了我!要不然大家可就沒完沒了,諒你們也不敢殺我。」
張心寶望著殺手,冷然淡淡道:
「是呀!我們是不敢無故殺人,但可以廢了你的四肢筋脈,然後交給警方處理,這麼一來,算是你的職業生涯到此結束!」
刺青殺手眼露恐慌,本呈死灰臉色突然轉為紅潤,詭譎陰笑道:
「我一生殺人無數,也算夠本,道上英名豈容你們破壞……」
話未說完,林花城憤恨踹了刺青一腳,怒聲道:
「他媽的!把殺人當飯吃?這種鳥話也說得出口,快照實招供,是受誰的指使作案?」
張心寶見刺青殺手話聲有異,斜眼側歪已無生氣,愕然叫道:
「不好!這傢伙服毒自盡了,快把綁在他身上西服脫掉,以免留下證據,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林花城快速動手,脫下死者反綁的西服。
張心寶靈犀神識一顫道:
「花城!快展開靈眼,看這傢伙的魂魄去了哪裡?就是到了閻王殿,也要揪出來盤問!」
雙雙展開靈眼觀望四周,只見刺青殺手魂魄如剛出生破殼的雛雞般,竟從腳底板湧泉穴竄出。
這是佛教高僧所說的死者魂魄,下地獄時,從腳底板出。
刺表殺手魂魄一付茫然樣,望著張心寶及林花城全身正氣凜然而神光赫刺眼,忙舉雙手擋著視線,害怕畏縮蹲於地面。
打起哆嗦哀聲道:
「好冷!怎會如此寒凍不堪……你們渾身放光,如烈陽熾熱焚身……一寒一熱,怎受得了!」
刺青殺手話還沒說完,乍見巷內陰暗角落處,陰影幢幢,竟然蠕動起來,瞬間,爆起了陣陣鬼哭淒厲叫聲。
「還我命來……」哀嚎淒怨,令人聞之毛骨悚然。
哀聲剛響起,鬼影幢幢於角落陰暗處,如水銀洩地般急速竄流浪捲而來。
刺青殺手望見鬼影張牙舞爪,四方迎面奔來,膽戰心驚,使出混身解數,拳打腳踢,想要逼退鬼魂糾纏。
怎奈徒勞無功,為鬼魂纏包如鏈,死不放手,竟有十三個之多,個個黑黝黝鬼魂.似深仇大恨般對他追打啃咬噬魄,剎那間,拖曳著殺手魂魄往右方向陰暗牆角處消失。
只聞一聲淒絕慘叫,尖銳如錘,真是撕心裂肺,破空迴盪暗巷內。
聞之令人汗毛聳立,背脊涼颼,牙齒打顫。
鬼群來得好快,去得更疾。
林花城瞧得目瞪口呆,還沒弄清楚狀況,耳際問響起了「鬼手魯」哀淒感激聲道:
「多謝兩位義助緝兇!我們就等這一刻報仇,陰律森嚴,規定不得久留……」
聲音逐漸消逝,巷內回復空空蕩蕩,無聲無息。
張心寶蹙眉忙問道:
「喂!「鬼手魯」,你們到地獄第幾殿報到?」
巷內寂靜,只留張心寶回音不絕,「鬼子魯」已然遠去。
林花城把那件破上衣甩上了肩頭,若有所思.伸手摸摸耳垂珠,豁然開懷大笑,指著張心寶道:
「寶哥!莫非要下地獄找「鬼手魯」盤問?或者去會您的五位嬌滴滴娘子?」
張心寶雙頰微紅,不答反問,佯裝不滿道:
「啐!公私兩利的事要辦,損人不利己的事不幹,損己利人的事看著辦,你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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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0:57
第三章 元神出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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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寶及林花城坐於沙發上看著電視,電視上正在報導晚間新聞,播出「戰爭紀念館」攝影機拍錄盜賊清晰相貌,希望民眾能勇躍檢舉。
中國大使館提出強烈抗議,使中澳雙方關係趨於緊張,警政署成立「專案小組」緝盜,如火如荼展開,監控海、陸、空關口,以防寶物流出。
另一則新聞報導,畫面照出那名殺手死亡情況,搜出了那把殺死「鬼手魯」的尺長藍波刀,但令警方不解的是死者為何服毒自盡?
澳洲警政署長道奇·斯拉夫。正在電視上詳細報告「戰爭記念館」引起混亂原因;說是參觀人潮太多,使金縷衣乾屍產生靜電反應,要民眾需恐慌。
顏怡媚偕東方芙蓉從廚房端茶出來,雙雙坐於自己丈夫身邊依偎著。
顏怡媚輕笑道:
「整天都報導這條新闖,也太無聊了,沒想到有人趁火打劫盜走「九龍金尊杯」才會引起全國轟動!」
「怡媚!那是當然,中國官方提出了嚴重抗議,定會徹查到底,澳洲可是惹不起中國嘛!」
林花城那份中國人的驕傲擺在笑臉上,四平八穩的蹺起二郎腿抖著。
「啪!」一聲,顏怡媚打在他的腿上。
「抖什麼抖?怎麼會這麼巧?盜賊同時盜取那支杯?」
林花城放直腿後怒聲道:
「一定是被賊人跟蹤!我們實在太大意了,要不然怎會這麼巧?」
東方芙蓉微笑道:
「花城,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反正「魔界寶典」已經得手,打算過二天回台灣。」
林花城端起茶杯淺飲一口道:
「大嫂!那麼快就回台灣?不回美國?」
「是呀!回台灣拜見小寶的叔叔,這是個禮數!」
張心寶撫頰揮手道:
「芙蓉!在道義上應該把這個盜賊集團揪出來繩之以法。因為發生了兩條命案,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太遺憾了!」
東方芙蓉抿嘴吃笑,得意眼神嫣然道:
「怡媚你輸了!寶哥那種鍥而不捨的個性,我比誰都瞭解,有事決不會半途而廢,況且他那些古靈精怪的點子特別多,這些盜賊毛頭小事難不倒他,以後你就會知道!」
顏怡媚漲紅雙頰,連忙搖手道:
「芙蓉姐可別多心!您錯會了意,我只是想知道寶哥下一步的安排,好參加幫忙,閒著太無聊嘍!」
林花城詫愕一頓,板起面孔道:
「怡媚!這種事有時候得玩命,別妄想插上一腳,把孩子帶好就行了!」
東方芙蓉輕哼一聲,不以為然道:
「花城!我最看不慣這種高高在上的大男人主義,怡媚可以在幕後幫忙嘛!」
林花城被說得耳根通紅,顏怡媚昂頭噘嘴,趁勢指責,喋喋不休,使其尷尬十分,苦笑連連,看得張心寶莞爾一笑。
「花城老弟,家鄉諺語:「惹熊!惹虎!千萬惹不得赤查某」還是「聽某嘴,才會大富貴」,恰媚也是關心你!」
話鋒一轉。
「其實要破此案也不困難,因為我可以飛天遁地呢!
張心寶端起茶杯,緩慢飲著手中熱茶。
林花城瞪大雙眼等待下文,卻見他離座上了廁所。
廁所內沖馬桶流水聲傳出,卻不見張心寶出來,林花城開始猴急的怪耳等待,卻又聽到小龍頭放水聲「嘩啦!嘩啦!」響個不停。
林花城已經坐立不安,按耐不住的跑到廁所門外,舉手想敲門,卻又覺不妥,猛抓腮不知如何是好,廁所內流水聲依然「嘩啦!嘩啦!」流個不停。
顏怡媚與東方芙蓉看他那種猴急模樣,雙雙捧腹大笑,總算有人整到他那種說話吊人胃口的滋味,豈不快哉!
林花城被自家人取笑,當然毫不在乎,反正已經出糗,舉手猛敲木門。
門內還是流水潺潺,急得推門而入,想問問張心寶要如何施術,昨晚兩人的好計劃,怎不說出來?
廁所門「依呀!」啟開,裡面竟然沒有人?難道張心寶飛天遁地不成?
客廳傳來張心寶他們的大笑聲,林花城知道上當,索性撒泡尿賴著不出來。
張心寶故意提高聲調道:
「要破此案簡單得很,只要……」
話聲一頓,林花城急忙從側所裡跑出來,褲子拉鏈也顧不得拉起。
連忙喊道:
「寶哥!人家急得上廁所,哪有人獨佔那麼久不出來?別整小弟,算我怕了您!」
顏怡媚見他那付窘態,笑得彎了腰,喘著氣道:
「棋逢對手!你已輸了一著。真是醜人找下台階,邊褲子拉鏈都忘了上緊,還是兩個孩子的爹呢?剛好孩子托娘家帶,要不然成何體統!」
張心寶開夠了玩笑道:
「花城老弟!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怎麼一激就原形畢露?快過來吧!正事要緊。」
林花城哈腰揉揉雙手,頻頻點頭道:
「寶哥就是寶哥嘍!小弟輸了一著也不算丟臉,盡快說出辦法,一定效勞!」
張心寶望著老婆微笑道:
「芙蓉!我要帶花城老弟下冥界探「鬼手魯」及那名殺手,瞭解事實真相,揪出幕後主使人,再由警方處理。「
東方芙蓉愕然,噘起嘴來,不懷好意嘲謔道:
「哼!原來是個假公濟私,嘴裡說的頭頭是道,可是心裡頭有牽腸掛肚的老情人等著相會呢?況且還不止一個!」
張心寶起身作求饒狀,看得林花城一副幸災樂禍,笑得合不攏嘴,正是昨晚計劃,知道指著什麼。
顏怡媚震驚愕然,叫出聲來。
「什麼?寶哥外間還有情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林花城連忙喝道:
「怡媚!別沒頭沒腦的亂插嘴,寶哥不是那種人!」
東方芙蓉見張心寶坐立不安,表示自己頗有份量,心裡一甜,嫵媚嫣然道:
「寶哥!我不是個心胸窄小無度量之人,於古朝尊敬劉小倩為大姐,今世當然以我最大,那些冥間的五位姐妹也不會跑上來跟我爭丈夫,何不大大方方放你一馬?」
張心寶釋然,連忙作揖道:
「大!你的心胸很大,陰間就屬你最大!」
顏怡媚聽得一頭霧水,打岔道:
「芙蓉姐的胸部本來就大!什麼陰間、陽間的爭論哪回事?」
林花城斜眉豎眼,氣急敗壞說道:
「別胡說八道!把動詞聽成了名詞,說成什麼跟什麼?簡直不可理喻!」
林花城拉著顏怡媚在一旁比手劃腳說了老半天,聽得她明眸流轉,瞪著張心寶仔細上下打量。
這種風流倜儻,溫文爾雅的俊俏奇男子,當然是女孩子心中,爭相愛慕的對象。
張心寶靦腆不安道:
「陰間總管張寶!已經催促我回地府有好些日子,還說三位夫人已懷了身孕,要我回去探望!」
東方芙蓉明眸異采,笑吟吟走到張心寶身邊,伸出兩指,使勁剪著他的大腿,貼緊耳根輕聲道:
「就是你偏心!人家也要一個……你是否沒有賣力?」
張心寶痛得皺緊眉頭,滿臉漲紅苦叫連連道:
「天地良心!「千年雙修大法」的絕活都給了你,還說不賣力?聽說夫妻感情太好,是生不蛋來!」
「啐!小聲點,這種事還嚷嚷不成?」
「哎呀!哪裡學來的怪招?絞剪得痛入心扉,不叫才怪,會憋死人啦!」
林花城及顏怡媚夫妻倆面面相視,會心莞爾吃笑,見他們這般恩愛,不覺得依偎在一起,感受這份溫馨情趣。
三日後,夜晚繁星熾熾。
臥房內,張心寶用紅線打了一百零八個結,把臥床圍繞一圈,作成「防守金剛結界」,不使惡靈邪魅逾越雷池一步。
張心寶眼露精光道:
「花城老弟!住宅建築物周圍布好陣勢了嗎?這可是你的專長!」
林花城興奮回話道:
「寶哥!擺個「飄渺神幻陣」,進得來而出不去。芙蓉姐可以大顯身手擒拿入侵鼠輩,如探囊取物!」
東方芙蓉關心問道:
「寶哥!帶花城進到冥界,要多久才回來?」
顏怡媚更是提心吊膽道:
「寶哥!在陰間地府,陽人不可以作的事,可要特別提醒阿城喔!他是個隨性之人,可千萬別出差錯!」
張心寶信心十足,拍胸保證道:
「怡媚放心!就當我們出國玩幾天嘛!跟著我會有什麼差錯?倒是要注意盜賊集團侵人住宅,那些人皆是殺人不眨眼的凶狠之徒,不得不防!」
林花城有如玩童樂在心頭,笑呵呵道:
「沒錯!就如寶哥所說,當做出國觀光嘛!只是需要小心門戶!如有鼠輩入侵,四周屋簷下的風鈴會示警作響,陣法怎麼使用,就如圖說明操作,一切盡在掌控中。」
張心寶情意深深道:
「芙蓉!去冥界辦案過幾天就回來,你可要護著怡媚,如果閒著無聊,可以教她「直流百川」基本劍法,應該可以制敵機先」
張心寶夥同林花城樹在舒適床面,東方芙蓉展開靈眼一旁護法,顏怡膽小依偎後面探頭觀視。
「張心寶啟動「夢幻中陰身」,瞬間靈光熠熠,一縷靈識從日喉輪疾出,飄浮空中,與東方芙蓉心意相通,會心一笑。
林花城采《楚大夫隱地八術通仙正道》內載的「武神出身法」,一張靈符貼在額頭,默念神咒,其魂魄有三,一曰:「爽靈」、二曰:「胎光」、三曰:「幽精」。
於額頭、胸部、丹田分三縷魂魄疾出,緩緩凝聚成形,一層紅芒網罩。
驀地,網罩如小雞孵化脫殼般裂開,魂識痛苦掙扎而出。
林花城靈識現身,已經汗流夾背,並且痛得哇哇大叫道:
「寶哥!靈魂出竅,痛得簡直要人命,遇見就如千刀萬劇!」
張心寶飄來牽著林花城的手安慰道:
「忍著點!現在沒事,靠靈符神咒出竅當然辛苦,如果自行修持中陰身離體,就不須經歷這種痛苦!」
林花城現在鎮定下來,翠著床面自己的肉身如嬰兒熟睡般,看著老婆顏怡媚膽小躲於東方芙蓉背後,慌慌張張不知所措,覺得可愛想促狹一下。
當他動這個心念時,整條靈魂「咻!」的一聲穿過顏怡媚身體,使自己顫震一下,愕然傻著了。
顏怡媚被林花城陰靈穿過時,渾身打了一個寒顫,起了雞皮疙瘩,經東方芙蓉解擇後,氣得跳腳咒罵缺德。
林花城經歷這種不用背負肉體行動,飄飄然的感覺真好,浮於空中自由自在,故作游泳姿勢,玩耍翻滾不亦樂乎。
張心寶及東方芙蓉望著林花城靈魂玩得開心,覺得幼稚好笑,卻不忍破壞他的興致,知道初嘗靈魂出竅者,皆是如此。
林花城伸手觸牆,貫穿而隱,嚇得驚叫道:
「寶哥快看!靈魂出竅的經驗太玄妙了?早就應該離開那付臭皮囊出來玩玩!」
張心寶看他玩得高興,輕笑道:
「忘了剛才那種遇見如千刀萬剮的痛苦嘛?現在可是無軀體一身輕?別再戲玩,跟著我離開陽間,等一會穿山越嶺,有得你玩!」
東方芙蓉含情脈脈揮手道:
「寶哥!快去快回,保重靈體!」
張心寶點頭示意,拉著林花城所扮的鬼臉道別,雙雙從東邊牆壁隱沒。
初夏夜空盤月當頭,繁星熾熾,前面高樓大廈林立,燈火通明,路面蜘蛛網密佈,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從空中俯視建築物,似火柴盒般,各種造型都有,顯得精緻可愛。
張心寶和林花城雙雙靈體佇立空中,觀賞夜景,涼風瑟瑟穿身而過,沒有呼吸、溫度、體重,有如夢似幻,不知所以然的空蕩感覺。
林花城興奮莫明,在空中雀躍翻滾道:
「寶哥快看!雪梨國家音樂大廳如貝殼般綻放,於夜間燈光裝飾下顯得特別燦爛繽紛,這種把大地踏在腳下的感覺,實在太棒了!」
回神一愣訝異道:
「寶哥!怎麼在黑暗中,看您全身有一層三寸厚的金光明罩護體?我怎麼沒有?」
「花城老弟!個人修持法門不同,當然有別。你全身也迸出紅芒熠熠,是「弄神出身靈符」護著。」
「寶哥!聽您說過,在中國西北大戈壁沙漠附近有個冥界出入口,你的事業總部在那裡,這回是否舊地重遊?」
張心寶思慮片刻道:
「這個「鬼手魯」是兇手,他的魂魄需經澳洲神靈界審判後,再根據祖籍地,遣送服刑,可能過兩天吧?」
「寶哥!「鬼手魯」是中國四川人,其魂魄應送往何處服刑?」
「應該是位於四川東部地界,長江北岸有個豐都城鬼域,是五殿森羅閻王管轄區,專門收容凶死之徒,依罪判立,打入十八層地獄受報,待刑期滿後,關進「枉死城」等候輪迴投胎通知。」
「寶哥!森羅閻王不是您的岳父嗎?這下子小弟可要好好暢遊森羅地府!」
兩人談話時,前言一道白芒如電疾至。
張心寶靈動覺照,眼迸異彩瞪著那道白芒道:
「花城老弟!別離我太遠有神光逼近,似有狀況,要提高警覺!」
那道白虹閃爍,拖曳著芒尾數丈,轉眼間即在張心寶處停止。
只見,一隊人馬有十二名騎兵前導,個個身穿羅馬戰士灰銅鎧甲,神威赫赫,西方人魁武體態,全身健肌鼓龔分佈,人人媲美健美先生。
胯下駿馬也披戰甲,項間馬鈴脆響,鼻翼嗡圖,昂首不可一世。
後面一輛羅馬戰車擦得銀芒熠熠,最為亮麗醒目。
戰車內站立一位神將官,頭戴銀鎧帽,帽頂紅羽毛一排聳立,似雞冠鮮艷,身披銀色鎧甲,肩頭大紅袍隨風飄逸,獵獵作響,如紅雲一片。
西方人的金色蠶眉,虎頭大鼻配上寬厚嘴唇,顯得不苟言笑,肅穆莊嚴。左手策動戰馬韁繩,右手挺著丈長劍矛,神態威武,有睥視天下之勢。
後方數個寬大鐵柵獸籠連接,裡面竟然關有囚犯,擁擠得無法計數,浮於一層白芒上方,就是那道拖曳白虹。
這時間,兩位女天使身著白袍靈光閃爍,長得眉消日秀,一頭金髮披肩,振動背後純白雙翼,左、右各八尺長、三尺寬,胸前捧著一本聖經,拍翅緩緩降臨雲端。
兩位女天使玉靨綻開笑容,全身綻出白色靈光,瞬間方圓三丈如沐春風,與張心寶的金光明罩及林花城的紅花熠熠交織相輝,顯得燦爛繽紛,璀旬亮麗,十分耀眼。
林花城首次見得天使這般神聖純潔,起了恭敬心,從內心深處湧出一道如鶯啼婉柔聲音,竟是中國話。
「你們靈識怎會在此任意飄蕩?看來不是我教派人士,擋著神將兵馬押解囚犯去路,到底有什頭事?」
原來靈界以心念交談,不分語言國界。
張心寶以中國禮節,抱拳作揖道:
「天使!我倆是中國佛道人士,因公辦案路經此地,打算趕往四川地界。」
女天使慈祥柔聲道:
「這條天界路線是專門押解凶殘暴徒,往煉火地獄,依罪審判囚禁。請你們快速離開,免得徒生意外,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話畢,從囚籠內傳出一聲咆哮道:
「上帝不公平!他們干涉我作案,以至使我服毒自盡,難道沒有罪?」
張心寶與林花城聽得這個聲音,面面相覷而愕然,就是那名職業殺手「刺青」。
戰車上神將官,雙眼迸出寒芒,冷哼一聲,舉起弩箭即射,一道箭芒捷掣如電;準確無比,貫人那名喧嘩職業殺手心臟處。
殺手猝不及防,中箭後哀嚎慘叫,渾身起了抽搐顫抖,瞬間爆開,血肉糜飛,神形俱滅。
看得想跟著鼓噪起哄的其他囚犯,悚目驚心,不寒而慄,喋若寒蟬。
女天使微蹙抑眉,於心不忍道:
「何必下此重手殺害生靈?應該給他有個自新的機會!」
神將官冷然道:
「喧嘩鼓燥者會感染他人動亂,此鬼魂冥頑不靈,我有權行使職務,殺無赦!」
神將官瞪著張心寶若有所指道:
「天使你太慈悲了!有些能靈體出竅的歹徒,專門利用人性慈悲作壞事。再說鐵籠內都是十惡不赦凶人,本該悉數殲滅,免得他們脫逃後,還須勞師動眾追捕!」
女天使聞言,不快道:
「這些囚犯也是上帝子民,該給個懺悔的機會,只用殺戮手段,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神將官不予理會,冷眼一閃道:
「還有這兩個黃種猴子,應該徹查底細,不知是否前來劫獄?說不定是魔鬼幻化欺瞞你!」
張心寶見神官出言不遜,心中不快,靈機一動道:
「這位神將靈威赫赫,武功蓋世,我們只是東方靈界的無名小卒,怎能比擬。但總得露一手表示自己正道身份,決非魔鬼化身。」
張心寶氣定神閒,右手握劍訣,左手持寶鼎印,腳踩不丁不八,口念「步罡咒」道:
「五帝有敕,威震雷霆,五雷召雲,驅使雲丁,風伯混沌,雷電奔星,天雨下降,霈霧如傾,急急如律令!」
劍訣迸出金光,疾畫「召風神毒天君符」喝喊道:
「君符散印!疾!」
喝聲一落,空中劃出的金線交織「召風神毒天君符」,驟間爆開火花分散四周,化作滾滾白霧,霧裡閃電交加,如銀龍翻騰「嘶……嘶……轟隆!轟隆!」作響,欲噬人狀,聲勢驚人。
神將官環顧左右,白霧裡電灼爍,威勢不同凡響,已方神馬掀蹄驚鳴騷動,心頭一悚,只見白霧緩緩飄離沒有擊出雷龍傷人,心中一寬。
不屑取笑道:
「啐!黃種猴子的鬼畫符,只是唬唬愚民百姓,中看不中用吧?」
林花城聽得氣炸心肺,竟然把這種上乘道家符法看得一文不值,怎接耐得住,破口大罵道:
「混蛋!四肢發達,頭腦簡啦的大猩猩,道家符法上通九天,下達九幽,豈是你這個不入流的神官所能得知?看我的!」
林花城劍訣疾書「召雨神迅速天君符」,口中念動「致雨咒」道:
「五帝五龍,降光行鳳,廣佈潤澤,輔助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聽眾,敢有違旨,雷符不容,急急如律令!」
駢指斜劃,點在雲層,那道紅芒「召雨神天君符」疾飛鑽進,滾滾似珠澎漲,直奔羅馬神將官及戰士們頭頂爆開,灑得混身濕透。
雨水化開十丈,觸動了四周白霧內閃爍的電龍,一發不可收拾。
「霹靂啦啦!霹靂啪啦!」電龍疾出。
風馳電擊導入雨中,把羅馬戰士如網路包圍,展開雷雨交加,閃電灼爍無情攻擊,個個哀嚎慘叫,瞬間丟盔棄甲,身著衣物及毛髮燒焦,真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囚籠內犯人,見神差被閃電銀龍攻擊得體無完膚,先是震驚恐慌,而後歡欣雀躍鼓掌叫好,像是替他們出口怨氣。
兩位美麗天使,早已展翅騰空左右,見東方人符法如此厲害,不覺愕然驚歎,又見平常囂張跋扈的神將戰士們這般醜態,不由得抿嘴吃笑,其嬌柔儀態展現風姿萬種,看得林花城傻眼。
張心寶見林花城做事莽撞,只得暗歎不妙,對方吃虧豈會善罷甘休,看來雙方動武在所難免!
神將官咬牙切齒,氣呼呼帶領十二名羅馬戰士,刀劍出鞘,殺氣騰騰包圍他們,勢欲碎屍萬段,方洩心頭之恨。
女天使忙揮手制止道:
「且慢!別傷彼此間和氣」東、西雙方神靈界應該攜手合作,精誠團結,不可互相殺戮!」
神將官聽這番話如馬耳東風,怎會輕易罷休,挺劍予直刺林花城,欲置之死地。
林花城聽聞女天使勸解,見其展翅飛翔時,風姿翩翩,撩動金髮.婉柔迷人,竟然傻傻的望自了眼,自我陶醉忘了身處危境。
張心寶二話不說,一馬當先掠身躍出,驕指突刺,點在最前面一名戰士手腕,瞬間奪得對方寶劍,一腳踢翻,戰士跌出三丈遠,挺身佇立包圍圈中,氣定神閒。
出招、奪劍、踢翻只在彈指間,使得逼近戰士見狀顧忌,因此攻勢為之一頓。
剛才喊話的那名女天使,望著癡呆的林花城佇立戰局中,忘了自身凶險,連忙拍翅疾降,雙手環抱著他,脫離戰局。
林花城猛抱女天使不放,嗅得她身體散出高貴蘭香,真的飄飄然陶醉懷中,順勢頭靠軟綿綿酥胸,使得金髮天使雙頰排紅,放也不是,不放又吃悶虧,簡直不知所措。
張心寶見狀暗道:
「臭小子!老哥在跟別人拚命,你卻在大享艷福,忘了今夕何夕,身處何處?」
張心寶回神,見羅馬戰士們虎視眈眈,欲拚命狀,心知不出絕招制敵,哪能叫這班老外神將心服口服。
將劍一抖,爆出七點星花,使出絕招「直流百川」翻身騰空,似蒼龍俯衝,劍芒迸出,分化十三道金光罡氣,氣隨意走,直罩下方羅馬戰士。
羅馬神將戰士眾,哪見過這種中國博大精深武藝,一個人一支劍,怎能劍招灑出十三道金芒如龍,並且疾至劍芒又化成上、中、下三路,每路皆有七把劍光霍霍,盯死本身那挪騰閃避去路,個個面色如土,二十一把劍圍繞轉個不停,簡直傻了眼,不敢蠢動分毫,連想揮劍一試的戰鬥意志都瓦解了。
張心寶見好就收,望著呆若木雞的神將官,抱拳作揖道:
「雙方只是一場誤會!就如那位女天使所說,彼此神靈界該多多親近交流,以免因文化上差異,而有所誤解,在下張心寶先行抱歉!」
神將官見他彬彬有禮,給了下台階,那有不從之理,輕咳一聲,眼神閃爍,驚心方定,舉起大拇指誇讚道:
「很好,英雄出少年,勝而不驕,我們最敬重您這種大劍客,所謂不打不相識,不知剛才那種玄妙劍法,是否可以指點一二?」
張心寶忖道:
「外國人生性豪爽,敬重強者,並且心直口快不懂作做,倒是很好結交。」
心眼一轉又道:
「神將客氣,中國武術博大精深,不是一時可以解說得完。我們趕時間去中國四川,等回來後有機會見面,你可以請教上面女天使懷中那位林花城先生,他武術不弱,又是本地居民。」
神將官聳聳肩膀攤開雙手,一副無可奈何道:
「張先生既然忙碌,我也不敢強求。但正道靈界應該言而有信,知道林花城先生是本地居民,有空當然會前往討教。我們戰士是靠比武晉陞等級,所以高明劍術對我們很重要!」
林花城依依不捨離開天使懷抱,飄然驟降,作據敘禮道:
「剛才對各位無禮之處,敬請包涵!隨時歡迎你們來玩!」
轉頭望著女天使道:
「嘿!比麗。我住的地方可是你管轄地區,有空可要常來看我!」
比麗天使振動白翼滑翔而下,明眸異采嫣然道:
「花城哥!有空我會常去探望,可要教找那招「呼風喚雨」之術,現在公忙,需押囚犯離開,改天見!」
神將官舉拳拍胸行軍禮示敬,揮手吆喝戰士,驅策戰車前導,整隊兵馬及囚車,化成一團白芒往西飛逝。
張心寶目送白虹飛逝,瞪著林花城似笑非笑侃然道:
「唉!怎麼那位金髮天使對你臨去秋波,含情脈脈捨不得離開,是否對人家下了「情人符」?想搞靈界婚外情?」
林花城滿臉通紅,忙揮手雙手作投降狀,委屈苦笑道:
「寶哥愛說笑,我哪敢呀?偶而結交靈界朋友,該無傷大雅吧?哪有您的命好,美妾成群圍繞!」
「廢話少說!往中國四川.長江北岸豐都城方向飛行吧!」
張心寶彈出一道紅色靈符,如電光石火飛逝。
「寶哥!這道飛符又是什麼玩意?」
「走吧!等一會總管張貴在豐都鬼域口迎接我們。」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1:22
第四章 森羅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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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寶與林花城的神識,從澳洲雪梨上空-路飛行,快如閃電,飄洋過海,遇山穿透,已到長江流域。
長江是中國第一大河流,長江三峽景色雄偉京四章壯麗。
三峽中,「瞿塘峽」雄偉險峻,「巫峽」,秀麗幽深,「西陵峽」,灘多水急,礁石林立,更有「小三峽」,蔥鬱蒼翠,水清見底。
兩岸眾多名勝古跡和優美傳說令人神往。
雙雙神遊三峽,正因時差,艷陽高照,到處觀光擁擠,人潮絡繹不絕於道。
「寶哥!中國建築長江大水河,不就淹沒了整座豐都城鬼域嗎?」
「傻瓜!地面建築的豐都城是座死物,真正豐都鬼域是五殿森羅王的前哨站,陰間出入口在左側一處風水極陰之地,到是便知。」
萬里無雲,艷陽灼熱。
兩人神識到了豐都鬼域上空,只見豐都廟香火鼎盛,人潮洶湧,個個手持香火,虔誠膜拜,顯出中國人敬重鬼神觀念已經根深蒂固。
林花城飄於空中,俯視數里外一處靠水淺灘,竟然鬼影幢幢,鬼滿為患,擁擠排隊,有如投河,直往江中而去。
愕然驚訝,不解其意,與想像中的陰間人口不一樣。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張心寶指著那處道:
「花城老弟!這就是第五殿森羅陰間入口處,我們下去吧!」
兩人連袂驟降,感到陰風慘慘,遍地鬼魂哀嚎,男女老少都有,排成十列縱隊,延途連綿數里之遙,兩旁牛頭馬面,鬼差陰將持兵器押隊,空中游神夜叉來回巡視。
巡邏夜叉如蒼蠅追逐蛆肉般,在空中緊迫盯人,若有鬼魂脫隊逃離者,即撲殺分屍,啐一口水,業風一吹,又回復原魂,嚇得其它鬼魂膽戰心驚,不敢蠢動,乖乖排隊投入江中。
江岸邊,有一頂八人抬紅鑾大轎,轎夫恭立在旁,八名如花似玉丫環,有的手捧鮮花,有的手提食盒,有的捧著換衣木匣。
一位頭帶富貴嵌翠玉瓜帽,身穿一襲絲綢嶄新長袍馬褂,後腦勺留有一條辮子垂到腰間,中年面貌清秀者,於紅鑾大轎邊來回踱走,東張西望。
這位清朝秀才,望見了張心寶從天而降,喜出望外,連忙趨前,右手觸地旗禮跪安道:
「奴才張貴!千盼萬等總算見著了主子,恭賀您穿越時空殲滅了「新莽魔界」,達成任務回來,可想煞夫人們,請快快進轎中更衣」
總管張貴從一名丫環手中接來衣匣,恭敬送到張心寶面前。
「林老爺!奴才張貴向您跪安,歡迎到冥界辦事!」
林花城見他喚來另一位丫環,捧著鮮花圈環,獻帶項上,花香撲鼻.一掃鬼氣陰森,神清氣爽。
驚見,張心寶步出轎簾,頭戴攢珠嵌寶冕詵,身穿海晏河清鱗龍滾袍,足登朱絲履,腰繫白玉珮,顯出帝王將相之貌,風發不可一世。
林花城看得目瞪口呆,這位清裝留小辮子的秀才已是稀奇,又見明朝帝王裝扮的張心寶,真不知置身哪個朝代。」
張心寶翻捲袍袖扇涼道:
「張貴!哪裡弄來的明朝服飾?寬袍長袖地不習慣,這頂帝王冕琉帽手工細膩,倒是精緻輕盈!」
總管張貴臉露喜悅興奮,趕忙哈腰敘禮道:
「回主子的話!這可是「寶通」字號天大的榮耀,屬下員工也沾了不少光彩呢!」
「張貴!這怎麼說?」
「回主子的話!您去古朝大顯神通,滅了魔界.立大功,「地藏王菩薩」賜您一身帝王袍,想托咐您開辦冥界第十一殿,號稱「寶通殿」神鑒王。全冥界人人皆知,十殿各閻王也一致通過,就等您的首肯。」
張心寶覺得負擔沉重,喜歡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個性,不知如何是好?
話鋒一轉道:
「張貴!回去見夫人們再決定是否接法旨,要我這位兄弟穿什麼服飾?」
張貴從另一名丫環手中接過一個衣匣道:
「回主子的話!這位林老爺的服飾,奴才已準備妥當,請入轎更衣。」
林花城端著衣匣,入轎更衣,片刻間換裝出來,只見頭載「偃月冠」,身著明朝便服,顯得仙風道骨,氣質非凡。
張心寶看得驚訝,誇讚道:
「花城老弟!這身明服裝扮,有如脫胎換骨,瀟灑不群,道貌岸然,尤其頭頂「偃月冠」,更顯謙謙君子風度,「它」可是大有來歷!」
林花城樂得笑不攏口,一下子復古,如處明朝,開心道:
「多謝寶哥讚美!您是歷史系的高材生,說來小弟聽聽?」
張心寶輕撫頭頂攢珠冕琉,微笑道:
「明朝朱之蕃《鋒冠》詩:「龍孫頭角舊青霄,蛻甲斑斑紋永不凋。偃月製成箬短鬢,切雲翦就遇高標。」就是形容這頂帽子。」
「還有清朝閔小艮《清規玄妙》:「上等有道之士,曾受切真戒者,方可載綸巾、偃月冠。」以表風采。」
「也就是說冥界已經知道,你是「劉伯溫」第八代傳人劉老先生的記名弟子,所以送這頂「有道之士」頭帽以示尊崇!」
總管張貴哈腰為禮道:
「主子聖明!林老爺這頂帽子是森羅閻王送的。請主子及林老爺上轎,三少奶奶在駙馬爺府忙著使喚下人,張燈結采準備迎接您這位「寶通殿」神鑒王,命奴才盡速回去!」
巡邏空中的夜叉鬼將,望見了張心寶帝王裝扮,紛紛飛來叩頭道賀。
總管張貴奴憑主貴,得意洋洋,笑容可掬,一一打個賞錢,樂得夜叉鬼將們,牽領鬼卒吆喝開道,浩浩蕩蕩場面,令排列鬼魂為之側目。
八名轎夫抬起轎身,雙腳離地三寸飄走,總管張貴隨側,八名丫環在後,往江水中疾去。
紅鑾大轎內,林花城好奇掀簾,看得觸目驚心問道:
「寶哥!紅鑾大轎怎麼直衝長江水裡,豈不是滅了頂?」
「花城別慌!坐穩當。注意看就明瞭情景!」
乍見,江中掀起波濤洶湧,江水澎湃捲起浪花,滾滾往兩旁掀開,激浪約十層高,顯現有一個運動場寬敞,黑黝黝的大洞口,竄出一股陰森寒氣,冷得直叫人牙齒打顫。
陰風淒怒吼旋繞,投江的陰魂快速被洞內陰風旋吸而進,深邃不見底,不知轉往何處。
林花城看得咋舌不已,心驚膽顫恐慌道:
「哇嚓!被陰風旋進去了!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耳邊只昕兩旁鬼哭神嚎,淒絕厲叫動人心魄!怎麼一回事?」
張心寶指著前方道:
「這個洞口,是冥界五大異次元空間入口之一,名稱「癸陰聖洞」。「癸」字屬水,水最朝宗,別小覷這個聖洞,沒有森羅閻王令牌為證,進來容易,出去難,魂魄會被業風如薄刃削剮得粉未,神形俱滅。」
「寶哥!外頭水簾似天高掀開,嚇了我一跳,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如你剛才所說,中國建築全世界最大水壩,得把整座村莊及豐都城廟遷移之事,實則更助長了「葵陰聖洞」風水,威力倍增。」
「寶哥!真是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走這一趟,增聞見識不少.以後多跟您跑跑!」
「自家兄弟嘛!機會多得是!」
「寶哥!剛才張貴衣服左上角,刺繡純銀絲「寶通」兩個字,丫環們刺繡綠色線條,轎夫們刺繡黑線,是否分別階級?」
「是啊!「寶通」在冥界設有錢莊、酒樓及各行各業,在東、南、四、北、中五方位皆有分店,每個員工衣服左上角都繡有「寶通」字號,冥界員工有數十萬之眾,才好辨識」
「刺繡「寶通」字樣分金、銀、銅、鐵四大總管階級,其餘刺繡一般絲線,分有黃、紅、藍、綠、黑五種員工階級,外面轎夫是黑線最低級,服伺丫環是綠線高了一級。」
林花城驚訝問道:
「寶哥!陰間怎麼講究階級,那不是太不民主了?難道沒有民選國會議員?」
張心寶拍膝哈哈大笑道:
「假如是民選閻王的話.豈不冥界大亂?地獄鬼魂眾生千千億萬之多,所謂無罪不入地獄門。能在冥界安居樂業的鬼魂,就如沙灘上舉抓一把沙的份量而己,算是難能可貴。因罪惡受十八層地獄慘報的鬼魂,連片刻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絕無法跟陽單位類相提並論,還妄談民主自由?」
林花城滿臉飛紅,摸著後腦勺苦笑道:
「寶哥!說得有理,有些國會議員真不是東西,貪污舞弊,吃、喝、嫖、賭樣樣有份,包娼包賭胡作非為,只在競選時包裝得體,發大把鈔票買選票,可算是衣冠禽獸!」
「花城罵得好!所謂頭上三尺有神明,不是不報,只是時機未到,那些衣冠禽獸作奸犯科的偽君子,死後即刻陰魂離體,牛頭馬面反差等候在旁,馬上逮入地獄接受惡報,求出無期,有得他們受的!」
紅鑾大轎落地,震動了一下。
「主子!已經到達冥界口,是否先拜會豐都城主呢?還是先回駙馬爺府?」
「張貴!冒昧造訪實有不便,城主可能公忙,我們先行回府,改日投帖拜會!」
林花城趕快掀窗簾往外探視,看看有何不同陽間景致。
外面昏天暗地只有五燭光度,陰沉沉的,極目所見一片灰黝,前方一道漢白玉牌坊巍巍聳立,上頭書寫「豐都鬼域」,字體蒼勁,龍飛鳳舞,獨樹一格。
鬼魂排列五縱隊,個個垂頭喪氣穿過牌坊,鬼聲悲淒更顯愁風慘霧,重犯鬼魂手銬腳鐐,初到鬼域,少不了一頓「殺威棒」伺候,為青面獠牙鬼卒,持銅頭刺打得皮開肉綻,死去活來,哀嚎淒厲,不忍卒睹。
經鬼使一潑水,又回復原狀,雖然犯魂愕驚,但髮膚完好如初,已然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乖乖列隊。
冥界能見度雖只燈泡五燭光亮,但擁擠充塞的鬼魂到此卻是井然有序,不會發生碰撞。
前方鬼群突然騷動,一道紅光,威靈赫赫衝霄,夾帶陰風刮得獵獵作響,疾速滾滾風塵而來。
黑、白兩無常手持「勾魂鏈」及「拘魂牌」前導吆喝開道,後面一座黃鑾大轎,八名鬼卒舉抬,輕飄飄疾至。
黃、紅兩府鑾轎相離十尺,從黃鑾轎內掀簾出來一位頭載大紅長腳帕頭、宰相帽中年男子,面如冠玉,五道美鬢垂胸,身穿緋袍,前胸繡有孔雀飛翔補丁,腰纏玉帶,是位明朝四品官史身份打扮。
總管張貴隨側轎旁道:
「主子!豐都城文判大人到訪!」
「喔!來得好快,下轎吧!」
張心寶借同林花城下轎,那位著明朝官服中年男子先行趨前,拱手作揖狀極恭敬道:
「下官豐都城文判郭旭昌,參見「寶通殿」神鑒王,事因豐都城王,蒙森羅閻王召見洽公,不克前來拜會,派遣卑職代表恭迎,尚請見諒!」
張心寶雖穿帝王服,卻伸出右手作西洋握手禮,總管張貴跨步哈腰輕聲道:
「主子!郭文判是明朝官吏,非現代法官……」
張心寶赫然微笑,作揖回禮道:
「郭文判客氣!我們只是路過豐都鬼域,知道貴上公務十分繁忙,不敢叨擾!」
「稟神鑒王!如此說法人折煞敝城主,您是冥界上司,雖不同殿,我們禮應登門拜訪!」
總管張貴哈腰旗禮道:
「參見郭文判!在下「寶通」總管張貴有禮,我們主子要回駙馬爺府,有空可以請你們貴上前來敘談!」
「不敢!不敢!張總管客氣,等敝上回城禮應應專程拜見,不知神鑒王現在是否到鬼域奉茶?」
張心寶念著家室,況且豐都城主不在,也沒什麼好談,應機起念道:
「郭文判!我們不去打擾,但有一事相托!」
「稟神鑒王!請您吩咐。」
「郭文判!我從澳洲趕來,目的是找一個鬼魂叫「鬼手魯」的摹仿字畫高手,事因中國國寶被盜,巳牽扯兩條人命,內情錯綜複雜沒有頭緒,要找他問個明白,不知己落鬼籍否?」
郭文判正色道:
「稟神鑒王!中國人凶死於海外,本就需要認祖歸宗,先由外國神官判決後,約七天時間,才會押解魂魄到此報到,不知「鬼手魯」死亡了幾天?」
「他老死亡四天!到時候請借提問案!」
郭文判從懷中取出一本「生死簿」,右手貼在簿本,口中唸唸有詞,「生死簿」迸出紅光,右手一翻舔著簿本打開約半,急忙查閱,手指點在簿上,面露笑容道:
「有了「鬼子魯」本名魯直平,死法是一刀斃命。等落鬼籍後馬上送往駙馬爺府!」
「先行謝過郭文判!我們就此告別!」
「下官恭送神鑒王回府!」
豐都鬼域,把守鐵圍城鬼卒眾,見郭文判座轎來臨,統領步前作揖請安。
郭文判下轎吩咐幾句,鐵圍城門迅速打開,後面「寶通」字號紅鑾大轎一行人等快速通過。
隊伍通過城垣通道.眼前豁然開朗,沒想到街道上人往如織,車水馬龍,商店林立,販夫走卒吆喝買賣,唯一牆之隔,恍如天壤之別。
林花城於轎內遙望前方一座金壁輝煌宮殿,四處古樹參天,覺得非常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忙問道:
「寶哥!那座宮殿巍巍聳立,浩大建築延綿數里,氣派非凡,好像似曾相識,怎麼稱謂?何人所住?」
總管張貴隨側轎旁,忙聲說道:
「回林老爺的話!那是森羅閻王宮殿,仿北平故宮建築,棋盤式格局,保持凸字形,以紫禁城為中心,貫穿一條南北中軸線,建國門與復興門、日壇與月壇等東、西對稱,房間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間半,分區居住著陰間文武百官及鬼將陰差。」
林花城一拍膝蓋,哈哈笑了起來道:
「原來如此!街道建築仿明、清年代,有如置身時光倒流,回溯古朝。張貴本是清代秀才,難怪如此熟悉,街上行人穿著,有明、清、民初皆有,實在趣聞。」
「回林老爺的話!此地百姓陰靈,不超過五百年,算是最近代。有的冥界空間,可以追溯到宋朝呢!」
「張總管!此地皆是古跡,我可要好好參觀遊覽,聽說有處八大胡同,相當出名?」
總管張貴愕愣一下,暗道:
「這位林老爺怎麼一問就是青樓風化區,莫非愛好此道?做奴才的是應該揣摩客意,但是主子沒有放話,不知如何作答?」
張心寶似笑非笑「嘿!嘿!」二聲道:
「怎麼?北京的地理環境比我更熟?那處不提,光提八大胡同?」
「寶哥!您有所不知,小說上記載,八大胡同多得是青樓名妓,個個了不起,不是嘛?」
「你是小說看了多昏了頭?但也是有點道理,還有幾天空閒,我倒想去見識見識!」
總管張貴一聽主子放話,精神抖擻得起勁。
神氣活現道:
「回林老爺的話!此處龍蛇混雜,什麼樣人物都有。胡同內裝潢皆采清代建築風格,裡面姑娘清宮盛裝,個個如此似玉,搖曳生姿,旗人禮節待客,最合奴才胃口。當代花魁姐妹花,風靡整個北京城,旗下四大美人更是書、琴、畫、藝樣樣皆精,其中一位與奴才深交,是青梅竹馬同鄉,對胡同圈子內大小事務相當熟悉……」
林花城聽總管張責說得口沫橫飛,滔滔不絕沒完沒了。
搔到心中癢處,按捺不住插嘴道:
「哇哇!張總管的老相好是四大美人之一,難怪對胡同內那麼熟悉,所謂書、琴、畫我聽得懂,但是這個「藝」是否武功搏擊之技?」
總管張貴漲紅著臉,焦措不安道:
「回林老爺的話!「藝」是那個……那個……十八般武藝的床第之術!」
「唉!什麼?房中之術也有十八般武藝?倒是首次聽聞,難怪張總管那麼迷戀!」
張心寶輕咳一下,打斷了雙方興致勃勃的風花雪月對談。
林花城知道咳聲用意,回神正色道:
「張總管!傳聞冥界!十八層地獄酷刑慘狀,歷代皆有魂遊者回陽,著書勸世,我也想寫一本,但是目前所見,簡直是天壤之別,是怎麼回事?」
張心寶明知他在胡扯瞎掰,也不好說破,微笑道:
「古代有一本寫因果報應的「了凡四訓」是本好書,希塑老弟能看看。居住此界鬼魂百姓,皆是刑滿改過自新者,有的等待輪迴,有的不願投胎在此安居樂業,個個遵守陰律,決無作奸犯科之輩。」
總管張貴機伶接口道:
「回林老爺的話!主子說得不錯,於這層巍巍龐大宮殿之下,才是森羅閻王陰曹地府辦公之處,審判過的犯罪鬼眾不計其數,直接打入底下十八層地獄次空間受刑,每個空間無限量大,是陰靈戾氣及業力凝聚造成。」
「喔!如果沒有說破,光看眼前一片榮景,怎曉得是冥界陰曹?」
林花城猴急性又起,忙著左、右窗簾掀起,東張西望,樣樣皆感新奇。
紅鑾大轎所經之處,路人為之側目,臆測紛紛不知轎內何方神聖,如此排場。
內行人看見轎頂鑲嵌「寶通」黃金大字,即知道張財主的坐轎,現已因功升任「寶通殿」神鑒王。
陰間街道如棋盤錯落,四通八達流暢,建築大同小異,外人很容易迷路。
八名轎夫迅速穿越,路人迴避禮讓,到達宮闕紫禁城護城河橋,通過漢白玉石金水橋,直接進宮往北而行,抵達宮內駙馬爺府。
門前兩座石獅子,高經九尺.雕得栩栩如生,形態威猛,望之如欲噬咬狀,給人有不敢逾越雷池一步之感。
大門朱紅,門邊銅皮包裹圍繞,擦得金光閃閃,斗大「寶通」兩字黃金鑲嵌,顯得氣派非凡,富貴逼人。
屋簷下及兩邊高牆,張燈結采延綿盡頭不見處,顯出喜氣洋洋。
此時,門口已恭立五位粉裝玉琢的美艷少婦,其中三名大腹便便、行動緩慢,帶領百名奴僕丫環,列隊恭迎。
紅毛地毯鋪地長有十丈,鮮花散落其上,花香撲鼻,聞之神清氣爽,一掃陰間死沉氣氛。
紅鑾大轎停於地毯鮮花上,張心寶偕同林花城步出轎門,五位美艷少婦襝襟作禮,百名奴僕、丫環伏地跪安。
「恭賀張財主榮升「寶通殿」神鑒王!」
賀聲劃一,震動雲霄。
「愛妻們請起!大家不必多禮!」
林花城哪兒見過種場面.早已瞪目結舌,愕傻呆愣.不知所措。
張心寶瞧見他失態,輕扯其衣角道:
「見過林公子!是我的好兄弟!」
「林公子萬安!」奴僕、丫環們又是轟然拜安。
林花城回神,趨前雙手作揖前後連連道:
「小弟林花城!拜見五位大嫂,聽寶哥時常在人前人後誇讚你們!今天見面,果真不假,個個美若天仙,媲美嫦娥仙子、何仙姑、王母娘娘、巫山神女……」
第一殿閻王,秦廣王女兒秦娟腎明眸流轉,抿嘴噗滋一笑道:
「小叔!您見過那些神仙嗎?姐妹們真的那麼漂亮?」
林花城瞬間面紅耳赤,本是一時情急亂掰,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大嫂卻來當真,不知如何是好,慌得手足無措。
張心寶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愣小子!書到用時方恨少。該說個個大嫂夫人,有「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貌,國色天香,世無比擬。進府吧!真是口無遮攔,胡亂譬喻!」
林花城窘得無地自容,作揖擦汗掩飾而過,總管張貴趨前引路化解尷尬。
五位美嬌妻眉開眼笑擁著張心寶進入府內。
所謂一入侯門深似海,樓閣層層重疊,雕樑畫棟,九曲回廓如蛛網般密佈,四通八達,沒人引導竟有走入迷宮之虞。
假山流水潺潺,各處花團錦族,綜觀全景真是氣派非凡、景象萬千,哪像是冥界陰曹地府。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2:31
第五章 怪丑小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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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管張貴特別遣派兩名北方丫環,長得花容人月貌,身材高挑,細心伺候林花城,有賓至如歸之感。
兩名丫環前導引進西廂貴賓房歇息,雙雙掩門退出,其中一名年紀較輕丫環忍不住「噗滋!」笑出聲道:
「吟風姐姐!這位主子的好兄弟長得俊俏,風度翩翩,氣質非凡,但是那雙丹鳳眼,卻是色瞇瞇盯著您的全身上下亂轉,像沒見過女人似的?」
吟風雙頰飛紅,媚眼異采,靈動流轉,突然伸出雙手掐著年輕丫環胸前豐滿堅挺似皓月的雙峰不放。
嘻笑放聲道:
「弄月妹妹!竟然沒穿肚兜,難怪這兩顆大肉球晃動得厲害,使得林公子差點睜破丹鳳眼,隨著上下飄動,眼珠子彷彿掉了出來!快說!是否動了春心,誰替你出的騷主意?」
「哎喲!姐姐饒了我,放輕點痛死人呀!您今天可是打扮得花校招展,特別亮麗,渾身抹著香油,一丈方圓撲鼻清香,還說人家?我才不告訴你是誰出的主意!」
弄月雙十年華不甚懂事,平常兩人同處一室,情同姐妹,時常互相作弄玩耍。
此時不甘示弱,竟然掀開吟鳳衣襟,使其雪白似蔥,滑膩豐滿,狀如瓜垂的雙峰蹦彈甩了出來,晃蕩不止。
「嘿!嘿!吟風姐,您自己也不是沒穿肚兜?還數說小妹?那付「木瓜奶子」蕩得比我厲害,人家林公子偷瞄得差點滴出淚血!」
「死丫頭片子!也不瞧瞧這裡是什麼地方,還以為在閨房密室嘛?要是被別人撞見,可吃不完兜著走!」
兩女嘻笑謔戲不止,擰起性子,一人雙手掐著飽滿玉峰不放,一人雙手掀抓前襟使其露出奶霸.粘在一起兜著圈子較勁,頓使廂房前庭花園,春色無邊,人花爭艷。
反正貴賓住宿重地,平常不會有人膽敢闖了進來。
吟風、弄月玩得香汗淋漓,絲網衣裙緊貼雪肌,更顯嬌柔身段,凹凸玲瓏,曲線畢現,遼人遐思。
忽聞輕咽口沫聲,花園內嬉耍的兩女.猛然驚覺。
門前,林花城睜眼癡望,張開大嘴.垂涎欲滴狀。
她們羅端襟解,敞開沼澤,北方妹子生性活潑開朗,使他心蕩衝馳,想入非非。
雙雙即時鬆手停止戲玩.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地面有個洞,可以鑽進去遮醜。
「對不起……我……我沒有瞧得很清楚……不!沒看見!你們姐妹情深不好打擾,不知是否有空?請張總管來一趟,有事相詢!」
吟風、弄月聽見有事召喚,趕緊整理衣襟,惶恐匍跪地面,螓首不仰視,雙頰紅透耳恨,忸怩惦惦不安。
吟風出聲如蚋蚊般,嚅囁顫聲發抖道:
「稟林公子!奴姆姐妹剛才醜態,千萬不可說出去,要不然家法大刑伺候,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並且除藉趕出府門!」
兩女竟然啼哭起來,害怕得顫抖不已,楚楚可憐,令人同情。
可見第五殿閻王女兒森美媚公主管教嚴厲,治家有方。
林花城於心不忍,趨前想扶起吟風、弄月,沒想到伏在地面的兩人匍匐前來,緊抱其腿,蝶首貼在褲襠,哀聲大哭,求饒不停。
雪白滑膩的四雙玉腕纏抱左、右大腿,熱烘烘的兩個玉頰緊貼腰間股溝之處.兩女香汗及串球淚水?使林花城下體濕成一片。
這種刺激.競促使男性本能,寶貝傢伙龍頭昂然,撐起寬鬆褲子,有如帳篷突出。
「別這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別哭!實在受不了……哎喲!起來了……我發誓不說出去!」
時代不同,民風純樸,主尊僕賤之間差異,哪是現代林花城所能理解。
吟風、弄月聽見「起來了」,並且見他發誓不說,心中釋然,雙雙抬起螓首,剛要言謝,卻在寸間瞧見了那根雄赳赳、氣昂昂的寶貝龍杵正在示威。
弄月從薄沙褲外透視,驚叫了起來,惶恐雙眸還在流淚,卻猛盯著,眼珠輪轉細瞧。
破涕為笑道:
「林公子!怎麼褲襠裡藏了一支小雞,雞頭昂然不可一世,並且怪異十分?」
吟風跪地輕扯弄月衣角,從她少女矜持害羞神態,諒必知道褲襠裡頭是什麼東西,想制止小妹不懂而胡亂說話,哪知卻弄巧成拙。
林花城正窘得不知如何搭腔,順勢道:
「是藏支小雞……但有何怪異?」
「吟風妹別拉扯,快瞧瞧!哪有光滑的禿頭雞,並且是丹鳳型的雞眼睛一孔,竟然沒有眼珠子?」
吟風羞得雙頰絆紅,不知如何回答。
「嗖……羞死人了……快拜謝林公子大恩!」
吟風強按著弄月螓首,不要她再看下去,伏地拜謝,再抬頭時,望見林花城彎著腰,跨著大外八字步緩慢離開。
丟了一句話道:
「我迸房殺雞去……記得叫張總管找我……」
「吟風姐,世上真有這樣醜的雞嘛?」
「嗯!不告訴你……先說是誰唆使你不穿肚兜?」
弄月伸了伸舌頭,手指著上頭。
驀地,雙雙心有靈犀異口同聲道:
「是張總管使壞!」
吟風雙頰霞飛貼著弄月耳邊輕咬了幾句話。
「嘿!什麼?那支「怪丑小雞」竟是男人的……真有那麼醜?您見過?別再騙我了?」
兩女雙雙瞇起雙眸吃笑不止,又恢復謔戲嘻鬧,前後追逐離開,急忙去找總管張貴算帳。
張心寶於寢宮閨房內,面對五位嬌妻頻頻相詢,有點應接不暇,和樂融融不足為外人道。但將為人父的那份喜悅,從進門後左擁右抱之親匿表露無遺。
第一殿閻王秦廣王女兒秦娟賢,排行妻群老大,因身材高姚,更顯大腹便便,打著哈欠,捶腰惰懶,但面露將為人母之母性喜悅光輝。一身緝衣艷麗,更增添成熟少婦風采。
第三殿閻王宋帝王女兒宋絲虹排行妻群中老二,懷孕腹部因隆不如老三大秦娟賢尖突。淡妝素服,優雅高貴,朱唇皓齒邊梨渦點綴,顯得笑容可掬平易近人。
此區冥界附馬爺府女主人,第五殿閻王森羅王女兒森美媚排行妻群中老三,長得嬌小玲瓏,胸部堅挺豐滿.稱得上「波霸」,與本身懷孕大腹相映,成為姐妹中趣談,個性直爽,不讓鬚眉,治家有術,賞罰分明。
張心寶最樂最為忙碌,連續貼緊三位情孕老婆肚皮,又撫摸又輕拍,逼得腹中胎兒蠕動。
那種新生命活力,嫡親血脈呼喚,是凝聚一個家庭的原動力,帶來無限希望及憧憬。
第七殿閻王泰山王女兒泰如惠排行妻群中老四,天生麗質,儀態萬千,看得有些吃味。
撒嬌不平道:
「就是相公偏心!對奴家不賣力,要不然姐妹們雨露均沾,為何人家沒有懷孕?」
第十殿閻王轉輪王女兒轉芳貴,一頭烏髮流瀑垂肩,白暫肌膚似凝脂,黑白相映,更顯嫵媚,尤其那把纖腰迎風搖曳狀,更加使人愛憐,扣動男人心弦。
「老四泰如惠說話有欠公允,是自己點數金銀(此處書缺一頁)
泰如惠蓮步輕移,輕聲細語道:
「相公!那支「渾天超空儀」銀色懷表,可以超越時空,找個時間回古朝探望劉姐及龍風胎不就一解相思之苦。在此耿耿於懷是於事無補,且放寬心吧!待一會兒,宴請林兄弟時痛飲一番,別冷落了人家?」
張心寶回神微笑,順勢親了轉芳貴香頰,心中釋然道:
「是的!你們說得有理,現在想念劉小倩及嬰兒也是枉然,應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林兄弟。再說三位夫人即將臨盆,也是我的骨肉嫡親,千萬小心,別動了胎氣。
轉頭望著秦娟賢道:
「大總管「黑財神」何時趕來?」
「相公!據屬下回報,應該明天中午會到!」
「唉!面對「黑財神」真不知如何啟齒?那支「靈幻吐竄鼠」金如蓉已經嫁夫生女,滯留古朝沒有回來。」
秦娟賢報嘴淺笑道:
「相公!這是喜事,為何不能告知?有機會帶他們穿越時空回來,冥界就是金如蓉的娘家,那才熱鬧呀!」
張心寶寬心笑道:
「娟賢說得也是!萬年古獸能有匹配歸宿,算是功德一件,「黑財神」應該高興才對。」
眾姐妹見張心寶恢復瀟灑風趣,個個美上眉頭。
森美媚笑靨如花道:
「相公到森羅殿找尋「鬼手魯」陰魂,得再等幾天,奇怪的是秦廣王傳授給你的「神識挪移大法」神功,可以探知他人的腦中訊息,為何沒用到那名職業殺手身上?」
張心寶臉色微紅,眨眨眼微笑道:
「總得找個藉口回冥府探望你們!審問「鬼手魯」是要警惕林花城辦事不能貪杯,幕後唆使者是誰,我早已瞭然於胸!」
「相公,別以為東方芙蓉會不曉得?是你自作聰明!她沒有說破是給你留著面子,可見她不是個愛爭風吃醋之人,很識大體呢!」
一家子人聊得起勁,忽聞有人敲門。
森美娟應聲「進來!」,丫環吟風恭敬肅穆,目不斜視,雙手端盤抹巾、水盆請大家洗手,準備入席用晚餐。
「吟風!張總管怎麼沒來?何來耽擱?」
「稟主母!林公子傳喚,在西廂房內不知商談何事?」
張心寶面露笑容,心知肚明他們在談些什麼,淡淡言道:
「美娟!不急,再等半個時辰開飯,他初到冥府,事事好奇,樣樣新鮮.任由他去吧!」
西廂房內,林花城笑吟吟.請張貴總管坐定,親手倒茶,使得他受龐若驚坐立不安,搶著茶壺忙倒謝禮。
「公子爺體貼下人,待女吟風、弄月已經告知,如此客氣會折煞我們做奴才的,況且於禮不合。」
「您處於現在時代的背景,應該入境隨俗,男尊女卑、主貴奴賤,窮苦人家女兒,比養一頭豬還不值錢,除非烏鴉上了枝頭變鳳凰!」
林花城訝異懷疑道:
「張總管不會吧?哪有人比畜牲都不如?這太誇張了,成什麼世界!」
「公子爺命好!奴才生於清光緒十年,家境清寒,十六歲那年剛考上秀才,就發生了「八國聯軍」;事由義和團鬧事,濫殺洋鬼子,導至英、俄、法、德、美、日、意、奧八國共組織軍隊,攻破北京城,燒燬頤和園,慈禧太后及光緒爺喬裝遁逃,十分狼狽!」
「這段歷史是知道的!清光緒二十六年,時在庚子,又稱「康子之役」,白蓮邪教是起因,其實是罪在慈禧太后暗地縱容!」
總管張貴心有餘悸道:
「當時北京城動盪不安,洋鬼子沿途攻來,燒殺擄掠,搶守財物,無惡不作,更甚當街姦淫我國的婦女,狀如禽獸,簡直到了人神共憤地步,令人髮指的程度。故宮寶藏被聯軍搶劫,流落異邦,造成中國文化無法彌補的透憾!」
「唉!滿清腐敗,國勢積弱,造成空前浩劫,真是咎由自取!」
「稟公子爺!當時北京城屍橫遍野,哀鴻載道,人人自危,貞節烈婦投弱護城「筒子河」的城溝竟然屍滿。糧食短缺乏下,易子而食者,大有人在,真是人間煉獄,洋鬼子所犯罪孽罄竹難書。」
「張總管!你身歷其境,做何抵抗?」
總管張貴戚容滿面,輕歎道:
「奴才去文從武,參加團練,保鄉衛國。當時,內有白蓮教義和團作亂,外對洋鬼子的洋槍洋炮,團練兄弟們死傷纍纍,潰不成軍,奴才戰死沙場……」
林花城尊敬口氣道:
「喔!為國捐軀,死得其所,算是條英雄好漢,欽佩!欽佩!」
奴才當時年輕陣亡,留下年老父母沒有人照顧,現在想起往事,真是枉讀聖賢書。隔壁青梅竹馬的曉玲妹子,替奴才照料父母幾年後雙親相繼逝世,曾曉玲命苦,被賣去青樓接客,最後不知所終!」
「張總管!這位曾曉玲實在不簡單,依我們陽世來講,這種賢慧女性不可多得,算是稀奇女子!」
總管張貴受到誇獎,沾沾自喜,興致盎然道:
「稟公子爺!老天開眼,沒想到去年在八大胡同裡,有次應酬,竟然碰上夢魂牽掛的曾曉玲,是北京城艷名遠播『瀚香院」首牌花魁旗下四大美人,只可惜奴才無力替她贖身,實在慚愧!」
林花城聽得嘖嘖稱奇,造化弄人,陰陽兩界都是相同。
訝異道:
「怎麼曾曉玲死後還在青樓妓院接管?不是世代輪迴嘛?」
「稟公子爺!冥界的士、農、工、商,視死者生前職業分派,除了因緣投胎轉世外,滯陰間可達數百年之久。森羅殿大部份收容凶死、冤死、枉死的鬼魂,曾曉玲是冤死的。」
「張總管!這件事情,寶哥知道嗎?」
總管張貴漲紅雙頰,嚅囁道:
「稟公子爺!奴才私事怎可驚動主子?況且主子不時常回冥府,都是來去匆匆,一些雜碎瑣事,冥間下層社會怎能知曉!」
林花城不以為然,拍拍胸脯大聲道:
「張總管!我們相見甚為投緣,曾曉玲贖身之事就包在我身上,由我向寶哥提起,一定辦成。但是,你可耍陪我到八大胡同暢遊一番。還有那兩個丫環吟風弄月你對他們很熟嗎?」
總管張貴聽得心頭狂喜,趕緊離座跪安拜謝,想不到林花城是個性情人,而且喜好漁色,自己怎會聽不懂,後面那兩句的話中之意。
「稟公子爺!吟風、弄月是奴才老鄉,依她們的身份只能當妾,就是所謂為烏鴉上了枝頭變鳳凰。」
「我們那個朝代,富貴人家,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憑公子爺是『寶通殿』神鑒王的兄弟,全冥界任得您呼風喚雨,要什麼絕色佳麗都有,還怕巴結不上您呢?」
林花城意氣風發,樂得笑不攏口,連稱總管張貴善解人意,好不容易離開家中那頭母老虎,可要好好瀟灑一番,才不枉此行。
話鋒一轉。
「張總管!你跟隨寶哥多久了?」
總管張貴遇上了貴人,極力迎逢,不敢落座,哈腰旗禮道:
「稟公子爺!奴才是由大總管『黑財神』提攜,分派服伺主子已有數年之久!」
「喔!全冥界你熟嗎?」
「是的!奴才很熟。主子去了哪裡,奴才跟隨到哪裡,尤其是此地更熟,因為奴才是清朝人氏,對這裡有份特殊感情。」
「張總管!遊覽森羅北京城區需要多少時間?」
總管張貴興致勃勃,如數家珍娓娓道:
「公子爺!史傳夏分九州,這裡是冀州首邑。西周初期在市區西南建城稱薊。至唐時的『幽州城』市中心移至今宣武區的位置。遼建『南京城』金建『中都城』,均相沿襲,城址在廣安門一帶。元代以金中都城東北郊的北海『離宮』為中心,建『大都城』明嘉靖建『北京城』時,把南、北城牆向南移。」
「北京重要風景名勝有故宮、北海、天壇、景山、大鐘寺,陶然亭、紫竹院,龍潭湖、雍和宮、頤和園等等,數之不盡。仔細遊玩約需個把月。」
「唉?不是有一座名聞中外的八達嶺長城及明十三陵;坐落京郊昌平縣天壽山前,向南開口的山間盆地發掘『地下宮殿』稱著。」
總管張貴愕愕一下,搔耳不解道:
「稟公子爺!冥界何需長城抵抗外敵?又哪來的明朝帝王陵墓?那是陽間後來出土的吧?」
「喔!是我記錯了時空!」
篤篤敲門作響,打斷了他們閒聊。
總管張貴喊聲「進來!」丫環弄月羞怯怯推門而進,襝襟為禮,雙頰似紅柿子熟透,螓首不敢昂視。
「啟稟林公子,主子神鑒王請您入席!」
總管張貴知道她臉紅如柿原因,乾咳一聲故問道:
「哇!聊得起勁,一時忘了用餐時間,主子派你來催駕,說了些什麼話?」
「稟總管!主子說「任由他去!」,奴婢哪敢來催林公子,只是提醒一下!」
弄月抬頭看見總管張貴笑瞇雙眼,賊的可惡,不知道又要使壞作弄些什麼,心裡直嘀咕著,吟風姐姐怎麼還不來?」
「喔!弄月,經過吟風丫頭的提醒,現在懂點事了吧!我可是照顧老鄉嘍!別把好心當成驢肺看?」
一語雙關,好個總管張貴。
弄月羞得忸怩直跺小腳,擰著衣角態,雙手不知擺於何處。抬起螓首紅透耳根,咬著櫻唇無話可說。
懸膽鼻翼嗡圖「嚶!哼!」出氣回答,不知委屈還是喜悅?
不敢出言頂撞,少女矜持自然流露,又可愛又純真,嬌滴滴處子神態,哪個男人不怦然心動?
弄月眼眸生春,閃爍流轉,雙頰燒紅髮燙,忙舉雙手掩蓋,擠得胸前雙峰更顯豐滿欲蹦出狀。
蹙眉暗道:
「吟風姐怎麼把「怪丑小雞」之事,說了出來?要死了……要死了……怎麼辦?」
總管張貴豈非等閒人物,手下統理奴僕千萬,弄月那丁點兒心思,怎能逃過他的法眼。
悄悄拉著她的衣袖,轉進鴛鴦水屏風內,輕聲細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傳出了弄月輕盈喜悅聲。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3:05
林花城在廳內來回踱步,不知總管張貴搞什麼名堂,側身傾聽屏風內兩人用家鄉話,交頭接耳,濃濃腔調,無法聽懂。
忽然話一停,顯得寂靜難耐。
回首望見總管張貴面露微笑,頻頻招手,連忙跨步走近。
見其哈腰禮道:
「稟公子爺!奴才熟讀「西廂記」,巧扮月老不負使命。但主子設宴正廳,時間有限,只能一刻鐘溫存,輕揮衣袖要他退下,躡手躡腳,轉進鴛鴦戲水屏風內,怕驚動了佳人。
真巧,弄月急忙轉向屏風見他們竊竊私語,想一探究竟,正與林花城撞個滿懷。
佳人投懷送抱,那能失去良會。
年少曾經荒唐,涉足風月場所的林花城,見獵心喜,雙手攬抱弄月,呶起嘴來,飛吻她的雙頰。
她明眸羞慌,冷不防有此一招。窘得似驚兔去脫逃,卻越掙越緊,櫻桃小嘴露出皓齒,則剛要啟口時,被迎來熱情的兩片火辣辣嘴唇,給吸含著了。
而把握時機,乘勝追擊,一招靈蛇出洞;尖舌頂開皓齒,直捲對方濕漉漉、軟綿綿的臥舌,撩撥起處女顫抖的吻,如天雷勾動地火,陰陽交加,一發不可收拾。
弄月怎經得起風月老手的挑逗,瞇起春意盎然雙眸,放棄掙扎,鼻內哼唧之聲轉為悠長的呻吟。
享受這刻交纏,瓊汁玉液滾滾滑入雙雙喉嚨,陶醉在初吻熱愛之中。
時機成熟,摟蠻腰雙手滑上粉頸,把握緊其螓首,吸吻得更加猛烈,弄月學樣,環抱緊他頭頸,「偃月帽」甩落地面渾然不覺,已經融入甜蜜蜜、暖烘烘、濕濡濡,愛的快感漩渦裡。
握粉頸雙手,再滑進衣襟領內,如剝幼筍般,交叉運作,俐落褪下她的上衣於腰間,豁然彈出緊挺豐滿的雙座玉峰。
滑膩雪肌觸手如絲綢牌子,處子體味似蘭香,刺激得林花城色授魂飛,再也按耐不住,男性本能勃起那根燒紅似的鐵棍。
雙手抓舉雙乳竟不能滿掌,兩指捏初長成約豆大早已緊挺粉紅乳頭,如嘗美味含在嘴裡,唇吸、舌頂、齒咬並用,拿捏溫柔之間。
弄月昂然螓首,雙頰燙燒,櫻唇張得大大的,長呤輕哼,急嚶短嚀,狀似極樂,下半身乏力,乾脆抬起雙腳,夾於對方腰間,玉臂緊緊栓著他的脖頸,享受酥麻如觸電快感。
風月老道的林花城,采起半蹲跨起馬步,這招「霸王舉鼎」絕對使她受用。
雙方下身雖隔一層布衫,但那支似燒鐵熱燙的龍根,頂著她那早已濕漉漉股溝之間,顯得黏稠滑潤,摩擦得如魚得水。
弄月乖巧,扭動小蠻腰,迎臂配合,只在彈指之間,出氣如蘭,哪能受得了這種飄飄欲仙、如醉如癡、初嘗禁果美感。
渾身起了顫抖、抽搐,春潮如浪,波波情醉,酥麻撼動心扉,欲罷不能,沒想到這種快感,世間之「物」無可比擬,無可替代,就是猝死也甘之如飴。
浪蕩搖擺之間,女性北方長吟,南方短哼習性表露出來。
「太美了……「怪丑小雞」太棒了……」
吟聲嘹亮,嚇了林花城一跳。
「噓!小聲點,外頭有人!」
「奴家不管!北方人作愛,不叫出來不舒服,會憋死人……嚶……哎喲……天塌下來也不管了……」
正打得火熱之際。
驀地,一聲輕哼驚醒了這對野鴛鴦。
此刻,吟風雙手微顫端著木盆,盤面兩套男女衣衫,螓首低俯,跪地高捧過頭,不敢仰視。
「稟林公子!張總管交待奴婢準備盛裝禮服請您赴宴!」聲音顫抖,羞怯怯問安。
高潮陣陣的弄月,這一驚非同小可,窘得無以復加,兩支纏腰玉腳滑落地下,才知道「霸王舉鼎」厲害。
「哎喲!」一聲竟然無力支撐癱於地面,趕緊雙手環抱著雙峰,屈蜷成一團,香汗淋漓全身已然濕透。
林花城舉鼎不輕,氣喘如牛,汗流浹背,地面汗水濕淋一片。
正在緊要關頭被吟風打斷,心有未甘,還是性致勃勃怎麼辦?甘脆大大方方脫掉全身濕衣褲,露個赤身裸體。
靈光一閃,不對呢?張總管既然命吟風送來盛服替換,其中必定藏有玄機?怎會放她進來。
輕掀衣物,一張小條子寫道:「龍躍穹蒼戲雙鳳。」
主意打定,就試她一試。
瞬間擺起威風架勢,佯嗔叫道:
「胡來!偏偏這個時候竄進來,撞壞了我的好事,是誰唆使你?該當何罪?」
吟風惶恐,得罪了主子貴客那還了得?實在不該聽信總管張貴的鬼點子,惹得人家興師問罪,如果呈報上頭,大刑伺候,不死也丟半條命。
本來春心蕩漾企盼著,如被潑了一頭冷水。
「奴姆不敢!是……張總管……命奴蟬侍候林公子更衣……沒想到……你們正在……忙……」
「知道了!抬起頭來,殺了這支「怪丑小雞」就恕你無罪!」
一聽饒恕,猛抬螓首,眼前正是那支雄赳赳氣昂昂的「怪丑小雞」似乎還沒盡興,緊挺顫動抗議,紅咚咚冒著熱氣,鳳眼正怒盯著她。
吟風,回想剛才話中之意,頓時明白,霎那間雙頰燒紅,哀求望著林花城。
似乎告訴他,自己手無纏雞之力,不知從何下手?
弄月初賞愛撫滋味,春意正濃,首次看見「怪丑小雞」露出了真面目,竟然如此緊挺熱紅可愛,「哎喲!」喜叫了一聲。
顧不得赤裸上身,帶胸前兩顆肉球走來,搖晃前來,一個不小心,踩到自身凌亂曳地的上衫,一個跟頭,撞上林花城的屁股。
吟風跪地,張開櫻桃小口,正要喊她小心,真是無巧不成書,眼前那支龍頭寶桿,竟然戮人她的露濕櫻唇小嘴。
吟風曾經習武,一緊張,自然反應,雙手抓舉龍根底部,免得「它」滑進喉嘴處。
「喔!很好,就這樣不動!」
吟風雙眸睜圓驚嚇,含著龍頭寶桿,倒是不敢亂動。
林花城樂心頭.抱者吟風的螓首,趁勢前後抽動了起來。
佯稱教武道:
「吟風!教你這招天下無敵武功。聽好口訣!照作!」
吟風純真,看他正經八百的樣子,頻頻點頭示意,雙眸興奮得亮麗閃爍。
弄月一聽要教武學,顧不得狼狽摔跤,匍匐前來,挨著吟風身邊。
雙眸緊盯著似含個雞蛋鼓腮的櫻唇及那根碩長的龍身,底曾黑毛妻妻遮蓋下的皺皮子孫袋,圓型飽滿似有兩顆鴨蛋大,仔細詳察,不知會發生什麼變化?這種天下無敵武功哪能錯過!
林花城見兩位佳麗上當,沾沾自喜,卻扳起面孔一副不可一世神態,有如神功蓋世睥睨天下之姿。
吟風櫻唇含著那根龍頭,明眸仰望企盼,崇拜神態如見天神。
林花城全身迸出陽氣流轉,紅光閃爍,更使她們信以為真,恭候傳功。
「第一招:「叩拜龍頭」;舉握龍身,張嘴啟齒,上下左右力敲龍頭。」
吟風連忙握舉寶貝龍杵照著作。
「第二招:「吞龍吐球」;雙唇吸含,不用牙齒,腔壁緊夾.搶攻龍頭。」
吟風握緊寶貝龍杵,急忙往嘴裡送,有模有樣,認真起來,那兩顆如蛋大子孫袋,隨著晃蕩不停。
「第三招:「翻龍入喉」;舌頂龍頭,翻擾龍身,緊湊有序,喉結軟骨,栓卡龍眼,大功告成。」
吟風雙手壓擠寶貝龍杵,直衝自己喉嚨內整根吞沒,喉結軟骨,旋吸著龍頭,學得有板有眼。
三招連續施為,怎受得了。
「哎喲!爽死人啦……」
弄月一旁愕然,慌道:「這又是什麼招?」
林花城滿臉通紅,瞇著雙眼,嘴巴張得大大呼氣哼啊!
兩位佳麗,還以為在吐吶練氣?
「重要密訣:「五深一淺」,最厲害的第三招疾速快攻!」
弄月緊張盯著吟風頻頻動作,額頭見汗,如珠灑落,於心不忍道:
「吟風姐辛苦!換小妹來練功?」
吟風香汗淋漓,抽出龍杵,雙手捧著下頓,柳眉蹙緊道:
「這是什麼功夫?竟然滿嘴酸麻不堪?相當難練!」
弄月連忙握舉濕漉漉寶貝龍杵,照樣操作。
不到片刻,抽出龍杵,現身抖嗦怪叫一聲,精液噴得她們滿臉白花。
吟風、弄月哪見過這種情景,愣著呆傻。
「哎喲!「怪丑小雞」竟然噴出東西來?黏糊糊、熱呼呼,還有點怪味道?」
「唉!別擦掉,敷於面上,保證容光煥發,是保養聖品!」
一聽美容聖品,雙女連忙撫擦面靨。
片刻後,覺得臉上皮膚繃緊,有點不自然反應,認為藥性擴散,雀躍欣然。
吟風回想一愣,霍立起身道:
「公子爺!天下無敵的武功怎麼沒有反應?」
弄月還在小心翼翼摩擦著面靨使其均勻,天真無邪接口道:
「是啊!吟風姐說得有理!」
林花城此時忍不住笑翻了嘴,喘氣稍歇,攤開了雙手,指著下身似洩氣垂著頭「永垂不朽」的寶貝傢伙,作出無可奈何狀。
吟風、弄月霎間雙頰緋紅,默契十足同時喊道:
「哇!公子爺騙人?臉上敷的是什麼?」
林花城左攏有抱,貼在她們耳際,輕輕咬了幾句話。
兩女面面相覷傻眼,雙頰更是紅透半天,撒嬌擂他的胸膛,忸怩不依.羞窘得無地自容。
樂得林花城左親右吻,兩支綠山之爪又不老實,伸進她們衣衫內恣意暢遊。
「走!更衣赴宴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3:54
第六章 青樓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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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城一身盛服,瀟灑亮麗,總管張貴在前引路,後面吟風、弄月跟隨,穿堂過室來到大廳。
看見張心寶正與五位美嬌妻談笑風生,和樂融融,十分羨慕。
餐桌圓面擺著五道金盤銀蓋裝置盛餚,不知蓋內是何名菜,光看盤上雕龍琢鳳十分精緻,必然是山珍海昧,稀世佳餚。
林花城滿臉春風,拱手敘禮道:
「有勞寶哥及五位大嫂久等?實在過意不去!」
張心寶揮袖示坐,笑吟吟道:
「花城老弟!西廂房設備還好吧?兩個丫環可有好好聽從使喚?」
「寶哥!住宿傢俱皆是珍品古董,我還捨不得使用,吟風、弄月相當機伶乖巧,服伺得無微不致,應該好好褒獎!」
「喔!張費,兩女記下一筆,等會下去領賞。我們用餐吧!」
吟風、弄月喜出望外,襝襟作應聲稱劇,雙雙明眸春濃,勾魂似地斜瞟林花城一眼,甚是溫心,跟對了人。
服伺奴僕一旁側立,約有十名,恭敬趨前掀開桌上銀蓋,放置碗筷。
吟風、弄月忙著替大家斟酒。
林花城傻直了眼,暗道:
「怪哉!怎麼金盤裡空空蕩蕩,沒有菜餚?算什麼待客之道?呃!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寶哥肯定不會這般戲弄!」
張心寶與五位嬌妻拿起了碗筷,用起餐來,他體貼連續挾著菜,放進三位即將臨盆太座的瓷碗內。
林花城只見他的筷子憑空夾著空氣般作做,並且笑嘻嘻將為人父的喜悅表情,決不會作假。
「真的有問題!借個尿遁問個清楚,要不然當場出醜?」
林花城機伶,佯裝尷尬,坐立不安狀,離座向張心寶勾起小指頭。
「喔!想上「小號」,吟風領他上茅房。」
吟風會意,前引林花城離開大廳,拐了個彎,迫不及待拉著吟風閃到角落處。
「嚶!公子爺這裡不行,不夠隱密,茅房又太髒,府宅奴婢很熟,另找個地方……」
林花城啞然失笑,竟把自己當成了色中餓鬼,趁機故意伸手輕舉抓握她的「木瓜奶子」,乖的降咚?好個滑不溜丟,彈件十足的珍品,天下無雙之「王瓜垂奶」。
現在不是時候,收回色心問道:
「吟風!金盤裡裝著什麼菜餚?」
吟風忸呢作態,若迎還拒,雙頰飛紅.公子怎麼這樣猴急,春潮又起蕩漾,見他突然問話.連忙道:
「公子爺!怎會有此一問?金盤內有上等的魚翅墩雞、鮑魚切片熬燕窩,十全十補烏骨雞……」
「好了!這怎麼事?我看的全是空蕩見底,沒有菜餚,不知錯在那裡?」
林花城顯得煩躁不安.吟風更感不解,惶恐問道:
「公子爺竟然見不到盤中茶餚?這怎麼辦?是否生病了?」
「吟風別慌!我沒有病,請寶哥出來一趟問個明白!但是別把談話內容說出去,以免他人得知露醜.快去!」
吟風匆忙離開,不到片刻,張心寶跟著出來,慌然問道:
「怎麼回事?用餐時間叫我出來?」
「寶哥!我出點狀況,有事求教於您!滿桌的山珍海昧,竟然視之不見?」
張心寶訝異,展開靈眼凝視他片刻,神情數變.回首再瞧吟風,兩眼近出精光,威嚴森森,嚇得她渾身顫抖,「噗」的一聲,跪了下來,直打哆嗦。
「稟神鑒王!奴婢只是聽從林公子命令行事絕無非分之想……」
「住口!就壞在你們無知,陰陽兩隔,怎會不出事?」
林花城漲紅著臉,搔頭忍不住道:
「寶哥!別責備她們,不干她們的事,是我的主意.您怎麼看出蹊院?如何補救?」
張心寶不忍苛責太深,暗道:
「他的家世顯赫,從懂事以來,常隨父親出入風月場所應酬,感染習氣己深,不見脫離,經常在外拈花怒革.但不會胡作非為,一個願打,-個願挨,還能說些什麼?」
「最後因移民海外,娶妻生子,稍為安定。而自己府內丫環美女如雲.個個嬌燒體態,如花似玉,引爆了他的習性,況且時空差異,冥間女子最愛這種陽盛體體健男子。如不想個辦法.任其浪蕩,丫環們款款情深,一擁而上.豈不要他的小命,對老婆森美帽也不好交待。」
心中盤算,主意拿定後,淡淡說道:
「花城老弟,元陽旺盛,紅光熠熠環繞全身但於下體私處破了個洞,緩緩宣洩出來,可見被兩女吸吶不少,顯現於她們的容貌艷麗,及肌且光澤更加柔美,這可要節制呀!看不見菜餚只是個警訊,再長此下去.元陽盡失可回不了陽間!」
「寶哥!真的那麼厲害?我們並沒有行房交歡啊!現在怎麼辦?您是知道的,好不容易出來走走,所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難不成要我自己解決?」
張心寶輕揮衣袖,迸出一道金芒,纏繞他一圈,再折返袖中,輕歎道:
「元陽補好了!用餐後再說,別讓我的五個老婆等太久,會起疑心,這件事替你遮瞞,以後別再輕犯!」
轉身冷然對著伏地驚惶不安的吟風道:
「吟風!這件事作罷,別宣揚出去,會自找麻煩,你們心裡明白!」
「謝謝神鑒王開恩!奴婢謹記教訓!」
「起來吧!裝做沒這回事,回餐廳伺候著!」
大廳眾人正等著張心寶,見他與林花城談笑風生,情同兄弟,搭肩勾臂顯得親匿,大家同感溫馨。
兩人一起坐定便開懷暢飲,酒過五巡,張心寶已不生酒力,招來總管張貴,附耳悄悄說了幾句話。
張心寶醉醺醺笑說道:
「張總管!到帳房多支些銀兩,帶林老弟出去逛逛,夜間萬家燈火,熱鬧非凡,讓他見識見識冥界繁華,我要回房休息,記住,任由他去!」
總管張貴聽得主子下令,正中下懷,著林花城離開餐桌,眉開眼笑跨著輕快腿步支領銀兩。
街道上行人如過江之鯽,穿梭不停,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馬車只能放慢緩行,車廂內林花城詢問景致。總管張貴一一解答。
「稟公子爺!我們這身富賈打扮,可真稱頭,一來掩飾身份,二來不失富貴門閥;上哪去都是風風光光,主子對您真是貼心!」
林花城頭戴珊珊頂環翠玉員外小瓜帽,長袍馬褂鑲滾著片金邊,腰垂個故碟大鳳古玉珮,一身嶄新華服,公子哥兒俏模樣,十分風流博浪?狀似優閒。
「嘿!後頭這根假辮子垂吊晃蕩,不知是否會穿幫?」
「公子爺!清朝也有禿子,賈條假辮子裝飾著大有人在,不會穿幫,是您多心!」
「是啊!小細節可要提醒我喔?為何需要這裝扮?還真不習慣。但是如置身時光倒流的清朝可真過癮!」
總管張貴掀起門簾說道:
「公子爺您瞧!這是「清朝區」皆是如此著,保持文化特色,繁榮媲美前清三朝盛世!康熙、雍正、乾隆。」
車外響起了古箏、琴、笛合奏之聲,悠雅飄然,陣陣傳來.總管張貴眉飛色舞忙道:
「稟公子爺!地頭到了,馬車無法駛入,我們徒步吧!」
雙雙下了馬車,徒步片刻,林花城發覺人潮漸漸擁擠不堪,巷內拐七彎八,得側身而過,還有小吃攤販佔地吆喝買賣,相當喧嘩雜亂,真是三教九流聚集,龍蛇混雜之地,倒是有些猶疑不前。
「張總管!這裡就是八大胡同?這般吵雜?巷子那麼多,有進入迷宮之虞!」
「公子爺!八大胡同青樓有分等級,外觀看似如此,但高檔的青樓別有洞天!」
總管張貴識途老馬,牽引著投入人海.沿途一間間青樓綿有龜公吆喝客倌,幾個濃妝妓女幫忙拉客,姿色平平,與駙馬爺府相較之下,簡直有天壤之別,使得林花城大失所望!
龜公及那些阻客艷女,見林花城一身華服亮麗相當搶眼,當然擠眉弄眼,巴不得貼上身去,拉攏這位貴客.汗臭夾帶低級香水昧熏鼻而來,使他倒盡了胃口,後悔到此一遊。
總管張貴察言觀色,知道他已不耐,不再兜著圈子,直往北京第一艷樓「瀚香院」。
門口四名彪形大漢佇立,沒有龜公拉客,顯得寂靜,來往客人皆是文質彬彬,衣著鮮明,進退有序,門前漢石玉階往上延伸竟有數十來級,氣派非凡,一座門牌聳立,上頭書寫「瀚香院」字體龍飛風舞,蒼勁有力,題款者竟然是「森羅閻王」。
林花城好奇問道:
「張總管!怎麼森羅閻毛與青樓扯上關係?」
「稟公子爺!閻王妻妾群中,有位是「瀚香院」出身她當然飲水思源,奉上此牌扁,頓使其身價百倍,來往富商及冥區門閥子弟趨之若驚!」
兩人踩上石階,到了頂點,石階斜坡下,景致煥然一新。
望見一片湖水清澈見底,湖面綠波蕩漾,泛起水影,波光粼粼,層層疊疊樓閣影像映其中,有如仙境,似一幅美麗圖畫,望之心曠神怡。
林花城詫然問道:
「哇嘍!太美麗了,這裡怎會是青樓妓院?簡直是人間仙境,倒是有些眼熟?」
「稟公子爺!此地俗稱「精仿頤和園」,地形縮小約十倍,但排雲殿、佛香閣、長廊、畫中游、石舫、知春亭、諧趣園等建築皆無差別!」
雙雙走下斜坡石階、湖邊楊柳成蔭順路前往第一站,就是「知春亭」,幾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貴婦女坐在亭內,一旁數十位奴婢丫環陪側。
看見他們不疾不徐緩緩前來,風度翩翩,態勢雍容、絕非等閒之輩,皆離座而起不敢怠慢。
眾貴婦人,襝衽為禮,齊聲請安、爭相巴結,圍著他們品頭論足。
一名婦人請安道:
「兩位公子!可有熟悉的「月嬤嬤」引導?」
總管張貴作揖道:
「風字月嬤嬤,怎不在知春亭?」
雲月嬤嬤眉頭顫了下回話道:
「這位公子認識風月嬤嬤?怎不常見?她帶著貴客剛離開,等一會兒回來,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總管張貴淡淡說道:
「敝姓張?這位貴客姓林,來找風月嬤嬤領路。」
林花城瞇著雙眼,百思不解暗道:
「什麼排場?還要等人帶路?這些嬤嬤怎會在這裡盤問長短,喋喋不休,豈不嚇退了客人?天底下哪有這種妓院?」
念頭一轉,不滿道:
「喂!這裡不是青樓妓院嘛?逛窯子哪會如此麻煩?簡直莫名其妙!」
話聲一落,這些貴婦少女臉色數變,懷著敵意瞪著林花城。
其中一名婦人踏前一步冷然道:
「國有國法,行有行規,這位公子爺說話緲視「瀚香院」,我們不歡迎!」
婦人作個離開請便手勢,使得林花城愣著訝異,總管張貴尷尬萬分,有失顏面,但是為不使場面僵化,忍氣吞聲道:
「我們公子爺初到貴地,不懂得行規,各位大姐閱人無數,知道我不會說假!」
轉頭回身道:
「稟公子爺!「瀚香院」不比其他青樓,需這些嬤嬤引導我們想見的姑娘,要不然不得其門而入,摒於亭外!」
總管張貴老道,從懷中抓些碎銀分配這些嬤嬤們,說是林公子的賞賜。
嬤嬤們眼尖,看他出手大方,惦惦銀兩甚重,皆一轉職業笑容。
另一位雪月嬤嬤道:
「哎喲!一看就知道林公子是位富貴中人,初到此院,算是大有眼光,我們作生意的,那有把貴客往門外推的道理!請問找那位姑娘?」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看門小鬼難纏。
林花喊風月中人,哪會不知道個中道理,但心中嘀咕著古代青樓這麼繁文縟節?
「喔!是找曾曉玲小姐!」
林花城借花獻佛,想促成張總管的婚事暗道:
「難怪他無力贖回心愛的青梅竹馬曾曉玲,光看這些景致風光,及知春亭老鴇嬤嬤們的排場,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花費得起。更別說替青樓女子贖身,那非要大把大把的銀子似填海一樣砸下去,不是富貴或者門閥世家哪能做得出來,可見「瀚香院」確實不同凡響。青樓艷妓個個色藝雙全,並有獨到之處。」
真是吊足了男人胃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姜太公釣魚離水三寸,願者上鉤,不願者回頭?
林花城激起了博浪風流本性.即人寶山豈可空手而回?不鬧個通宵達旦,豈不白來-趟?
從懷中掏出了一顆金芒熠熠燃眼「金錁子」如彈珠入,塞給了前面逢迎的雪月嬤嬤,其它嬤嬤及服伺的丫環們皆睜眼,後悔剛才出言頂撞,得罪了初次臨門的「財神爺」。
雪月嬤嬤笑吟吟雙手捧著「金錁親」,翻動把玩愛不釋手,見了雕刻「寶通」,兩字,瞬間神色大變,更是樂上眉梢,笑得合不攏嘴道:
「哎!哎!哎!喲!「寶通」字號的財神駕臨,老身們真是有眼無珠,面前可是「張財主」剛或任「寶通殿」神鑒王本人?」
老鴇刻意揚聲,驚動了在座眾人,年輕丫環們引頸而望,紛紛想見這位轟動全冥界陰曹,經營之神傳奇人物。
「不!各位誤會,這位林公子是神鑒王的朋友,專程來此一遊,見識「瀚香院」美女佳麗之風采!」
眾人臉上有點失望,但老鴇嬤嬤們一改嘴臉,敬上茗茶,奉為上賓看成的第二個「林財神」。
片刻之後,風月嬤嬤搖擺粉臂姍姍前來,望見總管張貴愣了一下,平常因老鄉情誼,暗中安排與曾曉玲私會,今天怎麼大大方方從牌樓大門「知春亭」進來?
定神一瞧,他旁邊有位一身華服風度翩翩公子哥兒,心裡頓時明白。
「唉!「寶通」號張財主手下第一大紅人總管張貴,今日是什麼風吹來的,這位公子爺卻眼生得很,不知如何稱呼?老身先行拜見!」
抬出字號示眾,表自己交情不淺,交遊廣闊。林花城趨前拱手回禮,順手遞給了一顆「金錁子」有剛才的二倍大,使其他嬤嬤羨慕不己,也替總管張貴擺足面子。
「風月嬤嬤!這位是「神鑒王」的好兄弟,主子交待在下特意到此見識,請你安排!」
風月嬤嬤樂呵呵道:
「張總管!自家老鄉還有什麼問題?包在老身身上,怎麼不見「神鑒王」親自駕臨,是否嫌棄我們「瀚香院」?」
總管張貴機伶撒個謊道:
「風月嬤嬤!「神鑒王」今日剛到,因公事繁忙,命奴才先來打點,這位林公子與主子形影不離,當然會來!」
話出鏗鏘有聲,全場婢女們喧然,竊竊私語。
這可是「瀚香院」天大的榮耀,「神鑒王」通五方冥界,各區閻王得禮讓三分,況且人人爭睹他盧山真面目,看看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說高人,能穿越時空殲滅魔界。
剛才那位出言惡狀的雲月嬤嬤,惶恐不安,馬上跪地懇請原諒,自動捆打著雙頰賠罪,出手頗重,嘴角滴出了鮮血。
林花城見狀愕然,沒想到張心寶在冥界竟然有這種威嚴及魅力,自己真的可以在冥界通吃通玩,反正有他頂著。
念頭一轉,持勢指使道:
「算了!別再作賤,太煞風景了,本公子來此尋求風雅,退下去!」
總管張貴爭足了面子,冷哼道:
「以後別狗眼看人低,憑我們主子聲望,小小的「瀚香院」擺什麼臭行規?叫你們院主來,並且交待下去,「神鑒王」此次微服私訪,不許洩露行蹤!」
跪地自罰的雲月嬤嬤擦乾嘴邊鮮血,佯裝笑容狀,像個苦瓜臉,慌忙退下,急奔通報。
風月嬤嬤帶路,服伺丫環十名,一干人等快速徑行,讓尋芳問柳的恩客們為之側目。
「排雲殿」聳立山丘,地勢突顯,蒼松翠林遍佈,初夏涼風徐徐吹來使人精神氣爽。
樓高十層聳立雲端,兩旁建築沿山麓而上,層層疊疊連綿,氣派壯觀不同凡響,流雲飄過主殿兩旁而得名。
高登「排雲殿」面對昆明湖,一切建築風光景色,盡收眼底。湖面蔚藍波水粼粼,映著如織小舟起了漣漪,似魚躍水面,如春雨般灑落。
舟上紅男綠女戲水調情,鶯鶯燕燕之聲紛起不絕,似天籟交織撥弄男人心弦,這種風景設計最易牽引浪蕩心緒,使人情醉。
真願牡丹花不死,做鬼也風流。
風月嬤嬤安排兩人席設「排雲殿」三樓,寬敞約六十坪左右,牙床、傢俱齊全,陳設骨董陶磁樣樣精品,窗門楠木製造,精雕細琢春宮圖畫!男女交歡姿態栩栩如生,看得心跳口燥,目不暇給,促使人留連忘返,不招妓留宿,學學春宮招式也難!
丫環慇勤服伺,皆有賞銀,個個眉開眼笑,雀躍不己,酒菜道道上桌,來回穿梭更加勤快。
林花城推門而出,在看臺上依欄眺望,湖面春色一目瞭然。
總管張貴指著右下方湖邊「石肪」道:
「公子爺!那座小島前頭是「清晏肪」又稱石舫!天天換個倩女吟唱,雙十年華,如花似玉容貌,窈窕作態風姿萬種,卻是待價而沽!」
「什麼待價而沽?是買賣奴婢嘍?」
「非也!非也!是買個處女「初夜權」,又叫「破瓜費」,富賈員外們及門閥弟子爭相叫價,價高者得標,裝扮新娘、新郎模樣送入洞房,呼朋引友熱鬧一番。新娘如假包換,賠金雙倍!」
「什麼?這倒是情趣,值得參觀,不知何時開始?」
「稟公子爺!約一個時辰才開始,這段時間倩女得待在石舫內,與恩客們吟詩作對,應酬對話,機智巧辯,或者論拳比武皆可,才氣及容貌雙全者,當然喊價要高,平庸者只有賣弄妖繞身段,以色相取悅!」
林花城興致勃勃,盯著石舫極目探看,隔著長廊數十丈之遙,哪能看得真確。
只見石舫燈火通明,四周已有小舟緩緩靠攏等待好戲上場,舟上燈光熾熾閃爍,倒映湖面,似天空繁星拱著「石舫」如月,景致奇特。
「不知道今晚倩女水準如何?」
「稟公子爺!等會兒曾曉玲來了,一問便知。」
女婢來報:
「院主借同風月嬤嬤帶著兩位大美人已在客廳候著,請兩位老爺入內敘敘!」
兩人流連湖色,忘了時間,離開樓台階進客廳,迴繞圓座雕琢細膩的春宮屏風,眼前一亮。
兩位大美人,清宮旗服亮麗,「架子頭」滿綴金鳳釵、翠玉墜子、法郎制花朵種類五彩繽紛裝飾,蓮步輕移,梟栩腰肢淡薄妝,搖曳生姿賽仙娥,有沉魚落雁之貌,果真名不虛傳。
甩擺紅絲巾萬福作禮嬌聲婉柔道:
「參見兩位公子爺萬安!」
「瀚香院,院主拓跋仙艷,不施胭脂,雪肌脂滑賽膠月,朱唇皓齒淺梨渦,體態嬌柔高挑,隨意一身便裝,更顯清秀文雅,但是容顏冷若冰霜,美中不足。
見在座並無「神鑒王」本人,明眸異采消失。
應酬式的襝衽作揖道:
「貴客光臨!小女子有禮,繼承祖業不到月餘,不懂酬賓之處,敬請海涵,如有任何需要,就使喚風月嬤嬤為之代勞,告退了!」
好個寒霜美人!
招呼過後,兩個隨身老嬤嬤擁著她轉身就離開,好大的派頭。
「兩位公子爺!敬請見諒,我家小姐切喪,又剛接掌本院,事事生疏,因聞「寶通」字號如雷貫耳,特來請安,希望你們玩得愉快!」
總管張貴失魂落魄佇立,林花城發覺有異,輕扯衣角道:
「怎麼這般神態?這種冰霜美人竟會使你如何?陰曹地府怎麼還有喪事?」
總管張貴回神紅著臉道:
「稟公子爺!您誤會了,曾曉玲沒來,冥府喪事就是指股胎轉世,或者其他事故。」
「喔!這兩位嬌滴滴大美人其中之一竟沒有曾曉玲?」
轉頭不滿道:
「風月燎燎!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指名曾曉玲作陪,為何不來?」
四大美人之一荊北紫嫣然道:
「林公子!曉玲妹子今晚有貴客,知道張總管來了,等會兒抽空探班,總得給點時間嘛!」
順手撥顆櫻桃送進林花城嘴內,撒嬌作態,依偎身旁,伸手滑進他的胯間輕撫一下,逗得他心花怒放,笑呵連連,就喜歡這種調調。
四大美人之一常若宣也緊靠左側,抽出膠胸紅絲巾體貼輕擦他的嘴角挑汁,趁勢豐胸頂挨攏上,軟綿綿、熱呼呼靠撞得林花城站立的腳跟輕飄飄,有些浮動。
風月燎嫂眼瞇笑成一線天,順機道:
「哎喲!快快請座,林公子福氣好,本院四大美人中的兩位佳麗,一起看上了您,是從沒有過的福份,今晚不知如何擺平?」
總管張貴拘謹側立,見兩位佳麗糾纏著林公子,快步趨前,貼耳輕聲說了幾句話。
林花城坐定後,豪不客氣的左擁右抱,親親小嘴,摸撫粉頰,肢窩搔癢,戲逗得雙雙吃笑忸怩,嬈嬈婆娑。
「風月嬤嬤!「瀚香院」的「花魁」拓跋神艷,怎麼不見芳蹤?」
風月嬤嬤僵著笑容,乾澀道:
「稟公子爺!今晚有貴客早到,包下了「花魁」拓跋神艷,恐怕無緣拜見公子!」
林花城樂不思蜀,哪管他的「花魁」來不來,淡淡道:
「不理她!只要曾曉玲能來就行!」
風月嬤嬤陪笑道:
「是的!曾曉玲一定會來,她不是主陪!」
輕揮絲巾示意,一名丫環機伶,慌忙下樓。
「林公子!等一會兒「石舫」舉辦「處子摘紅」大會,是否參加?」
「唉!你竟然不會吃醋?那有把恩客往外推的,實在令我刮目相看,十分欽佩!」
常若宣咖嘴慫恿道:
「林公子!院中姐姐本該互相抬轎不分彼此。「初夜權」喊價越高越顯尊貴,今晚倩女特別,容貌一流不說,還是位練家子,唯有像您這樣貴客才有機會一親芳澤,況且又是荊北紫的親妹子!」
「好啊!那更需要捧場,待我辦妥一件好事再說!」
林花城放寬恣意遊蕩不老實的雙手,回頭擺著怒臉道:
「風月嬤嬤!曾曉玲再不來,我可要翻臉!」
風月燎鐐嚇了-跳,堆著笑臉道:
「來!來!一定會來!老身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林公子!」
話剛說畢,樓梯聲響.丫環領著一位旗服淡妝少女上樓,花容月貌,搖步輕移,擺態生姿,甩丟紅艷絲巾萬福作禮。
宮裝少女鶯聲燕語道:
「曾曉玲參見林公子萬安!因事耽擱讓您久等,請見諒!」
「哎喲!曉玲啊!千盼萬盼可把你給盼來了,再遲片刻,林公子可要翻臉了!張總管也魂不附體的望酒興歎啊!」
曾曉玲雙眸微紅似哭過,強作歡笑舉杯連飲三杯,陪著姍姍來遲之罪,看得總管張貴蹙眉心痛,搖頭歎息。
「風月嫂嫂!從現在開始,我替曾曉玲贖身,你盤算一下需花費多少銀兩?」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4:21
輕呼喜悅聲數起,哪個青樓妓女不想從良,脫離生張熟李虛情假意皮肉生涯。
皮肉之苦其次,那種下賤淫辭,強暴心靈永難磨滅的傷痛,三更半夜惡魔驚醒,孤寂空虛沒有依靠的傍徨,真是恨不得自殘生。
「公子爺大恩大德,老嬤嬤感同身受,但是贖身之事得「花魁」拓跋神艷及院主同意才行,曾隔曉玲非一般青樓女子,老身做不了主!」
曾曉玲匍甸跪地,驟然噙淚輕泣,抽抽噎噎哽咽欷噓不己,答不出話來,不知是喜極而泣?還是另有隱情?
總管張貴陪跪身側,重重叩了三個響頭,真情流露,泗涕縱橫,激動道:
「多謝林公子承諾!此恩此德不知何以為報?」
「起來!都起來!動不動又哭又拜的,我很不習慣,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豈不是美事一椿!」
荊北紫、常若宣紛紛前往扶起,圍著曾曉玲道賀!
但是她卻幽幽輕歎道:
「多謝林公子成全!但是太遲了,今晚有人將替奴婢贖身,對方來頭不小!」
總管張貴瞬間臉色慘然,晃動身子搖搖欲墜道:
「天啊!數百年的日夜企盼,夢魂牽縈相思之苦,竟然天不從人願?命運弄人,造化無常……我該怎麼辦?」
變生肘腋,林花城真沒想到,急說道:
「別急!別慌!別失塑!人還在這裡,對方是誰?可以商量商量,要他寫拆散一對好姻緣,花費多少銀兩都在所不惜!」
曾曉玲擦乾淚水道:
「稟林公子!今晚邀請「花魁」拓跋神艷的富豪門閥,就是「利康錢莊」少東厲恆行。」
林花城搔著頭答不上腔。
曾曉玲以為他震懾於對方財勢,神色黯然,默默不語。
總管張貴有他再度保證,似吃了一顆定心丸。
恢復神態娓娓道:
「稟公子爺!「利康錢莊」是冥界老字號,信譽卓越不下主子的「寶通銀樓」已有好幾代的歷史。」
「厲老爺子育有二子一女;長子厲恆利一身好武藝,身居森羅閻王得力助手「武判官」之職,急公好義是位英雄人物。但是次男厲恆行仗著父兄財勢,在外呼朋引友,吃、喝、嫖、賭,標準的敗家浪蕩子。」
「其姐厲盈盈知書達禮,武學淵博,姐代母職,並且掌管家財萬貫,卻寵著胞弟浪蕩子。」
林花城似笑非笑,聳聳肩道:
「他的家世很大,但是有沒有寶哥的大?」
總管張貴頓然明白,恭身旗禮歎聲道:
「稟公子爺!當然是主子大,主子如日正當中,全冥區無人可以比擬!」
「就是嘍!你們這件事我管定,曾曉玲就在這裡別去應酬!」
總管張貴拉著曾曉玲雙雙再次跪拜答禮,面露喜色,一掃憂慮哀愁陰霾,有如雨過天晴。
管弦秦樂揚起,鼓掌聲不斷從「石舫」周圍傳來。
荊北紫雙眸閃出喜悅道:
「林公子!「石舫」「處子摘紅」大會已經開鑼了,我們姐妹租條大龍船從湖面過去,看得真確,您要呆捧奴家妹子荊南紅的場!」
林花城捏著她的粉頰,親了一下笑道:
「好個南紅、北紫。豈不今晚要我一箭雙鵰?大展雄威!」
荊北紫噘嘵小嘴抗議道:
「哼!奴家才不要,羞死人了。荊南紅可不同於奴家,她可是文武雙全的才女,沒有降龍伏虎的本事,可看不上眼的,奴家悄悄告訴公子爺,盛會已經是第三次了!」
林花城激起了征服好勝心道:
「哇嘍!她竟然拿蹺?又不是比武招親,可以挑選郎君?真是奇聞,我倒要見識見識!」
一行人匆匆離開「排雲殿」,搭上三樓高大龍船乘風破浪往「石舫」方向開去,停靠碼頭預定位置時,已經船滿為患,小舟太多,影響水路交通,可謂盛況空前。
林花哪見過如此場面,岸邊陸地萬頭鑽動,湖面大小船支約有數百來艘,看得有些心虛浮動,急燥不安,對著總管張員面授機宜後,揮灑書畫,寫畢交給他,帶著書信急忙招支小舟上岸,火速回駙馬爺府討救兵,這種場面一個人是撐不下來。
俄頃之間,女子檀口梢來薄薄紅吟唱如出谷黃鶯,破空嘹亮,個個探花客如在耳際間縈繞。
全場喧嘩驟止,洗耳恭聽何優雅唱腔,內行人瞭解她好深厚的內力傳音。
采采芙蓉浦姿,碧蘭晴雨落花進。
一溪春水浮山彩,盡日零風飄柳絲。
玉笛閒吹翻舊譜,紅牙低拍唱新詞。
娉婷合是神仙侶,小滴人間歸去遲。
餘音飄繞,蕩蕩追風,拂動男人心扉,如醉如癡,忘了今夕何夕。
瞬間,全場轟然鼓掌叫好.更有輕浮紈誇子弟叱哨起哄,要求再唱一首。
靚女贏髻凝香曉黛濃,流丘緋銹披玉肩,水雲盡處列奇峰,綈絡練嫌帛素蟬,刻意妝扮,似瓊瑤仙女下凡塵。
梨渦淺笑露濕櫻唇金縷長,雙翦星眸似秋水媚波,環顧四周,妾意綿綿!頻頻放送,顛倒觀看眾生。
花月嬤嬤提氣放聲縱言,字字清晰,氣勁穿雲,旋繞全場道:
「今晚「處子摘紅」大會之女荊南紅!承蒙各位爺們抬愛,有意者,請出價,開個金口,並題詩作對回答,雀屏中選者算是通過文考,可朗誦分享大家,以示公正,競賽開始!」
林花城忙問道:
「曾曉玲!張總管不在,需題詩作答,我可慘了!不過倒是情趣,可見四面八方文人薈萃,找你們做槍手怎麼樣?」
曾曉玲、荊北紫、常若宣皆抿嘴吃笑,感覺訝異,看林花城風流倜儻,談吐之間,軼事趣聞連篇,有些聞所未聞,卻有些思想觀念與世欲格格不入,怎會不懂得詩詞?
荊北紫悄悄說道:
「林公子!由我們代筆不是問題,但是面對面談論,卻愛莫能助!」
「好!撐得一時算一時,船到橋頭自然直,能獲美人青睞最為重要!」
「林公子!奴家們盡力就是。您看,左右領舫有五條巨龍船,船上一人影幢幢喧鬧,來勢洶洶,競爭可能激烈!」
曾曉玲舉起單筒伸縮望遠鏡,往左側觀看,驚慌道:
「林公子!隔著五排小舟左側那條大龍船正是「花魁」拓跋神艷專舫,想不到會來參加!」
船上燈火通明,雖然相隔不到五丈遠,但隔著一層薄紗遮蓋,見不到船內何人?
此時,恰巧薄紗捲簾而起,船上人物一目瞭然。荊北紫引頸躡足遙望道:
「林公子快看!酒席上拓跋神艷姐姐一身宮妝打扮,隨風搖曳嫻娜多姿,正在替貴客倒酒。四名魁武護院站立護著的人,正是厲恆行,另外席上四名便裝者陌生得很。」
常若宣接過望眼鏡觀看,訝異接口道:
「林公子!厲恆行今晚竟然正襟危座,不苟言笑超乎尋常?唉!坐主位者是位風度翩翩美少年,到底是誰?大家對他十分恭敬,本區冥界何時出現了這號人物?」
曾曉玲蹙眉感歎道:
「若宣姐!我們青樓出身,哪能遍識天下,例如大名鼎鼎的「神鑒王」張心寶你可見過嘛?那位美少年內蘊神勁,是個絕頂高手,雖名不經傳,但非泛泛之輩,千萬別被他弱不禁風外表給騙了,而且浪蕩不羈的厲恆行對他唯唯是諾,更顯其尊貴。從左側算起,第一位滿臉大鬍子的,就是要替奴家贖身之人,聽說是別區冥界來的!」
美少年出現,引起了林花城注目,說不定是位強勁情敵?提起單筒望眼鏡仔細一瞧。
「唉!原來是小白臉一個,雖然比自己年輕英俊,但缺少那股豪邁灑脫,風流博浪男兒本性,像個不解風情的呆頭鵝?論及調情說愛,哪會是我的對手!」
「嘿!嘿!」裂齒微笑,沾沾自喜不以為意。
轉頭問道:
「你們快商量寫出詩詞應景!好讓我威風一下。曾曉玲別擔心!那個大鬍子怎能比得上張總管,嫁給他,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
擺著望眼鏡往右側大龍船再瞧。「哎呀!有鬼……」嚇得「隆咚!」一聲,望眼鏡掉落甲板上。
曾曉玲連忙檢起望眼鏡探看右側大龍船,「嘍滋!」笑了出來。
好奇望著林花城道:
「林公子!在陰曹地府說什麼「見鬼」?那是「豐都城」鬼域的黑、白兩無常,陪著鬼域武判官到此度假,不需驚訝!」
「什麼度假?一身的黑、白寬大袍子,頭頂著「一見發財」及「對我生財」的高帽子,豈不嚇人?怎麼不換便服?」
「稟公子爺,黑、白無常兩位無常,千年來就是那副模樣裝扮,只是輪流更換當差而己,難道您沒見過?」
荊北紫提著筆墨未干的詩詞硬帖,吹氣煸涼道:
「林公子!「欲界」眾生,於生前皆有傳宗接代習氣,死後進入鬼域冥界還是一樣,只要是男人,嘻……嘻……哪個不偷腥?」
常若宣嫣然道:
「北紫姐!那可說不定?「張財生」升任「神鑒王」以前,從沒有踏進「瀚香院」一步,人家可是個正人君子,從不涉及風月場所,做不二之臣!」
風月嫂嫂一旁插嘴巴結道:
「人家「神鑒王」張財主,娶了五位嬌滴滴公主大美人,分佈五方冥區經營得有聲有色,還不算風流人物?只是沒碰上我們的「花魁」拓跋神艷及你們四大美人,要不然絕對拜倒於石榴裙下!」
常若宣雙眸異采,充滿企盼道:
「是呀!嬤嬤說得有理,只要「神鑒王」能到此一遊,奴家滿腔熱情化成熊熊烈火,肯定能使這個株鐵錚錚硬漢,熔化為一灘泥鐵!要不然「色藝十八招」豈不白練?」
荊北紫抿嘴微笑,趨前輕捏她的粉頰取笑道:
「死丫頭片子!「神鑒王」可是全冥區女子朝思暮想對象,寧願神形俱滅換取一夕纏綿,而不可得。我看呀!你是喜歡上人家的「一夜七次郎」外號,又是「經營之神」,又是「傳說高人」,別有用心吧?」
常若宣雙頰霞燒,不以為意道:
「有這種想法的女子,又濁不是獨我一人!」
林花城聽得她們談論,竟然那麼直接露骨,舌尖蘸獻連連,羨慕暗道:
「寶哥呀!寶哥!那些絕活也不教教我!如果,我要求的不多,只要冥區有暗戀你的女子十分一想我!就太滿足了。」
思緒無涯,正想得自我陶醉飄飄然之際……
「噹!」銅鑼敲響,從「石舫」傳出。
震了一下,哪來的破銅鑼打斷美好的春夢?
「鑼聲響起,怎麼一回事?」
曾曉玲作聲道:
「林公子!「處子摘紅」大會文場比試正式開鑼?應該繳卷子,並且附上「摘紅費」!」
「什麼「摘紅費」?」「林花城詫愕問道。
「公子爺!文雅的叫「摘紅費」,俗稱叫「破瓜費」!」
「糟糕了!我身上錢財已經用光,銀兩全在張總管身上,這怎麼辦?」
三位美人全傻了眼,望著手中代打的詩詞硬帖,沒有黃金白銀如何遞出去?
荊北紫急得直跳腳,氣急敗壞差點哭了出來道:
「哎喲我的爺!沒有附上「摘紅費」等於自動棄權,臨時怎麼籌措那麼多的銀兩?」
林花城十分尷尬,也慌了起來,忙問道:
「那怎麼辦?需要多少銀兩?」
「我的爺呀!今晚競爭激烈,遞個硬帖,最少得百兩黃金才能入圍!」
「錢不是問題!張總管還沒回來,怎麼解決前的燃眉之急?」
片刻,「噹!」銅鑼再響。
風月嬤嬤也急了起來,擦著額頭汗珠道:
「公子爺!我們正在船上,就是使喚丫環去帳房借款也來不及了!因為銅鑼三響後,詞帖沒有出去,等於棄權!」
林花城慌得來回踱走,靈機一動,於桌面上起毛筆,在一張空白硬帖上快速寫下一行字,交了荊北紫。
「北紫!這張硬帖連帶那張詩詞硬帖,趕快出去,免得銅鑼三響,就來不及了!」
荊北紫趕忙拿著硬帖,心裡直犯嘀咕,又不是錢莊出的銀票,隨便寫幾個字就值一百兩黃金?
定神一瞧,神色驟變,顫抖失聲道:
「我的媽呀!親愛的爺!開這種天大玩笑?家可承擔不起!」
常若宣、曾曉玲、風月嬤嬤見她花容失色、大呼小叫,圍著她顫抖玉手上的那張硬帖,也跟隨叫起來!
風月嬤嬤慌張失啞顫聲道:
「林公子真是這樣作?錢財事小……這種做法會丟人現眼……並且滋事禮大……」
「別再囉哩囉唆快遞出去!有事本公子願負全責!」
荊北紫匆忙叫喊巡場龜公,把兩張硬帖送了出去。
龜公驚訝沒有附帶沉重的黃金或者輕便的銀票,輕蔑神態瞄了硬紙帖一眼。
神色大變,居然把那張硬帖,如接聖旨般,恭恭敬敬飛快送上「石舫」。
到底藏著什麼玄機?使旁人側目驚奇!
回首望著,林花城洋洋得意叉腰佇立船頭。
「當……」銅鑼三響,結束競標。
荊北紫輕輕拉扯林花城衣角,明眸眨眨示意,纖纖玉手隱觸他的寶貝傢伙,貼耳細語嫣然道:
「公子爺!到二樓房間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5:03
第七章 俠蹤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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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寶溫柔體帖征服了泰如惠及轉芳貴,已然汗流浹背,獨自來到澡堂。
浴池寬敞舒適,石雕盤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龍口汩汩流出溫泉,水氣氤氳充盈室內,迷迷濛濛似蒸氣溫熱。
頭靠池邊,四肢敞開,飄浮溫泉之中稍做恬逸,悠然自得。
朦朦朧朧之間,忽聞總管張貴來報,得知林花城所做所為,十分關切,先遣回總管後離池,婢女服侍穿衣,一襲嶄新便服,瀟灑飄逸推門而出。
施展輕功如流星追月,俄傾之間已到。
張心寶初次來到艷名四播、名聞遐邇煙花聖地「瀚香院」,遠眺近觀,俯瞰屋宇嵯峨,簷角交錯,還以為到了「頤和園」。
勘察地形,探過仁壽殿、德和園、無量意軒、寫秋軒、排雲殿、佛香閣、香巖宗印之閣、多寶塔、長生院、到了「後湖」、蘇州河再返回聽館,順著長廊步行。
長廊沿昆明湖岸邊建築,雕樑畫棟美不勝收,仿西湖沿道遍植揚柳,隨風依依,是前清慈禧太后最喜歡散步的地方。
張心寶隱藏「聽鵬館」,斜靠瓦脊,輕鬆蹺起二郎腿,拿瓶「百花黃金釀」淺嘗,一邊欣賞湖面風光,望見林花城在大龍頭意氣風發神態,不覺莞爾一笑,不知要搞些什麼名堂?
「石舫」內,花月嬤嬤點數著石桌上五份木質匣箱內黃澄澄金錠,比較「摘紅費」份量。
靚女荊南紅雙手捧起五份填寫詩詞的硬紙帖,二星熾似電,挑出其中兩張,剩餘退回。
忽聞花月嬤嬤「哎喲!」驚叫,回眸探看,只見她興奮得老臉通紅,顫抖手裡緊握著一張硬帖。
「花月嬤嬤!發現何事?從不見您如此激動?」
花月嬤嬤連忙遞上那張硬帖,喜形於色阿諛道:
「荊姑娘大喜!以後過著奴僕服伺、前呼後擁,嬪妃身份的日子,可別忘了老身好處?」
荊南紅看著硬帖,那行小字下的題款人名時,怦然心動,雙頰酡紅,明眸神采熠熠,昂其蝶首,瞧著前方大龍舟,船頭上迎風飄逸,瀟灑俊挺的林花城正對著自己作揖示好。
驀然地「嚶」的一聲,心頭如小鹿亂撞,輕抬纖纖玉手撫頰,燒燙惱人,嬌羞得俯首不敢正視,心頭猶然怦怦狂跳。
「題款人名」竟有如此魅力?
是荊南紅錯把馮京當馬涼?一廂情願,款款情深?
她明眸竟然迸出了一線不易察的綠芒螢光?
花月嬤嬤連忙舉起銅捶。
「噹!噹!當!」連續三響。
湖面、岸邊人人聞得鑼響,停止喧嘩,迫不及待引頸傾聽宣佈結果,一時間全場寂靜。
那些楊柳枝撐聲悉卒,及湖風瑟瑟獵響,像是爭相報捷。
花月嬤嬤聲音興奮高亢道:
「各位爺們!今晚入圍者有兩位貴客,其餘原封退回,因兩人一時瑜亮,得由荊南紅本人決定!吟唱所填詩詞,分享大家,再進行第二場武試!」
荊南紅拿著硬帖,靈眸凝視輕唱道:
群芳過後西湖好。
狼籍殘紅,飛絮濛濛。
笙歌散盡遊人去,始覺春空!
垂下簾攏,雙燕歸來細雨中。
春的繁華,春的生命旋律,固然能令人喜,同時也令人悲。即使春光爛漫之際,已然覺悟到春光不久,繁華轉眼即逝,更何況笙歌過後將散,遊人去後寂寞淒涼心情,更何以堪擊。
「獨自尋芳,滿目悲涼,縱有笙歌亦斷腸!」正是年華容易即凋零,春色只宜長恨少。
神女生涯本是一場春夢,太淒涼悲涼。
在場文人薈萃,雖都知道詩詞是歐陽修老年愛隱穎州西湖,曾在此地作官。
此詞作於六十四、五歲,不久去世,詞中傷感的情調很濃。
全場掌聲稀稀落落,因場面如此盛況空前,竟題此詞,未免太煞風景!把妓女生涯說得太露骨了。
「此詞作者厲恆行公子,賞黃金百兩!」
瞬間,掌聲再度響起,轟沖雲霄,皆是些趨炎附勢之徒捧場,令有識之士嗤之以鼻。
可見「利康錢莊」在此勢力雄厚。
厲恆行在船頭拱手回禮,態度輕浮,自命不凡狀,所有熟識皆知,此詩詞不可能出自他的手筆,詩句雖然帶有譏諷當前之情景,但憑他油頭粉面,胸無點墨,不學無術之浪蕩子,那能寫得出來,幕後莫非有高人指點?
荊南紅再度舉另一帖吟唱,歌聲喜悅婉柔道:
鬧紅一舸,記來時賞興,鴛鴦為侶。
三十六陂人未到,水佩風賞無數。
翠葉吹涼,玉容銷灑,更灑菰蒲雨。
嫣然搖動,冷香飛上詩詞。
日暮青蓋亭亭,情人不見,爭忍凌波去。
只恐舞衣寒易落,愁入西風南浦。
高柳垂陰,老魚吹浪,留我花間住。
田田多少,幾回沙際歸路。
詩詞吟畢,滿場掌聲如雷回應,久久不歇。
瞻仰之間,從右側大龍船疾飛出六條人影,輕功不弱,如蜻蜓點水,點踩著小舟幾個起落,紛紛躥上「石舫」船頂。
六位服裝怪異男士,人人全身粉紅骸綠,五色雜陳裝扮,個個年輕輕輕。
其中一位穿著羊皮襖短掛著趨前一步作揭聳聲道:
「我們「獵魔七賢」實在不願唐突佳人及掃各位爺的興!「處子摘紅」大會,以摘紅費多寡來選擇對象,論文章論才華,只是掩人耳目而已,我們不服!」
事出突兀,全場喧嘩咒罵,乳臭未乾小子們也不等結局宣佈再來,打斷了好戲連連。
岸邊有人喊道:「混蛋!你們以為這裡是學堂啊?搞清楚,這裡是青樓妓院,大爺有錢就可以買春!」
獵魔七賢中,一位不修邊幅青年,雙眼寒芒一閃,起腳踢出邋遢芒鞋,疾若掣電,不偏不依打得岸邊說話文人灰頭土臉。
「好臭!呸!呸!」竟然呸出了兩顆門牙,血流涔涔,巧柔陰勁震攝全場。
另一位表情滑稽青年,雙手鼓掌嘻笑時,來個鷂子翻身中,射出二道極細微銀芒,準確無比擊中那個單掌掩捂著嘴裡,血流不止的傢伙雙膝,使他忍不住向前俯衝。
「噗通!」掉落湖中。
「四哥出手就是「摘紅」?小弟叫他下湖水洗洗那張臭嘴,太便宜他了!」
另一位手搖綾扇青年,跨步出來,阻止嬉戲道:
「五弟、六弟不可胡鬧!剛才荊南紅姑娘吟唱的宋詞姜石曰「念奴嬌」首句:「鬧紅一舸,記來時賞興,鴛鴦為侶。」這「鬧」字用得極好,以聲音的鬧形容顏色,其紅艷和眾多囂張,表顯鮮明影像。
「石舫」四周栽滿綠荷與風動非目映,更突兀「鬧」,再說艦女芳名有個「紅」字,更是應了人、影而面面俱到,不知出自哪位才子巧思?在下自歎不如!」
另一青年提著釣桿,搖頭聳肩道:
「三哥才高八斗怎能輕易服輸?南宋王安石的「三十六阪春水,白頭想見江南」寫盡了江南春水的柔美,因此一提起三十六阪就聯想到江南的春水碧波。「水佩風裳無數」這句更妙,此時水聲佩響,風動衣飄,牽動伊人的影像,深深盤據心坎裡。
唉!多少春水錚琮,多少清風吹拂,都聯想成伊人的環珮和衣裳。不知哪位才子題詩,在下甘拜下風!」
那兩人無理取鬧而動手打人,本引起了全場人士的不滿,騷動叫囂之時,聽聞了這兩位對詞句的賞析,精癖絕倫,轉而鼓掌叫好,也改變了對獵魔七賢的印象,到底是讀書人,敬佩有學問之士。
但是,更想知道雀屏中選的另位不世才子,到底是誰?
「花魁」拓跋神艷現身船頭,對著林花城的三層大龍船襝襟萬福道:
「這句「嫣然」的姿態寫得出神極了。承上面「翠葉吹涼」而來,涼風拂過荷花搖動如美人婿然一笑,叫人心動。
荷香有種冷而清冽的韻味,冷香化入詩魂,若有若無的飄上來,使我們宛如看見它裊裊再升之態。
且想起了紅樓夢寫黛玉與湘雲的月夜聯詩,黛玉一句「冷月葬詩魂」頓成絕響,再也聯不下去!」
精妙譬喻,又是轟然掌響,婉柔輕脆如鶯似燕欣啼,比吟唱者更為動聽,引起了注意。
「哇!是「花魁」拓跋神艷!」有人驚叫出聲。
「清秀脫俗!太漂亮了……」
小舟上的男人爭先恐後一睹「花魁」風采,使舟身搖晃,一個不穩當,竟然有人「嘍通!」落水。
拓跋神艷再度襝衽回禮,風飄衣裳,玉珮當鏘脆響,風姿搖曳,如瓊瑤仙子絳駕而來,真是艷冠群雌,撩動男人心扉。
她旁邊出現了一位美少年,搖晃手中檀香扇,瀟灑俊逸,與她十分相配,但有點粉味,此刻拱手作揖道:
「神艷姑娘就似林黛玉嬌柔體貼,善解人意,並且才華出眾,不愧「花魁」之譽。
小生認為「日暮,青蓋亭亭,情人不見,爭忍凌波去。」句句是含情盼望,款款情深。
諒必前方船上那位才子,定是至情至聖,文采風流之士,小生代替厲恆行承認認輸!」掌聲又起,歷歷不絕,想不到厲家自動認輸,顯示君子風範。
拓拔神艷嫣然道:
「花月嬤嬤!可以宣佈勝方大名,公佈大眾。經此大會後,此人可算是十年寒窗無人識,一舉成名天下知!」
「且慢!」獵魔七賢老二山敢當粗聲喝道:
「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太文皺皺酸死人了,但老三向天秀,也題詞出摘紅,為什麼沒有中選,是不是瞧不起「獵魔七賢」?連才高八斗的老三都落選,誰還有那份能耐!不算!不算!」
全場文人雅士,已在抿嘴竊笑,怎麼出來個老粗擾場,連自家兄弟的老三都已承認拜服,還不服氣的嚷嚷叫囂,豈不是無理取鬧,叫人氣結。
拓跋神艷明眸冷艷,寒聲道。
「哼!山敢當,就憑你們六個人也敢在「瀚香院」胡鬧,叫你們老大出來說句話,「獵魔七賢」本小姐還不放在眼裡!」
「阿彌陀佛!」
佛門獅子吼,震得在場人土耳聲隆隆!湖面舟身搖晃,湖水起了陣陣漣漪,好深厚的內力。
「佛香閣」頂樓,居勢最高,瞰俯全景。
閨房內,拓跋仙艷蹙眉獨坐,凝視桌上那朵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蓮花,雙眸空靈深遂,幽然若失,鬱鬱寡歡,楚楚孤寂神韻,令人心兒滴破。
電月嬤嬤肅穆身旁,不知多久。
雙足已經僵麻,輕輕挪動足踝,正色道:
「小姐!「排雲殿」三樓那位公子,確實是「神鑒王」陽間的好友,有「寶通」號張總管陪同前來,更加確定!又說要替曾曉玲贖身,不知道您出價多少?」
拓跋仙艷答非所問,幽幽歎道:
「電月燎燎!「神鑒王」是否看不起我們青樓女子?」
「不會的!依老身聽聞這位「神鑒王」的傳說,加以判斷,應該是世間偉男子,思想卓越不入凡俗。」
「但願如此!還真希望他是個平常人。」
電月嬤嬤抿嘴笑,老臉皺紋如蜓蚓驟顯,寫盡了人間風霜歲月,表顯忠心耿耿,從一終老之痕跡。
「小姐!他若是「平常人」閒逛妓院,您會為他朝思暮想?」
拓拔仙艷嫣然雙頰緋紅,佯嗔道:
「小姐!老嬤嬤看著您長大,怎會不知道您的心事?別老是關在練功房,或者閏房內,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會悶出病來,應該主動積極爭取本身幸福!」
「老嬤嬤!我不會作做!」
「唉!當初就反對您練就「玄冥九幽大法」整個如花似玉嬌滴滴的大美人,變成冷若冰霜?倒希望您是個「平常人」!」
「篤!篤篤!」敲門聲。
「進來!」電月嬤嬤喊道。
房門甫開,雪月嬤嬤疾走得滿頭大汗,不忘行禮道:
「稟小姐!今晚「處子摘紅」大會挑中的兩張詩帖,老奴連忙送來,請小姐過目!」
電月姥姥不以為然道:
雪月妹!跟往常一樣,還有什麼看頭?見你急得冒汗,我還以為天要塌下來了!」
「不!電月姐,此屆「處子摘紅」大大不同往昔,要不然我也不會吃飽撐著沒事做!」
拓拔仙艷意興闌珊,舉詞帖,媚眼淡瞄了一下。
驟然頓然,明眸迸出了異彩,再回眸低思,明眸異彩消失轉為寒芒熠熠。
輕哼冷然道:
「竟然膽敢冒名頂替,壞了「瀚香院」行規!」重重摔落地面。
電月嬤嬤訝異,小姐怎會如此生氣,撿起地上的詞帖一看,豁然大喜,笑吟吟的處之泰然,老謀深算。
似胸有成竹道:
「小姐別動氣!這是天賜良緣!有了這張詞帖為證,就是告到森羅閻王老子面前也不會輸,況且非逼得他本人現身不可!我們鮮卑族拓跋氏,在魏晉南北朝動盪的十六國時代,併吞夏、北燕、北涼等國,統一北方結束長期混亂,與南朝的宋對峙,大名鼎鼎的「北魏皇朝」,豈容他人小覷?」
拓跋仙艷明眸再亮異采,杏靨綻放,會心嫣然霍立起身,柳腰微擺,一個縱身從頂樓門外跳躍空中,翩翩鳳舞,幾個迴旋,疾射消失,但話聲仍然流轉閨房內。
「我去看看!跟著來……」
張心寶在「聽鵬館」屋脊,迎風獨飲,悠然自得,欣賞大家對詞句的賞析,觸景生情,想起了留滯古朝曾與自己同甘共苦的劉小倩,不由得輕吟道:
金劍已沉埋,壯氣蒿來!
晚涼天淨月華開。
想得玉樓搖殿影,
空照秦淮。
衣衫凌空飄動聲傳來,緩緩如絮,輕輕降落心寶身後。
一聲冷哼,寒若冰霜女子脆聲道:
「哼!獨臥高樓,俯瞰全景非奸即盜,「瀚香院」豈是容宵小偷窺之地!」
張心寶頭也不回,淡然自若,輕笑出聲道:
「姑娘於空中盤旋了三圈,體態搖曳生姿,似仙子乘鳳下凡,好高絕的輕功身法。不管你是誰,不能禁止醉客抱月,思念故人情愁吧!」
拓跋仙艷怔了一下,這男子背影散出一般無法形容的氣度風範,生平少見,一改冷漠,如沐春風嫣然道:
「見閣下談吐不凡,又能聽風辨位,諒必非泛泛輩,奴家收回剛才對您的不敬。公子!為何而來?」
「姑娘!在下為友而來,適逢吟唱詞句,陶醉其中」
「公子剛才輕唱中,像是經過極端的沉痛、悲憤之後,反而完全平靜而呈現一片澄澈。但是別有一種淒清而冷寂的感受?可見您有情感波的而感良深!」
拓跋仙艷說畢,在陰暗中,望著他的背影竟然會心神不安?
驀地,雙頰緋紅蹙眉暗道:
「今晚怎麼會這樣?竟然對一個陌生男子說那麼多話,玄冥神功竟然蠢蠢欲動?」
張心寶肩頭微震了一下,仍然沒有回頭,但呵呵地笑了起來。
「想不紂「瀚香院」有如此奇才異女,從別人吟叫唱中,即能瞭解其心意?所謂「相逢何必會相識」。當敬您浮一大白!」
才話畢,手中那壺「百花黃金釀」隨意激出水酒,遙指一點,水酒形成透明盈滿似酒杯,輕飄飄如長了眼睛一般,停在拓跋仙艷面前。
「好個「以意御氣,用氣幻形。」沒想到公子的武功已臻登峰造極化境,奴家敬領美酒,但願與君共享,並請教尊姓大名?」
拓跋仙艷明眸異采大熾,輕抬蔥白如玉劍指,斜駢劃出,一道寒冽極陰裡氣,破空滋滋!竟把盈滿酒杯一分為二,半杯水酒凝聚成形,飛向張心寶處,佇立空中。
張心寶聽見劍罡指勁,驚訝弱質女子竟然能劃開自己包圍水酒的無形罡氣?
驀地,情懶隨意,起身回轉。
飛鳳驚龍!絕艷!驚彥!雙雙眼神交集,如陽電、陰極相吸,久久無法自拔,如墜入虛空無涯,時光停流,一切寂滅。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5:29
雖只有一剎那,足以教人樓骨銘心。
驟間,傳來破空獅子吼!一聲「阿彌陀佛」來的不是時候!
「波!波!」兩人面前水酒被吼勁衝擊,散灑開來,濺得頭臉皆是,愣然驚醒,各自雙頰葷紅。
「您是……!」「您是……!」異口同聲。
張心寶連忙躬身作揭遮窘!拓跋仙艷借襝衽而螓首低俯,遮蓋滿臉霞紅回禮!
「公子!「石肪」事態可能緊急?奴家先行告退,有緣再會!」
離去嫣然回眸一笑百媚生,張心寶看傻直了眼!
喃喃自語道:
「不知她鄉何處?不知芳名如何稱呼?」
拉回思緒,遙望靚女纖纖身形直奔「石舫」,隨後縱身,快似浮光掠影往林花城大龍船疾去。
「善哉!善哉!老納「了然」,身犯重戒,沉淪地獄,經地藏王菩薩慈悲渡化,托付獵「陰魔行動」自顧滯留冥間,應緣深眾,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十丈之遙傳音入密,句句清晰,猶在耳際。
躍出一個和尚,只見僧袍寬袖翻了幾翻,似大鵬展翅疾飛而來,踩著湖面,腳不沾水,幾個起落,驟降「石舫」上頭,好高絕的凌波虛渡身法。
六位怪傑齊齊蕭穆作揖道:
「參見師尊!」
了然大師輕揮袍袖示意後,合十正色道:
「拓跋神艷女施主,老納有禮!這六位小兄弟視老納為師,老納待他們為友,是師?是友?存乎一心,並沱沱,赤裸裸的如來本性才是眾生的導師!因為「陰魔」生性極淫,常借身青樓害命,所以老納才走這一趟!」
拓跋神艷冷然道:
「了然大師講經論道請到別處!「瀚香院」哪來的「陰魔」作亂?別危言聳聽。平常敬重您是位回頭是岸的前輩,沒想到竟然教出六個會鬧場的好徒兒,今晚若不給個交待,要你們來得去不得!」
了然大師淡淡道:「情關難破!佛曾說過:「世間情慾難破,如果再有像情慾一樣者,就沒有出家人了。」老三向天秀迷戀荊南紅姑娘,也是個業緣,剛才已在文才上認輸,還有一場武鬥,老納認為應順其自然,誰勝誰負,一會便知,對他也算是一種歷練!」
「哼!很好,只要不干擾大會進行,本姑娘不再追究!」
眼眸流轉全場又道:「花月嬤嬤!請說出那位才子大名!」
話聲一落,滿場再揚起掌聲,迫不及待想知道是誰?後頭還有一場精彩絕倫的武鬥。
花月嬤嬤精神一振,高亢音揚唱道:
「雀屏中選者!是全冥界傳奇人物「神鑒王」又是「寶通殿」張閻王!」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個個心頭震撼,更興奮得情緒莫名,潛龍俠蹤總算今晚能一睹廬山真面目。
就是驚鴻一瞥,也足為後人誇躍。
轟動掌聲俄經傾爆起,久久不衰。
眾目睽睽引頸觀盼那條三層高大龍船,更有伴客的青樓女子於小舟上霍立起身,跳腳躡足觀望,一個不小心「噗通!」就落入水中。
拓拔神艷及美少年雙雙明眸迸出異采,遙望前方龍船,心靈震盪不下他人,皆欲盼望穿越陰陽兩界、傳說奇俠「神鑒王」張心寶。
話說總管張貴被張心寶遣回,沿途馬不停蹄趕到「瀚香院」,急忙找來小舟划向湖面龍船擱淺處,縱上龍船,擦乾額頭汗水。
朝林花城哈腰作禮道:
「稟公子爺!不辱使命,話已傳到!」
「張總管!你帶寶哥來了嘛?」
「稟公子爺!奴才先來回報,其他一概不知!
「哦!我寶哥一定會來。你就陪著曾曉玲及常若宣聊聊,我與荊北紫到二樓船艙談點事!」
「奴才遵命!」
林花城擁著荊北紫柔若無骨的小蠻腰,步下二樓船艙主臥房內。
那支不老實擁腰的手,早已沿路滑撫她高翹彈性特佳的臀部,欲迎若拒的扭擺,就是不給他滑進股溝之間,探尋那片芳澤敏感之地。
如隔靴搔癢,總不過癮。
荊北紫知趣,也不閒著。伸出纖纖玉手滑進他的褲襠裡,豐厚手掌膩滑柔軟,尋著了龍根寶貝,又撫摩、又搓揉。
片刻間,那條睡龍驚蟄,昂然抬頭,精神抖擻,顫顫欲動。
林花城經此撩撥,已然血脈賁張,色心大作,剛踩進臥房,便迫不及待如剝嫩筍般,一層官裝滑落地面,驟顯半兜玉鐙裡湘薄紗羅裙。
雪白肌膚賽膠月,緊身兜內雙峰挺,欲撐破彈出狀,下身緊貼兜片兒,包裹妙處,豁然凸脈凹谷盡呈眼簾。
他雙指一翦粉頸蝴蝶結,那層緊身肚兜及薄紗湘裙蹦落地面。
眼前荊北紫的「嚶!」的一聲,雙頰燒紅,環抱雙峰,修長雙膝緊夾那處萋萋芳草妙地,妖繞做作,伏蜷貼上林花城,似一頭自動上門,待宰的雪白小綿羊。
正中下懷,怎忍將她推開,急急忙忙卸掉上衣,將拉下褲頭,為那根昂然龍樣寶貝撐著,一個踉蹌滑膛,雙雙滾上了牙床,真是巧得成書。
他那顆大鼻頭,竟然栽進她那雙膝盡頭,萋萋芳草遍野,尋尋覓覓不易的桃源谷內,濕漉漉、黏答答,軟綿綿還帶熱呼呼的!
桃源春色盡呈眼簾,「咕嚕!」吞口唾液,如若寶驚喜道:
「乖個隆咚!怎麼與一般女子不一樣?」
「公子爺!羞死奴家了……還好意思品頭論足……」
「哇塞!兩道山脈深墜似火雞鼻頭,垂吊甩擺,可以塞進我的鼻孔!內壁層層似螺旋,泛泛春水泌泌流,稀有寶貝無處尋!」
「公子爺!練就「色藝」十八招,可得花費苦心,包君滿意!」
荊北紫話畢,挺起光滑平坦小蠻腰,倒身拱起四肢,軀體十分柔軟,似練瑜伽,螓首竟然延伸彎曲,到修長玉腿跨下,如鱗蛇出洞,雙手伏地固定,私定豁然乍開,遍覽無遺。
林花城怦然心動,淫視眈眈,初次遇見這種柔配合度,今晚沒有自來,沾沾自喜,趨前舉握緊挺龍杵寶貝,欣然戳進桃源谷內,雙手抱著面前粉臂,剛好站姿抽動。
底下荊北紫,順手抱那兩顆搖晃如蛋大圓滿皺皮子孫袋,明眸閃爍喜悅,迸出了陣陣綠芒……
他操作得如醉如癡,飄然欲仙,嘴巴張得大開,哼呵不停。
全身毛細孔乍開,竄出了熠熠紅芒,但從寶貝龍杵處,點點滴滴,如蠶食鯨吞般被那桃源妙處納入,感覺不對時,己欲罷不能,被吸黏著了。
正處於緊要關頭,破空響起佛門獅子吼!
「阿彌陀佛!」
船身搖晃,雙雙一個顫抖分離!
林花城趁勢擺脫元陽流失,魂消魄散之危境,跌落床下,望著床上蠕動不休,吸陽茁壯變化的荊北紫,驚叫出聲!
眾目睽睽盼望前方那條三層樓高大龍船上,「神鑒王」現身。
驀地,從二樓船艙傳來一聲高亢嘹亮,淒厲男子叫感。
「妖怪!救命啊……」
瞬間驚變,滿場詫異!
「神鑒王」的座船,哪個妖怪如此大膽,竟然太歲頭上動土,豈不是壽星爺爺吃砒霜──-活得不耐煩!
一道人影,金光熠熠環繞成罩,從「聽鵬館」疾飛而至,剎那間,佇立於大龍船頂,巨大旗桿上金雞獨立,迎風飄逸,衣襟獵獵作響。
忽聞救命聲,緊急一個倒栽蔥,雙掌朝下,疾速俯衝,雙掌直拍交錯,迸出渾厚掌勁,威猛無儔,有雷霆萬鈞之勢,霹靂神龍之姿,拖曳出萬丈金芒轟向船頂,震驚全場。
「轟隆!」石破天驚,爆開頂層高樓,木屑粉末紛飛漫揚,煙霧瀰漫,威力好不驚人!
氣勁爆起中,幾條人影奔離現場,匆忙失色。只聞一聲龍吟虎嘯,在二樓船艙傳出道:
「大膽妖孽!休得猖狂,莫傷人命!」
「轟隆!轟隆!噗碰!噗碰」
整條大龍船從中間崩裂兩節,在二樓船艙隱約望見兩條身影交相對掌,迸出了火爆氣勁,蘊勁回力,旋撞船身,兩節龍船爆響連連、粉碎片片,木屑著火,紛紛疾落湖面,形成一片火海,蔚為壯觀。
惡鬥慘烈,兩旁水路小舟乘坐人員,紛紛棄舟潛入湖中,各自逃生,免遭無妄之災。
驟間,一支龐然大物衝霄而起,身高一丈二,頭長雙角,唇齒創耳如蛇,胸前雙峰挺拔,黑毛萎妻滿全身,纖腰如蟒,臀部有條分叉蛇尾,是個妖怪。
其肩膀竟長有蝙蝠翼,各長八尺,凌空虛招,立半空中,血盆大口,溢出大量鮮血,汩汩不止,可見受傷不輕。
蝙蝠魔人口出人言,睜眼碌碌,驚恐顫慄道:
「你……你究竟是誰?打得「靈體幻變」魔功盡失,現出原形!」
那金光熠熠圓罩身影.左手攬抱一個暈厥之人,驟降另一支大龍船,放於船頂甲飯,正氣凜然,朝空中冷哼道:
「在下「神鑒王」張心寶!妖魔竟敢擾亂冥界,誅魔除妖人人有責,死不足惜!」
俠蹤即現,全場鼓掌嘩然,蝙蝠魔人見情況不妙,展翼急拍想要竄逃。
此刻,「獵魔人」了然和尚一振雙袖沖天而去。「花魁」拓跋神艷及美妙少年同時騰空撲去,張心空趁機雙膝跌坐,雙掌運功治療面前不省人事的林花城。
蝙蝠魔人余留一口真氣往「石舫」方向飛奔而去,沒想到空中一道寒冽罡氣,化做一支展翅藍鳳凰迎頭撲來,撞個正著。
「妹妹快救我!嗷!哇……」
蝙蝠妖怪全身驟間寒凍如冰,僵硬空中。
了然和尚雙掌拍出罡氣迎風驟然膨脹,兩道掌印,狀似五指山,破空撞至,有泰山壓頂之勢。
拓跋神艷指罡化氣凝型,遇見瞬間幻成一柄巨劍,寒光浸奔騰而來。
美少年手中檀香扇,拂出一道罡氣形成一朵綻開蓮花,旋轉花瓣如刃,大如盤月,五彩繽紛,璀旬燦爛,嗡然呼號,去勢洶洶似要絞碎一切。
個個較勁使出全力,一時空中繽紛燦爛!三道罡氣把蝙蝠妖怪轟得粉碎,蒸發成氣體消失。
瞬息之間,「石舫」內荊南紅悲淒哨嘯,如狼哀鳴,雙掌撐天,迸出兇猛無儔罡氣爆開「石舫」。
罡氣如排川倒海,滾滾澎湃,所到之處碎石化為粉末,首當其衝的六位「獵魔七賢」猝不及防,彈飛五丈之遙,個個口吐鮮血,掉落湖面。
花月嬤嬤在「石舫」內,當場血肉模糊,濺飛四散,氣勁狂爆方圓三丈,所向披靡,遇著非死即傷。
湖面水浪激卷掀高數尺,唏哩嘩啦如大雨滂沱落湖後,滿目瘡痍,處處浮屍,未死者遍湖哀嚎,慘不忍睹。
「還我姐姐命來!要你們全部死無葬身之地,方洩我心頭之恨!」
荊南紅「靈體幻變」現出蝙蝠魔人,憤恨仰天長嘯,展開八尺蝠翼,衝向岸上,岸邊群眾恐慌四處流竄,本是一場風流韻事,變成了阿修羅屠宰場。
了然大師見狀慈悲心切,顧不得落湖徒兒們的生死,從空中連振袈裟衣袖,似蒼鷹掠物,疾俯而下,雙掌交錯頻頻,拍出如掌形罡氣。
驟現漫天神掌,變幻莫測,籠罩方圓三丈,疾風擎電,衝向蝙蝠魔人,威勢驚天動地。
蝙蝠魔人挺身振開雙翼,散出熠熠螢芒,形成光罩體,齜牙裂嘴,涎沫濕泛泛滴落,面對滿天神掌,不顧一屑,竟然硬擋。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掌掌到肉。
「蹬!蹬!蹬蹬蹬蹬!」了然大師震得連退五步,步步襲碎地面鋪地漢玉石磚。
臉色驚愕,才瞭解「神鑒王」張心寶,剛才掌傷魔人吐血,功深蓋世!
「了然大師!先救你的寶貝徒兒,這裡由我們來!」
拓跋仙艷似飛鳳翱翔上空,控制蝙蝠魔人展翼逃離去路。
拓跋神艷及美少年左、右包抄,雷、電、風、雪四個嬤嬤咬牙切齒,恨透了魔人殺死花月嬤嬤手法殘酷,不留全屍,在前後圍堵著。
十丈外圍有見義勇為的冥界武林人士重重包圍,滴水不露,黑、白兩無常及陰兵鬼將赫然在內。
拓跋仙艷冷然道:
「你們魔類如何闖進冥界?目的何在?到底有多少同類?從實招來!」
蝙蝠魔人聳聲狂笑:
「哈!哈!哈!拓跋院主!何時成了冥差走狗?竟然問起案來!我們魔類無孔不入,無所不在,就讓人猜個夠。
今晚我們姐妹在此壯烈成仁,同類會替我們報仇!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魔界定律。
隱藏暗處,伺機而動,會讓你們寢食難安,惡夢連連!生又何歡?死又何懼?哈!哈!哈!」
眾人聽得毛骨悚然,魔人「靈體幻變」魔功厲害,又是如此頑冥不化;睚齜必報,悍不畏死。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玩奸使詐卻是教人整日提心吊膽,防不勝防!
本來風平浪靜,陰律森嚴之冥界,從此多事難安,不知道冥界主宰「地藏王菩薩」知道否?
拓跋神艷恨恨道:
「姐姐!別理這類畜牲,在此危言聳聽,大放厥詞,不怕閃了舌頭!魔類入侵,冥界安危人人有責。殺了一個少一個,快替花月嬤嬤報仇!」
話畢,搶先動手,掀起腰藏軟劍,如龍似蛇直捲而去!四位嬤嬤也撤出暗藏兵器:如意鐮爪、十節鋼鞭、流星銅錘、柳葉飛刀齊齊配合出手,又狠、又疾彈指即到,恨不得將魔人碎屍萬段。
蝙蝠魔人其張魔爪衛敵,左挪右閃,竟然以一敵五,招招搶攻,式式狠毒,仗著一身硬氣功,毫不防範空門,凶暴無比,置於死地於後生的打法,居然平分秋色。
拓跋仙艷於上空掠陣道:
「大家小心!以守為攻,妹妹神艷!使出劍罡,速戰速決,以免節外生枝!魔人潛逃!」
回眸一盼,張心寶正在替林花城療傷,剛巧住望著她掠陣的翩翩風采,雙眼交加,心中一甜,雙頰頓起紅暈,趕緊收心凝神。
朝那位掠陣的美少年道:「公子!看你嬌態女扮男裝,不知如何稱呼?」美少年甩落巾,黑髮流瀑灑肩,好子個美人胎,雙頰飛紅靦腆道:
「仙艷姐姐好眼力!奴家「利康錢莊」厲盈盈有禮!今晚偕劣弟厲恆行前來奪標,沒想到癡迷對象竟是魔人幻變,可真是一場血淋淋的教訓,要不然娶她「它」回家,錢莊危矣!」好個標緻妹妹!除掉蝙魔蝠魔人後,我們再敘敘!」
這邊酣戰交纏,人影幢幢,已分不出敵我。
四種兵器加身,竟然如中皮革,無法傷到蝙蝠魔人分毫,四位嬤嬤反而被逼得險象環生。
拓跋神艷心焦如焚,不暇思索,嬌喝一聲道:
「各位嬤嬤快撤離!我要使用劍罡克敵!」
林花城抬頭醒來,眼簾睜開,看著張心寶就在面前。
劈頭第一句話就問:
「寶哥!怎麼陰間女子,一興奮就會現出原形,媽呀!真嚇死人嘛!莫非大嫂們都是如此!」
張心寶實在啼笑皆非,橫眉瞪眼的的甩了他一巴掌道:
「混球一個!你不死已屬萬幸,說什麼跟什麼來著?又是偷香竊玉?那個荊北紫是蝙蝠魔人化身,現已殲除。你看!她妹妹荊南紅已經變身魔人,正在岸邊惡鬥死拚!」
林花城挺起上身,望著岸上蝙蝠魔人,那付醜陋高大模樣,臉色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又羞又窘哪有面子見人,「咚!」的一聲,乾脆假裝暈了過去。
心中暗道:
「操他媽的祖宗十八代!這麼倒霉,到陰間第一次真槍實彈的幹,就碰上了這回事!還把她的「火雞垂鼻」當寶?衰死了!」
「嘻……嘻……嘻!沒有關係,回府還有吟風弄月兩個妞……」
張心寶搖頭歎息,不理會他,一個縱身飛離船身,往岸上掠去。
林花城瞇眼偷瞄左右,見張心寶離開,一個面身伏在船頭甲板上,雙手拍地,滿臉緊張興奮道:
「哇唾!乖個隆咚!滿天兵器、拳腿功夫,實陣戰況媲美武俠小說,真過癮!……錯了……打歪了……不對……應該踢右腳……他媽的!竟然砍不死?……早知道,帶枝散彈鎗轟死你!」
總管張貴與曾曉玲側身一旁,見他瘋瘋顛顛自言自語,而且手舞足蹈,自得其樂,皆報嘴竊笑不已。
拓跋神艷神腰縱起,雙手持劍,勁貫劍身,迸出劍芒霍霍,爆長五尺,寒光森森空氣瑟殺凝結。
劍罡熠熠生輝,奪人雙目,勢不可擋的直衝蝙蝠魔人。
蝙蝠魔人銅鈴雙眼為之一悚,運起綠螢魔功如罩護體,箕張雙爪如鋼,迎著直來劍罡撲了上去。
「碰!噗!嘶!哧!哧……」
劍氣銳利破蝙蝠魔人綠芒護罩,劍罡旋轉如盤月,劃過蟒腰,斬成兩斷。
蝙蝠魔人被腰斬的上半身,竟然展開八尺長翼衝霄想逃,被凌空掠陣的拓跋仙艷,劍指斜劃,迸出指罡斬斷那顆銅鈴大眼,苞開裂嘴的醜陋頭顱。
驟然間,那顆離頸頭顱,睚齜欲裂,死不瞑目,竟然從裂嘴內噴出一股蒙濃艷紅毒霧,拓跋仙艷猝不及防,揮袖拍甩頭顱己來不及。
一陣昏眩,筋骨酥軟,從空中掉了下來,剛好張心寶掠至,攬抱滿懷免墜地面,發覺拓跋仙艷全身發燙,泛出紅暈,起了抽搐。
這邊,被拓跋神艷斬殺蝙蝠魔人的下半身,雙腳粗壯如象腿,腳掌三指似鋼爪,並且有噗,臀部股溝尾端有根分叉三尺長倒鉤劍尾。
下身竟然狂奔而來,跳躍跋踢,快如閃電,嚇得她花容失色。
魔人怎會死而不僵,於容發之間,舉劍直劃,從中劈開二半,沒想到卻疏忽那根三尺長劍尾,蹦彈刺出,經她輕身一挪閃避,還是劃破小腿。
「嚶!唉……」一陣輕吟呼叫。
拓跋神艷搖搖晃晃,中毒昏眩倒地,片刻間全身泛出紅暈,起了抽搐。
厲盈盈見狀駭然,手中絞扇急忙散展,如利刃來回橫切那段襲擊拓跋神艷的分叉劍尾,斷成數節,但劍尾端有一小孔,竟然噴出一縷細煙,輕聞入鼻腥臭,一陣頭暈目眩,骨軟筋酥,癱瘓倒地。
彈指間,也是全身發燙,泛起紅暈,起了抽搐。
變生肘腋,實是始料未及,四位老嬤嬤見狀手忙腳亂,扶起兩人,皆渾身發燙,玉頰似紅雲馬上離開現場,呼叫丫環快請「判死神醫」,直往「佛香閣」疾奔消逝。
張心寶凌空攝物,掀舉那顆蝙蝠魔人頭顱,運動「神識大挪移」神功,流入腦海搜取情報,過濾淫穢不堪之重重幕幕,還是面紅耳赤、口乾舌燥。
攝畢,手掌迸出天心五雷掌之一的「火雷形罡氣」氣化頭顱,煙消形滅,再連拍數掌一同氣化魔屍,雄腰一彈,抱著拓跋仙艷朝的「佛香閣」,疾若流星,閃電飛逝。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5:54
第八章 阿彌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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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十分寬敞氣派,正中一幅實體人物圖畫懸掛,正是北魏道武皇帝拓跋遺像,已然道出家世顯赫,來歷不凡。
四周圍寬廣牆壁楠木雕刻著併吞夏、北燕、北京等北方五胡十六國的豐功偉跡戰史,直至與南朝的宋對峙為止。
最後題寫道:「北魏孝武帝極力推行漢化運動,促進民族融合。後世皇族分裂,為東、西魏,東魏為北齊所代;西魏為北周所代,共歷十七帝一百七十一年。」
雕琢細膩巧奪天工,人物景致栩栩如生,魏帝兵馬馳騁戰場,踐踏敵人主將嘴臉之威武雄姿,欣然躍於圖上,令人感染那種睥睨天下,捨我其誰的蓋世雄風。
氣勢磅礡,浩然一氣呵成之浮雕,使人看得目不暇給,讓子孫們面懷先祖,並且有創業維艱,守業更難的警惕,但也足以誇耀後世了。
廳內,張心寶掀起蓋杯品著著茗茶,林花城雙手托腮心不在焉,望著桌上茶杯騰起縷縷熱煙道:
「寶哥!三位姑娘遭到蝙蝠魔人毒氣暗算,知道生命是否保得著?」
「唉!先生由命,富貴在天,看三位姑娘不是短命相,可能會逢凶化吉吧?「判死神醫」進入閨房已有一個時辰,等他出來一問便知!」
「寶哥!在船艙內看見荊北紫興奮得變身時,那付攝人而噬的恐怖形狀,一想起來就肌栗心悸!當時我使用符法「敕力術」居然失效,我駭得連滾帶爬喊救命,到底怎麼一回事?」
張心寶放下茶杯,雙眼怒睜不快道:
「臭小子!一離開家庭就淫心大作,先前有吟風、弄月的教訓還不夠?竟然學起古風,吟詩作來騙色,正巧碰上了蝙蝠魔人荊北紫,見你一身元陽充沛,如獲至寶,當然經不起她百般誘惑,被吸得七七八八破了功體,再慢片刻,可就回不了陽,還能使出什麼高招?況且符術對冥界眾生,起不了作用,因次元空間不同,磁場環境差異,只得憑真本事解決!」
林花城一經提起醜事,就怒火三千丈,恨聲道:
「她媽的賤貨!我還把她的「火雞垂鼻」當成珍品貢起來欣賞,原來是個大淫魔!」
張心寶愕然問道:
「花城老弟!你在說什麼來著?」
「沒事!沒事!過去事就算了!回陽後千萬不能告訴我老婆,要不然可吃不完兜著走!」
「當然可以!從現在起收心養性,不在外頭胡搞,我就答應你!」
林花城真是苦瓜了臉哀求道:
「寶哥!您就乾脆替我「揮劍去宮」算了!所謂「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紙。」我可是一戮就破!自動上門,到口的熱鴨子,怎麼可能讓它飛了?我又不是白癡的柳下惠!」
「唉!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是閹了你也沒用,那顆色心戒不掉,反而更加殘虐色情,不知會使些什麼荒唐鬼點子!」
「是啊!是啊!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寶哥您就行行好,教我那元陽不漏,至陽至剛,顛撲不破的「明光」不洩神功。老弟可對您涕淚縱橫的感激,奉若神明!」
張心寶真是啼笑皆非,面對這個寶貝兄弟,死皮賴臉,任由笑罵而自如不動的個性,實在無法可想。
低沉歎聲道:
「別胡諂!人家性命垂危,你還有這個心思,可真服了你!不會!不懂!哪有這種神功?」
「寶哥!有您在場,沒有解決不了的事,真是杞人憂天!」
林花城怏怏然暗道:
「好個寶哥!橫跨陰陽兩界及連帶古朝當皇帝,可是妻妾成群,樂不思蜀。如果沒有這種神功哪能頂得著?嘻……嘻……嘻……回府就拿吟風、弄月來練練……唉!再多找幾個娘們,就能像寶喜一樣雄壯威武也說不定?」
林花城正在空思妄想,鑽進情色漩渦謝謝旖旎風光內,忽聞一聲淺咳,霍然驚醒回神。
從大廳側門轉來一位鶴髮童顏,五綹長髯道貌岸然老者,隨後雷、電、風、雪四位嬤嬤隨後,皆老淚縱橫,欷噓不已?情況可能不妙!
張心寶離座敘禮,林花城收起了嘻皮笑臉打揖正色道:
「「判死神醫」不知診察結果如何?」
「判死神醫」莫言病蹙銷雙眉,神色沉重掀鬢輕聲道:
「情況大大不妙!三位姑娘身上的毒,老夫放血試驗,居然才能解其一半,再行針灸暫時穩住病情。最困難的是另外的一半的餘毒,窮老夫一生研究所知,這種至陰至淫魔毒,藥物無法治療,除非二深厚純陽內力底子的人逼它出來……」
「嘿!我老哥「神鑒王」可是個純陽功高深厚之人,正好派上用場,而且我也算是個純陽體,說不定可以效勞!」
張心寶劍眉微挑道:
「讓「判死神醫」老先生把話說完,別插嘴攪局!」
出莫言病沉默片刻,擦著額頭汗珠,似有難隱,轉身找上四位嬤嬤商量,看她們的表情有時搖頭,又有時頻頻點頭,喜憂雜陳如翻五昧,最後皆潸然淚下,跪於張心寶前。
張心寶慌忙趨前,想要扶起,卻不料全體匍匍不動,好不為難。
風月嬤嬤激咽哽動道:
「啟稟「神鑒王」,請救小姐性命。老嬤嬤願做牛馬供差遣以報!」
「老嬤嬤們快請起說話!只要在下能效勞之處,僅管吩咐!」
「是的!是的!寶哥急公好義,定會幫忙。我當然算上一份,這種助人為快樂之本好事,怎能沒有我!」
林花城刺刺拍胸保證,一副英雄救美,捨我其誰神態,令人發噱。
風月嬤嬤柳眉一挑,哪會不知道這小子想佔些便宜,還自個兒沾沾自喜。
礙著張心寶面子強忍道:
「稟「神鑒王」!莫言病神醫與嬤嬤們商量過,事關小姐名節,詳細情形無法在不相干人面前說出,先請大家迴避後,再詳談重要關鍵的療傷辦法。雖然機會十分渺小,但也得一試!」
張心寶轉身對總管張貴道:
「張貴!帶林公子先行回府告知主母,並且遣散在「佛香閣」外等候的了然大師及群眾,等這件事辦妥後,親自登門拜訪!」
林花城失望道:
「寶哥!真的不需要小弟在此幫助?」
「唉!算了!別越幫越忙就「阿彌陀佛」了!」
總管張貴哈腰道:
「林公子!主子請您回府,外面早已備好馬車,請上路吧!」
林花城念頭一轉,臉上賊忒嘻嘻,心中道:
「真是神秘兮兮的!還不是如武俠小說上的,來個赤裸裸的運功療傷?最後委身,非君不嫁?唉!還是沒沾上便宜。」
「嘻……嘻……你忙你的,回府後,找來吟風、弄月,我忙我的,還不都是一樣忙?太棒了!有機可趁,反正有事寶哥頂!」
閨房大牙床上,拓跋仙艷、神艷及厲盈盈三位姑娘列排,張心寶與「判死神醫」莫言病坐定,四位嬤嬤側立一旁,神色焦急,惶惶不安,主僕情深。
莫言病輕咳一聲正色道:
「稟「神鑒王」!剛才於廳上不方便言明中毒的厲害關鍵,現在坦白說明。老夫檢查她們時,發現從陰處泛泛流出黑水,本來紅暈淫毒,己緩緩轉黑。
下藥內服之外,還需外泡施以內功逼毒,最困難的是怕您在澡盆施功也會感染淫毒而亂性,免不了需要合體。」
張心寶頓了一下,忙問道:
「莫大夫!我可以「隔山打牛」氣功從外穿透澡盆治療,不就沾不到淫毒了?」
「判死神醫」莫言病訝然道:
「老夫不曾習武,倒沒想到您有種功力,那就試試,老夫馬上準備藥材!」
「判死神醫」莫言病提筆疾書,開出藥方及所需用品,四位嬤嬤快速的去準備。
半個時辰,一座大澡盆放於房內,熱水氤氳濛濛散發出一股藥味。
「判死神醫」要風月嬤嬤抱起拓跋仙艷合衣放於澡盆內。
「稟「神鑒王」可以行功療傷了!」
張心寶雙盤跌坐、緩緩提升雙掌,於一尺外,朝浸泡澡盆內的拓跋仙艷背後,運氣推出「阿彌金剛神功,」,兩股滾滾炙熱內勁震得「嚶!」的一聲迴響。
一刻鐘過後,滿盆藥材澡水發黑,拓跋仙艷衣衫滲得黑透,傳出了一股腥味,可見淫毒劇烈。
「判死神醫」,莫言病吩咐四位嬤嬤帶上鮫皮手大淫毒,小心奕奕托起拓跋仙艷躺於另一臥榻,輕換衣衫再用淨水洗身,然後重新檢查一次。
「判死神醫」莫言病檢查過後歎聲道:
「唉!真美中不足,雖然保住小命,但是淫毒殘餘,留在陰部,恐怕以後無法生育,並且餘毒不定時發作.在發作時,得找男子行房,行房片刻後男方暴斃,死於非命,好可怕的淫毒,令人痛恨!」
傻了眼,全部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風月嬤嬤潸然淚下,悲淒道:
「小姐若知道得此怪病!哪會有求生的意願,過這種殘害人命又失貞的日子,真是造孽啊!」
雷月嬤嬤淚盈滿眶恨聲道:
「老天爺不公平!三個年紀輕輕嬌滴滴的女孩子,受這種淫亂折磨,真是生不如死!不知道莫大夫還有何良策?」
「判死神醫」,莫言病撫額深思片刻道:
「沒有辦法!除非功夫能練到陽根,並且要吸納淫毒排泄出來,還需要「神鑒王」的深厚內力,這實在太困難了!」
四名嬤嬤企盼的眼神注視著張心寶,希望能出現奇跡。
使他尷尬搔額道:
「莫大夫!不瞞你說,追溯古朝時,秦始「陰陽千年雙修大法」我練過,也曾經拔除類似淫毒叫「情鎖魔種」,但那是借陽間肉身修煉,到現代以後,曾經試過卻行不通!」
語音方歇,四位嬤嬤神情轉為失望,又是淚兒漣漣,令人不勝欷噓。
張心寶靈機一動,興奮道:
「啊!有了!「阿彌金剛神功」有一篇內功療傷祛毒,不知道行不行?」
大家又燃道起了希望,「判死神醫」莫言病欣然道:
「稟「神鑒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只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
張心寶似猶疑不決,來回踱走道:
「莫大夫話雖如此!但是男女雙方並沒有感情基礎,這種苟和不是唐突佳人?」
風月嬤嬤破涕為笑道:
「既然「神鑒王」不惜中毒一試.是我們小姐的福份,我們帶小姐長大的,倒是可以在先祖北魏道武皇帝遺像前舉行大禮,就不能算是苟合!」
忽然間,傳來了拓跋仙艷柔弱羞澀聲道:
「嬤嬤們!別難為「神鑒王」,奴家既然命中注定,到時候只有自殘神形俱滅,免得毒害冥間!」
嬤嬤們見她甦醒過來,喜憂參半,忙碌的使喚丫環把殘餘淫藥水倒進古井中,待救回兩位小姐性命後,再行封閉。
「判死神醫」莫言病安慰道:
「拓跋院主!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千萬別有輕生念頭,老夫再假以時日,定能研究出克制淫毒之法,只差時效問題。」
拓跋仙艷淚流滿面慘然道:
「多謝神醫關心!奴家姐妹雖然經營青樓妓院,但皆守身如玉,性命事小,失貞事大,況且又是毒害人命,等您能解淫毒時,奴家早已不在世間。
相信神艷妹子及厲盈盈姑娘也是相同看法,所以不必再營救她們,反而生不如死!」
見她說得頭頭是道,無法反駁,滿廳頓時呈現愁雲慘霧,女人家流淚作陪,哽咽的哭了起來。
別說是貞節烈女,就是淫蕩妓女也不為世間所容。
張心寶見人命關天,已然欲罷不能,急忙提筆默記「阿彌金剛神功」內功心法祛毒療傷「彌旋大法」篇,盡寫完畢,呈現給「判死神醫」莫言病參考。
「莫大夫!這篇祛毒療傷「彌旋大法」,是否可以逼出殘留餘毒?我們陽世例如子宮癌症是可以施手術切除,活命機率很大,時空差異背景不同,只能供你研究。
「判死神醫」看見洋洋大篇「彌旋大法」似乎入了三昧大定,不但看得出神,而且臉色表情百變陳雜,欣躍萬分。
毫不猶疑道:
「您這種慈、悲、喜、捨的心境,難怪「地藏王菩薩」會倚重您。您毫不藏私的把「彌旋大法」療傷至寶公佈出來,老夫萬分欽佩!三位姑娘有救了!」
風月嬤嬤忙問道:
「莫大夫!如何施為療毒?何時開始實施?救人如救火!老嬤嬤需要準備什麼?」
「判死神醫」莫言病神情愉快呵呵笑道:
「嬤嬤且放寬心莫急躁!「彌旋大法」的開宗意:「彌」形,即水滿。人體百分之七十是水分,大地空氣中,水能滋養萬物生命,何處沒有水分?大法中提道:「陰陽互旋。鼎熱泛潮。兩極相融,百病化化氣。」這四句偈中已然說明,那裡受傷或者中毒就從那處著手,必須男女雙雙施法即成。
轉頭對著張心寶掀須會心一笑道:
「稟「神鑒王」!按大法施術,用手指即可,不一定用龍根施為,比「千年雙修大法」更高一等!隨時隨處可以救人了。」
張心寶微笑道:
「此部「阿彌金剛神功」至剛至罡,就是擊破蝙蝠魔人的九層金光體,使其口吐鮮血原形,得自古朝「天絕老人」司馬不仇手中。」
雷月嬤嬤率直喊道:
「對三個處女嬌滴滴姑娘家,用龍根或者手指有何差別?還不都是一樣!」
「判死神醫」莫言病淡淡道:
「醫者父母心!能減輕患者痛楚,也是必需考慮要素。」
張心寶雙頰微紅,打揖說道:
「仙艷姑娘!張心寶於冥區已有五位嬌妻,如不嫌棄,在下自作主張,擇日登門八人抬紅轎堂皇娶親,皆是正室,不分大小!」
拓跋仙艷兩泓秋水羞柔喜悅,雙頰臊紅,螓首昂俯為禮道:
「奴家一切聽從相公安排。」
既稱相公,大事定矣!
風、霜、雷、電四位嬤嬤喜氣洋洋,牽領丫頭地恭稱道:
「參見主子,恭禧小姐大喜!」
閨房內本來澡盆再換新盆,藥材加倍,拓跋神艷及厲盈盈雙雙如法浸泡其中,張心寶再展神功逼毒,已然汗流浹背。
風月嬤嬤引著張心寶澡堂梳洗,片刻後奉請廳品茗休息,兩人一踩進廳內,望見一位富賈偕武官打扮威武男士,及那個浪蕩子厲恆行裝扮煥然一新,一改油頭粉面,三人匍匍於地。
富賈老者白晰淨面,福泰便便保養特性,看不出年齡,恭聲道:
「參見「神鑒王」萬歲!草民厲富康拜謝您的德,得救小女盈盈性命,「利康錢莊」上下皆同感恩!」
威武官服男士恭聲接口道:
「下官「森羅殿」武判官厲恆利拜見「神鑒王」萬歲!萬萬歲!」
厲恆行卻是渾身顫抖,不敢仰視冥間敬若天神的張心寶,自己心裡有鬼吧?
張心寶趨前拂袖而出,一股無形氣勁扶起三人,客氣恭聲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因緣聚會結識一門親戚,小婿禮應拜見岳父大人及大小妻舅!」
依古禮,連忙就要跪拜,厲富康慌忙趨前扶著,但笑得合不攏嘴,豁達開朗大聲道:
「不敢當!是我們高攀!意思到就行!意思到就行!呵呵!呵呵呵……」
厲恆利抱拳打揖道:
「稟「神鑒王」!家父白身,況且歷朝那有皇帝跪拜岳父,於禮不合!於禮不合!」
張心寶請大家分賓主坐定,知道「判死神醫」莫言病說明了一切,省了自己麻煩,打揖道:
「岳父大人!小婿視盈盈小姐如何同正室不分大小,請您放心!」
厲富康瞇起雙眼,欣慰滿意道:
「賢婿!老天知道。我那顆掌上明珠,不知賢婿何時來娶,在京城北郊有一份產業,賢婿是否中意,就住在那裡?」
「岳父大人!等小婿面聖「地藏王菩薩」商討「寶通殿」於何處設置後,再行定奪!」
「是!是!應該的!我那寶貝女兒現在可好?」
「判死神醫」,莫言病掀髯道:
「厲老爺子!令嬡無恙,等一會兒,「神鑒王」將施術救治,完畢後得再安養三天,即可回府!」
厲恆利恭敬道:
「稟「神鑒王」!昨晚蝙蝠魔人一役,外界憑空測傳說紛紛,已然人心惶惶不安,不知有何對策?」
「妻舅別客氣!叫我寶哥就行。建議采戶口普查,十戶連座法,防止魔界入侵,安定人心。」
「寶哥承教了!但不知魔人從何而來?」
「恆利!魔人靈體附於陽間出賣靈魂與魔界打交道之人。皆窮兇惡極之輩,死後暗隱魂魄進入陰間,因時空差異,如虱子大,再吸取陰間鬼魂之氣,緩慢苗壯,幻變其人形態,伺機而動,防不勝防,我們得從長計議!」
「判死神醫」莫言病輕咳聲打斷兩人公談道:
「『談判』厲大人!『神鑒王』剛運功療毒,耗損些內力,請勿再打擾,讓他調息片刻,再施法拔除令妹毒根病源!」
已下逐客令,厲老爺夥同兩個兒子先行告退,歡天喜地闊步離開,心中盤算,如何辦一場轟轟烈烈的冥界大婚宴。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6:31
第九章 彌旋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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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霜、雷、電四位嬤嬤各持兵器如臨大敵,分佈四周,權充護法,守住「佛香閣」頂樓。
閨房牙床上,拓跋仙艷著衣覆蓋薄蠶絲被,張心寶坐在床沿輕握其纖纖玉手,柔聲細語安慰道:
「仙艷,放鬆心情,祛毒才能事半功倍,我有把握,請別擔心!」
「相公言重!只要您常在奴家身邊陪伴,猝死無憾!」
「仙艷!我們開始祛毒吧?」
拓跋仙艷瞬間雙頰臊紅,薄蠶絲被裡一陣鼓浪,卸下了褲子。
雙手無意識的緊張環抱胸前雙峰,雙漲翦眸水汪汪,望了張心寶一眼,瞧他可愛又可惡的微掀嘴角,盯著自己。
「嚶!」的一聲,趕緊雙手掩蓋面頰,覺得發燙燥人。
張心寶見處子情愫作態,愛意顯露,無聲勝有聲,只覺得心頭一蕩,又道:
「說你別緊張,我也一樣!」
「奴家如何能赤裸下體面對男人……」
「那就乾脆閉著眼睛吧?」
「嗯!就如相公所說!」
張心寶輕掀絲被,如半壁赤裸美玉呈現眼簾肌膚脂滑,泛著膚采媲美膠月,壁玉無瑕美不勝收。
修長玉腿股骨均勻,深梨鳳臍含羞,似笑迷人,下方一片芳草萋萋掩映之間,微突兩道桃紅山脈活腴。
桃源谷口那顆粉嫩小花苞,如綻展迎春的蓓蕾,艷紅欲滴,昂視下方那一線洞天,約寸許山溝,已然春水盈滿,尚兀自涔涔泌出股間,滴濕被褥一片。
拓跋仙艷從掩臉指縫中,窺現張心寶正在飽覽春色無邊,看得出神,窘得連忙輕啟朱唇道:
「相公!怎麼看奴家的……羞死人了,不准看!」
一聲輕喝,尷尬回神。
「不看!不看!就看你閉月羞花容靨。
「張心寶正經八百脫靴,雙盤跌坐玉體陳橫之前,默運「彌旋大法」心訣,左手掌貼在丹田處,右手食指一柱擎天,迸出熠熠金芒約有寸許,撫觸在那兩道山脈深谷之內,盈滿的春水呈呈泌出黑液體般,如電擊般「滋!滋!滋!」氣化,餘波蕩漾沖激那顆最敏感含苞小菩蕾。
拓跋仙艷那能經此刺激,全身顫起了一陣輕飄飄刻骨銘心的悸動,櫻桃小嘴內哼出了嚶嚶嚀嚀,嬌喘吁吁如蘭,倏長呻吟。
心中本來空靈寂靜春潮,似被雷電交加驚醒,激盪得如浪潮翻滾不休,蠢蠢欲動奔騰而出。
不知道是氣化淫毒作怪?還是本來兩情相悅?難道是天雷勾動地火?
一瞬間,引燃乾柴烈火烘烘爆開愛的聖火!
兩情縫繕,緊緊擁抱著,摩搓揉撫由緩轉急,雙雙交疊似翻雲覆雨,已欲罷不能。
另一臥榻,拓跋神艷及厲盈盈被嬌喘連連,斷斷續續呻吟聲吵醒。
雙雙眼簾睜開一望,面面相覷,粉頰霎間紅燙,各自心中疑問,祛毒療法怎會如此纏綿?
「妹妹……盈盈……相公神勇……我已頂不住!快來祛毒,並且助陣!」
隔天晌午,總管張貴緊急來報,森羅閻王召集開會,張心寶顧不得回府,上了馬車直趨紫禁城。
冥界森羅閻王居住在紫禁城,一片瓊樓玉宇,金碧輝煌,建築佈局開闊對稱,具有中國古代獨特風格。
故宮建築可分前後兩部分;前半部叫前朝,以太和殿最為宏大壯麗,明清兩代新皇帝即位、慶祝新年、以及宣佈重要政令等重大典禮都在此舉行。
後半部叫內廷,以乾清宮,交太殿、坤寧宮為中心,東西兩翼各有東天宮和西天宮,這是帝王平常辦事和后妃家族居住生活的地方。
四周環境幽靜,假山泉水潺潺,春季杏花滿地夏涼濃蔭清爽,秋來黃櫨漫山遍紅。霜葉紅於二月花,冬日峰巒銀裝素裡。
太和殿,今日不同往昔。
冥界十殿閻王齊齊到來,殿內東主森羅閻王居中,從右排列第一殿秦廣王至第十殿轉輪王,特別的是第十一殿寶通殿「神鑒王」及大總管「墨財神」歐陽亦海,也列入席次。
張心寶正襟危座,一身帝王滾龍袍加身,最為年輕英挺。
各殿閻王一致通過「神鑒王」應有一番作為,專責神鑒冥間,處理重大異變事項,如蝙蝠魔人案件。
第五殿森羅閻王五絡長鬢垂胸,氣度雍容正色道:
「賢婿!魔界散播如虱魔人,藉由陽間凶殘徒魂魄入侵冥界殘害眾生,吸陰氣養肥魔性再伺噬人,擾亂社會安定,數量不知道有多少?」
張心寶抱拳稱道:
「岳父大人!小婿從蝙蝠魔人頭顱內所得訊,共有二十五個魔人潛進,分佈冥區五大洲,個個精挑百選,短短三天內,竟然陸陸續續茁壯成長,令人匪夷所思,並且開始顛覆,最終目的,可能鎖定十殿之「金剛無間地獄」內的古朝妖魔鬼怪魅、魑、魍、魁。」
第十殿轉輪王面貌清逸,慈眉善目,炯炯有神,垂眉微挑冷然道:
「若不是小寶撞破陰謀,冥界各殿還蒙在鼓裡,想不到魔人竟然只有三天工夫,變幻猖狂,可見魔界處心積慮,窺覷插足冥界不是短暫隨性,是有計劃而來,如果被打開「金剛無間地獄」,釋出那些殘暴肆虐的老魔頭,首當其衝就是「輪迴殿」,讓它們隨意轉世擾亂,那還得了,陽間豈不成為另一個阿修羅煉火地獄?」
張心寶撫腮思慮道:
「岳父大人!小婿建議把最近十天內死亡報到陰間的窮凶極惡之徒,給它們來碗「孟婆湯」消除戾氣,然後統統打人六道輪迴之畜牲道,讓其出世後馬上猝死!再命鬼差伺候一旁,隨時捉人,因佛經記載:「菩薩轉世有隔音之迷。」忘記前世記憶,何況那些兇徒!」
「小寶!極惡凶狠之徒何止千萬,為什麼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魔人腦波明白記憶:「虱蟲魔魂」最怕轉世經過極光灼熱隧道,會分化魂魄離子重新組合畜類,自然分裂消失,殘餘魔魂留於變種丑隔畜牲外表,已無法興風作浪,神形俱滅矣!」
轉輪王揪鬢微笑道:
「好!馬上照辦,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雖然費時繁縟,但可斷其根,爾後餘黨在冥區五大洲內,來個甕中捉鱉,魔人個個跑不掉!」
各殿閻王皆撫掌稱幸!總算獵魔計劃有了初步庚議,執行者當然非「寶通殿」神鑒王莫屬。
「黑財神」面露憂愁道:
「稟各位閻王!千年來冥界太過安定,五大洲各自依古例蕭規曹隨,不思圖憤,苟且偷安才促使魔界窺覷炯炯,施詭謀來犯,請閻王們三思!」
第一殿秦廣王美鬢垂胸,驟間無風飄動振聲道:
「老黑說得有理!千年來各殿人情世故包袱沉重,屬下皆官官相護,實情無法上達天聽,因循苟且,敷衍了事,所謂金玉在外,敗絮其內,當然會出問題!」
第三殿宋帝王讚聲道:
「老秦說得對!各殿應精簡人事,並且成立……小寶!你說什麼來著?快提出報告由你來執行!」
張心寶神色肅然,捂嘴輕咳一聲道:
「各位閻王!是成立「廉政公署」,由各殿挑選廉正人士參加,破除情面,大刀闊斧整頓,不怕水濁,就怕不清,時久必定澄底!」
「對!本王舉雙手贊成。馬上設立「廉政公署」,就這麼辦!」
張心寶以現代民主會議方式,帶動各殿閻王橫向溝通,破除縱向的各自為政而逐漸疏忽連繫,能為一殿之主,豈是不明事理之人,當然鼓掌無異議通過。
會議繼續討論如何調派精英暫時支援「寶通殿」設立,並且當前要務在如何清除滲入冥界的魔人,盼能想出好辦法,一網成擒。
傍晚會議散後,森羅閻王擺案招待,慶賀張心寶加入冥界救苦救難神聖工作,並膺全冥重任掃蕩不法之徒。
宴席中,張心寶舉杯對著旁邊若父、若師、若友的「黑財神」歐陽赤海敬酒微笑道:
「歐陽大總管!恭禧你當了爺爺!」
歐陽赤海為這句沒頭沒腦的恭賀,愕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道:
「小寶!我沒有結婚生子,哪來的爺爺當?」
張心寶心中有愧,靦腆道:
「小金「靈幻吐寶鼠」滯留古朝,已經嫁夫生個女兒,你待金如蓉如親生,不就得個爺爺的大便宜?」
歐陽赤海滿臉歎欣,神色興奮道:
「真的!太好了,這可是我心中唯一牽掛,萬年恐龍可不容易找對象?快告訴我情況!」
張心寶把在秦始皇地下寢宮如何取得「魔界寶典」,喚出「辰」字形翼龍魔靈,從自己張姓,命名翼龍,幫助喚出寶典內「鐵人銅馬」於崇山一役大獲全勝。詳細說了一遍。
歐陽赤海聽得嘖嘖稱奇!
為張心寶的智慧超群讚不絕口,因任職「寶通」字號大總管繁務纏身,無法抽空,要不然想隨行一探古朝。
「歐陽大總管!「寶通殿」設於何處比較妥當?」
「小寶!按例應該排於第十殿轉輪王后面,另辟次元空間,不知道你的皇城喜歡何種建築?我命人即刻日夜趕造!」
「很好,就仿西漢朝長安城建築!按朝綱設置文武百官,適當人選得麻煩你來甄試。」
「好吧!就從「寶通」號幾十萬員工中挑選,於時效上能夠事半功倍!」
「歐陽大總管!我回冥界時間不長,無法兼顧,一切多多麻煩你費心了!」
「小寶!舉手之勞何樂不為?但是要想個辦法把那些魔人清除後,你再回陽!」
「應該!應該!我總覺得事有蹊蹺,從陽間回冥界,怎麼那麼巧碰上了這檔事?令人百思莫解!」
「小寶!經你一提,倒是令人懷疑,就看著辦吧!結合各殿閻王勢力,哪怕這些跳樑小丑,興風作怪!」張心寶再敬大總管一杯後,搔額雙頰微紅,有些侷促不安,欲言又止狀,歐陽赤海哪會看不出事端,舉起酒杯回敬,輕描淡寫道:
「小寶!何來心事重重?」
張心寶忙附其耳,輕聲幾句。
「噗滋!」歐陽赤海剛飲人口的水酒,驚駭得嗆了出來。
「啥麼?剛到半天,就有三個姑娘要嫁給你,到底怎麼一回事?」
歐陽赤海此舉又噴酒,又嚷嚷,驚動同桌各殿閻王,皆放下碗筷,停止用餐,瞇眼微笑,好奇的靜待下文。
第十殿轉輪王,雙眼碌碌問道:
「師兄!小寶想娶的三位姑娘是怎麼回事?」
張心寶連連打揖,陪著不是,事因各人私事打擾各位閻王用餐,遂一五一十的為至友林花城涉足青樓「瀚香院」,而惹來了蝙蝠魔人,至使拓跋仙艷姐妹及厲盈盈中了淫毒之事說個明白。
各殿閻王聽得嘖嘖稱奇,也更加瞭解魔人那種悍不畏死,狗急跳牆反噬的威力。
第一殿秦廣王微笑道:
「老森!你的妻妾中不是有位「瀚香院」出來的?應該對拓跋仙艷姐妹最為瞭解,而「利康錢莊」厲盈盈出身沒有問題,大家皆有業務上的來往。」
「老秦!拓跋仙艷姐妹是古代魏晉南北朝、拓跋圭道武帝嫡傳子孫,家世顯赫,匹配張心寶可是說是門當戶對,只是我那個寶貝女兒可會打翻醋罐子!」
「唉!老森說得不錯,我那個女兒何嘗不是,她們五個聯合起來,也夠小寶受的!」
第三殿宋帝王、第七殿泰山王皆附聲為自家女兒抱屈。
但有趣的是:第二殿、第四殿、第六殿、第八殿、第九殿共五位閻王爭相對著張心寶當面提親,各手婷婷玉立閨女依窗盼嫁這位家喻戶曉傳奇人物。
再說誰不想攀這門親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使得張心寶尷尬萬分,丟了一句話,藉著尿遁,落荒而逃。
臨去前丟了一句話道:
「各殿閻王關愛晚輩!真是如父、如師,但事有先後,應由五位閻王岳父大人作主,晚輩才敢答應!」
把此事推給了五位閻王老岳丈,也是給足了面子,結果十殿閻王為此事爭執不下,分成二派,一決定女兒非嫁這位冥間「經營之神」,陰曹新貴「寶通殿」神鑒王不可。
一邊決定現成的好友婿豈可讓他人分一杯羹,所謂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也!
「黑財神」歐陽赤海忙得團團轉,打這個爭奪婿的圓場,實在吃力不討好。
暗道:「男人有本事,在這個朝代,娶個三妻妾有何不可?各殿閻王雄據一方,誰都能不能罪,張心寶可害苦了我!」
張心寶溜出了紫禁城太和殿,沿途森羅殿公忙的文武百官,見他一身帝服,靈威赫赫,皆伏地跪安,才發覺不方便。
轉入文官府宅,要來一身便服更換,卸下的服委託送回駙馬爺府,此刻落得輕鬆自在,一個彈腰掠出城垣,幾個起落朝西北方向消逝。
「天成寺」寺廟依翠巒建築,分上、下兩層,下建「江山一覽閣」與遊廊;上層建大殿、配殿、月亮門,唐代石幢、遼代古塔、明清碑刻、及千年銀杏兩株。
大殿後涓涓泉水,終年不涸,清澈透明;六七月間,飛泉澗飛瀉如白吊翻飄。
主體建築山門與觀音閣,山門屋頂為五脊四坡形,古稱四阿大頂,山簷深遠曲緩如飛翼,兩側立風、雨、雷、電四大神將,威風凜凜。
觀音閣古老木製結構高層樓閣,通高二十三米,建築手法極為高超,使用二十四種斗拱形式。
閣內觀音像體高十六米,頭頂上雕有十個小頭,故稱十一面觀音,面容端莊慈祥,如此龐然雕塑,引人肅穆恭敬。
安歇響板「叩!叩!叩叩叩!」傳遍寺院,唱鍾偈僧人,高吭嘹亮,如沐佛恩,暮鼓咚咚震醒癡迷眾生,回頭是岸。
張心寶沿石階而上,出家僧人遇上皆合十念佛,以為他是掛單的居上,熱心招呼施主回寮房安歇。
既來者也就安之,天晚隨性住宿,明日再做打算,分配一間偏遠清靜,雙人住寮房,與一位無精打采,面容消瘦的胡姓青年居士同住,互相道過姓名,得知是一位「近室男」準備出家居士,十分虔誠。
室內如豆油燈,兩張床鋪簡單,夜來涼風從窗戶吹得舒爽,漸漸沉睡,朦朦朧朧之間,一陣檀風吹開門房。
如豆油燈倏滅,驟間室內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豁然,一道金光耀眼,熠熠生輝,圓球旋轉進來,使得滿室通明如晝。
金芒圓球倏滅,竟然顯現面露慈祥的「觀世音菩薩」金身,菩薩看見了房內多了一人,愕愣一人,轉為歡欣,輕啟朱唇道:
「胡公子!快醒來,這位元陽充沛男子是你朋友嗎?」
胡立群趕忙掀被起床!匍匐地面恭敬道:
「啟稟白衣大士!這位男子今夜才來投宿,非弟子朋友,不知有何賜教?」
白衣大士慈輝面靨微笑道:
「胡居士!本大士今晚將來超度你,進入極樂世界,另外順便提摧這位公子,叫他醒來與本座對話!」
胡立群連忙起身,輕輕搖醒張心寶.眼簾乍開,見了菩薩現身,愕愣之間,慌忙跪地大禮拜頂禮,表示內心最大的敬意。
白衣大王雙眸異采迸出螢光,嫣然道:
「你學佛多久?家居何處?看你元陽爍爍發出紅芒,可是剛入冥界的新魂?」
菩薩神通廣大,怎會一連都問這種幼稚問題,而且冥界是「地藏王菩薩」管轄,這位觀世音菩薩雖然在慈大悲懲眾生,循聲救苦,但是否撈過了界?
「稟大士!弟子張降龍,字伏虎,號誅魔居士,人門才三天,由道轉佛,不識菩薩當前,非常惶恐,請您開示!」
張心寶竟然敢在大菩薩面前撒謊,是否吃了熊心豹子膽?
「唉!好個降龍伏虎男子漢,表示你有生龍活虎的體魄,本座與你特別投緣,先行加持與你,然後再傳你不世雙修大法,即刻入道極樂世界!」
白衣人士蓮步輕移,伸出纖纖玉手,迸出一團螢芒,就要摩頂加持張心寶。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7:04
第二卷
第一章 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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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若驚電!勁若奔電!
張心寶陡地躍起,雙掌印在菩薩前胸,轟「它」個措手不及!
「砰!砰!」又重、又沉,菩薩悶哼一聲彈飛出去碰上前門,又是「砰!噗!」二聲,撞得門板四分五裂飛散,再連滾三個觔斗才止住身形,只見倒地後雙腿抽撞了幾下,癱死不動。
菩薩怎會如此不濟?驚動房寮僧俗大眾,紛紛舉燈出來探視,還以為何處招受雷劈,轟然作響。
胡立群驚駭失色,舉手顫抖指著道:
「你……是誰?竟然連「觀世音菩薩」都敢打?還妨礙我今晚解脫飛昇西方極樂世界,為什麼?」
張心寶毫不客氣上前甩個耳光「啪!」聲脆響。
「枉費你是個正信佛教徒!拜在了然大師座下學佛,竟還如此著相?所謂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見相非相即見如來。世尊偈言:
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
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道: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難道你沒有讀過?隨便的放個光,亮個小神通就叫你五體投地?生死由它?可要好好反省,不能捨本逐末呀!」
話畢,胡立群如醒酬灌頂,倏然醒悟,雙頰通紅十分慚愧道:
「受教!受教!不知張施主深契佛理,一語點醒夢中人。不知剛才是何方邪魔外道裝扮的假菩薩?您又如何看出破綻?」
張心寶微笑道:
「胡居士!這個甜密告訴你無妨,一個人修行用功過度時,會產生幻聽及幻覺,例如有菩薩慈音在你耳際縈饒,教一些小神通,打打手印諸類,使你法喜充滿,以為已經入道。
或者事前提示你將發生何事,並且化境界傳知,預測十分準備,使你產生大我慢心,事事求助於「它」,奉若神明,其實這些心態已經著了相而不自知,還沾沾自喜!」
「是的!是的!剛開始就是這種情景!」
「本身「奉若神明」巳經是崇拜偶像,與佛性大相逕庭,離道遠矣!魔界利用人性弱點,投其所好,再幻化各種假菩薩迷惑眾生,就此例來說,你急切於求往生西方極樂淨土,魔子魔孫就幻化「觀世音菩薩」讓你上當受騙,跟「它」一走,什麼都完了!」
「張施主!這個假菩薩本來在夢境中找我傳法打手印,到後來,就我獨處時顯身頻繁,並且變化「天行母」梵天仙女,教我「雙修大法」「明光」不洩!」
「錯!大錯特錯!此雙修大法於宗喀巴大師時代已經不傳,非大根器之人,十人修持九人皆入魔道!難怪你形同枯槁,元神漸失!」
「張施主!以後怎麼辦?如果是真的菩薩渡化豈不痛失良機?」
張心寶笑瞇瞇道:「先行認識佛光普照!光輝如沐春風,從本性自然湧出相映,不會刺眼。佛菩薩的慈目佛光,炯炯清澈無邪,魔類眼神迸出綠芒螢光最好分辨。」
「佛菩薩胸前「」字明顯,不會顛倒逆逆形。古代高僧大德叱喝祖的故事,傳誦至今,是破除我相、人相、壽者相、眾生相,最好證明。」
「古代劍道宗師,佛來佛斬、魔來魔斬,刀需歷練天、人、神、魔幻境心靈靜化,身劍合一,才能真正入道!」
外頭傳來喧嘩吵亂,一位圓目伶俐小沙彌慌張來報:
「施主!剛才那位受傷昏厥女子,化成一股紫煙往北竄逃!」
張心寶怔然暗道:「唉!竟能抵擋「阿彌金剛神功」第一招「佛怒霹靂」不死,可見大有來頭,莫非又是魔人出現?」
張心寶交待胡立群宣告大眾回寮安歇,不可好奇追蹤,以免慘遭橫禍,彈擺熊腰,往北疾射飛出,人影杳然。
展開靈眼一路追趕,飛縱桃樹俯瞰寺院,層層疊疊錯落,哪見得魔蹤?
將要放棄追蹤時,北邊山門處,傳來幾聲兵器交加鏘鐺脆響,在寂靜夜晚十分悅耳,張心寶一個鷂子翻身,倒掠出去。
山門廣庭方圓二十丈,「豬魔七賢」之首,了然大師率其他六賢圍住一名體態妖嬈高挑女子,雙手持著鴛鴦寶劍,舞得滿天劍影密不透風,力戰其中四賢,居然游刃有餘。
了然大師及另二位,於外圍掠陣,七賢老么手持鐵製釣桿在外圍甩鉤牽制最為得力,趁隙切入陣中,角度玄妙,鉤疾擊電,當暗器使用,擾亂高挑女子分神。
「突!喝!」聲起。
鴛鴦雙劍左右飛旋快如陀螺爆長劍氣,寬有五尺、長約一丈,威猛無儔,勁風捲起一丈,落葉飛花形成青龍一柱,龍捲風直衝雲霄約有十丈高,回撞四人,使其護身真氣渙散。
衣衫被旋勁葉風如刃,刮得碎為粉薤,駭然猛退出龍捲風範圍,已然遍體鱗傷,雖無生命危險,但卻是疼痛難當,血流涔涔,好不狼狽。
了然大師豈容妖孽猖狂,提起渾厚內勁,一聲佛門獅子吼。
「阿!彌!陀!佛!」近出金光字體。
「阿」字體,勁化龍頭張牙舞抓猙獰奔出,「彌」字體及「陀」字體,勁化龍身十丈,「佛」字體,形成龍尾甩擺隨後。
金光熠熠,勁若馳雷,氣勢磅礡,猛撲那股十分猙獰,欲吞噬大家之飛葉龍捲風,兩條金、綠芒神龍交纏互鬧,蔚為奇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雙龍並體,勁風激盪,在空中爆烈,飛葉絞為粉薤,飛揚瀰漫廣場,嗆得眾人紛紛閃避。
迷濛葉霧中,倩女「嚶!嗯!」一聲悶響,似受作不輕,等塵埃落定,竟然蹤跡杳然,只餘留一灘鮮血,而點滴斑斑順延前方二十丈。
山門,有風、雨、雷、電四大力士金剛巍巍佇立,血跡點滴處到此為止。
「獵魔七賢」沿點滴血跡找到雷將神像前而止。
昂望三丈金剛,不動如山,皆面露訝異?妖孽遁走,逃往何處?
雷神大力金剛,大紅鳥嘴尖突,刨耳裂獠牙猙獰,蠶眉濃卷曉天雙揚,銅鈴睜眼兇惡俯視,右手高舉大金錘如壇欲撞狀,左手側橫金錐三尺長,金身鎧甲沉沉,衣袖褶紋分明,雕琢細緻,其虎背熊腰,雄姿偉態,威赫神武,栩栩如生。
了然大師蹲在雷神大力金剛面前,俯彎身子,手沾鮮血揉搓-下,鼻前噢聞,一股腥臭撲鼻蹙眉深鎖,瞬間發覺不對,突然一陣昏眩襲腦。
石雕雷神大力金剛的高舉右手,握有如酊大金錘,只覺微微一顫。
倏地,猛然朝著了然大師光禿腦袋,一錘叫子紮下!
變生肘腋,憂目驚心!
大家當場駭然.驚惶不知所措!
張心寶佇立松樹枝頭,迎風飄逸,身似綿絮,不落半支松針,好高絕的「凌空浮雲」輕功身法,望見山門前拚鬥,了然大師猶勝一疇。
面露微笑暗道:
「若不是魔人身中「佛怒霹靂」掌傷,了然大師決無法討這個便宜!」
正在臆測之間,倏然雙龍拚鬥爆向,滿天葉薤紛飛,居高臨下望見一條紫霧遁逃,隱入雷神金剛石雕內,狡滑異常。
又見了然大師率眾尋血跡找去,並手觸鮮血嗅聞。
「要糟了,血有魔毒碰不得……雷神大金錘有異?快救人!」
事態緊急,相隔二十丈之遙,營救恐怕來不及,忙吸口真氣呼出龍吟嘯聲,化氣成形,至剛至大「阿彌金剛神功」第二招「佛笑貫天」隨音波震盪而出。
一氣呵成,音爆捷若驚虹貫日,媲美佛門獅子吼何止千百倍,直罩山門雷神大力金剛處。
說時慢,那時快,龍吟聲納一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柔勁迴盪在方圓二十丈的山門庭院,竟把地皮掀起三寸高,震動得了然大師及其他六人東倒西歪滾於地面。
整座古剎山門,稀哩嘩啦崩塌下來,石雕的風、雨、電三大金剛如攜金倒玉柱,轟然落地,雷神金剛竟然巍巍佇立不倒。
但頓了一下,彈指間石雕身形,緩慢由下至上龜裂。
「波!波波!波波!波波波波……」
雷神金剛如山崩碎石落地,隱藏的一隻紫貂魔人「爆!」的一聲,血肉橫飛,化解了然大師殺身之禍。
「轟隆!」離地三寸高地皮,一震落地。
有如乾坤倒轉,四分五裂,塵土飛揚威力無儔,氣勢磅礡,嚇得「獵魔七賢」個個面色如土。
這是什麼功夫,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就如「翻天覆地」一般。
一道人影疾落在了然大師昏厥處,雙掌貼其背後,運功療毒,彈指間即逼出毒液,緩慢從和尚手指頭汨汨而出,渾身漸漸恢復紅潤,呻吟一聲更醒過來。
其他六人被震得頭眩目花,骨酥筋軟,如醉步蹣跚,顛著遙晃而來。
「師父!師父!沒事吧?」著急關切溢於神色,齊齊問安。
了然大師率眾伏跪地面,感激涕零道:
「多謝「神鑒王」救命之恩,老納不知何以為報?不知您大駕光臨,請恕罪!」
張心寶拂袖一飄,跪地七人為一股無形氣勁扶起,大家心中一悚,好渾厚以的內力,確實有「翻天覆地」的本事,皆打從心底萬分敬佩。
張心寶微笑作揖道:「了然大師!在下正追趕受傷的「紫招魔人」,恰巧給你碰上,省卻一番功夫!」
然大師怔了一下,急忙合十恭聲道:
「稟「神鑒王」!老納率同徒弟剛回到山門,只見一團滾滾紫霧急速竄逃,剛好堵個正著,不知你從何處追趕魔人?老納在拚鬥此獠時,發覺它已受傷,卻沒想到如此狡詐詭譎,變幻莫測,差一點喪命!」
「嗯!這情形我己看見。這個「紫招魔人」在寺院寮房變化「觀世音菩薩」金身,迷惑男子盜取元陽。」
「妖孽罪大惡極!竟然連菩薩都敢假份,還有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作不出來?」
了然大師連稱佛號,慈顏垂眉微挑道:
「稟「神鑒王」!老納經您告知後,覺得在「瀚香院」的「蝙蝠魔人」及「紫紹魔人」皆有共通之處!」
「大師若有所指?請賜教!」
「魔人皆幻變妖嬈美人,專挑元陽充沛壯男煉其魔功,可見皆是「陰魔」,當然是以青樓妓院為棲身之地,最易滿足所需。建議想個辦法以男色為餌.才能一網打盡,可省卻東奔西跑勞心費力!」
張心寶面露喜色,但隨即蹙眉深思道:
「大師所言甚是!但只用男色為餌只能羅網部份魔人,以此為例,魔人並非全部寄身青樓,偶而外出打野食,所以定要想個萬全之策!」
了然大師話鋒一轉道:
「稟「神鑒王」!今晚為何投宿寺院?」
「喔!是專程找你們「獵魔七賢」,因」寶通殿」初創,急需人手,希望你們加入!」
了然大師垂眉無風飄動,其他徒弟歡欣雀躍,終能一展抱負,更何況是在全冥區傳奇人物「神鑒王」的麾下辦事,真能光宗耀祖了。
齊齊匍匐地上,神態肅穆恭聲道:「參見主公!屬下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巳!」
「起身吧!大家如兄如弟,以後就像一家人,直接找「黑財神」大總管報到!」
了然大師牽徒弟起身,合十道:「主公!請上山大殿參拜十一面觀音菩薩,並且奉茶品茗!」
「禮應如此!了然大師請帶路。」
了然大師前導,一行人往「觀音閣」參拜後,進入偏殿坐下。
張心寶微笑道:「了然大師,請沙彌送上文房四寶備用!」
片刻後,小沙彌送上文房四寶.張心寶提筆疾書,寫了幾頁,內容洋洋大觀,並繪手有人體圖樣,兩邊註解心得,待墨跡干後,拿給了然大師。
微笑道:「大師!這幾張紙寫滿「阿彌金剛神功」內功心法及怯毒兩篇「彌旋大法」、「佛怒霹靂」、「佛笑貫天」兩招剛柔並用,魔人就不足為懼!」
了然大師及徒弟們連連稱謝,恭敬肅穆圍上桌面,凝視片刻,神情興奮,如獲至寶,喜上眉梢,再片刻,融入大法招式中皆身心兩忘然。
張心寶看他們皆已入神,緩緩比劃起來。
不覺暗道:「皆是武癡!遇上了曠世絕學,不癡才怪!」
不便再行打擾,步出偏殿,直往大殿參觀十一面觀音,巧芹的精雕細琢藝術。
暮鼓晨鐘,僧眾梵唱,檀香裊裊,法喜充滿。
張心寶盡心指導「獵魔七賢」學習「阿彌金剛神功」,期望能成為得力助手,哪知練功忘卻時間。
駙馬爺府的五位夫人驚惶失色,動員屬下翻遍整個森羅冥界找不著,七嘴八舌的皆怪罪森美媚老子森羅閻王阻止張心寶取妾,所以在一氣之下才離家出走,要不然怎會失蹤?
另一路人馬「瀚香院」,以「利康錢莊」厲老爺子為主,指碎旗下員工數十萬,全體動員尋找張心寶。厲老爺子見自己掌上明珠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當然緊張萬分,憑自己的身份地位實在丟不起這個人,再說這個好女婿,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黑財神」歐陽赤海心中沾沾自喜,在張心寶離開紫禁城太和殿時,傳音授意,要他失蹤幾天,讓自己安排促成這段姻緣。
林花城最樂,天天待在房間裡,足不出門,與吟風、弄月兩個丫鬢飲酒作樂。
例如吸食他們櫻桃小口內的佳釀,摸摸小手,胳肢窩搔癢,最後教她們練那個「怪丑小雞」及「霸王舉鼎」武功。
還有什麼一箭雙鵰,騎馬射箭,關公弄大刀、蠟燭兩頭燒,三才貫風月,四通八遠遊三江……
說什麼跟什麼?胡說八道亂掰一通,就是為了那一回事!
「黑財神」歐陽赤海正在批閱公文,看見一道紅光透牆而入,知道是張心寶的「靈符傳書」,起身招手,靈符疾投過來。
寫道:「歐陽大總管!夥同林花城快來「瀚香院」佛香閣見面,密議殲魔大計!
歐陽赤海著衣後輕推房門,朝後院西廂貴賓房緩步而去,沿路碰上奴婢請安皆揮手示意,來到房前聽見男女嬉戲聲。
上前敲門。
「誰呀?敲得那麼急!」
吟風邊整理螓首及衣衫.雙眸緋紅,春意猶濃,雙手並出,輕推房門。
驚見竟是大總管「黑財神」來臨,自己心裡有鬼,嚇得酥軟了腳。
伏地顫聲道:「啟稟大總管!奴姆是奉林公子之命,並非想攀龍附鳳……」
「好了!不成體統,進房再說!」
林花城喝得醉眼醺醺,瞧見吟風驚慌失色前引「黑財神」歐陽赤海進內,忙放掉攬抱懷中替他夾菜餵食風情萬種,妖嬈百態的弄月。
笑嘻嘻道:「黑伯平常日理萬機,今晚什麼風吹得您親自來訪?快請坐!」
弄月雙頰紅透耳根,連忙整理零亂衣衫,襝衽萬福稱安。
「黑財神」歐陽赤海揮手示意她們兩人離開,雙雙匆忙轉身離去時,被他點倒於地。
突發狀況,嚇得林花城酒醒七分,臉色蒼白裂嘴欲哭慌道:
「哎呀!黑伯!我的這兩個寶貝不致於死罪吧?」
「黑財神」歐陽赤海真是啼笑皆非,打揖道:「林公子!你誤會了。依你的身份背景,姑娘要多少就有多少,我怎會為了區區小事殺死她們!」
「喔!我還以為她們死了,真嚇了我一跳,但是為何如此?」
「林公子!事關機密不得已。「神鑒王」帶你去會合,免得她們說了出去。」
「黑伯!寶哥在哪裡」這兩天府內真是鬧哄哄的,出了什麼事?」
「林公子!「神鑒王」正在「瀚香院」密議殲魔大計,快扶她們上床,等會回來再點醒她們,當成沒有這回事!」
林花城一手攬起一個倒是俐落,放置床上後笑吟吟道:
「黑伯!還是寶哥看得起我,凡事要我軋一腳,實在太瞭解我,嘿嘿!嘻嘻!舊地重遊「瀚香院」太棒了!」
「黑財神」歐陽赤海微笑道:
「林公子!剛來冥界,應拋棄陽間有肉身的負擔習慣,教你口訣:「氣走周天松靈身,意動魂飛飄四海」視各人修為而顯出輕功速度的快慢,我們朝「瀚香院」方向試試!」
雙雙推門而出,「黑財神」歐陽赤海掠空而起,林花城得了輕功靈體口訣,學樣彈腰而出.一前一後快若流星,飛馳而逝。
「佛香閣」頂樓,張心寶雙手扶著騎樓欄杆,俯瞰昆明湖那種斜暉脈脈水悠悠,春波粼粼映柳青,如詩如畫景色。
初夏涼風拂面,令人心曠神怡,況且攜美在旁,而且拓跋仙艷、拓跋神艷及厲盈盈笑靨如花綻放,指點「精仿頤和園」景致,其樂融融不分彼此,甚感溫馨。
厲盈盈嬌嗔道:「相公真沒有良心!失蹤兩天竟不告知,害得仙艷及神艷兩個姊姊,以淚洗臉,看怎麼罰您!」
拓跋神艷輕啟朱唇皓齒嫣然道:
「嗯!盈盈妹子自己急哭得像個淚人兒不說,還驚動厲老爺子派兵遣將尋找相公呢!」
拓跋仙艷初為人妻丰采更為亮麗,笑吟吟道:「兩位妹妹休說相公!「寶通殿」正在籌備當中,當然忙碌,想不到去寺院找不曾相識的了然大師,叫人出乎意料,難怪找遍冥區不見蹤影!」
張心寶靦腆作揖道:「讓三位娘子關心落淚,實不得已。如果沒有歐陽總管提議,這件婚事,有得拖呢!再說,這種離別相思之苦,我也不願意,所謂小別猶勝新婚,感情更增一層嘛!」
三位絕色美女皆雙頰飛紅,心中一甜。
怦然回想那種飄飄欲仙,如醉如癡,如膠如漆似蜜黏兒糖般,春心哪能不蕩漾?春潮哪能不膨湃?
風月嬤嬤來報:「小姐!姑爺!「黑財神」偕林公子剛到!」
張心寶偕同三位美嬌娘進到客廳,林花城見到三位絕色美女明艷照人,劈頭就嚷嚷道:
「寶哥!這不公平!天下絕色盡歸此處,您學古朝唐伯虎娶八個老婆,喔!連同古朝、陰間,十個指頭不夠數,怎麼不替我介紹一個?」
張心寶笑罵道:「渾小子!整天關在房間與兩個丫鬢廝混,如果再不加持你,早晚作個風流鬼,不想回陽了!」
「寶哥!承蒙您招待,餐餐山珍海味,不如夜夜風流……」
「夠了!也不看看什麼地方,老是口無遮攔,讓人笑話!」
林花城正經八百朝著正在抿嘴吃笑的三位美嬌娘,深深作揖道:
「林花城拜見三位大嫂!自家人請別見怪,我是直腸子,沒有心機!介紹女朋友之事,得靠大嫂們,靠寶哥的話,不如去喝西北風!」
拓跋神艷雙眸狡黠一閃,嫣然道:
「小叔性情中人!不嬌揉做作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瀚香院」要舉辦一個「花魁大賽」煩請您來主持!」
林花城挺起胸膛有模有樣,一付當仁不讓道:
「多謝大嫂抬愛!選美大會佳麗如雲,憑我這雙法眼一瞄,沒有十個最少也有八個美女入圍,這檔事我最內行。
例如挑身高的共同金比例三角分割啦!三圍標準自然不能隆乳啦!才藝表演!颱風穩健啦!還得看面相,例如女子兩額高,殺夫刀。雙眸眼角紅紋穿山根就是通姦線……」
拓跋仙艷拓跋神艷及厲盈盈昕得眨眨雙眸訝異,不知道他天南地北的胡謅些啥嘛?
張心寶搖頭歎息道:「好了!又不是叫你挑老婆,把二十世紀的術語拿出來現寶?談到了女人,話匣子一打開就沒完沒了!
這「花魁大賽」是個釣餌,讓大家來商量策劃,有建議者請提出來,期望將魔人一網打盡!」
「黑財神」歐陽赤海放下手中茗茶道:
「小寶!你已經露了面得化妝易容隱匿,以免打草驚蛇,叫陌生人主持大賽,容易讓人起疑,還是神艷姑娘提議林公子主持最為恰當,這種博浪風采,最恰當不過。如果再配上厲恆行公子浪蕩不羈的調調,一搭唱喝是最完美的拍擋夥伴!」
厲盈盈建議道:「相公!劣弟厲恆行就以招親為題一同進行,公佈全冥界打著「利康錢莊」少東及未來繼承人名號,相信另外隱藏的魔人皆會聞聲而來!」
拓跋仙艷讚聲道:
「盈盈妹子好計謀!「花魁大賽」參賽者皆是同行,來者發給賞金,中魁者獎金千兩,高薪應聘,我們三人也參加要甄選!」
張心寶靈機一動道:「厲恆行的招親人數可能相當龐大,頗費時間,我看不如這樣,限制年齡、身高、體重、及家世,還捨生辰八字,人數自然減少,可省卻不少時間!」
林花城訝異問道:「寶哥!天下間哪有這樣巧的事,魔人都會符合這些規定?」
「魔人有變幻能力,招親人數越少越好,身份家世的證明,就由魔人去傷腦筋吧!說不定還會互相殘殺,死了一個少一個!」
「黑財神」歐陽海赤建議道:
「小寶!事前找森羅閻王商量一下,命「武判官」厲恆利調動精兵,以防漏網之魚!」
「歐陽總管!就這麼辦。以後「寶通殿」武判官的缺就由厲恆利擔當吧!你得把壓箱底的本事教他嘍?」
「小寶!你可真會偷懶,郭璞神仙教你的三招無敵劍法及「阿彌金剛神功」的至大至剛。還有「千年雙修大法」傳在冥界,培訓一些人才,比我的「赤焰神掌」厲害得多呢!」
林花城聽得津津有味,道:
「寶哥!小弟什麼都不學,只要學「千年雙修大法」跟您一樣,從「恥根」入門!」
張心寶面頰一紅,笑罵道:「又在胡謅!不理你!商量大事要緊,盡說一些風涼話!」
厲盈盈最為高興,得夫如此,福蔭自家兄弟,甜甜一笑道:「相公!奴家先行替家兄謝過您的提攜!」
「盈盈!內舉不避親,只要是人才,就應該提拔!」
大家再密談一個時辰,各自分頭按計劃進行,決議在參賽者姓名旁邊,批上硃砂「紅雲」兩個字就表示魔人身份,其餘一概遣回,叫「紅雲人閣」計劃。
離席後,林花城輕扯「黑財神」歐陽赤海的衣角道:
「黑伯!剛才我畫了幾張圖,並且註明尺寸大小,請您按圖製造,於「花魁大賽」中備用!」
「黑財神」歐陽赤海拿起圖畫詳看,搔首不解道:「林公子!這是二個大鼓、二個小鼓、二面銅錢、木錘、鼓捧等等製造不是困難,但要這些東西作什麼用?我還以為是兵器團!」
林花城擠眉弄眼嘻笑道:「黑伯!選美大會動刀動槍的,多煞風景!這些是秘密武器,我的拿手絕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7:44
第二章 紅雲入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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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寶一踩進紫禁城,門衛就往駙馬爺府通報。
總管張貴打了賞銀,欣喜萬分往內院奔跑,沿途高喊:
「主子回來了!主子回來了!」
森美眉、宋絲虹、秦娟賢、泰如惠、轉芳貴正於客廳愁眉不展,聽見門外總管張貴喊聲,雖挺著大腹便便也急忙走出庭院。
見他喘著氣哈腰旗禮高聲道:「稟主母們!主人剛過金水橋,從午門回家!滿臉笑容,狀似優閒。」
紅會入翩森美媚花容綻開急說道:「高興就好!回來就好!快迎接!」
「美媚!就別勞師動眾,已經到家了!」
張心寶故作板臉肅穆,大搖大擺,晃蕩進來,妻妾們看了這個臉色,面靨皆露陰霾,心中暗罵總管張貴胡說八道。
大廳坐定,一片噤聲,丫鬢小心奕奕奉上茗茶,悄悄掩門而出。大氣不敢多喘一個,氣氛太不融恰了!
轉芳貴打破沉悶道:「相公!外面魔人猖狂,怎麼在大和殿開完會後就失蹤兩天,也不叫人捎個口信回來,要姊妹們擔心受怕!」
「為了「寶通殿」的成立,招兵買馬公事繁忙,在岳父大人森羅冥界出現了魔人,於公於私都應盡力產除,假如發生在「寶通殿」我又不在時,就麻煩事大!」
老大秦娟賢幽幽說道:「相公辛苦,姊妹們都知道,又各有經營管轄區,以後「寶通殿」沒有女主人替您分憂,也不是辦法!」
「是呀!大姊說得不錯!聽說「瀚香院」院主拓拔仙艷兩姊妹人品及武學出眾,「利康錢莊」厲盈盈的家世更是富可敵國,其兄長還是森羅殿「武判官」厲恆利,算是自己人,其他各殿閻王叔叔伯伯們的閨女想下嫁相公,也不是不能考慮,可便利事業興隆通四海嘛!」
老四泰如惠嫣然道:「相公!姊妹們並沒一有反對您再娶其它女子,事前因為「瀚香院」是座青樓,姊妹們誤會她們是色誘相公,才極力反對,所謂婊子無情嘛!」
「姊妹們本來不齒與他們為伍,結果打聽之下不是這樣,竟然是帝王之後,並且守身如玉出於泥而不染,教人敬佩!」
老五轉芳貴笑吟吟道:「相公!有她們三人在「寶通殿」坐鎮及服伺您,我們也就放心,您就別再犯憋扭了!」
一人一句,吱喳說個不停,皆表明了心意。
張心寶樂得順水推舟,展開笑容道:「各位子既然說個不停就由你們決定吧!但這只是被動毒療傷救人呀!」
老三森美媚噘嘴不滿道:「相公!被動毒療傷也得看傷在哪裡?女人的貞操比命都重要,您還以為身處二十世紀的陽間,男女關係雜駁混亂嗎?真是的!應趕快迎娶人家,以示負責!」
正中下懷,張心寶撫額佯稱道:「是啊!還是美媚仔細,一語點破。我們陽間盛名大夫及接生婆皆是男醫生為主,不是你們所能適應及瞭解的,這倒是我的疏忽!」
「相公!您決定何時娶親,姊妹們需打點一切,以壯場面!」
「美媚!等魔人殲滅後再作打算,不需要鋪張,應一切從簡!」
張心寶再把如何殲除魔人的計劃說了一遍!預定兩天後執行,這段時間將待在「瀚香院」指揮行動,佈置天羅地網。
消息發佈出去,轟動全冥界-青樓妓院,「瀚香院」首次對外公開「花魁大賽」。奪魁者獎賞黃金千兩,聘任首席紅牌。
業界翹楚者一呼百應,參賽領表者趨之若鶩,一時間森羅冥區旅館業、服裝業、飲食業等等門庭若市,帶動地方繁榮。
「利康錢莊」厲恆行少東的婚事,一發佈出去,座落北邊大宅別墅前,車水馬龍,想攀這門親戚的豪門如過江之鯽,誰不希望自己的閨女嫁個富可敵國、財大氣粗的家業繼承者。
兩邊分頭進行要甄選,「利康錢莊」北大院進行很快,從名單中錄取五十名,等候通知。
「瀚香院」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個個打扮得花校招展,爭奇鬥艷,一撮一撮聚集如花團錦簇,看得林花城眼花瞭亂,乾脆叫姑娘們排排站,如同閱兵般巡視,所謂韓信點兵多多益善!還真是樂此不疲。
足足挑選了兩天,其他遣回,聯絡「利康錢莊」厲恆行,預定明天通知招親入圍者,一同在「瀚香院」舉行最後甄選。
並且由厲老爺子出面邀請有頭有臉的富紳及望門才子參加評審,當然由林花城為主審,厲恆行為副主審。
隔天早晨,卯時開始甄試,五十位名門閨秀排列一縱隊,面對一個大鼓。
林花城偕厲恆行站在台上,面對佳麗指著旁邊那面大鼓正色道:「各位姑娘!這面大鼓是向森羅閻王商借的神器,名稱「百子鼓」,據說敲鼓者敲得越響,定能百子千孫,永世其昌。所以每個人需要敲響,沾沾喜氣!」
話畢.雙雙繞過大鼓,厲恆行看見鼓背,愕愣一下悄悄問道:「林大哥!鼓背怎會貼有一張鬼劃符?還紅芒熠熠呢?」
林花城故作神秘道:「噓……天機不可洩露!」
林花城及厲恆行坐定評審桌,一一唱名,都是年華閨秀,個個到大鼓面前舉捶用力敲響。
個個希望婚後能早生貴子,一時「咚!咚」聲不絕於耳。
林花城眼神炯炯凝視閨女面部表情,頓飯之間,全部敲完,手中名單硃砂筆批示「紅雲入閣」只有五個。
蹙眉訝異暗道:「寶哥特別交待,凡魔界鬼魅妖怪,於興奮、嗔怒等種種激情時,雙眼會迸出綠螢光芒,很好辨認。鼓背貼上「催情符」不怕魔人不露出狐現尾巴,但是只有五個入網,其他的在哪裡?」
厲恆行於桌下輕扯林花城衣袖道:「唉!您的那道鬼劃符怎麼暗淡無光?」
「嗯……別扯!看到了,巳經失效。」
轉念暗道:「奇怪?「俗情符」不應該如此不濟,依我本身元陽靈體相輔相成,難道給了吟風、弄月太多?糟糕!下午「花魁大賽」怎麼辦?寶哥易容後,不知藏身何處?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起身打揖高聲道:「各位姑娘!甄試到此結束,等一會名單出爐,入圍者於今夜厲公子做東盛宴相親,其餘請回吧!」
林花城望著那些陪審的富紳及才子們,正為各路參賽的青樓女子,爭相巴結圍繞,眉來眼去,或飲酒、或品茗,嬉笑滿庭院。
見他們其樂融融,不便招呼,拉著厲恆行上了轎,直往「佛香閣」報告經過。轎內厲恆行滿面春風,笑吟吟道:「林大哥好眼力!挑選的五位閨女個個亭亭玉立,走起路來綽約多姿,凌波微步,雙眼明眸善睞勾魂,體態妖嬈,看得小弟心裡癢癢,是否統統留下來當妻妾?」
林花城不動聲色道:「厲老弟!五房妻妾你罩得住嘛?女人嘗過那個甜頭後,可是如狼似虎的貪得無厭,你真行?」
厲恆行壓低聲音,色瞇瞇道:「林大哥!從老爹書房偷得一瓶「金槍不倒鐵金剛」,藥效特佳,一夜連御十女,奮戰不洩,包她們樂得翻上天!」
林花城舔舌咂嘴聲音壓得更低,興奮道:「真有這種好東西?臨陣不倒?」
厲恆行從懷中掏出一個寸長青瓷瓶,遞給他道:「事前一刻鐘吃二粒,配酒更佳。送給您做見面禮!」
林花城靈光一閃,忙問道:「厲老弟!我就不客氣收下,請問有沒有女人吃的春藥?」
厲恆行還真怕巴結不上,興致勃勃道:「林大哥!是要吃的、抹的、或者聞的?」
林花城伸了伸舌頭,聳聳肩道:「花樣還真多!就要吃的!」
厲恆行再掏出一個拇指大的白瓷瓶道前面繩頭小字寫「一滴春」後面寫著「三杯潮」搖晃一下,得意道:
「這瓶「一滴春,三杯潮,可花費我五十兩黃金換來的,平常珍逾拱壁?不輕易示人,既然林大哥要,我怎能吝嗇?只有割愛了!」
「厲老弟!花錢事小,藥效有用才重要,自古壯陽春藥還可以追溯到漢朝呢!」
「林大哥!我們先小人後君子,事先把話說清楚,免得大家以後見面傷感情!」
林花城昕他話中有話,說得慎重,好奇道:「什麼事情說得那麼嚴重?」
厲恆行一本正經道:「林大哥!小弟雖好漁色,但從不脅迫女子與找交往,「一滴春,三杯潮」只是增加作愛情趣,頂得住我使用「金槍不倒鐵金剛」雙雙如魚得水,更添閨房樂趣而已。」
「可是拿來壞人名節,姦淫良家婦女就是傷天害理,所以小弟使用時非常謹慎!」
林花城拍胸保證道:「老弟放心!「一滴春,三杯倒」是用來除魔衛道,老哥我不會濫用!」
厲恆行愕愣一下,滿臉不相信道:「什麼?春藥竟然可以「降魔衛道」?真是未曾聽聞!果真如此可大大妙用。」
「顧名思義.一小滴藥水,需用五公升酒罈混合,第一杯水酒令她混身發燙。
第二杯水要她摩撫渾身,衣衫羅裙碰觸肌膚,在萬蟻爬體騷癢,自動脫落。
第三懷水酒令她嬌喘吁吁,渾身忸怩,夾緊玉腿,私處春潮涔涔,陣陣緊縮及松放,一張一馳急速,那道玲瓏小嘴吞吐之間春水氾濫成災,汩汩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三貞九烈之婦也無法抵擋,所以名叫「三杯潮」。
林花城聽得瞪目伸舌,喜出望外,如獲至寶道:「乖個隆咚!真有那麼厲害?那張小嘴會咬人嗎?」
「林大哥!真的用於降魔衛道?不騙我?」
「哇塞!老哥我人格保證!再用你姊夫「神鑒王」的名譽發誓!」
「是否偷偷告訴我?這種美事可否讓我插上一腳?」
「嘿!嘿!還是天機不可洩露!甭問了!」
已到地頭,雙雙下轎進入「佛香閣」,要厲恆行稍待片刻,喚來四個俏丫鬢侍候。
獨自快步上樓,只見拓跋仙艷姊妹及厲盈盈三人,面對桌上一大堆的報名表,正忙於篩選,準備下午公佈,晚上參加「花魁大賽」。
拓跋仙艷明眸流轉嫣然道:「小叔!招親挑選「紅雲入閣」的有幾位?」
「喔!大嫂聰敏賢慧!魔人共有五位入圍!」
林花城簡單把使用「催情符」貼於鼓背,利用「百子鼓」敲響聲波激起魔人興奮,從雙眼迸出綠螢芒露出破綻而圈選,隱去自己元陽流失,無法再使用符法一節。
「小叔真是鬼靈精怪!竟然使出風流絕活,魔人當然非露出破破不可!」
厲盈盈關心道:「小叔!我那個劣弟是否知道「紅雲入閣」計劃?」
「大嫂!我的口風最緊,怎會洩露軍機?但厲老弟可真幫個大忙!」
「小叔!劣弟的本事我可清楚得很,只要不壞事已經不錯,還能幫什麼大忙?」
林花城尷尬的把「一滴春,三杯潮」大略說了一遍,想用於魔人身上,因為「催情符」已經失效,當然用春藥搏一搏嘍?」
三位姑娘聽後紅透耳根,世上竟有這般厲害的春藥,還真虧林花城這種博浪才子,才能想出如此花招!」
林花城打破尷尬道:「唉!這兩天寶哥怎麼又失蹤了?」
拓跋神艷嫣然道:「相公接到「豐都鬼域」緊急傳書,昨天趕去,今晚一定回來!」
「紅雲入閣」計劃,那麼重要,怎能輕易離開?」
「小叔足智多謀料事如神!定能坐鎮「紅雲入閣」計劃,聽相公離開前說過,鬼域緊急傳書,內容好像提到「鬼手魯」出了狀況,跟「虱蟲魔種」有關,源頭出在一個地方叫「澳洲」吧?」
林花城驚叫跳了起來道:「什麼?「虱蟲魔種」怎會扯上澳洲?」
「小叔!相公走得匆忙,沒說出澳洲在哪裡,翻遍中國地圖,卻找不著,既然您知道,時間上也來不及了,準備甄試吧!」
厲盈盈好奇問道:「小叔!澳洲到底在哪裡?是否就是魔界的另一個層天?要不然怎會是「虱蟲魔種」的源頭地?」
林花城躊躇不安,又逢三位大嫂頻問不休,再說下去可真沒完沒了。
找個藉口道:「三位大嫂!我去巡視那座木造甄試場地有沒有牢固?場面可真壯觀,有點像小說上寫的武林大會比武檑台呢!」
話說張心寶接到傳書,心急如焚欲探究竟,風塵僕僕趕往「豐都鬼城」城隍府,直接亮出拜貼求見。
豐都城主城隍爺曹安牽領文武百官大開中門親迎。
擁入正大光明殿案桌坐定,城隍爺曹安按三跪九叩閻王天子禮拜見。
禮畢後,張心寶賜坐一旁。
文判官出班舉白玉奏板道:「啟奏「神鑒王」!您交待的「鬼手魯」罪犯一事,本欲送往森羅區駙馬爺應訊。
結果事出突然,其頸部長個「人面瘡」腫瘤,竟然醜陋的七孔俱全,越長越大,疼得「鬼手魯」痛不欲生,無法移動!」
武判官劉博全身鎧甲盛裝,出班奏道:「啟奏「神鑒玉」剛開始腫瘤只有拇指大,這批新犯人牢房與老犯人起衝突打架,鮮血濺其頸部,不料隔天腫瘤就長成如拳頭大小,並長出醜陋的七孔,散出惡臭,聞之欲嘔,竟有十人之多,只好隔離牢房。」
文判官舉玉板問道:「啟奏「神鑒王」!微職命醫療大夫進入牢房替他們看病,結果吃藥無效,大夫建議開刀割除,將動手術時「人面瘡」竟然從小嘴噴出黑色黏液,毒瞎了醫療大夫,頓使群醫無策!」
武判官劉博神色恐慌道:「啟奏「神鑒王」!這批從澳洲長「人面瘡」的新犯人,在牢房內互相用鮮血餵食身上「人面瘡」才能止痛,結果越來越大!並且個個力大無窮,似著魔般漸漸失控,牢房快關不住他們!」
城隍爺起身作揖道:「啟奏「神鑒王」!下屬接獲森羅閻王通知,有「蝙蝸魔人」潛入冥界,擾亂民安,可能附於新魂體內,所以凡最近十日內的新到窮凶極惡之徒,皆送往「輪迴殿」交辦。」
「經此提示,頓然覺得那些「人面瘡」,其皺形相似虎頭、馬頭、蛇頭等動物,所以斷然行文澳洲神界,拒收新罪犯十日,再行通知!」
張心寶細心聽其娓娓道來,神色數變,回想大挪移運動「神識大挪移」神功,攝取「蝙蝠魔人」意識,只知道在冥界成鬼,並查無「虱蟲魔種」之來龍去脈,一度陷入膠著,經此報告,大約心裡有個譜。
轉念後誇讚到:「城隍曹安!處理得非常好,有居安思危之意識,如汝所說屬實,當報請森羅閻王記上一大功,以表揚之!」
「謝謝「神鑒王」褒獎!」
「不必客氣!現在命屬下提命「鬼手魯」到殿訊問!」
城隍爺曹安命武判官劉博親提「鬼手魯」問案,片刻後只見「鬼子魯」手鐐腳梏,沉步緩慢而來。
一旁四名鬼差持棍牽鏈押解,近身一看,「人面瘡」已經延至前胸,如虎形頭顱,還齜牙咧嘴猙獰,呼出惡臭,令人掩鼻,殿內文武百官皆面面相覷錯愕,見狀引起一陣騷動不安。
「跪下!」鬼差喝叱道。
「鬼手魯」頑劣不冥頑強抗拒,一陣亂棍加身勉強屈服跪地,還重甩手鐐「叮噹」作響表示不服。
張心寶見狀蹙眉道:「堂下可是「鬼手魯」本人?」
「鬼手魯」前胸虎頭形人面瘡,醜陋無比,卻聲出嬌嬈女子怒嘖道:「哼!他已是個半死人了,奴家替他回話!」
鶯聲燕語與醜陋七孔相映,十分弔詭,陡使人毛骨悚然。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8:23
張心寶,當下驚堂木一拍。正氣凜然,神威赫赫,使魔人一悚。
怒目叱喝道:「也行!快快招出來龍去脈,為何在他身上作祟?」
「哼!奴家偏偏不說,豈奈我何!」
突然「鬼手魯」滿臉悲淒急道:「大人救命啊!他們逼我飲下虎血後再行加害……」
虎頭人面瘡陰沉沉道:「磔!磔!磔磔!哪有你這種劣等人說話的餘地?乖乖住口等死吧!」
武判官劉博聞言大怒,揮棍橫掃,「砰!」響打在虎頭人面瘡咧嘴獠牙上,頓時使其牙斷而鮮血注流。
「大膽妖孽!殿前如此囂張跋扈,藐視冥界無能人?」
虎頭人面瘡此時口齒含糊不清,然而縱聲咆哮公堂道:
「可惡!可惱!教我得道解脫之時,非殺得你們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方洩我心頭之恨!」
又是一陣亂棍齊飛,打得「它」奄奄一息爬地不起。
張心寶知道再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隨即離開案桌。
城惶爺曹安馬上起身陪同走下鑾階,走向倒臥在地的虎頭人面瘡「鬼手魯」。
變生肘腋,虎頭「鬼手魯」霍然立起,力大無窮,掙甩得四名鬼差鏈條脫手,東倒西歪。
一個疾步,從前胸虎頭人面瘡噴出黑黝黝液體混著鮮血,直射張心寶而來。
虎頭人面瘡得意縱聲大笑道:「哈哈!你這個高高在上的狗官,怎經得起毒液臨身,就等著送終吧!」
滿殿文武百官頓起喧躁不安,人心惶惶。
城隍爺曹安見張心寶前胸沾滿毒液,滋滋冒煙不息,嚇得魂飛九霄三千里,魄散巫山十二峰,臉色一陣白一陣青都轉綠了,寧願換成是自己受害,這個責任可扛不起。
驀地,張心寶瀟灑旋身,脫下了衣衫捲成一包,默運「彌旋大法」,迸出紅芒熠熠煉化毒液,滋滋作響。
一氣呵成!氣定神閒,飄逸十分,引得文武百官滿堂喝彩,忘了置身於莊嚴的金鑾殿。
「鬼手魯」前胸虎頭人面瘡愕愣呆傻,不知所措。
「這……怎麼可能?煉化我的毒液!」
張心寶冷哼一聲,伸出左手「先天五形火雷罡氣」印在虎頭人面瘡上,右手「神識大挪移」大法,拍在「鬼子魯」頭頂,兩股金、紅光芒旋繞交迸璀琛耀眼。
虎頭人面瘡,慘然哀聲道:「饒命!請大人饒了奴家賤命,我全招了,快放手,燙死人啦!」
張心寶攝受其六識,查明一切來龍去脈後淡淡道:「妖孽!原來是靠「九龍金尊杯」的神力,利用老虎染色體與人類基因混合形成「虱蟲魔種」潛伏。
奇怪?幕後主使人竟然是位妙齡女子,在澳洲黃金海岸別墅……哼!殘暴不仁,自作孽不可話……魔人!你可以神形俱滅。」
神功一震,虎頭人面瘡慘叫一聲,猙獰七孔逐漸融為一處,模糊不清,漸漸化為黑水。
「鬼手魯」死亡前面露安詳,吐出最後一口氣道:「多謝大恩大德,希望來世御環以報!」
張心寶鬆口氣道:「城隍曹安!幻變魔人確是由鬼域潛入,你發現得早,實是大功一件,帶頭到囚禁「人面瘡」牢房,一一產除以絕後患!」
武判官劉博前導,城隍爺曹安及張心寶隨後,步出正大光明殿,朝牢房而去。
林花城忙得不亦樂乎,向「判死神醫」莫有病要來「散功蒙汗藥」密藏貼身,打算給那些魔人來個雙管齊下,使個措手不具,好一網打盡:在冥界揚名立萬。
甄試檑台,火把照得如晝通明,湖風吹得颼颼獵響。
參賽者精神抖摟,熱情奔放,五十名入圍者載歌載舞,搖曳風姿如仙女下凡,個個不分軒輊,扣動評審者心弦.評分竟無從下手。
舞畢,全體鼓掌叫好,一名參賽者步出行列,朝評審大眾檢衽為禮嬌聲道:「小女子阮秀卿!代表參賽者提出異議,希望各位評審老爺小姐們作主!」
拓跋仙艷淡淡說道:「阮秀卿!你說說大家有何異議?」
「拓跋院主!甄試主考官不曾聞名,大家擔心是否有這個能力擔當?如有偏頗,實為憾事,叫大家如何心服口服?」
拓跋仙艷一愣,朝林花城輕聲道:「小叔!她們說得不無道理,您得多多包涵,並且需要費神,恐怕我們無法幫得上忙!」
林花城胸有成竹,笑嘻嘻道:「大嫂!我可不是省油的燈,這種唱歌跳舞場面.還撐得下去!」
林花城呼喚擂台下男龜公道:「把本公子的藥器抬上來!」
轉頭面對倩女群又道:「在下林花城!初次與大家見面!不才表演一手樂器,並且伴唱娛樂,請你們多多賜教!」
龜奴數名,急忙上台安裝樂器,竟然是一組爵士樂鼓,其中一名龜奴打扮,安裝樂器,手腳特別靈活,引起林花城注意。
安裝完畢,林花城坐上座椅,輕敲鼓棒道:「在下現醜了!一、二、三、四、開始!」
雙手穩定有力,擂動鼓聲。
「隆得隆咚!隆隆隆隆隆得隆咚!鏘!」
鼓聲密急,節奏快慢有序,銅鈸高亢響亮,鏘咚!扣人心弦,滿場評審及參賽倩女們聽得目瞪口呆,聲聲隆咚!振奮情緒,引得心扉激盪莫名。
一股滿腔熱血,似要激射而出,正是爵士樂的妙處,片刻後,滿場轟然鼓掌呼哨叫好,鼓聲逐漸婉轉緩慢,如春風拂動面靨,個個俏女陶醉鼓聲中。
男性磁音唱起:「我是個爵士鼓手,一個發了狂的鼓手,
滿懷熱誠,唱出我的訴求;
打吧!打吧!趕走我的心中的憂愁!
唱吧!唱吧!唱出我心中的歡樂!
來吧!來吧!共渡這良辰美景,攜手共渡巫山深處不見雲……。」
熱情、奔放、狂熱.引得滿座參賽青樓倩女,高亢嘶叫,發洩心中長期的壓迫鬱悶,一發不可收拾。
竟然丟得檑台滿天絲卷,黃金、白銀、更離譜的連女子肚兜都甩了半空飄逸,真的瘋狂叫囂不歇。
林花城馬上離開樂器,朝檑台前重唱那首歌,瞬間,鼓聲再響,敲擊得更是較快。
林花城怔了一下,回頭望見那名龜奴,竟然提鼓棒繼續敲打,不使場面冷場,到底是誰能懂二十世紀的爵士鼓?
「好小子!真有一套!引起場面熱烈迴響,順勢察看參賽女子的眼眸,如有綠螢光散出者,邀請上檑台共舞,再表演你的舞姿,要她們為你瘋狂!」
「好也!寶哥!」
林花城受到鼓勵十分興奮,學著麥克傑克森的獨創舞步在台前表演,搖首擺臀,手握槍狀,點得台下倩女如癡如狂,嘶叫聲沸騰。
邀請上台共舞,再度掀起瘋狂熱潮,今晚己成為青樓少女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大擂台可容納百人,沒想到邀請了幾位倩女,卻惹得台下女子一湧而上,圍著林花城大跳其舞。
青樓女子放蕩性起,熱情如火,挨著他貼身摩揉搓撫,爭相親近,現場一片哄亂,哪像是「花魁大賽」,原本獵魔行動變成了獵艷行為,無法收場。
鼓聲驟停。
女人尖叫嘶吼聲顯得突兀,跳舞得衣衫零亂,熱情奔放變成醜態百出,激情稍歇,回神過來。
個個青樓女子窘得面紅耳赤,慌忙下了擂台,整理螓首慌張就座。
拓跋仙艷姊妹,厲盈盈及評審團都啼笑皆非,有如觀賞一場艷舞鬧劇。
但打心眼底欣賞林花城那種奔放揮灑的舞步,一開始的視覺震撼,確實勾起心中那股澎湃洶湧的無名熱潮。
尤其那種鼓聲,輕重節奏,迅捷無倫,輕快有如滂沱大雨,又似盤珠千萬灑落湖面的磅礡氣勢,直要人屏息以待,情緒緊崩隨其起伏。
全場人士共同一個想法:
「林花城輕快舞步可能是一種絕妙輕功?」
「雷擎鼓聲可能是一種催音控腦勾心動魄之玄異武學?」
一切恢復平靜,再度爆起掌聲如雷,歷久不衰,表示肯定主審林花城的才華。
激情過後,一抹額頭汗珠,轉念暗道:「乖個降咚!搞得汗流浹背,一個魔人也沒撈著!」
掌聲停止。
拓跋仙艷離座冷哼道:「各位入圍姊妹!本豈「花魁大賽」隆重舉辦,應本著敬業精神參加,剛才那種場面,令陪審團不堪入目,若傳揚出去,有損各位艷名,希望自重,現在分兩組比試武學,前三名,再輪流奪魁,比武開始!」
激動興奮人之常情,此番重話,個個倩女收斂如儀。
一刻鐘後。
被唱名者輪番上陣比武,絕招盡出,一時兵鐵交錯「鏗鏘!」脆耳,嬌婉斥喝聲連起不絕。
掌風疾勁,輕功縱身,衣裙獵獵作響,頓飯時間勝負已分。
南台上只餘六位戰勝入選的倩女,個個英姿風發,不可一世。
其中一位趨前道:「小女子周舞麗!代表各位妹請主審林花城公子賜教武學!」
話聲方歇,台下又是一片激情掌聲,企盼心中的白馬王子再展瀟灑雄風。
林花城是傻著了,弄刀耍槍干我何事?一輩還沒摸過刀劍呢!
慌忙連連打揖苦笑推托道:「謝謝各位姑娘們抬愛!所謂刀劍無眼,一個失手見紅就不好,會傷了彼此和氣!」
「莫非林公子看不起青樓女子,不肯賜教?」
苦也!慘也!愁眉深鎖,真不知所措?
耳際忽然傳來張心寶密意傳音笑罵道:「臭小子!剛才跳舞時趁機摸撫倩女,大吃其豆腐,樂得合不攏嘴,忘卻魔人一旁虎視眈眈,現在怎麼愁眉不展?出場吧!別弱了老哥我的名頭,叫她們六個一起來!」
話畢,剛才那位打鼓的龜奴寂然,似老僧人定,不動如山。
一股燥熱靈氣竄進林花城頂門,瞬間渾身真氣澎湃,周遊百穴,顫撼得精神抖摟,興奮莫名。
拓跋仙艷婿然道:「小叔!對方既然叫陣,就出去應酬一下,點到為止。這只寶劍借您防身!」
林花城雖面帶微笑,挺胸闊步,卻是口裡喃喃咒罵道:「他奶奶個熊!可是真刀實槍的幹,寶哥可耍保佑我長命百歲!」
傳音入耳道:「渾小子!老哥保你沒事!「神識大挪移」非同小可,使我的神識「靈犀一光」與你六識相通,已不分彼此了。」
林花城精神一振,拱手縱聲笑傲道:「你們一起動手吧!免得浪費時間!」
六名女子嬌叱一聲,撒開腳步,分六個方向包圍著林花城,手持刀劍寒芒霍霍,頓時四面空氣凝結肅殺之氣。
個個抱元守一,氣勢不凡,可見劍術巳到了一流水準,才能互相默契有此仗陣。
林花城氣定神閒,寶劍「鏗鏘!」離鞘,鋒刃迸出青芒熠熠,一聲吟唱道:
「九天寒峰一柱水,直流百川共奔騰。
兩人靈波相通,學來真是有模有樣,默運剛才那股加持神功,從頂門勁走間身百穴,再回流貫注劍鋒。
剎那間,劍芒嗡然,劍氣直衝雲霄。
六位佳麗,見他劍氣衝霄,腳下不丁不八,功架十足.一派劍道宗師氣勢,不敢小覷。
霎間,皆挪動小蠻蜂腰,起動陣勢,側身疾劃,六隻鋒刃,劍走龍蛇灑出,劍芒交錯如織,似天羅地網密佈閃至,威力好不驚人!
靈波傳音道:「老弟!快使第二式破招!」
林花城雖臨陣磨槍,一瞬間,於腦海中顯出張心寶影像,正在比劃劍式傳授,歷歷如目,非常清晰。
驀地回神,己見六隻寶劍竟然交叉變化,如網將要罩身。
瞿然一驚.硬著頭皮一鼓作氣吟道:
凝重如山嶽巍時,輕靈無跡若清風。
對方來勢劍走龍蛇七寸之間,輕飄柔若棉袋,瞬間,劍芒轉銳重觸,硬如剛堅。
「鏘當!鏘當!鏘當!鏘當!鏘當!鏘當!連續六日向,迸出星光火花。
六位佳麗連手劍網一招即被破解,心有不甘,疾步快移,再繞圈圍住。
林花城卻是信心十足,沒想到張心寶臨場傳授,一招「直流百川」劍法如此凌厲妙用!
六位佳麗粉靨含嗔,怒叱嬌喝聲連連,個個默契再起,擺柳腰一彈,縱身半空,六人如浴火鳳凰,四面八方俯衝疾下,六把寶劍迸出玄奇珠芒爍爍,再抖出六六三十六劍如星羅密佈.點其週身大穴,似流星趕月奔馳而至,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場震撼咯然,替林花城十分擔心。
意氣禮發,自信滿滿,轉身如陀螺,長吟道:
迴旋劃弧守百穴,疾電如星照中膻。
劍招漸漸得心應手,以一敵六,悍然不懼舉劍迴旋過頭.劃出一道圓弧劍芒如游龍搶珠一一吞噬對方疾來的三十六顆珠芒。
六位佳麗劍勁出如泥牛入海,化得無影無蹤,頓然驚駭,又被旋吸牽引借力使勁,本身刀劍互相撞擊彈開。
回劍對砍,嚇得借女花容變色,個個毫髮之間閃過,巳然氣濁泛力,紛紛跌下擂台,但她們並非弱者,一個個翻身鯉魚躍龍門,劍出迅捷無倫。
林花城冷哼一聲,劍抖星芒道:
「八風快劍」一招八式,利、苦、衰、毀、稱、樂、譏、譽,劍走文字體,輕柔飄逸,如書法名家風範,越往後式越疾,舞得滿天劍影如水銀瀉地,兵器交加「叮叮噹噹!」不絕於耳。
一時興起,十分促狹,劍尖專挑衣衫鈕扣。
驟間,使劍佳麗傳出尖叫羞呼,上衫全然脫落,只留肚兜,皆棄劍雙手環抱酥胸,忸怩不安,窘態十分,陣勢自然瓦解。
雖是一雙玉枕千人眠,一點朱唇萬人嘗的青樓女子,也有妾意綿綿時刻。
你越撩撥,她越情趣,認為郎情似假又似真,更想進一步覷窺郎意。
只有這個風月老手林花城想得出來的奇招,更增添倩女情醉,沒人敢說下流!
但是只有一個人最有資格罵她。耳際響起張心寶傳音道:
「渾小子!把老哥「直流百川」劍法,拿來脫姑娘們的衣服?氣炸我也!簡直下流!」
擂台上春色無邊,看得男士陪審團目瞪口呆,為台下倩女們尖哨及熱烈鼓掌轟醒。
林花城持劍作揖縱聲道:「承讓!今晚在下做東!席設「排雲殿」大廳,宴請五位「花魁大賽」入圍姑娘們,以及各位陪審仕紳才子,並且宣佈花魁何人當選!」
話畢,滿場鼓掌,紛紛起身,約百來人陸續趕往「排雲殿」赴宴。
林花城快步走往一名面貌平庸龜奴身邊輕聲道:
「寶哥!好過癮也!小弟成了小說上寫的武林高手、一代大伙,這場戲還沒演完,再下去更是精彩,這瓶「一滴春,三杯潮」春藥,麻煩老哥您……」
龜奴滿臉苦笑道:「老哥連龜奴都能委屈裝扮,今晚就聽命於你,期望「紅雲人閣」計劃,一舉成功!」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8:48
第三章 一滴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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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雲殿」大廳,席開十二桌,男女分列兩旁各有五桌,主席二桌列於中間隔開。
林花城、拓跋仙艷、拓跋神艷、厲盈盈、及四位嬤嬤同坐一桌。
厲富康、厲恆行及入選的五位名門閨女共同一桌,龜奴及丫鬢們上菜倒酒來回穿梭,百餘人等開懷暢飲,大廳上熱鬧喧嘩。
一名龜奴在主席桌上倒酒,險機遞張小紙條給林花城,他連忙藏於桌下偷瞄一眼。
「牆角右起第三罈酒,己放掛「一淌春,三杯潮」。
林花城笑瞇瞇去取那罈美酒,抱在腋下,拿起酒杯往右邊的五位入圍青樓女子敬酒。
裝扮龜奴的張心寶已經端著酒壺在旁侍候,一一替她們斟滿。
每桌侍候的丫鬢也同時斟酒。
林花城舉杯開懷道:「第一杯敬你們青春永駐。干!」
主持人敬酒,全體青樓女子們爭相起立回敬,一時杯影交錯大喊乾杯。
「第二杯敬「瀚香院」生意興隆。」
「第三杯敬各位姑娘艷名遠播,找個金龜婿從良!」
三杯飲畢,旋踵來到「利康錢莊」老爺厲富康及厲恆行那桌敬酒,五位名門閨秀矜持確有大家風範。
林花城鼓起三寸不爛之舌頻頻勸酒,她們也乾了三杯。
假扮龜奴的張心寶在厲富康耳邊輕聲說話,他臉色數變,拉著兒子厲恆行惜故方便,先行離宴。
那邊主桌的拓跋仙艷姊妹、厲盈盈及四位嬤嬤不知何時離去,沒人在乎。
大廳宴席上那五位青樓女子起了變化,雙頰酡紅,明眸迸出撩人秋波,渾身忸妮坐立不安,一種溫熱躁動的感覺漸漸擴散全身。
陣陣莫名溫馨快感,似漣滿春波蕩漾心湖,輕飄飄、酥麻麻,竄升喉嚨,好個香濃美酒。
酒!青樓女子能千杯不醉,哪會在乎連乾三杯,強壓那股喉嚨酥爽酒勁,逼入丹田,勁走肛門會陰穴,卻回蘊玉門關,倒流桃源深谷,陣陣燥動,緊馳之間頻繁,有如萬蟻流竄,坐立不安,可真要人命。
林花城來到男眾宴席,另換一壇,連敬三杯以示誠意,眼角偷瞄她們的變化,心中暗自竊笑。
是時候了。
「各位評審!今晚廳內五十位佳麗,是經過千挑萬選入圍的,皆是上上之選,論才藝身段不分軒輊,這個宴席對她們也是種測驗,重點在於「色藝」。
須博得各位評審歡心如待恩客,使出渾身解數,為大家服務,並且在二樓開個無遮大會,以迎賓次靈敏多寡評斷高低,時間以二個時辰為限!」
一名手持摺扇才子色瞇雙眼笑吟吟道:「林公子!怎麼計算她們接客的次數?」
林花城揮手喚來龜奴,從他捧著的盤子上,拿起張紅牌道:「評審各分張「紅牌」,給你心儀的女子,以「紅牌」多寡論英雄,並且「紅牌」張折算五十兩黃金,算是各位評審今天的酬金,給不給姑娘,悉聽尊便!」
評審個個眉飛色舞,樂不可支,瞬間鼓掌歡動。
這些人皆是「利康錢莊」厲老爺子特別挑選的風花雪月挑情能手,也是客戶,一舉數得的招待,何樂而不為?可謂是個「鐵算盤」。
評審領牌後,眉開眼笑,淫視眈眈,早有獵艷對象,迫不及待紛紛找尋目標,想一展雄風。
另一邊青樓女子,聽得林花城娓娓而談之間,強壓的那股丹田酥爽,化作千絲萬縷灼熱,隨氣遊走渾身四肢百骸。越是壓抑,越是蠢蠢欲動。
攪動心海而春潮陣陣。是酥癢?是燥悶?到興奮?皆說不上來,雙手已經身不由己的揉搓、壓擠、撫摸,想掐著那些千絲萬縷的燥癢,抽出體外……。
哪知道,雙手輕撫越急就越是酥癢,越酥癢就更是急撫。
腦海恍如春舫蕩過,泛起一幕幕征服過男人的緒思,情醉於憑本身「色藝」絕活,征服男人的快感。
不由自主的掀開衣衫露出賽雪粉頸美人肩。
纖纖雙手擠壓艷紅肚兜下,那雙豐滿堅挺玉峰,顫抖得似要爆發開來。
滿廳春色無邊,倩女們朱唇噘嘟起來,嬌喘吁吁,嚶囀嗌喔的吟囈聲,從灼熱的喉嚨迸出,無法自制,聲聲呻吟扣動男人心扉,撩人遐思。
評審男眾三杯下肚,丹田處有股炙熱燃燒,威猛無鑄直貫寶貝傢伙,瞬間昂頭挺胸,自信十足,似能百戰不撓。
又見她們那股騷姿弄首,嚶嚶嚀嚀,勾魂俏模樣,迫不及待趕了過去,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們!
個個郎情妹意正濃,或攪小蠻腰,或抱起柔弱嬌軀,走得一乾二淨,皆往樓上共赴雲台。
林花城命龜奴攬抱那五名發春的名門閨秀上三樓,打發丫鬢整理宴席,轉身就往樓梯口。
卸裝的張心寶攔著問道:「花城老弟!女的不說,那些評審怎麼個如狼似虎,精神百倍?」
「寶哥!酒罈裡放了一瓶「金槍不倒鐵金剛」,您說後果如何?」
「喔!你的鬼點子真多。現在正是緊要關頭,魔人會現出原形,上樓作什麼?外頭「武判官」厲恆利已經調動陰兵鬼將隱藏多時,待我一聲令下,就要捉拿魔人,送入金剛無間地獄!」
「寶哥!小弟我也正緊要關頭!剛才一時興起多喝了幾杯「金槍不倒鐵金剛」再不上三樓找那幾個魔人假閨女,來個幾發!可要噴鼻血了!」
張心寶愕愣道:「渾小子!有前車之鑒,你不怕再喊救命?」
林花城扮個鬼臉道:「寶哥!「判死神醫」調配的化功蒙汗藥,可穩當得很,麻煩您到二樓無遮大會上,抱魔人一個個拋下外邊庭院,讓厲恆利立功吧!」
張心寶瞪著雙眼關心笑罵道:「你真的要上去?」
「寶哥饒了我吧!別再攔了,已經抵不住快炸了!入境隨俗嘛!不吃白不吃,一次撈五個,來冥界觀光,才沒有空跑一趟!」
「臭小子!你專門來嫖妓的?」
「嗯!男人出國哪不喜歡這個調調?」
林花城如色鬼投胎,不管三七二十一,急仇忙忙奔上三樓,丟下滿臉錯愕的張心寶。
「佛香閣」頂樓,擺開二桌慶功宴,張心寶、林花城、拓跋仙艷姊妹、厲盈盈及厲富康父子三人共同一桌,四位嬤嬤及六位鬼將同桌,氣氛融恰,十分輕鬆。
張心寶單手舉杯,拍拍身旁林花城肩膀微笑道:「各位!這次捉拿魔人最大功勞是我的兄弟林花城,大家敬他一杯!」
林花城兩眼黑圈,無精打采,對嘴蒙著哈欠道:「寶哥言重了!是大家通力合作,才一舉成擒全部潛伏魔人,非我一人之力也!」
大家舉杯同干後,「利康錢莊」厲富康笑容滿面,撫著彌勒肚道:「林公子足智多謀?洞燭機先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如果多個女兒,就非你不嫁,攀上這門親戚!」
「武判官」厲恆利作揖趁機道:「稟」神鑒王」!除魔大功告成,森羅閻王欣悅讚賞有加,聯絡各殿閻王為您辦個風風光光大喜事,日期不知訂在何時,讓微職好回報!」
拓跋仙艷姊妹及厲盈盈紛紛雙頰排紅,含羞溢於花容,更添艷麗。
張心寶微笑道:「厲小舅子!叫我寶哥就行,請你回報,幾天舉辦婚禮吧!」
林花城高興叫道:「好也!恭喜寶哥!多待幾天,附近的名勝古跡還沒有玩夠!」
厲恆行興致勃勃道:「林大哥!小導權充嚮導,這個地界我可熟的很,包君滿意!」
林花城擺出一付大哥派頭笑嘻嘻道:「嗯!就麻煩你,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其實這次功勞以你為最,如果不是那個藥……」
厲恆行連忙眨眨眼睛暗示,心中忐忑不安,偷自老爹書房的春藥,怎能被他說出,豈不一家子臉全丟光了?
急道:「林大哥!藥房補品琳琅滿目,小弟帶您去挑,買回來燉補!」
「好!很好!你現在可成熟多,不再浪蕩玩性,跟大哥我多學點,以後謀得一官半職,為民造福,才是男子漢大丈夫!」
厲富康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道:「林公子多多提攜恆行!老夫感激不盡!」
「喔!老爺子的女婿隨便開個金口,恆行老弟可就傲視同輩!」
張心安微笑道:「恆行就到「寶通殿」任職吧!跟著「黑財神」歐陽赤海多學點!」
厲恆行滿臉感激連連打揖稱道:「多謝姊夫!多謝林大哥!」
酒過五巡,「武判官」厲恆利先行率鬼將告退,「利康錢莊」厲老爺子最為高興,喝得酷酊大醉,厲盈盈及拓跋仙艷姊妹忙著服侍,提早結束了宴席。
駙馬爺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府內上下歡騰,正忙著辦婚禮。
翌日,紫禁城對外開放,萬人空巷,百姓蜂擁而至,慶祝「神鑒王」大婚。
駙馬爺府外頭,人山人海觀看新娘大紅八人抬花轎共有三頂臨門,一時鞭炮炸響,鑼鼓喧天相映,熱鬧非凡。
張心寶仿古禮,一身嶄亮新郎倌裝扮,胸前結大彩紅球禮服,英挺俊拔意氣風發,連踢三頂八人抬大紅花轎轎門。
花轎微微前傾,媒婆笑吟吟舉八卦竹盤遮陽,掀開門簾各牽引新娘步出轎門,動作一致。
三位新娘頭戴鳳冠,珠簾垂面,玉靨前遮蓋艷紅半透明羅紗,更引人欲窺其花容月貌,身著金線刺繡鑾鳳鑲珠寶金片大禮服,凌皮輕步通過庭院,前往大廳拜堂。
賀客百官隨後擁進府內,外頭三里內車水馬龍堵塞,忙壞了下人指揮交通。
大堂上,第一殿秦廣王、第三殿宋帝王、第五殿森羅王、第七殿泰山王、第十殿轉輪王及「黑財神」歐陽赤海共六人端坐大堂代其父職,三位新娘恭敬跪奉桂花蜜茶,朝拜高堂。
第五殿森羅王居中欣悅道:「三位新娘入了張家的門,就得依張家門風,嚴守婦道,替張心寶分憂解勞、同甘共苦。祝你們早生貴子!」
三位新娘一一奉茶完畢,各個媒婆替其收了喜錢紅包,牽引新娘到偏廳拜會五位先直門的大姊。
秦廣王女兒秦娟賢座中為大,左右兩旁分坐宋帝王女兒宋絲紅、森羅王女兒森美媚、泰山王女兒泰如惠、轉輪王女兒轉芳貴,三位新人恭敬跪地,如儀奉茶。
老大秦娟賢喝了奉茶,壓個大紅包微笑道:「三位妹子!近後希望在「寶通殿」替相公掌管一切家務、統轄寶通冥界,繁榮地方,造福百姓!」
老二宋絲紅輕聲道:「大姊!別再說了,看她們跪在地上那副千嬌百媚、楚楚動人柔弱模樣,直叫人心痛呢,快起來出去拜堂吧!」
拓拔仙艷姊妹及厲盈盈齊口同聲道:「多謝諸位大姊關愛!」
各人媒婆前引,出了大廳已經賀客盈門,準備觀其婚禮,由張心寶牽著她們衣袖中的大紅綵帶,司儀高唱拜天地後,送入洞房,不在話下。
新婚三天女方回門,憑「利康錢莊」財富,又是-場風光流水席,賀客車水馬龍如過江之鯽川流不息,整整熱鬧月餘,這是後話。
駙馬爺府大廳內,張心寶,林花城及「黑財神」歐陽亦海三個男人焦急不安,來回走踱,全府上下跟著緊張忙碌,希望三位主母能平安生產。
老四泰如惠、老五轉芳貴率同拓跋仙艷姊妹,厲盈盈及四位嬤嬤手忙腳亂進出產房頻繁,又是熱水毛巾,又是嬰兒衣物洗澡盆等等,應有盡有,準備齊全。
厲盈盈端壺茗茶走出客廳,張心寶接過放置桌面忙問道:「盈盈!她們順利生產了嗎?有什麼需要幫忙?」
「相公!大姊秦娟賢陣痛比較慢,可能平常運動量夠,生產會順利吧!」
「二姊宋絲虹陣痛較快,痛的直嚷嚷以後不再生了。」
「三姊森美媚體骼嬌小,肚子挺大,生產可能比較麻煩,也痛得渾身濕透,還直咒罵您呢!」
張心寶愕愣道:「怎麼回事?咒罵起我來了!」
厲盈盈雙頰飛紅嫣然一笑道:「她罵您的「壞東西」夠英雄?以後打死她也不再生了!」
林花城及「黑財神」歐陽赤海皆抿嘴竊笑,女人第一胎總如此,嘴裡喊得越凶,心坎裡可想得更緊,自古到今皆然。
拓跋神艷匆忙來喊厲盈盈道:「盈盈妹子!快來幫忙。四位嬤嬤接生經驗老道,相公且寬一百個心,保證三對母子平安!」
張心寶放心不下,跟隨拓跋神艷及厲盈盈來到產房,剛跨步想要進內。
風月嬤嬤揮手道:「姑爺!女人家生產,男人就別進來,尤其是學道士的犯「污血沖煞」很不吉利的,三位夫人很快就生了,您在外頭等一會!」
張心寶在產房門外,不安的來回踱步,搓著雙手,焦急地等候三位老婆生產。
隨旁待的吟風、弄月抿嘴而笑,「神鑒王」傳說奇俠也似凡人般如此心神不寧!
產房內,秦娟賢、宋絲虹及森美媚的陣痛哀號叫聲頻傳,張心寶蹙眉心痛,跟著哀號聲緊縮心緒,握拳捶拍手心,感慨英雄無用武之地,額頭已冒出汗珠。
產房內,秦娟賢的嚎叫聲驟然停止。
「哇!」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傳出。
接著宋絲虹哀號忽然靜止。
「哇!」一聲嬰兒啼哭更為響亮。
又接著森美媚一聲嚎叫驚人,倏然安靜。
「哇!哇!……」嬰兒啼哭最為洪亮。
張心寶身形隨著那嬰兒啼聲連震三下,管他的什麼禁忌,倏地闖進產房。
望著三位老婆,不知道是滿臉的汗水或者淚珠,涔涔流落香枕,忙著替她們擦乾,撫著雙頰又親又吻,十分愛憐。
風、雷、電三位嬤嬤各抱一個血淋淋嬰兒,白巾包裹著。
眉開眼笑道:「恭喜姑爺!秦公主生個女孩,宋公主也生個女孩,森公主生個胖嘟嘟男孩,嬰兒們還沒有清洗,母子們皆平安,請您離開別在此礙事!」
張心寶樂得合不攏嘴,連稱「好!好!太好了!」對著產後虛弱的三位老婆道:「娟賢、絲虹、美媚辛苦你們了!二個女孩一個男孩,張家有後了,唉!奇怪?怎麼滿室檀香味,是吉兆!是吉兆!老天待我不薄呀!」
秦娟賢虛弱睜開雙眸,綻放初為人母的幸福光輝,驕傲輕聲道:「相公!所謂有子萬事足,有女興家園,妾身太高興了,三個嬰兒皆會視同已出!」
張心寶高高興興將推門而時,驀然回頭道:「三位夫人多休息!產子一人,有如奪母一命,多吃些補品,調好身子,再接再勵!」
張心寶剛踏出產房,「黑財神」歐陽赤海打揖笑瞇瞇道:「小寶大喜!有兒又有女,我也當了爺爺輩份,母子皆平安吧?」
「是的!母子皆平安。謝謝黑伯!」
林花城笑嘻嘻道:「寶哥!初為人父的滋味如何?三個嬰兒可是三條「捆仙繩」綁得您動彈不得,以後就會體驗孩子們的厲害!」
張心寶開懷笑道:「就是一百條的「捆仙繩」纏身,我也心甘心願!你難道沒瞧見那付「百子圖」上,小孩個個可愛古錐的神態?能有百子才能千孫傳世!」
林花城睜大雙眼,如銅鈴訝然道:「難道……難道寶哥要娶三宮六院帝王般眾多妃子?來個百子千孫逍遙自在?」
「渾小子!只是個譬喻,別再色迷心竅想入非非,說什麼跟著什麼?」
「黑財神」歐陽赤海哈哈大笑道:「林公子!以小寶「寶通殿」神鑒王的權勢財力,要百子千孫不是夢想!」
林花城十分羨慕道:「黑伯!我是要加油了!」
三人來到客廳,總管張貴哈腰旗禮道:「恭喜主子!一個太子二個公主安然出世,全府上下皆是歡欣雀躍,理應大大的慶祝!」
轉身又跪安道:「啟稟歐陽大總管!第十殿轉輪王飛書傳遞,請您過去,商議「寶通殿」成立之事!」
「黑財神」歐陽赤海作揖道:「小寶!師兄傳喚,我現在趕去,何時回陽間?」
「黑伯!過二天回去。」
「喔!黑伯就不送行了。你下次回冥界,「寶通殿」仿漢宮建築可能完成了!」
「多謝黑伯費心!感激不盡!」
「黑財神」歐陽赤海快步離廳,總管張貴奉上茗茶,兩人坐定團桌,品茗稍歇。
張心寶神色凝重道:「花城老弟!那只「九龍金尊杯」的神力被人惡用,金盃羼入獸血予人喝下,產生奇跡神化。」
「人類的基因突變「虱蟲魔種」害怕烈陽,所以潛伏魂魄形成「人面瘡」吸噬冥界陰靈為其食糧,茁壯成魔人。」
「源頭是從澳洲來的人,所以趕回去追查元兇及那隻金杯,才是斧底抽薪的好辦法。」
林花城驚慌道:「寶哥!才短短數日,魔人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家中不知道會出什麼狀況?我們何時回去?」
「當然越快越好!明天就回澳洲解決此事!」
「寶哥!初為人父,您捨得離開?」
「渾小子!我穿梭陰陽兩界來去自如,哪有什麼捨不得之事?」
「寶哥!下回是否再帶我來?」
「花城老弟!所謂孔子不收隔夜貼,是你捨不得離開吧?」
「話雖如此,總得向他人辭別吧?」
「辭別也得看對象,免得送行人又造成萬人空巷,那多麼累人呀!」
林花城搔耳撫腮不安道:「寶哥!回陽間後,可不能把「瀚香院」及吟風、弄月之事告訴我老婆!要不然可吃不完兜著走!」
「嗯!知道了,也該改一改你那風流態度吧?」
「知道了!我先回房……吟風、弄月先告個假,我有話跟她們說!」
在旁侍候的吟風、弄月,雙眸已經淚盈滿眶,張心寶看得於心不忍揮手示意,雙雙襝衽辭退,緊跟著林花城身後離去。
拓跋仙艷、神艷及厲盈盈手中各抱個嬰兒,如懷中珍寶,又逗,又吻的來到大廳,四位嬤嬤隨後,接生新生命的那份喜悅及成就,溢於臉上。
張心寶高興的闊步迎上去道:「四位嬤嬤辛苦了!下去領賞,回房休息吧!」
四位嬤嬤連連稱謝,皆說不累,旁陪陪側。
拓跋仙艷嫣然道:「相公!這個小公主像極秦娟賢,早其他兩個嬰兒出世,是大姊。神艷妹妹手中那個女嬰像極宋絲虹是二姊。盈盈妹妹手中的男嬰可像您呢!兩個小小梨渦點綴,可愛極了!」
張心寶笑呵呵搶著抱,一會男嬰,一會女嬰,快樂得不得了,感染三位新婚夫人抿嘴吃笑,也逗得手中嬰兒綻出天真無邪笑容。
逗樂片刻,三位嬤嬤前來接手,旋踵轉離客廳。
張心寶收起笑臉把「虱蟲魔種」長成「人面瘡」吸食陰氣茁壯為魔人之來龍去脈詳說一遍。
「三位娘子!我打算明天回陽間緝兇,過些日子再回冥界,「寶通殿」完工後你們就先搬過去,開始策劃一切!」
三位新婚夫人皆紅濕眼眸,拓跋仙艷幽幽輕歎道:「相公非普通人!急公好義為人所欽佩,是冥界一方之主,卻生長於陽間,所以相聚少而離別多,妾身早有覺悟,把這份對您的摯愛化為給大家,造福萬民百姓!」
厲盈盈哭得似淚人兒,哽咽道:
「相公保重龍體!妾身倚欄企盼……」
拓跋神艷擦著雙眸淚水,拉著張心寶衣袖嬌羞答答,輕聲如蚊道:
「相公!今晚得將龍種留下,妾身也要一個嬰兒!」
拓跋仙艷及厲盈盈皆破涕微笑,一泓翦水春眸蕩漾,雙頰紅暈的猛點螓首示意。
那種風情萬種楚楚動人模樣,張心寶怦然心動,挽著她們小蠻腰離開大廳。
一夜悱惻纏綿,如膠似漆,說不完的枕邊細語,卿卿我我不在話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9:14
第四章 返陽緝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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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
張心寶偕岳父森羅閻王乘坐鑾轎,飛奔地藏王菩薩宏揚佛法的「六道菩提大法堂」。
地藏王菩薩金身高三丈,慈眉祥目、結跏趺坐千瓣蓮花之上,全身八萬四千毛細孔大放明光,籠罩法堂。
菩薩雙手定印放置丹田處。印中一顆晶瑩剔透似水晶摩尼寶珠、品芒熠熠,照耀之下,眾生靈台一片清靜,頓生法喜充滿無上妙智慧。
張心寶五體投地大拜看後,肅穆道:「弟子惶恐!怕能力不足統御「寶通殿」有負菩薩所托!」
地藏王菩薩慈音道:「心寶!大丈夫有所為而為,有所不為而為,存乎一心而已。盼你能披荊斬棘地,開創出一方冥界淨土,使得苦難眾生有所安頓,也能在地獄火宅中覓得一絲清涼處。」
張心寶打「吉祥印」禮拜道:「菩薩慈悲!曾發大誓願,「地獄不空,誓不成拂」、「眾生渡盡,方證菩提」,統領冥界眾生,救苦救難,為十方諸佛世界所周知,弟子如宇宙中小衲子,極其渺小,何德何能?請菩薩有所法示教予心寶!」
地藏王菩薩微笑,從開金口中迸出一道金光咒語,字字如斗大白:
缽羅末鄰陀寧娑婆訶。
地藏王菩薩合蓋眼簾娓娓道:「八地菩薩以上境界,才能從如來本性中湧出神咒,引咒是本菩薩「滅定業真言」,可護持於你!」
我遣密跡金剛士,烏雛君茶鴦俱屍,八部力士賞迦羅,常當擁護受持神咒者。
我遣梵摩三缽羅,五部淨居炎摩羅,常當擁護受持神咒者。
我遣樓勒文王,樓博文沙門,常當擁護受持神咒者。
我遣難陀跋難陀,婆伽羅龍伊缽羅,常當擁護受持神咒者。
我遣金色孔雀王,二十八部大仙眾,常當擁護受持神咒者。
我遣水火雷電神,鳩盤荼王合者,常當擁護受持神咒者。
「心寶!要管轄之眾生,常念「滅定罪真言」即有千千萬一切善神龍王金剛密跡,常隨衛護不離其側,如護眼睛,如護巳命。常久修持,「寶通殿」就如西方極樂淨土,今日因緣到此,切記!切記!」
張心寶感激流涕,再伏地大禮拜頂禮,地藏王菩薩於金光中杳然隱去。
張心寶偕林花城悄悄離開森羅冥界,通過城隍鬼域從「突陰聖洞」一路飛馳,衝出長江流域冥界出入口,直放西北澳洲黃金海岸「比弄瓦」高級別墅住宅。
月夜風高,繁星熾熾。
兩人魂魄於住處上空俯瞰環繞一圈,看見馬路上一輛黑色轎車,車窗打開好像朝住宅監視,靈識一動「咻!咻!」魂魄落於轎車前方。
魂魄沒有聲帶,以靈識意念相通,除非有意讓你看見,才會拉近念波磁場交並,顯像出來。
張心寶靈念傳音道:「花城老弟!這輛轎車內五個彪形大漢西裝鼓隆,可能攜有手槍,應小心防範!」
「他媽的!肯定闖不進住宅四周,所佈置的陣法。在此監視我們,就讓他們見個鬼!」
林花城十指如勾,疾出紅芒如絲,絲如靈蛇遊走找尋目標,自動貫進那八名彪形大漢腦內,起個莫名寒顫。
飄身快如閃電,朝他們頸間吹口陰氣。
保鐮傑克連打三個噴嗖愕愣道:「什麼鬼天氣?夏天燥熱怎麼突來一陣陰寒,直叫人背脊涼颼?」
保鑲麥林顫抖一下吃驚道:「是呀!這陣陰風吹得腦袋有點凍寒,是什麼玩意兒?」
正在打瞌睡的三名大漢腦袋也給凍醒,睜著銅鈴大眼往車窗外察看。
盤月懸空,皎光照得街道草木清晰,三更半夜哪有什麼動靜。
司機白勃驚慌輕聲道:「傑克!麥林!這別墅肯定是間鬼屋,前去踩盤的弟兄有好幾批了。聽說被兩個女鬼又抓又掐又打,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受傷,嚇得連滾帶爬的離開,還駭出病來,找心理醫生治療呢!」
麥夢咋伸舌頭,賊眼碌碌驚慌道:「是的!是的!要不是你提起,我還不敢說,讓人打個小報告,還得-頓鞭打。前批街個弟兄是我的小同鄉,被嚇得關進精神病院,上頭嚴厲交代不得說出來,以免影響軍心,只要待在別墅外監視就好,真他媽的撞邪!」
另一名保鑲羅森滿臉橫肉,右頰一處刀疤翻捲顯得猙獰,怒氣沖沖道:「你真他媽的嘰歪!說得像真的直叫人心理發毛,道上混的狠角色,哪個不背幾條人命?人都不怕還怕個鬼?老子偏不信個邪!」
麥林臉上賊忒嘻嘻慫恿道:
「森老大!您是英雄好漢,渾號」刀疤森」,道上出名的狠角色,我怎能比得上,不如您帶著身邊那位小兄弟,進去鬼屋試試,如果能平安出來,我擺一桌酒席請客,您的渾號以後叫得更響,怎麼樣?」
羅森拍拍闊胸傲然道:「很好!老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妓女浪叫!說不定兩個嬌滴滴香艷女鬼陪我翻雲覆雨一番,等出來後要你們後悔沒跟我一道進去玩玩,一想起她們那種粉臀搖擺,迎客欲急的騷模樣,真叫人流口水呢!」
羅森那種邪淫賊笑,齷齪下流言辭,激怒了林花城,將要施符給予征戒時為張心寶所阻。
「花城!這個人可惡至極,待他迸人陣中再處理!」
羅森帶著那名小兄弟下車,大搖大擺晃蕩走進別墅護欄道:「小邱!別相信他們那套鬼話,什麼時代了,還在胡謅?只不過是碰上對方硬角色,找個下台階而已。」
「你剛出來混,膽識要夠,手段要狠,不吃死對方自己就完了,況且這間別墅那麼漂亮乾淨,又不是棟古堡,會有哪種陰森森感覺,有鬼才怪?進去吧!」
雙雙一個翻身,手腳俐落越欄而過。
剛踩上草皮時,眼前一花,怎麼前方別墅,竟然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兩人皆震了一下,目瞪口呆。
小邱顫抖輕呼叫了起來道:「森老大!怎縱會這樣?、……怎會這樣四面八方迷霧飄紗,伸手不見五指,真的撞邪有鬼……我不去了!」
羅森刀疤驚駭嘴臉也起了抽撞,更顯醜陋。
豈能示弱小兔崽子面前。一個巴掌拍向他後腦勺道:「操你媽的孬種!要不是你老姊陪我吊個三天,我還帶你出來混,視同自己人……」
話說一半,嘎嘎一聲,地面竟然崩裂。
變生肘腋,猝不及防。
小邱慘叫一聲滑落進去,地面剎那間合攏起來。
「刀疤羅森」嚇得心驚膽顫,毛骨悚然,翻欄而過才短短不到五分鐘竟然失去了小邱?
黑道打滾的經驗歷練,告訴自己:「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拔腿死命的就往來處狂奔。
轎車內司機白勃、麥林、傑克看見兩人輕鬆欄而過,彈指間小邱就昏厥倒地。
「刀疤羅森」竟然沒命的繞圈狂奔,像頭瘋牛一樣,皆面面相覷錯騁駭然。
個個心裡頭暗道:「媽呀!真的有鬼!要不然就是撞邪?」
庭院內「刀疤羅森」於迷霧中跑得氣喘如牛,以為離開險境。
瞬間,一個身著白袍,披頭散髮面目恐怖女鬼飄了過來,嚇得他臉頰歪斜,口吐白沫,雙手顫抖指著那個女鬼喊不出救命聲,骨軟筋酥失了禁,剎那間癱於地面。
保命要緊,哪顧得褲襠濕漉漉,緩慢匍匍草地上,往前爬行,汗流浹背,渾身髒臭,極盡醜態。
載著萬聖節面具,假扮女鬼的東方芙蓉見好就收,起腿踢飛了昏厥的小邱,拋向馬路上,像條死狗。
突然耳際瑩繞張心寶聲音,舒眉展笑。
「老公!你回來!」
「芙蓉!這條地上爬的淫棍,對你們不懷好意,應下重手懲戒!」
東方芙蓉寒眸一閃,起腳從「刀疤羅森」的下陰撩踢。
「砰!」踢得他飛出草叢木欄外。
「哎呀!嗷!要我的老命!」
此刻廢了那條淫根才痛得叫出聲來,摔落馬路,「刀疤羅森」已寂然不動。
轎車內竄出三個驚慌保鏢,連忙托著「刀疤羅森」及小邱擠進後座。
司機白勃嚇得失魂落魄,急踩油門,把方向盤打死,嘎嘎輸胎磨地尖銳聲,破空傳出,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疾馳而去,駭得落荒而逃。
東方芙蓉回屋內招呼顏怡媚道:「歹徒打跑了!剛好碰上老公回來,快進房間等他們回魂!」
顏怡媚驚喜叫道:「太好了!再不回來,整天叫人提心吊膽的!」
雙雙連袂趕去房間。
張心寶及林花城已經手腳動了起來,悠悠各自歎口濁氣,猛然睜開眼簾,瞧見東方芙蓉及顏怡媚,正緊張企盼。
顏怡媚歡喜呼叫了起來,迫不及待抱著林花城又吻又親,弄得他尷尬窘態道:「幹什麼?寶哥及芙蓉姊在場,還好意思親吻,又不是長不大的黃毛丫頭!」
「人家想你嘛!一時高興得過頭,都是自己人不會見笑的!」
「怡媚!泡茶去!到客廳再說。」
雙雙對對款款情深,來到客廳沙發坐定,顏怡媚提熒茶,拿四個杯子沖泡,各自品茗。
林花城迫不及待娓娓訴說冥界發生「虱蟲魔種」長成「人面瘡」再吸食陰血茁壯魔人之事,聽得她們嘖嘖稱奇,已經東方大白,各自回房安歇,談不完的甜言蜜語。
翌日過午,大陽熱毒,照得大地慵懶。
吃過午餐,顏怡媚切盤西瓜要大家品嚐。
張心寶微笑道:「芙蓉!「九龍金尊杯」神器已被惡用,想不到黑幫集團幕後主持人竟然是位妙齡少女,實在令人百思不解?」
林花城忙道:「寶哥所說的那名少女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竟能統御豺狼虎豹的黑幫徒眾,據我所知澳洲黑道沒有這號人物!」
東方芙蓉蹙眉道:「不可能吧!名不經傳小妮子怎會有如此能耐,是否寶哥記錯了?」
「不會的!「神識大挪移」從不失手!」
「寶哥!芙蓉姊!不需要猜測,找個老江湖打聽一下不就結了!」
顏怡媚噘嘟起小嘴不滿道:「哼!才不讓你一個人再出去亂掰,再多喝兩杯可把冥界秘密宣揚出去,今天的禍事,就貧杯愛吹牛的結果!」
林花城漲紅了臉,窘著道:「老婆大人!別再挖我的瘡疤,這次保證不會犯錯,再也不敢了!」
張心寶毅然決定道:「怡媚!這次我跟花城一起行,免得再徒生困擾!」
「是呀!有寶哥同行,我就放心了!」
東方芙蓉憂心道:「寶哥!出門小心點,對方可不是省由的燈,再說那幫人心狠手辣,各個帶槍,得隨機應變,才不會吃虧!」
林花城拿轎車鎖匙在指頭上旋了一圈抓緊道:
「大嫂放心!寶哥神勇名震冥界,還怕這些跳樑小丑不成?」
林花城猴急的衝出房門,張心寶微笑搖頭跟隨出去,一起上了轎車,按著電動鐵卷門,發動引擎一踩油門,呼!呼!轎車衝了出去,巷頭拐了個彎,不見蹤跡。
張心寶雙手捧著後腦勺,舒適躺於車椅上道:「我們去黃金海岸衝浪海邊,有間咖啡屋,約那個老江湖出來!」
林花城手持行動電話,單手撥通對方號碼道:「喂!「狗鼻仔」嗎?我是林花城!」
話筒傳出個男人陰陽怪氣嬌嗲聲道:「喔!是城哥嗎?我是「狗鼻仔」。好久不見!找我有事嗎?」
「廢話!像個娘們囉嗦,到海邊「所羅門」咖啡屋見面,代價一千澳幣!什麼時間到?」
話筒一聲口哨歡聲道:「城哥爽快,馬上去!不如我倒貼您一千元,今天晚上陪我春宵一度……」
「他媽的!等你下輩子投胎做女人再說吧!我沒有這種玩「龍陽」的雅興!」
「城哥!人家是真心誠意崇拜您……」
「嘀!嘀!」切斷行動電話。
張心寶搖頭苦笑,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種,花花世界什麼人都有。
瞇著眼笑吟吟朝林花城上下打量一下道:「他那麼崇拜愛慕你?莫非跟他有一腿?」
林花城苦笑聳肩,猛然搖頭像似鼓浪般道:「寶哥真愛拿我開心!這種零號同性戀直叫人起雞皮疙瘩掉滿地!為什麼會有這種人渣?」
張心寶歎口氣正色道:「花城老弟!當代高僧大德曾經說過,這種同性戀者,十分可憐。例如「狗鼻仔」是個陰性零號男人,在他的前世肯定是位女子轉世。」
「從小就有喜歡女孩衣服玩具等等傾向,長大後傾向更為顯著,在他的內心世界完全女性化,值得同情,反之則情況相同。」
「這些人怎麼辦?難道一輩子就如此?」
張心寶沉默一下又道:「心理治療,應該從小發現後,馬上去做,要不然長大就困難了!除非接近佛法洗滌心靈上那股轉世無名陰氣,得靠他們自己的定力!這種邪淫的果報就是「愛死病」,到目前沒有藥醫!」
轎車停靠海岸邊,前方傳來陣陣咖啡香,「所羅門」咖啡屋斗大三字中文書寫。
林花城推開車門邊:「寶哥!這家咖啡屋是位中國華僑開的,我們進去等「狗鼻仔」吧!」
進入屋內,室內裝潢就像進入森林般,灌木盆裁枝繁葉茂,約有半人高,奇卉花栽,處處皆是。
翠綠高雅帶有羅曼帝克氣氛,為客人一掃夏季暑氣,精神為之一振。
兩人找張面對大門桌坐下,點了兩杯曼特寧炭烤咖啡,閒聊約十分鐘後,進來位身穿花紅葉綠清瘦青年,面如敷粉,忸呢走到林花城面前,旋了一個美姿。
旁若無人,眼簾眨眨的拋媚眼道:「城哥!與您約會這種花前樹下,人家這身打扮都是為了您來著!」
在旁喝咖啡的情侶們為之側目,認定他們三人都是同性戀者。
「噗!」林花城嗆出剛入口的咖啡。
「快快坐下!別搔首弄姿丟人現眼!」
「狗鼻仔」嘟高小嘴不滿道:「嘩!他們懂得什麼叫愛情至上,生死不逾?」
驀地,雙眼異采炯炯盯著張心寶不放,吞了口涎液高聲道:
「哎喲!這位雄壯威武的男人真是龍蟠鳳逸,剛中帶柔,是圈內至寶,有如琳琅珠玉不可多得。人家顏賈玉有禮!不知您尊姓大名?」
張心寶被他叫得雙頰微紅,有些尷尬,別人還以為自己是玻璃圈內人。
這種神態看得顏賈玉恨不得貼身過去,一口吞了他。
林花城被他撥弄得惱怒拍桌子,緊握拳頭道:「混蛋!你給我乖乖坐下!我問一句就答一句,再油舌滑嘴糾纏不清,馬上給你好看!」
顏賈玉嚇得噤若寒蟬,倒是怕了他,連忙挨著張心寶坐下,那副男人婆楚楚動人作態,看得旁人隔夜飯都要嘔了出來!
「這位是寶哥!有話問你,據實回答,不可無禮!」
顏賈玉忙點頭道:「是!是的!就聽寶哥說話!」
張心寶蹙眉指著窗外遠方一棟獨立別墅道:「顏先生!那棟別墅是誰的資產?住著什麼人?」
顏賈玉瞬間臉色蒼白,左顧右盼,聲譽蚊蚋道:「寶哥!您是否跟對方有怨?人家勸您死這條心!」
林花城面露憤怒,於桌底下猛踢了他一腳道:「去你的!叫你回答問題,不是要你來問問題?」
「呀……哎呀……痛死人家了!」
顏賈玉痛得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捂著嘴不敢大叫出來,已經額頭冒汗。
面露恐懼壓低聲音道:「聽道上老一輩的人傳說,四十多年前橫行澳洲黑白兩道,掌控竊盜及販毒兩大集團,號稱「玩命虎爺」的產業,住著一些親信手下及保鏢殺手!」
林花城狐疑不信道:「別胡說八道!四十年來警方沒有查出「玩命虎爺」的罪證?讓他逍遙法外!」
「城哥!千萬別小覷他,現在國會有他培植的人脈,犯罪有人頂著,行蹤如狡兔三窟,內神能外鬼,是警方頭疼人物,老而彌堅,但最近真正的失了蹤跡,有如空氣般消失!」
張心寶好奇問道:「顏先生!為什麼稱他最近真正的消失無蹤?」
顏賈玉聲音壓得極低道:「最近電視上及各大媒體報導,「戰爭博物館」那件「九龍金尊杯」及一幅無名圖畫,被盜賊趁人群慌亂中盜走了,警方當然第一個懷疑是他幹的!」
林花城不解道:「就是他幹的!憑他的時勢聲望也不會就此失蹤吧!了不起叫手下嘍囉頂起罪不就得了?」
「是呀!道上都是這麼說,犯不著為了一個金盃就拋下一切失蹤!」
張心寶鎖眉問道:「顏先生!他最後的失蹤地點在哪裡!」
顏賈玉敬佩眼神道:「寶哥厲害!洞燭機先。據可靠消息,他最後在「梨爾頓」大飯店總統套房消失!並且有一名金髮女子被一枝尺長匕首,從背後一刀斃命!」
「其力道兇猛,絕非是「玩命虎爺」八十歲老人所能使出的力量,但是警方從玻璃茶杯及女屍背部凶刀柄上,所採得的指紋,又明明是他幹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警方正在通緝中!」
林花城又追問道:「說不定是虎爺拿出凶刀,要年輕力壯的手下干的?而手下帶著手套隱去指紋!」
張心寶微笑道:「花城老弟!這是絕對不可能,這隻老狐狸怎會留下指紋?肯定是在非常匆忙,或者情急之下殺人!」
轉頭問道:「當初在櫃檯拿房間鎖匙時,有沒有跟班?他到了總統套房內,還有沒有其他人再隨後進去?」
顏賈玉肯定語氣道:「沒有!絕對沒有!」
林花城有氣叫道:「他媽的!又不是你,怎麼如此肯定!」
「城哥!你有所不知,一位八十歲禿頭又老態龍鍾行將就木之人,當然有服務生從他下車後推輪椅就座,推到頂樓總統套房內,如此貴客,倍極關切。他是否等人?需要些什麼飲料等等,印象十分深刻,哪會認錯人?」
三人飲著咖啡默默無語。
張心寶無意識的手指頭輕敲桌面,「答!答!」各人心思沉到了谷底,是個無頭公案了。
顏賈玉假又想起了什麼,眼角生春愛媚道:;「說也奇怪!那名女子的嘴巴內及溢出鮮血中在採集時發現男人的精液,經化驗就是虎爺的,當然是最直接的證據要他無所遁形!」
「但是那名女子致命傷口處有個血印……好像是個杯口……又印有龍形印子……這一點警方內線就不肯透露半點口風!」
話剛說完,林花城猛然捉緊他的衣領激動問道:「你說什麼龍形……杯口血印?」
「哎喲!人家就知道這麼多,叫什麼金盃龍形的血印,誰管他媽的那麼多!」
林花城一鬆手,與張心寶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他用金盃攝入了女子鮮血飲用?」
林花城二話不說,掏出了千元澳幣丟於桌面,與張心寶掉頭就走。
顏賈玉從窗外看著他們開車疾駛離去,嬌嗲道:「哎喲!寶哥真迷死人了!哼!城哥真是小氣鬼連杯咖啡小錢也要人家來付!」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9:36
第五章 論推背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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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客廳內,林花城及張心寶把「狗鼻仔」顏賈玉的對話全盤說出,與東方芙蓉、顏怡媚四人仔細推敲,各說各話表示意見,只有一個相同之處,就是「九龍金尊杯」倒入那名被殺害女子的鮮血,被「玩命虎爺」試驗著飲用。
顏怡媚說出了大家共同關心的問題道:「喝了人血,靠「九龍金尊杯」的神力會變成什麼?」
林花城自信滿滿大聲道:「變成「虱蟲魔種」再吸陰血成為「人面瘡」吧!」
東方芙蓉柳眉微蹙輕聲道:「不會的!那是在冥界陰曹陰氣熾盛才會發生變化,在陽間的太陽陽罡灼熱,豈能生存?」
顏怡媚若有所思道:「芙蓉姊!說不定虎爺已經變化成魔人,就如吸血鬼樣,白天深藏地窯內,晚間才出來為非作歹?」
林花城愣了一下興奮道:「老婆大人最聰明!有此可能,因為世界出名的古堡地窯,皆有數百年以上的歷史,應該算是聚集地靈陰氣最盛之處吧?」
東方芙蓉雖不能完全同意,但卻能接受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花城及怡媚說的並不無道理,不知道寶哥有何看法?」
張心寶已經沉思好一陣子,並沒有把他們的話聽進去,被東方芙蓉的問話拉回思緒,蹦出了一句話。
「是的!一定是她。」
雙眼神采炯炯對著大家又道:「劉伯溫後代的劉老先生曾經自言自語告訴了花城老弟;「九龍金尊杯」只能使用一次,以後人類科學會發現可以人造人,現在不是可以複製羊嗎?」
「全世界引起了軒然大波,教宗呼預全世界領袖趕快立法禁止這種上帝才能使用的權力,這樣會破壞人類倫理,導至世界末間來臨!」
林花城愕然道:「師父老人家是曾經說過,但也只是猜測呀!不會那麼嚴重吧?」
張心寶微笑道:「別低估你祖師爺劉伯溫的天人般超凡入聖智慧!你師父劉老先生是針對先祖的預言「劉伯溫讖」之「燒餅歌」有感而發!」
大家聽到了「劉伯溫讖」引起了興趣,皆坐於沙發上靜靜聽其下文,大廳跟得安靜,只有庭院外草蟲唧唧吱吱聲。
「中國歷代道家能人輩出,預測了中國五千年歷史變化。例如姜太公預測未來的「萬年歌」。先從唐朝太宗李世民手下官拜司天監李淳風的「推背圖」說起。」
林花城驚叫道:「哇塞!寶哥說的「推背圖」可是從易經八卦算出的中國預言?劉師父老人家業可是推崇得很!」
「別吵!又是猴急樣,讓寶哥說下去!」
「當年在機緣巧合之下,唐太宗李世民遇到了嬌媚如瓊瑤仙子下凡塵的「武照」。偷窺其沐浴如出水芙蓉般艷麗,驚為天人,當時她才十四歲。怦然心動立刻納入後宮,後此與她形影不離,見其伶俐艷媚,賜名「媚娘」。」
「寶哥!可是一代女皇武則天──-武媚娘。」
顏怡媚氣呼呼道:「氣死人啦!你再插嘴就給老娘出去喝西北風!」
「不說!下次絕對不說!」
林花城緊捂著嘴,扮個鬼臉,令人蹄笑皆非。
張心寶微笑娓娓道:「李淳風前輩一旁冷眼旁觀,掐手一算不由得戰慄心驚不已。」
進言道:「陰盛則陽衰!臣卜得天將降過於諸位親王,不但女流專權,且不久將即帝位。臣惶恐之至特趕來啟奏皇上,其為武姓之女子也!」
李世民聞言縱聲大笑道:「從古至今,女流之輩焉有論治天下社稷之理,賢卿太過危言聳聽了吧!」
轉念又道:「朕就當面考考你這個能未卜先知的司天監?若能言中,當聽從你的柬言!」
「啟奏隆下!老臣惶恐,願聞出題!」
李世民靈機動道:「賢卿!本次秋舉的狀元為何人取得?」
李淳風袖中乾坤「六圭辰課」掐指一算恭聲道:「啟奏陛下!本次狀元郎即「火犬二人傑」文武全才!」
李世民認為李淳風再怎麼神,也不可能預言未來的狀元的姓名,籍故敷衍一下而已,仍然在後宮擁抱武媚娘,自得其樂。
科舉後放榜,狀元即為「狄仁傑,」,竟如李淳風所預言的一字一句不差。
若合「火犬」即成「狄」字,又「二人」即為「仁」字,最後的「傑」字就直接道破。
李世民此刻禁不住內心忐忑不安,比任何人更清楚李淳風的卜筮星相之術。
憂心暗道:「李淳風豈止是戲言,放眼當今天下有誰能將預測之事,姓名字無誤地言中呢?莫非聯心愛的「武照」竟是個禍害?殺是不殺?」
事情至此,李世民遂采李淳風之言,撒了武媚娘養父武護都督之職,而一念之仁,把她放逐出宮,賜草庵一間令其長伴青燈帶髮修行。」
東方芙蓉昕得津津有味,撒僑婿然道:「寶哥!這是個老掉牙的故事,人人會編,有何證據作證?」
張心寶微笑從容道:「話說「推背圖」第三象丙寅,艮下幹上「遁」。圖面畫有一位唐代宮裝女子,但其頭載冕冠,冕皆廣七寸,長尺二寸,前圓後方,朱綠黑、玄上,前垂四寸,後垂三才,系白玉珠為十二旒,以其授彩色為祖縷,專用於帝王。其女子明眸凝視前方,右手卻持把鋼刀佇立。
讖曰:
日月當空,照臨下土。
撲朔迷離,不文亦武。
頌曰:
參遍熔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宮。
遺枝撥盡根猶在。喔喔晨難孰是雄。
若合第一行的「日月」與空即成「武照」字。
「若接第四行裡有個「武」字,可知暗示「武照」即武媚娘的出現。
「更妙的是第二的「照臨下土」論原因乃是武照之名取首「日月當空照萬芳」之義,也可解釋「照」為天子普照全中國──-武則天是也!」
「再簡略的說,第三象的頌,第四行寫著:
喔喔晨雞孰是雄。
喔喔晨雞,表示司晨雞,意味著喔喔地報曉的晨雞究竟哪只是雄的呢?」
「這些暗示說的就是被人作法術損其氣運,虛有其名的高宗皇帝,與掌握實權君臨天下的武後二人,當時世人均稱呼「二聖」。此事記載於《十八史略》,誠如李淳風之預言料中。」
「正史記載高宗於私道元年駕崩,而三年的垂拱元年,武後臨紫辰殿參與國政並改元。」
「干支歷上正好「乙酉」年,因為酉排行十二年生肖就是雞,是李淳風欲藉「司展雞」一語道出武後空全掌握權力的年代,奧妙之至!」
林花城聽得瞪目結舌,嚥了口水道:「這太可怕了!李淳風簡短寫在「推背圖」的詩句中隱含這些預言,真難以相信是人力所及的?
張心寶淡淡道:「經由李淳風「白曰飛昇」的道門功夫,穿梭未來明察秋毫後以詩句隱含,是中國歷代皇帝時而恐懼戰粟,時而忘寢廢時徹底努力想將「推背圖」研究出來。」
「但是,如同李淳風前輩所奏李世民的一句名言:「天命不可違」!」
又慨歎一聲接著道:「話說明朝朱元璋,誕生於進河岸濠州,即現代安徽省鳳陽懸的貧農之家。」
「他與中國歷史上漢高祖劉邦同是出身低微,而一朝風起雲湧叱吒天下的平民皇帝!」
「朱元璋當了皇帝,有感出身低微,為懦弱子孫奠定萬年基業,竟然炮打「功臣台」,一舉消滅與自己同生共死的門閥功臣,可謂一代梟雄。」
「並下旨道:「天下莫非王土,非朱姓不能為王」。有一天心血來潮,於御書房翻到了李淳風所遺留的「推背圖」,閱讀到了第二十七象之讖:
庚寅,坤下震上,豫
讖曰:
惟曰與月,下民之極。
應運而興,其色曰赤。
頌曰:
枝枝葉葉現金光。晃晃朗朗照四方。
江東岸上光明起。變空說像有真主。
看得朱元璋一時間莫名恐懼,汗流浹背,此讖預言不正是說自己嘛?雖然讀書但學問不高,還能初淺明瞭其詩之意。
前朝李世民有武則天女流之輩,篡大唐改國號為」周」。
生性狐疑多詭的朱元璋心中盤算二十幾年前,炮打功臣台之後,所遺留開國功臣已寥寥無幾,屈指可數了。
心中暗道:「對了!是軍師劉伯溫,最瞭解朕的出身,所有大小戰略都是他在運籌帷幄,掌中天機,決勝千里之外,此人不除,朕無寧日!」
喚內伺傳來劉基,等他三跪九叩大禮畢。
劈頭就責備道:「伯溫,你可知犯了欺君之罪?」
劉伯溫是何許人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早已知道有此一劫。
大智若愚,慌忙跪地道:「啟稟陛下!老臣惶恐!欺君之罪可要滿門抄斬。最近老臣昏慵無能為皇上解憂,將要請辭告老還鄉,不敢欺君據實以告!」
「不是說這件事!是這本李淳風與袁天罡欲致力探究,潛藏於生死輪迴的森羅三千萬象,奧秘本質「推背圖」。
其中第二十七象之讖,已經預言朕能一統天下,為什麼不事前告知?難道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林花城聽到此處憤憤不平道:「真他媽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幾十年前的老帳還翻出來?」
張心寶停了一下,品茗解渴道:「他可是皇帝!手操生死大權.一怒就能血流成河的君權時代!」
顏怡媚噘嘴不平道:「別打岔!聽寶哥再說下去.正精彩呢!」
張心寶放下茶杯娓娓道:「當時劉伯溫慢條斯理道:「啟奏陛下!「推背圖」書尾題到:「天命不可違!」也就是說天機不可洩露,有其中的反意。」
朱元璋緊逼問道:「這又怎麼解釋!難道說朕不懂不識其意嘛?」
劉伯溫老神不亢不卑道:「老臣不敢!當初皇上出家「皇覺寺」待了五年後,流浪淮河流域一帶為雲遊僧三年,合計八年間飽嘗人世的辛酸,微臣可是找得好苦。」
「後來在皇上二十五歲那年我們投靠郭子興為紅巾兵卒之一,正是皇上潛龍在田軍勢,如果說破被郭子興得知,龍脈風水一轉移,大明江山可就是郭姓天下!」
朱元璋已經拙辭,如果當時不是劉伯溫的知遇之恩,也就沒有今日的皇帝龍椅坐,心中一陣愧疚,命內伺賜個坐椅,閒聊起來。
「劉賢卿說得沒錯!參加郭元帥義軍,以打倒元朝為號召,乃行使白蓮教之彌勒信仰,教義「彌勒佛下生,明王出世!--
「陛下!讖曰:「惟曰與月」即為大明江山。「下民之極」是說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農民貧窮身無立錐之地是皇上當時寫照。「應運而興」即是投靠郭子「興」,利用白蓮教起義。「其色曰赤」也就是白蓮教徒,頭綁紅巾為號,亦是皇上朱姓天下的意思!」
朱元璋滿意再問道:「劉賢卿!後面的頌怎麼解釋?」
「啟奏陛下!二十七象之頌第三、四句:
「江東岸上光明起,談空說偈有真主。」
「江東」即說揚子江之東,皇上出身於此處,而且「談空說偈」正是皇上出家「皇覺寺」當和尚之因緣,所以老臣尋此詞句找到皇上真命天子呀!」
朱元璋本是一知半覺,經劉伯溫精壁扼要解說,頓起懷舊之情,憶及二十幾年前炮打功臣台之愧疚,是為大明朱家子孫打算,哪個朝代不如此?
心念一轉也就釋然,但已知自己來日不多。
強提精神問道:「劉賢卿!朕江山可有變故,能維持多久?軍師可有指教朕之處?就如唐太宗李世民問李淳風而得「推背圖」,今日是否可以透露天機?」
朱元璋一連疊問,低聲下氣求教劉伯溫,顯出梟雄未日,陽壽將盡之氣。
劉伯溫號稱當代第一國師,焉有看不出之理?
然而也是今生見朱元璋最後一面,油然心生悲淒之感,究竟是宿世情份,今日了結之時。
劉伯溫淡淡道:「啟奏陛下!老臣不敢媲美前人古賢,只留得讖詩幾千個字,可以與「推背圖」相對照,應可一目瞭然!」
劉伯溫呈上一卷「劉伯溫讖」。
朱元璋迫不及待開卷閱讀,命內待奉上茗茶,待會兒詢問內容。
朱元璋望著讖詩突然頓了一下,忙問道:「朕命子侄把守於名城重鎮有二十三人封王,在你讖詩是否暗示到了第三代有變?」
劉伯溫知道皇帝精明能幹,看出蹊蹺,淡淡一語帶過道:
「陛下英明!那只是一場小小災難,朱家天下就「永」享太平慶安「樂」!」
朱元璋拿起「推背圖」對照一番,眼神迸出異采不信逼問道:「劉賢卿!第二十七象中斷言朕是真命天子一統天下,但是第二十八象圖畫中宮闕起了大火又怎麼解釋?」
劉伯溫作揖恭聲道:「啟奏陛下!老臣剛才已經說明是一場失火的小災難後,朱家就「永樂」太平了!」
朱元璋狐疑本性又起,不信道:「不對吧?第二十八象
讖曰:
草頭火腳,宮闕灰飛。
家中有鳥,郊外有尼。
頌曰:
羽漢高飛白。爭研有李花。
真龍游四海。方外是吾家。
是否因「家中有鳥」指著帝王家之女,公主稱鳳,引起禍端,燒得「宮闕灰飛」,「效外有尼」,後來如武則天出家為尼,再返朝中稱女皇帝嘛?」
劉伯溫忍著吃笑,談起學問皇帝還差一大截,佯裝正色道:「非也!非也!此讖「真龍游四海」重點在談皇上乃是真龍轉世,待百年之後即「游四海」也!「方外是吾家」即說明皇上與佛有緣,能登西方極樂世界,面見如來佛祖是「吾家」也!」
朱元璋一聽解釋,龍顏大樂,哈哈笑道:「是的!是的!「方外」本指朕出家當和尚,雲遊僧方外之人也!能死後見佛乃朕福報也!」
劉伯溫機伶一語帶過,心中暗歎道:「唉!天機不可洩露。「草頭火腳,家中有鳥」為「燕」字,即封地北平「燕王棣」將篡帝位,改國號「永樂」年,迎燕玉的是位李姓太監,「郊外有尼」是其孫削髮逃匿遠逸,看在昔日交情再點破一句!」
轉念作揖再道:「啟奏降下!請看老臣題一首「八千女鬼亂朝綱」與第三十一象對照。
讖曰:
當塗遺孽,穢亂宮闕。
一男一女,斷送人國。
頌曰:
臣忠賢士盡沉淪,天啟其衷亂更紛。
縱有胸懷能坦白,乾坤不屬舊明君。
恕老臣大膽斷言,「八千女鬼亂朝綱」之「八千女鬼」整合即是個「魏」字,與頌第一句藏頭詩「臣忠賢」合併即是「魏忠賢」,是個太監遺孽,斷送大明天下!」
朱元璋相當錯愕震驚,馬上離開龍椅禮賢道:「好個劉伯溫!媲美唐朝司天監李淳風,竟能通天窺視未來,說出了反賊太監「魏忠賢」。聯馬上下旨:「凡大小監不得干預國政」傳於後世,鑄銅雕塑,立於前殿,後宮警戒子孫,朕再密旨一道傳於繼承大統子孫,太監之中有「魏忠賢」此人,殺無赦!並抄家滅族!」
「陛下聖明!大明江永固矣!老臣要告老還鄉,請皇上恩准!」
朱元璋揮手道:「就准劉賢家所奏!賜黃金千兩,退下吧!「
「謝主隆恩!老臣告退!」
劉伯溫三跪九叩離開御書房,望著晚霞雲端詭滿多變,浩然長歎道:「天命不可違也!」
話到此告一段落,東方芙蓉、顏怡媚及林花城有如時光倒流古朝,歷歷幕幕般,還意猶未盡。
林花城突然跳了起來道:「寶哥說話暗藏玄機!應該還有下文吧?」
張心寶舉杯啜口茶道:「花城老弟確實聰明!「劉伯溫讖」之「燒餅歌」,說到後世鐵鳥會飛是指飛機,鐵魚會潛水是指潛水艇。「人非人」「獸非獸」,應該是指現在人造羊發展出人造人吧?或者暗示「九龍金尊杯」的神力能人造人呢,或者人與獸合成突變,成為「獸非獸」?」
「劉師父老人家不也洩露了人造人嘛?所以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篇,只為了讓大家瞭解道門前輩早已透露了天機,讓後世人有所警惕!」
林花城興致正濃忙問道:「寶哥!是否可以從「推背圖」中推算現代中國的演變?會發生何事?」
張心寶微笑不語,捧著手中茶杯輕輕摩揉,雙瞠遙視,眼裡智慧之光,顯得深邃虛無,似入禪定中。
東方芙蓉好奇輕催促道:「寶哥!是否牽涉天機不能談論?」
張心寶拉回視線微笑道:「人人對於未來的時局變化皆感十分興趣,個個預言家版本各有不同,也各有千秋。」
「所以有什麼不能說的?「推背圖」自唐太宗李世民看過後列為國家最高機密,時代變遷至今已不稀奇。」
輕歎口氣道:「中國以家天下所產生的災禍連連,倒霉的是一般百姓,只有實施真正民主國家,才能富強康樂。」
「老祖先傳了「推背圖」以《皇極經世書》去推算,解說天下大局之趨勢的預測,有其一番大道理;大凡預測的法學雖有千百種,就其規模之宏大及精密度而言,可說是沒有能與此書相提並論的。」
「而自西元一九八四年起變新的世卦「火風鼎」。此卦的作用長達六十年之久。」
「而大流年以十年計算。「早戌。渙」掌握十年間的吉凶禍福。就是民國八十三年至九十三年之間,過後再轉入「未濟卦」。」
「從西元一九九八年開始,中國卦象先談:
第四十八象辛亥離下幹上同人。
圖書顯示:飛龍張牙舞爪於雲端俯視下方草地上一條猙獰吐信大蛇。龍蛇相鬥觸目驚心,十分生動。
讖曰:
卯午之前,厥象雄離。
八牛牽動,雍雍熙熙。
水火既濟人民吉。手執金戈不殺賊。
五十年中一將臣。青青草自田間出。
清人金聖歎在此處眉批註釋奪取政權者為朱姓或苗姓之人。
再看讖曰第一句「卵午之間」。此「卯」即肖「兔」年,即從西元一九九九年「己卯」,開始至「壬午」。西元二○○二年肖「馬」為止。」
「短短四年間,「八牛牽動」,八牛並為「朱」字,表示朱姓抬頭,在經歷四年的努力不懈整頓昏慵、貪污等等,「雍雍熙熙」字意解釋為和諧而興盛光明。」
林花城猛然叫跳了起來道:
「寶哥!莫非此人是中國新任總理「朱熔基」?為何圖像顯示龍蛇相鬥?莫非有亂相?」
張心寶斜瞄一眼,淡然自若道:「頌曰:第一句「水火既濟人民吉」。「水火既濟」是個好卦。「水」字,有可能指主席「江澤民」,「火」字,可能指朱熔基吧?」朱」字為赤為火解釋。「人民吉」不就是指主席「江澤民」,或者相輔相成,「澤惠於民」吧?」
「頌曰:第二句「手執金戈不殺賊」。世局如有動盪,哪會不持金戈去殺賊的道理?表示不用流血改革,就能整頓內部經濟,突飛猛進跟上時代!」
「讖曰:「五十年中一將臣。青青草自田間出。」先談「青青草自田間出」己道出「草頭田」為「苗」姓者武將支持政權,於五年或者十年之間,必成中樞砥柱。」
林花城聽得興致勃勃道:「寶哥!中國以後成了經濟大國,是否如《三國誌》開場白的「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天道循環不息,是自然現象,今天到此,不再談了!」
顏怡媚愕然,瞬間「噗哧!」一笑道:「寶哥說故事動聽!忘了準備晚餐,怎麼辦?」
東方芙蓉嫣然道:「這還不簡單,到餐廳開伙去,算是為他們洗塵?」
話畢,雙雙對對依偎著進入轎車內,駛出住宅區,往商業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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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49:53
第六章 穿越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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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餐廳佈置得美輪美奐,桌面花格絨布上,放置小花瓶插一朵綻放艷紅攻瑰,點燃防風蠟燭照亮,三人組小提琴,拉著莫扎特溫柔小夜曲,相當羅曼帝克。
張心寶、東方芙蓉、林花城、顏怡媚兩對夫婦開瓶紅酒享用大餐,已經酒足飯飽,正待結帳之時,前方公園傳來女子大喊救命聲。
匆匆結帳後四人循聲而去,見六名類似地痞小太保正肆無忌憚調戲兩名妙齡少女,旁邊散步路人駐足圍觀指指點點大罵下流。
地痞小太保竟然掏出一把摺疊蝴蝶刀,把玩耍弄十分熟煉,有點賣弄掌中功夫,也嚇阻了想上前搭救的閒人。
「他媽的!看什麼?我們在談情說愛幹你們屁事?全部滾開,別壞了本人的興致!」
兩名黑長髮少女,雙眸淚盈滿眶,互相擁抱,嚇得高挑身體已經蜷曲顫抖,令人同情。
餐廳已經報警,出來四位服務生,皆手持棒球棍。其中一位魁梧服務生道:「喂!小太保快滾蛋,我們已經報警,不要在這裡調戲少女,影響我們作生意!」
小太保詹克手耍著蝴蝶刀,陰惻惻道:「操你媽的!你算那顆蔥!敢管老子的閒事?餐廳打算不要營業?還是不想活了!」
魁梧服務生法拉利氣憤道:「他媽的!有種放下手中武器,一對一單挑?」
「哼!別以為你塊頭大老子就怕你?」
小太保詹克收回蝴蝶刀插回臀後牛仔褲口袋,一付吊兒啷當模樣,不在乎的晃蕩過來。
「兄弟們!看看老大如何教訓這個愛管閒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那些小太保一陣不屑的哄笑,圍著蜷曲的兩名少女,開始不老實的伸出碌之爪調戲,好像是認定詹克老大吃定了服務生。
服務生法拉利一個箭步衝上來,就是一個直拳轟向詹克的照門,拳擊手法乾淨俐落,一旁圍觀的路人轟然叫好。
豈料,小太保詹克一個旋身伸出右勾腿,絆得服務生法拉利直拳過猛而站立不穩,踉蹌觔斗跌得狼狽。
小太保詹克那會放過這種好機會,彈身竄起雙腳重重踩在他臉上。
「嗷……啊!」一聲慘叫滿口鮮血。
在旁掠陣的三位服務生見法拉利吃虧敗北,一時氣憤持著棒球棍擁上來。
小太保詹克得意洋洋一聲忽哨,同伴四人也上了陣,一場群架混戰,棍棒齊飛打得團團轉,圍觀路人慌忙離開數丈,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小太保們打得四名虎廳服務生落荒而逃,耀武揚威跋扈得很,那兩名黑髮少女已經駭得癱瘓草地失了禁。
又見六名太保圍了上來,指指點點尿濕的私處淫視取笑,樂不可支,旁若無人狀。
林花城再也看不下去竄出人群,怒吼道:「他媽的!你們幾個小癟三住手!怎會有這種人渣,不知廉恥當眾調戲少女,還自鳴得意!」
小太保詹克揮手叫著同伴迎了上來,此刻張心寶也閃出了觀看人群。
冷哼道:「小癟三!打架算我一份!」
小太保詹克命一人看管那兩名骨軟筋酥的少女,其餘五人圍住張心寶及林花城。
詹克輕蔑嘖嘖道:「哼!竟然還有人膽敢多管閒事,不怕挨捧?看你們西裝筆挺人模人樣,不像是個混混,也敢找找們幫派的碴?」
張心寶挑起劍眉寒聲道:「你們太囂張跋扈!簡直目中無人沒有教養,快放了那兩位女孩,拍拍屁股走人,免得自討苦吃!」
圍觀群眾見有人打抱不平再度駐足觀看,此刻東方芙蓉及顏怡媚走出人群。
「寶哥!這種癟三小太保別跟他們囉嗦,早點打發掉,那兩個少女太可憐了!」
小太保詹克冷眼不屑道:「放你媽的屁!你們以為自己是誰?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這兩位大姊雖然年紀大點,長得相當漂亮,不如留下來陪我們樂一樂,包你們爽到……」
「啪!啪!」東方芙蓉看他口齒輕薄,氣得滿臉通紅,一個箭步上前甩了他兩個清脆耳光。
小太保詹克蒙著雙頰哇哇大叫,做夢也想不到東方芙蓉如此剛烈,並且身手嬌健,二話不說就給自己兩個耳光,真是猝不及防,這下當場丟人現眼,比殺他都難堪。
「哇!哇哇!操你媽的祖宗十八代!兄弟們上,讓我逮到非奸死你不可?」
四個太保見老大受辱,衝上張心寶及林花城,想盡快撂倒他們再捉拿東方芙蓉及顏怡媚。
怎知道流年不利,遇上博擊高手,二三下即被打斷了肋骨三根,門牙數顆,哀嚎慘叫倒地不起。
小太保詹克更慘,被火爆的東方芙蓉使出「沾衣十八跌」,摔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待他起身再使出「梅花椿短打」,掌掌到肉,拳拳挫骨,才三兩下功夫癱瘓於草地。
這下非得躺在醫院半年時間不可,東方芙蓉算是替女性出了一口惡氣。
圍觀群眾鼓掌叫好.見六名太保已無抵抗能力,竟然全部上來拳打腳踢,打落水狗。
更甚的有一些女性,拿起高跟鞋猛敲,好似深仇大恨般,替那兩位被輕薄楚楚可憐的女孩報仇,這下子太保們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嗚……嗚……」巡邏警車紅燈旋亮,停於公園外。
圍毆群眾一哄而散。
張心寶等四人拉起驚駭過度的兩位少女,一同擠進轎車急忙駛離現場,省去無謂糾紛。
轎車內,後座東方芙蓉及顏怡媚極和安撫那兩位身心遭受創傷的女孩。
等她們情緒穩定後問道:「皮包內的東西是否被搶?你們住在哪裡?送你們回家!」
少女朱雅怯生生道:「沒有損失!謝謝你們相助!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另一位少女比較冷靜道:「謝謝各位大哥大姊!我叫利妞。朱雅就在此地下車,她住在附近!」
林花城一踩剎車,讓朱雅下車後說道:「利妞!你住哪裡?順便送你回家!」
利妞突然輕泣,淚水串珠滴落道:「我住在那些小太保家附近,今天剛好全家人都出國去了,他們才趁機調戲,我今晚不敢回家,是否到你們家裹住一晚?明早陪我報警備個案,以免他們以後報復我!」
顏怡媚熱心道:「好啊!家裡有的是空房間。明早我陪你去警局備案,省去以後的麻煩,澳洲是個有法制的國家,豈可讓那些太保胡作非為!」
「謝謝這位大姊!還沒請教貴姓大名?」
顏怡媚在轎車內一一介紹大家給利妞認識,已經到家門警衛室大門口。
因怕傷及無辜而撤哨,轎車直接開進去。景致奐然一變,煙霧瀰漫如入深山大澤。
利妞驚叫道:「林先生!你家怎會煙霧朦朧伸手不見五指?」
林花城得意微笑道:「這是中國道法!就如「魔術大衛」把紐約自由女神像,變得無影無蹤一樣,是我的傑作!」
「好棒!大神奇了?人家好崇拜你也!」
車子熟練的轉了幾個彎進入車庫,遙探電動鐵卷門關上,大家下車後穿堂過室進入大廳。
顏怡媚帶利妞到二樓客房,拿出便服要她沖浴後換洗,等會到客廳喝杯飲料。
頓飯時間,利妞身穿無袖花俏短背心露出雪白小腹,那梨渦臍眼,深邃的思得迷人。
深藍牛仔褲緊貼玉腿更顯高挑身段,雙手抬高正梳著一頭飄柔烏黑亮麗秀髮。
利妞眼眶微陷,雙瞳孔水藍似波蕩漾,懸膽鼻聳挺略勾,朱唇貝齒,兩旁小小梨渦點綴,微笑起來天真稚氣,顯得可愛,提個小背袋活潑蹦跳下了樓梯走到客廳。
林花城眼尖,看出了異樣笑瞇瞇道:「利姐姑娘天真可愛!難怪歹徒,窺覷你的美色,那頭烏亮秀髮可是染了色?」
顏怡媚愣了一下,「啪!」打向他後腦勺笑罵道:「你就是這副色心不改德性!見漂亮小姐賊眼碌碌瞧得魂不守體,怎麼知道人家的頭髮染了顏色?」
「哎呀!老婆大人別老是打我後腦勺,再過幾年准打成癡呆症,沒看到利妞剛才梳頭,兩旁胳肢窩底下的金色體毛,肯定是個金髮美女!」
東方芙蓉抿嘴吃笑道:「外國妞很多人崇拜東方文化,中國人不也是很多人崇洋,染頭髮及奇裝異服本就平常稀鬆之事,不足為怪!」
利妞雙眸異采,稚氣臉龐突然轉為成熟模樣,輕哼道:「林花城移民澳州巳經三年育有二子,急公好義專愛打抱不平,家境富有。」
「東方芙蓉成長於美國,是企業家東方強之後留有龐大企業及遺產。」
「張心寶生長檯灣,繼承家業是個「符子仙」,父親出家法號「真提禪師」母不詳,有特異功能本事,應該是「軍事紀念館」騷動的主謀者!」
嬌啼聲落,大家聞言皆是震驚愕然。
林花城驚訝道:「利妞!你到底是誰?對我們的來歷如數家珍,莫非是警方臥底探員?」
張心寶望著利姐身材體態,冥冥之中似曾相識,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淡淡道:「澳洲人能說口流利中文應該不多,看體態外形不像中國混血兒,但能夠把我們身家調查清楚,也不像你這種少女所能辦到,利妞這個名字是假的吧?」
手中拿瓶罐裝啤酒,邊說著邊站起身業趨前走近。
利姐雙眸透出一絲不安,隨即迅速地從背包裹拿出一裝有滅音器白朗寧手槍。
對著張心寶腳跟前「噗!」開一槍。
喝聲道:「別動!再走一步,就射穿你的腦袋!」
槍枝熟煉的在手掌上,轉了兩圈,朝槍口吹著縷縷煙硝,滿意自己槍法如神。」
林花城、顏怡媚、東方芙蓉都震驚傻直眼,沒想到一時的善念,卻引狼入室。
張心寶凝視利妞扣板機的食指頭,拉下臉道:
「別傷害無辜!年紀輕輕竟然用槍就有職業殺手的水準?你到底是誰?有何目的?」
利妞不理會他,一個箭步到了林花城身邊,手槍頂著太陽穴冷然道:「張心寶!看你這般冷靜,也不是個普通角色,放下手中的啤酒罐,別想搞鬼!除非有我的槍快!」
接著從背包裹,拿出了金光熠熠的「九龍金尊杯」放置桌上。
「林花城!快說出「九龍金尊杯」的秘密。一個男人喝了杯中女人鮮血變化成女性後,有什麼方法可以再變回男身?」
林花城訝異道:「你在胡謅些什麼?一會兒男變女,又想女變男的?」
利妞突然脾氣爆熾顯得不耐煩,用槍托在林花城右肩上。
「哎呀!」突如其來的撞擊,林花城痛入心扉慘叫一聲,齜牙咧嘴,額頭冒出了冷汗。
「操你媽的!是我在問你話,不是你在問我的話,裝什麼蒜!」
利妞行動粗獷,口出髒話及老江湖語氣,與本身年紀體態大相逕庭。
張心寶錯愕之餘,望著那只「九龍金尊杯」,猛然想起冥間「鬼手魯」神形俱滅前的那段話,驚呼出聲道:「你是「玩命虎爺」變身?」
利妞震了一下,雙眸露出了殺機,陰惻惻道:「哼!沒想到這個世上,竟然有人能認出我的底細?總算找對了地方沒有白來!」
張心寶望著她手槍頂著林花城頭部,苦無機會還擊,只有盡量托延時間佯稱道:「林花城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九龍金尊杯」的秘密是我告訴他的!只要你放了他們安全離開,我才告知這個秘密!」
東方芙蓉冷靜道:「寶哥別傻!只要說出了「九龍金尊杯」秘密,在場的人都別想活命!」
虎爺一個掠身過去,「啪!」甩了東方芙蓉一個耳光,下手頗重,還意猶未盡,撕裂她的衣衫,將她踢倒在地,踩著她豐滿的胸部,用槍抵著她的前額。
冷冷道:「媽的臭娘子!誰要你來饒舌?要不是老子變成了女兒身,就在你丈夫面前當場奸了你!以後看你怎麼做人?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張心寶看東方芙蓉受辱,漲紅了臉激動道:「虎爺!虧你還是道上混的頂尖人物,對一個婦道人家說這種有失身份的話?以後傳揚出去怎麼混?」
虎爺受男性陽剛磁場相吸,恢復妖嬈女性婉柔語調道:「哎喲!好個伉儷情深?愛情代價值多少錢?不如這樣,看你一表人才,人家給你五百萬美金,要你殺了她,做我的面首,人家還是個嬌滴滴黃花大閨女呢!」
顏怡媚慎恨不平道:「寶哥豈是那種貪財好色之輩!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挑撥離間也不看對像?」
虎爺受女性磁場相斥又恢復爆烈脾氣吼道:「操你媽的!想死啊?到閻王爺面前別忘了我叫「厲虎」!」
厲虎縱身過去,把顏怡媚撂倒地面,面露殘酷,粗暴的撕裂她的衣物,在身上又掐又擰又擂捶,槍口捅進她嘴巴內亂攪一通,溢出了大量鮮血,痛得她額頭見了汗,但絕不吭哼一聲。
「厲虎別殺了她!要不然你無法得知秘密!」
厲虎瘋狂發洩中震了一下,轉身過來。
張心寶見厲虎心狠手辣凌辱顏怡媚,又忽男忽女的變態殘暴,因為她的心態異變,起了顫慄恐慌,出了一身冷汗。
真怕一不小心扣動了板機,大家豈不死得冤枉,生死時刻要絕對的冷靜,活下去才有報仇的機會。
張心寶按著滿臉通紅,額頭青筋暴突,想衝上去拚命的林花城,眨眼暗示別輕拳妄動。
厲虎再恢復女性嬌柔,用槍比一比張心寶及林花城過去,猝不及防甩了兩人一個耳光。
女性腕柔,撩發嫣然道:「張心寶!現在是我在控制全場,別對我亂吼亂叫的,早已打聽過你們「符咒」的本事,得防著點,把衣服全脫光!」
兩人無可奈何,在槍口下不得不低頭,只得脫光。
厲虎實在太精明,到現在張心寶無機可趁,顧忌著他們三人,不敢魯莽行動。
厲虎見兩人脫光,妖燒抿嘴吃笑,眼眸斜飄一眼,故意作弄的伸手抓了張心寶下體一把。
邪笑曖昧道:「哎喲!好大的傢伙!假如要你強姦顏怡媚,要林花城強姦東方芙蓉,可真有看頭!」
林花城怎按耐得住,哇哇大叫道:「操你媽的祖宗十八代!變態得叫人嘔心,不男不女的魔鬼!」
厲虎粉臉數變,重重一拳,打得林花城鼻樑噴血,倒退了幾步躺在沙發上。
張心寶咬牙切齒趁機正想動手,只覺下體一涼,那枝滅音槍管,正抵著寶貝傢伙,心中跟著一悚。
暗道:「厲虎確實是位博擊高手?好快捷的身手。」
雙手一攤,張心寶晃動著頸上那條不離身的「渾天超空儀」銀表,靈機一動,故作灑脫道:「厲虎!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死得其所,不會接受你的侮辱!告訴你「九龍金尊杯」的秘密後,請你給我們四人一個痛快!」
厲虎槍枝撩撥下,玉手輕撫張心寶的偉胸嘖嘖道:「嗯!人家最欣賞你這種男人氣概!秘密早說出來不就省去她們皮肉之痛?既然不接受五百萬美金的代價做人家的面首,只好忍痛犧牲你嘍?乖乖的說吧!」
張心寶拿下配掛頸上銀表,輕巧打開表蓋,只見銀表面緩慢突起一座小環星。
天座立體圖驟現,非常精緻細膩可愛,六道超細金環,交叉運作。
厲虎雙眼狐疑不解道:「這是什麼鬼玩意兒!跟「九龍金尊杯」有何關係?」
張心寶淡淡道:「這是個遙控器!按幾個鍵後,東方芙蓉身邊地面,會拱出藏寶庫,秘密就在裡頭!」
眼神看著東方芙蓉,依依不捨的張心寶故意道:「芙蓉!我先去遙遠的地方探望劉小倩,心愛的永別了!」
東方芙蓉含情脈脈,會意他的意思。
厲虎冷酷滿意道:「就留你最後處死吧!」
張心寶快速在銀表上按下幾個鍵,面露微笑道:「厲虎!」
「什麼事呀!」
「跟我來吧!」
話語方歇,從銀表內爆出一道銀芒閃亮耀眼,擴散五尺範圍,六道金環旋轉疾速,翻騰滾滾使人覺得炙熱而睜不開眼。
說時遲,這時快。
張心寶赤裸裸靈魂及應聲的厲虎女兒身靈魂,雙雙為此股旋動銀芒攝了進去,相互交纏著。
「咻!」一聲,銀芒收縮似綠豆丁點兒,憑空驟間消失。
張心寶及厲虎女兒肉體癱於地上,槍枝滑出,就如昏睡般。
東方芙蓉幽幽對空道:「寶哥一路順風保重!」
林花城及受傷的顏怡媚面面相覷,傻愣當場,那見過這種奇跡?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0:21
第七章 古朝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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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天超空儀」變幻狀若鳳凰,放射七彩繽紛燦爛光芒,似艷亮火鳳凰展翅,翱翔天際,托曳著璀峋鳳尾。
鳳頭覷準前面時空隧道交錯,如電腦網路般錯綜複雜,認定方向,疾若流星電射而去。
快!比閃電還快千萬倍!
「鳳凰神儀」靈活挪移躲閃他方異次元空間,人、神、魔界時空交織帶,有黑黝黝大洞欲吞噬之危機,驚險萬分。
火鳳凰腹內如小形太空艙,只能容納兩人平躺張心寶及厲虎赤身裸體,八萬四千毛細孔,皆迸出紅絲,細網般與機體結合,融為一體。
厲虎經歷靈魂出竅,又逢穿越時空,驚魂惶恐顫聲道:「這怎麼可能?乘坐這種鬼玩意兒要去哪裡?我們怎麼辦?」
張心寶淡淡道:「你現在算是個活死人!「渾天超空儀」載我們去古漢朝,認命吧!」
厲虎臉色發白,咬牙切齒,翻動那身少女肌膚細膩,凹凸玲瓏魔鬼身材,雙手掐住張心寶喉嚨,跨騎在他赤裸身上欲置之死地。
她失去理智瘋狂咆哮道:「回去!快轉回去!我不願意死!要不然我殺了你!」
兩人糾纏,「鳳凰神儀」頓失平衡,天旋地轉偏離航道。
闖入神魔時空交錯帶,正逢兩軍交戰,廝殺拚鬥遍佈虛空。
神將,妖魔個個身比山高,兵器撞擊如雷鏘鐺,迸出火花就似閃電霹靂,崩裂的刀劍鐵屑,如燃燒隕石到處噴飛。
「鳳凰神儀」處於交戰空隙間左挪右閃,快速穿梭,如顆燦爛紅寶石,引起戰鬥中魔兵窺視,棄戰鬥來搶,伸出毛茸茸鬼爪如五指山大,呼嘯迎面而來,那股勁風刮得「鳳凰神儀」陀螺打旋,飛射更急。
火鳳凰天旋地轉,左騰右閃,艙內兩人頭昏眼花。
趁此機會,張心寶突出重拳擊中厲虎,頓時暈厥躺於原處,解決了飛行平衡,但是速度減慢一半。
「糟糕!「渾天超空儀」本是靠精神集中,產生動力。」
「厲虎暫失知覺,速度不就減了一半?而且碰上這種戰爭場面,豈不情況岌岌可危!」
念頭甫落,張心寶又見前方齊聚妖魔鬼怪,虎視鷹瞵,四面八方再來爭奪「渾天超空儀」。
如落入魔掌,個人生死事小,全世界歷史被魔界穿梭予取予求豈不大亂。
天兵神將超來支援,與魔將妖兵再度纏鬥,但虛空中魔猖神衰,不知名的巨大妖魔鬼怪紛紛竄出,蜂擁如潮水湧至。
圍得次元空間密密麻麻,滴水不漏,本欲殺死戰鬥中的神將、天兵成為次要,主力在於奪取「渾天超空儀」。
張心寶精神力駕御「鳳凰神儀」倍感吃力,此刻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危危殆矣!」
靈機一動,不敢待慢集中念力持咒道:「俺!缽羅未鄰陀寧娑婆訶。掩!缽羅未鄰陀寧娑婆訶……」
「地藏王菩薩」滅定業真言一出,加持神將天兵頓然變幻長高一倍,妖魔鬼怪,如被大人追打小孩般,打得落花流水。
但是任你神威赫赫,也經不起如潮湧到的妖魔鬼怪,如猛虎不敵猴群,情況無法逆轉。
張心寶催咒更急,渾然忘我已入禪定中。
神跡!奇跡出現。
昏暗的次元間,驟間大放光明,佛光普照虛空!
東方,毗摟勒文王率領毗摟博文毗沙門,就如少林和尚般手持十八般武器,無法數量破空而至。
南方,難陀跋難陀,婆伽羅龍伊缽羅及滿天七彩神龍,騰雲駕霧,如浪翻滾,無法數量破空而至。
西方,金色孔雀王率領二十八部大仙業,金芒燦爛璀峋無以倫比,御駕五彩緋雲無法數量破空而至。
北方,水火雷神及鳩盤荼王毗捨者率領無數量披堅持銳騎兵破空群湧而至。
上方,千千萬億一切善神龍王金剛密跡變化力士,掀起次元空間頂蓋而至。
下方,梵摩三缽羅率五部淨居炎摩羅部眾千萬億眾,無法估算,鑽破底層空間而至。
「地藏王菩薩」誓願不假,持滅定業真言咒語者即有神助。
天地六合護法神將眾,領咒命十萬火急,殺氣騰騰潮湧前來,充盈魔界虛空,如鐵桶團團包圍數以億計妖魔鬼怪的次元空間。
墓地,戰鼓咚咚,戰雲瀰漫,這種場面嚇得妖魔鬼怪心驚膽顫,慄慄危懼,不知招誰惹了誰,竟然引來滅亡之禍。
「殺光魔類一個不留!」
金色孔雀王聲令下,風雲變色,個個天兵神將躍馬橫戈,群起而攻,殺得妖魔鬼怪丟盔棄甲,旗靡轍亂,流竄四方。
厲虎醒來,瞧得目瞪口呆,結結巴巴道:「天啊!真的有天兵神將充滿虛空?我是否在作夢?」
張心寶揮手「啪!」打在她臉上驟現五指紅暈。
痛得她哇哇大叫「醒了!醒了!別打!」
金剛怒目的張心寶,義正言辭道:「你親眼所見怎會有假?頭上三尺有神明,自古到今皆然,你現在雖然基因突變女性,男人的性格習慣於短時間內無法改變。」
「但是一生所做罪惡,如影隨形,隨靈魂輪轉,如不痛改前非,惡報現前下了地獄,會後悔未及!」
厲虎眼見無量無邊神將,為護佛法拋頭顱灑熱血,悍不畏死的前仆後繼殲滅妖魔鬼怪。
他雙眼抹過絲慚愧。
「我生爭強好勝,貪得無厭更想長命百歲。從不信神佛鬼怪,自認為是無稽之談,今日所見歷歷如幕,惶恐以前所犯罪孽,不知以後如何是好?」
「厲虎!趁此年青身軀,可以重頭做起還來得及,現在應集中精神共同脫離險境,往目的地去!」
張心寶往周圍護法神將打個「吉祥印」作體,催動「鳳凰神儀」離開。
將要穿透魔界時空帶時,迎面飛來只神將持用的一截折斷槍柄,長碩如隕石,撞個正著。
「哎呀!哎呀!」慘叫兩聲。
猝不及防,突生變異,整艘「鳳凰神儀」偏離航道。
張心寶及厲虎雙雙昏厥,如泰山壓頂的兇猛撞擊力,並沒有打碎「鳳凰神儀」,但卻減弱其飛行速度,射透魔界次元空間,往人間帶消逝。
南京古稱建康府,周圍的山阜;東有鍾山,西有清涼山,南有雨花台,北有幕府山。
諸葛亮論建康府的形勢,曾謂「鍾阜龍蟠,石城虎踞。」鍾阜指鍾山,石城指石頭城。「龍蟠虎踞」是說建康府形勢險固。
鍾山西麓與玄武湖之間一座一險九龍,峭拔屹立,風景絕佳,俯瞰整座玄武湖。
夜月風高,江南殘冬雖然轉為春暖,依舊北風冽冽,刮得寒凍入骨。
九龍山頂「桃花宮」分壇,熊熊烈火,焚燒沖天,照得山頂通紅如晝。
顧殺喝喊及兵器撞擊鏘鐺聲,寥若晨屋,戰鬥已至尾聲。
「桃花宮」分壇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與烈焰相映,艷紅得悚目驚心,血腥撲鼻,聞之欲嘔。
一男三女為千軍萬馬團團圍住,欲作困獸之鬥。
「桃花浪子」秦子亥渾身浴血,倒插寶劍單膝跪地,披頭散髮狀似厲鬼。
傲然不馴恨聲道:「可恨!只要我父皇在此,哪有你們囂張的份!」
「十臂巧手」魯昌正氣凜然道:「小兔崽子!利用易容術為非作歹,天下女子被你姦淫者無法算計,追蹤了三年終於落網,今天難選公道,殺了小的,還怕引不出你老子?」
一位清秀脫俗,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絕世仙子冷哼道:「魯世伯!這個色魔百死不足抵其罪孽,應將他碎屍萬段!」
「桃花浪子」秦子亥雙眼露出迷惘道:「盼灣!我對你一見鍾情,充滿愛慕之心,難道有錯?請你到桃花小住幾天,奉為上賓,並沒有絲毫冒犯之處,為何與眾滅我分壇?」
「十臂巧手」魯昌寒聲道:「呸!你這個淫棍有何資格覬覦我家小姐,也不稱稱自己斤兩?竟敢施迷藥擄人,簡直罪該萬死!」
張盼灣雙頰微紅,手持鑲紅寶石的西城窄薄變劍遙指道:「秦子亥!別一廂情願。今天若不殺你,對受害的天下少女,如何交待!」
「桃花浪子」秦子亥癡情道:「盼灣!我是真心愛你!我會洗心革面,再說那些女孩子都心甘情願自動獻身,我並沒有強迫……」
「住口!寡廉鮮恥之輩,還說得鏗鏘有理?你就認命吧!」
話聲甫落,張盼灣手中西域寶石彎劍,柔若清風;徐徐飄出,於空中就如晝寫草書「利」字,劍勁冷芒耀眼奪目。
「桃花浪子」秦子亥身後護衛的三名女子,輕喝劍出,三道寒光點上那道飄柔劍勢,頓感自身劍勁如泥牛人海,皆驚駭得花容失色,欲抽劍勢已來不及。
驀地,趁此機會,「桃花浪子」秦子亥跪地之軀,猛然彈起,往後飄去,想逃離千軍萬馬包圍,為持戈騎兵突刺圍殺,險象環生。
「十臂巧手」魯昌容他脫身疾急翻袖,飛射出十道暗器,直往在空中騰挪閃避槍戟戈劍的「桃花浪子」秦子玄。
只見其身形俐落,腋夾戟戈掀擲出一名戰士,擋住暗器,勇猛無比趁著慌亂,殺出一條血路。
張盼灣劍出玄妙,削那三名女子手腕,撒了她們長劍落地,一彈柳腰直追「桃花浪子」秦子亥而去。
霎那間,天象奇跡,熒惑星處,疾射一顆隕石燃燒似火鳳凰燦爛,朝九龍山頂撞擊。
捷若雷霆,低空橫掃使得千軍萬馬掀蹄嘶鳴,戰士紛紛摔落地面,亂成一片,滿山翠林刮得獵獵作響。
「十臂巧手」魯昌運勁,雙掌赤紅如焰「大力赤焰掌」猛貫轟在「挑花浪子」秦子亥背部,將他彈飛三丈高口吐鮮血。
剛巧隕石般璀峋火鳳凰容發之間掠過,又撞個正著,夾帶著他,墜落千丈峻峭懸崖,玄武湖內,激起濤天浪捲,水花如垂濂落湖,瞬間恢復平靜。
張盼灣哪碰過這種隕石流星低空掠頂而過,驚駭得花容變色。
她疾飄「十臂巧手」魯昌身旁,忙問道:「魯世伯無恙否?剛才那龐然燦爛大物是什麼東西?」
「十臂巧手」魯昌沉吟片刻,眼神深邃激動道:「王莽新朝被主公「神鑒奇俠」滅亡後已有十八年。自從主公失蹤群龍無首,天下再起動盪不安,群雄紛紛逐鹿中原。此顆熒惑火星降世,該是祥兆,莫非「真命天子」巳然出世?」
張盼灣花容玉靨顯出景仰孺慕之情,嫣然道:「魯世伯!父親「神鑒奇俠」傳說事跡,膾炙人口百聽不厭,人家是知道的。但這顆熒惑火星怎會帶走「桃花浪子」秦子亥這個淫賊,說不定是顆妖星亂世吧?根本扯不上「真命天子」!」
「二臂巧手」魯昌慈容微笑道:「盼灣!秦子亥被老夫「大力赤焰掌」重擊之下,焉有命在?只不過適逢其會巧遇罷了!」仰天長歎,話聲轉為淒涼道:
「主公呀!您十八年來無故失蹤,可知「華山慘變」,軍師「神弓守戰」墨攻拚死搶救盼灣,身受重傷馬不停蹄日夜奔馳,趕到玄武湖水寨己然脫力猝死,臨死前只說句話:「主公會回來」,雙眼睜突死不瞑目,事過境遷歷歷在目呀!」
張盼灣玉顏蒼白,潸然淚下輕聲道:「魯世伯不需傷心!「華山慘變」至今成謎,好在「亞夫」政天齊及時出現,救弟弟張秀跟娘親脫離火藥爆炸險境,現在洛陽皇城任職三軍統率「大司馬」之職,以後封王拜相光耀門庭,不是難事!」
「十臂巧手」魯昌微笑道:「你老是把改從母姓的弟弟「劉秀」真性氏說溜嘴?」
張盼灣不滿道:「本來就姓張,為何從母改成劉姓?」
「唉!盼灣,政治倫理,門閥望族最為天下人敬重。「亞父」政天齊說的有道理,主母劉小倩畢竟是個「新寶公主」劉氏血統,對你弟弟皇族世家出身,相當重要!」
「哼!人家就不喜歡宮庭的那套繁文縟節,才浪跡江湖嘛!」
「哈哈!很合老夫胃口,這些年來,你不也爭了個「笑傲新月劍」美號!走吧,天快亮了!」
玄武湖水寨位於北面,控制通往長江水域,水師精兵約三萬人馬,與前新莽朝,建康太守王彪劃地自理,以整座玄武湖往北為界,當地百姓稱名「山越小國」。
玄武湖南畔,幾十戶捕魚人家,茅草蓬屋環湖搭建,戶戶門前皆圍有人高的竹籬笆,曬著魚乾湖鮮,湖風拂面,帶點甘膽魚肉味。
初春來臨,翠綠青草野花蓬勃綻放,傍晚時分,霞紅映得湖面水波粼粼艷麗。
魚婦忙著收拾暴曬物人屋,小孩子嬉戲追逐玩耍,漁夫吆喝拉舟上岸,草屋煙窗炊煙裊裊,歸鳥啁啾,景物一片祥和。
草蓬茅屋內,張心寶頭痛欲裂,抬腳下榻,晃擺身軀走到黃楊木小桌前,提起粗劣陶壺將飲茶水,矍然一震,手中陶壺啪啦!摔個稀爛。
「我……我那來的肉身?誰的身體?」
趕緊摸索全身,粗麻布衣,漢朝民服,身材高挑還算健壯,不知長成什麼模樣,多大年紀?
沉重眼簾極目四望,茅屋內家徒四壁,五張竹編籐椅古拙樸實,非現代都市所能見。
「嗯……啊!糟糕,穿梭時空生變,不知到了漢朝哪個年代?「渾天起空儀」損壞了沒有?厲虎魂魄又飄到哪裡去?」
張心寶回床榻竹枕邊,找到了銀表「渾天超空儀」,取來檢查並無損壞,心中釋然掛回頸部。
一卷白綢小包裹引起了注目,拿在手中有點沉重,翻捲開來有塊金牌如半掌大,精雕細琢巧奪天工。
正面隸書刻有「人面桃花」四個字,周圍纏繞綻放桃花共二十四朵,花姿百態,十分精緻。
背面,刻有「令行天下」一行小篆細字「太子殿下持用」,四周圍雕刻二十四種蟲類。
蝗蜂、蜘蛛、蜈蚣、蚱蜢、蜻蜓等等,只只雕工細膩栩栩如生,與正面的桃花朵朵大異其趣。
一疊金葉子約有五十來片,橙橙發亮,幾張人皮面具。
「嗯!這個肉身竟是位江湖人物,好像頗有地位。有了令牌不怕找不到出身來歷!」
驀地,房間外頭傳來竹竿敲地叩!叩!作響,似盲人探路。
張心寶猛然拉回思緒,驚覺挪身,貼於門旁,「哎呀!」叫出聲來。
渾身疼痛,內腑五臟如火炙燒,咬緊牙根強行忍耐,靜待竹竿掀起門簾。
張心寶臉色蒼白,額頭己冷汗直冒,見一位眼盲老婦進來,伸手摸索到桌前找尋那只粗劣陶壺道:
「公子!是否公子巳經醒來?您巳昏迷三天二夜,劣子阿牛急得不得了,替您進城找大夫看病!」
吁了一口氣,張心寶勉強爬起,托著傷重身體躺在床榻弱聲道:「多謝大娘救命之恩!請問您,這是那裡?在何處救我……?什麼朝代?何人當了皇帝?」
一連疊問,問得老婦人啞口無言,轉動盲眼白瞳碌碌,吃驚叫道:「公子爺是否撞破了頭?神智是否不清楚?自己姓名知道嗎?那地方人氏?」
盲眼婦人訝然,哪有人會提出這種三歲孩童皆知的問題?所以連搶問作答。
張心寶失笑答道:「大娘請別見怪!晚輩一時衝動追問,忘了先行自我介紹,在下張心寶!」
「唉!看張公子談吐不俗,像位讀書人,怎會與人打架而遍體鱗傷?是劣子阿牛在「玄武湖」中打魚時撈起公子爺,見還有一絲氣息,趕忙救回家中!老身經歷漢、新兩朝,現在聽說世局動盪,沒「真命天子」當然混亂!」
「大娘!是南京玄武湖?」
「唉!南京是在何處?我們這裡是建康府啊!」
「看你並非普通人家,不知令郎何時回來?我是有點飢餓。」
盲婦吱唔他言似有難言之隱道:「哎呀!老身糊塗,家裡窮困粗茶淡飯請別介意,廚房剛好煮有魚粥,端來給公子食用。」
「麻煩您老人家!」
張心寶算數地,比了一比手指傻愣暗道:「三國時代「東吳」孫權史稱「吳大帝」。東晉加上「南朝」的宋、齊、梁、陳四代合稱「六朝古都」。現在是東漢朝的開始,相差將近三百年,不知建康城是何景像?」
念頭甫落又暗道:「空徒四壁窮困人家的一位盲婦人,談吐不俗定有家變隱姓埋名,等見她兒子再作打算!」
片響,盲婦端來鍋魚粥,熱氣騰騰香味飄田散。
張心寶食指大動,不客氣的獨自享用,魚粥無刺,入口即化,鮮味十足而一碗接著一碗竟然吃個精光。
拍拍飽食肚皮,張心寶感到精神體力充沛,但肉身受傷行動不靈活,跏跌端坐床榻道:「老人家!我很疲倦想要安歇,等令郎回來再叫醒在下!」
「喔!那不吵張公子,老身先行告退!」
盲婦人離開後,張心寶默運「天心五雷大法」額頭冒出白煙裊裊,五形互補,相輔相成,再運「彌旋大法」療傷篇,頓飯時間,內腑定位,急速痊癒,「嘔!噗!」噴出一口瘀血,內傷己好八成,神功療傷極臻化境。
一個時辰過後,張心寶神采奕奕下了臥榻,見一盆洗臉水放置右側,探頭一照。
望著水盆裡一位玉靨俊臉,創眉星眸,膽鼻微勾,朱唇皓齒,雙頰白裡透紅,細皮嫩肉得有如少女,不覺莞爾而笑道:「還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小白臉,俊俏得邪門,不知那家門閥紈垮子弟?還是「神鑒奇俠」張程「博望候」的金剛不壞舍利身,來得順眼。
喃喃自語道:「南京到秦嶺華山一路遙遠,馬不停蹄大約需要月餘吧?應該走水路較快!不知道愛妻劉小倩、趙飛燕姊妹及襁褓中的龍鳳胎可安好?」
張心寶懷念過去,時光在荏苒的倒流中,沉沉入睡。
茅屋外,馬蹄踏車轆轆,漁村偏僻,小孩追逐頓顯吵鬧,一陣罵聲嚷嚷後,恢復寧靜。
那陣嚷嚷者,再度揚聲道:「娘親!那位公子爺醒了嘛?孩兒買匹駿馬讓大夫騎著,買部推車載滿雞、鴨、豬肉、油、鹽、醋等給公子爺調養身子,順便孝敬您。飯煮好了沒有?趕了幾個時辰的路,肚子正餓得發慌,今晚可以打打牙祭!」
盲婦敲著竹竿探路,走出茅屋生氣罵道:「阿牛!怎可拿人家的錢財亂花用?平常怎麼教你的!」
阿牛十八歲左右,長得高壯,肌膚黑亮,雙眼炯炯有神,露出一口貝齒稚氣嘻笑道:
「娘親!不是阿牛不懂事,城裡大夫沒有轎坐或者馬騎不來,沒有出診費不肯來,想不到那片金葉子好用,全部買回來了!」
大夫老臉微紅,輕咳聲道:「城裡忙得很!那位要看病?看完了病還得趕回城裡,請替老朽帶個路!」
盲婦敲著竹竿淡淡道:「阿牛!飯煮好了,後面正在燒開水,把板車推到屋後自行做菜,娘親帶這位大夫替公子爺看病!」
張心寶聞聲,已然起身,坐於床頭。
盲婦帶著大夫進到房問道:「大夫!是躺在臥榻的那位公子爺需要看病,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剛才醒過來吃鍋魚粥!」
大夫雙眼碌碌瞪著張心寶上下驚訝道:「這位大嬸!有沒有搞錯?老朽閱人無數,這位公子精氣內斂,哪像昏迷後大病初癒之人?」
張心寶微笑道:「謝謝大夫遠來看病!我自身備有良藥可以自療,讓你空跑一趟,出診費照付!」
「這怎麼好意思?沒看病怎能拿錢!」
「沒有關係!但是請大夫自回,算是路費也不為過!」
大夫怏然不悅,悶不吭聲拂袖掉頭就走,到城裡步行可要二個時辰,回家豈不累垮。
張心寶見大夫離去,對盲婦正色道:「請問老人家眼盲了多久」是否需要請個高明的大夫替您治療。」
「張公子就別勞神了!老身眼盲心不盲,您是個練家子,而且武功不弱,在昏迷時曾替您把過脈,背部那兩掌使您五臟離位,氣若游絲,就是痊癒也要落個殘廢。沒有告知阿牛,任其主張入城請來大夫,沒想到只有一個時辰功夫,竟能療傷自愈!」
語音方歇,變生肘腋。
盲婦舉竹竿突然直刺張心寶臉前「膻中穴」,又疾又准,比常人更快一倍。
矍然一驚,張心寶見竹竿來勢凶凶竟是狠辣劍招,舉袖輕拂竹竿七寸之處,帶得盲婦身形一偏,陡然栽倒地面。
「老前輩會武之事,恐怕令郎也不知道吧?」
盲婦翻身跪地,淒容滿面,潸然淚下。
事出突兀,張心寶愕愣不解?
盲婦泣聲道:「張公子武功超絕!磅礡內勁如濤濤長江澎湃不息,不費吹灰之力,輕易化解致命一擊。老身滿腹冤屈,望你能替我主持公道,報仇雪恨!」
張心寶揮袖柔勸托起盲婦道:「老人家有事慢慢談!沒想到您是江湖中人,我初到建康,不熟地理環境,請您詳細說明!」
推托搪塞,實在不知如何告訴她,自己超越時空而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張公子!老身林妹,亡夫莊忠是名偏將,任職建康太守王彪麾下,算是半個江湖人,事因十八年前新莽滅亡,同僚曹立爭功殺死亡夫莊氏一族。
老身忍辱偷生,產下遺腹子莊仇,隔年獨闖府衙刺殺偏將曹平,事敗雙眼受傷亡命潛於玄武湖南畔!」
張心寶神情激動,劈頭就問口「什麼!新莽亡朝已經十八年?」
林妹訝異道:「張公子!您大約有二十歲吧?怎會不知新莽亡朝之事?」
張心寶暗道:「糟糕!時光隧道一耽擱,竟然時差十八年,莫非天意?」
拉回思緒道:「知道!知道的!您一提我又想起來了,可能身受重傷時,傷到腦部,有時候片斷失憶吧?」
林妹聞之有理,當然不會起疑,哀聲又道:「張公子!今晚老身想把這段慘痛往事告知劣子莊仇,希望能跟著您學武,報殺父之仇!」
「老人家!報仇之事包在我身上,但是令郎學武非在一朝一日可成,我會花時間盡量教他!」
「老身先行謝過張公子!只要劣子莊仇能跟在您身邊,有朝一日必成氣候,老身也就一無牽掛,對得起亡夫在天之靈!」
張心寶蹙眉深鎖暗道:「亡莽已經十八年,不知天下變成什麼樣子,大家安好嗎?現在自己還弄不清楚身份!莊仇跟著我,是福是禍無法預知,能推則推,盡人事聽天命吧!」
林妹耳聞張心寶默默無語正在沉思,戚容更深,事雖唐突,但逼於時勢,也是不得已。
翌日清晨,湖風蕩蕩,楊柳依依。
莊忠的鐵牌靈位已經生銹斑剝,供於桌面。
莊仇跪於父親的靈位牌前,知道了舉家滅族之來龍去脈,虎目早已淚痕斑斑。
「仇兒!十八年來你父親的神牌靈位埋於地下,今已重見天日。娘親將你托付張公子,希望將來成器,張公子的每一句話就如娘親一樣,不得違逆!」
莊仇泣然答道:「娘親!孩兒遵命!」
林妹滿臉興奮,就如迴光返照了卻一樁心願大事。
輕歎幽幽道:「仇兒起身吧!陪張公子聊天,你們兩人年紀相仿該多多親近。若不是家貧像你這種年紀,早已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了。娘親到廚房做菜!」
張心寶拉著莊仇坐下道:「莊兄弟!謝謝你救命之恩,請把當時情況說遍好嗎?」
莊仇興沖沖道:「奇跡!當時夜晚真是神跡,一顆天上星星,有如大鳥,全身火焰衝進湖中,湖浪掀天把小舟都打翻,好在我的水性一流,翻回小舟,快速劃近一探究竟,才發現了張大哥飄浮水面,搶救了回來!」
「喔!夜晚風大外出捕魚不是很危險嗎?是否有同伴隨行?」
「沒有!沒有!夜間捕魚是我獨創的,用漏斗式的鐵皮包著蠟燭探照湖面,那魚兒可多著也!」
張心寶問明情況,心中釋然,穿越時空之秘不會穿幫。
見莊仇體形魁梧,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帶他到庭院教其基本防身功夫,才發現到莊仇力大如牛,難怪乳名阿牛。
驀地,茅屋後院傳來林妹的一聲悶哼,打斷了張心寶教武。
方圓十丈任何風吹草動哪能逃過耳目,瞬間掠身而去,看得莊仇瞪目結舌,一股溜煙的快,豈不是神仙變法?虎目露出尊敬崇拜的眼神。
「莊仇快來!你娘親自殺了!」
莊仇有如晴天霹靂,傷心欲絕,邊哭邊跑到了後院廚房,見娘親心口上插把短刀,嘴角潺潺溢出鮮血,己回天乏術。
「仇兒!娘親追隨你父親去了,也斷掉你捨不得離開娘親的那份孝心,好好學武替莊家族人報仇,男兒志在四方……時勢造英雄……」
林妹額頭一偏,已然斷氣,獨留莊仇撫屍大慟,裂心撕肺,昏絕倒地。
張心寶對這位盲婦林妹,肅穆起敬,自古忠臣烈婦皆是如此嗎?下定決心要好好調教莊仇。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0:40
第八章 人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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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一年後。
建康是東南方重鎮,北、西兩面有長江環衛,距長江口約四百五十餘里,吳淞、江陰、鎮江等地都是江防要塞。
寒雨連江夜闌寂,更無柳絮因風起,樓台倒影入淮河,滿倒蒼苔落絳英。
「秦淮河畔」是古代建康最初的發源地。
秦淮河自江南蜿蜒西北而流,貫穿「石城」城南,即是建康府所在地,形勢險固。
石頭城建康太守府,傍晚時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戰士披著重鎧巡邏,戒備森嚴如臨大敵。
密室中鐵門與外隔絕,室內二人,外頭窟洞派有重兵把守。
太守王彪臉色惶恐額頭冒汗,在密室中來回走踱,滿桌的佳餚視若無睹。
身旁新納嬌妾七姨太春花,妖嬈多姿嬌小體態,約雙十年華,拿著髮釵銀針,翻擾每盤菜餚探看是否有毒。
春花抿嘴吃笑道:「老爺!怎麼心神不寧,看得奴家跟著緊張,桌面的酒及菜餚都試過沒有毒,快來吃飯吧!」
太守王彪斜躺臥榻,插著肥肚拍拍肚皮道:「小春花!現在怎吃得下飯?他媽的!倒了八輩子的楣,一定是「鍾山」祖墳的風水不好。
日前有位勘與風水師叫我遷移祖墳,被我辦個妖言惑眾,打他五十個大板關入地牢。如果今晚這個劫數能逃過,本府得請他出來,把「鍾山」的祖墳找個好風水,改改霉運!」
春花擺著小蠻腰,趨前貼於太守王彪超大肚皮上,撒嬌道:「老爺怎麼神秘兮兮的,一大早就要人家陪您到密窟密室中,真是無聊。這樣吧!悶得發慌,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讓奴家替您消消火氣,反倒楣事說出來,增長聽聞?」
春花蹲於太守王彪兩股膀間,動作熟練,拉開褲頭,雙手捧出他那寶貝傢伙,邊戳捏把玩,就櫻挑小口吸舔起來。
太守王彪緊張蒼白的臉色,剎那間轉為紅潤,噓了口氣,似那不安的情緒,全部傾洩到七姨太春花的櫻桃小嘴內。
「好!好!老爺就喜歡小春花的櫻桃菱嘴,這火氣消得舒服!」
不到片刻,春花把太守王彪的傢伙,在櫻桃嘴裡洗得清潔溜溜。
「小春花太棒了!老爺沒有白疼你。三天前收到暗殺集團『天地節氣』殺手『驚蟄』發出的『天地死帖』要我的老命,是今晚戌時。」
「老爺堂堂一方太守!還怕一個殺手不成?再說平常並無過節,為何要殺您呢?」
「哼!天下十六州各地群雄擁兵自重,風起雲湧之勢,皆拉攏遊俠兒或培植殺手效命,要不然甘脆重金私聘邪派殺手集團,從事暗殺工作!」
「哎喲!那多麼恐怖呀?殺來殺去冤冤相報何時了?男人爭權奪利的世界太可怕,只要老爺好好愛我就行了!」
「啐!真是婦道人家,本府垮臺哪會有你們的存活?當今梟雄個個能言善道,口蜜腹劍,白天可以稱兄道弟把酒言歡,夜晚就人頭落地這事層出不窮,而且手段詭譎毒辣毫無政治倫理可言!」
七姨太聽得傻愣道:「真有這種事情?豈不是人人自危?沒有一個心腹靠得住嘛!」
太守王彪摟著春花小蠻腰,香個粉頰道:「就只有春花靠得住!」
七姨太春花豐滿酥胸順勢貼了上去道:「就知道老爺疼我!」
太守王彪伸出手掌插入春花胸內姿意暢遊問道:「天下紛亂!各地太守為求目的不擇手段,以什麼方法最為經濟划算?免得大動干戈而勞師動眾,花費靡鉅!」
「老爺!當然是以暗殺手段最為快速,最省錢嘛!」
「小春花聰明!所以十幾年來殺手集團因應而生,組織最嚴密者首推『天地節氣』遍佈全國,共有二十四個分壇,以令節氣為名,例如「驚蟄」斗指丁為驚蟄。雷鳴動,蟄蟲皆震起而出。故名驚蟄也。」這些年來十六州的大守有一半以上被暗殺,都是這個集團所為,你說有多厲害!」
「哇!「天地節氣」勢力龐大,難道沒有人能制得了?」
「有!另一股暗殺集團清一色的倩女,以色相誘殺目標,讓死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俗稱這個組織叫「人面桃花」,每次達成任務時,於死者身上都放有首詩: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在詩的結尾書有「浪蝶」、「毒蠍」、「蜘蛛」、「螳螂」、「蜈蚣」等等共有二十四種蟲類為記。
所以流傳一首打油詩道:「莫邊天地節氣群,願死人面桃花女。
他媽的!本府倒是想死於「人面桃花」手中。」
七姨大杏花噘起嘴不滿道:「哼!老爺這麼花心,妻妾成群還不夠風流,連死都要挑女人?」
雙眸靈動,嘟噘小嘴又道:「老爺!府外有重兵把守,密窟內又有武功高強的遊俠兒看守,且密室鐵門那麼厚重,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您太謹慎了!」
太守王彪一拍額頭如夢驚醒道:「是呀!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精心設計的密窟地道就有三條,不信那「驚蟄」殺手,能有三頭六臂?而且傳罵中的繪聲繪影不一定可靠!」
「老爺!奴家表弟在家鄉學別人作遊俠兒,一有機會可要拉拔他嘍?」
「啐!學什麼遊俠兒,沒有一身本領學老虎不成反為病貓?變成地痞混混。當今最出名的「紅巾遊俠」北宮相逢,一人之勇抵得上萬名重鎧戰士,是遊俠中的佼佼者,那才威風!如有他助陣還怕什麼殺手集團?過幾天叫你表弟來當個小差,別游手好閒了!」
「嘖!」春花親在太守王彪額頭上道:「就知道老爺疼我!不知迫「紅巾遊俠」北宮相逢,是例來歷?」
「來歷可大了!相傳地是戰國北宮黝的後代,是孟子最欽佩的丁當代勇士之一」
驀地,「篤!篤篤!」敲鐵門聲。
七姨太春花愕然道:「老爺!誰在這個節骨眼敲門呀?是否去看看?」
話聲一落,門外傳來婉柔女子呼叫聲:「父親大人!是婷兒,哥哥叫我來問您,前些日子收林公子的三千兩黃金,安排的懸令空缺何時可以上任啊?人家催得很急呢!」
「太守王彪怔了一下,搔首道:「是我那個寶貝女兒!確有林公子買官這檔事,告訴她下個月遞補空缺,什麼時間不問,偏在這個節骨眼,叫她快快離開!」
七姨太春花搖擺小蜂腰臀,晃蕩生姿,走到鐵門,往雙眼寬窄的方型門縫望著道:「大小姐!老爺叫你快離開,遞補宮缺之事……啊!」
太守王彪聽見了春花啊叫聲,起身趨前道:「又怎麼了?我那寶貝女兒還有什麼事?」
春花額頭貼在窄縫,背對著道:「老爺……「他」叫我開門呀……」
「小春花!「她」叫你開門就開嘍!話都說得咿咿呀呀的……」
七姨太春花顫抖的小手拉開了鐵門栓。
「砰!」鐵門乍開。
「哎呀!」春花撞飛三尺,與太守王彪碰撞在一起,扭成一團,摔得狼狽。
闖進兩名遊俠兒勁裝打扮青年,各持刀劍抵住他們胸前,喝令不准出聲。
春花明眸碌碌驚魂未定道:「老爺呀!他把一柄劍抵在奴家額頭,嚇得說不出話來!」
「啪!」遊俠兒小唐,朝春花的粉頰甩了一記耳光,印在五條明顯紅暈,出手頗重,可不會憐花惜玉的。
「他媽的還在說話?把老子叫你別出聲,當成馬耳東風不成?」
太守王彪見兩人入室橫行霸道,氣得面紅耳赤,恨聲道:「小唐!小劉!才來府衙當差個把月,這般囂張?我待你們不薄呀!我那寶貝女兒阿婷呢?」
問聲甫落,「爹!」聲響處,王婷出現門前,已然嚇得花容慘變,淚流連連,如串珍珠,渾身顫抖。
背後一名清懼老者,身軀佝僂,右手箕張,枯指如爪,抵於王婷背部猛然向前推,摔了幾個觔斗,父女及妾三人又撞成一堆。
「驚蟄」頭領,臉龐尖窄,眉稜骨突出,雙目凶光畢現,肅殺沉重,凜冽氣勢,使密室中空氣為之凍結。
「驚蟄」冷冷的瞅著大守王彪道:「小唐!小劉是我「驚蟄」手下,今要你死得瞑目!」
太守王彪等三人,驚駭得摟成一團,料不到內神通外鬼,自招殺身之禍,十幾年來的爭權奪利,今晚卻是陰溝裡翻船。
目皆欲裂,太守王彪怎會死得瞑目。
漢武帝劉徹,聽太學士董仲舒提議,罷拙百家獨尊儒術以來,「秦淮河畔」夫子廟更是東南方文人薈萃之地。
每逢初一、十五日,夫子廟舉行廟會,才子佳人齊齊盛裝參加,名為參拜孔老夫子,其目的則趁機找尋終生伴侶,便得淒艷愛情故事時有所離,更增添夫子廟之傳奇艷事。
正是初一廟會。
夫子廟,古樹參天,佔地數畝,兩旁有百來攤販,搭棚吆喝買賣,外圍車水馬龍,車輪轆轆,人山人海喧嘩不休,也是三教九流,龍蛇混雜之地。
夫子廟東北角落,一個小攤販前面,皆是清一色倩女排隊,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好像赴情郎約會般,隊伍竟然蜿蜒約有一里長,使路人為之側目。
攤側布幡隨風飄逸,斗大的八個字體龍飛鳳舞題道:「未卜先知,鐵口直斷。」
原來是個算命先生,要不是測算奇準,又怎會攤前人滿為患?
隊玩中一名倩女道:「哎喲!排隊的人那麼多,什麼時候才輪到我們?不知道是否如你所說的看相、卜卦料事如神?不如到處逛逛,改天再來!」
同來的另一名倩女道:「哼!當你是姊妹看待,才專程帶你來,光是看排隊的人潮就知道沒有騙你!」
「真的有那麼神?」
倩女眼眸靈動,雙頰緋紅,抿嘴嫣然道:「你有所不知!看相準不准在其次。他那個英俊俏模樣,劍眉星眸,朱唇皓齒,嘴邊梨渦,笑起來迷死人嘛!又談吐溫文儒雅,如沐春風,就要人家心頭小鹿亂撞,誰還記得在說什麼?」
「尤其他那摸骨論相之術;其雙手十指修長,似脂玉般的細膩,媲美大家閨秀女子,摸起我的手掌,真叫人骨軟筋酥,怦然心動,要人家去死,也心甘情願!」
「真的有那麼帥?你說得太誇張了吧?」
「啐!你沒注意到,看相算命的清一色是女子?她們是為何而來?今天你看相時,定要連帶摸骨,包你回家還捨不得洗手呢!下回再來,跑得比我更快!」
門簾掀處,從算命攤內走出了一位女子,雙頰紅透耳根,那只纖纖玉手,緊貼右頰,明眸閃動著幸福美滿光彩,證實那位倩女所說不假。
倒底是什麼樣的男人,竟然風靡整個「秦淮河畔」?
已近傍晚,滿天紅霞,倦鳥歸巢。
門簾再度從內掀起,那位算命先生走了出來,望眼一瞧,原來竟是張心寶。
手中拿一塊木牌寫著:「今日休息」。掛於攤前。
張心寶打揖作禮道:「今日有事,明日請早!」
一陣喧嘩,引頸企盼的倩女們歎息不己,料不到今日那麼早就收攤了,趁時間還多,紛紛散去,各覓對象。
論相攤後面,鑽進來了莊仇,朝張心寶作揖道「師父!好消息,今晚「天地節氣」暗殺集團,盯上了建康府,聽說是要太守王彪的命!」
「喔!你那個仇人,偏將曹平呢?」
「偏將曹平,受命去長安朝觀「玄漢帝」劉玄,這幾天會回來。但是太守王彪暗中又派人北上,到「邯鄲王朝」劉子輿處,朝觀示好。
再聯絡最近於鄭縣為赤眉軍將領擁戴十五歲的劉盆子為帝,叫「赤眉漢帝」。聽說是前漢朝「式候」劉萌的小兒子,向其攏絡歸附,腳踩三條船呢!」
張心寶詫異道:「這老小子真不簡單!是個牆頭草,風吹雨邊倒,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稟師父!這些日子來的辛苦潛伏,總算沒有白廢,下一步棋怎麼走?」
張心寶默默不語,心中琢磨之後斷然道:「暗殺集團「天地節氣」在何時動手?」
「稟師父!成時動手!」
「走!先救太守王彪,師父自有安排。」
「是的!師父博古通今,智慧浩瀚如海,弟子一切聽從安排!」
「驚蟄」殺手視地上扭成一團的太守王彪父女及七姨太春花三人為嘴上肉,陰惻惻的緩慢趨前,小唐、小劉各持刀劍恭敬側身一旁。
「驚蟄」枯爪運足渾勁五爪如鉤,寒哼一聲,疾罩太守王彪面門。
太守王彪驚駭得合自待斃。
陡地,在旁春花繡花靴腳底板「鏘鐺!」彈出三寸利刃,驟擺柳腰,霍地蹦起,左右開弓,分踢「驚蟄」殺手及遊俠兒小劉。
變生肘腋,「驚蟄」悚然動容,猛吸口氣,倒提駝背佝僂飄退三尺,寸發之間閃過淬毒的三寸毒刃。
小劉猝不及防,只見春花羅裙掀起,妙處畢露,怔愣一下,斜頭想看,霎那間,一隻蔥白玉腿飛揚,繡花靴突出的三寸寒刃,似毒蠍子尾般,貫入前胸。
「啊!嗷……」,慘叫一聲。
小劉被踢飛三尺,一陣顫抖,七孔流血,倒地身亡,好利厲的毒刃!
小唐錯愕之際,提刀來救,前腳剛剛踩出,後腿還沒跟至,其喉嚨已被一條如拇指粗雪白絲繩索,從後面飛旋纏住,繩索上有兩顆如珠刃大的鐵球,扣於喉結。
「卡嗦!」殺手小唐悶哼一聲,頭斜頸斷,雙眼睜突,死得不明不白。
驀地,太守女兒王婷,霍然起身,其纖纖玉手上,正在旋擺另一條雪白絲繩索,繩上兩顆鐵珠轉得嗡然作響。
「驚蟄」震了下,猛然脫口叫道:「是『索命蜘蛛』!『奪魂赤蝠』!你們是『人面桃花』殺手群!」
太守王彪嚇得面無人色,顫抖叫道:「阿婷!您怎麼會是個殺手?」
王婷撕下了人皮面具,嫣然一笑道:「你的寶貝女兒巳落入了我們手中!我們『人面桃花』是謀你的財,並不要你的命!還有事找你商量。」
太守王彪聽聞後臉色稍有一絲紅暈道:「要錢好談!你們先殺了『驚蟄』再說!」
「驚蟄」佝倭身軀往後一挪,掠至鐵門口,伸指忽哨,從鐵門口、竄出了八個遊俠兒裝扮人物,個個手持凶器,對她們虎視眈眈。
「奪魂毒蝠」春花臉色沉道:「兆寧姊!『驚蟄』組殺手巳剩八人,擒賊先擒王,你殺了那個駝背的,其餘的我來應付!」
「兆靜妹各自小心了!」
語音才落,「索命蜘蛛」光寧箭射而出,勁貫絲繩索,崩緊如棍直取「驚蟄」命門。
「驚墊」雙手枯爪運勁以待,前方八名遊俠裝扮組員,豈會讓她得逞,刀劍舞得咻咻作響,全往其嬌軀上下招呼,出手狠毒,絕不留惰。
兆寧身手了得,絲繩索變化多端十分詭譎,瞬間驟張如網,纏罩面前八隻刀劍,右手取抓網中兩顆鐵彈珠,一緊一放之際,又疾又快彈出,射中二名殺手的額頭眉心,「噗!噗!」兩聲,頓時了帳。
「驚蟄」見狀,老眼瞳孔一縮,抹過一絲驚悚,慌忙叫道:「啊!『百變蛛索』,大家小心……」
兆寧再甩出絲繩索,旋轉如飛直奔「驚蟄」面前三尺處,爆開張網,當頭罩下。
「驚蟄」的枯爪凌空連抓了幾下,數十道指勁如刃,破空尖銳滋滋響起,將「索命蜘蛛」光寧的精淬百煉,一般刀劍砍不斷之「百變蛛索」絞成了粉團落地,好霸道的指勁!
說時遲,那時快!
「奪魂赤蝠」兆靜趁前方殺手,手中武器為「百變蛛索」纏繞時,掠身而至,左挪右閃,霎間,雙手撐地,鴛鴦彈腿朝天,似大風車般施轉如飛,以一般練武者,不可為的玄妙角度,捷若迅雷,一一劃中六名殺手的咽喉。
「嗚、嗚、嗚……」殘存的六位殺手,睜眼悚然,驟間失聲,個個自握喉嚨,鮮血從指縫中飄飛尺高,噴灑得密室牆壁,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剎那間,生死立判。
殺手生涯,碰上了對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驚蟄」暗掂著自己斤兩,同等級殺手,豈能以一敵二?
反正同組麾下殺手已經死盡,狐狸般的老謀深算,逃離此地可以推托搪塞。
殺手生涯,第三條路可以走的是--自栽!
如果用三十六記走為上策,以後就甭混了。
萬料不到,堂堂「驚蟄」組統領人物,竟然不戰而退,顧自逃命,往鐵門外竄去,留下「索命蜘珠」兆寧及「奪魂赤蝠」兆靜,面面相覷愕愣傻,如欲追趕,己失先機。
鐵門外密窟通道,傳來了「驚蟄」一聲驚愕悶哼。
剎那間,見張心寶及莊仇跨進密室,莊仇似拿小雞般,手中提著「驚蟄」佝僂身軀,已然癱垂,往太守王彪面前擲甩出。
太守王彪見地面的「驚蟄」,怒目切齒,二話不說,提起殺手遺落的鋼刀,手起刀落,那顆瘦拓腦袋,滾滾分家,結束了殺手一生罪惡。
太守王彪欣然叫道:「好個莊仇!這次立了大功!旁邊這位儒生是誰?」
話音剛出,驚見「索命蜘蛛」光寧及「奪魂赤蝠」兆靜雙雙快速趨前,大禮參拜匍匐地面,喜極而泣:「參見少主!沒想到老天保佑,九龍山「桃花宮」分壇一役,少主墜落千刃山崖玄武湖內,竟然沒事!」
事出突兀,張心寶愕愣一下,摸取出懷中那塊「人面桃花」令牌,遞給了脆於前方的「索命蜘蛛」兆寧興奮問:「你……你是說這塊令牌的主人!」
兆寧及兆靜聞言,兩人面面相視愕然不解?少主就是少主,當然擁有號令組織的無上至高金牌,何有此問?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心中瞭然,機靈道:「我落入湖中,片斷失憶,可能碰撞了頭部,等一會再談,你們起來吧!」
莊仇不知前因,也愣了一下,待他們說完後,朝太守王彪作揖道:「太守!這位是我的授藝恩師張心寶,特別趕來救您!」
張心寶打揖微笑道:「莊仇是我的救命恩人!如師如弟,在下不敢以其師自居,是他太忠厚了!這些日子來,投在麾下受您的照顧,在此謝過!」
「不敢!不敢!本府不知道莊仇與少主的交情至深,只要稍提起江湖鼎鼎大名的「桃花浪子」秦子亥,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況且「人面桃花」集團,名震天下,是老夫高攀!高攀!」
兆寧與兆靜起身後,隨侍張心寶兩旁,左右各攬著手腕,狀似親匿,喜捎眉頭,雙眸剪水秋波,春意盎然,使得他好不自在。
「你們別這樣!太守面前有失禮儀!」
兆寧愣著,少主今天怎麼正經八百?又瞭解其性格喜怒無常,倒是不敢掉以輕心,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與兆靜使個眼色,雙雙肅穆恭敬。側身兩旁低下螓首,唯唯是諾。
心裡暗道:「嚶!少主真的是撞壞頭殼!要不然怎會如此冷淡?」
兆靜冷哼道:「王彪!我委身太守府已有半年,你的金銀財富巳調查得一清二楚,快獻出來,你的身家性命就由少主決定!離開密室後,得依平時舊態處事,別耍陰詐,要不然隨時取你性命!」
莊仇懵然不解,訝然道:「呀!這不是謀財害命嘛?」
張心寶輕笑道:「小仇!這是盜亦有道。多看、多聽、少說話!」
「是!是的!弟子敬領師命!」
太守王彪心驚肉跳,小心奕奕道:「希望少主留一條活路!讓我家大小安然渡過下半輩子,就感激不盡!」
兆寧插嘴道:「少主!這次您到南方的目的,難道忘了嗎?要太守王彪……」兆寧急忙貼於張心寶耳際,說了一些話。
張心寶聽後,靈機一動,佯裝狂傲不羈叱聲道:「王彪!把嘴張開,喂一顆毒藥,就不怕你有異心,每月給解藥一份,維持不死!」
兆靜嘟起嘴道:「還是少主聖明!誰知道太守王彪離開密室後,為了身家安全,不會調動部屬圍殺我們?瞧他那雙賊眼碌碌的模樣,豈會安好心」?
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
太守王彪只有張口接受張心寶彈進一顆甜甜的藥丸,暗道:「完了!這輩子玩完!聽說越甜的藥,毒性越烈,今後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張心寶趨前拍太守王彪肩膀,微笑道:「只要你好好聽話!保證以後的日子比現在好過,還會陞官發財呢!」
兆寧嫣然道:「這裡血跡斑斑,不是談話的地方,到太守府辟室再談,我好放了王婷大小姐呢!」
太守王彪唯唯是諾,帶領張心寶一干人等順利回府,雖然受制聽命,總算保住老命一條,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一方太守。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1:06
第九章 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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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書房內,王彪焦急的來回踱步,張心寶、兆寧及兆靜安坐椅上,氣定神閒品著茗茶,莊仇側立一旁。
太守王彪邊走邊罵道:「飯桶!全是大飯桶!打聽偏將曹平回建康府的行程,已經老半天了,探子竟然還沒有回報!」
轉身對著張心寶作揖又道:「多謝少主!要不「索命蜘蛛」光寧姑娘,從偏將府盜出了這份密件,本府還蒙在鼓裡!」
兆寧嫣然道:「嗯!長安方面,有「人面桃花」集團的「花探」,消息不但靈通,而且正確!」
「報!稟太守!探子回報!」
書房外一位親兵縱聲喝喊,打斷了太守王彪的談話。
太守王彪轉回太師椅坐定,擺出官威道:「快傳!」
書房門甫開,一位勁裝探子,渾身僕僕風塵,跪於案前道:「稟太守,偏將曹平率領百騎重鎧戰士,剛剛渡過長江,並且帶有「漢玄帝」特使前來宣旨,正往獅子山方向而來,再半天路程就到石頭城建康府了!」
太守王彪從案桌令筒內,取出一隻虎符軍令,丟給探子道:「很好!傳本府軍令,要他們先駐紮獅子山,本府親自前往替他們慶功洗塵,要他們殺豬宰羊準備慶祝!」
「得令!」探子旋身疾出,傳令而去。
張心寶拍著莊仇肩頭微笑道:「小仇!今晚滅族大仇得願以償,我們走吧!」
太守王彪親點精兵三百,命他們輕騎勁裝,口御枚針,攜帶強弩,馬匹套嘴,以防驚慌嘶叫,一支勁旅悄悄地疾奔獅子山。
月夜風高,皎月含羞躲入雲裡,大地一片漆黑。
獅子山腳下,一處斜坡盆地,依山半月環繞,偏將曹平駐軍列陣拱成弦月型,主帥帳棚,居中坐鎮,易守難攻,光看布軍陣容,確是位不可多得的將才。
營火烈烈燒紅,數十處呈月型排列,照得營地亮如白晝,百來名戰士歇馬曳甲,圍著營火喝酒,喊拳喧嘩,非常熱鬧。
主帥帳棚內,傳出了酒杯交錯慶賀聲。
大守玉彪坐上虎皮帥椅,舉杯縱聲道:「沒想到西安「'漢玄帝」看得起本府,竟然千里迢迢派遣特使劉序將年前來傳旨,誥封王某「'真定王」使在下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劉序將軍謅媚脅肩道:「稟「真定玉」!皇上的意思是由您取代河北劉揚的王位。這個亂臣賊子,竟然起兵部眾十幾萬,擁護擺卦攤算命起家的王郎稱帝。
王郎自稱是漢成帝劉驚的摘親,改名為劉子輿,擁眾號稱「邯鄲皇帝」,簡直是妖言惑眾,胡說八道,肯定是假冒皇家血親!」
太守王彪淡然自若道:「劉將軍別心急!本府今晚專為偏將曹平洗塵,暢飲美酒,並帶來數位絕色佳麗侍候,順便介紹個人,讓大家認識!」
偏將曹平樂上心頭道:「多謝太守抬愛!末將遠離故鄉,將近半年之久,時常掛念著您的提拔栽培呢!今晚竟然親到帳營褒將,末將應肝腦塗地以報!不知哪位新進或者末將舊識,值得您特別介紹!」
主帥帳帷後,轉進來了張心寶、莊仇、兆寧及兆靜,帶有數位佳麗,尤其是這些美女特別艷妝打扮跟得艷麗動人,紛紛趨前,自動對著偏將曹平及劉序將軍投懷送抱,帳中另五名長安來的偏將,個個有份,樂得他們笑不攏口,美酒佳麗,正是解除沿途爬涉水疲勞的最佳獎賞。
太守王彪眼神黠狡,靈動斜飄道:「各位將軍!這位張心寶是本府任聘的新軍師,大家見面敘敘!」
張心寶身著嶄新儒服,髮髻兩條紅色綸巾垂肩,手掄羽扇緩緩扇動,氣勢雍容,神采瀟灑,尤其那俊俏如美女之玉靨,也叫男人為之動容,天下怎會有如此艷麗的男性。
輕掄羽肩,舉止優雅道:「各位將軍!千里迢迢不辭辛苦而來,希望大家把酒當歌,開懷暢飲,論天下英雄,在座人人有份,封候拜相指日可待,不知道長安現況如何?」
倒底是個讀書人,讓美的吉祥話說得大家心裡受用,況且軍師安排的懷抱美女,最為實惠。
個個笑容滿面,暗歎太守王彪極力推薦之人,能攏絡人心,足智多謀。
年青軍師並非泛泛之輩,打心底願意結交,當然得重新評估建康府方面的實力。
將軍劉序抱拳道:「張軍師吾皇「漢玄帝」是漢景帝「七國之亂」吳王劉鼻之後,正宗的皇家血統號令天下,況且祖先劉鼻,是建康方面的領主,所以地緣深厚!」
張心寶倫扇搖動扇涼道:「哼!一朝江山一朝臣!「新莽」朝遷,派遣太守王彪鎮守東南重鎮建康府,就是此地的主人。再說,當年身為「率鐵幫」幕後的少主劉玄,不也是侍候王莽朝遷,仰其鼻息、嘛?現在竟然稱起「漢玄帝」,可見天下江山,有德者取之啊!」
偏將曹平臉色數變,眼神抹過一絲嫉恨不滿道:「張軍師!怎麼可以直稱「漢玄帝」名諱?可會連累太守抄家滅族。你才多大年紀,又怎得知皇上以前是「'玄鐵幫」少主?再信口雌黃,會惹來殺身之禍!」
張心寶淡然自若,輕舉羽扇遙點著他道:「偏將曹平此言差矣!我們王太守尚未接受「漢玄帝」的聖旨。你身為太守麾下,偏將下屬之人,怎能稱他人為「皇上」?豈非不認自己的主公了?」
「再說,老一輩的江湖中人,都知道「玄鐵幫」少主劉玄之事。你豈能無知反說在下信口雌黃呢?漢高祖劉邦,本身也是個遊俠兒出身,其雄才偉略,知人善用,最後不也打下了江山嗎?所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一陣搶白,偏將曹平臉色又紅又白再轉青得難看,窒了片刻,額頭直冒冷汗?啞口無言,輸了這場文槍舌戰。
太守王彪看得真確,面露陰霾,雙眼閃過一絲殺機,借手中一杯水酒,倒入口中,掩飾了過去。
自古背叛主公,是為天下人所不齒。
帳內長安來的將領,皆心裡有鬼,豈能不聞言色變?
將軍劉序老奸巨猾,忙打個哈哈,圓場道:「好個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沒想到張軍師年紀輕輕,竟對江湖軼事,如此嫻熟,莫非你是江湖中人?」
張心寶倫著扇,瀟灑自若,不答反問道:「江湖人專管江湖事!天下人專理天下事!不知道劉將軍認為,在下是江湖人或者是天下人?你還沒有回答最近長安的情勢呢!」
將軍劉序臉頰微紅,窒了一下道:「您的辯才無礙!在下甘拜下風.張軍師應該是個天下人。」
雙眼碌碌又道:「西邊蜀郡「那守功曹」李熊,建議蜀王公孫述當了皇帝,定本年年號「龍興」任李熊當宰相,其弟公孫光當大軍隊統帥上司馬,越西郡蠻族首領任貴,獻出郡城,旭附了「成家皇朝」,這股力量不可小覷!」
張心寶微笑道:「喔!「朱雀霸王」公孫彪,因助王莽滅漢有功,誥封「巴蜀候」,暗中經營「神酒幫」,沒想到少主公孫述.比他老頭子更有出息,竟然稱帝?」
軍帳營中.大家皆心中一愣,沒想到如此年輕的張軍師,對天下稱帝的各路人馬及皇帝,這般瞭解.從其口氣好像又是舊識?個個心中納悶不解!」
兆寧、兆靜心中也是愕然,沒想到少主竟然轉了性,對天下大勢如此興致勃勃,高談闊論。
講得頭頭是道,少年英雄了得,更是崇拜得無以復加。
將軍劉序豎起大樹指讚揚道:「張長軍師了不起!對他們的來龍去脈如此清楚,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太守王彪有您相助,不啻如虎添翼。」
「在下就以江湖長輩對你說話!四十多年前,「青龍王」隴嚴老前輩,因助玉莽滅漢有功,諸封「隴西候」。也是「天監幫」幫主,其少幫主隗囂,跟他的叔父隗崔、隗義到長安輔佐「漢玄帝」
皇上誥封隗囂為「右將軍」、隗崔為「白虎將軍」、隗義為「左將軍」十分依重!」
張心寶掄扇微笑道:
「隗家是賣私監致富的!共家傳三招絕學「截雷拳」;一、「翻岳轟」,二、「翻雷轟」,三、「五形轟」威震西陲,不可小覷」
轉念又道:「唉!劉將軍也是江湖中人?那麼你的出身來歷呢?」
「張軍師!坦白說,我曾是「楚玉」韓信第十一代孫,韓仁麾下偏將!後因韓仁為「神鑒奇俠」化身「仙道教主」所殺!才投奔當今皇上,十多年來總算熬出了頭!」
張心寶雙眼盯著他道:「喔!當年韓仁於「天魔教」長安分壇之役被「神鑒奇俠」裝扮的「仙道教主」所教,你在場嘛?」
將軍劉序瞳孔一陣緊縮,雙眼顯露悚懍神色,嘴唇顫抖娓娓道:「我怎會不在場!當時韓仁率領五百輕騎轉著「神鑒奇俠」,沒想到,全部人馬卻喪身「烈陽焰磷散彈鎗」之下。它噴出如煙花般,璀璨繽紛,其焰光遇風燃爆,焰磷著身子覺熾熱焚身,同僚兄弟,個個倒地翻滾,場面如人間焰火地獄般,整座魔教分壇,瞬間為烈焰火海吞噬!」
我幸運逃過此劫!連連夢魘多年才止住心靈創傷。尤其當場看見韓仁被「神鑒奇俠」一招御劍飛行之術,驟間取其頭顱騰空而去,那種氣勢磅礡之雄姿,身為敵人的我,也不得不萬分佩服,好在「神鑒奇俠」失蹤了十八年,要不然哪有當今的「玄漢帝」存在!」
將軍劉序訴說當年軼事,軍帳中大眾,聽得瞪目舌結,如歷歷眼前,各自打個寒顫,氣氛顯得沉悶凍結。
太守王彪道:「本府也知道這個傳說!當年就是韓仁死亡,頭顱被掛於長安城門,「殺盡漢奸」四個血紅字大白旗醒目。一夜之間,長安城暴動蜂起,屍堆如山,血流成河。」
「長安城動亂案件風起雲湧,迅速流傳各洲,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依稀記得長安城內,傳出一首童謠:
亡新朝,興漢室。
殺漢奸,萬民慶。
皇魁崩,教主顯。
天魔滅,仙道興。
「新莽皇朝」就是因此而亡!沒想到劉將軍證實了「神鑒奇俠」真有其人,要不然本府以為只是個傳說高人而己,當時還一笑置之呢?」
張心寶被他們談話,撩撥得心頭情緒,起伏不定,撫今憶昔,如在眼前,那些戰友如今何在?
轉為正色道:「西屏將軍申屠建及宰相相府司直李松,從長安到洛陽迎接「漢玄帝」劉玄遷都。」
「這時候,長安城保有未央宮被火焚燬,其他宮殿、設備種種保持原狀,街市繁華也如往莫劉玄住進「長樂宮」,正式登上金鑾寶殿,接見文武百官,照尊卑次序集合大殿,當然是莊嚴肅穆。」
「劉玄從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張惶失措,低著頭,-味用手指甲刮他的龍椅,忐忑不安,不敢抬頭面對臣僚。」
語音方歇,環顧群將,張心寶盯著劉序將軍,似要透視其心思道:「有些心腹將領稍後晉!劉玄劈頭就問:「'搶了多少金銀財寶?」左右侍從宦官,皆是宮廷舊人,聽到剛登基的皇帝這種問話,皆面面相覷,驚訝得合不攏嘴巴!請問劉將軍,是也不是?」
將軍劉序被質問得愣愕合不攏嘴,心裡頭驚訝張軍師,怎會如其所見,歷歷如幕,才多大年紀呀!
「是!是的!您怎會知道?又不在朝……」
張心寶是歷史系的高材生,拿歷史記載來唬一唬,當然嚇得他目瞪口結舌,全部將領震驚當場!
「嗯!朝中有人,當然知道!這種皇帝,還要我們太守投靠?豈不笑掉大牙!」
話音方歇,張心寶擲出酒杯為號,帳中那些將軍們懷中的艷麗美女,個個拉撥出他們各自配刀.手腳俐落,旋轉嬌軀,也順勢刀光一閃,拉下了他們的項上人頭,死得莫名其妙,死得睜突雙眼,無法瞑目。
變生肘腋,偏將曹平脖上一涼,「索命蜘蛛」兆寧的「百變蛛索」已然纏上,使其動彈不得,待少主一聲令下.便使他人頭落地。
將軍劉序更是駭得面無人色,隨同來勸降招安的同僚皆人頭落地.無一倖免。
事起倉促,真的不知所措。
偏將曹平驚慌道:「主公!別聽信張軍師的妖言惑眾.您殺「漢玄帝」的招安特使,他豈會善罷甘休?會惹來滅門之禍!」
太守王彪怒目恨聲道:「你他媽的該死!竟敢背叛我,而不知廉恥的指責他人?今天要不是張軍師洞澈先機,本府豈不是被你所害?「天地節氣」「驚墊」殺手組已經全部殲滅了,他們可是你指使的?快招!」
「主公!我是冤機的!請您明察!」
張心寶從懷中拿出一封信,抖了一下,遞於他面前道:「啐!從你府中取得的白紙黑字,有你的官印及畫押,怎能說是冤枉?分明狡辯!」
轉頭又道:「莊仇過來!讓你親族報仇吧!」
莊仇虎目突睜,咬牙切齒,從懷中取出神靈牌位,恭敬端在胸前道:「曹老賊!先父「莊忠」你可認識?十八年前,你因爭功,殺我全族,沒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今天也有這種下場!」
「這……這是不可能,莊忠豈有後代?」
「哼!曹老賊!我是個遺腹子!」
偏將曹平頹然跪於地面,神色百感交集,望著莊仇片刻,面露愧色,驀地,拔出配劍往脖子一抹,癱於地面,滿手血跡顫抖指道:「我死不足惜!請饒了我的……家小……」
莊仇虎目含淚,見大仇己報,默默點頭同意。
豈料,太守王彪趨身過來,面露猙獰陰惻惻道:「啐!你這個狗賊,十八年前莊忠全家八十四口一夜之間死亡,原來是你造的孽!待本府回去,馬上抄你九族,雞犬不寧!這才是天理輪迴,討回公道!嘿!嘿嘿!」
偏將曹平聞言,雙腳一登,斷了最後一口氣,竟然雙眼突睜,死不瞑目。
張心寶知道因緣果報的可怕,冤冤相報何時了?
淡淡道:「王彪!你真的要抄他的家族?」
太守王彪愕愣一下道:「自古叛臣賊子,皆是如此下場!有何不對?」
「唉!得饒人處且饒人,那又何必?」
「少主!您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將軍劉序望著他們對話,震了一下,怒目裂齒急道:「哪個少主!張軍師!你到底是誰?」
「奪魄赤蝠」兆寧押著他,啟嘴唱吟道: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將軍劉序眼中,一抹死亡懼色,叫喊道:「啊!「人面桃花」暗殺集團!少主?對了!莫非人稱「桃花浪子」秦子亥?我怎麼那麼蠢?竟然上當!你們是支持北方「邯鄲皇帝」劉子輿的,難怪王彪不肯招安!」
「索命蜘蛛」兆寧冷然道:「我們早已得知情報!所以捷足先拿了一步,就叫「漢玄帝」劉玄死了這條心吧!」
轉身又道:「少主!此人留是不留?」
話聲甫落。劉序筋酥骨軟跌坐起面,面露淒容,哀聲救道:「秦少主!請留下賤命,以後有機會,定然肝腦塗地以報!」
張心寶冷然道:「兆寧餵他一顆毒藥,以後按月給一副解藥,回「漢玄帝」劉玄朝廷,做我們的內應!如果他不肯,當場殺了,決不容情!」
「肯!我肯!只要不死,什麼都肯做!」
劉序揮袖頻頻擦汗,認為好死不如賴活,看得見明天的太陽才是真理!
主帥帳棚外,「琳!琳!」箭雨如蝗,瞬間慘叫連連,馬匹掀蹄如雷動,戰士喝喊震雲霄,戰鼓咚咚兵器交擊。
頓飯之間,如雨過天晴,一切歸於平靜。
將軍劉序聽得膽戰心驚,冷汗直冒道:「莫非……你們把外面的部隊殺光了?」
大守王彪冷聲道:「寧願錯殺一百!也不願放走一個,戰亂時代,求個平靜真是不容易呀!」
張心寶默不作聲,瞭解戰爭的殘酷,一顆心直往下沉,既然來到這種亂世,沒有了組織力量,靠自己一個人,能夠力挽狂瀾大時代的無情洪流嗎?
愁結萬干,不如歸去之歡長吟道:
「世亂同南去,時清獨北還。
他鄉生白掃,舊國見青山。
曉月過殘疊,每星宿故開。
寒禽與衰草,處處伴愁顏。
張心寶把酒當歌,感慨良深,悠然離去。
「人面桃花」殺手群,肅穆隨行,獨留太守王彪及莊仇處理善後。
朱曦耀空,大地晴朗。
太守府書房內,張心寶及兆寧、兆靜品著茗茶,兆寧嫣然道:「少主!太守王彪及莊仇快回來了吧?」
張心寶放下茶杯道:「唉!生逢戰亂,人命不值錢,俄傾之間,屍橫遍野,誰無妻子,誰無父母呀」
兆寧、兆靜愣了一下,少主真的轉了性?怎會有這種悲天憫人之感歎!
張心寶驚覺她們臉色不對,忙轉話題道:「兆寧!九龍山「桃花宮」到底出了何事?」
兆寧臉色黯然道:「九龍山「桃花宮」被山越小國率萬名重鎧戰士夷為平地,十多年來的東南基業毀於一旦!」
「喔!「山越小國」,三國時代為東吳孫權所滅的小國家?」
「少主!什麼是三國時代?東吳孫權又是誰?」
張心寶頓了頓,話說了出口才發覺搞錯時代,笑吟吟道:「這是本「三國演義」小說,寫的歷史軼事,是我記錯了。「山越小國」現在的國王是誰?」
兆靜抿嘴吃笑道:「跟少主講話很有趣!像換個人似的?您對下人從來不假以顏色,現在請我們就座,又品茶又客氣的閒聊,屬下有受寵若驚之感!」
兆寧也被歡樂氣氛感染,笑嘻嘻道:「少主!「山越小國」哪來的國王?是江湖人嘛!聽說從秦嶺華山來的一股水師,他們統領叫「十臂巧手」魯昌,就是他率領重騎燒燬了九龍山桃花宮分壇!」
張心寶聞言傻直了眼暗道:「真有這種巧事?「十臂巧手」魯昌為人保守謹慎,不會輕易出兵,絕對事出有因?再說人面桃花暗殺集團,本就不是正派,征討也就理所當然。」
靈機乍現,又問道:「魯昌今年四十多歲了吧?此人分保守。是否我們殺了他的愛人?惹來毀宮之禍?」
兆寧、兆靜愕然而面面相覷,兆靜猛眨雙眸,驚訝道:「什麼?少主心目中的女神、聖女竟然忘了?您苦苦追求的「笑傲新月劍」張盼灣,真的忘懷?」
兆寧接口道:「是啊!就因少主用迷藥綁架張盼灣,使她恨之入骨,「十臂巧手」魯昌才興兵.毀分壇!」
張心寶愣傻,真的張嘴愕然,這個肉身的臭小子,競膽敢下流無恥?要是自己在場,是宰了「挑花浪子」秦子亥!
心念一動,不對?臉色驟變,蹦起跳腳,吼了出來道:「秦……該死!我是否……跟她發生了關係?」
這般衝動,使兩人嚇了-跳,認定少主頭腦不知少了哪根筋?這種事自己竟然不知道?
兆寧慌著道:「少主!您待她如天人女神般供著,奴婢認為不會吧?」
張心寶怒甩秦子亥肉身耳光,旁人以為他發了神經,本來好好的,怎會突然打著自己耳光?可見失心症病情嚴重!
「我問你們倒底有!或者沒有?」
兆靜也慌了道:「少主別這樣!奴婢們怎會清楚?」
兆寧正色道:「是呀!少主雖然生性風流,從小在女人窩內長大,眼界極高,但是卻對張盼灣姑娘,動了真情,而止於體,應該不會魯莽作那回事,不是太無趣嘛?」
是的!說得有道理。
張心寶黯然片刻,想通之後,頓然釋懷,恢復神色,心裡打定主意道:「兆寧,兆靜!到我面前就地盤坐,幫你們加持神功!」
兩人欣然離座,就依張心寶所言盤坐,見他雙手摩撫其頂,施展「神識大挪移神功」攝其腦中六識記憶情報,欲解「人面桃花」的組織內幕,以後互相之間的言談,容易溝通,因為「桃花浪子」秦子亥已經腦死了。
再運「彌旋大法」神功,順便清除兩人的暗癆舊傷,促使其容光渙發,功力更上一層。
張心寶行功完畢,擦拭額頭汗水暗道:「奇怪?「人面桃花」宮主竟然是一位蒙面男子?」
好奇又道:「從小調教你們武功及色藝的那兩位蒙面艷妝婦人倒底是誰?」
當然不能明問附其肉身秦子亥的生父「桃花宮主」是誰?豈不是穿梆壞事。
兆靜歎聲道:「唉!少主已經恢復了部份記憶?」
兆寧嫣然道:「少主!怎麼連從小帶你及我們桃花女,長大的「神燕、神霞副宮主」倆姊妹,都不記得?」
「喔!她們是我的奶娘?為什麼終年蒙著臉呢?難道醜得無法見人?」
「錯了!她們麗質天生,嬌艷無比,聽說是為了一個奇男子,終生不嫁。自歎自艾的說愧疚於他,好像又有一段深埋心裡的傷心往事,所以終年蒙著臉!」
兆靜雙眸遙視窗外,一份濡慕之情道:「我從小就是孤兒!『桃』字去除木旁,從了『兆』姓。大家最喜歡「神霞副宮主」了!每次練武偷懶,就被授藝護法姨娘,打個半死躺在床上養傷。
到夜晚她都偷偷來到寢室,拿著好吃的糖果糕餅親自餵我們,安撫幼小無依靠的心靈,鼓勵我們,回想起來,那些婉柔輕語,猶如縈繞耳際,如沐春風呀!」
張心寶感慨萬分,忖道:「訓練無情殺手的魔窟!竟然也有溫馨的一面?待時機成熟,殲滅淫窟就特別留意她,饒其性命……」
轉念又道:「我們建康地界,『桃花宮』分壇巳毀,撤去了哪裡?」
兆寧抿嘴淺笑道:「少主!當然是撤到府北方『燕子磯』灘頭對面的『八卦洲』。洲內酒、色、財、器四大部之『色區』。也是組織東南屏障,重要情報網站之一嘛!」
「好!我就去瞧瞧。交待下去,別跟「山越小國」有所衝突,也別洩露我的行蹤,你們下去何處吧!」
兆寧嫣然道:「少主一夜未曾合眼!奴婢們侍候您休息吧!」
張心寶見她們企盼渴望,春意盎然之眼神,就知道侍候休息的意思,興趣缺缺,打個請便手勢,推門而去,獨留下兆寧、兆靜悵然若失之感。
「少主真的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偉大夫的胸襟氣概!好像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1:26
第十章 遊俠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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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公孫丑篇》,遊俠勇士:「不退避,不畏縮,如果人格受到了侮辱,不管這種侮辱來自卑賤的小民,或高貴的君王,遊俠眼中一視同仁。凡是對他惡言惡語之輩一定報復。」
建康北面阜「幕府山」沿山脈盡頭是「燕子磯」灘頭,為長江的分支。
「燕子磯」隔著支流對面是「八卦洲」。
「八卦洲」被長江環繞,形成獨立洲,佔地約有建康府大,形似八卦而得名。
有長江水流屏障的「八卦洲」,是官府三不管地帶,當然是三教九流,龍蛇混雜之地,遊俠兒、投機客,亡命之徒,趨之若鶩的犯罪天堂,又稱「流亡島」。
「八卦洲」仿建康府建築,街道規劃如棋羅星布,不同的是專營酒、色、財、器生意共分四大部,每部區經營產物,樣樣唯美唯精,皆集天下之大成。
尤其是「色區」。
「慾海樓」南北佳麗,肥環瘦燕,任君挑選,是最使人有賓至如歸,流連忘返之處。
「虎男樓」專供女人消遣之城。
英雌遊俠兒,豪氣媲美男人,一擲千金之地。
「龍陽樓」奇異特殊,專供有斷袖之癖者新樂,城內龍陽少年個個細皮嫩肉,溫文爾雅,令好此道者,如醉如癡。
因物以稀為貴,可以因愛成仇,爭風吃醋拔刀殺人,當地已成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燕子磯」灘頭苦力聚集,破爛木板任意搭建的違章建築,與「八卦洲」富麗堂皇的樓閣綿延建築,才一江之隔,有如天堂地獄之差別。
盤月當頭,夜闌人靜。
勁風簌動、吹得長江水面與皎月相映,粼粼閃爍。
北宮相逢一襲嶄新絲綢,花俏勁裝蔚藍披風,迎風獵獵作響,創下當代遊俠兒裝扮。
其相貌堂堂,豹額獅頰形容異,臥蠶眉上捎,龍眼波長氣神藏,虎鼻圓融不露孔,方口齊唇略仰不低垂。
出類拔萃名馳海宇之相,富貴應須著紫衣,名動當世大丈夫。
最奇特的是,他髮髻上,交叉綁著紅絲帶,紅得像烈陽當頭,鮮艷搶眼。
普天之下。沒有人膽敢把紅絲帶繫在髮髻上的。
就是尊敬北宮相逢的神勇,尊敬他一諾千金,為朋友兩脅插刀的義氣,為了公理、他可以為不認識的人,拋頭顱灑熱血,纏到對方至死方休。
若是游伙兒不明就理,仿他紅絲帶綁於髮髻上,肯定此人見不到明天太陽。
因為臨死前,才會有人告訴他:「紅絲帶綁於何處?找們不管!繫在髮髻上,全天下只有大哥「北宮相逢」一人,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還混什麼遊俠兒?」
「紅巾遊俠」北宮相逢的名號,不徑而走,沒有人敢自號藍巾、黑巾、黃巾的。
所以遊俠兒在外頭遊蕩,身上手臂、或劍柄、或刀柄、或腰帶、都會系一條紅絲帶,表示以「紅巾遊俠」北官相逢為榜樣,以配帶紅巾為榮。
紅絲帶系得越高,表示遊俠兒在江湖的份量越重,如果身上沒有綁著紅絲帶,還不入流呢!
當然為了紅絲帶系的高低代表著江湖份量,看不順眼的,可以一言不合,拔刀械鬥,輸者自降一級,或者刀下亡魂。
北宮相逢縱身躍上了枝頭,幾個起落,往「燕子磯」灘頭貧民窟方向消逝,枝頭樹葉竟然沒有顫動,好高絕的輕功。
貧民戶斗大室內,燭火如螢亮。
一名白髮播播面黃肌瘦老婦人,衣衫襤褸匍匐地面,哀泣已不成聲,淒涼潦倒,令人欷虛慨歎!
北宮相逢端坐凳上,輕歎道:「老婆婆!燕子磯惡霸「玉面狼」,殺你獨子,挾持孫女,當場脅迫姦淫你媳婦,爾後全部殺絕。難道沒有報官?」
瘦干老婦人哀聲道:「現世哪有清官?「玉面狼」魚肉鄉民,無法無天,專門壓搾我們燕子磯灘頭苦力的血汗錢,況且與官府勾結,所以報官者皆無善終,死得不明不白!」
北官相逢蠶眉上抑,冷哼道:「老婆婆!這些銀兩你留著養命,趕快離開此地,報仇之事我來代勞!」
老婦叩頭如搗蒜道:「多謝恩公!老身定然供您的長生祿位,早晚一柱香,聊表敬意!」
老婦抽抽噎噎之間,於地上拾取一袋銀兩,「咿呀!」大門啟開,昂首一看,巳然不見北宮相逢形影。
「莫非是個活神仙?」老婦人朝天,伏身再拜。
翌日凌晨,雞鳴破曉。
「玉面狼」吊死百年松樹枝頭,燕子磯貧民窟苦力們,爭相走告,撫額慶幸,均說三尺頭上有神明。
中午時分,官府杵作驗屍,從胸前抽出一張半露帛布,斗大字體寫道:「天誅!北宮相逢題。」
官府衙役,見是北宮相逢作的案,皆噤若寒蟬,草草結案,開始大舉捕捉「玉面狼」的爪牙嘍囉,「燕子磯」灘頭,肅然一清,百姓慶賀。
轟動!沸騰!
建康江湖遊俠們,熱血高歌,爭相奔告,知道遊蕩天下的「紅巾遊俠」北宮相逢到了東南方建康,人人皆想結識這位大人物,好自抬身價,倒底他人在何處?
對了!到「八卦洲」遊俠兒的天堂去找他,肯定在!
張心寶戴上人皮面具,免得擔代肉身「挑花浪子」秦子亥的恩怨情仇,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但是那雙世上少有的纖纖細長十指,如脂玉般光滑細緻,卻無法掩蓋。
「燕子磯」灘頭,張心寶雇一條小舟,上了船正要船夫駛去「八卦洲」,前往「慾海樓」找樓主「飛瀑水金剛」劉波柔。
十八年前,劉波柔是長安艷名「燕飛春來閣」的總管,曾有一面之緣,不知道她已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否?
沒想到,從「索命蜘蛛」光寧的六識記憶中、「飛瀑水金剛」劉波柔竟是「人面桃花」暗殺集團,東南方鬼集情報之負責人。
思緒處於撫今憶苦之中,倏地,一聲喝喊,拉拔了回來。
「閣下!是否順便載我過江前往「八卦洲」?」
張心寶定眼一瞧,此人豹額獅頰,相貌堂堂,給人有種氣蓋山河,君臨天下之感。
但他闊嘴上仰微笑,又有一份溫馨魅力,叫人無法抗拒感覺,這個人定非泛泛之輩!
北宮相逢見張心寶有些遲疑,抱拳敘禮又道:「閣下是位讀書人!本不應打擾,倉促之間,無法雇得船隻,請行個方便!」
船夫打岔道:「今天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一些遊俠紛紛僱船前往「八卦洲」,比平常多了數倍,當然雇不到船嘛!」
張心寶打揖回禮道:「這位兄台!器宇軒昂,人間龍驥不可多得,請快快上船,歡迎還來不及呢!」
船夫當然以僱主為大,從船上伸出一條木板靠著岸邊,只見北宮相逢踏上,快速來到船身,鑽進了竹棚船艙內。
張心寶雙眼一亮,見他踩上橋板,渾身不動如山,沒有晃蕩一下,疾速而來,可見是位武林高手中之高手。
隨後鑽進竹棚艙內的張心寶,見他四平八穩坐於凳上,兀自砌著小桌面功夫茶,手腳俐落倒了兩杯,遞上一杯道:「南方功夫茶,入口甘甜口齒清香,是為一絕!」
遊俠隨性動作,表露無遺,不分彼此,如兄似弟,任性隨和。
張心寶淺笑接過茶杯道:「兄台莫非不是南方人氏?」
北宮相逢舉杯一飲而盡,意氣風發道:「閣下讓我渡船之情!以茶代酒,先乾為敬!」
張心寶為他的豪氣所傾倒,是二十世紀現代人所少見,陪飲一杯,有感而發唱吟道:
相逢何必曾相識?同是天涯淪落人!
酌酒與君君自寬,人情翻覆似波瀾。
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先達笑彈冠。
草色全經細雨濕,花枝欲動春風寒。
世事浮雲何足問!不如高臥且加餐。
北宮相逢眼神瞿爍,瞪了片刻,似要透視人性的善惡般,瞬間,縱聲長笑,震得耳鼓咚咚作響。
「好個相逢何必曾相識!閣下文才媲美朝庭太學士,有過之而無不及!哪些膿包卻是「白首相知猶撥劍,朱門先達笑彈冠門」,譬喻得太妙了!」
眼神灼灼然盯著,又道:「閣下必一是位遊學之士!閱歷豐富,一眼即看出我不是南方人!」
張心寶微笑道:「兄台胸襟宏調!想是久居一望無際草原,或者遼闊沙漠風暴之地吧?大環境能影響一個人,況且您的五官特異,肌膚棕黑,髮絲細膩,必是大富大貴之人!」
「唉!閣下會看相?」
「嗯!百無一用是書生!在下前些日子於「秦准河畔」孔夫廟前,擺攤論相餬口,是不入流的行業,請您別見笑!」
北宮相逢頓了一下,笑吟吟道:「閣下別客氣!也別去妄自菲薄,擺攤相命的能當上皇帝,當今就有一個王郎!」
張心寶愣然道:「凡台是說那個「邯鄲皇帝」劉子輿?」
「哈哈!當今世上直呼王郎及劉子輿,而且不看在眼裡,恐怕只有我們兩個人吧?為此當浮一大白!」
北宮相逢再倒茶水,舉杯正色道:「閣下龍鳳之章!談吐不俗,在下「北宮相逢」敬您一杯!」
張心寶微笑道:「北宮複姓不多!在下倒是首次聽聞,不過歷史記載,孟子欽佩的勇士北宮黝,是否您的同宗血緣關係?」
「閣下確是飽學之士!北宮黝正是在下先祖!」
張心寶舉杯回禮道:「失敬!失敬!在下張心寶遊學初到此地,想不到能結交勇士之後,如見古代遊俠風範,不亦快哉!」
「張兄弟!雍卅與匈奴為界,是邊陲之地,那一望無際的沙漠及草原您去過?」
北宮相逢又暗道:「張心寶是位遊學之士,並非江湖中人,不知道我的名號,結交才能可貴,尤其風度翩翩,手中一雙掄扇揮得瀟灑極了,氣定神閒,人中之龍,以後定是國家棟樑!」
張心寶興奮道:「北宮兄!雍卅沒有去過,但是在下想打聽雍卅地界一個英雄好漢?」
「雍卅是我的生長地!所謂英雄好漢,沒有一個人在下不認識的,您說來聽聽!」
「太好了!常說「日暮沙漠陲,戰聲煙塵裡」的符正,現在是否安好?」
北宮相逢震驚莫名,霍立起身,抓著張心寶雙手急問道:「什麼?我最尊敬的符世伯你竟然認識,聽你口氣,看你表情好像是生死之交?你才多大年紀?喔!對了你戴著人皮面具是否掩飾年齡?」
一連說出五個「你」字,看出北宮相逢對世伯符正及長輩朋友的關切,也顯示對世伯符正真心的崇敬,但是懷疑兩人年齡相差了一代,這怎麼可能?
張心寶淡然自若,掄扇旋轉輕拂撩開了他的抓舉微笑道:「有德不在年高!有志不在年少!當年洛陽「天魔教」分壇,前方十里外神廟內,認識符正!」
「北官相逢自認手勁力可碎石,怎料經他羽扇一拂,一股柔勁促使雙手互相糾纏,本巳驚訝?又聞言當年往事,頓使其愕然跌坐凳子,船身一陣搖晃,搖醒了他的少年記憶。
「世伯符正!曾經說過,當年山神廟之役,如果沒有「神鑒奇俠」現身解圍,早已身亡。我在世伯府中祠堂內,見過供有長生牌位,可見其多麼隆重!」
愣愣一下,霍然立起,臉色驟變,伸出手指顫抖道:「是的!「神鑒奇俠」在十八年前,天下沒人膽敢直諱其名,知其姓名者不多,但是牌位上寫著:「張心寶恩公」五個字,我想起來了!怎會與你同名同姓?」
張心寶靈機一動,掄扇瀟灑自在歎聲道:「北宮兄!稍安勿燥!「神鑒奇俠」是我的師父,命在下用他的名字闖江湖!」
「好兄弟!這個磕頭兄弟我要定了!您師父「神鑒奇俠」是傳說高人,已入劍仙之流,超凡入聖不說,他老人家的種種事跡,皆是膾炙人口。」
「聽說少林峰一役,「鐵人銅馬」之陣,殲滅王莽十萬雄兵,當年參與其會的世伯符正經常提起!」
「當年長安皇城,金鑾殿之巔,「神鑒奇俠」約鬥「天絕老人」司馬不仇及「神魔刀」衛雷震兩人,聽說是百年來精彩絕倫之戰。」
「結果幫了他們走入劍道之極臻,劃破虛空,登仙入道而去!在場約合萬人為證,決不會假!」
張心寶笑吟吟道:「是的!當時「天絕老人」及「神魔刀」兩人,就是如此入道!」
北宮相逢雙眼遙視前方,面露欽佩及羨慕神采,輕輕歎道:「張老弟!老哥我無慾則剛,從來不求人家。今天可要破例一次,是否帶我未見「神鑒奇俠」一面,或者告知其隱居處,好專程造訪,此生足矣!」
張心寶暗道:「為這種晚輩敬重英雄,好漢疼好漢之精神所感動,一股脫口而出,我就是「神鑒奇俠」一面,差點說了出來。」
「但是「神鑒奇俠」之金剛不壞舍利肉身,還隱藏於華山,等找回來再說吧!」
轉念至此,又道:「北宮兄!家師隱居,實有難言之處,告誡我不可透露,身為弟子的實在不便追問,並且家師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雲遊四海,不一定在隱居處!請您見諒!」
北宮相逢眼中一抹失望之色.頓時又豪邁縱聲道:「江湖禁忌我懂!今天欲與你結拜兄弟,這一點,你可無法推托吧!」
張心寶霍然離座,抱舉倫扇過頭.單膝英雄跪,誠懇道:「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北宮相逢得「神鑒奇俠」弟子為結拜老弟,高興得舉手舞蹈,興奮得縱聲長笑,快速托其肩膀而起。
「好!好!這一拜,拜出生死之交,拜出了老哥為你入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至死不喻!」
「多謝大哥抬舉!小弟銘感五中!」
「張兄弟千萬別如此說!是老哥我高攀才是!」
張心寶轉念又道:「北宮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
「說!兄弟自家事,無言不談,再說客套話,大哥可要翻臉!」
性情中人,血性漢子,使人感動。
張心寶取下了人皮面具道:「大哥知道小弟的出身來歷嘛?」
北宮相逢愕然道:「老弟,沒想到你的顏容如脂玉,媲美潘安再世,世間以你為天下第一美男子!這種風采,我好像在哪聽過?」
蠶眉一抑又道:「誰管他的!「神鑒奇俠」的入室弟子,人才品德哪會有錯?剛才你掄扇輕拂,也代表了一切,而功力不在為兄之下!」
張心寶默然片刻,從懷中拿出了令牌遞給他道:「小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盼大哥能體諒一切!」
北宮相逢見了金牌,震了一下,雙眼迸出異彩急道:「這是「人面桃花」令!啊!對了,老弟可是外號「桃花浪子」秦子亥?」
「是的!現在已改名張心寶了!」
「老弟!人非聖賢誰能無過?過去事就如長江水東流吧!再說以老弟風度氣概,不似傳說中的採花大盜嘛?」
北宮相逢,正氣凜然道:「所謂萬惡淫為首!人人得而誅之。以後只要老弟不再犯了,老哥保你沒事!」
張心寶內心十分感動,雖然是啞吧吃了黃蓮,說不出穿梭時空,錯用肉身之事,但是交友如此坦蕩蕩,足堪欣慰!
「大哥!小弟墜落千刃懸崖,算是已死過了一次,撞壞了頭顱,不記得往事,為師父「神鑒奇俠」救起,後來種種因緣才得知自己身份!」
「喔!這不就得了?昨日種種昨日死,今日種種今日生。能夠失憶忘卻一切,未曾不是壞事,所謂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暗殺集團「人面桃花」與「天地節氣」兩股勢力不相上下,為利益時有沖變,但是天下為害最烈的是「赤眉軍團」,在山東「式縣」起義。」
樊崇捉到了前漢「式候」劉萌的小兒子「劉盆子」,推舉他為「赤眉皇帝」,挾天子以令諸侯,這股強盜土匪,到處攻城掠地,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呼朋引眾,結黨自肥。聽說聚集有百萬大軍,實只是一股烏合之眾罷了!」
張心寶突然問道:「符正老前輩人在哪裡?」
「世伯參加「銅馬軍團」!正與「赤眉軍團」對峙,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所以強盜土匪為首的組織,最為禍害百姓,暗殺集團無法比擬!」
張心寶忙問道:「大哥!您這次到「八卦洲」有何目地?」
「老弟!自家人不能瞞你,我是幫助「山越小國」前往顛覆,內應外合之策。三天後他們水路兩股大軍會佔領「八卦洲--。
「什麼?大哥跟「山越小國」很熟?」
「是的!奉世伯符正之命,前幾天拜訪過「十臂巧手」魯昌老前輩,訂下的計謀!」
「喔!符正與魯昌應該很熟吧?」
北宮相逢訝異道:「老弟!你身為『神鑒奇俠』的入室弟子,難道不知其女兒張盼灣在『山越小國』?其兒子劉秀現已被『漢玄帝』劉玄封為『蕭王』?事因劉秀功高震主,欲誘殺之,被其逃脫,留滯於河北省肅寧縣南!」
張心寶昕得傻直了眼,穿越時空不到一年,全國動亂紛擾不安,自己親骨肉有生命危險,豈能坐視不管?
唯今之計,只得找回「神鑒奇俠」之身,才能突破困境。
心意打定道:「大哥!我們就助「山越小國」一臂之力吧!」
「好!老弟肯帶幫忙最好不過!到了「八卦洲」要前往何處投宿?」
張心寶附其耳際,輕說了一陣密語。
倏地,船夫鑽進艙內道:「兩位客館!「八卦洲」到了,請下船!」
張心寶應聲後,要船夫出去,從身上取出了另一副人皮面具道:「大哥!請改頭換面吧?您這副尊容沒有人不認識,以免節外生枝!」
「什麼?大丈夫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戴什麼面具?」
「大哥?小不忍則亂大謀!請為大局著想嘛!」
語音方歇「砰!」的-聲,船己靠上了「八卦洲」灘頭,只覺得外面碼頭,亂哄哄的人聲吵雜,熱鬧非凡。
張心寶船資,相借北宮相逢步上橋板,順著人潮,往打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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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1:53
第三卷
第一章 紅巾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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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洲」四周長江環繞,島上遍植桃花約有人高,正是開花季節,一片花海,鳥語花香,處處艷麗,如同人間仙境。
共有八個出入口,派有江湖遊俠及士兵把守。一到晚間戍時正,逆轉八卦,不許出入,早晨辰時才回轉八卦對外開放。
北宮相逢遊俠裝扮,虎背熊腰,按寶劍龍行虎步,氣勢蓋群倫。
張心寶書生儒衫裝扮,體態勻稱,掄羽扇信步悠閒,如鶴立雞群。
恰巧,雙雙髮髻系綁著艷紅綸帶,隨風飄逸,十分顯眼。
張心寶輕搖羽扇道:「北宮大哥!料不到「八卦洲」如此風雅,以挑林為牆,卻暗藏玄機?」
北宮相逢化裝平庸面容,不習慣的撫著臉頰道:「張老弟好眼力!前方入口,是八卦中的「兌」位,現在申時,正是喜向吉方,來往的江湖豪傑,真是絡繹不絕!」
「嗯!申時,忌向凶位「巽、離、震、坎」,應該是封閉。喜向吉位「艮、干、坤、兌」正開放著!」
「沒想到張老弟對八卦陣法,如此嫻熟,先前裝扮相士最為恰當不過,當然無人能夠識破!」
「北宮大哥!栽植桃花為陣,到底是誰有這個能耐?」
北宮相逢眉頭一蹙道:「堯時的四位凶人!語出《左文公十八年傳》:「流四凶族;渾敦、竅奇、鑄機、饕餮,投諸四裔,以御螭魅。」其中之渾敦後裔統領著。不管任何幫會組織,到此只有乖乖繳稅,聽其分配區域經營,各取所需,也就相安無事!」
「唉!這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作風,於當今亂世能夠存活不被併吞,確實不易!」
「哼!渾敦後代以地為名,姓「建」。當代主人建令人,外號「吞江凶神」,一身功夫威震東南,尤其水中功夫似浪裡白條,神出鬼沒,所向無敵。現已退出江湖,由掌上明珠建熒統領,外號「朝天嬌」,體態嬌小,火辣脾氣,名聞天下!」
張心寶莞爾一笑道:「北宮大哥真是!「朝天椒」?人如其號,倒是趣聞。這個「十臂巧手」魯昌,怎麼對此地有興趣?」
「張老弟!別小覷「八卦洲」,建令人控制著長江流域,扼其東西水陸要道,地利佔其東南屏障,如取得後,有利一統江山大業!」
「江山代有能人出!建令人渾敦家族,竟然數千年來,雄霸一方,定有其長處!」
「嗯!奇門八卦不說,其邪術非常利害,才能保持家聲不墜!」
話剛說畢。己來到了關口。
看桃花林「兌」位門,有六位遊俠兒,齊齊瞪著北宮相逢,髮髻飄逸的紅綸巾,露出了訝異轉而不滿神色。
挑釁的事情來了。
其中一位,禿頂雷公嘴的,率先堵於前頭.後方五個遊俠兒,行人見有打架的好戲開鑼,皆駐足圍觀。
「嘿!嘿嘿!這位大遊俠借個光,見你渾身杭州絲綢布料打扮,肯定富有,塊頭又大,人模人樣的威風,可是個剛出道的雞兒吧?」
張心寶聞言好奇倫扇指道:「這位兄台!至此遊玩,跟富有及剛出道又有何關?」
禿頂雷公嘴橫眼一瞪道:「你是位讀書人沒有關係?這位遊俠江湖人士就不能進城!」
「唉!圍觀之人,不少遊俠兒,剛剛不就有人進城了嗎?」
禿頂雷公嘴的人撫腰,拉一拉腰間紅絲綸帶,指著鼻頭道:「哼!老子闖江湖五、六年,才混了一條紅帶繫緊於腰間,這個小子竟然把紅絲帶綁於頭頂髮髻,有辱「北宮相逢」大哥,紅巾大遊俠名號,現在如果不教訓你,如何尊敬前輩,讓你進了城,那些遊俠一湧而上,拳打腳踢,豈不死於非命?」
「張老弟!這件事讓為兄來處理!」
禿頂雷公嘴之人被北宮相逢趨前一步,虎視鷹瞬灼灼然一瞪,驚駭禁聲,如被兩枝無形的利刃,刺進頭顱,寒透全身,不由自主的兩條腿直打顫抖,於原地無法挪動分毫。
後面五位看門遊俠,以為他抖著雙腿,不知將要耍出什麼絕招?等了又等,一位遊俠上前拍其肩膀。
「雷老大!怎麼還不出招?」
「嚇……死我也!」驚叫一聲,猝然癱渙蜷曲地上,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五位看門人,見狀愕然,不見北宮相逢如何出手,雷老大怎麼像中邪似的倒於地面?圍觀者一陣嘩然。
北宮相逢虎視眈眈,環顧一周,從齒槽間迸出一聲冷哼!
「滾!」
圍觀看熱鬧的幾十人,被其虎目灼灼然如炬一掃而過,就似一頭猛虎驟張血盆大口,獠牙銳利,形態猙獰猛撲過來。
駭得心中一悚,愣立當場。
那一聲「滾」!如同銅錘擂捶在胸口,個個臉色蒼白,額頭冒汗,倒退了一步。親身體驗,他以氣化勁,渾厚內力,如波濤洶湧,澎湃而至之威力。
眾人才瞭解,近於咫尺的雷老大,為什麼驟間昏厥。
大家愕愣撫胸之際,見兩人大搖大擺晃進了桃花林內,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有如此浩然氣勢!
一路桃樹夾道,花香撲鼻,碎石鋪路,寬約四輛馬車可以並排,蜿蜒直行,四周氤氳朦朧迷漫,不見天日,有進入迷宮之虞。
路上行人來來往往,習以為常,特殊之處在於桃花林內,傳出了陣陣的潺潺流水聲.因瀰漫之煙霧,無法一窺其究竟,從其流水聲判斷,不止一條溪流。
北宮相逢鎖眉深思,邊走邊道:「張老弟!這個八卦陣,有如迷宮,變幻莫測口兩旁氤氳瀰漫流水潺潺,溫度升高,有灼熱之感。其裊裊煙霧遮天蔽地,不知暗藏什麼玄機?已經走了八百七十五步,為何還見不到市內樓閣?」
張心寶見四下無人,驀地,輕揮羽扇,迸出一股柔勁,把左方桃花林三丈方圓的氣氳掃開有五丈深度,望見了地上有人工石砌水溝,縱橫交錯,寬約五尺,滾滾氤氳即從溝內竄出,剎那間,恢復常景。
「嗯!是溫泉!人工鑿開,砌溝開道,形成天然屏障,泉水滑膩,要是有人不小心掉落溝道,必須燙死無疑。這種陣仗固若金湯,非一朝一日能完成,己歷經好幾代了吧?」
蹙眉又道:「此「桃花八卦陣」,九九八十一變化,按此類推,桃花林深度應有九百九十九步遠,『十臂巧手』魯昌要破此陣可有良策?」
北宮相逢高興道:「真是天助我也!料不到張老弟精通此陣,道出了玄機,我最主要的任務是找出熱泉源頭,封閉滾滾泉水,再破挑花八卦陣,便大功告成!」
俄頃之間,走出了桃花林陣,眼前一亮,藍天白雲陽光普照、景物霍然開朗,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遠方樓閣層層疊起,如星羅棋布,道路四通八達,如蛛網密佈。
兩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雇輛馬車,逕行片刻,穿越外圍小販買賣混雜地區。
進口路牌,貼有地圖指示,共分酒、色、財、器四大部。「兌」門出入口即是「色區」。
張心寶於車內掄扇微笑道:「北宮大哥!請拿下『紅巾遊俠』標幟吧?免得節外生枝,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唉!跟老弟在一起,今天破了不少例子,真是無可奈何。你有一股沛然浩氣,出自天生,叫人真無法拒絕!」
雙雙掀簾步下馬車。
正午時分,初春陽光,照得三三兩兩的路人精神抖擻。他們忙著左顧右盼.整條街道,全是「春紅樓」、「艷花樓」、「怡春樓」、「開屏樓」連綿相偕,尋花問柳之處。
只在彈指間,行人皆被猥瑣龜公,濃妝妓女,半推半就拉入樓內,又是一波波人潮,周且而復始,十分有趣。
就在此時,前方街頭轉角處,爆喝一聲「駕!」響,竄出了一頭紅鬃烈馬,馬背之上騎有一位嬌艷女子,披件大紅披風,就如一朵火雲疾馳而來。
行人紛紛閃躲。奇怪的是,他們好像司空見慣,沒人驚訝?街道就如她的跑馬場般,橫衝直撞。
路人喊道:「快閃!『朝天嬌』來了!」
轉眼這間,人馬已奔至張心寶及北宮相逢眼前。
「滾開!」嬌聲斥喝。「啪!」馬鞭似靈蛇出洞,捲向張心寶。
張心寶勁貫羽扇,硬如鋼鐵,纏著來勢凶凶的馬鞭,使力一擲,竟把馬背上嬌小的建熒,拋出丈外,跌個四腳朝天,名副其實的成了『朝天椒』。
紅鬃烈馬,火爆烈性,見前方有人擋路,怒目睜突,大如銅鈴,鼻翼嗡圖噴出兩團火氣,「嘶嘶!」作響就掀翻鐵蹄,欲踩北宮相逢。
北宮相逢札了馬步,兩足踩碎地磚,雙手舉著馬足,一聲喝喊,借勢使力,將紅鬢烈馬,甩出了丈外,摔得此馬倒栽蔥的四腳朝天,口吐白沫,悲嗚不己,不死也落個殘廢!
這還得了?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老壽星吃砒霜一一活得不耐煩!
建熒姑娘嬌橫成性,萬萬想不到有人膽建於「八卦洲」向其動手?況且那一鞭之力道曾經捲碎兩人環抱大樹,竟然抵不過文弱書當手中的那枝羽扇?太大意輕心了,跌得醜態又狼狽,比殺她都難過!
建熒姑娘氣得玉面通紅,平常仗著祖蔭橫行霸道,誰都要禮讓三分,如今哪能嚥得下這口氣。
「鏘鏘!」一聲,拔出配劍,二話不說,朝腰一擺,劍芒生輝,火紅披風獵獵生響,似白虹貫日,直奔張心寶而來。
劍身未到,劍氣已至眉心,可見建熒姑刻動了肝火,凶悍無比,欲殺之而後快!
張心寶劍眉一揚,輕拂羽扇,看似對著來劍扇涼,實則揮出至大至剛「阿彌神功」罡氣纏著劍身,使其不動,阻止了對方劍氣殺身。
建熒姑娘可吃了暗虧,傾全身之力,刺了一劍,竟然被一股無形力道栓著,停於對立前額,將要拔出寶劍重新再來,卻欲拔不能。
心中一悚!又瞧見張心寶瞇著雙眼,梨渦淺笑,掄著羽扇,而故作瀟灑又輕鬆模樣,十分可惡!
不知被其取笑?或者無力拔劍?建熒姑娘掙得面紅耳赤,欲罷不能。
張心寶待她力竭換氣的一剎那,羽扇輕點劍身,震得她雙手酥麻,脫離寶劍垂直下來。
羽扇再旋轉劍身,使其劍尖回頭,朝著她那小蠻腰配掛的劍銷,「咻!」的寶劍歸鞘,就如變魔術般。
說慢時快,寶劍歸鞠與她的雙手垂腰同時到達,使外人誤以為建熒姑娘饒他性命,劍到其額頭,馬上收劍歸鞘,方寸之間拿控極準。
張心寶掄扇打揖道:「謝謝姑娘手下留情!」
建熒姑娘怔了一下,欲哭無淚,還得擺出饒他一命的架勢,實則心裡頭,恨得咬牙切齒,不是自己功夫不行,而是對手太強了!
露了一手「凌空攝物」,建熒姑娘豈能不識貨?
一股怨氣無從發洩,總要找個替死鬼。
建熒姑娘氣呼呼的,再度拔出寶劍,朝著旁邊這個看似傻傻的大塊頭、大猩猩,至少目標比較大,舉劍當刀,就地劈下。
北宮相逢見她無理取鬧,如不給其吃個苦頭,就會沒完沒了,舉起寶劍鞘拍其掌背,使她寶劍脫手飛出丈外,再伸直劍鞘,抵按其粉肩,一按一旋,趨前一步,攬抱她的小蠻腰,按於大腿之上,粉臀朝天,「啪!啪!啪!啪!」如教訓小孩一般,打了一頓。
整條街的遊俠、龜公、阻街妓女皆看得傻直了眼,千金之軀的「朝天嬌」建熒姑娘,竟然當街被人打屁股?那個人豈不是不要命了!
到了「八卦洲」也不打聽打聽,頭頂誰的天,腳踩誰的地?這兩人早晚會被剝層皮,活活下油鍋!
不知何時,街上的人一股溜煙跑,跑得精光?
光天化日之下,整條街道就像死寂了,當成這兩人就似瘟神般,慌張避之,唯恐惹禍上身。
建熒姑娘趴於北宮相逢大腳上,哭得似淚人兒般,本欲挑個傻大個來出出氣,料不到竟然當街受辱,還是那個文弱書生好,給自己留點面子。
傻大個兒還真的用力打,整個粉臀疼痛不堪,自小嬌生慣養,為所欲為,哪吃過這種虧?屁股雖疼痛,但股溝裡頭,卻有點異樣舒服?
對了!就如吃燒餅般,有鹹酥的感覺,滋味還不錯!
但是越想越不甘心,於是一-咬他!
「哎呀!痛死人了!」北宮相逢吼了出來。
咬人雖不能算是招式,但這種透入心扉的痛,還真不好受!
建熒姑娘總算報了一箭之仇,霍然躍起,當眾叉腰就如潑婦罵街,嬌滴滴的小姑娘似大男人般凶悍叫囂,令人實在不敢恭唯。
「操你的祖宗十八代!祖奶奶今天要是不叫你碎屍萬段,就跟你的姓!你這頭畜牲,能過了七月半,方是鐵羅漢!」
「祖奶奶的話就如開弓沒有回頭箭,你是個飛來燕子獨腳伙,我是本地麻雀幫手多!況且強龍不壓地頭蛇?吊你的爹祖爺爺!未雨先雷,到夜不來,未雨先風,到也不凶!好狗不和雞兒鬥,好女不和傻愣漢斗……」
潑辣十分,滿口髒話就如長江決堤,滔滔而不絕。
「住口!」
北宮相逢怒吼一聲,倒使建熒姑娘一震,愕愣收口。
「偶然犯事叫做過,立志犯法叫做惡!狼無狽不行,虎無倀不噬!嬌子如殺子,火棍頭上出孝子。路有千條,理只一條,嘴面兩塊皮,好壞都由你?」
「他媽的!管你家業大,也經不起幾條人命幾把火!老子一條爛船也有三千釘,跟我耍潑辣,就跟你爛流氓!你拿什麼卵蛋咬我?」
潑辣對上了流氓!
葷素全套,百無禁忌。
張心寶真佩服了他們,增長了對古代遊俠另一種見識!
建熒姑娘愕傻,瞬間雙頰排紅,氣得跺腳,剛才差點咬中他的卵蛋,現在反被一語雙關消遣,恨得心裡癢癢,早知道就咬斷他的根!
大聲嚷嚷道:「看戲的人,全部給姑奶奶出來!對他們打中一拳者,賞黃金十兩,砍中一刀者賞黃金百兩,活捉者賞黃金千兩,不得傷其性命!凡所見而不助拳者,就別想生離『八卦洲』桃花陣!」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錢是人的膽,不會說話也會喊。況且還能使鬼來推磨!
原來的滿街遊俠,躲進屋內就等這個機會,或者她的火爆脾氣,打得兩人不過癮後,還會發飆逢人就揍?哪個人膽敢還手?豈不自認倒霉,惹不起這頭母老虎!
剎那之間,整條街道青樓內,闖出了一百多人男女皆有,怎麼連龜公也軋上一腳?好在中午時分人少,到了夜晚,豈不上了千人?
所謂猛虎雖兇惡,還是難敵猻猴群?
街道寬敞,四輛馬車可以駢轡而行,打群架是個好場地。
北宮相逢豪興大發,縱聲笑道:「好!這種場面打架才過癮!寧可同明白人打架,不可和潑辣娘們說話!張兄弟,你左我右,街道之人全是繡花枕頭一肚草,打得他們滿街跑!等一會,我們來比個數,看誰打得多?」
語音甫落!他似一頭猛虎出閘,往右闖去,是-頭長了翅膀的神虎,所向無敵!
張心寶入境隨俗,豪傑俠氣,油然而生,矯若游龍,似天馬行空,一掄羽扇往左闖去,就如神龍翻騰,左挪右閃,滾滾直衝得人群潰散。
頓飯時間,街道上,助拳的遊俠兒,傷痕纍纍,遍地哀嚎,無一倖免!
建熒姑娘驚愕當場為之氣結。
這兩個臭男人,其貌不揚,名不見經傳,到底是從哪裡蹦出來的瘟神煞墾?
「你!大塊頭,叫什麼名字?你!瘦皮猴,什麼來歷?」
北宮相逢是天生的戰鬥人才越打越來勁,精神抖擻,意氣風發,撕下了人皮面具,重新於髮髻上繫著代表天下第一遊俠的紅絲綸帶。
「在下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北宮相逢』是也!」
張心寶輕拂羽扇拍拍身上灰塵,神采飛揚微笑道:「在下張心寶!多多得罪了。」
建熒花容驟變,窒了窒,抿咬著櫻唇,不知所措,敗於紅巾大遊俠手中,雖敗猶榮,也無話可說,但是這個面子非討回來不可!
找個下台階恨聲道:「好!北宮相逢算你狠!有種別逃!待我回府招來人馬,與你決一勝負!」
北宮相逢虎目炯炯,指著自己鼻頭,微笑道:「我今晚就住『慾海樓』,隨時恭候大駕!」
建熒明眸異采,嘟呶小嘴道:「你竟然住於妓院?不怕弱了你的名頭?」
「自古英雄愛美人!跟我的名聲有何關係?」
「嚶!『慾海樓』有你相好的?」
「哼!女孩子家連這種話也問得出口?有沒有相好的,要你管?」
兩人對話之際,滿街受傷遊俠,已然走得無影無蹤,誰也不願得罪「紅巾遊俠」北宮相逢,以後見面稱兄道弟豈不尷尬?誰不想邊而自抬身價?
街道冷冷清清,只有那頭受傷的紅鬃烈馬悲廝不已,建熒姑娘哪還有這個面子留下,丟下一句狠話,柳腰一彈躍上了樓閣屋頂,連東而去。
「晚上找你算帳!不見不散!」
張心寶微笑道:「北宮大哥!『朝天嬌』建熒臨去前的明眸秋波,可是美人難過英雄關?你得自己斟酌!」
「不會吧?你沒瞧她那股狠勁?」
話畢。兩人相視哈哈大笑,走在空無-人之街道,進了街尾那座最大最豪華的「慾海樓」。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2:14
第二章 道觀魔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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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動!轟動!」整個「八卦洲」沸騰起來。
「紅巾遊俠」北宮相逢,今晚宿於「慾海樓」,島上遊俠爭相走告,頓時群湧「色區」,欲睹廬山真面目,促使「色區」青樓人滿為患,一席難求,也帶來了青樓一筆意外財富。
「慾海樓」佔地數畝,依山麓建築,樓閣層層疊起,瓊樓玉宇,雕樑畫棟,美輪美奐,皆是門閥富賈,或名重一方之江湖遊俠人士,能一擲千金而面不改色者暢玩之地。其他之人只能望樓興歎!
「慾海樓」佳麗八百,個個神女如花似玉妖嬈百態,有燕姬趙女,衛艷陳娥,爭相放艷,人人狂蜂浪蝶引君採摘,艷名四播。
天然溫泉終年不斷,到此洗個鴛鴦澡,是為一大特色。
倩女們肌膚如凝脂,透紅滑膩,吹彈即破,尤其那渾圓挺立雙峰,及粉臀股溝處,天生毛茸茸的那一撮,洗澡時侍候不懈,刷得讓男人忘了今夕何夕,流連忘返。
頂樓寬敞,大廳有二百多坪,兩旁有持各類樂器的宮裝盛服少女盤坐,吹奏笙歌不斷。
舞孃艷姿,翩翩起舞,揮動五色繽紛綵帶,飄舞變幻萬千。
個個舞孃使出渾身解數,婀娜多姿,乳波如浪,動作撩人,舞得香汗淋漓,使其輕衫濕貼肌膚,柔情似水,舞步彈跳,婉柔旋身,雙腿移形換位之間,乍顯隱密處開張之際,妙相畢露。
美女柳眉有如積翠黛,杏眼亮似閃銀星,體態如燕藏於柳,聲音如鶯轉林梢,半放秋海裳,曉日方開,芍葯弄春情。
這般艷舞情景,真叫人怦然心動,色授魂飛。
總管「飛瀑水金剛」劉波柔喜上眉梢,樂得合不攏嘴,最高興的是少主「桃花浪子」因故失蹤,竟然無恙,並且結交天下第一大遊俠北宮相逢,成了磕頭兄弟,做姨娘的也沾光不少。
北宮相逢主坐,右側張心寶做陪,已悄悄告知別洩露他是「神鑒奇俠」的入室弟子,避免麻煩,因有在場各路人馬參於盛會。
青樓內最紅的兩位佳麗,文人騷客提詩讚美道:
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
紫蛺蝶及紅蜻蜓,穿梭於兩人之間,頻頻勸酒,舞孃裡面,「索命蜘蛛」兆寧及「奪魂赤蝠」兆靜滲雜其中,不知道「人面桃花」暗殺集團派多少成員,己做了萬全準備,就等渾敦家族前來,不惜代價,決一死戰。
在座貴客中,「酒區」總管公孫巧年約四十,外號「鷹爪金剛」,是蜀地「成家皇帝」公孫述的堂弟,派遣他主持東南屏障地下組織,收攬人才,投效麾下,前身就是「神酒幫」成員。
「色區」總管劉波柔是「邯鄲皇帝」劉子輿派遣而來,前身是「神艷幫」成員,外號「飛瀑水金剛」。
「財區」總管劉魚是「玄漢皇帝」劉玄,派遣而來,前身就是「玄鐵幫」成員,外號「天鞍金剛」,正幸災樂禍,看著張心寶及北宮相逢將要與渾敦家族兵戎相見,表面卻不露聲色,極力逢迎。
「器區」總管林強是「赤眉皇帝」劉盆子派遣而來,外號「三眼金剛」,專門經營天下各種寶物,是盜匪集團搶奪寶物消贓之處。也是「天地節氣」暗殺集團,東南屏障情報負責人。
酒、色、財、器四大總管前身皆是新莽朝代,長安九大金剛江湖前輩,實力相當,又是舊識,所以各取所需,維持個相安局面。
其他江湖人士,以劍術起家叫得出字號的屬華山「仙道教」第二代門人弟子江搏,外號「千心劍」,仗劍遊俠,除奸懲惡,正道人士最為敬重。
主要的原因是,開山祖師「神鑒奇俠」張教主傳說高人,名震天下,以「仙道教主」身份,十八年前大破「天魔教」,顛覆了幕後「赤眉帝魁」王莽的江山,眾所周知。
現今「仙道教」副教主劉真人當眾,已經開枝散葉,傳了三代,遍佈全國各地。
在座的張心寶最為興奮,恨不得馬上找「千心劍」江搏,詳問華山「太虛觀」情形。
因為這些日子來,為莊仇報仇教藝之事耽誤了不少時間,況且肉身秦子亥又與「山越小國」自己的親生女兒張盼灣結怨,無法現身表明身份,十分苦惱,今晚得找個機會問清楚,再旁敲側擊,準備下一步行動。
各路人馬到齊,爭相拉攏北宮相逢,要其到各區做客,並且奉上木匣裝禮物,光看木匣巧奪天工,就知匣內該是貴重物品,價值匪淺。
二十四位舞孃舞畢,分派四周陪侍賓客,場面融洽,酒過三巡,英雄草莽喧嘩熱鬧,已不分彼此。
酒過五巡,樓外震天縱笑,使廳內大眾耳膜隆隆作響,來人好渾厚的內力修為,喧嘩驟停。
人影一閃,形如鬼魅,已到大廳,輕功絕頂。
來人一襲黑衫飄逸,雙眼銳利炯炯有神,年約六十,鶴發披肩,五鬢白鬍鬚垂胸,仙風道骨,令人肅然起敬。
酒、色、財、器四大總管,見此老者,紛打揖敘禮,以示尊敬。
老者點頭回禮後,望見髮髻繫著紅絲綸帶的北宮相逢抱拳道:「老夫建大斤!添為「八卦洲」渾敦家族總管,今奉主公「吞江凶神」之命,有請北宮大俠,到府中一敘!」
北宮相逢霍然離座,彎腰抱拳行晚輩禮道:「「吞江凶神」建令人前輩召喚!晚輩豈敢不遵!」
舉起桌上酒杯,環顧左右群雄道:「在下先乾為敬!武林耆宿召喚,就此赴約,改日一一登門拜謝!」
總管建大斤冷冷一笑,騰身往外疾去,大眾嘩然。
張心寶忙道:「大哥!是否需要小弟作陪?」
北宮相逢神色自若,豪氣干雲,縱聲道:「老弟!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得單槍匹馬闖一闖,怕就不來了!」
話聲方落,雄腰一彈,快似流星趕了上去。
應有一場龍爭虎鬥的好戲可看,料不到就此草草收場。
有人失望,有人羨煞?但私底下皆敬佩北宮相逢的膽識。
氤氳夜霧,瀰漫全島。
張心寶借酒醉為由,避開了「飛瀑水金剛」總管劉波柔的質問失蹤原因,取得一條黑絲巾蒙面,推窗而出,施展絕頂輕功往南,去找「千心劍」江搏。
離開燈火通明不夜城,奔馳數十里,於南邊郊外找到一座「無極道觀」,四周環境幽雅,蒼松翠竹,十分寧靜。
張心寶翻牆而入,幾個起落,蹄上道觀頂樓,一個倒掛金鐘,凝視大廳屋內燭火通明,「千心劍」江搏及幾位同門盤膝圃團而坐。
「千心劍」江搏劍眉星眸一表人才,年約二十五歲,對著師弟道:「鐘師弟!奉師父之命,暗中幫助「十臂巧手」魯伯伯做內應,堪查桃花陣氤氳溫泉源頭,設法堵塞,有沒有頭緒?」
鍾飛雙眉深鎖歎道:「江師兄!這七天來,我們堪查地形已有眉目,但料不到溫寒源頭,竟有二百多處,泉水順著石砌溝道四通八達蜿蜒流出,無法堵塞!」
江搏面露憂容道:「是我們判斷錯誤!以為溫泉源頭只有幾個,這種天然屏障,就是千軍萬馬也難攻破!通知了魯伯伯沒有?」
另一名同門師弟接口道:「江師兄!今天早晨梁宏師弟已經把桃花陣溫泉圖送出去了!」
「喔!李師弟是否把酒、色、財、器各方重要人物名單也送出去?渾敦家族座落地形圖也一併送出?」
李標回道:「江師兄!地形圖及名冊今晚可以做好,明天馬上送出!」
江搏愁眉不展道:「各位師弟!最近三個月來,全國各地道觀同門,失蹤者或被殺無數,死得不明不白.好像有一股黑勢力,專門對付我們「仙道教」,鐘師弟你這裡最近可有異常?」
鍾飛微笑道:「這裡有「吞江凶神」坐鎮!連各地稱帝的豪傑,乖乖向其納稅年貢,應該沒事。再說五年前,我剛到此地設立「無極觀」時,「吞江凶神」破例召見過一次,十分敬佩祖師爺「神鑒奇俠」,只恨剛逢閉關,無緣西行華山見上一面。
還頻頻詢問祖師爺失蹤原因,並特別劃地讓我們建觀,不收年貢,而且每年奉上一筆豐銀,說是敬仰「道門老子」,與其祖先有一份交情呢!「
「記得當時,」吞江凶神「問話,隱於珍珠垂簾後面,全身散出一團錠藍色氤氳之氣籠罩,氣勢逼人,使我感到肌膚上的體毛倒豎起來,並且毛細孔迸出汗珠,一席話下來,全身濕透,有點脫水泛力,不知道練就什麼功夫,好利害的罡氣!」
鍾飛的一席話,使在場同門六個師兄弟,心驚膽顫,沉默片刻。
屋簷下的張心寶也十分訝異,暗道:「這種功夫,應該是天地五形之類神功。」吞江凶神「已練至極臻化境,照鍾飛口訴,應該是友非敵!」
正待翻身闖進屋內,欲問江蹲華山「太后觀」情況,就假以「神鑒奇俠」入室弟子自居論輩分他們得叫聲師叔。
驀地,胸前「渾天超空儀」,銀表震盪警兆心中-愕,神器示警,表示有魔界人物於十丈內侵入。
意念甫定,倒掛屋簷雙腳一鬆,昂身倒出,隨風輕飄如絮般,隱於假山之後,靜觀其變。
前右方十丈之遙,十位遊俠勁裝人物,翻牆而人,利用地形地物虎伏蛇行匍甸前進,隨後再翻進一位頭兒,打開側門,垂手哈腰恭立旁,一位光頂白面,肥胖肚圓狀似彌勒之人,竟然大搖大擺晃蕩進來。
張心寶展開靈眼凝視此人,見其週身竄出黑氣盈尺,-雙瞇眼螢亮閃爍,確是魔類化形無誤。
輕取地上一顆碎石,彈指射出,疾至頂樓「叩!」聲預警。
「誰?」
「千心劍」江博率先從頂樓掠至地面,己看見敵方入侵。
「鏘鏘!」撒下了背後寶劍,其他五名同門陸續趕到,也握劍防備。
既然行蹤暴露,那些遊俠兒紛紛起身,快速包圍著「千心劍」江搏師兄弟,腳步輕快,武功不弱。
白面彌勒狀人物,雙眼一抹鄙夷不屑神色道:「哼!「春分」你有沒搞錯?這種後生晚輩,竟然要老夫親自出馬?「天地節氣」暗殺集團的名聲,豈不是要人看輕?你怎麼辦事的?」
「春分」聞言心中一悚,額頭皺紋更是加深,外貌形狀更顯老態,卻屈居年輕的白面彌勒人物之下,看不出胖彌勒年齡多大。
「春分」頭領顫顫兢兢,垂手侍候,見上位說了重話,額頭汗水流至鼻尖,不敢擦拭,更不敢喘一口大氣。
「啟稟魔君!「千心劍」江搏雖是晚輩,但其劍術宗派,真傳於「神鑒奇俠」,小心謹慎之故,所以勞煩您大駕……」
話沒說完,「啪!」聲響得清脆。
「春分」頭領右頰上,五道指紋紅得發亮,被魔君一巴掌打得不輕。
魔君白臉氣得轉紅,怒斥道:「他媽的!你拿「神鑒奇俠」來嚇唬老夫?你可知道,普天之下,我與「神鑒奇俠」最為熟悉?」
「從他還未成名之時,老夫是穿越時空,在台北陽明山別墅,與他師父郭璞交鋒,打得他們師徒落花流水,搶回「新寶公主」劉小倩及「芙蓉公主」東方芙蓉,回溯古朝,你們這些龜兒子還不知道在哪裡?」
白面彌勒環顧四周,見大家洗耳恭聽,欲得知這段秘密,十分得意又道:「磔!磔磔!這個後生晚輩「神鑒奇俠」也穿越時空找來,被老夫率兵馬圍堵,打得他吐血施符術咒法,才遁光而去!老夫豈會怕他?」
「春分」頭領肋肩阿諛道:「是!是的!魔君神功蓋世,天下無敵!」
卻暗地咒罵道:「操你媽的神經病!什麼「穿越時空」新名辭?吹牛皮也不打草稿,逢人就誇,說了幾百篇,叫人耳朵都長了繭,真有辦法就不必於深川大澤躲藏了十幾年,做個縮頭烏龜!」
聽到魔君說到這裡,張心寶眼睛一亮,暗地叫道:「是王霸妖將!當年找得好苦!」
王霸魔君雙眼狡黠,指著「春分」頭領道:「你!對「千心劍」江搏試試武功如何?本座好從旁指點你一二!」
「春分」臉色數變,硬著頭皮稱諾。
心裡臭罵道:「他媽的王八烏龜蛋!死要面子,卻不要臉的老賊!老子就是敵不過,才要你出來坐鎮,當著大家面前又不能示弱?簡直是硬逼著鴨子上架,我自找霉頭!」
「千心劍」江搏趨步出來,舉劍為禮,二話不說,手中寶劍似龍騰奔出!
「好個「直流百川」劍法!」
王霸魔君瞳孔一縮,略帶懼色叫了出來,就如十多年前「神鑒奇俠」使得如出一轍。
劍法如天馬行空,文雅飄柔,似在空中書寫書法,劃個「毀」字,罩向「春分」殺手頭領。
正是「八風快劍」一招八式,利、苦、衰、毀、稱、樂、譏、譽,第四式。
「仙道教」其他五位門人,以一搏二,與「春分」組十位殺手展開戰鬥,兵器交擊「鏘鏘!」及喝喊廝殺之聲,劃破寧靜虛空。
「春分」頭領,急疾出劍七十八招才化解了「千心劍」江搏一式,已經汗流浹背,滿臉通紅,心慌意亂,回頭望著王霸魔君,見他沒有出手援助之意。
這-分心,空門暴露。
「千心劍」江搏見機不可失,第五式「稱」字,即時劍走龍蛇直刺面門,捷如閃電。
「春分」頭領回神一望,劍芒已至前額,森寒劍氣使他打個冷顫,雙眼驟現死亡恐懼,未戰氣勢先衰,分明是送死!
倏地,愣愣等死的「春分」頭領,腰間束帶為王霸魔君拉抓-把,猶如弓蝦倒彈,寸發之間脫離劍芒致命-擊,保住了性命,但已駭得面無人色,腳軟筋酥跪於地上。
劍式走老「千心劍」江搏收式,面露冷笑,雙眼直瞪著王霸魔君。
「哼!這一招「直流百川」在小輩手中力道不大,老夫潛藏苦練十多年,就拿你試試破解劍招的「柔若無骨」!」
「千心劍」江搏舉劍起手式為禮,瞬間爆喝出聲,「八風劍法」之「譏」字式,改採持重剛強劍式,「言」字橫空,「幾」字直劃而出,化為千劍萬影,疾若雷霆,如水銀洩地,滾滾浪飄而去!
王霸魔君老神在在,當劍芒著身之時,一身肥肉如鼓浪波動,前後左右晃蕩,角度玄妙,「柔若無骨」彈指間,閃開了來勢洶洶千劍羅身變化三七二十一劍之式!
事出突兀,招招驟失,如刺空氣,「千心劍」江搏一愣,這是什麼邪門怪招?
生死搏擊,豈容得分毫疏忽?一失神即落下風!
王霸魔君伺機撩拳揎臂,朝他前胸兜出一拳,勁若迅雷,眨眼即到。
「千心劍」江搏運勁回劍橫切其手臂。
料不到,直拳驟然垂落如斷臂,柔若無骨,超乎常理,躲過橫切,拳頭似裝彈簧,暴長一尺,衝擊前胸,真是所料不及,急提功硬擋。
「砰!」鐵拳重逾千鈞,打斷二根胸前骨。
「嘔!噗!」喉嚨一陣甜鹹,鮮血噴出。
「蹬!蹬!蹬!」江搏倒退三步,臉色灰白,佇劍站立硬撐著,但已隨風搖搖欲墜。
五位同門師弟雖然撲殺了那十名「天地節氣」殺手,已然苦戰得渾身浴血,見狀強提精神,慌忙提劍趕來護著「千心劍」江搏大師兄,同仇敵愾,怒目灼灼,持劍對峙。
張心寶隱藏於假山後面,見王霸魔君武功詭譎,偏入魔道,十幾年來確實用心苦練,欲將現身解圍,免得他們慘遭殺害。
驀地,-聲女人叱喝,婉如鶯啼,身似大鵬展翅,袖袍內疾出十把玲瓏小匕首,似寒星點點,捷若擎電,罩向王霸魔君及「春分」殺手頭領。
「哎呀!王霸救我……」慘叫一聲。
「春分」的前額,喉嚨、心臟處中了玲瓏匕頓時了帳。
王霸魔君昂頭倒挪三尺,閃過了玲瓏匕首雙眼魔光炯炯,灼然凝視來人。
見一位年約四十中年婦人,風華綽約,柳眉含煞,飄然落於面前,揚起一陣勁風,後面「索命蜘蛛」兆寧及「奪魂赤蝠」兆靜,恭立兩旁。
張心寶臉熱心跳,內心狂喊道:「二十八星「鬼」字星宿女,林雙雙?大破「擎天春宮」曾經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已然四十一枝花,十八年不見了,想不到在此出現,欲問趙飛燕姊妹去處,定然知道!」
林雙雙柳眉一揚含嗔道:「沒想到王霸將軍依然存活世間?雖改變了體形外貌,做個縮頭烏龜?然而『春分』頭領死前,還是洩了你的底!」
魔君認出人來.神情一愣,轉而色瞇瞇道:「好個林雙雙!風韻猶存不輸當年,現今猶顯豐腴成熟,『鬼』字屋宿女本系天魔教『赤眉皇魁』陰後麾下,我們本是同宗老相好,今晚為何強行出頭?」
林雙雙杏目含威道:「啐!天魔教早為張郎殲滅。十八年來一分為二,各組織「人面桃花」及「天地節氣」兩個集團,水火不容。「仙道教」乃為張郎創立,眼見開枝散葉,足堪欣慰,只要是他的門人,我當然一定庇護!」
王霸魔君,雙眼一抹嫉意,噘嘴消遣道:「呸!不要臉的臭婊子!一廂情願的張郎,張郎叫得肉麻兮兮。人家無情無義失蹤,你卻守寡似的有始有終?不如嫁給本魔君,還有個寶物讓你解饞,免得午夜夢迴,寂寞難熬!」
林雙雙吃了口頭輕薄雙頰排紅,雙眼一閃殺機,怒目叱喝道:「王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簡直找死!」
語音方歇,纖纖麗影火爆縱身拍出滿天玉掌,恨不得將此魔頭碎屍萬段!
「林姨娘!我們來幫你!」
「索命蜘蛛」兆寧及「奪魂赤蝠」兆靜兩人隨後撲上,兩人的看家本領,「百變蛛網」及「鴛鴦繡花毒刃鞋」之毒刃,齊齊擲射向王霸魔君,相當悍然潑辣,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
王霸魔君忙舉雙掌迎向空中撲來的林雙雙,辟啪!辟啪!掌掌相接爆響,各自震退三尺,勢均力敵。
這一頓,「百變蛛網」已經當頭罩下,紅芒毒刃如電摯瞬間臨身。
揮出五指箕張如爪,迸出指勁如刃,將那張絲裡鐵網,削得粉沫四處飄散,毒刃斷成了數段紛紛落地,好銳利勇猛的指勁!
三女一男再度戰鬥,糾纏不休,拚得勁氣旋成一團,夾帶風沙滾滾,刮得枝葉獵獵作響。霎時,形影交錯,已分不出敵我雙方,至死方休。
「千心劍」江搏盤坐療傷,五位同門師弟圍繞護法。張心寶凝望戰局,忐忑不安,手捏著碎石隨時準備當暗器支援。
乍見戰局中黑色魔氣大熾,一聲爆喝,驚天動地,震攝人心。
王霸魔君已經不耐她們糾纏,狀似彌勒的一身肥肉,瞬間蠕動延伸,暴長一丈二尺魁梧魔身,全身衣衫迸裂破碎,一絲不縷。
王霸魔體週身散發盈尺黑氣,味如腐屍聞之欲嘔。
這一變身,三名女子如同見了鬼魅,驚慌失色,紛紛挪閃嬌軀,疾速避開。
王霸魔君得意的拍拍腹部,竟然「鏘鏘!」發聲如鐵堅硬.私處寶貝如馬驢碩長且大,晃蕩不停。
「磔!磔磔!林雙雙快告訴殘存二十八星宿女,舊日同僚,大魔尊王莽已經回陽,各賜靈藥及魔功修煉,皆可長生不死,肉身隨意變化!如不歸順者就當場姦殺你們!」
張心寶聽見大魔尊王莽回陽,倒抽一口氣.心中一悚,背脊涼颼颼,暗道:「如果此獠再度興風作浪,天下蒼生就如墜入煉火魔域,復出無期,這還得了!」
思緒剛畢,王霸魔君狂笑又道:「我們赤眉大軍,雄兵百萬,攻城掠地所向無敵,近日先拿「仙道教」開刀,再震「天魔教」雄風,所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倏然之間,一聲鳳吟從天而降,一道金芒熠熠,竟是劍罡,料不到來人身劍合一,至剛至大威猛無儔,眨眼之間,疾奔王霸魔君丈二金剛魔身。
「啊!御劍之術!」王霸魔君雙眼一抹恐懼,倒身彈退,欲躲此道劍罡臨身。
此刻,「奪魂赤蝠」兆寧面露驚訝,知道來人是誰,膽子一壯,頑心促狹,彈腳再踢出「鴛鴦繡花毒刃鞋」朝著王霸魔君急忙倒退抽身的胯下,那副晃蕩的馬驢大吊。
「中!閹了你的驢蛋!」
「鏘!」聲傳出,居然一般兵刃如中鋼鐵,無法傷其分毫。
「唉!這種邪功怎麼練成的?」
「哇!哇!痛!」王霸魔君喝聲一出,氣濁一頓,那道劍罡已至,攔腰砍成了二截,肝腸內臟傾洩滿地,瞬間回復原身。
張心寶內心震憾莫名,百感交集暗道:「是「返瑛歸真」第二招,到底她是誰?莫非……」
王霸魔君面露猙獰,鼻翼嗡圖,喘氣如牛,強忍疼痛雙手撐地,一字一句從齒槽間迸出,死而不僵陰惻惻道:「你究竟是誰?居然能御劍飛行!」
勁收氣斂,金芒倏滅。
金色餘光中緩緩步出一位黑巾蒙面身材窈窕,風華絕代的女子,手持一柄四尺二寸窄薄寶劍,凌波輕步來到面前。
雖然不見嬌容,但從其風鬟霧鬢,優雅氣度,自然華貴。再從其風姿綽約,柳腰娉娉已至無懈可擊之地步。
看來,定是位風靡一時顛倒眾生之尤物。
林雙雙襝衽為禮,道:「三姊別來無恙!」
蒙面女子鶯啼婉柔道:「雙姊!自家姊妹無需多禮。」
「索命蜘蛛」兆寧及「奪魂赤蝠」兆靜雙雙如小鳥依人般,飛奔過來摻扶左右,十分親匿,孺慕情深恭敬道:「參見「神霞」姨娘!您不在「桃花宮」總壇享著清福,怎會到南方來?」
「神霞副宮主」蒙面看不出表情,但是愛憐似的輕撫兩人雙頰,關心道:「苦命的孩子!姨娘是為秦子亥少主來的,聽說你們發現其蹤跡,我接到飛鴿傳書,即刻啟程,從邯鄲趕來,現在他人呢?」
「少主人在「慾海樓」醉醺醺的已然入睡!」
「神霞副宮主」的蒙面巾無風自動,手中寶劍指著半截王霸魔君道:「王霸妖將!十八年前挾持我大姊小倩及二姊東方芙蓉回溯新莽朝之仇,今日總算好報了!好叫你死得瞑目!」
王霸魔君雙眼瞳孔收縮,猛然叫道:「你……你是趙飛燕之妹,趙飛霞!」
話聲一落。王霸魔君光亮頭顱瞬間爆裂,竄出一股黑氣,於空中凝聚魔靈.形成一支長翼而龐然三丈高大蝙蝠,猙獰露出寒森森尖銳牙齒,欲擇人而噬狀,但是凡眼所見,只是一團超大黑霧於空中凝聚不散,不知暗藏凶機。
魔人!又見蝙蝠魔人!
隱密處的張心寶愕然暗道:「魔人?莫非與「九龍金尊杯」有關?」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張心寶既見愛妾趙飛霞,又見王霸魔靈現身,欲害大家,怎按捺得住心裡掀起如滔天巨浪的激動,右手舉握劍訣,點於胸前「渾天超空儀」銀色懷表上,默念當年太白金星奉玉旨所贈秘笈神咒。
霎間,銀懷表變化成一支四尺二寸長輕薄寶劍,銀芒霍霍,三尺之內光輝燦爛,一個掠身縱向空中,如蒼穹神龍撥開雲,俯衝長吟道:
九天寒峰一柱水,直流百川共奔騰。
凝重如山巖魏時,輕靈氣亦若清風。
迴旋劃弧守百穴,疾電如星照中膻。
八風不動撼山河,劍出罡芒耀九洲。
魔靈現身,方圓一丈陰風凜冽,觸肌生寒,左飄右蕩,這團黑霧欲將撲向趙飛霞時,聞得空中唱吟,為之一震!
好個澎湃洶湧渾厚內力,似熟非熟的聲音,遍尋記憶中,是友?是敵?對了!心房一縮,那不就是……。
趙飛霞扯下了蒙面黑市,露出閉月羞花玉面,與林雙雙兩人渾身激動得顫抖,齊齊叫道:「張郎!真是張郎?」
一道耀眼光芒如閃電雷霆,霹靂轟擊,隱於黑霧中,蠢蠢欲動之蝙蝠魔靈,金光一閃,瞬間煙消霧散,神形俱滅。
空中猶響著王霸魔君臨死前,顫慄狂叫聲:「啊!「神鑒奇俠」!御劍飛行之術!」
張心寶神態飄逸,緩緩從空中而降,手中神劍一抖,迸出十顆星芒,表示了身份!再抖神劍如變魔術般,變成了一支銀白羽扇輕飄揮灑,使得兆寧及兆靜一愕,好熟悉的身形氣度。
料不到,傳說中劍仙之流絕代高人,十八年後重出江湖,竟然於此處現身,前輩御劍飛行,殲魔風範,為大眾所傾倒。
「仙道教」門下弟子,個個興奮莫名,皆伏地跪拜齊聲道:「參見祖師爺!聖壽無疆!」
張心寶袍袖一捲,罡氣如浪捲起跪拜的門下弟子。
那種特有男性磁聲說遠:「飛霞!雙雙!苦了你們,隨我來!」
張心寶雖然蒙著臉,但是聲音及飄蕩劍星,卻是無法假冒,話聲剛落,已然騰空往北而去。
趙飛霞及林雙雙皆深情一望,已淚盈滿眶,霎間,熱淚不禁簌簌而下,聽到了十八年來日思夜盼夢裡牽魂,埋於心海深處,唯一生死相許,卿卿我我揮之不去的貼心聲音。
「張郎!終於盼到你來……」
兩人明眸閃動喜悅光彩,柳腰一擺,施展輕功隨後跟去。
「索命蜘蛛」兆寧及「奪魂赤蝠」兆靜雙雙見「神鑒奇俠」高人風範,與姨娘簡單的幾句刻骨銘心對話所震撼。
才瞭解「神霞副宮主」十八年來蒙面真正原因,就是為了這個傳說高人,並以「神霞」為號,必定有過一段令人難以忘懷無法磨滅的愛情故事。
兩人皆被這種氣氛,感動得潸然淚下,見她們雙雙離去,只能打心底默默的祝福。
唯有女人才能瞭解女人,同是十丈風塵女子,感慨更深,動了真情就這般情癡--至愛至聖的情癡。
捫心自問,身為女人,這一輩子是否轟轟烈烈的愛過?
不由得雙眸霧濕,淚珠兒如串簌簌落下,倏然心中一熱,如果遇上了冤家,是要片刻的擁有,還是像她們的天長地久?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2:33
第三章 前塵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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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春雨綿綿,江面如霧籠罩,朦朧寂靜。
「慾海樓」地下密室內,張心寶、趙飛霞及林雙雙坐於石桌品著茗茶。
趙飛霞面露淒然回憶道:「張郎!當年張秀三歲時,把藏有秦始皇魂魄之「玄冥寶珠」拿出玩耍時,摔破,一股紅芒遁逃。」
「大約一個月後的夜晚上,埋藏於華山十二峰,您製造的地雷火藥同時引爆,震動整座華山,有驚天地泣鬼神之威力,義士群雄於睡夢中來不及躲避,死傷過半,哀鴻遍野,慘不忍睹!」
張心寶神色黯然絲袍戀戀,咬牙切齒道:「那不就死傷數萬人馬?到底是誰所為?後來呢?」
趙飛霞明眸輪轉,抿咬櫻唇道:「雙雙妹子!是否迴避一下,免得知道了這個天大秘密,陡生橫禍!」
林雙雙噘嘴抗議道:「三姊!大姊劉小倩,二姊趙飛燕與您三個人,有時神秘兮?所下達的命令非常不合理,有違常理,又不似你們的溫和個性,肯定與這件天大秘密有關,反正見著了張郎,今生已無憾事!當初逃離「擎天春宮」的殘存星宿女姊妹們,私底下還是支持三位姊姊呢!」
趙飛霞激動感歎道:「很好!就如雙雙妹子所說?傳令下去,張郎已經回來,可以放手一搏,大有反出「桃花宮」,正面與宮主做對!引爆華山慘變的人就是他!」
「喔!就是嘍!姊妹們也猜得八九不離十,所以你們交辦有悖乎情理之事,皆打馬虎眼視之,誰願全力以赴?」
張心寶開朗微笑道:「飛霞到底怎麼一回事?快把話說清楚,再運籌帷幄,別太早下令,免生枝節!」
趙飛霞嫣然道:「張郎!華山爆炸後,一位自稱政天齊的中年男子,挾持了張秀及張盼灣,施以「紋身龍鳳咒」於孩子身上!揚言我們要聽其命令,要不然將殺害孿生姊弟。」
命小倩姊改男孩名為「劉秀」;捏造地籍出身,稱他為「亞父」寄托「五老儒會」調教,並且集合宿女重組「桃花宮」收養孤兒傳授武藝,以暗殺謀財為業,自任宮主!」
林雙雙聽了這段秘密嘖嘖稱奇,忙問道:「三姊!「桃花宮主」政天齊到底是誰?其默默無名之輩,不曾聽聞?」
趙飛霞明眸一抹懼色,心有餘悸道:「當時除了我們三人外,得知此秘密之丫鬢奴僕共有二十名,全部被他滅口,手段殘忍,功力之高實在令人咋舌。」
「政天齊就是秦始皇之魂魄「借屍還魂」,一代梟雄重生再來,利用劉秀家世親近「劉玄」,暗中獻策的兩頭蛇,出賣了華山義士,取得信任,興風作浪再逼迫成長後的劉秀,流亡河北定州一帶,「蕭王」封號只具虛有其表,半遺留一些殘兵老將在身邊,有隨時被滅亡之虞,大姊劉小倩思兒情深,已趕去助陣了!」
「這個奸賊政天齊!竟把暗殺集團謀奪的資金,又扶持那個「邯鄲皇帝」劉子輿,自封太上皇收買朝廷重臣,控制朝綱,為所欲為!已經掌握了半壁江山,與「赤眉皇帝」劉盆子及「銅馬綠林軍」符正及司馬成統領的義師舊屬,三分天下!」
張心寶蹙眉深思道:「飛霞!什麼是「紋身龍鳳咒」?有何神通?竟然下了禁制於秀兒及盼灣身上,以此威脅你們!」
趙飛霞不齒恨聲道:「這個奸賊政天齊!在兩個孩子三歲時,於他們背部各紋身男龍女鳳,紋墨以二十四種毒液融合,宣稱三十年後發作,姊妹們研究過後,卻是無力解毒,為了孩子安全,只得聽命行事!」
張心寶眼眶微紅痛苦道:「身為人父!竟不能保護妻子兒女,促使華山慘變,當年共患難的弟兄死傷無數,連親生骨肉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我還算是人嗎?飛霞!當務之急把那金剛舍利身找出來還魂,好幫助孩子們成就大業!」
吁一口氣又道:「對了!我從冥界次元空間,攜來滯留的暴龍幻化之「吐寶鼠」金如蓉,與那「秦皇古墓」內,「辰」字龍形「魔界寶典」守護魔靈,古代飛龍張翼龍,結婚生女後,命其在「金鋼結界」內看守財寶及金剛舍利身,是否還在?
龍形『魔界寶典』內的那二萬『鐵人銅馬』由秦將王翦,白起統領著,只聽命那枝『皇魁寶劍』,是否還在?」
趙飛霞黯然道:「相公!古代飛龍張翼龍攜妻女,金剛舍利身,財寶及『魔界寶典』遠逸海外,是聽從大姊劉小倩之勸告,免得被那奸賊政天齊利用,要不然早已換了朝代!」
「此事只有大姊知道,偶爾提過,好像是建立了『扶桑國』,是極東方之地,一列群島吧!」
「什麼?是『扶桑國』!不就是『日本』嘛!」張心寶詫異叫道。
「喔!這種事,相公竟然知道?」趙飛霞十分驚訝問道。
「這是未來世界的地理!我當然知道。」
趙飛霞嫣然道:「相公縱橫時空,穿越古今,豈不是成了活神仙?」
林雙雙聽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道:「什麼活神仙?你們在說些什麼來著?」
張心寶憂喜參半道:「以後再告訴你!歷史上確有『漢倭奴國王』於『漢光武帝』來天朝歸附,原來就是此事?唉!最悲哀的是,華山那些歷盡烽火戰亂之同胞弟兄?實在可惜!」
趙飛燕及林雙雙跟著不勝欷噓,極力安慰,沉默片刻後轉了話題道:「張郎!別再傷心了,您是個『未來人』,也是身不由己,為何魂魄寄托於少主秦子亥身上?」
林雙雙詫異道:「三姊!什麼是『未來人』?」
「這種事不是一時能說的清楚!以後再告訴你,先聽張郎的!」
張心寶把當時『渾天超天儀』變化『鳳凰神儀』穿越時空,因『玩命虎爺』女兒身一攪擾,誤入魔界時空帶,而相差了十八年之事大略說了一遍。
「飛霞!運用『人面桃花』組織,暗中追查『玩命虎爺』雌雄同體魂魄,寄生於哪個女子身上,世紀不同,思想行為就如當初的東方芙蓉一樣,不可能馬上適應這種社會,必定有驚世駭俗之行為。
追查重點在於民間有『起死回生』之傳說為著手處。要不然我一個人暗地來做,有如茫茫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其魂魄飄蕩,差之毫裡,建康地界我已查遍了,並無結果。就以此地為中心點,以弧圓半徑千里地界為目標,應會有蛛絲馬跡可尋!」
林雙雙聽得目瞪結舌,天下間竟然有「雌雄同體」怪物?又有什麼「起死回生」怪事?忍不住好奇道:「張郎!這個叫『玩命虎爺』的女子有那麼重要?這得花費多少人力呀!況且民間信仰,百姓皆敬畏鬼神,如有『起死回生』之人,皆被供奉如神明般膜拜,一傳十而十傳百的傳誦鄉野,如真有其事,很容易察明!」
「雙雙!剛才王霸巳入魔道,顯現的魔靈『蝙蝠魔人』與一隻金盃神器有關,不知道主事者是否就是她。她也是個『未來人』,如果不追查出來,憑她的知識及黑道的經驗,很容易引起滔天大禍,更甚能改變了歷史!我豈不成為千古罪人?」
林雙雙見他說得十分嚴重?滿臉驚訝伸了伸舌頭,不敢再多說些什麼。
張心寶劍眉一鎖,繼續又道:「王霸魔君於死前曾說過!『赤眉皇魁』大魔君王莽又回陽了,並且傳授靈藥及魔功,使其長生不老,依我判斷,應與那只『九龍金尊杯』有關,所以我們應該早一步找到『玩命虎爺』,免得她先行找上大魔尊王莽,受其誘惑互相沉瀣一氣,可就麻煩事大」
趙飛霞轉而輕歎一聲道:「張郎!話說回頭,這個異類女子,也可能找上您,回去未來!」
「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大魔尊王莽回陽後,幕後控制「赤眉皇帝」劉盆子。
我們的『花探』曾經回報,當時劉盆子才十五歲,還是個牧童小兒,因是前漢朝『式候』劉萌最小的兒子,與其兄劉恭,劉茂一起抽籤,當劉盆子中籤確定皇帝身份時,全軍將領向他稱臣叩頭行三脆九拜之禮。」
當時的劉盆子!散著頭髮,光著雙腳,衣不蔽體,看見了平常他所畏懼的大將們向他下跪,大為驚恐而汗流浹背,竟然哭了起來,趕快把籤條放到口中亂咬,然後吐了出來,卻無法擺脫被選定的命運!」
張心寶憂心忡忡道:「大魔尊王莽奸狡機詐,已難對付!但最頭痛的人物,卻是從未露面,而能從百萬天兵神將團團圍住中,一手救其脫困的魔界神秘女子『恨天玉女』!
她是『皇魁陰後』的妹妹,並且誓報殺姊之仇,還說她生生世世跟我沒完沒了呢!一想起來,真叫人寢食難安!」
話畢。趙飛霞及林雙雙面露恐懼,她們本是『皇魁陰後』麾下,知道其手段陰毒,殘酷態度,對背叛者無不用其極的施展辣手報復,使人有生不如死的慘痛。
往事歷歷如目,心中顫慄猶存,現在又來個魔界『恨天玉女』,欲報其仇,以後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一時間,心情如墜入九幽虛無,恐懼得無以復加。
張心寶一聲輕歎,拉回了她們不安的思緒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管多麼凶險的四面埋伏或八方風雨,全憑心中一股浩然正氣,一腔熱血,也得水裡來,火裡去的闖它一闖!蒼天有眼,怎會任其道消魔長?」
「我得好好利用秦子亥肉身,再配合張程的『神鑒奇俠』金剛舍利身,與那些邪魔外道人,鬥智鬥力一番,放手一搏,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嘛!你們千萬別擔心,可別庸人自擾了!」
自信滿滿,句句鏘鏘有聲,再度燃起大家旺盛的鬥志,又似恢復了年輕時笑傲江湖,勇往直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氣魄。
趙飛霞神色尷尬,幽幽歎息道:「政天齊有一天送來一個男嬰,命名秦子亥,要大家扶養他長大成人,認作少主。從小十分可愛活潑,長大後因環境關係,非常放蕩不羈,長得英挺到處留情!」
「想不到生性風流的秦子亥,竟然全心真意愛上了盼灣,並使用下流迷藥綁架了她,氣得大姊劉小倩直跳腳,本身在劉秀處坐鎮忙得無法分身,急下『人面桃花令』,要其放人,卻料不到已被『十臂巧手』魯昌率大隊兵馬毀了建康分壇,以後的事,您最清楚了!」
張心寶手指輕敲桌面,若有所思道:「對了!秦始皇本是莊襄王子,姓贏,名政。戰國末期併吞六國而統一中原,定鼎天下,傳十五年!」
「在位時,罷封建,置郡縣,築長城,治馳道,又盛營宮闕,窮奢極欲,而秉性剛戾,從政以刑殺為威,焚書坑儒,誹謗者族誅,偶語者棄市,橫征苛役,民不聊生,世稱暴秦。四出巡幸,崩於沙丘,在位三十七年。」
「其本身姓贏名政。取其名為姓,企盼自己輪迴壽與天齊,故名『政天齊』掩人耳目也!可見秦子亥是贏政所出的親生骨肉,但不知其親生母親是誰?我倒可以利用一下!」
趙飛霞嫣然道:「張郎!政天齊沒有說些什麼,秦子亥的出身來歷也只是猜測而已。當務之急,一起回北方問大姊,先取得『神鑒奇俠』金剛舍利身後,趕去您兒子劉秀處與大姊劉小倩會回,再做打算!」
張心寶微笑道:「嗯!你們分頭辦事,先行暗中策反,待我幫助『十臂巧手』魯昌佔領『八卦洲』後,再北上找你們!」
林雙雙依依不捨嫣然道:「張郎!說得也是,您這副晚輩秦子亥的臭皮囊,使妾身有不知所措之感,趕快回復『神鑒奇俠』之身,好讓姊妹們高興一番,要不然一路同行,同眠共寢,就不倫不類了!」
張心寶再與兩人密議一會兒,一起離開密室,總管「飛瀑水金剛」劉波柔及兆寧、兆靜連忙趨前襝衽見禮,擁著『神霞副宮主』趙飛霞及張心寶等,到大廳一起用餐。
總管劉波柔招來「慾海樓」兩位當家紅牌紫蛺蝶兆怡及紅蜻蜓兆涵,見著了「神霞副宮主」趙飛霞,喜出望外,撒嬌糾纏,格外溫馨。
兩人望著少主秦子亥正危襟坐,不苟言笑,頻頻勸酒而眉來眼去,當她們大拋媚眼之際。
林雙雙實在看不過去醋勁一發冷然道:「你們兩個死丫頭!少主已經失去部份記憶,像換一個人似的,以前跟你們不清不楚的關係,就如一江春水向東流吧!」
「都是你們不知潔身自愛,猛吃窩邊草?對其死纏爛打才促使少主自命風流,對人家張小姐不禮貌,而惹上了『山越小國』人馬,險遭不測!」
長輩姨娘說了重話,紫蛺蝶兆怡及紅蜻蜓兆涵、兆寧、兆靜皆腮紅泛潮靦腆不安,馬上正襟危坐陪長輩用餐,這頓飯吃得好不自在.雙眸不敢亂飄了!
兆寧若有所悟問道:「林姨娘!『神鑒奇俠』這十八年來因何失蹤?現在去了哪裡?」
林雙雙及趙飛霞面面相覷,莞爾微笑,如花綻開,充滿了幸福道:「兆寧!大人之事,小孩子別多嘴,『神鑒奇俠』重出江湖,就由『仙道教』門人去說,你們別多事,免得洩了底,以後怎麼工作?」
「知道了!就聽姨娘的。」
張心寶笑容可掬,故意轉移話題問道:「我那義兄『紅巾大遊俠』北宮相逢去了『吞江凶神』建令人府第,可有消息?」
總管劉波柔眉開眼笑,豎起大拇指誇道:「稟少主!北宮相逢是年青輩中,首屈一指的風塵彪悍大遊俠,也是遊俠兒崇拜的偶像,非常講義氣。五年前剛出道的稚兒,竟然大膽的單槍匹馬,約鬥當時名聞天下長安的『九大地煞』,立下遊俠生死狀,頭系艷紅綸巾,威風凜凜單獨叫陣!」
「當年『神鑒奇俠』失蹤後群龍無首,天下動亂,各路英雄豪傑盡出,天天為名為利,打打殺殺時有所聞,有誰會注意這個剛出道的毛頭小伙子?」
「第一天,連闖二關,纏鬥三人,雖然獲勝,但己身中三十六刀,血流涔涔,觸目驚心,仍然昂首闊步走回酒樓,為人刮目相看.有好事者爭相走告,造成轟動!」
「第二天,北宮相逢渾身綁上白繃布條,再約鬥三人,一時間,菜市口人潮群湧爭相觀戰,還下了賭注。」
「結果他勇猛無鑄,悍然不顧血流透衫,纏鬥了兩天兩夜,精彩絕倫,轟動了整座長安城,聽說也驚動了『玄漢帝』劉玄,打扮白身,鑽進人群中觀戰!」
「當時他渾身浴血,滴濕地上,一一挫敗那三人,又中四十八刀,雖然拖著血跡及沉重腳步,但卻拒絕他人攙扶,沿街走回酒樓,兩旁圍觀江湖人士皆肅然起敬,報以熱烈喝彩及掌聲,目送他離去!」
「一時間,門閥公卿如過江之鯽,親往探視問安,並且看看這個身中八十四刀竟然不死的鐵漢,到底是否長得三頭六臂模樣?能否挺過明天的日出?」
「大內御醫出動數十名,悉心跟班口夜照顧,酒樓內外日夜自動守候保護的遊俠們,竟有千人之多,真是史無前例!」
在座的「人面桃花」女殺手群,聽得目瞪口呆,世間怎有這般勇猛奇男子?皆面露崇拜神色,昨晚為何不親近一下,多飲一杯水酒也甘之如怡!
張心寶看得心裡明白,總算這些花樣年華少女有了目標可以轉移,哪個美人不愛英雄?尤其是風塵女子,省了自己不少麻煩。
「奪魂赤蝠」兆靜急忙問道:「劉姨娘!結果如何?死了沒有?」
「索命蜘蛛」兆寧嫣然笑罵道:「小妮子動了凡心啦?如果死了,昨晚喝酒的北宮相逢豈不是個鬼魂?」
「奪魂赤蝠」兆靜雙頰霞燒,昂鼻噘嘴道:「兆寧姊!別光說小妹,昨晚你那雙媚眼碌碌,對著他猛送秋波,還踏錯了舞步,那股心思兒,不知道飄蕩到哪裡去喔?」
「索命蜘蛛」兆寧滿臉通紅,抿咬著櫻唇罵道:「死丫頭!要你管?」
林雙雙正色道:「真是不知道大小!你們也不看看場面,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不怕『神霞副宮主』及少主笑話你們?」
趙飛霞似有意無意的雙眸斜飄張心寶一下,嫣然一笑道:「唉!年輕少女總有個相思春夢,也無可厚非,可惜我們已經老矣!」
張心寶脫口道:「不!不!飛霞還是那般風韻猶存,更見艷麗,風華絕代,不遜當年!」
滿場倩女為之一愕,少主是個晚輩身份,對著養育長大的姨娘,怎麼這般說話?
林雙雙眼眸掠過一絲安慰,忙打岔道:「劉總管!北宮相逢接下來的第三場決鬥,結果如何?」
總管劉波柔娓娓說道:「當時『玄漢帝』劉玄下詔,諾封北宮相逢為『紅巾大遊俠』兼『神虎將軍』,有意庇護,不要他們再行戰鬥,以免兩敗俱傷,可見他對北宮相逢起了愛才之心!」
「索命蜘蛛」兆寧訝異忙道:「姨娘!這下子不是沒戲看了?」
總管劉波柔望著她笑瞇瞇道:「不然!遊俠就有遊俠的本色!他哪管你是當今天子?依然於一個月後,傷勢復原,再約鬥最後三人,這次約在渭水河西畔,當時觀戰人潮有數萬之眾,使得長安城內萬巷空寂,皆跑去渭河西畔了。
結果最後的『九大地煞』三個人被他的勇氣折服,棄械認輸,皆稱他為大哥!九個人與他義結金蘭,八人抬轎迎回長安城,沿街人潮夾道歡迎,鑼鼓喧天,大擺流水席慶祝有月餘才結束!」
張心寶微笑道:「這下子劉玄子豈不是氣得吹鬍子瞪眼,又豈奈他何?」
總管劉波柔笑道:「是的!但北宮相逢也回報了劉玄的人情,於去年赤眉大軍前鋒將領『右大司馬』謝祿率二萬重鎧西上犯境,為他號召一萬多名遊俠,殺得赤眉軍屍橫遍野,散兵游勇四處竄逃,嚇得『右大司馬』謝祿屁滾尿流遁逃!」
「發揮了他的軍事天份將才,更使他名留遊俠史,媲美前漢七國之亂,洛陽大遊俠劇孟,義召遊俠三萬多重,協助周亞夫平定逆賊,保護洛陽父老!」
張心寶也知道這段歷史,司馬遷於《史記》曾提過此事,但為後來的大儒司馬光刪除.因儒家痛恨這種挾劍任俠無君不臣之輩,渺視法令,更也不相信劇孟有此能耐,甚至排擠逮捕下獄,這是後話。
「不知道北宮相逢的武功來歷,出自哪位名門調教?」
總管劉波柔雙眸露出崇敬道:「稟少主!他的武學來自『絕劍派』是『天絕老人』司馬不仇獨子,少掌門人司馬追之嫡傳。」
「當年新莽王朝,金鑾殿之顛『神鑒奇俠』曠世之戰,司馬追見父親『天絕老人』司馬不仇與『神魔刀』少主衛內清棄驥騎大將軍之職,雙雙歸隱西隆重陲,有志一同勤練武學,希望傚法先人,破虛空而去!」
張心寶沉思不語,撫今憶昔,那一戰卻是如劉波柔所說曠古爍今,兩位前輩高人風範,如在眼前,不知道他們相偕闖入時空隧道,至今安然否?
歎息、道:「原來如此!『神魔刀』衛雷震之子衛風清的武學是否有傳世?」
「稟少主!武林大小軼事,逃不過我們『人面桃花』的『花探』耳目,至今沒有聽說過!」
張心寶一提精神道:「好了!各辦其事.今晚我將探一探『吞江凶神』府宅,看看北宮相逢是否有事,並且傳令下去,不得與『山越小國』人馬衝突!」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2:48
第四章 花街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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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起東風,一掃多日來,長江水面如霧氤氳,又逢盤月當空,照耀波光粼粼,一望無際。
江面無數船支如黑點兒大,四面八方靜悄悄的聚集,化零為整。
於長江遠方,天水交界地平線上,這些聚集之黑點船支,由遠而近開來,竟然是五千艘鼓滿風帆的戰艦,一字排開,陣勢驟顯雄壯威武。
艦上插滿大旗,斗大字體書寫「山越小國」四個字,迎風獵獵作響,浩浩蕩蕩相依連結,停泊於江中。
極目所見,如江中一條張牙舞爪惡龍,欲吞噬一切,頓使月夜下,殺氣嚴霜。
近眼一瞧,戰艦高有百餘尺,樓船建築五層高,沿船身周圍方形環繞,層層疊起,木造包裹鐵皮,窗口如蜂巢設計密閉,應戰時開窗,可疾射出巨石攻擊。
艦身前後左右置有六校巨木包鐵皮拍竿,是用以撞擊敵船,無堅不摧,這種設計新穎之船堅炮利,超越了當代,為人驚奇而浩歎!
張心寶望見月亮當頭,心中盤算,欲探建府大宅的時間還早,閒來無聊,順著街道,緩步而行,懷有一份好奇之心,逛逛名聞天下的花街。
一襲嶄新絲綢,輕薄儒衫,手中一支羽扇輕拂,髮髻一綸紅絲帶系綁,突顯器宇軒昂,瀟灑不群。
尤其長得一身肌膚光滑細如脂玉,更賽女人,使得青樓女子,依窗探望,紛紛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輕而頻頻揮絲巾招攬上門,使其十分尷尬。
腳步加速,羽扇撥開龜奴糾纏,轉了個大右彎,又是一番特殊景致。
整條街道,皆是女子遊俠兒裝扮,相互勾肩搭背,豪邁縱聲大笑,闊步遊蕩,或追逐笑罵,嬉耍得滿街跑,放浪形骸,簡直到了驚世駭俗之地步。
昂頭一望,樓閣兩旁延綿疊起,依窗探首盼望的,皆是清一色男人。
有的粉敷抹臉者。有魁梧雄壯,坦胸露腹健美者,有謙謙有禮,文雅風流,儒生裝扮者,奇裝異服不修邊幅裝扮者,無奇不有,洋洋大觀。
張心寶一時愣傻,看直了雙眼,駐足溜覽一番,真是紅男綠女,花花世界,使人有目不暇接之感。
嘖嘖稱怪暗道:「這是個什麼世界?竟然比二十一世紀的現代,還要超時代?」
發覺這般光景,實在無法適應,調頭想走之時,牆角竄出一位獐頭鼠目之人,強拉著張心寶閃入陰暗處。
張心寶確實好奇心大熾,這位不相干之人,如此熱心,不知要作出什麼?因並無惡意,要不然豈容得他近身拉扯!
「這位公子爺!看您是初到此地,缺少盤纏,是否要『打個洞』賺賺外快?」
張心寶訝異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打個洞』就有盤纏賺?那能賺多少呢?」
獐頭鼠目男子打量他一下,色眼瞇瞇,神秘兮兮,肋肩諂笑道:「千萬別小覷『打個洞』!那些滿街跑的女遊俠,個個身懷萬金,尋求刺激,只要能使她們滿意,一擲千金而面不改色!」
原來如此,聽懂了!
口中唾液噴得滿天飛揚.如連環珠炮,滔滔不絕又道:「不是我老王賣瓜,自賣自誇,這一瓶抹傢伙用的『金槍勾魂液』,事前一個小時,擦抹龜兒子及頸部,包你連御十女不洩,一個個晚上賺個他媽的萬金銀兩,易如反掌!」
「別以為『打個洞』這件事有那麼簡單!如果不用我老王的寶貝藥水,給那些如狼似虎的女遊俠,攬抱酥胸,來個一夾緊,一鬆馳,包你丟得連卵蛋都擠扁!」
邪裡邪氣,越說越不像話,張心寶怒目相視,他還以為這個渾小子聽得心動,目瞪口呆。
「這可不得了的大事!不能稱她們的心,你就遭殃!如在床上,當場打個半死,還要強索遮羞費,如果你敢說聲沒錢!刀光一閃,就地閹了你的寶貝傢伙,你說恐怖不恐怖!」
「所以說嘛!今去碰上了我老王,算你鴻運當頭!一瓶藥水,打個對折,再零頭不算,就賣你一百兩黃金好了!以小搏大,怎麼算都划得來?論交情,你得謝謝我這個天大的救命恩人了!」
原來口沫橫飛,就是為了這種事!搶錢!
老王快速從胸中掏出一個如拇指大瓷瓶,瓶內裝棕黑色藥水.強行放進張心主衣袖順便拍拍身上絲綢衣衫,好像當他是個財神爺,伸手等待錢來。
張心寶啼笑皆非,碰上了這種不要臉的無賴,搖搖頭道:「老王!既然知道我缺盤纏,哪來的百兩黃金?我看你不如親自下海去做!當個把月的『午夜牛郎』不就成了暴發戶?」
老王愕愣一下,揎袖撩臂,鼠眼碌碌,掀眉裂嘴,不懷好意道:「你他媽的什麼人樣!老子好心照顧你,還惹來一句新辭『午夜牛郎』?不是消遣老子是頭牛嘛!你也不打聽打聽,『虎男樓』是誰的地盤,莫非你不想活了?」
老王這一喧嚷,引起了兩位女遊俠的注目。
《古樂府·陌上桑》道:漢代女子流行「頭上倭墮髻,耳中明月珠。」,是髮髻斜於一側,凌波仙步,晃蕩搖曳,十分俏麗。
她們大搖大擺晃蕩過來,看見張心寶長得俊秀,愣了一下,明眸露出異采。
再看老王獐頭鼠長得猥瑣,正在耀武揚威欺辱著他,也不問清原因,二話不說,四拳八腿揍得老王鼻青眼腫,血流汨汨滿地找牙,又齊齊飛踢玉腿,使他撞上牆壁昏厥過去。
兩位女遊俠拍甩手掌還嫌髒,左右貼緊張心寶,如獲至寶般,把他架了起來,臉不紅氣不喘道:「走!陪我們上『虎男樓』去,順便替你壓壓驚!」
張心寶愣傻暗道:「這是什麼世界?哪有女人架著男人,說請喝酒的,如此蠻橫?真是光怪陸離!」
雙肘旋轉,脫離了挾持,抱拳作揖道:「兩位女俠客!既然入境隨欲,恭敬不如從命!跟你們走就是,不需拉扯,請帶路!」
一位面貌姣美,古銅色肌膚女子,露出雪白貝嫣笑道:「還是閣下知書達理!不愧文雅風流,大家見面就是有緣,不如大醉一番,與爾同消萬古愁!」
另一位肌膚蔥白如脂女遊俠道:「是呀大姊?到這種地界來,不就是捨去男尊女卑,社會道德的規範,發洩一下鬱悶心情,不鬧個通宵達旦,豈不白來?這可是女人國世界嘛!」
「虎男樓」燈火通明,八名龜公華麗勁裝打扮,分兩旁侍候來客,左右門聯道:
嬌鶯鷂燕微吁喘,雨魄雲魂默默蘇。
鳳倒鸞顛一夜夢,千奇萬巧畫春圖。
橫批寫道:
英雄蓋山河,腳踏公候將相種。
好大的口氣!豈不是陰陽顛倒,看了這副對聯,難道就能吐盡女人被男人蹂躪,心中的那口污氣?
這位皮膚古銅色女子,見了門聯,豪聲大笑,握拳倒勾著食指,召喚旁邊侍候的龜公。
「你過來!向後轉!」
龜公肋肩阿諂,趕忙後轉背對著古銅色肌膚女子,還故意蹺起臀部,令人不解?
正待張心寶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之間,見那名女子,猛然抬腿,踢得這名龜公,撲向前去,跌個狗吃屎,順手丟個元寶在他身邊。
另一名肌膚雪白女子,先前一愣,後來卻鼓掌叫好,笑聲連連,痛快至極!
怎麼有這種男人,專靠這麼打賞過活?真是千奇百怪,無奇不有!
「找個最豪華的房間,上最好的酒菜,本姑娘今晚要好好痛飲一杯!」
「好!大姊真是識途老馬,請小妹一展見聞,真是不枉此行!」
張心寶見狀,真是哭笑不得,二百六十五行,行行出得狀元,這算是哪一行?
房裡佈置得十分豪華,滿桌的佳餚,南北口味皆有.尤其那些精緻小點,還真叫不出名堂。
兩旁四位俊男侍候著那兩名遊俠,躺於舒適厚絨墊大椅,任侍者捶肩捏拿,鬆筋活脈,悠然自得其樂,渾然忘我。
張心寶安坐餐桌,見滿桌豐餚也不客氣的品嚐起來,自斟獨飲,吃得不亦樂乎。片刻,藉故上廁,下了樓梯,四處留連。
大廳人雜喧嘩不休,較為低檔,全是女遊俠裝扮,吆喝划拳,飲酒作樂,身旁皆帶有名男妓,扮迎逢笑臉,乖乖陪酒侍候。
倏然間,位女遊俠借酒裝瘋發飆起來,對著帶來飲酒作樂的男伴,一頓拳打腳踢。
縱聲嚷嚷吼道:「混你的蛋!別以為本姑娘醉了,毛手毛腳的猛吃豆腐,你是我買的!沒我的同意,休想碰我一根汗毛,像你這種色迷心竅的人渣,有何資格當伴玩,給本姑娘滾!」
這位男妓被她揍得滿臉紅腫,抱頭鼠竄狼狽而逃,惹得女遊俠眾,哄堂大笑。
張心寶搖頭歎息,窗戶邊,正待轉身離開,那位打人的女遊俠眼尖,追趕了出來,手拉著他的衣袖,醉態蹣跚,顛在其身側,真叫人不知所措。
朦朧醉眼撒嬌婉柔道:「好個標緻男子!風度翩翩,本姑娘就喜歡你這種類型,給你千兩黃金,陪我一晚如何?」
張心寶笑吟吟,嘴角梨渦更顯迷人,文質彬彬道:「姑娘你醉了!也找錯了對象!我是跟朋友來的,請別糾纏!」
「本姑娘不管那麼多!難得找到一個好男人,怎會放你走?好啦!賞金提高一倍,怎麼樣?」
一聲冷哼!如潑冰水。
「他媽的死爛醉貓一條!遊俠應有的遊俠的骨氣,人家既然推辭,就應知趣,何不灑脫點?」
古銅色肌膚女子遊俠及其朋友,尋找張心寶,正逢醉女糾纏不休,冷嘲熱諷的推了她一把。
醉酒女子瞬間酒醒三分,猛然跳腳大發雷霆罵道:「操你老爸!你是什麼東西?這個男人是出來賣的,本姑娘有錢就可以要,「虎男樓」又不是你家開的,干你屁事?」
古銅色肌膚女子握拳彈出拇指,指著自己鼻尖道:「本姑娘叫關沛雁,睜大你的狗眼,別像條發春母狗,見了男人就想耍,這位公子是我們邀來飲酒的伴,你把他當成出來賣的,就是侮辱我們!」
另一位肌膚雪白女遊俠,趁機踹她一腳,「噗!」的一聲,踉蹌一顛,醉倒於地,昏迷不省人事。
連忙躲於關沛雁身後,昂鼻謔笑,沾沾自喜一招得手,猶似從豪門深閨,偷溜出來的大姑娘,頑性頗重。
「嚶!記得本姑娘叫郭聖通,河北省正定縣人,有種到家鄉找我,準要你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從鼻嘟嘴,自鳴得意又道:「關大姊!這麼說話,對不對?」
關沛雁望著她笑瞇瞇道:「郭妹子!想裝扮女遊俠得凶悍如虎,似潑婦罵街,嗓門要大,雙眼突睜,氣勢如濤,淹死對方。
打架出手要狠,要准,出其不備,如剛才你踹的那腳,就當她是個大男人,狠狠地撩其下陰,反覆彈腿,把卵蛋踢出來為止,以後見到你,就當老鼠見了貓,調頭就跑!」
張心寶蹙眉深思,遍尋記憶,這個肌膚蔥白的女遊俠名叫「郭聖通」河北人,名字在歷史上確有記載,因其名字男性化?非常特殊,印象較深,不知是誰的老婆?不由得好奇心大識,卻瞭解其身世。
「關姑娘、郭姑娘!酒菜快涼了,我們回樓閣痛飲一番,別理會這種無聊事!」
樓閣內,四名男性侍者,手挽浴巾、浴袍伺候兩旁,檀香氤氳,滿室飄香,洗澡大木桶濡濕的熱騰騰水氣,煙霧朦朧縹緲。
關沛雁瓜子臉,明眸若星,鼻挺若懸膽,人令紋如絲,菱角櫻唇上揚,有倔傲不羈,我行我素之感。
寬衣解帶,展露一身古銅色細膩肌膚,凹凸玲瓏,北方人高挑健美身段,也令同為女人的郭聖通羨煞。
她卸裝後,流雲飛瀑般的烏黑亮髮,遮蓋那對堅挺豐滿的玉峰,猶不能盡。
妖嬈纖細小蠻腰,鳳眼臍梨深邃迷人,小腹平坦結實富有彈性,往下一片萋萋茂草,烏密亮體,曲蜷濃濃約有寸長,遮掩若隱若現、艷紅兩道的突兀愛神山丘。
一股顛倒眾生迷人魅力,令人衝動得欲撥開烏雲一探雲門深處,偷窺那大好山水。
不愧遊俠豪放女,坦蕩蕩光明磊落,一溜煙兒,滑進了大澡盆。
四名侍者已然面熱心燥,皆汗流浹背!不知是否滿室熱氣裊裊之故?
張心寶本已妻室滿堂,這種旖旎春光滿室映艷,猶然老神在在不為所動,望著手中那杯濃烈醇酒,淺吸品嚐,好似天下萬物,不如這杯酒來得過癮!
樓閣內,門窗緊閉,密不透風,熱氣騰騰滿室,確是燥熱,只見他輕掄羽扇,狀似悠閒,注目一瞧,週身盈尺方圓氤氳,卻是不能近身。
澡盆中的關沛雁明眸一閃訝異,隨即隱逝道:「郭妹子!要不要一同沐浴,洗盡十丈風塵?」
郭聖通雙頰霞燒,雙眸睜圓,環顧四周,連忙抓緊胸襟,急道:「關姊!人家不敢,眾目睽睽之下,真叫人心底發毛,請自便嘍!」
張心寶側頭微笑道:「一桶小小洗澡水,哪能洗滌十丈風塵?就是長江之水天上來,也沖洗不清風塵十丈呀?」
語聲甫落,兩位女遊俠面面相覷一愣。
關沛雁明眸異采,於盆中輕撥水面,起了陣陣漣漪,眉頭舒展嫣然一笑道:「想不到張公子才高八斗!不似一般學究迂腐,好個長江之水天上來,那種滔滔不絕,澎湃氣勢,令人震撼。諒必有一番語辭教我?」
張心寶掄扇輕步趨前,笑吟吟的似欣賞天上傑作藝術品般,流覽了水中沐浴的關沛雁,眼裡卻沒有一絲雜念妄想。
「在下學武不成,學文不就,只是個路邊擺攤看相的窮書生,說教就不敢了!只是提供一些建言,不知關、郭兩位姑娘聽得進耳嗎?」
關沛雁表情木然,從齒槽間迸出一個字道:「說!」
「天地萬物皆有陰陽!順乎規律而運動,所以日月運行不過越,而春、夏、秋、冬無差錯。男性陽剛,女性陰柔。剛強則陰弱,但反之,柔能克剛,生生不息。如果顛倒了陰陽,女人硬學男子陽剛時日一久,變成了行為怪異,被女人不齒,為男人排斥,心底創傷就無法彌補!」
「就如兩位女遊俠,雖然走在朝代尖端!而逞一時之快,也只能在『虎男樓』地界。離開此地,則無是處。被人所排擠罷了!」
郭聖通雙頰飛紅靦腆嚅囁道:「張公子一語點醒夢中人!我也是一時好奇性起,走遍大江南北,飽覽風光及民俗異趣,也是以此地最為特殊!玩玩而已。」
張心寶微笑道:「郭姑娘!你的相貌不凡,顏貌如龍光之秀異,頸項若鳳彩之非常后妃之相,他日必登至極,千萬不可作賤自己!」
郭聖通眼眸異采,高興叫道:「真的如張公子所說!他日必定回報!」
哪個女子不喜歡算命?這還是個陰陽百家學說,縱橫天下的時代。
關沛雁霍然從水中立起,四名男侍趕忙送上毛巾,浴袍裹著。
她輕揮手示意,男侍全部退下。
兜攬浴袍,雙手拿著毛巾,側頭搓揉流雲秀髮,碎步走到餐桌前,倒了三杯水酒。
「好個出水芙蓉!婉柔髮絲賽清風,多麼漂亮的女子,嬌媚溫柔神韻!這不是很好嘛?」
驀地關沛雁,雙頰潮紅,輕聲細語嫣然道:「多謝張公子誇獎!小女子閱人無數,沒想到首次碰上。您有一種使人信服,無法抗拒的魅力,很難用言語表達,僅此一杯水酒聊表敬意!」
郭聖通抿嘴吃笑道:「關姊!料不到你也有服人的一天?尤其是個男人?說什麼男性魅力來著?」
「死丫頭!誰要你來貧嘴饒舌?看我等會將你拔舌縫嘴!」
郭聖通頑性又起,故意雙眼輪轉顯得驚訝,雙手捂嘴不再言語,實在逗趣。
張心寶輕掄羽扇微笑道:「十丈風塵想要洗滌,已然著了相。吾人當自觀心,勿使妄動,但觀心念起處,以不生而渡,不可放縱慾望攀緣不息,應常自覺照,心即清淨。」
「不怕念起,只怕覺遲,兩位姑娘應回復女兒家本性,後福無窮!」
郭聖通嫣然道:「張公子字字珠譏!思想超卓,企望能到河北省幫助我舅父『真定玉』劉揚,運籌帷幄,就天下定矣!」
關沛雁連忙插嘴道:「『真定王』本是前漢朝六任帝『劉啟』的兒子劉舜,封『常山憲王』。劉揚則是劉舜的六世孫。現己起兵擁護『邯鄲皇帝』劉子輿,但是卻缺少如公子這種經緯不世之才!
而劉伯伯逼迫甥女郭聖通姑娘,嫁給劉子輿,我才帶她潛逃南方避避風頭!」
張心寶靈光乍現,恍然大悟,脫口而出道:「想起來了!郭聖通與劉秀用婚姻加強團結,使得劉揚願意改變立場,《資治通鑒》上明文記載,後來生有一子,誥封皇后,她豈不是未來我的兒媳婦?」
關沛雁及郭聖通雙雙驚歎愕然,這位初識的男人,充滿神秘感,談吐舉止,超越其年齡,談相論命,竟然能未卜先知?或者腦筋有問題?顛三倒四,什麼兒媳婦的生子又當皇后?雙年華誰管那麼多!
張心寶一不小心說溜了口,知道麻煩事接踵而來,連忙打圓場道:「天機渺渺深不可測!信者心誠則靈,不信者則無,反正郭姑娘以後的丈夫,絕不會是劉子輿!」
郭聖通姑娘嫣然一笑道:「張公子的金言良語!小女子謹記於心,您是否方便與我們同行,回河北拜於舅父『真定玉』麾下,有朝一日,封候拜相,飛黃騰達!」
張心寶念頭一轉,這倒是個好契機,又可一舉數得,何樂不為?
「好!就這麼說定,待我辦完一件大事,隨即陪你們北上。但是你們的住宿及安全,由我來安排,別再放蕩玩性,該收斂一下!」
郭聖通及關沛雁兩人點頭默然同意。
話畢。招來男侍,耳語一番,此名男侍臉色數變,畢恭畢敬作揖退下。
片刻.「飛瀑水金剛」劉波柔隨後到來,笑容可掬迎著兩位姑娘回「慾海樓」安歇。
關沛雁離去前的回眸秋波百媚生,古銅色健美高挑身段,蓮步輕移,搖曳生姿,一百八十度的徹底改變。
這一回眸,倒使張心寶心海深處,起了一陣陣的漣漪波浪,猶不自覺。
這位關沛雁到底是誰?一會兒大膽豪放,靈英氣逼人,一會兒千嬌百媚,顛倒眾生,性格變化使人摸不著邊際。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3:10
第五章 精靈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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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陽」一語自古從來原有。
這種事讀書人的總稱叫做:「翰林風月。」
若各處鄉語,又是不同。
北邊人叫「妙茹茹」。南方人叫「打蓬蓬」。蘇州人叫「竭先生」。
徽州人叫「塌豆腐」。慈谷人叫「戲蝦蟆」。寧波人叫「善善」。
江西人叫「鑄火盆」。龍遊人叫「弄若蔥」。
大明律上喚做:「以陽物插入他人糞門淫戲。」
語雖不同,光景則一。
至福建有幾處,民家孩子若生得清秀,十三歲左右,便有人下聘,漳卅詞訟,十件事倒有九件為此雞姦事。
反映了當時男風盛行的社會狀況。
「龍陽樓」是色區隔地最小,只有半條街幾戶庭院坐落,清一色俊男討生活之處。
南北建築,門面及內部裝修的十分精緻風雅,為全島之冠。
門戶各自獨立,石砌高牆圍繞,或圍林蒼松高聳阻隔隱密,有江南小橋流水庭園造形。
有山西窯洞土砌造形,冬暖夏涼。有草原大蒙古包幾座連結一處,遮天蓋地十分隱蔽。
有土泥磚搭茅屋四合院造形等等,就如大中華各地民族聚集,使人一開眼界,流連徘徊。
「龍陽樓」半條街道行人相當稀少,與美輪美奐優雅環境大異庭徑,然而街道上卻是豪華亮麗馬車來往頻繁,或是乘座抬轎者,錯落交織井然有序。
轎夫四名抬轎吆喝,彼此聲落招呼,十分有趣。
而門簾遮蓋,轎中之人不見其廬山真面目,整座轎,或者豪華馬車,皆直進高牆內而隱。
張心寶孑然一身,悠哉閒逛。
見各地建築集中於此,也東摸摸西望望,有如考古學究,興致盎然,倒是有點流連不捨。
微笑暗忖:「唉!古代建築樸實,窗孔皆開於高處,通風十分良好。愛好此道者,皆隱密身份,還算有點羞恥之心!」
思念方歇。突然一支粗糙大掌,將要撫捏張心寶屁股,那道空氣迴盪,觸肌生兆,挪身前移閃過了這一掌。
一位色瞇雙眼彪形大漢邪淫笑道:「這位小哥!長得細皮嫩肉的標緻,可能是個處兒?這樣吧!把屁眼洗一洗,老子賞個黃金百兩,怎麼樣?」
心寶一聽,是這麼回事?
動了肝火,星眸怒視,不說二話,一揮羽扇拍其臉面,還真是手下不留情。
那名粗魯彪形大漢慘叫連連,七孔擠成一團,滿口髒牙隨著哀叫噴得一地,鮮血淋漓,沾濕前襟,引得路人注意。
當要駐足圍觀之時,只見那名醜漢痛得呼天搶地,鮮血、淚水、鼻涕流得滿面,五官模糊不清,偏偏又在嗚嗚囈喔,比手劃腳,真像個神經病!
見他媽的大頭鬼!哪有什麼人揍他?莫非夜路走多撞邪了?
張心寶如天馬行空,一縷輕煙似地奔離「龍陽樓」,順手牽來一頭駿馬,往控制「八卦洲」中樞建府大宅「翠笛山莊」方向,放馬馳騁。
沿途沿塘映月,有沫江免風濤,涉清弄漣滿之景致。
「翠笛山莊」依山麓建築,一路蒼松夾道,園林奈郁,威巖異石如筍,花團錦簇,點綴其間,顯得相當突兀特別,環境十分清幽寧靜。
馬匹栓於松校,張心寶尋徑而人,走約裡路,覺得林內散出一股陰森邪氣,府宅四周並無重兵把守,超乎常理。
正在蹬陀之間,才發現地上灰黑之氣盈尺,蠢蠢蠕動,掩蓋至膝頭,產生冰凍麻木感覺,心中一悚,正待往前移去,雙腳竟然不聽使喚。
瞿然一驚!什麼鬼煙霧?有毒!
張心寶默運「彌旋大法」氣轉渾身周天,紅芒熠熠環繞盈寸,身體一熱,寒毒即解,雙腳一彈,幾個起落,躥上岩石頂端,俯瞰建府。
岩石頂,周圍平坦,約可三人側身站立。
張心寶佇立頂端,凝視前方心頭大震,才發覺蒼松園林中,威巖聳高,排列有序,竟是「北斗七星」陣式,相接延綿似石筍,陣陣相隔約有丈遠,包繞山麓建符,灰黑霧氣從岩石的下方滾滾竄出,形成天然屏障。
正將彈腿,掠身而出之際,腳下竟然踩空。
巖面甫開,就如機關反板,倏地,張心寶整個人驟落巖筍石柱之中,巖頂面恢復如初,了無痕跡可尋。
身形疾落,如墜入黑漆九幽,耳際生風,咻!咻!縈繞,剎那間「嘍通!」一聲掉入黏稠稠液體中。
張心寶水性極佳,雙腳交錯幾下,游至巖壁,如瞎子摸象,手掌剛觸巖壁,欲破壁而出之時。
「滋!滋!滋!滋!」黏稠稠如胃液,融化了張心寶全身衣物,急運「阿彌神功」護體,毛髮無傷,但已是一絲不縷,好不狼狽!
手觸巖壁滑不溜丟,想往上攀爬,卻無借力之處。
瞬間,巖壁蠕動,有如螞蟻吸盤,把張心寶整個人吸入巖壁,穿透而出,但是四肢卻栓卡於壁中,拱出赤裸之身。
說時慢,當時快,眨眼之間就無法動彈,將運起「阿彌神功」破壁而出時,昂頭一望,震撼莫名,脫口狂呼道:「怨石山魅!」
困於巖壁中張心寶的頭頂處,巖壁裂開拱出怪石為唇,張開大嘴,兩排厚寬尺大,方型石頭為齒,嗡合之間「叩!叩!」巨響。
再往上石鼻突兀,左右兩個鼻孔洞口,大如酒罈,噴出了灰黑濁氣,嗆得下方的張心寶咳嗽不停。
兩邊巖壁裂縫,攏突兩顆如醬甕大,橢圓眼睛,碌碌輪轉往下方凝視,似醉眼醺然。
「哈!」的一聲,巖嘴方石巨齒大張,打個哈欠,似剛睡醒,呵出一股濃烈石油味道,熏得人頭昏眼花,淚流滿面,真不是滋味。
「怨石山魅」如桌面闊嘴,出聲乾澀,似悶雷轟響道:「哪只小老鼠吵醒了本座?唉!竟然不溶化於酸油槽腹內?可見有點來歷!」
聲如旱雷,震得人耳隆隆回音,鼓膜生痛。
驀地,正前方林園茂密處,「嚶!」的一響,如蚊蝴細聲,不是耳尖之人,還不易聽得。
妖靈之風!
爆出如火花螢芒熾熾,左飄右蕩,旋起墨綠尾芒拖曳,十分亮麗。
霎間來到張心寶眼前,差點撞上鼻頭。
乖個隆咚!螢芒一斂,竟然是支小精靈。
只有三寸大小的小精靈!
小精靈是支赤身裸體女兒身,妖燒體態,長髮如流雲覆肩垂胸,遮蓋豐乳,皮膚呈墨綠色,如脂玉光滑,臍眼下方,有一小撮綠絲蜷毛遮掩密處。
最奇異的地方,乃是私處下有一根寸長尾巴,尾端如箭矢倒鉤,晃擺防禦。
小精靈渾身散出濃醉玫瑰花香,聞之頓生浪漫遐思。肩膀兩旁長有如夏蟬薄翼,頻頻震i動,支撐三寸嬌軀,佇立空中。
小精靈瞥見張心靈一眼,雙頰飛紅,雙手掩臉,露出指縫,「呀!」的一聲嬌羞鶯啼,急忙竄飛張心寶頭頂發警之上。
「嚶!這個大男人怎麼赤身裸體?」
「哼!臭山魅,如雷聲響,吵醒了我的午睡!」
「怨石山魅」眉倒八字,盡量壓低嗓門,窘態十分道:「對不起!小小大姊,您這一睡就是十年,打擾您是我的錯!但事由這個渾小子,誤闖『七星怨石陣』驚動靈脈,使你甦醒!」
天下無奇不有?聳得半天高之威巖山i魅,竟然懼怕三寸小精靈?真是一物克一物!
張心寶被栓困得難受,昂頭不耐道:「喂!看你們不似魔類,還有點好心地,請你們暫歇聊天,先把我放出來,要不然我將破壁而出!」
頑皮小精靈震翼飛上山魅鼻端,嚇得它雙眼碌碌怪叫道:「小小大姊!您晃擺的箭矢尾小心點,千萬別扎到我的巖皮,這一睡可得百年才能甦醒!」
「嗯!臭山魅,這位大男人說我們有個好心地了!肯定不是壞人,是否放他出來?」
「哎呀!我的小小大姊,就是心地好,相處了五百年,還不懂這個社會人心有多壞?連一支小兔子,您都要我放了,捨不得讓我當點心吃!」
「哼!別囉嗦,先放了他再說。」
「我的小小大姊!此人冒然闖進陣中,非奸即盜,如果輕易放了他,『吞江凶神』建令人問起來,我可是有虧職守,難以交待!」
「臭山魅!我們是遵守對他老祖宗的誓言,自願在此守護,可不是奴才耶!那個建令人從小頑皮搗蛋」有一次撞上了我,嚇的哇哇大叫,被我作弄紮了一下,睡了七天七夜,要不是他老爹,求我饒了他不敬之罪,每個月供上一頭豬讓你解饞,我就讓他睡死!」
「是!是的!只要小小大姊說什麼,我就聽什麼!誰管他媽的『守護神』之職,即無聊又無趣!」
「嗯!這還算是聽話!依你的道行,可能制不了這名男人。難道瞧不出來,此人魂魂及肉身不是同一個人?魂魄神光赫赫,諒必來歷不淺,困得了其肉身,也困不了其魂魄!」
「說得也是!其肉身也不簡單,竟然瘴毒無效,又溶化不了他?就聽您的話放了他!」
巖壁一陣蠕動,將張心寶吐了出來。
活動一下筋骨,渾身涼颼颼的,體無寸樓十分尷尬。
忙掄羽扇遮掩下體,靈機一動道:「多謝這位小仙女!在下張心寶,想送你一件禮物!」
三寸小精靈歡天喜地的翻了幾個觔斗,一閃即到張心寶肩頭,嗡嗡展翼聲在耳旁縈繞,十分悅耳。
「張公子!您叫我什麼來著?小仙女?這個名字我喜歡!有什麼好東西送我?可不能騙人喔!要不然可沒完沒了,我們精靈族最重諾言,最恨受騙!」
張心寶微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能兒戲?」
話畢。從羽扇中拔出一根雪白羽毛,放於掌心,口中吟吟有辭。
「急急如律令!突!」
羽毛變化成一件三寸長度,雪白女子霓裳羽衣,截縫十分精緻亮麗,真有縷月裁雲,巧奪天工之美。
「咻!」的一聲。
三寸小精靈疾速飛來搶了去,馬上著衣,在虛空中雀躍彈跳,擺了幾個姿式,樂不可支。
「快看!我漂亮不漂亮?美不美?好合身的衣服,好喜歡、好高興耶!」
「小仙女,以後就叫你『曉仙霓』,有名有姓多好。穿上羅衫,風姿楚楚,搖曳生如賽天仙,霓裳羽衣世無雙。美極了!」
「嘖!」的一聲。
曉仙霓震翼疾來,吻了張心寶表示謝意。
「怨石山魅」雙眼碌碌訝然,呼呼狂笑道:「好個小小大姊曉仙霓!精靈族自古可是一吻定情的,莫非你跟定了這小子……喔!不,是張公子?」
三寸曉仙霓雙頰飛紅,報嘴含羞道:「臭山魅!你可不知道,別小看這件霓裳羽衣,是神器幻化。我終於可以破了誓言,是千年來的緣份,神衣護體,助我脫困這遍地靈神穴,終於重見陽光,這份大恩大德,當然以身相許!」
「怨石iIl魅』,神色羨慕,再度呼呼狂笑道:「恭喜小小大姊曉仙霓!你走了,我還真捨不得,不知那年那月,我有此福報,能捨這身『怨石山魅』做個海外散仙,無拘無束,暢遊太虛!」
三寸曉仙霓暫時不理會它,明眸異采道:「相公!您要我嘛?」
張心寶真是無厘頭的多個老婆,反正三寸小精靈,信誓旦旦,怎能拂她意,光怪陸離之事見多,也是以此為最!
掄扇作揖為禮道:「娘子不嫌棄!在下怎能寫不答應!但是先找一件衣物遮體吧?」
「滋!」的一咬。
如密蜂叮上耳垂。
「相公!這是妖精界「嚙體之約」,以後走到天涯海角,人家都可以找到您!」
就此定惰,曉仙霓落得大方,坐於張心寶眉間,依偎著他的耳垂。
「臭山魅!今日因緣到了!相公的手中羽扇神器,可以助你『兵解飛昇』而脫困!暫且等我一下,去取衣物來再說。」
靈光一閃,渺無蹤跡,約頓飯時間,只見一件衣物從遠處飄揚疾來,張心寶忙接手穿上。
見「怨石山魅」興奮得威巖起了顫扎,石眼竟然滴落黏稠稠黑油淚水,淒然道:「多謝小小大姊!我是刀槍不入,困於靈穴因地怨魂所化,額頭上這顆斗大岩石,是『石靈』核心,硬若金剛。」
如果毀了它,劃分兩片,使陰陽磁石,兩極互相排斥,即刻破解脫困,就是千年寶劍不得其密,也無法傷其分毫,還企盼張公子救我解脫!」
「好!我盡全力施為吧!」
張心寶扮扇一揮,神通變化一雙銀芒霍霍寶劍,按其交待,浪飄一劍,疾劃那顆金剛「靈石」。
「鏘鏘!」一聲,一分兩半。「怒石山魅」仰天狂笑,直透雲霄。
「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請張公子快速往建府山麓奔去!不要回頭,此恩此德,來日再報!」
張天寶緊捂雙耳,免得震聾耳膜,掠身而起,疾若流星趕月,捷速離開。
倏地,從山麓下延線環繞數里的「七星怨石陣」,轟隆巨響,山搖地動,塵土飛揚,滾滾掀起天高,煙塵瀰漫,遮天蔽地,威力無儔,瞬間夷為平地,好不嚇人!
-道黑芒,往西方疾去,蹤跡已杳。
張心寶肩頭上的精靈曉仙霓,淚盈滿眶,悵然若失哽咽道:「走了!五百年的相處,妾身為他高興!」
「嗯!機緣巧合,冥冥中自有定數,我也替他高興!」
驚天動地的聲響,促使山麓頂,本來寧靜恬宜的建府大宅「翠笛山莊」,人聲喊喝,燭火通明,家丁個個手持火把沿山徑小道,如蜿蜒火龍般,直下探視,到底是何天災異變。
三寸精靈曉仙霓聳了聳鼻頭,伸了伸舌頭,化道墨綠螢芒頑皮的在張心寶週身繞了一圈,隱於袖中。
第一個衝下山麓底下的建府總管建大斤,因山崩地裂而驚魂甫定,望著身穿家丁的僕服的張心寶,於陰暗中沒認出來,急忙問道:「到底發生什麼狀況?歷代祖先辛苦建立的『七星怨石陣』為何毀於一旦?平靜百年的『翠笛山莊』是否有外族侵入?來了多少人馬?」
一連疊問,沒見張心寶回話,十分詫異,舉起了火把照亮,愕愣一頓。
「怎麼會是你?『慾海樓』酒席曾坐於主座,我們見過一面,不是北宮大俠的朋友嗎?為何三更半夜在此出現?並且身穿山莊家丁僕服,想要魚目混球,肯定有問題!」
總管這一嚷嚷,張心寶隨即被趕來的山莊莊丁團團包圍,形似鐵桶滴水不露,二百來眾。
張心寶真是啞巴吃了黃蓮,有苦說不出來,這身僕服確實容易引起誤會。
「建總管!在下來找北宮大哥,不是來惹是生非!」
「哼!從你盜取僕服看來,決非善類,北宮大俠真是看走了眼。廢話少說!要你自捆自綁?跟我上山莊問罪,招出動用多少人馬及方法,毀了『七星怨石陣』,免得老夫動手,你就自討哥苦吃!」
一時形成僵局,走也不是,不走可能更糟!
張心寶衣袖內的三寸精靈曉仙霓蠢蠢欲動,還真怕她出來鬧事,就不可收拾。
無暇深思,脫口道「別出來!這種陣仗還難不到我!」
這還得了?竟然埋有伏兵支援!
總管建大斤臉色數變,認定是他搞的鬼。
「全部上!捉活的問口供!」
敵未動我不動,敵動我先動!
思緒起伏,決定以堅攻堅,一戰以定勝負!
倏地,張心寶翻身掠空,如獵鷹攫兔,手中羽扇直撲總管建大斤,來個擒賊先擒王。
袖中的三寸精靈曉仙霓,聽見有人對老公找碴,哪按捺得住,即刻破袖而出,震動雙薄蟬翼,卯足全力,頻率增高,嗡嗡呼號。
怒目鼓腮,尾端箭矢,翹楚天高,渾身墨綠,樂芒閃爍,似弩箭狂飆射出。
「翠笛山莊」眾家丁,望見一道小小墨綠色光芒,捷若鬼魅,如一股輕煙溜丟般滑行,拖曳著尺長艷綠毫光,閃閃耀眼,來迴旋飛,十分燦爛。
霎間,群眾身體頭部,或手腳處,或前胸後背等處,如被虎頭蜂叮蟄,刺痛紅腫。
彈指間,家丁們如豪飲佳釀,醉眼朦朧,醉步蹣跚,相偕扶持,武器火把掉落滿地,倒得滿山遍野,無一倖免。
總管建大斤並非弱者,見年紀輕輕的張心寶從空中俯衝而來,柔若清風,並無猛勁,心存輕視,提起「渾元靛定」三成功力,雙掌靛青迎了上去。
「噗!砰!」一聲悶響。
「蹬!蹬!蹬!蹬!蹬!蹬!」
總管建大斤雙掌甫接觸間,頓感張心寶羽扇有雷霆萬鈞氣勁,排山倒海而來,胸口一窒,喘息吸氣,強壓喉嚨那股欲將噴出的甜鹹熱血,倒退了五大步才穩住身形,雙手麻痺,己提不起來。
蒼白失色滿臉錯愕的總管建大斤,回首一望身後二百多名家丁,個個癱瘓倒地,喃喃醉語,失魂落魄般,驚駭得氣沖腦門,回勁倒入喉頭,再也擋不住強壓的那股熱血。
「嘔噗!」鮮血狂噴,似箭飆出三尺遠。
瘀血盡出,氣順筋脈。
這口氣那能嚥得下去,「渾元靛氣」神功提至滿成,雙掌靛藍之氣,暴漲一尺,滋!滋!作響,想來個玉石俱焚,欲報家僕中毒之仇!
俄傾之間,雙掌凝氣化霧,霧聚成珠,轟然迸出,青芒一閃,滿天豆大藍珠媲美天空繁星,顆顆硬如鋼珠,熾熾交爍,獵獵呼號,氣勢磅確,籠罩方圓一丈,疾撒而落。
總管建大斤皆睚欲裂,口溢鮮血狂吼道:「小子!這招『渾元靛氣』第一式,『神珠蓋天』要你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張心寶見滿天藍珠,形似銅牆鐵壁,當頭罩下,凝神不敢疏忽,運氣驟沉丹田,如如不動,如老僧入定,運起「阿彌神功」第一式「佛怒霹靂」,雙掌托天起手勢,金芒熠熠爆開一丈方圓護體,欲將迸出至剛至大罡氣之際。
一聲龍吟長鳴,一聲虎嘯短吼,破天際旋繞迴盪,好深厚的內力。
「張兄弟!別傷了自家人!」
「張公子!手下留情!」
張心寶猛然挪移托天掌勢「佛怒霹靂」,掌勁一翻,周圍劃弧,反攻為守,罡勁形成一道金色帷幕防護,如雨藍珠,驟間狂暴似錐撞擊,一觸其金光明罩,化氣煙滅。
「吞江凶神」建令人及北宮相逢從空中連袂,急猝忽遞而降。
建令人見滿地家僕醉醺醺倒地,散發出一股濃烈玫瑰花香,十分詫異?似曾相識,然而又無暇深思。
又見張心寶如此年輕,竟然神功赫赫,而彈指間能氣隨意轉,輕易不費吹灰之力破解且「神珠蓋天」第一式,內心震撼莫名。
總管建大斤一見主人現身,繃張氣勢一衰,口中一股血箭再噴出,氣歇脫力,昏厥倒地。
「吞江凶神」建令人長得獅頭豹頰,螺旋蜷眉,龜眼晶睛,伏犀鼻插天,牛口豐唇。水耳垂珠,滿臉輪廓的虯鬚翹翻,聲如洪鐘,雄腰間插了一根翠笛。
趕去總管建大斤眼前,掌摩其頂,蔚藍光芒旋繞其身,運功療傷。
隨後北宮相逢闊步向前,望著張心寶面露訝異,忙問道:「張老弟!這是什麼神通?竟使二百多名家僕醉臥地面,你一身的僕服又怎麼回事?」
話聲甫落,後方一片紅雲疾來,原是「朝天嬌」建熒姑娘趕到,見家僕遍地,愁雲慘霧,火爆烈性又起,一聲不響,直拳貫撲張心寶面門,所料不及。
「建熒妹子!不可造次!」北宮相逢叱喝道。
隱於裂縫袖內的三寸精靈曉仙霓,那能容忍建熒姑娘,傷害一吻定終生的老公,鑽出裂隙,螢芒一閃,尾端箭矢蟄叮其拳,拍翼嗡然,大方落於張心寶肩膀,依偎耳垂,款款情深。
「哎喲!痛!什麼鬼玩意兒?」
建熒姑娘擺甩手掌,已然紅腫,滿臉詫異,盯著佇立肩頭的三寸精靈曉仙霓,猛眨雙眸,目瞪口呆。
霎間,雙頰酡紅,頭眩眼花,一個踉蹌醉步,為趨前來勸阻的北宮相逢攬抱接著。
張心寶靦腆不安道:「小娘子!別再頑皮惹事,這些人都是朋友,不是敵人。搞成這種局面,怎麼收拾?」
精靈曉仙霓明眸碌碌,抿嘴吃笑,聲細如蚊道:「相公騙人!哪有朋友對你動刀動槍的?又拳拳相逼?原來世間的所謂『朋友』皆是如此?那妾身與『怨石山魅』的交惰,於世間不就是『敵人』嘍?」
一連疑問,使張心寶啼笑皆非,不涉世俗,悠然生活在大自然無憂無慮的小精靈,若不好好調教,出世間之後,是非不明,正邪不分,到不知會惹出什麼滔天大禍?
「小娘子!不是這樣解釋,以後再慢慢教你。凡是需要你來助陣的,我會告知,千萬別隨意拋頭露面,見人就忙於叮蟄,這怎麼得了?現在建熒姑娘及地面那些家僕怎麼辦?」
遊歷江湖見多識廣的北宮相逢,攬抱著醉昏的建熒姑娘,虎目盯著三寸精靈曉仙霓,也是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吞江凶神」建令人趕來,一瞧,滿臉錯愕,瞬間,螺旋眉顫動,驚呼出聲。
「是……竟然是『守護神』?歷代長輩耳語相傳的小精靈?原來形態如此,我小時候頑皮不聽祖訓,曾聽過虧!」
神色慌張,連忙伏地跪拜,恭敬肅穆道:「渾郭家族第二百八十七代子孫!建令人參『守護神』,女兒及各下人若有魯莽頂撞之處,請您多多包涵,虔誠恭迎您到『翠笛山莊』供奉!」
三寸精靈曉仙霓嫣然一笑道:「喔!原來你就是那個小時候拿捕蝶網,欲捕捉我的懵懂渾小子?五十年不見,竟長得滿臉虯髯,這麼老醜?」
建令人老臉通紅囁道:「陳年醜事不足掛齒!企盼『守護神』寬宏大量,救我女兒及家僕!」
曉仙霓拉動張心寶耳垂撒嬌道:「相公!這些人對您無禮,是否原諒他們?」
建令人聞言心中一凜,匐匍之身轉個向,朝他道:「張公子!所謂不知者無罪。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他們吧?」
張心寶心中過意不去,一掄羽扇挪起他的碩壯身軀,赧然道:「老前輩快起身!如此大禮在下承當不起,全是一場誤會!」
建令人雙眼企望著小精靈曉霓仙,頻頻作捐,等候吩咐。
「相公既然答應了!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喂!後面那個愣小子,放下嬌滴滴的大姑娘,去取一桶清水來!」
北宮相逢臉紅如刺,忙把建熒交給其父轉身疾回「翠笛山莊」,片刻之間,單手提一水桶,輕步如飛,滿桶清水不洩出一滴,好飄邊的輕功。
利用這段空檔時間,張心寶費了不少唇舌,解釋這一切奇遇,使得「吞江凶神」建令人錯愕不已,嘖嘖稱奇。
水桶著地,乍見三寸精靈曉仙霓,十分灑脫,盡除身上霓裳羽衣,渾身赤裸,雖只有三寸丁身軀,卻墨綠肌膚如脂玉,散出淡淡螢芒,豐胸及小蠻腰,帶修長玉腿,十分妖燒,腹下那一小撮,突兀如蛐蛐兒綠卷茸毛,點綴得隱密,十分可愛。
她震動左右雙翼,旁若無人,飛在張心主鼻頭胯坐,抱著鼻樑,愛極的「嘖!」聲一吻。
其杏面含媚,星眸汪汪,秋水生波,柔帶淺綴,露出一排編貝潔齒,囈嚦顫聲,迷人的情癡醉笑,聳著懸膽鼻頭,搔癢似地,觸著引心寶鼻樑撒嬌一陣,一個鴿子翻身,投入水柏中。
「噗通!」一聲,戲水嬉玩得不亦樂乎。
張心寶一愣,雙頰飛紅,兩眼碌碌,聚眼珠如鬥雞,望著鼻樑上,一片滑膩墨綠黏液,散出濃烈玫瑰花香,聞之心曠神怡,但是到底是什麼黏液?
眾目睽睽之下,小精靈怎會如此浪漫情趣,不羈世間俗眼,天真無邪?
更不理會眾人,那股趕來迴避尷尬之眼神,而卻自得其樂,竟然悠哉悠哉嬉弄潑水起來,並且輕嚀鶯燕快樂的不得了!
輕哼縈繞悅耳,而繞樑三日不知名的天籟之音.使得大家感受那份幸福美滿之喜悅。
張心寶揚起嘴角,會心地莞爾暗忖道:「世俗間,哪來紛亂不平之恩怨情仇,一笑抿之,豈不美好?」
斜眼一瞄建令人,見其虯胡臉,通紅貫耳,舉拳喔著闊嘴,乾咳兩聲,靦腆地,掩飾孩童時代,覬覦已久,妄想要攫捕先祖傳說中「守護神」來欣賞之赤裸小精靈,然而差點喪命於她的箭矢尾之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張心寶蹲於水桶旁,雙手托著下頓,欣賞三寸精靈曉仙霓之漫妙泳姿,看得渾然忘我,一時癡迷。
「吞江凶神」建令人側立一旁,肅穆恭敬,沒敢吭哼一句,當然大家默不作聲。
一陣晨雞,嗚哦雄啼!
東方晨曦,漸漸露出燦爛笑面,嶄新的一天又要開始。
游泳水桶中的小精靈仙霓,矍然一驚,翻身而出,拍動濕翼,甩得張心寶一臉水珠,倏地回神。
她急忙穿起霓裳神衣,雀躍萬分,迎著東方萬縷曙光,疾奔而去,欲看千百年來,能脫困重獲天日,想見的太陽。
丟了一句話,索繞耳際道:「欲解『醉生夢死』之毒,飲了這桶水,每人一小杯,彈指即解!想看看太陽,片刻回來!」
張心寶、北宮相逢,總管建大斤及「吞江凶神」建令人,皆手忙腳亂,用雙掌捧著水,一一解救家僕,匆忙之間,哪來的杯子。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3:55
第六章 兒女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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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水面,戰鼓咚咚,號角響澈天際,聲勢浩然。
風雲滾滾,天地變色,江面一片陰霾籠罩,有風雨欲來之警兆。
「山越小國」五十艘龐然連結戰艦,一字排開,裝載三萬重鎧兵馬,趁拂曉攻擊,己湧至灘頭。
號角連天,馬聲嘶嗚,鐵蹄轟然;如潮湧來,人聲廝殺喝喊,鐵器交響,只有寥寥零星幾處,忽起驟落。
穩散兵游勇見如此壯盛軍容,如天兵神將,踏波而來。除了少數抵抗外,紛紛棄械投降,或腳底抹油,或遁入「棟林入卦陣」內而隱。
片刻間,一切歸於寧靜。
三萬兵馬重整軍容,整齊嚴陣以待,分左右翼各一萬,飛奔馳騁,快速的包圍全島。
中軍一萬兵馬由「十臂巧手」魯昌及張盼灣率領,一聲令下,紛紛下馬砍伐約人高桃樹,以二十根編排成橋板,放於煙霧瀰漫,熱泉源滾的人工渠道上,排排連接,防止滑落,步若為營,寸寸進逼,地毯式鋪面,欲破「桃林川卦陣」,雖愚公移山,卻十分有效。
一個掀天吵雜,頓使過慣夜生活的「八卦洲」人們,從睡夢中驟然驚醒,錯愕莫名,個個膽戰心驚,竄出街道,眾雲紛紛,到底發當何事?
峰火台點燃紅色狼煙,於一覆蓋及一翻掀之間,裊裊紅煙,圈圓連串,沖天醒目,是十萬火急戰況訊號。
頓首之間,四面八方艷紅色串煙,連天告急,要人看得觸目驚心。
張心寶一移人,忙得不可開交,總算救醒那些傢伙,忽然間,聞得江邊戰鼓及號角澈天吹響,知道「山越小國」戰艦開到。
東方大白,一道墨綠螢芒嗡然閃至。
「相公!全島已被重鎧兵馬包圍,是敵人還是朋友?」
三寸精靈曉仙霓落於張心寶肩頭,關心道「小娘子!不論是敵人或者朋友,請隱於我的袖內,別再拋頭露面,淘皮鬧事!」
精靈曉仙霓一聳鼻頭噘著嘴,一臉不高樣,快速隱入袖中。
張心寶作揖赧然道:「建老前輩!頑皮小娘子這一陣胡來攪局,使得大家不安寧,而且也耽誤了正事!晚輩在此請罪,希望您別見怪!」
「吞江凶神」建令人神色惶恐,連連作揖道:「張公子千萬別出此言!您是『守護神』小精靈的丈夫,論輩份超越多多,算老夫再托大,也該尊稱您一聲『神仙小供奉』!聽您的建言。」
袖中精靈曉仙霓呵咭笑道:「哼!這還差不多!」
北宮相逢連忙趨前打揖道:「建老前輩!我們商量之事為山崩地裂而中斷,是否有效?請您定奪!」
建令人望著張心寶一眼,捋鬚長歎道:「嗯!『翠笛山莊』賴以禦敵之最後一道防線,『七星怨石陣』已被你磕頭兄弟『神仙小供奉』因緣巧遇而破!老夫還有什麼好拿翹的?況且家中這顆掌上明珠,對你依戀彌深,來個內神通外鬼,老夫已然全盤皆輸,還有什麼話說?」
建熒姑娘滿臉燙燒,一跺小腳喊聲「爹!」忸呢嬌羞,急閃於老父雄背躲藏,探出螓首,雙泓秋水汪汪,含情脈脈凝視,不待言欲,也知道個所以然。
北宮相逢紅通雙頰,急忙打揖掩飾道:「不敢!晚輩不敢!」
真是野馬惡人騎,胭脂馬碰上了關老爺!可謂龍配龍,鳳配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張心寶狡黠促狹道:「該叫岳父大人!還稱什麼晚輩長輩短的?」
北宮相逢雖然英雄蓋世,首次遇上了兒女私情,卻顯得木訥呆鵝,只見滿面紅棗透耳,打揖的雙手放不下來,羞窘得無以復加。
「老弟別取笑!不是……啊!是……是該稱岳父大人……不是如你所想像……是……」
簡直語無倫次,怦然心動,如初上花轎的大姑娘。
建令人喜上眉梢,縱聲長笑道:「好個乖女婿!打著燈籠也無處覓。走吧!再晚一步,我那心愛的桃樹林,就快被砍個精光!」
北宮相逢滿臉尷尬,抱拳道:「謹尊岳父大人之命!小婿趕緊前去阻止!」
話聲一歇,連忙掠身而出,疾若閃電,幾個起落,消逝於密林內。
建令人眉開眼笑,捋著虯鬚,滿意道:「當貝女兒總穿有個好歸宿!余願足矣!」
得意忘形,側頭又道:「聽說您是『神鑒奇俠」的入室弟子,與他真是一時藏器待時,懷瑾握瑜,不分上下。老夫如果還有個次女,定然招您為婿!」
張心寶雖受讚譽,卻傷眉苦笑,而袖袍內傳出精靈曉仙霓醋勁十足嗔然道:「老匹夫你再大放厥辭?口無遮攔,就讓你好看!北宮相逢哪比得上我相公千萬分之一,還敢大言大慚,竟然想作媒?」
建令人一愣,瞬間老臉飛紅.忙作揖陪不是道:「不敢!不敢!老夫認錯!」
建熒姑娘望著心上人那離去的雄壯背影,神寧不定,趕忙拉扯老爹衣袖道:「爹呀!還不快去看看?您那片桃樹林可能被砍光?」
建令人哈哈大笑掩蓋尷尬道:「是呀!熒兒可是擔心北宮相逢吧?怎麼會轉性擔心那片煙霧朦朧的桃樹林?」
建熒姑娘雙頰霞紅,抿咬櫻唇,羞窘的一個轉身,飛奔而出,一干人等也跟隨了上去。
「十臂巧手」魯昌老當益壯,精神抖擻,跨騎駿馬,來回奔馳,持著馬鞭指揮若定,頻催萬名將士伐林造板,緩緩進逼,這種植數百年的桃花樹林,首當其衝。
宛若天仙的張盼灣,策馬跟隨其後,指揮服侍的六名丫鬢,渾身勁裝打扮,不讓鬚眉,各自往前線辛苦伐術的將士們工作處,遞出裝水皮囊解渴。
將士們一心用命,雖汗流浹背.卻倍感溫馨,無形中內心更敬佩愛戴大小姐,能夠體恤下人,無那一份門閥豪族千金小姐的嬌橫之傲氣,況且還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笑傲新月劍」。
此刻,東方傳來縱聲龍吟虎嘯,內力深厚,絕非泛泛之輩。
「十臂巧手」魯昌聞聲,面露微笑高聲道:「賢侄!來得正好!」
「世伯!大事定矣!請快下令停止伐林,別糟踏了這片天然屏障,以後可為己用!」
北宮相逢忽降落地,幾個騰身已到「十臂巧手」魯昌跟前,恭敬抱拳道。
魯昌揮手招來馬前卒,傳下軍令,停止伐林歸隊,重整軍容。
轉頭道:「賢侄辛苦!老夫正在擔心,我們超過了約定時間,以為你出事了!」
這邊,張盼灣策馬趕到,嫣然道:「北宮大哥!小妹正擔心您呢?是否出了狀況,耽誤時辰!」
鶯聲燕語剛落,二條身影如掠光浮雲,疾猝忽邃,不分前後飄落三人面前。
「十臂巧手」魯昌及張盼灣面面相覷,心頭一顫,來者好高絕的輕功身法,從而判斷,如果是敵人,應該是生平之勁敵。
「吞江凶神」建令人威風凜凜,長相特異,虎背熊腰,龍形闊步,不怒而威。
張心寶肉身本是「桃花浪子」秦子亥,掄扇著雪白羽扇,微笑淺綴梨渦,風度翩翩如玉樹臨風,有子都之情,潘安之貌,子健之風流才子氣度,真是舉世無雙。
張盼灣訝然道:「你竟然沒死?」
雙眸翦目秋泓,一抹難以言喻複雜之情愫,閃爍那種愛恨交織,內心掙扎,難以言喻,欲問蒼天默默無語,深埋心坎裡之幽幽怨歎!隨即隨逝。
俯仰之間,驀然回魂,想起從前種種,峨眉一挑,咬牙切齒,仇人見面份外眼紅,二話不說,柳腰一擺,從馬背上彈身而起。
「鏘鏘!」拔出隨身配掛的那柄西域寶石鑲滿劍鞘之月彎寶劍,寒芒霍霍,一閃撩出!
「淫賊受死!」
張心寶望見「十臂巧手」魯昌,已經兩角鬢白步入中年,可見這些年來勞心勞力,付出諸多心血,頓感一份友情蒼傷,有歲月不饒人之感慨!
凝神注目馬背上,風姿楚楚動人之少女,整個輪廓就似愛妻劉小倩的再版,整個人激動了起來,不就是闊別十八年的女兒一一張盼灣。
張心寶一時百感交集,持羽扇的右手顫抖了起來,星眸已然模糊不清,咽喉哽咽不能出聲。
午夜夢魂牽索,企盼夢見-次,癡心傻笑,猜測那可愛女兒叫爹撒嬌摩挲親吻,而不可得的幻影,此刻驟現眼前,竟然無法相認,情何以堪?
霎那間,淚盈滿眶,誰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手持羽扇袖心袍內的三寸精靈曉仙霓,似有靈犀一點通,感應張心寶怦然激動心跳聲,及那顫動的手,好奇心大熾,按捺不住袖袍內,鑽到胸前,伸出螓首,欲探到底發生何事,使得老公這般心疼?
哪知,一道無情劍芒閃至,欲斷張心寶之六陽魁首!
對兒女的那份天性無怨無悔之情深,哪知卻換來無情之浪飄一劍!
莫非天意如此?生又何歡?死又何懼?含目待斃?只得默默承受,真是無怨無悔!算是償還未盡父職之罪,情何以堪?
「噹!」兵器交加,爆出火花。
「吞江凶神」建令人抽出腰間翠笛,擋了那致命一劍!
冷哼一聲道:「好個蠻橫女娃兒!不分青紅皂白,欲殺老夫『神仙小供奉』,饒你不得!」
翠笛沾唇,奏出高亢旋律,如千軍萬馬潮湧奔馳戰場,氣勢澎湃,扣人心弦。
籠罩三丈內範圍,聞之搖搖欲墜,凡身肉體,哪經得起萬馬馳騁賤踏,個個痛苦難當,汗流泱背,哀聲四起。
旋音再轉。
一股正氣浩然祥和之音,從心扉深處冉冉升起,撫今憶昔,做過多少污穢骯髒之事;或不孝父母,目無尊長之事,懺悔油然而生,更甚有人捶胸跺足,嚎啕大哭!
張盼灣早已潸然淚下,跪地捶胸,哀痛不孝雙親之罪,令人一掬同情熱淚。
張心寶靈光一閃,驀地回神,見三丈內將士兵卒,喪心若狂,痛哭不止,巳著了魔音穿腦之術。
強提精神,默運「阿彌神功」第二式,「佛笑貫天」三成功力迸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丈周圍人人掩耳,睚眥欲裂,痛苦難擋,額頭冒出冷汗,功力差者,滾地哀嚎。
但是也破了「吞江凶神」建令人翠笛之魔音貫腦,這一正、一邪交並,音波消抵,促使三丈內,人人回神,驚駭萬分。
笑聲收斂,哀聲四起。
北宮相逢及「十臂巧手」魯昌隨地盤坐,運功抵抗翠笛魔音及氣勢磅礡之「佛笑貫天」已經汗流滿面全身濕透,有如下了滔滔長江游泳,爾後返回,又濕又喘又驚悸!
張心寶及「吞江凶神」兩人皆露了一手,面面相覷,莞爾一笑,轉而豪放縱聲大笑,有一舒解心中鬱悶及惺惺相惜。英雄疼好漢,相見恨晚之慨然。
北宮相逢霍地而起,虎目突睜,滿臉訝然道:「盼灣妹子!有什麼深仇大恨?猝地突下殺手欲置張心寶老弟於死地?」
「什麼?張心寶?」
「十臂巧手」魯昌及張盼灣雙雙驚叫錯愕.皆怒目敵視。
魯昌也撤出了不輕易示人之隨身兵器「百煉鴻爪」,有不惜一搏欲拚老命之衝動。
圍觀兵馬,皆是世代交替的子弟兵,把前幫主「神鑒奇俠」張心寶奉若神明,又見主帥這麼激動,瞬間重重包圍的水洩不通,哪管你武功蓋世!欲背水一戰,在所不惜。
北宮相逢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究竟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只是簡單介紹拜弟的名字而已嘛!
「魯世伯!何事這般嚴重,要您如此拚命!」
「十臂巧手」魯昌氣得滿臉通紅,憤憤不平道:「賢侄別管!這個小淫棍,竟敢冒用幫主『神鑒奇俠』名字,簡直目中無人,不將他挫骨揚灰,難消我心頭之恨!」
「北宮大哥!這個淫賊,膽敢冒用小妹家父名諱,就如污蔑我心中之神明一般,豈能饒他?」
原來如此,還以為什麼天大事情!
「魯世伯!盼灣妹子!他乃是前輩『神鑒奇俠』入室弟子!是前輩要他改名換姓替代,並且重新做人,何況秦子亥已經失憶,就像換一個人似的,所以這是個天大的誤會!」
此話擲地鏘鏘有力,震撼三軍,滿場頓然。
驀地,三軍爆出轟天歡呼。「『神鑒奇俠』再現江湖!萬歲!萬萬歲!」
「十臂巧手」魯昌滿臉興奮,綿袍戀戀顫抖著,快步趨前,緊握著張心寶雙手,久久不能言語。
老淚縱橫,泗涕並流,摯摯真情顫聲道:「真的回來了?回來就好,快告訴我主公身在何處?」
張盼灣明眸淚盈盈,如珍珠般串落,杏面酡紅滿臉靦腆不安神態,輕聲細語道:「怎麼會這樣巧?我父親好嗎?人在哪裡?人家極欲見其一面,以解孺慕之情!」
「吞江凶神」建令人也插嘴問道:「是呀!老夫也想拜見俠客,不如這樣,到老夫『翠笛山莊』,大家敘敘舊,順便慶祝結盟,老夫做東,犒賞三軍!」
雨過天晴,誤會既然冰融雲散,皆大歡喜。
眾人追問,千頭萬緒的張心寶真不知如何作答?胸中探出螓首偷覷的精靈曉仙霓,無厘頭的沾沾自喜,老公逢凶化吉,又是那位名門弟子,而且這般大受歡迎,與有榮焉。
建熒姑娘及總管率家丁趕至,見岸邊軍容盛大,軍威赫赫,吃了一驚,還好沒有開戰,要不然真會雞犬不寧。
「太虛觀」仙道教弟子「千心劍」江搏牽師兄弟趕來助陣,與「十臂巧手」魯昌一陣咬耳,頓然釋懷。
「沒錯!主公確實於『太虛觀』現身過。既然選中『桃花浪子』秦子亥為入室弟子,命其改名張心寶定有深意,無庸置疑!」
「千心劍」江搏過來參見師叔,張盼灣也認了師兄,俠輩人士和樂融融,互相結交。
倏地,江面傳來戰鼓咚咚,喧天澈響,三軍騷動,戰馬嘶鳴,驚訝何方水師竟敢來犯,個個劍拔弩張,於陽光下,顯得寒光森森,殺氣嚴霜。
「十臂巧手」魯昌冷哼一聲道:「東南方水師!我瞭若指掌,有如此聲勢的,只有建康太守王彪,莫非要違約,捋我的虎鬚?簡直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孩子們!上船備戰!」
「且慢!是自己人!」
張心寶掄扇微笑,繼續道:「太守王彪已被我方控制!是我命他率眾前來歸順,一統東南,好成大業!」
話畢。掄扇瀟灑排眾而出,欲往江邊碼頭,三軍將領皆蹬鞍豎立兵器,蕭敬行最高軍禮,分列兩旁,自動讓出去路,大家如眾星拱月跟隨,折服他的氣度,武學及深謀遠慮之策略,無形中以他為馬首是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4:19
風雲驟散,江面霍然開朗,一望無際。
江水滔滔,層浪疊起,波濤洶湧,感慨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滿江戰艦,緩緩開到,除了原先「山越小國」的五十艘戰艦外,又開來四十艘較小艦船,船周插滿大旗,斗大字體寫道:
漢光武帝
旗幟飄揚,迎風獵獵作響。部隊中,將士新舊參半,一時間口語頻傳,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十八年前「神鑒奇俠」於「華山稱帝」就是用這個尊號。
當年,由「五老儒會」、義師統領符正,司馬成等,為紀念嵩山戰役大捷,由「神鑒奇俠」率領義師及「鐵人銅馬」大破莽軍十萬,戰況慘烈,所向披靡,媲美前朝漢武帝。
由軍師『神弓守戰」墨攻提議:「發揚光大前朝『漢武帝』的文德武功,其意義在於中興漢室,所以帝號為『漢光武帝』!」
這段軼史繪炙人口,流傳江湖,廣播民間。
天下群雄十之八九,皆曾於磨下效命,因失蹤故,紛爭不休,個個問鼎中原,但無人能出其右,為尊敬故,不敢僭號!
片刻間,三軍將士,士氣如虹,見了旗幟飄揚,禁不住神情激動,齊齊嘶聲吶喊,響徹雲端。
「真命天子!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心情起伏達到最高潮,人人望風引領,欲睹「神鑒奇俠」傳說高人之絕世風采。
主艦緩慢開至碼頭,一位絕代佳人,雖徐娘半老,卻風姿綽約佇立船頭,不見「神鑒奇俠」現身,三軍將士大失所望。
張盼灣杏面驚喜,認出了來人,忙揮手叫道:「飛霞姨娘?真是飛霞姨娘!」
趙飛霞於船頭望見了張盼灣及張心寶偕群俠於碼頭迎接,後面軍容盛大,秩序井然,嚴陣以待。
招來林雙雙一個縱身,掠下碼頭。
張盼灣如小鳥依人般,偎於趙飛霞肩膀,喜極而泣,輕拍其背道:「小灣灣!長得就像大姊劉小倩,十分漂亮,有十年不見了吧?」
眼眸凝望後面趕來的張心寶,關心地一語雙關又道:「你們相認了嗎?」
張心寶劍眉一揚,滿臉戚容道:「這身怎麼認?還得參見師母?」
「喔!認了師兄妹?唉!以後再說吧?」
「十臂巧手」魯昌恭敬前來,俯首抱拳道:「參見三主母!魯昌有禮。闊別十幾年來,您的風采依舊,不減當年!」
趙飛霞明眸含媚秋波,瞄了一下張心寶道:「唉!歲月不饒人!己人老珠黃矣!」
墾宿女林雙雙捧個大木匣面露欣容道:「魯副幫主!好久不見,三姊要送份大禮給你!請打開看看!」
「十臂巧手」魯昌連稱不敢,恭敬肅容接向木匣,打開一瞧,吃了一驚道:「竟是建康太守王彪的人頭!那建康府方面……」
「魯昌!你就派人去接收吧!現由莊仇控制大局!」
張盼灣擦乾淚漬,高興道:「娘娘!我寥呢?怎不見與您同行?」
趙飛霞嫣然道:「傻孩子!十幾年都等了,何需急於一時?你爹因劉秀落難,十萬火急趕去營救!約好在邯鄲見面!」
張盼灣扶著趙飛霞,一一介紹群俠,敘禮畢,「吞江凶神」建令十分熱誠,邀大家前往「翠笛山莊」作客,並犒賞三軍。
「十臂巧手」魯昌急下幾道軍令,由北宮相逢率領,三萬兵馬。「太虛觀」仙道教弟子協助,進軍島內,掃蕩各路稱帝人馬,活捉生擒後,作為人質。
「吞江凶神」建令人命令總管建大斤率領家僕開倉出糧,殺雞宰牛羊犒賞三軍,由「山越小國」伙頭軍協辦,這三萬兵馬的糧草,在戰艦上已有儲備,人多就好辦事,但也忙得不亦樂乎。
軍隊開道,浩浩蕩蕩直奔「翠笛山莊」,拉來現成的幾輛馬車,其中一輛乘坐趙飛霞、林雙雙及張盼灣三名女眷。
車棚內,張盼灣雙頰酡紅,明眸閃動遐思光彩,撒嬌嫣然道:「姨娘!原來您早就認識『桃花浪子』秦子亥?爹爹收的人室弟子,你們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這是女人跟女人的密室知心話!
趙飛霞及林雙雙滿臉錯愕,面面相覷,心有默契暗呼道:「糟糕!這小妮子動了凡心,對象竟然是張心寶?這還得了!」
趙飛霞明眸一閃,輕歎道:「小灣灣!你口口聲聲罵『桃花浪子』秦子亥是個淫賊,怎會對他產生情愫?」
張盼灣嬌羞囁嚅道:「姨娘!現在的他,確實很像換一個人似的,正氣凜然,風度翩翩,改變了我對他的印象,也說不上感情之類嘛!是您太多心了?」
林雙雙口直心快探探口風道:「公主!聽說這個渾小子,綁架了你,是否對你有不禮貌之行為?或者……」
張盼灣雙頰燙紅,窘中含羞搶說道:「林姨娘!沒有您想像的那一回事。他對我滿尊重地,只是下迷藥的手段太下流了,當時真恨不得殺了他!」
趙飛霞柳眉一吁,吁了一口氣道:「沒事就好!你爹還真耿耿於懷的關心此事,這下子可就安心了,並且要姨娘轉告你,應拋棄兒女私情,先幫劉秀打好基礎再談?」
「喔!」
張盼灣應了一聲,雙眸如霧,凝望窗外天空浮雲,一股心思兒,不知溜去了哪裡?
趙飛霞及林雙雙兩人面面相視,沉默無語,又不能告知真象,內心只有乾著急,女人家心細,又是過來人,哪會不知道這個小妮子在想些什麼!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之情絲綿綿,自古皆然。
落月滿屋樑,靄靄停雲。
「翠笛山莊」崇閣巍峨,粉牆綠瓦朱柱,奇葩異卉,花團錦族,假山嚴異,流水潺潺,曲折回撞渠溝,汩汨脆響,亭榭池影,好一派豪門府第。
群俠以趙飛霞首席,左右分座「十臂巧手」魯昌及「吞江凶神」建令人,其餘張心寶、北宮相逢、張盼灣、建熒、及一干仙道派弟子江搏等人皆為晚輩,坐於下方,一些「山越小國」將領們,分列兩旁。
此布宴席,陳列樽俎,一時間歡呼萬歲慶功,金樽交錯,開懷暢飲。
「山越小國」將領們,個個眉開眼笑,手舞足蹈.因有「漢光武帝」領導群雄,不日拜將,封疆裂土人人有分,所以喝得心花怒放,酩酊大醉,軍人本色天空為帳,大地為床,曲肱而枕,遍地皆是。
三更時分,一片靜謐。一條修長人影,凌空而降於靠山麓西廂貴賓房,窗內螢燈搖曳,房中人已經入睡。
蒙面人左顧右盼後,俯腰撿起地上小碎石,一疾彈,破紙札窗而入,須臾間,房內燈火倏滅,窗戶乍開,蒙面人一股溜煙滑了進去,反手掩窗,無聲無息。
月光透窗,隱約看見趙飛霞坐於桌前,桌上茶壺頂,斜躺曲肱托腮的三寸精靈曉仙霓,正在傾聽她的一生不平凡故事。
溜進房內的張心寶拉下了蒙面巾,笑瞇瞇望著道:「沒想到你們聊得正起勁!」
「相公!」小精靈曉仙霓高興的飛立於肩。
趙飛霞倒了兩杯茶道:「相公!小灣灣的事情打聽清楚了,沒讓那秦子亥佔了便宜,您放心吧!」
張心寶心中釋懷,十分高興,舉起茶杯就飲。
明眸一轉又道:「但是,卻愛上了您!」
「噗滋!」喝入口中茶水嗆了出來!
「咳!咳咳!」面紅耳赤,猛拍前胸。
愣了一愣道:「在胡說什麼?我差點死在她手裡,這怎麼可能?究竟怎麼回事?」
趙飛霞把馬車內與張盼灣談心之事詳說了一遍,聽得張心寶緊蹙眉頭,默不作聲,這種兒女情長之事,豈會不知曉。
小精靈曉仙霓抿嘴不滿道:「真是的!魂魄借軀還陽,也不找個醜八怪,偏偏要個俊郎君?」
「嗯!小大姊,相公此番乘『渾天超空儀』回來,無心撞上了秦子亥,是您冤枉了他。」
「好了!別再消遣我,兩個大小女人聯手再說下去,可會耽誤了正事!」
撫頰又道:「明天清晨準備一艘戰艦!沿長江直往東出海,走小路從黃河逆上渤海郡,進入『邯鄲皇帝』劉子輿的勢力範圍,離劉秀落難的「嵩縣」就近了,又能遠離女兒的糾纏,並且找回金剛舍利身,一舉數得!」
趙飛霞訝異道:「唉!相公明天就走?」
小精靈曉仙霓高興拍手道:「好耶!陪相公去看海!」
「飛霞!這個郭聖通姑娘相當重要,是能救劉秀及扳倒『邯鄲皇朝』的一步暗棋!明天送到船上,我與她會合北上。你飛鴿傳書給趙飛燕,在邯鄲見面!此事要隱密進行!」
張心寶從懷中取出事前寫好行動計劃之帛布,攤於桌面,一一詳細告知,分析天下大勢。
「飛霞辛苦你了,要『十臂巧手』勤練水師,多造戰艦。是這個時代最快的交通工具,最便利的就是走水路了,可以直通到『成都皇朝』之重慶!」
「帛布上也詳載那數千桶黑油的用法,是當代最利害的秘密武器,由魯昌趕造,絕對能勝儲,待時機成熟,從水路進攻。切記!切記!」
和趙飛燕雙眸幽幽哀怨道:「相公!妾身把這些辦妥後,即要捨棄這身老舊臭皮囊,運用您傳授的『借屍還魂』大法,重新再找新軀體,長伴郎君左右!」
「也好!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扮什麼角色,就該像什麼角色!我這副臭皮囊,早晚也要丟棄,我們夫妻才能搭調,才能重溫舊夢!」
三寸精靈曉仙霓聽得感動又感慨道:「相公!那我怎麼辦?」
兩人正在手牽手,心靈交融溫存中,渾然忘了一切,而這一打岔,面面相覷莞爾一笑,驀地回神。
「大小姊!這得看相公教不教您『借屍還魂』大法?還得看您聽不聽相公的話?」
三寸精靈螓首如鼓浪似地認真道:「聽話!絕對聽話!我以精靈身份發誓!」
張心寶與她們再詳談片刻,不厭其煩再三交待事宜,再從窗戶掠身而出,消逝於夜空中。
落月漢屋樑,猶疑照顏色。
黑巾蒙面人施展絕頂輕功,閃過守衛巡邏,逕行至北廂貴賓房,落身窗前,用指頭沾口涎液,搓破紙札糊窗,窺伺房中動靜。
望見張盼灣合衣而睡,雙頰酡紅,深吸勻停有序,可見飲了不少酒,撬開窗戶,翻身而人,落地無聲。
桌上一盞油燈如螢芒亮度,半漆黑房內,擋不住蒙面人如神雙眼,攝其手腳來到床榻前,疾點她的週身五處穴道,使其啞然及四肢無法動彈,再掠身,十指齊發,捷倫無比,點其他地面陪睡的六名丫鬢睡穴。
猝不及防,張盼灣乍然酒醒七分,料不到有人如此膽大包天,利用慶功宴後,前來暗算,明眸斜飄,竟然是位蒙面男子,一時間心裡顫慄,心頭狂亂,猛往壞處著想。
她香腮冒出了冷汗汨汨,已然酒醒了十分,見其點穴手法玄妙高超,來者武功超越自己很多,欲將提氣衝撞受制穴道之際。
蒙面男子飄身過來,伸出那雙,張盼灣覺得眼熟之白皙修長如脂玉手掌,將其翻身盤坐,並且將寬她上衣。
蒙面人感覺她被點穴僵便的膩肌,氣波浮燥。
張盼灣睚眥欲裂,流出了淚珠如串,出氣吁吁頻亂。
第一次被陌生男子寬衣的張盼灣,很難忘記,這個男子聲音。
頓生恐懼莫名,魂飛魄散,鏤骨痛心,這種受辱創傷,於世間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彌補。
絲絲溫柔富有男性磁聲,密意傳音,在她耳際索繞。
「小灣灣!別害怕!別緊張!是爹爹!是爹回來了!」
她驚駭失魂瞬間,轉為興奮莫名,氣波更顯得勃亂浮動,從鼻孔內,深深地吁出一陣氣喘,回答了張心寶的密意傳音。
「小灣灣!為父有不得已的苦衷!無法現身。欲知詳情,可向飛霞姨娘詢問,現在先平穩內心激動,氣聚丹田。為父欲查看你背部在小時候,被奸賊政天齊刺青的鳳凰,聽飛霞阿姨說過,是被下了禁忌及毒藥!」
張盼灣明眸落淚連連。
是的!這個天大秘密,只有親生母親劉小倩、趙飛燕、飛霞倆位姨娘,及弟弟劉秀共四個人才能知曉,普天之下再也無人得知。
背後這位溫柔富磁聲成熟男人,是自己的生父「神鑒奇俠」無庸置疑了!
她的淚珠兒再度簌簌流下,傷心落淚原因,在於咫尺之間,竟然無法拜見,自啟蒙識字以來,常常信手塗鴉,欲畫慈父輪廓顏容,卻不知從何著手?只得撒嬌母親,牽其小手畫像,以慰藉小小孺慕心靈,即得滿足。
此刻,若不是穴道受制,肯定依偎生父,來陣嚎啕大哭!足慰十八年業孺慕思念之情。
張心寶脫其上衣,露出寒雪肌膚,傾斜美人肩,背部刺青鳳凰展翅,七彩絢麗,栩栩如生,欲有一飛沖天之勢。
鳳頭尖嘴,啄於「大椎」死穴,狀似透穴而入前喉凌厲之姿,鳳眼珠閃熾如豆,迸出紅芒。兩雙鳳爪,左右分開,各攫「魂門」死穴,共有五處重點。那燦爛繽紛之七顏六色,就如毒蛇般,越毒越顯艷麗,泛出彩芒,弔詭得十分邪門。
「小灣灣!為父有一種絕學,名稱『彌旋大法』,專解天下百毒。你必須心神兩斂,提氣凝聚『中擅穴』,順便打通你任督兩脈,促使內力更進一層,各列天下高手之榜,切記!切記!」
張心寶默運「彌旋大法」,雙掌離背三寸加持,迸出兩股金芒,旋轉如流,下軟上豎,罡氣印於鳳凰刺青處,「滋!滋!」冒出七彩璀璨裊裊輕煙。
於張盼灣螓首頂端,緩緩凝聚成五寸大鳳凰展翼形狀,十分生動。
霎間,欲將反噬其主,從頂門竄入,如這一竄進,焉有命在!
「噗滋!」一響,罡氣金芒將其五寸大鳳凰,煉化為一股清煙,消逝無蹤。
左掌一翻,摩其頂門,如醍醐灌頂,直入百穴。右掌頂其背部「中樞穴」,勁走全身。
兩道真氣,水乳交融,氣走筋脈,遊走渾身一百五十萬條神經,神清氣爽。「波!波!」地輕響,頓飯時間,任督兩脈,霍然貫通,內元真氣如長江波濤澎湃不歇,滾滾而來,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張心寶已經汗流浹背,額頭蒙面巾混透,兀自滴於張盼灣粉肩.點滴冰涼,大功告成後,驟然如引一陣輕風拂出臥榻。
使其驀然回神,百穴暢通,剛才所制穴道,內元真氣,自然撞開,心中一陣狂喜,猶自回眸欲生父,然而床榻只留一片汗漬,還有餘溫,但己人蹤杳然。
「爹!您在哪裡?」
張盼灣一個躍身,竟然衝破床頂,雙足凌空運勁虛踩,如鶴沖天,撞裂屋脊,浙瀝嘩啦瓦片木屑紛紛落床,已然躥至屋脊,迎風佇立。
光風霄月。十丈之內,哪有人的蹤跡?
張盼灣望著皎月,潸然淚下,悄悄擦乾淚珠,懷著一線希望,一個挪身,迎風飛縱,欲找生父「神鑒奇俠」。
「爹!您在哪裡?不肖女兒找得好苦……」
聲音如鶯似燕於空中迴盪,吵得樹林內稚鳥驚啼,嗷嗷待哺,一陣呱噪,旋又沉寂。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4:43
第七章 神龍護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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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洲」對外封鎖,對內肅清各路人馬,重要人物皆上了手銬腳鐐,一一分別盤問其藏匿東南方情報分處及探子名冊,將連根拔起,寸草不留。
駐軍十日,一邊招降散兵游勇重編軍容,一邊重整「七星怨石陣」毀壞後殘留的巖丘,利用其填海造地,並汲取地下黑油數千桶,裝載戰檻內,分批運藏,以備不時之需。
「建康石頭城」改換了「漢光武帝」旗幟,太守王彪之首級高掛旗桿示眾,百姓爭相奔告,撫額慶賀,家家戶戶競擺香案,夾道恭迎真命天子義師,浩浩蕩蕩,開進府城。
翌日「十臂巧手」魯昌分派左右偏將,領兵各一萬人馬,由張盼灣為督軍,徹底掃蕩太守王彪殘作勢力,接收投降兵馬,約得十萬之眾,不在話下。
-艘占戰檻,東流入海,崢嶸千里,日出海拋球,一片蒙氣傳光,有海市之虛情,蜃樓之幻景。
開至外海,風雲驟變,呼呼刮響,只見海中白浪如山,銀茫茫一望無際,這艘戰船有如滄海一粟,隨牆浪起伏,層層疊疊。
一落,似被無情吞噬,一升,又復聳高突兀,隨浪翻掀,好不驚險。
隨後烏雲密佈,暴雨澇沱,再度無情摧殘。
張心寶本是海軍陸戰隊出身,這般掀天濤浪,司空見慣,早已卸下八校簇新的帆,而且船身吃載不是很重,吩咐隨船八百名水兵,四面八方落下方鹹,緊閉門窗捆綁雜物,以免受傷,各守崗位,等待這一波狂風暴雨侵襲過後,總會有風平浪靜,海闊天壁的時候。
船艙第五層頂樓主臥房內,關沛雁及郭聖通兩人皆是北方妹子,標準的早鴨子。
第一次乘坐戰檻出海,相擁而吐,真是泗涕縱流,連膽汁都葉了出來。
雙雙杏靨蒼白,緊合雙眸,全身脫力,癱於床面,連咒罵的力氣都沒有。
隨侍的六名丫環,雖是在『玄武湖』長大,水性精湛,也是經不起這種風暴,嘔吐連連,但情況較好。
折騰了一日夜。
戰檻隨浪飄蕩,已分不出東西南北。
翌日,東方大白,風歇雨停。
西北方青煙數點,一撮翠綠,幾支雪白海鷗,泊於船桿呱噪。
「看到陸地了!看到陸地了!」
一陣嚷嚷,戰檻士兵強提精神,紛紛打開戰鬥窗,瞬間陽光直射耀眼,新鮮海風貫人船艙內,一掃污濁穢氣,頓使人神清氣爽。
張心寶早已佇立船頭,舒展雙臂擁抱海風,那股鹹濕及陸地傳來的泥土芬芳,感覺真好。
戰檻乘風破浪,緩慢滑行「嘩啦!嘩啦!」浪拍脆響。
約半晌,郭聖通偕關沛雁走出船艙,如醉步蹣跚,左顛右晃,來到船頭。
雙雙吸一口新鮮空氣,精神為之一振,玉靨恢復紅潤,舒眉展容如花綻放,雙手攬抱溫馨陽光,望著前方海闊天空,一片汪洋大海,心胸為之一敞,忍不住對海呼嘯,解放心中連日來陰霾。
體會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迂腐書生所說,「人定勝天」在這一片茫茫蔚藍深海,何不來親身一試?只在書房中管窺蠢測,大作文章,實是誤人子弟,遺害千年。
郭聖通嫣然莞爾,梨渦朵展道:
「不知天涯海角,一線連天再過去,是什麼景致?」
張心寶蹙眉暗道:「這個小妮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開個玩笑又道:
「聽說是秦始皇欲求長生不老之「蓬萊仙島」,島上仙禽異獸不忌生人,瓊樓玉宇高聳入雲,遍植奇卉,七彩繽紛,爭相嬌艷,湧泉甘之如怡。四季如春,百果異種,食之延年益壽,還有天梯連接仙界。
陸地神仙逍遙自在,神女夭嬌乘絳仙,螭衣方陸離,拂黛遙峰渥萬螺,乘香車珠結網,寶馬玉繁櫻。
日日相陪挽臂游,往來林下亦風流。那須雲欲度香腮雪,香霞霞緒羅業,紅紫爛饅,香氣怡人,奢泰肆情而馨烈彌茂,尚為情受縛,欲尋伴侶,雙修登仙品!」
關沛雁及郭聖通雙眸水汪汪輪轉,充沛憧憬,十分響往,抿嘴暗笑道:
「真有這種世外桃源,神仙福地?難怪歷代帝玉,爭先恐後派遣鶴氅之士,往虛無飄渺仙山求取不死藥!」
關沛雁雙眸翦水瑩盈,嫣然-笑道:「張公子!何時有空,陪人家一遊仙境?」
郭聖通興致盎然,拍其蔥白纖纖玉手,鼓得通紅,打岔道:
「好也!可別忘了小妹!」
關沛雁抿咬櫻唇哼聲道:「小妹子!今年己雙十年華,怎麼像個稚兒,民間十六歲少女,早已結婚生子,哪會像你這般不懂事?」
且一語雙關,心裡頭恨得癢癢地。
郭聖通猶然不解其意,嘟唇不滿道:
「嗖!表姐,三人同心,其志斷金。孔老夫子不也說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這不是很好嘛?」
張心寶歷經多少凶險要命之風流仗陣,怎會不知關沛雁是在鳳求凰,每次甫接觸其含媚明眸,皆心中一蕩,望其古銅色高挑妖嬈身段,丹田內,冉升一絲燥熱,似竄出一支顎牙雄蟻,往腹下爬行覓食般騷癢,是從來沒有的現象。
頰燒喉燥,忙運「彌旋大法」,百穴暢流,丹田一片清涼,異象驟消。
心中愕然,斜瞄她一眼,正巧迎來回眸一笑,腹下那支雄蟻冉冉上升,這到底怎麼回事?
思潮起伏,慌然不解「咻!咻!咻!咻!」四顆磺石,「硼砰!」落入大海,激起丈高水花。
瞿然一驚,抬頭顧盼之間,戰檻將至岸邊濺灘,又來兩顆磺石「硼砰!」落海,意在警告,是從一座崖壁燈塔堡壘,長弓彈飛而來。
「兩位姑娘!請入船艙躲避磺石,料不到此島有人駐守?」
張心寶招來船檻將領趙振,忙問道:「趙振!這是哪裡的陸地.怎會有駐軍防守?」
趙振作揖恭聲道:
「稟張公子!依未將判斷,這些小島應是在渤海及黃海交界處,常有海盜出入,那些磺石是他們所為,士兵們已就戰鬥位置!」
離岸約有十丈之遙,將領趙振命戰檻再駛離五丈以避其鋒,陸繼打來的飛是物磺石,已是強弩之末。
海岸線懸岸峭壁,延綿數里,海水蔚藍,深不可測。
崖壁之間,共有四道澗溝,橫寬約有八丈,縱深蜿蜒無法見其長度,渾然天成,形成港口天然屏障,也是戰船之出人口。
杯茶時間,從四道海溝內,各竄出一艘木造二層樓高戰檻,疾速開來。
四艘戰檻施幟飄揚,是大白底紅日太陽旗,圓形紅日周圍,盤有一條張牙舞爪金龍,烈日照射之下,閃閃耀目,迎風飄動,栩栩如生欲騰空而去狀,金、紅、白三色十分搶眼。
船小載輕,操作靈巧,須臾間,四艘檻分兩旁包抄而至。
將領趙振見此旌旗,瞿然-驚,脫口道:
「糟糕了!想不到撞上「神龍護日」旗。張公子!這下子戰或不戰?」
張心寶訝異道:
「趙將軍!這又怎麼說?」
「張公子!在三年前末將於渤海附近見過-次,當時海盜猖獗,數十艘匪船包圍插有「神龍護日」旗小戰檻兩艘。海盜群是當年縱橫渤海之「四海龍王」洪震北,下令打劫,收刮財物後,扯下「四海龍王」縱橫四海,唯我獨尊.若容得「神龍護日」旗飄揚海面,豈不是把老子比了下去?他媽的先人板板!叫你們頭家的出來陪罪,舐老子的屁眼,我才饒他!」
張心寶詫愕道:
「兩艘小戰檻共有二百多人,見這面「神龍護日」旗被毀,當場像發瘋似地,人人雖手無寸鐵,但是以肉身搏鬥,以一當日,誓討回毀旗之辱,最後全部壯烈犧牲,無一倖免。」
卻使「西海龍王」洪震北驚駭莫名,料不到這些人竟然為了一面旌旗,悍不畏死?在這種苟且偷生的時代,有如此骨氣的部屬,誠然已不多見,並且折損了手下五百多人。知道惹上了生平以來最大的勁敵,還不曉得,幕後這面「神龍護日旗」的主人到底是誰呢!」
張心寶聽得內心十分震撼,露出尊敬的眼神道:
「了不起!這旗幟,小則代表一個團體,大則代表一個國家,能誓死護旗,戰至最後一兵一卒,可見這個組織領導人,決非泛泛之輩,值得尊敬!」
將領趙振面露驚懍道:
「三天後,「四海龍王」洪震北所屬海盜群,五千多人被殺個精光,其死狀十分淒慘,開膛剖腹不說,約有千餘人似被龐然野獸咬死,聽說當晚百里內,有人聽見龍吟狂吼,聲震雲霄就是「神龍護日」旗幟上的那條「神龍守護神」大發雷霆之怒,現身咬噬。然而「北海龍王」洪震北被生擒活捉!
從此以後,渤海盜賊,消蹤匿跡,或者投靠他們,海賊為之肅清,是-大功德!」
張心寶聽得嘖嘖歎奇道:
「這個組織並非匪類!我們先問清楚來意,再作打算,能不打戰,是為上策!你是否知道「神龍護日」旗背後主人?」
將領趙振猛搖其頭,-臉茫然。
張心寶命他下令,冉冉升起「漢光武帝」施旗,旗幟周圍,鈴鐺隨風脆響繞耳,十分動聽,非常醒目。
當班旗隨風飄燙時,那四艘小戰船停了下來,飛娥磺石不再攻擊,並且船身甲板上有不少人騷動了起來。
料不到「漢光武帝」四個字,竟有如此震撼力。
右側一艘戰船緩緩開近己船,約有一丈距離,驟顯來船矮小,船頭甲板上-位曠得古銅色,滿臉虯鬚壯漢,雙眼如鷹隼,-身黑色勁裝,右側刺繡一條金龍,閃閃發亮,腰間插把黑黝黝漆得烏亮武士刀,好不威風。
虯鬚壯漢手抱英雄拳縱聲道:「在下「四海蚊龍」洪震產!望見貴船施旗飄響,欲拜見當年華山稱帝之「神鑒王奇俠」老前輩,請准我們上船!」
張心寶點頭示意,將領趙振提聲道:「閣下莫非是三年前,縱橫渤海之「四海龍王」洪震北?」
「不敢!洪某匪號已然更改,莫提當年醜事!」
「洪兄!「神鑒奇俠」不在船上,但其弟子張心寶肯見你們,請上船吧!」
洪震北一干人等,從船船上延伸的橋板,疾速過來,拱手道:
「這位公子器宇軒昂,玉樹臨風,諒必是「神鑒奇俠」高徒?」
「不敢當!在下正是張心寶!」
洪震北眼中一抹狡黠,隨即而逝,哈哈大笑道:
「張公子!沒想到十八年後,「漢光武帝」旌旗重見天日?請你們到島上坐客,因有「神鑒奇俠」老前輩之故人駐守,相信少為人晚輩.禮應拜見!」
張心寶雙眼碌碌瞧著洪震北.思潮起伏當中,一時卻想不起來,又聞有故人駐守島上,當然暫擺思緒,十分興奮。
好奇問道:
「閣下覺得眼熟!不知哪兒見過?又不知島上那位師父故人,究竟是誰?」
洪震北錯愕一頓,復又起狐疑眼光,一抹而逝,半譏諷,豪邁大笑道:
「哈哈!張公子愛開玩笑?十五年來,老夫縱橫渤海之時,您可能還在襁褓之中吃乳,是不可能認識的!但老夫與尊師確有過數面之緣。此話不提!我們進「猿風峽」,見了尊師故人再談!」
張心寶聞言,低頭思索他的話暗忖道:
「表示自己與他見過數面?匆促之間,卻想不起來,這個滿臉虯胡的中年壯漢,到底是誰?島上故人又是誰?那支龍吟怪獸是何方神聖?」
張心寶-連疑問,正在蹙眉深思,看在洪震北眼裡,狐疑更重,轉身離開。
與將領趙振套起交情,高談闊論.談笑風生,戰船由其領航,緩緩開進「猿風峽」。
船艙內,關沛雁及郭聖通兩人,閒極聊,又窺見雙方化敵為友,居然跑了出來,十分大方,左右挽著張心寶胳臂,遙望海風簌簌山澗,哪會放過這種瑰麗雄偉,壯觀異常之天然景致。
「猿風峽」千巖競秀,高聳插入雲端,兩岸懸崖古樹參天,老樹盤根垂吊崖壁,野生大小彌猴無法算計,天真活躍四處攀玩。
大猴攫著老籐隨風搖蕩,見有船支通過,頑皮拋下手中水果,自得其樂,歡謔猿啼聲,迴盪兩岸澗峽,十分悅耳,大家皆莞爾微笑,歇忘凡塵世間事,因此得名。
張心寶望之興歎,悠然有感而發唱吟道:
朝辭白帝彩雲間,
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
輕舟己過萬重山。
關沛雁雙眸靈動,一抹異采,豎起拇指嫣然道:
「好個千古絕唱!自古到漢朝為止,皆五言絕句,想不到張公子學富五車,咳唾落九天,隨風生珠玉,竟然能夠自創七言新詩?真叫小妹萬分佩服!」
郭聖通興致勃勃,一連疊問道:「張大哥!白帝是誰?哪有以白字為號,豈不是如喪服白袍?江陵是指哪個地方?有類似如此風景嘛?」
張心寶臉紅至耳根。
因心情開朗.挪用唐朝李臼之詩,觸景生情有感而發,豈知顛倒了時代,被兩個女子,這麼一誇一質問,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吱唔搪塞,說個大謊,編個文采風流故事,了表對唐代「詩仙」李白之崇敬。
「喔!沒想到遊俠之中,竟有這種風流人物?能文能武的號稱「詩仙」?」郭聖通訝異道。
閒聊之間,戰檻已過「猿風峽」。
景致豁然開朗,別有洞天,是處十分隱密之內海天然避風港。
戰船穿越行駛,眼前四周,半月型密林環山,一片平坦白色沙灘,十分潔麗,耀目生輝,約有百丈闊,每十丈相隔建有碼頭,共有十處,停泊大小船支,約有二百來艘,約半數為捕魚船,有數百人正在忙於出海捕魚。
號角鳴響,所有人皆放下手中工作,面露訝然,紛紛望著這艘新潮「五牙戰船」,不一會,往林處走得精光,一個不留。
張心寶微笑問道:「洪前輩!這些漁民看似忙亂,但是如潮退至密林時,卻井然有序,應該是「屯兵政策」,皆是饒勇善戰之水兵!」
洪震北內心一顫,驚訝得脫口而出道:
「你年紀輕輕,怎會望了一眼,便知這是「屯兵政策」?太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從「四海蛟龍」洪震北脫口說的話意中,張心寶聽出了一半是真心讚歎口吻,一半卻是起了警戒心,有了防備敵意。
這種語氣!這般情景?以及沒有半個人影,哪像是歡迎朋友?
張心寶掀耳搔腮,面露慵懶憨笑,猝然掄羽扇點了洪震北穴道,使其呆若木雞,定在當場。
倉促之間一陣騷動,將領趙振及其部下,十分默契,紛紛出手,如免起鳧舉般,捷若電掣一一制服來眾,按跪甲板。
洪震北滿臉通紅,怒目叱喝道:
「他媽的先人板板!張公子!老子好意,將要款待你們,卻招來暗算?這算是哪顆蔥?由不弱了你師父名頭?」
張心寶掄扇狡黠道:「待友之道怎會如此?你這支老狐狸不知耍什麼奸詐,騙我們戰船入港,想來個甕中捉鱉是否如我所說,片刻便知,豈容得你來狡賴!」
話音方歇。
從林處,蜂擁竄出密密麻麻勁裝武士,約有二千眾,行動迅速,紛紛上了百餘艘戰船,擂動戰鼓,四面八方圍住「五牙戰船」,聲勢龐然。
「各就戰鬥位置!打開蜂巢盤窗,準備黑燃油飛石,待命發射!」將領趙振指揮若定道。
張心寶正色道:
「洪震北!快說,為何敵視我們?快說島上坐鎮故人是誰?為何誘導我戰船進入港口?是何目的?別自誤誤人,這百來丈內海,封閉如半月型密林山谷盆地的距離,要是發射黑燃油飛石,你們這些密林及小戰船將無一倖免,沉淪海底!」
洪震北傑然不馴,視死如歸罵道:
「你他媽的先人板板!混帳忘八羔子!別妄想拿綁架我作擋箭牌?哼!沒有用地,反而使你們加速滅亡!」
「就憑你們隨便插上「漢光武帝」旌旗,妄想欺騙世人?若不消滅你們欺世盜名之輩,怎麼對得起我主公?」
「你的主公又是誰?快說!」
「哈哈!到陰曹地府去問吧!」
洪震北沉默不語,悍不畏死,倒是條好漢,使得智慧如海的張心寶,搔耳掀腮,百思不解,還有入場多問題待解.當然不會殺他。
岸邊密林處,一陣號角響澈入雲,迴盪山谷,再竄出千餘人馬,重鎧裝扮,紀律森嚴,軍容整肅,並拉出了十座巨輪裝載巨木長弓約有二丈長,前後座有十-人推拉,是發射飛娥磺石武器,難怪射程極遠。
轉眼間,安置十處碼頭,形成了炮台。
戰鼓咚咚,響澈雲霄。
這種陣勢確實嚇人,岸上佈滿重兵,海上佈滿戰船,是孫子兵法中,展示兵力,攻心之術,不費一兵一卒而屈人之戰。
足見「四海蛟龍」洪震北之主公,是位用兵如神之將才。
張心寶情急智生,若不展現戰船火力示威,讓敵方群湧而上,即不堪設想。
「調整蜂炮,發射黑燃油飛石,殲滅十丈之內敵船!」
一聲令下E「五牙戰船」左右蜂巢窗口,機簧「鏗!」聲大作。
「咻!咻!咻!咻!咻!咻!……」
石頭研磨滾圓,直徑一尺,包裹綿絮再增一尺,浸泡黑石油點燃後運用機簧板彈出,就如烈焰炮彈,遇物即燃,落水浮油燃燒,烈火滾滾,黑煙裊裊,形成煙幕繞著「五牙戰船」周圍十丈。
敵方小戰船料不到「五牙戰船」竟然噴出火龍肌烈焰飛石,陡使十丈方圓頓成火海,共有十五艘中彈焚燒,船上人員紛紛棄船投海,其他船趕來營救落海同胞。
戰鼓不再撞響。
人聲喝喊,搶救聲吵嚷不休,處處皆是,岸邊人馬震驚騷動,不敢發射飛娥磺石,束手無策。
「五牙戰船」甲板上的洪震北,親眼目睹燃石威力,望著這片火海,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原來張心寶不是誇大其辭,虛聲恫嚇。
倒是己方應該掂斤稱兩,重新評估,以免貽誤戎機,陪了夫人又折兵。
雙方戰船僵持住了!
一聲龍吟破空而出,密林內百鳥驚飛。
「爾等休息猖狂!」
數千名士兵耳膜隆隆震響,岸邊功力淺者,驟間落馬,馬匹也驚嚇掀啼嘶鳴,一陣騷動,好高絕的渾厚內力!
張心寶倏然一震,料不到此島上有世外高人鎮守。
虛空中一位鶴發披肩,背插一柄寶刀,儒服裝扮中年人士,玉靨生輝,御風飄來,宛若游龍,捷疾無倫,腳點碼頭長弓巨輪,一個「燕子三掠水」,鞋底沾著海面,凌波虛渡而至。
只見他雙眉一揚,手掌交錯,拍出數道勁風,拂開前方水面浮泊烈焰。
俄傾之間,超軼絕塵,飛身上了「五牙戰船」,瀟灑地雙手負背,虎視鷹瞇,凝視船上人員,輕功絕世,掌勁驚人,為眾讚歎!
此人一出,掀起歡聲雷動,敵方士氣如虹。張心寶錯愕一頓,從其輪廓,認出了來人,竟然是「神魔刀」衛雷震之子,官拜驟騎大將軍衛風清,闊別十八年來,已然白髮蒼蒼,真是歲月不饒人。
衛風清神采奕奕,從容不迫。
「這位少俠!人中龍驥,氣宇軒昂,怎會冒稱故人「神鑒奇俠」徒弟,成了欺世盜名之輩?快放了洪震北,自捆自綁,免得老夫親自動手!」
洪震北面露欣色,借勢提威,金剛怒目道:
「你媽的先人板板!我主公「神鑒奇俠」,豈是你這種躥房越脊之輩,能借其名號而招搖撞騙?」
張心寶聞言窒了窒,思緒一轉,豁然開朗,恢復原聲,笑吟吟指著他道:
「想起來了!你就是當年洛陽城西「闖香蜀山飯樓」江堅總管?今日留了滿臉虯鬚,一臉黑黝,不似當年的肥胖白皙,又改了六姓氏,江、翁、汪、洪、方、龔,雖然眼熟,一時間卻認不出來!」
話畢,掄扇輕拂其穴道,使得解穴後的洪震北,滿臉驚駭,嘴巴如含兩個鹵蛋,雙眼碌碌,如見鬼魅,一屁股跌坐甲板,嚇在當場。
伸出顫抖手指,駭然沙啞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種講話聲調,就像我的主公?你小小年紀,又怎會得知當年「寶通幫」解散時,一些忠肝義膽之士,化整為零,以六個姓氏隱匿,分散於大江南北,連老子在洛陽開飯樓之事,你都一清二楚?」
「真他媽的叫我一個頭兩個大!我自己他媽的先人板板撞了邪?你是神乎?魔乎?竟能看透我的過去!」
語音方歇,其聲猶在顫懍。
臨空而降的衛風清,聞言一震,瞇著雙眼,半開半合之際,迸出凌厲眼神,有如鷹隼,似要透視一切,旋即合起就如老僧入定,沒有下一步行動,不可捉摸。
衛風清此刻似雲如風,已然身心倆忘入於寂靜,又似松高惟岳,峻極於天,不動如山。
然而,其全身無形氣波陣陣蕩漾,有如漣漪水波,往四周擴散。
唯有絕世高手!方能以氣波頻率,去感應四周敵人波動,測其武功深淺,知己知彼,制敵機先。
張心寶何等人物,瞬間,感應了這道不懷好意之波動氣功。
他面露莊嚴,氣勢沉凝,縱聲道:
「你!不動如山?我!如如不動!」
衛風清的面貌,本來如盤石堅固,經此話撩撥影響,鶴眉一挑,雙頰微紅靦然,兩眼乍開,一閃訝異神采,隨即隱逝。
倏地,雙袖連翻,如浪滾動。
本來探測武功的那股波動氣流,原是溫柔如風,驟間化氣成勁,勇猛無儔,如波濤駭浪,洶湧澎湃滾滾而來。
似為了這個後生晚輩,竟敢藐視先天真氣動了嗔怒。
張心寶頓然警覺一股巨大無形的力量,當胸壓至,呼吸倍感吃緊,雙眉一蹙,凝神運氣,趨前一步,腳踩不丁不八。
移動之間,右拳挪扇翻天,左掌俯地配合,隱含玄妙與無匹倫之法度,無懈可擊。
驚見,手中羽扇迸出金光熠熠,似煽涼地左右拍擊,旋起了奇異勁風,將那道來勢洶洶,雷霆萬鈞之勢,如中流礫柱般阻擋,罡氣有如長江洪峰,滔滔巨流奔騰,滾滾分洩兩側。
後方,將領趙振及洪震北數卡人,為這股罡氣,撞離丈遠,東倒西歪,趴於甲板上,哀聲四起。
關沛雁及郭聖通雙雙花容失色,被罡氣一撞,滾落了船艙內,四腳朝天,十分狼狽,但沒被人看見,皆因自顧不暇,誰管她們。
兩道至大至剛罡氣,一來一往相搏,旋起了獵獵勁風,左橫右衝,忽猝急揚,飄蕩玄異。
一會兒往上拉升.似抽光了空氣般,毛髮豎上,要人窒息。
一會兒,往下流竄,又重逾千斤,壓得眾人起不了身,但覺遍體欲裂,喘不過氣來。
船身搖晃,甲板已經「嘰卡!嘰卡!」作響,承受不住上軟下堅之兩股罡氣。
再繼續纏鬥下去,甲板勢必崩裂坍垮,無辜士兵血肉之軀,勢將粉身碎骨,壓成肉靡。
驀地,張心寶悲心乍起,借來勁之勢,俯身倒彈如弓,順手撩起甲板上遺落之劍。
倏地,昂頭吸氣一旋身,如陀螺打轉,甩開對方兇猛罡氣,單腿疾蹬甲板面,險離罡氣碎身,騰空而出。
縱出一聲龍吟長嘯,舒解壓力,身形宛若天馬行空,佈滿罡氣,貫注手中之劍,爆出劍芒熠熠生輝,形成一團金光明罩,已然身劍合一。
衛風清訝異張心寶施以「太極旋形」化險為夷,脫離現場,又望見空中這道凌厲劍罡閃爍,知道遇上了夢寐以求,生平難逢之使劍高手,興奮莫名,衣衫無風飄動,渾身骨骼「波!波!」作響。
爆喝一聲縱身而起。
他撤出寶刀,雙手緊握刀柄,勁貫刀身,嗡然大作,銀光霍霍,劃弧一圈,迸出刀罡團團護身,如一鶴沖天尾隨而去,已然身刀合-。
御劍飛行之術!
空中兩團金銀光芒,璀旬燦爛,忽猝疾邃,捷若閃電,快似奔雷,於空中有如繞著太陽追逐,互相撞擊,光圈越爆越大,越爆越亮。
看得海面百來艘戰船,及岸邊將士兵卒數千人眾,目眩眼花,驚叫不絕,歎為觀止。
天空有如三個太陽,灼灼熱炙人雙目,而左右兩個太陽,還會迅速交錯閃動,迂迴旋繞,這般特異景像,蔚為奇觀。
「鏗鏗鏘鏘!鏗鏗鏘鏘!鏗鏗鏘鏘!」
金戟交鳴!有七七四十九響。
震得滿谷士兵,耳際嗡嗡不絕,聲聲如擂捶鼓耳,令人窒息,雙耳瞬間暫時失聰。
功力弱者,-顆心臟似欲從口中蹦而出,耳腔內,已經汩汩滴出血珠,但被這種驚天動地精彩絕倫罕見武鬥,震撼當場,竟渾然不覺,呆若木雞。
瞻仰之間,兵器交擊之聲轉弱,銀芒於前引導,金芒在後跟隨,似電光石火般,閃了一閃,隱人山谷密林中,消逝無影。
空中猶響著衛風清離去前,尾聲道:
「洪震北,是自家人,哈哈哈!打得過癮!拚得爽快!」
船舷上看得目瞪舌結的洪震北,霍然回神,驚甫未定,囁嚅道:
「我的媽呀!真是先人板板,兩個人的御劍飛行,豈不成了活神仙?是自家人就好,要不然大家會死得很難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5:01
第八章 舍利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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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壁密洞十分深邃,小方塊岩石拱園建築,寬度約有一丈,洞壁兩旁,用貝殼制燈,深海蛟魚做油點燃,清香明亮,地面鋪著大小一致的鵝卵石,上方隔丈開有通氣孔,保持洞內透風乾燥。
密洞隧道中,衛風清借張心寶並肩而行,有盞茶時間,以腳程估計,深入洞底約有三十丈左右,好龐大的工程,到底隱藏什麼秘密,須如此慎重?
於徑行當中,張心寶表明了身份,僅告知自己是穿越時空的「未來人」,使得衛風清十分震驚,久久不能釋懷。
衛風清一時間,有千頭萬緒之感,喟然長歎道:「原來如此!十八年來不明底蘊,動用成千上萬人馬,極力找尋您的蹤跡而不可得!」
張心寶無可奈何歎息道:「這個秘密於人世間,只有劉小倩等幾個人知道!」
昂頭若有所思又道:
「衛老弟!聽說你與司馬追一同退隱西陲,怎會在此出現?還造就了一位鼎鼎大名的「紅巾大遊俠」北宮相逢!結八章舍利金身。
衛風清哈哈一笑道:「張兄!這個孩子確實可愛,十分聰明,是不可多得的練武瑰寶,這全是司馬追的調教,我在西陲邊境只呆了三年,便遊俠江湖,遍訪絕世高手比武,想以實戰入道!並且追緝華山慘變兇嫌,而不可得!」
話鋒一轉,關心又道:
「張兄!剛才您使用了「直流百川」及「返樸歸真」兩招絕式,功力好像是退步了?最後那招「明心見性」怎麼不使出來?」
張心寶他感覺奇怪,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靦腆道:
「武學一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確實生疏了不少,最後絕招「明心見性」不知道為何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又讚賞道:
「但是衛老弟使出的絕學「神魔刀」二招:「誅魔破」、「滅神破」,卻威猛無儔,媲美當年衛雷震老前輩,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謂虎父無犬子,青出於藍勝於藍。你的第三招絕學「天地破」,如果使出來,我可能接不下來?」
衛風清憂喜參半,誠懇侃侃而道:
「謝謝您的誇獎!放眼當今天下,能有「神鑒奇俠」!的一句贊喻,價比萬金!可能是您沿途勞累,精神狀況未至顛峰吧?或者這個文質彬彬之肉身不適用吧?」
張心寶無暇深思,也不去理會,轉了話題道:
「衛老弟!約我來到密洞,所為何事?」
衛風清豁然大笑,拍拍後腦勺道:
「張兄!小弟一時為了武學,高興過了頭,記憶告訴您這個天大的秘密!快跟我來,讓您來個意外驚喜!」
衛風清帶者張心寶快速徑行密道,走到一座洞壁,長寬一丈,雕有「神龍護日」圖畫前,共分兩道岔路,各深邃不見盡頭。
張心寶走路有靠右的習慣,很自然的欲往右邊密道而去,被衛風清緊張的喊住。
「別過去!我們現在身處百來丈海底隧道中,左右兩條密道皆是要人命的陷阱,一個失神掉下去,會被水壓擠得粉身碎骨,除非您有「金剛不壞」之身,目的在此!」
衛風清偕張心寶佇立於「神龍護日」圖畫前,伸出手來扳在那條精緻浮雕,栩栩如生金龍的右角上。
「嘎!嘎!嘎!嘎!嘎!……」
整座丈寬細膩浮雕,圓弧往右緩緩順翻,連帶兩人測進密洞中。
「砰!」聲一響。
還是那一幅「神龍護日」圖密,原來是一體兩面雕琢,十分巧思。
眼前景致,豁然開朗,洞中別有洞天。
張心寶渾身激動了起來,顫抖著,久久無法釋懷。
密洞寬敞,高有十丈.方圓約二十丈長寬,仿秦始皇地下陸寢建造,彷彿把它抬到密洞似地。
就如時光倒流,十八年前秦嶺華山北邊,一座絕無人跡的險峻高山,由「十臂巧手」的魯品監造,命令「魔界寶典」之飛龍張翼龍及金如蓉「吐寶鼠」留守密洞,居然佈置得一模一樣,分毫無差。
那支十根白玉粗巨石掛著燭火,依舊照得光亮如晝。
那間灰石抹其外表,多磚砌成大屋,依然如舊,巍巍聳立。
秦始皇睡的那張溫玉寶床擺在大殿正中,而不同之處,在於寶床上的人物竟是-一「神鑒奇俠」金剛不壞之軀。
張心寶哪能不激動!
這個秘密,普天之下,只有愛妻劉小倩及龍張翼龍夫婦知曉,生育的那支小飛龍才不過三個月。
最難最可貴的就是;曾經一度救衛風清脫離魔掌,他為了報恩,居然十幾年來寸步不離,死守此地!
這般深明大義,披肝瀝膽之血性男兒,自古以來不可多得,怎叫張心寶不感動?
張心寶滿臉感激,緊握著衛風清之手,久久不能自己。
衛風清莞爾一笑,拍拍張心寶的肩膀,已然說明了一切。
雙雙再度互相緊握雙手,兩人眼中迸出灼灼然,熾烈的生死至交友情。
約盞茶時間,張心寶恢復了平靜。
見景致驀地回想,本已平靜的心情,再度震了一下道「對了!那幅「神龍護日」旗,旗上的那條神龍莫非是……」
衛風清含首微笑道:「是的,就是張翼龍!旗上紅日太陽就是您!一切安排都是大嫂劉小倩的主意。」
張心寶默然神傷,一時間百感交集,無法用言語表達,大家為他的犧牲奉獻,實在太大了,不知何以為報!
強提精神問道:「張翼龍、金如蓉及他們的寶貝女兒,現在哪裡?」
「張翼龍夫婦攜帶那幅「魔界寶典」,跨海過岸,尋來此島,在一密洞中,找到了前秦方士徐福所遺留的一張密竹卷圖,記載著海洋路線圖及一些練丹要訣。」
「上年前他們夫婦尋路線而去,每年皆有書信回來,已經開枝散葉,建立了「扶桑國」!聽說「扶桑」兩字,當地土話是「主公」的簡稱,表示了無法忘懷您當年的恩澤!」
「他們夫婦將您的劍招簡化,分成四式,為刺、劈、撩、切,直接有效!把四尺二寸長的劍改為三尺六寸,劍尖三寸處,角度微妙,略彎上翹為刀,劍身改為一面刀刃,一面刀背,更為緊挺鋒薄,若能配合運刀的力度,和您的招式,輕靈若風,重則凌厲無以倫比,將能達到最高的破空速度。命名「武士刀」,授於忠貞之士,有武格之人!」
「把您供為「日照大神」!創世傳說,神通變化示眾,招攬未開化之荒土著歸皈,再行教育,立下許多神化奇跡,萬民膜拜!」
「他們的寶貝女兒,留守島上,在一處火山口底下,閉關練功,過幾天就出關了。」
張心寶昕得嘖嘖稱奇,倍感欣慰,料不到有這段軼史,那支頑此可愛的小飛龍,不知長得什麼模樣?
思緒起伏間,衣袖內被罡氣震昏的三寸精靈曉仙霓,已經甦醒,一股溜煙竄出了衣袖,看見衛風清就如仇人般,擺起箭矢尾「咻!」的猛然盯了上去!
「小娘子!是朋友,不可無禮!」
衛風清望著她,呆傻一怔,渾身罡氣神功本自然護體,但這支人形蟬翼小女子,竟能穿透叮咬?到底是何方神聖?
思緒剛畢。
一陣頭眩目暈,雙腳如醉步蹣跚,一個踉蹌箭步跪於地面。
「不好!有毒!」
話聲剛起,人已癱瘓於地,不省人事。
一張心寶快步前來,伸手探其鼻息,已然鼾聲大作,毒性如此強烈,始料不及。
「小娘子!到底戳進了多少「醉生夢死」之「醉花露」?」
「大相公!人家可卯盡了全力,一股兒全部注射進去!」
「會不會醉死,起不來?」
「哼!對著您凶悍的窮追猛打,當然要他醉死嘍!」
張心寶愣住了,雙眉一挑,十分生氣罵道:
「小娘子做事如此莽撞!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蟄人?你不是答應我不亂來一通,他可是我的生死至交好友,現在怎麼辦?」
精靈曉仙霓見他怒目相視,滿臉委屈欲哭狀,囁嚅道:
「大相公!你們這些世間人,怎麼好朋友一見面就打架!而仇人見面卻笑嘻嘻的?人家怎麼知道?反正對我相公無禮就不行!管他的天王老子,都無情面講!」
曉仙霓越辯越覺得佔個理字,叉起雙手,氣呼呼地,一副得理不讓人狀,管什麼世間大道理?
嬌嗔不平道:
「我要洗澡!」
張心寶聞言,心情-寬,一副求之不得模樣,剛才凶巴巴的,自己覺得不對,故意擠眉弄眼地逗趣,耍人發噱,反正沒有外人在。
「噗滋!」三寸精靈曉仙霓被逗笑了。
「死相!就知道老公愛我,疼我。走吧!」
曉仙霓馱起了醉醺醺不省人事的衛風清,快步離開密洞,洞門恢復密封原狀,呶了呶嘴指示方向,精靈曉仙霓快樂地翻了翻,直飛密洞通道出口而去。
「小娘子行動謹慎點!別再惹事,不要讓人撞見!」
「彩虹島」四周陸地五十里,是個孤島。
從家中俯覽,形狀特異,有如-支海螃蟹。其頭部朝西,前足兩支大螢圓拱彎曲,形成天然防風堤,避風港。
左右大贅腳上,各有一處活火山,聳高人云.四季火山口噴出迷濛熱氣,沿海面凝聚成煙霧,隱藏了全島虛實。
若無航海密圖引導,船要航入朦朧迷霧中,當見到如菌陸地,卻已觸礁沉船,來不及抽身返航,為海面激流被渦無情吞噬,無一倖免。
沿島南北方向,各橫開五股山脈,有如螃蟹腳,山脈皆是懸岸峭壁,峭壁下就是霧及大激流漩渦,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島上將士兵卒分八區屯兵,為第一陣線,往後方是眷屬居住,房屋建築就地取材,綿以岩層石混木泥而成,沿島上地理環境,相借延綿,有如萬里長城,工程浩然。
石屋冬暖夏涼,更不怕颱風侵襲,又是最堅固的城堡,攻守兼備,佈局完美。
三日後。一抹夕陽下,茫茫暮靄垂。
「朝旭廳」兩層樓高,方型石屋建築,佔地寬敞約十丈,是島上將領級開會地點,平時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戒備森嚴,也是島之中樞,主帥指揮發號施令處。
二樓偏廳,曉仙霓、衛風清、洪震北及將領趙振圍坐石板桌,談笑風生。
張心寶還是以晚輩自居拱手作揖道:「衛前輩!料不到「螃蟹島」風景如畫,四季如春,五穀豐收,六畜興旺,自給自足有餘,並且建造百屋延綿如長城,以城坦為家,設計巧思,令人讚歎!」
衛風清豪爽一笑道:
「這個島!物饒豐富皆得至於那兩座活火山,它終年煙霧迷漫,凶險激流,正好阻隔外界!」
洪震北接口道:
「當年老夫縱橫渤海時,叫此島為「彩虹島」,因陽正光折射煙霧,產生七彩繽紛而得名。曾派遣船舷欲探這片迷霧彩虹裡,是何景象?有什麼寶藏?皆有去無回。」
「老夫有一次親率五艘船,穿入迷霧中,聽見了水流激盪,洶湧澎湃有如鬼哭神號,依航海經驗告訴我,再逾越雷池一步,船舷肯定粉身碎骨,馬上號令急流勇退,才不至喪命黃泉。一想起來,至今心悸猶存!」
將領趙振轉了話題含蓄道:
「洪老哥!您怎麼投靠了「彩虹島」?」
洪震北呵呵一笑道:
「趙老弟!這叫做大水沖垮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轉而神秘兮兮道:
「那些傳說!真假參半,你猜猜,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目的何在!」
不說反問,卻使將領趙振一個錯愕,低思一會開朗說道:
「既然是自家人!屠殺您的部屬是假。喔!莫非……莫非神龍震天咆哮是真?真的有神龍?實在太不可思議!」
張心寶與衛風清相視莞爾,不予置評。
洪震北縱聲大笑,拍拍趙振的肩膀,使其剛入嘴裡那口茶水,嗆了出來,噴出老遠,一臉的驚懍恐駭,良久後,餘悸猶存,乃難回魂。
「嘿嘿!這面「神龍護日」旗,已然說明了一切,那紅通通的太陽就是我主公「神鑒奇俠」,那條長翼環日飛龍,就是「火龍女」!」
趙振慌張得結結巴巴道:
「是的!是的!趙老哥的主公,也是我們「山越小國」的主公!真正的「真命天子」,要不然怎會有神龍護著,等我回去,要告訴大家!讓這種事實流傳下去!」
衛風清望著窗外月色,淡淡道:「夜深了!明天是「火龍女』,出關的日子,若是見了故人,不知有多麼高興!」
翌日午時,雖然烈陽當空,也照不化火山噴出的濃濃煙霧。
衛風清偕張心寶已在火山口山脈底下,遼望熱騰騰的煙霧,等待多時了。
驀地,高聳插雲之火山,一陣山搖地動,破空驟日向龍吟長嘯,抑揚頓挫,尖亢貫耳,稚龍之聲。
火山頂一片迷濛霧中,竄出一團烈火紅雲,灼灼然熾熱,紅能似個火球。
火團圓罩勁風滾滾,所經之處,於灰岩石地面,勉強掙扎生長之一撮撮野草小紅花,瞬間化為灰燼,火球似順溜玩耍般,沿下旋轉,來到了兩人跟前。
張心寶見狀觸目驚心道:
「啊!「赤焰神功」,是「黑財神」歐陽赤海的看家絕活?」
火團倏滅,現身一位年僅八歲女孩童,身高不滿五尺,頭頂髮髻,札了兩束馬尾辮子,杏靨,雙眼睜圓,鍾靈毓秀,懸膽鼻,檀口小櫻唇,旁邊點綴梨渦似笑,十分活潑可愛。
「火龍女」聞言驚訝,劈頭就問道:
「這位叔叔!您居然知道這段秘密?你認識我爺爺,「黑財神」歐陽赤海?人家都無緣拜識呢?」
張心寶展開靈眼,默默觀視,只見「火龍女」靈體竟是一支龐然大物,長翼的「火麒麟」。
「火龍女」雙眼碌碌,那雙靈鼻承襲了其母「吐寶鼠」暴龍金如蓉的遺傳,左右聳動,噢聞張心寶的靈體味道,似曾相識,再展開靈眼一瞧,滿臉欣然。
雀躍蹦跳,全身四肢撲上了張心寶攬抱,又親吻又躍拭,倒呢撒嬌,十分親匿,使得一旁的衛風清不覺莞爾,也十分感動。
「主公!您回來了!小飛好想念您嘍!」
張心寶把她摟抱懷中,好似乖女兒般疼愛,細心呵護?詢長問短,十分感人。
豈料此刻,袖中三寸精靈曉仙霓,感應了他的快樂,一股溜煙竄了出來,震翼嗡然,佇立其髮髻。
哪知這一突然出現,嚇得「火龍女」猛然一躍而起,如龐然大象遇見了天敵小老鼠般,落荒而逃,閃躲於衛風清背後。
她探出半個頭來,雙眼抹著恐懼神色,兀自發抖,渾身本然地迸出了烈焰,喉嚨嗚嗚顫響。
衛風清立即罡氣護體,免得衣衫被其烈焰燒焦,十分訝異,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火龍女」也有嚇得發慌的時候?
三寸精靈曉仙霓雙頰排紅,忸呢不安赧然道:
「喂!「火膜麟」別怕!乖乖地叫聲「小主母」,我就不蟄你!別嚇得那個模樣,我大相公待會又要數說我的不是?」
天地萬物,陰陽循環,真是一物克一物。
「火龍女」似吃了一顆定心丸,慌忙閃了出來,匍匐地面,肅穆端容,畢恭畢敬,叩了三個響頭。
「張旬!參見小主母,聖壽無疆!」
精靈曉仙霓樂不可支,翻了幾個觔斗道:
「小旬兒乖巧!快起身,若是有人膽敢欺侮你,就馬上告訴我,一定要對方好看!」
「火龍女」張旬伸了伸舌頭,扮個鬼臉,又恢復了頑性、活潑蹦跳,追逐著精靈曉仙霓玩耍,渾然忘了剛才的恐懼,真是小孩子脾氣,使人發噱。
衛風清豪邁大笑道:
「這怎麼得了!回到中原去,一大一小地頑皮搭擋,豈不鬧得天翻地覆?」
張心寶無可奈何,笑吟吟道:
「衛老弟!你說該怎麼辦?」
雙雙面面相覷,縱聲長笑,豪氣干雲,闊步而行,前面兩個一大一小搭擋,已然玩得不亦樂乎,早就一股溜煙不見人影。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5:20
第九章 赤焰神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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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清派遣洪震北挑選百名精英好手,一律家僕裝扮,夥同張心寶打扮富商,改裝十六帆大商船,秘密地把「神鑒奇俠」金剛舍利,裝載於油亮棺樞內,放於第二層船艙,並且佈置靈堂,搬一些黃金壓於艙底,一切準備就緒,等待出發。
「朝旭廳」會議室內。
衛風清望著郭聖通佯稱道:
「郭姑娘!老夫十幾年來未曾踏入中原,幾天前家母病逝,於臨終前囑咐我欲葬於邯鄲娘家,聽說你是本地人,並且是「真定王」劉揚的甥女,有這一層關係,就好辦事!」
郭聖通正色道:「衛伯伯!請節哀順便。這件事我是義不容辭!」
張心寶拿封密函交給將領趙振道:「趙將軍!這封密函交給「十臂巧手」魯前輩,請他按密函行事,是師父的意思!」
趙振恭敬雙手接過密函道:
「主公來過了嗎?不需要未將陪少俠再走-程?」
「不必客氣!趙將軍就原船回去,把密函交出去就算了事!」
洪震北滿臉虯鬚一賁,興奮呵呵笑道:
「終於要回中原了!老夫也要改改行頭,中午嘗嘗我的川味手藝,包你們辣得噴火!」
「火龍女」張旬嬌小玲瓏,八歲稚兒身高不滿五尺,閃了過來坐於洪震北大腿上,頑皮的雙手捋他的虯胡玩耍。
洪震北馬上正經八百地,正襟危坐苦笑道:
「我的小祖宗!這是最後一次捋我鬍子,用過午飯後,我自己先人板板的刮光.看你以後玩什麼?」
話一說完,惹得哄堂大笑,和諧融融。
張旬雙頰緋紅,忸怩一下,嘟著小嘴,像個蘋果臉,溜了下來,去牽郭聖通的玉手。
「大姐姐!你有一般香香的蘭花味道,要你陪我玩.好不好?」
郭聖通也起了頑性、玉手捏了她的萍果臉,笑吟吟道:
「你這個頑皮精!人見人愛。走吧!別在這裡礙事!」
衛風清歎口氣道:「唉!張旬十幾年來,還是個稚兒模樣,不知何時才能長高成人?」
十六帆載重商船駛離了「彩虹島」往西而行,正好是漲潮,吹著東南風,滿帆行駛,乘風破浪。
三日滿帆行程,一帆風順,已到黃河出海口。
進入了「邯鄲皇帝」劉子興的勢力範圍。
海岸設有關卡抽稅,望見此艘豪華氣派大商船靠岸,少不了油水自然來。
上船臨檢的士官兵,居然二十位之多,個個滿臉囂張,目指氣使,行為如狼似虎,為所欲為,目無法紀。
碰上了郭聖通及關沛雁兩位姑娘,見其身段玲瓏浮凸,女遊俠裝扮,以搜身為由,還妄想從她們身上討得便宜。
豈料流年不利,卻撞上了奪命女煞星。
關沛雁雙眸噴出怒火,灼然而視,抿咬著櫻唇,不說一句話,抽出了配劍,以劍當刀,當下就劈死了一個士兵。
那些士官兵兀自嘻嘻哈哈笑謔中,品頭論足,穢言不堪入耳之際,鮮血飄到嘴臉,全都傻了眼,呆若木雞。
還沒來得及回魂,又見她劍出龍蛇.浪飄數劍,巳仁有五顆六陽魁首,如切菜瓜般,滾滾落地。
皆突睜雙眼,十分驚愕,嘴巴張得大大地,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們這些哥們,已經非常凶悍,你居然比我們更狠?更彪悍!
「操你媽的臭婆娘!膽敢殺害官兵?找死!」
有人咒罵喊了出來,兵器紛紛出籠。
郭聖通及「火龍女」張旬,昕了下流言詞之咒罵,哪按捺得住,連袂撲了上去。
剩餘十四位官兵見血眼紅,咬牙切齒,蜂擁而上,哪管你是個八歲女孩童,照砍不誤!
豈料到,前方這個笑吟吟萍果臉,八歲大不滿五尺身高,可愛的女娃兒,小小細嫩手掌迸出了團團焰火,身形一股溜煙地快!
左飄右蕩,如蛇滑行,別小覷這雙小小「赤焰神掌」其力大無窮,威力無倫,勁貫岩石.碎為粉末,蒸發煙滅,隨風飄散,無跡可尋。
「噗!噗!噗!噗!噗!……」
掌掌著肉,當響到了第十三聲時……
「小旬兒!掌下留命!」
張心寶剛聽聞甲板上有金戟交鳴,廝殺喝喊,從船艙出來,欲探個究竟,連忙喊她停手。
十三個活生生的士官兵,被其小小手掌沾上,瞬間爆出烈焰焚燒,火紅中帶有蔚藍色,溫度奇高無比。
須央間,如吹口熱氣般,「呼!」的一聲,連人帶兵器化為灰燼,海風一拂,連一點殘渣都沒留下。
最後列隊膽怯的一個士兵,已然癱跪於甲板,褲襠失了禁,雙眼驚駭失神,嘴角流出了綠色涎沫。
張旬佇在他面前,與他的跪姿同高,拍拍肩膀道:
「喂!主公叫我饒你一命,起來吧!」
那名士兵傾斜側了個身,僵硬倒於地面,「叩!」地一響。
竟然是嚇破了膽,猛然抽搐一陣,全身僵硬死於非命!
關沛雁及郭聖通面面相覷,花容失色當場愣傻著了。
魔焰焚身,死不留屍!
「火龍女」張旬若無其事,仍然蹦跳至張心寶懷抱中,忸怩撒嬌,賴著不肯下來。
「主公!小句兒聽話嘍!沒有殺他,是自己嚇死的!」聽其口氣,好像剛才氣化消失的人,不干她的事?可以隨性而作,隨意而為?人命根本不當一回事。
大家忽然覺得背脊一陣涼颼,毛骨悚然,世間上何時多了一個小魔頭?卻是名不見經傳!
張心寶臉色陰霾,頓感肩膀沉重暗道:
「唉!如果以後不好好調教,天下蒼生將無寧日!十幾年來與社會隔離,尚懂得忠義兩個字,但卻不懂世事,怎好苛責?命運也!」
靈機一動道:
「小旬兒乖!以後要玩「赤焰神掌」的遊戲,可要經過我的同意,要不然那個「小主母」會不高興!」
張旬雙眼一抹恐懼神色,萍果小臉通紅,兩支尾辮子,搖得似鼓浪般,急聲道:
「知道!人家知道了嘛!以後就告訴主公!」
岸邊,洪震北陪伴一位偏將級人物,談笑風生.表顯處事十分圓熟,哄得偏將飄飄然,昂頭闊步,通關包辦,捨我其誰?雙雙踏上了甲板,瞧見滿地血跡斑斑,幾具屍體腦袋分家。
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糟糕壞事!」
偏將商大量臉驟變,馬上呼叫岸邊守軍,但是回頭看見了手持寶劍怒氣沖沖而來的郭聖通及關沛雁,臉色又是大變,五官擠成了一團,如老鼠見了悍貓般,惴惴不安。
偏將商大量強作歡笑,連忙打揖敘禮,脅肩累足,頓時矮了半截,雙腿抖索,不敢逾越一步,待她們前來。
「兩位侄小姐祖奶奶!小的給您請安……」
「啪!啪!」
郭聖通不待他說完,一上來劈頭就是左右開弓,給了兩個火辣辣清脆大耳光。
更慘!關沛雁杏目含煞,一上來就給他一腳「撩陰腿」!
「噗!」
原來偏將商大量,事先的恐懼,而五官縮成一團就是太瞭解關沛雁脾氣,最怕這檔事!
「哎喲喲喲喲……」
偏將商大量臉色蒼白,疼得不過氣來,就如野狗被踩了尾巴,瞬間彈跳起來,雙腳跨著大八字腿,原地猛跳。
岸邊衝上來了一隊士兵約有二十幾人,見甲板上死了九年同袍弟兄,又見偏將被兩個女流之輩欺侮,紛紛拔出隨身武器圍了起來,正待拿人究辦。
「住手!他媽的全部給老子住手!」
前面幾個虎視眈眈率先士卒的倒掘鬼,成了偏將商大量的出氣筒,挨了耳光,傻愣當場。
保命要緊,哪顧得什麼形象的偏將商大量,匐匍甲板上求她們饒命,剛上船的十幾名士兵,見狀況不妙,無厘頭地黑壓壓跪成一片。
「兩位侄小姐祖奶奶!請暫息雷霆之怒,只要能保小的腦袋,好商量,好好地商量!」
關沛雁抬腳踏上他的肩頭,俯著螓首,雙眸含煞冷哼道:
「你這個混球!是個爛好人,真是人如其名的太好商量,難怪帶兵不嚴,隨意擾撓民船,調戲婦女,以後還有誰的船,願意從這個港口進來?年度稅收當然入不敷出豈能饒你!」
在旁的洪震北忙打圓場道:
「兩位姑娘已出了口怨氣,就饒了他吧!相信經過此次教訓,定能痛改前非!」
偏將商大量有如茫茫大海中,盼到了一片孤舟,惶恐道:
「是的!小的一定痛改前非!一定商量約束部屬,大大地不可隨便商量!」
關沛雁順勢買個人情道:
「商量你個大頭鬼!傳令下去,沿黃河保護此商船,穿州過府不得隨意阻攔!」
偏將商大量得令後,率眾慌忙而去,馬上傳令派遣兩艘戰船開道,從黃河口逆流而上,一路順暢,通行無阻。
九曲黃河萬里沙,
浪淘風簸自天涯。
如今直上銀河去,
同到牽牛織女家。
黃河是一條被九天玉帝投擲凡間的孽龍。它給中國帶來至少有五千年的災難,而且迄今更烈,實在找不出它的好處,可是,它卻是中華民族文明的發源地。
中華民族文明發源地怎麼會在黃河流域?而不在氣候更適宜的長江流域或土壤更肥沃的珠江流域?偏偏挑選在一無是處之黃河流域?
說它是孽龍有一些根據:
「第一次:黃河大改道,周定王五年,正值春秋戰國時期,從河南睿縣決口,洪流滔滔流經滑縣東北,復經天津注入渤海,當然造成很大的災難。
第二次:新莽始建國四年,它由河北僕縣決堤,東流到山東高苑縣人渤海。
第三次:宋慶歷八年,它在河南陽武縣決堤氾濫,這次東流到郭城,鉅野之間,才分為二支,北支入大清河出渤海,南支則注入淮河,流連黃海。
第四次:金章宗明晶五年再度大改道後不到一百年間。
第五次:南宋將亡國時,它由河南新鄉決口,仍分為南北兩支,北支因元代劉大夏築大堤而斷絕,於是黃河只得全部注入淮河而流進黃海。
第六次:清咸豐五年,即太平天國軍到處興兵之際,黃河由河南開封縣東的銅瓦廂決口,由直隸經山東張秋,再注入大清河出渤海。
第七次:民國二十七年,再度換道,由河南縣北方花園口決堤,改由賈魯河注入淮河,再由淮河經運河流入長江出東海。
總共八次,黃河反反覆覆捉摸不定,每有天下動亂或改朝換代,就這麼孽龍翻身,洩露天機?
這條孽龍實在倒楣,龍尾被壓在青海省,巴顏喀喇大山之下,龍腰龍首,困頓在無情的沙漠和荒原之間,它怒吼、咆哮、翻騰痛苦的掙扎,而苦於無法擺脫。
但是更倒桶的,千千萬萬生靈及家當,就在它的痛楚掙扎中喪失,全世界只有這條河,仍堅持凶頑,不與人類和睦相處!
為什麼?只有天知道!
它靈注入長江後,長江流域就要倒大楣了。
最好趕它回渤海去!
月明星稀,鳥鵲南飛。
船行內海十分平穩,張心寶捨了那個精力充沛,黏皮糖兒似的「火龍女」張旬,獨自來到船艙臥房。
喚出三寸精曉仙霓護法,結跌盤坐,「禪定中陰身」入定,一縷魂魄從頂門疾出,穿堂過室來到了二樓靈堂。
精靈曉仙霓瞧見了他的元靈神識,寬額大耳,濃眉鳳眼,山根挺拔,菱角嘴邊各有梨渦點綴,情懶隨性,有些玩世不恭神韻,散發男人無法言喻之魅力。
好奇心大熾!隨後震翼飄飛追去,竟然輕易穿透厚約九十公分的緊硬檜木甲板,跟蹤到了二樓靈堂。
靈堂佈置素雅,燈火如豆螢亮,顯得陰森森,只見張心寶一縷魂魄鑽進了那副烏亮氣派大棺樞內,須央間,棺蓋輕微顫動。
三寸精靈曉仙霓更是好奇,拍動雙薄翼,雙手插進棺蓋如切豆腐,把龐然棺蓋,如舉荷花葉般,翻於頭頂上,迫不及待,欲瞧個究竟。
訝異暗忖道:
「大相公靈識!怎會跑進入家母親的棺樞內?豈不是褻瀆死者,荒唐至極!」
望見棺樞內,一個陌生男子,交叉雙手舒適躺著,猛然一驚,忙把棺蓋放於一側,再倒回來。
「怎麼會是個大男人屍體?」
男子年約二十,肌膚白皙得異常,虎背熊腰,面貌不凡,雙眼大而明亮,眼眶略陷,眼瞳棕色,鼻樑特別俊挺,有點西域血統。
精靈曉仙霓當然不知道,這是名震天下之「神鑒奇俠」金剛不壞身。
張心寶向她眨一眨眼,微笑道:
「小娘子!忘了「契臂之約」了?」
「哇哇!是大相公?怎麼那個於船艙臥房內,結跌而坐的相公文質纖弱?剛才魂魄出竅的那個相公惰懶隨性魅力十分。眼前的您卻是魁梧雄壯,正氣凜然模樣!到底哪一個才是我的好相公?」
張心寶翻身坐挺,伸出指頭愛撫其如杳香頰,笑吟吟道:
「小娘子!有三個老公不就是你的幸福?」
「砰!大相公愛開玩笑,好馬不配雙鞍,好女不嫁二夫,人家可是從-而終!」
「當然是在開玩笑!凡是有相皆是虛妄,等我七老八十的雞皮鶴髮,你仍然是那麼漂亮年青,還要我嗎?」
「大相公放-千萬個心!我製造「長生花露凡」給您吃,包您活了-千歲!」
「小娘子!今晚這個秘密可要守著,不可告訴他人!」
「是的!一切遵命。」
「好了!再把棺蓋封上,我要回秦子亥肉身。」
張心寶還魂後離開臥床,精神奕奕,興致勃勃坐於桌面,倒了兩杯水酒問道:
「小娘子!「火龍女」張旬怎會怕你?就如大象見了老鼠般,落荒而逃,十分有趣!」
微笑又道:
「有本書《左思·吳都賦》道:「精靈留其山阿。」是鬼神之泛稱。以後演變成不雅之句,如罵人的狐狸精、害人精、小妖精、古靈精怪等等,你又是何來歷?」
三寸精靈曉仙霓見張心寶難得空閒找自己聊天,開心娓娓道:
「大相公!這得從我們精靈也界的來龍去脈談起,共分善、惡兩種。其類別千千萬萬無法細說,總歸納於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
「五大靈體生成乾坤宇宙,例如太陽、月亮、星星以及現在居住的環境,又有五行循環,相生相剋,生生不息,又分正逆五行。」
「喔!這些道理我懂!」
「既然瞭解,妾身再說下去;大地能育萬物是為「土靈體」,水能滋養萬物生命是為「水靈體」,四季溫度變化,自然競爭演變進步為「火靈體」,以上稱為三大先天。」
「由土地衍生樹木花草、五穀雜糧養育萬物,生成「木靈體」。由水滋養泥土,千萬年沉澱,遠地完變動為高山峻巖,含有堅硬盤口鐵質、金質、銀質等等元素,統稱「金靈體」,是後天」
張心寶微笑道:
「小娘子!這些譬喻很大,說最小的就如人體一樣。佛經說「四大皆空」即是地、水、火、風。」
「地者,人之骨筋。水者,人之血液。火者,人之體溫。風者,人之呼吸。一經無常降臨,死後皆化為烏有!」
「是的!譬喻十分恰當。五大靈體充塞整個浩瀚宇宙,偶而幻化人形遊戲人間,我們精靈界,尊稱五位老人家為「靈子」,妾身就是「水精靈」,在這個世界族群最為龐大,是歸「水靈子」大羅金仙管轄。」
「唉!小娘子,我也知道現在居住環境叫「地球」,道書上稱它的本體靈為「鴻鈞老祖」,也時常幻化人形,遊戲人間,渡化有緣人。」
三寸精靈曉仙霓明眸輪轉,十分訝異道:
「大相公!居然知道它老人家的道號?自古以來就有它老人家的存在,十分慈祥和藹!」
繼續說道:
「我們精靈都是機緣巧合形成!有得靈穴寶氣而成,有食靈芝異果而成,有吸收日月精華而成,依此類推,無法一一說明。」
「小娘子!你是如何形成?身體只有三寸,又長了雙翼,尾巴箭矢還能放毒液!」
三寸精靈曉仙霓飛至張心寶面前那杯水酒上方,其尾部箭矢點了一下水酒道:
「您嘗一嘗味道如何?」
張心寶毫不猶疑一口喝下那杯水酒,哇哇叫道:
「噯!如飲甘露,入口芬芳,不似人間所有,簡直是仙品!再來一杯如何?」
三寸精靈曉仙霓嫣然一笑道:
「這跟妾身的來歷有關!人家比較特殊,非一般精靈可比擬,您猜一猜?」
「嗯!自古毒藥也可以作為良藥醫病,小娘子的「醉生夢死」之「醉花露」,其份量可以自由控制。而解藥就是你身上的墨綠色黏液,難怪利用洗澡融入水中可以解毒!」
靈機一動又道:
「小娘子!由這杯水酒來看,你的來歷必定跟酒有很大的關連!」
「聰明!您猜對了一半!再來呢?」
「小娘子!別把我當成神仙看,我哪猜得出來?」
三寸精靈曉仙霓一時間,滿臉轉為憂愁,幽幽歎息道:
「不瞞您說!妾身本為「忉利天界」玉皇大帝麾下,專司掌管制酒大仙女,統御成千上萬仙女製造各類美酒佳釀!以供平常所需及一年一度的群仙「蟠桃大會」使用,我們住於「瓊漿宮殿」!」
「小娘子本就淡掃娥眉、仙姿玉質,果然有不平凡來歷、為了何事被打入凡塵?」
「噯!不知命中沖犯了什麼沖犯了什麼凶煞?居然有位魔女窺伺一件寶物,是為了使其站穩魔界第一美女讚譽。她不擇手段,對這件寶物調查得鉅細彌遺,覬覦良久!」
這段話引起了張心寶興趣,忙問道:
「這倒是趣聞!「瓊漿宮殿」有的是佳釀玉液,已經要人唾涎三尺,難道是制酒秘方,能使這個魔女青春永駐?艷光照人!」
「嗯!您猿得八九不離十。這件寶物確實能使她永保魔界第一美女地位,但不是制酒秘方,因為製造過程太費時,又費力,哪能應急「魔界五衰」之苦!」
「這件寶物是玉皇大帝隨身攜帶心愛之物,只對有戰功彪炳的天神戰將及中樞大臣,慶功賜酒時才拿出來使用,不但能延年益壽,並且有各種神通妙用,尤其對女人更是美容聖品,求之不得!」
「小娘子!快說是什麼玩意兒?玉皇大帝珍逾拱壁的寶物又與你何干?」
「是「九龍金尊杯」!」
張心寶猛然跳了起來,猶如杯弓蛇影,驚弓之鳥!
三寸精靈曉仙霓為其表情也嚇了一跳道:
「您也知道這只「九龍金尊杯」?一界之物怎會知曉?太不可思議了!」
真是無巧不成書,冥冥中自有安排。
張心寶把這件二十世紀末,澳洲發生的金盃失竊案,及牽扯到冥界之事,大略說了一遍。
三寸精靈曉仙霓嫣然,繼續娓娓道:「這「九龍金尊杯」分陰陽兩支!玉皇大帝使用的是「陰金盃」,王母娘娘使用的是「陽金盃」,陰陽調合才能發揮防止「天人及魔界五衰」功效,不是使用金盃的主人,無法得知,是魔女所料不及的!」
「這支玄奇金盃,是我製造佳釀的藥引子,只有一年才使用一次,料不到,卻被魔女趁機盜走,使得妾身被滴貶凡塵,投入精靈界轉世,千年來不見天日!」
「小娘子!這魔女確實可惡!當時沒有派遣天兵神將追緝嗎?」
「當然有!天界哪個仙人不好杯中之物?尤其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天天來要酒喝,這次失寶事件最為賣力!」
「怎嘛?真有孫悟空其人?向你要酒!」
「孫悟空是精靈界之翹楚者!他是塊靈石,吸收日月精華成精!鬧了一陣子後,才被誥封「齊天大聖」!」
「逮到了魔女嗎?」
「沒有!這個魔女狡猾成性,遁回了魔界!」
「喔!這位魔女真不簡單,居然能逃過「忉利天界」之天羅地網,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魔號是「恨天玉女」巫依婷!」
張心寶再度震驚錯愕道:
「什麼?居然是她!是「鬼魅陰後」的妹妹,曾發誓生生世世與我為敵!」
三寸精靈曉仙霓噘嘴翹得天高,不滿道:
「大相公!說什麼生生世世為敵?您與這個魔界第一美女,兩情相悅,海誓山盟,生死不逾吧?」
「小娘子冤枉我了!「恨天玉女」長的什麼模樣,都還沒見過!」
張心寶再把大破「王莽魔界」之事,從頭訴一遍,才安住了精靈曉仙霓之杌隉不安心境。
她面帶愁容,忐忑不安道:
「大相公!此魔女巫依婷來無影去無蹤,是個可怕的敵人,況且魔界人物,皆是睚眥必報之輩,可得小心應付了!」
「是的!也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只有怕也不是辦法,走一步算一步嘍!」
「小娘子!夜深了,休息吧!」
張心寶打個哈欠,今晚收益不少,一頭鑽進了被窩,三寸精靈曉仙霓明眸閃爍異彩,款款情深,依偎在他的頰邊耳垂處安歇。
晨光熹微,春寒料峭,江風飄飄,甲板上人群一陣歡呼,吵醒了睡意正濃的張心寶,霍然起身,合衣推艙門而出。
初春帶著寒意,河風一拂,使人頓然神醒,依欄杆遠眺黃河,一望無際,前方岸邊層翠巒一片綠意盎然,覺得生氣勃勃。
船將靠岸了!
張心寶掛念妻子,撫今憶昔,有感而發吟唱道:
清穎東流,愁來送征鴻去翩。
情亂處,青山白浪,萬重千疊。
辜負當年林下語,對床夜雨聽蕭瑟。
恨此生長向別離中,雕華髮。
一杯酒,黃河側。
無限事,重頭說。
相看恍如咋,許多年月。
衣上舊痕余苦淚,眉問喜氣占黃色。
使與君,池上覓殘春,花如雪。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5:55
第四卷
第一章 祈福天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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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郡」在戰略上,是「邯鄲」以南介於黃河之間的前哨站,經濟上,是黃河流域以北重要港口之一,所以來往商買鮮車怒馬,絡繹不絕於道,十分繁榮。
張心寶與「神魔刀」衛風清及「四海蛟龍」洪震北等,率領「彩虹島」百名子弟兵裝扮家僕護著裝有「神鑒奇俠」金剛舍利身棺樞,一路上浩浩蕩蕩,放馬直奔「魏郡」。
「真定王」劉揚早已派遣「魏郡」郡守李惲,領了五百重鎧兵馬於城外驛站,恭候大駕,其戒備森嚴,行人為之側目。
眾皆臆測紛紛,不知那方親貴駕臨,競要郡守親迎,並且領軍開道吆喝,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直接進城。
「真定王」劉揚,得知甥女郭聖通及表侄女關沛雁一路伴行,樂不可支,如能攀龍附鳳與「太上皇」政天齊唯-獨子,張心寶化身的「桃花浪子」秦子亥,結為連理,豈不頓然身價百倍,成為皇親國戚,再攀登三公之位,也不是不可為。
早把那個傀儡「邯鄲皇帝」劉子興,逼親之事拋諸腦後,更後悔當初不明究理,聽信讒言,擁護這位假借漢朝劉姓後裔,擺攤算命起家的王郎,改名換姓劉子興,猴冠沐衣也能稱帝?
當初劉子興長得方面大耳,憑其舌爛蓮花說服「真定王」劉揚起兵問鼎中原,欲先統領北方,其用兵如神,奇正相生,屢戰屢勝奪得北方地盤,擁兵百萬,穩若盤石,才禪護其稱帝。
料不到,劉子興神機妙算之運籌帷幄策略,實則在幕後還大有其人,就是行蹤飄忽不定,隱於背後操縱之當今「太上皇」政天齊,雖有被利用之感慨,但時勢已定,徒乎奈何!
當今邯鄲滿朝文武皆知,眼中只有「太上皇」一人,爭相鑽營,以保祿位而不見能得其門而入。
如今從小妾得知「桃花浪子」的真實身份,預測他是未來全天下帝位繼承人,怎能不未雨綢繆」而搶先一步!
政治的投資風險就如押寶,不在朝為官身入其中者,豈能得知個中三昧與其中奧妙,不但爾虞我詐,還得見風轉舵,所謂宦海如浪,隨波逐流。
如同盤棋,一子下錯可能步步皆輸,導至全盤皆沒。
「真定王」劉揚老謀深算,豈能不懂,自從得知這個秘密以來,心中盤算無子息繼承王位,輾轉不能成眠,心中篤定,這個寶一定押中,並且傾全力而為之,要不然各地群雄並起,自己老來無所依靠,有被廢了封地之虞,實在岌岌殆矣!
月色披織雲,朦朧霧睹,夜光如花綻放。
一條纖纖倩影掠空而出,翻過城垣往北直奔,如浮光掠影輕功絕頂。
蒙面少女竄進了一片密林內,隱身斜靠樹桿,向林外窺視是否被人跟蹤,十分謹慎。
荒野月色昏暗,萬籟俱寂,驟聽背後一聲微乎其微,如錐尖銳戟器敲地。
蒙面少女肩膀一顫,驀地回首,從兩孔蒙面巾中,迸出一絲寒芒,瞬間虎伏蛇行,尋聲而去。
驚見前方二文處,一點星熾閃爍,是塊黑黝令牌釘於地面,卻不見擲牌者藏於何處,來者武功卓越不亞自己,如果那塊令牌往身上暗算招呼,焉有命在?
出乎意料,她起身碎步輕移,落得大方踩著枯葉,走到那塊令牌處,居然畢恭畢敬,匍匐地面,叩了三個清脆響頭。
「天地玄黃神色驚。」
說出了暗語,表明身份又道;
「妾身天字組『綠狐皇姬」參見『法王令』,不知令使是何人,於天空放『天字燈』招呼,不知有何交待?請現身一見!」
「陰陽法王渡蒼生。」
聲若鶯啼,婉柔傳出對了暗語。
右側密林轉出一位面戴長角猙獰雪白鬼面具女子,一身黑色寬袍打扮,黑白相映,顯得十分弔詭。
蒙面少女瞿然一驚,再度跪地,螓首不敢仰肩,恭聲道:
「參見「陰風左使」!料不到您居然親自出馬?不知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
張心寶不勝酒力,利用空隙溜出了郡守李惲極力迎逢的豐盛宴席,來到花園透透新鮮空氣,雙臂伸直,昂頭一望夜色,霎那間,心頭狂震,楞得當場。
天燈!夜空中居然有人放支明亮天燈!
雪白天燈上,四周寫了朱紅天字,隨風飄蕩,十分醒目。
張心寶好奇心大熾,振奮莫明,喃喃自語道:
「這個年代!怎會有天燈出現?相傳於三國時代,諸葛孔明用於戰場上,傳遞情報的器具。演變到了二十一世紀,成為身天祈福訴願的天燈!」
一小隊士兵巡邏而至,張心寶不動聲色,快步走到那名領隊士官面前喊住,問道:
「值班辛苦丁!你看看夜空那盞明亮燈火飄逸,十分漂亮、是什麼東西?」
士宮見是郡守貴客當前,十分禮貌貼切的詢問,先行遣走巡邏小兵,有點受寵苦驚,囁嚅道:
「稟公子!這盞「祈福天燈」是「陰陽法王」當朝國師所放的,為了祈求國泰民安,風凋雨順。五穀豐收!」
「喂?可以過去參觀嗎?」
士官面露驚駭.斜眼飄著四周無人,壓低聲調不安道:
「稟公於!您可能是初到邯鄲地界,不明究理。這盞天燈聽說是上通九天,下達幽冥,與鬼神相通的媒介,方圓十丈生人勿近,要不然可會犯了沖煞,失魂落魄的生命難保!」
張心寶頓了一下,遍尋攝來的記億中,並無此號人物,劍眉探鎖問道:
「這位「陰陽法王」真有如此神通廣大?數年前我到邯鄲作客時,卻不曾聽聞?」
土官面露景仰神色道:
「察公子[這是一年前的事,難怪貴客不知道。「陰陽法王」在邯鄲廣收門徒,傳法授業,宮廷大臣拜在其門下無法算數,聲勢如日中天。聽說法術高強,能把不信及譭謗之人變為畜牲,經其親友指認無誤,所以見了「陰陽神教」門徒,千萬不能亂說話!」
張心寶好奇問道:
「天底下那會有這種將人變成畜牲的把戲?可能是道聽途說吧?」
士官眼露驚駭信誓旦旦堅定道:
「絕對是真的?小的上司有位偏將,從來不信鬼神,於酒樓醉酒後,大放厥詞,批評這位通天本領的「陰陽法王」,然而不出七口,他的老婆一覺醒來,十多年來的枕邊人,竟然成為一頭渾身血淋淋的話豬!」
「她當場嚇昏!待她再度甦醒,泗涕縱流呼天搶地哀嚎,驚動了親朋好友前來探視,無不看得心驚膽顫,嘖嘖稱怪,皆說家門不幸,競出了這擋事.是他不信鬼神,上蒼給他的責罰!」
張心寶聽這位士官說得生龍活現,不由得興致勃勃再道:
「這怎麼可能?夫妻之間有房第之私,總得看出個真假.居然那麼肯定那頭血淋淋的活豬,就是她的丈夫?「
「稟公於!您說得很對,但確實經她指證無誤!因為那頭活豬豬的臉部,除了豬鼻子以外是她丈夫的五官,右頰那塊青色胎記怎會有假,還簌簌地直掉熱淚,唔唔無法人語,況且那頭豬的生殖器.竟然是人的陽物?還在興奮地翹起,她老婆豈能不認識!」
張心寶聽得臉部凍結、背脊涼颼.那名士官也說得自己毛骨悚然,起了雞皮疙瘩,無法再說下去.雙雙停頓了半晌。
滿臉疑惑的張心寶,逕自苦思.遍尋歷史記載並無這種破天荒之繆事,再從軼史思索片刻,一絲靈光乍現,一幅殘酷畫面,歷歷如幕頓然內心狂震,額頭冒出了涔涔冷汗,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面色駭然轉而蒼白。
「公子爺!請勿驚怕,只要敬神拜鬼,這種倒楣事絕不會上身的!」
士官誤認張心寶被嚇著了,還極力安慰這位嬌客。
張心寶瞬間滿臉激動,神色嚇人,雙眼迸出可怕殺機,鼻孔還哼哼出氣,那身儒服無風自動,卻刮起了地上枝葉旋飛開來,飄離三尺遠。
這般氣勢嚇得十官牙齒打顫,打死都不相信一個人於彈指間,有天壤之別的表情神態,那股不可捉摸無形殺氣,有如掀天浪濤湧至,欲使人有撕心裂肺,五臟翻騰之感。
驀地,士官雙腿抖索而失了禁,尿水直下褲管。
「公子……饒命啊……」
顫聲哀求一出,頓使張心寶猛然回神,無形罡氣即隱,方圓三尺飛飄之枯葉.就如落地敲磚,鏗鏘有聲,壓力頓失:
神色霎間回穩的張心寶淡然自若道:
「抱歉!嚇著你了?」
「我的媽呀!不是嚇著小的,剛才那股什麼來勁?是差點要了我的命!」
「這頭血淋淋活豬!最後又如何處置?」
驚魂甫定的士官回神道:
「這頭活豬!被法王的門下弟子帶走,於菜市口展示了三天三夜,造成一時轟動,三天後當場開膛剖腹,宰了這頭奄奄一息的豬,以示不敬法王之罪!流出血淋淋內臟竟是與人一樣,您說嚇不嚇人?」
「好了!謝謝你告訴這種事,請你離開後轉告郡守,我已酒醉不能再喝了,先回房安歇。」
士官行軍禮離開,張心寶臉色沉重,喃喃自語道:
「這位「陰陽法王」是何等來歷,竟然把清朝義和團白蓮教,遭天譴的殘酷愚民行為之把戲,搬到了漢朝重演?」
望著夜空那盞天燈,仰天而歎,-擺腰,掠空追去。
漆黑空中、天燈被一條如指粗紅線綁於樹頭.隨風飄蕩,燈火越照越明,方圓數里可見。
戴鬼面具女子,一揮長袍,勁風拱起了跪地蒙面少女道:
「嗯!「綠狐皇姬」,法王收到了飛鴿傳書,知道你找著了失蹤年餘的「桃花浪子」秦子亥,為什麼沒有立即下手綁回「法王宮」,是否生了異心?或者動了真情?這該當何罪!」
蒙面少女粉肩一震,旋即委曲求全聲高道:
「稟「陰鳳左使」:是您誤會了。這位「桃花浪子」秦子亥,並非傳聞中是個色中餓鬼!妾身曾經裸露全身泡於澡盆中,他居然漫不經心繞著澡盆觀賞,而且無動於衷,不為色誘?是否您提供的情報有誤?」
鬼面具女子一頓,言辭為之堵塞,法王座下三大皇姬,個個色藝雙全,傾國傾城,怎會如此不濟?肯定是有異心,全是狡辯推托之辭。
不滿地冷冷道:
「哼!都是一派胡言,法王傳授的「燎心大法」,你已學成五層神功,於皇姬之中,就數你最為高明,竟會全然無功?鬼才相信!
「而且那「桃花浪子」武功雖是一流.也絕非你的放手,況義他又落了單、猶如老虎失去猛爪,何足懼哉?然而卻不見你有所行動?肯定生淆二心!難道不怕我舉發你?身受「萬變獸形」之酷刑」
蒙面少女雙眸一抹恐懼,轉而又閃殺機,蒙面巾無風而動,顯出怨恨仇視,但卻是笑吟吟地森冷聲不斷,使人心中一悚,就如一股寒泉從腳底直湧透頂,打個哆咳寒顫。
鬼面具女子為之一震,感染這般殺意,似有警覺叫道:
「你可別亂來!就是拚鬥起來,也非我的敵手,況且來此傳令已報備7.不得自誤誤人!」
「嘿嘿!親身如果擠得一身剮,還怕把皇帝拉下馬?好個「藍狐皇姬」藍鴻。是你的命好!因任務攀上了那個暴發戶皇帝劉子興,一朝烏鴉蹭上了枝頭成風凰,升任了「陰風左使」卻得意忘形?還要公報私仇?你們自問是否能天長地久?」
「你胡說!哪有什麼公報私仇』今晚要是來了「陽龍右使」,就有你好受的!」
「哼!那個屁眼精來了還好說話。你可別忘了,因為你的嫉妒,曾經教唆我暗殺郭聖通之事,把你給抖了出來,不也生了異心?咱們乖乖地合作吧!各取所需,誰也不出誰的丑,豈不天下太平?』
「陰鳳左使」藍鴻自覺武功雖高出一籌,但並無把握瞬間置她於死地,雙眼閃爍不定,似在猶豫不決當中,也真後悔當晚為了搶功前來,難不成偷雞無著、反而蝕把米?思緒起伏片刻,毅然而然下了決定。
「這樣也好!大家把心事攤開來講,以後互相掩飾,各取所需!」
「哼!這才像句人話.你就往上頭報說,「桃花浪子」秦子亥有當今天下第一使刀高人「神魔刀『衛風清護著.實難下手!」
「還有!我曾施展「燎心大法」時,碰上了那個冤家腦中有一股浩然正氣所阻,我藉著濛濛氤氳使盡全力,才使其心中起了一絲漣漪,而大法反噬回蘊.使我春意盎然,差點按按不住!直到現在還想那塊心頭肉嘍!」
兩人話已談開,「陰鳳左使」藍鴻噗嗤-笑,與面具猙獰模樣,非常地不搭調,笑著道;
「被你這麼一說!「桃花浪子」豈不有潘安之美貌,子健之才華?實在要人心癢難耐!好了,只要你從中作梗,不使郭聖通嫁給皇帝,我什麼條件皆可答應你!」
「好!就這麼一言為定!再次警告你,那個幕後「太上皇」政天齊,不可小覷,應步步為營。」
「陰鳳左使」藍鴻掏出了一個精緻藥瓶道:
「知道了!這個月份的「極藥散」省點用。」
蒙面少女露出貪婪眼神道:
「謝謝你嘍!份量希望能多些!」
蒙面少女一彈柳腰往南面密林而逝,「陰鳳左使」藍鴻迅速拉著指粗紅線,收回了那盞天燈,一掌拍熄,挖個地坑,就地埋了了事,轉個柳腰,往北掠空而去。
一條人影仁立在樹枝頭上,不知有多少時候,驀地一個鷂子翻身,無聲無息落地而下,雙掌挖掘那盞天燈埋藏處,取了出來,拍個乾淨,摺疊後提在手中。
「唉,剛開始還有個聽頭,越說越不像話,竟然扯到了我頭上來?這件事好好運用不怕「陰陽法王」不上當!」
三寸精靈曉仙霓鑽出了張心寶衣袖,震翼飛坐肩膀,一臉怒容,小嘴噘得半天高,吃醋忿聲道:
「大相公!這個蒙面少女就是關沛雁.原來是叫什麼法王的侍妾,那張臭嘴巴所說的「心頭肉」可真肉麻兮兮,死不要臉地淫蕩!」
「小娘子!怎麼與這種女子吃起醋來了?我們回去!」
「大相公!那瓶「極藥散」是什麼東西?」
「走吧!你問我,我又能問誰?」
翌日清晨,春風澹蕩,和暖溫潤十分舒適。
張心寶起了個早,手提一個包裹,逕行花園來到「神魔刀」衛風清臥房,見門半掩著,就推門而入。
「神魔刀」衛風清見他笑吟吟地拎個包裹進來,倒了兩杯茶水示坐,詳細聽著昨晚密林內所發生的事情。
張心寶啜了口茶道:
「今天離開魏郡!我們先在邯鄲選個落腳處,安頓子弟兵後,打聽一下時勢,擴大「陰陽法王」與「太上皇」政天齊之間的矛盾,製造紛亂從中顛覆「邯鄲皇朝」,不知衛老弟有何高見?」
「神魔刀」衛風清輕撫鬢髮,雙眼透著似笑非笑神色道:
「張兄!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得委曲你使用「美男計」,打人「陰陽神教」的核心,再利用「桃花浪子」的身份,挑起「太上皇」政天齊對「邯鄲皇帝」劉子興的不滿,自立為帝或者由你登上皇帝寶座,然後一統北方!」
「衛老弟!這未免太卑鄙齷齪了吧?況且這身「桃花浪子」秦子亥,於邯鄲的那些風浪債,惹得滿城風雨無人不識,而且「邯鄲皇帝」劉子興正與「陰陽法王」親密地合作無間,怎會相信』這辦法可能行不通!」
「神魔刀」衛風清微笑道:
「別說得那麼難聽?犧牲小我能達到目的,而不引起兵戎相見,促使百姓流離顛沛,啼饑號寒,應是我們俠輩中人所為,可謂功德一件!」
「再說,「陰陽法王」如果是個人物,在你與劉子興之間取捨,當然是你的機率大過那個算命的,如能控制了你,再藉機殺了「太上皇」政天齊」,豈不是易如反掌?」
張心寶鎖著眉頭思考慮片刻,不疾不徐分析道:
「這是最高招的滲透間諜戰!但「太上皇」政天齊是一代梟雄秦始皇之化身,豈是能拿一般常理判斷?這十多年來的佈局,縱橫天下哪能小覷?為了問鼎中原,虎毒不食子之諺語用不上其人,一發覺秦子亥有了異心叛變,肯定先利用他來反間戰,爾後下手殺之,以免後患無窮!」
「神魔刀」衛風清愕然問道:
「張兄所說的在意我懂!但什麼叫「間諜戰」及「反間戰」?」
張心寶拍拍後腦勺笑了出來,情急之下把二十一世紀的術語用了出來,又得一番解釋。
「神魔刀」衛風清蹙眉苦笑道:
「當今世上,誰惹了你這個天地明鑒鬼神驚的「神鑒奇俠」,豈不倒了八輩子的楣?那個什麼鬼法王的人,竟敢號稱「天地玄黃神鬼驚,陰陽法王渡蒼生。」不是自觸楣頭?」
雙雙品嚐著茗茶,各自仰首伸眉,心靈性巧地思索奇謀策略。
免仰之間,「神魔刀」衛風清豁然大笑,拍著大腿道:
「哈哈!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秦始皇既能化身政天齊,難不成「神鑒奇俠」就不能變給他看?記得當年你曾「變臉」新朝皇帝王莽,收回漢帝玉璽就不能變個什麼身份都查不出來的人?如法泡製,搗得他們天翻地覆,豈不省事!」
一語點醒夢中人,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張心寶笑揚眉角,開心道:
「衛老弟說得有理!就依計而行。」
三寸精靈聽得丈二金剛沒個頭緒,竄出衣抽欣然道:
「大相公!見您那麼開心,肯定好玩。不如人家也軋上一腳如何?」
張心寶一怔,這個愛吃飛酯的小娘子隨便來個攪擾豈不芽幫壞事?
心意心通,「神魔刀」衛風清知道老友對女人十分吃香,有幾十套妙法,故意捂嘴咳了一下.正經板板地道:
「小曉兄嫂!這件事你不能參與,那個「火龍女」張旬頑皮搗蛋使我十分頭痛,教武不對路、教文又不肯學,到現在還不識個大字,這得勞煩你調教丫頭片子,放眼天下也只有你能鎮住她!」
三寸精靈曉仙霓承了天下第一刀的誇讚,又稱兄嫂的還真十分受用,一副沾沾自喜,捨我其誰的雀躍模樣,令人發噱。
「神魔刀」衛清風微笑起身作揖,表示肯定請她幫個大忙道:
「小曉兄嫂!到了邯鄲我們就得和張兄分開,因為剛才手下來報,幾天前邯鄲的文告貼在魏郡城門,懸賞十萬戶爵,購買蕭王劉秀的人頭,情況危危殆致矣!」
「怎麼說他也叫你一聲「娘!」應該分頭進行,還需你的大力相助,免得出了事,要張兄終生遺憾,諒必你也於心不忍吧!」
三寸精靈曉仙憤忿不逞,拍拍胸脯大聲道:
「哼!誰敢惹我大相公的兒子,就是與我為敵,豈能容他?讓我遇上了,肯定把他剝皮抽筋!就這麼說定,一切聽衛兄弟安排!」
張心寶的衛風清面面相覷呈了一口輕鬆之氣,總算大事定矣!
兩人再商量細節,布下完美計劃,直到魏郡郡守李惲來請,大軍開拔前往邯鄲而止。
張心寶知道歷史記載,蕭王劉秀是有這段苦難遭遇,也憶起了十八年前大破魔界後,達摩祖師的諄諄教誨。
「一切順其自然,千萬不能改變歷史。」
達摩祖師之訓示,如在耳際縈繞,謹記於心。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6:15
第二章 清明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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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漢稱幽、冀等洲。「自古燕趙多名士」歷史上名人輩出,戰國名醫扁鵲,政治家藺相如等數之不盡,以邯鄲為最。
清明:斗指丁清明,時萬物潔顯而清明,蓋時當氣清景明,萬物皆齊,故名也。
響午邯鄲城東郊官道,時雨濛濛,大地一片泥濘。
樹蔭下,有個布棚小販,賣著掃墓應節必需品,也擺個簡陋麵攤,幾個躲雨的百姓捧著碗,端坐在地上正熱呼呼地吃著。
官道上,一輛馬車斷輪軸陷於泥濘中,一對夫婦及兩名家僕冒著細雨濕了身子,手忙腳亂正在使力推車。
一位邋遢中年人,身穿一件洗得發黃布衣,十分窮酸潦倒,右手提一酒壺,左手撐著油傘,醉步蹣跚,濺得滿身污泥。
四匹駿馬蹄踏拉著豪華車緩緩前來,八名壯碩男子,個個身懷兵器跨騎馬匹,冒著細雨威風凜凜,於前吆喝開道。
車內,關沛雁倚偎著紗窗,靈動雙眸遙望外煙雨迷濛,粉臂托腮,檀口櫻唇梨渦綻放,笑得甜甜地動人,不知不覺凝視忘然,如醉如癡似掉了魂,怎知她在神思些什麼?
亦非窗外景致柳綠桃花,美得朦朧有如仙境吸引,而是晨曦間與心上人共騎一匹駿馬踏青,而攬抱其雄腰的那股燙心炙然情懷,仍未退燒。
回憶春雨綿綿,兩人已然濕透,飛馬馳騁,肌膚相親隔著那層薄紗,摩肩擦踵得冒出了身體騰騰熱氣,為何化不掉歡喜冤家之鐵石心腸?曾暗示那人山惟恐不深,入林惟恐不密,不知聽懂了沒有?
一份憐惜我憐卿,忽喜乍嗔,幽幽神色之失落感,欲叫人心兒滴破。
這輛破舊斷軸馬車,橫陳官道阻擋了去路,前導開道的護院迅速下馬四人,熱心幫忙掀起斷軸馬車。
這對夫婦及兩名家僕隨側,忙著打揖稱謝,舉傘遮雨,十分感激。
天空雨水越下越大,有如盤珠灑落,相當悅耳。
倏地,撐著油傘的落魄中年人。醉眼醺醺晃著醉步,顛進了那輛豪華馬車兩側,在這四名騎馬護院面前,狂歌唱吟。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狂歌將歇,中年人手裡那把油傘驟收,其傘頭彈出三寸利刃,脫手擲射馬伕,疾若擎電,當胸貫透。
馬伕淒吼一聲,渾身撞至馬車,頓時了帳,可見殺手頸道十分威猛,這柄尖傘貫胸後再穿進馬車內。
四名護院正熱心地同一方向翻起破舊斷軸馬車,聽到這聲慘叫震了一下,個個還沒來得及鬆手,皆感到背部劇痛穿心。
變生肘腋,俯臉一瞧,半支寒森劍刃透體貫出,熱呼呼鮮血正從劍刃血槽涔涔流出,隨著雨水沖刷而下,艷紅奪目,死都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
那對夫妻及兩名僕從四名護院背後,拔出三尺青鋒,踏屍而過,在泥濘中急奔前方豪華馬車,與中年殺手合力博殺騎馬的四名護院。
一時間,駿馬哀鳴,鐵器相交,廝殺喝喊。
路邊樹蔭下那布棚,早已衝出了七位手持刀劍殺手,迅速地圍繞馬車,似經過策劃演練般,分七個方位,覷準車內之人,十分默契,同時刀劍齊齊否則進了馬車。
馬伕臨死前的那聲淒厲哀嚎,瞬間拉回了關沛雁思緒,那支血紅尖刃傘頭已然刺到了面前。
關沛雁身手了得,左掌拍開那支來勢凶凶血傘,借勢甩出車外,只聞名頭一聲悶哼,有人中了血傘。
一彈柳腰,雙掌朝天,轟開車頂,碎木紛飛,去勢有如一鶴沖天。
容發之間,極險地避過了七件武器致命-擊。
另一邊騎馬的四名護院,伏屍泥濘,已成了刀下之鬼。
飄落地上的關沛雁星眸含煞,嬌喝道:
「何方鬼鬼祟祟草頭木之輩?暗算本姑娘!」
中年落魄男子,緩步趨前,甩著手中那支三尺傘骨薄刃上的血珠,面容木然淡淡道:
「關姑娘的身價不凡!有人買你的項上人頭。在下乃是「天地節氣」暗殺集團「清明」是也!率領組員收拾你,如果閻王爺問起來,也死得瞑目!」
話聲一歇,兩名殺手見關沛雁落了單,仗著人多勢眾,搶功先行動手,一個浪飄出劍,一個持刀直砍,快若閃電,於雨中仍不受影響,把她當成了隨手即得之獵物,視同死人般。
關沛雁豈是省油的燈,冷哼一聲,腳尖桃起地上一根尺長尖銳碎木,朝那名持刀殺手端出,疾若奔雷,透胸貫穿格殺當場,再配劍出鞘,「鏗鏘!」一聲擋著了殺手來劍。
「清明」殺手頭領眉頭一皺,似乎心裡惦出了她的斤兩。
只見關沛腰詭異地一笑,雙眸進出了紅芒一閃,那名面對面持劍招架的殺手,驟然渾身打個哆嗦。
包圍的殺手見己方輕敵,彈指間即死了一人,心生警惕,不敢小覷,再衝出四人,如臨大敵,小心翼翼出招。
其中兩名殺手看見他們一男一女雙劍交纏不動,似乎正在較勁辦力,認為有機可趁,利用雨中視線不良,左右滑開,從關沛雁雙手持劍架劍的腋下空門,瞬間出招,又快又狠專走偏門陰毒。
陡然生變,豈料到,正與關沛雁架劍拚鬥內力的殺手,驟間回身,一劍斜駢劃出,朝其中一個想偷擊的殺手,將其腦袋削了半邊,短短離間,腦髓紅白相煎噴得他一個頭臉,另一個殺手反應特快,俯首半蹲,寸發之間閃過了削腦袋的那一劍,情急顧命之下,本欲偷襲關沛雁的這一劍,雖送進了他的心臟,也嚇得棄劍,懶驢打滾翻了一身泥濘,狼狽不堪。
瘋狂殺手於臨死前還大吼大叫道:
「殺!殺!殺得你們死無全屍!殺……殺……」
其餘「清明組」殺手為這種狀況震憾出場,呆若木雞,不知關沛雁使了什麼邪術,竟能控制他人替其賣命?
「清明」殺手頭領,雙眼一抹恐懼輕呼道:
「小心!是「燎心厭地」,不可看這個臭婆娘的雙眼!」
滂沱大雨來得真不是時候,迷濛得伸手不見五指,個個淋濕得就像個落湯雞。
「清明」頭領反而面露獰笑,縱聲喊道:
「老天爺幫忙!使這個暗殺計劃太完美了。快!快使用長距離鐵鏈「勾魂索」纏死她!」
殺手應聲後,鐵鏈勾魂索即刻齊齊往關沛雁立身處擲出,動作劃一,十分熟練,迷濛大雨反成了幫兇,實在不利關沛雁的「燎心大法」。
七名殺手個個迅速飛躍挪騰,十四條鐵鏈索如網交叉,雙手一拉緊收網,將關沛雁纏得死死地,無法動彈。
傾盆大雨來得飛快,去得更急。
風吹雲散,一掃迷濛霧水,雨過天晴,只留官道兩旁松樹雨珠滴答悅耳。
關沛雁螓首釵橫鬃亂,攢眉蹙額故作鎮定道:
「呸!快放了我,本姑娘出三倍價錢買這個要暗殺的人!」
「清明」頭領冷聲道:
「國有國法,行有行規!一事不接二主,你就認命。我們不會出賣顧主,但可以透露點口風要你死得瞑目!」
關沛雁被殺手在七個方位,十四條長距離鐵鏈索著,「燎心大法」只有練就三尺範圍效力,現已使不上力,但性命交關,能拖得一時算一時,希望出現奇跡,要不然此刻絕無生機。
「說!到底是誰要本姑娘的命?」
「嘿!嘿!是誰不能告訴你,只能說有人對你的武功路數十分熟悉,今日這個計劃的安排,是對方提供,而且正等我提你的人頭去領賞,你就認命吧!」
關沛雁極力掙扎無功,雙眸一抹死亡恐懼。
「清明」頭領手持傘柄三尺薄刃,邊說邊走停在關沛雁面前三尺處,面露猙獰,閉著雙眼,不敢對灼然雙眸,抬手一劍刺其咽喉,疾若長虹貫日,森芒如電。
「鏘當!」乍響,一顆石子震開那柄薄劍刃。
「誰搗蛋?」
「清明」頭領被那顆飛來石子,震得握劍的虎口發麻,傘劍險些離手,心中-悚,哪來的高手?忍不住脫口喊道。
路旁樹蔭下那座布棚內,緩緩走出了一位遊俠打扮的青年,神態慵懶,手中彈玩著兩顆小石子,而那位賣掃墓應節雜貨的老闆,不知何時已然四腳朝天躺於地上。
「嘖!嘖嘖!十幾個大男人竟然謀殺一個弱女子?豈不叫人笑掉大牙?」
「清明」頭領兩眼一閃驚慌神色,只見這位青年肩膀晃了兩下,人已到了面前三尺處,遍尋記憶中,後輩晚生何時出了這號武功超絕人物。
這位青年長得高挑,劍眉大眼,一臉笑容可掬,慵懶得天塌下來都無所謂的調調,不把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兇徒當成一回事,從他剛才三丈遠那一擲石子的準度及輕功身法,真叫殺手們心中一涼,個個震撼悸動。
關沛雁明眸閃動了生機,情急之下毫不考慮哀聲道:
「救命!只要能救我,隨你怎麼樣!」
這位青年斜眼瞄了她一下,吞口涎沫,正經八百拍著胸脯大聲道:
「好!夠爽快!就一言為定。我可要人財兩得,飯飽思淫慾然後一腳踢開!」
「清明」頭領一楞,脫口道:
「他媽的!你也真夠邪門地直話直說毫不保留,又算那棵蔥?也不惦著斤兩敢來壞事?那是條道上的人物,報個萬兒!」
青年似乎懶得與他說話,索然無味淡淡道:
「殺手!外號「不死劍」張寶是也!」
殺手群哄然大笑,似乎忘了剛才他一擊的本事?
「清明」頭領指著鼻頭、橫眉堅眼道:
「哼!乳臭未乾小伙子,「天地節氣」暗殺集團「清明」就是老夫,論殺手行業的輩份,你可差了好幾代,快磕頭陪罪,就饒了你的命,說不定收你作徒孫!」
張心寶靈識鑽進了「神鑒奇俠」金剛舍利身,「變臉」化為殺手張寶「不死劍」,按計劃趕來營救關沛雁,這些殺手群卻不知道已經犯了死煞。
張心寶淡然自若道:
「誰管你的「天地節氣」暗殺集團?都是一些縮頭烏龜,見不得天日的傢伙,殺手就要有殺手的格調,這麼勞師動眾殺一個弱女子,哪能算是一流的殺手?就像我……」
話沒說完,手中一顆石子彈出,擊在「清明」頭領手腕上,「噗!」的一聲,那支傘柄三尺長薄刃,將落於地面時,被張心寶鬼魅身法一轉,抄在手中,傘柄敲在他的前胸,快如閃電,只在一眨眼完成。
「嘔噗!」一股血箭從「清明」口中噴出,氣塞悶絕跌坐泥地,一時間無法動彈。
關沛雁燃起了生存希望,急說道:
「張寶!快殺了這些人,我才能解圍!」
外圍七名殺手握著鐵鏈不放,見「清明「頭領-個失神被張心寶重創倒地,全體震驚,但是無法抽身趕來支援,不敢輕易放了關沛雁,害怕其「燎心大法」厲害,如被她脫困,豈不是放虎歸山兩頭落空。
張心寶迅速趨前問道:
「你剛才的話!到底算不算數?」
關沛雁見天氣放晴,正是施展「燎心大法」的好機會,這個叫張寶的青年身手十分了得,能夠施法據為己用,還怕不能脫險?
這個叫張心寶的趁人之危,為所欲為實在可惡!現在正好面對面相覷,豈能錯過?
瞬間她明眸進出了紅芒閃爍,傾全力施展「燎心大法」,嫣然撒嬌忸怩道:
「張寶!別再逗人家了,剛才情急一時脫口的條件哪能當真?現在乖乖地聽話,殺了他們!」
張心寶震了一下,在她面前扮個鬼臉,二話不說,抽身倒彈如蝦弓,似射出的回頭箭般,掠回了路旁樹蔭布棚裡面,話聲拖尾猶在空中響著。
「嘿!「清明」老前輩!剛才不小心錯手傷了你,算是我的不對;這檔子事,就當沒發生過,你們繼續重來!」
來得很快,去得更疾。
全部殺手個個當場傻了眼,又是怎麼回事?真要人丈二金剛無厘頭地,簡直莫名奇妙!
「清明」頭領於地上調息一會,似乎受傷不輕,再度吐出一口瘀血,臉色由蒼白轉為紅潤,顧不得找張心寶廝殺,陡也縱身騰空,雙掌驟足全血功力,猛然朝關沛雁頂門轟至,先達成任務為首要。
這下子關沛雁可駭得花容失色,料不到十拿九穩的「燎心大法」竟然失效,於盞茶之間,二度面臨死亡恐懼,不由得歇斯底里喊叫。
「救命啊!什麼條件都答應!」
一道纖細黑芒,疾射空中撲向關沛雁的「清明」殺手頭領。
「嗯!」的一聲悶哼。
「清明」頭領摔落地上,被那道黑芒勁力帶出了三尺遠,腹中一陣劇痛,竟然是一隻小指粗拜拜用的黑檀香穿入腹中,驚覺到今天是撞了邪,這個叫「不死劍」的青年並非等閒人物。
不愧是「天地節氣」殺手頭領,雖然受傷,於落地之間身手俐落一個彈身而起,搶了一匹駿馬「駕!」的一聲落荒而逃,自己保命要緊,哪管其他人生死。
剩餘的七名殺手雙手緊握鐵鏈,全傻直了眼,頭領已經馳馬竄逃,還留在這裡幹啥?
「扯活!」
不知那位殺手喊了出來,其餘皆雙手放棄鐵鏈,如免起鳧舉,同時分七個方向亡命而逃。
關沛雁頓然鬆了綁,雙眸含煞,抿咬櫻唇,豈會善罷甘休,撿起了潰落寶劍,如猛虎出閘追了上去。
片刻後,傳來了三處慘叫聲,關沛雁渾身血泥濘地轉了回來,有如厲鬼夜又模樣,十分不雅,卻嚇得恢復平靜官道的路人紛紛走開,避之惟恐不及。
關沛雁回到現場一瞧,卻傻了眼。
看見張心寶在翻動那些護院及殺手屍體,搜刮財物正在打包,怎會是這種蠅營狗苟之人?
關沛雁怔了一下,明眸反而放亮。
「張公子!別理會這種小錢,我們追兇去,邊走邊談。」
隨即掠身騎上馬背,指著另一匹馬要張心寶騎著。
張心寶提著包裹挪騰身子,卻與關沛雁一同跨騎笑吟吟道:
「我又不偷不搶!拿點戰勝品當盤纏,是天經地義之事,有何不妥?」
關沛雁妖繞身軀故意貼他攬抱,雙峰飽滿靠得他背部暖烘烘,特佳彈性撞得要人癡醉,打從男人丹田處竄升一陣酥麻,轉而火辣辣之感覺。
張心寶遊俠浪蕩不羈,謔戲地伸手在她粉臂摸了-把,沾了滿手泥放在鼻頭嗅聞,皺著眉頭道:
「怎麼有股尿騷味?是否嚇得哪地方失了禁?喂!你叫什麼名字?」
關沛雁明眸善睞,桃腮微暈,泛起春潮妖聲妖氣道:
「張公子!人家叫關沛雁。您怎麼說話如此粗俗不雅?與您的器宇軒昂有天壤之別?」
「你懂得什麼!這不叫粗俗,是坦白率直,大男人講話哪來的那些咬文嚼字婆婆媽媽的!」
「張公子!現在欲往何處?」
「滿臉泥污的丑姑娘!難道不想追緝幕後唆使者是誰?報上一箭之仇!」
關沛雁雙眸一抹狠毒,恨聲道:
「當然要揪出來!非把這個人挫骨揚飛,方報人家心頭之恨!」
「走吧!論追蹤術,天下沒有人能比我強,可別忘了你的諾言!」
邯鄲城北三十里處,地偏山麓下,有座破殘詹山神廟,左側一條小河沿山麓蜿蜒如帶,清澈見底環繞而過,一片潺潺流水脆響,動中帶靜,風景十分優美。
廟內,響起了一位女子如鈴脆聲道:
「名聞天下的暗殺集團「天地節氣」,竟然在巧布設局之下,而馬前失蹄?太不可思議了!」
一名清瘤老者,捂著下額山羊鬍須道:
「藍貴紀莫要心急!我們既然收下你的重金,當然負責到底,老天保證七日之內,取下關沛雁項上人頭,絕不虛言!」
「哎喲!有「魔君」老前輩保證,奴家怎敢不相信。還有那個「桃花浪子」秦子亥的人頭,何時才能取得?」
魔君頓了一下,淡淡道:
「這個「桃花浪子」秦子亥比較棘手!你是知道「人面桃花」暗殺集團與我們勢均力敵,殺了他等於全面宣戰,這並非是說我們伯了,而是賞金需要提高一倍,再策劃月餘才好動手!」
「陰風左使」藍鴻冷然道:
「奴家是奉了「邯鄲皇帝」劉子興之命前來!黃金白銀不是問題,是要貴集團傾全力搏殺「桃花浪子」秦子亥為首務。」
「然後奪取那城號令「人面桃花」集團令牌,控制桃花女殺手及密佈天下的「花探」,背後那條大蟒「太上皇」政天齊,等於被打到了七寸死處,令他完全孤立。」
「再進皇城後院那座隱密的「秦皇宮」,布下天羅地網與奴家師尊「陰陽法王」配合,要殺他就易如反掌!」
魔君笑瞇瞇老奸巨猾道:
「對了!這說到了重點,今日密會,最主要的是我們幕後主公『赤眉皇魁』大魔尊,與你們『陰陽法王』協議……」
話聲未畢,魔君雙眼一閃綠芒,陡地於原座,硬生生騰挪而起、仁立仍,隨即衣袖甩出一道耀眼銀芒,疾如電光石火,於前方二丈處釘死了一支野兔,愣了一下,神色恢復平靜,一個翻央再回原座。
起落出鏢之間只在一眨眼,露出了超絕不凡身手。
「沒有事!只是一支野兔亂竄。」
「嚶!那就好。是前輩太多心了?「清明組」那幾個釘已被您當場處決,附近怎會還有生人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6:37
第三章 河邊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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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天晴,春天的太陽照得大地暖綿綿。
張個寶偕同關沛雁沿著血跡一路追蹤。殺手本身都有一套避追蹤之術,到了邯鄲城北麓竟然找不到馬蹄痕跡及血跡。
郊外芒野遼闊,張心寶極目所見並無馬匹揚塵,隨即下馬趴於地面傾聽十丈內有什麼任何異響。
見他慵懶笑容似有所得,躍上馬匹再往北徑行片刻,到了一處左右岔小道,芒草長得人高再度下馬。
指著地面笑吟吟道:
「右邊路面似有樹葉樹枝刮過!肯定是馬背上綁著一大把拖曳造成的。」
「左邊路面也有樹葉樹枝割過!但是沿途還有二道淡淡線痕沒有掃乾淨。」
「關姑娘!你猜猜殺手潛逃哪個方向?」
「張公子!人家沒學過追蹤術怎知道?您說呢?」
張心寶憨態搔額道:
「猜測歸猜測!我又不是神仙怎會知道?讓我再看看.證實一件事.你等一會兒!」
往左邊一股溜煙而去,不一會兒張心寶回來、兩根手指沾著黏答答血液,笑瞇瞇道:
「這個「情明」殺手頭領十分狡滑,右邊馬背馱樹枝是障眼法,掩入耳目而已。左邊那淺淺地兩道線溝是代表他受傷不輕,接應人用小樹桿作擔架載著,也綁了樹枝葉掃地,但是樹桿劃地較深,遺留痕跡!」
關沛雁明眸露出訝異,沒想到這個現財如命的小癟三不但武功卓越,而且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本領,實在有教人莫測高深之感,下定決心不揮手段欲擺絡他。
張心寶翻上了馬背,關沛雁此時此刻貼身摟抱得更緊.恨不得融為一體。
兩人左側小徑而入,逕行約盞茶時間,望見了前面十丈處有個殘破的山神廟.年久失修,已然被蒼松翠抹及芒草掩遮,沿山麓而下,梯田殲陌縱橫,極目了望才有幾十戶農家正在耕作。
一丈處有條小河約二丈寬,小深清流見底,可能有個人高那麼深.如果馬匹渡河會引起嘶嗚,驚動對方就大事不妙。
張心寶輕撫馬匹鼻樑,使它平靜不出聲,雙手掩蓋它的眼睛、倏地.雙手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其太陽穴擊昏,馬匹不受驚嚇,無聲無息倒於地上,手法十分俐落,令人吧為觀止,再從旁邊撿起稻草掩蓋。
再拉著關沛雁虎伏蛇溜進了小河內.果然水深使人滅頂,原是光源折射河中,十分清流容易使人產生只有人高的深淺錯覺。
豈料到,關沛雁不懂得水性,入水後腳底踏石到底,雙眸露出恐懼、如八爪魚吸盤一般,四肢死纏著張心寶不放,貼在他耳際喘氣如蘭,呼吸間直搔得心底癢癢地酥麻。
「小心點!人家不懂得游水,可別放手淹死我!「
張心寶笑謔狡黠輕聲細語道:
「本人可是浪裡一條龍!有水就游,有洞就鑽.順便在河裡洗一洗你那渾身污泥騷臭,等一會保證你在我身上游得比誰都快!」
好個張心寶一語雙關,學得混混癟三遊俠,惟妙惟肖。
關沛雁雙頰霞燒,兩眸異樣春意,抿咬著唇忿聲道;
「你簡直像個無賴小混混!又要趁人之危?」
張心寶眨眨雙眼,似笑非笑戲謔道:
「這不叫趁人之危、而是混水摸魚。家鄉話諺語道「一兼兩顧,摸蛤仔兼洗褲。」好玩嘍!」
張心寶也毫不客氣,在河中洗滌關沛雁全身污泥。當然在水裡少不了東摸一下,西摸一把,雙手伸進了她
的肝兜內,於前胸豐滿雙峰,恣意暢流。
指尖彈一彈小乳暈頭,瞬間漲突如豆,將雙掌欲展無法滿握之豐乳,彈性十足,而抖了一抖,在水中隨波蕩漾,晃擺不停稱稱斤兩,玩得樂不可支。
乘個隆咚、有兩顆小玉西瓜大,真叫人垂涎三尺,極欲品其香甜?滑不溜丟地,令人愛不釋手。
張心寶如個無賴小流氓般,故意挑逗,又捏又搓又揉。功夫全放於她的下盤,濕衫落水貼肉,更顯無邊刺激,還故作洗滌其褲,伸進了那個私密處。
使得關沛雁哭笑不得,本身旱鴨子只有任其擺佈,緊張得四肢還如螃蟹猛夾著他,以免一個小小心嗆水。
她那處毛茸茸地濕濡一團,壟起十分突兀,一觸那股肥活若蚌私地,已然黏答答地春潮泛泛。
他頑皮地,順手撥弄,而兩指拈毛一抽。
「嚶!冤家,要死了……要死了!」
「我的媽呀!這麼長?那豈不成了個毛刷刷?」
兩指拔出了根陰毛,竟有二十公分長,放在嘴前展示觀賞而吹吹氣,竟然還蜷曲地冉冉上升。
頓使關沛雁整個臉脹紅如柿,通透耳根,瞬間螓首埋在水中,寧願淹死,也不要他瞧見自己的窘態丑容。
簡直是輕浮博浪,這種閨房燕匿之私,競在此處玩弄取笑?
她打從心底眼癢癢地難耐.這個臭男人怎會如此輕薄狂浪,連挑情也這般率直坦然?可算是天下第一人!
真叫人家又愛又恨?實在是另一番滋味在心頭。
兩人已飄遊一了對岸,河風一拂頓感舒爽,甸甸前行來到破山廟二丈處。
一支小野兔正於前方蹦跳,一掌隔空攝物攝取,放入懷中,以免驚動廟內人談話。
張心寶躡手躡腳,輕輕攏突起稻草如小丘,拉著關沛雁鑽了進去匿藏。
得知了天大秘密,稻草覆蓋得悶熱,不由得汗流狹背。
關沛雁經歷二度生死,其體內「燎心大法」曾對張心寶失效,竟然勁蘊回力,反噬本體,丹田處有如萬曦往下方谷口竄逃。
她不能控制地嬌軀蠕動刻顫,明眸春色,異采漣漣,檀口急促呼吸如蘭,渾身發燙,如此身纏著張心寶,摩動忸怩得咿晤嚶嚀,無法自拔。
黑暗中,張心寶發覺有異,卻不敢出聲制止,以免驚動對方?任其摟抱摸撫。
她竟然肆無忌憚,玉手伸入了褲擋裡猛然抓龍?怎會這樣?怎按捺得住!
心中喊著要糟糕了!
「噗!」的一聲,臥龍驚蟄,陡然抬頭,一副雄赳赳氣昂昂威風凜凜,捨我其誰狀。
「嚶!」的一聲,纏得更緊,一副似迎客欲急狀。
張心寶耳尖目明,氣波回蘊感到山神廟一陣衣衫破空,對方已發覺有異響,心生一計,順手甩出了那支昏厥的小野兔,一指點在關沛雁的昏穴。
昏厥的小野兔,迎風一拂,猛然乍醒,欲積蓄兔脫而去。
「咻!」的聲響,一支銀鏢射中了那支正想脫逃的小野兔,釘於地面,成了替死鬼。
好險!差點穿幫誤事。
山神廟內,「赤眉魔君」與「陰鳳左使」藍鴻,繼續對話。
「我們「赤眉皇魁」大魔尊!曾經當眾跨贊「陰陽法王」是當世不可多得之軍師人才,其運籌帷幄短短一年中,竟然擁有信徒數十萬眾,為何不取劉子興那個不學無術之相士而代之?」
「我們「陰陽法王」深謀遠慮!如果馬上取代劉子興是易如反掌,卻需顧忌著「太上皇」政天齊的實力,所以剛才的密議先殲除「桃花浪子」開始,再謀取其「人面桃花」暗殺集團,才能與你們平分天下!」
「赤眉魔君」雙眼一抹恐懼神色道:
「聽說數月前!「邯鄲皇帝」頒布的賞萬戶候,欲殺「漢玄皇帝」誥封的蕭王劉秀,潛於你們勢力範圍內,卻引出了失蹤將近二十年的「神鑒奇俠」,打著「漢光武帝」旗幟,號召天下,可有其事?」
「陰鳳左使」藍鴻雙眸閃動著憂心神色道:
「確有其事、真料不到傳說高人「神鑒奇俠」再渡風塵,其號召力,當今天下無出其右,弄得邯鄲皇朝人心惶惶不可終日,有風雨欲來之飄飄欲墜危機,實在可惱可恨!你們是否能幫得上忙,酬金任由開口!」
「赤眉魔君」面露難色,左右支唔搪塞道:
「我們正策劃殲滅漢玄帝,劉玄皇朝,哪有時間對付「神鑒奇俠」?既然發生在你們勢力範圍,得由自己負責!」
「嗯!這是件燙手山芋,誰沾上了誰就頭痛!難道普天之下,無人能制得了「神鑒奇俠」?」
「唉!你問我,我又能問誰?當年大魔君就是被他趕盡殺絕,滅了皇朝!如今才這般辛苦重整齊鼓。」
「好了!各安天命吧!奴家要回城,就此告別,希望一個月後,能有你們的好消息?」
「藍皇妃!請傳達我們大魔尊的話,希望雙方互相合作平分天下!老夫也要告辭了。」
語音方歇,兩道輕功衣袂破空聲傳出,老山神高內,恢復一片靜謐。
張心寶掀開稻草,抱起渾身發燙的關沛雁來到山神廟內,順手解開其穴道。
關沛雁被剛才的一陣撩撥,再加上「燎心大法」回蘊攻心,哪按捺得住,慾火焚身,自動寬衣解帶,裸露渾身古銅色妖嬈胴體,撲向了張心寶,再稍延遲片刻,即有走火入魔之虞。
張心寶不敢用「彌旋大法」治療欲毒,以免暴露武功底子,況且使用美男計也是計劃中的一環,既然飛來艷福,也不客氣的脫掉衣褲,迎了上去。
不用言語,故作輕佻色急,肆無忌憚的就在關沛雁赤裸身上撫摸、輕攏、慢拈、挑逗。
練就「鼎爐聚丹」的張心寶,剛陽罡氣「鼎丹」大如幼鼠,流竄全身,聚在寶貝傢伙處。
乍看之下,有如兩根玉杵相連,一長一短,你來我往,鋼硬腹肌瞬間柔韌如棉絮,控制自如,彈跳有序,實在是天下至寶。
關沛雁的私處如蚌肥活,谷窄多汁鬆緊彈性十足,其螺旋腔道扭動帶勁,熱情加火,能將百練鋼化為繞指柔,算是女人中極品。
她使勁逢迎,見多了這種浪蕩遊俠兒,欲要融化這個男人,使其成為羅裙下不二之臣。
盞茶時間,不分軒輊。
關沛雁桃腮暈紅,顧盼生姿,春意正盎然,瞧著張心寶鎖眉吸嘴,呼呼喘氣似要丟了,而自己興頭正濃,有欲罷不能之勢,豈可讓他丟盔棄甲?
「張郎!是否歇會再來?這般外強中乾的銀槍蠟頭,奴家可看不上眼!」
張心寶佯裝色瞇瞇道:
「啐!我皺個眉頭,是剛要放屁,你以為是什麼?」
「嚶!可別「月亮底下看影子」--自看自大!」
「呸!別以為你這個小蚌帶螺旋腔壁,能唬得住我?對我來說,是「王胖子的褲腰帶」!」
「嗯!又怎麼說?」
「稀鬆平常!」
「很好!奴家就使勁給您好看!」
她四肢糾纏,迎臂欲急,又如螞蟻吸盤,上下兩口相吸,哼哼嗯嗯,渾身飄飄如在雲端,十分滿意,拿狐媚眼揪-了張心寶,算是回答,酣楊興奮,哪裡說得出話來。
又過盞茶間,她有點不支,才體會那個人間至寶長短相交,上突下搗的厲害,真是讓人情醉,猝死也陶然甘顧。
「嘿!嘿!我可是賣力地「石板上甩烏龜」!」
「嚶!嚶!又怎麼說……」
「硬碰硬!」
「太美妙了!最近冷感,今天難得碰上了猛將,希望能盡興,給您看樣好東西!」
張心寶滿臉不相信,學著地痞混混語凋道:
「干×娘的!還有什麼東西比我強?家鄉有句流行話來形容,我能夠唱一首「王昭君」的「陽關三疊」的曲,按其快慢節拍,從頭清唱到尾,待你已然翻了白眼,我不是輕鬆的唱下去,又威而鋼,金剛不壞!」
關沛雁似懂非懂哪有心思想那麼多,嫣然一笑,於地上衣衫內袋裡,取出了一個青瓷小藥瓶,上頭寫著三個蠅頭小字道:
「極藥散!」
她又婿然媚笑道:
「這瓶好東西!撥一點讓您分享,如果您不是這般賣力,門都沒有!」
她拔開瓶塞,小心翼翼珍惜地倒了雪白色粉末,放在手背上,以鼻孔猛然嗅了一下,其餘粉末卻抹在私處深谷內,與泛泛淫水融化一體。
「來!就學我的模樣,如法泡製。包您快活似神仙,忘了一切煩惱,更能助興I」
張心寶好奇心大熾如言沾了少許雪白粉末,放在手背上嗅聞,一陣沖腦刺激飄飄然如騰雲駕霧。
若有所悟,豁然大叫道:
「海洛英!這怎麼可能?」
關沛雁楞了一下忙問道:
「說什麼?你競會知道「極藥散」?不會吧!」
張心寶震了一下,忙轉話題嘻笑道:
「你把這個粉末放於私處,當然更能助興,但是藥量越放越多,肯定會冷感,最好少用。但今天撞上了我,可包你如魚得水!」
「嚶!就等您來……」
張心寶現已滿頭霧水,要思考的事情件件浮上心頭,無心再撩撥地打情罵俏,悶不哼聲,就地埋頭裡干!
頓飯時間,頻頻換招,心中只有一個目的,先馴服這匹野馬,生暴無情的熱烈火力攻擊。
關沛雁被刺激得淫心難制,北方妹子作愛好浪蕩長吟嘶叫,繞樑旋飛,高亢嘹室,小小破山神廟怎能藏住春色?
不到片刻,昂然螓首,飄發如瀑,晃蕩如急波推浪,雙眸已然翻了白眼,陣陣春潮如濤澎湃浪翻不休。
不瞬間,激情達到了最頂點,蠕動了抽搐,「呀!死了……」驟喊一場,渾身脫力後癱死不動。
河水清流魚兒潛游,悠哉游哉。
張心寶偕關沛雁下河戲水,洗滌一身汗臭,有如兩條白魚一絲不褸,教她游泳,玩得不亦樂乎。
關沛雁在水裡雙手攬抱其頸嬌柔忸怩道:
「張郎!真料不到您古靈精怪地,還帶知識淵博,叫什麼嬰粟花的果實,竟能製造這個「極藥散」雪白粉末?」
張心寶撫其粉頰「嘖!」聲親得脆聲道:
「小蚌肉!嬰粟是二年草木,葉長橢圓形,有鋸齒,花紅紫色或白色,非常艷麗,果實未成熟時中有白漿,取出可供醫藥之用,多層次的提練就是「極藥散!」
張心寶斜瞄了她一眼,不理會地自行上岸,撩起衣服著裝,牽著馬匹而去。
她也羞答答地的遮胸上岸穿衣著裝,側身於後,像小媳婦船尾隨。
關沛雁跟隨片刻,忍不住伸出纖纖玉手點在張心寶後肩道:
「張郎是否不懂製造嬰粟果的技術?為何不答話?」
一轉身,張心寶,滿人嗅怒,毫不猶豫,撩袖甩出一巴掌。
「啪!」十分脆響。
關沛雁震驚楞傻,本是熱情如火,這一巴掌如被盆冷水澆熄,頓飯之前的卿卿我我海誓山盟,片刻之後的翻臉如翻書般,真叫人一時間無法適從。
潸然淚下,滴滴如串珠灑落,十分委曲,撫著玉頰紅暈哽咽道:
「張郎!人家說錯了什麼話?要您這樣盛怒?」
張心寶怒目凝視,指責道:
「他媽的!你在動什麼鬼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還美其名狡辯於醫藥之用!」
「這是您說的嘛!」
「干×娘的!是你自己要吸用就坦白說還欲蓋彌彰,胡說亂掰想騙誰?這是毒品呀!你還當個寶?簡直無知!」
「張郎!人家也不願意的!這是「陰陽法王」控制核心人物的手段。還有那慘無人道的「萬變獸形」聽其哀嚎淒絕聲,在午夜夢迴時,真叫人慄慄危懼,膽裂魂飛的惴惴不安,誰也不敢叛離!」
張心寶暴跳如雷,咬牙切齒,義憤填膺道:
「操他媽的祖宗十八代!這種慘絕人寰,人神共怒的行為豈容於世!快些訴我你們「陰陽神教」教內大小一切事情,非搗得天翻地覆不可!」
關沛雁如小鳥依人般,螓首埋入他的偉胸輕輕擂捶囁嚅道:
「人家還真捨不得您!可別白白送死丟了小命,您還以為自己是「神鑒奇俠」救世主不成?不如趁著現在人心惶惶,撈他一筆遠走高飛,找個沒人到達的深山隱居起來,等亂世一過,再重出江湖!」
張心寶一轉心思,流理流氣,陪笑吟吟道:
「干!就是撈他一筆,還像句人話。大隱於市,小隱於山林,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錢財是拿來享受,不是放在深山裡好看的,你懂嗎?」
關沛雁抬起螓首,雙眸一股迷惑神色,陰晴不定,實在猜不透這個男人,一會兒滿口穢語,不堪入耳,一會兒又粗中帶細精明幹練,說一些自己從沒聽過的譬喻,細思之下卻是一針見血,率直得可怕,真是無法掌握的男人。
是「桃花浪子」秦子亥好呢?還是這個叫「不死劍」張寶的有合體之緣的男人好?
到底是要利用他?還是須要依靠他?一時間心亂如麻,無法抉擇!
張心寶是何等人物,這種眼神豈能瞞過?早於先前使用「神識挪移大法」攝取她八識田中所有記憶的一切情報,強勢硬逼,只不過試探其心意,還臭了滿嘴,是這輩子講過最多的髒話。
真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扮什麼角色就該像什麼人物,這齬戲還真不知道演到何時才能落幕?
關沛雁似乎定心決,幽幽歎道:
「張郎!您可別負我?明晚月圓之夜,先帶您入教、參加盛會!」
張心寶歎聲道:
「唉!你真「老太婆撤尿!」
「這又是什麼話?」
「滴滴答答--不爽快!」
她挑腮配紅抿咬著櫻唇,嬌柔忸怩道:
「您真不是個人種!人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哪會像老太婆呢?」
張心寶大刺刺道:
「干!哪天沒有盤纏,把你抵入青樓接客,供我花用,看你還跟不跟我?」
「人傢俬蓄甚豐,供得起您花費嘛!」
「啐!我還要你養?我只是喜歡家雞打得團團轉,野雞打得滿天飛!」
「喔!您真有這麼壞?」
「嘿嘿!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頭一個男人又不是我,沒什麼好計較?你說是嗎?」
「壞死了!不跟您說……」
「上馬吧!』明晚帶我入教去。別再滴滴答答的不快!」
又道:「你就把消息發佈出去!不知是否能鉤到魚?」
「喔!「陰陽法王」一定親臨!還有什麼大人物來?」
「嘿嘿!就不告訴你!」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6:56
第四章 跳蛙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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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兩團白雲隨風婆娑起舞,相似男女兩情繾綣正濃,拂之不去。
張心寶與關沛雁女前男後女共騎一馬,回到邯鄲城北門不遠處,官道路人見這對男女於光天化日之下,親匿依偎,浪蕩不羈不得驚世駭俗。
當代封建保守,路人皆露鄙夷不肖眼神,然而路過轎內的大姑娘卻歆羨不已。
關沛雁兩泓翦水秋眸含情脈脈盼睞道:
「張郎!快進城了,別再毛手毛腳地不老實,令路人側目,您住那裡?明晚再去找您!」
張心寶斜眼一瞅,笑得色相謔劣,雙手從後攬其纖腰,五指如蛇往丹田處下滑,似乎在尋找什麼寶?
色瞇雙眼,舔舌咂嘴如品美味道:
「一想起那火烤燙的小蛙肉!真叫人垂涎三尺,禿頭小弟又餓了,是否到我落腳處「天香樓」來一發解解饞再回去?」
關沛雁渾身一顫,雙頰飛紅,似脫力般往後倚著,聲如蚊納道:
「嚶……冤家別撩撥我,『燎心大法』如果再度反噬,我就走火入魔了,奴家得回去準備參加明晚間盛會,以及您交辦事宜,再說,人家骨架快散了,實在受不了您……」
話沒說完,張心寶往後騰挪下馬,哈哈一笑,揚手一拍馬臂,馬匹驚嚇馱著關沛雁揚塵而去。
「去吧!一丈之內才是您的「丈夫」,我現在是「奶媽抱兒子!」
塵土煙揚遠處,傳來關沛雁如鈴呵咭艷笑聲道:
「又是什麼譬喻?」
張心寶大聲呼喊道:
「人家的!」
邯鄲城南一座大宅,是「真定王」劉揚金屋藏嬌私宅,遍植松柏佔地約有千坪,極盡豪華建築,環境優雅,十分恬靜怡人。
府第周圍挖有二丈寬深護河溝,並有四條大街以「井」字形建築縱橫四方延伸,建高五層可以俯覽四周街道,並掘有三條密道通外,以街房為城牆,座落井字中央,攻守兼備,設計十分巧妙。
這座府宅送給了「桃花浪子」秦子亥做為安身之處:
一有空閒,「真定王」劉揚一身便服就從地道來訪,極盡巴結逢迎,惟恐張心寶被其他朝臣攏絡而捷足先登。
豈料事出意外,利用秦子亥的師徒關係,有如直扶雲梯,攀上了軍中及民間百姓口語相傳的「真命天子」漢光武帝「神鑒奇俠」,哪能不盡心盡力。
密室中,張心寶「變臉」回復了「神鑒奇俠」本來面貌,眉心那顆豆大白痣十分醒目,是其眾所周知的不二標誌。
「真定王」劉揚,對這位曾經消滅「新朝」始皇帝王莽,並曾於華山稱帝的傳說奇入「神鑒奇俠」張心寶面前,畢恭畢敬,不苟言笑,如臣子般一旁伺候著。
張心寶微笑揮袖示坐道:
「劉卿家請坐!交辦之事進行如何?」
「真定王」劉揚坐定後,作揖道:
「啟奏皇上!微臣甥女郭聖通已送高縣與皇太子蕭王劉秀會面。不!應稱皇太子,「蕭王」是逆臣劉玄的封號,不能算數!是微臣失言。」
洪震北刮乾淨滿臉虯胡,養了幾個月,恢復了一身白白胖胖體態,側立一旁恭聲道:
「主公!皇太子劉秀正當遇難時為「神魔刀」衛風清適時搭救,並遞出了您的密函依計行事。主母劉小倩裝扮「神鑒奇俠」惟妙惟肖出現江湖,一時風起雲湧,四方豪傑奔來投效,竟有數萬之眾。
並使用您設計之新武器,攻城略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連日來俘虜戰士皆曉以大義,編列軍中,竟有十多萬之眾,可喜可賀!」
「真定王」劉揚從懷中拿出了一張軍事佈陣圖,攤於桌面,眉開眼笑道:
「啟奏皇上!這張圖是邯鄲五十萬大軍,開拔前往高縣的布軍圖。不辱使命,複製了一份下來,請皇上聖奪!」
張心寶開懷縱聲道:
「所謂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劉卿家這次立了大功,登錄功勞簿上,以後名列三公又是皇親國戚親家翁,功名富貴世間無人能出其右!」
「真定王」劉揚真是受寵若驚,又如吃了顆定心丸般,笑得光彩燦爛,馬上離座,跪於地面。
瞬間穆然莊嚴恭敬謙卑,十分懂得為官之道,不疾不徐地,叩了三個響頭道:
「多謝皇上龍口金言!這是小事一件,就是要微臣赴湯蹈火,也是萬死不辭!」
「親家翁起來吧!自家人於密室中不必拘禮!」
張心寶提筆指點桌上那幅攻略佈兵圖,並且邊說邊詳細地解說給側立一旁洪震北聽,使他豎起雙耳隨手筆記。
「洪執事!我方應聯合上谷、漁陽二郡兵馬搶先發動攻擊,在東邊清河郡及北邊信都郡兩個方向製造兵亂,邯鄲大軍北上開到鉅鹿郡後,聞報戰況,當然兵分兩路搶救!」
「再由皇太子劉秀由高縣率兵南下佯裝直取矩鹿郡,使敵軍分散三股兵力,疲於奔命,實則為虛,虛則為實,札營屯兵鉅鹿郡郊!」
「札營屯兵為虛,實則率主力精銳輕騎三萬兵馬,個個連夜銜枚疾走,馬匹套口繞道而行,南下一鼓作氣搶攻邯鄲皇朝!」
「邯鄲皇朝精銳盡出!豈會料到我方以「跳蛙」作戰方式,是以寡擊眾,擒賊先擒王之策略,待敵方大軍知道軍情後,再想回頭搶救皇朝,已來不及了!」
「我們在此以逸待勞作為內應!促使邯鄲皇朝一垮,回頭的大軍再也出師無名,能再為誰打戰?瓦解其士氣,只有投降歸附的份了!」
洪震北聽得滿臉興奮,精神抖擻有如已經打了勝仗。
「真定王」劉揚聽得額頭直冒冷汗,不斷舉袖擦拭,背後汗流浹背已濕濡濡-片,又頻頻舉杯飲茶,掩飾著一臉驚駭神色。
揣揣不安們心自問忖道:
「真他媽的投對了主公:老夫統將領兵數十年,也未曾聽過哪門子「跳蛙式」的戰略?」
「嗯!還是死心塌地跟隨「漢光武帝」才有前程可講。要不然與其作戰,晚上舒服地躺於帥營內,卻不知是否見得到隔日的太陽?真他媽的押對了寶!」
張心寶觀顏察色豈有不知這支老狡狸牆頭草的心態,用點心計及本事鎮嚇了他,使其服服貼貼不生二心。
再借勢力微笑道:
「親家翁、你那十多萬兵馬安排得如何呢?」
「啟奏皇上!微臣的十萬兵馬,聽從您的指示隨大軍開拔出去,就待我方一聲策反,更改旗幟,倒戈而起,先搶軍糧,散播謠言,大事定矣!」
「另外駐守黃河流域的五萬兵馬,也是待命之中,隨時可以調動支援北方上,與我軍要配合!」
「很好!現在有個任務要親家翁去辦!」
聽到了指令,劉揚忙離座躬身作揖道:
「稟皇上!不論何事,微臣肝腦塗地,盡心盡力去辦!」
張心寶把「陰陽神教」利用「極藥散」控制教內及朝中大臣一事,詳細的說了一遺。並且散出謠言,其教主的「燎心大法」是「神鑒奇俠」的唯一剋星,希望能引大蟒出洞。
再告知邪教「萬變獸形」把人活生生地植入獸皮內,一來警告背叛者,二來愚民謂之神通,三來號稱通靈神獸,巡迴全國表演賺錢,實則是人神共憤行為,為天下正義之土所不容。
「真定王」劉揚及洪震北皆聽得心驚膽戰,寒毛盡載轉而怒目切齒,忿恚不平,傷時感事,喟然長歎!
「親家翁!就命洪震北率領駐河口海軍,一一盤查來往邯鄲商船,搜出那製造「極樂散」原料,斷絕毒品來路,相信朝中及軍隊內之癮君子馬上現形,敵我形勢即權調度。
「洪執事!一切勞煩大駕!」
張心寶滿意地點頭,正經板板再下一道命令道:「洪執事!再命南方健康「十臂巧手」魯昌,派出兵馬沿這條線索找出罌粟花種植地,徹底的將其焚燒搗毀,永除後患,不惜犧牲多少代價,都要去執行!」
張心寶了解毒品之可怕,可以動搖國本,侵蝕人體健康,所以動了嗅怒,欲傾全力毀之而後快。
洪震北得令恭敬道:
「主公!」萬變獸形」一事如何處理?」
張心寶不答反問劉揚道:
「親家翁!邯鄲地界誰懂得醫?並且有這種可以施術移植皮膚之能耐:
「真定王」劉揚撫額思索片刻,猛然叫道:
「啊!有了,戰國時代鄭人,姓秦名越人,學醫於長桑君,治病以診脈為名,能洞見五臟癥結,因居於盧,又稱「盧醫扁鵲」也。其後代號稱「邯鄲神醫扁盧」是朝庭供奉,年逾七十,傳徒桃李滿天下,是當代神醫,十分愛惜羽毛,有可能是門人所為!」
張心寶若所思忙問道:
「有個人長得猴腦尖腮,留有山痱有的叫蔣忠其人,時常出入朝中御醫房,與「陰陽法王」走得很近!親家翁可否認識?」
「真定王」劉揚猛拍膝蓋,豁然起身叫道:
「對了!有可能就是這個人。聽說他「金刀之術」十分靈活,並且還有一份特殊能耐,使朝中大臣對他趨之若鶩,奉若神明!」
「這又怎麼說?」
「是春藥!男女雖然有別,但能使那兩性那個地方再造生機,恢復青春活力!」
「哦!蔣忠平常為人如何?」
「稟皇上!此人好賭好色,並且膽小如鼠,做事十分謹慎,但是已經失蹤了好一陣子。」
話沒說畢,劉揚頓了一下,滿臉驚訝望著張心寶作揖道:
「皇上聖明!不愧「神鑒」美號料不到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竟然知道?」
張心寶從關沛雁神識腦中攝取的幾個重要人物情報,當然不能說破。
佯稱塘塞道:
「朕!從那個入室徒兒秦子亥的「人面桃花」組織「花探」傳來的消息,應該不會太離譜。」
側身再問道:
「洪執事!長江流域,「紅巾遊俠」北宮相逢現狀如何?」
「稟主公!北宮大俠會合了符正及司馬成兵馬,正在掃蕩「銅馬綠林軍」的叛逆部隊,不日就可平定!」
「哦!實在是辛苦他們了。」
「真定王」劉揚此刻卻死心塌地忠心耿耿道:
「啟奏皇上!「桃花浪子」秦子亥雖是您的弟子,終是「太上皇」政天齊的兒子,哪怕有一天記憶力恢復生了異心叛變,對朝廷大為不利,是否先發制人剷除之」
洪震北倒是微笑了起來,剛要脫口說真相,為張心機靈制止,使其滿臉通紅而三緘其口。
「親家翁所奏有理!但是秦子亥已被朕下了禁忌,除非他老子政天齊有這能耐,要不然決難恢復,此人當堪大用,是你多心了!」
張心寶也不告知關沛雁加入「陰陽神教」的身份地位,免得「真定王」劉揚多心而露出破綻,引出了不必要之麻煩。
三人密議就在此告一段落,各自匆匆離開辦事,哪顧得用餐。
「天香湘樓」後院有三間甲、乙、丙號貴賓上房,佈置十分豪華美倫美奐,房外庭院有座「天香亭」亭邊有個遍植荷花小池塘晚上可以賞月,環境優邪,離亭百步即是飯廳,喧嘩吵鬧與上房幽靜有天壤之別。
離開密室,逕行密道的張心寶,約一刻鐘到了「天香湘樓」甲字號上房,從壁櫃夾牆而出。
氣隨意走「變臉」化身「不死劍」浪蕩遊俠小混混,推門而出,已聞得餐廳飄來酒菜香,更覺得飢腸轆轆,想嘗嘗湘菜美看。
抬頭一瞧,亭內小石板桌坐了一位公子哥兒儒生打扮,背對自己,旁邊兩個似護院保鏢人物恭立差遣。
張心寶從走廊而過,順便瞅了一眼,看得真確。眉頭一顫,暗道:
「怪哉?肌膚白晰得晶瑩剔透隱帶桃紅色,一雙單風媚艷挑情的勾魂眼倒是少生,擠個方形桌。
「張公子!怎麼不在上房用餐,可以叫店小二送去。免得餐廳鬧哄哄地吵您?」
「算了!看著別人吃飯比較有味道!」
「是!是的!張公子的菜單照平常一樣?」
「哦!今晚再來兩罐陳年花彫,這桌面二位大俠及這拉先生的飯桌菜錢,就記在我的帳上!」
「好!酒菜馬上送來,請稍待!」
同桌的二位遊俠兒拱手為禮稱謝,其手腕上皆綁條紅綸絲帶十分醒目。
那位中年讀書人卻是欲拂袖而去,似乎不領這份情,則使張心寶及那二位遊俠兒十分尷尬。
張心寶瞧這位中年讀書人一襲儒服洗得發黃,而臉帶菜色,似乎三餐不濟。但卻十分有骨氣的不食磋來之食,引起了濃厚興趣,打算用話強留於他。
「四海之內皆兄弟也!見面就是有緣,接受我的美意就是有份,人生如寄,似白駒過隙,有緣有份就得惜福珍重,不管內心願不願意受,也得道個謝,才不失讀書人風範!您說是嗎?」
中年讀書人離座連忙作個深揖,滿臉羞愧窘得無地自容,赦然道:
「閣下字字珠璣!原是飽學之土,在下馬援受教!在此鄭重道歉!」
張心寶一震,連忙趨前親切握其雙手態度誠懇,欣然接受其道歉,分頭坐下。
心中暗道:
「馬援?可是茂陵人氏,輔佐東漢光武帝大破隗囂,征先零羌,肅清隴石、平交趾,並且立銅柱表功而返,威震南方。應探探其人就是馬援否?」
兩位同桌遊俠兒見張心寶留住了馬援,心中釋懷,紛紛自我介紹一番。
「在下楚聯!漢陽古琴台人氏!」
「在下楚橫!是弟弟,見過少俠!」
適時,掌櫃的親自端來滿桌佳看,店小二隨後提來兩罐陳年花彫,一拍封罐酒香四溢,欲令人垂涎三尺。
「張公子!酒菜如果不夠請再吩咐,馬上送到!」
張心寶辭退掌櫃,抱酒罐倒入酒壺,替同桌三個人斟滿一杯,舉杯微笑道:
「在下張寶!先乾為敬,今晚大家有緣有份,請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好個不醉不歸!實在快人快語,干!」三人同時雙手舉杯為禮,一口喝下。
「楚兄弟兩人!可是戰國伯牙彈琴遇知音處的古琴台?今晚可是媲美古人,所謂酒逢知己乾杯少!當再浮-大白。」
這種英雄豪傑,逍遙任性不羈,但談吐譬喻一針見血不囉嗦,為三個人所傾倒,尤其是兩個親兄弟面面相覷,似有所求,卻欲言又止,哪瞞得過明鑒的張心寶。
「這位馬援先生!可是「漢武帝」寢墓茂人氏?與前輩史學家司馬遷同一故鄉?」
「張公子!不愧遍游天下之遊便軼事掌故如數家珍,馬援不才正在邯鄲學步,貽笑大方!」
「好說!好說!所謂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在下只是貪玩,至今還一事無成!」
楚聯舉杯先行飲畢,微笑道:
「張兄客氣!見本樓掌櫃的對您這般尊敬,可見在本地邯鄲應該是個有頭有臉人物!您太客氣了!」
試探口氣,必定有事相詢,怎瞞得過能達事理的張心寶?
酒過三巡,豪氣頓發,暗道:
「自己不如先行探究,表示心中那種蕩坦坦,急公好義之男兒氣概雄風,不是更能增強瀝膽披肝,物以類聚之英雄好漢習性!」
「楚家兄弟可是第一次到北方邯鄲?」
「正是如此!張兄果真好眼力,有事正要請教!」
語聲剛落,後面來了一個滑頭粉面遊俠兒,賊眼碌碌奸笑道:
「請問哪兩位是長江流域漢陽來的?」
楚橫一楞,年青急燥脫口道:
「是我倆兄弟!不知閣下是誰?有何見教!」
油頭粉面遊俠兒賊眼一抹驚喜!在楚橫耳邊咬了幾句話。
「公事主兒找上門了!哥哥,我們先行離開酒樓,明早再作東回請張兄弟及馬公子聊表心意!」
兩個親兄弟迅速離座尾隨那名遊俠兒離開,事出倉猝,留下了一臉錯愕的張心寶及馬援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然。
望著他們離去背影,張心寶微感不安道:
「馬先生!我們跟上去看看,事態恐怕不單純?」
「張公子!不妥吧?人家私事怎好干預,況且可能牽涉江湖禁忌!」
「哼!江湖人專管不平事,再說他們兄弟倆手腕上那條紅綸絲帶瞧見了沒有?」
「看見了!紅綸帶著時下遊俠兒崇拜「紅巾遊俠」北宮相逢所縛標誌?」
「馬先生!時尚確實如此,怎能不幫他的忙?走吧!再遲疑就來不及了。」
馬援被張心寶激起了一番豪氣,也感染了那股豪傑正義,有天下為己任,捨我其誰的英雄氣概,雙雙連袂闊步離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7:14
第五章 寶圖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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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車水馬龍,行人如織,人海茫茫哪裡尋得到他們蹤跡?
張心寶偕馬援於街角拐個彎,見四下無人,瞬間右手攫其腰帶,一聲不作,默運神功提起他的身子,輕如綿絮,騰挪破空而去。
馬援身在空中,耳邊生風中呼呼作響,早已嚇得臉色蒼白骨軟筋酥,但一股熱流從腰眼尋入心房,呼吸才喘得過氣來,心神稍作安定。
料想不到身旁這位任性遊俠兒,輕功如此了得,於市區躥屋越脊似行雲流水,在荒郊野外,躍高松樹枝頭飛奔如履平地,迂迴疾馳就如天馬行空,輕靈飄逸,瀟灑至極。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風景不殊,舉目有河山異變之兆。
城外東北方向有輛馬車馳騁而去,拖曳一道滾滾風塵,十分醒目,駕駛者就是那個獐頭鼠目遊俠兒。
張心寶鎖定目標,卻勁加足直追,使得馬援有飄飄如騰雲駕霧般快感,由驚駭轉而興奮,過癮至極!
這輛馬車駛於一座斷簷殘壁山神廟前而嘎止。
張心寶一楞,真巧!想起了曾與關沛雁在此兩情纏綣,是有點臉紅,但地方確實十分隱密。
門簾掀開,楚聯及楚橫倆兄弟步出馬車,卻不見那位駕車的遊俠兒,感覺詫異己然來不及了。
悉悉卒卒!踏著落葉枯枝聲響。
四面八方竄出了二十位遊俠兒,將楚聯、楚橫兄弟團團圍住,月光下閃動著刀劍寒森浸浸,令人不寒而悚。
發覺上當,兩兄弟機警的拔出了配劍,與敵方對峙。
破山神廟內,傳出了人聲道:
啟稟「龍陽右使」!只有兩個小毛頭而己,並非您所指示的另有絕世高人撐場,而且……」
講話之人實情實報,沒來得及說完。
「啪!啪!」左右開弓,掌嘴脆響。
破山神廟內,緩步走出了「龍陽右使」其嘴內有如含個鹵蛋講話,模糊不清細聲怪氣,嗔恨嘮叨道:
「本座又不是沒長眼睛!哪容得你來饒舌?」
月光照面,就是剛才在飯樓「天香亭」吃了張心寶暗虧的那位不男不女人物,真是巧得成書!
乍看之下,他滿臉五官變形,青一塊紫一塊的分不清楚,尤其那張嘴巴就腫如饅頭,難怪發音不全,齜牙裂嘴托額撫腮「嘖嘖!」得喊痛,實在令人發噱。
「參見「龍陽右使」!百歲千壽!」二十位教徒,恭祝詞整齊劃一。
「嗯!免禮。」大刺刺地揮袖道。
話鋒一轉指著楚聯、楚橫倆兄弟道:
「這兩位兄台:從你們渡過黃河就被我們「陰陽神教」盯上了,傳聞「九龍金尊杯」是曠世高人「神鑒奇俠」的一生武學及財富皆秘藏於杯中。現在長話短說,就把隨身摧帶的「九龍金盃藏寶圖」獻上來,免得我們動手!」
楚聯咬牙切齒道:
「你們「陰陽神教」怎會得知這個秘密?」
「龍陽右使」陰陽怪氣冷然道:
「本神教內人才濟濟!「在銅馬綠林軍」高層將領就有我們的人,從你們上了黃河渡口就被教徒盯上了。廢話少說!快交出來,哪有多餘時間與你們磨菇!」
楚橫怒目哼聲道:
「要不是你們假借「桃花浪子」秦子亥名號誘騙,我倆兄弟豈會上當?」
「呸!就是知道你們懷有北宮相逢寫給秦子亥的一封信。以此為餌哪怕不上鉤?也一併交出來吧!」
楚聯見敵方擺明廠以多欺少,若再與之委屈求全,不啻是與虎謀皮?明知此戰絕無生機,但豈能有失遊俠兒氣魄。
仍然抬頭挺胸視死如歸,兄弟連袂搶出動手,這份明知不可為,寧願戰死,也不負朋友相托之氣概,確實令人動容。
「龍陽右使」趙之換冷哼一聲,驟然弓身飄退,不屑與這種無名之輩交手,認為有失身份,在旁的馬前小卒提刀來迎,一時間戟器交鳴,廝殺了起來。
張心寶偕馬援藏身稻草堆內,聽得內心狂顫,雖然知曉「九龍金尊杯」是漢代出土之神器,但又怎會與「神鑒奇俠」的武學扯上了關係?
理眉撫腮思索,卻沒有一個頭緒,遍尋記憶與「漢光武帝」卻也沾不上一絲絲邊際。
此刻,楚聯及楚橫已被教徒人海戰術搶攻,渾身已傷痕纍纍,鮮血染紅了衣前,雖是皮肉之傷,卻也險象環生,危危殆矣!
一旁觀陣的「龍陽右使」趙之換陰聲冷笑,那副紅腫丑腫丑嘴臉,更增添猙獰邪惡,視這兩個兄弟有如俎上肉,自己的囊中之物般隨時可取。
馬援見張心寶不知在苦思什麼?已然忘了置身何處,
競沒有出手相救之意?怎按捺得住胸中那股英雄熱血雖然自己武功不入高手之流,卻也無暇深思、衝動得如此般鑽出了稻草堆。
霍然立起,竭力嘶喊道:
「爾等不顧江湖道義!以多欺少,非英雄好漢所為!須臾之間,我兄弟「紅巾大俠」北宮相逢隨後就到,你們再也囂張不了多久!」
話畢。就往反方向沒命的狂奔!
雖不能力敵.也只有臨機應變,引出敵人減少對兩位兄弟身陷陣仗的壓力,實在機靈巧智。
這招虛張聲勢,果然有效。
引起了「陰陽神教」的教徒循聲找來,也驚動了正在沉思的張心寶,更是推高了楚家倆兄弟悍不畏死的彪悍情緒,雙雙手中長劍互相配合攻守進退,舞得虎虎生風,只攻不守,片刻之間,扳回了剛才劣勢。
十位教徒疾奔到了稻草堆前。
驀地、這堆稻草滿天散飛而出,灑得一身頭臉擋住了去勢。
個個雙手猛撥紛飛稻草,還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頓然感覺腰間一麻,渾身泛力,骨軟筋酥就地癱倒、人人斜眼望著一條身影快如鬼魅般,往戟器交鳴處逸去,自己何時中招卻都不得而知。
「龍陽右使」趙之換望見前方教徒無聲無息地,一排連倒,心中一悚,不知出了什麼狀況?
傻楞之際.面前瞬間出現了一個手持樹枝拍手,笑容可掬的張心寶。
「嚇!」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到底是准?」
「嘿嘿!老子叫「不死劍」張寶!」
這個慵懶任性笑得可惡的遊俠兒,就是使壞翻起石桌扎得自己灰頭土臉無法見人的臭小子,肯定使用了什麼邪門功夫,使自己一時不察吃了暗虧?
仇人見面份外眼紅,豈能輕易饒他?得要先下手為強,慢下手就會受災殃!
「龍陽右使」趙之換心意拿定,掀嘴冷森陰笑不作他聲,袖中雙掌凝聚了畢生最得意之「碎心蝕骨掌」,其陰柔綿勁可將人體五臟六腑及三百六十五節骨骼震碎.癱如爛蛇,成為一攤肉泥。
翻袖一揚,雙掌墨綠得十分詭異,疾如雷霆朝前胸拍出,欲咫尺之風當場震死張心寶!
陰寒氣勁迸出,空氣波動觸及張心寶肌膚時,本能地弓身倒掠退出,十發之間閃過「龍陽右使」趙之換使陰險玩惡毒的無恥偷襲。
張心寶利用此空隙.轉而左閃右挪至後方正在纏鬥中的楚聯倆兄弟處。
手中枝枝一招「直流百川」劍法順勢一震一抖、迸出了十顆勁珠如天上寒星熠熠,化成十個方向如長了眼睛一般,角度玄妙,循著十位教徒而去,於彈指,一一點中昏穴,瞬間瓦解了倆兄弟的殺身危機。
「龍陽右使」趙之換一招偷襲不成.卻惹得教徒中招倒地.無一倖免。
頓時氣得哇哇怪叫.怒火沖昏了大腦.無法智判對手功力高出了自己數籌。
仍然繼續使陰玩詐,學樣張心寶.利用他這般揮劍空隙,「碎心蝕骨掌」在滿勁之中,毫不猶豫地左右開弓.朝楚聯、楚橫倆兄弟身上印了出去,自認為殺了他們也算撈個夠本。
變生肘腑,真是陰毒至極,實在叫人始料不及!
楚聯、楚橫倆兄弟被這股偷襲的陰柔寒勁穿透肌膚,貫入骨髓,而漫不經意地打了個寒顫。
回頭一望,掌勁於尺間將要臨身、瞬間爆出了如濤洶湧狂烈勁道,凍寒得欲要窒息,也嚇得魂不附體,呆若木雞。
高手過招、生死立判,哪容得絲毫疏忽?這會兒,只有乖乖等死的份?
張心寶感應了這股寒勁、回頭眼角斜瞅一眼,哪容得「龍陽右使」趙之換在自己面前玩陰使詐?豈不白白損失了這兩位血性漢子?
容發之際,躥身掠出橫擋,用身體當盾牌,於胸前及小腹之處,還生生地承受偷襲而來的兩道「碎心蝕骨掌」。
掌勁飄柔詭異,竟有三重氣勁綿延之多,不愧綿掌高手,卻撞上廠「金剛舍利身」,其他賊星該敗!
「砰!砰!」兩聲沉響。
「卡嚓!卡嚓!」兩聲骨折聲。
「嗷……嗷!疼死人家!」如殺豬般慘叫。
「龍陽右使」趙之換雙掌如中鋼板,陰柔寒勁回蘊折斷其雙臂,痛得扭曲了那張不成人形的嘴臉,陰勁再貫入五臟六腑,如浪翻騰,再也忍不住氣血沖喉,噴出了一股血箭。
「金剛不壞之軀!」狂吼了出來,還算識貨!
機不可失!
楚聯及楚橫連手雙劍,默契得靈犀通明。
從張心寶背後驟間出手,兩道霍霍劍芒「噗!噗!」兩響,貫進了「龍陽右使」趙之換的前胸及咽喉。
使得這位不男不女的傢伙,睜得雙眼似要蹦突。死也不相信竟會栽在這兩位無名小輩之手。
「天香湘樓」甲字號上房,觥籌交錯,豪放朗笑,頻頻傳出。
楚聯及楚橫雖然渾身纏綁著白紗傷帶,並滲出了鮮血,猶然面不改色,不哼一聲疼痛,裂嘴齜牙喊著北方白干醇酒太猛烈了。
張心寶拍著馬援肩膀,豎起大拇指誇道:
「馬先生真有你的一套!臨陣足智多謀,能伸能屈是謂大丈夫,可算是個將相之才!」
馬援受了誇獎,客氣得舉杯敬酒,表示了對三位遊俠兒的欽佩,改觀了從前對任俠之輩不好的印象!
「張公子!「龍陽右使」臨死前叫了一聲「金剛不壞之軀」,到底是什麼功夫?」
楚聯也是興致勃勃插嘴道:
「是呀!這種傳聞中的「金剛不壞」神功,曾經聽北宮相逢大哥提起過一次:說什麼當世只有「神鑒奇俠」傳說高人,己練至劍仙之流,質化全身肌膚,硬如鋼戟,但卻可以軟如棉絮,自己也聽得似懂非懂?沒有頭緒,簡直匪夷所思?」
楊橫連忙恭敬肅目道:
「是否張公子練就這種無敵神功?」
張心寶似笑非笑雙眼靈黯道:
「我哪會這種武學?豈可與前輩高人相提並論?只不過在胸中放一塊鐵板而已,所以自號「不死劍」。但這陰毒兩掌確實震得我七暈八素的兩眼冒出了金星團團轉!」
「還是兩位英雄了得,掌握了這個間隙契機,誅殺了此獠。所以說嘛!三人同心,其利斷金,古有名訓本就不假」
楚橫聽得相當對味,高興叫道:
「張公子!是那裡打造的鐵板,介紹小弟也裝它一副,以後對陣用來威風一下,嚇死對手!」
馬援微笑道:
「對了!「陰陽神教」對你們兄弟身帶的那張藏寶圖如此重視,可見還會再來偷襲,請你們兄弟倆好自珍重!」
話說得十分含蓄,也不問藏寶圖及那封北宮相逢所寫的密函,可見是個心胸磊落中規中距之漢子,不貪份外之財。
張心寶笑吟吟道:
「今晚盡情暢飲!明日一早,我送你們去見「桃花浪子」秦子亥,算是把任務交差了事,就可以回去了。」
「是啊!張公子如果早一點說出,也避免了我們兄弟的皮肉之痛!江湖風險,實應步步為營,出門靠朋友此話不假,有勞您了!」
鳩鳴桑葉吐、村暗杏花殘,懸蠱低復上,門雀墮還飛。
早晨天氣陰霾,有一股沉悶的感覺,「楓艷別府」掌事總管洪震北,前導著楚聯及楚橫倆兄弟穿門過戶到了議事書房,命下人奉上清明節前後品種茗茶「雨後龍井」,頓使滿室春茶芬香,神清氣爽。
「你們稍坐一會兒!秦少主隨後就到!」
「謝謝洪老前輩招待!」
張心寶帶領這倆兄弟交給了洪震北後,繞到後院,騰挪身子翻牆而過,迅速來到密室,御下「神鑒奇俠」金剛舍利身,魂魄鑽進了張心寶床上秦子亥肉身,離寶床推門而出,逕行議事書房。
三人見面一陣寒暄,分賓主坐定,洪震北側身一旁。
楚聯尊稱一聲大哥,恭敬奉上兩封密函道:
「在下楚聯奉北宮大哥之命!摧帶這兩封密函,請詳細閱讀內容,一切事情盡在其中!」
張心寶拆開密函默不作聲,仔細看道:
心寶老弟如晤:
「當今天下動盪不安,遊俠之輩開山創派,成群結黨各謀私利,互相傾軋手段卑劣無所不用其極,喪失武格,離經叛道,令人憂心仲仲!
中原武林目前不知從何處風傳尊師「神鑒奇俠」於失蹤前,曾遺留一支「九龍金尊杯」,把生平絕學及寶藏雕杯傳世,並繪一張「藏寶圖」以待有緣人,已出現江湖了,但引發爭奪殺戮,局面無法收拾。
這張「藏寶圖」不知是誰複製了多少份?四處流散,其心可誅不再言喻。
為兄總認為從此事開端,整個江湖正處於暗濤洶湧,並醞釀著一股滔天陰謀風暴,不可不察,但卻不知從何著手?正在密切注意中,真是個燙手熱山芋!
但是江湖人慾橫流,如腐蠅逐肉,揮之不去,一黏上了,既有滅門之禍,仍然趨之若鶩,悍然不畏死,實在令人束手無策!
為兄於一次巧遇之下,奪得此張「藏寶圖」不敢覦覷其秘,奉上此圖,延頸企蹲尊師「神鑒奇俠」老前輩以辨真偽?或者出面收拾殘局,以安天下,蒼生幸矣:
請張老弟盡速查明事實真相告知,為兄靜待佳音。
祝武運昌隆!
拜兄北宮相逢草筆。
張心寶內心震撼莫明,一時間,內疚神明,攢眉蹙額久無法釋懷。
思潮伏起,萬分雜亂,獨自於案桌兀自不安,明知「藏寶圖」是假造又無法告知秦子亥就是「神鑒奇俠」化身,對此事最清楚不過了。
再拆第二封密函,是張「藏寶圖」。
硃砂標地,竟是赤眉勢力範圍安徽--黃山。
心情沉重似無病呻吟道:
「煩請賢昆仲,轉告北宮大哥,此「藏寶圖」確是件挑動天下殺戮不安的元兇,師尊「神鑒奇俠」並無留下任何武功秘卷!」
張心寶在案桌提筆疾書密函一封,交給了楚聯收藏以便交差。
洪震北派「真定王」劉揚的軍隊,送走了倆兄弟,給予一筆豐厚盤纏及上好金創藥,以慰辛勞。
盞茶時間回來,看見張心寶面有憂色,關心道:
「主公!此事陰毒主謀者是誰?竟使武林搶奪殺戮動盪不安!」
「洪執事!這件事來得太巧。「神鑒奇俠」剛出現北方,而中原武林卻傳出了其武學「藏寶圖」可見是有人心存惡毒,挑起江湖腥風血雨,更有「請君人甕」以逸待勞之嫌!」
「主公!現在怎麼辦?」
「哼!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待顛覆「陰陽神教」後再滅「邯鄲皇朝」,我將以「桃花浪子」身份流亡於「赤眉皇朝」地界,傾全力查明真象,以免武林互相殘殺殆矣!」
心意篤定,雙眼神采奕奕又問道:
「洪執事!我們的「跳蛙戰略」安排進度如何?」
「主公!一切按計劃進行。」
「很好!今晚我將參加「陰陽神教」入教大會,其教內主要人物皆參與盛會。你去準備一下,希望能一舉殲滅!」
張心寶再回復「不死劍」浪蕩遊俠身份,從密道於「天香湘樓」甲字號上房出現,會合了馬援。
兩人在房內暢談天下局勢,有相見恨晚之概,張心寶靈機一動,心血來潮,當場提筆寫字約頓板時間,把這些帛布推於桌前。
馬援看得雙眉顫動欣喜若狂,奉為圭桌,親為經奧。
帛布寫道:
三十六計:瞞天過海、圍魏救趙、借刀殺人、以逸待勞、趁火打劫、聲東擊西、無中生有、暗度陳倉、隔岸觀火、笑裡藏刀、李代桃僵、牽牛過欄、打草驚蛇、借屍還魂、調虎高山、拋磚引玉、擒賊擒王、遠交近攻、指桑罵槐、偷龍轉鳳、關門捉賊、假癡假呆、上樓抽梯、樹上開花、喧賓奪主、釜底抽薪、混水摸魚、金蟬脫殼、假途滅虢、美人計、空城計、反間計、苦肉計、連環計、走為上策。
洋洋大觀並有心得註解,於當代確為不世之作,當然頓使馬援祟拜得無以復加。
張心寶笑吟吟道:
「馬先生!你與成都公孫述從小在一起感情深,又與隗囂有深交,認為這兩個人如何?」
馬援十分恭敬娓娓道:
「在下以好友身份拜會公孫述時,他卻高坐金蠻寶殿之上,御林軍林立,戒備森嚴,依照規定的宮廷禮節叩頭參拜,然後才在皇帝座位之旁,特別設立舊交老朋友的座位要我坐下。
張心寶輕笑出聲道:
「嗯!能在金蠻殿之上設個座坐給你,也算是不念舊之人嘛!說起來也待你不錯?」
馬援傲骨磷響,守經達權不亢不卑道:
「公孫述要封我為侯爵!擔任全國軍隊總指揮大司馬之職,被在下拒絕。並且隔夜泥塗軒冕不辭而別,離開成都!」
「好個馬援!確是公生明,廉生威之輩!不沾他榮耀分毫為什麼?」
馬援淡然自若道:
「當今天下混亂,勝負雌雄未卜,鹿死誰手還不得而知。公孫述不知一飯三吐哺,迫切的奔走攬才,共商國家大計,卻反而只注意威風門面,所謂賢君之賤位也,豈特委瑣握齒?」
「這種人豈能留得住英雄豪傑?又怎能打出天下?實不過是一支井底之蛙而己!如果投靠他,以後豈不惹來滅門之禍?」
張心寶動容離座作揖欽佩道:
「料不到馬先生如此洞側先機?實在佩服!佩服!」
坐定又道:
「馬先生!那個魄囂又如何?」
「隗器好友目前投靠劉玄帝!在西陲一帶頗有好名聲,卻比公孫述知人善用。劉玄帝於軍事上仰伏隗囂彌深,但政治上是寵信岳父趙萌,封其右大司馬之職,其大權在握毫無忌憚,想殺誰就殺誰,非常排擠隗囂!」
「長安街頭傳出了「順口溜」道:「灶頭癢,當了中郎將。爛羊胃,當了騎都尉。爛羊頭,當了關內侯。「全是石大司馬趙萌搞的鬼,這種皇朝早晚要垮!」
「劉玄是燕雀安知鴻秸之志!隗囂早晚會於西稱帝的,但他卻是個武癡,如果沒有好的安邦國人才,早晚也會斷送江山!」
張心寶會心一笑,靈黠道:
「馬先生為何到北方邯鄲來?「
馬援品口茗茶不疾不徐道:
「當然是我尋真正地「真命天子」嘍!」
「馬先生莫非認定「邯鄲皇朝」劉子興,有那個天子命?」
「錯!昨夜的月明星稀、烏鵲南飛有河山異變之兆!所以「邯鄲皇朝」也是來日不多!」
「喔!馬先生到此地,豈不大失所望?」
「不對!是反而高興。不瞞您說,好友洛陽司馬成曾經與在下談起「神鑒奇俠」,約二十年前曾於華山稱「漢光武帝」,其為人十分特異,當年無緣拜見,所以聽說他出現了江湖,特來拜會!」
話談到了這裡,張心寶已知曉得八九不離十了,仍然悶不作聲追問道:
「馬先生為何說「漢光武帝」十分特異?」
馬援雙眼一抹異采,十分興奮道:
「張公子!你年青有為,不如與我一同拜會「漢光武帝」,先瞭解其人後,再投其麾下,為國為民盡心盡力,將來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別再混跡遊俠了?」
「馬先生!我是浪蕩任性慣了,當官的那套繁文縟節會悶死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馬援道:「哦!鐘鼎山林人各有志,不可勉強也!對不起!是我岔開了話題。」
再度神采奕奕道:
「話說回頭!「漢光武帝」十分開朗,明辨事非,且聽說思想超越現代,禮賢下士,常與部屬打成一片,凡有重大決策,均以聽取賢臣意見再下判斷,對這個君權時代來說,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如果傳說屬實,應該是真命天子」無誤!」
張心寶此刻雙眼卻一抹悲哀,捫心自問暗道:
「馬援啊!馬援!一生二十二年的戎馬生涯,那「馬革裡屍」成語出自你口,留傳千古,鼓舞青年捍衛國家的壯志。「書虎不成反類犬」之成語,則出自你親筆,一直是響在人們耳際之警鐘。料不到湖南「壺頭山」一役,老將病死沙場,卻被誣為「好虞樂殺」、「貪圖搶劫之私」。死後家族卻不敢收屍。可悲!可歎!」
思潮澎湃如濤又獨自暗道:
「明朝袁天罡曾道:「天命不可違:「,達摩祖師也道:「不可改變歷史成為千古罪人!」上蒼安排一個人轉世,有其背負一生應作的事,只要盡力去搶演好這個角色何必在乎呢?」
張心寶思念到此也就釋然了。
再書寫一封密函,交給了馬援道:
「馬先生!這封密函可以見到「神鑒奇俠」的兒子劉秀,他與我有深交,你還相信緣生緣滅的道理嗎?」
馬援恭敬收下密函,豪氣干雲縱聲大笑道:
「哈哈!今生能與張公子相遇,怎能不相信?況且來日我們有緣馳騁沙場,運用這囊中三十六計,一展雄風。只要能報效國家,男兒當「馬革裡屍」生又何歡?死又何懼!」
張心寶激動得拍其肩膀,以茶代酒與他幹了一懷,從懷中取出二十片金葉子,壯士贈金,給他做為盤纏,知道以後若要相見,遙遙無期,只待機緣。
馬援辭別了張心寶,經過破山神廟奪圖事件,決定不再蹉跎寶貴光陰,帶著介紹密函及囊中三十六計,直接投奔「漢光武帝」不再話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7:49
第六章 陰陽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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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寶於臥房內小憩,半個時辰後,在睡夢中頓然警覺房門被人輕悄悄地推開,一股熟悉的蘭香脂粉味,隨間隙微風飄了進來,不覺得莞爾一笑。
欲等待的正主兒來了!
往床榻內側翻個懶身,佯裝繼續午睡,看她能搞什麼花樣?
忽聞一陣急猝忽遽「悉悉卒卒!」寬衣解帶之聲。
「唉!大白天的,這個小妮子想作什麼?」張心寶一陣錯愕地暗道。
念頭甫落。
一條如靈蛇滑膩,一絲不縷的關沛雁迅速從床尾端溜進被窩裡,竟然尋尋覓覓,而十分熟練地一把掏出了他的寶貝傢伙!
「哇塞!怎會這樣?」張心寶猛然叫出聲來。
關沛雁有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盼,如獲至寶,愛不釋手急急忙忙的輕捏慢擠,如品冰棋淋般又黏又吸又用齒咬,希望快點長大。
真的茁壯昂然虎虎生威!如燒紅鐵榻炙熱燙手,實在天生稟賦!
關沛雁鑽出了被窩,星眸春意盎然,雙頰酡紅,檀口吁吁忸怩道:
「張郎!人家要聽您再唱一首王昭君的『陽關三疊』好嗎?」
張心寶故意瞇著色眼侃然道:
「哼!小蚌肉,你說唱就唱?那我多沒有面子!」
「明!別這樣嘛,唱歌郎!人家好想要喔!管他的什麼面子,有裡子才重要!」
被褥一陣鼓浪,張心寶也手腳俐落的拋出了滿室衣服,一個翻身如猛虎盤石般,攫著了這頭雪白小羔羊。
底下那條狂龍一個翻騰,「噢!」地一響,潛入無邊深海。
嚶嚀嗌喔!長吟一聲迴盪滿室,顯得喜悅舒暢!
但是那條神龍卻有如峻極於天,不動如山。
「冤家!怎麼還不唱歌?」
張心寶眨反雙眼促狹道:
「小蚌肉確實味美多汁而滑膩!但要我唱這『陽關三疊』的第幾疊?」
「要!通通要!人家能聽完整曲才舒暢!」
滿室生春,滿床翻飛,唱的人十分賣力,聽的人萬分過癮!
憐愛這透窗皎潔的月光,便吹滅了蠟燭。
張心寶偕關沛雁推門而出,一輛馬車已在酒樓門口不知等候多久了。
馬伕「駕!」聲一出,輪軸轆轆嘎吱作響,離南門城坦後,放馬往北疾馳,莫約徑行二十餘里,車輛轉進了一座翠綠盎然的狹谷。
星月臨空,涼風颼颼。
狹谷澗道前一片盆地,人影幢幢,好似鬼魅般不知從何處而來,四面八方湧進了澗道。
關沛雁低聲嫣然道:
「張郎!妾身不能再陪您了,就依我們事前約定行動。這包裹內有件蓋頭披風可要穿著,是新入教徒的服飾,順著狹谷跟隨大家進去就行。等一會禮台上,有位戴綠色狐狸面具的人就是我。您先下車吧!」
張心寶身穿蓋頭披風教服,掩了面貌走人人群中。
關沛雁目送他快步參雜教眾,因個個寬袍一致,再也分辨不出來。
她倚窗撫額,明眸凝癡,依戀彌深地輕歎一句「冤家!」喚著馬伕駕車往右側而去。
澗谷口立有在一丈高石碑,斗大紅字觸目驚心題道:
陰陽神教總壇
擅入者死
「死」字底下畫有一幅醒目的陰陽太極圖;
題名者竟是「邯鄲皇帝「劉子興。
張心寶揪了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隨教眾進了狹谷澗道,腳踏地面料不到竟然以長條漢玉巨石鋪地,人工開道,好浩大的工程,所費靡巨,顯示了教會資金雄厚。
澗道寬約五丈,高有十多丈,看不到盡頭,不謂不算寬敞,但如今卻人頭聳動擠滿澗道,可見教府勢力正迅速膨脹中,不可小覷!
人群排隊形成十股隊伍,擁擠不堪,卻鴉雀無聲,秩序井然,緩步漸近約有頓飯時間,終於輪到了等得不耐煩的張心寶。
一位魁梧勁裝大漢微笑道:
「歡迎入教!請出示令牌。」
張心寶從懷中拿出了一塊半金質令牌,於月光下閃爍耀眼,遞了出去。
魁梧勁裝大漢面露恭敬神色,雙手抱拳道:
「閣下競能持有金牌!可見武功不凡,已很久不見持金牌者。本教最歡迎您這種人才加入,並且視為上賓,請隨小的來!」
張心寶一瞄左右教眾,是看見了其他人亮出的令牌有銀、銅、鐵、木四種,特別的瞧了那個持銀牌得一眼.總覺得好生面熟。
魁梧壯漢前導,約步行裡遠。情景豁然開闊,祟閣巍峨,粉牆黃凡朱柱,石山巖異,亭樹池影,小橋流水溺福,好一派金碧輝煌建築,不亞於公候將相府第,那像一般教派?不啻隱有稱皇做帝打算!
張心寶被恭敬引至一座方圖二十丈木製插台前,坐於一張披金色絨氈舒適的座椅,環顧四周,後面有三張銀色絨氈座椅,再往後密密麻麻座椅無法算計。
擂台四周,有九十把熊熊烈焰火炬,照得擂台如畫通明,劈啪炭爆中再升起發條灰煙,因四面環山之谷地,微風吹不走裊裊灰煙,竟有凝聚不散之勢。
從飄來的灰煙中,聞得一股淡淡清香,入鼻透腦,振奮得人精神抖擻,入喉有一絲甘甜直貫心肺,舒漲快意,不由得呼吸急促,貪婪張口欲多吸一些。
張心寶本來就是慵懶成性,如今坐於最前面,吸了這股濃濃的清香味,舒服得渾身敞於金絨氈椅,合眼享受,更顯慵懶。
驀地,喉嚨一陣酥癢,「咳呸!」往草地上吐了一口濃痰。
矍然一震。怎麼會有如魂魄飄飄欲仙之快感?魂魄猛然地拉回了軀殼一般,回神清醒,借低頭吐痰之勢,往後面偷瞄了一眼,頓時愕然傻著了!
後方黑壓壓的一片群眾,皆合眼養神,而不知在享受些什麼,人人面露滿足愜意笑容,如醉如癡神態,真是叫人錯愕不解?
張心寶內心狂額不歇,強忍欲蹦跳起來之身軀,暗自叫道:
「鴉片!火盆內燃燒的材料,竟然放了鴉片!」
這一驚醒,卻已過了盞茶時間,不就全體皆無形中被毒染了?
擂台上擺有黑、白兩座為主,再次紅、藍、綠三座為副,四周不知何時已佈滿了一排教徒,如欲奪人性命,不啻有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不動聲色,默默地運轉「彌旋大法」,促使煙毒消弭無形,但依然我故,慵懶躺於座椅。
「噹」銅鑼聲大響。
尖銳刺耳聲滿谷迴盪,震醒了觀禮台下所有沉醉片刻安逸之中的入教群眾。
個個皆面露訝異,怎會莫名奇妙的於座椅上小憩片刻,真是滿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一位清理老者,雙眼如鷹隼銳利,太陽穴高突,是位內外兼修高手,溜覽了人群-遍,聲音高亢低回,節奏地一字一句道:
「各路英雄豪傑!本教「陰陽神教」是「邯鄲皇朝」的國教。在座各位皆是由各分壇武考出來,推薦入教。雖然已分了金、銀、銅、鐵、木牌等級,還得在本擂台露出一手以服群眾,所謂刀槍無眼各安天命!些鬥過後再派職位,應如兄如弟,不得挾怨以公報私,是教規不容。現在大家跪於地面,恭迎「陰陽法王」!」
施音甫落,回身驟然拜倒地面。
「恭請「二聖三宮!」聖壽無疆!」
「聖壽無疆!聖壽無疆!聖壽無疆!」
祝賀辭劃一,聲澈雲霄,震撼人心。
張心寶不得不隨眾跪地,但仍然昂首欲窺視所謂「二聖三宮」於曠野擂台如何現身?因自己氣波頻頻往前十丈擴散,測不到高手波動跡象,好奇心大熾,除非真有神通變化,要不然豈能逃過耳目?
驀也,「砰!砰!砰!砰!」從擂台上噴出了五股如舞台煙幕,瞬間朦朧不清,其聲勢卻能唬人。
驟間,從煙霧中現身五位穿著寬鬆教袍,黑白、紅、藍、綠者,臉上皆帶面具分不清男女,十分戲劇化。
張心寶伏地暗道:
「怪哉!競從擂台地道竄出,確實噱頭十足。什麼人會製造煙幕眩惑群眾?在這種時代當然為人奉若神明崇拜!」
身穿黝黑袍,頭戴嗔怒臉面具的「陽法王」一揮長油,男性聲音大刺刺道:
「免禮起身!比武就地開始。」
身穿雪白大袍,頭戴嘻笑臉面具的「陰法王」雙眸一閃異采,看見了台下竟有金氈座椅,婉若鶯啼女性聲音道:
「座前這位金牌持有者!是那個人推薦?」
身穿綠長袍,頭戴綠色狐狸面具者,女子聲作揖恭敬道:
「啟稟「陰法王」!是屬下介紹入教的!?
「陰法王」面具眼孔迸出了興奮神采道:
「嗯!比武過後,如果真是人才,對你應該論功行賞!」
「謝「陰法王」思典!」
錯愕萬分!「陰陽法王」竟是一男一女?真是始料未及!
擂台下群眾禮畢起身坐定,肅穆莊嚴,不苟言笑,落針可聞,除了火盆中炭塊「爆!爆!」聲響,更增添武鬥緊張氣氛!
「噹!」銅鑼再響,比武論職位開始。
一批批的勁裝遊俠兒,躍上擂台手腳兵器見真章,動武論高低,這時候張心寶哪有心情看那些人耍著猴戲般,到處蹦跳。
集中精神重整頻亂思緒,們心自問忖道:
「唉!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有二個教主?漢代不可能出現這些原本視為光怪陸離的東西。如「天燈」、「海洛英』、「鴉片煙」及「煙幕舞台」。本來猜測「陰陽法王」應該是一同穿越時空的「玩命虎爺」厲虎才對!如今卻不恁地急轉彎碰上了鐵板……」
正處于思潮如浪,澎湃湧出,想不透之際。
霎間,一股柔似水銀洩地,無孔不入的腦波侵犯而來,浸貫入自己的思潮中探尋!
矍然一驚!到底是誰?有這種玄奧無比、亙古以來,無數人追求不可得的念力神通!
陡地張心寶進出「靈犀一光」,如旋過逆流回轉般,攫著了這股念波,導入腦海無法無際之虛空,如進入非想非非想天之禪定,連大雄大力憨眾生之佛祖也無法救渡!
「靈犀一光」再順流旋轉而出,如虛空般無聲無息,無色、香、味、觸、法,驟顯出一片靜謐,涵蓋天地玄奧磁波,自動追蹤,猛然往擂台上反撲而去。
大地萬物似乎停止了生命氣息!擂台上之人影拳腳兵器比鬥,頓然不動,有如畫面般死寂。
三秒鐘!短暫的萬籟俱寂三秒鐘!
張心寶傾一生之禪定功夫施為,收念後,已然面色蒼白,胸部呼吸起伏不休,汗流浹背,若不如此拚命,被探知一切來龍去脈,豈不誤了大事。
更慘!擂台上那位身穿雪白大袍的「陰法王」,被這波念力衝擊得「燎心大法」潰散無形,一敗塗地。
「嚶!」地鶯啼一聲,嘻笑臉面具「波!」的從中襲為兩片,傾國傾城之花容月貌,有如驚鴻一瞥,連人帶椅仰翻倒地,不省人事。
驟然生變,擂台上停止了械鬥,台下全體群眾一片嘩然!
受萬民膜拜的法王,怎會候間無預兆地翻倒?
兩位戴紅、藍狐狸面具宮主,連袂急速地抱起了「陰法王」掠身往宮殿騰挪而去,留下一臉錯愕的群眾。
戴綠色狐狸面具的宮主,視線往額頭冒汗,臉色不佳,癱於金絨顫椅的張心寶處,寂予望之。
雖不見面具下的容貌,但所顯露出的心慌意亂及侷促不安之神態,叫張心寶滿窩心地。
「大家不可騷動!繼續比武。」「陽法王」沉聲道。
「陽法王」返身於戴綠色狐狸的關沛雁耳際交待了兒句話,隨後走一擂台由四名轎夫抬往宮殿飛奔面去。
「綠狐皇姬」關沛雁縱聲道:
「銅牌以下者暫時停止比武!現出金銀牌持有者先行試試!」
張心寶盞茶間恢復了體力,欲想趁勝追擊,但於眾目睽睽之下,得先行過了這關比武才行,如果強行竄入宮殿追緝,會惹來眾怒而群起攻之。
為免不必要的廝殺,只有速戰速決這場戰鬥。
心意拿定,提氣掠身了隨裊裊灰煙飄去,就如踏煙雲波,凌空虛渡,這般絕世輕功,震撼了群眾,驟見全場鴉雀無聲,呆若木雞。
踩著空氣有如下階梯般,瀟灑抱英雄拳道:
「在下「不死劍」張寶!要求以一對三位持銀牌者,敬請不吝賜教!」
滿場掌聲如轟雷,響徹雲霄。
頓然片刻,全場寂靜,落葉敲磚可聞,戰與不戰?攸關遊俠聲譽。
臨陣畏縮,不啻宣判死刑,以後再也不必混跡江湖!
三條身影掠上了擂台,分三個角落圍堵。
一人持刀,一人持劍,一人持著丈二朱絡纓長槍,鮮紅醒目。
持劍者雙眼一抹可惜的複雜神色,冷然道:
「閣下輕功絕世!在下江專自歎弗如,您既然自號「不死劍」,諒必有高招劍法賜教於我!」
持刀者輕聲道:「在下胡城!匪號「百變刀」請賜教!」
持丈二紅纓長槍者抱槍為禮道:「在下翁長志?外號「靈蛇槍」請賜教!」
張心寶認出了這位江專使劍者就是「千心劍」江搏。化名入教不知是何原因?難怪覺得十分眼熟,當然不能說破,免得嚇著了他不敢動手!
「千心劍」江搏又道:「閣下氣定神閒!肯定是用劍高手,請出招吧!我們三人要動手了。」
攤開雙手,張心寶一副慵懶浪蕩不在乎的德性道:
「沒帶兵器!也不需要用,在個人就一起上吧!」
此話一出,卻激怒了三人。
「喝!好狂妄的口氣!看招!」
翁長志火爆脾氣,面如紅棗,氣呼呼地就如暴虎馮河,一抖手中丈二紅纓槍,獵獵作響,頓形成氣流如錐,迸出五朵銀芒耀眼,分不出虛實,「靈蛇出洞」當胸直刺。
胡城手握「百變刀」不甘示弱,橫刀過頭,刀芒浸浸,彈指間,閃爍劃出三十六刀,交織一片天羅網般刀氣,當空罩下,防止其施展輕功竄升。
假名江專的「千心劍」江搏,劍出輕靈似風,攻其下盤,就如畫法家疚寫「毀」字於地面,滾滾劍氣迸出十砰行劃般,隨風拂去!
刀氣霍霍呼號生威,似網控其上盤。
銀槍五道銀芒如神龍翻騰直奔中盤。
浪飄劍氣如解吐信欲噬,遊走下盤。
把張心寶圍得似鐵桶般密不透風,封死了左右騰挪身法。
全場嘩然,不由緊張得霍立起身:
個個暗中斟酌,覺得若自己撞上了此陣仗,絕無存活可言,真替擂台上手無寸鐵的張心寶,暗捏了一把冷汗!
關沛雁容顏雖藏於綠色狐狸面下,也不由得「嚶!」地一聲,頹然絕望,癱於椅面。
只見張心寶的心境仍是澄明如鏡,又似皎月灑照,洞澈一切奧妙的招式玄機!
驀地,其寬大衣袖無風鼓浪,聚集了師傅郭璞絕技先天「天心五雷大法」之極招,「太極旋形」似陀螺疾轉,借勢使力,腳踩乾坤方向,移形換位。
「鏗鏘!鏗鏘!」
鐵器交鳴大作,刀、劍、槍三種兵器竟然絞獵一起。
「太極旋形」一招定乾坤!
張心寶氣寶神閒地,腳踏於三件兵器之上,驟間,一個返身迴旋翻踢。
「噗!噗!噗!」三響。
準確無比踢中三人手背,促使其兵器離手,抱腕疼痛不堪。
全場爆起轟然掌聲,歷久不歇,掌聲中透出了無比的尊敬!
「綠狐皇姬」關沛雁鼓掌說道:
「恭喜「不死劍」張寶!經此戰鬥可謂十年磨劍無人識,一舉成名天下知,當列為天下數一數二高手……」
「失火了!宮殿失火了!快救火呀……」
變生肘腋,百丈遠的巍巍宮殿,四處進出了火苗,好像同時放火般熊熊烈焰一發不可收拾,兵器交鳴人聲喝喊,處處廝殺聲不絕,震驚當場。
關沛雁取下了面具神色慌張,縱聲喊道:
「快救火!大家快救火!」
滿場千餘名教徒蜂擁般膠往救火,奔至宮殿火場時,卻見敵方弩箭手「雁形陣」一字排開,滿天的指粗箭矢如滂沱大雨般,往教徒身上招呼!
一時間,哀嚎遍地,死傷疊疊無法數計,先忙把陣亡者屍體築牆,再返回擂台,拆木裂板片片,聚集為盾,暫時止住了如雨飛箭。
關沛雁掠身到張心寶處怒沖沖急忙問道:
「張郎快看!陸續從山麓丟繩索而下的士兵,是否您搞的鬼?」
張心寶也正感奇怪,猛搖頭道:
「不是的!我還搞不清楚狀況,怎會發動攻擊?我的人馬皆於手臂繫條紅綸絲帶,暗藏谷外那片盆地,因有狹谷澗道天險阻隔,怎能隨便搶攻?……「嗯!那麼這些如天兵神將般從四周山麓而下的人馬,到底是誰能夠派遣?」
「你問我,我又能問誰?別在這裡多浪費口舌,敵方來勢洶洶,欲有一舉殲滅「陰陽神教」之意,剛才受傷的「陰法王」可能凶多吉少?她有可能是我急欲追緝的重要人物,不可以落於敵方之手,由你帶路,闖進火海中救人要緊」
「張郎!宮殿烈焰沖天,前方又有強弓弩箭阻擋,威猛無傳,怎能過得去?」
「跟著來就是!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我還不看在眼裡!」
正待動身掠出之際。
一旁虎視眈眈不懷好意的「百變刀」胡城,倏地,似槍飄出了「百變刀」,刀柄尾端竟牽連鐵鏈控制,有如長虹貫日射到張心寶背後!
驟然感應到背部一道激來刀氣,張心寶如要閃躲並非困難,但是面對面談話的關沛雁一定會被此股來襲刀氣貫穿!
關沛雁也發覺了情況有異,躡足從張心寶的頸後看見了那柄帶鏈索的「百變刀」已然飄至,頓然嚇得花容失色驚叫了起來!
「鏗當!」一聲,如中鋼板。
「唱歌郎別死啊……」
這聲淒叫,真是纏綿誹側,令人動容。
關沛雁玉慘花愁快步趨前,猛然抱著張心寶,螓首埋於前胸串串淚珠如泉水湧出,哭得似淚人兒,沾濕了胸襟。
張心寶雙臂抱滿香懷,「嘖!」地吻個香腮,笑吟吟道:
「小蚌肉別怕!唱歌郎的我,裝了塊鋼板硬得很,死不了!」
關沛雁被其逗得破啼為笑,真的轉到他背後,卻找那塊鋼板,才發現袍衣破個大洞,露出了雪白的肌膚,一絲刀痕陷肌,竟然毫髮無傷,但哪來地有塊鋼板?
這時間,「千心劍」江搏最恨這種暗地放冷箭小人,與「百變刀「胡城纏鬥了起來。
關沛雁尋尋覓覓不著那塊鋼板,知道上當受騙,剛才自己關心的淚下沾襟,豈不白搭?昭:有被戲弄的感覺?
她氣呼呼地轉身到了張心寶跟前,淚珠兒還淚痕斑斑明亮生輝,玉手卻揪著他前襟不放!
「你這個小混混無賴!竟敢騙我?把人家的良心當成狗肺看?說!鋼板裝在哪裡?真會騙人眼淚,要你賠!」
張心寶狡黠的眼神瞪著她道:
「小蚌肉!注意聽,我只說了裝城鋼板硬得很,並沒有說裝在背部呀?怎說我騙了你?」
關沛雁倒是楞了一下,人家是沒說I
咬著她的耳朵輕輕道:
「是裝在我的寶貝傢伙!要不然怎會那麼硬?」
關沛雁窘得滿臉就如紅柿子般,恨不得地面打個洞鑽進去?這般生死邊緣,競還如此戲謔不堪!
怎麼世間上有這樣的人種?真愛消遣人家!
張心寶推開了懷中的關沛雁,轉個身面對著「千心劍」江搏纏鬥頑真不遜的「百變刀」胡城,威風凜凜頂天地立,有如主宰者,就似變個人似的!
「說!這些偷襲殺人放火的鼠輩,是否你的同黨?幕後指使者是誰?」
話聲一落,雙方暫停了動手。
「百變刀」胡城一抹懼色,但卻悍然強硬道:
「你!「不死劍」張寶,若肯投效我「太上皇」主公的麾下,保你得個驃騎大將軍之職!」
這不就結了!已道出了幕後指使者。
「唉!各為其主,也實在難為「千心劍」江搏,就給他個全屍吧!」
「百變刀」胡城面露猙獰吼叫道:
「我是個殺手!不須要你們的憐憫同情,「太上皇」主公會替我報仇!」
話畢。接著「百變刀」往脖子一抹,項上那顆人頭滾滾落地,鮮血飆飛一尺,屍體依然挺立,好快的刀!
屍體倒地,張心寶雙眼一抹悲哀,攏著關沛雁纖腰,一擺雄腰如管箭飄射了出去。
「教眾兄弟們隨我來!殺出重圍!」
雙方各離十丈對峙,一邊猛射彎箭,一邊以木板為盾只有挨箭的份,料不到竟有人膽敢一馬當先闖了出去!
張心寶左手抱著關沛雁,被其四肢如螃蟹般緊拴著,貼個滿懷,軟綿綿熱呼呼地,情況緊急,哪有這份心思理會,正騰挪於空中,右手單掌進出了至大至剛「阿彌金剛神功」第一式「佛怒霹雷!」
先天罡氣金光熠熠,遇見擴散,疾若閃電,勁若奔雷,轉罩十丈內的那些強弩箭手!
「轟隆!轟隆!轟隆!」
掌風所至,震得十丈方圓人仰馬翻,彈飛了出去,驟間「雁行陣」如破了一個大缺口,一時間無法彌補!
千餘教眾雖折損約三百人,望見張心寶抱著三宮之一「綠狐皇姬」,依然如神龍般從天空俯衝而去,並且只用單掌迸出金芒閃爍神功,輕而易舉地轟掉敵方「雁形陣」一個十丈寬的缺口!
一陣歡聲雷動,士氣鼓舞到了極巔!
乘勝追擊,機不可失!
教眾七百多人爭先恐後,奮不顧身,如潮湧狂奔,浪捲而去,就有如「長蛇陣「怒目吐信欲噬獵物般,從那個缺口戳了進去,頓使得「雁形陣」的大雁長喉嚨被噬咬無法動彈,潰散已不成軍,只能面對面一一的廝殺起來。
張心寶捷若大鵬攫爪臨空,雙腳左踏右踢敵方戰士頭肩之處,戰士個個如中錘昏厥,又如跳棋般挪閃循進,敵人懼駭四處竄逃,不敢輕攫其鋒,瞬間落於火海宮殿之前放下了關沛雁。
「哇哩!火勢這般猛烈灼熱,宮殿裡面的人那能生離,豈不死絕?」
關沛雁急忙道:「張郎!後花園內南邊偏僻處有座涼亭密道,平常都不准我們「三宮」進入,「陰陽法王」肯定從那裡逃離,但是現在火勢沖天,烈焰灼人,如何能進得了?況且沒有別的路!」
「這還不簡單!」
張心寶再度攬抱她,默運神功,一層金光明罩護體,就地一跺,騰挪空中,踏熊熊沖天濃煙,御煙飛行,往宮殿後花園南邊而去。
俯瞰巍峨宮殿逐一驟倒崩塌!觸目驚心,聲勢好不嚇人!
御花園之奇卉異草,花園錦族早已化為灰燼煙飛,南邊那座涼亭也倒塌殆盡,卻留有一個大洞口。
兩人從空中驟降墜入涼亭殘詹洞口中消逝。
快似閃電,嚇得關沛雁花容失色驚叫了起來。
「要死了!要死了!別那麼快嘛!」
「哼!快才爽嘍?救人如救火,不快怎行?」
一語雙關,可能說者無意?但聽者卻是有心!
頓然使得關沛雁雙頰霞燒,「嚶!」地聲響,猛抱著張心寶享受這片刻溫存也好,還真不願意下來!
忽聞張心寶蜜語甜聲道:
「喂!小蚌肉醒醒?已到地頭」
一座密室,寬敞乾淨,尤其一床嶄新折疊絲被,散出談談幽香,竟沒有人影?
關沛雁埋在他偉胸之螓首,明眸艷睞瞅了一眼,萬縷柔情,抿咬嘴唇道:
「小冤家死相!您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就是會欺負人家。」
她桃腮微暈,耳鬃廝磨,昂嘟起那梨渦淺笑,露出櫻唇金縷長,吁吁出氣蘭香,一副柔若無骨,嬌憨神態,不就擺明了,床在那裡!要人現在就「欺負」她?
唉?什麼時候了,這個小妮子怎會有這種心思?還真性致勃勃!拉著張心寶到了床上。
「張郎!要您唱首情歌給人家聽……」
不恁地,撩撥起張心寶丹田處,一股燥熱衝動,正待於她前胸飽滿雙峰恣意暢遊之際,先來一番雲雨……
驀地,從密室隔牆中飄來一陣令人欲嘔之腥臭,就如當頭潑灑了他們一盆冷水,慾火頓息!
關沛雁娥眉微蹙,掩鼻不解道:
「怎麼會有陣陣死老鼠的味道?」
「不對!密室十分乾淨,不可能有死老鼠,事有蹊蹺,床邊這面牆壁有問題?」
連袂下床,搜索片刻,找到了那盞牆角燈台,用力一扳。
「嘎嘎!嘎嘎!嘎嘎!」牆壁順右快速滑開。
候地,迎面撲來一股濃烈的腐屍臭味,嗆得兩人頭昏目眩!
慘!慘絕人寰!歷歷在目。
「嘔!嘔噗!」關沛雁花容驟變,面露恐駭,再也忍不住雙膝跪地,嘔吐了出來。
張心寶震驚莫明,怒髮衝冠,皆眶欲裂,忿憤填膺,如不是親眼所見,那得知世間竟還有人會做出這種令人神共憤,禽獸不如慘絕人寰之行為!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8:05
第七章 梟雄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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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宰場!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密室十分寬敞,四周牆壁陳年積厚的血污斑斑,及一張張釘于牆上的數不清風干人皮,不知道已屠殺了多少生靈。
密室最后面石洞口有個鐵欄閘,關了不知多少野獸,就如動物園般,竟然不互相吞噬?
中間左右各擺一個長方形的石床,就如手術台,也是屠宰的組肉石板。
右邊石床,一個約人体大小的山羊,全身如脫殼般被剝下了完整的一層獸皮。
左邊右床,邊角放置一整排明晃晃的金刀,長短大小形狀种類繁多,實在說不出名堂。
一名男子也被剝了皮,那張整具羊皮就穿了一半在他身上。
頭部已載上了羊頭,而露出石床外的另一半手腳從腕部被斬斷,斷處鮮肉冗自顫抖跳動,滿石床鮮血淋漓,可能是剛動手術還來不及逢合傷口,就匆匆离去。
“万變獸形”就是精密的外科手術!
滿地任意丟棄手術不成功的年青男女已被剝了皮的尸体,慘不忍睹?
關沛雁任由武功如何高強,也兀自嚇得渾身顫抖,粉頰冷汗直流,浸濕鬢發,如無助稚儿般倚偎著張心寶緊抱不放。
張心寶感同身受,如被剝了皮般,疼痛無力呻吟道:
“好慘、操他媽的祖宗十八代、是哪個無人性的家伙干的?定要他付出十倍慘痛的代价以慰死者亡靈!”
“張郎!這种違反人性的作法,當然是武林公敵,人人得而誅之!難怪瞞著我們,不得而知!”雙雙走近鐵欄杆一瞧,真是不忍卒睹!背脊涼颼,手掌心沁出了汗漬。
洞內舖滿稻草,几十頭披著各种獸皮的人類,還在肉弱強食,体壯的一頭野狼,竟然跨騎一頭軟弱的綿羊,正在進行強奸中,而顯露可見的卻是男女人類的生殖器。
其它的人化野獸好像是司空見慣,視若無睹!
就如是這群野獸唯一的享受?太慘了!
關沛雁看得潸然淚下,幽幽歎道:
“張郎!是否放這些人……野獸出來?”
“嗯!放了出來也是被人捕殺,放到深山大澤也拚不過真正的野獸,還是死路—條!”
“那怎么辦?”
“這些人已被洗腦訓練成了靈獸!可能喂食“极樂散”控制著,不如殺了他們反而是一种解脫!真是生不如死啊!”
霎間,密洞另一通道,傳來了輕微兵器相交聲及悶哼聲,豈能逃得過眼尖耳銳的張心寶。
“走!有人在廝殺,回頭再處理這些人獸!”
兩人徑行密道約有盞茶時間,感覺通風越來越清涼,石階越來越往上走,到了一個可容納二人側身的出口處,伸了頭一瞧,原來是狹谷前的一片盆地。
地道出口竟然就是這塊三丈高的“陰陽神教總壇。擅入者死”
一位戴黑巾蒙面之人,手中持一把寶劍,踩著“陽法王”匍匐地面求饒的雄姿,真有睥睨天下之勢!
蒙面人身后有六位護法虎視眈眈,望著扑倒于地面,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陰法王”,但此刻已然玉摻花容,香霧云鬢濕。
“陰法王”咬牙切齒不甘心嗔恨道:
“政天齊!你這個狗賊,趁人之危,哪是英雄好漢所為!”
政天齊縱聲梟笑不可一世,扯下了蒙面巾,其雙目如臥弓,鷹鼻如勾露脊准頭尖,兩唇簿得人嫌是冷酷,一代梟雄相。
“自古成為王,敗為寇:這淺顯的道理都不懂,竟敢跟朕爭天下?要不是這一年來,朕与赤眉軍极力周旋,受了牽制,那容得你如此囂張!今晚算是天助我也!料不到這個世上,竟然有人能破了你的“燎心大法”九層神功,促使一敗涂地,朕還得感謝那個人呢!可見你煉得不夠精張!”
“有种就當場殺了我!要不然待我神功恢复,非殺得你片甲不留,方泄我心頭之恨!”
“要報仇就等下輩子吧:論布陣行軍、帷幄奇謀、而當今天下,舍我其誰?廢話少說!快把堯時的四凶之一“窮奇真經”奉上來,朕還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要不是真經內之“燎心大法”厲害無比,豈能容你迅速創教至今,朕回頭還我那個算命的劉子興算帳!”
“哼!就是我死了,你也休想得到“窮奇真經”!”
“啤!地上躺的紅狐及藍狐兩位皇姬就是你的榜樣、真的不怕死?”
“呸!怕死的早就像這個狗奴才蔣忠一樣!”
“太上皇”政天齊一抹狡黠笑吟吟道:
“蔣忠狗奴才!你知道朕為何饒你不死嗎?”
“陽法王”蔣忠叩頭如搗哀求道:
“啟察“太上皇”!奴才真的不知道?只要饒了奴才的命,做牛做馬也心甘情愿!”
“嘿嘿!你那一手“金刀之術”舉世無雙、朕愛才如命怎會殺你?起身側立一旁吧!”
“謝主隆恩!謝主隆恩!”
蔣忠有如死里逃生。滿臉槁灰,汗流浹背,兀自顫抖側立一旁。
“嘖!嘖嘖!蔣忠,你看“陰法王”一身的細皮嫩肉,如果剝了層皮下來,做個人皮燈籠,肯定亮麗。再以她的玲瓏身材,應該配上件什么動物獸皮,比較顯得華麗高貴?如果叫一頭西藏大獒犬奸淫她,可真逗趣?”
草菅人命,不在乎的輕松筆,真叫旁人听得倍感顫悸,毛骨悚然,原來是利用蔣忠來威脅不投降之人、手段實在十分殘忍,毫無人性。
“陰法王”花容慘變,雙眸卻露十分詭譎,不怒反笑轉而歎息道:
“報應!真是報應!有位一起從“澳洲”來到這种戰亂民不聊生動蕩時代的男人。曾經說道,頭上三尺有神明!真后悔沒听他的勸告,才落得客死异鄉下場!真想見他最后一面,問他知不知道閻王爺是否肯收留我?”
話聲甫落。
“陰法王”明眸進出了异采,檀口櫻唇滲出了一絲血絲。緩緩滴濕前襟。
“太上皇”政天齊愕了一下,沉聲道:
“好個賤人!竟然服毒自盡?還有一個“澳洲”同党?”
瞬間,一陣龍吟長嘯,是眾人耳鼓脈隆隆生病!
一听是“澳洲”來的,按捺不住的張心寶竄出了密道狂叫道:
“別死!“玩命虎爺”!還得追緝你回澳洲歸案!”
中了巨毒的“陰法王”厲虎,听到了前身匪號“玩命虎爺”躺于草地上的嬌軀一震,霍然坐起,雙眸迸出了回光返照异采。
看見了一位年青虎背雄腰的男人,親切的摟抱著自己,發出了一股灼熱勁道,任渾身竄流,十分溫心地似要療毒!
知道是一同穿越時空借尸還魂的張心寶。
然而,迸出最后一層“燎心大法”阻抗,存必死之決心,不接受其療毒,強敵環伺,豈容得他浪費內力真元。
“總算老天待我不薄!臨終最后一面竟能見到了同鄉的你?”
“是我沒有錯!“玩命虎爺”找得你好苦!為何苦愿自殘生命?”
“陰法王”緊貼在張心寶耳際說了几句話,面露得意笑容,但玉靨已轉漆黑,并出最后一句遺言。
“真爽!政天齊是得不到“窮奇真經”了。張先生,我雖然罪大惡极!請看在同鄉的份上,替我報仇!”螓首傾斜在張心寶怀內,纖纖玉手滑落地面,已然玉殞香銷,溘然長逝,但雙眸睜突,死不瞑目。
張心寶凄容滿面,因死者為大,拂著她的雙眸合閉,把其尸体平放草地。
有感而發,喃喃自語道:
“權力及力量不足以用來夸耀!而是保護自己。看得到的力量是暴力,看不到的是權力也是邪惡之力量。
這种力量建立不了和平与愛!只能增長貪婪邪惡之心,你就是中這种毒而死,下輩子好生反省,如果還能投胎轉世為人的話?”
順手撿起了她遺落地上的寶劍“鏘當”一聲,寶劍出鞘,旋弧一轉,寒芒閃爍流轉劍刃,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劍!
“太上皇”政天齊确實是一代梟雄,看見了張心寶拔出寶劍的隨手任意,就如偶得渾然天成的劍招,如詩如畫的靈感創意。
其凝然不動,有如進入胎息無念無妄的玄妙境界,有一股浩然正气,把方圓一丈提升至那种局天极地,神鑒通明,百無遺漏群妖現形之界境!
他的劍,有一种虛無极靜的意境。
深不可測!
政天齊雙眼一抹未曾有過的死亡恐懼,心中—惊,涼透了背脊,驟生膽裂魂飛,搖搖欲墜感覺。
“蹬!蹬!蹬!”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三步,腳印卻深陷地面三寸,也不是個弱者,只是對手太強了!
顫聲道:
“快挪出一人往谷內調兵遣將支援!其他五人殺了這小子,擋他一陣,快!”
“陽法王”蔣忠,已經嚇破了膽,癱于地面。
六個護法級人物,于后方一丈處,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太上皇”主公,怎不恁地倒退了三步,還見其背影已然汗流浹背?
五個人奉令迅速圍了上來。
個個腳跟都還沒站穩,只聞得張心寶一抖劍芒化成十顆寒星,長吟道:
凝重如山岳巍時,輕靈無跡若清風。
寒星燦爛旋弧一閃,玄异至极!
劍勁柔若清風,如拂著了剛站穩腳步的五位護法。
“咚!咚!咚!咚!咚!”
竟然五顆人頭齊齊落地,好神奇飄逸的—劍!
如此快劍,惊駭得“太上皇”政天齊猛然彈离一丈,顫抖道:
“你!你……年紀輕輕,究竟是誰?竟有蓋世武功!”
“哼!政天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擺下了這個計中之計,你果然現身上當。蒼天有眼,二十年前,“華山慘變”無辜驟死的英靈不滅,今晚要你難逃天网,納命來!”
劍芒一抖又唱吟道:
八風不動撼山河,劍出罡芒耀九洲。
如心作劍,是心化劊。
身劍合一,化作一道七彩繽紛劍罡,如龍躍蒼穹,疾飄而去!
太上皇政天齊猛然醒悟,恐駭惊叫嘶吼道:
“啊!“御劍飛行”之術,莫非……莫非你就是神鑒……嗷……”
嘶叫驟落。
“太上皇”政天齊秦始皇之化身,被劍罡猛儔無倫地,肉身連帶魂魄,絞為肉糜,鮮血碎肉滿天噴洒,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如絮飄落的張心寶頹然跪地,兩眼已然熱淚奪眶而出!
哀聲祈求道:
“華山慘變受害的眾兄弟們!今天總算殲滅此獠,替你們報了大仇!請原諒我有不得已非离開的苦衷!請英靈們受我三拜!”
張心寶誠心誠意恭敬地朝天彎身“叩!叩!叩”額頭触地三拜!
竄出地道側立一旁的關沛雁,被這份義薄云天,惊天地泣鬼神的場面所感動,不由得潸然沾濕了衣襟,激動得泣淚出聲。
張心寶起身,噘口一聲忽哨!
十丈盆地,密密麻麻涌出了手臂皆纏綁紅綸絲巾無法算計的戰士!
洪震北已經老淚縱橫,跪于地面道:
“主公!今日總算替華山兄弟們報了大仇!”也泣不成聲,拜倒地面,令人動容。
自古忠臣義士!依然不寂寞。
月亮臨空,探出了云端,終究一掃陰霾!
張心寶揮劍指著狹谷澗道:
“兄弟們!沖進澗谷,殺他個片甲不留?”
戰士如潮水涌進了澗道,瞬間迎著政天齊的人馬”喝喊連廝殺了起來!
火光映天通紅,終有熄滅的時候。
張心寶臂力過人,攫取了昏厥地上“陽法王”蔣忠,如提小雞,与關沛雁面覷會心一笑,雙雙一股溜煙竄進了石碑密道而隱。
盞茶之間,已到了“万變獸形”屠宰場之密洞。
唉!“千心劍”江搏与“靈蛇李”翁長志牽領一些領領教徒,見了這种慘絕人寰場面,嘔吐得泗涕縱橫、骨軟筋酥跪于地上。
張心寶也強忍內心那股如濤浪之憤怒,縱聲道:“爾等不明究理!參加了這种傷天害理之邪教,應速速回頭是岸!不再受其蒙蔽,可不失為無過,現在我推荐關沛雁姑娘為“陰陽法王”,從整教派導入正軌,統領大眾!”
關沛雁愕了—下,踢醒了地上的“陽法王”蔣忠道:
“密洞中的一切慘無人道的“万變獸形”,出自蔣忠之手,其勾結外人,害得“陰法王”已經飛升了,請你們公斷其罪!”
這些頭領教徒齊齊暴聲道:
“我們愿生生世世追隨“陰陽法王”的領導!”
其中一人跨步作揖道:“蔣忠叛徒!就由“陰陽法王”您來裁定!”
蔣忠早已嚇得臉色死灰,癱坐地上,本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意气風發的神采,老早拋之九霄云外。
“哼!本教講究天地皆分陰陽五行,因果循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就把蔣忠丟進那個獸欄內,讓其自食惡果,也算得是現世報應!”
兩名頭領教徒,揎臂撩袖,一人一手拖著蔣忠往獸欄處,打開鐵門,各端他一腳,踢得滾滾而去,迅速回關鐵門。
那些人獸不能言語,喉嚨“嗷嗷!”呼唬,爭先恐后群擁而上,把蔣忠撕裂碎片,真的戰噬其肉,啃咬其骨,還把鮮血舔個精光,方露快意滿足眼神。
“靈蛇槍”翁長志抱槍為視道:
“稟“陰陽法王”!這些人獸如何處置?”
關沛雁雙眸一抹悲傷神色,幽幽道:
“全部殺之火化!再立牌位超度!”
曙光大白,陰陽神教總壇盆地.依然愁風慘霹,化不開教徒們心中的陰霾。
“陰法王”厲虎尸体于薪材架上,神教徒眾,聞風四面八方來朝。皆披麻帶孝,如喪考妣。
數日后,關沛雁一把火炬,焚化了一切恩怨。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8:26
第八章 邯鄲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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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鄲皇城,金鑾殿御書房內,傀儡兒皇帝劉子興豐頰大耳,但雙眼黑圈深陷臉色蒼白,一副酒色過度模樣,抿著潤嘴,哈欠無精打采的來回踱步,搔首撫腮踱步不安。
龍椅旁邊,一側立一位中年面貌白哲,目如鷹隼,但小心奕奕脅肩諂笑彎著腰,正隨時等候差遣的太監王操。
御書房外,御林軍精神抖擻地響亮稟報,促使沉思走踱的兒皇帝劉子興嚇了一跳,趕忙坐回龍椅,挺腰端正還真有模有樣。
喚著那名恭候的太監道:「王操,快宣!」
太監王操一擺拂塵披肩,高亢唱道:
「皇上有旨!宣陰陽神教護國教主「陰陽法王」關沛雁晉見啦!」
關沛雁一身盛服,率領了四位絕色女子,蓮步輕移,將伏跪見禮時,為兒皇帝劉子興離座快步扶起。
「法王免禮!朕等得正發慌,總壇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快告訴我」
回頭喚了太監王操於案桌前賜坐。
另四名絕色女子如儀拜稱萬歲後,凌波仙姿妖嬈娑側立一旁,俯昂螓首,端莊稱儀,然而卻明眸勾魂靈動,紛紛偷瞄著,這個至高無上的皇帝是否長得丈二金鋼?還是三頭六臂?
兒皇帝劉子興雖擁有三宮六院無數嬪妃,然性好漁色,但哪曾見過如此艷麗媚骨,風騷無倫天香絕色?
頭一個檀口櫻唇田翹梢來薄薄紅,如小桃紅李甘甜好品嚐。
如粉玉靨,吹彈可破,美人肩帶小蠻蛇腰,若經她一纏一絞,少活十年都願意。
第二個,黛眉蹙鎖,尤其是那雙剪水秋眸,似幽似怨,如泣如訴,還偶爾捧心步入而顰,不啻西施再世?
有一股衝動,卻擁抱人懷中輕撫豐胸,噓寒問暖一番,寡人感同身受!
第三個,緋衣加上一件背心,兩肩有檔,檔上絡纓繽紛,輕盈寫意,就是強調突兀雙峰,竟然是否忘了胸扣不扣?
頸下一片雪白滑膩乳溝,隱約於背心中,總有那種霧裡看花,覷得不真切之感覺,其移動晃蕩之間,不由得眼神跟隨走,真有如虛如幻欲罷不能之歎然。
第四個,妖艷火辣,小蠻腰臀部下緋衣左右分叉,透明薄紗垂地,就是強調那高挑美玉無瑕雙腿,然而在小腹腰間,正面垂直兩片樓月精緻綢緞,擋著了玉腿,真是美中不足。
豈料,不知從哪來地一陣涼風,輕逸拂開了腹一其中一片綢緞金縷衣。
豁然開朗,裡面竟然什麼都沒有穿?
驟見,采采芙蓉洛浦姿,一溪春谷浮山影,拂風閒吹翻萋草,紅牙低垂拍洞天……
瞬間,還沒瞧得真確,春風又合上了這片綢緞金縷衣!
兒皇帝劉子興已然愕著呆傻,宮中三千粉黛,與之相較,就如木頭人,如此風情,怎不使人怦然心動,垂涎欲滴。
關沛雁把總壇一役,也娓娓訴說了完畢,等待聖裁!
太監王操趨前一步,從背後,輕扯其龍袍,卻被他揮臂甩開,還懵然不知做奴才的忠心?
無匣頭地,並出一句話道:
「真是天上人間無懈可擊!太完美了。」
關沛雁楞楞一下,皇帝到底在說什麼跟什麼來著?
太監王操做奴才的,就是能深體聖意,忙接口道:
「皇上聖明!關法王領導有方,真是無懈可擊,才能-舉殲滅匪徒。這個嘛?此戰役實在太完美了!」
「咕嚕!」兒皇帝劉子興吞口涎沫,回過神來,自覺失態,窘得忙捧起參茶,掀杯撩撥-番,掩飾了尷尬色心。
放下茶杯,愕了-下,好像少了-件寶貝似地,急忙問道:
「關法王!朕心愛的「藍貴妃」呢?怎麼沒跟你回宮?」
關沛雁首次晉見皇帝,見其好色而且昏慵無能,正事不問,偏問這顆浪蔥?著實心中有氣,但-回想過來,這不就是今天晉見的目的嗎?
正中下懷!
玉靨驟露花愁,佯裝悲淒道:
「啟奏皇上!藍貴紀已經殉教了!」
兒皇帝劉子興瞄了座前這四位佳麗一眼,面露欣色即隱,使個苦瓜臉不勝欷噓,明眼人-看就知偽裝,也就會做作了,令人心寒。
「唉!死得其所!也算是不辜負前法王的一番栽培了。朕有如失去了心中的一塊肉?徒呼奈何!」
「啟奏皇上!今日本教特別挑選四名略懂武藝的女教徒,就是呈獻給皇上做為貼身護衛,要她們日夜寸步不離,守著皇上!」
兒皇帝劉子興龍心大喜,色瞇雙眼道:「喔!日夜不離守著朕!這太好了……」
太監王操脅肩諂笑道:
「啟稟皇上!這個嘛,關法王可是「真定王」劉揚的親侄女、當然是忠心耿耿扶持,那個嘛?媲美前任法王,等於是自己人嘛!」
兒皇帝劉子興聞言更加歡欣得手舞足蹈,一時得意忘形脫口道:
「操!什麼這個那人的嘛?關法王是晚輩嘍!害朕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每次都是馬後炮:這回算是有功,下次再這樣,肯定砍下你的腦袋當球踢!」
太監王操毫不在意,可能己然司空見慣了,仍哈腰阿諂道:
「微臣王操在!不就說了嗎?」
關沛雁滿臉飛紅,愕然暗道:
「唉!皇帝還真無法改變江湖草莽氣息?就如民間傳聞,邯鄲皇朝哪還有希望?不如為自己的多多打算!」
「關法王!朕的江山也是「真定王」劉揚一手扶持。就賜你黃金千兩,總壇重建一切所需,就由國庫承擔!」
「謝皇上隆恩!」
兒皇帝劉子興高興得離開案桌,三步當成二步走,借說看相.對著四位佳麗當前,牽牽小手,輕捏那吹彈可破的粉頰,吃吃豆腐,簡直是樂不思蜀、真的不避什麼,人家是皇帝嘛!
驀地.一名小太監十分火急,匆匆跑來,一個不小心踢著了門檻,摔了個觔斗,伏於地面,齜牙咧嘴直叫痛。
太監王操忙趕過來,拂塵敲在他腦袋上怒道:
「死奴才!你以為皇宮大內是跑馬場啊!這個嘛?平常怎麼教你們的?」
小太監跑得氣喘如牛道;
「稟皇上!王太監!是……是「太上皇」駕臨,往往書房來了!」
兒皇帝劉於興淫心當前,如被潑盆冷水,驚駭得顫抖,摔掉了龍冠仍懵然不覺.匆匆滑至御書房門口,匍匐跑地恭迎「太上皇」,猛地往背後揮甩袖袍示意,要關沛雁及四位佳麗趕快離開!
然而最震驚地卻是關沛雁,整個嬌軀躺在絨氈太師椅上,愕著楞傻,呆若木雞!
「太上皇」政天齊?不是死得粉身碎骨糜爛散飛?是自己親眼目睹的,難道還另有一個?豈不是大事不妙!
太監王操也慌得團團轉,忙整理桌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春宮圖,雙手正顫抖不知往哪放才好』
倏地.一大把的「袖裡乾坤」春宮圖全往佇立桌旁愕傻發呆的小太監懷內。
一股腦的塞個鼓滿,就內他去頂
正待請她們五人離開之際,已來不及了!忙撿起地上遺落的皇冠,丟給了跪地兒皇帝劉子興。
一陣豪邁梟笑,步履橐橐聲,傳進了御書房來。
「太上皇」政天齊一腳踩進門檻,即見這些男女雜亂匍匐跪於地面,「哼!」了一聲,不予理會,走到案桌龍椅坐定。
「郎兒起身?怎地不見朝中大臣商議國事?這些民女是來做什麼?」
兒皇帝劉子興起身,畢恭畢敬哈腰治笑作揖道:
「啟稟阿爹!兒臣正在處理國事,這位民女是兒臣所浩封的「陰陽神教」國師關法王。」
「阿爹平日教訓,如在耳際,字字句句奉為主桌,耿耿於懷.不敢如風過耳!」
「太上皇」政天齊面露十分滿意,狡黠微笑道:
「喔!賜座,都起身說話。朕這一年來馬不停蹄,周旋於長安劉玄及赤眉盜匪之間雖然忙碌,但也有耳聞此事!宗教能使民心安定.寓教於化,百姓才能得益!」
兒皇帝劉於興聞言,頓然寬了心,就如放下一顆心中大石般,舒眉展顏,袖袍拂著滿頭大汗,唯唯稱諾。
關怖雁起身一望他雙眉如臥弓,露脊準頭如鷹勾,兩唇梢薄抿世情,一代梟雄相。
確實是政天齊沒錯,不由得心中暗惦起張心寶起來。
暗道:「張心寶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人物竟然殺錯?還自信滿滿地要人家單獨來見兒皇帝劉子興。梟雄當面,萬-說話有個閃失,豈不難於生還?怎麼辦才好?」
「太上皇「政天齊雙眼如鷹牢灼灼然視,盯著關沛雁頭皮發麻,這張太師持有如坐針氈,渾身好不自在。
「關法王此刻為何心不在焉?不知出身那家名門閨秀?婚嫁了沒有?」
一連疊問,促使關沛雁忙攝斂心神,不疾不徐恭聲然道:
「稟太上皇!小女子添為法王,本應修道飛昇,是終身不嫁的,叔父「真定王」劉揚從小帶大。因見陛下神明威武.不由得望而生畏,心生敬仰,所以一時失神,請原諒不敬之罪!」
「很好!有名門風範,答辯如流,可惜啊!要不然配婚給郎兒!朕這個不成材的兒皇帝還得你來扶佐坐穩江山!」
兒皇帝劉子興內心沾沾自喜,不形於色暗道:
「老鬼你是老了!哪有我一世聰明,料不到今天卻是和顏令色?也不知轉了個什麼性?對了!可能是美色當前衝昏了你的豆腐腦吧?再過些時日、非把你挫骨揚灰不可,臥榻之旁豈容得他人鼾睡!」
「太上皇」政天齊雙眼狐疑,但面露微笑問道:
「關法王!後面這四位佳麗,你帶來作什麼?」
關沛雁欲將道出實情,為兒皇帝劉子興哈腰諂笑搶先了說道;
「啟稟阿爹!因關法王手下四位護法,武功高強,要獻給您做貼身護衛,可以日夜守候防止刺客加害!」
「太上皇」政天齊滿意的一陣狼嗥笑,震得滿室眾人掩耳陪著苦笑,內功深厚不愧是一世梟雄!
人得意而忘形,是精神最鬆懈的時候。
機不可失!
關沛雁猶不相信自己親眼所見「太上皇」政天齊竟還存活於世。
驟間,「燎心大法」傾全身功力,從黛眉印堂之間迸出,無形無影,毫無預兆如雷光石火直而去,欲探其秘!
「燎心大法」是上古堯時窮奇凶人之絕學,專門以念力覬覦對手之下一步行動,用以制敵機先,更進一層還能控制其行動,得視發功人道行之深淺,十分玄奧,是一門高深道門玄學。
唯一缺點就怕對手也是念力修為高手.要是功深已臻化境,有如「陰法王」厲虎一樣,受念力反噬散功而不幸身亡。
豈料.這股念波探測「太上皇」政天齊腦海時.如進入另一異次元虛空,虛空中一片光沱沱極光,雖十分強烈刺眼,但卻如春風暖人心,不啻有流連忘返捨棄五濁惡世之感覺。
危機:發發殆矣!
倏地,驚見關沛雁失魂落隗般,但是滿臉幸福美滿神采,再遲疑一剎那,就只剩下一副死軀殼,三魂七魄回不了陽間:
奇跡?異變!
說慢時快,「太上皇」政天齊感應這波念力後.驟間梟雄臉形兀自顫動.似將產生變化?
「太上皇」政天齊似有警覺,而機靈的舉起袖袍掩飾而過。
呆若木頭的關沛雁耳際,忽聞一絲細微聲音響道:
「小蚌肉快快收功!別沉醉在這片「極光淨土」之中,還輪不到去的時候,快回來!別再擾我辦事!」
她額頭震了一下,如釋重懷,吁出了一口蘭氣,已然汗流浹背.香酥雙峰起伏不止。
片刻,關沛雁收功回神.內心驚顫,猶不能相信張心寶竟有此通天本領,假扮得如此維俏維妙?「
「不要懷疑!怎麼請到了「索命蜘蛛」兆寧、奪魂赤蠍」兆靜、「紫夾蝶」兆怡及「紅蜻蜓」兆涵,皆是當代頂尖的美人殺手?」
關沛雁雙眸含春瞅了一眼,舉袖抿嘴形傳音道:
「小冤家唱歌郎!怎麼是您?嚇死人家了。這四個媚骨風騷艷麗殺手,是「真定王」劉伯父替我聘來,最終目的就是對付政天齊!」
張心寶傳音道:「啐!政天齊死絕了,我化裝術天下無雙,絕無破綻。但是你竟然要她們咬我?豈不叫我佔盡了大好便宜?」
關沛雁傳音道:「您……您是個色中餓鬼……敢動她們.看人家以後饒不饒您!」
傳音再道:「唉!別拈酸吃醋的,難道忘了此行真正的目的,扮什麼就該像什麼,你說不是嗎』小蚌肉!」
關沛雁既知真相,當然氣得吹鬍子瞪眼]
她剛才那種雙眸善睞,嘴角含春的媚態.才彈指之間.就大相逕庭其異,怎地鳳目幽怨含嗔?
這一笑一顰之間,促使得一旁恭候正等誇獎的兒子劉子興及太監王操看得滿頭霧水』無法揣測聖意.也就不敢隨便亂說話,以免自討沒趣!
太監王操倒是揣摸能手,板板手指頭數著數,暗道;
「嗯!這個嘛?女人對男人後來眼去的,是將投懷送抱,視之正常無話可說。但是那個嘛?氣呼呼地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操!真笨』還是要上龍床嘛!」沾沾自喜。,還自認猜對聖意,暗罵著自己。
傳音道:「小蚌肉!收斂神態,別露出了馬腳,這場戲還得繼續演下去,既然得了好處,快辭退下去!」
張心寶「變臉」的「太上皇」政天齊,面露詭黠。嘿嘿陰惻惻笑道.
「乖郎兒!還算孝順。也不枉費為父將你一手帶大,栽培至今登上了皇位的一片苦心嘛!」
兒皇帝劉子興樂得眉開眼笑,總算奉承了上意。
「但是,你知道為父武功不凡,怎須要靠這些弱不禁風的空窈窕少女來保護?莫非是你另有別意?或者圖謀不軌?」
兒皇帝的笑臉僵著了,驟間翻了蒼白,微笑的上揚嘴角垂了下來,像個苦瓜臉,兀自渾身顫抖起來,雙腳不聽使喚「叩!」聲跪於地上。
御書房內四位「人面桃花」暗殺集團殺手,個個皆是訓練有素的演戲做作高於,一時間,匍匐地面,以淚洗臉楚楚動人,拿出了女人最佳武器,抽抽噎噎哭啼之間著實令人不勝欷噓,同掬一把熱淚。
連一旁伺候的太監王操也面露同情,但天威難測,項上這顆吃飯的傢伙還真捨不得分家,只有哄若寒蟬,大氣不敢吭哼一聲!
關沛雁掀袖抿蓋著玉靨,咬著櫻唇強忍著欲笑而不得笑神態,因為御書房內,人人皆在演戲,只有自己心知肚明,怎能不笑翻了天?
順水人情,怎恁自己不入戲,
「啟察「太上皇」!奴家雖是女子,但不讓鬚眉,膽敢以一教之主身份保證,皇上絕不是有二心之人。實是這四位佳麗,為敝教萬中選一,忠心的高手,本欲獻給皇上做為貼身護衛,日夜守護其安全,那知皇上大孝,自動奉上美意,是您多心了!」
兒皇帝劉子興跪於地下,額頭冒汗,猛然地頻頻點頭,灑了一片汗漬,好不狼狽:
太監王操也駭得滿臉蒼白,揣揣不安暗道:
「唉!這個嘛?馬屁還真不能亂拍!如果換了個皇帝?我得捲鋪蓋喝西北風了。那個嘛?私下還得教教笨皇帝的「馬屁功!」自己才能站穩住腳。」
張心寶裝著龍顏大喜梟笑道:
「好個不讓鬚眉,講江湖道義的關法王!朕最佩服這種人,朕對孝順的郎兒確是誤會了,起來吧。」
轉頭對著太監王操又道:「王操!是這國事嘍?」
「啟奏「太上皇」這個嘛?……事實如此,奴才不敢絲毫隱瞞!」
兒皇帝劉子興蒼白臉色轉有一絲紅潤,悻悻然道:
「阿爹教訓得對!是兒臣不當之安排,以後小心就是請您息怒!」
「嗯!這四位武功還不錯的佳麗,就收下當貼身護衛吧!為表彰關法王之忠心,賞賜了沒有?」
「有!有!兒臣賞賜了一千兩黃金,並重建神教總壇!」
「啐!郎兒呀!郎兒!為父不是時常教育你當個一國之君,怎能小氣?所謂皇帝不差餓兵,將士如何肯替朝廷用命?況且當今又是用人之際!」
「兒臣惶恐!不知阿爹的意思是……」
張心寶故意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不急不徐輕敲著案桌。
兒皇帝劉子興會了意,抬頭挺胸擺出了不可一世之帝王樣.自信滿滿道:
「聯就賜關法王!一萬兩黃金好生替朕打出江山,以後論功行賞,朕不會虧待你,就謝恩下去領賞吧!」
關沛雁馬上離座跪於地面道:
「謝主隆恩!」
她離開徹書房時,瞅了張心寶一眼,抹著迷惘神色暗道:
「好個張郎啊!張郎!磨菇那麼久,最終目的是這萬兩黃金。到底您要撈多少才願離開?已足夠我倆百世用不完了,使人家越來越不瞭解您?也越來有離我越遠之感覺?您真是一個愛財如命的小混混嗎?還是想當皇帝?」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8:56
第九章 璣緯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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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御花園「柳煙亭」。
亭台建築於一片人工大池塘上面,周圍依八卦排列.深有二丈。
前方樹閣倒影,氣象萬千。
春風拂動,水中百朵綻放紅蓮嫣然搖曳,百撮翠綠荷葉飄盪開來,撩起了陣陣漣漪,清澈見底。
紅、橙、白彩色鯉魚躍翻水面嬉戲,爭相比艷,與陽光互輝,頓使粼粼水波失色,漁兒潛游美姿百態,令人賞心悅目。
九曲橋蜿蜒過「柳煙亭」橫跨水面。
池塘四周,楊柳一簇又一簇堆聚,有如綠煙,黃鶯捎來枝頭啼唱,十分悅耳可愛,遠處巍峨樓閣重疊.門前簾珠晶瑩剔透,迎風閃閃爍爍,一重又一重絢著七彩繽紛,十分耀眼。
庭院深深幾許。
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
玉勒雕鞍遊冶處,
樓高不見章台路。
一入侯門深似海,充分顯示了帝王家之氣派。
「煙柳亭」御林軍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晉備森嚴,滿朝文武看到這種情況,皆知曉「太上皇」回來了。
因為「太上皇」最喜歡在此覽閱奏章。
自古宮庭派系、攏統的說、分有三種:當權派,都說他們是扶危定傾的「忠臣」。
非當權派的,就說他們是抗顏高議批其逆鱗的「奸臣」。
中立派.說句難聽的話.就是牆頭草風吹兩邊倒,所謂的「可忠可奸」,也是一群自認板蕩識忠臣,欠君青睞,孤忠高節的儒門文妖,專門製造輿論,不可小覷。
派系互相傾軋自古本有。「忠臣」倒了一個,另一個接班的「奸臣」.也變成了「忠臣」。也學會了指責他人為「奸臣」,所豢養的一批儒門文妖就奉命批鬥,樂此不疲。
「邯鄲皇朝」就是如此。
說穿了、權勢及名伸促使人光耀門楣,少有人不愛!
太監王操樂不可支,包圍週身的王公大臣,左一句的「操公公!」右一句的「操公公!」,就有一片金葉子奉上來,進了私帳。
「嗯!這個嘛…「太上皇」面面帶微笑,含額點頭,那個嘛?肯定沒問題!」
幾句話就能使一位大臣雀躍歡欣,手舞足蹈,再奉上一片金葉子。
「嗯!那個嘛?……」太上皇怒氣沖沖,「把竹卷奏章丟進池塘餵了王八!」
幾句話就叫一位大臣面如槁灰,渾身顫抖,連忙遞上了兩片金葉子,拜託如有機會,就麻煩多多說項!
勉強地,若拒還迎推拖了一下,金葉子還是入袋為安。
三方派系人馬,爭相巴結無不用其極,就是欲走這條扶上青雲的管道。
半晌,懷內鼓鼓飽滿。
還真巧,那個慌張小太監來報上頭召宣急事。
太監王操面帶滿足笑容,扶正官帽,一擺拂塵揚長而去。
亭內,「變臉」假扮「太上皇」政天齊的張心寶,提玉筷品嚐著滿桌的豐盛菜餚,嘖嘖!稱讚不絕,使得一旁陪飲的兒皇帝劉子興滿面春風。
「紫夾蝶」兆怡及「紅蜻蜓」兆涵陪坐張心寶,一邊倒酒一邊挾萊就碗,溫柔體貼,風情萬種。
「索命蜘蛛」兆寧及「奪魂赤蠍」兆靜陪坐兒皇帝劉子興身旁,依葫劃佯,但是皆脫靴赤腳於桌底下撩其下
盤眉來眼去,極盡風騷挑撥能事。
張心寶道「唉!這個池塘新改造過?」
兒皇帝劉子興眼神閃爍道:「阿爹!是前任「陰法王」建議改造,說是「八卦聚財盆」風水特佳!」
「郎兒?你那弟弟秦子亥找過你嗎?」
兒皇帝劉子興一抹不安神色即隱,恭聲道:
「稟阿爹!亥弟來過了幾次,還替兒臣摩頂運功加持.頓然精神百倍,兒臣欲封他為護國大將軍,卻是他所婉拒,真不知如何是好』請您勸勸他,別再放蕩任俠了!」
張心寶微笑道:
「亥兒從小如此!另有他用不必理會。你們一個文能安邦,一個武可定國,能相處融洽,為父就放心了!」
張心寶自從穿越時空.在機緣巧遇之下撞進了「桃花浪子」秦子亥肉身,輾轉使用替身至今,最為過癮舒適。
因「人面桃花」暗殺組織,「桃花宮」宮主一出現即蒙面以令牌行事,除了劉小倩及趙飛燕好姐妹知道其人是政天齊外,麾下殺手群無人能識,促使張心寶假扮雙重身份如魚得水。
一聽,是正在談論「桃花浪子」秦子亥有關之事,當然倍極關切皆豎耳竊聽,才得知少主的真正身份,竟然是邯鄲親王,也誤導了判斷,如果先殺了兒皇帝劉子興及「太上皇」那麼少主豈不是登上了帝王寶座?
張心寶看在眼裡也不說破,依然份著「太上皇」問道:
「郎兒大軍開往北方欲殲滅「漢光武帝」進行得如何?」
兒皇帝劉子興惶恐道:
「稟阿爹!早已按您的計劃進行中,朗中五虎將出動了四名,率領大軍圍了上去,哪知,我方清河、信都兩郡被「漢光武帝」的上谷及漁陽兩股兵馬圍攻告急,所以臨時兵分三路,一路直奔鉅鹿郡鎮守,另二路趕往搶救,以免兩郡失陷,我朝大軍就腹背受敵了!」
張心寶聞言後露出微笑,也就可以安心的高枕無憂。
對方正中了自己策劃之「跳蛙戰略」計謀,不日就能攻破邯鄲皇朝。
縱聲佯裝梟笑,特別高興道:
「對!以免腹背受敵!這獻策之人到底是誰?應該好好封賞。大事定矣!」
太監土操馬屁功一流,切頭切腦的阿諛順勢道:
「稟「太上皇」!這是皇上的英明決策,也是皇上少傳老帥韁華呈獻的計劃。其人飽讀五經,尤更精通「璣緯之學」是關中大儒!
張心寶訝然,「璣緯之學」不是絕傳了嗎?但不得不佯裝略懂得,只有臨機應變,忐忑不安暗道:
「唉!這種專言經錄圖緯,占驗術數的學問。《胡應鱗·四部正諱》:「璣緯文說,蓋起於河洛圖書,當西漢未,符命盛行,俗儒增益,舛諱日繁,其學自隋文二主禁絕,世不復傳。料不到,碰上了個中翹楚,倒可增長見聞!」
「紫夾蝶」兆怡星眸異采,忸怩嬌聲道:
「稟「太上皇」!大儒韁華確是當代經錄符命高人,平常門閥世族,欲求賜一經而不可得,奴家好想讓他算一算是否有皇妃的命?」
「紅暗蜒」兆涵,「索命蜘蛛」兆寧及「奪魄赤蠍」兆靜三個女子異口同聲起哄,十分來勁,哪個姑娘不愛算命,難得有這個干載難逢的機會,豈能錯過?
張心寶雙眼伴露鷹隼神采,炯炯灼視太監王操.故意促狹道:
「王操!今天得到了好少好處?競為這個韁華盡說些好話,又是你什麼人?」
太監王操驟間臉色翻了白,雙腳哆嗦個不停.跪於地上叩頭如搗蒜,驚慌道:
「奴才……奴才絕不敢貪得一個銅錢!只是掏出一片忠心,與他絕無沾親帶故,只為朝廷推薦左輔右薦棟樑人才,絕無私心!神明可鑒!」
張心寶故意撫腮,鷹視灼然默默不語,卻嚇得太監王操匍匐地面的雙手暗地緊壓縮那鼓滿的金葉子,恨不得剖腹塞了進去!
忐忑不安,暗地禱告道:「蒼天祐我!真的不貪那個小銅板,操!說了實話!」
張心寶順水推舟微笑道:
「起來吧!」
太監王操嚇得一身冷汗,得令後連忙起身,額頭腫包,滿臉卻哭笑不得,齜牙咧嘴不敢哼痛出聲,沒命似地一股溜煙而去.令人發噱!
張心寶目游四周,乍見亭角邊有一物遊走,面露微笑,隨性的拿起桌上一支磁碗,順手一擲,氣運柔勁,磁碗覆蓋了游物,沒有摔破,當場露了一手。
事出突兀,大家愕楞一下,雖不知「太上皇」在做什麼.肯定有其用意,但不敢多問,皆心中納悶不已。
太監王操加猴樣蹦跳前導,隨後一位器宇軒昂,龍蟠鳳逸五髯長鬚飄動垂胸的中年儒服男子,步履穩重,從九曲橋,緩緩而來。
到了亭內三跪九叩行禮如儀,肅穆側立。
張心寶雙眼一抹靈黠,微笑道;
「韁賢卿!聽王操對你讚譽有加聽說尤其精通「璣緯之學」,朕可要考你一下了!」
少傳韁華拜見了「太上皇」卻是雙眼一抹怨毒即隱.當然瞞不了精明練達的張心寶,內心一愕,驚覺事有蹊蹺,定是政天齊或者兒皇帝劉子興為惡,加諸與他的仇恨。
少傳韁華瞄了太監王操一眼,心存感激,只見太監王操,於張心寶背後挺身伺候,春風得意沾沾自喜,偷擺衣袖,表示快點回話。
「啟稟「太上皇」微臣不才,願聞聖示!」
張心寶微笑指著亭角地上那只磁碗道;
「韁賢卿!你算看看,磁碗裡面是什麼東西?」
在座眾人皆愕然!原來「太上皇」就為了考一考這位韁華,才擲出磁碗。
他又不是神仙,哪能知曉?萬一答得不對,可是欺君殺頭之罪呀!
少傳韁華奉諭後,游顧四周環境,見池塘巧以八卦形建築,這只磁碗正向「艮方位」迅速從袖中取出了長短不一的小竹箋,憑「像術易學」的數術卜算了一下,就著地面排出一個卦來。
下艮上艮<彖>卦
少傳韁華跪於地面啟奏道;
艮其背,不獲其身,行其庭,不見其人,無咎。
<彖>曰:艮,止也。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靜不失其時,其道光明。艮其止,止其所也;上下敵應、不相興也。
兒皇帝劉子興也是算命出身,忍不住拍案叫絕道:
「稟阿爹!少傳韁華神算確實厲害。文爻上下剛柔相敵不相應,互不往來。表示其物身體的五官四肢可以不相往來,走進庭堂即磁碗內,背朝後看不見人,保持靜止.所以得無咎!」
張心寶好奇心大熾.再問道:
「嗯!這玩意兒確是有點那味道?說!是什麼東西!」
少傳韁華環顧四周,見有同類,心中篤定應機,言辭鏗鏘擲地道:
「啟奏「太上皇」!磁碗內之物,像龍又無用,說它像蛇又有腳,其支支脈脈善於爬壁,應該就是「守宮」,俗稱壁虎!」
玄奧之極!居然猜中了。
張心寶震了一下,眾人皆嘩然,嘖嘖稱奇神准無比,尤其是太監王操樂不可支,笑得合不攏嘴,就有如是自己的本事猜個這下於可真有搞頭了!
「來人!快賜少傳韁先生座位!」張心寶興奮道。
少傳韁華謝思就坐,目不邪視,溫文爾雅氣定神閒,雍容態度,博得在座之人十分好感。
「韁賢卿龍蟠鳳逸碩學通儒,識多見廣,鑒往知來,朕十分佩服。諒必知曉「經諱之學」由來」
少傳韁華作揖禮,不亢不插娓娓道:
「啟稟」太上皇」!「經緯之學」就是以隱語來預言未來之吉凶的學問。論其起源來自『黃帝」所遺留之絕學。
「嗯!後來又如何?」張心寶問道。
「相傳沉寂了一陣子!後來有燕人盧生,獻給秦始皇一本「天運錄圖書」,其中有「亡秦者胡也」之預言。驚惶顫悸的秦皇始因而命蒙恬將軍率王十萬大軍攻打北方的胡族,更為了杜絕後顧之憂,勞民傷財的建築全長二千多公里,蜿蜒如龍之萬里長城。」
張心寶曾從兒皇帝劉子興的腦海行使「神識大挪移」神功.得知秦始皇再世化身的「太上皇」政天齊並沒有告知其真正身份,所以現在談到了秦始皇,無慮會穿幫壞事、但殺了秦始皇后,這部「天運綠圖書」可能永無出土的日子,微感遺憾。
「韁賢卿!暴秦是滅亡於漢高祖劉邦之手,並非「亡秦者胡也」,這又怎麼去解釋呢?」
少傳韁華微笑道:
「不然!秦始皇歿後、才真正顯露了天機,使秦帝國滅亡的是他最疼愛的第十九個兒子葫亥!也還實了「天運錄圖書」之經言不假!」
一言點醒了在座大眾,欽佩不己。
「王操!賜灑。」張心寶欣然道。
「韁賢卿!你對當今的「璣緯之學」有何看法?是否流傳些什麼預言?邯鄲皇朗是否能問鼎中原?」
一連疊問,促使少傳韁華面露難色,霍然起身禮恭敬道:
「啟奏「太上皇」?所謂天機不可洩露,但經過層層疊問。微臣拚得折壽猝死,也欲報皇恩,但是諦聽者若非鴻福齊天者,聞之必有大禍臨頭!微臣希望另辟一處清靜之地,一一當面稟告,企望「太上皇」見諒!」
「嗯!韁賢卿所奏有理,內伺王操擺駕到朕寢宮「秦皇宮」!」
太監王操當仁不讓,意氣風發前引吆喝回宮,一夥人等,陪駕「太上皇」,在九曲橋蜿蜒徑行,此刻「紫平蝶」兆怡似有意無意的一個不小心,把摺扇落進了池塘「噗通!」一聲,引起了大家回首注目。
趁此機會,嫣然一笑道:
「哎喲!韁先生,奴家還想討教命理呢?」
韁華見張心寶假扮的「太上皇」含首示意,微笑道:
「姑娘!自幼失散,即骨肉分離之兆。如石沉大海,人海茫茫,永無相見之日,恕在下直言了!」
「紫夾蝶」兆怡一時傷心感慨,淚盈滿眶淒然道:
「韁先生神算!但以何為兆?怎知奴家不幸!」
少傳紹華輕歎道:
「姑娘!天機渺渺,法以自然。剛才的摺扇遺落池塘為兆:「扇」即「散也」,摺扇迎風展開遺失,即是示了「骨肉」分離。落入了池塘如石沉大海、實則命也!無需自歎自艾了。」
好個少傳韁華,竟能探賾索隱,妙悟神契,洞徹蘊奧,汪洋浩博通天之才,真叫大家佩服得五體投地。
「索命蜘蛛」兆寧哪會放棄這一契機,忙問道:
「敢問韁先生!我們四位姐妹的前途如何?」
恰巧正前方,天空有一支宮女春天嬉玩的紙鳧、五彩擯紛,十分艷麗,於空中飛翔。
少傳緩華臉色數變,憂喜參半,歎然道:
「鳧鳥乘風可以翱翔得意;就如各位姑娘似「鳧」一般,一因風雲際會「凡鳥」上了神樹變鳳凰,是有嬪妃的命。不過,鳥也沒有終日高飛不下的道理,更何況是紙鳧?恐不能長久。」
惜然長歎又道:
「唉!島嶼風輕鳥倦飛。此「柳煙亭」於池塘中,就如島嶼一般,此數不利,要小心一位女子姓名有個「婷」字與。亭」諧音,欲加害你們,如能逃過此劫,再來找我!」
四位「人面桃花」女殺手,個個心中一悚,遍尋記憶中,並沒有得罪一位女子姓名裡,有個「婷」字。
況且組織中也沒有此人,也就釋然了,而且殺手生涯,本就朗不夕保,生又可歡.死又何懼?江湖路本就坎坷不好走!
到了「秦皇宮」門口,有鎧甲重兵防守,一塊石碑直寫道:
內宮禁地,擅入則斬!
肅殺之氣、油然而生,叫人不寒而凜。
兒皇帝率領四名女子及一隊御林軍,跪別了「太上皇」。為大家前呼後擁地離開,去享受那醉生夢死,夜夜笙歌,風流的帝王生活。
太監王操如識途老馬,前引著假扮「太上皇」的張心寶及少傳韁華進了內院。
少傳韁華見一石碑透出十分詭異之瑟殺之氣,眉頭一顫,面露詭譎笑容暗道:
「好個「七殺碑」!「太上皇」政天齊犯了沖煞,再有通天的福份,也會驟間死於非命!天助我也!」
「嗯!這塊」七殺碑「吸取天地玄陰之氣,能引精靈現身,千年難得一見,利用此碑定可達成心願。」
少傳韁華撫鬚抑天,看著「秦皇宮」建築方位,袖手乾坤掐指一算,面露興奮神采,精神抖摟跨步隨後而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9:17
第十章 移星換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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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宮」宮內富麗堂皇,燈火通明如畫,漢白玉石鋪地,相映得生輝如雪,晶瑩剔透一絲不塵,雕樑劃棟龍飛鳳舞,氣派萬千。
衣、食、住、行、玩樂之處,應有盡有,窮奢極侈之能事,令人望之乍舌不下。
可見「太上皇」政天齊平時矣著淫佚,躊躇滿志,連兒皇帝劉子興的內院寢宮,也要膛乎其後,但卻有一股壓迫心頭,空窈窈冥冥之氣氛。
三個人一踩進宮內即見漢白玉石地瓦甸甸跪拜了百來名千嬌百媚宮女,個個露頸滴粉搓酥,人比花艷.竟由皇后蘇柔捷率領嬪妃三名,於前間三呼萬歲。
張心寶一愕,這又是什麼情景,
望見太監王操滿臉邪淫詭笑,已然說明了一切。
原來「太上皇」政天齊有這種淫人妻妾代表下忠貞不貳的嗜好。
這般齷齪下流醜事.經心念一動,從腦海中如幕層層顯像,是從兒皇帝劉子興攝腦搜取而來,連這小子依葫劃樣也軋上了一腳:
戲還得唱下去!
「太上皇」本尊的秦始皇,原就是歷代帝王好漁色箇中之翹楚者有建築龐然的「阿房宮」為證,又有墓陵內之「千年雙修大法」為恃,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恁地,這場風流仗陣是否要打?打了下去,不啻與暴君何異?反覆思慮,有點欲落荒而逃之衝動?
驀地於沉思間,袖袍有人輕扯了一下。
太監王操在耳際問,輕聲細語道:
「稟「太上皇」皇后娘娘與嬪妃宮女們,已跪得發麻了。」
張心寶猛地拉回了思緒,仿著秦始皇的雕目虎吻,豹狼之聲嗥梟大笑道:
「起身!通通起身!朕還真捨不得。」
少傳韁華褒衣博帶,撩長袍偕太監王操跪地道:
「微臣叩見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嚶!韁先生免禮!」鶯聲婉轉,繞樑三日。
皇后蘇柔婕婷婷玉立顯雍容,輕拂鳳袖示起身。
她卻嫌脂粉污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仙姿玉質肌細膩,回身轉佩百媚生,插花照鏡千嬌出,曉風殘月柳三變,滴粉搓酥左與言。
皇后蘇柔婕一抹幽怨強顏歡笑,梨禍淺綴,楚楚動人,欲要人心扉滴破,襝襟福禮道:
「兒媳婦叩見公公「太上皇」萬安!好久不見您回來。」
張心寶看傻直了眼!
商朝褒似也不過如此,怎麼這朵空靈清蓮,竟插在那堆牛糞上?真叫人捶胸扼腕,不勝欷噓而慨然?
所謂自古紅顏多薄命啊?
「嗯!席設「萬壽閣」,朕要與韁先生密議國家大事。爾後再召見你們。」
皇后蘇柔婕雙眸翦水秋波,善睞神采喜說道:
「遵旨!兒媳婦於晚間已為公公準備了笙歌舞蹈餘興節目,一解連日來櫛風沐雨,車勞困頓之辛苦」
太監王操前導張心寶韁華到了「萬壽閣」登樓而上.自饒有趣地掩門而出,待宣伺候。
張心寶坐定後,見韁華傲骨嶙峋,規行矩步.儒者風範,大為激賞道:
「韁賢卿請坐!到了這裡,逕情直行,毋需何人顏色,也勿存芥蒂,應率爾而對,無話不談,省卻宮廷之繁文縟節!」
韁華愕然隨隱,見「太上皇」生得長頸鳥彖,其相貌陰尖刻薄,可以共患難,卻不可以共安樂,但是其天廷眉心之間,怎會有一股德配天地之浩然正氣?
難道自己看錯了眼?
然而回神一看,卻不敢掉以輕心,自古伴君如伴虎,依然小心翼翼,執再用中。
「朕對那些蚌鳴蟬噪之輩?已不勝其煩,希望韁賢卿以『璣緯之學」就論天下局勢!朕不會虧待於你。」
少傳韁華掀髯微笑,精光飽綻、滿應滿許欣然道:
「啟奏陛下!於三十多年前,「璣緯」前輩谷永及夏賀良等,都曾指出過,漢朝為王莽所篡,必然再度興起。「璣緯赤伏符」上面有句:
劉秀髮兵捕不道,四夷雲集龍斗野,四七之際火為主。
預言了劉秀乃為「真命天子」!」
張心寶興致勃勃問道:
「嗯!這「璣緯赤伏符」又怎麼解釋?」
「啟奏陛下!自從漢高祖利邦興起至經言中所說的劉秀而止,應有二百二十八年,正是「四七」二十八之應驗。漢朝以「火」作為象徵,所以說「火為主」再度興旺!」
「陛下於數月前?懸賞十萬戶侯爵,購買蕭王劉秀的人頭,至今仍無下落,正是應驗了經言「劉秀髮兵捕不道」。況且今年「漢光武帝」旗幟一出,天下各路人馬望旗幟而色變。也正好應驗二百二十八年了。」
「韁賢卿!這句「四夷雲集龍斗野」又怎麼解釋?」
「陛下!《九五爻辭》說:「飛龍在天,利見大人。」是什麼意思?留待後人解釋。」
「然而,孔子解答道:「聲同則以聲相應,氣同則以氣相求。水性潤下而往濕處流,火性炎上而就乾燥之物燃燒。龍行生雲,虎嘯生風,聖人出世了,萬民敬仰而天下歸服。以天為本原而生的則與天相親,以地為本原而生的則與地相親。這就是說,只有同類的東西才能互相隨從。」
「所以也是應了這句「四夷雲集龍斗野」微臣不才確實不敢隱瞞聖聽!」
張心寶聞得內心狂顫,這位韁華可媲美唐朝之袁天臣及李淳風也!
「璣緯赤伏符」圖錄不就是「推背圖」之翻版?只在於時代差異而已。
蹙鎖雙眉,似無病呻吟聲調,也符合了「太上皇」憂國心情,促使得韁華眼中一抹殘酷的喜悅,對方已入了殼。
陰差陽錯的表情,使少傳韁華誤判。
張心寶是為了這些話所震撼,古代百家爭鳴,能人異士輩,為什麼一代反而不如一代?歷史上兵刀劫連連,難道記不起這些慘痛教訓?
難怪有句名言道:「人類是健忘的,所以歷史會再重演!」
「韁賢卿!如果兒皇帝王郎,改名劉子興,再改名「劉秀」的話?不是也可以應驗這些「璣緯赤伏符」裡的經言了?」
「陛下!三十年前,有位漢室子孫劉歆,改名劉秀,希望應驗「補不道」及「龍斗野」,連袂西門君惠陰謀劫持王莽,事敗被滿門抄斬,這是當時人人皆知之事,因失敗於無先人蔭福之故。但是蕭王劉秀就不同了。他有「神鑒奇俠」舉「漢光武帝」旗幟早已為他打好了基礎,「真命天子」就應驗其身!」
「韁賢卿!那怎麼辦才好?」
少傳韁華似笑非笑,用意深長狡黠道:
「啟稟陛下!自古雖然法以自然,但是隱賜五行生生相息,卻能相剋。微臣願擠得粉身碎骨報效朝廷,只要「移星換斗」逆天而行即可!」
張心寶再度震驚莫名,但佯裝興奮狂喜道:
「韁賢卿!真會「移星換斗」之術?」
「陛下!微臣絕無虛言。但是兒皇帝卻沒有這個命!徒呼奈何……」
「韁賢卿有話直說!無須忌諱什麼!」
少傳韁華霍然起身,匍匐地面恭聲道:
「啟奏陛下!請出示生辰八字,微臣觀額察色,只有陛下有這個福份!請准設壇、由臣主持「移星換斗」逆天之術,絕對成功!」
張心寶卻是惴惴不安道:
「要是韁華施術在別人身上,不啻是改變了歷史嗎?真是機緣巧合,讓自己碰上了。應是冥冥中真有定數?成功與否?反正「太上皇」政天齊又不是自己正身,試他一試.是否真有驚天地,泣鬼神之通天玄奧?」
佯裝縱聲開懷大笑道:
「很好!就如賢卿所奏,但不知在那裡設壇較佳?在何時訂定作法施術?」
張心寶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給了少傳韁華,想看他能玩什麼把戲,反正有誰會去注意「太上皇」的八字。
跪於地面的少傳韁華雙眼一閃惡毒怨恨即隱道:
「啟稟陛下!地點在「秦皇宮」前廷即可,此宮聚集了陛下之靈氣,可感應天地神靈。時間訂於三日之「五星貫月」子時施法!然而這三天之內,多接近女色,促使陰氣大熾,事可成矣!」
「嗯!很好,但此事絕對機密不可外露,如果出了變故,就唯你是問」
「微臣遵旨!」
張心寶傳喚外頭伺候的太監王操,附耳叮吁幾句話,並且當面口諭,賜黃金十斤,並要其全力配合少傳韁華一切所需,兩人連袂歡天喜地而去。
太監王操雙手摟抱著沉甸甸的十斤條狀黃金,笑得合不攏嘴,少傳韁華隨後,神色淒然,沉默不語。
「韁先生!這個嘛?來一趟開醮設壇所費不貲。那個嘛?應該油水不少嘍?「
少傳韁華強顏歡笑道:
「操公公!這座壇城,就由您來承包,請多費心了。懷中之物是否需要我替您拿著?」
太監王操一聽壇城由自己承包,更是笑裂了嘴,忙道:
「不重!不重!這個嘛』不敢勞煩大駕。壇城之事就這麼說定.以後朝廷若有人膽敢欺負你,就告訴老夫一聲.那個嘛?要他死得難看!」
話剛說完。一個失疏,被石塊絆倒在地.摔得頗重,痛得齜牙咧嘴,忙著檢起散落地上的黃金條塊。
少傳韁華一愕,這是個預兆,不知成敗勝算如何,
忙於「袖中乾坤」彈指捏算「六爻壬課」,神色憂喜參半,再於地面排了竹箋列卦,頓顯欣容,一掃剛才心中陰霾。
太監王操忙得滿頭大汗,乾脆把弄髒的太監官服脫下,打包了那金條塊,見了他上的竹箋卦,忙問道:
「韁先生!這個嘛?又是什麼神算?」
「操公公!金與土相生,是吉兆。壇城工程可再進帳二十斤黃金,是您的福大命中偏財運,但是今晚您有個小劫數,得忍一忍!」
「嘻嘻!這個嘛』有黃金白銀可嫌!當然凡事都得忍耐,況且奴才做慣了,也無所謂嘍!那個嘛?只要不掉腦袋就行。」
「喔!是不至於這麼嚴重、但在三日後子時的壇城作法,公公定要想辦法在場,過了丑時就一路順當,更陞官發財,萬分安泰了。」
「韁先生這個嘛?又怎麼說?」
「操公公:上回從您的八字排卦,不是告知有個正官印嗎?三日後是甲辰火,「天貴青龍十靈日「剛好是您的八字中十年大運最不好的沖狗四十一歲煞東,子時「日破、大凶、六戊」然而利用這次「移星換斗」,沾上了青龍喜氣,馬上就發了。」
太監王操興奮得滿臉棗紅,雙眼瞇笑成一線,舔了舔舌頭貪婪道:
「韁先生說得也是!這個嘛?連「太上皇」都可變為「真命天子」的福份,要是讓我沾上了那麼一點點,那個嘛?這輩子豈不是吃喝不完?」
「是的!所以操公公得自己設法在場嘍!」
太監王操好奇問道:
「說真格的!這個嘛?「移星換斗」之術到底靈是不靈?那個嘛?您老兄是否試過?」
少傳韁華陪笑道:
「我是沒有這種福份:要不然就是自己「移星換斗」一番!」
「喔!這個嘛?也就是說沒有施術過?」
「嗯!這必須天、地、人三才配合才行。況且「五星貫月「日如紫,五星逆行,守太薇,月貫天廷中,百年才有一次那有這麼容易?」
「嘻嘻!說得也是!這個嘛?百年才得一次,怎能不搭上這條青龍?就這麼說定,老夫走人嘍!」
「送公公好走!一路順風。」
少傳韁華望著雀躍而去的太監王操背影雙眼一抹淒傷歎然道:
「對不起了操公公這個計劃少不了您。「衰尾道人」是「移星換斗的」術引子,可能是命中注定的吧?實在是韁某有不得已的苦衷!」
掀髯仰天長歎道:
「愛妻!這些日子來,我朝思暮想,茶飯不思,為報你被姦污而上吊之仇!三日後為夫就來陪你了。咱們黃泉路,鬼門關再見!」
「秦皇宮」大廳上,一派歌舞昇平靡靡之音,三十名侍女樂師穿著透明薄紗奏樂,那薄紗內卻是一絲不縷,凹凸玲瓏身段一覽無遺。
漢白玉石地面鋪了艷紅絨氈,方圓有數百尺之長以防滑倒。
氈面用黃金縷繡蓮花.朵朵金芒熠熠生輝,十分醒目,極盡奢侈豪華鮮艷亮麗。
黃金蓮花絨氈上,數十位妙齡舞孃,穿著五彩透明薄紗,妖嬈體態,翩翩起舞,疑似天女下凡、其玉質仙姿踩於絨氈蓮花之上,有如柔雲過月,婀娜多姿,於一旋一躍玉腿頻繁交換之間、個個體柔似水,乳波如浪,妙處驟顯,撩人遐思。
皇后蘇柔捷偕施、陳、彭三大貴妃,也穿著雪白透明薄紗,四大絕色美人纏繞著張心寶周圍,落落大方,以體溫暖其身,摩酥忸怩得欲人銷魂。
張心寶怎按捺得住這般風流,早已色授魂飛,佚蕩飛揚,左擁右抱,雙手忙於恣意賜游,近乎裸體之四大美人玲瓏身軀,如玉滑脂肌嫩膚上,一派不可一世梟雄憐花惜玉,有願葬花墳之愛美人不愛江山之態。
盞茶間,如流水而過。
皇后蘇柔婕起身,輕拍手掌,於黃金蓮花絨氈上的歌舞驟歇。
豈料五十名妙齡舞孃,個個飼伏氈面,玉體橫陳,妙相百態。
兩旁三十名倩女樂師停止奏樂,各從身後,迅速拉出了絲絲七彩條紗如網,飛快地覆蓋於這些舞孃身上,也自動投身而入,就如天上雲霞般的璀洵繽紛燦爛。
張心寶一愕,這是又什麼風流仗陣』
皇后蘇柔婕嬌羞的牽著張心寶的手,另外三位貴妃拱托其身道:
「嚶!「太上皇」請與臣妾們,共赴巫山雲台!」
張心寶頓然愕傻呆直了。
「這……就在宮女人體上作?」
彭貴紀嫣然嬌羞一笑道:
「這「波浪雲台」!還是陛下的偉大傑作嘛!」
張心寶面紅耳赤嚅囁道:
「我……朕的傑作,你們一起來?」
四大美人齊齊雙頰霞飛道:
「臣妄們曾親身體驗,永世難忘!」
「唉!這個皇帝,還真當得舒暢無比!」張心寶怦然心動暗道。
正當摧美共赴「波浪雲台」之際。
「報!十萬火急軍情!」
太監王操驚慌失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匍匐地面。瞧見這般情景,呆若木難。!
真是嚥了一口涎沫!這種人體光溜溜大床,我真是他媽的癩蝦螟,端端坐,食從面前過--有心無力。
張心寶真後悔剛才耳語太監王操的話,也怪起了這個癩蝦蟆來的真是準時,分秒居然還真不差!裝偽做作,也實在維妙維俏。
趨前滑了過去[
「啪!」的一掌清脆頰響。
騰挪掠空而去,丟了一句話。
「王操!自己跟她們解釋去!」
太監王操望見皇后蘇柔婕與三位貴妃,皆杏眼含嗔抿咬著檀口櫻唇似要滴破鮮血,衝上前來知道大事不妙
真的要應了劫數難逃,少傳韁華斷言果然不假?任你多麼的巧言令色,倏地腦海一面空白。
額頭冒汗,面色如土,一陣軟骨筋酥,如哈蟆吸盤地面。
「各位娘娘祖奶奶……這個嘛?……那個嘛?……請拳腳留情?饒命啊!」
杏枝如畫倚輕煙,教人魂夢逐楊花。
一道身形如浮光掠彤,驟落「柳煙亭」,環顧四周的池塘八卦排列,楊柳依依,覷準了「干」方位,似一條魚兒般,滑進了池塘裡,不濺出一股水花,好高絕的浪裡白條。
水寒澈骨,也澆息了滿腔慾火的張心寶,吸一口真氣,牽動先天胎息,化一層盈寸金光明罩,潛游二丈深黑黝黝池塘,凝目尋找一個藏寶箱。
池塘內,爛泥水草雜生,掩至腰間,活水對流在頭頂上三尺,卻沖不走陳積雜物,舉步蹣跚暗自叫苦。
「唉!「陰法王」又是澳洲「玩命虎爺」的厲虎,於生前耳際告知「窮奇真經」藏在這個池塘「干」方位,盈腰的爛泥怎麼找?……」
「啊!有了!腳底下似有一物。」
一個倒栽蔥潛入淤泥.剎那間手中抱起了一個珠寶器盈尺的小木箱,心中一喜,「玩命虎爺」果然沒有說假。
雙腳一蹬地上,似一股水箭飆射上了池塘邊,再雄腰如大鵬鳥般掠空往寢宮而。
春俏俏,夜迢迢,碧雲天共楚宮遙。
「秦皇宮」寢宮燈火通明,張心寶換了套輕鬆便服,獨自於桌面打開了盈尺藏寶箱,見裡內覆蓋了一面雪白帛布,在桌前燈光溜覽了一回,內容是寫著「玩命虎爺」厲虎的自傳。
對當代來說「未來人」穿越時空,就如神仙般地奇跡,要人驚目膛舌,崇拜得無以復加。
「玩命虎爺」厲虎把自己魂魄穿山越嶺,於東北長白山上一處冰天雪地密洞中,如何得到堯時四凶之一的「窮奇真經」及開創「陰陽神教」事跡詳載帛布中,以待有緣人。
張心寶詳談之後掀開帛布,箱內居然有五捆密卷,皆以隸體書寫,一一取出放在桌面。
「窮奇志事」、「燎心大法」、「趨獸神術」、「蒼穹神槍」、「寒天神拳」。
翻開「窮奇志事」瞭解四凶原是「軒轅皇帝」座下四大護法,消滅了九黎族的首領嗤尤後,分四方拓展疆土,降服妖魔鬼怪,所向無敵,以暴制暴,以凶赫凶因這名「凶人」。
張心寶學有專精,對神拳、槍法興趣缺缺,翻了「趨獸神術」,看得神采飛揚,嘖嘖稱奇,到了精彩處拍案叫絕。
張心寶沾沾自喜喃喃道;
「難怪古人有奇能異干者,能與百禽及百獸用口技通靈,奧妙神用盡在此卷中。」
最關切的就是「燎心大法」,利用腦波就能透澈他人心意,比自己的「神識大挪移」更勝一籌.不需攝人意識就能相通,迫不及待捲開觀之。
開宗明義寫道:
燎心大法:共分九層神通。寂然不動,則虛靈不昧,虛靈不昧,則神明自生。神明自生,則感而遂通,感而遂通,則神應無方,而應無不驗,故事無不知,理無不明,幾無不見,義無不徹,而妙用無窮也。
道教與佛教確有相通之處。
其「白日飛昇」及「禪定中陰身」有異曲同工之妙,唯道教以施法施術降伏為手段,就是以戰逼和。
佛教以大悲同體,空中妙用之「般若智」降服眾生,但也有金剛霹靂手段降魔。
倏地,機簧聲大作,一絲的火藥味入鼻,暗器破空凌厲傳來。
「砰!砰!砰!砰!」
四股銀芒霍霍滿天暗器從窗戶透了進來,如電光石火般疾飄而至.料不到竟然有人膽敢於「秦皇宮」行刺「太上皇」,卻叫人猝不及防。
臨機應變,翻起桌面阻擋暗器,豈料來勢洶洶,誓在必得,欲制他於死地,暗器轟得桌面碎為粉碎,餘勁悍然,齊齊射到了張心寶上、中、下盤,再把一身便服撕裂片片,好不狼狽。
暗器萬分凌厲,著身灼燙.要不是「金剛不壞」舍利身,早已成為蜂巢般千穿萬孔!但是仍然叫人癰疼不堪。
灑落了滿地的閃亮小鋼珠,怎會有這種超時代的武器?
當張心寶撿顆小珠滿臉錯愕之際,窗外鶯燕妙齡女子聲道:
「大姐!關沛雁姑娘交給我們的「陰法王」發明的「轟天雷」,竟然威力無儔,嚇死人啦!房內那個老混蛋.豈有命焉,咱們落個大方從正門進去收屍吧!」
唉?好熟的聲音.難不成是……
四位渾身黑色勁裝蒙面女子,自信滿滿地推門而入,手中皆拿一管閃爍著烏芒的尺長火筒,望見了幾乎裸體的「太上皇」,有若淵亭嶽峙的仁立,個個皆明眸睜突愕楞當場。
怎麼凡體肉身、竟然能擋了這支尺長凌厲無比的「轟天雷」?
張心寶現學現賣,雙眼鷹隼灼然,進出了「燎心大法。第六層神功「心絢凝明」籠罩前方三丈遠,盯得四位蒙面女子殺手一時間失魂落魄,呆若木雞。
「紫夾蝶」兆怡腦波的心念暗道:「唉!「太上皇」怎麼不死?體格還不見衰老!應攻其喉嚨痛下殺手!」
「紅蜻蜓」兆涵心念暗道:「啐!老不死的竟然有一身白晰細膩肌膚?應一劍刺其心臟!」
「索命蜘蛛」兆寧心念暗道:「哇塞!老傢伙竟然轟不死?毫髮無傷?下面的傢伙還不算老!應破其氣海穴,要他散功!」
「奪魂赤蠍」兆靜心念暗道:「你娘真的有鬼?難道肌膚是鐵鑄的?莫不成下體這副長吊也是如此?待會就閹了試試嘍?」
豈料,三丈遠處還有一道無厘頭的心念最為頻亂不堪:
「操!這個嘛……倒了八輩子楣!賜我榮華富貴敬愛的『太上皇」竟然擺了我一道?害我被揍得青眼腫的就不說了。那個嘛?……四個臭娘們,還逼我今晚排找到老人家請安不可?操?說得蠻動聽地,還不是欲要老人家……「打個洞」不可!」
竟然是太監王操?對「太上皇」還蠻忠心的。
這麼一番喋喋不休,不就表明了皇后蘇柔婕及三位貴妃隨後即到?
被她們撞上了這種場面,「人面桃花」女殺手焉有命在?
思念甫定。
驟間收回「心絢凝明」第六層神功大法,毫不猶豫彈出了手中四顆小鋼珠,角度玄妙回弧中了她們的「麻痺穴」癱於地面。
手腳俐落地把這四名殺手抬上了大床,迅速地脫了她們全身黑衣勁裝,丟到床下,以免暴露了行刺身份,要不然豈有生還可講?
要地,這四位女殺手竟然於黑衣勁裝下,什麼都沒有穿?
促使張心寶好生為難,也顧不得男女之嫌。
「別張聲!皇后及三位娘娘馬上就到,被看見了一聲呼喊,你們準沒命!我是救你們!要與我全力配合,知道嗎?」
「紫夾蝶」雙頰紅暈,雙眼一抹恐懼道:
「你到底是誰?聲音好像哪兒聽過……」
不待她把話說完,寬敞大牙床幕簾已經遮蓋了起來。
張心寶默運神功,一招「佛怒霹雷」柔勁進出,把滿地的木屑粉碎及小鋼珠風雲殘卷的通通掃進了大牙床底下,滿室髒亂驟顯清潔明亮。
說時慢,這時快。
太監王操鼻青臉腫,曲牙咧嘴地推門進來,已然匍匐跪地,如見了親爹一樣,大喊冤枉及救命!
雙眼一瞅門檻牆角,居然有兩卷圖書,趁「太上皇」不知在慌些什麼?偷偷地挪入懷中,宮內古董字畫皆是,不在乎這二卷吧?
「啟奏「太上皇」!救救奴才的一條狗命!這個嘛?
「少囉嗦!知道了,起來,朕保你沒事。」
「喔!「太上皇」竟然知道了?奴才還沒把話說完?那個嘛……」
「住口!一旁伺候著。
太監王操雙眼碌碌,憨頭憨腦的托著下額「哎哎嘖嘖!」喊著痛,連忙起身,不敢再說下去。
瞬間,皇后蘇柔婕牽領三位貴妃踏進了寢室,見了「太上皇」一身的農衫破爛不堪,個個內心訝異,卻不動聲色、依然蓮步輕移、妖嬈百態趨前,行跪如儀。
但是人人內心皆暗道:
「不知道是哪來的狐狸精?竟然如狼似虎地把「太上皇」的衣衫,撕破得如此徹底?肯定不只是一人所為!」
皇后起身渾身貼向張心寶,使充滿酥懷的軟綿綿、熱烘烘地不知所措,暗中使個眼色,三位貴妃機靈的走向大牙床邊,掀開了幕簾。
來不及了!
乍現四個妙齡美女。個個凹凸玲瓏的玉體橫陳床面,三個妃一時間醋勁大發,爬上了大牙床,一人一個掐著她們脖子,卻要置其死地。
女人家潑辣起來、真是夏天毒日頭,晚娘狠拳頭--都是可怕的。
兆怡、兆涵、兆寧及兆靜空有一身功夫,卻被點了穴,軟趴趴的群起抵抗.皇后蘇柔婕領導後宮內院,哪能示弱?也加入了戰局!
一時間,你捏我掐,你拉我撕,八位女人打起了群架,寢室的破碎衣衫滿天飛揚,個個赤身裸體,不甘示弱的如狼似虎各類雌威!
太監王操好像心有餘悸,又好像司空見慣,不慌不忙的那張苦瓜臉,伸了伸舌頭,一股溜煙滑出了大門,迅速掩上,以免再遭受無妄之為。
張心寶卻傻直了眼,連忙上前勸架。
真是螃蟹過河--七手八腳的忙。
彈指間,那身破衣衫也剝個精光!
在脂粉風流仗陣中,聞得芳蘭肉體,不由得撩撥起胯下這條孽龍,猛地昂然諒喜抬頭!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龍游四海,遍游巫山十六峰,而一櫪伏八騾,才不過使個七次八回五十六招,來個雨露均沾,豈不快哉?
管他的家雞野鶩。何方的浮花浪蕊,路柳牆花?通通要她們心扉滴破,打得滿天飛!
頓飯時間。
柳眼未開梅萼小,椒花角墮紅晉閒,情似雨余黏地絮。
林間戲蝶簾閒燕,滿架薔薇一院香,風橫雨狂三月春。
太監王操本於門外伺候著,聽得滿室嚶嚶囈語不休,仰頭看見盤月當空,抿著嘴打個哈欠,伸了伸懶腰捶背,摸撫著胸內兩卷「窮奇真經」不知是無價之寶,意興蘭珊地,拖著渾身青瘀酸痛,緩緩消失於夜色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2:59:34
第十一章 先天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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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如盤,當空臨照。
壇城高約五層樓,頂層道壇祭天器具齊全.基座四址九根有兩人圍抱粗巨木為基礎,工程龐然.建於「秦皇宮」前一片空地。
特殊之處,在於底層巨木間,建有一座銅製丈高方圓丈餘的道家練氣房。
房頂一支銅軸穿透壇城,直貫天際,綁有一面大旗迎風獵獵飄揚,旗面硃砂書寫赤紅斗大張心寶的生辰八字。
少傳韁華恭請假扮「太上皇」的張心寶進入銅室,靜候作法之天地靈氣加持,將盜取「真命天子」紫微龍氣轉注其身。
練氣房內,張心寶結跏跌坐蒲團,手持定印啟動「禪定中陰身」一縷魂魄,金芒一閃衝出頂門,欲觀望少傳韁華登壇作法,到底能玩出什麼把戲?
少傳韁華獨自作法,臉抹五彩艷紋,貌似厲鬼,披頭散髮,手持桃木劍凌空飛舞,腳踩逆八卦疾走七里罡步,壇桌上竟然放著那塊「內宮禁地,擅入者斬」怨石「七殺碑」,雕琢成「太上皇」政天齊石像,栩栩如生。
口中咒語唸唸有詞道;
「九天十地天魔遮月摘星.依旗幟生辰八字,速降七殺血光之災……」
急劇手腕,噴出一股血箭灑於「七殺碑」怨石「太上皇」雕像上,瞬間石像泛出艷紅光芒,頂內射出一道紅色直線穿透雲霄,陰氣寒森十分弔詭。
盤月當交,正逢子時。
東北角五顆如彈珠大的星芒熾熾,串成了一線,頓使月亮缺角,緩緩如被妖魔天狗吞,遮蔽了皎潔光明,彈指間,群星失色,風起雲湧大地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靈魂出竅的張心寶發現了祭壇真象,大吃一驚,已來不及了。
四面八方狂風大作,驟間陰風慘慘鬼哭神嚎,從壇城上空「爆!」聲清脆,如天際崩裂,落地碎鏡般,旋降一股漠漠黑深邃龍捲風。
竟然是群魔亂舞的妖靈,有鬼手魔爪互相擁抱如梯連接,以陀螺般旋動俯衝而下。
少傳韁華「桀!桀!」縱聲狂笑,手舞足蹈將近發瘋似地,歇嘶底裡的如狼嗥咆嘯,渾身似乩童顫抖起來。
「殺殺!殺殺!殺殺殺!」吞噬政天齊之福靈,降七災八難困其魂魄。急急如律令!」
妖法邪術!這膠密密麻麻無法算計之妖魔鬼怪,從上空滾滾如浪捲至魂魄仁立空中驚楞萬分的張心寶。
近眼一瞧,驚心攝魄,支支妖靈竟然有如蝙蝠雙翼,額頭獨角.雙眼螢芒如豆閃爍,齜牙咧嘴刨耳至腮,體大只有寸高,如蝗蜂雄兵,纏繞得張心寶金光明罩闇然失色,層層包繞,就如黑色超大蜂巢,直墮地面。
只有寸高的長翼醜陋小妖精,卻在爭先恐後挫噬張心寶身上散出的九層金光明罩,如蜂甜蜜甘之如飴,一層層破功地鑽透,一分一毫地進逼,促使其揮之不去尾大不掉,內心顫悸,大感恐慌,不知所措!
霎間,靈光乍現!
以精靈對付精靈!用靈幻應付靈幻!
使出「靈犀一光」頓使虛空一片靜謐,萬籟寂滅。
天下間任何絕學,練至極臻,只是開啟武道的一把鑰匙,也是敲開能勘破生死「先天秘境」的工具而已。
武林頂尖人物,歷練多麼波濤洶湧險境,只是一種迂迴的生命旅程。
生與死之間,對練武者來說只是一次短促輪迴的站頭,皆是個起點,沒有終止。
永恆--是片刻的聚集。
練武者如嬰兒學步,一腳一印最終地欲想回歸到這條追尋永恆的途徑!
就如老子所說的;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現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佛陀的涅語:「極光世界」是先天秘境,眾妙之門,再過去深一層是什麼境界?
武道的涅語:「一心聖界」是知天秘境.眾妙之門,再過去深一層又是什麼境界?
劍仙之流已渺!哪能得知?
二十年前,「天絕老人」司馬不仇偕「天魔刀」衛雷霆,經由「神鑒奇俠」張心寶一招絕學「明心見性」之助,劃破虛空遁去,敲開「先天秘境」眾炒之門,已達武道「天心聖界」之境,但是,只不過另一層次的開端而已。
再強的武者,後天勁力也有使盡時候,唯有衝破「任」、「督」兩脈,氣走週身,再勘破人世的虛幻、潛修覷覦「先天秘境」之密,始能把天地間浩然正氣,取之不盡,用之不歇。
「靈犀一光」確是能運作浩然正氣的其中一種絕學,名稱雖異,但道道相同!
「靈犀一光」能捕捉一剎那,並非能使天地星辰停頓,而是把人類視覺的二十分之一秒殘留景像暫停功能,擴展拉大。
就如一道牆壁,你我看來就是一道牆壁,究竟有何分別?
練武者到了一定的層次,當然是看牆不是牆,而是一片泥沙本質,是座分子與分子互相撞擊的空間、還是有隙可趁!
武功與神識通明是相輔相成,張心寶就是運用浩瀚無邊的念力融人武學,才能有初步達到「先天秘境」裡的一層「天心聖界」而己。
「靈犀一光」把這些密集纏身的小妖靈空間隔隙一目瞭然.猛然吸口真氣,引導丹田內那股後天之氣,流轉全身,由肌膚毛細孔接引天地浩然正氣,拍出雙掌,就如破繭而出,渾身進出燦爛七彩光芒,有如初生的蝴蝶,十分艷麗。
三秒鐘!雖只有短暫三秒鐘:
足以使一名絕頂高手逃之夭夭!更何況是「神鑒奇俠」張心寶!
神識一經脫困,迸出至大至鋼「阿彌金剛神功」第二式「佛笑貫天」,震死方圓十丈醜陋寸高小精靈,化為烏黑雨水.如驚濤拍岸,一波接著一波,死纏爛打,凶悍無比就如螞蟻搬家.不死不休,令人厭惡!
張心寶再度龍吟長嘯,「佛笑貫天」朝北方向貫出千里傳音道:
「小娘子!曉仙霓快來助陣!為夫碰上了只有寸高的長翼惡精靈,無法算數其量!殺之不盡,不知如何是好?」
壇城上,少傳韁華披頭散髮,形同魔鬼,蹈步挪騰,催動符咒頻急,似乎將斷心脈,口角已然溢出了涔涔鮮血,如果片刻間「五星貫月」一過,皎月再度臨空,還殺不了「太上皇」的話,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
這時候,太監王操鬼鬼祟祟詞句前進,摸黑進入底層,心裡想著若能沾一沾「真命天子」龍氣,可就大發特發了,但是眼前一片漆黑,那座銅製練氣房在哪兒?
「其他媽的不對時辰?這個嘛?月姑娘竟然不知縮到哪個人的褲襠裡不出來?那個嘛?耍得老子摸黑團團轉!」
緩緩匍匐前進不敢出聲,只得在心裡暗地咒罵豈料一個不小心!
「砰!」撞上了粗大巨木,腦袋腫了包。
這一砰細微聲響,都在妖魔小精靈耳脈內,有如雷捶震撼。
一小撮妖商小精靈,循聲俯衝而下,望見了太監王操,渾身散出了污濁不堪的晦氣,如同見了妖魔小精靈,雀躍翻騰,附著其身大肆戢噬吸食。
烏漆麻黑地,太監王操感覺到渾身不對勁?怎麼這邊癢癢的,那邊也癢癢的,又直覺到渾身力氣,好像被不知名的小東西如吸血抽乾一樣,瞬間昏眩癱在地面,一動也不動地昏死廠過去。
太監王操豈會料到甦醒以後,開始走了鴻運當頭十年流年大遠。
這些醜陋小精靈吸取了污濁晦氣,剎那間茁壯一倍,欣然歡動、也顧不得正在空中搏鬥的張心寶,四處流竄尋找這種人間美味。
不到燃寸香間,月光從弧月角度進出了雪白光芒照耀大地。
醜陋寸高長男小精靈開始騷動,蠢蠢不安。
張心寶再度被這些無法數量之小妖靈,纏得金光明罩只剩三層護體、但感應到了它們忌怕月光的那份心思,只要再忍一忍,必定能突破重圍。
基地.空中從北方飄來了一片烏雲,竟然擋住了柳月眉的月光。慘了!
但更奇怪的是這些惡精靈,驟顯騷動,迅速往天空裂開的旋過處,集體飛奔,零亂無序沒命的竄逃,似有天敵降臨。
北方飄來的烏雲彈指間俯衝而下,嗡嗡聲大作,竟是無法數量的三寸小精靈,列隊形似支大鵬鳥展翼,撲向如長蛇蜿蜒逃回天空漩渦妖靈界的惡精靈、啄其七寸,雙爪攫獲蛇身,就似鷹蛇般互相纏鬥了起來。
促使天空黑壓壓的一片,擋住了明亮月光,又是伸手不見五指。
倏地,一聲悶雷,電光閃爍十分耀眼,使人頓然睜不開眼睛。
「轟隆!轟隆!霹靂啪啦!霹靂啪啦!
雷光閃電大作]
天空瞬間爆喝一聲道:
「洩露天機!觸犯天條!五雷轟頂!」
天空再爆出五道閃電,將頂層開壇作法的少傳韁華轟得血肉橫飛屍骨不存,化為一片血雨,隨風飄逝。
少傳韁華死亡前一剎那大叫道:
「政天齊!我要你陪我死!」
五雷轟頂!閃電餘威順著那支銅製旗桿,「滋!滋!滋!滋!」蔚藍強光直貫而下,將底層這座銅屋練氣房.轟炸得四分五裂!好惡毒的設計。
整座五樓高壇城,從上至下驟間垮了下來,滿天瀰漫不屑塵土,遮天蔽地。
「神鑒奇俠」的舍利金剛身被埋在最底下。
變生肘腋.猝不及援手。
想來支援的三寸精靈曉仙霓來至張心寶魂魄處道:
「大相公!有沒有受傷?親身率我「水精靈」一族正與另一次元空間惡精靈纏鬥中,我去支援,片刻即能全部殲滅!」
拍動雙翼,手持鴛鴦雙劍一股溜煙,往空中而去,獨留下愕楞的張心寶魂魄暗道:
「小娘子哪來的武器?狀如牙箋,還銀芒森森,十分神勇。」
皎月依然柔媚亮麗,時間人分秒飛逝沒有回頭:
虛空中那兩股鷹蛇糾纏的黑影,漸漸往北而逝。
這聲轟天雷響驚動了十丈把守的御林軍匆忙趕來一探究竟,見了整座壇城塌垮夷成平地,個個驚慌失措!
駐守邯鄲領軍的五虎將之一鄧豪,嚇得心驚膽顫,魂飛九霄,「太上皇」被巨木壓於底層銅製「練氣房」,焉有命在?
今晚不重要任務是自告奮勇擔當萬一「太上皇」有個三長二短,豈不陪了全族的身家性命?到了此地步就只能祈求蒼天賜於奇跡!
一聲吆喝,約有千餘名御林軍卸了鎧甲武器,投入這場天雷肆虐後的如山丘高,破碎焦木殘骸,搶救搬運。
張心寶魂魄瞬間投入「金剛不壞「舍利身,恰巧隔壁擂木聳宜交疊內,太監王操昏厥裡面,卻分毫無傷,實在太幸運了!
順便搭救,攬其腰一聲爆喝,單掌迸出罡氣,一跺腳掠身而起衝出了閒境。
驃騎將軍鄧豪見著了「太上皇」奇跡似的生還,知其生性陰毒,顫顫凜凜匍匐地面,懇求賜死.以免牽連九族。
豈料「太上皇「似轉了性般,一手捉住太監王操腰帶,如提小雞.身陷危境,竟然還會救人?
笑吟吟道:
「鄧豪!先救醒太監王操,朕於御書房內,不見任何人!」
御書房內,傳出了一聲極細微女子呵咭艷笑如銀鈴脆響。
聽得親自守衛御書房外的驃騎將軍鄧豪一頭霧水,疑雲重重?真是女人的聲音嗎?不會吧?可能是水晶風鈴響動吧?
張心寶模撫著燒焦的頭髮尷尬道:
「真有這麼醜?也不要笑得彎了腰嘛?這種天打雷劈竟能保存「金剛舍利身」,也算不幸中之大幸!拿面銅鏡讓我自己瞧瞧。」
三寸精靈曉仙霓震雙翼一個溜煙,取來了一面銅鏡,仁立於張心寶面前。
一照面,哇哇地叫了出來!
張心寶緊張地捏撫雙頰,摳一摳鼻孔,捻一下眉頭,再齜牙咧嘴一番,十分逗趣,無心之作,令人噴飯。
促使三寸精靈曉仙霓再度笑得人仰馬翻,趴於書桌面捶拍作響,手舞足蹈的樂不可支!
「糟糕!燒得渾身毛髮焦黑,哪能出去見人?黑黝黝的皮膚不就成了黑鬼?」
「哈哈!哈哈哈!大相公,人家可沒有騙您,見到了吧』真是一副倒楣衰相!真會流年不利啊!」
「算了!大不了蒙面不見人,小娘子,高縣方面的一切安泰吧?戰場行軍佈陣進行得順利吧?」
「嗯!一切就按大相公的籌謀帷幄進行。再過幾天「跳蛙戰略」就到邯鄲了!料不到大相公古靈精怪地假扮「太上皇」政天齊,這般呼攏!呼攏!的內外神通,當然兵行神速嘍!」
「唉!小娘子也懂得「未來語」?把他呼攏!呼攏!的搞定了!」
「大相公!是劉小倩大姐教您那天姿國色的乖女兒。張盼灣再教給我,很簡單就學會了!尤其是頑皮的「火龍女」張旬,一出陣真的怪叫「呼攏!呼攏!」的好玩的小小雙掌就噴出」赤焰掌」燒得敵方焦頭爛耳,潰不成軍!」
以後見著了八歲女孩童出陣,頭上綁雙條紅綸絲辮子,只要嘴裡叫著「呼攏!呼攏!」竟使敵方如見鬼魅,未戰先敗的聞風竄逃,可真威風八面,得個「呼攏火孩兒』美號!」
張心寶眉開服笑,聽見了一家人和樂融融真是開心極了。
「大相公!「赤眉皇朝」地界,傳出了「九龍金尊藏寶圖」,說是您的武學及藏寶處,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小娘子!這是假的。定是敵方謠傳的陰謀,欲掀起江湖動亂、殺戮不停,再從中漁翁得利,其心惡毒可想而知!」
「喔?小倩大姐早就知道了。但是乖女兒張盼灣已經潛去「赤眉皇朝」地界,欲探究竟,怎麼都阻止不了就像您的助脾氣一樣!」
「什麼?她單槍匹馬闖去大魔尊王莽的地盤!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嘍!有其父必有其女。還說著什麼年青不要留白,聽說您小時候很頑皮,每次惹禍,還是當時的劉小情魂魄替您解圍,是也不是?」
張心寶面紅耳赤慌張道:
「什麼,小時候這些糗事,小倩姐都告訴你們了?」
「嘻!嘻!女人家關起門來的秘密悄悄話嘛!讓戰地的氣氛輕鬆一下,叫妻妾們得知「神鑒奇俠」也有可愛的一面!您說是也不是?」
「這…這太過分了吧?幾個女人家湊在一塊,七嘴八舌能把屋頂掀翻,此話真是不假!」
三寸精靈曉仙霓拍動雙薄冀飛到了張心寶耳根邊,撒嬌忸怩,聲如蚊吶道:
「大相公!聽說您的那個傢伙十分厲害?有「一夜七次郎」的記錄,人家也要生一個寶寶!」
張心寶愕了,再度哇哇大叫道;
「什麼!連這個都講?有沒有搞錯!」
「嘖!」的一聲吻聲。
三寸精靈曉仙霓拉著張心寶耳垂不放,雙頰霞燒仍怩道:
「大相公想辦法嘍!人家要嘛!」
張心寶摸撫雙頰,眼露狡黠謔笑,攤開了雙手無可奈何道:
「唉!小娘子啊!我可是斗大的饅頭。」
「大相公!這又怎麼說?」
「沒處下口!」
三寸精靈曉仙霓愕了一下,說著什麼斗大饅頭來著?
望著張心寶色笑瞇瞇眼模樣,驟間雙頰紅透耳根,豁然大悟:
一語雙關!好個促狹的張心寶!
「啐!色鬼!不理您了,我要回去告訴姐妹們,就說您欺負人家,要她們一股替我討回公道。我走了!」
三寸精靈院仙霓勁力震動雙冀,嗡嗡然一股溜煙穿透屋頂而逝!
「走了!真的走了!我是很想念你們。但是這個寶貝女兒張盼灣,雖然打通了任、督兩脈,已擠身一流高手,然而江湖風險如浪濤拍岸,一波跟著一波的無止休險惡!豈是一個女兒家可以單槍匹馬的去闖蕩?太不懂事了!」
真天下父母心:就有永遠長不大的子女。
世間寶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怎比得上天思、地恩、父母恩!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3:00:00
第五卷
第一章 紫河胎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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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寶獨坐御書房、見三寸精靈曉仙霓破空而去.頓時千愁萬緒,漫自思解,自己是「未來人」身份,如果再生兒育女滯留古朝,豈不遺留千古恨事?
深思遠慮,決心不再留種,為這樣的兒女私情,進退兩難、動輒得咎,豈不自誤誤人?只得隨緣不變,不變隨緣!
正於沉思當中,忽聞書房外有人起了爭吵,還帶大男人之哭啼聲?豈不怪哉?
拉回了思緒一聽,原來是太監王操哭求著驃騎將軍鄧豪,欲冒死求見「太上皇」政天齊。
「鄧將軍!請王操進來吧!」
房門甫開,見太監王操如受考妣,哭得涕泗縱流匍匐爬了進來。
張心寶當然,心知肚明古朝連坐法的厲害,這個狗奴才是來求饒性命,所以端坐龍椅顯得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有睥睨蒼生,操他人生死如探囊取助之帝王雄姿!
整座御書房驟顯瑟殺氣氛,嚇得太監王操渾身哆嗦。牙齒打額,口語不清道:「嗚嗚……啟奏……「太上皇』?嗚嗚……這個嘛,竟然於斷木殘骸火勢之中,救出狗奴才一條賤命?嗚嗚……實在叫狗奴才太感動了……嗚嗚……狗奴才拚得一身刀割……欲得這次『巫術謀反』之事實真相一一稟明,那個嘛?以報救命之恩!」
張心寶愕然,謀反叛變還有什麼事實真相?就聽一聽這個狗奴才有何說辭,能再編掰些什麼是非?
「嗯!起身說話!要是有一句虛假,當場就宰了你這個狗奴才!」
太監王操連忙起身,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流,雙眼偷瞄一下,見張心寶焦頭狼狽,心中一慟,嚎啕大哭了起來。
泣不成聲,瞬間跪於地面道:「狗奴才該死!這個嘛?該干刀萬剮!「太上皇」為天雷燒個焦黑,狗奴才卻分豪無損,全托陛下的洪福庇佑,那個嘛?狗奴才應做牛做馬粉身碎骨以報!」
「夠了!別再囉哩囉嗦,廢話連篇的煩人。有話快說!」
太監王操起身哈腰阿諛道:「啟奏「太上皇」!狗奴才是被皇上利用了。少博疆華這個叛賊確是皇上的死黨,早有預謀,就是利用這個機會欲謀害『太上皇』的!」
張心寶順勢傳宣驃騎將軍鄧豪進來,聽著太監王操一五一十的把這件陰謀講出,並且把兒皇帝劉子輿的殘暴無道罪行全部吐了出來,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翌日清晨,鴉雀舌燥。
邯鄲城金蠻殿,騾騎將軍鄧豪率領鎧甲武士團團包圍,滿朝文武百官人人心驚膽跳,這位邯鄲五虎將之一親率兵馬,肯定是有大禍臨頭。
「太上皇」政天齊下令將兒皇帝劉子輿及一干親近大臣收押,打入天牢。
真相大白,原來是皇宮大內,昨晚少傅疆華運用巫術作法,有「太上皇」的石雕及生辰八字為證,欲謀害之罪已經昭然。
料不到,刑求逼供之下,竟然牽連數百位朝廷命官.及外放將領。
使得邯鄲皇朝一時間風吹鶴唳?文武百官人心惶惶,個個自危,恐怕沾上了巫術作法叛亂之罪,這可是抄九族的罪。
朝庭暫由「真定王」劉揚擔任攝政王,統領百官,安撫人心,但這一波舉動就如長江洪峰般的政治風暴,漫淹千里無法收拾。
邯鄲市內,不知從何處傳出了前線戰況失利的謠言,促使富商攜家帶眷連夜奔逃,買賣商機一斷,糧食雜貨不進邯鄲。
不稍幾口,百姓人心騷動爭購糧食,市場一日三價,苦不堪言,民心思變,極欲期待一個大有為的穩定皇朝,更希望「漢光武帝」旗幟插在邯鄲城上。
邯鄲皇朝算是垮臺了;就等待應用「跳蛙戰略」率兵馬舉著「漢光武帝」旗幟直撲而來的劉秀所接收。
「神鑒奇俠」金剛舍利身遭此雷劫,毛髮燒盡.肌膚焦黑運回了邯鄲城南「楓艷別府」的密室溫玉暖寶床調養。
張心寶換上了「桃花浪子」秦子女軀殼,攜帶號令「人面桃花」暗殺集團之「桃花令」,孤身輕裝單騎,放馬直奔長江流域以北,「赤眉皇朝」地界。
一心掛念著北宮相逢的來信內容:「九龍金尊杯」之「藏寶圖」事件,所引起的天下武林軒然大波,爭奪不休殺戮不斷,有我不殺伯仁,而伯仁卻因我而死之感慨!暫時拋下兒女私情,以道義為重。
張心寶一路南下,快馬加鞭,披星載月馳騁,從邯鄲到開封歇了一晚,凌晨渡黃河到了南鄭州換馬,再往東南狂奔數日行程,到了河南省及安徽省交界毫州治。
沿途兵荒馬亂,民不聊生.所經過的小村莊盡為斷簷殘壁,一片焦土,骷髏殘骸,遍地可見,觸目驚心。
大量家田任其荒蕪無人耕作,實非二十一世紀的人,所能體會。
安徽省位於長江下游,兼跨淮河流域,舊以安慶、徽州兩地首字得省名。春秋時屬吳、楚等國地界,漢屬楊、徐、豫三州。
境內江淮間為平原水鄉,南部西部有著名的黃山、九華山、大別山、霍山。
毫州是安徽西北隅的歷史文化名城,秦置譙縣,後改毫州,以生產「古並貢酒」著名,更以雕刻及彩繪藝術名聞天下。
張心寶一心掛念寶貝女兒張盼灣身入虎穴,馬不停蹄將近七天,實在疲憊不堪,心中盤算還有一天路程可到毫州城,太陽已經西下,沿途官道人煙稀少,不禁催馬更急,欲找個落腳處。
淡月惡照,極目所見,離官道右側約二十里山麓下似有燈光閃爍,如歷歷在目,顯示了近日來所潛修「竅奇真經」內的「燎心大法」融入了「神熾大挪移」神功,已登「先天秘境」裡的」天心聖界」層次而猶不自知。
所謂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洞澈萬物本質,漸從「眉心輪」處,開了「天眼」俗稱第三眼。
動念欲見則顯,無念則閉,「念力眼」能明無心之心.天地昭然。
「駕!」聲一出,馬蹄掀泥,塵土飛揚帶起一股塵姻往前方豆點大燈光處,奔馳而去。
人是鐵,飯是鋼。
吃了幾天的乾糧,如同嚼蠟,快淡出了鳥來。現在已是飢腸轆轆的張心寶來到這個荒村,因怒馬鮮衣,剛進了村口,卻引來了約十幾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污手赤足的村童圍繞。
個個伸出了骨瘦如柴小手,欲討吃的東西。
張心寶拍馬匹驚嚇而掀蹄踩傷了村童,慌忙下馬,見狀於心不忍,把隨身攜帶的乾糧分散了出去。
引得飢餓村童搶食,當場歡天喜地,乾糧猛塞小嘴,狼吞虎嚥.吃相不忍卒睹,好像很久沒有吃到這種山珍海味般,大概有幾天沒有進食了吧?
其中一個約三歲乾瘦體弱小男孩,赤膊上身,穿著開檔褲,沒能搶到乾糧吃,竟然哇哇地放聲哭了起來。
不忍心地抱起了這個赤膊小男孩,舉袖擦乾污黑臉上淚水,順勢抹其髒今今上身,於前胸有塊顯眼的半巴掌大如青蛙的棕色胎記,十分特異,再把身藏的最後一塊乾肉脯給了他吃。
看孩童吃得眉開眼笑,又沒人與其爭食,更是猛啃撕咬得津津有味,拍著瘦胸.好似噎著了般,叫著好吃!太好吃了!
張心寶也莞爾一笑,跟著溫心滿足。
但內心暗地歎數天來.沒能吃上一頓熱騰騰的佳餚,今晚在這個究鄉僻壤,肯走又是落空,如果有一處安歇就寢,恢復疲勞也就不錯了,更不敢奢望能洗個熱水澡。
「走開!快點走開?別礙著這位公子爺!」
前方來了數位年紀大的村民,其小一位趨前吆喝著,村童一轟而散。
這位喝喊的老村民,身體佝僂,面露菜色如風乾橘子皮般,作揖敘禮道:「公子爺!老夫身為村長,名叫郝仁,您好像不是本地人氏?到我們襯裡不知有何貴幹?」
話聲甫落.張心寶懷中這位弱小村童,兀自害怕竟然顫抖了起來。
「小狗子!別害怕生人快下來?玷污"了人家的衣服就不好了,乖乖聽話!」
小狗子馬上掙扎離開了張心寶懷抱,迅速滑了下來消失於牆角,然而卻伸出了小腦袋,好奇的瞧著,好似會發生什麼事情。
張心寶微笑抱揖道:「在下貪過了路程!錯過了客棧,不知大叔是否能借宿一晚?明早天亮就走!」
村長郝仁肋肩諂笑道:「當今兵荒馬亂!我們村莊介於兩州之間,兩邊不討好,成了三不管地帶,難得有貴客來臨,如不嫌棄地方髒亂,請到寒舍住一宿吧?」
「在下秦子亥!以四海為家,出外靠朋友,怎敢嫌棄郝村長好意!請帶路吧!」
另一位長老村民滿臉不快道:「郝村長!這次貴客到來,應該輪到我家吧?」
村長郝仁瞬間拉下了臉道:「老李!村裡糧食短缺!你能拿什麼東西出來請客?讓別村知道了,豈不弱了我們好客之名?你實在太不懂事了,快招呼老婆子們,準備好酒好菜,準備請客!」
老李臉色一紅,不再爭什麼,幾個人當要轉身離開時,那牆角窺視的三歲小男孩,突然跑了出來。
「喂!給肉脯吃的叔叔!村長不是「好人」!」
張心寶愕了一下.村長郝仁作揖忙陪笑道:「公子爺別見笑!小狗子真是餓昏了頭而童言無忌!郝家村前村長正是『郝人』,在下接任了一年,也剛好叫·郝仁』,此人非被仁也!」
張心寶作揖回禮,知道小孩子不會說謊,這個郝家村肯定有問題,但只住一晚明早就走,也就不想多事,仗著藝高人膽大,而這些村民又不會武功,哪會放在心上。
但是不失禮於人家,從懷裡掏出一片金葉子,遞給了村長郝仁做為酒菜及住宿費用,聊表一番不佔人便宜的心意。
村長郝仁及幾位老村民.眼睛卻亮了起來,樂得笑不攏嘴,本已佝僂不堪的村民腰桿兒彎得更低了,連忙拱手帶路。
老李忙去捉起這個三歲赤膊乾瘦村童小狗子,如提小雞般,轉進了牆角,還喃喃自語道:「小狗子真是沒父沒母的失去教養,難怪這麼瘦,又這麼髒,李爺爺帶你洗澡去!」
村長郝仁趨前帶路,引導張心寶進村,村民皆是老弱婦孺,竟然看不到一個壯丁,房屋就如被火燒地後任意搭建,斷簷殘壁破舊不堪,可能擋不住狂風暴雨摧殘。
然而,飄來了陣陣酒香,令張心寶喉嚨「咕嚕!」一聲,引起了肚中的酒蟲蠢蠢欲動,舔嘴咂舌,欲想痛飲一番。
心中暗道:「奇怪?酒香飄逸,表示了有雜糧釀酒,怎麼那些小羅卜頭個個面黃肌瘦?實在不合平常理!」
對著村長郝仁問道:「郝村長!這是什麼佳釀,竟然四處飄香,肯定是上品美酒,不知叫什麼名稱?」
村長興致來了.老眼有神,挺起瘦胸,十分得意道:「公子爺必定愛好杯中之物吧」本村生產「古井貢酒」是采地下泉水用雜糧配製,專供『赤眉皇朝』宮廷飲用,一般市井買不到的,等一會請盡情開懷暢飲,不用客氣!」
「郝村長,襯裡為何不見壯丁?都到那兒去了!」
「唉!這個年頭兵荒馬亂,男丁都從軍去了,女子到了十六歲也被捉了當軍妓,要不是本村古傳釀酒術,才能分配到雜糧,要光靠我們這些老骨頭早就暴屍荒野了!您從北方來不是瞧見一般村莊哪有人丁?連樹皮都被難民啃光了!」
張心寶內心存疑問道:「嗯!村裡的雜糧就不怕被難民撿光?」
村長郝仁楞了一下,好像說錯了什麼話,吱晤搪塞道:「秦公子!赤眉御林軍時常到本村取酒,那些難民聞聲喪膽,怎敢太歲頭上動土?是您太多心了!」
轉個彎,眼前韶然一亮,村長郝仁的住宅竟是六合大院瓦造大厝,可見曾經風光一時。
進了居內,酒香更濃,客廳大圓桌上已擺好民十人份碗筷,但是菜還沒上桌,只有兩壇拍開大紅封泥的「古井貢酒」,滿室的酒香四溢,令人唾液三尺。
郝家大厝客廳內,張心寶、村長郝仁及其它婆偕個大腹便便的兒媳入座,在旁有四個乾瘦少女大約十五歲左右,發育不很成熟,但是個個笑容可掬,十分熱誠的頻頻勸酒。
作陪的四位老村民,真是乾杯不醉,喝著陳年的「古井貢酒」就如白開水般,面不收色,猶在談笑風生。
酒一人口就如甘露順喉,滿嘴清捍,越喝越來勁,使得空腹轆轆的張心寶已經醉醺醺飄然,有半柱香時間了,菜還是沒有上桌。
張心寶不好意思催促人家上菜,見還有兩副空碗盤,只得瞇著醉眼問道:「郝村長!是否還有二個客人沒到?」
郝仁村長微笑道:「公子爺說笑了!我們窮鄉僻壤,哪來的客人?是等襯裡二位孕婦一起用餐!」
「喔!應該的,所謂一人吃兩人補嘛!想不到你兒媳大腹便便,養得白白胖胖的,肚圓凸壟,肯定會生個胖男嬰!」
村長郝仁雙眼一抹悲哀即隱,有氣無力乾笑道:「秦公於有所不知,孕婦是個寶,可以換取許多糧食……不!可以多吃些雜食!村裡人丁不旺,鼓勵多產,以延續香火嘛!」
「嗯!郝村長你的兒子呢?怎不見出來一起用餐?」
「唉!兒子早就戰死了。整個村莊都是些老弱婦孺,約有百來口,卻沒有一個壯丁,所以風俗習慣這幾個孕婦皆是借腹生子!」
張心寶一愕,覺得村長郝仁的說話有時飄浮不合常理,卻又把一些話說得十分直接,充滿詭譎,不由得心生警惕,酒醒三分。
好奇心問道:「村口那些小孩子都是借腹生子產下的嗎?本村怎會有這些怪異風俗?」
在座的人皆面露弔詭笑容,眼神飄著張心寶及一旁侍候的四名乾瘦發育不全的小女孩,就如當成心中的寶貝一樣。
唯獨這位孕婦雙眼抹著一份幽淒無奈,舉杯猛喝老酒.好像肚中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骨肉般,任意借酒糟蹋,在座的長輩竟無人理會?皆不勸其勿再酗酒,以免影響胎兒,實在耐人尋味?氣氛更加弔詭!
此刻,四名老態龍鍾如風中之燭的老婆婆,不知是她們扶持兩位大腹便便便即將臨盆的孕婦,還是孕婦伺候著她們,難怪姍姍遲。現在才到。
這四名老婆婆見到了張心寶,死氣沉沉的眼神竟然燃燒一絲希望,亮了起來。頻頻癟著無牙齒的下額老嘴笑得噘成了一團,令人心裡有點發毛。
兩位資色平庸的孕婦連忙坐了下來,舉酒杯自斟自飲連乾了三杯,聲稱來遲罰酒,再敬村長郝仁又乾了三杯,臉不紅氣不喘的連干六杯之好酒量,令人乍舌不下。
人一到齊,菜終於上桌了。
一盤干炒黃豆,一盤黃豆燉爛回有肉靡.一盤黃豆炒肉絲,竟然肉絲如發細還真不好找?
一道道的菜上桌居然除了黃豆還是黃豆?真要人傻直了眼!
村長郝仁不好意思道:「這個年頭根本沒有肉吃!難得貴客上門,實在招待不住,主菜馬上上來了!」
主菜上桌了。
一盤熱騰騰肉香四溢的紅燒肉,滿盤約有七八斤左右,放置圓桌中央,與那些黃豆菜一比之下,更形難能可貴,滿座的人猛吞涎沫,貪婪的雙眼盯著,使人有三個月不知肉昧的感覺?
在帝侍候的四名瘦小村姑娘,飄著一碗碗黃豆糊,心不甘情不願的替這些年老不死的長輩端上,重重置於桌面,態度十分不敬。
村長郝仁笑容滿面,以長輩身份於那盤紅燒向上挾塊置於兒媳碗內,表示了可以開始用餐
奇怪之事』餐桌上人人竟然猛吃著黃豆肉糜徹及炒肉絲,好像除了孕婦有特權吃紅燒肉外.沒有一人去挾塊紅燒肉吃?
然而,個個爭相的替張心寶挾滿一碗紅燒肉,而抽回筷子時,貪婪著就嘴吸著筷子上所沾著的肉汁,舔得津津有味。
張心寶看得內心暗奇稱怪?有點吃不下去。也無法拂去這些老人家的好意,而空腹喝酒傷胃,也容易醉,所以挾了一塊紅燒肉嘗嘗。
唉!相當好吃!又嫩又滑又不油膩,香噴噴的入口即化.確實口感十足.相當美味!
但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酸甜感覺,可能是糖酣放多了點吧?或是滲了」古井貢酒」一起紅燒,味道難得異香。
瞬間把這碗紅燒肉吃個精光!
大家笑瞇瞇的十分善意,就如自己吃得滿足一般,又替他挾滿了一碗。
而桌上三個孕婦卻毫不客氣,也不管那些長輩老頭子捨不得吃,而為兒女們的那份割捨,簡直就是吃得舔嘴砸舌,似狼吞虎嚥!吃相十分難看。
張心寶看他們老人家如平常司空見慣般,也不以為意,再說孕婦確實要營養補充。自己也餓了,所以不客氣的再吃了一碗可口美味的紅燒肉。
村長郝仁看得十分滿意又覺得相當有面子道:「秦公於盡量吃肉!男人會比較有精力!」
張心寶舉杯貢酒順喉而下,侍候的一位村姑娘,聞言雙眸春意盎然,滿臉興奮的替他斟酒.十分曖昧。
好奇心大熾,醉眼醺醺問道:「郝村長!吃肉跟男人精力有何干連?」
「喔!等一會這四位姑娘欲借秦公子的種!」
「噗!」的一聲。
張心寶剛飲入口的「古井貢酒」噴得沾濕了衣襟。
「郝村長真是開玩笑!這又是怎麼回事?」
「秦公子!這就是本地的風俗習慣。我們這些老頭子假如可以的話、也就不需要求助外人!」
李姓長老舔著舌頭阿諛道:「秦公子看似大富人家子弟,一身的細皮嫩肉媲美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大姑娘,是敝村小姑娘的福份,還望您別輕視她們,但是否能一夜纏綿而留種,得看她們自己的造化!敝村不會強留秦公子的!」
張心寶愕愣當場,這豈不是硬逼著鴨子上架自己喝得頭昏昏腦沉沉的,要不然就想一躍而起,落荒而逃,天底下哪有這種新鮮事?
一名佝僂老太婆,再從廚房端出來一大盤的湯,搖搖晃晃地有點力不從心,兩名一旁服侍的小村姑,替其端上了桌面。
湯水熱騰騰的裊裊香氣,滿室瀰漫,是加了「古井貢酒」,味道鮮美,實在令人食指大動,垂涎欲滴!
「下水湯」如臉盆大的鐵器盛裝。
湯中內臟雜碎俱全,還混有類似豬皮一塊塊的浮沉參雜其中,似炸過而湯麵蒙上了一層薄油,更增添了熱呼呼燙嘴的感覺,肯定新鮮美味。
滾滾場面,浮有一層細幼滑膩皮質,使張心寶看得觸目驚心!
這層皮表面,有個醒目的半巴掌大,如青蛀的棕色胎記。
張心寶愕得合不攏嘴!當場失態。
心念急轉怦然暗道:「這不是三歲孩童小狗子前胸的胎記嗎:剛才還抱在懷中替他擦拭!」
才這麼一愣一轉眼,在座的村民已爭先恐後瓢看「下水湯」及內臟,一碗碗地「呼嚕!呼嚕!」吃喝得津律有味,個個大叫好吃味道鮮美!
張心寶的面前粗糙瓷碗,已被熱心一旁侍候的小村姑盛滿了,那塊棕色青蛙胎記在碗內還兀自顫動,滾滾浮沉!
內心惴揣不安的張心寶思緒伏起,從進村以後的種種情景及與村長郝仁談話的跡象來判斷!
不由得產生毛骨悚然,由腳底板一陣寒意直竄到了背脊,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杌隍不安!
第六感直覺告訴自己,桌上的美味紅燒肉及滿盆新鮮的「下水湯」內臟,就是三歲孩兒小狗下了鍋的!
驚駭顫慄!自己竟然吃得舔嘴砸舌?
再也吃不下去了!
欲求證實一下忙問道:「郝村長!剛才聽你說過村子裡沒有肉吃?桌上這些美味是從哪來的?」
村長郝仁雙眼一抹狡黠神色,不慌不忙道:「秦公子!是家養的一頭乳豬,特地為您殺的!」
這種詭譎眼神,哪瞞得過精明幹練的張心寶?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又見在座人人正吃得熱呼呼地直叫過癮,誰會管你的什麼跟什麼來著!
心中燃起了大疑問?
瞬間,展開眉心輪的第二眼,將「燎心大法」提至第七層「心燦凝陽」念力波如濤拍岸,一波隨著一波,澎湃湧出?
「心燦凝陽」第一波「念力眼」,就撞上了李姓村民;正瞇著眼,滿嘴油漬嘴裡塞得有如猴幫腮鼓壟脹飽,貪吃無厭,與瘦癟干臉不成比例,叫人噁心!
窺探他的污穢心思暗念:「嗯……料不到全身污垢的小狗子,洗澡後的味道真是鮮美……真可惜只有十來斤肉……嘻喀!還偷留有一條腿.明天當點心吃!」
真的是吃了紅燒人肉?
張心寶再也按捺不住!馬上轉身向後,腳步醉得瞞硼蹲於地上「嘔噗!」吐了一地碎肉殘渣臭氣熏人。
村長郝仁的雞皮皺臉老婆忙來招喚,用於輕拍著張心寶背部,替其順氣。
「心燦凝陽」之念力眼,第二波含蓋著這個老太婆。
「小伙子,趕快醉倒,明天你身上的金葉子及這身亮麗衣服就屬於我的了……這身的細皮嫩肉肥瘦均勻,肯定比小狗子好吃!胯下那支鞭獨留給老爺進補!」
張心寶讀其心念如此惡毒,還想殺人越貨,不由得血氣上衝「嘔噗!」的再吐了一片酒漬,酸溜溜地臭人。
往左側頭微喘,「心燦凝陽」第三波念力眼碰上了村民郝仁的大腹便便兒媳婦,見她猛吃猛喝得樂不可支,但是雙眼那股幽淒神色不改。
她腦內竟然旋著一股深邃不見底的死亡黑氣,暗念思緒道:「吃吧!吃到撐死也好,懷胎十月以後腹中胎兒還是被剖腹取出;『紫河胎盤』被密探盜走,嬰兒又是被下鍋煮湯,連我也是被分著吃,簡直就是殘忍的人吃人世界!」
「嘔噗!」張心寶感觸極深,真是人吃人!居然自己也軋上了一份.實在造孽啊!想到這裡連胃液膽汁都吐了出來,吐得泅涕縱橫十分狼狽。
猛然霍立起身,怒氣填膺,毗眶欲裂,形態凶悍嚇得一旁伺候的老太婆跌於地面,瞪目結舌不明所以然。
「心燦凝陽」第四波「念力眼」正好撞上了村長郝仁。
居然在他的腦海內,有一片邪氣中散出淡淡白色光彩.飄動游稱閃爍不定,白芒是正道之念,又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念頭?
「唉!可憐的小狗子,生逢亂世真是不幸!趕快投胎富貴人家吧!你的牌位會供在村裡宗祠。可歎的是,這些孕婦大姊們,比你的犧牲更大。」
「可恨的官衙這兩年來,硬性規定村裡要交出,『紫河胎盤』,才能換取雜糧釀酒,到頭來還不是被『活殺取胎』死路一條!這十個月懷胎是她們這輩子最美好的時光,連我的女兒都陪上了,小狗子,你就安息吧!」
張心寶愕然,呆若木頭人,聽聞後確是使人心酸同情,此刻,眼眶朦朧已看不清楚了,不知是汗水?是淚水?還是烈酒嗆人?已然酒醒!
這是什麼世界?官衙居然收集孕婦腹中的「紫河胎盤」?當然是這種窮鄉僻壤最為方便「活殺取胎」。
究竟做什麼用?竟然做出這種慘絕人寰,一屍兩命之事!
一時氣憤,本欲抉擇殺或不殺盡大廳內所有的人、以殺三歲村童小狗子被烹煮之仇,但是這種情況怎下得了手,況且村民皆老弱無知又手無縛雞之力。
一聲長歎!是否老天無眼?真叫人有心碎的無力感?
忍下了一般衝動,從懷中掏出了十片金葉子,置於桌面,欲試探這些老人們的心態。
頓使廳內所有的人,皆露出了貪婪的眼神,企望能再多些!
張心寶看著這些村民搶奪,十分厭惡,「砰!」的一聲踢翻了桌面,促使大廳內十幾個人爭搶紛飛的金葉子,扭打成一團,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如果不是自己練就了「燎心大法」能洞燭先機,就被這些老酒鬼灌醉了酒,成為他們明日的紅燒肉。
挪騰掠出在廳,跨上坐騎馳騁離開這個人吃人的村莊鬼域,耳際間迴盪著他們自相殘殺的慘叫聲。
冷靜回想.這些村民人肉都敢吃了,還有什麼齷齪無恥下流的事作不出來?竟然拿活生生、血淋淋,懷胎十月孕婦的「紫河胎盤」去換取雜糧釀製「古井貢酒」。
真是絕子絕孫!
這種亂世有雜糧充飢猶不能滿足,居然找理由吃起了人肉,當然會為了幾片金葉子爭得你死我活,真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3:00:19
第二章 偃月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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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照蒼鬱,疑是樹上霜。凝望明月光,頓悟世無常。
策馬狂奔,欲忘這幕人吃人慘痛,卻更瑩繞心頭揮之不去、那些孕婦被膛刮腹的「紫河胎盤」將練什麼魔勸邪法之用?
勁風颼颼掠耳而過,驄馬馳騁鐵蹄踢踏。響徹官道。
張心室那股已經入神的思緒,只聞得天地間無聲之聲,須央之間,即人身心兩忘然之境界。
「鏘鏘!鏘鏘!鏘鏘!」兵器交鳴聲十分細微,遠在左側密林數丈之處。
已達「天心聖界」的張心寶,動念之間,方圓十丈的兵器聲響,人數廝殺,腳踩枯葉悉卒挪騰間,顯示武功的深淺程度,有歷歷在耳之感覺。
「唉!荒郊野外,竟有三男一女圍斗一名女子,個個都是高手?這女子劍勁則柔並用己臻化境武功高出-籌,卻被一股怪異的陰勁牽制,奇怪!怎恁地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張心寶好奇心大熾、放任驄馬狂奔而去,一踩馬背如天馬行空掠身而起,形似鬼魅往廝殺處,蹤跡杳然。
「天地死帖」是一支尺長黑黝黝之令牌.佇立於這片密林之外,表示了「天地節氣」殺手集團在此辦事,武林人士皆應迴避,免得大禍臨頭。
張盼灣迎風婷婷玉立,竟是淡掃黛眉微蹙,玉面凜若冰霜,美艷得不可方物.連天空皎月裡的嫦娥也要自歎弗如,其傾國傾城之神韻,實在扣人心弦。
這時刻,如果能回眸一笑,肯定叫嫦娥仙子敲碎盤月,永不照鏡。
但是如臨大敵的這一剎那,整片密林空地空氣凝結,已被提升至瑟殺嚴霜,欲有要人窒息之氣概。
魔君曠霸豪於右側虎視鷹磷,爆起懾人精芒,雙手緊握丈八長蛇槍,青筋突壟如蚯蚓,已見汗漬,蛇槍銀芒霍霍,兀自顫抖,似遇生平大敵,感染空氣中這股寒烈殺氣,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魔君聶山嚴於左側魁梧如丈二金剛崧高惟巖,雙手各提一柄銅人錘。重有百斤,雙錘互撞「鏘!」地爆響震撼人心,耳脈欲聾,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然而手腕垂直,銅人錘微有些顫抖,偉胸呼吸有點起伏,濃眉不斷跳動,死魚突眼一抹恐懼神色,如臨死敵,雙腳已陷入地面寸深,不動如山。
偶爾牙關打顫叩叩的聲音不住響起,是從「谷雨」殺手頭領傳了出來,手中一柄鋒利寒森九環大刀,竟已缺了幾處刀口捲簾起來,有點不倫不類如鋸.面色蒼白氣喘如牛,與兩位魔君氣勢相較之下,功力差了數籌。
滿地「天地節氣」殺手的屍體約有二十多具,竟沒有鮮血淋漓場面,個個臉露微笑,又似驕傲死狀一致,皆於眉頭間,似印上了一輪彎月血痕,反而更令人觸目驚心,竟是一劍斃命?
驚艷絕色!
另一種欲要男人窒息,女人歆羨的妖艷撩人之美。
「恨天玉女」巫依婷,一身火紅綈絡練縑帛紗衫,襯出玲瓏似魔鬼身段。
柳眉如月,雙翦裡眸似春水媚波,勾魂攝魄,懸膽通天鼻垂明,櫻桃檀口梢來朱丹艷,瓜子臉輪廓分明,多一分微腴,少一分嫌瘦,不愧曠世絕色!
一個妖冶艷麗,一個麗質天生,月光相映之下,各有特色,竟不分軒輊,剛才那份嚴霜瑟殺之氣,彷彿被這兩位絕色女子風華,化為清風拂之無形、
張盼灣與「恨天玉女」巫依婷對峙,雙雙星眸如電光石火交並,陡然有一份從心扉突升之莫名燥動。
一聲鳳鳴輕吟,已按捺不住地,手中這柄西域窄薄鑲滿紅寶石四尺二寸長之彎月寶劍,浪飄疾灑而去!
劍芒一出!氣勢磅瞞!
強勁灑開方圓三丈,驟間,促使空氣抽空般.欲要人的呼吸立止.頓覺皮膚割痛灼熱的千百團小氣漩渦,嗤嗤作響千光萬點,密聚成浪!
豈料,劍芒一波強盛一波,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點點光雨.爆出霍霍五彩璀璨繽紛劍浪,竟有六層連綿,令人瞠目結舌!
就這一招,已可躋身江湖高手之列,沒有人可以形容那種超越了凡世間之任何燦爛艷麗光彩。
「恨天玉女」巫嬸嬸明眸一閃訝然,一跺腳,卻隨第一波劍流倒身飄退一丈,掠上樹枝頭,狀似優閒的欣賞仙女舞劍般,有如和自己不相干一樣。
災然細碎的光雨氣勁,卻有增強之勢.擴而不收!
沒有一個人的雙眼除了耀目劍芒之外,還可以瞧見什麼景致,沒有一個人的肌膚除了哪割體凍寒的氣勁之外,還能有任何感覺。
魔君曠霸豪雙眼鷹隼一縮,陰惻惻邪笑,倏地,手中丈長八長蛇槍一撩旁邊,為這種氣勢已然嚇破膽的「谷雨」樂手頭領背部,瞬間一個踉蹌撲前,往層層的氣波劍浪撞去!
「谷雨」殺手頭領.雙眼一抹死亡恐懼,始料不及的會被前輩上司出賣,成了擋劍牌!
前有狼,後有虎,硬著發麻的頭顱,雙手緊握九環大刀,進出了修行數十年的童子真氣貫注大刀.劈空砍出,於心驚膽顫,九死一生之際期望能博一博這個「笑傲新月劍」張盼灣,企求一份生機.更祈求上蒼能出現奇跡。
奇跡真的出現了!
後方傳來一股陰柔真氣貫進背心處,從前胸洶湧至雙臂,陡然導入九環大刀,刀芒暴增三尺,進出銀生萬點,如水銀洩弛竄進耀眼光浪之
歷歷清晰劍芒波浪,一波突起,一波沉落,推波助浪之間確有空隙可趁,一時間「谷雨」殺手耳燥心跳.猶不能相信,怎麼剎那間,自己有如神助般.變成這麼厲害。
簡單的一招「刀劈華山」,競能砍破來勢洩洶,三層威猛無情的劍浪,兀自雀躍歡欣起來。
張盼灣黛眉一蹙,星眸一抹寒霜,冷然道:「星燦之光!競敢與皓月爭輝?」
無量光中,爆出二粒如珠光雨,看似不疾不徐,這兩粒光雨奔來的動作,快慢速度,在時間徹底的對立下,好像不受約束,卻同一時間到達,似乎時間及空間完全的不存在。
但其中一點光雨偏偏恰好控上了「谷雨」拚命一搏的刀鋒頂尖。
這股鋼勁無可抗禦的力道,撞得百煉精粹之九環大刀,碎為粉沫、為劍浪一卷,鐵粉飄飛漫揚。
另一點如珠光雨,竟暴開如倡月皓亮,如沐乳潔光華,十分神聖,欲令人陶醉光中,願放下一切.迎上前去,就如無助稚兒,投入慈母胸前,給抱一個滿懷溫馨.驕傲有人疼惜。
「嗤!」地一響。
「谷雨」額頭上印著了一輪偃月血痕,腦海一片空白,臉露驕傲微笑.似找回了那份早已忘記的母愛親情,猝死而無怨無悔,好似一份甜蜜拂上了心扉,安樣的倒地。
「笑傲新月劍」之「偃月殺法」!
瞧得兩位魔君心驚肉跳,徒生恐懼,不入殺法陣中,怎能得知其中玄奧?真是魔術般變化,死得那般驕傲笑容?還誤以為天下間竟然真的有人不怕死!自動迎頭撞上劍尖?
松枝間上,衣衫獵獵作響的「恨天玉女」巫依婷,料不到導入「谷雨」殺手頭領的三成魔功。只能破其三層劍牆,還是被殺,不由得重估對方的實力『
劍浪沖破了三層,機不可失!
身經百戰的兩位魔君,豈是軟腳蝦!雙雙默契十足,一同暴喝一聲,如雷貫耳,出招了!
搶攻出手,似有侍無恐,反正後面有主子頂替。「恨天玉女」巫依婷再度導出兩股陰柔,促使魔君曠霸豪手中之丈八長蛇槍,如巨蟒出洞,銀芒暴長五尺,霍霍寒勁貫穿劍浪,連破二層,直取張盼灣喉嚨。魔君聶山嚴雙手百斤銅人錘,更是勇猛無儔,迸出百影人形銅人,如影隨形,衝鋒陷陣,硬碰硬撞那道僅餘的一層劍浪,銅錘砸向張盼灣中門前胸,欲一錘叫她粉身碎骨。
張盼灣料不到兩位魔君,如換個人般,驟間神威武赫,兇猛無比,破了被父親加持至大剛的「阿彌金剛神功」內勁,也制住了家傳第二招「反璞歸真」無形劍罡,實在不可小覷!
這兩股陰柔魔勁來自丈外松枝頭上的「恨天玉女」巫依婷,自己心知肚明,但卻無可奈何!
如果由魔女親身出手,不知自己是否有能力克敵?實在不懂她為何袖手旁觀?
高手道招,生死一線之間,豈容得分心思維!
況且還有那股不知名的陰柔魔功操控加持著。
驀地,張盼灣拉回神思,回劍一擋。
「鏘鏘!鏘鏘!鏘鏘!」迸出漫天火花。
各自震退了三步。
張盼灣先天確實吃了暗虧,臂力當然沒有男人天生的來勁,又是沉重兵器,敵方如此硬砰硬的搶攻,手臂及虎口有點發麻,確有招架無力之感!
「恨天玉女」巫依婷兩支纖纖蔥白帶翠環玉手,頻頻挪動加持兩名魔君,得意非凡,有著操縱玩弄世人之快感。
這股無比快感,為前方二丈遠的松柏枝頭上,一位玉樹臨風.灑脫之至的儒服男子,手搖雪白羽扇,傳出一道銳利無儔之無形是氣所斬斷。
瞿然一震,這個塵世間,居然有人能抵擋家傳「魑眩大法」魔功?還是個偶爾巧逢?這怎麼可能』不啻與本姑娘為敵?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疊五個疑問湧上心頭,輸勁傳功哪容得剎那間疏忽!
戰鬥場中起了變化!
張盼灣驟間壓力消失,趁勢劍芒大熾向前擴散,一招「返璞歸真」化為二股至剛至柔劍罡,劍走龍蛇挪騰劃出。
魔君曠霸豪頓感主子的那股先天陰勁,災然憑空消失,有如把整個自信滿滿,沾沾自喜,欲生擒活殺張盼灣的信心一下子抽空。
前一剎那「偃月殺法」有三處破綻,歷歷在目。
但這一剎那,卻整個空間,已被提升至剛極傳無倫的劍浪,從四面八方洶湧而涵蓋,自己就如滄海破舟的涉小感覺,不活地有隨時被掀天浪濤粉碎之恐懼!
顫顫惶惶!內心嘶喊狂亂至極!
感應了那股死亡之前無名顫悸恐怖?
生死一瞬間,無情地欲將判定!頓然臉色似槁灰慘然!主子竟然棄我不顧?
疾恁地,一個懶驢打滾,誰管他媽的什麼有失體面?
手中丈八長蛇槍倏地脫手,哪管他媽的保不保得住?也去他媽的什麼武器是第二生命的說法?沒有了第一老命,還逞論其他!
驀地,雙手撐地,一個倒抽回身,彈指間蹦離了三尺遠,閃躲將粉身碎糜的岌岌矣之險境!
好險!已然氣喘如牛,逃出生天,躲過了死劫,渾身兀自顫抖,無法自止,雙眼一抹劫後餘生的恐怖,生命還是可貴?
魔君聶山嚴丈二金剛鐵塔身,雙手各持寬厚約有一尺,長約三尺的百斤銅人錘,雷霆萬鈞之勢,拚命搶攻,有萬夫莫擋之勢,豈可讓這小娘們佔盡威風!
豈料,加持的那股無儔洶湧之陰勁,驟然不見了!
憨頭憨腦一楞!怎麼一回事?不啻抽光了渾身的氣勁!
雙手的百斤銅人錘,本來勁氣鼓鼓的漲滿.瞬間有如萬斤重。
前一剎那,使得雙銅人錘虎虎生風,威面八方,有如大力金剛神般,饒勇善戰,摧堅折銳,巍睥渺敵,欲殺主將,有捨我其准之氣概!
但這一剎那,似被針刺破洩了氣的皮球般,心中一悸,猛吸口氣,強提殘餘的內勁,一股作氣迸出貫注兩支銅人錘,傾力一博,蠻牛硬幹,欲置於死地而後生。
出乎意料,百斤銅人錘如泥牛入海,撞進一股軟綿綿如絮之劍網中,根本無著力處,如被絲網攫住了,著實大吃一驚!
變生肘腋,豈料劍芒大熾.如網含天蓋地不斷擴展,自己猶如蜘蛛網中獵物,動彈不得,簡直是影顫魂搖,手軟腳麻,不知所措!
雙腳驟間陷地五寸,狂喝一聲,強提殘力,額頭青筋暴突,滿臉赤紅,使勁拉了兩支百斤銅人錘,欲溜之大吉。
生死容發之間.哪能這一剎那耽誤!
右側竄來剛才那股攻擊同伴的至大無儔勇猛之鋼勁!
豈料,來勁卻是一枝八長蛇槍,這不是魔君曠霸豪平時視若生命,珍逾拱壁的隨身武器嘛?
怎懲地,怒濤洶湧朝自己人奔騰而至!
慌忙失措,瞬間雙手交加重疊百斤銅人錘,相交二尺厚度,守住了面門。
「嗤!」地一響,破空刺耳。
銀芒熠熠的丈八長蛇槍,居然貫透二尺厚的銅人錘,戳進了魔君聶山嚴之喉嚨,疾勁無儔。帶出其龐然身軀三尺遠。
魔君聶山嚴,雙眼突睜如銅鈴大,棄了百斤銅人錘的雙手握住血淋淋的丈八長蛇槍,猶然不信!
仍晤唔哼哼,口齒不清道:「老曠!怎會是你的武器殺我……」
何方神聖?竟敢礙事!
「恨天王女」巫依婷黛眉一展,有長眉連娟,微睇綿藐,色授魂飛,心愉於側這仙姿玉質。
卻從眉心輪疾迸出一道無影無形腦勁波,欲凱覦二丈處這位激灑不群,褒衣博帶,琴心劍膽,傅粉何郎似潘安再世的奇男子。
到底來此替她解圍是何用意?難道是她的心上人?絕世武學是何人所傳?出身哪家門閥子弟?家願何處?是否結親……。
一連串狐疑,稍來即解。
恁你風流倜儻,峻挺九天,也敵不過自己家傳曠世絕學--「魑眩大法」。
張心寶俯望戰鬥中竟是寶貝女兒張盼灣,內心狂喜,老天有眼總算自己披星載月趕上了,有如釋了心中一團揮之不去的陰霾,連日來的辛苦勞累一掃而空,頓然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唉!另一位女子妖嬈艷麗,回身轉佩干嬌態,實在不可方物』怎恁地那副妖冶包裝裡頭,給人有一種薄柳之姿,望秋而落,另一鬆柏之質,經霜猶茂之感覺,好個特異女子,竟有兩重世間無雙之靚艷!
思潮到此一頓。
「不錯!灣兒的『偃月殺法』確實一絕,其鍾靈毓秀,睿智不凡的竟能自創,可惜還有五處破綻可擊,另日再提醒幾句!」
「砰!」的一聲。
「谷雨」殺手領頭,額庭處,中了「偃月殺法」陷入一道彎月血痕倒地,已然安祥笑傲的氣絕了。
莫過盞茶時間。
「好個灣兒!第二招劍式『返璞歸真』已得神髓,能化分出至剛至柔陰陽兩極劍罡,攻向這兩個魔頭,可立於不敗之地!」
驀地,柔風拂面.發覺有異?
「唉!這兩個魔頭競為那位女子極柔陰氣加持,功力頓然倍增?實在不妙,氣絲竟然如線操控?一舉一足之間威猛無以倫比,好厲害的邪門玄異武學!這不啻是個三個之車輪戰術?」
拿走主意,默運神功。
「哼[我也該出手了!」
張心寶明瞭戰況,掄雪白羽扇迸出至大至剛「阿彌金剛神功」,化一股罡氣,驟間斬斷了操縱兩個魔頭的如絲線陰功,頓然化解了危機。
彈指間,「嗤!」地一聲,使用百斤銅人錘的魔頭被同彩兵器丈八長蛇.貫穿了喉嚨,驟然氣絕身亡!
張心寶見狀莞爾一笑,輕扇雪白羽扇,滿意的道:「硬是要得!真是虎父無犬女!」
俯仰之間,從二丈遠松枝頭上,那位絕色女子之婀娜多姿處,傳來一陣陣溫柔結麗如春風拂面,頻頻腦念力波動,欲凱覦張心寶的一切來龍去脈。
霍然心驚,料不到相遙兩丈遠之花容月貌弱質女子,居然會這種玄奧先天神秘武學,真叫人意外.實不可輕覷。
溫柔結麗之念力波動,瞬間聚集,迎頭罩采,浸襲了六識腦海,本性心止如水,卻遇魔火粹煉,瞬間沸燙滾滾.勾引出無量無邊的小汽泡。
每顆小汽泡就是一個念頭。
一般人於一生當中,自懂事以來,愛慾薰染,喜怒哀樂.貪、咳、癡、慢、疑的種種正邪念頭,深埋在六、七、八識之中,如般若種子,待因緣巧合之下,會自萌芽,茁壯而出.善惡皆是。
如果被外力撩撥觸動,這些無法數計的念頭小汽泡,於生滅之間沸滾而出,無一物不清晰.無一物不明照,豈能隱瞞。
借他力功深者干擾,可浸入六、七、八識浩瀚腦海,如潛龍暢遊.如人無人之境,層層貫透,任所欲為,生死就由他了。
張心寶感應了這股來意不善念力波,其勢濤然,要時雙眉鎖蹙,啟動「燎心大法」第七層神功「心燦凝陽」,如罩網攫獲了這般念力波,用「神識大挪移」誤導入「桃花浪子」秦子亥的那一攝記憶體,卻截斷了穿越時空的那一段。
再進出第八層「心煥通明」,順勢傳波,浸滲劉方,欲探覬他,到底是何等人物,竟有此能耐,一來一往拉鋸中。
心中一悸!原來是這個女魔頭?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竟膽敢綁架張盼灣。
「很天玉女」巫依婷一愕轉喜之間,吸氣般收回了家傳無上魔法「魑眩大法」,-擺柳腰,如御風飛行,掠到了剛結束廝殺戰鬥的空地上。
張盼灣運用了劍招「返璞歸真」那股無儔剛勁,牽引了這支被遺棄了丈八長蛇槍,剎那間殺死了魔君聶山嚴後,正與魔君曠霸豪在對峙中。
星眸哭動,遊目四周,欲見哪位高人相助,禮應當面道謝。
螓首仰俯,天空松枝頭上,雙眸一抹驚訝,原是師兄「桃花浪子」改名的張心寶趕來相助。
豈料這個風流賊種,竟然色眼瞇瞇溫瞪著那位妖艷落落大方的女魔頭?真是淫性不改,瞧得心中就是有氣!
心中卻是一甜,砍殺他幾次,而不記前仇,依然千里迢迢追趕了過來,郎心有意,還是對人家滿關心地嘛!
張盼灣武功未達進窺「先天秘境」,哪得知他們已然先天神功拚著先天魔功,還誤以為天雷勾動地火-眉目傳情。
喜嗔參半念頭甫落。
「恨天玉女」巫依婷飄然而至,雙眸含煞,驟間拍出了兩拿,只見滿天帶翠環纖纖玉手,猝起倏落,鬼魅般不可捉摸,掌勁陰柔寒森,獵獵呼號!
好厲害的「虛幻千魔掌」第二式「萬妖朗山!」
一出手即是陰毒狠招?好似有滿懷的深仇大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張盼灣黛眉雙鎖,對方這般狠毒真是沒有由來?招呼也不打一聲就猝然下殺手!
前一刻時間她還不屑出手,怎恁地這一時刻欲要人命?
耳際傳音,拈酸捻醋溜溜道:「張小妮子!待我撕碎你的漂亮臉蛋,看看松枝頭上,那位大情人是否還是愛你!」
張盼灣雙頰霞燒,然而雙眸卻是噴出怒火,這個魔女才見師兄「桃花浪子」一面,即產生不三不四的綺思邪念?以後怎麼得了!
瞬間,整座冰清玉潔的巍巍不動心山,被這些話兒.一震得砰硼霍落,不恁地崩坍垮塌了下來,隆隆地夷為平地!
取而代之,嗅怒攻心,即劍出滿恨無情!
浪飄一劍,化出干劍萬影,一劍劍刺著一片玉魔掌,豈能示弱?
變生肘腋,怎料劍劍落空,如石沉大海不著邊際,對方掌掌虛幻,怎恁地全是虛招!
劍式使盡,新舊交替之際,還沒來得及回劍變招,卻見對手滿天玉掌,前虛後實!眼前驟現一座如泰山高大之戴翠環魔掌,化掌為爪,就如五指山之惟巖峻天,當頭攫至!
張盼灣當場嚇得花容玉慘,真是初道江道天下無敵,再學三年寸步難行!
真料不到,山高有山,天外有天,終於遇上了要命的生平大敵!
這是什麼曠世魔功?竟能包天蓋地橫行,竟沒有一絲間隙可以脫身逃離?
豈不只能闔目待斃?任其宰割?
生死緊要關頭之際?從右側上空迸出一道金光相似扇形明罩,如幕帷防護,正當魔爪撞上了防護扇形金光明罩時,並出了一聲轟天巨響!
狂風爆勁,震得張盼灣連退五步,勁風掃得釵橫鬢亂,十分狼狽!
「恨天玉女」巫依婷雙眸一抹異采,驚訝這個世間竟然還有人能與其勢均力敵,真是始料未及。
頓時燃起了一股本欲平凡而趨於燦爛聯琛的魔彩奕奕.終於有了異性對手,今世總算沒有白采。
況且這位奇男子,長得有雙重靈肉,含蓋了道、魔兩股種性,如能挑逗撩起他的魔種,豈不妙哉,
張心寶先天浩潮正氣,龍驤虎視,惟巖降神,咄咄逼然,頃使」恨天玉女」巫依婷殺氣霎間瓦解,而斂去了灼炙焚體的「魑眩大法」第七層「心靈噬靈」,促使其心中一懍,懼有餘焉!
傳音如絲,密密言道:「巫姑娘!你若膽敢動了盼灣一根汗毛,就跟你沒完沒了!若上九天就追到靈霄寶殿,若下九幽就追到十-八層地獄,也要揪你出來!」
「恨天玉女」巫依脖雙眸一閃嫉怨即隱,轉而嫣然,忸怩呵咭一笑,無顧旁人,縱聲道:「張公子的心思十分奇怪!這位不解風情的張盼灣,不是多次欲殺你而後快?為何如此袒護?又不似男女之情?就像長輩對晚輩之關懷,實在令人想不透嘛!」
「請別任意猜測他人的心思!在下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可以!但是得跟人家賭一賭,總不能讓我空手而回?」
「說!悉聽尊便!」
「好個瀟灑不群的偉男子!實在爽快。你我既然超凡人聖,進入了「先天秘境」之層界,不如由僅存活的這兩個人代替比武以決勝負,免得你我傷了剛萌芽的感情?」
張盼灣噘嘴不滿抗聲道:「師兄!別相信魔女的甜言蜜語,說什麼剛萌芽的感情?哼!簡直不要臉的自作多情1還說什麼超凡人聖的『先天秘境』,千萬別上她的當!」
張心寶惦記著任性寶貝女兒之安危,一時間無法說清楚,唯有博她一博再作打算,怎會理會這種捻酸吃醋之兒女情愫。
因為「恨天玉女」巫依婷是古朝尤的後代,被自己「燎心大法」測出身世,沒機會告知,還不瞭解魔功深不可測,有什麼魑魅魍魎沒使出來,實是太可怕了。
「住口!不懂得武學『先天秘境』之玄奧,怎可插嘴?我自有主張!」
這一叱喝,使得張盼灣雙眸淚盈滿眶,哪受得了這般萬分委屈,前一陣子「桃花浪子」的百般追求.今日怎恁地不理不睬,但時勢比人強,只有低俯螓首默泣不作聲。
「恨天玉女」巫依婷雙陣一抹快意,嫣然道:「嚶!罵得好!就賭張盼灣的絕學『偃月殺法』與魔君曠霸豪丈八長蛇槍絕技『天破荒原』,一招定生死!」
「可以!但是賭什麼?」
「張公子!就賭你師妹張盼灣這一路上之安危,如果你勝了,人家保她沒事,如果你敗了,她當場就被殺死!以後我們在黃山之之巔,再親自一決勝負!」
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就有如別人的生死與她無關,但卻是由其操控,口氣之大,似把世人當成了指掌中牽線之傀儡。
「很好!君子一諾,快馬一鞭!」
張心寶雖然快人快語的答應、卻是心頭十分顫慄,此刻心靈的拉鋸戰,輸了一層。
「張公子謝謝嘍!難得你能信得過人家。」
「真是不要臉的嘔心!」張盼灣悒悒不平的脫口罵道。
「恨天玉女」巫依婷面不改色而抿嘴呵咭一笑道:「張小妮子!還真是個醋罈子?竟跟我爭男人?你可是個稚兒,門都沒有,早點回娘親懷內吃奶吧!」
張盼灣簡直氣炸了!
櫻桃檀口嘲翹得掀天高,這個悶虧吃大了,承認不啻落人消遣,不承認又捨不得!一跺腳轉個身,眼不見為淨。
兩人這般眉來眼去的有說有笑,哪不叫人生悶氣!
張心寶劍眉一蹙,冷然應聲道:「巫姑娘!請別再來撩撥我們師兄妹之感情,在下對師尊『神鑒奇俠』不好交待,就是拚著一死,也要保護師妹之安全了!」
轉身背對的張盼灣,心裡甜蜜蜜,師兄還是喜歡自己,破涕為笑,也就安了心,偷偷舉袖擦袖淚珠兒,免得被人瞧見了,那有多難為情。
張盼灣這些小舉動,真叫張心寶揣揣不安,也不知如何啟齒,兀自後悔,沒早先表明身份。
「師妹!收斂心神,這可是一招定生死啊!」
「恨天玉女」巫依婷向魔君曠霸豪招招手,瞬間,如失魂落魄般,緩緩步前,呆若木頭人的乖乖聽命,好厲害之「魑眩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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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3:00:40
第三章 天心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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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風清、一天星斗。
方圓六丈空地,雙方對峙,各自面授機宜。
張心寶偕張盼灣跌坐地面,見其雙眸含情脈脈,款款情深,頓了一會,不知如何啟齒。
靈機一動道:「師妹!私自闖入敵界,師尊很不高興。但特別交待一些武學心得,耳提面命,叫我告訴你,可要斂心請聽啊!」
張盼灣忙收斂忸怩神態,肅穆莊嚴道:「師兄!請指示父親的交待!」
「師妹!師尊教誨說道:武學總括分有三種次弟層面廣論。第一層,就如你己打通了『任』、『督』兩脈,已躋身一流高手之榜。
第二層:依你的資質再苦練三年,達至心靜如水,以內勁牽引大自然之無形氣波,可以輕而易舉、探測方圓一切生物動態及時方的武學造詣,更逞論其他.所以能制敵機先。」
「師兄!這第二層心靜如水,如何去練就?」
「師妹!得靠自己去歷練了。一般人爭論的焦點,就如先有佛,爾後有法?或者先有法,爾後人佛呢?其實應該是先有法,這個法卻是法以自然,處處皆是吾師,才能成就了佛,又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呃?『佛』又是何人?」
「這……『佛』就是位曠世高人,超越了『先天秘境』進入極至之不生不死境界。」
張心寶只得撤了個謊,要不然光是這位『佛』得解釋個沒完沒了。
「師兄!那第三層又是什麼?」
「師妹!次第廣論來說,是『光天秘境』可覬進了渺渺天機。」
「師兄!就是剛才您與那魔女對話中的『先天秘境」嘍?原來不是眉來眼去的……不!不是說假的!」
「師妹!別再胡思亂想了。這『先天秘境』還有幾個次第,可以因循漸進,覬覦生死大關。是古今練武者需歷經千辛萬苦,夢寢以求,欲達至之境界!」
「師兄!這『先天秘境』又要怎麼去追尋?需多久時間方有成就?」
「多久時間確實無法答覆!但以『如心作劍』及『是心化劍』即可進入秘境。再舉個譬喻:見山即是山,見水即是水而入秘境。再次第,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而人秘境。再次第,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而入秘境。赤誠之心為主,條條道路通長安,自己去領悟,「御劍飛行』之術,也是有次第層面!」
張盼灣聽得一知半解,但確用心去領會,嫣然一笑道:「師兄!您練到了所謂『先天秘境』的第幾個次第?」
「這浩瀚秘境到底有幾個次第!我就不知道,但是第一個層次確是『天心聖界』!」
「師兄!何謂『天心聖界』?」
「這種聖界只能意會!卻無法用言語去說,只能密密相傳,我只知道分為正邪兩道,強調聖、魔區分而已,等一會,就讓你體驗一下!」
「什麼?師兄真有這種本領?太好了!」
驀地,雙雙耳際縈繞』恨天玉女」巫依婷的密意傳音道:「你們兩人卿卿我我的聊完了沒有?張盼灣臨死前的離別傾訴,啁啁妮妮?我還可以等一等嘍?」
張盼灣雙頰飛紅,霍立起身,雙眸含煞狠狠地瞪著六丈遠的「恨天玉女」巫依婷,氣得抿咬櫻唇、懸膽鼻「哼哼!」出氣,十分懣憤不平?
「師妹!千萬別中了奸人攻心之計,回神斂氣,意存丹田,我們要出招了!可別輕敵。」
旋音甫落。
「嗷!」的一聲慘叫。
魔君曠霸豪的雙目被「恨天玉女」巫依婷伸出了蔥白兩指刺瞎了。
臨陣自殘,真叫人始料不到?欲使人有一股毛骨悚然,背脊涼颼之感,不知有何陰毒名堂。
張盼灣蓮步輕移戰鬥空地,張心寶依然結跌盤坐原地,對手魔君曠霸豪雙眼失明,血流淚淚,滿臉猙獰,仍然一挺丈八長蛇槍,威風凜凜自信滿滿的掠進場地叫陣了。
「恨天玉女」巫依婷佇立原地,雙手負背狀似悠閒。
對張心寶頻頻猛拋媚眼後,背負的雙手開始了騷姿弄首,忸怩撩撥開了前襟,竟沒有穿肚兜?
露出半輪雪白酥胸,十分堅挺豐滿,是男人無法一手掌握的女人!
故意舉袖扇涼,左挪右旋的晃動,竟然翩翩起舞,霎間,拉落翠玉寶石腰帶,掀翻撩起了那身的火紅綈絡練縑帛紗衫。
渾身肌膚雪白得晶瑩剔透,傾國頓城舉世無雙之欲噴火的魔鬼玲瓏身段……
驟間拉回了那件火紅綈絡帛紗衫,遮住了!
「恨天玉女」巫依脖雙眸春意盎然,嘲賊起櫻唇,囈語淫蕩呻吟不休,連番抽挪飄動雙手提握的紅帛紗衫,半遮半掩蓋著一身惹火魔鬼身軀,極盡挑逗之能事!
張盼灣雙頰通紅至耳根,一時間卻不知所措,慌亂了手腳,這是什麼風流陣仗?
俄頃之間,見其手舞足蹈,翩然舞起十分眩目,雪白肌膚相映火紅帛紗衫,綺思暖霞飛,清文煥飆轉,
如蛇身軟綿蠕動,女人之妙處若隱若現,促使著身為女人的張盼灣目不暇接,為之讚歎,為之傾倒!
更遑論世間之凡夫俗子,被她火辣辣的綺妮脫衣艷舞一撥弄,豈不血脈僨張,色授魂飛,奮不顧身的撲向前去。
好個蛇歇美人!
一石二鳥之計!探得「桃花浪子」脂粉堆長大,好淫習性,見獵色心慾望陡起,不待言喻,真是一針見血!
「天魔艷舞」淫蕩交歡百姿,促使仍然處女之身的張盼灣撩起情海生波,懵懂不解,又似懂非懂之好奇心大熾,欲覬覦與生俱來的延綿生命之秘,深深為其吸引,卻入深邃慾海,身不由己!
失算遺策!「恨天玉女」巫依婷豈會料到張心寶是張盼灣的親生父親。
說時慢、這時機不可失於彈指剎那間:
爆喝一聲,魔君曠霸豪手中丈八長蛇槍,偏偏在這緊張關頭,朝張盼灣當胸刺至,欲置她於死地!
候地,張心寶的「靈犀一光」如電光石火迸出,貫入張盼灣腦海,一片極光熠熠粉碎了滿腦無邊慾海之男女綺思。
張盼灣腦海驟顯生父「神鑒奇俠」金身,正氣凜然,歷歷在目,剎那間回神清醒,卻見一道蛇身銀芒貫胸而至!
騰椰抽身,寸發之間閃過了一槍斃命危機.真叫人暗捏了一把冷汗!
一招偷襲不成的魔君曠霸豪,雙眼血流涔涔濕湍了前襟,似不覺痛楚般,仍然抬頭望天傾聽一切風吹草動,面色木然如死人樣,挺著丈八長蛇槍,十分弔詭,要人頭皮發麻。
張盼灣雙眸炯炯有神,肅穆壯嚴,腦海內父親「神鑒奇俠」露出了真面目,手持四尺二寸長的金光燦爛寶劍,竟然教其使用新招「偃月殺法」。
張心寶一時救危情急,「燎心大法」第八層「心煥通明」,順著「靈犀一光」迸出,卻露了元神金身而洩了底。
此時此刻,「恨天玉女」巫依婷感應了這股腦念力波,神色凝重,停止了「天魔艷舞」,旋轉一圈,不知用何種手法穿回了火紅綈絡練縑帛紗衫。
雙眸魔光大熾,霍落盤坐,驟張兩支纖纖帶翠環玉手,蔥白修長五指如爪,凌空攫抓,操控魔君曠霸豪使出了「魁眩大法」第八層「心魔滅天」魔功。
「心魔大天」竄進了腦海,就如她本身教其使用武器,指導武功,但不能親自傳輸陰柔魔勁,是事先與張心寶的約定。
就是「先天聖界」擠「先天魔界」!後天劍術「偃月殺法」斗後天槍法「天破荒原」!
「先天秘境」浩瀚無涯,超脫了人類自我設限的時間及自縛自以為是的觀念,也是破除了恐懼死亡的無知。
「它」在一個念頭陡然生起,偕前-個念頭倏滅之間,擴展至無窮的遠邃,拉開至無邊的遼闊,是踏出人類生命的一小步,卻是超越生死之玄關。
借由武道.練至極臻化境,凡夫俗子的血肉細胞會起質變。脫離了地心引力,與空氣中的元素融和,由念力波化一道極光,投入茫茫不可預知的「先天秘境。」
就如陸地神仙之流,可以驟間顯像,皆有喜、怒、哀、樂,有形有體的肉身,與您面對面的攀皆閒聊,猶然不覺,如休春風,為「它」的浩然磁場所攝受,自然的心說誠服。
道教稱為「大羅金仙」,佛教稱為「阿羅漢果」,位階相同,因緣施教,普渡有情眾生。
張心寶由劍道入門,「恨天玉女」巫依婷由魔功入門,雙雙肉身跌坐地面,腦念力波已含蓋了決鬥場地。
念波中的張心寶手持寶劍遙指劉方道;姑娘!:在下有二個問題想請教!」
念波中的「恨天玉女」巫依婷雙手持丈八使蛇槍橫於胸前.眉目傳情嫣然道:「好個金身熠熠的「神鑒奇俠」!原來假此肉身,當然對親生女兒張盼灣倍極關心嘛!如果肯與人家做個交頸鴛鴦,共赴巫山尤雲滯雨,別說二個問題,就是姊姊『皇魁陰後』的仇可以不報,甚至要我殺大大魔尊「赤眉皇魁』王莽,也在所不惜!」
張心寶一愕,料不到魔女這麼直接示愛,還真不能以常理判斷,這種敢愛敢恨及不擇手段的方法,要人心裡發毛,是需對魔界女性,重新評估了。
「在下不甚瞭解你的個性!勉強湊合的愛情,只會發生悲劇。請先行答理『紫河胎盤』及「九龍金尊杯藏寶圖」是否由你陰謀主使?」
「嗯!這些芝麻蒜皮小事,豈要人家來操心?就由王莽一人去做,就綽綽有餘了!」
張心寶神色凜然,怒髮衝冠,嫁忿地道:「這種人神共憤!令人髮指之事,你們竟然做得出來?還如此輕描淡寫?視人命如無物般?真叫人痛恨!」
「張公子!何必動氣呢?物競天擇,自古皆然。不是有孟子的性善及苟子的性惡學說嘛?低等的賤民不啻都是帝王豪門的俎上肉!」
「啐!胡說八道,這與性善及性惡又牽扯上什麼關係?」
「唉?我們是崇性惡學說,劣等的賤民人種就要消滅,次等的就須服侍高一等級的,需要教育鞭策他們,重新粹煉才能有出息!」
「歷代的皇帝、不也是把天下百姓踐踏在腳底下任其宰割』所謂龍顏一怒,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一朝權柄在手,為所欲為,誰敢觸其逆鱗?滿朝文武不皆是歌誦其偉大,名留千古!」
「就是王莽倒楣!碰上了你『神鑒奇俠』,不也坐上了十幾年的龍椅?當年也是風風光光的為天下人所歌誦擁戴,媲美周公!」
張心寶為之氣塞,這種正邪不分的論調豈能接受!
自古正邪不兩立?豈容你來狡辯?」
「什麼狡辯?如果由我們來統領世間一切,教化百姓人人以惡性為出發點,我們說這是正法,就是正法。你們性善的是邪說,不就是邪法,所謂的正邪皆是自縛自創的語言文字而已,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
「呸?這種顛倒是非之言論.就是你們邪魔歪道才能說得出口!黑白不分,是非不明,誤導善良無知百姓.加入了你們魔界眷屬!」
「哼!人類不自私自利,那會自取其辱?那有我們生存的餘地?這種先有雞後有蛋的矛盾說辭辯論,無止無休,也實在令人討厭,簡直是沒完沒了!」
「再談下去也不能讓你自省錯誤?簡直對牛彈琴無動於衷,我們只好手底下見真章,各教導比武吧!」
「嚶!說不過人家就要動手欺負人嘍?如果不是我喜歡你,哪任得這般無理對我?以修行的次第來說,你才初登『天心聖界』而已,肉體還不能飛昇。人家可是你的老前輩呢!可以逍遙自在的氣化肉體,來去自如!」
「話雖如此?但是在精神念力的修持用功上,得要拚鬥才知高低?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我可要教導張盼灣出招了。」
「再給你一個警告!王莽練制的『紫河胎盤』是專門針對你的,如果肯乖乖歸順於我,還來得及,要不然你可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時候連我也愛莫能助!」
張心寶內心一悸,滲無人性的活殺剖腹生取胎盤,竟是專為自己而做?這個殺干刀的大魔尊王莽,若不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實在難報那些即將降世的嬰靈血海深仇!
血膽僨張,眥睚欲裂懣忿道:「說!王莽現今在哪裡?」
「恨天玉女」巫依婷嫣然呵咭一笑道:「笨嘍!人家又怎會告訴你?」
「哼?早晚我會查個水落石出,別妄想咱們還有進一步的瓜葛!動手吧!」
「嘻嘻!人家想要的東西,如果得不到可就毀了它,誰也不能沾上邊。」
圓月灑照、銀芒生輝。
張盼灣依腦海中「神鑒奇俠」金身教的劍,依葫劃樣。
只見張盼灣雙手緊握四尺二寸長的寶劍,其明晃晃劍身於左下側七點鐘方向,注順時鐘劃圓弧緩緩上升,利用天交明月灑落劍刃,迸出了閃爍熠熠銀芒。
魔君曠霸豪氣勁佈滿全身,頭髮聳然有如刺猾,黑茸茸的體毛也隨氣勁豎立了起來,衣衫無風自動獵獵鼓漲作響。
這枝丈八長蛇槍.蛇刃尖,竄出了「嗤嗤!」勁氣,就如蟒蛇之血盆大口驟張吐信,兇猛無比,擇人而噬。
這種瑟殺寒森氣氛,會把生死決鬥音的靈刀,提升至生命體的最極至巔峰。
西域寶石彎刀,催勁迸出了嬌艷燦爛光彩,充斥六丈方圓決鬥空地。頓使月亮光華失色。
丈八長蛇槍「嗤嗤!」氣勁,有如長翼的猙獰大蟒,旋飛六丈決鬥場地,翱翔璀璨光華之中,毫不遜色。
西域彎刀絢麗的緩慢劃弧之間,如秒針滴答,一格一秒.就如秒秒距離擴散至無弗遠界.似虛無之空洞無邊無涯。
旋轉出了一股如休春風的極光,空無而至大至深,無體之體,似要細抱天地間之一切眾生,如嬰兒般回歸本來母胎之內,十分溫馨的軒敞欣懷而釋然。
「天心聖界」玄秘之門,已然開啟了。
卻是魔功神形俱滅的最後終結處。
即是欲要人命的致命吸引力!
魔君曠霸豪雖是雙目失明,但「恨天玉女」
巫依婷的第八層「心魔滅天」在其腦海內興風作浪。
他感應了這股先天極光秘境,疾速奮不顧身的撲前,有如失蹤多日的幼童為母尋獲,喜極而泣,其雙眼已然血淚涔涔簌流不止,滿臉愧疚的回奔慈母懷抱,
感染了這股如棄兒,還有母親疼愛之驕傲喜悅,滿臉光輝。
「嗤!」的一響。
魔君曠霸豪的額頭上,瞬間印了一道血痕有如新月,十分醒目,含著笑傲的嘴臉,溘然而逝,死得十分安詳。
早在寶劍刺上額頭的那一瞬間,「恨天玉女」巫依婷幻出的「魁眩大法」第八層魔功「心魔滅天」,撞上了那道先天極光,已然魔功大法俱滅了。
相峙對陣六丈處的「恨天玉女「巫依婷,其艷麗妖嬈體態,迎風逐漸消失,這殘影即是視覺暫留所造成的。
鶯啼語嫣,仍然千里傳音迴盪空間,人己逃之夭夭!
「好個曠世奇男子!咱們黃山之巔再見!」
張心寶合目靜坐,已經汗流浹背,額頭有絲巾擦拭汗珠,傳來一陣羅帕蘭香。
睜開兩眼,卻見張盼灣雙眸萬縷柔情脈脈神態,少女的矜持含羞,引衽攘袖的拿羅帕替自己擦汗,心中顯得一陣不自然。
霍立起身,忙舉袖擦汗,作揖道:「師妹!快回邯鄲城,你的家人正擔心著,別再獨自闖蕩江湖,女兒家在外地拋頭露面,總是不方便!」
張盼灣抿嘴吃笑,風情萬種,顯露尊敬及崇拜之眼神,嫣然道:「有師兄作陪!豈不是一路平安?人家不要少年留白,到老空留遺恨嘛!」
張心寶倍極關懷,又是一陣嘮叨,張盼灣卻如馬耳東風不理不睬,依然故我的拉其衣袖,硬要陪她闖蕩江湖。
前方密林內,突然傳來一匹馬蹄踢踏聲,放眼一瞧,就是那匹剛才馳騁離去的高大驄馬,但奇怪的是.其馬背上竟馱載一個人。
驄馬輕步跑到張心寶面前,真鬢廝磨十分親匿、「嘶嘶!」叫了幾聲,咧嘴齜牙,鼻翼嗡圖的噴氣,好像投訴些什麼?
張心寶頻頻點頭,輕撫馬腮,依葫學樣,「嘶嘶!」回了幾聲,似在回它的話,實在令人費解?又是什麼名堂。
張心寶放下了馬背之人,驄馬放蹄狂奔而去。
張盼灣看得好奇心大熾,玩心未泯忙問道:「師兄!師兄!難道您跟這匹畜牲講話,懂得馬語溝通?」
張心寶蹲於地上。檢查這位衣衫襤褸,血跡斑斑渾身傷痕纍纍的中年男子,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她。
「嗯?會那麼一點點!」
「哎喲!好玩玩耶!師兄教教人家?」
「先救這個人再說!以後有機會再教!」
張盼灣樂得找了個藉口,女孩家欲絆住心愛的男人,總是如此嘍!才有機會強橡皮糖甜蜜蜜,濕答答黏上去。
張心寶運勁催動「彌旋大法」替這位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療傷,豈料,他「嘔噗!」的一口血箭噴得前襟一灘血污,吁吁地舒了一口氣,回魂甦醒。
這位個年男子面如白紙,迥光返照,氣若游絲,聲如蚊蚋道:「小兄弟!老夫懷中有份「九龍金尊杯藏寶圖」及「翡翠玉玲瓏」,請交給北宮相逢紅巾大遊俠做為酬庸,請他救救家族滅門之禍……」
氣勁頻催忙問道:「老前輩把話說清楚!」
中年男子精神一報道:「小兄弟?老夫程慶,是豪州城北麓程家莊莊主,近日得到獻寶圖卻惹來殺身之禍。今早喬裝出門,卻在晚間被覬覦地圖的賊人圍殺,拼著最後一口氣躍上驄馬,逃出雖則……」
「可恨的暗殺集團發出了「天地死帖」,欲要老夫七日內交出傳家至寶「弱翠玉玲瓏」,逼得老夫前往求助北宮大俠,豈料……豈料……」
話音拖曳,還沒說清楚人已畢命。
張心寶雙眼一抹悲傷,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翻其前襟取出了鮮血浸濕的藏寶圖及一個巴掌大小,扁平精雕細琢之檀香木盒。
掀開木盆,驟現綠色翡翠光芒耀眼,是一個有拳頭大的玉塊,晶瑩剔透中潛有一條自然天成的盤繞青龍,栩栩如生,令人愛不釋手。可謂鈱玉旁唐,玢琢文鱗來形容。
翡翠玉塊與月光爭輝,瞬間塊中那條青龍轉為乳白色,張牙舞爪欲破塊而出狀,令張盼灣看得嘖嘖稱奇。
蓋上檀香木盒,隨著那張藏寶圖遞給了張盼灣收藏。
驀地,幾聲馬匹嘶叫,人聲咒罵從密林南面傳了進來。
竟然是剛才離去的細馬引這幾隊駿馬桶偕地蹄踏而來。
馬背上的人是遊俠兒裝扮,粗聲罵道:「操他媽的!真是邪門得緊?馬兒竟然不聽使喚,跟著前頭這匹魄馬走,不知欲往何處?」
另一個游快兒不以為意道:「李老大!達匹馬很有靈性,就是程莊主騎跑的這一匹,說不定帶我們四個人找到他的落腳處,豈不比使大家像無頭蒼蠅的亂竄來得省事」
另一個夥伴大叫起來道:「李老大快看!程慶已經死躺在那裡。那兩個狗男女可能捷足先登的搶了藏寶圖了吧?」
李老太冷哼一聲道:「真是他媽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唉!誰敢動我們『豪州四鬼』看中的獵物?衝過去,問清來歷!」
張心寶與張盼灣耳聽八方,十丈內任何風吹草動豈有不知的道理,此刻面面相覷,彼此會心一笑,殺人越貨的賊伙來得好快!
「啐!這匹驄馬並非上乘,要它帶一匹馬來供你坐騎,竟然連馬背上的主人都帶來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張盼灣嫣然一笑道:「師兄啊?說不定冥冥中自有定數,可能是程慶的陰靈不散,欲要我們替他報仇雪恨嘛」
前頭那匹驄馬,一馬當先奔至張心空面前,馬眼服突睜神采飛揚。似邀功似地嘶嘶!叫了幾聲,伸出了馬舌黏拭其臉頰,十分親匿。
「豪州四鬼」須臾間趕到,分四個角落圍堵著兩人,相當默契,十分老江湖。
四個面貌猙獰的大男人,見著了天仙玉質的張盼灣,個個如中了急驚風般,呆若楞頭鵝,竟然垂涎三尺,忘了奪寶!
「咕嚕!」一聲,李老大似吞了鹵蛋服。
「兄弟們!這個藏寶圖讓你們,老哥我只要這位俏姑娘」
陳老二嚥了口水,不平道:「李老大!兄弟們自出道江湖,曾經發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可不能獨佔鱉頭!」
林老三結結巴巴道:「操他媽的!讓老子睡上哪個一晚,要我死都心甘情願。寶藏是死物,哪有這位嬌滴滴細皮嫩肉的活寶貝來得爽快?」
劉老四色瞇雙眼,伸舌舔了舔鼻尖淫聲道:「小姑娘!別理會他們,你瞧瞧老子這個舌頭,就要你爽得飛上雲霄,更別說我的寶貝『玉蜀黍,家粉,保證樂得你浪叫翻天,哥哥長,哥哥爽的.江湖人叫老子是『色鬼翻天』,跟著我絕對沒錯!」
你一句我-句的越說越是下流,眼中根本無視他們的存在,好似囊中之物,予取予求。
這也難怪,兩個午輕小輩能有多大作為?
張盼灣氣得雙頰排紅,嘟噘檀嘴,雙眸抹煞,一聲不作,抽出了那把西域寶石彎刀。
張心寶蹙緊雙眉,不吭一聲,牽著這匹驄馬靜悄悄離開,讓其一旁吃草。
這般情景,更使「豪州四鬼」愈顯囂張跋扈,連聲狎謔穢語,狂笑連連,樂不可支。
好戲開鑼了!
張盼灣恢復平靜神態,淡然自若道:「你們有沒有發過誓?不能同日生,願意同日死?」
劉老四淫笑道:「有?肯定有?還可以一同、玩一個大姑娘,但是每次都是老子洗鍋底……」
銀芒一閃,雖如曇花一現,但卻是繽紛燦
劉老四語音沒得說完,已然瞧見了一道寒芒、如冰棍般戳進了口中,涼透了後腦勺,寒氣再貫入了背脊凍得渾身一個抖擦,吱吱晤晤的這輩子甭再講話了,成了劍下之鬼。
其餘三鬼再度愕傻,才彈指間的半招,竟然劉老四就了帳歸天?看見了那支亮而的西域鑲滿五彩寶石的彎刀,猛然想起了一位轟動武林,嫉惡如仇的女俠。
「我的媽呀!是……是『笑傲新月劍』!」
林老三驚駭叫了出來,嚇得顫抖一下不小心落下了馬!
「扯活!分頭跑……」
陳老二失魂落魄叫了一聲,策馬返身欲走。
李老大雙眼一抹死亡恐懼,回馬就走,管他媽的磕頭兄弟保命要緊!
張盼灣冷然一聲,一彈柳腰掠身而出,一腳點踩在落下馬的林老三額頭。
「唉!」的一響,竟把其斗壇粗的大好頭顱,踏如落地西瓜般稀巴爛!
浪劍-飄!
「八風快劍」第七式「譏」字體.劃開「言」字在先,「譏」字於右,劍是分剛柔兩道劍氣,左右挪騰而去,似仙女舞袖翩翩然飄逸,不食人間煙火般治然氣息。
「颼!颼!」她兩股勁風拂來般輕響。
兩個放馬奔馳的爛仔遊俠兒,兩顆人頭滾滾落地,血箭沿路飄飛,直至密林內看不了馬匹。
「砰?砰!」密林內傳來兩聲人體落地聲。
張盼灣收了寶劍入鞘,躍上了馬匹縱聲道:「師兄!反正閒著,到豪州城北麓程家莊走一回,瞧個究竟!」
「駕!」聲嬌喝,放馬馳騁而去。
張心寶撫腮抓耳,父親變成了師兄,矮了一截,真是無可奈何!上了驄馬,馬腹一蹬,隨後跟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3:00:56
第四章 不勝欷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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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源於北方的程氏。是很早便到達了長江以南的江浙一帶,現在的浙江省吳興縣,在秦、漢之期被稱為「烏程」郡,據說是由秦朝出過一位大名鼎鼎的程林的緣故。
豪州城北麓程家莊,愁風慘霧,莊主程慶屍體入了殮,停放大廳擺設靈堂,莊氏親族二百四十八口,個個如喪考妣,慟聲哀嚎不絕於耳,可見生前為人所尊敬。
書房中張盼灣裝扮男身,寬袍博帶,顯得器宇軒昂龍章風姿,天質自然。
張心寶輕搖雪白羽扇,頭角嶄然,一身綾羅綢緞,更顯舊犖不羈,有曠世之度。
程莊主的長男程通及獨女程鸞,痛心喪父,頭綁白巾,數日來已形容憔悴,精神有點恍惚。
望著這兩位與自己年齡相近,見義勇為的男子,一身麗服應是世家子弟出來遊俠江湖,雖逢莊變,猶然瀟灑自若,還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
程鸞滿臉戚容,黛眉微蹙,襝福作禮道:「兩位公子!完壁歸趙及送回家父屍體,小女子代表程家銘感心中,本欲倒屣相迎,無奈喪服在身,亂頭粗服實為不雅,所以因陋就簡,敬請原諒!」
張盼灣拱手作揖輕聲道:「請你們節哀順變!這幾天豪州城來了些江湖人物,龍蛇混雜為數不少,皆是覬覦『九龍金尊杯藏寶圖』,而且『天地死帖』卻只爭奪『弱翠玉玲攏』,實在事有蹊蹺?這兩股力量匯聚針對程家莊而來,實不可小覷!」
程通怒目切齒,忿恚不平道:「哼!世風日下,世態炎涼,光父生前的一些好友,卻個個如縮頭烏龜,噤若寒蟬,連赴靈堂燒柱香都不敢來?難得兩位兄台,素陳平生,卻是好義之輩,實在令人欽佩!」
張心寶掄扇止住了他的話,抱拳敘禮道:「程兄弟!無須客氣,程莊主生前說過,是親往西行,順長江流域找尋北宮相逢來助,以解困境。而北宮相逢卻是我們的契兄,怎能不幫忙?」
程駕姑娘消然落淚,悲泣道:「人海茫茫!找個人如海底撈針頗費時日,先父實是太衝動了,才一面之交,人家怎會理睬?一出門就惹來殺身之禍,實在冤枉!」
「唉!是程莊主命途多舛,逢了死劫。姑娘有所不知,游伙兒一飯之德必償,睚皆之怨必報,處身忠義才是頂天立地好男兒!」
張盼灣星眸輪轉,露出敬仰又似愛慕還帶點幽怨如淒如訴神采道:「師兄老是誇資北宮大俠!依我看來,您談吐溫文爾雅,有子健之才華,又是急公好義的那種真英雄。還兼備坦蕩磊落之胸襟氣度,悲天憫人及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這才是真正的俠骨柔情好男兒!」
張心寶受誇,滿臉飛紅,「十分尷尬道:「師弟!哪有自家人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也不怕別人看笑話!北宮相逢如果在幾天路程內,不是太遠的話,接到了飛鴿傳書,肯定趕來相助一臂之力!」
「師兄!就憑你我倆人道力合作,就有如『天作之合』己然足夠應付那些雞嗚狗盜之輩了!又何必叫他來?」
程通及程鸞倆兄妹喜呼一聲,臉色一掃連日來陰霾,這下子全莊有救了,還是對他們師兄弟文質彬彬的讀書人,沒有一點信心。
程彎明眸放亮異采,萬縷柔情飄向了張盼灣,一改愁慘玉面,呵咭一笑,嫣然道:「張公子好奇怪的譬喻?使人費解?」
張心寶一愕,倒想知道程鸞對著張盼灣含情脈脈,所指為何?難道看不出來是個西貝貨?
喔!對了,所謂情人眼中出西施,臉上的麻子當成酒渦看?
「程姑娘!我師弟何處不對?請不吝指教!」
程鸞站娘面對張心寶,卻斜瞅了張盼灣一眼,雙頰霞飛,輕聲如蚊蚋道:「指教不敢!自古「天作之合」之措詞,是用於男女倆情相悅而結為連理,祝福之用的,怎可放在師兄弟之感情嘛?」
這麼一說,張心寶愕了一愕,瞬間明白了,還怪自己沒有用心去聽。
程通憨頭憨腦,一手扣著額頭「哎喲!」聲,自以為機靈聰明。
猛然叫道:「你們師兄弟長得十分俊俏!莫非有「斷袖之癖」實在不可思議……」
張盼灣滿臉通紅連至耳根,雙眸狠狠瞄了張心寶一眼,一跺腳掉頭就走,離開了書房,逕行而去。
丟了一句妙語雙關話。
「你真是個呆頭鵝!」
程通聞言,知道得罪了貴客,瞬間臉紅如棗,傻愕當場不知所措。
張心寶撫腮掏耳,好似馬耳東風不理不睬,就像不干自己的事。
程鸞姑娘雙頰紅燒,叫了一聲「哥哥!」瞪了程通一眼,不失禮儀的向張心寶襝福一下,隨後甚急地追了出去。
張心寶淡然自若,趨前輕拍了傻愕的程通肩膀道:「總算替我解了危!當浮一大白。」
程通仰頭朝天,猛搔著後腦勺,無厘頭的不知道這三個人說什麼跟什麼來著?
猛地-拍掌,笑吟吟道:「對了!是我妹妹喜歡上您的師弟,這次絕對沒有猜錯!是應當浮一大白了!」
張盼灣一氣之下放足疾奔,哪是程鸞姑娘所能追上,不熟路徑,為到了莊北尾偏僻之處,聞得一股尿騷味。
茅廁騷臭味引得張盼灣臉上一陣紅暈,午間喝了茶水太多,正想上廁,雖然髒臭點,但是於田園間聳立,還算寬敞,於光天化日之下也得遷就,不比夜間四周無人可以住密林隨意嘍!
誰說大俠就不必噓噓如廁,女俠能不必吃喝拉撤?自古人有三急不便,哪個凡夫俗子能免?
匆匆忙忙進了女茅廁內,一瞧!真傻了眼。
見廁中還真簡陋得出奇,顧名思義,四周茅草編繞遮蓋,密不透氣,當然奇臭無比,腳底下檜木寬只有五寸,連連相接交錯鋪面,成一小方格,還得小心翼翼雙腳踏在五寸寬的檜木上蹲著,免得滑倒。
蹲廁木條下面就是糞炕,灌進了水就成糞池,竟然深邃有半根竹竿長,旁邊有一根竹竿放著,竹竿頭鉚著一個小鐵桶般東西,是用來掏糞揮灑田園間蔬菜,施肥之用。
涼風颼颼從深邃糞池刮了上來,其風透涼人家的光屁股,當然是臭得出奇!
-陣噁心,張盼灣正考慮上與不上之間。
正巧?破空傳來二道衣襟獵獵聲,輕功還算不錯,頗有造詣,於方圓十丈沒有隱藏處,當然要落於茅廁前方。
一身男裝打扮的張盼灣進了女茅廁,當然不好意思再走出來,如被人撞見,得羞窘尷尬,況且又憋又急,也就只好遷就嘍!
兩個人飄落地面,其中一人忿恨不平道,「哎喲!這間茅廁臭死人了?真是操他媽的倒了八輩子楣!這種小村莊竟然叫我們哥倆親自探察守候,難道「天地節氣」殺手集團的人都死絕了!」
「他媽的說得對:「立夏」頭領老弟,聽上頭說,有一男一女俊俏年輕人殺了兩位魔君及『谷雨』頭領,到底是否屬實?」
「嗯!『小滿』頭領老哥,這當然是真的,要不然動用我們做個馬前小卒,豈不太委屈了?上頭還特別叮嚀別靠近程家莊方圓十丈,免得被他們得知,以免打草驚蛇!」
「呸!老子就不信那兩個狗男女有何通天本領,還得勞動咱們大駕,不如我帶領手下乘月夜風高,摸黑殺他們個措手不及,順便搶的搶,燒的燒,奸的奸,那才顯得威風,又能立功!」
「立夏」頭領雙眼一抹不安道:「別傻了!老哥你不見上頭人人自危,好像老鼠見了悍貓一般,就是不肯透露這對狗男女的身份,實在事有蹊蹺?不得不小心防範!」
「小滿」頭領一雙眼一閃,若有所覺地道:「噓!女茅廁好像有人?」
「立夏」頭領也顧不得薰臭,緊張貼著茅壁傾聽一會兒,賦忒嘻嘻,瞬間轉而淫笑嘿嘿道:「老哥太緊張了!是個小姑娘在小便,聽聲音還是個處女呢?」
「小滿」愕了一下,跟著淫笑道:「操他媽的!別嚇人了。聽小便聲音,就知道是個處兒,未免太玄了吧?怎麼不說是一個老太婆?」
「立夏」頭領自信滿滿,拍拍胸脯道:「反正閒也是閒著!咱們來賭一賭,你說怎麼樣?」
「嗯!怎麼賭?」
「茅廁內如果是個處子之身的小姑娘就算我贏!是個結過婚的中年婦人或者老太婆就算我輸!賭一百兩黃金,博個好綵頭,也順便教你這一招!」
「小滿」舔著嘴唇,好奇心大熾,興致勃勃道:「操他媽的!老子就不相信?賭就賭,誰怕誰了!但如何『聽聲辯位』說來聽聽,就值回一百兩黃金,茅廁中這位小姑娘就讓你來玩玩,落個他媽的紅彩,以辨真偽!」
「立夏」頭領神秘兮兮吃吃笑道:「老哥你聽過一句俗話嗎?」
「喔!說什麼來著?」
「老太婆撒尿-滴答滴答。不爽快!」
「嗯!是聽說道,又怎麼解釋?」
「老太婆年老氣衰!陰門鬆弛,小便當然滴答得不爽快嘍!」
「嘻嘻!這倒也是。」
「所以說嘛!茅廁內肯定不是老太婆嘍!」
「算你有理!接下來怎麼說?」
「老哥!女人有了男人以後,經常的行房,小便當然不一樣,越年青的,陰門還是有力道,小便出來的噓噓聲音,又急又快!但是卻灑開擴散,浠灑嘩啦地一大片!」
「小滿」頭領笑樂得裂了嘴,拍其肩膀道:「你他媽的真有一套!連這個小便都有學問?老子真服了你!那個茅廁中的『處女之聲』有何不一樣?快說來一飽耳福!」
「老哥,處女小便,就是不一樣!雖然是浠嚦嘩啦,但陰門未經人道,卻強勁而省力,集中一處不會擴散,很好辯聽,決不會假!」
說著什麼跟什麼來著?茅廁中的張盼灣此刻,窘得面紅耳赤,恨不得地面有個洞可以鑽進去遮醜!越深越好。
憋急了,小個便灑出來,都會有人能品頭論足一番。
是什麼學問?聞所未聞,天下事真是無奇不有!
說得還真準!
剛才對那個呆頭呆鵝師兄的氣還沒有消,
現在敵方竟膽敢潛入,不啻老虎嘴上捋鬚,還滿口穢詞,簡直找死!
「砰!」地一響,茅房門甫開。
兩個殺手頭領見了女扮男裝的張盼灣,踢開茅廁門跑了出來,雙雙皆是一愕!莫名其妙!
喪門星來臨了!兩人依然憨頭憨腦猶不自知。
「怎麼會是一個男的上了女茅房?」
「小滿」頭領吃驚說道。
「怎麼一回事?『立夏』老弟你在騙我?」
「這…這怎麼可能?老子身經百戰千人斬,皆要娘們先小便給我看,怎會猜錯?莫非……莫非是個雌兒扮個男裝?」
劍芒燦爛一閃。
「立夏」頭領額頭上印了一道血痕彎月,「砰硼!」如摧山金山倒玉柱般直霍躺地,雙眼睜突,死前猶不能相信自己猜錯!
「小滿」殺手頭領,哪顧得小便這一回事,掉頭就跑,掠身而出!
銀芒又是一閃!
「小滿」殺手腦袋分了家,屍身兀自狂奔數十丈,才氣餒倒地。
碧海青天,日麗風和。
豪州城北麓層巒疊峰,綠草如茵,風景怡人。
程家莊座落一條四匹馬可以駢留而行的唯一官道兩則,酒香飄逸使得過路客聞香下馬,不喝一蠱「古井貢酒」解解饞,肚中的酒蟲可會造反。
辰時未到,就有成群結隊的遊俠兒敲著滿街道的酒樓,欲要飲酒,既然有財神爺一早出門,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數十家節比鱗次的酒樓,就屬「程林樓」佔地最大,最為出名。
已時出頭,居然家家戶戶大小的酒樓皆高朋滿座,甚至桌椅擺到了門前,依然不敷四面八方絡繹不絕的人潮,簡直到了一席難求的地步。
更有甚者竟然不理會一身麗服,任意三三五五的人群席地而坐,並不在乎手中無酒,隨意吃了點乾糧,可見是從遠方連夜風塵僕僕趕路而來。
游伙兒個個滿臉盈溢著期待的神情,好似朝聖艙的繼續蜂擁而至,頓使程家莊熱鬧起來。
整條街道的老闆及夥計們的一家大小,忙得不可開交,這種兵荒馬亂不景氣的時代,能有如此盛況,好像是恢復了當年太平盛事,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笑得合不攏嘴,著實的賺了一票。
只知道「程林樓」來了一個賓客,帶來的福氣。
來了一位髮髻上綁著一輪紅絲帶十分醒目的貴客。
相貌堂堂,臥蠶卷眉,龍眼神藏,虎鼻如膽,方口齊唇,總括的豹額獅頰,威風凜凜,大家皆尊稱一聲-北宮大俠。
北宮相逢坐於「程林樓」大廳內,已喝了一壇「古井貢酒」,仍然面不改色,一杯接著一杯喝乾前來敬酒自報姓名的遊俠兒。
豪氣干雲,談笑風生,手臂以上結紅綸絲帶的遊俠兒,皆能道出姓名一見如故,把酒言歡,推誠相與,傾心吐膽,真是勝友如雲,相誠滿天下,實在為人所傾倒。
陪伴而來的「朝天嬌」建熒姑娘,一身火紅女遊俠打扮,人如其名,竟也不讓鬚眉,大碗大碗的喝酒,大塊大塊的吃肉,活地落落大方,猶不遜色。
一聲聲的「北宮大嫂」尊稱,樂得眉開眼笑,慣依著心上人的哪股舔皮糖勁兒,實在令張盼灣十分歆羨。
張心寶夥同程通及程鸞陪坐,看著不會喝酒的張盼灣一杯接了一杯飲著悶酒,著實心裡發慌,實在是個累贅,暗自盤算,如何叫她回去,以免再度身防危機。
雙手一拱叔禮道:「北宮大哥?符正及司馬成兩位老前輩率領的「銅馬綠林軍團』現在安好?內奸剷除了嗎?」
北京相逢豪爽一笑道:「張老弟!你的書信楚聯倆兄弟轉交收到了,不日之內即殺了邯鄲潛伏的內奸,也昭告了中原武林,那張『九龍金尊杯藏寶圖」是假的。『神鑒奇俠』尚在世間,怎會留傳?肯定是『赤眉皇朝』造的謠言,欲要引起江湖殺戮,好消滅各地英雄的實力!」
程通抱英雄拳恭聲道:「謝謝北宮大俠前來義助!程家莊大小沒齒難忘,『天地死帖』於正午就到期了,諒他們也不敢輕拔虎鬚,自找死路!」
「程老弟?程莊主曾經熱誠留宿在下一晚,就是差個下人來找我,也應撥忙趕來,豈料親自出馬面遭鼠輩暗算身亡,實在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之感覺,叫人十分扼腕歎然,請節哀順變!」
程鸞姑娘柔情蜜意,瞅了女扮男裝的張盼灣一眼,從懷內取出了裝那支玉塊的檀香木盒,推置桌面,感激道:「是張盼灣公子替光父報了大仇?真不知何以為報?因鑒於懷壁其罪的道理,將此『翡翠玉玲瓏』獻出來,做為救濟難災民之用,還得請北宮大俠借箸代籌一切,也算是先父的遺志!」
北宮相逢拍胸保證道:「既然程鸞姑娘有此悲天憫人之胸懷!在下豈能不盡全力,定當毋忝厥職,百堵皆作,才不負所托!」
張心寶豎起大拇指誇獎道:「好個仗義疏財不讓鬚眉之輩!在下由衷的敬佩!」
轉向北宮相逢又道:「北宮大哥!外面喝酒作樂的遊俠兒,是您帶來的嘛?莫約有一千人多吧?」
「張老弟非也!肯定是楚聯,楚橫倆兄弟放出的風聲,這些遊俠兒可能皆是聞風自動而來!」
「喔!北宮大哥現在做何打算?」
「哼!過了晌午,『天地節氣』殺手集團若不出現,可就拆了招牌。利用這段時間,我們出去走走,感謝他們的風霜露宿,不辭車怠煩趕來義助!」
「朝天嬌」建熒手腳利落的懷中抱壇貢酒道:「北宮大哥!這是該有的禮貌,我們一起出去吧!」
北宮相逢偕張心寶雙雙攜手跨出了酒樓門檻,即刻引起了一陣騷動,爾後歡呼連連,這般盛況空前的遊俠兒聚會,不由得使滿場人人熱血:沸騰,有一般男子漢大丈夫生為游伙兒的驕傲,本就應當如是,今生才沒有白來一回。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3:01:13
第五章 心斂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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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當中,萬里晴空。
「天地節氣」殺手集團正如所言,居然沒有出現。
遊俠們緊繃的情紹也緩和了下來,開始開懷暢飲,對酒當歌.露出豪放不羈,有富貴在天,生死由命的好男兒本色。
晌午過了一刻。
「轟隆!轟膀!轟隆!轟隆……」密林百鳥驚飛.山搖地動之感覺。
南方官道上,旗靡遮天綿延數里,戰鼓咚咚,鐵蹄轟然,戰土鎧甲執戈映日生輝,殺氣騰騰長驅直入而來,
豪州太守邱雷手持方天寶戟,一馬當先威風凜凜,率領五千鐵騎披堅執銳,風馳電掣而來。
於馬背上放眼一瞧,卻傻直了眼。
官道上及程家莊酒樓人滿為患,清一色皆是江湖好漢遊俠兒,並非聞報之一股小流匪騷擾民間,本欲前來瞭解一番,知晚盜匪來歷後,好玩一齠捉放曹的官兵捉強盜遊戲,好撈一筆外快。
今天肯定徒勞無功,陪了夫人又折兵了。
他媽的被人利用了,硬著頭皮也需威風一下,頂一頂場面,終究自己是個官嘛!
一撩挺畫朝霍霍生風,叱喝道:「你們這些不安本份的莠民聽著!據報說有人成群結黨想要造反,叫你們首腦出來認罪.以免牽連太廣,算是對遊俠兒的一份尊敬!」
靈機一動又道:「歡迎你們投入我的摩下!報效朝廷,將來封候拜相分疆裂土人人有份,光宗耀祖庇護鄉里才是真正好男兒所為!」
恩威並施的一席話卻無人理會,反而把現場氣氛升至肅殺寒森,促使遊俠兒全部聚集官道上,密密麻麻以人牆阻擋著豪州兵馬。
人牆後方一陣騷動,人群中自動分開一條道路出來。
北宮相逢偕張心寶、張盼灣、建熒、程通倆兄妹及豪州一干有頭有臉的江湖人物排眾而出。
太守邱雷倒是認得豪州的那些遊俠兒,見他們如眾星拱月般尾隨著一位頭系紅綸絲帶,長得豹額獅頰,氣冠群倫的威武英雄人物。
心中一顫!奸個偉丈夫,覺得十分眼熟?
思緒如期,湧出了這號畢生難忘的人物?
太守邱雷臉色數變,震驚顫懍!競是當代第一紅巾大遊俠-北宮相逢。
當華跟隨「右大司馬「謝祿出征「玄漢帝」劉玄時,被此人號召一萬多名遊俠,殺得赤眉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曾經差點在他的劍下亡魂?怎會忘記?
他在萬軍兵馬交鋒中,騎一匹白鬃銀攝的驪馬,十分搶眼。
如天馬行空,獨闖至中軍帥營,有萬夫不擋其勇,嚇得自己及幾位將領拚死護著「右大司馬」謝祿落荒而逃,也因此犧牲了幾位同胞。
雖事隔多年,但記憶猶新,往事歷歷在目,哪能不心驚膽顫!真叫人頭皮發麻背脊涼颼!
操地媽的死「芒種」殺手領頭,竟被其出賣了!早知道就傾全部五萬兵馬而來,現在怎麼辦?
北宮相逢才抱英雄拳,雙眼迸出濃烈殺機,似笑非笑:「朝廷?報效哪個朝廷!你們官爺兩個口,說是一套,做的卻又是一套,哪能叫人相信?」
料不到邱雷將軍親臨!免去了在下前往豪州城找你。豪州赤眉軍就如匪徒,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沿途百姓的哀聲載道,民不聊生,更甚易子而食的慘狀時有所聞,正不知向誰投訴,今天卻是老天有眼,你親自送上門來!」
太守邱雷率領的五千鎧甲兵馬,綿延官道有數里之遙,最後面押陣的幾名偏將,根本看不見前面有何狀況。
看著部隊中士官兵任意下馬往林中小便,隨地閒聊起來,好似觀光遠足,也不以為意,軍紀敗壞到了極點。
偏將林功打個哈欠,伸著懶腰說道:「老黃!我那個三姨太姑媽女兒的遠房表弟安插在你的部隊中,有沒有照應一下?」
「老林1這小伙子叫什麼名字?」
「嗯!好像叫什麼來著?他媽的誰記得那麼多!」
「只要是你介紹的!保證領有雙餉。反正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前些口子我擄來了幾名村姑,你要不要拿一個去玩?」
「操他媽的!我自己都用不完了,還得花費糧食養著她們,實在划不來!」
「喔!老林,不如拿幾個來換,試著口味玩,比較新鮮刺激嘍!」
「算了!你到我府上隨便挑幾個去玩,算是送你的!省得我像個熊貓眼,還帶腎虧『永垂不朽』,真夠窩囊了!」
語音甫落,前方引起了一陣大騷動,延綿數里的部隊,如浪般的一波一波往後而湧,士官兵鼓噪了起來。
偏將林功大吃一驚,滿臉錯愕,這趟油水應該是太守邱雷獨享的,豪州地界有誰膽敢擋其財路,豈不找死?
但是前方部隊如浪湧退,一波大過一波,頓使這幾位偏將緊張萬分,拔出隨身武器掠陣,以防士兵臨陳逃脫,雖是濫竽充數,也是一條財路。
一位探子臉色蒼白策馬狂奔,邊跑邊喊道:「太守被殺了!太守被殺了!」
出師不利,主帥陣亡,當然引發前鋒部隊陣腳大亂,正是偏將們出面安撫軍心的時候了。
探子馬術精湛,霍然落馬,單膝跪地行軍禮道:「稟林偏將!太守率領前鋒部隊,一馬當先,與敵方一言不合,一個照面之下,就被砍下了腦袋,前鋒部隊已潰不成軍,有兵敗如山倒之趨勢,請您定奪!」
偏將林功儼立背脊,一挺紅纓長槍,神武赫赫縱聲道:「不是只有一撮小毛賊嘛?太守又怎會陣亡?是何方神聖這般了得?大家應替太守報仇,以報知遇之恩!」
「稟……稟林偏將,敵方並非普通盜賊,人數約有一千多眾!」
偏將林功一愕,馬上回神叫囂道:「操他媽的!也只不過如此。我方有五倍勝於敵方的重鎧兵力,還怕不能殲滅毛賊?」
瞧著探子跪地,兀自發抖有些不對勁,忙改話題,安撫軍心問道:「敵方不是普通盜賊,就是我方情報有誤嘍?一千多人也不能小覷!」
「稟林偏將,是清一色的遊俠兒在聚會!」
「喔!豪州方面的遊俠兒我熟,全是一盤散沙,不足為意。但是誰有此能耐統御他們?全體聚集在一處!」
「稟林偏將!是「紅巾大遊俠」北官相逢!」
後方的部隊一陣喧然,又引起了一波大騷動。
偏將林功也嚇得面色如土,但是卻不能在自己的部隊前示弱,如果軍心一渙散的話,就真如長江洪峰決堤,一發不可收拾了。
硬撐著場面誇口道:「大家別慌!別怕!別緊張!管他媽的北宮南宮的什麼大俠?我們是官!他是人民百姓呀!怎麼可能跟我們鬥?說不定殺了太守後,已經逃之天天了!」
話聲甫落。
空中有條人影.似大鵬金翅鳥從雲端俯衝而下,左手中提著壓守邱雷的項上人頭。兀自鮮血淋漓,右手持一支銀晃晃的寶劍,雙腳踏著鎧甲士兵的肩頭飄逸蕭灑而至!
瞬間,此人爆出一聲龍吟虎嘯,氣勁澎湃而出,威震三丈方圓,士官兵個個耳脈隆隆作響,胸口如中閃電雷捶,馬匹驚嚇嘶啼,騎術不精者紛紛落馬。
「在下北宮相逢!如有不服者,當場賜教!」
北宮相逢就如金剛天神下降!虎目灼然如炬一瞪偏將林功。
「嚇!」的驚駭一聲,從他嘴裡吐了出來。
「碰硼!」一聲落馬,口吐白沫,已然昏厥不省人事。
「紅巾大遊俠」北宮相逢又締造了一次奇跡。
只率領遊俠一千四百八十七名就佔領了「赤眉皇朝」的豪州城,打開糧食販濟災民,重整軍紀』淘汰不良份子,保證對百姓秋毫無犯,穩定了民心,人人撫額稱慶。
這陣子是有得忙了。
真正遊俠雖是討厭政治上的那套噓枯吹生,爾虞我詐行為。
卻也不得不利用政治上的權柄,去實現自己的理想,與政客不同的是,能夠掌握契機功成身退,棄權力如破鞋,毫不留戀。
張心寶約束張盼灣隨伴北官相逢身邊,幫忙整頓內外政事,等待「漢光武帝」大軍渡過黃河前來接收豪州,嚴禁其單身涉足江湖,但是否聽話就不得而知了。
張心寶招來「人面桃花」集團當地「花探」,密傳口渝,調動「索命蜘蛛」兆寧、「奪魂赤蠍」兆靜、「紫蛺蝶」兆怡及「紅蜻蜓」兆涵,直接赴院皖南黃山守候支援。
帶上了「桃花浪子」本就遺留的精緻人皮面具,孑然一身輕騎直奔阜陽、壽縣、「赤眉皇朝」的帝都台肥,棄馬進入巢湖走水路比較便捷。
搭船與百姓混雜又容易避人耳目,從蕪湖走長江流域逆水而上往西到了安慶上岸雇輛馬車,經過多日的住宿,利用時間勤加練習「燎心大法」第九層「心斂萬相」神功。
期待於黃山之額,傾畢生所學與「恨天玉女」巫依婷及大魔尊王莽,做一次殊死戰。免得他們再盜「紫河胎盤」及惡用「九龍金尊杯」,不知道會造出何種魔孽危害人間。
如果能一舉成功,由他們操縱的「赤眉皇朝」傀儡皇帝劉盆子,就不足為慮,容易對付了。
但是,沿途以來,所修煉的第九層「心斂萬相」神功,卻遇到了瓶頸。
每當跌坐行功,神識由第八層「心煥通明」流人心海中時,即刻幻變,顯像虛無黑音,有如太虛無涯,伸手不見五指,馬上強提『靈犀一光『欲覬覦其中玄秘。
所謂:一盞孤明燈,能破萬年暗。
豈料,借由如螢芒米粒之光,看見了四面八方皆是黑黝黝的逆流漩渦,就如太空無邊大之黑洞,貪婪地吸食,互相併吞,再度分裂,成、住、壞、空,無止無休。
這點「靈犀一光」如果稍慢些拉了回來,驟間即被黑洞吸入,真不知魂魄會飛去了那裡?瞬生-股與生俱來的無名恐懼。
一次又一次的欲想突破黑洞漩渦,卻更增一層再晉一層的恐懼壓力,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已到了身心疲憊,不堪負荷的程度了。
每次收功完畢,渾身就如從萬年不化的冰谷中,拉拔了回來,瞬間牙齒打顫,汗流浹背,全身力氣如被無數吸血蛭盤身抽空,癱瘓於床上。
「靈屎一光」太費神費力了。
但是如果沒有「它」的明光保護,早就消逝於浩瀚黑洞,不知飄流何處?也就沒有了張心
「心斂萬相」神功,莫非是個死亡陷阱?
張心寶告思不解,「燎心大法」最後一篇記載:
……身殘破鎖,神識斂一,不生不死,天殘地缺,靈魔反噬,天地絲綿,萬物化醇。斂神聚氣,八卦顯相,預測先機。
「身殘魂鎖」一詞,是個瓶頸,是個解不開的謎?不知道所指為何?
第九層「心斂萬相」練不下去了,勉強為之,生命實在堪慮!一般人早就走火入魔,神形俱滅了。
始料不及的結果:由佛教「禪定中陰身」修持悟得來的「靈犀一光」,竟然與「燎心大法」大違相背逕庭。
一邊是次第晉陞有如緩步登梯,另一邊卻是寶卷在手,如登天梯扶搖直上,欲違登峰造極之境,似進黑城幽冥,難窺其奧妙大堂,真的是自古以來,神魔不兩立嗎?
所謂道亦有魔!魔亦有道!道中有邪人,魔中有君子。
百家齊鳴的朝代,應求教於何人?
此刻,張心寶更加孺慕郭璞師父及達摩祖師東土禪宗初祖了,前回穿梭時空而來兩位老人家的諄諄教誨,仍然縈繞耳際。
黃山古移黟山,是皖南的著名風景名山。
黃山的峰巒溪瀑,如潑墨山水畫,尤其以奇松、怪石、雲海、溫泉為四絕。主峰光明頂海拔一八四一米,從東、西、南、北的不同方向去欣賞,各異其趣,天下一絕。
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
正是春暖花開,遊山玩水的季節,溯桃花溪而上,即是進入黃山唯一路徑,到了觀瀑附近,整個村莊皆是酒樓賓館,觀光郊遊地區熱鬧非凡,但是冬天封山,就絕無人跡。
張心寶不住進賓館,找一家較偏僻的農家住宿,給足了銀兩,兩位農村老夫婦殺上雞宰乳豬,熱心招待,服務得無微不至,也樂得笑不攏嘴。
看中住宿的最大特色,最靠山背有一處渾然天成如游泳池般的溫泉,就算大白天赤裸洗澡,也不會有閒雜人等闖進來,比起前村那種商業化的酒樓賓館、確實恬靜舒適。
老農夫滿臉訝異問了一句話道:「公子爺怎麼一整天不出去遊山玩水,莫非等人?」
「是的!等幾位女眷,應該明天會到!」張心寶微笑道。
老農婦一愕,如雞皮皺紋重重疊疊,並且黑得發亮的老臉,笑得十分開心,猛拉著老伴耳垂道:「死鬼!快準備房間,再殺一頭豬,好好招待貴客,張公子肯定不會讓我們吃虧……」
話尾餘音還沒說完。
老嫗眼前驟現一片約兩重黃澄澄閃亮的金葉子,更是笑得裂開了乾癟大嘴,嘴裡沒有幾顆烏黑牙齒,可以數得一清二楚。
張心寶也樂得清閒,肯定了這兩位老農夫婦是本地人,決非是敵方密探假扮。
沿途已經畫留一朵桃花,花瓣上再畫上蜘蛛、赤蠍、蛺蝶、蜻蜓四支蟲類暗號,就等她們上門,還是唯我獨行,落得輕鬆自在。
翌日中午,陽光普照,風和日麗,山明水秀。
四名女殺手江湖老道,沿暗號找到了少主「桃花浪子」,時間的拿捏非常準確,由此觀微知著,難怪。「人面桃花」殺手集團,令人聞風喪膽!
這趟工作指令並沒有指定暗殺對象,竟然是陪伴心儀的少主遊山玩水,個個興高采烈,特地打扮得有如窈窕淑女矜持神態。
淡掃娥眉,一改艷裝濃妝,衣著樸素落落大方,只為一博少主青瞇,因為他已轉了性,並且和藹可親,笑容可掬更顯魅力迷人風采,哪能不叫人家怦然心動!
「陪我遊遍黃山!享受大好風光,扮我眷屬不必拘泥主僕身份,注意遊客動態,過幾天各提心得,再說這次的任務。」
話雖如此說、但是君權時代,主貴僕賤之分早已深植人心、四位佳麗還是不敢僭越自己的身份。
然而這一句「扮我眷屬」,各自心中揣摩紛紛,暗自高興少主把我們當人看待,豈能不盡力服侍左右,欲要人家去死都甘之加飴。
「索命蜘蛛」兆寧突覺不安,試探性的問道:「稟少主!邯鄲皇朝垮了。『太上皇』不知去向?您的皇帝兄長劉子輿被殺,是否想再圖重振皇朗?」
張心寶淡然自若,歎口氣道:「唉!鐘鼎山林,人各有志!如能聞雲野鶴,敞胸露懷,拋棄塵世間一切包袱,一笑泯恩仇,是有多麼愜意啊!」
唉!少主也真是個怪胎,這種紛亂動盪不安年頭,男人怎會不想稱霸中原,搶個皇帝來當?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3:01:34
第六章 魔尊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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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凌晨。
黃山以光明頂天海為中心,劃分前海、後海、東海、西海五區,翠巒層疊,一山還覆一山,高聳入雲不見天際。
西海有石入峰、松林峰、雲際峰及雲外峰相接連綿,本地人稱為後山。有所謂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一般遊客只能望山興歎。根本攀登不上。
破曉時分,朱曦耀空,西海有節比鱗次流雲,綿延一望無際,直至一線天邊,氣勢壯麗如澎湃海浪洶湧翻騰不歇。
雲際峰及雲外峰威巖陡峭,聳入天際。
山澗間雲海十分特異,似有一股吸力,把雲海分裂如懸瀑滾滾很花,一瀉千里衝入無底深谷,疾走澗谷。雲霧狂飆噴出谷口,促使澗內人獸絕跡,遊客止步。
張心寶偕四位佳麗遠在三十丈開外,隱藏於密林內,眺望澗谷前有人影幢幢.金鐵交鳴「鏘鏘!」正在廝殺人聲喝喊撓撓嚷嚷,不絕於耳,十分激烈。
「索命蜘蛛」兆寧輕聲沉吟道:「稟少主!這幾天的明察暗訪,發現了黃山地界真是風雲際會,千常不輕易出山的老一輩江湖人物,居然一下子紛紛出籠露面,侖穿著怪異的外族參加,奴婢依稀從長輩口個得知,大略有個概念而已,無法認得!」
「紫蛺蝶」兆怡黛尼一鎖,雙眸露著悒鬱不安道:「長安劉玄皇帝!一下子派出了四位朝廷平常不短易動用的『神君供奉』,聽說武功超人入聖已至極臻化境,可見封『神鑒奇俠』的藏寶誓在必得!」
「紅蜻蜓「兆涵雙眸閃著一絲恐懼道:「總管姨娘」飛瀑水金剛」劉波柔曾經特別交待:『玄漢帝,朝廷八大神君供奉內第一高手,地位超然為首的竟是一位獨臂劍手,千萬別去惹他。萬一碰上了無法逃生,就報總管姨娘的名字,可能會賣個交情吧?如果不成!報上少主的師承來歷,肯定妥當。
「奪魂赤蠍」兆靜頑心好奇抿嘴吃笑道:「哇塞!獨臂人居然能稱霸長安?我們在遇敵血戰拚老命時,恨不得有八臂四腿齊出還不夠用呢!真有那麼厲害?肯定是總管劉姨娘的舊識老相好,跟少主的師承又址上什麼關係?」
張心寶愕了一下,笑吟吟道:「兆靜說得有道理,這位獨臂前輩到底是誰?怎會與我的師承有因緣?竟然是位使劍高手,真希望瞻仰其風采!」
私下暗道:「奇怪?上回穿越時空並無這號人物?「飛瀑水金剛」劉波柔又極力推祟,而且還信誓旦旦,實在令人費解!」
「紅蜻蜓」兆涵看大家緊張的神色凝視自己,忍不住「噗哧!」一笑,瞄了張心寶一眼,轉而正色道:「這位長安第一高手!就是當年長安九大金剛之一的「怒劍飄飛」卓人德老前輩。少主!這段往事您知道否?」
張心寶愕然,轉而開朗微笑道:「怎會不曉得!當年師尊「神鑒奇俠」曾與他潛入『擎天春宮』大破魔窟,又在咸陽城見他被賊人暗算砍掉一支左臂,瞬間移位換位,以金剛不壞之軀替其擋了一刀,救他一命!如今怎會投效『玄漢帝』劉玄,竟然成為長安第一高手?」
「紅蜻蜓」兆涵一掃愁面陰霾,高興得歡叫了起來道:「太好了!有這段患難相從莫逆之交肯定會賣少主的帳!其他「成都皇朝」及各路英雄豪傑就不足懼,我們四個姊妹可以頂下來!」
明眸中逐出一絲不安又道:「少主!千萬別小覷獨臂的『怒劍飄飛』卓人德,聽說隱居苦練劍術十幾年來不曾懈怠,連總管劉姨娘都自歎弗如,誇其劍法諱深莫測,已非昔日吳下阿蒙了!」
張心寶掄扇搖逸,瀟灑至極,興沖沖脫口道:「你這個頑皮搗蛋的『奪魂赤蠍』!不也承襲了劉總管的壓箱底功夫『迷蹤駕鴦腿』,還加上毒刃藏於靴頭更加刁鑽,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後生可畏呀!」
「奪魂赤蠍」兆靜受誇,得意洋洋。挺直了腰拍得胸前雙峰晃蕩不止,脫口道:「少主啊!不是奴婢誇口。妹妹群中就屬人家渾身的柔軟度超級的好。就連姨娘們傳授的男女床上功夫,也是一級的棒,那些老鬼見了直流口水不說,還想……」
「好了!也不害躁?說什麼跟什麼來著?真是口無遮攔!」年長的「索命蜘蛛」兆寧滿臉飛紅制止道。
張心寶啼笑兩難,一扣羽扇道:「這次如果沒有你們趕來幫忙?黃山這麼疊巒遼闊,就是按藏寶圖索引,也不好找到這個隱密澗谷。」
「索命蜘蛛」兆寧雙眸神采奕奕嫣然道:「嚶!少主怎麼說話這樣客氣?使得奴婢們誠惶誠恐不知所措呀!況且這些日子來,是奴婢這輩子活得最有尊嚴,最快樂的時光!」
張心寶微笑道:「黃山一戰!只要能如我所願,回去後就解散『人面桃花』集團,你們恢復自由之身,天下任大家暢遊,這有多麼愜意呀!」
四位女殺手聞言,連袂匍匐地面,激動艴然潸然涕泣,濕濡滿襟,噎噎哽咽難以自制,終於自由了。
「索命蜘蛛」兆寧雙眸閃動著幸福光彩道:「少主!我們情願終身服侍在您身側,不做他想。況且一般平淡的日子,也實在味如嚼蠟過不下去,只要能改頭換面笑傲江湖,於願足矣!」
「奪命赤蠍」兆靜滿臉歡欣中,帶點靦腆不安囁蠕道:「只要張盼灣姑娘不嫌棄!我們都情願當小妾,不敢有所爭執!」
張心寶一楞?她真是無厘頭的不明事理,胡說八道?回神一想,是「桃花浪子」的身份起了誤會。
內心驟升百感交集,這一仗並無把握,凶險難卜,「恨天玉女」巫依婷邪惡厲害,大魔尊王莽早已處心積慮歹毒安排,不知會使出什麼殺手鑭?有前途茫茫之感。
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們?自己有還不完的情債,不知何時何日能了?萬一處理不當,誤人誤己,情何已堪?面對這些皆能獨當一面的頂尖女殺手,恁地武功蓋世,還真無法完善處理,實在傷神!
心亂如麻,再也不敢想像下去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勉強提神苦笑道:「當務之急!應該集中精神面對強敵,殲滅魔頭後再做打算!」
語音旋落,一擺雄腰如浮光掠影縱身而去。
四位佳麗起身後,人人笑面如花綻放,真是喜上眉梢,蒼天賜予的大好機會,這輩子豈能輕易錯過?
這種君權男性時代,還有誰把自己當人看?過著這般男人性玩偶的日子已經太久了,從現在起立地發誓,絕對伴君到老,天長地久生死不渝!
雲外峰澗谷口,四派人馬約百來人混戰不休,刀光劍影你來我往分不出了敵友,亂成了一團。
驀地,一聲龍吟長嘯爆出,兩股勁風威猛無儔,旋轉氣流,往澗谷旁的一面崖壁直撞而去。
陡使飛沙走石漫天疾揚,粉薤的沙石燥熱灼然,觸肌隱隱生病,刮得戰鬥場人人東倒西歪,不由自主的往兩邊流竄,清出了一片空地。
張心寶手掄雪白羽扇泰然自若,如綿絮飄飄落地,儼然一挺遊目四周,淵若巖峙,瀟灑不羈如鶴立雞群,這股澎湃浩然,渾然天成,自天而降的氣勢,令人心中一悸!
這面崖壁,居然畫寫了幾句缸大字體,字勁龍飛鳳舞深印寸許,好高絕的內勁,叫人浩歎!
神鑒奇俠,武林至尊。
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恨天玉女不出,誰與爭鋒。
滿場武林人物頓時騷動,這寓書法於武學之中,確實無人能出其右皆自歎弗如。
「在下乃『神鑒奇俠』入室弟子張心寶是也奉師命前來化解這場誤會,請各位同道勿中了奸人的陰謀詭計!」
話聲使上了第二式「佛笑貫天」神功,化為氣勁,隨著聲波句句有如尖錐,旋鑽進了在場江湖人物的耳鼓內.再於腦海中如燦爛煙花爆開,促使功力弱者雙眼睜突,驟張大嘴,震得滿天金星盤旋,頓失知覺,瞬間昏厥倒地。
這一席話及露了一手,萬分爆炸力,震撼了全場。
徒弟就如此厲害,更別說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絕世高人「神鑒奇俠」,肯定神功蓋世,是無庸置疑了!
拚死拚活及廢寢忘食而得到的藏寶圖,竟然是假的,有如晴天霹靂,閃電交加震醒了大家。
有一懣憤不平,眶皆欲裂的無名怒火驟然而生,是准借了天膽?戲弄全天下武林!
四位女殺手隨後,急猝忽遞而降,側立張心寶兩旁,個個杏而含煞,護主捨我其誰的態勢,足以令人動容。
「索命蜘蛛」兆寧輕聲道:「少主!不見『怒劍飄飛』卓人德-干人等?」
場地分成了四組人馬,手忙腳亂紛紛地救醒被震昏的門人弟子,約盞茶時間,人員各自歸隊。
佔據北邊的二十幾位遊俠裝扮人士,有人喊出了「桃花浪子」名號,應該是秦子亥的舊識。也引起了一陣騷動,又有人喊出了「人面桃花」殺手集團,更是引人注目。
反應使場面更加複雜化了。
從南邊走出廣一位頭戴「帶後簷帽」身,穿辮線襖的匈奴服裝,十分特異,但其雙眼卻是凶光畢現,滿臉殺氣貫盈,似有深仇大恨。
張心寶蹙緊劍眉,這人的那副尊容似曾相識,但是一身胡服搶眼,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老夫是少俠尊師故人!匪號『金剛龍爪手』王簡是也。不知令師是否提過老夫?」
思潮起伏,這老者二十年前的漢服模樣驟顯腦海。
張心寶震了一下暗道:「對了!此人竟是當年大魔尊王莽的大皇子,『汝陽王」王宇的貼身護衛,其主公身亡後即不見蹤影,原來藏匿在浩瀚草原的蒙古族。
張心寶趨前-步,正待思慮如何把話切入主題之際。
北邊一批江湖人物有十二名。
皆頭戴「蛤帽」,衣著偏袒右肩,腰配彎刀如月,一見即知西域邊陲民族。
一位衣著金縷龍鳳華服,腰纏鑲滿五彩繽紛寶石偉壯中年人,跨步而出,肩膀一晃三丈之遙,剎那間已至「金剛龍爪手」王簡面前,輕功絕頂「縮地咫尺」之術,震撼全場。
這個人年約四十歲.眼光晶瑩儼然遠視若秋日之照,霜天巍然,顧盼不斜,雙眉濃卷而長,方臉剛毅如盤巖不動,虎背雄腰高有九尺二寸,氣概威武,不啻如廟門金剛聳立。
雙眼一抹殺機,操著生澀漢語道:「踏破什麼……鞋的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二十年前長安「燕飛春來閣」你是否殺了一名使用『截電指』的鮮卑人?」
「金剛龍爪手」王簡一楞,轉而神色傲然不回答反問道:「兄弟!看你裝扮是漠北匈奴的另一族。老夫身為『呼韓邪單于』欒提輿的貼身護衛,報上你的族別,讓老夫稱稱斤兩,是否有資格叫老夫回答!」
「狗奴才!我是以江湖身份質問於你,竟然拿『單于』欒提輿來壓我!在第十四任『呼韓邪單于』欒提稽候柵遺囑,要兒子們兄終弟及,料不到傳至二十任『單于』宋提輿殺弟立子,違反祖庭傳承,我們八大部眾怎肯心服?欒提輿是來日不多了!」
此人如大雕眼神精光炯炯,環顧四周道:「在下鮮粵族旅長拓跋天饕是也!就請中原武林第一高手『神鑒奇俠』的高足做證!這個狗奴才是殺我兄長的兇手。我以勇士身份向其挑戰,至死方休!」
「金剛龍爪子」王簡被左一句狗奴才,右一句狗奴才的叫得老臉通紅,看見中原武林人士,畢露出鄙夷不屑神色。
怒氣沖沖吼道:「操你媽的番狗!當年各為其主,將軍難免陣亡,殺一個番狗就如畜生般容易。在中原地界豈能讓你如此囂張,莫非欺我中原無人?」
後面十一個鮮卑族戰士,紛紛拔刀群湧了上來,侮辱族長比殺他們都難過。
拓跋天饕揮手制止,不齒冷冷道:「狗奴才就是狗奴才!你到底投靠了幾個主子?大漠真正的勇士,早就夠了!」
「金剛龍爪手」王簡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地轉綠了,冗自跺腳哇哇大叫。
張心寶不屑的冷言冷語道:「王簡!各人恩怨就別扯上整個中原武林,大漢民族沒有像這樣的人種,簡直丟臉丟盡了祖宗十八代!」
轉向拓跋天饕作揖敘禮道:「中原乃是泱泱大國,英雄好漢就如貴邦的勇士一樣受人尊敬!在下今日到此,就是來化解一場不必要的殺戮。但是特別先給前輩一個機會報仇,相信在場的武林前輩及遊俠們應該不會反對!」
「金剛龍爪手」王簡狠狠地瞪了一眼道:「臭小子?二十年前你師父『神鑒奇俠』殺了汝陽王世子王宇,害得老夫遠離中原投入異邦,等我殺了這個番狗後,再找你算帳!」
張心寶淡然自若道:「王簡!等你過了拓跋前輩這一關再說吧?在下隨時奉陪。」
一時間,兩位外族衣束人物,將徒手相博,成為眾矢之地。
「金剛龍爪手」王簡氣勢凝穩,一步一腳印的深陷地面寸許緩緩趨前,雙掌化爪迸出了紅芒詭異旋繞十指間,竅運足了一生功力,欲將對手一爪畢命!
豈料,步行了五步離敵方一丈開外,卻滯前不進?
如撞上了一道空氣牆般,頻頻雙爪虛空劃圓,腳步不時的交叉挪移,進退兩難,有如老獮猴般被關在籠裡,抓腮搔耳的,令人發噱!
只見,拓跋天饕雙眼一抹殘酷狡芒,嘴角似笑非笑上翻,更增添盤巖臉龐有如鬼面猙獰,伸出了一指,遙指對方,頓使方圓三丈外,空氣瑟殺嚴霜,高深莫測,十分詭譎。
「哼!請你嘗嘗『饕餐真經』之一『截電指』第一式『仙指縛龍』的滋味!」
語音方歇。
手中這根食指如碧綠寶石,晶瑩剔透,迸出了一股綠芒疾若閃電,延仲而出。
此刻,大家才瞧見了「截電指」的奧妙之處!
原來拓跋天饕早就計算著他落步的位置,布下了無形的指定囚籠等君入甕,現在的碧綠罡勁,歷歷清晰在目,布成了數十道鐵欄杆,還在繼續的收縮中。
難怪「金剛龍爪手」王簡雙眼一抹死亡恐懼苦不堪言,如老獮猴殷跳躍不歇,己然汗流浹背,數十年浸濕的十指雙爪,竟抵不過人家根手指頭?
這般戲弄,一般人比殺他都難受!
豈料,「金剛龍爪手」王簡已抵擋不住,縱聲狂吼道:「主公,快救我!為您散播「九龍金尊杯藏寶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收!」
碧綠指罡囚籠,瞬間交錯形成兩人環抱之-柱擎天氣勢,絞得「金剛龍爪手」王簡血肉橫飛,爆出一片血雨隨風飄散,連根骨渣都找不到。
好霸道的一式「仙指縛龍」,引起了滿場騷動嘩然,也證實了藏寶圖是件陰謀。
堯時的四位凶人之一饕餮,遺留之「饕餮真經」是鎮壓西域的魔功。
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相當詭異,不知道還有什麼絕學沒使出來?真叫人心驚膽顫!
張心寶霍然一震,真料不到「截電指」與二十年前在「燕飛春來閣」所見的截然不同,簡直無法道之以里許。
驀地,澗谷雲霧驟停,傳出一聲淒絕慘叫,破空劃出。
一條身影如被人從澗谷內拋擲了出來,「砰噗!」一聲摔得十分沉重。
張心寶瞧得真確,竟是斷臂老友「怒劍飄飛」卓人德,倏地掠身而去。
扶起他已然七孔流血,氣若游絲,臉如槁灰,緊閉雙眼,把其腕脈,卻沒有了脈博,五臟六腑盡裂,全身三百六十五節骨骼皆碎,就如掌中白老鼠被用力擠握捏碎,十分殘忍,豈有生機!
張心寶滿臉悲壯貼其耳際,輕聲說了幾句話.促使「怒劍飄飛」卓人德臉頰一陣紅暈,倏然睜開雙眼凝視,神態激動,迴光返照的輕啟顫動嘴唇.似有話要講。
張心寶手掌貼著他的脈搏.-股熱烘烘真氣貫入其七經八脈,使他幽幽歎了一口氣,聲若蚊吶道:「主公……回來了?恨天玉女……大魔尊王莽……魔人……妖魔鬼怪……死角眼睛……危險……快逃!」
顫聲方歇。
「怒劍飄飛」卓人德臉頰一偏,獨臂甩地。雙腿一伸,口中鮮血如泉湧了出來,長安第一高手竟然死得如此淒慘?
張心寶料不到在懷中病失了好友,內心悲慟不在話下,忍不住深蹙劍眉,虎目朦朧,如珠熱淚簌簌滴濕滿襟,怎按捺得住心中這般撕心裂肺的悲痛!
澗谷內魔影幢幢,竄出了一批十幾個濕濡濡赤身裸體變了形的怪物。
獸人,又見變體獸人!
獅頭人身.狼頭人身、牛頭人身、四蹄馬身上附著冷藏人,形體怪異說之不盡,個個渾身油膩膩地,好像塗上一層黑色保護膜,見了陽光當頭,皆面露恐懼神色,但見了滿場的江湖人物卻雙眼透出動物貪婪好吃肉食的獸慾形態!
面目猙獰,齜牙裂嘴垂涎不已,發出了動物嘶吼刺耳呼嘯,令人見之心膽俱裂,追魂攝魄,膽小者骨軟筋酥己然跪於地上,褲檔尿屎直下。
這不就是妖魔鬼怪從九幽地獄爬了出來的寫照?
-群又一群的變體獸人竄出了洞谷口,數量約有百來個之多,自動排列「圓弧之陣」,秩序井然,個個虎視眈耽,找尋目標欲擇人而噬。
一聲龍吟破空傳出,二道人影從澗谷中縱身而出,落於陣前。
頭戴通天冠,衣著繡縷金絲滾龍袍,面如冠玉懸膽鼻如鷹勾,朱唇皓齒年約十八歲美少年。
但其雙眼有如寒星,閃動著冷酷無情,游顧四周,朱唇斜側上仰,正是鷹鼻鴿眼,一幅睥睨天下之氣概,透著操控蒼生之霸氣。
「恨天玉女」巫依婷玉肌仙姿,風華絕代,隨後蓮步輕移而來,顧盼左右,好似遊戲風塵天塌下來都不干她的事。
她看見了張心寶,雙眸一閃錯綜複雜神色即隱,又瞧著他身後側立的四位絕色女子,雙眸卻是一抹嫉意殺機,但是反而梨渦淺笑,舉袖抿嘴,伸手撫著背後一柄黑黝黝寬背大刀,與其纖弱女子體態相較之下十分弔詭,使人有莫測高深之感。
張心寶猛拉回了悲慟,展開靈眼透視眼前這位帝王裝扮少年。
不錯!正是大魔尊王莽的魂魄。
大魔尊王莽瞧見了「桃花浪子」張心寶的肉身時,渾身起多顫抖,十分激動!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豈能無動於衷!
大魔尊王莽不怒反笑,笑得十分陰森邪惡,非常得意,以長輩的口吻道:「好女婿,好久不見了!你是『未來人』,聯是『過去人』皆是死不來之軀。既然老天安排我們見面。為何卻是需要生死搏鬥,至死不休?難道就不能一笑泯恩仇,成為合作夠伴。再創造一些震古鑠今,驚天動地永垂不朽之大業!」
張心寶冷眼一瞅,輕哼一聲,不以為然道:「跟你合作?不啻與虎謀皮!能有什麼驚天動地泣鬼神,萬世流芳之大事?不要遺臭萬年子孫蒙羞就不錯了!」
在場的武林人士,見兩人竟然年紀相仿,怎會是翁婿關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不知他們說些什麼來著?
大魔尊王莽旁若無人,軒渠大笑,真正是《漢書》道:「莽所謂鴟目虎吻,豹狼之聲也。」
「好女婿!自古英雄誰無死?你看朕身後這些『變體獸人』皆是不死之軀,都是朕這些年來苦心培養出來的偉大傑作!假以時日,將統領這片大好江山,凡朕子民,壽與天齊,看看臭老天豈耐我何?」
這一番話,豈不要人類全部獸化?聽得滿場江湖人士,頭皮發麻,背脊涼颼,兀自不由己的顫抖,如墮寒冰地獄!
大魔尊睨視全場儼然道:「朕以前對人類的智慧太高他了,對人類來說,至高無上的幸福,竟然是靠服從而得來的安穩生活!」
張心寶早就知道了「九龍金尊杯」之秘。
豈料,從二十一世紀的澳洲追查到了冥府發現了蝙蝠魔人作亂,再從冥府追到了古廟,又從三寸小精靈得知金盃是陰陽兩具,不能交互運作,變體魔人哪會成功?在場只是不成形的獸人而已,並非功深化境的魔人!
這當然是秘中之秘,莫非是天意?
思緒撓動,如何保住在場的江湖人土生機實在大費心思,真動起手來不知如何兼顧,這些變體獸人的眼睛是弱點,天敵是陽光!
大魔尊王莽見張心寶臉色微變,雙眼陰晴不定,自認為這些活打動了他肯合作的念頭,來個錦上添花。
「好女婿!咱們合作之下,朕赤眉軍團百萬雄兵幫助女兒劉小情所生的劉秀取得天下,繼承『漢光武帝』,我們另創一個魔界獸化王國,挑戰三十三層天界,不就是驚天地,泣鬼神之大業?」
張心寶拉回了思緒雙眼一閃慧黠道:「自古正邪不兩立,道不同不相為謀,怎恁地舌燦蓮花也不能說動我分毫,你私慾蒙心,已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如今我只有使出降魔衛道手段,要你神形懼滅!」
大魔尊王莽劍眉一顫,雙眼一抹驚慌神色,回頭望了「恨天玉女」巫依婷好似求援,可見其平常玩弄心智堪稱無人匹敵,但是武功卻是難登大堂,需要靠他人扶持。
「恨天玉女」巫依婷蓮步輕移出場,雙眸閃動殘忍異采,落落大方嫣然嬌嗲道:「張郎!你在崖壁提了字,不就是激人家出來嘛!只要答應密林之約,至今還是有效,你依不依人家嘛!」
「免談!」張心寶正氣凜然道。
「嚶!人家得不到的,越是刺激,越是想要?就不信降服不了你這條頑龍,作我裙下不二之臣!」
「索命蜘蛛」兆寧偕三位姊妹怎按捺得住這個妖女居然當眾挑情少主心上人?簡直是厚顏無恥至極!
「奪魂赤蠍」兆靜最為刁鑽頑皮,雙眸閃了殺機,低咬櫻唇,兩邊旁腮鼓滿,拈酸吃著飛醋,離「恨天玉女」巫依婷最近,默不作聲,腳底厚包鐵皮頭繡花鞋,「嗤!」的彈出三寸毒刃。
「臭婊子」未曾吃飯終算早,未曾做親終算小!強摘的瓜果不甜,強撮的姻緣不賢,一畦羅卜一畦菜,各人養的各人愛,你真他媽的口裡甜甜,心頭一把鋸鋸鐮?未看山頭人,也該光觀屋下人,你真哪棵浪蔥?哪很臭蒜?真是無厘頭的殺千刀!從那間淫窟蹦出來的窯姐兒?」
真料不到,兆靜豐胸氣足,人小聲音大,罵起人來就如連環珠炮響個不停。
刃繡花厚底靴,蹦彈即出,比這些尖酸刻薄的話更快!更狠!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
毒刃螢芒「嗤!」的破空一響,猶如青竹絲小毒蛇,噬至「恨天玉女」巫依婷的喉嚨處,欲貫穿置其死地。
「恨天玉女」巫依婷雙眸閃爍綠芒,噘嘴冷笑,微仰螓首,毫髮之間挪移寸許閃過洞穿喉嚨之險。
豈料,這左腿為虛,右腿為實,兆靜俯身貼地。上翻彈隨,就如蠍子擺尾,角度玄妙,毒刃繡花鞋貫至前胸,正是絕技「迷蹤駕鴦腿」。
張心寶愕愣直了眼,沒想到兆靜如潑婦罵街,更是搶先動手不打招呼,實在太輕敵了。
面前一陣腿影紛飛!眼花繚亂,看似佔了上風,卻是沒能逼退「恨天玉女」巫依婷半步。
心中一懍,知道要糟了!
「恨天玉女」巫依婷冷然詭笑,從袖中翻出纖纖戴玉環雙手,如白鶴展翅,橫摜胸前,驚見其十指彈動如撫琴指浪綿綿不絕,姿態十分優美。
好像迎接貫胸而至的毒刀繡花鞋!
「虛幻千魔掌」第一式「千妖翻浪」,出招了!
「奪魂赤蠍」兆靜料不到虛中帶實連環迷蹤腿,已經十拿九穩的將刺死她之際、頓然如戳進了一潭泥塘之中,深陷膠著難於擺脫。
猛地,再彈出另一腿跟進去,怎料又陷得更深,不瞬間,整個下半身如泥牛入海,快速掉進無底泥沼,已然滅頂!
驟間渾身幾百個穴道,感覺被絲絲勁氣貫入,剎那眨眼欲裂,血氣翻騰,僨脈突兀,呼吸萬難,連一口氣皆喘不起來,瞬間,腦海一片空白,閃出了一個綺思念頭!
企盼能與少主「桃花浪子」見上最後一面!
「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煽爆爆爆……」
「奪魂赤蠍」兆靜渾身穴道,幾百響爆出血絲,竟然飆飛一尺,灑落滿地,血肉都糜糊了!
慘!慘!慘!連一根骨渣兒都找不到。
好個霸道的先天魔經罡,「虛幻千魔掌」第一式「千妖翻浪」震撼當場!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3:01:54
第七章 計中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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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情同手足,情何以堪?
「靜妹妹……」三名女殺手同時淒絕慘叫,令人聞之有撕心裂肺之痛!
「索命蜘蛛」兆寧連袂「紫蛺蝶」兆怡及「紅蜻蜓」兆涵皆披頭散髮,眶皆欲裂形同厲鬼撤出武器,全撲了過去,展開只攻不守,拚命瘋狂的攻擊。
張心寶被這種突如其來的殘暴殺法震著了。
並非膽怯!而是魔女怎恁地突下毒手?自己卻沒能看出殺機啟動端倪?居然讓她在眼前剎那間奪走了一條年輕活潑的生命!
表示了魔女功深在我之上?或者勢均力敵?但是為何前些日子於豪州密林決鬥時,曾偽裝敗陣潛逃?她到底保留了多少實力?現在不就是表明了要放手一傅!
糟糕了!被五雷轟頂的太學士疆華曾經譏言,她們要小心一位姓名個有個「婷」字的女子,如能逃過死劫再去找他?
不就是「恨天玉女」巫依婷?
心中一驚!是的!肯定就是她們的喪門星!
危險!她們也太不自量力了,有加拿雞蛋去砸石頭?豈有生機可言!
想到這裡,不由得額頭冒汗,背脊涼意油然而生!應了天機,豈不啻讓三個活蹦亂跳的青春少女,驟間玉殞香消?
事態緊急!誰管他的天機不可違?是人命關天大事!已然無暇再旁顧其他,猛拉回了頻亂的一團思緒。
「魔女!休傷得她們的性命!」
張心寶雙掌凝聚大至剛「阿彌金剛神功」,一跺地,挪騰掠空,如弩箭飄射而出!
縱身空中俯衝而下,雙掌交互拍出金光熠熠「佛怒霹靂」霎時轟出滿天神掌,疾若雷霆,捷若閃電,出招了!
「恨天玉女」巫依婷有如悍貓捉弄小老鼠般,輕拂雙袖穿梭於三名女殺手瘋虎似的沒命搶攻中。
毫不在乎,游刃有餘的在她們身上東捏一下,西戳一指,艷笑呵咭戲耍.更促使人暴跳如雷,殺意更肖,搶攻更急,卻莫奈她何。
滿天簌簌受氣勁風迎著「恨天玉女」巫依婷籠罩而至。
只見她昂抬螓首望著氣勢磅礡的滿天神掌掀起嘴用冷然一笑,雙眸一抹更深邃的嫉意殺機!
驟伸戴翠環右掌,摜腕撐天,緩緩左掌化為五爪,抓向情急猛攻的三名女殺手。
右掌「虛幻千魔掌」第三式「魔焰焚天」出手了!
撐天玉掌迸出一股無與倫比,凝如火山爆發,熱焰岩漿滔天氣勢,威猛無儔的灼烈魔罡沖天,迎上張心寶從天而降的雷霆萬鈞之勢!
左爪「虛幻千魔掌」第二式「萬妖朝山」驟抓而去。
摜直玉爪,五道罡氣進出,遇鳳擴散,旋氣就似龍捲風刮得「索命蜘蛛」兆寧偕「紫蛺蝶」兆怡及「紅蜻蜓」兆涵三人跌跌撞撞糾纏在一起。
「恨天玉女」巫依婷竟能雙掌化為陽剛人陰柔兩式的「虛幻千魔掌」,以一敵四,毫不遜色,真叫人心生顛栗!
大魔尊玉莽已退至三丈之逐,跨上了那頭人體馬身怪獸魔人,望見戰鬥十分激烈,人影衣衫交錯挪騰,分不出敵我雙方。
機不可失,儼然一挺,翻袖一揮,下了一道命令。
「殺!殺盡全場的人!」
圓弧之陣,期待已久擇人而噬的變體獸人,個個蹄爪刨地,嗥桀咆哮不休,如狼似虎擇其目標奔出,與江湖人物追逐廝殺起來。
拓跋天饕生長漠北,整日與野獸為伍,臂力勇猛過人,博猛獸自有一套辦法,光看他丈二金剛驅體,銅鈴大眼一瞪的氣勢,野獸就兵尾落荒而逃了。
大家同仇敵愾,不分種族,生死與共,皆以他為馬首是膽,圍成一撮撮小圓圈,二十人為一給,排成了「五瓣梅花陣」,左挪右騰集體的移動,降低了死亡,可見拓跋天饕統御領軍真有大將之風。
這些武林人士個個耳鼓脈內,傳來空中張心寶的密意傳音道:「變體獸人!死角在於眼睛,懼伯陽光,它們身上的黑色油膩液體,是層保護膜,除之即可!」
「五瓣梅花陣」四面擴展,圓圈空隙乍開,誘引獸人進陣。
有落單的一小撮醜陋猙獰獸人悍然闖進,陣勢一縮,刀劍齊齊砍刺獸身,有如刺蝟千瘡百孔,竟然是不死之身,傷口驟間收縮只留痛恨痕,看得大家寒毛盡戴,心驚膽顫,魂飛魄散,手中劍已然砍得卷崩缺口,手軟腳麻,嚇得驚慌失措,陣式大亂!
「嗤!嗤!」兩響。
拓跋天饕的「戳電指」指勁破空戮進變體獸人雙眼,又準又疾?
「嗷!嗥!」變形獸人哀嚎慘叫,瞬間從眼孔處飄出綠色血液,從頭顱開始融化,片刻間漫延全身,冒出了裊裊綠煙,隨風飄散,腥風撲鼻,聞之欲嘔!
一擊奏效!身帶暗器的高手,暗器紛紛出籠,擇其變體獸人雙眼招呼。
正如張心寶所料!
變體獸人在陽間還無法魔化,練不到「變體幻變」魔功,所以氣化無毒,更談不上變身人型,擾亂塵世!
如傳音所言,開始有人脫掉衣袍,運勁捲曲成衣棍,棒打獸人,擦拭黑色黏液,一經陽光照射,即刻融化,比刀劍更為妙用,人人倣傚,雖然脫得赤身裸體,總比把命喪在黃山雲外峰還強!
個個英雄好漢,就如棒打落水狗,追得滿山跑,盞茶時間挽回了喪命頹勢,極力撲殺變體獸人。
大魔尊王莽料不到變體獸人弱點曝光,逆轉了老謀深算,勝券在握之優勢,幾年來苦心研究的心血付諸東流。
雙眼凝視鬥得塵沙飛場,遮天蔽日,分不出勝負的張心寶及「恨天玉女」巫依婷,掀起嘴唇陰惻惻冷笑幾聲,似胸有成竹,志在這條神龍,豈會在乎不成形的獸人,要造多少,就有多少。
「駕!」聲一出,大魔尊王莽策運這匹人體馬怪獸,幾個躥出飛躍岩石上,隱入了澗谷蹤跡杳然。
張心寶雙掌滿勁將轟至」恨天玉女」巫依婷際,只見她從飄逸左袖中根出纖纖戴翠玉掌,驟間.爆出一股罡氣,就如吸引呼出地獄裡的赤煉魔焰,再爆發地層岩漿滔天,滾滾奔騰沖宵!
這股沖天灼熱有如燒空大氣般,波動熱浪欲梵盡一切,一波接著一波翻騰,一浪銜著一浪怒濤拍岸,剛勁沖得「佛怒霹靂」神功,如漁翁撒網,乾坤八卦秩序井然排列的至大至剛滿天掌影七零八落潰散,如秋風掃落葉般四處飄零。
張心室瞿然一驚!
借這股熾熱爆勁,在空中雙腳虛踩一蹬!一個鴿子翻身往左側飄出三丈,千鈞一髮之間躥離了「魔焰焚天」氣化之險境!
「索命蜘蛛」兆寧、「紫蛺蝶」兆怡及」紅蜻蜓」兆涵被五股陰柔無形無影的龍捲風,壓擠得三人糾纏動彈不得,花容慘變,欲呼救出聲也十分困難。
一遇外勁衝擊,練武者本能的運起體內陽罡氣勁抵抗,視為正常。
豈料到,這五股無形無影迫人的陰勁,居然被三位女殺手身-上潛能的陽勁,散出異性相吸的磁波所吸引,從她們的毛細孔內爭相鑽入,附其渾身機能最硬的三百六十五節骨骼。
三位女殺手於彈指間,有如旁人醒酗灌頂加持神功,一瞬間.即血脈僨張,萬分興奮,個個耳鼓內,歷歷清晰聲聲的骨節爆開脆響,緩緩地,從腳指頭開始,一節連接一節往上漫延躥升,直至頂門而止。
「索命蜘蜘」兆寧及「紫蛺蝶」兆怡、「紅蜻蜓」兆涵三人,己然癱瘓倒地。
魔功邪異,噬咬五臟,啃人碎骨,經歷這般殘忍緩慢錐心刺骨之癰,層層疊疊在肌膚肉體之下爆開,簡直生不如死,痛楚萬分!
三位女殺手被頭散發,痛得扭曲了花容,不成人形,汗流浹背滾於地面,此刻就如厲鬼,人人雙眸怨毒的凝視「恨天玉女」巫依婷,「依呀呀呀!」再也咒罵不出了!
「爆!爆!爆!爆!爆!爆!」三人蹦出了六個眼珠子,七孔流血,紅白相間的腦髓涔涔,竟從竅孔中噴了出來,死狀極慘,令人不忍卒睹。
上堅下軟,陰陽齊發之凶殘狼辣魔功,令其他絕學膛乎其後,望塵莫及!
三位女殺手不如「怒劍飄飛」卓人德的內功精湛,於最後一霎間運功而保住了腦殼,能交待幾句遺言。
並且更不如「奪魂赤蠍」兆靜雖是屍骨無存,但是在臨死前.還可以綺思一下心愛的少主「桃花浪子」,回味一下這些日子來的甜蜜,雖死無憾!
殺手生涯,朝不保夕,菜蟲吃菜,菜腳下死!殺人者,人必殺之?天道循環,自古皆然。
正逢喪門星!花樣年華憧憬未來美夢的少女,卻死得太慘了?叫人同掬一把熱淚啊!
張心寶被彈飛得七葷八素,滿天金星的飄然落地,望見三名女殺手死得如此慘狀,卻無力回天,忍不住灑下英雄虎淚。
此時,怒髮衝冠,滿臉淒容,目皆欲裂義憤填膺,驟間全身骨骼「波!波!」爆響,運滿內勁欲一擊博殺「恨天玉女」巫依婷了。
猛地收回淒悲痛心之苦,強壓那股翻騰不休,悒憤不逞之情緒,隨手一抖雪白羽扇,催勁化為四尺二寸窄薄長劍,舉劍過頭,儼然一柱擎天,金芒熠熠耀人雙目,人卻已如老僧入定,不動如山!正是郭璞師父所傳的第二招起手式-「返璞歸真」。
「恨天王女」巫依婷望見張心寶首次用劍,其儼然一劍之姿,乍看之下,有如蟠龍盤踞,峻極九天,氣蓋山河之勢!
然而雙眸定眼再瞧?大吃一驚!
不迭地,劍勢擴大至無遠弗國,使人有如迸入先天窒息,行深至浩瀚太虛,氣化至臻一片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境界。
弗至了無眼、耳、鼻、舌、身、意思乃至無明界,無智亦無所得之境界!
就是所謂心包太虛「天心聖界」。
張心寶舉劍接引這股先天沛然無邊罡氣,「返璞歸真」一招當頭劃出!
爆出一片光芒奪目,已然分不出是身是劍!
一道龍吟唱道:
長風萬里送劍罡。
劍光激怒逆天心。
如心作劍。
是心化劍
身劍合一,御劍飛行之術!
「恨天玉女」巫依婷倏然拔出身後配刀,雙眸瞳孔收縮,花容玉面數變,泛出桃紅艷麗光彩,狀似興奮莫名,兀自顫抖起來。
「蚩尤魔刀」上古兵器,家傳絕學第二招「殺神毀天」出手了!
她勁貫黑黝沉甸的蚩尤魔刀,進出一團赤焰朦朧如霧燦爛紅芒,十分詭譎,火焰就如一把巨刀,刃裡竟然是液態蒸氣裊裊,水火怎會交融?然不知是刀是霧,更看不見霧裡有人了,再擴至無涯無邊煉火地獄般,有千千萬萬鬼哭哀嚎,四面八方籠著過來!
身刀合一,御刀飛行之術!
「天心魔界」眾惡之門啟開了!
神器寶劍遇到了上古蚩尤魔刀,雙雙嗡然呼號,獵獵高亢鳴響,劍氣忽猝疾遽旋轉,竟不分軒輊,互相吸引著,有如數千年不見的天敵!
金光斗赤光,天地昏澹蕩!
日月無光,風雲變色,山搖地動,一團金光明大熾偕一團赤焰艷芒衝霄,在空中爆了璀璨燦爛,七彩繽紛,欲叫人睜不開雙眼。
捷若奔雷!快似閃電!忽猝疾遽地左旋右鑽,互相追逐撞擊!
光圈越旋越澄明亮,撞擊越爆越趨轟響!
驚天動地,風起雲湧,勁風簌簌刮得蒼松翠林,如波浪倒洩兩旁,塵沙漫天飛揚吹得百鳥千獸咆哮奔絕,遮天蔽日伸手不見五指了!
「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
刀劍交鳴!就如龍吟擎天,有九九八十一響。
「轟隆!轟隆!轟隆!」山崩落石聲大作。
兩團驚天地,泣鬼神的罡氣芒尾,掃中了峻巖澗谷兩側山壁,驟間山崩石落滾滾而下,如山高的岩石封死了澗道,已掩埋了一切屍體。
然而卻是一切恩急情仇的開端!
張心寶重創「恨天玉女」巫依停口吐鮮血不止,在出澗內沿著血跡一路追趕,欲報「怒劍飛瀑」卓人德及殺死四名「人面姚花」女殺手之仇,進而趁勝追擊大魔尊王莽製造獸人的巢穴,希望一舉殲滅之。
早已密意傳音居住模北鮮卑族長拓跋天饕率眾離開,以免徒遭橫禍。論交憑輩份,自己在冥間娶得拓跋仙艷、神艷倆姊妹,總是有一段姻親香火情,應該算是老祖宗了。
澗谷內沿途往上攀升,勁風挾帶雲霧遮蔽陽光,朦朧昏暗,不熟路徑的張心寶找起來十分吃力,這種鬼地方倒是隱藏一切罪惡的好地點。
盞茶時間已過,卻找不到敵蹤,血跡已經被霧氣談化了,摸索進入深山大澤蜿蜒羊腸小徑不知還有多遠,真是雲深不知處。
約莫走了十幾里華路了,茫茫霧海,遍地蒼松巨木聳立,東一頭西一頭地,怎麼去找?
站立千年松柏樹蔭下,正猶豫的蹙緊眉頭暗道:「奇怪?使用了『燎心大法」沿徑谷探測到此,怎料沒有生人的氣息被動?這批畜牲竟然如空氣般消失,太不可取議了!」
倏然間,草叢內「噗!」地蹦過了一支碩壯肥大的青蛙,如逃命似的幾個起落潛入了另一頭草叢裡,隨後雜草頻功「簌簌!」聲響,一條二丈長的粗壯五花大蟒蛇竄了出來。
五花大蟒蛇盤捲挺直菱形蛇頭,兩個三角眼客芒閃爍f猛盯著張心寶這種龐然大物。仇視的猙獰張開血盆大口伸舌吐信「嘶!嘶!」抗敵。
張心寶愕然,可能打擾了它用餐吧?要不然怎會如此懣憤凶焊!
靈機一動,腦海驟顯「竅奇寬經」的一卷「趨獸神術」內記載之蛇部趨法。
雙掌合攏靠著嘴,指尖頻動有如吐信,發出了「嘶!嘶!」細聲如絲笛吹響,十分悅耳。
用蛇語問道:「喂!蛇老兄,我不是你的敵人,絕無惡意請別害怕,打擾你的用餐,實在過民不去!」
斗大的三角蛇頭一顫,挺得更高,蛇眼眨了一眨,繼續伸舌吐信「嘶嘶!」分叉蛇尖頻動更快。
「唉?我的天啊!你這支龐然怪物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長得這麼醜?並非我族類,附近的狼族、熊族、猴族、犯狸波、猴族等都絕跡了,你到底是哪一族,怎麼懂得與我溝通說話?」
張心寶學著眨眨雙眼,蛇語嘶嘶道:「蛇老兄!我是長靈人族,這澗谷其他的族類為何絕跡了?」
「怎麼不絕種?前方五千個蛇步處,有一處秘洞,專門捉那些龐大族類宰割,不到幾年就殺光了!」
張心寶聽出了端倪,喜形於色道:「蛇老兄!麻煩帶個路,那些壞蛋讓我去剷除,殺他個落花流水替他們報仇!」
大蟒蛇點點頭,吐了舌信張合兩次血盆大口,狀似高興,領路蛇游而去。
半柱香時間,來到一片葛籐曼背,攀附纏繞巖壁處。
大蟒蛇吐信嘶嘶道:「是這裡!那些怪物都是從這裡出入!」
張心寶作個蛇形刁手彈指的姿勢表示謝意,大蟒蛇咻咻吐信答禮,竄進了草叢間逸去。
仗恃著藝高人膽大,放眼當今武林能與自己匹敵的「恨天玉女」巫依婷已經受傷,還有誰是對手?雙掌滿勁拍向巖壁!
「轟!」的爆響。
碎石千百塊勁若奔雷向洞內疾射,如果有獸人在的話,非砸得粉身碎骨不可,下手不再留情了。
「燎心大法」第八層神功「心煥通明」掃瞄洞內是否有獸人存在?竟然沒有氣波反應?滿地青苔雖然滑溜,奈何不了輕功絕頂的張心寶。
一腳踩進洞內,瞿然一震,發現陷阱,已來不及,驟間地面分裂崩塌,往下疾落,如墮無底黑暗探淵。
更糟的是,頭頂上一塊萬斤巨岩落井下石,一股雷霆萬鈞壓力當頭擂至,頓感呼吸困難,猛提內勁,抬起雙手欲要硬撐,要不然會被壓成肉糜,但是兩腳踩空借力之處,心裹著實發慌,只能見機行事,聽天由命!
說時慢,這時快!
雙腳瞬間著地,剎那雙掌撐天迸出至大至剛「阿彌金神功」,傾全力轟出之時,背後趁隙擊來一道威猛無儔凌厲無比的炫麗赤芒竟是--蚩尤魔刀!
「轟隆!」巨岩爆碎,整座洞內顫動搖晃。
蚩尤魔刀傾力一擊的「恨天玉女」巫依婷正是覬覦這一剎那的空隙,好像早已算計穩當,射出的角度秘異莫測,就如張心寶得意的秘技「靈犀一光」相似,簡直是局天步地,已到了無懈可擊之地步!
「噗!」地一響。
蚩尤魔刀被雙掌撐天碎石姿勢的張心寶倒彈起後小腳腿,一個後旋踢中,但是上古魔刀豈是一般凡鐵!
況且是魔女的傾力擲來,又根本不像受重創之人所能行使的速度勁道。
而張心寶踢中了蚩尤魔刀,才發覺上當,已來不及了!
「卡嚓!」一聲。
刀鋒雖然一偏,但是刀芒卻鋒銳無比,順勢劃過,將小腿硬生生的齊膝斬斷!
「呀!」的一聲慘叫。
一股痛澈心扉的感覺襲腦,不由自主的叫了出來,全身失去了平衡臀部重重的跌地,斷膝處血流如柱.馬上伸指點穴止血。
張心寶太大意了!
滿腦的報仇念頭及情急之間,卻忘了「桃花浪子」的肉身,已非「神鑒奇俠」金剛不壞之身。
「恨天玉女」巫依婷見偷襲得手,卻不趁勝追擊,一轉身推巖壁顯出一道窄門,投身而入,毫不猶豫,可能是怕了受傷的張心寶全力反撲,溜之大吉?
硬咬牙根忍住錐心之痛的張心寶,內心正是這種盤算,魂魄與肉身的結合,當然得承受切膚之痛,就是捨棄了這個肉身,也得將這些魔頭剷除,大不了再投個其他身軀,重新再來!
大敵當前,豈能示弱,寶劍撐地為杖站了起來,蹣跚緩步前進,往前的那道陰暗黑漆窄門跨進,欲探魔窟,只有往前才能殺出一條生路。
變生肘腋,重蹈覆轍!
踩進了傾斜四十五度角滑道,全身失去平衡,不迭地如滾石碌碌注下直墮而去,翻騰之間觸動斷腿傷口,痛得齜牙咧嘴,好不狼狽!
片刻間著地,真是昏頭轉向,滿天金星揮之不去,傷口處鮮肉兀自顫動,鮮血涔涔再度流出,竟不能止,痛得臉色蒼白,額頭冒汗,汗流浹背衣襟濕透。唉!怎恁地雙手觸地,卻是一片濕濡濡的黏膩?還帶一陣陣的腥臭充斥空氣間,令人聞之欲嘔的感覺?
彈指之間,洞內光明緩緩明亮,好似從外面四面八方照射進來,片刻間照得滿室如晝生輝,一覽無遺。
觸目驚心!洞內一切景致歷歷情晰,萬分弔詭!
整個空間三丈方圓,如橢圓形胃囊一般,遍地皆是不知名的白色濕答答濃稠黏液,腥臭的味道就是黏液散發出來。仔細一瞧,洞內全是一塊一塊有如胃袋的肉片縫合而成,除了地面以外,肉壁四方吊滿了一個個的如繭半透明膠質東西,緩慢有序的正在蠕動,無法估計數量,但是隱約可以看得出來,繭魔繭?全是獸人的胚胎!
總算找到了製造獸人的地方,卻是被人引了進來?定然事有蹊蹺,但一時間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前面遠處有一道二丈高的肉制彎月形怪異拱門,十分狹窄,卻看得見如一線天之窄門,壁溝深邃,可能是個出口,整個形狀大體上看來十分眼熟,也是一時間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手中這把長劍,倏地恢復了「銀色懷表」,失去了神通變化,趁機擠進膠質液體內。
靈光乍現!張心寶大吃一驚!脫口叫了出來。
「陰門!竟然這道彎月形的拱門,就如女人的陰戶?這個三丈方圓空間,莫不成了如女人的子宮?孕育著變體獸人的成長?一片片縫合的胃袋到底是什麼東西?」
真叫人目瞪口呆!天下間光怪陸離之事,以此為最!
從三丈高一線天陰門深邃處,傳來了一陣得意不凡的縱笑,聽其豹狼笑聲,就知道是專攻心計,十分陰險的大魔尊王莽。
「好個『神鑒奇俠』!果然名不虛傳,非浪得虛名之輩!」
大魔尊王莽偕「恨天玉女」巫依婷走出了陰門,一個雀躍歡欣,-個沾沾自喜,滿面春風,好似等候多時的老友一般。
張心寶睚皆欲裂,痛恨不逞,鄙夷不屑道:「卑鄙齷齪暗箭傷人無恥之輩!蛇鼠一窩,沆瀣一氣,真是見不得人!」
內心其實十分恐慌的張心寶,斷腿處血流不止,這個肉身元氣大失,不知道還能頂住多久?漸漸有頭昏目眩的感覺。
大魔尊陰森冷然道:「這個計中之計!是專門為你而設。這個『子宮攝魂之陣』也是籌劃了幾年,專門等你落網。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縫合而做的嗎?」
張心寶俘了一下,看他得意洋洋.威風八面不可一世,感覺事態嚴重不由得揮事起廠雞皮疙瞎.心中一做
「是什麼做的?如此神秘兮兮?」
「恨天玉女」巫依婷抿嘴吃笑接口道:「張郎!是孕婦活生生的『紫河胎盤』做的,有什麼功效,你肯定知道!要不要人家告訴你?」
張心寶確實傻直了眼,瞬間頭皮發漲,背脊涼颼,這個密洞需要多少的胎盤?更需要殺死多少的孕婦?
對了!佛經明白記載:靈識在大干世界,任何物質及非物質皆可穿透!
唯獨佛的『金剛蓮華寶座』及『紫河胎盤』,無法貫穿!
「恨天玉女」巫依婷看了他的臉色驟變,已然瞭解了「子宮攝魂之陣」的厲害,不再多費唇舌多加解釋。
「張郎!你就認命吧!人家拔掉一顆牙齒,流了鮮血,竟然能把你瞞過?簡直就是笨驢嘛!」
大魔尊更加猖狂,哈哈大笑道:「張心寶?朕有巫姑娘之助。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洩朕被你翻天覆地毀去辛苦經營魔界之恨!也可報了喪子之痛,一舉兩得,實在快慰平生。論心計謀略,放眼天下誰能與朕爭鋒!」
張心寶更加惶恐不安,然而懣憤道:「你們狼狽為奸!別得意太早。看誰能制得了我靈魂出竅!」
話音旋落。
張心寶的「禪定中陰身」霎間跌坐入定出竅。
一股神識從頂門竄出,瞬間飛離「桃花浪子」軀殼,撞上了胎盤牆壁,確實貫穿不過去,一脹盤旋,向那道陰門飛奔而去!
「恨天玉女」巫依婷跌坐地面,一股幽魂從頂門而出,竟然追逐著張心寶,糾纏在一起,死命的不放!
張心寶的魂識拉著「恨天玉女」巫依婷的魔靈,左旋右轉,不迭地盤繞胎盤密洞空間,不知所措!
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地雙雙神識,再度的竄回了「桃花浪子」秦子亥的肉身,寧為玉碎不可瓦全地不讓她的魔靈回巫依婷的肉身。
大魔尊王莽看得真確,馬上從一支木箱中取出了預先準備的胎衣,把秦子亥的肉身整個包裹起來。
只聞一陣縱聲狂笑,把「桃花浪子」扛上肩頭的大魔尊王莽,飛快的離開密洞。
張心寶及巫依婷面面相減,苦笑連連,真料不到雙雙都被算計在內。
巫依婷幽幽歎口氣道:「忘恩負義的王莽!真是上了他的大當!」
張心寶生起了一股無名的快感道:「巫姑娘!害人的人,始終是要被人所害!我們兩人都出不去了,這不啻是報應啊!」
「張郎!可別五十步笑一百步,終究是和你在一起,還如我所願,生生世世與你作伴嘍!最輸的還是你!」
張心寶內心一陣絞痛,但是不服輸的道:「巫姑娘你錯了!最輸的其實是你!」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再也無法捻酸吃醋,傷害我的家人及朋友!」
巫依婷臉色數變,再也說不出話來,呆若木雞的若有所思,真是五味雜陳,內心真不是滋味,後悔莫及了!」
大魔尊王莽才是真正的大贏家!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3:02:12
第八章 身殘魂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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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寶與巫依婷雙雙魂魄如被關進了黑漆暗無天日的盒子內。
不時的感覺身體被翻動,兩人趁此機會流竄於靈魂出竅的幾個大穴:頂門百會穴、眉心攢竹穴、喉嚨天突穴、前胸膻中穴、丹田氣海穴、腳底板湧泉穴,即被封死,不得其門而出。
一個人不吃不喝的,大約只能頂上七天左右不死。
兩人如無頭蒼蠅似的亂竄也不是辦法,只得呆在「桃花浪子」肉身內,各顯大法覬覦出入靈魂的穴道,伺機破繭而出。
只有等待肉體的死亡,才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這幾天恨死巫依婷的張心寶漸漸恢復了平靜,兩人同處一個身體軀殼,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況且靈魂非物質,有不滅之定律。
有投胎轉世的機會,又怎麼會死!
雙雙各修持禪功魔定,穿梭肉身如換衣裳般的方便,隨時可以拋棄老舊,重新再來。
卻料不到逢此大劫,禁錮黑暗肉身,就如身處比十八層地獄更深一層的無間地獄之痛苦,實不足外人所能理解。
真是渡日如年,苦不堪言,有個伴總是好的!
兩人各顯禪功魔定的工夫,於浩瀚無邊的腦海內,如燃起風中之殘燭一般的豆大丁點兒靈光。
一聽金光偕一點赤芒交互生輝相映,實在聊勝於無。
所謂一擎明燈,照亮千古幽!
兩人面對面的跌坐,光輝照耀之下,歷歷清晰,竟然全身赤裸不縷一絲!
巫依婷滿臉赧然,依戀彌深杌隍不安,潸然淚下,首先開口囁嚅道:「張郎!是人家對不起你,料不到老奸巨猾的王莽,連我也坑了進去……請你跟人家說話嘛!求求你……人家快發瘋了!這裡太可怕了……簡直生不如死!怎麼辦才好?」
張心寶見她哭得似淚人兒,-時心軟,不理她也實在過意不去,看她渾身赤裸,晶瑩剔透如脂玉的妖嬈身軀,還兀自顫抖驚懼之中,也起了憐憫之心。
但她反覆無常,任性胡為心毒手辣的作法,使人心存顫慄,簡直就如一座隨時會爆炸的活火山一樣恐怖,不得不防。
巫依婷不知道是否要陪罪?或者別有目的地嫣然一笑道:「張郎!反正閒也是閒著,人家跳一曲『天魔艷舞』讓你欣賞算是陪罪,以解寂寞無聊,你說好不好嘛?」
說著就霍立翩翩起舞,曼妙舞姿乳波如浪,妙處畢露……。
張心寶劍眉顫動,實在受不了她任性而為,說幹就幹從不打招呼的個性,況且那一顰一笑之間.卻是風情萬種令人遐思不能自拔。
連忙趨前攬抱著巫依婷.制止其大跳火辣艷舞,竟是苦瓜臉蹙眉不樂道:「夠了!也不看看什麼時候?竟還有這種心思撩撥我?在下卻引不起性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巫依婷趁勢熱辣辣地攬抱其雄腰,死勁地貼上.好像要融為一體般的賣力,肌膚赤裸相親磨廝,光憑這一招,真要正常男人的命!
此刻,她卻哭得噎噎哽咽,熱淚如串珠兒,沾濕張心寶的前胸,直往丹田處滑下。
緊貼著張心寶白皙如脂玉的偉胸,夢囈般囁嚅道:「愛一個難道有罪?我就是愛你!愛你!愛你一萬年!愛到發狂?絕不容許任何一個女人看你一眼,難道有錯?」
「你看!」
巫依婷霍然起身,揪起了蔥白如雪修長皎美的右腿,落落大方跨放在盤坐的張心寶右肩膀處。
用纖纖玉手點指胯下股溝私處旁側,有一撮又一撮,而成一片如針札過的傷疤道:「每當人家想你的時候!又看見其他女人瞄你一眼的神態時,那種因嫉恨而引起的魔界煉火焚身之痛,就拿起一把繡花針紮在此處,直到血流涔涔方能罷休!」
夢囈般喃喃呢吟沖吟,如幻如夢輕聲又道:「每當越扎越痛!心裡渴望你的愛,更是越扎越深,無法自拔,這般自虐才能使人家產生快感,撫混著熱呼呼的鮮血自慰這裡……」
伸出了纖纖玉指,兀自撩撥起桃源雞谷,柳眼未開小梅萼,情似溪雨動地絮,輕撫重捏兩道突兀桃紅山脈,柔掌急挲似是迎著空氣激盪而來的輕柔搐擊,刻骨銘心的悸動,胯下已經濕透,順著玉腿蜿蜒而流的春潮,已不能自己了。
真是邪門透頂[魔女就是魔女,無法以正常人的尺度測之!
就當著張心寶面前咫尺間,竟然自瀆了起來,吃喂峻轉繞樑三日,進入了一種渾然忘我的如仙幻境。
張心寶瞧得額頭冒汗,口乾舌燥,這種曠世尤物以及美不勝收的桃源狹谷,紅牙低垂拍洞天的美色景致當前,百般的挑逗情趣,更促使他靈光乍現,想起了有這麼一回事!
當午,佛陀於菩提樹下將成道之時,第六層天,他化自在天的大天魔波劉,派遣女兒,欲用美色誘惑佛陀,使其難道棄道,成為魔女的裙下不二之臣。
卻不知道此時此刻、能娩美當時的情況否?
張心寶進入了天人天戰的時刻,緊合雙眼不理不睬.當然知道越是看得色授魂飛,魔女就表演得更加精彩,更是亢奮,藉此進入魔道,增長道行。
但是自己豈能與偉大的佛陀相比擬。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是那種淫囈呻吟之靡音,卻是盤繞耳際,揮之不去,怎麼得了啊!
勾引起了七識記憶,燃起了妻妾成群款款情深的那些風流帳,越是壓制,越是不迭地如波浪起伏,翻騰不休.真要人命!
快把持不下去了,欲有一股性慾衝動將要爆發!
瞬間,一道強烈的光芒耀目,差點睜不開雙眼,但是促使一切歸於萬頹寂靜。
這一道光明可能使兩人活命逃出生天,作愛只是小事一椿!
約一秒鐘,身處書房內,卻看見了大魔尊王莽雙眼一抹殘酷,陰惻惻的寒聲道:「醒來了吧?這幾天可費了朕不少的功夫,這面鏡子你們瞧瞧,朕的傑作簡直是天衣無縫,美麗極了!」
巫依婷的靈識,迫不及待,從靈魂之窗的右眼搶先觀看。
「哎呀!」一聲慘叫。
張心寶嚇了一跳,從左眼注目前方的一面銅鏡,竟也無病呻吟的哼了起來,連眼球也被蓋了一層膠質透明的胎衣,「燎心大法」不能使用了。
慘無人道!
「桃花浪子」秦子亥的赤裸肉身,本是英雄瀟灑,白皙細嫩的肌膚,竟然破碎般的東補一塊,西貼一塊,萬分醜陋,根本認不出誰是誰了。
「這是什麼鬼東西?天生麗質的我,簡直無法承受!」巫依婷杌隍抗議的叫道。
大魔尊雙眼一抹殘酷快意,看著手中一支閃閃發亮的「九龍金尊杯」,陰森邪惡冷然輕聲道:「真是謝謝『恨天玉女』巫依婷的『九龍金尊杯』!用你們一正一邪的肉身取得之鮮血,混合倒入金盃內。」
「再取各種動物、鳥類、昆蟲的胎胚細胞等全部融和一體,結果就像粘菌一般,是單-細胞可以繁殖起來,變成異類生皮,再把『桃花浪子』秦子亥的肉身皮膚,七處靈魂出竅的穴道全部移植換過,效果特佳,你們知道後果會如何?」
張心寶聽得心底發涼,喉嚨窒了一窒,咽口唾液道:「魔頭?你怎知一些『未來知識』名稱?怎麼得知單一細胞就可獨立繁殖?太不可思議了!」
張心寶悒恨不平喃喃道:「這表示各處靈魂出竅的出入口!有「變體魔人」把守。我們這個外在的肉身幾乎成了不死之身,受傷的血肉會自動的繁殖密合。」
「但是身體內,卻是單一魔化細胞不斷的繁殖,吃掉其他的良性細胞,如癌症及傳染病一樣,擴展十分迅速。」
「也就是說,咱們倆再也不得空間,須要抵抗這些『變體魔人』的吞噬靈魂,才不至於神形俱滅,永世不得超生了!」
巫依婷心有顫悸道:「張郎!如被禁錮無間地獄,這怎麼辦?難不成永無出期之日嗎?」
大魔尊王莽雙眼透出邪惡光彩,更加快意,望著「桃花浪子」秦子亥的殘缺肉身,居然一會兒男聲,一會兒女聲的交替說話,使這個計劃更趨完美了。
張心寶利用大魔尊王莽得意志形之際,霍然起身,欲要撲殺過去,豈料整個身體無法站立支撐,癱瘓倒地。
巫依婷大吃一驚道:「怎麼會這樣?」
大魔尊王莽縱聲狂笑刺耳道:「張心寶!可別忘了東萬芙蓉的父親東方強,在二十年前藉著『魔界寶典』來到現代,還是朕的替身,『未來知識』多少告訴了朕,可惜在『擎天春宮』被你殺了!」
「朕挑斷你的四肢筋脈,讓你無法動武,連個碗都捧不起來,再取你兩節脊椎骨,要你一輩子如蛇爬行,讓你今生今世行乞幣集大街小巷,親眼見朕統-江山,復興朕的『新朝』大業!」
巫依婷咬牙切齒道:「你這個惡魔!要是讓:我靈魂有出去的一天,叫你無法立足魔界,並且更加予十倍的殘害酷刑加諸於你身上,方洩我心頭之恨!」
「嗯!你這個賤人就省省咒罵的力氣吧!可別忘了你也是魔界的一份子,只是層次略高一級而己,也逃不出朕的計中計,你那『恨天玉女』的名號不配使用,慢慢的使你魔形俱滅,拿什麼報復朕?」
張心寶恨聲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會有人收拾你!」
大魔尊王莽狂笑不歇,得意洋洋道:「天下間能制朕的人!就屬你們兩位,另一個還沒行出世吧?放眼天下使用心計謀略,淮能與朕爭鋒?」
再度附掌大笑後又道:「過幾天朕就領兵攻打『玄漢皇朝』!奪回朕的長安,再把你們這個雌雄同體的靈魂肉身放置小集,每征服一城-地,就帶你們隨從,親眼看看朕的威風!」
大魔尊王莽嗥笑不停,揮袖而去,六名親兵拾具棺材進入書房,把身體殘缺的「桃花浪子」裝進去拾離現場。
慘了!又是幽暗世界,伸手不見五指。
赤眉皇朝臨時帝都合肥,十分繁華,城內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豪門富賈鮮車怒馬爭相比闊,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百業興旺,一片昇平盛世。
城外貧民處處可見,龍蛇混雜之地。
流離失所的百姓到處行乞渡日,司空見慣,城內外一牆之隔,有天壤之別,乞丐是不准入城,違令者斬。
初夏來臨,火毒日頭已經肆虐大地。
南城門內牆,一片低矮軍眷泥造房屋,將近千戶,是皇城御林軍低級士官兵的住所。
方望及方朔兩兄弟侍奉一位七十歲寡母。偕一位雙十年華的妹妹方芳分配一間十來坪的房屋,徹林軍的待遇雖不高,也足夠養家活口。
換班回家,倆兄弟抬個拉架,架上竟是身殘魂鎖「跳花浪子」肉身的張心寶,兄弟倆抬得汗流浹背,走走停停沿途長吁短歎,嘮嘮叨叨咒罵不休。
怎麼這樣倒大楣,上頭下今,不得不撿個破爛回來供養,還規定一些事項必須遵守,定期的回報,要不然軍法連坐,可就吃不完兜著走,全家人的性命難保。
方芳姑娘扶著老母依門而望,見著了倆兄長回來卻多帶個醜陋殘廢人,嚇得小姑娘花容失色驚叫了起來,老母李氏見多識廣,比較鎮靜,喚著孩子們進屋再說,隨手關上屋門。
方望及方朔小心翼翼地把殘廢的張心寶抬上自己睡覺的床榻。
方望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盤大淺底,黃澄澄耀眼的金碗,高舉過頭,恭恭敬敬的放在張心寶頭側,相偕弟弟方朔匍匐跪地,叩了三個響頭,觸地有聲。
這個舉動,促使方芳姑娘及老母親李氏十分驚訝!
兩個憨兒子竟把這個殘廢人當寶?
老母李氏走前一瞧,兩眉深鎖,雙眼一抹憐憫及敬佩的神色,歎然道:「是何人下的毒手?若不是有三江四海的深仇大恨,怎活地忍心這麼殘酷?毒啞了喉嚨,戳破了耳脈,雙手被挑斷筋脈,左腿齊膝削斷,右腳也挑斷了筋脈,全身肌膚沒有一處完整,有如破衣裳的縫補,可見這個人是個鐵錚錚的漢子,有一股求生執念支撐著,要不然一般人早就死絕了!
力芳姑娘畏縮地躲在老母身後,探出螓首瞪著那隻金碗,十分好奇問道:「哥哥!這支金碗價值不凡,不應是我們窮苦人家所能擁有,從那裡來的?為何朝它叩頭?豈不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從來沒見過黃金的地方,快速地拿起金碗摸撫把玩,望著碗底鑄了幾個大字:
如朕親臨御賜乞碗
皇帝劉盆子題
方朔嚇了一跳,慌忙搶回了金碗,趕快哈了一口氣,用衣袖擦拭道:「小妹?這個御賜金碗把玩不得,如果不小心弄缺個口,可能抄家滅族大罪!」
李氏老婦歎氣道:「原來是皇帝的死對頭!才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唉!不對呀?皇帝劉盆子只是位十幾歲的大孩子,不應該跟這個殘廢人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肯定是弄臣幕後搞鬼!不知道殘廢的他叫什麼名字?」
方望緊張得聲如蚊納道:「娘親?因父親生前的關係,當朝『御史大夫』樊崇,把這個重要責任交付我們,首要任務是不能餓死這個聾啞廢人,一天鞭策他行乞三個時辰,不許任何人接近,然後收工服侍他洗澡吃飯等雜事,御林軍就掛牌領干餉不必值勤,三天往上一報就行了!」
李氏老婦訝然道:「事有蹊蹺?當年你們父親落草為寇時,山大王就是『御史大夫』樊崇,在其摩下效命,因用身體護主,擋著殺陣中敵人的致命一槍,救了樊祟一命,此人十分講義氣,所以你們長大後調進宮內當御林軍,視為自己人才委予這個重任!」
「講義氣的英雄好漢!對付敵人皆是俐落地一刀了帳,不會拖泥帶水,更不可能如此殘虐仇家,肯定這位殘廢人是更高一層的主子干的?你們兄弟倆絕對不能跟隨這種殘暴的主子。」
「我們雖是盜匪出身!也應盜亦有道。現在雖然成立了赤眉皇朗,那些心存不軌的各路山大王皆封了將軍,四處掠奪無惡不作,更加囂張跋扈,也只有『御史大夫』樊祟鎮壓得住他們,你們兄弟算是父蔭庇護,跟對了主公!」
方朔聽完母訓,瞅了方望一眼忙問道:「哥哥!這個聾啞殘廢的,到底是准?」
「嗯!你問我?我又能問誰?知道太多會掉腦袋的!」
方朔精打細算又道:「哥哥:他每日行乞得來的銀兩怎麼花用?是否可以沾點便宜?」
方望瞪大雙眼道:「混小子!你不要命了?就喜歡貪小便宜,上頭交待乞得的錢財就由他自己支配,我們負保管之責!」
方芳抿嘴吃笑道:「兩位哥哥?你們得小心翼翼那個盤大金碗,如果被偷了可會掉腦袋的!路人見了那個盤大金碗拿出來行乞,可會轟動整個皇城,那有乞丐這麼富有,還有雖願意施捨,不就把他當猴耍嘛!」
李氏老婦搖頭淡淡道:「嗯!真是個可憐的人。到底是誰這麼缺德帶冒泡,肯定生兒子沒屁眼!絕於絕孫呀!」
方望雙眼一抹同情神色,搖搖頭無可奈何,抱起了身殘魂鎖的張心寶到屋外那口古井洗滌污臭,方朔隨後幫忙,雙雙順便沐浴,三個人共同擠一張床安歇。
張心寶偕巫依婷的靈識在肉身內,聽得這一家口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知道談些什麼,偏偏自己又聾又啞,就如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來,萬分懊惱及沮喪!
從『窮奇真經』第二卷之「趨獸神術」記載的「長靈唇語」之中人類讀唇術.竟看不出他們在說話聊天的內容是什麼?可能是家鄉話吧?中國地大物博,千萬種的鄉音類別,哪能全部知曉?
「長靈唇語」之人類讀唇術,到底是那一省的話?
身殘魂鎖困境中,唯有依賴的唯一通風報信解閒辦法,有如斷了線的風箏--毫無著落了。
唉!旁邊有個盤大的金碗?
前頭這兩個憨頭憨腦的御林軍裝扮人物,竟然畢恭畢敬地匍匐地上叩三個響頭?竟有這種魔力!不像嘛?
雙雙魂識各佔一眼,抬眼一望金碗,碗內雕琢字體的大意,不就是叫自己當街爬行乞討?簡直欺人太甚!
兩人面面相覷!頓然鬱悶氣結。
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龍困淺灘遭人戲!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巫依婷氣得渾身顫抖,雙眸潸然落淚,氣息吁吁嗔恨道:「殺千刀的王莽!居然這麼惡毒?竟要我們馱載肉身當乞丐沿街乞討,真是吃了果子忘記樹?連我都算計在內!虧得人家是魔界第一美女……」
「算了!別生氣,越煩躁生氣,就越如王莽的願!」
張心寶痛心道:「普天之下!論心計之深之沉,就屬王莽這個大魔頭了。你想想看,拿個盤大金碗的一個聾啞殘廢人,目標相當槍眼,容易引入注意,淪為街頭巷尾的話題,又通達到殺雞警猴的效果,所以反而誰也不去理會這個殘廢人的真正身份,有誰會料到就是名震一時的,桃花浪子「秦子亥」更是曠世傳說高人的「神鑒奇俠」?根本斷絕了熟人找尋的目的,實在惡毒至極,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那怎麼辦?這個聾啞殘廢軀殼又是不死之身,難道生生世世永無出期?實在叫人大不甘心了!」
「唉?肯定是你口口聲聲告訴王莽,要與我生生世世糾纏不清!都是你的好點子,由他來執行,這不就如你所願嘍!」
「張郎!別再對人家冷嘲熱諷……是我的不對……不如這佯?人家再跳一曲「天魔艷舞」請您欣賞,陪個不是!您說怎麼樣?」
「不!不!少來這一套,我還真伯長針眼呢!」
巫依婷玉面酡紅嫣然道:「嚶?人家還是個處女耶!別胡說八道的取笑人家……」
「哼!誰知道?別再騷姿弄首的撩撥,算我怕了你!快想想辦法突破目前難關,你們魔界有什麼古靈精怪的方法可以衝出這件『紫河胎盤』?」
巫依婷沉默了下來。正經板板地跌坐深思,片刻間,整個人彈跳起來,滿臉紅光興奮道:「根據古老傳說!神人與魔女連婚.所產下的『聖種魔胎』可以超越天、魔兩界所向無故。這些守住靈魂出竅口的不死變體獸人可就遭殃了!」
「嗯!這怎麼說?」
「這個『聖種魔胎』在母胎內長成的養份,本是依靠母體的魔性孕育,而母體則須大量的殺戮同類以養魔胎,最後魔胎破母體食之而去。『遇聖則賢,遇魔則厲。』天地無法可制!」
「這太可怕了!有沒有先例可尋?」
巫依婷歎口氣道:「這就不知道了!你以為孕育一個『聖種魔胎』那麼容易?」
張心寶不甚理解的問道:「不是如你所說?神人與魔女結婚生於就成了?」
巫依脖抿嘴呵咭一笑道:「哪有那麼容易!自古沖魔不再立,在於各人所修行的神功魔法及兩脈家族環境的不同,根本就是老死不相往來,只有互相殺戮,哪有可能結合?」
「嗯!說得也是。自古相傳只有仙女下凡塵嫁給孝子,魔女淫虐世間被神仙殺死的,倒是沒聽說過神魔聯婚大肆慶賀!」
「張郎!最困難的一點是什麼?您猜得出來嗎?」
「哼!我又不是神仙怎會知道?」
巫依婷雙眸幽幽然的瞅了一眼,輕歎道:「是兩相情願-至聖至愛!」
張心寶一楞,搔腮搓耳忐忑不安道:「巫姑娘說得有道理!就好比我對你存有偏見,好似渾然天成一樣,恁地本就排斥!不論你多麼地妖艷美麗,溫柔多情,總覺得格格不入,我不敢自詡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所以見了你又伯又愛!敬而遠之,實在不知所措!」
巫依婷幽怨淒然道:「我也知道自己有許多的不是!但總無法把持得住。我們就是勉強的苟合,也無法結「聖種魔胎」,要不然這些無數量的「變體獸人」可就成了胎兒最佳的成長成份,我不也會被胎兒反噬得魔形懼滅!可是干載難逢的機會啊!」
「嗯!算了。我也不是神人,再想別的辦法吧!」
「張郎!您武功至臻化境進入了『天心聖界』,可謂超凡人聖,出神入化的地步。在您眉心間還有一絲的黑氣纏繞,有可能是練一種十分捷徑快速的心法,反得其效無法突破!」
「唉!你怎麼知道?這麼厲害?一看便知!」
「張郎!不是人家誇口,神魔如一體兩面,學壞比較容易,但是能入魔道是千分困難,我的魔功猶勝您一籌嘛!使壞您還比不上我,怎會不知您的武功底細!」
「巫姑娘!這幾天大戰那些不死的『變體獸人』卻越殺越多,繁殖更快,也實在太累了,雖然聯手各自施法隔絕了它們,但是卻不知道它們何時會破法傾巢反噬,我們各安天命,勤練武功更進一層,試著突破,我們安歇吧!」
話一說畢。
雙雙即入禪定魔定,渾然身心兩忘,融入太虛腦海。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3:02:58
第九章 金缽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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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陽炙熱。不像初夏。
方望偕方朔倆兄弟用擔架抬著張心寶到了市集,放於路面,那個盤大淺底金碗置在背上,手中執皮鞭「唰!唰!」兩響,抖得畢挺。
方望雙眼一抹不忍的神色喃喃自語道:「這個聾啞殘廢的老哥請原諒!我們兄弟倆是身不由己,上頭交待這個缺德帶冒泡的任務,再說你如果不是個人物,也不會被整得如此淒慘,如有得罪之處,你就怪上頭,也怨自己的命吧!」
方朔愕然道:「老哥!你是對牛彈琴嘛?怎恁地那麼囉嗦?」
「弟弟!做人不能太絕,求個心安也好,免得將來生兒子沒屁眼!」
方朔用皮鞭指著前頭,做個狗爬姿式,再揮一揮皮鞭表示如果不爬行就挨打,爬行簡單扼要一目瞭然。
張心寶「嗚!嗚!」應了兩聲,咬緊牙根,忍一口氣,開始蠕動爬行。
巫依婷魂魄據著右眼,看得真確,忍不住潸然淚下,真是呼天天不應,叫人人不理啊!
一個殘廢者在前頭爬行,背部放個盤大淺底金碗,熠熠生輝耀人雙目,後頭兩位御林軍裝扮人物揮鞭跟隨,十分醒眼,人人爭相觀看,十分稀奇,城內是不准乞丐行乞的,不-會,確實造成轟動。
盞茶時間的蠕動爬行,張心寶已然汗流浹背,口乾舌燥,稍一停頓,「啪!」的一皮鞭抽在臀部上,真是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兩側路人看得於心不忍,開始紛紛擲銅錢施捨,一會兒金碗即滿,百姓頻頻搖搖頭,不勝欷噓,令人同掬一把熱淚,心裡暗歎道:不如一刀殺了他.免得活受罪。
不到一個時辰,張心寶已然精疲力盡,才發覺喪失武功的不便及痛苦,一時鬱結昏厥地上,揮身污穢不堪,胯間還有一股尿騷味。
方朔擦拭額頭汗水,苦瓜臉抱怨道:「哥哥!這處差事真不是人幹的,這個『阿殘』已經昏死了,現在怎麼辦?上頭還交持一天三個時辰行乞,不到三分之一就累垮了!」
方望搖頭「嘖!嘖!」憐惜道:「今天收工了!如果真累死了『阿殘』,我們腦袋就搬家了,順便到前面街口繞個彎,買點魚肉回家替他補補身子,明天才有好體力行乞!」
方朔捧起那個金碗,貪婪地黏唇咂舌,將滿缽的銅錢盡倒懷內,雀躍不已的急急忙忙而去。
片刻之間,方朔雙手提滿串串稻繩貫旁的荷葉包豬肉,種類之多,好像三年不知肉味似的,及一壇「古井貢酒」回來,放置擔架內。
笑吟吟貼著方望的耳際道:「哥哥!回去打打牙祭,順便孝敬老母,今天的辛苦算是有個代價,如果天天如此,我們豈不發財了?」
方望臉色微變,彎腰收起那支金碗入懷,趁勢緊張的低聲道:「驢蛋?這種事還嚷嚷不成,快回家吧!」
方朔向四周看熱鬧的群眾作揖道:「各位鄉親讓一讓路!想看熱鬧及施捨的人,明天請早!」
兄弟倆抬著張心寶特別來勁,歡天喜地的回家,把這件掙錢的好事告訴娘親及妹妹方芳,樂得一家子笑不攏嘴,把身殘魂鎖的張心寶當個財神寶貝看,趕忙下廚作菜,希望他吃個飽,明天能再行乞可爬得更遠。
李氏老婦飯後,忙數著今天行乞回來的滿缽五株錢,竟然有十小貫之多,當時二十四個五銖錢為一小貫,價值一兩銀子,就是十兩了,相當於御林軍一個月的基本糧餉,當然樂不可支,天天如此,一年半載的豈不成了暴發戶!
挪出一半叫女兒方芳存放著道:「你父親庇佑?真是有靈有性,這五貫銖錢算是殘廢人的錢財,把它存好,如果上頭有人查探,才抱出來點數備詢,可別說了出去,這可是抄家的死罪!」
一家人高高興興,讓身殘的張心寶吃好的,睡軟的,照顧得無微不至,當成個聚寶搖錢樹。
晚飯後,當地的陳亭長偕老婆來探看這個殘廢人,先行跪地朝那個供於客廳神桌上的御賜金碗畢恭畢敬地叩三個響頭,卻使方家一口人覺得滿光彩的,好像身殘魂鎖的張心寶是她的兒子一樣,這下子沒人膽敢欺侮人了吧!
陳亭長連忙從衣袖內拿出二小貫五銖錢放於桌上,臉色蒼白,額頭汗珠不顧擦找,巴結阿庚道:「方嫂子!這兩小貫錢不成敬意,是孝敬你的。早上府衙來了行支,特別機密交代照顧這個殘廢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活,可是連坐大罪,我們應該互相幫忙,如有需要請招呼一聲,老夫隨傳隨到,以後請大嫂多多關照!」
方朔橫眉豎眼的冷言冷語道:「我們娘親!什麼時候成了亭大人的大嫂了?方家攀不起你們這種貴親,去年娘親生病向亭長長大借幾個銖錢看病,門都沒有?請回吧!『阿殘』我們方家會妥善照顧,亭長大人就不必費心思了!」
陳亭長眨了眨眼,老皮厚臉下笑嘻嘻道:「方小哥還年輕嘛?不知道錢財三不便的道理,老夫德高望重豈會與你計較?現在有連坐法的關係,不就一家子親嘍!有空到家裡來玩玩,你與小女阿嬌從小玩到大,她可想念你了!」
李氏老婦躍然自若道:「陳亭長的關照?我們哪能不盡心去做,方朔不懂事,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
陋巷外面一陣騷動,人聲吆喝開道,好像有大官親臨,陳亭長的一位隨從,神色慌張的跑進來,衣袖揮頭額頭汗水,氣喘如牛。
「老爺子,不得了,太守親臨啦!」
陳亭長及方家一口子全慌亂了起來,這間陋室豈容得這位太守天高似的人物親臨?桌上的殘羹冷菜還沒收拾,板凳缺腳還未修復怎能坐人?這下於怎麼辦才好!
一團忙亂,才收拾乾淨,太守曹天筆已經威風凜凜踩進了窄門,見了一屋子的人匍匐地面亂七八槽,冷哼一聲不予理會,望著身殘的張心寶愕了一下,見他渾身沒有一處完膚的更是糟糕難看,面露鄙夷不屑神色,但是見了神桌上的御賜金碗,是關係著自己的大好前途,豈能掉以輕心。
陳亭長早已跪地額聲請安道:「啟稟曹太守!小的軍巷裡陳亭長叩見大駕光臨,不知遠迎請多恕罪……」
話沒說完,一名師爺裝扮大聲的比喝道:「滾一邊涼快去!別礙著太守朝拜御賜金碗!」
陳亭長一陣哆咳.爬到-邊,鼻尖都快觸地了,嚇得汗珠兒垂滴了下來,自怨自艾,來的真不是時候。
太守曹天筆如儀三跪九叩大禮後起身,竟然找不到一張可坐的大板凳,-般窮苦人家就是事前的準備,也找不到他可坐的椅子。
師爺尹地書叱喝道:「看管殘廢人的方家留下!其餘閒雜不相干人等全部退出屋外待傳,不准覬覦,不准喧嘩,違者重責五十大板,逐出本府地界!」
陳亭長肋肩諂笑前來,瘦弱不禁風的細腰將折斷似的長揖倒地巴結道:「小的陳亭長參見曹太守……」
「啪!」的一巴掌脆響。
師爺尹地書給他個火辣辣巴掌道:「你聾了!沒聽見我在說什麼?滾出去!」
這麼一吼!陳亭長夫婦偕先前進來看熱鬧的不相干人等心驚肉跳的一溜煙出去,窄屋瞬間清靜了下來。
太守曹天筆緩慢一字一句打著官腔道:「誰是一家之主啊?都起身回話!」
李氏夫婦慌忙趨前道:「草民李氏就是!」
太守曹天筆一開口說話,引起了懂得談唇術的張心寶注意,緊張興奮的握著同體魂魄巫依照纖纖玉手「
「巫姑娘!這個肥胖太守講的河洛話,我懂得話中之意!」
巫依婷雙眸一抹幽色道:「張郎!還口口聲聲叫人家姑娘的,怎不改口叫依婷呢?」
「別吵?等一會再告訴你談話的內容。」
太守曹天筆「哼!哼!」兩聲,那支朝天虎頭鼻還呼呼地喘著大氣,高高在上,目指氣使道:「李氏!這個殘廢人可要好好照顧,本太守雖然不知道他的來歷,但是『御史大夫』樊崇曾特別交代,事關我們兩人的前程,所以趕來說明事情的嚴重性,如果他出了任何狀況,大家都全部遭殃。需要什麼幫忙可以直接找我!」
話畢,對師爺尹地書使個眼色,師爺連忙從袖中拿出了四錠兩重的黃金放置桌面,要李氏老婦收下。
李氏老婦嚇得酥軟了腿跪在地上,慌忙搖手不敢接受,聲稱是應盡的責任。
張心寶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靈機一動心中狂喜,這是個可以利用的好機會。
一個翻身,故意從擔架上翻了下來,「碰!」的一聲,咬破內嘴唇噴出一絲血箭,再鮮血淋漓地溢出嘴外,欲要引起他們的注意。
這個舉動,真是嚇壞了太守曹天筆,渾身三層肥肉不斷顫抖,有如掉塊心頭肉般,霍然起身,三步當成二步,命方望兩兄弟抬著殘廢的張心寶上了擔架。
李氏老婦更是嚇昏了,由女兒方芳拍其背順氣,「嘔!」的吐出一口濃痰,還魂似的竟然哭了起來,好像有大禍將要臨頭。
太守曹天筆臉色改變,緊張說道:「嗯!也不知怎麼稱呼你?耽叫『阿殘』好了。是否方家虐待你?不給人飯吃?看你渾身污臭,肯定是不替你打理乾淨嘍!」
一連疊間,嚇得方望兩兄弟跪在地上直喊冤枉,涕泗縱流的叩頭如搗蒜。
張心寶猛地搖頭表示會錯了意,伸出被挑斷筋脈的右手,晃動著朝空不斷不揮了個大圈,卻沒人懂得他在表示什麼?
師爺尹地書機靈地說道:「稟太守!『阿殘』可能是說這裡的居住環境太複雜了,看他吐血,可能是有內傷沒有痊癒,得盡快找大夫治療,免得拖延下去性命難保。」
太守曹天筆猶豫道:「這個阿殘!是『御史大夫』樊崇指定方家看管,也不好善自作主,況且他隨著「右大司馬」謝祿,督軍開往長安打仗,不知何時才能班師回朗。」
「稟太守!事有輕重緩急,既然『御史大夫』命太守督管,當然有權衡處事,如果阿殘有個三長兩短的,您怎麼脫得了關係?」
人守曹天筆附掌慶幸道:「對呀!還是尹師爺心細,我在城東外郊外有府避暑『竹林別館』,不如叫方家一門子全搬進去住,好好照顧阿殘,等傷養好了再做打算?
「還是太守英明!」
「很好?就這麼決定。這件事就費心尹師爺安排,明天一早就要他們搬家,再叫幾個名醫替阿殘看病?我們回府衙吧!」
師爺尹地書喚著親兵前導開道,太守曹天筆上轎前再叮嚀方家幾句,一干人等浩浩蕩蕩離開陋蒼。
城東郊外太守「竹林別館」,佔地約畝,遍植翠竹環繞四周,環境十分優雅,坐落一片牧場的最高地,視野遼闊,一望無際。
連續三個月的調養,張心寶雖是聾啞身殘,卻是精神抖擻容光煥發,最高興的是,在方芳姑娘細心照顧之下,能與她比手劃腳溝通,樂得個氏老婦及方望、方朔倆兄弟十分清閒。
張心寶雙手被挑斷筋脈,雖無法提筆寫字,卻能雙腕兵竹子在沙盤上寫字,雖是歪歪斜斜,但能看得懂。時常與之獨處的方芳姑娘才發覺「阿殘」學問淵博,所寫的字太過深奧,竟然看不懂了。
方芳姑娘見沙盤上寫道。
讀書,聘請老師識字。
方芳姑娘性巧聰明,這八個字只看懂了「老師」兩個字,與張心寶比手劃腳一番,模仿沙盤上的字,上街請教他人,得知內容以後馬上騁請城南熟識的一位獨居無子息的林旺老學究回「竹林別館」教讀。
當晚,方芳、方望、方朔偕老學究林旺聞得銅鈴聲響,一同到張心寶臥房,見地面沙盤上寫道;
明又開始行乞,專挑富貴賈門閥世家,先把御賜金碗拿進其府宅,先聲奪人,然後再強索十斤黃金以上,我自有妙用。
大家經林旺老學究解釋後,皆目瞪口呆乍舌不下,也不敢違背張心寶的意思。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3:03:22
翌日,朱曦耀空。
方望倆兄弟備輛馬車,直抵城內富賈門第,按著張心寶的指示去辦,果真奏效,確實見了御賜金碗內的「如聯親臨,御賜乞碗。」皇帝劉盆子的玉璽,絕無人膽敢作假,皆三跪九叩行儀,如數奉上黃金,還得親自恭選出門。
離別前,方朔狡黠地丟了一句話道:「我們住在太守的城東『竹林別館』。
這句話很有份量,官賈們還真怕巴結不上,對聾啞身殘的張心寶能持有御賜金碗,當然是另眼相待了。
方望、方朔倆兄弟眉開眼笑的合不攏嘴,還真樂不此疲的特別來勁,馬車轉了一天下來,裝有二百斤左右的黃金滿載而歸,換了八匹駿馬來拖,才順利的打道回府。
方家一口子最樂,這些黃金竟然一日內就乞得,可以十輩子躺著吃喝不完了,這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好事,富賈皆三緘其口,無虞穿幫。
連續行乞五日,約有千斤黃金貯放張心寶臥室。
當晚銅鈴召集聲又響,大家集合,又見沙盤上寫著密密麻麻小字,並且劃了一些圖樣。
經林旺老學究一解釋,全體愕然!
這個「阿殘」究竟是誰?好厲害的政治手腕,竟然熟悉裡朝內的動態,肯定未受害前是個朝廷大官,現在有了資金,開始反撲了?
翌日午時.方望、方朔倆兄弟裝滿了半馬車的黃金,依計行駛皇城而去。
三日後,秋高氣爽。
牧場忽然間多了不少牲口,以牛羊為主,聽說這片遼闊牧場換了主人。
三輛豪華馬車馳騁到了牧場,中間那輛馬車有位年約十七歲青年,一身華服不知那家執垮子弟?迫不及待,掀門簾奔出,如似金絲鳥脫離了囚籠般的雀躍喜悅,十分嫻熟地跨上一頭牛背,輕拍牛頭揉撫脖子,好像闊別多日的老友一般,從腰間抽出一支玉笛,緩慢吹奏起來,十分愜意。
隨前後的兩輛馬車,急忙竄出來了六位皮膚十分白皙的家僕裝束男子,慌張驚嚇的爭先恐後伺候左右。
後頭那輛馬車門市,被一位面貌白眉垂鬢、臉色紅潤如嬰兒般細嫩的老者掀開,伸其左手為架,緩緩伸出了一支蔥白纖纖玉手,一位麗質天生,玉面嬌美的富家女子步階走下。
張心寶偕方芳姑娘伏於草皮山坡上看得十分真確,兩人的身體壓了一塊木製的特大號滑板。
是張心寶仿二十世紀滑板模樣,畫圖加大,板身及十二組輪子皆是實心木製造而成,十分堅固。
雙手撐地,緩緩滑動,從山坡上兩人一前一後俯衝往那位騎牛吹笛的青年滑游而去。
速度飛快,促使方芳姑娘吃驚大叫,引起了這幫人的注意。
那位白眉垂發娃娃的老者,雙眸一抹異采隨逝,好像正等著他們一般,卻倦裝慌忙縱聲叫喊。
「那是什麼東西?快保護皇上!」
一跺腳,掠身而去,擋在皇帝面前,一副忠心耿耿,護身救駕捨我其誰的架勢,武功卻是不弱!
原來竟是牧童皇帝劉盆子親臨!
方芳姑娘竟比殘廢的張心寶部不如,雙雙駕御的滑板,一個駕輕就熟,有如衝浪彎折曲轉而下,一個卻直瀉到底,還翻了幾個觔斗,一拍兩散跌個四腳朝天,實在不雅觀。
赤眉皇帝劉盆子滿臉稚氣,長得白哲俊挺,雙眼盯著從山坡上如行雲流水而下的那兩個滑板,興致勃勃的跑了前去。
不管三十二十一的先入板板,抱取了方芳姑娘跌落的那塊大板,興高采烈地跑上山坡,依葫蘆學樣的滑行而下,獵措呼喊大叫過癮!
方芳姑娘匍匐草地上叩見了娘娘錢麗,太監總管白族故意盤問一番,瞭解並非刺客,況且又是這片牧場的主人,當然釋懷。
娘娘錢麗難得見皇帝劉盆子如此高興,好像籠中鳥回歸了大地般,從小就做牧場看管牛羊長大的皇帝,一般常人實難理解對大自然難以割捨的那份感情。
六個太監一旁伺候,個個雙眼展出了悲哀神色,這個傀儡皇帝實在當得窩囊兼帶可憐兮兮也悲哀自己的命運桀違,竟然跟了這種大權旁落的兒皇帝,那能撈到油水?
其中一名新進的中年太監,目如鷹隼,行為小心翼冀十分謹慎模樣,居然落淚滿襟。感觸良深。
這位太監暗道:「操!他娘娘地倒了大楣。這個嘛?『邯鄲皇朝』垮了,兒皇帝劉子輿被殺,宮中一片混亂,正主子『太上皇』竟然失蹤。害我沒有了依靠,那些殺千刀的土匪御林軍,把老子搶個精光,留下一些破爛字畫能值幾個錢?」
「操!那個嘛?苦命的太監生涯圍圈太小了,一旦失勢就被他人打個落水狗,怎憑地投靠了『赤眉皇朝』,還是個傀儡兒皇帝,那有什麼油水可撈?」
「我的『太上皇』親爺爺,祖宗親阿爹,這個嘛!救狗奴才一命的您,到底在那裡?大恩大德可懷念得緊!那個嘛?王操啊!王操!可真流年不利,當個三等級的小太監。」
張心寶內心狂喜,見了這個太監王操竟然重操舊業。沒被亂軍殺死,算是福大命大了。
歷史上改朝換代,皇帝失去權柄逃亡前要殺的,首當其衝就是親近的太監,因為他們知道最多的秘密,而且也是逃亡上的破綻及累贅。
反過來說,背叛皇帝出賣最深最厲害的,就非皇朝太監莫屬了。近午晌時刻,皇帝劉盆子也玩纍纍了,卻大大的誇讚設計滑板的人,太監總管白旄乘機介紹了聾啞身殘的張心寶,並且一干人等移駕「竹林別館」用午膳。
精心安排的各省民間小吃佳餚,十分豐盛。
確實使皇帝劉盆子一夥人吃得大塊朵頤,讚不絕口。況且又是太守曹天筆的別館,不怕遭到暗殺。
用餐完畢,早先安排了客房各自安歇。
張心寶叫人把黃金鋪床,就睡在上面,輾轉不能入睡,就等等有入來探望似的。心想這一步棋如不能致勝,以後便困難重重,欲想脫困就遙遙無期了。
門房外一陣熟悉的嚷嚷聲及步履聲傳了出去。
望穿秋水的正主兒來了。
「皇上!這於禮教不符,不能任意私闖主人的房間!」
太監總管白旄追在後面,十分緊張阻止道:「朕才不管這些雞毛蒜皮的迂腐禮教!主人是個聾啞殘廢人,十分可憐,去看看他有何不可,人家還請我們吃飯,肯定還有一些稀奇古怪好玩的東西!」
門房甫開。
室內黃澄澄耀人雙眼的黃金光彩,使皇帝劉盆子及太監總管白旄看傻了眼,聞聲尾隨而來的六名太監更是目瞪口呆,定在當場。
皇帝劉盆子雙眼露出羨慕的神色,怏怏然道:「白旄你看!這些黃金都是他一個殘廢人的,可以任意花用,比朕都神氣,朕這個皇帝是幹假的,朝不保夕,想辭都辭不掉!」
太監總管白旄滿臉尷尬道:「皇上!您是受天命而來,要什麼沒有什麼呢?天下萬民百姓都是陛下的子民,操生殺大權集於一身!」
皇帝劉盆子懣憤道:「操你媽的祖宗十八代!我叫你去死,你會去死嘛?說什麼君要臣死,臣不死者不忠的一番大道理?你們不就是奸臣了!你們這些狗奴才,一天到晚打我的小報告,還以為我不知道?」
「什麼天命?是我倒楣抽中了竹筒內「上將軍」的紙條.我寧願披頭散髮,光看雙腳,衣不蔽體時當我的小牧童還來得痛快!每做件小事都需報告,連你們都不如!」
天天跟那那些虎視眈眈的賊頭山大王在一起,還稱什麼將軍的,早晚會要我的小命?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又沒念幾年的書,那些什麼塗鴉密密麻麻的奏章,不全是別人批的,我連玉璽都丟給了他們,還不准我到處去玩,連個朋友都沒有!」
這一吵一鬧,連皇帝「朕」的稱號都忘記了,獮猴沐冠,真不是皇帝的料!
皇帝龍顏大發雷霆之怒,照禮儀還得全體匍匐跪地,人人眼中卻沒有一絲的懼怕!好像司空見慣演戲般的排練,等罵夠了,氣也消了,全體霍然起身,隨其進入屋內安靜的伺候著。
反正房內只有一個聾啞殘廢人待著,沒有其他人聽見,不會失卻面子,又不會少塊肉,就當成了馬耳東風,一拂就過!
張心寶殘手挾著樹枝,在沙盤上寫道:
皇上!草民這個金碗是陛下所賜,才能行乞致富,床上這些黃金任陛下使用,草民把陛下當成好朋友,隨時歡迎來玩,還有許多好東西送給陛下。
書寫得十分流利.真是殘而不廢,引起了皇帝劉盆子的注意。
「唉!他在寫些什麼字?快念給聯聽聽!」
太監總管白旄解釋完畢後,皇帝劉盆子忍不住開懷哈哈大笑、天下間竟有這種妙事?這個殘廢人真是古靈精怪,可稱得上當代「金缽丐王」,當朋友肯定好玩。
太監總管白旄恭聲道:「皇上!時間差不多了,應該回皇宮,免得奴才擔待不起。」
皇帝劉盆子怒目道:「放屁!玩得好好的,怎麼這樣快回宮?朕不回去了,免得看見那些賊頭山大王就有氣!」
「皇上!不回去不行呀!『聖亞父』若是知情,大家都有得罪受!陛下請體諒做奴才的難處,為陛下已經犧牲了多批太監……」
太監總管白旄情急之下露了口風,嚇得身後這六個太監麵包搞灰,如喪考妣,兀自哆嗦不停,骨軟筋酥,真是投錯了娘胎,只有自求多福了!
皇帝劉盆子使了性子拗彎攪吵,大聲嚷嚷似個大孩子般,就是不肯回宮。
這下子真的嚇得六個隨身太監,齊齊匍匐跪地,涕泗縱橫,泣不成聲,苦苦哀求皇帝回宮。
太監總管白族真是一個頭二個大,皇帝就是個大孩子般頑皮不聽話,卻不能罵,更不能打!只得伺候一夯待其發完了脾氣,再好言相勸。
張心寶靈機一動,快速書寫沙盤道:
皇上!他們皆叫草民「阿殘」,陛下如此稱呼即可,我們來日方長,「竹林別館」的大門永遠為陛下開啟。
請留下王操太監,有一批奇珍古玩近日內會到,由他帝回皇宮供陛下玩賞,以表草民之忠誠。
皇帝劉盆子好奇問道:「唉!他叫阿的什麼名字?快告訴朕詳情!」
太監總管白旄眼露貪婪神色,白眉顫動黏了唇,把內容說了一遍。
皇帝劉盆子龍額大悅,歡聲道:「好個『阿殘』!就是你對朕最好,朕就聽你的話回宮,可別忘了諾言?就叫王操留下服侍你,朕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話一說完,高高興興掉頭就離開,一夥太監吁了口氣,好似撿回了一條命,真對阿殘心存感激。
皇帝匆匆上了馬車,方望急忙隨後提一個竹籃子遞給了太監總管白旄,到手一沉,頗重的不知何物?說是阿殘交待的點心,掀覆蓋之紅巾一角探看,竟是亮眼黃澄澄的金條,莫約二十來多斤,樂得合不攏嘴,直說阿殘懂事,可惜是個殘廢人,要不然推薦他當個官。
太監總管白旄老臉一沉,正經八百的朝王操老氣橫生道:「王操!這個阿殘你認識?」
太監王操一楞,搖頭回道:「啟稟白大總管!這個嘛?奴才剛來什麼都不懂,又不是本地人,怎會認識!那個嘛?還需要白大總管的大力提攜,奴才銘感心中,替您立個長生牌位,早晚一柱香供著!」
話雖說得肉麻!但是干穿萬穿就是馬屁不穿,戴項高高的帽子還真受用。
大奴才對小奴才就喜歡這種調調!
太監總管脾服傲然道:「很好!本座看你一眼,就知道你是個福很大的奴才命!教你一招,巴結這個阿殘,保證吃香喝辣的,但是可別忘了本座的好處嘍?」
太監王操肋肩諂笑道:「一定!一定!奴才對您怎膽敢忘記,這個嘛?不啻是老壽星吃砒毒--活得不耐煩。」
太監總管縱聲笑道:「不錯!相當不錯!接下來該怎麼做?」
「啟稟白大總管!好處全是您的。那個嘛?奴才只不過是粉珠滾芝麻--多少拈點兒!」
「太好了!本座眼光絕不會看錯。最欣賞這種坦白話,也表示了你的真心不二,沒有說謊,實在是個可造之才,以後就是本座罩你了,別讓我失望嘍!」
太監王操感激涕零地匍匐地上,恭送太監總管於得意縱聲大笑中,揚長而去。
太監王操起身後見四下無人.啐了一口濃痰恨聲道:「操你娘的祖宗先人板板十八代!這個嘛?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說話就如駝子放屁--彎彎曲曲!」
「那個嘛?論當太監的資格,老子就屬天下第一,你替我提鞋的份都不配!老子從小當太監時就是燒香摸屁職--搞慣了手腳!」
跺一跺腳破口大罵出出氣!
瞬間,搔額撫腮,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道:「唉?不對,這個嘛?阿殘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實在令人百思不解!那個嘛?難道是熟人?操!進去問個明白,不就得了!」
太監王操闊步逕行,迎上了方望、方朔倆兄弟前來問安,一起進了張心寶房內,眼尖的望見地面沙盤上寫了幾行字,神色瞬間大變,左右攬著倆兄弟怕他們瞧見。
「皇上命老夫有事與阿殘商量!你們在門外守著,沒有老夫的命令,閒雜人等不得進來!」
一聽是皇上的口喻,馬上關上房門,倆兄弟精神抖擻守於門外,這本是身為御林軍的職責,沒得話說,拔出配刀,威風凜凜仁立兩側,可真是六親不認。
房內的太監王操,戰戰兢兢地匍匐地上,爬到了身殘魂鎖的張心寶面前,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見其殘廢狼狽地墮落到了這種地步,悲從中來,忍不住的嚎啕大哭,淒慘哀叫,感同身受的令人動容。
沙盤上的字寫道:
王操!朕就是「太上皇』政天齊身受「赤眉皇朝」幕後操縱者凌虐迫害,以至聾啞身殘,幫朕顛覆其皇朝,報仇雪恨!
你懷中的兩卷《竅奇真經》之「蒼穹神槍」與「寒天神拳」就是朕身份的證據。
門外的方望、方朔聽房門的太監王操哀聲慟哭,好似死了親爹娘一般,真是無厘頭的為那椿事?更形緊張的睜大雙眼,環顧四周,肯定將有大事發生,雙雙發誓這個緊要關頭,連一支蚊子也不讓其飛進!
殘廢的張心寶及太監王操帶著方望、方朔倆兄弟,連續三個月來利用口喻封號「金缽丐王」及那支御賜金碗,搜刮將近萬戶商賈豪門,大小通吃不遺餘力!
太監壬操確是搜刮迎逢高手,唾面白干,吹牛拍馬,唯唯否否。備緣求進的個性,幫了最大的忙。
更是勾結太監總管白旄,賣官鬻爵,搞得皇朝文武百官爭相巴結,欲走這條扶雲直上的陞官便捷道路。
一方面張心寶教會太監王操《窮奇真經》的兩卷絕學。
再傳授方望、方朔倆兄弟的武學,征戰場上屢建奇功,雙雙升任「將軍」之職。
一方面偕體內魂識共同體的巫依婷加緊勤練」燎心大法」及「魑眩大法」,互相交換心得,日夜不懈,無形中雙方更進一步的瞭解,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漸漸地產生了情愫,渾然不覺。
赤眉大軍背水一戰,在「高陵「大獲全勝,利用長安「城門校尉」李況做內應,攻破了長安城,滿朝文武百官皆降,「漢玄帝」劉玄從北面「廚城門」遁走失蹤。
隗囂回到了天水都〔甘肅省通渭縣),重新集結黨羽,再建昔日聲勢,自稱「西州上將軍」,有稱帝的動向。
長安知識份子及百姓逃避戰亂,群湧向前奔來,更助長其氣焰,但是隗囂卻禮賢下士,一日三吐哺,親切接待,不炫耀自己,像平民般的與大家建立友誼,一時賢名震動西州,前往投奔之人仰慕其賢名,更是絡繹不絕於道。
本來「玄帝皇朝」公認的武癡,竟然轉了性?平常大智惹愚不露圭角,志在千里不待言喻了。
舉著「漢光武帝」旗旄的劉秀攻佔了洛陽。沿途大軍不犯百姓,紀律十分嚴明,附近三百里的城鎮玄漢朝守軍,望風迎降,歸附的每天以千人為單位計算,一日數波之多。
劉秀所到之處,一定停下座車,豎起符節,慰勞降眾。地方父老圍繞著座車,感激歡樂,賢名不脛而走.聲威震動天下。
冬季來臨劉秀定都洛陽,已然號稱百萬大軍。
「銅馬綠林軍」趁赤眉軍團揮軍西行強攻西安玄漢帝之際,佔領了安徽合肥,反而迫使赤眉軍破斧沉舟,背水一戰,攻陷長安。
赤眉帝劉盆子由東南方安徽合肥轉進,數月後遷都長安居住「長樂宮」。
赤眉皇朝皇宮大內第一高手,大太監總管白旄在途中被人暗殺。
據目擊者說道:只見一條身影,進出一道寒芒,「勒!」的一聲,前胸肋骨凹陷,五臟離位。一拳斃命,渾身四肢就如冰塊落地粉碎,十分弔詭,好霸道的拳法。
這種亂世真不知從哪處緝兇?當然不了了之。
太監王操為赤眉帝劉盆子任勞任怨,一切玩樂費用皆則其籌措,當然的晉陞太監總管之職,總算熬出了頭。
赤眉大軍皆是各山頭土匪,呼聚飢餓亂民而成,盜賊本性毫無軍紀可言,自然沿途不斷行兇施暴,如蝗蟲過境,大肆燒殺擄掠富賈及百姓的財產,人民驚恐為了自保,都聚眾屯居,構築營寨,形勢最為混亂。
張心寶偕太監王操隨赤眉帝劉盆子進駐長安,這段輾轉而進的日子裡,局勢紛亂,戰將死亡頻率很高,武將欲想卡位爭職,皆是走這條後宮大內太監總管王操的路子。
豈料到,太監總管王操十分狡黠,竟廣收徒弟皆以武將為主,販賣武學,招招式式以千斤黃金論價。
這些土匪賊頭,戰時搜刮甚豐,那會在意,欲拜師學藝如果沒有門路還擠不上去,竟相標價直至萬斤黃金,才能攀上這層關係,還趨之若鶩,促使太監總管府門庭若市,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不到一年半載,桃李滿柳營,個個將領皆清一色持紅纓丈八長槍,舞得虎虎生風,縱橫沙場,皆立下汗馬功勞,令人側目。
古代堯之四凶之一窮奇絕學,《竅奇真經》之卷「蒼穹神槍」豈可小覷。提高了赤眉帝劉盆子的領導統御聲望,更使太監總管聲名大噪,令人側目,並非只懂逢迎拍馬,庸庸碌碌平凡之輩。
大魔尊王莽曾數次召見太監王操,從其武學來路確定是曾經欲拉攏聯盟之「陰陽神教」時當然放心委予重任了。
太監總管王操幾十年來之卑賤生涯,至今才真正的揚眉吐氣,被朝臣人前人後的真心恭維,重獲失落已久的自尊,有如浴火鳳凰重生之感覺,實在無法言喻,當然更是對殘廢假冒「太上皇」政天齊的張心寶忠心耿耿,出自內心之至誠。
張心寶走對了這步棋!
是斧底抽薪,一石兩烏之計!
一則可以孤立赤眉皇朗幕後操縱者的大魔尊王莽,二則頻傳情報給洛陽方面的劉秀,就待時機成熟,潛龍脫困之日,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殲滅之。
定要大魔尊王莽付出慘重之代價。
遠逸匈奴地界的大魔尊王莽聯絡「呼韓邪單于「架提輿,欲興兵大舉入侵中原,事因八大部族不他他更改祖訓篡位之「單于」領導,滯留幫助無法抽身。
赤眉軍團號稱百萬大軍,皆是亂民盜匪組織,漫元軍紀實非可靠之憑恃,有尾大不可掉之感覺,所以準備利用「匈奴」這著暗棋,伺機去莠取優重整旗鼓。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2-1 03:04:11
第十章 神鑒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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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黃轉綠無定期,世事返復君所知。
初春後之黃山雲外峰,雖然恢復了一片綠翠蒼松景致,依然春寒料峭,朔風獵獵從澗谷中呼號不停;
張盼灣獨處澗谷外頭,一丈之處已被岩石封閉,內心裡夜間夢魂,牽腸掛肚暗戀的「桃花浪子」秦子亥,聽說已然葬身亂石之中。
一雙白皙纖纖玉手,十指鮮血並流,以磨指之痕,欲止內心喪失至愛之痛,親手立了個岩石碑,用匕首一橫一劃的緩慢雕琢寫道:
桃花浪子秦子亥之墓
張盼灣泣題
題字完畢,悲從中來,忍不住抱著墓碑,放聲大哭,泣聲驚動百鳥悲啼,好似傷感傷心人悲淒哀鳴。
半柱香時間已過。
驀地,一陣衣衫破交聲,從崖頂傳至,驚醒了哀慟的張盼灣十分訝異,荒山野嶺之地,竟然有人施展輕功攀登山壁?顯示了來人武功不凡。
張盼灣好奇心大熾,一擺柳腰掠身追去。
盞茶時間過後,另一條倩影,狂奔而至,看見了新立的墓碑,啕然大哭,抿咬嘴唇,一跺腳,翻入了澗道而隱。
蒙面男子,竄進了封閉的荒蕪密林澗谷內,大約飛奔數十里路,到了一處蔓籐漫淹如瀑的一片山壁,撥開蔓籐,竟然有個丈高洞口,一閃而入,蔓籐自動掩蓋不露痕跡,似乎十分熟悉路徑。
尾隨相距三丈遠的張盼灣看得十分真確,料不到遍尋百丈澗谷方圓已有數日,皆徒勞無功,竟有如此隱密洞天,內心狂熱地燃起了一絲希望,心愛的「桃花浪子」秦子亥可能沒死。
毫不猶豫地依樣而人。
蜿蜒曲折的洞內,蒙面人點燃了火摺子照明,相當仔細的地毯式搜尋,好像在找什麼貴重寶物?
到了一處三丈高方圓洞內,真料不到竟有洞中之洞的玄機。
蒙面人倏地發現藻茵滿地的右側一丈處,一點銀芒閃爍,高興的輕呼一聲,掠身而去,雙手迅急挖取了一隻「銀色懷表」,興奮地雀躍翻個觔斗,鴿子翻身般離開了當場,尋原路而出。
奔出洞口的蒙面人借陽光光線,小心翼翼仔細擦拭銀色懷表污垢之際,一聲「悉卒!」踩碎枯葉如破鏡清脆,瞬間進出氣波感應了一丈外密林內有個人。
俯仰之間,襲來一股十分強大腦波氣動,如濤伯岸,一波更勝一波似浪濤洶湧而至,並且蘊藏至大至柔之陰勁,卻覬覦自己的來龍去脈。
瞿然一驚!柔勁竟然翻掀自己的蒙面巾,飄然飛逝!
「是淮?」
竟然是這「燎心大法」第七層「心燦凝陽」神功.怎恁地卻是同宗武學,功深純熟!比自己高出了一層!
操!究竟是誰?不啻退上了長輩?主子卻沒有告訴狗奴才呀?
張盼灣料不到螳螂捕蟬,而黃雀在後,竟然出現一位窈窕倩女?隱藏密林中當然看得一目瞭然。
兩個女子看見這位蒙面子從蔓籐洞中出來,狀似興奮,正在擦拭一件銀光熠熠圓形的小東西。
雙雙同時心頭狂顫!
這件圓形銀質小東西,不就是「桃花浪子」秦子亥胸前的配飾?
張盼灣怎按捺得住,正打算出手一探這位蒙面人虛實之時,另一位妖艷倩女已率先出手了。
觀其出招發的氣波,感應到竟是與「桃花浪子」秦子亥同如一軌,他到底是何來歷?武功詭異不凡。
蒙面男子露出了真面目,是位中年玉面白留沒有鬍鬚之人,那位妖艷情女居然驚訝叫了一聲,聲中充滿十分興奮語調,有如闊別多日老友般。
「死王操!這些口子死去廠那裡?有好多的話想問你!」
「唉!這個嘛?居然跑來了一個『陰陽法王』關沛雁?真叫人心有所戀!那個嘛?另一位林中女子是誰?」
張盼灣因一時情急被發現了隱藏處,又見其兩人認識,恐失先機,再也按捺不住,掠身而出。
「陰陽法王」關沛雁看見張盼灣從林內而至,十分訝異道:「怎麼太監出門!竟然攜美而行?」
太監總管王操一股無奈忖道:「操!女人胸大就是呆頭呆腦?」
張盼灣雙頰緋紅,禮貌性地襝衽一福,不亢不卑道:「原來是名聞邯鄲之『陰陽神教』關法王座前!張盼灣有理了。這位武功高強的太監,不知是那個皇朝出來的,你手小那個圓形銀質飾件,是否能借我一瞧?」
這一連疊問,使得兩人一愕!身份不就全暴露了?
「陰陽法王」關沛雁若有所思,猛地一叫道:「張盼灣』是否名震天下的『笑傲新月劍』?更是『神鑒奇俠』之女兒?」
「正是在下張盼灣!」
關沛雁震驚莫名地傻了眼,竟然撞上了當代年輕同輩的使劍第一高手?
太監總管王操見了功高超越自己的關沛雁這幅失魂震驚模樣,也十分訝異,自己未曾闖蕩江湖,誰又是誰?老奸狐疑,腦門靈光一閃而過。
但卻是板板條條正經八百忙問道:「關法王:這個嘛?『笑做新月劍』張盼灣姑娘,是否武功十分厲害?」
「嗯!很厲害,假如你我能夠聯合起來,鹿死誰手尚是未知數!」
太監總管王操雙眼一抹狡黠,心裡打算擺她一道,以求脫困.突然間雙膝下跪,哀聲苦求道:「張大女俠!這個嘛?奴才是奉了關法王之命,才幫她殺死這條銀質圓形小東西的主人。皆是由愛生恨而起,屍體就埋在那個密洞裡,那個嘛?事因她想要這條破爛銀表做紀念,又怕其陰魂不散纏著她,所以強行欲要奴才來取,卻又不放心跟來……」
話沒說完,卻引起了軒然大波,是會叫人喪命的!
關沛雁已然叱喝道:「狗奴才!儘是胡說八道之辭……」
張盼灣渾身激動不能自己了,跪地求饒的太監怎會說假,除非不要命了?
不待關沛雁解釋清楚,凝聚了父傳至大剛「阿彌金剛神功」,一指點倒了全然無防範,滿臉驚訝的關沛雁。
淒然一聲風鳴長嘯,縱身再度竄進密洞中,留下了抿嘴吃笑老奸巨猾之太監總管王操,得意洋洋的一個縱身掠起。
臨去前去了一串話,猶在空中盤繞。
「關法王!這個嘛?實在對不起。那個嘛?張姑娘找不到屍體,當然不可能殺你嘍!」
堂堂一位「陰陽神教」關法王,竟然被一個太監狗奴才戲耍,傳出江湖怎麼做人?怒得氣鬱悶結,當場昏厥不省人事。
太監總管府,地下密室中。
身殘魂鎖的張心寶聽完了太監總管這段妙智脫離兩位女人之糾纏盤問,綻開了許久未有的笑容。
太監總管玉操面露猶豫神色道:「主子!這個嘛?你要真試一下?不後悔?」
「嗚!嗯!」張心寶表示了肯定語氣:
指了一指沙盤上寫滿了如何操作「銀色懷表」的方法,揮手表示欲要他按步就班去作。
太監總管王操把銀表小心翼冀地放置左掌心,伸出了右手掌,邊看沙盤上寫的操作步驟,輕輕地敲上去。
銀表蓋瞬間打開,緩慢突升起了一座小環星。
太空天座星象立體圖驟現!非常精緻細膩可愛,六道超薄細金環,交叉運作,令人注目生輝。
令太監總管王操瞪目結舌!
這又是什麼鬼玩意兒?這般可愛,幹什麼用?主子竟然沒說?真是學究天人!使人有莫測高深之感覺。
太監總管王操拉一拉喉嚨,輕咳兩聲,順順氣叫道:「變體魔人!」
「張心寶!」
「巫依婷!」
語音方歇。
奇跡!異變!
左掌中銀表之交叉簿細之金環旋轉疾速,爆出一道銀芒閃亮耀眼,擴散至五尺範圍,翻騰滾滾如浪,使人覺得炙熱,強芒再爆,使人睜不開眼了。
剎那間時空頓然,一切原滅。
從身殘魂鎖「桃花浪子」秦子亥肉身,頂門百會穴、眉心攢竹穴、喉嚨天突穴,前胸膻中穴、丹田氣梅穴、腳底誦泉穴,燥出了黑黝黝一道濃烈黑煙,就是無量無邊的「變體魔人」共有七股,被這團銀芒攝受而隱。
再從頂門竄出一道金芒及赤芒,是張心寶偕巫依婷的魂魄,雙雙為此股旋動銀芒攝了進去。
「咻!」地一響,十分脆耳。
銀芒僧銀表收縮似芝麻丁點兒小,憑空驟間消失。
這一切的事故,只在彈指之間發生與完成。
太監總管王操愕傻猛盯著左拿,竟然空空如也,當然不會切道個中玄機奧妙。
乍然看見床榻上殘廢的秦子亥肉身,七大穴道處再度爆出了血拄,噴灑如雨,四面擴散,鮮血淋漓驚心懍目,一翻兩瞪眼,氣絕身亡。
變生肘腋,太離奇了!
嚇得太監總管王操心驚膽顫!主子怎會瞬間暴斃?豈不是被自己害死了?這怎麼可能?
片刻後,撫屍慟哭,已然泣不成聲。
頓飯時間,太監總管王操收起悲傷,儼然一挺胸膛,咬牙切齒懣憤道:「主子未完成的心願。這個嘛?就由奴才來頂。」
一下子又如洩了氣的皮球般,搔額撫腮,彎腰駝背道:「這個嘛?下一下怎麼做?真是心亂如麻!那個嘛?主子真的死絕了。」
剎那間,若有所悟,脫門道:「操,這個世間,不就是老子最大嘍?這個嘛?歷史上不知道有沒有太監當皇帝的?那個嘛?搜刮這麼多的黃金,怎麼用才好?真是叫人傷透腦筋!」
正在憨頭憨腦之際。
「啟稟大內王總管,皇上宣您晉見啦!」
小太監於地面嚷嚷找不到人,聲音從密室風孔傳了進來,太監總管王操端正帽沿,匆匆從密道而去。
澳洲黃金海岸「比弄娃」區,一棟依河畔建築佔地約五百坪別墅客廳內。
張心寶身心俱顯退化,老態龍鍾,奄奄一息的躺在牛皮大沙發上。
林花城偕老婆顏怡媚雙雙愁眉不展,又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經醫生檢查,張心寶的一切機能,有如九十歲老太爺般,真叫人一籌莫展,不勝欷噓。
林花城急得快掉下了眼淚,苦瓜臉道:「寶哥!大嫂東方芙蓉幾天前一直喃咕,說要藉著盜回來的那卷『魔界寶典』去找您,實在不理解在說些什麼來著?」
顏怡媚無厘頭地搶說道:「剛好她躺下,您就回魂,早一步就好了!」
林花城泱泱然不快道:「怡媚別插嘴!萬虎『九龍金尊杯』之事,警方已經結束了。破案獎金五十萬元澳幣就等寶哥回來領取,豈料這身老頭子怎能認出誰又是誰嘛?現在大嫂東方芙蓉又闖進時空而去,並無交代,您說現在該怎麼辦?」
話聲甫落。
一陣旋風乍起,酒櫃上的酒杯及高級美酒,如被人淅瀝嘩啦的摔碎滿地,從前方的桌椅一直瞅翻到了面前茶几上的水果盤、茶杯、柳橙汁、水壺等,又是一片凌亂不堪2
大白天的,竟然有鬼?豈不太歲頭上動土!
林花城及顏怡媚好像已經習慣了,立即三緘其口不再亂說話。
張心寶說話力不從心,喘息緩慢道:「別再……鬧了!你這個老太婆,跟年輕人耍什麼脾氣……還捻酸吃醋的……不像話……快想一想?到底錯在哪裡』」
空中飄出了巫依婷老嫗沙啞的聲音,恨恨地道:「張郎!您這麼花心?現在看你如何神氣?不是「永垂不朽」嘍?」
「說什麼跟什麼來著?簡直……不可理喻!」
巫依婷吵鬧道:「我要回去!悶死人了!」
張心寶不理睬她,繼續問道:「花城老弟,你有沒有……聽說東方芙蓉……要去那個時空!」
林花城苦笑道:「寶哥!我怎麼知道?」
張心寶斷然道:「依婷!別吵了,只有你我合力兩種神魔融魂,迸出殘功,拚命一博,試試可否重回古朝了。」
「張郎!是否那些『變體魔人』傷害到我們?」
「決不可能!穿越時空經過極光之地,『變體魔人』已經死絕了!」
「喔!究竟哪椿事?使我們老而不死?數天前人家那麼年輕漂亮,你那麼英俊瀟灑,這種突變,我會發瘋!」
張心寶沉思不語,不如老僧入定,片刻間附掌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體弱氣虛,差點就回不了氣而哽噎氣絕。
「啪!啪!」林花城忙著將張心寶拍背順氣,真如侍候老太爺般。
「張郎!有話慢慢說!」
張心寶雙眼睿智,神采奕奕道:「是的!一定是送小夫人三寸精靈曉仙霓,那件霓裳所惹的禍!」
巫依婷一聽有了答案,竟然又是跟女人有所關連,抿咬嘴唇不滿,但是事態有了轉機,悶不作聲道:「這又跟一件霓裳羽衣何干?」
相處了這段時間,張心寶豈會不知她的心眼在那裡?
「可以告訴你真相,但是要發誓不殺跟我有關的女人。」
「好啦!發誓就發誓,只要能恢復年輕漂亮,回到古朝,人家都答應您!」
「我現在想起來了,當年我從『銀色懷表」捏出一點,變幻一件羽衣給三寸精靈曉仙霓,助其遮陽光而重見天日。難怪我們乘坐穿越時它的『鳳凰神儀』,少了鳳冠,冠者是精血集中之處,可能是這種原因,促使我們衰老而不死吧?」
「張郎!現在應該怎麼辦?那件羽衣又要不回來!」
張心寶眨眨雙眼狡黠道:「所以說需要我倆合力進出殘功!乘坐『鳳凰神儀』再回古朝。」
張心寶打開了「銀色懷表」,食指輕敲了下,巫依婷之靈魂鑽進了張心寶身體,從其眉心射出一道極光,如探照燈般掃瞄東方芙蓉前幾天經過的地方,歷歷在目,緩緩跟蹤過去殘影,走到了臥房。
張心寶已然知曉東方英鎊攜帶「已」字蛇形之「魔界寶典」穿越時空而去的朝代、當然瞞著巫依婷,手指再敲表盤,瞬間銀芒大熾,包含了兩人魂魄,再度投入了時光隧道。
氣凝眉心,八封顯像,正是覬覦天機之神通念力極招--神鑒顯像。
歷代傳說高人如唐朝的袁天罡、李淳風及明朝劉伯溫之流,皆是從「神鑒顯像」此門而入。
三天後傍晚。
林花城偕老婆顏怡媚雙雙依偎著,看著床上漸漸恢復了原來青春面貌的張心寶,呼吸均勻,睡得就如嬰兒般。心中甚感欣慰,知道穿越時空一切平安。
祝福寶哥!到達想去的地方,心想事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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