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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顏]【擒獲花心女】[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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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草薰風
時間:
2010-2-1 12:37:24
標題:
[莫顏]【擒獲花心女】[全文完]
擒獲花心女 作者:莫顏
楔子
“我要結婚了。”
相信任何人聽到這句話的正常反應,必是拱起雙手說聲恭喜!恭喜!
但是這麼平凡的一句話,若由美麗妖嬌的伊蝶親口說出,簡直是天方夜譚!正如那些死忠崇拜她的狐群狗黨的反應一般,全部一致聽得噴飯!
“不會吧!以玩弄男人為樂,稱霸情場,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花蝴蝶要結婚?騙誰呀!”綽號黛咪的辣妹在一旁大叫。
“怎麼?不信?”伊蝶朝她睨了一眼,光是這麼一個眼色,便有萬種野媚風情,直教人心蕩神馳。
“當然不信!玩遍各種男人的你怎麼可能會嫁人,要玩游戲也不是這麼玩法,除非你頭殼坏了!”
她淡淡一笑不爭辯什麼,黛咪睜大眼瞪著她。“你不會來真的吧!”
“認真一次有何不可。”水靈靈的大眼笑得嬌媚。
霎時那些死忠的狐群狗友驚叫連連,她們敬佩的伊蝶——花中之冠、蝶中之后,迷死男人不償命的情場女王,竟然破天荒的宣告放下“情”刀立定成“婚”!
這一票辣妹在震驚跌倒之余,可不忘追問新郎倌是哪個英俊多金的富家少爺,在伊蝶甩掉第九十九任男友,創造了光榮戰績后,幾乎所有人一致認為在地球上能讓花蝴蝶鐘情的男子是“零”時,卻出現某個成功摘下芳心的神祕男子。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呀!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咱們的女王不但掉入愛情里,還發燒的要結婚!”
“愛情?”伊蝶先是睜大了眼,接著鄙視地仰天嘲笑。“饒了我吧,別用那兩個字來嚇人,在我的字典里沒有愛情兩個字,用‘現實’來形容還差不多。”
“喲,難不成這又是個游戲?”
眾人立即引頸聆聽,花蝴蝶的每一段游戲史都是轟轟烈烈,從勾引、相識、談情說愛,到厭倦分手,每一個玩弄的細節都是精彩萬分,因此吸引了她們這群大女人主義者,崇拜地跟著她招風引蝶、游戲人生。
“算是個游戲吧。”伊蝶玩弄著卷曲的波浪發絲,舉手投足間的風情不時吸引Pub里的男子,朝她投來的目光有傾慕的、驚艷的、害羞的以及火熱的。而她毫不客氣地接受那些禮贊的目光,卻也不給予任何暗示,擺明了只能遠觀而不能近褻之。
“快告訴我們,這次游戲的對象是什麼類型的男人!企業董事?”黛咪好奇的直嚷嚷。
“只是個平凡的上班族罷了。”
“那一定是英俊的不可一世的大帥哥嘍?”另一個辣妹叫道。
“他嘛——姿色平平,身材中等。”
“那……就是才華洋溢、前途看好的?”
“也不是。”
“對方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這下大伙可真不懂了。
“平凡的跟路人甲乙丙一樣。”她說的漫不經心。
伊蝶到底在搞什麼!怎麼一點也沒有待嫁女兒的雀躍歡欣?
“既然這麼平凡,干麼選那種人!”
“老實呀。”伊蝶仍不在意地道。“這麼平凡老實的男人最適合當老公。”
“難道是你打算玩什麼樣的游戲?”
“就是當個賢妻良母的游戲,一般的家庭主婦嘍。”
“就這樣?”
“是呀。”
“天哪!那多沒意思!”失望之聲此起彼落,她們的大姐大腦筋一定是秀逗了。
伊蝶掩嘴而笑,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在這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她是最耀眼的女王,她的狂野和艷媚總是吸引眾人的目光,不論她如何打扮必是最出色的一個,花蝴蝶的美名因此而來。她獨領風騷,男人看了想得到她,女人看了想效法她。一向由男人玩女人,她卻顛倒游戲規則,由她玩男人,從幼齒到成熟穩重,不論是斯文的、耍酷的、有錢的、風流的、街頭霸王型的,全叫她玩遍各色男子。
她婀娜多姿地叼著細煙,微噘著性感豐厚的朱唇呼出裊裊雲煙,霧茫茫的她看起來是那麼嬌媚神祕,身經百戰的她只稍一個眼色,便叫第一次見到她的男人為之瘋狂迷戀,拜倒在她的“迷你裙”下。
不過,今夜是個特別的日子,不知是男人的幸與不幸,她並不打算射獵男人,只是在結婚前夕來此度過這最后一夜,向這醉生夢死的花心生活說拜拜。
看了太多的男人,也玩了太多男人,夠了!她決定改邪歸正,當個平凡的家庭主婦。過了今夜,花蝴蝶將從五光十色的世界消失無蹤。
問她為何不挑個多金俊逸的男人?多金的男人哪個不風流!加上俊逸可更不得了了,女人倒貼都來不及,何況她早從男人那兒搜刮了不少好處,已夠她這輩子享用不盡。
她雖然花心愛玩,可不是胸大無腦的女子,伊蝶知道再嬌艷美麗的花兒也有凋零的一天,適時找個好歸宿才是最聰明的做法。問她為何選擇那麼平凡的男人結婚?憑她的條件要找到價值連城的金主還不容易?但她選擇歸於平凡,只要一個絕對忠於自己的丈夫就好。這年頭不花心的男人快絕種了,既然被她找到了貞節烈男,當然是納為己有嘍!
浪蕩女要從良了,挺有趣不是!既然有了“從良對象”,當然得抓住機會嘍,難道得等到人老珠黃寂寞一生然后老死?她才不會這麼笨咧!
黛咪不相信由自己崇拜的花蝴蝶,只是因一時喜好而決定結婚,她必然有她的見解,畢竟能夠創出迷倒九十九位男子的輝煌戰果,除了美麗的外表,更重要是要有一顆聰明的腦子。伊蝶正是美貌與智慧兼俱的女子,也因此黛咪很認真嚴肅的問:“花蝴蝶,你到底在想什麼?”
伊蝶對她笑了笑,答案依舊只有一個。
“想結婚。”
作者:
草薰風
時間:
2010-2-1 12:38:09
第一章
“真是郎才女貌啊。”
“是呀,顧家的新媳婦看起來既乖巧又賢慧,將來一定是個賢內助,顧家兒子可真有服氣哪。”
“新娘子好秀氣,光看外表就知道是個有教養的淑女,家仁可真有眼光。”
剛舉行過拜祖儀式,顧家新迎娶的新娘嫻淑有禮地端坐著,任憑顧家數十位親戚長輩品頭論足,還得不時假裝羞怯地低首含笑,擺出標準的小家碧玉姿態。
要死了!伊蝶心中暗罵,南部人的婚禮真是嗦!從相親、說媒、問八字、送聘、迎娶、到拜祖先,折騰了那麼久,簡直比通宵狂舞還累!尤其拜祖先儀式,還得跪個好幾小時,害她直到現在膝蓋還隱隱作痛!
幸虧多年淬煉的精湛演技,讓她有耐力從頭到尾保持乖媳婦的形象,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溫順的模樣令眼前這些觀念保守嚴苛的長輩頻頻點頭稱贊。
“累了嗎?”一句低沉溫柔的男音在她耳邊輕問。說話的人正是伊蝶的準老公——顧家仁。顧家仁,是個斯文人,也是個人如其名的顧家好男人。平凡的上班族、平凡的生活、平凡的相貌,無不良嗜好,不抽煙不喝酒,身家清白、人品優良、個性穩重,是伊蝶千挑萬選的最佳丈夫人選,從她第一次在相親時見到此人,就明白這人是可以托付的可靠老實人,而且他是南部人,嫁給他正好可以遠離台北繁華的夜生活,變身成為新的純情女子,與她輝煌的過去一刀兩斷,於是當下決定就是他了。
迎向那雙靦腆的眸子,伊蝶含羞帶怯地回應。“還好,謝謝老公的關心。”果然看到他不好意思的推著眼鏡以掩飾不自在,斯文拘謹的臉染上不相稱的羞紅,看起來著實好笑。
哎呀,這樣就害羞了,真是老實的可愛!看樣子十成十沒交過女朋友,想想自己輝煌的情史,還真有些對不起他。
離晚上的婚宴還有一個小時,在這無聊的時間她唯一的樂趣就是逗逗這個正經老實的丈夫,從相親到現在,他始終保持著嚴謹的態度,一切那麼中規中矩,看得出是個自律甚嚴的人。也難怪,生長在這種保守的南部大家庭,被調教成純朴正直的個性;生活循規蹈矩,遵循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傳統觀念,這樣的男人除了上班便是回家,雖然缺乏情調,但絕對是個忠貞可靠的男人。
瞧他行事這麼一板一眼,今日雖是他們大婚之日,卻連她的手都不敢碰一下,可以想象其他女人一定覺得此人乏味無聊,不然為何遲至三十二歲的年紀才結婚?在南部來說是晚婚了。
想必今晚的初夜是窮極單調吧。不過,她本來就不期待,若當初想要調情高手的丈夫,就不會嫁給這個人了,只要他對自己忠心,其他的她都可以不在意。
漫長的喜宴一直持續到晚上,送走了最后一批鬧洞房的客人,終於——只剩下他們兩人了。“洗澡水放好了。”她輕輕在他身旁說著,剛出浴的她穿了件棉質的睡衣,雖然樣式保守,不過仍是展現了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果不其然又見到羞澀的他不自在地推著眼鏡。
“謝謝。”他靦腆的點個頭,匆匆躲進浴室去。
伊蝶亂沒氣質地笑躺在床上,這是什麼世界!新郎比新娘還害羞,只看到她穿睡衣的樣子就羞紅了臉,若是看到裸體不噴鼻血才怪!看他待會兒如何與她圓房!
伊蝶很“盡責”地在床上扮演羞怯的新嫁婦,乖巧地等著在浴室洗浴的老公,雖然婚宴折騰得她好累,但這出新婚戲還沒落幕,可不能半途而廢。
不過……一小時過去了,久久不見新郎倌出來,她等得直打呵欠,新房昏黃的燈光讓眼皮益加沉重。搞什麼飛機嘛!就算便祕也不該這麼久,她好想睡覺……
不行!她不能睡!要忍耐,不可以閉眼睛,不可以……躺下,不可以……
當顧家仁從霧茫茫的浴室走出來,第一眼見到的景象正是妻子大字張開、沒規沒矩的睡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伊蝶,完全沒有新婚夜的警覺。
他悄悄移近,細看那張宛若嬰兒的純真睡相,嘴角不禁揚起俊朗的線條,憨厚老實的臉上展現一雙不該有的湛眸。
酣睡中的她是那麼可愛,他終於如願娶到她,從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愛上了她。
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他的人,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履行夫妻義務、碰触那柔滑似水的肌膚,以及行使丈夫專屬的權利,他的眼眸變深了……
什麼東西呀!伊蝶呻吟了下,睡意興濃的她被頸部的麻痒擾得無法安睡,而麻痒逐漸擴散到耳垂,這感覺很熟悉有人在吻她,麻酸的感覺侵擾著睡意。
是哪個男人在吻她?朦朧的意識想不起這次同床的男人是誰,而對方似乎意圖喚起她的熱情,但她實在太困了,因此——
“我沒力氣,你自己進來吧。”兩腿開開,打算叫對方速戰速決敷衍了事。
顧家仁霎時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做”還是“不做”。
咦?伊蝶倏然驚醒,猛然記起這是她的新婚之夜,老天!她剛才說了什麼!望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瞬時四目相瞪。
“呀——”她嚇得將對方推開,氣得開口大罵。“你、你是哪個無賴!”
不料被自己的妻子推開,且因力道太大而不慎滾下床的顧家仁,緩緩由地上爬起,呆愣地指著自己。“我……我是你老公呀……”
“老公?”驚魂稍緩的她,仔細瞧著他的臉龐。
不、會、吧!摘下眼鏡的他竟然是這麼的好看!而那半裸的身子,顯露出結實有力的肌肉,這哪是相親資料上寫的“普通身材”!
“對不起,我嚇到你了?”
“沒、沒有啦!人家只是、只是……害羞嘛。”她趕緊做了個害臊的表情,用棉被逮住半邊臉!暗自吐了吐舌頭。媽媽咪呀!萬一他起疑就糟了!她竟然如此大意!一不小心露了以前的坏習性。
顧家仁緩緩移近,審視她的神色,關心的問:“今天的婚禮把你累坏了吧。”
“還好,人家是因為太緊張了,才不小心把你推下去,我不是故意的……”這會兒伊蝶完全像個乖順的小女人,擺出一張無辜的臉欲圖粉飾太平,但願這老實的男人不會太難應付。
原來不是排斥他,顧家仁松了口氣,看著嬌艷欲滴的妻子,忍不住再次移近,拉過柔軟的身軀,小心翼翼溫柔地問:“那麼……可以嗎?”意思很明白!他要她。
伊蝶不由得心口怦動,摘下眼鏡的他有張出人意表的俊貌,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盯著她。以前男歡女愛,想做就做,誰還會正經八百多此一問,見他突然那麼認真的求愛,害她也莫名的不好意思起來,只得羞赧的低下頭。怎麼搞的?她的臉真的紅了!
“可以嗎?”他又問了一次,似乎得不到她的首肯便不願罷休。
她輕輕點頭,目光仍是低著。
顧家仁執起她的臉,親吻她的小嘴,一開始是小心翼翼的,在她唇瓣間輕啜流連,而后由淺轉深,啟開貝齒探索其中,徐徐漸進,極盡溫柔深情……
伊蝶有霎時的驚悸,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唇好柔軟,舌頭好有彈性,將她逗弄得心曠神怡、身心飄然。
一定是今晚婚宴的酒精作祟!她努力拉回神智,她是身經百戰的花蝴蝶,怎麼可能被這種老實單純的處男搞得意亂情迷!
兩舌交纏之中,突地一個峰回路轉,輕柔轉為激情,霎時像有電流傳遍全身,老天!她竟然有触電的感覺,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無法置信,這人的吻功竟然如此了得!還來不及恢復冷靜,便又被他下一波攻擊而迷失了神智。
不知何時她的衣已被褪去,困在火熱的懷抱里。只要他的指尖所經之處,便燎起了熾熱的火焰,燒得她禁不住呻吟出聲,帶給她無限的歡愉。那是一種不同以往,且從未感受過的激情,簡直是——太舒服了!
在他進入的一剎那,她已沒有思考空間,任憑他主宰一切。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呀……
日上三竿了,伊蝶才悠悠轉醒,她似乎睡了很久,雲雨過后的疲累就像經過一場摔角一般,整個骨頭都快散了。回想起昨夜的巫山雲雨,雙頰再度染上潮紅,那種纏綿俳惻的擁抱到現在還令她暈暈然。
有沒有搞錯!三次!一個晚上,她的新婚夫婿和她纏綿了三次!這也未免太離譜了吧!整個晚上全由他掌控一切,而她最后竟疲累的睡去!甩甩頭,努力整理混沌的思緒。回想昨晚的一切,原來看似平庸的相貌,摘下眼鏡后竟是一張俊逸的臉孔;本以為普通的身材,外衣包里之下卻有結實恰好的肌肉。更出乎意料的是——看似標準的純朴老實男人,實為修為高深的調情聖手!這一切出人意料的種種,歸結起來只有一種可能——她被騙了?!
“你醒了?”突地傳來的低啞在耳邊吹拂,讓沉思中的她嚇得差點沒摔下床,一雙有力的臂膀快手地摟住她的身子。
“啊……早、早安!”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她竟然沒發現!
“不早了,‘老婆’。”最后兩個字很靦腆地說出,戴上眼鏡的他一如往常的平凡,怎麼看都覺得和昨晚判若兩人。
伊蝶好奇的打量他,懷疑自己是否眼花了,這個人真的是昨夜與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嗎?從他臉上漸漸染上的紅暈,她才想起自己還是“一絲不掛”,趕忙扮了個羞澀,假意的以被單遮身,學著初為女人應有的口吻說道:“人家沒穿衣服,你這樣看人家會不好意思的。”長久習慣在男人面前賣弄風情,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演的是純情角色。
“抱歉。”他轉過身,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鏡,干咳一聲道。“穿好衣服,出來一起用餐,長輩們都到了。”說完便離開房間。
那是真的害羞,以她多年曆練的眼光來判斷,那害羞並不是裝出來的。也許是自己多疑,這樣的男人既老實又自律,看了她的裸身還會害躁,連乘機吃個豆腐都不敢,她怎麼會認為他是個調情聖手呢?或許是他守身太久,禁欲的生理一旦得到發泄的機會才會連和她做了三次。不禁自嘲著她想太多了。
梳洗完后的伊蝶,選了件喜氣的淺紅連身服,綁個麻花辮子,戴上秀氣的眼鏡,良家婦女著裝完畢,開始她下一出的作戲。
在丈夫的介紹之下,她一一向顧家每一位長輩奉茶請安,這是南部大家族的傳統禮儀,新娶進門的媳婦都要這麼做。
“新媳婦好乖巧,家仁真是有福氣。”
“是呀,媳婦娶進門,接下來快生個兒子好雙喜臨門,家仁,要加油哦!”
“我知道。”他推推眼鏡靦腆地頷首。
嗟!又不是母豬,說生就生呀!伊蝶表面羞怯地陪笑,心中卻罵的要死,真希望這些麻煩的禮數趕快結束。
用餐時間是冗長而無趣的,一直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勢讓她腰酸背疼,難以忍受,才在暗罵之際,一只溫熱的手掌俏俏撫上她的腰,伊蝶偷偷瞧著丈夫,他一臉沒事似的和家人話家常,左手卻在幫她按摩。
想不到他是這麼細心的人,而且按摩的功夫還挺不錯的,這下可舒服多了。
希望這些長輩趕快離開,以后的夫妻生活將會簡單的多,相信一切都會如她所願的平順。
新婚中的男女,是熱情而害羞的,尤其是相親結婚的男女,而顧家仁和伊蝶這對新婚夫妻,也因為彼此相識不超過一個月,仍有些陌生。
據說陌生會讓一對男女更產生期待和激情。顧家仁的心境是如何,伊蝶是不知道啦!不過她可沒有那種激情的感覺。
她並不愛他,嫁給他純粹只有一個理由,只因為她認定他是不會偷腥的男人,而且是很好打發的那一種單純個性。
“我去上班了。”他始終是客氣有禮的。
自從初夜之后,他沒再碰她,原因是他很忙,經常早出晚歸,雖然只是一家忘了叫什麼企業的小主管,卻也常常要加班,這點倒是出乎她預料,想不到他還滿受公司器重的,器重到沒時間放婚假,結完婚便又趕回公司處理業務。這麼忙難怪他沒時間交女友,她就說嘛!怎麼可能會有男人這麼厲害,肯定是禁欲太久才會一夜和她大戰三回合。
“路上小心哦。”伊蝶含蓄地揮揮手。
他們有屬於自己的房子,住在市區,因為和公婆分開住,生活上自由得多,而她每天的生活,就是洗衣煮飯、澆澆花、看電視,與鄰居閑話家常。她很享受這種平凡,沒有刺激的靡爛生活,一切都那麼平實。
變身之后的她,將一束長發綁在腦后,戴了副秀氣的眼鏡,雖然只有五十度的近視,但眼鏡可以讓她看起來更平凡、更秀氣,穿著保守的衣服,合禮的舉止,任何人見了,誰會想到她曾是狂野性感的花蝴蝶?
呵呵,這樣精心的安排可說是完美無缺,連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起自己來。不過再完美的計划總是會有“出槌”的時候,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在伊蝶聽到老公告訴她調任的消息之后,她也不得不相信這句話其來有自。
“調任?”她呆望著老公,無法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
“是的,公司的人事命令下來,我被指派到台北的總公司主持新部門,我們要去台北了。”“主持……去台北?”
“是的,從下個月開始,對不起,我們的蜜月旅行……又得拖一陣子了。”他一臉愧疚。
那、 、 伊蝶聽傻了,看起來呆愣正直的他,怎麼突然被公司重用了?還要負責主持新部門?他有這麼厲害?
“對不起,事出突然,讓你受委屈了。”瞧她一臉驚異的樣子,似乎受到很大的震撼。
“沒關係,我只是沒想到,要去台北多久?一個禮拜,還是一個月?”
“都不是,我們要長住在那里。”
“長住?”
“就是搬去台北,在那邊定居。”
“什麼!”開、開什麼玩笑!她好不容易脫離台北來到南部過著隱居的生活,如今又要回到那個她曾經豐功偉業、艷名遠播之地!
“公司已經為我們安排好住的地方,也有現成的家具,你只要打包行李跟我走就好。”說完顧家仁親啄一下她柔軟的唇瓣后微笑出門。
伊蝶目送老公的車子駛遠之后才回神,她輕撫著嘴唇,沒想到他那不經意的吻触,竟然還能傳電!
她甩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脫離了酒色靡爛的日子已經一個月了,難不成是欲求不滿,所以這麼容易心動?她自嘲著搖頭,想到事情轉變之快實在出人意料,搬回台北唉,她真的有不好的預感耶。
作者:
草薰風
時間:
2010-2-1 12:38:37
第二章
伊蝶站在視窗望著台北都會景色。搬來台北一個禮拜了,他們的新家是位在十七層的公寓大樓,離公司只有二十分鐘的車程。
世事真是難預料,好不容易下決心到南部歸隱平凡,這會兒又搬回台北,根本是找她碴嘛!難不成是老天爺故意考驗她的決心,真是去他媽的!
沉思中的她沒發現老公觀察她許久,悄悄從身后摟住她輕問:“在想什麼?”
“呃,沒什麼,這兒看風景還不錯。”
“這里的環境機能很好,附近有美容院、量販店、錄影帶店,離百貨公司、商店街和電影院也很近,無聊的話你可以去逛逛。”
“是嗎?”她抬眼,玻璃窗映照出他的影子,咦!她回過頭仰望他的眼,想要確定一些事,不過還來不及看清他的眼神,便被奪去了吻。
他的吻技真是沒話說,有一瞬間她甚至被吻得快失去神智,要不是他及時打住的話。見眼前的人同樣有著激情的迷亂,她可以感覺得出他也在努力克制生理欲念。
“時間不早了,我得到公司準備明日的開幕典禮,你一個人待在這里可以嗎?”
“沒問題,去忙你的吧。”表現出百分之百的“賢妻”模樣。
依依不舍地再度吻她,他才下定決心離去。
待他走后,伊蝶呼了好大一口氣,一改賢淑的樣態,大字形地跌坐在沙-發上。說實在的,老是扮成淑女挺累的,她雖然擅長人前人后展現不同的風貌,卻沒考慮到自己的耐力期限,幸好這老公夠遲鈍。不過適才從玻璃窗中,她似乎看到一對不尋常的眼神,是她眼花了嗎?那麼老實的人不應該會有那麼精湛的明眸,一定是她看錯了。
斜臥在沙-發上,一腳跨在椅背上,悠閑地拿出預先藏好的香煙,點燃一根徐徐地抽著。果真是“哈口煙,似神仙!”來台北這一個禮拜簡直無聊透頂,在南部的時候,平時還可以和街坊鄰里七嘴八舌一番,現在可好了!她連串門子的地方都沒有。不禁想起黛咪她們這群死黨,在她嫁到南部的這段日子里,不知她們在做什麼。
遙望這塵囂太過、繁華太過的城市,她的某一處神經被牽動著,忍不住回憶先前那段風流的日子,花蝴蝶消失這一個月的期間,有多少男人思念她到肝腸寸斷?說不好奇是騙人的,尤其現在又搬回台北,加上日子實在是悠閑得過頭,老實說一時之間要完全斷了與台北的任何牽念更是不可能,一顆心隨著夕陽西下在蠢蠢欲動著……不行!她用力搖頭,早就下定決心要過平凡安定的日子不是嗎!她不可以去想!絕對絕對不行!她可是很有原則的人!
美麗妖嬌的花蝴蝶,消失一個多月之后再度現身!
“花蝴蝶!”從前那些死忠的辣妹一見到久違的大姐現身,高興得不得了!黛咪興奮的嚷嚷。“真高興你又回來了!這一個多月你死到哪去了?好像消失了一般。”
“不是說過了,退出江湖隱居去了。”
“哦?那麼如今出現在這兒,是不是代表了你重出江湖,已經把那個男人甩了?”
“開玩笑,才正新婚燕爾呢,只是來探望你們這些小輩,是否混得有聲有色。”她向四處掃視了下,離開這一個月沒什麼改變,卻覺得好像離開了好久,要斬斷對這兒的依戀果然不容易。“難得花大姐來,咱們今晚得好好慶祝一番。”大伙興奮地吆喝著,叫了香檳來慶祝。一群人嬉笑玩鬧著,十分開心。
伊蝶卻發現小艾的臉色消沉,問道:“怎麼了,小艾?”
“沒事。”她低下頭喝著酒。
一旁的黛咪哼道:“她呀,還不是為了那個賤男人!”
“少亂說!我才沒有。”
“男人?”伊蝶好奇眨著大眼。
“被男人甩了。”眾人齊聲道。
“誰說的!是我不要他的!”很明顯的,小艾臉上有受傷的神情,卻硬是不肯承認。
黛咪又多舌地接口。“你不在的這一個月,小艾和一個綽號叫周公子的人打得火熱,結果不到一個禮拜,便被火鳳凰給搶去了。”
“火鳳凰?”
“繼你之后,男人拱起的新任女王,以身材惹火出名,明知周公子是小艾的男人,硬是故意勾引,周公子便把小艾甩了。”
“真有這麼一回事?小艾。”
小艾抿嘴不語,黛咪繼續說下去。“周公子勢力大,咱們惹不起。我早警告過小艾,周公子那人是玩玩的別太認真,遲早讓其他女人勾去。看!果不其然。”
此時,說曹操、曹操就到!黛咪朝伊蝶使了個眼色,伊蝶隨眾人眼光瞧過去,就見一副波霸身材,傲挺在男人之中供人驚嘆的女子。
“她就是火鳳凰?”
“沒錯。”
伊蝶很不認同地搖頭,靠!這麼俗氣的女人,長相是頗具姿色沒錯,但是她穿衣的品味實在有辱出賣色相一族的臉。
要賣色相並不是穿得暴露就好,男人審視女人也是有分等級的。瞧她那風騷樣,還以為自己是波霸女神在供人膜拜嗎?嘆了口失望之氣,依她看來,火鳳凰只能算次等級的貨色,不過是圖眼前的便宜抓住了男人的新鮮感,卻沒抓住那周公子的心。
估斤論兩一番,伊蝶決定出馬為小艾討回公道。
“怎麼?你有什麼點子?”看著花蝴蝶上戰場之前慣有的搔首弄姿儀態,眾姐妹臉上難掩心喜之情。
“看著吧。”技痒的她決定來個即興表演,脫下外套,露出一襲低胸黑短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表現的淋漓盡致,娉婷起身朝那票人走去。
周公子和火鳳凰此刻正打得火熱,他在她艷麗的臉旁耳鬢廝磨,啃咬她的耳垂,坏坏地以口哺啜她酒,讓酒液流入她胸前交匯的乳溝。
“討厭。”火鳳凰嬌嗔一聲,拿出鏡子朝自己看了一眼道。“我去洗手間。”
周公子在她俏臀捏了一把才放開她,微一舉杯,伶俐的侍者立即為他斟滿酒,果然得到慷慨的小費。
伊蝶選了個離他最近的位子,這個方位能令周公子很快注意到她,她也才有機會向他下手。果不其然,她不久即感受到一雙熾熱驚艷的眼灼灼地盯住她。順著那眸子,伊蝶更加展現野媚的風情,放出發情的訊息,引得對方心痒難熬。
不一會兒,一位男侍者送來一杯紅酒。
“我沒點這個。”她故作納悶。
“是那邊那位先生請你的。”
她瞟過去,周公子俊美的笑容正對著她。
哼,上鉤了。伊蝶揚起性感的笑意,拿起杯子晃了一下,杯緣才到嘴邊便又放下。
此時周公子走了過來,問道:“不喜歡?”
“喜歡是喜歡,不過誠意不夠。”
“哦?那麼該怎麼做才叫誠意?”
在伊蝶眼尖瞟到火鳳凰出來時,便不著痕跡地一手拂上周公子的衣襟將他拉近,並嬌柔地低語,故意展現曖昧的行止。果不其然惹得火鳳凰立刻朝他們走來。
“她是誰?”
伊蝶看向她,高傲地道:“你又是誰?”
“我是他的女人,他是我的男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態。
“我嘛——”她的眼朝周公子勾去。“跟他什麼都不是,不過……以后可不一定。”
火鳳凰立即氣焰高漲地挑釁。“你是什麼料子,敢跟我搶男人!”
伊蝶懶得理她,轉向周公子說道:“也許你該表現你的誠意給我看了。”她的眼向他暗示,傳達著只要他表現令她滿意,那麼今晚她就是他的了。
“別理這個女人。”火鳳凰撒嬌地黏著周公子的肩膀,高傲的她相信自己對男人的魅力。
不料,周公子回應她。“你先走。”
她微愣,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瞥見伊蝶勝利的微笑,不禁心中昇起一股妒火。
“我要你跟我一起走,否則你會后悔。”她太過自負,忘了有些男人是不能惹的,尤其像周公子這種人。
伊蝶又技巧性的煽風點火。“你跟她走吧,免得你真的后悔,‘怕’找不到像她這樣高檔的貨色。”
他心一橫,便將酒潑向火鳳凰,大喝一聲。“滾!”
火鳳凰氣得跳腳。“你、你竟然——姓周的!算我看走眼!”她狠狠地瞪著伊蝶,跺腳憤而離去!
趕走了舊愛,周公子熾熱地盯著即將到手的新歡,貪婪的手正要搭上她的肩,卻被她反潑一杯酒。
“你?”他驚愕地瞪她。
“我只是要你表現和我交往的誠意,可沒要你潑她酒。你將女人的自尊當成了什麼!看來下一次你要是看上誰了,不免也是把酒往我身上潑,我真是看錯人了!”說著轉身掉頭就走,很快地消失在人群中,沒給周公子攔截的機會。
在一旁看戲的黛咪們,也隨后跟了出去,直到遠離了Pub了,大伙皆笑得東倒西歪。
“花蝴蝶,你真厲害!讓那狗男女都變成落湯雞!”
“要教訓人,不一定要親自出手,小艾,下次眼睛睜大點,別再為男人傷心了,不值得。”“我知道了大姐,下一次我不會這麼笨了,我也要像你一樣,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絕不再為那種風流男人掉一滴眼淚。”
“這才對。”她看了下時間說道。“晚了,我該回去了。”
“回去?還不到十二點哪!現在好戲才開始耶!”
“NO、NO、NO!”她愛嬌地伸出食指在她們面前搖晃,輕笑道。“我現在可是良家婦女耶,不趁午夜十二點的魔法消失前變回灰姑娘,可是會被王子拆穿的。”
“真掃興!下次何時見面?”
“心血來潮時我會call你們,拜了!”朝那些怨慰的目光揮揮手,她輕快地坐上計程車。
洗去一身的濃妝脂粉和煙酒味,伊蝶審視鏡子里素凈的臉蛋,再左右上下聞著自己,確定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望著墻上已指向凌晨一點的掛鐘,她打了個呵欠,爬上床鉆進舒服的被子里,和周公打屁去也。
顧家仁回來時,已是凌晨兩點多。處理完公事就立刻趕回來,謝絕了其他后續的應酬,只為了想快點回到愛妻的身邊。
梳洗完后,他將換洗衣物放到盆子里,發現妻子將上衣和內衣褲全混在一起,正打算分類時,不期然地聞到煙酒味,他愣了下,將上衣拿起時,卻從口袋掉出一個火柴盒,拾起一看,上頭印有“LovePub”字樣。
他不動聲色擺回去,悄悄來到伊蝶的身旁,望著她香甜的睡容,低首親吻她的臉頰。也許是侵擾到她的好眠,引來她抗議的呻吟。沒防備的她,睡姿是不雅的,一點也不符合她白天故作淑女的形象。
他搖頭失笑,為她拉好踢掉的被子,嘆了口氣,真是難為她了,嫁給他之后,一直忍受這種清冷無聊的日子。
她是蝶中之后,生活向來多採多姿,自結婚以來,家族傳統保守的禮數束縛了她,妻子必是忍了許久,難怪她會偷偷跑去Pub玩。
忍不住再度低頭吮吻她水嫩的肌膚,怕吵醒她,很小心翼翼地點上無數個親吻,在她耳旁廝磨呢喃。
“委屈你了,我的‘小蝴蝶’。”
他得好好補償她,至於如何補償,他在心中早有了安排。
“蜜月旅行?”
“是的。”
“去哪?”
“日本。”
“真的!”伊蝶興奮的叫自。
“開心嗎?”
“爽死了!”
“嗯?”
“不!我、我是說‘想’死了,盼了好久呢!”要死了,太得意忘形讓以前的粗話又順口說出,不行!要改、要改!
顧家仁從身后摟著她低語。“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現在才有時間陪你。”
其實伊蝶是開心可以去日本玩,他陪不陪她根本無所謂,不過看在他有這份心的分上,也順勢偎著他撒嬌。
“是呀,你終於有時間陪我了,我好開心喔!什麼時候動身?”
“這禮拜六,咱們去玩個十天。”
有的玩當然高興了,伊蝶將開心化為行動,立刻去整理出國要帶的衣服,於是這一對新婚夫妻總算開始他們為期十天的蜜月之旅。
他們落宿在京都一家和式的高級旅館,伊蝶興味滿滿地瞧著這種電視上才看得到的日式風味。
“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辦點事,晚餐前會回來,嗯?”他在小妻子額頭上親了下。
“OK;你忙你的,不用理我。”這家旅館跟電視上播放的一樣,她仍沉浸在興奮的情緒當中。
顧家仁笑了笑,看了下時間發現該走了,便留她一人在房里。
老公前腳才踏出,她后腳便跟著溜出,野性本色在她臉上一覽無遺。適才在前廳看到露天浴池的圖片挺吸引人的,拿著梳洗用具打算在晚飯前去泡個美容澡。順著指示,她朝浴池走去。
往露天浴池的長廊蜿蜒曲折,沿途假山美景、綠影扶疏,偶爾還飄來幾片花瓣,這樣的景色的確給人放松閑適的感覺。
幾名日本女子擦肩而過,她們的膚色白皙,身上散發沐浴過后的清香,穿著休閑的日式睡衣,微露香肩,胸溝若隱若現的模樣,吸引住一些男人們放肆的眼光。
伊蝶撇起嘴角輕笑,日本男人可真好色,依她看那些日本女人實在不怎麼樣,若是這樣就教他們心動,那麼她摘下眼鏡露出真本“色”豈不迷得他們暈頭轉向。
既然是在國外嘛——當然得好好放蕩一下嘍。
泡過溫泉身著和式睡衣的伊蝶,摘下眼鏡,放下髻高的秀發,任其髻曲披散在肩上,恢復原本美麗嬌媚的姿容,懶洋洋地斜靠在窗邊的躺椅上,果不其然立刻招來一只正巧經過的“蜜蜂”,驚艷地瞪著她瞧。
是個年約六十的老色鬼,她冷哼,瞥了那男人一眼,浮起曖昧的笑,教對方紅了臉,在原地徘徊。
喲,這樣就心動了?那麼這樣如何?她拉高衣服微露性感的美腿,瞪得那老男人直吞口水。伊蝶玩心大起,開始賣弄風情地搔首弄姿,撩得對方直深呼吸。真是好玩極了,太久沒有玩弄男人,她現在心情很好,決定好好逗逗這個老色鬼,給他個大開眼界驚艷大奉送!
在另一方面——
顧家仁來到下榻旅館最尊貴的包廂,里頭久等他大駕光臨的是川島和雄,其現年二十八歲,祖父輩一代皆活躍於日本政壇,握有重大權勢,為京都一帶之望族,而川島和雄即是川島家族的正統繼承人。
顧家仁帶著妻子到日本,表面上是度蜜月,實際上還有另一個正事要辦。
川島很高興顧家仁能來赴約,恭敬有禮地問候。“顧先生,我盼你來日本很久了,感謝你百忙之中抽空來一趟。”
顧家仁以流利的日語答道:“您客氣了,令尊在英國時,對我照顧有加,很榮幸能有我出力的地方。”
“能請到鼎鼎大名的律師來幫我們,是川島家族的福氣。”
“令尊好嗎?”
“家父身體微恙,要不是怕人多口雜,也不會祕密和你約在這里見面,家父一直很想見你。”
“我了解,關於伊藤派和黑狗勾結的案子,我一定會全力搜查證據,這次來是想了解日本和台灣兩方面的所有資料。”
“有你幫忙,我們就放心了。對了,青子一直很想念你!不跟她見個面?”
經川島這麼一提起,顧家仁憶起三年不見的青子,她是川島父親的特別祕書,經由川島介紹而認識的,她美麗而干練,才華和能力都在男人之上,且外在嫻淑高貴,是個難得的女子。
“她最近好嗎?”
“還是老樣子,不過,她雖然嘴巴上不說,但是知道你要來日本的消息之后,我看得出她很期盼與你見面,何不約她?”
他笑笑,懂得川島話中的暗示,直截了當地回答。“我結婚了。”
“真的?”川島甚是訝異。“何時結婚的?怎麼沒通知一聲?”
“上個月,因為不想大肆鋪張,只請了兩方家人親戚。”
川島嘆了口氣,想不到顧家仁結婚了,他還想撮合他和青子,看來青子注定要失戀了,不過他倒是好奇!是什麼女子能讓他舍青子這樣美麗智慧兼具的女子而閃電結婚。
“令夫人是什麼樣的人?”
“她嗎——”顧家仁莞爾一笑,該如何形容他那可愛的妻子呢?
此時,前廳傳來隱約的騷動,打住了兩人的談話,正在納悶之際,川島的隨從人員去探聽了一下后回來報告。
“沒什麼事,只是一個從台灣來的女人引起騷動而已。”
台灣女人?顧家仁不禁聯想到妻子,不說二話趕忙起身趨往前廳,不明究理的川島也跟了過去。
旅館的服務人員正勸阻一位歇斯底里叫囂的日本女人,而其他人正想辦法急救她那上了年紀心臟休克的老公。
當顧家仁、川島及旅館老板娘趕來時,見到的正是此景。伊蝶一見到老公,立即楚楚可憐地依偎到他懷里。
“怎麼回事?”老板娘問。
日本女人氣憤地告狀。“這個女人!”她指著伊蝶。“勾引我老公,害我老公受太大刺激而心臟病發!”
伊蝶雖聽不懂那日本女人在嘰哩呱啦什麼,不過猜也猜到她在告狀,反正老公也聽不懂日文,她才不怕,這個時候裝弱者才是明智之舉。要裝可憐,哼,她可是能手。
她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向老公訴苦。“剛才那個日本男人色迷迷地看著我,還故意吃我豆腐,我只不過推了他一下,誰知他就倒地不起。老公,我好怕啊。”
顧家仁溫柔的摟緊她。“不怕,有我在。”
為免打擾到其他客人,老板娘命人送走站著罵的太太和地上躺的老伯,並詢問其他職員事情經過,詢問結果很明白是伊蝶的肢體語言太性感惹火,才會讓那老人過於興奮而倒地。
不過此時伊蝶已戴上眼鏡,綰起秀發,恢復舊有的平凡模樣,川島聽了服務生的說詞,怎麼也無法想象這個女人有惹火的本錢。
“她就是你非娶不可的女人?”因為涉及私事,故改用英文向顧家仁問道。
“是的。”他笑了笑,望著伊蝶的眼眸充滿深情。
顧家仁的眼光的確——特別,川島也只能這麼想,他轉向老板娘說了幾句,既然是川島先生的朋友,老板娘當然不會計較,自會將事情處理好。
顧家仁了解川島眼中的不認同,因為他沒見過伊蝶真正的美麗,會這麼想也無可厚非。
“我想回房。”伊蝶哀求著,一副受驚的樣態。既然事情似乎已經解決了,還是趕快離開“肇事現場”為上策。
顧家仁輕輕拍撫仍依偎在懷中的她,轉頭對川島說道:“那件事我回台灣之后會好好想個對策,很抱歉我和內人必須先失陪一下。”
“我等你的好消息。”
“會的,請代我問候令尊。”
向川島告別后,他們回到房間,伊蝶睜著大眼直勾勾地瞧著他,眼中有著意外和好奇。
“我臉上怎麼了?”他笑問。
“想不到你的英文說的挺溜的。”這令她對他刮目相看。
“謝謝老婆的贊美。”
伊蝶伸了個大懶腰,既然沒事了,心情也跟著輕松起來,那老色鬼真沒用,只是露個胸給他瞧就掛了,真沒意思!
顧家仁深思地觀察她,妻子為何要去逗弄別的男人?難道她覺得不滿足嗎?想想這陣子真是太少陪她了,要不是藉公事之便,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能帶她出來玩,對自己忙於工作而冷落她,他著實過意不去,進而衍生愧疚之心。
伊蝶這才發現老公凝望著自己。“嗯?”她也盯著他看。
躺在床上的顧家仁,只手撐著頭凝視坐在床沿的妻子,另一手輕撥她前額的發絲。
伊蝶發現他的眼睛很好看,輪廓清楚分明,挺直的鼻梁配上微揚的唇,仔細一瞧才覺得他其實挺好看的,她不免憶起兩人新婚的那一晚,如果沒記錯,摘下眼鏡的他有張俊逸的臉。想要再次確認,禁不住伸手意圖拿下他的眼鏡,還沒碰到,手便被他握在掌心親吻,這一吻輕易撩起她想要的欲望。
“你的臉好紅。”他輕聲揶揄,微揚的嘴角表示看出了她的心思。
伊蝶備覺狼狽,氣自己竟然沉不住氣,抽回手丟下一句。“我肚子餓了,要去吃點東西。”他卻不給她借口臨陣脫逃,突然從身后緊緊摟住她,將她困在占有的氣息之下。每次辦事時,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這一面迷惑了她,令伊蝶產生了期待的心情。他的手占有地摩娑她水嫩的肌膚,霸氣中夾著呵護,輕易撩起她的熱情,她可以感受到他強烈的渴望,卻又非常重視她的感受,和以往那些要她的男人完全不同。
老天,她又開始神智不清了,能讓她失去理智任感覺主導的男人不多,即使有也不會讓她迷失太久,為何會對這不存有感情的男人起了激情?
他……好激情,像變個人似的,用那麼熾熱的眼看她,在他眼里,她成了最美、最性感的女人,這感覺令她興奮極了。
他用無與倫比的浪漫對待她,她快迷失了……整個人完全陶醉在他激情的情潮里浮沉……
過后,兩人一起泡在專為增進夫婦感情的溫泉池里,她全身無力的躺在老公的懷里。激情的運動耗去她太多體力,怎麼會有這麼持久的男人,實在太異類了!金氏世界紀錄應該記上他一筆才對。
“喜歡嗎?”
“討厭。”她故作羞澀,心里和口頭相反卻是喜歡極了。也發現他越來越大膽,不如她想象中的保守。
“不喜歡麼?”
瞧他一臉緊張樣,他還當真咧,不會吧?伊蝶玩心又起,蓄意捧著楚楚可憐的雙頰。“突然那麼激烈,人家沒心理準備嘛。”
“我弄痛你了?”
“嗯。”其實是痛快的要死。
“對不起,我實在情不自禁。”他呵疼地吻著她的秀發,伊蝶將臉埋在他胸膛打從心里偷笑,發覺自己開始喜歡這個男人了。
兩人貼著身軀浸在溫泉池里,享受那種閑適的親密。無可否認的,她挺喜歡他的身軀,肌肉結實而不夸張,有彈性而不松弛,這樣貼著很舒服的。她的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胸,触感很好,不由得揉上了癮,改以掌心撫摸著,不一會兒,感到手心下的肌膚變得緊繃。
伊蝶好奇抬眼望他,發現他的臉好紅,才意識到自己又再度挑起他的情欲,她暗自心喜,但表面裝迷糊。
“你的臉好紅,不舒服嗎?”雙手撫上他的臉,天真無邪的問。
“沒什麼,別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你是我老公耶。”保養有術的紅酥胸故意貼合著他的胸,加上耳畔的吳儂軟語,果然挑逗出他的欲火。
顧家仁強壓下生理沖動,告訴自己不可以,他才剛弄痛她一次,若再來一次怕她會受不了的,說不定會嚇跑了她,即使明知她是故意的。
“也許是溫泉泡太久了,我去沖涼水。”顧家仁找了個理由想離開。
伊蝶哪肯放過他,她愛看他為自己失控的這一面,摟著他撒嬌。“抱我一起去。”
他沒辦法只好抱起她一塊淋著冷水,讓水自頭而下淋遍全身,頭腦也似乎清醒了許多,才認為自己冷靜下來,想不到愛妻更緊抱著他。
“水好冰啊。”
“是嗎?別淋太久,會著涼的。”
“你抱著我就不會著涼了。”她撒嬌。
他將她護在懷里,用背部擋去直沖下的冷水,伊蝶眨著大眼故作無邪道:“真的耶,你的臉不紅了,果然是泡太久的關係。”
兩人站著,顧家仁由上俯視她,“明媚風光”更是一覽無遺,原本消下的火苗再又度燃起,加上妻子的投懷送抱,更是火上加油。
“怎麼不說話?”她嬌柔的問,並順勢親吻著他的頸,這麼一挑逗讓他再也無法招架,看來不滅火不行了!摟緊她烙下深吻,雙手在她全身游移。
“在這里?人家會害羞呢。”她輕輕掙扎,笑的柔媚。
“待會兒就不會了。”用欲火朝她進攻,讓激情取代言語,伊蝶偷偷露出勝利的微笑。
哈!男人一遇到性啊,真是前后判若兩人。
她相信和他在一起,會有個趣味十足的蜜月旅行,他不但是個溫柔老實的好男人,還有一流的技術,這是個大發現,她會好好盡情的享受,否則豈不太“暴殄天物”了!
伊蝶沒察覺自己滿足的笑容全讓他無聲無息地收入眼底,她的身子對他沒有免疫系統,很好,這正是他要的戰果,而更大的野心正在偷偷進行著。
作者:
草薰風
時間:
2010-2-1 12:39:21
第二章
伊蝶站在視窗望著台北都會景色。搬來台北一個禮拜了,他們的新家是位在十七層的公寓大樓,離公司只有二十分鐘的車程。
世事真是難預料,好不容易下決心到南部歸隱平凡,這會兒又搬回台北,根本是找她碴嘛!難不成是老天爺故意考驗她的決心,真是去他媽的!
沉思中的她沒發現老公觀察她許久,悄悄從身后摟住她輕問:“在想什麼?”
“呃,沒什麼,這兒看風景還不錯。”
“這里的環境機能很好,附近有美容院、量販店、錄影帶店,離百貨公司、商店街和電影院也很近,無聊的話你可以去逛逛。”
“是嗎?”她抬眼,玻璃窗映照出他的影子,咦!她回過頭仰望他的眼,想要確定一些事,不過還來不及看清他的眼神,便被奪去了吻。
他的吻技真是沒話說,有一瞬間她甚至被吻得快失去神智,要不是他及時打住的話。見眼前的人同樣有著激情的迷亂,她可以感覺得出他也在努力克制生理欲念。
“時間不早了,我得到公司準備明日的開幕典禮,你一個人待在這里可以嗎?”
“沒問題,去忙你的吧。”表現出百分之百的“賢妻”模樣。
依依不舍地再度吻她,他才下定決心離去。
待他走后,伊蝶呼了好大一口氣,一改賢淑的樣態,大字形地跌坐在沙-發上。說實在的,老是扮成淑女挺累的,她雖然擅長人前人后展現不同的風貌,卻沒考慮到自己的耐力期限,幸好這老公夠遲鈍。不過適才從玻璃窗中,她似乎看到一對不尋常的眼神,是她眼花了嗎?那麼老實的人不應該會有那麼精湛的明眸,一定是她看錯了。
斜臥在沙-發上,一腳跨在椅背上,悠閑地拿出預先藏好的香煙,點燃一根徐徐地抽著。果真是“哈口煙,似神仙!”來台北這一個禮拜簡直無聊透頂,在南部的時候,平時還可以和街坊鄰里七嘴八舌一番,現在可好了!她連串門子的地方都沒有。不禁想起黛咪她們這群死黨,在她嫁到南部的這段日子里,不知她們在做什麼。
遙望這塵囂太過、繁華太過的城市,她的某一處神經被牽動著,忍不住回憶先前那段風流的日子,花蝴蝶消失這一個月的期間,有多少男人思念她到肝腸寸斷?說不好奇是騙人的,尤其現在又搬回台北,加上日子實在是悠閑得過頭,老實說一時之間要完全斷了與台北的任何牽念更是不可能,一顆心隨著夕陽西下在蠢蠢欲動著……不行!她用力搖頭,早就下定決心要過平凡安定的日子不是嗎!她不可以去想!絕對絕對不行!她可是很有原則的人!
美麗妖嬌的花蝴蝶,消失一個多月之后再度現身!
“花蝴蝶!”從前那些死忠的辣妹一見到久違的大姐現身,高興得不得了!黛咪興奮的嚷嚷。“真高興你又回來了!這一個多月你死到哪去了?好像消失了一般。”
“不是說過了,退出江湖隱居去了。”
“哦?那麼如今出現在這兒,是不是代表了你重出江湖,已經把那個男人甩了?”
“開玩笑,才正新婚燕爾呢,只是來探望你們這些小輩,是否混得有聲有色。”她向四處掃視了下,離開這一個月沒什麼改變,卻覺得好像離開了好久,要斬斷對這兒的依戀果然不容易。“難得花大姐來,咱們今晚得好好慶祝一番。”大伙興奮地吆喝著,叫了香檳來慶祝。一群人嬉笑玩鬧著,十分開心。
伊蝶卻發現小艾的臉色消沉,問道:“怎麼了,小艾?”
“沒事。”她低下頭喝著酒。
一旁的黛咪哼道:“她呀,還不是為了那個賤男人!”
“少亂說!我才沒有。”
“男人?”伊蝶好奇眨著大眼。
“被男人甩了。”眾人齊聲道。
“誰說的!是我不要他的!”很明顯的,小艾臉上有受傷的神情,卻硬是不肯承認。
黛咪又多舌地接口。“你不在的這一個月,小艾和一個綽號叫周公子的人打得火熱,結果不到一個禮拜,便被火鳳凰給搶去了。”
“火鳳凰?”
“繼你之后,男人拱起的新任女王,以身材惹火出名,明知周公子是小艾的男人,硬是故意勾引,周公子便把小艾甩了。”
“真有這麼一回事?小艾。”
小艾抿嘴不語,黛咪繼續說下去。“周公子勢力大,咱們惹不起。我早警告過小艾,周公子那人是玩玩的別太認真,遲早讓其他女人勾去。看!果不其然。”
此時,說曹操、曹操就到!黛咪朝伊蝶使了個眼色,伊蝶隨眾人眼光瞧過去,就見一副波霸身材,傲挺在男人之中供人驚嘆的女子。
“她就是火鳳凰?”
“沒錯。”
伊蝶很不認同地搖頭,靠!這麼俗氣的女人,長相是頗具姿色沒錯,但是她穿衣的品味實在有辱出賣色相一族的臉。
要賣色相並不是穿得暴露就好,男人審視女人也是有分等級的。瞧她那風騷樣,還以為自己是波霸女神在供人膜拜嗎?嘆了口失望之氣,依她看來,火鳳凰只能算次等級的貨色,不過是圖眼前的便宜抓住了男人的新鮮感,卻沒抓住那周公子的心。
估斤論兩一番,伊蝶決定出馬為小艾討回公道。
“怎麼?你有什麼點子?”看著花蝴蝶上戰場之前慣有的搔首弄姿儀態,眾姐妹臉上難掩心喜之情。
“看著吧。”技痒的她決定來個即興表演,脫下外套,露出一襲低胸黑短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表現的淋漓盡致,娉婷起身朝那票人走去。
周公子和火鳳凰此刻正打得火熱,他在她艷麗的臉旁耳鬢廝磨,啃咬她的耳垂,坏坏地以口哺啜她酒,讓酒液流入她胸前交匯的乳溝。
“討厭。”火鳳凰嬌嗔一聲,拿出鏡子朝自己看了一眼道。“我去洗手間。”
周公子在她俏臀捏了一把才放開她,微一舉杯,伶俐的侍者立即為他斟滿酒,果然得到慷慨的小費。
伊蝶選了個離他最近的位子,這個方位能令周公子很快注意到她,她也才有機會向他下手。果不其然,她不久即感受到一雙熾熱驚艷的眼灼灼地盯住她。順著那眸子,伊蝶更加展現野媚的風情,放出發情的訊息,引得對方心痒難熬。
不一會兒,一位男侍者送來一杯紅酒。
“我沒點這個。”她故作納悶。
“是那邊那位先生請你的。”
她瞟過去,周公子俊美的笑容正對著她。
哼,上鉤了。伊蝶揚起性感的笑意,拿起杯子晃了一下,杯緣才到嘴邊便又放下。
此時周公子走了過來,問道:“不喜歡?”
“喜歡是喜歡,不過誠意不夠。”
“哦?那麼該怎麼做才叫誠意?”
在伊蝶眼尖瞟到火鳳凰出來時,便不著痕跡地一手拂上周公子的衣襟將他拉近,並嬌柔地低語,故意展現曖昧的行止。果不其然惹得火鳳凰立刻朝他們走來。
“她是誰?”
伊蝶看向她,高傲地道:“你又是誰?”
“我是他的女人,他是我的男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態。
“我嘛——”她的眼朝周公子勾去。“跟他什麼都不是,不過……以后可不一定。”
火鳳凰立即氣焰高漲地挑釁。“你是什麼料子,敢跟我搶男人!”
伊蝶懶得理她,轉向周公子說道:“也許你該表現你的誠意給我看了。”她的眼向他暗示,傳達著只要他表現令她滿意,那麼今晚她就是他的了。
“別理這個女人。”火鳳凰撒嬌地黏著周公子的肩膀,高傲的她相信自己對男人的魅力。
不料,周公子回應她。“你先走。”
她微愣,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瞥見伊蝶勝利的微笑,不禁心中昇起一股妒火。
“我要你跟我一起走,否則你會后悔。”她太過自負,忘了有些男人是不能惹的,尤其像周公子這種人。
伊蝶又技巧性的煽風點火。“你跟她走吧,免得你真的后悔,‘怕’找不到像她這樣高檔的貨色。”
他心一橫,便將酒潑向火鳳凰,大喝一聲。“滾!”
火鳳凰氣得跳腳。“你、你竟然——姓周的!算我看走眼!”她狠狠地瞪著伊蝶,跺腳憤而離去!
趕走了舊愛,周公子熾熱地盯著即將到手的新歡,貪婪的手正要搭上她的肩,卻被她反潑一杯酒。
“你?”他驚愕地瞪她。
“我只是要你表現和我交往的誠意,可沒要你潑她酒。你將女人的自尊當成了什麼!看來下一次你要是看上誰了,不免也是把酒往我身上潑,我真是看錯人了!”說著轉身掉頭就走,很快地消失在人群中,沒給周公子攔截的機會。
在一旁看戲的黛咪們,也隨后跟了出去,直到遠離了Pub了,大伙皆笑得東倒西歪。
“花蝴蝶,你真厲害!讓那狗男女都變成落湯雞!”
“要教訓人,不一定要親自出手,小艾,下次眼睛睜大點,別再為男人傷心了,不值得。”“我知道了大姐,下一次我不會這麼笨了,我也要像你一樣,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絕不再為那種風流男人掉一滴眼淚。”
“這才對。”她看了下時間說道。“晚了,我該回去了。”
“回去?還不到十二點哪!現在好戲才開始耶!”
“NO、NO、NO!”她愛嬌地伸出食指在她們面前搖晃,輕笑道。“我現在可是良家婦女耶,不趁午夜十二點的魔法消失前變回灰姑娘,可是會被王子拆穿的。”
“真掃興!下次何時見面?”
“心血來潮時我會call你們,拜了!”朝那些怨慰的目光揮揮手,她輕快地坐上計程車。
洗去一身的濃妝脂粉和煙酒味,伊蝶審視鏡子里素凈的臉蛋,再左右上下聞著自己,確定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望著墻上已指向凌晨一點的掛鐘,她打了個呵欠,爬上床鉆進舒服的被子里,和周公打屁去也。
顧家仁回來時,已是凌晨兩點多。處理完公事就立刻趕回來,謝絕了其他后續的應酬,只為了想快點回到愛妻的身邊。
梳洗完后,他將換洗衣物放到盆子里,發現妻子將上衣和內衣褲全混在一起,正打算分類時,不期然地聞到煙酒味,他愣了下,將上衣拿起時,卻從口袋掉出一個火柴盒,拾起一看,上頭印有“LovePub”字樣。
他不動聲色擺回去,悄悄來到伊蝶的身旁,望著她香甜的睡容,低首親吻她的臉頰。也許是侵擾到她的好眠,引來她抗議的呻吟。沒防備的她,睡姿是不雅的,一點也不符合她白天故作淑女的形象。
他搖頭失笑,為她拉好踢掉的被子,嘆了口氣,真是難為她了,嫁給他之后,一直忍受這種清冷無聊的日子。
她是蝶中之后,生活向來多採多姿,自結婚以來,家族傳統保守的禮數束縛了她,妻子必是忍了許久,難怪她會偷偷跑去Pub玩。
忍不住再度低頭吮吻她水嫩的肌膚,怕吵醒她,很小心翼翼地點上無數個親吻,在她耳旁廝磨呢喃。
“委屈你了,我的‘小蝴蝶’。”
他得好好補償她,至於如何補償,他在心中早有了安排。
“蜜月旅行?”
“是的。”
“去哪?”
“日本。”
“真的!”伊蝶興奮的叫自。
“開心嗎?”
“爽死了!”
“嗯?”
“不!我、我是說‘想’死了,盼了好久呢!”要死了,太得意忘形讓以前的粗話又順口說出,不行!要改、要改!
顧家仁從身后摟著她低語。“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現在才有時間陪你。”
其實伊蝶是開心可以去日本玩,他陪不陪她根本無所謂,不過看在他有這份心的分上,也順勢偎著他撒嬌。
“是呀,你終於有時間陪我了,我好開心喔!什麼時候動身?”
“這禮拜六,咱們去玩個十天。”
有的玩當然高興了,伊蝶將開心化為行動,立刻去整理出國要帶的衣服,於是這一對新婚夫妻總算開始他們為期十天的蜜月之旅。
他們落宿在京都一家和式的高級旅館,伊蝶興味滿滿地瞧著這種電視上才看得到的日式風味。
“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辦點事,晚餐前會回來,嗯?”他在小妻子額頭上親了下。
“OK;你忙你的,不用理我。”這家旅館跟電視上播放的一樣,她仍沉浸在興奮的情緒當中。
顧家仁笑了笑,看了下時間發現該走了,便留她一人在房里。
老公前腳才踏出,她后腳便跟著溜出,野性本色在她臉上一覽無遺。適才在前廳看到露天浴池的圖片挺吸引人的,拿著梳洗用具打算在晚飯前去泡個美容澡。順著指示,她朝浴池走去。
往露天浴池的長廊蜿蜒曲折,沿途假山美景、綠影扶疏,偶爾還飄來幾片花瓣,這樣的景色的確給人放松閑適的感覺。
幾名日本女子擦肩而過,她們的膚色白皙,身上散發沐浴過后的清香,穿著休閑的日式睡衣,微露香肩,胸溝若隱若現的模樣,吸引住一些男人們放肆的眼光。
伊蝶撇起嘴角輕笑,日本男人可真好色,依她看那些日本女人實在不怎麼樣,若是這樣就教他們心動,那麼她摘下眼鏡露出真本“色”豈不迷得他們暈頭轉向。
既然是在國外嘛——當然得好好放蕩一下嘍。
泡過溫泉身著和式睡衣的伊蝶,摘下眼鏡,放下髻高的秀發,任其髻曲披散在肩上,恢復原本美麗嬌媚的姿容,懶洋洋地斜靠在窗邊的躺椅上,果不其然立刻招來一只正巧經過的“蜜蜂”,驚艷地瞪著她瞧。
是個年約六十的老色鬼,她冷哼,瞥了那男人一眼,浮起曖昧的笑,教對方紅了臉,在原地徘徊。
喲,這樣就心動了?那麼這樣如何?她拉高衣服微露性感的美腿,瞪得那老男人直吞口水。伊蝶玩心大起,開始賣弄風情地搔首弄姿,撩得對方直深呼吸。真是好玩極了,太久沒有玩弄男人,她現在心情很好,決定好好逗逗這個老色鬼,給他個大開眼界驚艷大奉送!
在另一方面——
顧家仁來到下榻旅館最尊貴的包廂,里頭久等他大駕光臨的是川島和雄,其現年二十八歲,祖父輩一代皆活躍於日本政壇,握有重大權勢,為京都一帶之望族,而川島和雄即是川島家族的正統繼承人。
顧家仁帶著妻子到日本,表面上是度蜜月,實際上還有另一個正事要辦。
川島很高興顧家仁能來赴約,恭敬有禮地問候。“顧先生,我盼你來日本很久了,感謝你百忙之中抽空來一趟。”
顧家仁以流利的日語答道:“您客氣了,令尊在英國時,對我照顧有加,很榮幸能有我出力的地方。”
“能請到鼎鼎大名的律師來幫我們,是川島家族的福氣。”
“令尊好嗎?”
“家父身體微恙,要不是怕人多口雜,也不會祕密和你約在這里見面,家父一直很想見你。”
“我了解,關於伊藤派和黑狗勾結的案子,我一定會全力搜查證據,這次來是想了解日本和台灣兩方面的所有資料。”
“有你幫忙,我們就放心了。對了,青子一直很想念你!不跟她見個面?”
經川島這麼一提起,顧家仁憶起三年不見的青子,她是川島父親的特別祕書,經由川島介紹而認識的,她美麗而干練,才華和能力都在男人之上,且外在嫻淑高貴,是個難得的女子。
“她最近好嗎?”
“還是老樣子,不過,她雖然嘴巴上不說,但是知道你要來日本的消息之后,我看得出她很期盼與你見面,何不約她?”
他笑笑,懂得川島話中的暗示,直截了當地回答。“我結婚了。”
“真的?”川島甚是訝異。“何時結婚的?怎麼沒通知一聲?”
“上個月,因為不想大肆鋪張,只請了兩方家人親戚。”
川島嘆了口氣,想不到顧家仁結婚了,他還想撮合他和青子,看來青子注定要失戀了,不過他倒是好奇!是什麼女子能讓他舍青子這樣美麗智慧兼具的女子而閃電結婚。
“令夫人是什麼樣的人?”
“她嗎——”顧家仁莞爾一笑,該如何形容他那可愛的妻子呢?
此時,前廳傳來隱約的騷動,打住了兩人的談話,正在納悶之際,川島的隨從人員去探聽了一下后回來報告。
“沒什麼事,只是一個從台灣來的女人引起騷動而已。”
台灣女人?顧家仁不禁聯想到妻子,不說二話趕忙起身趨往前廳,不明究理的川島也跟了過去。
旅館的服務人員正勸阻一位歇斯底里叫囂的日本女人,而其他人正想辦法急救她那上了年紀心臟休克的老公。
當顧家仁、川島及旅館老板娘趕來時,見到的正是此景。伊蝶一見到老公,立即楚楚可憐地依偎到他懷里。
“怎麼回事?”老板娘問。
日本女人氣憤地告狀。“這個女人!”她指著伊蝶。“勾引我老公,害我老公受太大刺激而心臟病發!”
伊蝶雖聽不懂那日本女人在嘰哩呱啦什麼,不過猜也猜到她在告狀,反正老公也聽不懂日文,她才不怕,這個時候裝弱者才是明智之舉。要裝可憐,哼,她可是能手。
她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向老公訴苦。“剛才那個日本男人色迷迷地看著我,還故意吃我豆腐,我只不過推了他一下,誰知他就倒地不起。老公,我好怕啊。”
顧家仁溫柔的摟緊她。“不怕,有我在。”
為免打擾到其他客人,老板娘命人送走站著罵的太太和地上躺的老伯,並詢問其他職員事情經過,詢問結果很明白是伊蝶的肢體語言太性感惹火,才會讓那老人過於興奮而倒地。
不過此時伊蝶已戴上眼鏡,綰起秀發,恢復舊有的平凡模樣,川島聽了服務生的說詞,怎麼也無法想象這個女人有惹火的本錢。
“她就是你非娶不可的女人?”因為涉及私事,故改用英文向顧家仁問道。
“是的。”他笑了笑,望著伊蝶的眼眸充滿深情。
顧家仁的眼光的確——特別,川島也只能這麼想,他轉向老板娘說了幾句,既然是川島先生的朋友,老板娘當然不會計較,自會將事情處理好。
顧家仁了解川島眼中的不認同,因為他沒見過伊蝶真正的美麗,會這麼想也無可厚非。
“我想回房。”伊蝶哀求著,一副受驚的樣態。既然事情似乎已經解決了,還是趕快離開“肇事現場”為上策。
顧家仁輕輕拍撫仍依偎在懷中的她,轉頭對川島說道:“那件事我回台灣之后會好好想個對策,很抱歉我和內人必須先失陪一下。”
“我等你的好消息。”
“會的,請代我問候令尊。”
向川島告別后,他們回到房間,伊蝶睜著大眼直勾勾地瞧著他,眼中有著意外和好奇。
“我臉上怎麼了?”他笑問。
“想不到你的英文說的挺溜的。”這令她對他刮目相看。
“謝謝老婆的贊美。”
伊蝶伸了個大懶腰,既然沒事了,心情也跟著輕松起來,那老色鬼真沒用,只是露個胸給他瞧就掛了,真沒意思!
顧家仁深思地觀察她,妻子為何要去逗弄別的男人?難道她覺得不滿足嗎?想想這陣子真是太少陪她了,要不是藉公事之便,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能帶她出來玩,對自己忙於工作而冷落她,他著實過意不去,進而衍生愧疚之心。
伊蝶這才發現老公凝望著自己。“嗯?”她也盯著他看。
躺在床上的顧家仁,只手撐著頭凝視坐在床沿的妻子,另一手輕撥她前額的發絲。
伊蝶發現他的眼睛很好看,輪廓清楚分明,挺直的鼻梁配上微揚的唇,仔細一瞧才覺得他其實挺好看的,她不免憶起兩人新婚的那一晚,如果沒記錯,摘下眼鏡的他有張俊逸的臉。想要再次確認,禁不住伸手意圖拿下他的眼鏡,還沒碰到,手便被他握在掌心親吻,這一吻輕易撩起她想要的欲望。
“你的臉好紅。”他輕聲揶揄,微揚的嘴角表示看出了她的心思。
伊蝶備覺狼狽,氣自己竟然沉不住氣,抽回手丟下一句。“我肚子餓了,要去吃點東西。”他卻不給她借口臨陣脫逃,突然從身后緊緊摟住她,將她困在占有的氣息之下。每次辦事時,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這一面迷惑了她,令伊蝶產生了期待的心情。他的手占有地摩娑她水嫩的肌膚,霸氣中夾著呵護,輕易撩起她的熱情,她可以感受到他強烈的渴望,卻又非常重視她的感受,和以往那些要她的男人完全不同。
老天,她又開始神智不清了,能讓她失去理智任感覺主導的男人不多,即使有也不會讓她迷失太久,為何會對這不存有感情的男人起了激情?
他……好激情,像變個人似的,用那麼熾熱的眼看她,在他眼里,她成了最美、最性感的女人,這感覺令她興奮極了。
他用無與倫比的浪漫對待她,她快迷失了……整個人完全陶醉在他激情的情潮里浮沉……
過后,兩人一起泡在專為增進夫婦感情的溫泉池里,她全身無力的躺在老公的懷里。激情的運動耗去她太多體力,怎麼會有這麼持久的男人,實在太異類了!金氏世界紀錄應該記上他一筆才對。
“喜歡嗎?”
“討厭。”她故作羞澀,心里和口頭相反卻是喜歡極了。也發現他越來越大膽,不如她想象中的保守。
“不喜歡麼?”
瞧他一臉緊張樣,他還當真咧,不會吧?伊蝶玩心又起,蓄意捧著楚楚可憐的雙頰。“突然那麼激烈,人家沒心理準備嘛。”
“我弄痛你了?”
“嗯。”其實是痛快的要死。
“對不起,我實在情不自禁。”他呵疼地吻著她的秀發,伊蝶將臉埋在他胸膛打從心里偷笑,發覺自己開始喜歡這個男人了。
兩人貼著身軀浸在溫泉池里,享受那種閑適的親密。無可否認的,她挺喜歡他的身軀,肌肉結實而不夸張,有彈性而不松弛,這樣貼著很舒服的。她的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胸,触感很好,不由得揉上了癮,改以掌心撫摸著,不一會兒,感到手心下的肌膚變得緊繃。
伊蝶好奇抬眼望他,發現他的臉好紅,才意識到自己又再度挑起他的情欲,她暗自心喜,但表面裝迷糊。
“你的臉好紅,不舒服嗎?”雙手撫上他的臉,天真無邪的問。
“沒什麼,別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你是我老公耶。”保養有術的紅酥胸故意貼合著他的胸,加上耳畔的吳儂軟語,果然挑逗出他的欲火。
顧家仁強壓下生理沖動,告訴自己不可以,他才剛弄痛她一次,若再來一次怕她會受不了的,說不定會嚇跑了她,即使明知她是故意的。
“也許是溫泉泡太久了,我去沖涼水。”顧家仁找了個理由想離開。
伊蝶哪肯放過他,她愛看他為自己失控的這一面,摟著他撒嬌。“抱我一起去。”
他沒辦法只好抱起她一塊淋著冷水,讓水自頭而下淋遍全身,頭腦也似乎清醒了許多,才認為自己冷靜下來,想不到愛妻更緊抱著他。
“水好冰啊。”
“是嗎?別淋太久,會著涼的。”
“你抱著我就不會著涼了。”她撒嬌。
他將她護在懷里,用背部擋去直沖下的冷水,伊蝶眨著大眼故作無邪道:“真的耶,你的臉不紅了,果然是泡太久的關係。”
兩人站著,顧家仁由上俯視她,“明媚風光”更是一覽無遺,原本消下的火苗再又度燃起,加上妻子的投懷送抱,更是火上加油。
“怎麼不說話?”她嬌柔的問,並順勢親吻著他的頸,這麼一挑逗讓他再也無法招架,看來不滅火不行了!摟緊她烙下深吻,雙手在她全身游移。
“在這里?人家會害羞呢。”她輕輕掙扎,笑的柔媚。
“待會兒就不會了。”用欲火朝她進攻,讓激情取代言語,伊蝶偷偷露出勝利的微笑。
哈!男人一遇到性啊,真是前后判若兩人。
她相信和他在一起,會有個趣味十足的蜜月旅行,他不但是個溫柔老實的好男人,還有一流的技術,這是個大發現,她會好好盡情的享受,否則豈不太“暴殄天物”了!
伊蝶沒察覺自己滿足的笑容全讓他無聲無息地收入眼底,她的身子對他沒有免疫系統,很好,這正是他要的戰果,而更大的野心正在偷偷進行著。
作者:
草薰風
時間:
2010-2-1 12:40:17
第三章
好眠的上午!熟悉的吻將她喚醒,是老公,她知道。兩手自然地搭上他的肩,很喜歡他吻她的感覺。
“該起來了,睡美人。”顧家仁溫柔地在她耳邊輕語。
“人家還想睡……”結束了十天的日本之旅,太悠閑的日子讓她每天都賴床,反正老公不在乎,她睡得更是自在了。
“快中午了。”
“有什麼關係,反正又沒事……”咦!伊蝶突然驚醒,不對!她差點忘了今天是公婆要來拜訪的日子。“哎呀!已經十一點了!鬧鐘怎麼沒響?拷!——”粗話才一出口,她霎時警覺到,趕緊接口。“靠——它真是不保險。”指著鬧鐘,偷偷瞄了老公一眼。
顧家仁接過她手中的鬧鐘看了下。“大概是電池快沒電了。”似是沒注意到她適才的粗話。伊蝶暗吐了舌頭,慶幸地偷笑,伸了個大懶腰。“我得趕快準備出去買菜。”說著便起身進了浴室。
顧家仁早將她俏皮的小動作全收入眼底,嘴角揚起神祕的笑意,眼中充滿無盡的疼惜。
伊蝶梳洗完畢后,便趕去超市採買,難得的假日,老公不用加班或出差,加上公婆遠道從南部上來小聚一場,身為人家媳婦總得意思意思做幾道家常小菜孝敬公婆,幸好有超市這種店面,讓她這種懶人得以在這繁忙的社會生存下去。伊蝶精心炒了五菜一湯,總算大功告成。
為了妝點氣氛,她還特地買了玫瑰以及漂亮的紙巾裝飾餐桌呢,她很滿意地看著自己下廚的成果,嗯,挺有家庭主婦的味道。
此時門鈴聲響起,拉了拉衣服、理了理頭發,是她粉墨登場,扮演賢淑的時候了。
“爸,媽,歡迎你們!”伊蝶微笑有禮的向他們問好。
“乖媳婦,來,這是給你們的禮物。”一只待宰的“活”母雞赫然出現在她眼前,讓她的臉差點沒綠掉,婆婆將“禮物”塞給她后便徑自上座。
從沒抓過活雞的她,一不小心松手,立刻演出一出雞飛“人”跳的戲碼。
“哎呀!你怎麼沒抓好,別讓雞跑了,快抓住它!”婆婆立時大聲嚷嚷,典型的南部直率性子。
可惜伊蝶雖然看過雞走路,可從來沒抓過雞,更不可能讓雞爪子抓破自己吹彈可破的肌膚。“你還在發什麼呆,雞呀!雞呀!”婆婆指著她大叫。
啥!居然指著她叫雞!有沒有搞錯啊!
正愁不知如何是好之際,老公適時利落地抓住逃走的雞,幫她解了圍。終於他們將雞綁好放在廚房。
伊蝶躲在一旁看著。“媽,您帶這只雞來是……”她有不好的預感。
“這可是一只土生土長的雞哪,肉質鮮美有彈性,在台北可是吃不到的。”婆婆自豪地夸贊說。
天呀!難不成要她親自宰雞拔毛?打死她都不干!
“好了,大家一塊吃飯吧。”
好不容易坐定后,大伙一塊享受午餐時光,但是兩老才吃了一口菜,便差點噴飯。
“怎麼了?”她不解。
“這肉怎麼苦苦的。”
“哦,因為旁邊有苦瓜嘛。”
“你把鴨肉和苦瓜一起炒?”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真是大驚小怪,這道菜她可是從pub學來的,苦中帶咸,好吃得不得了。
兩老互看一眼,決定改嘗其他道菜,卻每吃一道菜,就讓他們眉頭越靠越近,最后變成一字眉了。
公公忍不住問兒子。“你每天都吃這種菜?”
“是啊,很好吃吧。”顧家仁微笑道。
不過兩老還是一副食不下咽的面孔,似乎對兒子的回答不以為然。
“這些菜你怎麼吃得下去?”
瞧公婆一副挑嘴的神情,她面帶笑臉道:“爸媽也許是吃不慣台北的口味吧。”
婆婆立刻開始說教。“當人妻子要有好的料理手藝,老公每天在外面辛苦的工作,回來就是要吃好的,沒有好手藝,怎麼抓住男人的心?家仁,你說是不是。”
“我覺得很好吃。”
“怎麼會好,這湯太咸,菜炒的太老,肉切的太大,鴨肉和苦瓜一起炒簡直是四不象。”
伊蝶強忍著乖媳婦的模樣,要不是為了維持形象,她早吼了回去。最后在兩個男人打圓場下,大伙決定去外頭館子吃,才解決了這一頓飯。
“別在意媽的話。”顧家仁在耳邊輕輕安慰伊蝶。
“哪有,媽說的對。”
“委屈你了。”他的手在腰際上輕輕一攬,果然達到了安慰的效果。
她偷偷瞧他,不會吧,他有發現她在生氣嗎?她一向隱藏的很好,真是個溫柔的好男人,好吧,看在他的面子,不與那老太婆計較!
隔天,為了躲避婆婆的挑三揀四,伊蝶故意假裝身子不舒服沒法伺候他們吃飯,哼!想要她乖乖就範,沒那麼容易,她方法多的是呢!反正老公寵她。
只是一陣香噴噴的飯菜香飄來,令伊蝶不由得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什麼味道這麼香?好奇心驅使她起身探個究竟,一入飯廳一桌好菜呈現在眼前,梅干扣肉、栗子紅燒雞、雙色豆腐、奶油南瓜,怪怪!他們去哪叫了這麼美味的菜,光看就教人垂涎三尺。
“你起來了,我正要叫你一塊吃飯。”顧家仁為她拉好椅子讓她入座。
“好香啊!”她被香味醺得有些暈暈然。
大伙入座后,伊蝶等不及塞一大口飯在嘴里,怎麼連飯都這麼香,害她原本不是很餓的肚子,這會兒反而是飢腸輜輜了。
婆婆滿意地贊道:“家仁的手藝還是一樣的好,連我都比不上。”
這次換伊蝶差點噴飯,看向老公。“你……你做的菜?”
“是的。”他嘴角微揚,不忘為她挾一只雞腿放在碗里。
訝異之余,她細細品味著每一道菜,真是好吃的沒話說,尤其這只雞腿香Q滑嫩,比五星級大飯店的主廚煮的還好吃。
公公笑道:“想不到兒子到英國留學,還學得一手好菜回國。”
這會兒伊蝶可真是噎住了喉無法下肚。
“噎到了嗎?小心點。”家仁擔心地為她輕拍背膀,心疼的凝視她。
好不容易順了口氣,她忍不住問道:“你留學過?”
“媳婦,你不會連自己丈夫是英國牛頓大學畢業的事都不知道吧。”
“當、當然知道!”她假笑地帶過去,心下卻訝異得不得了,當初相親時怎麼沒聽老媽提起過,還以為他是鄉下土包子咧!難怪他英語那麼溜,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工作接触的關係。
強壓下訝異的神情!可不能讓人笑話,不然反倒她是少見多怪的土包子了。不敢再多話,伊蝶默默地吃飯,只有國中學曆的她,實在太過震驚自己竟然嫁了這麼個高學曆背景的丈夫,心中不禁對這“外表”老實的丈夫啟了疑竇。
她偷偷瞟向他,未料他也正回以溫和的眼眸,笑的無害而老實。
她不自在地回笑,這回換她不敢正視他的眼,埋著頭將飯吞入口中,她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這個枕邊人。安靜地吃著這頓飯,心里計量著事后一定要好好地問個清楚。
傍晚好不容易送走了兩老,伊蝶在廚房洗碗盤,心中的疑惑仍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留英的高級知識份子的眼光都很高,怎麼會看上她,不是她自慚,而是知道自己的分量,她的學曆低,相親時又沒以真面目示人,因為她不要男人以貌取人,原本計划釣一個老實規矩的男人,壓根兒沒想到對方是個留英的菁英份子。
這樣的男人,應該會找條件相當的女人才對,為何會選擇平凡的她呢?
實在可疑!
顧家仁正在客廳看報紙,伊蝶則偎在他的身旁,他一手自然地摟著她,另一手拿著報紙。
“老公。”
“嗯?”
“我今天表現的不太好,爸媽對我不太滿意呢。”
“沒有的事,是他們太挑了,別在意。”輕輕拍撫著她,兩眼仍專注在報紙上。
“你今天煮的菜好香,想不到你的手藝那麼好。”
“哪里,你炒的菜才好吃。”
呵!他也滿會甜言蜜語的嘛,真是虛偽的可以。
“原來你在國外留學,怎麼都沒告訴我。”
“我以為你知曉。”
“才怪!相親的資料上連個字都沒提。”
顧家仁此時才發覺到他親愛的老婆語氣中的埋怨,連忙放下報紙審視她的臉,微噘的嘴明白地控訴著。
“對不起,沒告訴你是我的不對,因為這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這麼快就道歉了,讓她連發飆的機會都沒有,真是沒意思!不過,她還是不甘心。
“你是高級知識份子,又是留英的,相對的,我這只有國中畢業的女子反而顯得配不上你。”
“感情不是用這來秤量的。”他嚴肅的澄清,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似乎深怕被人誤會,伊蝶美目微亮,這時的他便顯得正直又老實,就像當初的印象一樣。心思一轉,她玩心被挑起,開始使出女人家撒嬌無辜的手段。
“我們才新婚不久,你當然這麼說,要是將來你對我厭了,也許——”
“沒有這回事,我顧家仁不是這種人。”
“我知道你是個很好的人,我不該胡思亂想,這麼說等於胡亂給你定罪,對你也不公平,對不起,是我想太多了,你別放在心上,我去準備晚餐。”原本惹憐的容顏,一轉身立即笑得鬼賊,這種伎倆她向來得心應手。
不過還沒起身,便又被他拉回懷里,執起她的臉嚴正聲明。“你是我的妻子,既然娶了你,我一定不會始亂終棄。”
“我知道,你是個負責任的人。”他濃眉緊皺,不認同她完全將他歸於責任二字。
“該怎麼做你才會寬心?”
她不語,只是搖頭,在任性與撒嬌之間拿捏的恰到好處,委屈柔弱得令人心疼。
瞧她這模樣,他在心中不禁暗自佩服,即使知道她是裝的,仍不免欽佩她這憐人的工夫,要不是早知她的底,他一定也被騙得淪陷了。話雖如此,他仍被眼前造作的妻子懾去了三分魂魄,剩下七分的理智配合她演著這場戲。
“小蝶。”捧起她的臉,表現出他不要她懷著不安的情緒與他過日子,她的不信任對他而言是種折磨。“告訴我,要如何你才不會胡思亂想?”
“我沒事的。”她輕輕掙扎。
“不說不放開你。”
第一次看到他這麼認真的神情,伊蝶反倒有些心虛了,她只是逗著他玩的,卻沒料到他視為大事!看來不將這碼戲做個結束不行。
“結婚到現在,你都沒對我表白過什麼。”
“表白?”
“就是那三個字嘛。”
“有些事不須說出口,已經表現在具體的行為上,這點你知道的。”
“可是女人就愛聽口頭上的表白。”
“男人向來只做不說。”
“好嘛,不說就算了,我本來就不期望。”打算起身離開,懶得和他多辯。
“等等。”再度拉回她,仰視她那噘著小嘴的俏麗臉蛋,他嘆了口氣。“如果你想聽,我會說的。”
“才不呢,免得你說我逼你。”
“不,是我心甘情願的。”
他輕咳一聲,沉淀著思緒,兩人之間有一時的沉默,看的出來他在思考著。
不過就是那三個字,有必要這麼慎重嗎?換成其他的男人早說出口了,想想這人還挺龜毛的,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拖了老半天,她都快睡著了。
此時顧家仁緩緩執起她的手親吻,扳過手心廝磨著,似是在訴說著對她的憐愛和珍惜,奇異的,這感應傳達到她的心坎里,透過這綿蜜的吻啜,伊蝶覺得一陣酥麻,他的舉動讓她霎時覺得自己是他夢寐以求的女人,是那麼小心呵疼且關注。
“我愛你。”他低沉沙啞地傾吐著愛意。
她愣住了!不知怎麼了,時光靜止流動,這情境撼動了她,他的眸子有如兩潭深池映照出她的容顏,深邃而炯亮,簡單的三個字由他口中輕輕吐出,恍若山盟海誓,比石堅、比海深,難以摧毀。
一種感動流入心頭,溫熱著她的心,進而延燒到兩頰酡紅。
“小蝶?”她的沉默讓他疑惑。
“嗯——好……”她點頭,擠出微笑,看起來不甚自然。
“好?”
“就是……可以了,我很滿意。”
“是嗎?”他怎覺得她的表情有些怪。
“我相信你,其實本來就是和你問著玩的,好啦!我去準備晚餐了,可以放開我了嗎?”
“不行。”他仍不放開她,笑的神祕。“難得的星期假日,不如我們出去約會。”
“去哪?”
“東區有家新開的餐廳,我們去吃法國料理。”
“好啊!法國料理我最喜歡了,不過,我得先換件衣服,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請。”
她微笑地離開,走入房里關上門,撫著跳躍不已的心口,嘴上是不住的溢滿笑意,現在的她像個剛戀愛的少女一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從妻子適才的表現,他知道他達到目的了,雖然對她有些抱歉,不過他說的那三個字是認真的,很滿意看到她被撼動的樣子,簡直可愛極了。
***
他們來到一家優雅的餐廳,享受閑適清靜的用餐環境。不愧是法式餐廳,除了法式特色之外,在另一頭還有玫瑰裝飾,當然這些玫瑰是可以賣的,這是餐廳另一套賺錢的點子,專門誘男士買花獻給女人。
“好漂亮。”她對那些花贊嘆著,沒有一個女人不愛花。
“等我。”他起身走向玫瑰。
伊蝶笑看他背影,好體貼的男人,雖然他沒有過去前九十九任男友們的帥勁、酷樣,卻有一股特殊的氣質,瞧他那土氣的打扮,實在很難想象他曾留學英國。
在她專注凝視之時,未發現有人悄悄移近她身旁。
“花蝴蝶。”一句熟悉的男音震撼她的心,是誰?她心中訝異,警覺的她沒有立刻轉身去看聲音來自是何人?
周公子這會兒移到她前方,再次故意喚了一聲。“花蝴蝶。”
她抬頭。“蝴蝶?在哪?你是誰?”裝作一臉莫名,訝異此人的出現。想套她的底,門都沒有,她花蝴蝶可不是省油的燈。
“別裝了,我肯定你就是花蝴蝶,不管你如何打扮,都逃不過我的法眼。”
該死的,早知道她今天就不要把頭發放下,還畫了比平常濃的妝,才會被這個色鬼給認出。“什麼事。”警覺他的出現,心中計量著他注意自己多久了。一方面又看向老公那一方。
“沒事,想找你敘敘,等你老公?”
他果然注意她很久。“什麼老公,是我新交的男友。”
“哦,那我可要認識一下。”
開什麼玩笑!“討厭,想敘敘是吧,改天好了。”老公似乎在付錢,可能快回來了。
“我已經等不及了,不如來個三人約會如何?”
“怕了你,你先走開,我待會兒去找你。”她咬牙道。
“我在后門等你。”
“知道了,你快走。”眼看老公就要回來了,她趕忙催促他離開。
“我等你。”周公子坏坏地笑,離開前還吃了她下巴一記豆腐。
周公子的出現是她始料未及的事,心中盤算著該如何脫身,他的笑意不善,可不能讓他破坏了自己的婚姻,掀開自己的狐狸尾巴。
猶自思索對策,家仁已回到座位上。
“送給愛妻。”家仁將一束玫瑰遞給她。
“謝謝。”她作出歡心的表情,表現出滿足的嬌媚,將花擺在一旁輕聲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好。”他微笑點頭。
伊蝶從容起身,不忘隨時保持笑容,一轉身立即變了臉,氣憤取代了盈盈笑臉,那該死的周公子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選在這時候,不論他目的為何,她絕不會呆呆的讓他有機可乘破坏她的好事。
四處望了望,沒見到他的影子,才正納悶著,便被一雙貪婪的手給擄到暗處。她低呼,一見到是周公子,立即惡狠狠地瞪他。
“放開!”
“原來你是有夫之婦,真是個坏女人。”周公子笑出狡獪的線條。
“是又如何?關你屁事!”
“想不到淡妝的你也是別有一番姿色,不愧是花蝴蝶,不同的風貌都讓人眼花撩亂。”說著再度逾矩地勾著她的下巴。
“放尊重點!”她將他推開安全距離之外。
周公子眼色一沉,邪笑道:“少故作清高,有老公的人還跑到外面勾引男人,若不是浪蕩的騷貨!便是夜里得不到滿足,也許——我可以滿足你。”
“謝了,我性生活美滿得很,不勞您費心。我老公還在等我,失陪。”
早料到會被擋住去路,伊蝶往后倒退兩步保持距離,戒慎地瞪他。
“你在Pub打扮艷麗,舉止風騷,在你老公面前卻朴素得像個良家婦女,要是他知道你的另一面,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伊蝶心下一緊,早料到這男人不是一時之間可以輕易打發的,若讓這種男人抓住自己的弱點要脅,豈不一輩子都鉗制在他手里。心念一轉,一改面色,她婀娜地偎向他,嬌嗔道:“真沒耐心,女人就需要男人哄,你不懂麼?”周公子狐疑她態度的轉變,見她又繼續說道:“要吊馬子,起碼要表現出一點誠意,對你使性子就翻臉,真不懂你是真心想追我,還是只是想玩我?”
周公子狐疑道:“你的意思……”
“還不明白,你果然自始至終沒一點‘誠意’。”
他立即心花怒放,趕緊摟著她哄著:“我怎麼會沒誠意,要是沒誠意怎麼會跟蹤你到這里,別生氣,我剛才是鬧著玩的。”
她轉向他,使媚地點他胸膛。“這還差不多。”
“那我們——”
“這兒不方便,你先在這家飯店十四樓訂一四七六號房間,今晚十二點我會過來。”
“一四七六房?”他仍有些疑心。
不給他多想的機會,伊蝶拉下他的臉熱情地親吻,將他吻得意亂情迷、欲火焚身,然后推開他離去,留下暈暈然的他。
一進化妝室,她趕忙漱口,狠狠地吐掉那男人的味道,鏡中映照出她慧黠刁鉆的美貌,敢威脅她!花蝴蝶可不是省油的燈,什麼男人她沒見識過?會怕這無賴嗎!敢惹她就要付出代價,今夜他會后悔惹到她的下場。
重新補上淡淡的口紅,做出溫婉柔美的笑容,戴上假面,她回到老公的身旁。
“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一臉抱歉的表情。
“沒這回事,肚子不舒服?”
她搖頭。“洗手間人多。”
兩人繼續共享愉快的晚餐,而她的心思正計量著如何教訓周公子的計謀。
***
是夜,周公子愉快地在約定的房間里等著花蝴蝶,脫下衣服裸身在鏡前展示他男性英挺的象征,打算今晚好好地爽快一番,在此之前他得先洗個澡。
周公子一進入浴室,黛咪這群辣妹死黨便悄悄混進來,帶著陰險的笑容,臉上明顯寫著:這淫魔大難臨頭還不自知。
“小艾,待會兒好好表現,要報仇就趁今天。”
“明白。”她比出勝利的手勢,笑的奸詐,保證絕對不負大眾所望。
此時正舒舒服服泡在按摩浴缸的周公子,享受著水流按摩全身的舒爽,突地煙霧大起,警鈴大響,周公子大驚之下沖出浴室,發現房內煙霧彌漫,突然的火災讓他拿起地上的衣物二話不說往門外直沖,卻在出了房門后,發現手上是女人的衣服和內衣褲,趕忙轉回,卻打不開門。
“該死的!怎麼鎖起來了!”
門內的小艾笑得賊,手上拿著還在響的鬧鈴和煙霧鞭炮。
正愁著不知怎麼辦的周公子,突然出現一只凶猛的獒犬虎視耽耽地瞪著他,步步逼近,嚇得他轉身就跑。
躲在角落的黛咪大笑,摟著新交的男友嬌笑道:“真的耶!你的狗真的一看到內衣就追去,簡直跟主人一樣色!”
“其實是因為內衣上噴了它最討厭的香水味,只要那周公子拿著那內衣,小契就會一直追他!”
“那他豈不是得在飯店里裸奔?”
“沒錯!包準上明天的頭條新聞!”
兩人大笑不已,只差沒倒在地上捶地板。
“差不多了,別讓飯店的人發現有狗混進來,快叫你的狗兒回來。”黛咪拭著因大笑而流出的淚說道。
“放心,它可是只訓練有素的狗。”他將兩根手指放入口中吹哨。“它很快就回來了。”
“你真棒!”送上一個熱情的香吻在他臉上。
“這樣不夠,我要的更多。”
“討厭!別鬧了,快去看看情況如何。”
周公子盲日地逃著,回頭看已不見獒犬身影,他吁了口氣,好不容易喘口氣,卻立即傳來女人的尖叫聲,飯店的客人和女服務生紛紛被他赤裸的樣態和全身刺青嚇得驚叫連連。
這下子不管他走到哪都寸步難行,只能用女人內衣遮住重點。
很快的,飯店的警衛立刻趕來將他抓住,周公子解釋是因房里失火及遇到惡犬,但是當警衛們進入房里,卻愕然看到一位衣衫襤褸雙手被綁的少女,小艾淚流滿面裝著驚恐的表情,地上則散落一地的性虐待工具。
無論周公子如何解釋,最后飯店還是將他送入警察局,以妨害風化及虐待未成年少女的罪名逮捕他。
當夜,從電話里伊蝶得知這個成功的消息,禁不住抿著詭媚的笑容。
“是嗎?他被抓到警察局了。”
“花蝴蝶,你就不知他當時有多凄慘,警方甚至還懷疑他是個變態狂,因為他拿著女人的內衣放在命根子上呢!不被當作變態才奇怪。”
“所以才要他住一四七六房呀,意思就是‘你死定啦’,早給他暗示了,真是后知后覺,小艾呢?”
“在警局做筆錄!她呀,哭的跟真的一樣,這次周公子是完全栽在我們手上了!牢獄之災絕對免不了。”
“他活該,讓他明白女人不是好惹的,這件事做得很好。”
掛上電話,她忍不住呵呵竊笑,腦子里描繪起周公子裸奔的畫面,怎麼想都很爆笑。她的心情很好,突然想賴在老公身邊撒嬌,尋著他的影子來到客廳,在他身旁坐下,雙手抱著他的腰。“你好像很開心,有什麼好事嗎?”
“沒什麼。”她搖頭,嘴上仍禁不住笑意,如果是以前她早就勁裝出門和那些姐妹淘狂歡去了。不過現在呢,她卻只想偎著這個老實的丈夫,享受這種悠閑愉悅的日子。
本以為老公會繼續追問內情,但是他沒有,放下手邊報紙摟著她,也跟著開心地笑著。
伊蝶歪著頭仰視他的臉孔問道:“你好像也很開心,有什麼好事嗎?”
“我的好事就是看到你的笑容,看你這麼開心我也感到高興。”
多令人感動的詞句,哎,這男人真是溫柔,現在這個時代能遇到這麼好打發的男人已經不多了。
將頭輕靠在他胸膛上,兩人就這麼躺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看電視,她發現自己很滿足這種感覺,真是越來越像家庭主婦了。
作者:
草薰風
時間:
2010-2-1 12:41:19
第四章
看著窗外熙攘的人群,伊蝶悠閑地喝著咖啡,頂著艷陽忙碌奔波的路人與自己悠閑的樣態形成強烈的對比,她不禁要慚愧起自身的好命,實在太對不起那些汲營於生計的上班族了。
“啊……”她打了個大呵欠,雙手朝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悠閑無慮的日子人人都想過,但是大概沒有多少人能像她這樣閑得不能再閑的了。平常就不怎麼煮三餐,原因是早上她爬不起來!好不容易醒來,老公早出門上班了;中餐嘛,她一個人叫外送便可填飽肚子;晚餐更別說,老公幾乎每天加班,偶爾提早回來通常是上館子解決。當然她也曾下廚炒給他吃,不過自從知道他的手藝比自己好過幾百倍時,就不再煮了。
衣服平日有洗衣店的人來收送熨燙,也不須她操心,唯一能做的便是吸吸地、擦擦家具,然后吃飽了撐著看電視。
這種生活實在悶的慌!這就是為何現在會坐在咖啡店消磨時間的原因,況且她許久沒艷麗一下了,索性打扮打扮出門瞎拼,現下腳邊擺放的一堆袋子就全是她的戰利品。
有人在盯著她看!
伊蝶感受到一對驚艷愛慕的眼光正朝她射來,微微移動眼珠子探測,很快確定那目光來自右側前方,一位年約三十的男子,西裝筆挺地看起來像是個公子哥兒的有錢人。
她假裝沒注意,心中卻在偷笑,她向來享受傾慕的眼光,男人越是這麼看她,她越能散發美麗。好久不曾勾引男人了,心在蠢蠢欲動。
擦了鮮紅指甲的縴細手指,沾了杯子里的咖啡,再放進那兩片嬌艷欲滴的唇瓣里吸吮,這麼個不經意的動作,便讓那男人不由得倒吸了口氣。
這放電的功夫,她已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她知道要向男人放電得看對方是屬於哪一種、哪一層級的男人。
果然看到那男子終於沉不住氣,站起身朝她走來。
“你好,在等人嗎?”
近看之下,這人長得還不錯,有八十分的水準。“不,我一個人。”淺淺的笑表示出她的好感。
“介意我坐下嗎?”
“請。”
“我先自我介紹,我叫林旭,剛從英國回來,這是我的名片。”
“原來是大律師。”她露出驚異無邪的眼光。
“沒什麼,工作而已,不知小姐芳名為何?”
“我沒有名片耶。”
“無妨,用說的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這樣多不禮貌,不然——”美目一轉,她巧思地以紙巾摺了個形狀遞給他。
林旭好奇地審視。“蝴蝶?”
“嗯哼。”
“小姐的芳名是蝴蝶?”
“朋友都這麼叫我。”
“真是人如其名,一個人來這里喝咖啡?”
“我在等朋友。”
“男朋友?”
“如果有就好了。”故意嘆了口氣,果然捕捉到對方眼目一亮的神情。“你呢?等女朋友?”
“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你這麼優秀,怎麼會沒女朋友,該不會是眼光高嘍。”
“高估我了,我一直忙於公事,所以沒什麼機會。”
“是嗎?可是我看你挺會找機會的嘛。”他現在搭訕的行為不正是個例子。
“那得看對方肯不肯給我機會。”他順勢表示出自己的愛慕,一點也不避諱。
“如果對方肯,你如何表示?”
“我希望能邀她一塊去聆聽今晚的音樂演奏。”
這男人挺有紳士風味的,看起來不是一般純吊馬子的水準,玩火與不玩火之間她正在拿捏,畢竟她是已婚的人,可不想遇到太純情的人。
他看出她的猶豫,便說道:“只是做個朋友,希望蝴蝶小姐能賞光。”
看來他是屬於理性的男人,這樣的人較不會牽扯不清。“好吧。”
“請等我,我去打個電話。”他站起身禮貌的離開。
來個紳士與淑女的約會也挺不錯的,伊蝶正在暗自竊笑之際,就見那男的中途被另一人攔住,伊蝶只覺得那人的背影很熟悉,在看到側面之時,當場愕然。
“林旭,好久不見了,等很久了吧。”顧家仁向老友打招呼。
“還好!讓你這位大忙人百忙抽空出來,真是過意不去。”兩人一見相擁敘舊,外國式的招呼法,是留英時沾染上的習慣。
“哪兒的話,我們好多年不見了,就算沒空也要請假。”
“果然是夠義氣的好友,不過事情有些轉變,我正想打電話給你。”說話的同時,林旭的眼光不忘追尋女子,這才赫然發現佳人已不見蹤影,急忙四處尋覓著。
“你在找什麼?”
“剛剛有名女子坐在那兒,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女子?女朋友?”
“才剛認識,你剛好出現。”
“哦?”顧家仁也四處張望。“長什麼樣子?”
“她……很美,就像玫瑰一樣。”
原來如此,顧家仁了然道:“你看上了人家。”
“只可惜,才正打算進一步認識她便不見人影。”
“真抱歉,我出現的不是時候。”
“可不是,看你怎麼彌補。”
“看來這一餐得由我付了。”
“還有其他方法嗎?”
一陣歡談后,兩人便離開咖啡廳,臨走前林旭仍舊忍不住回望著四周,希望能再看到佳人,但他失望了,哎,可惜!
早已溜之大吉的伊蝶,驚魂未定的喘著氣,老公怎麼會突然出現,真是嚇死她了!望著玻璃反射的自己,才想到早就變裝了,老公應該是認不出來才對,拷!真是自己嚇自己。這一嚇也沒了逛街的興致,反正老公也差不多快下班了,干脆回家吧,今天晚餐就吃披薩好了。
這個世界也未免太小了吧!
原本高高興興迎接老公回家的伊蝶,一張笑臉僵在半空中,好半天合不上嘴,會讓她有這種表情全因老公帶了個男人回來。
“你好,我叫林旭。”在顧家仁為兩人引見之后,林旭禮貌地躬身問候,目光好奇地打量眼前的女子。
伊蝶傻在原地呵呵地笑,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林旭的眼光盯得她心七上八下,不會被拆穿了吧。
“你——”他疑惑的表情讓伊蝶心驚膽戰,完了!他真的認出來了!原以為接下來他會叫出她蝴蝶的名字,但他只是有禮的說著客套話。“大嫂看起來賢淑秀氣,幸會了。”
顧家仁招呼著道:“快請里邊坐,老婆,今天吃什麼?”
“呃……披薩……吃披薩。”難道林旭沒認出她?
“家仁真是不夠意思,要結婚也不通知好友一聲,讓我錯過了你們的喜事。”林旭向這位新嫂子告狀,乘機數落好友一番。
“我說過了,不想麻煩你大老遠從英國趕回來。”
“好同學客氣什麼!嫂子,這是結婚禮物,雖然遲了,但可是我的一番心意。”他將禮盒奉上,伊蝶小心的接受。
細細觀察眼前林旭的反應,看不出對方有何異樣,確定他沒認出自己,她心下松了口氣。
“林旭今天也紅鸞心動了。”顧家仁向老婆說道。
“別糗我了。”抗議老友存心逗他。
“什麼樣的人?”伊蝶問道。
“是個美人。”林旭笑道。
“長什麼樣子?”她很好奇,雖然明白他們說的是自己,還是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何形象?
“長得像朵玫瑰。”家仁接口道,故意揶揄他。
林旭嘆口氣。“可惜不知怎麼的不見了。”
“這就是我今天非得帶他回來陪罪的原因。”
“當然啦!要不是你,我們現在正在聽音樂會呢。”
兩個男人愉快的敘舊,伊蝶則好整以暇地吃著披薩,這情況挺有趣的,兩個大男人談論著佳人,卻不知那佳人就在他們眼前。
“也許以后有機會再遇到那女子。”她好心地安慰林旭,內心則是樂得在一旁看戲,要有相遇的機會就看她肯不肯施恩了。
老天眷顧,除了一開頭的驚險會面外,后來並沒有什麼會刺激她心臟的事發生,這一頓披薩大餐倒也吃的輕松愉快,直到林旭告別為止都相安無事。
收拾好餐具,伊蝶陪著老公看電視,全是新聞播報,真不懂男人平時看了那麼多報紙,為何晚上回家還要看新聞,她萬般無聊的打呵欠,頭靠著老公的肩膀,把新聞播報當催眠曲。
時針接近十點的時刻,房里不該響的手機傳來急切的鈴聲,這時除了她那票死黨不會有人call她,伊蝶懶洋洋走進房里拿了手機接聽,卻不意收到坏消息。
“什麼!小艾被周公子抓去了?!”電話那頭傳來黛咪急切的聲音,伊蝶的睡意全跑光了。“周公子為了報復上次的羞辱,派人抓了小艾,放話要你出面,否則就要叫人輪奸小艾。”“該死的雜碎!冷靜點,我馬上到。”
掛上電話一轉身,立刻碰上一具銅墻鐵壁,撞得她鼻子好痛。
“對不起,痛嗎?”顧家仁心疼地問著愛妻。
“還好。”要死了!他是穿了盔甲嗎,不然胸膛怎麼硬得跟鐵一樣,她緊皺眉頭揉著鼻子。“我看看。”
“沒什麼,揉揉就沒事了。”現在不是管鼻子痛的時候,她得趕快去救小艾!“我有事要出去。”
“現在?這麼晚?”
“一個朋友出了事,我去看看她。”
“我送你去。”
“不行!”她立即否決。
“嗯?”他望著她,對她激烈的反應起疑。
“因為……是女人之間的事,你在的話不方便。”她趕快換了個笑臉解釋,暗罵自己太沉不住氣。
“這麼晚讓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才九點多而已,怎麼會晚。”對她而言凌晨才算開始呢。
“差兩分十點。”顧家仁更正。
“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
咦?這男人怎麼忽然有主見起來了,不是好好先生嗎?平時好商量的人怎會變得那麼固執?只是她現在沒空和他辯論,事態緊急刻不容緩,必要時只好使出她的撒手?,摟著他開始軟言軟語的撒嬌,她知道他耳根子軟,這種人通常熬不過女人的哀求。
“放心嘛,我開車去很快就會回來,好不好嘛,求求你,我們女人家有很多事要說的,你在不方便嘛,總不能讓你一人在車上等,這樣我會不安的,你忍心讓我不安嗎,嗯?”
“不行,除非讓我送你去。”此時的他有股沉靜的氣魄,懾人於無形。
伊蝶愣了下,初次見到他這一面,那眼神好似看透了她的謊言,不容她敷衍。警覺的她不由得言詞閃爍。“好吧,其實也沒那麼重要,我明天大白天再去好了。”假裝若無其事地拿起梳子梳頭,剛才是怎麼回事,她竟然懾於他的氣魄,不應該這樣的呀!
沒有一個男人奈何得了花蝴蝶,尤其是這老實的男人,竟然敢阻止她!哼,他不讓她去,她偏要去。
要溜,有的是辦法。
***
在周公子處——
周公子將全身瘀青的小艾毫無憐惜地踐踏在腳下,惡狠狠地道:“敢陰我,就要付出代價,我周公子豈是你們這群女人可以玩弄的對象,找死!”用力一踹,小艾痛哭失聲的求饒更引得他狂笑。
站在一旁的混混道:“周公子,她們是來還是不來?我兄弟們時間寶貴得很,全沖著你說今晚有女人可享用,才幫你抓到這女的。”
“放心,她們一定會來,姿色身材包你們滿意,不過其中一個叫花蝴蝶的女人必須留給我,其他全隨你們處置。”
“哼,這麼想念我?”二樓欄杆那一頭突地傳來伊蝶的嘲諷聲。
“花蝴蝶,你總算出現了。”周公子的賊眼閃著淫念,虎視耽耽地瞪著眼前的獵物。
“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女人算什麼好漢,不怕汙了你周公子的名譽。”
“我今天就是要挽回我的名譽,好好教訓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讓我因妨礙風化的罪名坐牢!”想到之前所受的羞辱,他又踹了小艾一腳。
伊蝶忍無可忍地斥責。“唆使她們的是我,有種就沖著我來好了,不準動小艾,反正你的目的在我。”
“這麼大膽,不怕我吃了你。”
“怕就不敢來了。”
“你一個人?其他女人呢?”他不相信她會一人單槍匹馬赴約,肯定有詐。
看出周公子已經起疑,花蝴蝶知道要降低他的警覺心,必須先移開他的注意力。
她跳上欄杆,媚笑道:“我一個人就夠了,要其他女人做什麼,你能搞定我嗎?”說著緩緩脫下外套,露出里頭若隱若現的魔鬼身材,按下事先準備好的音樂,大跳起艷舞。
花蝴蝶的綽號不只於他人對她美麗的稱贊,也來自於她有一身好舞藝,宛如拍動炫麗翅膀的蝴蝶,一舉手一投足全散發性感致命的吸引力,並不時向四方放電,挑逗著所有男人。別說周公子,連其他手下都看得直流口水。
她對周公子道:“我還有更好的,想看嗎?你是要一個人獨享,還是——大家一起欣賞呢。”
周公子被她挑起了火熱的欲望和醋勁,還沒得到的女人豈可與手下共享!立刻瞪向其他人,警告他們少打主意。
“我要你服侍我一個月,否則這婊子就會生不如死。”
“服侍你周公子是我的榮幸,不過你得先表示你的誠意,放了小艾才行。”
“跟我談條件?!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我的掌握之中。”
“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要跟你談條件呀,否則我豈不白來,放了小艾對你沒損失,又可以得到我心悅誠服的伺候,怎麼說都是你占便宜呢。”
周公子思忖了下,覺得她說的頗有道理,心想反正先假裝放了小艾,等到他將她玩厭了,再把她們那群女人賣到妓女戶去,肯定會大賺一筆。
“好吧,我接受你的條件,這女人可以走了。”原本踩在小艾上頭的腳移了開,小艾踉蹌地爬起來。
“花大姐……”眼中的恐懼摻雜著對伊蝶的擔心,與對這些人的不信任。
“好妹子,快走吧,不用擔心我,周公子畢竟也是人家帶頭大哥,不會食言的。”話語中不忘夸他,也以此來阻絕他反悔之意。
小艾接收到伊蝶眼中的暗示,知道她另有打算,便聽話趕忙離開。
“現在是你要自動下來,還是要我上去?”望著瓮中鱉,他已經等不及享受到口肥羊的滋味。
“當然是你上來抱我下去嘍。”
望著她的大膽以及面無懼色的樣子,他不禁懷疑這其中難道有詐,根據上次的教訓,他必須小心免得又吃虧上當。
“咦?周公子也會怕我這個手無寸鐵的女子,不敢上來了?”
“賤女人,今晚我一定要搞到你求饒。”被她一激,他決定親自上陣將她抓下來,並囑咐其他人將四周守好,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
周公子一步一步地逼近,她輕靠著欄杆好整以暇地等他,直到他離自己只剩三個階梯之時,她開了口。“你有沒有想過,我是從哪里進來的?”
經她這一提醒,周公子才想到,並沒注意她是從哪進來的,一開始她便出現在這樓上,而她的笑越來越詭異。
“我不是從大門進來的,當然也不會從大門出去,守門口有什麼用。”
周公子狐疑地看了看四周,的確奇怪,除了樓下的門便沒有其他出口了,那麼她是怎麼進來的?正在納悶之際,回過頭,突然被潑了一臉液體,在他未來得及反應之前,只覺得滿臉熱辣,眼睛完全睜不開,痛得哀叫連連。伊蝶乘機送他一個“下體踢”,滾下去的周公子連帶阻礙了沖上來的人。伊蝶轉身往反方向跑,從窗戶一躍而下三樓高的距離,下面早鋪好一大片軟軟的沙包為她抵銷跳下的沖力,這是伊蝶叫姐妹們偷偷準備的,待她一跳下后,眾人立刻搬開。
捂著臉的周公子既驚又怕地大叫。“這是什麼東西,快叫救護車。”
“老大,別擔心!這是辣椒水而已。”
恍然大悟的周公子,氣的大叫。“還不快將那賤女人抓回來!”
“門被反鎖了,兄弟們正在想辦法撞破門。”
“該死的賤女人!”他惡狠狠的咬牙,一臉的辣椒水痛得他睜不開眼,不過幸好他有防備,那些女人逃不了的。
逃出的伊蝶趕忙和姐妹們往車子方向奔去,她事先要其中一位姐妹開車躲起來等她們,小艾也已經到了停車處,她的計划到目前實行的很順利。
“快上車!”等眾姐妹集合完畢,她立即催促。
“可是……”
作者:
草薰風
時間:
2010-2-1 12:41:48
“可是什麼!快開門呀!咦,鑰匙呢?”黛咪發覺不對。
“鑰匙在這里哩。”突然出現的四個男人分別守在四個車門外,原來她們的計划早被識破,對方正等她們入瓮好一網打盡。
這下可不妙了!周公子另外埋伏了人手,這出乎伊蝶意料之外,原本用來逃命的車子,現在成了困住她們的陷阱。
“花大姐怎麼辦?”四個面目猙獰的男子將姐妹們嚇慌了。
“鎮定點。”其實她也很緊張,這下子,要再從被她潑了一臉辣椒水的周公子那兒逃脫出去,可就難如登天了。
氣急敗坏的周公子勉強睜著一只眼,即使用水沖洗過,仍留下難以忍受的刺辣感。“其他女人你們隨便玩,這個留給我。”新仇加上舊恨,他要連本帶利要回來。
“你敢碰我,我就要你好看。”她往后退卻,瞪著逼向自己的周公子。
“老子不但要奸你,還要折磨你到生不如死,脫光她衣服綁起來。”向身邊的人下令。
這下完了,想她花蝴蝶英明一世,竟栽在這無賴的手里,與其被這禽獸踐踏,還不如自行了斷的好。當她覺得一切已無挽救之際,事情卻戲劇性的起了變化。
“不準碰她。”一句沉穩的嗓音從身后傳來,引得眾人愕然。
“誰!”周公子喝問,難不成這女人還有其他幫手。
眾人齊看向從暗處緩緩走出的人影,直到看清來人,伊蝶下巴差點兒沒掉到地上,周公子打量此人!發現對方只有一人,立即狂笑道:“小子,少管閑事,否則搭你滿地找牙。”
“這正是我要說的話。”顧家仁冷冷開口,眸子中藏著不容拒絕的凌厲。
“你一個人?”
“就我一個。”
這句話引得眾人爆笑,伊蝶向上翻了個大白眼,他是傻瓜嗎,跑到這里來充英雄,還不如報警來得實際,這下子可糗了,她要逃命已不容易,這下子又多個累贅。
“兄弟們,將他從英雄救美的夢境中給我打醒。”一聲令下,其中兩個男子上前抓他,沒想到這兩名打手連顧家仁的手都還沒夠著便躺在地上了。
原來是個練家子,這下可不能小覷他,周公子喝令除了兩個看管女人之外,其他人全上,並亮出了刀子,一場激烈的對打於是展開。
那個看起來遲鈍純朴的老公,換成了身手利落、目光如炬的陌生男子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另一面目。
眼看己方一個一個敗退倒地,周公子知道情形不妙,抄出了家伙,欲以伊蝶來要脅對方。
“小心!”顧家仁大吼,向伊蝶扑了過去,擋住周公子划來的一刀。
直到鮮紅的血在老公肩膀濕了一大片,伊蝶才終於回神過來,氣憤地將剩余的辣椒水往周公子頭上全潑了去,到頭來生不如死的反而是周公子。其他姐妹有了鼓舞,也開始大膽反抗,所有狠招全一並用上,攻擊目標——眼、耳、鼻、小腿,以及命根子。
轉瞬間,坏人逃的逃、散的散,而他們在奪回了車鑰匙后,便不再窮追猛打。突然出現一個勇敢的英雄,姐妹們全仰慕的圍了過去。
“謝謝你救了我們,你叫什麼名字呀?”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追問,活似見到了稀世珍寶。眾美女當前視而不見,顧家仁雷達般的眼,鎖住想藉故偷溜的妻子。“你想去哪!”
伊蝶身形一震,尷尬地轉身,涎著一張臉陪著笑。他越過所有人朝她筆直走去,揪住她的手命令。“跟我回去。”
看見這般情景,眾人更加好奇這位英雄的身份,黛咪追上前問道:“請問你是……”
“我是她老公。”丟下這麼一句,擄著妻子便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那群呆望的女子。
回到家,伊蝶默默地為老公擦拭傷口,到現在她仍不敢置信,自己嫁了這麼個深藏不露的丈夫;她的老公,竟然是個空手道六段的高手,因此才有那麼結實的體魄,是她有眼無珠,還直當他是二楞子。伊蝶始終不敢抬頭,現下的他凌氣逼人,不說話的他已經夠嚇人了,要是開口,她擔心自己心臟是否承受得了。
從沒見他生氣過,也不知他哪來的威嚴,真是恐怖的嚇人,周公子她都不怕了,不應該怕他才對呀,可她就是怕,終於見識到平時不動怒的人,一旦生起氣來的可怕。
此時扮柔弱是最好的自保方式,她心虛小聲地解釋道:“不要生氣嘛,小艾是我的朋友,總不能見死不救。”
“我氣的不是這個。”
沉默了一會兒,他沒給她進一步答案,任憑她自個兒想。
“對不起,害你掛彩了……”在他眼神的瞪視下,她噤住口,知道說錯了話。
“我會在乎這點傷?”她存心氣死他。
“那麼……是……”哎!她真的想不出來,這一急竟急出了炫然欲滴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顧家仁嘆了口氣。“我生氣的是你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傻瓜。”
“對不起嘛……我以后不敢了……”眼淚果然有用,前半段的眼淚是真的,從語氣知道他心軟了之后,更加努力擠出豆大淚珠,所以后半段眼淚算是矯情之作。
“答應我以后別這麼做。”
“我答應你。”她順從地點頭,賴在他身上,不小心壓到他的傷處,引來他微微一呻吟。
“痛嗎?”她是真的心疼。
“沒傷到神經,不礙事。”
“都是我害的。”心中油然感到愧疚,也訝異自己會如此擔心,他舍命救了她呢。
“幸好這刀挨的是我的臂膀,要是划在你臉上,我會愧疚一輩子,其實我感到很慶幸,你沒受到一絲傷害,否則我不會饒了那人。”
“老公……”這番話撥動了她的心弦,輕輕依偎在他懷里。
這一夜,兩顆心的距離又拉近了許多,而她對他的感情也多了許多。
***
事后,伊蝶非常明白,周公子那些人鐵定不會善罷干休,她得想個辦法擺平這件事,否則事情將沒完沒了,這次只是掛彩,下次恐怕沒這麼好運了。
顧家仁早看出她的心思,因此向公司請假在家休養的這幾日,他盯著妻子不準她亂跑,引來她的抗議。
“我只是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了。”她嘟著嘴咕噥著。
“你又想自己去解決是吧。”一語猜中她心事,讓她啞口無言,看來這老公不好對付耶。
“我是擔心你,那些流氓不會就這麼算了,我有些朋友可以幫我,所以——”
打斷她的話,他接口道:“這些我都考慮過,也已經在做了,你別擔心。”
“什麼?你在做了?做了什麼?”眨著慧黠大眼,她既好奇又意外。
“我托人查出那些人的來曆,不但給那些人教訓,甚至還跪地求饒。”
“真的?快告訴我怎麼回事?你是怎麼辦到的?”
“早猜到你的反應,不讓你了解你是不死心的,走吧。”他站起身。
“去哪?”
“去找我的拜把兄弟——風老大。”
風神幫幾年前曾是黑道上勢力龐大的組織,其角頭大哥風熾,人稱風老大,崛起沒多久便很快收手,帶著一幫兄弟改行做正當生意,由於在黑白兩道皆吃得開,勢力越做越大,黑白兩道皆對其禮讓三分。盡管如此,闖蕩江湖免不了結下宿怨,甚至受仇人誣陷而吃上官司,幸得顧家仁之助洗刷罪嫌而平反官司,自此便視顧家仁為拜把兄弟。
在顧家仁告知情況后,風老大立即著手調查那些不法份子,發現那些混混竟是出於自己人,即刻下令火速將不肖手下及周公子抓來懲戒。
那些人在知曉得罪的人是老大的恩人之后,心中不禁涼了半截,只差沒當場嚇得尿褲子。風老大依幫法處置他們,至於周公子,當然是好生修理一頓,為了確定他無法再威脅到自己的拜把兄弟,派人送他到大陸嚴加看管,除非有良好表現,否則不準再踏上台灣一步。
解決了此事件,風老大難得和兄弟敘舊,因此說什麼也要與他好好促膝長談。
風熾一見著顧家仁立即給個大大的擁抱。
“名聞海外的大律師回來台灣,怎麼不通知一聲,好讓我為你接風。”
大律師?伊蝶眨了眨大眼,老公是律師?有沒有搞錯,怎麼她今天才第一次聽到。
“風大哥多禮了,怎好意思勞師動眾。”
“去!跟我有什麼好見外的。不只我想你,靜香也很想念你!”
靜香?誰是靜香!靈敏的耳根子如雷達般豎起。
“顧哥哥,你何時回來的!”一位氣質優雅的女子走了進來,面露欣喜之色直勾勾地盯著顧家仁瞧。
“回來幾個月了。”
欣喜見到仰慕者的她,立刻發現他身旁多了位礙眼的女子。“這位是……”
風老大此時也才注意到顧老弟身旁還有位女子,由於長得不顯眼,一向只注意美女的他,才會遲至現在才發現。
伊蝶暗罵,現在才注意到她這個隱形人,可真不簡單呵,瞧那女人看她的眼光藏著敵意,用屁股想也知道她的心思。那是個比較的目光,懷疑她這種平凡姿色怎會站在老公身旁。拷!黑道老大的妹妹又高尚到哪?
向來不服輸的個性又冒起,在老公介紹之前她率先開口。“那次事件,我是其中一個受害者,是家仁救了我,我來這里,也是想確定一下是否真的沒事了。”
“原來如此,小姐你放心,那些不肖手下我會好好管教,至於周公子,我已派人送往大陸,不會再威脅你了,放心吧。”風老大解釋著,心想大概是顧老弟的朋友。
“謝謝你,你真是大好人。”
“不客氣。”
她作態攀上丈夫的手臂撒嬌道:“我好累,想回去休息。”
風靜香立刻插口道:“為了表示歉意,我們會派專車送她回去,顧大哥就留下來和我們敘一敘吧。”她不明白這女人憑什麼逾越抓著顧大哥的手,真是厚臉皮。
“是呀!顧老弟!今天說什麼也要和你喝一杯。”
“這個……”
伊蝶偏不讓她稱心如意,更大咧咧的纏著丈夫。“我不要別人送。”表現的柔弱無助。
風靜香忍不住道:“顧大哥還有要事,不要藉故纏著人家。”
“哦,原來是這樣,好吧,那我自己回去好了。”說著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揮手說聲拜拜,故意掉頭要走。
“等等。”顧家仁抓住她的手臂。“我送你回去。”
“不要。”
“為什麼?”剛才她不是纏著要他送,怎麼這會兒一百八十度轉變。
“你不是寧願和他們一起,我可以自己回去。”
怎麼和他鬧起小孩脾氣來了?“別鬧了,我送你回去。”
“顧大哥,既然她說不要,就別為難她了,讓她自己回去吧,你也放心的留下來吧,難道我們兄妹的盛意不如一個外人。”
“不好意思,你們誤會了,她是我‘內人’,不是外人。”
好!她的目的就是要他親口說出這句話,好重挫那女人的銳氣,瞧!效果多好,從她驚愕受傷的臉上,可知無情的箭正中紅心!
“顧老弟結婚了?!”
“是的,剛新婚不久。”
“怎麼沒通知一聲!恭喜恭喜!原來是顧夫人。”
“哪里。”她含笑,眼中閃著勝利的光輝,只差沒載歌載舞比出V字手勢。
“我送內人回去,今日不便,改日再來拜訪。”
伊蝶放肆地摟著丈夫,小鳥依人地靠在丈夫懷里,一起離開風老大住所,想不到也有別的女人喜歡自己的老公,看來知道丈夫好的女人不只她一個,想到那個叫風靜香的女人看家仁的目光帶著依戀,不禁慶幸他們已結婚了,好家在!好家在!禁不住開心地抱住他。
“怎麼了?”
“沒事。”她才不會告訴他,女人之間的斗爭,男人不懂的。對了!她差點兒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抓著他的手臂追問:“你是律師?我怎麼不知道?你不是一家公司的小職員嗎?”
“沒錯。”
“可是他們稱你大律師。”
“也沒錯,我在律師事務所上班。”
她發現自己不知道的可多了,留英菁英份子、燒得一手好菜、身懷武功,這會兒又多了個律師身份,他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呀!
“你到底是誰?!”
“你老公啊,怎麼搞的,秀逗了?問這奇怪的話。”
“我的意思是——你還會什麼我不知道的絕技呀!”
“絕技?你是指飛檐走壁?”
“你真的會?”她瞪大眼。
“開玩笑的。”
“你——”她真的要打人,被他失笑地接住手。
“好了,不鬧你,我只是個平凡人。”
“身為你的妻子,為何從不知道我老公是當律師的?”她指責。
“身為我的妻子,你從未問過你老公的事。”
“因為我沒想過呀。”
“是嘍。”這就是問題的症結,她從未關心過他的事。
經他這麼一說,反而令她啞口無言,但仍力圖辯解。“可是、可是你可以自動告訴我呀。”“但是我希望我的妻子能主動問我,從結婚到現在你有的是時間。”
“嗯……你那麼忙,又是加班、又是應酬的!”
“如果你真有心,還怕找不到時間,何況我並不是每天都加班的。”
“唔……可是、可是……”她耍賴地將臉埋在他胸懷,像個孩子辯不過別人便開始撒嬌。
“小蝶?”
“人家困了……”此刻她是無尾熊,只想抱著尤佳利樹。
他笑的無奈,用外套將她包在懷里,護在結實的臂膀下一同坐上了車。而她選了個最舒服的姿勢,依偎地閉上眼,笑出滿足的線條。
作者:
草薰風
時間:
2010-2-1 12:42:10
第五章
想不到只是為他燙個衣服,心情會那麼愉快。以前衣服都是送去洗衣店,現在她決定自己來幫他洗,而且她還要將他每條褲子和襯衫燙得筆直,她下定決心要開始勤勞地為他做家事。
不過,她似乎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原來做家事也是一門學問,從未學過家事的后果就是——衣服被她洗得變形了、熨斗不能放在衣服上太久!
事實證明——她是個家事白痴!
最后結局是,顧家仁坐在椅上看著那些已經慘不忍睹、全變了形的衣物。
“對不起……”泫淚欲滴的她唯有這招最厲害,就是扮個讓男人心疼不忍責罵的表情,那麼柔弱無助,足以得個奧運可憐獎。
顧家仁只有嘆氣的搖頭道:“西裝是不能水洗的,要干洗才行,絲質的衣物要用浸泡方式,用強力清洗當然會變形。”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裝可憐她最會了。
“沒關係,衣服坏了再買就是了。”
“是呀、是呀!再買就好了,反正這些樣式太老舊,不穿也罷,不如咱們逛街去,我幫你挑件好看的。”
就這樣他被她拉去逛街,伊蝶仿佛有半個世紀沒大肆採購了,像匹脫韁的野馬興奮地走著,說是幫老公買衣服,結果到頭來大包小包全是自己的。好不容易由五花八門的專柜回到現實,她才猛然憶起此行目的。
糟了!她又得意忘形了!偷偷看向老公,心虛地說:“對不起,因為太久沒逛街了,一時高興……”
“沒關係,你高興就好。”
哎!多麼老實溫柔的好男人哪!為了彌補她的不是,伊蝶趕忙拉他進了家有名的男服飾店。“這家的西裝品味可是一流的,不但出自名師父之手,最重要的是還附設理客服務。”她為他挑選了一套意大利名牌西裝,半推半拐地要他順便去修整門面,瞧他一頭落伍的發型,不是她愛挑剔,真是遜斃了!虧他還留學過英國,也難怪她會以為他是土包子,家事她雖然不行,但是挑衣服的品味和審美觀可是非常自豪的。
一個小時之后——
她愣住了!穿上筆挺西裝的他,看起來那麼英挺有神,整理過后的頭發不再有土味,摘下眼鏡的臉龐是那麼俊酷,他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帥呆了!
她的眼光無法從他身上離開,隨著他的腳步靠近,她的心也跟著怦動,最后不自覺地往后退卻,直到他修長的影子映在她臉上,俊逸的臉傾向她。
“怎麼一直往后退?”
“你……干麼臉靠那麼近?”她心跳得好快。
“沒戴眼鏡看不清楚。”他摸摸臉!不習慣臉上突然少了框架,再問向她。“好看嗎?”他問的是衣服。
“好看,簡直帥呆了……”她說的是他的臉,迷戀地欣賞他這一面。
“好吧,就這件。”他交代店員將衣服包起來。
採購完衣服,伊蝶又拉他去配了副新眼鏡,將他原來丑不拉嘰的黑框眼鏡沒收。
在回家的路上,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瞧,嘴角不時浮現媚笑。
“我臉上有什麼不對?”
“沒有,我愛看你這一面,改頭換面的你比先前‘順眼’多了。”其實她是想講“英俊”,但她沒有,因為那會讓男人太得意。“驚艷”的感覺埋在心底就好,說自只會寵坏男人,這是經驗。
“你喜歡就好。”不多說什麼,顧家仁專心開著車回家。
自從嫁給他,她不知道已用了多少個驚嘆號。他的丈夫,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男人。
原來黑框眼鏡下的他,暗藏一張斯文好看的容貌。雖然見過不少俊男,也對俊男保持一定情感的距離,只因此類型的男人容易招風引蝶、引人覬覦。這種例子她看多了,就算不是故意的,但有哪個男人抵擋得了女人的投懷送抱呢,這時代的柳下惠太少了。
不過,身旁的這個男人不同,他的好看令人順眼,那雙眸子令人信任,個性穩重踏實,越是與他相處多一些,越是覺得他比任何人都英俊踏實。
她偷偷爽在心底,嫁給這麼一個好男人,什麼事都依她,她真是越來越喜歡他了。
今早的律師事務所起了不小的騷動,顧家仁一夜之間變為英俊大帥哥,驚艷不少女職員。
“早。”他和往常一樣微笑打招呼,所經之處不是有人從椅子上摔下,便是茶水溢出杯外弄濕了滿桌。
“怎麼回事?”羅琳發現今天的員工非常浮動,彌漫著不尋常的氣氛,身為律師事務所的上司,同時也是股東之一的她,必須糾正這些浮躁的員工,找來助理打算問個明白。
“阿華,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
“直說,我最討厭吞吞吐吐的。”
“那個……顧先生今天打扮的很帥,大家都在討論。”
原來是討論男人,真是膚淺。“然后呢?”
“然后——沒了。”
“沒了,只因為討論他?”
“是啊。”
“告訴大家,再這樣不專心就留下來加班。”她嚴厲地警告。
“是。”
真是大驚小怪,實在受不了這些年輕女孩,看到男人就發騷,那種土氣的男人打扮起來有何驚奇的,大概是新婚妻子幫他添了什麼新西裝。她冷哼,正好有份資料要交給他處理,順便看看好了。站起身直接往顧家仁的辦公室走去,毫無遲疑的動作顯現她女強人的干練精明。
顧家仁的門聲響起。
“請進。”
羅琳開門進入。“在忙嗎?”
“還好。”原本背對她翻閱資料的顧家仁轉過身來,這一照面令她霎時定格在原地,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大帥哥。
“你是……”
“我是顧家仁,羅小姐不認得了?”
“顧先生?”她橫著手,從頭到腳打量他這令人“驚艷”的一面。“我……差點兒認不出來了。”
“很奇怪嗎?這樣子。”
“不,很好看。”她緩緩走過來,眼中閃著晶瑩,想不到顧家仁竟然是個大帥哥。
“能得到羅小姐的贊美,是我的榮幸。”
“真的好看,尤其配上這領帶。”移近他的胸前,舉止曖昧地摸著那領帶。
“我太太選的。”
羅琳立時停住了手,眼中有絲妒意,將領帶歸好位置,擠出笑容道:“你太太很有眼光。”“的確,對了,羅小姐找我有事?”
“呃……是的,這份資料交給你,是張議員的案子。”
“好的,我待會兒會看。”
“沒事了,不打擾你。”
“慢走。”
她回以媚中帶嬌的笑容后退出辦公室,門一關上,內心的遺憾立刻顯現臉上,只差沒捶胸頓足,早知道他這麼有魅力就納為己有,一個活生生的黃金單身漢在她面前晃了三個月竟沒發現,還眼睜睜看著他去相親結婚,真是太——可惜了!
“宣布下去,所有員工留下來加班,一定要把陳董那件案子給我了結。”
“是、是,羅小姐。”阿華一臉疑惑,不知是何事惹得上司不愉快,歇斯底里的毛病又犯了,唉!今日烏雲密布,小心午后雷陣雨啊。
“林旭,怎麼這麼沒精神?”顧家仁問道。
“唉,難道沒緣分嗎?”他到上次邂逅的地方好幾回了,仍遇不到佳人有些失落。
“我看你是中了情毒。”
“你不懂,這是第一次出現一位讓我難以忘懷的女人,如果再遇見她,我一定不會讓她溜掉。”
“想不到留學英國多年,連英國女人也為之迷戀的情聖,也會有招架不住的對象。”
“別糗我了,你還不是一樣,明明是個大帥哥,回到台灣后,卻穿得一身土氣樣,還戴了五、六○年代的土眼鏡,久違之后再見,我還真差點兒認不出你,現在的穿著還有點像樣,之前打扮得土里士氣,實在不符合你這位聞名海外顧大律師的形象。”
他笑了笑,一雙精光湛眼內斂得如兩池深潭,神祕得教人看不出心思。
林旭睨著他那深不可測的微笑。“難不成你是在進行什麼大計划?”
“沒什麼。”
話中的保留令他更好奇了,也連想到這位老友突然放棄國際有名的律師事務所高得嚇人的薪資,而自願降薪回到台灣他合資的事務所上班,光是這點就讓人匪夷所思。
“我一直不懂你為何放棄大好前途回台灣,這其中一定有原因,說!到底是為了什麼?”
“奉父母之命,回來成婚。”
“別逗了,這不像你的作風。”
“這的確是我回來的目的。”
“說實在的,你相親結婚的消息傳回英國時,真是跌破我們一票人的眼鏡,我這次回來除了視察台北事務所的業務,也是托英國朋友們的交代,來看看擄獲顧大律師的奇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值得你們這麼好奇?”
“當然好奇了,自古英雄身旁總少不了匹配的絕世美女,你是我們這屆畢業的律師奇才,奇才的動向總是受人矚目,婚姻對象自然也讓人好奇。”
“你已經見過我妻子了,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了吧。”
“話是不錯,不過——”他有些欲言又止,因為接下來的話不太中聽,批評別人的老婆似乎太缺德了,像顧家仁這種各方極力邀聘的頂級律師,另一半理所當然也應該是絕世美女或才華傲人的女子,但是那天所見不由得讓人大失所望,對方不過是個平凡無奇的家庭主婦,要舉出整件事有何不平凡的地方,那便是——他娶了她。
顧家仁明白老友欲一言又止的心思,他哪知道小妻子平凡無奇的假面下,藏著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孔和狂野的熱情。
回想那一夜,他因事務返國,一時心血來潮進入那家Pub消磨時間,想不到就此萬劫不復,瘋狂愛上了她。他看到一張天使的面孔;美麗的女人總是輕易在眾媒之中席卷男人的目光,美麗的臉孔不是他愛上她的原因,而是那張天使般的容顏藏著一雙對世情冷淡的眼,即使她再怎麼笑,也掩不住那雙看厭世情的眸子。
她笑的如花般嬌艷的同時,卻也正以漠然的眼冷看對方,似乎看透了別人的心思,她在玩弄別人的同時,心卻不住地往下沉淪更添一層冰霜。
熱情美女、冰山美人他見過,也明白人有雙面性格,只是差異大小的問題,而她的差異如此之大,卻又教人看不出來,但是,他看出來了。她在扮花痴的同時,卻又嘲笑男人將她視為胸大無腦的愚昧,她將男人可說是玩得徹底。
若說他回台灣有何計划,便是她了。他對她充滿了興趣、好奇,明知她視男人為玩物,卻仍任自己沉淪在她魅力之下。
不過他也有男人的自尊,在發現自己對她一見鐘情之后,豈能允許自己也成為犧牲者,如果他要出擊,必定要成功,既然她將自己隱藏在假面下,那麼他只好將計就計了。
藉著律師之便,他將她的資料巨細靡遺、清清楚楚的呈現在眼前。
她倦了,他知道。很快的那位第九十九任男友即將被她拋棄。
娶她不是他最終目的,偷取她的心才是目的所在,她的心仍在浮游,他要她愛上自己,沒有虛假,而是最真的自己。
對於林旭的疑惑與不認同,他一笑置之,總有一天,他們會得到答案,而現在正進行偷心計划的他,不會解釋什麼。
此時開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是羅琳,她搖曳生姿地走近顧家仁,今天的她將以往高束的頭發垂下肩來,很有女人味。
“兩位大律師似乎聊的正起勁,希望我的出現不會太打擾到二位。”
“哪里,羅小姐有事嗎?”顧家仁客氣有禮的問。
“的確有點事想和你們商量。”雖說“你們”,但她的眼光是停駐在顧家仁俊俏的面孔上。“請說,如果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她面帶苦惱地說:“其實是劉立委那件案子,晚上的飯局他約我詳談一些細節,本來我是要單獨赴約的,可是你也知道他那個人有動手動腳的坏習慣……我擔心一個人去不太妥當。”
林旭一聽多舌的接口。“怕什麼,你向來不是最擅長對付這種人,有你親自出馬,劉立委有再大的色膽,也不敢在女閻‘羅’王上動土,除非他不想活了。”
羅琳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他多嘴,竟把外人給她的封號在心儀男人面前說出來!真是皮痒了!
“我畢竟是個女人,怎麼樣也敵不過男人的力氣,況且對方是公司重要的客戶,我也不好得罪人家呀。”
“哈哈哈,女閻羅王怎麼突然變得謙虛了,去年你不是還發飆把吃你豆腐的吳議員告上法庭,最后以五十萬元庭外和解了事,才會有女閻羅王的封號,這件事當時還登上報紙頭條哩!”
她恨不得立刻掐死他,用膠帶堵住他的嘴巴,再把他吊在大樓外被太陽晒成人干。
顧家仁也跟著笑了,但他仍是有禮回應。“如果羅小姐一人赴約不放心,我可以陪你一塊去。”
她心喜地問:“真的嗎,那怎麼好意思。”
“大家都是同事,應該的,今晚我正好沒事。”
“那就這麼說定了,下班后我在辦公室等你。”
“好的。”
既然達成了目的,她也可以退出了,免得林旭那張大嘴巴又扯她的后腿,冷眼瞪了他便掉頭離去。
林旭搔搔頭摸不著頭緒,不懂自己是哪一點惹到羅琳。
她才懶得理林旭這沒神經的家伙,總之目的達成了,不枉費她今日特意打扮的行頭,添了女人味也多了分嫵媚。自從偷瞧到他老婆的照片后,立即明白一件事,要不了多久他便會對那平凡無奇的黃臉婆厭倦了。
真是猜不透那麼英俊的男人,怎會娶個平凡無奇的女人,那女人甚至不是高學曆出身,也不是有錢人。顧家仁一定是奉父母之命才會娶那女人的,真是好可憐!就由她帶他脫離苦難吧,男女還是要門當戶對才行,舍她其誰?不由得掩嘴而笑,今晚開始進行第一波勾引計划。
作者:
草薰風
時間:
2010-2-1 12:42:44
第六章
等他下班回來成為她最快樂的事。今天他回來的較晚。
“老公!”伊蝶欣喜地迎上他,感到一天的漫長,真是亂想他的。
“我回來了。”顧家仁含笑接著她的投懷送抱。
才一碰触,她靈敏的鼻子立即從他身上聞到女人的香水味;會擦這種香水的女人大約年齡二十八左右,個性龜毛、有潔癖,是個正處於發情期的母貓。
為何他身上會有這味道,有女人接触他?
“怎麼了?”他發現她臉上的異樣。
神情一轉!她天真地問:“你買禮物給我?”
“為何突然這麼問?”
“我聞到了呀,好香的香水味,你買了香水送我?”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今天陪客戶應酬,這香水味也許是送一個喝醉的同事回家時沾染到的。”
“哦,那好辛苦喔,你一定很累了,我幫你放洗澡水。”幫他脫下外套,她微笑地進了臥房。
顧家仁揚起笑意,她的鼻子挺靈的,不愧是情場老將,他對這情形感到開心,她的反應有進展,不再是初期時的不聞不問,她開始注意他了。
進了臥房后,趁他沒注意,她悄悄上下檢查外套每一個小地方,在右胸前果然找到一根微發的長發,仔細嗅了嗅,他沒騙她,這女人的確喝醉了酒,因為她嗅到一點酒氣,而且還靠在她老公的胸前,因此留下了這根頭發。
她默不作聲去放洗澡水,不知怎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接下來的幾天,她發現不尋常事越趨頻繁,晚歸、應酬加班、精神不集中……總結以上這些線索,結論是——外遇?!
不會吧!難道他在外面真的有女人?這麼老實可靠的人,等等!她忽略了一點,老實人反而禁不住外面的誘惑,很容易被女人勾上。
該死的!她要查個清楚!
“真抱歉留你到這麼晚,還硬拉你陪我談案子,因為那位張議員實在有點好色,如果你也在,我會比較安心。”羅琳抱歉地說著,特意顯現的柔弱,希望藉此改變顧家仁對她的印象。
“不用客氣,應該的。”他紳士地為她開車門,然后自己也入了座。
“你太太那邊怎麼辦?”
“我已經告訴她今天會遲些回去。”
“那就好。”羅琳眼底隱忍著想要偷笑的痕跡。
車子開動駛往目的地,此時,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車也隨即跟了上去。伊蝶緊跟著他們的車子,不出她所料,果然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是否因公事之需加班就不得而知,但她今天非搞清楚不可。
車子在一家夜總會停下,羅琳與顧家仁兩人進人張議員所預約的包廂,而客戶早已等候多時。
伊蝶冷冷地看著夜總會,這不是個好地方,而孤男寡女進這種地方,肯定沒好事,不過在探查之前,她得變裝一下,這事難不倒她,因為這可是她的地盤。
在包廂里——
“嗯,我好像有些醉了。”羅琳藉故靠在顧家仁身上。
顧家仁嘴角微揚,早看出羅琳的心思,只可惜她白費了心機,他對她完全沒興趣,不過基於同事情誼,他仍紳士地扶著她。
“羅小姐最好別再喝了。”
“不是我要喝,還不是張議員一直灌我酒。”
他挑著英眉,不是吧,明明是她一直向張議員敬酒,那張議員左擁右抱的確是個色鬼,不過對方似乎從頭到尾都不敢動她一根寒毛。
看看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連正事都沒提,擺明了今天出來只為了喝酒應酬,這不像她平時利落簡潔的作風。
發現他在看表,羅琳更加藉酒裝膽賴在他身上。“頭有些暈呢,思緒也有些模糊。”
是嗎?本來幾個坐台小姐想坐在他身邊,全給她命令去招待張議員,那時的她可是頭腦清楚得很,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他決定結束這場無聊的聚會。
“我送你回去,今天不適合談事情。”
“不行,這案子不能再拖了。”不讓他有機會提早回家,她只好開始和張議員談正事。
哈!這下可給她逮到了!伊蝶總算找到他們的包廂。
看見一個女人依偎在老公身上讓她妒火中燒、氣憤難耐!沒想到他不但和女人幽會,還喝花酒,那女人想必是這家夜總會的小姐。為了報復,花蝴蝶決定再度重返江湖。她打扮成夜總會的小姐,一路走來不知多少男人驚艷地盯著她瞧,她決定色誘他,先將他迷得死去活來,然后再狠狠的拋棄他,和他離婚!
打開房門,伊蝶搖曳生姿地走進來,張議員一見她,立即熱血沸騰,只差沒噴鼻血。
“你是新來的?”張兩眼死盯著她性感暴露的身材。
“是呀,客人,我是娜娜,請多指教。”
“快過來我這里坐。”
“你那兒人多,不缺我一個,不如——我坐這位帥哥旁邊。”二話不說她便往顧家仁身上依偎過去。
“你去招呼張議員。”羅琳很不悅地命令。
“你喝醉了,我幫你招呼這位英俊的公子哥兒,除非他叫我走,否則我是坐定了。”想趕她,沒那麼容易。
她拋著媚眼,在他耳畔輕拂。“帥哥,想跟我親熱嗎?”毫不顧忌地撩起大腿的裙子色誘他。
看吧!他的眼中閃著色光。
倏然,顧家仁站起身,拉著她的臂膀向眾人道:“對不起,請容我先離開一會兒。”
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下,他拉著伊蝶離開。
“喂!你要帶我去哪里?”要死了,他的力氣居然這麼大。
顧家仁抓著她直往休息室大步走去,一進了門,將門反鎖住。強硬地將她抵著墻上,困在一小方天地中。
沒見過他這麼霸氣的一面,伊蝶倒是頗感意外。
他男性的氣息充斥在她周身,眼光閃著熾熱。
“喲,這麼猴急?”她坏坏地笑,腦子里卻是充滿危險的怒氣,他敢碰她,就要他好看!
“你在做什麼?”
她愣了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問,你在做什麼?”他語氣嚴肅地再說了一次。
“呃?我……討厭!故意這麼問人家,你好坏,明知道還這麼問人。”
“老婆,你不好好待在家里,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里?還化這麼濃的妝。”
這會兒可不是“瞠目結舌”四個字足以形容她的驚愕。
“你認得我!”
“當然,你是我老婆,怎麼會不認得?”
她櫻桃小嘴張得好大,這種化妝術連生她的老爸在路上都認不得她,結婚不到兩個月的丈夫竟然不費吹灰之力一眼就看出是她,實在太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你還沒告訴我為何跑來這里。”
“你……還說呢!居然背著我來這里玩女人!你怎麼對得起我。”立刻反將他一軍,以掩飾自己的罪行。
“我不是說過這是公事,客戶要求來這里,我只是作陪而已。”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剛才我還看到那女人故意靠在你懷里!”
“她喝醉了,事實不是像你所想的這樣。”
“我不信!我不信!”既然被識破了,干脆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讓他沒時間思考她的行為。
她使出女人的哭家本領,果然搞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乖,別哭。”
“我不管,你好傷我的心。”兩手不住地捶打,完全將自己融入肥皂劇女主角的角色。
突地,他以吻封嘴,止住了她的哭鬧不休,也連帶融化了她的倔強任性。
伊蝶軟化了,他的吻功柔情不已,直攻入心坎里。她差點兒忘了這人的吻技有多麼一流。啊……她舍不得推開他。
直到懷里的身子不再哭鬧,顧家仁終於離開她的唇,退開一些距離觀察她的反應。
被他這麼一吻,害得她無法理直氣壯地控訴!臉上的紅潮削減了她的氣勢,只能嘟著一張小嘴瞪他。
“不哭了?”他笑。
“討厭。”她捶打他,看著他得逞的笑,直氣自己不爭氣。
“對不起,讓你這麼擔心,我現在走不開,你先回家好嗎?下班回去我會跟你解釋,嗯?”“這還差不多。”她高傲地抬頭。
“我走了,離開太久不好。”
“嗯!”她點頭,“允許”他的離開。
待他一走,她立即像顆消了氣的皮球坐在地上。噢,天呀!剛才真是好險!整理混亂的思緒,到底是哪里出了錯誤讓他認出自己?站起身照著鏡子,怎麼看都覺得這是個完美無缺的妝,與不沾脂粉戴著黑框眼鏡時的她相差萬里,難道他的眼晴是X光?
看著被吻腫的紅唇不禁春心蕩漾,他的吻……真是沒話說。
不過,她還是不放心,同是女人,聞得出那種色誘的味道,那女人好像叫羅琳什麼的,懷著勾引她丈夫的不軌之心,她得提防點。
不過首要之務是先離開再說,回家她必須好好檢討,怎麼會被認出呢!實在是……太詭異了。
羅琳感到煩悶,想到昨晚他摟著那個女狐狸精,不知他們是什麼關係。那女子的打扮不是個正經的女人,老實的顧家仁怎麼會和那種女子有牽扯,若不問個清楚她實在心煩,難不成有人捷足先登跟他搞外遇?哼,男人真是色膽包天。
不問個清楚實在會憋死,於是她決定找個機會去套他的話,藉著公事之便,在商談當中,她故意扯開話題。
“昨晚那女的是誰?”問的不經意,想避免讓他看出什麼。
“只是朋友。”他應付,不方便讓人知道那是他老婆的作為。
“哦,這樣啊……”她半信半疑。
“有疑問嗎?”
“當然沒有,只是好奇。”看樣子似乎不是套話的時機,她目光瞟到桌上那張礙眼的相片。“你妻子看起來很賢淑的樣子。”這麼丑的女人配上這麼優秀的男人,實在暴殄天物,她不禁感到不平。“聽說你們是相親結婚的?”
“是的。”
“媒妁之言,這樣的婚姻好嗎?”
顧家仁的眼神轉為沉斂。“要怎麼樣的婚姻才算好。”
“抱歉,我不是要侵犯你的私事,只是好奇一位英國留學的菁英份子,在講求自由戀愛的時代,竟是經由媒妁之言而結婚,的確稀有。”當然,這種婚姻基礎也深不到哪兒去,要從這女人手中奪取他簡直是輕而易舉。
顧家仁笑而不語,將她的心思看在眼里。“羅小姐找我,就是跟我談這個。”
“當然不是,只是閑聊嘛,其實是有個案子想和你討論,詢問你的意見罷了。”
他挑眉,近來她找他詢問意見的次數變多了。“說詢問太客氣了。”
有他這句話,更讓她藉故坐下,一沾了椅子便不肯走了。她深信優秀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九都不甘於平凡的女人。依她看,那鄉下女人怎麼也配不上城市的紳貴。顧家仁這老實的男人容易成為其他女人覬覦的對象,與其落入其他女狼之口,不如自己享用。
羅琳一顆心全在計量眼前的肥羊,幻想著將正宮拉下,榮登后位之日。
伊蝶再度發現在老公的襯衫肩背上有著淡淡的口紅印,雖然她相信老公,但總是不放心,女人一旦開始在意,便變得患得患失,器量也變小了。當人一煩,就忍不住想找個事情分攤擾亂的思緒,好不容易戒掉的煙再度抽起。
連一口都沒沾上,便被身上伸來的手奪去了煙,她微愣,一時大意竟然讓丈夫發現自己會抽煙的祕密!他不是進去洗澡了?
“你有心事?”
原以為他會先責問她抽煙的事,然而並沒有,他只是將煙熄掉。
“抽好玩的。”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玩的,發生什麼事?”
“沒事。”不知是倔強還是賭氣,她偏不說。
顧家仁微擰俊眉,想著可能的蛛絲馬跡,剛才還好好的,才進浴室她態度就變了,這一分鐘發生了何事?
看著背對他的妻子,他想到了什麼,察看襯衫果然發現有個口紅印,無疑的又是羅琳的杰作,想起下午時羅琳曾絆倒在他身上,原來是藉故想在他衣服上留下口紅印子。
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看著我。”嚴正聲明。“那口紅印純粹是意外。”
“什麼口紅印?”她裝傻。
她又以淡然的態度對待,將他關在心房門外,這不是他所樂見的。
未預警的他吻住她,可她不接受,只要心中存著一絲背叛的感覺,她可以馬上將好感消失殆盡,男人都一個樣,當她認真時,是絕不會泄漏自己在乎的,任由他吻著,回應的是冰冷。
顧家仁停住了動作,意外的他笑了,笑得讓人摸不著頭緒。
“笑什麼?”伊蝶真是搞不懂他。
“沒什麼。”這次換他送個莫名給她。
“沒事干麼笑。”
“說了你也不想聽。”
被他撩起好奇心的她忍不住追問。“我想聽。”
輕拂她額前的發絲,以最低沉溫柔的語氣說道:“我笑是因為——我發現我老婆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人。”
“哪里可愛?”他想轉移話題打迷糊仗嗎?
“你生我氣的樣子可愛。”
“誰生氣了。”警覺性的推開他,意識到自己難不成被他看出了心思。
“如果不是生我的氣,那就是吃醋了。”
“笑話,我愛吃甜、吃咸、吃辣,就是最討厭吃醋——喂……你做什麼!”不知何時她的前扣已被他扒開。
“夫妻倆在房間,你想能做什麼。”
“我今天不想。”她才不要此時此刻和他做那檔事,真是看走眼了,這家伙不但技巧高超,還是個調情聖手,甚至功力超出以往所遇到的對手,她有危機意識。
“放心,我不會勉強你。”話雖如此,雙手卻已伸入她的襯衣里。
“這叫不勉強我?喂!你——”她沒機會再抗辯,唇舌已被他占據,所有推拒被他的熱情吞沒,這根本就是土匪嘛——
激情過后。
伊蝶慵懶的躺在丈夫懷里,每一次辦事,她總是先失去理智的那一個,她感到自己越來越無法駕馭他,也許她從未駕馭過他,也太看輕他。這男人並不像她當初所想象的簡單易懂,甚至超乎她想象,如果是這樣,她該怎麼辦?
“在想什麼?”他問。
她坐起身,用被單包著自己。
“小蝶?”
“我不了解你。”靜默一會兒,她只能這麼回答。
他也坐起身,與她面對著,執起她的臉。
“你想了解什麼?”
“我以為……你是老實的鄉下人,但你卻是留英的高級知識份子;以為你是平凡的上班族,卻沒想到你是律師;我甚至認為你長得不怎麼樣,更沒想到你是個英俊的男人,還會武功,這……這實在——”他輕捂她的唇,笑得溫柔且多情。
“你只要知道我愛你就夠了。”給她深深的一吻,伊蝶沉醉在他的溫柔中,而在心底的另一深處,不安的因子也正在成長。
“我去洗澡。”
“嗯。”她羞澀地點頭,直到他進了浴室才深吁一口氣。
這麼個優秀的男人,為何會選擇她?與此相較,反而是她顯得配不上他了,這點讓她感到不安,她的思緒亂了,在慶幸他愛她的同時,卻也開始懷疑這愛有幾分真實?
不自覺的,隨手又拿起了煙來抽,還來不及點火,倏然一只手搶去她的煙,嚇了她一跳,是老公。
他嚴肅地命令道:“不可抽煙,抽煙傷身,我不要你傷身。”
“我——”震懾於這從未見過的嚴肅,她呆愣著說不出話來。
“答應我,嗯?”
“嗯。”她柔順的點頭,像是下了蠱一般,甘願做個小女人。
他審視那張有心事的容顏,突然抱起她。
“做什麼?”她驚問。
“我們來洗鴛鴦浴。”
在她詫異又羞紅的同時,被他抱進了浴室。
作者:
草薰風
時間:
2010-2-1 12:43:08
第七章
丟掉眼鏡,放棄麻花辮,伊蝶決定恢復天生麗質的本色。今兒個她穿著一襲粉紅色的連身裙,化了個淡雅的妝,十分滿意地看著鏡中美麗的自己,打算找老公吃飯去,滿心期待著當老公看到她時,會是何種驚艷的模樣。
進了律師事務所,走到大廳柜台。
“對不起,我找顧家仁先生。”向柜台小姐說著。
“顧先生出去了。”
唉,真掃興。“他何時回來?”
“不一定,請問你是?”
“我是他——朋友,我去辦公室等他。”先保密,給他個驚喜也不錯。
“對不起,小姐,你不能任意進去顧先生的辦公室。”
“放心,他會讓我進去的,你不用擔心。”
“不行的,小姐,如果你真要等,也請在會客室等好嗎?”
這女人怎麼這麼煩哪!在會客室等多沒意思,豈不破坏她的計划。
“在吵什麼?”經過的羅琳上前問道。
“這位小姐說她要找顧先生。”
羅琳上下打量眼前這女人,立即認出了此人正是上次酒店那個女人,而伊蝶也認出對方,她正是那個發情的母貓。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少不了暗中斗陣比較。
“你找顧先生,有預約嗎?”羅琳警戒性地問道。
“沒有。”
“顧先生很忙,如果沒有預約,恐怕很難見到。”
“我找他不需要預約的。”
她的自傲引得羅琳不滿,正打算趕人,但中途出現了礙事的人。
“蝴蝶!”林旭喜出望外地叫著她的名,心花怒放地跑來。
不知前因后果的羅琳,還納悶地找著哪兒有蝴蝶?
“嗨。”她應付地打個招呼,原來這家伙也在這間公司。
“你今天看起來很典雅,不同於上次的艷麗打扮。”
“真的?”這正是她要給人的感覺。
“我差點兒認不出是你。”
“你的嘴真甜。”看來這家伙眼中只看得到美女,上次在家里也認不出來她。
“林旭,你朋友?”羅琳訝異兩人竟然認識。
“是啊,她叫——”
“我叫蝴蝶。”她大方的伸出手。
羅琳輕笑了笑,也伸出手淡道:“蝴蝶?我是羅琳。”伊蝶從她眼中看到鄙視,暫忍下這口氣,她會找機會報復的。
“我可以參觀你們的事務所嗎?”她典雅的開口。
理所當然換來羅琳的拒絕。“很抱歉,上班時間恐怕——”
不行二字還沒說出口,便被林旭搶先道:“我帶你參觀。”
“林旭。”羅琳不甚贊同。
“沒關係,她是我的朋友。”同樣身為事務所的大股東之一,他當然有這個權力,羅琳沒權力阻止他。
“這邊請。”
“謝謝。”她高雅地回給林旭一個美麗的笑靨,但轉頭卻給了羅琳一抹挑釁而勝利的微笑,隨后伊蝶便跟著林旭上電梯參觀公司。
“真高興又見面了,那天你去了哪?我一直在找你。”
“是嗎?”伊蝶有些心不在焉,心里只想著,不知老公的辦公室是哪一間。“挺漂亮的公司,剛才那女人也是律師?”
“她是我合資的伙伴。”
“合資?”
“我是這公司股東之一。”他自傲的解釋。
“哦,原來如此。”她沒興趣,只想探查羅琳的底。
“那位羅小姐未婚?”
“是呀,她是女強人,也是優秀的律師。”
“她人長得很美又能干,應該是男人心目中向往的女人吧。”語氣中免不了有絲嫉妒。
“她的確很多人追,不過我喜歡的是嬌滴滴的女孩子,需要受男人保護的那種才是最吸引人的。”他的話有絲暗示。
從林旭眼中的愛慕,她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是告訴他實話好了,反正自己也沒和他怎麼樣。
才正要明說,卻驚異的瞥見前第九十九任男友正迎面走來。
該死的,他怎麼會在這里?
她會這麼緊張,是因為當初分手只是她單方面的提出,對方可不同意,因此她不告而別,反正要下南部結婚了,也懶得和他多嗦,想不到會在此時此地遇到。
“小蝶!”前任男友訝異地叫出她的名字,伊蝶暗罵一聲,要躲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微笑地打招呼。
“嗨。”
“終於找到你了,這些日子你跑去哪里?”
“找我什麼事?”她問得事不關己,口氣冷淡。
“為何避不見面。”
“哪有,不是早說了,都結束了,我還有事,拜拜。”
“等等。”伸手攔住她,好不容易遇到,怎可能就此放過,她早料到他不好打發。
“他是誰?”林旭開口了,突然一名陌生男子擋住自己心儀的女子令他不滿,也感到佳人並不喜歡此人;佳人有難,他當然得挺身而出。
“你又是誰?”對方也不甚客氣地回問。
伊蝶靈機一轉乘機接口。“他是我新任男友。”
“我不相信,你故意這麼說是想為難我。”
“我的確是她男朋友。”林旭順勢將伊蝶摟在懷中,有了佳人這句話,讓他更有理由大方地表態,意圖嚇退眼前失勢的情敵。
這家伙可真會找機會吃她豆腐!也罷,她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再說。
“我本來不想傷害你,既然到這個地步,我只好告訴你實情,我愛上了他,所以才離開你,明白了吧,以后別再找我了。”伊蝶拉著林旭只想趕快離開,此地不宜久留,先溜為妙。
“慢著!我到底是哪一點比不上他!容貌、學識還是財力?”
“我每一樣都比你強,這就是她選擇我的原因,請別打擾我們。”林旭擋在佳人面前,直接挑明了講,並感到這男人真是不自量力。
“沒你的事,我在問她。”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小聲點。”那麼大聲干麼,男人都這麼沖動嗎!她感到不妙,已經有人在看了。
“你竟敢搶我的女人,不想活了。”
對方惱羞成怒地抓住他的衣襟,最后竟演變成兩個男人大打出手。
“喂!住手!”她趕忙阻止。“你們別打了!”
她可不想把事情鬧大,得想辦法阻止,但勸阻不成,反而讓自己跟著遭殃,一陣碰撞,將她撞得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往后跌了下去。
慘了!慘了!這下不是青紫,也會損失她這身行頭。不過沒有預期的疼痛,因為她跌入一具懷抱里,抬頭一看,臉色霎時刷白。
“小蝶?你怎麼來了?”
顧家仁扶起她,望著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走過去一出手立即制止了兩個盛怒的人。
“怎麼回事?”他問向林旭。
“一個無賴來這里找麻煩!”
“明明是你這個混帳搶我的女人!”前任男友指向伊蝶,令她當場真想立刻鉆個洞躲起來。顧家仁緊皺眉頭,問道:“她是你的女人?你是——”
“我是她男友。”
“是前任好嗎!她的現任男友是我。”林旭一聽,馬上趾高氣昂地反駁。
“你又是誰!”對方不客氣地反問顧家仁。
他笑了笑,不疾不徐語出驚人。“我是她老公。”
她兩眼盯著自己的手指頭,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夠隱形,逃之夭夭。眼前不苟一言笑的老公,神情肅穆的可怕,挺懷念他溫柔和善的一面,像現在這樣,真的好可怕呢。
這出戲,她該怎麼演呢?
“你有什麼話解釋。”
“說了你也不信,反正你已經誤會我了。”
他英眉微挑。“你倒是說說,我誤會你什麼?”
“不守婦道、紅杏出墻,都寫在你臉上了,未審先定罪,我還能爭辯什麼。”
以退為進,她倒是挺聰明的。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本來就是。”
“兩個男人為了你爭風吃醋,一個自稱是你舊愛,一個是你新歡,我這個正牌丈夫反而成了責問你的大坏人。”
“你是大律師,我說不過你。”滿腹的委屈化成奪眶的淚,可憐的模樣如一朵嬌小的花兒。他嘆了口氣,不管她是真哭、還是假哭,那淚已經成功打動了他,扳過她身子,鉗制住她不依的掙扎,最終仍受困於他堅定的臂膀,捧起她的臉正視自己,只見一張哭得梨花帶淚的容顏,叫人心疼。
“怎麼哭了?我又沒罵你。”
“你的表情已經罵我好幾遍了,瞪得人家心好痛。”
“沒有一個男人會容許自己的妻子有其他男人。”
“我與那男的早沒了瓜葛,誰知道他會糾纏不清,而且那是婚前的事情,倘若你要向我清算過去的事,我沒話好說。”
“你和林旭又是怎麼回事?”
“我和他更沒瓜葛,他是見我有難才謊稱是我男友的,不信你去問他。”
說得眼淚鼻水交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顧家仁沉吟了一會兒,為她拭去眼淚,溫和道:“別哭了,是我不好誤會了你。”
這麼一說她哭得更凶,他越安慰她,她越是要哭給他看,非教他心疼糾結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他只得抱著她,像呵護小孩般不斷地安撫,極盡呵疼在懷中輕輕拍撫,說著甜言蜜語只求她一笑。
依偎在他懷里,她偷偷吐舌,這裝哭的功夫早練得爐火純青,眼淚像自來水收放自如。滿足於這寬大的胸膛和他對她憐愛,也慶幸能瞞天過海。
還好,這一局安全上壘。
說也奇怪,她已經不再做村婦庸俗的打扮,漂亮了一個禮拜,為何老公一點反應也沒有,正常的男人不是都會夸贊一番嗎?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夫老妻,他們還在蜜月階段哩,老公卻不聞不問,連個贊美都沒有,太不尋常了。
伊蝶不動聲色地坐在正看著報紙的老公身旁,像只貓兒磨蹭他的手,過了一分鐘,總算引起他的注意。
他望著她,看她打算變什麼把戲。
“我漂亮嗎?”她歪著頭問。
“漂亮。”
“和之前比起來呢?”
“一樣漂亮。”
他的樣子很認真,沒有敷衍,但她還是不滿意,卻又無從苛責起,明明差那麼多,問題就差在他說一樣漂亮,而且沒有驚艷的樣子,滿足不了她的虛榮心。
“你不覺得我和以前的樣子差很多,現在比以前漂亮多了?”
“你一直很漂亮,即使到五十歲,在我心里你還是一樣漂亮。”
老實說這種甜言蜜語她聽了不知上百次、上千次,但從他口中說出就是不同,他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
“男人的嘴都一樣甜,像摻了蜜似的,也不怕招來虎頭蜂,小心哪天螫得你滿頭包。”
“如果真是這樣,你可心疼?”
“疼的是你,又不是我,有何好心疼的。”
“若我被蜂螫,那蜂必是你,而我心甘情願被你螫。”
瞧他說濃情蜜意,專注的神情完全不怕羞,直逗得她心花怒放。
“我才不是會螫人的蜂呢!你冤枉人家。”作勢捶打他,但被他輕易地握住合在掌心里。
“好,不是蜂,是一只炫彩迷人的花蝴蝶。”
她內心一驚,被他忽然講出的“花蝴蝶”三個字給愣住。
“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也許是巧合,她笑笑,將臉埋在他的胸懷里。
摟著這個嬌柔的身子,他的神情內斂,將她的不安看在眼里,有幾分心喜,也有幾分心疼,心喜她產生不安,表示她非常在意他,心疼她在這過程中的掙扎,要到何時她才會打開心房向他吐實。
自從那次爭風吃醋的事件過后,林旭受到不小的打擊,怎麼樣也沒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佳人竟是好友的妻子。羅琳更是一肚子大便,覺得自討沒趣,也慶幸自己沒有步入林旭的后塵,不然搞得丟了里子也沒了面子。
最大贏家當然是伊蝶了,現在的她可以大咧咧的以顧太太身份光明正大進入老公的辦公室。顧律師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早傳遍了公司,以容貌而論,伊蝶很有自信自己比羅琳勝了一籌,想勾引她的老公,去照照鏡子吧。
“猜猜我是誰?”一雙柔嫩無瑕的玉手從身后遮住顧家仁的眼睛。
“我猜——是我那按捺不住寂寞的老婆來了。”
“討厭,什麼叫按捺不住寂寞,人家只是想你嘛。”
將她拉至面前坐在大腿上,他笑道:“每天都見面的人,還會鬧相思?”輕點她的鼻尖。
“誰教你天天加班,七晚八晚才回來,我都快變怨婦了。”
他感到抱歉,最近的確常加班,對於這點他始終認為讓她受了委屈。
“等到事情忙完,我會好好補償你,忍耐點,好嗎?”
“今天又要加班?”
他點頭。唉……她靠著丈夫的肩膀嘆氣,埋怨道:“是哪個客戶那麼不識相,占據我老公下班的時間,我應該向他索取精神賠償。”
他發現小妻子越來越不隱藏自己的聰明伶俐,嫁給他這個律師,凡事學得快,連精神賠償的字眼都用上了,這讓他感到滿意,她正慢慢顯現真正的自己。
“今晚的客戶你也見過,推不掉的。”
“哦?是誰?”
“風大哥,還記得嗎?”
“你下班后要去見那個黑道大哥?”
“他早已退出江湖了,現在從事正當行業。”
“可是他畢竟是待過黑道的人,好危險的,我不希望你去。”除了危險,她也想到那老大的妹妹風靜香,從上次她的眼神可以看出那女人在覬覦自己的老公呢。
“放心,這事我自有斟酌,沒有危險的。”
“那我跟你去。”
“你?”他的表情很不以為然。
在他說不行之前,她搶先道:“既然沒有危險,帶我一起去嘛,我會乖乖的,不會給你麻煩,好嘛,老公,人家不想一個人獨守空閨。”
熬不過她的軟語功,他只好嘆道:“好吧。”
“謝謝,你對我最好了。”伊蝶心喜地抱住他,不讓他看到自己鬼靈精的表情,今晚她要讓風靜香看看她的真面目,回報上次她以貌取人的恥辱。
在老公下班之前,她特地去美容院一趟,將自己妝點得更美一些,舍去從前那種艷麗的打扮,現在她可是有夫之婦,律師夫人理應是高雅大方的貴婦形象,這可難不倒她這個百變女。
下班后,用過晚餐,她跟著老公來到風宅。
“顧老弟!歡迎!歡迎!正等著你呢!”風老大親自出來迎接。
“顧哥哥。”風靜香靦腆地頷首,卻在望見他身旁的美人后,有絲驚異。
風老大看到他身旁帶著一位女子,不禁驚艷道:“這位是……”
“風大哥你忘了,這是內人,你上次見過了。”
“顧夫人?”風老大嘖嘖稱奇。“原來顧夫人是個大美人,我真的認不出來了。”
“您過獎了,風大哥,我只有和家仁約會時才稍微打扮一下。”意思很簡單,這還不是她最美的時候。
“對了,我差點兒忘了,你們還是蜜月期,讓我占據了顧老弟的時間,實在對夫人不好意思。”
“所以嘍,我只好緊挨著老公,誰叫他人太好,蜜月期還忙著工作。”
“這一點還得請顧夫人多原諒。”
“哎呀,我不是怪你,風大哥是自己人例外,因為我老公是大好人,我怕他心軟不懂得拒絕,只好跟在他身邊,可以幫他‘驅魔避邪’。”這魔呀邪的,言外之意指的是對顧家仁心存不軌的女人,這話除非是有心人才聽得懂,風靜香臉色微變,心中不禁有怨。
直率的風老大卻完全聽不出有何異樣,笑道:“顧夫人對老公可真好,真叫人羡慕。”
“其實他對我才好呢,我老公呀雖然工作忙,但他可是個顧家的好男人,對我非常死心塌地,所以我才會嫁給他呀。”
這一番幸福的告白加上甜蜜的表情果然奏效,她在風靜香眼中看到受傷的神情,知道自己比不上別人老婆,也該趁早死了心吧,老公是她的,別想跟她搶!
正事談完后,他們夫妻告別了風老大兄妹,顧家仁將車子駛離風宅,停在路邊,伊蝶不明白丈夫為何突然停車,而且用嚴肅的目光望著自己。
“怎麼回事?”伊蝶提出疑惑。
“這正是我要問的。”顧家仁的語氣同樣帶著嚴肅。
“我不懂。”
“你對風老大的妹妹靜香小姐有敵意。”
“我跟她又沒瓜葛,哪來的敵意,你多心了。”
“小蝶。”在他嚴肅的凝視下,她逐漸心虛了,他不常發脾氣的,她知道,好脾氣的人當他嚴肅時,反而比一般人生氣更可怕。
“好嘛我承認,我對她的確是有敵意。”
“為什麼?”
“誰教她喜歡你,她想勾引你呢。”
“風小姐對我有好感的事我知道,但是我愛的是你,明白嗎?”
“可是你是我老公耶,有哪個妻子能夠忍受別的女人對自己的丈夫有非分之想,我無法忍受。”
“小蝶——”他嘆了口氣說道。“你為我吃醋我很高興,但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像只刺蝟一樣隨時等著刺人,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剛才你的行為態度對風小姐是個侮辱,在公司時對羅琳小姐你也是如此,我不希望你這樣。”
“你為她們責備我。”
“這是兩回事,別說氣話,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她賭氣地嘟嘴皺眉。
“不可以任性。”嚴厲的語氣及責備的表情傷了她的自尊心,她多希望他像以往一樣盡力的哄她,現在卻為了別的女人責備她,她不甘心,怒氣也為之昇起。
“她們那麼漂亮,一個有學識,一個有氣質,你動心了是吧。”
“你再無理取鬧,下次我不會帶你出來。”
“那不正趁了你的心,少了我,你大可接受其他女人的愛慕。”
他的眼神凌厲,瞪得她心驚,也感到心疼,明知無理取鬧是取悅男人的禁忌,卻生平第一次犯了這個錯。
他不再說話,開著車繼續往前,一路上沉默取代了所有
作者:
草薰風
時間:
2010-2-1 12:43:34
第八章
氣死人了!
自從那一晚,兩人便開始冷戰。她拿起香煙猛抽,他不讓她抽煙,她偏要抽個痛快,最好氣死他。
但是抽煙解決不了她的煩躁,反而更加郁悶。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天天晚歸,結婚才三個月就這樣,難道男人婚前婚后總會不同,而女人只有空守認命的寂寞?
笑話!她花蝴蝶豈能容男人如此折騰,甩開悲觀的想法,既然他夜夜晚歸!她也可以,誰說女人一定得枯守家里等男人回來。
心意已定,她坐在梳妝抬前,將厚厚的脂粉涂在臉上,決定今夜要好好狂歡一番。
伊蝶召集了那群死黨陪她上Pub了,決定來個今夜不回家。話雖如此,表面的快樂卻終究掩蓋不了內心的空虛,她不發一語坐在沙-發上,任激昂的旋律在耳邊回響,卻無動於衷。
“黛咪姐,大姐好像心情不好。”
“別多話。”黛咪小聲訓斥姐妹,悄悄觀察伊蝶的神情,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心事”二字。她悄悄移近伊蝶耳邊。“花蝴蝶,那邊戴眼鏡的男人看你很久了,很斯文呢,要不要玩玩?”
伊蝶睨了一眼,冷道:“書呆子。”看不上眼。
“那左邊那個呢?穿著黑色T卹的,長得好酷,而且從進來就一直注意你。”
“身材真差。”她連瞧都懶得多看一眼。
今天花大姐一定是吃錯葯了,對她們來說,這幾個男的算得上高級貨了,卻被她鄙視得一文不值,結了婚的她,口味也變得挑剔了。
煩死了!伊蝶捻熄煙蒂,將酒一飲而盡,好男人跑哪去了!居然找不到一個比她老公還要優秀的。
“我要跳舞。”丟下這一句,徑自走向舞池。
她那曼妙的舞姿立刻引起眾人的注意,姣好的身材配上一雙勾人的大眼,舞動裙擺開始翩翩起舞,韻律中帶點狂野,果然是名副其實的花蝴蝶,沒有一個男人不被她迷住,除非他不是男人。
她越跳越盡興,有什麼比吸引眾人的目光還要有趣,大家圍成一圈,因她狂野煽惑的舞藝而激動澎湃,她的舞步所到之處盡成舞台。
突地,一個陌生男子走上前與她一起舞動,伊蝶很快發現此人的舞藝不可小覷,原本一人舞蹈變成了雙人舞,此人不但舞藝精湛,還有余力帶動她。
這男人有一對炯亮的眸子,長得十分好看,身材也是一級棒,他笑得神祕而有自信,不由得吸引她與他共舞,並陶醉在眾人的鼓噪喧嘩里。
站在角落里的風靜香,右手托腮靜看這一幕。
“花蝴蝶——”她嘴里細細念著,很意外發現這個祕密,心中有了了然,她微笑站起身,原來這女人有兩種面貌,真有趣!不過——好戲還在后頭呢。
當快板節奏轉成了慢調,伊蝶和他也慢下了步伐,隨著旋律舞動。
“你的舞跳的真棒。”她忍不住稱贊。
“彼此彼此,想不到在這小小的Pub,能遇到國際水準的舞者。”
“聽你的口音有點外國腔。”
“我長年住在日本。”
“華僑?混血兒?”
他搖頭答道:“純種日本人。”
“看不出來呢,你中文說的真好,怎麼會想要來這種小Pub?一般外國人都是去天母的Pub了。”
“幸好我選擇這里,否則就錯過了與你共舞的機會。”
她笑得柔媚,他的話不會油腔滑調,讓她聽得很順心,不似其他男人的甜言蜜語讓她惡心,最重要的是他絕佳的舞藝取得了她的好感。
“我是望月英明,可否請教小姐的芳名?”
“大家都叫我花蝴蝶。”
“要喝一杯嗎?我請客。”他紳士的邀請她。
“有何不可。”勾上他的臂與他前往吧台的一角,即使姐妹提醒她夜已深,那又如何!她現在只想干一杯。
如往常一般,伊蝶流連在燈紅酒綠之處,不再守著家庭當那無聊的家庭主婦。
黛咪坐到她身邊,笑問:“怎麼,厭倦婚姻生活了?”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不知是哪個睿智的人說的,比喻的真貼切。”
“一開始那墳墓你不是躺得挺舒服的?”
“少糗我了。”她冷冷回瞪。
“你每天來這里和我們姐妹們鬼混,你老公不生氣?”
“我花蝴蝶豈是一般男人管得了的,別忘了,男人只是我手中的玩物,我玩膩了,所以來這兒透透氣。”
“這麼說大姐打算離婚嘍?”小艾好奇問。
“這個嘛——”她故作苦惱狀。“我是很想離婚,可是對方不肯啊,每天死去活來的哀求我,只好來這里和你們鬼混圖個清靜嘍,早知道就不結婚了。”
“我若是像大姐這樣把男人迷得死去活來就好了,要離、要合全隨我高興。”小艾一副仰慕的嘆道。
她笑了笑,吁出一口煙,沒人發現那笑藏著幾分無奈。今天沒看到望月先生,真無聊,很想找個男人談心。才這麼想著,便有人自動找上門來。
“蝶兒。”突地一位男子親密地喚她的名,她抬眼,眼前的男子有些面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你是誰?”
“蝶兒你忘記我了,我是阿凱啊,不會這麼殘忍吧,枉費我曾經為了你枯守在雨天里八個小時,還差點兒得了肺炎呢。”
這個內容倒是拉回了她一點記憶,原來是——第十七任男友,伊蝶微皺柳眉,八百年不聯絡的人怎麼突然出現在這里?她不是很喜歡這個十七號,記得交往三天便甩了他,原因是他太黏人。
“久違了。”隨口敷衍一句,便懶得理他。
“我請你跳舞。”
“我腳痛。”
“那麼……我們喝一杯?”
她站起身,覺得耳根子煩想離開,若是識相的男人早該懂了,她在下逐客令。
“等等。”喚阿凱的男子卻不死心,又追了上去。
“不準跟來!本姑娘今天沒心情理你。”惡狠狠地回瞪他,有些男人就是永遠學不會,老是惹人討厭!
才甩掉一個,又來了另一個不知名次的前任情人,今天是什麼日子,她真是倒霉到家了,盡是遇到從前交往過的男人,這也未免太巧了吧!不是逼得要她解釋為何不告而別,就是對她糾纏不休。
男人!分手時比女人還不干脆!真是煩死人了!
快速躲進一家餐廳,花了一小時和那些臭男人躲迷藏,得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一會兒。
才這麼想著,她雪亮的眼睛無法置信地盯著不遠處的男女,男的毫無疑問是她那死老公,女的竟然是風靜香,這天殺的兩人,果然有一腿!
好啊!老娘在外頭孤苦伶仃,還得到處躲人,那兩人卻在此快活,瞧他們有說有笑的,看了一肚子火大!這家伙跟她冷戰期間,竟然背著她和這女人約會!好,她就走過去,看他們如何解釋!
立即站起身怒氣沖沖地走向兩人,約五步距離的當口,突然被人一把抱住!
“蝶兒!果然是你!”不知哪里冒出來的男子欣喜熱情地擁抱她,她驚異回頭一望,又是某個前任男友,已經記不得是第幾任了。被他這一叫,顧家仁與風靜香皆往她這兒瞧。
“放手!”她咬牙道。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冒出來攪局,這下子她豈不沒立場。
“說什麼也不放!好不容易找著了你,當初沒有堅決留住你是我最大的遺憾,現在我不會再放你走了。”這男子卻抱得更緊。
“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別光天化日下擄人呀。”她可急了。
“放、開、她。”顧家仁的眼光像要殺人般射向眼前不知死活的男子。
男子被那凶光震懾而不自覺放開了伊蝶。“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們。”
“因為你抱的是我妻子。”
對方面孔中有絲驚異,隨即大笑。“要說謊也請找個合理的理由,誰都知道花蝴蝶是不結婚的。”
風靜香接口道:“我想你搞錯了,這位女士姓伊,不姓花。”
“我沒說她姓花,花蝴蝶是仰慕她的男人們給她取的綽號,沒人能逃過她致命的吸引力,當然我也不例外。蝶兒,你不應該有了新歡就忘記我這個舊愛,我找了你好久,好歹也該給我一點愛的獎勵,不如今晚——”
沒想到才一伸手,連碰她的機會也沒有,便被反制跪在地上,顧家仁冷冷開口:“再敢糾纏她,我會讓你斷一只手臂,再告侵犯,讓你坐牢坐到沒完沒了。”
一使力,他讓對方踉蹌地滾到一旁,轉頭向一旁的風靜香表示歉意。“今天的事改天再談。”抓著伊蝶徑自走向門口。
“你抓痛了我。”她輕聲抗議,卻在望進他射來的厲眸而乖乖噤聲。
完了,他似乎很火大。
才一走出門口,立即又有男子親昵地叫喚她的名,是家里開銀樓的小開——半年前她第九十一任男友。
“我的小蝴蝶,怎麼這麼久都沒聯絡我,這是你新交的男友?”
“我是她明媒正嫁的丈夫。”回以嚴厲的顏色,抓著她繼續往停車場前進。
不會吧,今天是什麼日子,男妻男妾大會合日?這其中肯定有鬼!她沒時間多想,怯望老公乍青乍白的臉色,她的背脊昇起一股寒意,難不成今日是她的審判日?媽呀,希望別又遇到阿貓阿狗才好!
才這麼想著,上天並沒有聽到她的祈禱,立即又來一個坏事的人迎面走來。
“喲,這不正是我那紅粉知己花蝴——”還沒講完,一個鐵拳毫不客氣送上他那英俊的白臉上。
人果然不能做坏事,看吧!這就是玩弄感情的后遺症,過去花心的行為如今要來清算了。
眼前的他自回來之后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瞪著她,她受不了他的眼神。賭氣的說:“我就是這種女人,知道我的真面目了吧!純情、婉約、順從都是假的!濫情不負責任才是我的真面目!”
“開口之前,三思你的言辭。”
“我向來說我想說的,哪像你們律師這麼虛偽,想罵多難聽的字眼都隨你,反正你的眼神已經表露無遺。”
她知道正將自己推往火坑,明明不願意這樣糟蹋,卻控制不了。看著他越顯冰冷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將萬劫不復,笑傲江湖的花蝴蝶即將成為棄婦一族!
“你向來用這種方式將自己的錯推的一干二凈?”
“我錯?也許我花心,但那是過去的事,我可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而你呢,卻背著我和別的女人約會。”
“別妄加罪名,你明知我和風小姐之間沒什麼。”
“誰知道。”她冷哼。
“別挑釁我的怒火!后果不是你能承擔得了的。”警告的意圖很明顯,好脾氣的人不代表他沒脾氣,一旦被撩起怒火,恐怕比火山的威力還大。
她有絲心顫,他的話中可有涵義?這代表他們的婚姻危機已至臨界點?如果她再不克制,恐怕將走到不可挽救的地步,但她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尤其在他毫無憐惜的冷言冷語之后,那冰冷刺傷她的心。
“這樣不是很好嗎,各自去納新歡,省得每天面對早已厭煩的臉。”
他的眸子很冷、很冷,冷到令她感到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冷凝,強壓下眼淚不讓它流下,不用言語,他的眼神已將她殺死。
“我懂了,就如你所願。”站起身,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關上了門,也將她關在心房門外,像個陌生人。
哈哈……她將他氣走了,何妨,天下男人多的是,她又不是非要孤戀一枝草,只要她使個眼色,隨便勾勾手,男人還不過來。
顧家仁算什麼!只不過就是比較溫柔、比較可靠、比較會煮菜,比較……
哇!她終於崩潰,哭倒在沙-發上。他就這麼揮袖離去,連哄也不哄她一下,只要他肯給她溫柔的一句,她就算一輩子臣服都願意。
完了!完了!她活該自掘墳墓,失去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終於發現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他,愛到無法自拔,這世界上,她要去哪才能找到這麼好的男人。
傷心的她恍如世界天崩地裂,一切都結束了,是她將自己逼往絕路。
捧著破碎的心不知該如何撫平之際,砰地一聲門倏然打開,巨響將她嚇得抬起頭來。
顧家仁如一頭立起尖角的牛魔王氣沖沖地朝她大步走來,可怕的眼神像要將她拆了,她嚇得往后退縮。
“你要干什麼!”她躲到沙-發后頭。
他什麼話也沒說,全身的怒氣全沖著她來,如排山倒海之氣勢向她襲來,伊蝶開始后悔自尋死路了。
她終於知道不輕易發怒的人果然可怕至極,一旦生氣了比閻羅王還可怕,沒錯,她將他惹毛了!她害怕的想逃,不過她忘了他的丈夫是個身懷功夫的男人,輕易一躍,便躍到她面前擋住了去路,伊蝶嚇得往回跑,直至被逼入死角,走投無路。
“別過來!”
那張可怕的臉逼近她眼前。“你實在令人生氣。”不需狂吼,平淡的語氣已叫她驚恐萬分。“呀——”她被他抱起扛在肩上,無助的雙手拼命捶打他。“放我下來!”老天!他要如何處置她?
他往房間大步走去,將她丟在床上,床的搖晃讓她有些暈眩,撫著頭看向他,只見老公將門反鎖,很明顯的,不準她有機會逃跑,未預警的他開始脫下上衣。
“你想干麼?”她緩緩后退,心跳得飛快!
他繼續解下皮帶,雙眼灼灼地怒瞪她。
“我警告你別過來,我……我會咬你哦!”
他走向她,在她逃走之前輕易地抓住她。
“救命呀——救命哪——”
她的衣被他利落地卸下,他的狂野叫她害怕,但卻也該死的技巧高超,沒多久便沉淪在他狂亂的激情之下,他的吻是霸氣的,撫摸的手是占有的。還來不及抗議,唇便被他以口封住!
他實在太生氣了,他該拿她怎麼辦!這女人輕易撩起他的怒,讓他快失了理智,打她嗎?怎舍得!離婚?下輩子吧!他要她,瘋狂的要她!體內像有發泄不完的欲、憤和熱,盡泄在激烈的愛欲中,交織著狂野、汗水,直到精力被用盡為止……
這麼瘋狂還是第一次。
激情過后,他留下了她離去,望著鏡子,她的身子滿了青紫——全是他的杰作。
雙頰仍是熱著的,她像個剛行完初夜之體的女人,心情雀躍不已,這代表他還是深愛著她吧,想想自己也真是的,說了那麼多任性話來氣他,其實是自己的不對,卻愛死鴨子嘴硬。
她愛他呀,她真的好愛他,原來愛一個人是這麼的痛苦,卻也如此的幸福。
等他回來,她要與他和好如初,表示她的歉意,並保證不會再任性了。
在一間祕密包廂里,坐著三個等待的人——風老大、風靜香及甫從日本趕來的川島和雄。
“顧律師何時會來?”
“他說有些私事要處理會晚點到,應該快來了。”
“難得,一向他都是最早來的。”
“我想他正在處理家務事吧。”風靜香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
她當然樂了,想到能夠好好整整那個女人就開心,搶去她心儀多年的人不說,還在她面前示威,想到就有氣,因此設計了白天這一段多角爭執,將她的舊情人找來,一來讓她難堪,二來也讓顧大哥知道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說不定——
大伙才正談著,顧家仁便趕來了。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一進門,他歉意地向在座三人賠禮,並向川島握手致歉。
“能見到你真好。”川島高興地道。
“上次在日本,承蒙你多照顧。”
“哪里,這是我的榮幸,咦?你看起像剛跑完一千五百公尺,臉色怎麼紅紅的?”
“大概是因為太熱了,台灣的秋老虎是出了名的悶熱。”說著輕解領口想讓自己舒服點,不過在看到大伙微怔的目光,他也停住了動作。
“怎麼了?”他問,大伙的表情有些怪異,風老大和川島似笑非笑地瞇眼睨他,一臉了然的樣子,風靜香則是沉著一張臉。
他納悶地看向墻上的鏡子,這才赫然發現頸上的數顆“草莓”,尷尬地傻笑,他那任性的妻子可真會乘機報復。
“顧老弟真是辛苦,百忙之中要顧到家庭可不容易。”
“可不是,結了婚的男人有時候是身不由己的。”
面對這兩人的揶揄,他輕咳了聲,哼道:“等到你們各自找到另一半,便會了解其中的甘苦。”
“不如顧律師先講講心得,好讓我們學習分享。”
他想都沒想到,在法院雄辯滔滔的他,面對這種事,反而敵不過他人的揶揄,三人笑鬧一會兒,便很快回到正事。
“有消息嗎?”
“日本警方確定‘黑狗’已經和台灣的黑道份子勾結上,打算在台灣進行洗錢的不法勾當。”
“我的弟兄打聽到黑狗可能去的地點。”風老大說道。
“要用美人計?”
“女人和錢是他永不離身的物品。”
“找個女人去臥底,可以降低他的心防。”
“該派誰去呢?”
“我去。”風靜香自願道。
“我妹妹聰明伶俐,願意為政府奉獻一己之力。”風老大義無反顧地推荐。
“風大哥和靜香小姐的義行受人敬佩,不過這次面對的人是殘忍無道的黑狗,一旦被他發現是臥底的,絕不手下留情,一年前日本警方派去臥底的女警便是慘死在他手里。”顧家仁嚴肅而正色道。
“我不怕,我就不信黑狗這麼難對付。”風靜香仍十分堅持。
“風小姐,這件事沒這麼簡單,事關性命。”
“你們別爭了,此事已有自願的人選。”川島揮手制止三人的爭論。
“是誰?”三人異口同聲地問。
“是我。”一句熟悉的女音從門后傳來,眾人望向開門的人,青子款款走出,向川島行禮,而后看向顧家仁,輕聲道:“顧先生,好久不見。”
“青子?該不會你……”
“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你可知道面對的是什麼人?”
“青子和黑狗曾有一段情誼,因此她自願擔任這個任務。”川島一旁解釋著。
“可是——”顧家仁仍覺不妥。
“放心!我的身手你最了解,就算事跡敗露,念在舊情分上,黑狗也不會殺我的。”
面對青子堅定的眼眸,顧家仁嘆了口氣,明白青子一旦決定的事很難改變,尤其是和他有關的事情,青子看他的眼神仍透露著一往情深,在一旁的風靜香瞧得挺不是滋味,認為自己被搶了鋒頭。
“既然決定了,我們必須討論出一個詳盡縝密的計划,務必搜集到黑狗犯罪的資料,才能起訴這批潛藏在日本政府的黑道勢力。”
川島做了結論,三人繼續討論相關細節,在這期間,青子深藏的情意總在眼眸流轉中悄悄傳遞,風靜香則是懊惱多了個情敵,無福消受兩位美人恩的顧家仁,只得一心策划環節,他能做的就是盡量將危險降至最低。
作者:
草薰風
時間:
2010-2-1 12:43:58
第九章
時針逼近九點,伊蝶望著一桌早已涼的飯菜,心中的怒火卻是越熾越烈,有股被玩弄的感覺。
她真是愚蠢,竟為他白天的激情神魂顛倒,天真的以為兩人已經沒事了,沒想到他到現在還沒回來,連一通電話也不打,表示他對她根本不在意!
這可恨的男人,一旦得到女人的真心,便棄之如敝屐,所以她不要愛情。早警告自己不可失了真心!如今害得自己心碎不說,連尊嚴都失去了。瞧瞧她多可笑,煮了一桌菜、化了妝等他歸來,甚至連洗澡水都放好了。
不爭氣的眼淚再次流下,玩盡天下男人的花蝴蝶!最終仍是栽在男人的手里,他對她厭了嗎?倘若是這樣,不如直截了當轉身離去,不要像這樣給她希望又帶給她破滅,她的心揪得好痛哪。
才正自憐著,便聽到門口開門的聲響,是他回來了!她欣喜地站起身,隨即想到自己哭紅眼睛的狼狽樣,連妝都糊了,於是便轉身飛也似地奔回臥房,死也不讓他看到這般丑模樣。快速卸了妝,躲進棉被里裝睡。
回到家的顧家仁,尋著妻子,不經意看到桌上的飯菜,心中有了了然,連帶不自覺扯動了笑意,忽又想起白天對她粗魯的行徑,不禁感到愧疚,不知道有沒弄疼她,輕易的在臥房床上尋到了妻子。
輕輕爬上床觀察,發現她原本勻稱的呼吸變得有些不規律,很顯然的她在裝睡。
心生一計,坏坏的以指尖撩逗著她的敏感地帶,看她能撐多久,直撩到她終於受不了泄了底,整個躲進被子里逃避,他可不讓她有機會躲開。掀開被子,霸氣的要她正視自己的臉。
“你想怎麼樣?”想用瞪視掩飾自己的窘糗,口氣卻凶不起來。
“你哭了?”
“不要你管!”她狼狽的想用被子隔開那熾人的眸光。
“不要我管?我若真的不管你豈不哭得更凶?”
“臭美!”氣他一語戳破自己的心事,伸出手要捶打他,被他順勢接在手掌里放置胸前。
“對不起。”他輕聲道,兩眼專注凝視於她。
“有何好道歉的。”
“對不起。”他又說了一次,親吻她的手,眼中有溫柔的笑意。
她再度被他打敗,不知發了多少次毒誓不再理他,可是一旦面對他,那些毒誓全煙消雲散,想氣也氣不起來了。
“不是不要回來了?”她仍嘴硬。
“這是我們的家,我當然回來,很抱歉沒趕得及吃你做的菜。”
“我的菜有什麼好吃的,吃了容易拉肚子,還是不吃的好。”
“小蝶——”他搗住她的唇。“別說氣話了,是我不好,我回來並不想跟你吵。”
“我也不想吵,你回來……我很高興。”
溫柔擁她入懷,結婚之后,他倆從未吵得這麼激烈過,等黑狗的事情解決后,他想向她坦白,從第一次在Pub見到她時,便已深深愛上她。
躺在這個懷抱下,她好害怕,想問他的心是否在她身上,第一次對自己這般沒信心,他的好條件讓她自慚形穢,讓她沒來由的無理取鬧,如果他嫌棄她,那她一定會活的很痛苦。
“明天,我要下南部出差一趟。”
“帶我去。”她央求著。
“這次不行。”他搖頭。“這次的行程不方便帶你去,我必須去處理很重要的事情,大約一個禮拜的時間。”
“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四、五天?”
他沉默了一會兒,凝視這張容顏,為她梳理微亂的秀發。“也沒什麼,只是需要時間,相信我,很快就回來好嗎?”
她靈敏的察覺到老公有絲凝重的神情,雖然他避重就輕的帶過。
“我答應你,回來后向公司請一個月的假,帶你出國走走。”
她點頭,緊偎在他懷里。“都依你。”
“睡覺吧,今兒個有些累。”他拍哄著她,臉上微現的黑眼圈掩蓋不了長時間忙碌的事實,她想問清楚些,但明白時機不對,在意著心中突生出的一種不好預感,但願這感覺只是自己多心。
日本金權政治的弊習由來已久,政治與企業獻金密不可分,若是企業介入政治,尚無危害國基之憂,但是若政治與黑道勢力掛勾,恐危及廣大層面。伊藤派在政治上的勢力持續擴大,許多政治弊案皆與其有關,但日本政府始終查不出伊藤派借助黑道勢力來圖利奪權的任何證據。
川島派祕密調查伊藤派與黑道掛勾的事件多年,唯一的收獲是得知一名綽號“黑狗”的黑道份子,正是伊藤派與黑道掛勾的關鍵人物。同樣的!黑狗也得知日本方面在調查他的消息,然他望月英明——綽號黑狗,豈會如此容易讓對方得逞。
在聽完手下的密報之后,望月英明冷笑。“是嗎?警政廳已經和台灣方面合作,想調查我這次來台灣的行動。”
“據伊藤議員手下的密報,另一派勢力處心積慮想要找出黑道掛勾的情報,加以擊潰,他們派了人來到台灣,可惜的是,我們目前尚未查出是誰。”
“不管對方是誰,我都會讓他不得其門而入,傳令下去,叫下面的人機靈點,不管是新收的小弟或女人,若有生面孔,注意其動向。”
“是,望月先生。”
他冷笑,趁這個機會,也順便誘敵人入餌,看看到底是誰在和他作對,打開電腦連線,得先通知伊藤先生,告知必要時他會殺掉對方的人,省得日后麻煩。如果他估的沒錯,很快會有人與他接触,只是不知道對方是明的來還是暗的來,總之,事情有趣多了。洗錢計划已進行得差不多,現在他正閑得很,就和他們玩玩吧。
伊蝶兩只眼只差沒迸出火來,應該在南部出差的老公,竟然和一位她從沒見過的大美人出雙人對在路旁,瞧他們親密的樣子,一眼就知道兩人關係非比尋常。
這下可被她逮到了吧,一切都是騙局,妒火高熾的她現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走到他面前甩他一巴掌,然后宣離婚。
她氣憤地大步向他們,還來不及過馬路,便遠遠看著那對狗男女身子落入計程車里,讓她沒逮著,只能瞪著大眼噴火,幻想用雷射光燒死他們。
“怎麼了?”車內,青子溫柔的問顧家仁。
“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背后一股涼意。”
“冷氣太強嗎?”
“或許吧。”他苦笑,突然想起妻子,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麼?是否乖乖待在家里等他回來。
“家仁。”
“什麼事?青子小姐。”
望著那張俊逸依舊的面孔,她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了,你始終保持彬彬有禮的距離,即使是現在只有我們兩人。”
“青子小姐……”
“叫我青子好嗎?沒見過你對任何一個女人熱情失態過,我曾對你抱著希望,幻想有一天你能將我放在心上,現在這個夢想破裂了,你結了婚。”
“青子……”
她翻開他的衣領,眼中有著酸楚。“看的出來,你對你妻子有著痴狂的愛。”他脖上全是青紫的吻痕。
顧家仁感到窘糗,拉好衣領,安慰她道:“你是好女人,我配不上你。”
她笑了笑。“你真是好人。”
“我是說真的。”他還想解釋什麼,但被青子捂住了唇,示意他不需多說什麼。
“明天,我會去見黑狗,設法從他那邊偷取足以將伊藤派定罪的證據,希望能夠成功,不過黑狗很聰明狡猾,我並無十足的把握。”
“你可以退出,趁現在還來得及。”
她搖頭。“川島家對我有再造之恩,這是我報答的機會,我們日本人講求忠誠,若是害怕危險而退縮,我無法原諒我自己。何況,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不是嗎?”
知道再多說無益,他只能輕聲道:“你要小心。”
“我會的,謝謝你實現我的願望,在我有生之年能依偎著你,像情人般到處走走,這樣就夠了,我很開心。”滿心接受他真誠的關懷,能有這份關懷心願已足,青子輕靠在顧家仁的肩膀,他沒有拒絕。各自沉思的兩人並沒有察覺,透過后照鏡監視他們的計程車司機,正笑出詭譎的線條。
躡手躡腳的伊蝶,偷偷摸進了一家酒店。
沒錯!她正在跟蹤,前幾日飲恨跟丟了車子,皇天不負苦心人,又讓她遇到了那個女人,伊蝶心中不斷猜測她和老公到底是什麼關係,情婦?妓女?
總之,她一路跟蹤進了這家酒店。要混進這種男人出入的場所太容易了,且她又擅於偽裝。一想到老公和那女人也許在這里私會不禁令她怒火中燒,身邊還帶了目前市面上最新型的攝影機,決定來個現場抓奸。
只見那女人進了一間房,和其中一個男子不知說了什麼,那男子便離開了房間,趁著那女人進浴室之際,她悄悄溜進門,躲進柜子里,調整好角度發現視野正好。
伊蝶狠狠瞪著眼前的女人,大白天的進浴室沐浴,出來后只圍了件浴巾,還不住看著墻上的時間,似乎在等人。如果待會兒進來的真是她老公,怕自己會無法忍住打人的沖動。
但是接下來的戲碼出乎她意料之外,進來的男子不是她老公,而是另一個眼熟的男人,她立刻認了出來,對方居然是曾與她共舞的望月英明。
青子一見他,便微笑款款地迎了上去,不意一把被他拉入懷里強吻,望月毫不留情地扯去她的浴巾,本想抓奸的伊蝶,沒料到拍了一場免費的激情戲,比電視上演的還精彩,直看得她津津有味。
嗯,這男人也未免太野蠻了吧,與那天在Pub里斯文有禮的形象不符。而且名堂還真多,有些招數她還沒見過咧,幸好她多帶一卷帶子,好吧,這卷就完全拍到底,改天再好好研究研究。翻雲覆雨過后,青子疲累地趴在床上,撥去覆在前額的發絲,喘著氣。饜足的望月英明,下半身只圍了一條毛巾,走到酒柜倒了杯酒后坐回床上,一手拿著酒杯逐自飲啜,另一手挑逗著青子的美背。
她坐起身,還來不及離開床沿,便又被他拉回床上。
“去哪?”
“淋浴。”
“急什麼。”他的指尖在她胸前的渾圓畫圈圈,最后抓住那渾圓,越握越緊,直到擰疼了她。
“你弄痛我了。”她掙扎著。
“以前你不是很喜歡?”
“以前你沒這麼粗魯。”
“粗魯?”他訕笑,在她會意他的不懷好意之前,已被他烙下霸氣的吻,強迫她喝下哺啜的酒,直到他滿意為止才放開她。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夠味,不過……多了點溫柔,是誰改變了你?”
在他探測的目光下,青子有絲輕顫,他身上的殺氣更重了,傳達著他的狠心無情,青子開始擔心,如果事跡敗露,她是否能全身而退?
“是你變了吧,你的樣子讓我有些害怕。”
“怕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了你,除非——你回來找我是別有居心。”
“你的疑心病還是一樣的重,連我都不信任。”她強作鎮定,避免讓他看出了什麼?
他笑的詭異,在她耳邊輕道:“我的床上技巧是否比顧家仁厲害?”
她身形一震,無法置信地看著他,因為太過驚惶,不由得掙扎著他的鉗制。
“他好像是個律師吧,據我手下調查,他正在搜集有關我入台的目的和行程,是他叫你來的?”
“你在胡說什——唔!”她的肩胛在他施力之下,痛得說不出話。
“你以為能騙得過我。”
“是我自己要來的,不過我現在后悔了,枉費我對你一番情意,你卻——”
“別再編故事了,我早知道政府派人來台調查,那律師是你的新情人?他為川島家族做事,可見政府密派的人是川島家的人,我正愁不知對方是誰,你來正好,給了我線索,他們想用你來接近我,卻想不到你反而幫了我大忙。”
知道事跡敗露,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出手一搏,望月為躲她的襲擊立即放開她,兩人隔開一大步,她打算逃出,卻頓覺全身無力,而在出了門之后不支倒地。
“那酒下了安眠葯,想不到吧。”望口月英明笑得淫穢張狂。
“你想做什麼?”
“放心,我還要利用你引他們入瓮,暫時不會殺你,好好睡一覺吧。”
目睹這一切經過的伊蝶瑟縮在柜子里,本想來個抓奸,卻沒料到看到這詭譎的戲碼,這對男女用日文嘰哩呱啦的不知在吵什麼,很明顯的望月英明看來不是個好人,竟用卑劣的手段迷昏女人,唯一讓她掛心的是,她雖然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卻聽到那男人說出老公的名字,莫非老公卷入別人的三角戀情當中?要真是這樣,她一定不饒他,首先得找個人將內容翻譯一下。
被包在棉被里的青子,被望月的手下抬走。直到所有人離開了,且確定沒人之后,伊蝶才悄悄從柜子里出來,溜之大吉。
“有青子的消息嗎?”川島問。
“收到她一封電子信件,內容說明已經成功的取得黑狗的信任。”顧家仁答道。
“太好了,不愧是青子。”川島十分欣喜。
“似乎太順利了。”顧家仁道出心中的隱憂。
“別擔心,青子的手腕向來高明,何況她又熟悉他們那種人的世界,如果有問題她會通知我們。”
“希望如此。”但是為何他胸口有不好的預感。
“我們調查了伊藤派的人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頭緒,只要能順利取得伊藤與黑狗掛勾的情報,鐵證如山的證據加上名律師,這次一定可以起訴伊藤派一干人等,耐心等待青子的消息吧。”川島深具信心地說著。
另一方面,本想抓奸卻拍了A片的伊蝶,找來黛咪在色情錄影帶店打工的男友,要他找人翻譯內容,卻赫然發現意想不到案情。
她瞪著大眼追問。“這帶子的內容真的是這樣,沒翻譯錯?”
“應該不會,那翻譯小弟是T大日文系的,最擅長翻譯這種內容,放心啦。”
老天,老公竟然介入那麼危險的工作!他們想殺掉她老公哪!不行,她一定得想個法子。
“花大姐。”黛咪男友恭敬喊了聲。
“干麼?”睨著他一副賊溜溜的樣子。
“可不可以把帶子賣給我,這是我看過最逼真精彩的野合,真是超高技術,若把版權賣給老板,我保證可以賣到好價錢,我拿四成就好,如何?”
“去你的!”豎起中指拒絕他,這些男人腦子裝的全是大便,老公危在旦夕,她什麼也不想,只知道必須趕快想個辦法救老公,當下有了決定。
想救老公,她明白望月英明是關鍵人物。
要接近男人,最好的方式便是讓他自動上鉤。伊蝶守在望月英明所出入的飯店大廳,如果她算的沒錯,望月會從這個出口下來,早已整裝待命的她坐在離樓梯口最近的位置。打扮亮麗光彩的她,理所當然吸引許多男人的目光,猜測著這位美麗的女人是否已名花有主?很快的便出現了為數不少的搭訕者。
“小姐,在等人嗎?”
“不,我一個人。”她瞇眼而笑,這肥胖臃腫的男子,左手勞力士,右手戴個大鉆戒,脖子還掛一條俗氣的金鏈子,典型的暴發戶,而且眉心帶淫、眼間色光,很合乎她的要求,拒絕了前面幾個,總算找到合適的替死鬼,心下開始對這位即將成為犧牲者產生同情。
“介意我坐下嗎?”
“請。”
不管對方的自我介紹如何吹噓自己,她都沒興趣,只是媚著勾魂的笑臉,眼角隨時注意樓梯的動靜。果不其然,看到了正下樓的望月英明,身旁還跟著三個人。
“摸我胸部。”她向對方低聲開口。
“呃?”對方有絲錯愕,以為聽錯了。
“摸我胸部。”她再度重復,以媚麗的眼神鼓勵並勾引他。
對方心想真是賺到了,原來這女人是賣的,條件這麼好的拜金女郎,哪有退縮的道理,立即伸手摸過去。
伊蝶立即站起身並將茶水潑向對方,淋得對方一身,弄臟他身上那副昂貴的西裝,也成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你做什麼!”
“老色兒!竟敢吃我豆腐!”
“是你叫我摸的呀!”伊蝶再追加一巴掌。
“我是說我要喝‘卡布奇諾’呀!笨蛋,神經病才要你摸。”
“你敢耍老子。”對方惡狠狠地逼近,抓住她的手威脅她,但還來不及撂下狠話,便被他人鉗制了手臂,痛得哇哇大叫。
“放開她。”望月英明冷冷瞪著他。
“小子,你少管閑事,否則老子——”未說完的話噤聲於對方包圍的氣勢,他們散發的戾氣讓人不敢小覷,明眼人也知道對方是不好惹的角色,遇到這狀況只能自認倒霉趕緊告饒走人。
“謝謝你替我解圍,咦,你是……”她微瞇美眸,故作熟悉又疑惑的神情。
“記得共舞的那一晚嗎?”
“呀,你是——望月先生?”
“正是。”
“哎呀,好巧,在這里遇到你。”
“剛才那個男人是——”
“別提他了,想到就有氣,原本看在他追求我三個月的分上答應和他吃飯,誰知他一逮到機會便得寸進尺,接下來你都看到嘍。哎,男人都這樣,看到獵物便現出貪婪的原形。”
“那是因為你沒遇到好男人。”
“才怪,你倒說說好男人在哪里?”
“如果你肯給我機會表現,我會讓你知道我和其他的男人不同。”
她打量他,不畏懼那正視的目光。“這是對我追求的宣言?”
“如果你認為,那便是了。”
她露出嫵媚的笑容,傾身撩著他的領帶,柔聲道:“英挺的外表,名貴的穿著,這樣的人的確很吸引女人,不過——”面色一轉,厲聲道:“如果你認為我是唾手可得的池中之物那就錯了,哼,再見。”掉頭高傲的離去,完全不甩他。
“望月先生,要不要幫你搞定那女人。”一旁的手下在耳邊問道。本以為這女人的無禮會惹老大不高興,但是他卻笑了,揮手止住他們。
“這女人帶勁,很合我胃口,跟蹤她的去處,回來向我報告。”
“是。”一名手下依令行事。
遠離飯店的伊蝶,為自己的計划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感到欣喜,如果她判斷的沒錯,這種男人屬於狩獵型,越是吊他胃口,就越能激發他追求的欲望,要吊這種人,以退為進是最好的方法,接下來就等他的行動了。
作者:
草薰風
時間:
2010-2-1 12:44:32
第十章
事情不出伊蝶所料,接連三天,不論她去哪個地方,都會收到侍者送來的花,並說明送花的主人是望月英明。
“哇,是哪個凱子這麼‘花’呀。”黛咪向眼前九十九朵玫瑰吹著口哨。
“喜歡?給你。”
“真的,我不客氣了。”其他姐妹們也爭相瓜分。
一位侍者走來有禮的說:“這位女士,有位望月先生邀請你今晚與他共進晚餐,希望你能賞光。”
“跟他說我沒空。”
之后,又出現另一位男子擋住了她的去路,恭謹道:“花蝴蝶小姐,望月先生是很誠摯的邀請你。”
“請幫我謝謝他的好意,服務生,算帳。”
“對不起,已經有人幫你們結清了,是一位叫望月英明的先生。”
“喲,挺大方的嘛,看在他結清的分上,花大姐你就去吧,我們這些姐妹也可以添點好處。”姐妹們起哄著,在她們你一言我一句的推勸下,伊蝶假裝勉為其難的接受,隨著領路人坐上了車,往敵人方向行駛而去。
車子駛進一家氣派的歐式餐廳,走到被包下的貴賓區,房內唯一入座的,理所當然是望月英明。兩邊站著隨時等候指令的侍者。
“喜歡我送的花?”俊美的眸子,毫不掩飾地表示出對她今晚美麗妝扮的贊嘆。
她擺出不在意的姿態,哼道:“花花公子最喜歡送花給女人。”
“只因蝴蝶最愛採擷花朵的蜜汁。”
這番話將她逗笑了。“算你有理。”
接下來幾天望月英明積極對她展開追求,她成功地接近了他,出入他的地方,讓他不疑有他。不過她接下來不知該怎麼行動,雖然成功接近了望月英明的身邊,卻不知該竊取什麼機密。
但是,機會很快向她招手。她發現有一間房門總是有人守著,她推測其中肯定有鬼,她得找個機會一探究竟。
“在想什麼?”望月英明從身后摟著她,摩挲她柔滑似水的發絲,他已經完全為她所迷住。“你猜。”性感的語氣十足地挑逗。
“我猜你又在想什麼難題考驗我,我的表現還不夠好嗎?”
“就是因為太好了,好的讓人像要飛上天似的。”
“今晚留下來,我會讓你享受天堂的樂趣。”耳邊沙啞的熱氣,表示出對她的渴望已到了壓抑的極限。
機會來了!她微笑回以他性感的語調。“我這麼冷感的人怎麼會知道天堂的樂趣。”
“話別說的太滿,走著瞧。”
你來我往的調情對話,興致正高的兩人,被一位進來報告的手下打斷了氣氛。“沒看見我正在忙?”他極為不悅。
“對不起,因為日本來了電話,所以……”手下戰戰兢兢的拿著話筒,暗有所指。
望月接過電話,伊蝶看的出來那是一通很重要的電話,從片段的談話知道他今晚有事。掛下電話后,望月轉向伊蝶,臉上有絲懊惱。
“你要告訴我今晚有事對吧?”她哼道。
“重要的約會,推不掉。”才想終於有機會與佳人親熱一番,卻被突然的事件阻礙,讓他懊惱不已。
“看來我要失望嘍。”她長嘆一口氣。
望月急的安撫佳人,哄著甜言蜜語,希望佳人能轉怒為笑。瞧他的樣子,伊蝶知道自己已將他完全迷住,是時機了。
“今夜我等你。”她在他耳邊輕語著。
望月喜出望外,保證辦完了事,一定盡快趕回來。
趁著望月不在的深夜,伊蝶迷昏了守門人,偷取了鑰匙,進了那間看守嚴密的房間,赫見被綁住四肢的青子。
“你是誰?”青子十分訝異此刻竟有人進來。
“我是來救你的。”
“警察?”
“司法——司法部情治祕密小組特派人員。”伊蝶隨意瞎編一個名詞。
“啊?”青子愣了下,怎麼她沒聽過。
“反正我和你是一國的,別問這麼多,告訴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他們犯罪的證據?”
“如果能找到帳冊和名單,就可以證明日本伊藤派與黑青幫掛勾的不法交易。”
“東西在哪?”
“我查出黑狗將東西鎖在臥房墻上一幅畫后的保險柜里,可惜來不及拿到鑰匙便被他揭穿了關在這里。”
“鑰匙放在哪,你查出了嗎?”
“黑狗從不將重要的東西離身,他胸前的項鏈就是鑰匙。”
“好,明白了。”她為青子松綁。“趁現在沒人快走吧。”
“那你呢?”
“我留下繼續臥底。”伊蝶突然覺得自己偉大起來,像電影里演的霹靂嬌娃。
“太危險了,你放了我,很快會被黑狗發現,千萬別小看他,步了我的后塵。”
“放心,我自有對付男人的一套絕學,沒問題的,快走吧,我下的迷葯只能維持半小時的葯效。”
“謝謝。”離開前青子再度望了伊蝶一眼,很美的女人,有股令人迷眩的魅力,是那種男人無以抗拒的類型,情治特派小組……想不到台灣有這種祕密組織。
成功放走了青子,她必然會與老公會合,並通知他有關黑狗的消息,也會提高警覺防範黑狗,至少性命暫時無憂。而她呢,得盡快溜回房間,不過在溜走之前,得找個替死鬼栽贓,嘿嘿,她早就有了人選。
回到川島等人身邊的青子,將事情經過原委道出。
“救你的是個女的?”川島問。
“她說是情治特派小組的人來臥底的。”青子解釋著。
“司法部沒這個單位。”顧家仁很肯定,並補充說道:“這件事極為機密,台灣方面支援我們的國際刑部特勤小組也說沒派人臥底。”
“那她到底是誰?難道是黑狗下的騙局?”
“不可能,他原先的打算是要利用我引出你們,而不是放我走,因為並無人跟蹤。”
“這就奇怪了,到底是誰?”風老大兄妹也想不透。
眾人陷入一團迷思,最后仍是無解,唯一的猜測是另一個他們所不知的黑狗的敵人。
“暫時先不管這事,既然黑狗已經知道我們的行動,他絕不會畢以待斃,大家必須小心提防他小人之舉,我已經和刑部小組取得默契,他們正展開對黑狗的搜查。”
討論一些細節之后,趁著空檔,顧家仁撥電話回家,電話那頭仍然無人接聽,手機也沒回應。他不禁擔心,愛妻又跑到哪兒去瘋了,以她的個性肯定是無法安分的待在家里等他回去。拿出皮夾看著心愛人的相片,那是小妻子硬放在他皮夾里,說怕他想她,送個美美的照片給他解相思,當然真正目的是為了嚇阻其他的女人,擺明此男人已有如花似玉的妻子,讓那些有心人知難而退。
“她是誰?”青子訝異地指著他的皮夾的照片。
“她是我妻子。”
“你妻子?”
“有什麼不對勁嗎?”望著她驚異的神色,不明白何故。
“救我的……就是她呀。”
青子的逃脫讓望月英明怒不可遏,沒有暴怒,只是冷冷地質問看守的人。“何時的事?”平靜的語言比狂吼更駭人入骨。
“當時我們只覺得一陣昏厥,后來……就不省人事。”知道坏了老大的大事,兩個手下顫抖得如秋風的落葉。
“意思是——你們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語氣中的威脅暗藏著嗜血般的殺機,嚇得他們連忙跪地求饒,只擔心下一刻是否還有活命的機會。
“望月先生,對方留下了字條。”另一名上前的手上將紙條奉上。
望月打開細看,上面寫著:
本姑娘生平最討厭沒事愛亂大小便的狗,尤其是黑色的雜種狗,人我帶走了,有本事就放狗過來咬我。
——人稱風騷貓風靜香是也
字里行間的羞辱嘲諷讓他臉色暴露青筋,目光盈滿殺氣,竟然有人敢向他挑釁,還是個自稱貓的賤女人。
“風靜香是什麼來路?”
“她是台灣前青風幫老大的妹妹,其兄風熾已退出黑道,從事正當生意,和顧律師及川島家是一伙的。”
很好,敢在他地盤上將人帶走,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轉身向伏地跪饒的兩人命令道:“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去把風靜香那女人給我抓來,若是失敗了,后果你們是知道的。”
受命的兩個手下立刻外出行動,望月沉吟了一會兒,問向一旁的手下。“小蝶呢?”
“小蝶小姐在房間里休息。”
“沒你們的事了。”囑咐手下加強巡邏,直接朝房間走去。
而伊蝶,早已準備好水酒迎接他的到來。
“怎麼這麼晚嘛,讓人家等這麼久。”嬌媚的語氣帶著哀怨,她一雙白皙無瑕的柔荑纏上他的頸項。
“這不就趕回來了。”一把抱住她烙下深吻,她以熱情回應,絕不能有一絲排斥,即使這世界除了老公已無人能挑起她的熱情,不過她是敬業的戲子,也怕引起望月的疑心,只有盡力演下去了。在熱吻的同時,心下暗自向親愛的老公忏悔。
在他手掌向她衣里的肌膚蠢蠢欲動之際,伊蝶巧妙地躲開,跟他玩起欲迎還拒的游戲。他扯開領帶,表現出勢在必行的堅決。
“急什麼,好戲在后頭呢,先喝杯酒松弛一下吧。”
“好啊。”扯著笑意,他不反對女人在事前特意弄的小把戲。
她將斟好的酒遞到他手里,兩人干了幾杯,聽著曼妙的音樂,他覺得可以了,拉近她想要慰勞一整天的禁欲。
她笑道:“你可知道,我們第一次邂逅時所跳的舞,還不是我最拿手的。”
“哦,你最拿手的是什麼?”
“show給你瞧嘍。”離開他的懷抱,改放性感的抒情曲,她開始舞動肢體,轉移他的注意力,希望能拖延時間。
不過,望月英明並不滿足只看不碰,他走過來陪她一同舞動身子,輕撫她柔滑似水的肌膚,伊蝶極力想不帶痕跡地躲過那雙不安分的手,但這次他沒給她機會,堅決的行動表示他已經等太久了,抱起她住床上走去。
伊蝶力圖鎮定,要是讓他看出什麼,恐怕功虧一簣,在他意圖脫去她的衣服時,她率先行動。
“讓我來。”以磁性的聲音蠱惑他,由她來為他寬衣解帶,卸下衣衫后,果然看到他胸前的鏈子,很自然地為他解下,但被阻止。
“項鏈不用拿下。”
她微笑依令,改去脫他的褲腰帶,直到剩下一條內褲。接下來只能換她了,她的動作盡量緩慢但不表現出勉強,不過望月英明未如她所願,抓住她的手道:“該我了。”忽地粗魯地壓她在床上,火熱地吻著她的耳、她的唇,沿著頸項直到她細致完美的肩。
她開始急了,衣服被他脫了一半,眼看就快要失身。幸好在千鈞一發之際,他的動作突地停止,倒臥在她身上一動也不動。
“望月先生?”她輕輕搖他,慶幸望月英明仍是毫無反應,深吁一大口氣,毫不客氣地用腳把他給踢開,快速拉好衣服,嘴里沒停地罵這個日本大淫魔,栽在她花蝴蝶手里算他倒楣。
取下他頸上的項鏈,拿下墻上的畫,果然看到一個保險柜,她將五角型的鑰匙嵌入后,門即出自動打開,發現一張小型的光碟,她納悶地左右上下都看遍了,摸不著頭緒,她不懂科技這種東西,倒是在電影里似曾相識,好像是電腦零件之類的,要放在電腦里才能顯現資料,有機會得好好學習電腦這玩意。
察看保險庫確定沒其他東西,便小心將光碟收藏好,正在得意自己的聰明之際,突然兩只強韌的手臂分別落在她左右兩邊的墻上,將她因在兩臂之間。伊蝶嚇得驚回過身,入眼所及是望月英明一雙惡狠狠的眸子,那凶光不由得令她倒抽一口氣。
“你果然是奸細。”
“怎麼你——”不是被迷昏了?難道菜下的不夠?
“你以為我這麼好騙,早懷疑你有問題,那女人是你放走的吧!”掐住她脖子逼問。
“什麼……女人?”天呀,他力氣真大。
“還裝蒜!接近我原來是要偷取光碟,膽子可真大,你到底是什麼人!”
事到如今,她只有放手一搏,幸好,她早就未雨綢繆。
“我就是罵你狗雜種的風靜香。”再次誣賴給那姓風的女人,趁其不備,以聲東擊西之勢讓他以為她要戳他雙眼,實則是——往他胯下猛力一踢,趁他痛得彎身時再補插他雙目,然后逃之夭夭。
說什麼她也不能留下自己的真實身份,避免他人日后尋仇,而之所以要誣賴給風靜香,是為了之前她設計老公誤會了她的不貞,竟然找來那麼多前任男友騷擾她,害得她和老公大吵一架,要不是后來查證得知,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她花蝴蝶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所以嘍,找到機會當然誣賴給她。
當務之急是趕快逃出這里,這官兵抓強盜的逃亡功力,她早練得爐火純青,這就要歸功於多年閃躲男人的訓練,否則怎能玩了那麼多男人,得罪不少流氓而到現在仍相安無事,何況她早事先想好萬一失敗的話要如何脫身。不過現在是強盜抓官兵,若被逮著可是失身又丟命哪!
望月英明像瘋狗般大吼,從來沒有人讓他如此抓狂過,他非抓住她好好折磨到死不可,下令所有人圍捕她,不管用什麼方法,打斷腿或折斷手都好,只要是活的。
伊蝶拼了所有吃奶的力氣死命地逃,望月的手下比她預測的還多,不長眼的子彈阻礙了她向樓下沖的勇氣,只得往最有利的樓上逃,直到被逼上了頂樓陽台,鎖住門,在那些“狗奴才”沖破門之前,她得想辦法從這十三樓的公寓頂樓脫困。
這時的她真希望自己是只長了翅膀的蝴蝶,怎麼辦!眼看那些人隨時都有可能撞坏那道鐵門,而她已技窮了,誰來救救她呀!
“老公——”忍不住哀嚎地叫著最親愛的丈夫,卻隱約聽到他的回答,唉!瞧她絕望到如此地步,連耳朵都產生“幻音”。
“你這不安分的女人!我就知道是你!”顧家仁氣急敗坏地大喊。
伊蝶呆愣地望著對棟樓的陽台,她是不是在做夢?居然看到老公在對樓陽台向她大吼大叫。“老公?真的是你?”她興奮地大叫。
“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有多危險!竟瞞著我跑來做臥底。快跳過來!”
“跳?開什麼玩笑!”這兩棟樓的距離雖不遠,但起碼也有二公尺,她可不願摔死。“我不敢呀!快想別的辦法救我!”
“除了跳過來沒別的法子,快跳!我會抓住你。”
“我不敢——”她歇斯底里地哭著,眼看坏人就要來了,她完了,再也見不到老公了!她多想和他白頭偕老啊。
顧家仁心急如焚亂了陣腳,他們已派人將黑狗這棟樓封鎖住來個一網打盡,但是若妻子被黑狗抓住,肯定當成人質,妻子有性命之危,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唯今之計也只有他跳過去,說什麼也要保護她。
一旁的風靜香即時制止住他,說道:“我有辦法救她。”
“什麼辦法?”
她笑的詭異,沒任何說明,只是朝伊蝶大喊。“你不跳過來最好,沒有你,顧大哥就是我的了!”說著猛然拉下他的臉獻出熱情的吻。
看到這一幕的伊蝶,立即暴跳如雷,早將自己身處險境的狀況拋到九霄雲外,腦子里充塞的是憤怒,她要把那不要臉的女人狠狠海K一頓!
這一怒,霎時像有千匹馬力讓她奮力一躍,躍過二公尺的距離,如空中怒放的彩蝶一般,扑倒在顧家仁懷里。
在中正機場上,顧家仁摟著妻子,一同向即將返回日本的川島及青子拜別。
“謝謝你的協助,一個月后我們在日本法庭見。”
“沒問題,有了充分的證據,伊藤派和黑狗難逃法律制裁。”
“你們還是要小心,黑狗的余黨尚未落網,我收到風老大的消息,靜香小姐前天受到襲擊,不知何故?那些余黨似乎全沖著靜香小姐。”
伊蝶暗地吐舌,頗有報一吻之仇的快感。
川島緊握住他的手,難掩激動的情緒,黑狗的落網是他們家族多年的心願,他望向伊蝶,感激地說道:“這次能順利逮捕黑狗!夫人功不可沒。”
“哪里,小case啦,何況打擊國際罪犯是不分國界的。”
顧家仁會心一笑,瞧愛妻子說得義正嚴詞,像個女○○七似的。
青子緩緩上前,眼中充滿不舍。
“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你。”礙於“正宮”在場,只能以日文向顧家仁傾訴情意。
“別執迷不悟,我不值得你如此,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男人珍惜,我祈禱那人的出現。”青子淡淡一笑,未來的事,讓緣分作主吧。告別了顧家仁夫婦,他們走進門的另一頭。
顧家仁松了口氣,終於只剩下他倆夫妻,低頭看向小妻子,發現她一臉的錯愕。
“怎麼一臉見鬼的樣子?”
“你……會說日文?”
“是呀。”他笑的一臉無害,目光卻透著詭賊。
“這麼說……那次在日本……你聽得懂……”
“你說你在溫泉館勾引日本老頭,害他心臟病發休克的那一次?”
呀——他果然知道!霎時羞愧的紅暈灼滿她雙頰。“你、你——你可惡、過分、氣死人!”竟然被擺了一道,噢——天哪!
抓回羞窘落跑的妻子,顧家仁失笑告饒,決定對她坦白一切,從第一次在Pub見到她,便對她一見鐘情。
“你早知道我的事?”她訝異。
他點頭。“我知道你是男人迷戀的花蝴蝶。”
“既然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為什麼你——”她對這告白實在太驚異。
“如果你要尋求一個避風港,我甘願是你的依靠。”
她有霎時的怔愣,久久無法言語,終至無法正視他的眼而低下頭。
“小蝶?”
老天!她這輩子不知聽過多少甜言蜜語,想不到他短短的一句話,就讓她感動落淚。
“可是……我改變了形象,還戴了眼鏡……”
“不管你打扮成什麼樣子,我認為都是最美。”
她終於明白不管自己如何變裝,為何他都能輕易地認出她的原因,因為他老早注意了自己,用他那熾情的眸光。
“為何你不介意我的過去,男人不是都在意,我不相信!”
“別人的想法我不知道!我若愛一個人,絕對完全接受她,不會任意改變對方,我愛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也深深吸引住我。”
“你早就愛我了!為何不早說!”她像個孩子般地哭鬧,捶打他,終於在他懷中耍賴地哽咽。
一直深怕他一旦而道了事實,會看輕她過去不良的行為,原來他早了解一切,還愛了自己好久,也害她丟臉這麼久。
“我一直很擔心,過去的你習慣了花花綠綠的生活,跟我在一起只有無聊和單調,也許哪一天你受不了而選擇離開。我不敢企求你為我永久停留,只要在一起的時候,你能專注我一人就好。”
“不!我……其實是喜歡和你一起的,雖然過去的日子自由快樂卻不實際,直到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原來夫妻生活也可以很多彩多姿,這樣的日子讓我感到安定踏實。”望著他專注深情的眸子,她鼓起勇氣說了生平從未向男人表白的話語。“我愛你,老公。”通紅的臉頰說明她多麼難為情。
他緊緊擁抱她,不顧旁人的側目擁吻妻子,他終於得到她的心、她的歸屬,還有什麼比這個時刻更令他感動呢。
“老公……有人在看呢……”她變得羞怯了,不再是豪放大膽的花蝴蝶。
“管他,讓他們羡慕去。”
結婚五個月又二十三天,他們的蜜月才正要開始。重新認識對方,過著完全嶄新的日子。花蝴蝶終於蛻變了,她不會再任意招風引蝶,她的美麗只為她的丈夫展現,她一生將停留在這個懷抱里。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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