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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侯妤媛】黑幫特護系列 【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3:54:52     標題: 【侯妤媛】黑幫特護系列 【全文完】

冰山特護【黑幫特護】作者:侯妤媛
 
    乖乖女長相果然是瞞天過海的最佳掩護
    看似蕙質蘭心的她竟是消失一年的女殺手魅燕
    從如今她的頭號獵物
    可是全美華裔四大風云人物的冷冽男人
    他非得想個“超完美謀殺計划”不可
    ──這男人已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死活的調戲她
    敢視她為甜點般猛盯著
    她就請他喝杯“開胃酒”……
    可明明是用來奪他性命的“毒酒”
    為何成了熱她全身的“春酒”?


  序

  說起現今最有名、最熱門的醫療機構,當屬美國“聯合看護中心”了,中心內尤以特別看護最為搶手。

  這天,面對眼前四件棘手的委託案件,中心高層人員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發顫。分據美國黑道勢力的四大華人幫派,竟同時向中心提出聘雇特護的委託!?不過怕歸怕,他們可不會傻得將大把大把的鈔票往外推。

  只是……現在要面對的是在美國黑道叱吒風雲、呼風喚雨的四大幫派幫主,自然不能強迫旗下特護答應出任,他們期待有人會自動跳出來犧牲小我。可是,誰會傻得主動去面對那些豺狼虎豹?

  不得了!竟然有四名不知天高地厚的華裔混血特護自願接下委託!?在她們眼裏似乎沒有所謂不可能的任務!不過,她們顯然太小看這次任務,直到她們見到自己要打交道的物件,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樣的大麻煩——

  紐約“青龍門”幫主,綽號“龍王”的王紹鑌,他的花心風流個性眾所皆知,唯一禁忌是不准女人留在身邊。這個前來當特護的黑髮綠眸美少女,竟意外引發他前所未有的征服欲,讓他想將她誘進自己懷裏。哪知這個溫柔可愛的尤黛晴,竟是前來取他性命的國際女殺手“魅燕”!?

  芝加哥“朱雀盟”老大朱閻,向來冷漠絕情。可當他看見像小偷一樣爬上樹的彭芷芸時,好奇心不禁被挑起。這個金發藍眸的清純小東西在將他撞個滿懷後,竟然只關心她的小籠包?可惡!從沒有人敢如此漠視他,他肯定會教她好好記住他……

  三藩市“白虎幫”幫主連偉,外號“白虎”,個性傲慢、特愛“床局”。鄭秀苓,這個有著琥珀眼眸的紅發女郎一見面便救他一命,而且這女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聘約上已言明想接下看護任務得順便扮演他的情婦,她竟還有膽前來???

  洛杉磯“玄武會”幫主,素有“戰神”之稱的殷無極,性情冷酷陰狠,和女人向來只玩男歡女愛的一夜情遊戲。卻被前來當看護的莎曼珊回眸一笑深深牽引,那迎風輕擺的褐發、惑人心神的褐眼及清新甜美的笑容在在教他無法自拔。嗯,或許將她留在身邊也不錯……

  四個在黑道上威震八方的黑幫幫主沒有想到,這些外表溫柔的特護除了照顧人外,更擅長收服他們狂霸的心。不過,她們也該知道:偷走他們的心,必須付出什麼樣的昂貴代價……

《 本帖最後由 oner 於 2010-2-2 14:09 編輯 》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3:55:08

第一章

  美國紐約

  微暗的房間中,隱約可以聽見陣陣急促的喘息聲,男人與女人的汗水交錯在一起;最後,直到兩人皆到達欲望的巔峰後,男人立刻抽離女人的身體。

  他側身躺在女人的身旁,一手則輕撫著她那雪白的胸脯,直到它為他再度挺立為止。

  “鑌……想不到你的體力恢復得好快啊!”

  女人用著她那如凝脂般的細嫩手指,緩緩地撫摸著男人那剛毅如雕刻般的英俊臉龐。

  她輕柔的觸碰,不停地刺激著他體內狂放的欲火。

  “哈……那也只有你這個初雪可人兒,才能有辦法讓我在一?那間恢復所有的體力呀!”

  語畢,他便輕吻著她嬌嫩如櫻桃的紅唇,粗糙的手則撫摸著她細緻光滑的臉龐,緩緩下移至她柔軟的酥胸,藍色的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絲的狡黠,微揚的嘴角則深藏著些許暗示。

  他,王紹鑌,身高一百七十九公分,是個華裔的中日混血兒。根據可靠消息傳出,他就是青龍門的首領。

  而青龍門則是美國紐約唐人街的一個龐大黑道幫派。不僅如此,他還是全美的四個華裔風雲人物之一。

  雖然他的名字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文質彬彬、專情的男人,但真正認識、瞭解他的人,卻都十分明白,他是個標準的花心男人,“見一個愛一個”是他的本能,“見兩個愛一雙”是他的專長。

  也由於這樣的原因,造成他那種對女人博愛的態度,同時也認為愛情是一件十分膚淺、愚蠢至極的事!

  其實他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全都歸功於他的養父穆權桀對他從小的栽培。

  穆權桀不但教會他所有最高段的防身術,就連如何用槍、用刀、殺人方法,及深不可測的中國功夫,他也全部教給他,讓他成了最厲害的武者,在紐約唐人街所向無敵。

  但可惜的是,就在他成了青龍門的龍王後,養父卻在兩年前得了肝病而不幸去世,讓他的心情大受影響。

  還好,經過這幾年時間的撫平,他變得更加地堅強。

  他有紅棕色的頭髮、深邃而濃情的藍眸、阿波羅般的俊逸臉龐、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古銅色強健壯碩的身軀,在在令人迷醉不已。

  光是隨隨便便一件休閒襯衫再加上牛仔褲,就可以令所有的女人深深地為他著迷、瘋狂。

  就像此時躺在他身旁的莫初雪,正是為他而瘋、為他而狂,並深陷於情潮當中而無法自拔。

  其實她也十分清楚,她所愛的他是個極為不願意被愛情所束縛的男人;因此一直以來,她只能將自己所有對他的愛意深藏於心中,並努力地扮演一個他所想要的好情人。

  但……煩了,對於這樣的身份,她已經倦了,不願再這樣為他苦苦等候,她決定這一次……她要勇於表示心中的愛。

  所以聽到方才他那有意無意的暗示,她頓時快樂得猶如身在雲端,終於鼓起勇氣脫口說出彼此間的禁忌話題。

  “真的嗎?紹鑌,我真的有這樣的能力能讓你恢復……那,是否也正代表著,我可以永遠陪在你身邊一輩子呢?”“初雪,我想……依你跟了我三年的情況上看來,你應該知道我的禁忌是什麼吧!”

  他寒若冰霜的話,瞬間凍結了她那火熱癡狂的心,更同時斷絕了彼此間的情欲。

  而她原本酪紅的臉龐,在?那間亦蒼白如紙般令人憐惜。

  但對於王紹鑌而言,少了一個床伴,實在無關緊要,畢竟,現在他也該換另一種口味試試了。

  咬了咬牙,不願就此被他捨棄的莫初雪,趕緊說道:“紹鑌……我沒有,我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請你聽我解釋好嗎?求求你……畢竟,起碼你也該給我一個申訴的機會啊!”

  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試圖想挽回他的愛,雖明知不太可能,但她仍想做最後一次的努力。

  此時她願意付出她的所有,來換取他對她一絲絲的眷戀,怕……只怕這樣微弱的眷戀,還是依然留不住他的心。

  “你說夠了沒?對我而言,你只是個可有可無的玩物罷了!這下子,你還想要申訴嗎?”

  莫初雪這女人實在是太得寸進尺了,以為靠她的身體就可以得到他的心,等下半輩子吧!

  申訴……哈,可笑,真的是太可笑了。

  他已經這麼明白地說明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真的需要再申訴嗎?

  她想,應該是不用了吧!

  怪只怪她太過自作多情、太過於放縱自己的情感了。

  “不了。”

  莫初雪露出落寞的笑容,雖然她希望能挽回他那淡如細絲般的情感,但終究是不可能的。

  看見她那悲傷落寞的神情,王紹鑌反而覺得眼前這女人真的是可憐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而能錯把激情看作愛情的人,也只有女人這種愚蠢的動物才辦得到。不過,看在她為他癡迷及無怨無悔地跟了他三年的份上,他就再和她纏綿一回,就當作是她在離開之前的禮物吧!

  拉開了薄被,原本在他眼中已消失的欲火瞬間再度燃起,讓原已心寒的莫初雪再次感受到激情的暖意。

  難道,他願意回心轉意了嗎?還是……

  應該是的,不然的話,他又何必露出那令她嬌羞不已的迷人眼神呢?

  她白皙細緻的小手悄悄地撫摸著他健美又壯碩的身軀,粉紅色的小舌則輕輕地吸吮著他敏感的耳朵,黑如綢緞般的長髮則不時地滑過他那極為溫暖的臂彎,想更加挑起他的情欲。

  不知不覺中,他露出獵人般掠奪的眼神,擁緊了她嬌小的身軀,彼此狂亂的心跳、急促的呼吸,更加深了一場激狂癡迷的情欲……

  霸道的他不僅用嘴撬開她那櫻桃般的紅唇,還恣意狂佞的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

  他要讓她即使在離開他之後,仍然還是忘不了他曾給過她的激情。

  他粗糙的雙手不停的撫摸著她雪白的酥胸,充滿魔欲的藍眸漸漸地變得更加狂野。

  讓此時躺在他身下的她感受到他那強烈的欲望,有如烈焰般的吻,激烈得令她徹底迷失了自我。

  她勉強穩住氣息,輕喃道:“鑌……我真的好愛你,求你,別趕我走好嗎?因為我真的已經不能沒有你啊!”

  字字刻骨銘心的話,讓原本深陷於情欲中的他聽得直想大笑三聲,不為什麼,只因他沒有任何的愛可以給人,就連她也是一樣的。

  雖然此刻有如烈火般的欲望,不斷試圖摧毀他那僅存的理智,但無奈的是,冷漠無情的他對於她那再次的愛的告白,早已是麻木不已、厭惡至極。

  不過,他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總有人喜歡把“愛”掛在嘴上,難道這樣才能夠證明是真愛嗎?真的是有夠好笑。

  “要我不趕你走,行!那……你得拿出你的本領來誘惑我啊!讓我看看你是多麼地在乎我!”

  王紹鑌邪魅的藍色眼眸望瞭望她全身上下,俊逸的臉龐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得魅力十足。

  “這……”

  難道她這麼做就可以挽回他的心了嗎?但……那如果是謊言的話,她也只好認了不是嗎?誰教她的愛竟是如此地濃烈。

  深吸了一口氣,她輕撫著他健碩的胸膛,炙熱不已的火辣感受早已傳遍她全身上下。

  不待多想,她主動的送上自己的紅唇,吸吮、挑逗著他。

  王紹鑌微眯藍眸,扯開一抹邪笑,薄唇立刻狂熱地吻住她。一場火辣激情的纏綿又再度展開……

  ☆☆☆

  聯合看護中心

  院長簡直不敢置信眼前所看到的這份申請案,只因提出這申請的人,竟是青龍門的首領——王紹鑌。

  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見到這份申請案的內容,她真的不明白青龍門的龍王為什麼要徵求一名自願看護的護士。

  難道是……龍王他出事了?

  管他的,反正她這個做院長的只要徵求一名自願看護的護士,至於其他的事情她也管不著。

  院長立刻廣播0,把她的得力助手林詩思給叫了進來。

  不一會兒,林詩思便放下了手邊的工作,趕緊來到院長室。

  她第一次聽到院長用急迫的語氣說話,光從這一點看來,她可以大膽確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院長,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林詩思小心翼翼地問,不安的雙眼則帶著些許惶恐。

  “詩思,立刻對所有人發消息,說青龍門徵求一名自願看護的護士,身高、年齡完全沒有限制,月薪以五十萬元起跳。”

  院長抬眼看了林詩思一眼,公事公辦地說著,完全沒有察覺到她聽到這事後,已經傻住、呆住了。

  不……不、不會吧!

  青龍門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組織,居然要征看護?

  林詩思瞪大眼,簡直嚇得快要說不出話來。“院……院長,不會吧!青龍門怎麼會……”

  “詩思,你不覺得你這句話似乎問錯人了?”見她如此震驚的模樣,院長不禁苦笑。

  “我……”

  其實院長說得也對,畢竟要徵求一名自願看護的護士是青龍門,而不是院長,所以她就算要問也應該是問青龍門的人才對。

  “好了,詩思,你應該聽懂我的意思,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院長,我知道。”

  “很好,那你可以先下去了。”

  林詩思朝院長點了點頭之後,就離開了院長室。

  唉!看來這事一傳出,絕對會引起一陣騷動。

  ☆☆☆

  “什麼?詩思,你說什麼?青龍門要征一名自願看護的護士,是真的嗎?”

  尤黛晴張著一雙美麗的綠眸,不可置信地輕呼,但內心卻想著,看來這下她總算可以開始執行任務,真正的殺人遊戲也即將要開始了。一抹狠毒的笑容悄悄地浮現在她的臉上。

  她,尤黛晴,芳齡二十二,有一頭綢緞般秀麗的黑髮、小巧可愛的鼻子、嬌嫩火紅的櫻唇;身高一百六十三公分的她在人群中雖然不算高,但她那突出的五官,加上奇特又多情的綠眸,讓每個男人看到都不禁為她神魂顛倒、迷戀不已!

  但任誰也料想不到這樣外表看來柔情似水、蕙質蘭心的她,竟是消失了一年的女殺手“魅燕”。

  小時候的她,在父母雙亡後,便與舅舅、舅媽及表妹*玫同住,本以為她的一生就在這安寧和平中度過,但誰知*玫因為怕她會奪走舅舅和舅媽的寵愛,於是處處找她麻煩,讓她常常在舅舅和舅媽面前出錯。

  剛開始舅舅和舅媽十分寬容地原諒她所犯下的錯誤,但日子一久,舅舅和舅媽也漸漸對她失去了包容,並開始對她三不五時的批評;而且還當她是女僕般的使喚,不高興時還對她拳打腳踢。

  這樣慘痛的日子,她極力隱忍的過了四年,直到舅舅在一次喝醉後強暴她,她終於爆發了。

  於是,她憤怒的以一把菜刀將舅舅給殺了;從此以後,她便開始過著被員警追逐的生活。

  直到在一次的機緣下,她遇見了養父澤帝翊,也是當時在殺手界中,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黑帝”,他不僅救了她,還栽培她。

  在他的栽培下,她不僅通曉多國語言,還具有敏捷的身手;到後來,凡是她魅燕想要殺的人,從來沒有一次失敗的。

  而黑帝對她提出的唯一一個要求是:當她每次出任務的時候,不論是剛開始與對方談價錢,甚至到最後出現的模樣,臉上一定要蒙著一條紫紗,並穿著一身紫綢緞衣;至於其他的他並不要求。

  對於黑帝的要求,她雖納悶也不敢問為什麼,只因他向來最厭惡別人反問他,所以她只有服從命今。

  而她那極為誘人的火辣身軀在穿上紫衣後,更能撩撥眾多成熟男人的渴望,她的嬌柔女聲,更是令人想狠狠地佔領她的所有。

  也因為黑帝並不約束她的行動,於是她便在每次任務時,總會自作主張地上網公告全世界,這一次要殺的人是誰。

  而這樣奇特的女殺手魅燕,更是讓所有員警為之頭痛的頭號罪犯。

  “對啊!不過,我想應該是不會有人這麼無聊去應徵這份工作吧!我看,院長這下一定很難交差了,你說對不對啊!黛晴。”林詩思笑著說道。

  “那可不一定喔!”尤黛晴反駁道,綠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慧黠,仿佛這一切全在她的掌控中。

  “奇怪!黛晴,你的話中頗有涵義喔!難!難不成你……你自願去青……青龍門?”

  天!千萬別讓她猜中啊!拜託!拜託!

  “賓果!詩思,你猜對了。”

  看到好友一副不可置信、瞠目結舌的表情,讓尤黛晴原本嚴肅的俏臉,在不知不覺中笑了開來。

  “不可以啊!黛晴,你絕對不可以去啊!你……”林詩思急忙想打消她的念頭。

  “我……怎樣啊!為什麼不可以?詩思你說啊!為什麼?”在她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終於可以殺了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黑道老大王紹鑌時,說什麼她也絕不會在這時候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這是因為……難道你沒有男朋友嗎?他不會擔心嗎?”

  “沒有啊!我怎可能有男朋友!”她是個殺手,根本不可能定下來好好經營一段感情。對她來說,戀愛、婚姻都是遙遠的奢望。

  一想到她即將要去“青龍門”會龍王——王紹鑌,她的心情就異常地興奮,但又有種直覺告訴她最好不要去。這……算了,揮開這惱人的直覺,她再度下定決心。

  她魅燕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果因為聽到青龍門的名號而嚇到的話,那她這個國際女殺手豈不就白混的了!

  “那……黛晴,你是去定了?”

  不知道為什麼,林詩思就是感到特別的不安,好似黛晴這一去後,就很難再見到她一面了。

  “嗯!”尤黛晴堅定地點了一下頭,她的心裏真的很謝謝詩思這麼為她著想,但……該面對的,她還是該面對的。

  面對不可知的未來,她深信自己一定可以完成這項艱難的任務。聽說,這個青龍門龍王王紹鑌是個不可預測的高手,而且據說他那雙藍眸可以輕易地探測出對方的一舉一動、所有心思。

  看來,這下她得要好好為這次“殺人計畫”做一次完美的偵測行動才行。

  等著吧!王紹鑌。

  這一次,我一定要毀了你所創立的青龍門,就連你本人也不例外。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3:55:24

第二章

  青龍庭居

  “狂風,我叫你辦的事,你辦得如何?”

  王紹鑌淡淡地看了狂風一眼,冷峻的眼神不僅讓他微微顫抖了下,更讓他的心情處於惶恐不安的狀態。

  “報告龍王,已經在聯合看護中心找到一個自願看護的護士了,就等著龍王你的一句話。”

  狂風,本名桀古毅,是青龍門的左特使。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的他,時常帶著一張愛笑的臉龐,而那充滿孩子氣的笑容,更是可以讓人忘卻了所有的憂愁、煩惱。

  他有古銅色的肌膚,壯碩的體格中深藏著力與美。

  但是這樣的他卻不怎麼愛女人,所以搞得全青龍門的人都以為他只愛男人。但真正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一直在等待著一年前與他纏綿後,卻又沒留下半句話而離開的女人。

  “很好,那她的個人資料呢?拿來給我看。”

  王紹鑌淡淡地說了一句,但眼中卻不經意地流露出期待的光芒,他顯然是對她饒富興趣。

  “是。”

  狂風應聲的同時,遞上了一份資料。

  王紹鑌接過,順勢打開這份資料——

  姓名:尤黛晴

  身高:一百六十三公分。

  年齡:約二十二歲。

  學歷: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護理學系畢業。

  家庭:只有養父和她一起相依為命的生活。

  最後一張則附有她本人的照片,一頭如綢緞般的黑髮、一雙奇特迷人的綠眸、小巧可愛的鼻子,配上嬌嫩火紅的櫻唇。

  王紹鑌並未看完全部的資料,只是大略看過就將它交給狂風。“好,安排她下星期六到青龍門來。”接著,便轉到另一處說道:“恁風,你究竟要躲到什麼時候才出來啊!”

  突然間,在大廳中出現了另一個男人。

  “嗨,好久不見,各位!”恁風瀟灑地走了進來,臉上依舊帶著那抹陰柔邪魅的笑容。

  恁風,本名韋哲秦,身高一百七十二公分,有雙明亮的紫眸、高挺的鷹勾鼻,加上一張完美無瑕如女人般的臉龐。

  這樣奇特而迷人的組合,讓他吸引了眾多男人,成為他們追求的目標,使他常為了這張臉傷透了腦筋。

  畢竟,只要身為男人,沒有人會願意被當成女人來看待。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投入了刑警這份工作,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內,他學會了各種不一樣的武術,同時也成了國際級的刑警。

  他最擅長用槍,據說,已到百發百中的地步;只要他每發一顆子彈,一定命中敵人的要害。

  所以,凡是黑道的人只要一聽到他的名字,每個人莫不膽戰心驚;不僅僅如此,只要是他接下的任務,沒有一次不成功的。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有了“韌龍”這個稱號。

  同時他也是個一流的電腦奇才,不論是多麼難以調查的資料,他一樣有辦法查得到。

  但,他卻在一次的任務中,誤殺了某位高階官員的兒子,一夕之間,他便成了黑白兩道的狙殺對象。

  也許是上帝的安排吧!

  就在他最危急的時候,居然被龍王王紹鑌所相救。之後在龍王巧妙的安排下,將韋哲秦原有的身份全部給銷毀,並製造一場假車禍讓這場狙殺行動有了個圓滿的結果。

  自此以後,他的名字便改為恁風,成了青龍門的右特使,同時也成了龍王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龍王,這次你要我回來,是有什麼事要我辦嗎?”恁風不禁感到奇怪,以前每當龍王有任務要交代給他時,都是以E-mail傳達,但這次卻是要他本人回到青龍門來。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見狀,王紹鑌對著狂風點點頭,示意要他說明一切。

  “是。”狂風必恭必敬的回答一聲。

  他看向恁風,說道:“是這樣的,恁風,最近網路上盛傳,有人願意出價二億要魅燕這個消失已久的國際殺手,來殺青龍門的……龍王;而根據可靠消息傳出,魅燕已經在三天前接下這個任務。”

  “什麼?怎麼會有這種事情?”那個傢伙是不要命了嗎?連龍王的命她都敢要。

  “恁風,那你對這件事的看法如何?”

  王紹鑌微微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冷淡的問話中不禁充滿了對這件事的期待。

  “這……龍王,我不知道,但我想你心中早已打算好要怎麼做吧!”他恁風跟在龍王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如果連龍王的這點心思都摸不清的話,那他這個右特使早該換人了。

  “恁風,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

  “我……”

  總不能跟龍王說他是憑直覺的吧!恁風於是不置一詞。

  “行了,這次叫你回來的主要目的,是要你去查出魅燕這個人的資料,而且越快越好。”

  “是,我懂了,龍王。”看來這次的任務,還挺有挑戰性的,恁風心中已躍躍欲試。

  “好了,你們全部都可以下去了。”

  王紹鑌揮手示意他們離去。

  “是。”語畢,他們一同走出了門口,臨走前還不安地看了一下龍王,互歎一口氣後便離去。

  等到他們完全消失在他眼前後,王紹鑌便拿出一張照片仔細地凝視著,照片中的一名妙齡女郎,正巧笑倩兮、嬌滴滴地挽著一個男孩子的手,兩人的神情都很愉快。

  照片中的女郎是葉虹蝶,他這一生中唯一真正愛過的女人,同時也是第一個背叛他的女人。

  雖然如此,但至今每當想起她的時候,他嘴角總會露出一絲絲甜蜜的笑容,但又想起她為了一個傅竣浩而放棄他時,他就忍不住想要將她給毀了,可是他還是下不了手。

  最後,他竟然也能讓她與傅竣浩一同雙宿雙飛。

  收起那張照片,卻收拾不了的沉重心情,他深吸一口氣,突然間又想起了魅燕這個殺手,一抹殘酷的笑容緩緩地浮現在他的臉上,心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讓他想到一個可以遺忘葉虹蝶的方法。

  ☆☆☆

  此刻,走在恁風身旁的狂風,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頓住腳步,便道:“對了!你不是通常都帶著你那個小弟嗎?怎麼這回他不在啊!”

  不知道為什麼,每回看到跟在恁風身邊的那個小弟,他就有一股想要瞭解他的衝動……

  唉……他是男人耶!狂風搖搖頭揮開那惱人的念頭,深吸了一口氣,讓那種異樣的感覺恢復成平靜。

  “你是說韋◇嗎?我叫她去幫我辦一件事,大概過兩三天她就會來這裏與我會合。”

  一說起韋◇這小妮子,恁風就覺得奇怪,為什麼只要他一提到要到青龍門,她的臉色就會轉為蒼白、十分不安,難道……會跟狂風有關嗎?

  不過,這也不可能啊!

  在他的印象中,狂風根本就沒和她講超過三句話,更何況她還是以男孩子的面貌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也因為這樣,到目前為止,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韋◇是個道道地地的女孩子,所以也許是他想太多了。

  “喔,”狂風輕應一聲。算了,也許是他太過於敏感。

  “怎麼了,難道我那小弟韋◇又犯了什麼錯嗎?”難不成那小妮子又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沒有啦!只是突然間覺得沒見到韋◇有點奇怪,所以才會好奇問問看罷了!”

  狂風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恁風,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龍王不要你去查出幕後主使者是誰,反而叫你調查魅燕的個人資料,這樣的作法似乎不像是龍王的作風吧!”

  “其實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但是我想龍王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否則,龍王不會這麼緊急地要我從法國飛回來。”恁風冷靜地分析著。

  雖然如此,但他還是無法猜透龍王的目的為何。看來,也只好讓時間去解釋所有的一切。

  “聽你這樣講,簡直跟沒講一樣,看來我們還是規矩地照著龍王的指示去辦事吧!”狂風搖搖頭,便自行地離去。

  但,其實他倆都知道不論跟在龍王的身邊多久,任誰也猜不出龍王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

  一個星期後——

  尤黛晴來到了“青龍庭居”。

  哇!好漂亮啊!

  尤黛晴目不轉睛地盯著青龍庭居外的景致,不知道為何見到這樣的景象,她竟有一種莫名的感動,就好像是回到了家中般。

  “家”這個名詞,對於她這個女殺手而言,在這一生中是多麼遙遠而不可求得的啊!

  收拾了無奈的心情,她走到了“青龍庭居”的門前。

  突然間,精雕的大門被打開了,出現在尤黛晴面前的,是一名大約三十多歲的女管家。

  女管家對著她梭巡一番後,便問:“請問,你是尤黛晴小姐嗎?”

  “對,我是尤黛晴。”

  “小姐請進,主人正在等你,請跟我來。”微彎腰的同時,女管家另一手指示著她進去的方向。

  “喔,好。”奇怪,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竟有股莫名的不安,仿佛這一走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似的。

  但……這可能嗎?她目前是以“護士”的身份進入,可不是“魅燕”,所以也許是她想太多了。

  撇開心中疑慮、跟在女管家的後面,才走了一會兒,尤黛晴簡直不敢相信此刻她眼前所見到的,因為剛剛她光是在青龍庭居的大門前就看見了兩大排、大約有二十棵美麗詩意的櫻花樹。

  只見櫻花樹上的櫻花片片掉落,加上陣陣微風輕輕吹過,形成了一幅最浪漫的畫。

  她原本以為那片櫻花樹就是青龍庭居最美的景致,沒想到的是,當女管家將她引進到裏頭時,她才發現自己錯了;其實真正最美的地方,並非是大門外那些櫻花樹,而是青龍庭居裏。

  走進了青龍庭居的深處,就可看到一條不深不淺、且清澈見底的小河,河的上方有著一座像是彩虹般的拱橋;當她再走進去一些的時候,就發現一大群不同種類的鳥兒成群地往她的方向飛來。這樣突如其來的驚喜,頓時讓她的不安消失,心情更加地愉悅。

  接著,步行十分鐘後,就有一幢混合著日式與美式風格的房子呈現在她的眼前,讓她看得目不暇給;可惜的是,在她殺了龍王後,也許就再也沒機會進到這個地方來了吧!

  女管家將她帶到大廳,安排她坐下並為她倒了杯開水。“待會兒少爺就下來了,請小姐稍待。”

  尤黛晴點頭,環視屋內,看來這個王紹鑌也挺會享受的。

  不只有一大堆的女僕,而且這房子簡直是大到令她無法想家的地步。傢俱全都是采歐式的,整個房子的設計更是不惜花上大手筆,氣派極了!讓人不禁想像這樣的傢伙會長得如何。

  不過,依她的猜測,他應該是長得肥頭豬腦,而且身上的肥油絕對可以拿到市場去賣。

  正當她想再繼續想下去的同時,突然間,一道腳步聲傳來,由遠而近,終於停了下來……她終於見到了他——王紹鑌。

  天!這怎麼可能?她簡直不敢相信她眼睛所看到的。

  眼前的男人藍眸中透著一絲絲的笑意,高挺的鼻子仿如雕刻而成,而他的五官中最吸引她的是他的嘴唇,薄薄的唇中帶著無比的魅惑、誘人,令她光是這麼看著,就很想吻下去。

  不……她現在可是扮演著護士的角色,並不是色女……所以再怎麼說,她也絕不能有這種……見不得人的念頭。

  揮開那不能碰觸的念頭,她穩定了一下氣息,“請問,你是青龍門的龍王,王紹鑌先生嗎?”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王紹鑌。”好玩,姑且不論她究竟是不是那個殺手魅燕,以一個成熟男人看女人的觀點,她雖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但她就是對了他的味。

  奇怪!雖然剛開始她見到他時的表情是有點誇張,但也不至於讓他用那樣深邃的藍眸狂野又充滿挑逗意味地盯著她,好似眼前的她就是他的點心般直盯著她看,令她開始也不自覺地臉紅了起來。

  為了打破彼此間頓時產生的異樣情愫,尤黛晴便輕柔地開口道:“不好意思,我覺得有一點熱。”

  “那我叫管家將屋中的冷氣給調強一點好了。”

  在說這話的同時,王紹鑌便帶著冷笑走到門前,呼喚了管家後,就在管家的耳邊吩咐。

  只見管家點點頭,轉身就離去了。

  “謝謝你,這麼體……!”為什麼他要對她這樣好呢?明明她與他才是第一次見面。

  “謝謝這兩個字對我而言,實在是讓我承受不起,只是為什麼你的話不繼續再說下去呢?”

  “我……”

  她是個殺手,在這世上本來就不值得任何人的關心啊!他,王紹鑌,一個從未與她見過面的人,居然會在意她的感受。

  見她一下沉思、一下疑惑、一下皺眉,最後還搖頭,讓他頭一次見識到居然有女人會有這麼多的表情,而且每一次的表情都令他百看不厭。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呢?”

  尤黛晴仍是不知如何開口。

  “好了,護士小姐,你不稍微介紹一下你自己嗎?”

  聞言,尤黛晴才回過神,忙道:

  “喔!對不起,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尤黛晴,今年二十二歲,畢業于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護理系,家中的其他成員只有養父一人。”

  突然間,王紹鑌發現了一個特點,那就是她那雙綠眸,堅強中帶著沉重的脆弱,令他不由自主地為她心疼,同時他似乎也想為她解開心中的心結。

  不過,這實在是很荒謬,像他這種不懂得愛人的人,居然會想為她解開心結,這不是挺好笑的嗎?

  好吧!那他就陪她玩一場愛情遊戲,就當是解解悶吧!只是這樣柔中帶剛的女人是不能硬來的,只能用軟的方式才有辦法馴服她。

  “請問,我要看護的對象是哪一位元?”尤黛晴問。

  龍王看來一點病都沒有,她需要看護的物件應是另有其人。

  “沒有人,其實你要做的事就是待在這裏、服從我的命令,這樣就行了。”如果他的資料與猜測無誤,這個尤黛晴很有可能就是魅燕。他找上聯合看護中心的目的,也是等著她自投羅網。

  “我不懂,我是個特護不是嗎?”雖然自己是別有居心前來的,但這情況也太奇怪了。

  “你不必懂,只要服從命令。”他冷冷地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護士啊!我的工作就是照顧病人。”

  這個男人真是完全將所謂的“大男人主義”實施徹底,難道女人就真的非得當弱者嗎?

  “請注意你的用辭,在這裏我就是王,所以我所說的話就是鐵律;即使我要誰死,誰又能不死呢?黛晴。”

  在他說這話的同時,語氣雖放輕放柔,但威脅的口吻卻不斷刺激著她,讓她因聽到他的話而憤怒不已。

  看來,他真的將她惹火了,見她那酪紅的臉因生氣而變得更加地可口、誘人,他更滿意了。

  不過,這也只是前戲罷了,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呢!

  該死的,這個王紹鑌,居然這麼自大狂妄地說出這種話。

  聽聽,這會是人說的話嗎?

  他敢說,她還覺得難聽呢!

  “怎麼不說了呢?”

  王紹鑌走到她面前,突然用力抬起她的臉,狂亂的藍眸裏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激蕩。

  他的咄咄逼人,令尤黛晴不禁想要逃離開他的視線。

  不知為何,現在的她根本沒勇氣去面對他。

  不……與其說是沒勇氣,倒不如說是怕他吧!總覺得他和她之間似乎存在著異樣的情愫。

  但……這怎麼可能呢?她是個殺手啊!這一生中,怎麼可能會有愛情降臨在她的身上呢?

  她淡淡地扯開一抹笑容,且勇敢直視著他的眼,並且說道:“既然龍王你這麼說,那我也只有服從了,不是嗎?”

  “很好。”語畢,他便出其不意地抱住她,趁她還未回神的時候,就狠狠地吻了下去,霸道地撬開了她那櫻桃般的紅唇,恣意享受著她帶給他的甜美,就連那粉紅小舌也難逃他的侵佔,掠奪;而她則憤怒地咬住他的舌。

  頓時,鮮血緩緩流出,讓他倆都嘗到了鮮血的滋味,但他仍繼續享受著她的口中蜜汁,完全不受一點影響。

  吻著吻著,他吻到了她的耳朵,一邊吻著她的耳背一邊輕道:“怎麼不繼續咬下去呢?也許,這樣才能嘗到甜美的滋味啊!黛晴。”

  “變態!”

  她忍住想流淚的衝動,只因他奪走了她的初吻,雖然她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她至少還有選擇與誰接吻的權利吧!

  “很好,尤黛晴,我一定會讓你主動上我的床,因為我要你完全地臣服於我、順從我。”他狂妄地說道,不等她的回應便笑著離去。

  聽了他那自大不已的話,令尤黛晴憤怒地想殺人,但現在還不能暴露她的身份,唯有暫時忍耐才能辦好一切的事。

  等著吧!王紹鑌,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一定會……

  但,此刻的她卻不知自己那封閉已久的內心,早已因他剛才那細心體貼的表現而漸漸地開啟;從來不曾被人碰觸過的心弦,也因他的行為而被撥動,這究竟代表著什麼呢?她不願探討、不願去想,只願順利完成這次的殺人任務,這就是她魅燕來的目的。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3:55:39

第三章

  “怎麼了,恁風,已經查出來了嗎?”

  王紹鑌嚴肅的神情仿似在告訴恁風,如果答案無法令他滿意的話,那麼後果絕對是令人無法想像的。

  “是的,龍王我已經查出來了,只是……”恁風首次支吾其詞,生怕這樣的答案會令龍王不悅,而一直猶豫著,在說與不說間徘徊。

  “說吧,沒有什麼答案是令我無法接受的。”

  王紹鑌發現恁風的不對勁,不悅地瞥他一眼。

  見狀,恁風深呼吸一口氣,便道:“其實是這樣的,因為我去調查魅燕這個殺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魅燕根本就沒有接要殺龍王你的案子,這可能只是一個謠言。”

  “很好,我知道了,恁風,你先下去吧!”

  得到答案,王紹鑌邊說邊揮手要他離去。

  “是。”

  接著,恁風便快速地離開了。

  突然間,門被給打開了,而當那人想將門給關上時,王紹鑌出聲了:

  “是誰?”

  他渾厚低沉的聲音,頓時令那人當場嚇得說不出話來。

  王紹鑌緩緩地轉身望向那人,不訝異發現她就是尤黛晴——那個不馴剛強的女人。

  “為什麼要到這裏來,說!”她明明知道這裏是辦公的地方,可不是隨便的人可以進來的。

  “我……”

  忍啊!雖然此刻的她十分不屑地說話的語氣,但她還是得忍啊!

  尤黛晴故意裝出一副可憐、無辜的表情,說道:

  “我……只是剛才在經過這個地方時,不……不小心聽到……剛剛你們的談話,而我看見了你皺起眉頭,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所以才會想要來安慰你的啊!”

  “安慰,你他媽的!我什麼時候需要女人來安慰?滾!給我滾!”王紹鑌冷哼一聲,大大的吼著。

  太好了,看來龍王真的很惱怒,養父黑帝果然料事如神,只是一個謠言就可以讓他失控。

  此刻,暗自得意的她並未發現王紹鑌的藍眸中正閃過奇特的光芒,仿佛真正上當的人並非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我……只是想要來安慰你,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哼!要不是為了任務,她才不願這麼做呢!

  “女人所謂的安慰對我而言,只有一種方式,那就是陪我上床,這下子你還要安慰我嗎?黛晴。”

  該是給這個女人一點懲罰的時候了,畢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敢這麼大膽地騎在他頭上,只有她——尤黛晴。

  以往的他最討厭這類型的女人,只要這樣的女人觸怒到他時,最後的解決方式就是用“性”,而她當然也不例外;只是她又加上了一條罪狀,那就是她竟然利用黑帝放出魅燕從未接獲這件案子的消息。看來,他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那他就枉為青龍門的龍王了。

  “我……”這男人究竟還是不是人啊?居然連這麼羞人的話他都說得出口,實在是太過分了。

  想要她,到地獄去等一輩子吧!

  憤怒的火焰頓時在她身上狂燃,她以一雙美麗的綠眸狠狠地瞪視他;一會兒後,眼中卻蓄滿了淚水。

  “怎樣?辦不到嗎?如男辦不到的話,就給我滾!”

  “好……”

  尤黛晴故意以著顫抖的聲音說道,而像是怕戲演得不夠精彩似的,淚水也順勢跟著滑下了臉頰。

  “媽的,你在哭什麼啊!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就當真啦!”女人就是這麼不理智的動物!

  “那……你是說假的,是騙我的囉!是不是?”這男人死到臨頭了,還在調戲她,待會兒就有他好看的。

  “對啊,畢竟你這種爛身材到路上隨便一抓就有了上百個,而且,你那平凡的長相,任誰看上去都會倒足胃口的;更別提是跟你這種女人上床了。”王紹鑌極為輕蔑的說。

  尤黛晴聽見這樣的話,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不再多說話地走了出去。沒多久,她又走回來,而手中則多了兩杯紅酒,其中一杯遞給他。

  而他也大方的從她的手中接過紅酒,並魅惑地對她一笑,仿若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深深地迷惑了她的心。

  怪了!他只是笑一下,為何她的心跳就急遽地加快,久久不能平復;而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波濤洶湧的海浪般,一波接著一波的來襲,速度快到讓她無法掌控的地步。

  這……究竟是為什麼?

  “紅酒,你怎麼會有這兩杯紅酒呢?”看來她要開始行動了,而他就陪她演下去吧!

  “這是我男友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明年我就要和他結婚了,希望到時你能來參加。”雖然這只是個謊言,但她已經二十二歲了,如果還沒有男友的話,那豈不有點奇怪!

  男友……

  很好,尤黛晴,沖著你這句話,我就要定你了!而這輩子我的女人只能有我,不論是你的身體或心靈,都只能歸我王紹鑌一個人所有。

  想要跟另一個男人結婚,除非是我先不要你,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當然啦!我一定會到場,你的婚禮我怎麼能不到呢?是不是啊!”王紹鑌別具涵義的揚著迷人的笑容。

  他的話讓她聽得整顆心都涼了半截,不知為什麼,他那不在乎的樣子,令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痛了起來。

  雖然此刻的她並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只知……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啊!

  “那我當天絕對會讓你見到不一樣的我。”算了,反正在他喝完那杯紅酒後,他的死期就到了。

  “真的,那我就等著看吧!魅燕。”

  話才落地,他便趁她瞠目結舌、反應不過來的時候,一把將她狠狠抱在胸前,接著便喝了一口紅酒。在她以為她的目的就快要達成的同時,他卻狂妄地吻住了她,並將紅酒強制性地灌入她的口中,最後,更是來場纏綿的熱吻,將她吻得暈頭轉向的。

  “你……”他在做什麼!?

  “怎麼了,難道你都不熱嗎?”

  說這話的同時,王紹鑌將門給反鎖上,接著走向她,並冷淡地看著她開始痛苦的模樣。

  “我……”怪了,她明明放的是毒藥啊!這時候的她早該毒發身亡,怎麼是全身灼熱?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你在喝下毒藥後會變成這樣?”

  想殺掉他……哈!她這輩子都別想了,因為早在她想殺他的同時,他就已經看穿她的企圖了。

  “難不成你偷偷換走紅酒?”

  除了這個原因外,她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你覺得呢?魅燕。”他忽然走向她,並將她身上的衣服給撕下。

  雖然她極力地想要反抗,但不知為何,她全身就是完全沒有任何力氣,就連最基本的走路都沒有辦法。所以即使她有再好、再敏捷的身手,在此時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不要……你究竟要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可以把我的衣服給撕下來,怎麼可以……”

  天!她的身體都被他給看光了!

  “你想呢?”她不是有男友嗎?既然如此,那她一定經歷過所謂的男歡女愛,所以他恣意斷然地下了一個定論,那就是他可以肯定她絕對已不是處子。

  就在她的衣服被褪盡後,他便將她推至一旁,並冷冷地道:“魅燕,我相信待會兒你一定會跪下來求我‘愛你’。”什麼?

  她該不會是聽錯了吧!

  她,魅燕是絕對……啊……好熱……一團團的欲火胡亂地在她體內亂竄,雖然她極力想克制住這種奇異的感覺,但……一波波的的衝擊不斷讓她感覺到她的身體漸漸地變得不像是自己的。

  “讓我老實告訴你吧!王紹鑌,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求你的,除非……我死,要不然的話……你做夢。”好熱,她的全身真的好熱,她此時就好像是整個人被丟到火海似的,渾身燥熱、痛苦不已。

  “很好,那我就等!不過你喝下去的這杯紅酒,可不是普通的紅酒哦!它雖然不會讓你死,但會讓你失去所有力氣,全身也會發熱到令你無法想像的地步。如果在半小時內沒有吃解藥的話,你這輩子就會跟一個廢人一樣的過一生,就這麼簡單了。”他直接說出殘酷的結果。

  “什麼?廢人……你……好笑,就算是當一輩子的廢人,我也不會跟你上床的,絕對不會!”她的頭開始漸漸痛了起來,全身的欲火又再度逼向她的臨界點,她知道自己就快不行了,但……她也不會去求他,不會……

  倔強的個性,促使她學會了不向人低頭。

  “真的嗎?可是我看不一定。才過了兩分鐘而已,你全身上下可是冒出不少汗啊!怎麼了,難受嗎?現在只要你說一句:‘鑌,我求你愛我。’我馬上幫你解決一切問題,如何?說還是不說?”

  你越是不從,我就越是要你的服從,絕對的服從。

  “我不要!同樣一句話,我魅燕可是從來都不說第二次的,今天看在你是青龍門龍王的份上,我勉強為你說第二次,怎樣?這樣你滿意了嗎?”

  奇怪!為什麼她的視線模糊到捕捉不到他的身影,而且,突然間,她興起了一股想死的念頭。

  於是毫不猶豫地,她張口想咬舌,想就此結束自己的生命;但他卻快她一步地將手指放入她口中,任她咬到滿意為止,直到他的手指都是血,她才鬆口。

  “尤黛晴,你寧可去死也不願求我?我老實告訴你好了,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要定你了。”

  該死的女人,她居然敢這麼做,她怎敢?難道成為他的女人會這麼令她痛苦、今她難受嗎?

  等著看吧!尤黛晴,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不服從我的人,下場絕非你所能想像的。

  他炙熱的雙唇直接狠狠地吻住了她,此刻的他再也不願從她口中聽到令他最不願聽到的話語……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3:55:53

第四章

  被王紹鑌拋至床上的尤黛晴,感到深深的無助、恐懼,第一次……她真的覺得他好可怕。

  這樣的情景,仿佛又令她回想到曾經被舅舅強暴時的景象……但,他不是舅舅,是青龍門的龍王——王紹鑌呀!

  正當她想再繼續回想下去時,突然一陣強烈的頭痛令她無法再思考下去,而一波波劇烈的痛楚讓她不得不流下倔強的淚水。

  現在她全身不僅炙熱不已、虛弱無力,就連頭痛也在此時參一腳,這怎麼不令她更恨王紹鑌了呢?

  見她如此痛苦地在床上翻滾,突然間,王紹鑌心口似乎有種淡淡的痛,但很快的,他立刻就揮開了這樣擾人的情緒。

  現在的他只想徹底馴服這個寧死不屈的女人,畢竟向來只有他不要女人,沒有女人可以不要他。這是他的原則,自然也是他的鐵律。

  “這麼美的淚水,正好可以為我們的第一次作見證,不是嗎?黛晴。”他魅力無比的薄唇又吻上了她,侵入她的小嘴,品嘗她口中的蜜汁,奪走她的羞澀,因為他要的是她的全部、完整。

  “不……”

  正當她想說出“不准你叫我黛晴”之時,他竟狂妄邪佞地撫上她的胸脯,時重時輕的力道,讓她不由自主地為他呻吟、為他狂亂、為他癡迷。

  天啊!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感覺啊?

  為什麼她的身體會燥熱不已?而且這樣的感受是她從未經歷過。但,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一定要逃開他,因為此刻的他簡直就像是蓄勢待發的黑豹般,而她則是他現在最棒的獵物。

  然而,失去了所有力氣的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逃開。

  “你沒用、沒種、懦弱、沒品、你不是男人,你不是人,我恨你,我一定會恨你的!”

  雖然她不能改變情勢,但她要讓他知道,她對他的看法就是如此。

  她居然敢這樣罵他!?

  一股無明火瞬間竄起,但沒多久便又熄滅,因為他冷靜的頭腦十分清楚且明白地告訴他,此刻的她就好像一隻任人待宰的羔羊一般,無助得很。因此他不怒反笑,冷冷地看著她正深陷情欲中而不能自拔。

  為什麼他要用這樣的神情看著她?

  他越是這樣,她反而害怕,不……別用那種表情看著她,她不要他這麼做!她無助的綠眸恐懼地盯著他瞧。

  “怎麼不再繼續罵下去了呢?黛晴。”他冷冷地道。

  “恁什麼你說我就得罵,你真以為你是龍王嗎?在我的心中,你根本什麼都不是!”劇烈的頭痛,又再度令她痛苦不堪。

  媽的,這個該死的女人!

  從剛才一開始,她就不斷地惹火他、刺激他,在好不容易壓抑了怒火後,她仍不知悔改地繼續再犯,這次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狂熾的欲望,促使他用力且粗暴地吻著她的唇,不僅將她的唇吻得紅腫不已,就連在撫摸她時也不願溫柔以待。因為這個女人不值得他付出一點點溫柔,就連在床上,他也會用盡一切折磨她的手段來好好地處置她;讓她徹底領悟到什麼叫作“識時務者為俊傑”。

  好痛……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瀕臨了臨界點,而她之所以這麼說的真正原因,就是要他在一氣之下直接將她殺了。

  但!誰知這個青龍門龍王的修養真的到家,不僅不罵她,反而更加狂烈地讓她置身欲火中,令她逃離不了。

  沒多久後,他便稍稍遠離她身子一下,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慢慢地全數脫下,露出他那強健又令人迷惑不已的身軀;而在脫衣服的同時,他深邃的藍眸也不曾離開過她。

  奇怪,為什麼光是這樣看著她,就令他的心悸動不已,甚至有種想將她綁在他身邊一輩子的想法。

  但,這可能嗎?

  也許這只是一時的新鮮感罷了!過沒多久,等到他玩膩了她之後,他會毫不遲疑地將她給殺了。

  糟了!

  見到他將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丟至地上,尤黛晴除了搖頭之外,只能努力地爬起身,凝聚自己意識,雖然對於現在的她而言有點難,但……為了逃開,她也只好不顧不適的身體。

  想這麼簡單地離開他,哼!沒那麼容易。

  他快速地走向她,並扛起她的身子,再次地將她狠狠地丟至床上。

  “尤黛晴,在這一刻的你我是無法逃開這次的情欲,一旦陷入就再也沒有逃脫的可能,你懂嗎?”

  “什麼意思?”

  “你不懂我話中的意思,這不是很好笑嗎?別再假裝自己是處女了,今天我要你,你應該深感榮幸才對。”語畢,他便攫住她的下巴,硬是逼得她的綠眸不得不看向他,而他則狂猛深切地注視著她;因為在這一刻裏,他要她的心除了他以外,再也容不下另一個男人。

  “呸!我寧可給我男友一千一萬次,就是不願給你。”

  她十分厭惡心中慌亂的感覺,好似再過不久,她的心就會被他給收服了。所以她不敢面對自己真正的心意,只好不斷地反抗、逃脫;因為她也沒有料到她魅燕會有今日的下場。

  她如波浪、如絲緞般的秀麗黑髮,狂野又迷人地誘惑著他的視覺,他的藍眸也漸漸地迷離起來,手上的動作更狂恣了。

  這激情的掠奪,令她不能自己地沉醉在情欲中,可理智卻告訴她得反抗。

  “不要……我不要……放過我吧!這世上有這麼多女人,你又何必一定要我呢?這是為什麼?”

  比她還要好的女人多的是,為什麼他就是要定了她?

  被他這麼一挑弄,她的肺部就像是缺氧般,不但開始急促地吸氣,甚至覺得頭不但變得不痛,而且身體似乎開始喜歡上他那下流的撫摸。

  “為什麼?這是個很好的問題,但現在我可沒必要為你多作解釋。”

  他的手指輕掃過她那粉紅色的乳尖,直到她的胸脯為他挺立、為他腫脹,直到它們完全熟悉他為止,他才稍微放過她。

  接著,他將她扳轉過身子,背對著他,並雙手齊用的抓住她的胸脯,健碩的身體用力地往她的體內一頂——

  明知她身軀仍在尚未準備好的情況下,但他就是想這麼做,因為他發現她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早已不是處女,所以他又何必憐惜她呢?

  他快速的衝撞令她一陣暈眩,身子卻漸漸開始隨著他一同搖擺……悸動、痙攣的感覺一波波襲來,而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整個人被拋向天際的那一端,再急遽地下降。

  這個尤黛晴果真是個標準的蕩婦,他都還未達到高潮,她就已經……哼!看來她的經驗可不少啊!

  女人一旦落入他王紹鑌的手中,就得照他的方式來玩,他不准她不從,想要得到完全的解脫,除非是他先喊停,要不然的話別想。

  他的內心一直十分不平地想著,她究竟跟多少個男人做過這檔事,一想到她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他就憤怒地想將那個男人給殺了,因為她的人除了他可以碰以外,怎麼可以被另一個男人侵佔,怎麼可以!

  一波又一波的強烈衝擊,令她不禁哭喊出來,因為激情、因為愛,而且她也深深地知道,她再也沒有辦法抽身了,再也沒有辦法……

  像是無力再承受這樣的激情,她昏倒在他的懷中,不省人事。

  “黛晴,你怎麼了?”媽的,怎麼在這緊要關頭給他昏過去,害他得承受這種慘無人道的痛苦。

  他趕緊替她著裝完畢後,才命人把醫生給叫來。

  頭一次,他深深地痛恨她那虛弱的身體,但……他更恨透了曾經佔領過她的男人!

  可是,他卻忽略了心底心疼的感受。

  輕撫著她那小巧酪紅的臉龐,他只想知道為什麼只有二十二歲的她會是個殺手,她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過去?

  魅燕,你這個女人真是令我迷惑不已啊!

  這麼地倔強、不從,你這又是何苦呢?

  如果今天你稍微乖一點、甜一些,我也會對你就像是對待別的女人一樣溫柔體貼的。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便轉身離開,只留下她一人躺在床上休息。

  但誰料得到,愛神的箭此刻已在不知不覺中射中了兩人的心,一輩子再也分不開。

  ☆☆☆

  “恁風,你做得不錯。”

  他們果然順利證實了魅燕的身份。

  “龍王,那你預備怎麼處置魅燕?”恁風總覺得龍王看魅燕的神情不像是要處置她的感覺,仿佛是預備將她留在身邊似的,但這可不行啊!

  畢竟,龍王這樣高貴的人,怎麼可以留下那個女殺手!

  “我要將她留在我身邊,直到我厭倦為止。”

  雖然明知她早在有他之前就已非處子了,但他還是要她。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要她。

  “這怎麼可以呢?龍王,你怎麼可以留下那個危險人物?難道你不怕她找機會殺了你嗎?”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勸龍王將她給殺了才行,否則留下她,將來一定會給青龍門帶來危機的。

  “我讓她喝下了‘紅奪魂酒’,現在的她就跟一個廢人一樣,想殺我,那得讓等上一百年!”他冷然地道。

  “什麼?龍王,你居然讓她喝下那種東西,那她不死也會去了半條命的!”即使如此還是不行,她一天不死,他就沒辦法安心。所以他得想想辦法,讓龍王對她失去興趣。

  啊!對了。

  突然間,他想起莫初雪這個跟了龍王三年的女人,他想也只有她才是最好的人選。雖然龍王目前對她失去了性趣,但只要他和狂風兩人在一旁鼓吹,她應該還是能夠再次得回龍王的心。

  不過……也許根本不用透過龍王,他就可以和莫初雪除去魅燕這眼中釘。

  好,就決定這麼做了。

  此刻的恁風,開始在心中打算著“借刀殺人”的計謀。

  ☆☆☆

  隔日,陽光又照耀在這片大地,一片又一片的雲朵也被微風輕輕吹動著,鳥兒也啾啾地叫著,仿佛代表著美好的一天即將展開。

  在尤黛晴感受到陽光的照耀而睜開眼時,便看見王紹鑌正穿著白色的襯衫及一件牛仔褲微倚在牆上,完全將他那壯碩又充滿男性魅力的身材展露無遺。

  突然間,她的腦中閃過昨天與他一同纏綿的情景。頓時,她有股衝動想要殺了眼前這個男人。

  他怎麼可以這麼不顧她的意願對她做出那樣的事來,他怎麼可以?

  另一方面,她又想到養父正等著她回覆消息,天!這麼多事情搞在一起時,怎麼不令她更恨他呢?

  “滾!你給我滾!我不想見你,一點都不想。”

  拖著無力的身軀,她奮力地吼出,明知現在的情勢對她相當不利,但她就是看不慣他那自以為是的模樣。

  “滾……哼!這是對你的男人所說的話嗎?尤黛晴,別以為你現在還是個殺手,你現在的體力可是比從前差上二、三倍。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學會服從我,或許,我一高興就會給你解藥吃。”

  他用力地抬起她的小臉,狂妄的藍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瞧,藍眸中狠毒的光芒不斷地發出警訊,似乎想讓她明瞭自己的處境。

  但他卻不知,當他越是這樣做,她體內的倔強因數就更加地不從。因為她從來就不知什麼叫作服從,只知道身為殺手的她,要不計一切代價的完成任務;即使賠上自己的性命也無妨,這就是她魅燕的原則。

  “解藥!?哼!你以為你手上的解藥就是馴服我的最佳籌碼嗎?呸!我告訴你,就算我死也絕對不會去求你這個人渣、廢物,所以更別想我會學會服從你。”在她好不容易說完這些話後,她發現她變得更加疲累了。

  “你……”他媽的,這個女人難道就不會說些好聽的話給他聽嗎?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沒有一句是好話,看來他真的得為她做些改變才行;否則的話,她永遠都不會認同他。

  但,他為什麼得為她而改變自己,是因為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她了嗎?

  也許是吧!?

  第一次與她見面的時候,他就深深地被她那奇特的個性給吸引了。

  而且,他也想要知道,她的內心究竟隱藏了多少的心事,究竟藏有多少的痛苦;頭一次,他想瞭解一個女人的內心世界,想為她承擔一切的事情,只求她願意說出,而他也會不顧一切地幫助她。

  但……除了一件事之外,那就是給她解藥。

  因為從現在開始,他要讓她覺得她是值得被他愛的,也要讓她知道在他的心中她是多麼的重要,多麼的不一樣!

  不知不覺中,他內心裏竟漸漸有了一種愛人的感受這樣的本能,是他從未有過的;所以,他打算用盡全部的愛,來給如此奇特的她。

  但,她能明白瞭解嗎?

  也許她根本就不曾想過他在想些什麼!

  他落寞的藍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後,便轉身離開了。

  他要好好理清一下所有的思緒,因為她,他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了。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3:56:06

第五章

  這……怎麼可能?

  尤黛晴簡直不敢相信王紹鑌、一個曾經殺人不眨眼的龍王,居然會將他最鍾愛的部下恁風調離他身邊,只留下狂風一人。

  而且,還是為了她。

  話說某一天的下午,恁風和一個叫莫初雪的女人一同來到她面前,他們將她整個人綁起來,並用皮鞭狠狠地往她的身上抽打。

  而原本已經很虛弱的她,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受到這樣殘酷的鞭打後,幾乎只剩下半口氣。

  幸好,龍王剛好走了進來,見到她全身上下都是血跡斑斑的鞭痕;瞬間,憤怒的火焰令他猶如失去理智般地往恁風身上狠狠地揍著。

  最後,他還用槍在他的右腿上射了一槍,接著便把他交給了狂風,而且他還當場將莫初雪給殺了。

  當時她根本無法相信,冷情如他怎可能會為了她而痛懲恁風;但,他真的做了,而且還為了她,在她的面前殺了另一個女人。

  這樣激烈的舉動,讓她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的內心封閉已久,從不敢奢望有一天會有一個男人這樣至情至性地為她,沒想到他會為她做那麼多。

  但,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也許他這麼做的原因,根本是不安好心眼,也許這一切是故意安排好的劇情。

  對!她應該要這樣認定才對,他絕對是這樣的人。

  但,她內心深處卻又希望他真的是為了她而這麼做的。

  但……真的可能嗎?

  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不……

  她不能相信,也不可以去相信,否則將來受到更大傷害的人,絕對會是她。

  對,她一定要堅守她的心,絕對不可以被他給盜去才行。

  “怎麼了?黛晴,他們除了用鞭子抽打你之外,還有對你怎麼樣嗎?快說!你身上還有什麼傷痕,快讓我看看!”見到她的全身上下都是傷,他就不自主地心疼起來,他沒想到在他的保護下,她還會受到傷害。

  還好及時被他發現,要不然的話,她現在早就……

  天啊!他簡直不敢再想像那樣的畫面,因為,他如果真的失去了她,恐怕會崩潰、會發瘋。

  “這……跟你一點都沒關係,就算我真的被打死了,那也是我的命,與你無關。而且你和你的手下一起演這出戲,主要目的是想要博取我的歡心吧!

  王紹鑌,你真的是夠了,我現在反而覺得你這人好虛偽、好噁心,你懂不懂啊!反正你也不會給我解藥,走,我現在不需要你,也不想見到你,我只覺得我好累、好累。”

  她不想讓他看見她脆弱的一面,只想有一個可以安靜、可以休息、可以依靠的地方,這就夠了,其餘的她統統都不要。

  “你說這是什麼話?什麼叫作我跟恁風串通起來演戲,以博取你的歡心!媽的!你給我說清楚,你剛才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說!”

  他快氣死了,他好心地救了她、關心她,她連一聲“謝謝”都不願意說出口,還這樣說。

  “難道不是嗎?主紹鑌,我跟你才認識沒多久,你這麼無聊地關心我,不覺得奇怪嗎?而且我什麼時候需要你的關心了!我不屑、也不要,這下你總該懂了吧!”

  她已經快受不了他、也受不了自己了。

  以前的她根本就不曉得生氣為何物,自從遇見他之後,她幾乎都在生氣中度過每一分、每一秒,她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

  天!有誰能來告訴她為什麼事情會變得如此?

  他已經快氣炸了,如果今天不再給她一點苦頭吃吃的話,他就枉為青龍門的龍王了。

  粗暴、狂怒的他立刻將她整個人壓制在床上,並快速地將她身上所有的衣物給撕開。

  最後,只剩下一件胸罩和一條性感的小褲褲未褪;頓時,炙熱的欲火快速地他體內蔓延開來……

  好痛……

  在遭受到鞭打後的她,全身上下只要稍微的輕輕一碰,就疼痛不已,不禁令她皺眉呻吟;更何況他又是這麼粗魯地將她身上的衣物徹底除去,她現在連動一下都會令她痛得流出淚水來。

  可是,這個傢伙究竟又想做什麼?

  “你究竟想幹嘛!難不成你又想強暴我了,是不是?”虛弱已經不能形容現在的她了,在經歷過那樣的生死關頭,此刻的她早已只剩半條命了,哪還能和他做愛?

  “強暴……哈……好笑!難道上一次你能說你沒有樂在其中嗎?少自欺欺人了,黛晴,你我都愛上了那樣激烈的歡愛,已經不能再回頭了,我要你,就是現在。至於我對女人向來都不用強暴的方式以得到她們的身體,因為,她們會主動來求我佔領她們,這下子你應該懂了吧!”

  他的藍眸深情地凝視著她那因聽了他的話而酡紅的小臉,真美……不論他怎麼看她,即使是生氣、嬌羞、憤怒等各種表情,他都永遠看不膩。

  而他也願意就這樣一輩子的看著她、關心她,即使她恨透了他,他還是沒有辦法放她走。

  “你無恥……連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你……”

  她實在是快要被他氣到腦充血了,而他竟然還能夠笑得出來,他的腦袋裏究竟是裝了些什麼?

  “我……我怎麼了?難道你跟心愛的男人從來不曾講過這些話嗎?這我可不相信呢。”

  一想到她還有另一個男人時,他就恨不得將那男人給揪出來,並一槍把他給殺了,以泄他心頭之妒恨。

  “就算是有好了,那你想怎樣?沒有,那你又會怎樣?”

  奇怪!他為什麼老是要提出她的男友啊!她隨便編出來的一個謊言也值得他記這麼久。

  王紹鑌斂下自己的情緒,說:“不論有或沒有,那畢竟是你跟他以前的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因為我只求現在,不求未來,未來太渺茫了,誰也沒有辦法論定未來。”

  她聞言一愣,為什麼聽了他的話,她竟覺得此刻他的內心似乎好孤寂,但……這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不是嗎?對,她就是要如此認定。

  雖然她強迫自己要這樣想,但……內心的另一頭……

  “也對,我跟你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放了我吧!也許這樣我和你都可以得到解脫。”

  她掠過心頭閃過的思緒,腦海中除了離開他之外,便無其他的了,更別說她從未曾想過離開他的她後果會是如何。

  “套一句你曾說過的話:你做夢!這輩子我是不會放開你的,你聽到了吧!除非是踩過我的屍體,否則別想……”他狂肆的嘴霸道地撬開她的小嘴,恣意地吸吮,不但要汲取她口中的蜜汁,還挑弄她的丁香小舌,時而輕柔、時而狂野,令她不得不開始沉醉於他所製造的情欲感官世界中。

  好熱、好痛、好難過……

  種種滋味紛紛直沖她的心頭,令她除了被他使勁地抱著外,根本毫無力氣再去逃避這樣熱情如火的他。

  但即使病,她也要痛得無悔、痛得無怨,因為此刻的她也想要他,不求天長地久,她只要現在的這一刻;對她而言,這就夠了。

  頭一次,她主動回吻著他的唇,並學習描繪他的唇型,試圖挑逗他。反正,她已經被他奪走了身體,那她又何必再故作矜持、故作姿態;畢竟情欲的世界裏,誰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誰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既然她也想要,那就做得更徹底一點吧!

  發現她居然主動回吻他,他心中溢滿喜悅。

  原本他還有些擔心她承受不了身上的傷,看來,他是多慮了。也許,她也有喜歡他的可能吧!

  愉悅的他將身上的衣物快速除去,並微微地壓著她,下意識中還是有些擔心會弄痛了她。

  強烈的渴望快速地摧毀了她所有的理智,就連身上的疼痛仿佛也漸漸消失,現在的她只求能夠得到一份滿足。

  “啊……鑌……不要……太……太多了。”

  並非是情場老手的尤黛晴,對於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事,她幾乎承受不住,除了接受他所給予的激情外,根本無法思考。

  “是嗎?”他藍眸中滿含情欲,見她完全沉溺於他所製造的情欲中,他更滿意了。

  “鑌……不……鑌……”

  她的身體被他挑勾起前從未有過的激情,顫抖的身子因欲望而變得更加的敏感,她第一次因為狂熾的情欲而流下淚水。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3:56:20

第六章

  半夜,一股強烈的欲望又再度在她的體內蘇醒,讓她即使是睡著了,仍然感覺到體內似乎有東西正開始蠢蠢欲動。

  像是要不夠她似的,才過不了多久,他的欲望再度襲來,直到她因受不了而?喊狂叫出聲。

  半晌,滿足的他拿起一套乾淨的衣服走進浴室。

  此刻,他的臉上帶著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因為他知道黑帝正悄悄地躲在暗處看著。

  好吧,他倒要看看這個老頭究竟要幹嘛,如果他敢對黛晴怎樣的話,他肯定非把他給殺了不可。

  在他走進浴室並關上門後,黑帝便果然走了出來,他將尤黛晴的手用力地抓起,不斷加重手中的力道。

  直到她痛得睜開眼,便看見她的養父正怒氣衝衝地盯著她瞧。

  “黛晴,你……是不是已經被他給……”

  “我……”

  尤黛晴的綠眸中充滿了深深的哀愁,無語的她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是。

  “你是不是也愛上了他?說!”

  黑帝緊張地問著,因為他不准她愛上另一個男人,她是他所栽培出來的女人,所以,她也合該是他的。

  “沒有,我沒有愛上他,一點也沒有,我陪他上床的目的,主要也只是跟他做做戲罷了!其實,我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尤黛晴語氣堅定地說道,迷離的綠眸轉為清澈明亮,仿佛證實她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

  “真的?”

  黑帝有些懷疑的盯著尤黛晴瞧。

  畢竟,像龍王條件這麼優秀的男人,世界上是沒有幾個女人可以完全抗拒得了他。

  因為他長得十分俊俏迷人,好看到令男人都羡慕,女人都願意臣服於他,而……黛晴怎麼可能會抗拒這樣完美的他呢?

  “如果真的不信的話,那我……咳……”突然間,她的氣息大亂讓她的身體變得好難受。

  好難過,她要死了嗎?

  要不然的話,她為何會如此難受?

  “黛晴,你怎麼了?”

  黑帝快速地用棉被將她整個人給包起來,並抱起她打算想離開時,突然一道男聲響起。

  “如果黛晴不在我身邊的話,那麼明天她就一定會死。黑帝,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吧!”

  語畢,王紹鑌便緩緩地從浴室走出來,揚著一抹十分自然的笑容,盯著黑帝手中的尤黛晴,然後,再將視線轉向黑帝。

  “你是……”

  難不成他就是那個……黑帝瞪大眼看著他。

  “沒錯,我就是你現在心中所想的那個人,青龍門的龍王——王紹鑌。”王紹鑌目光陰沉地瞪視著他。

  這個該死的黑帝,連他的女人都敢抱。看來,他是不要命了,是吧!

  “你究竟想說什麼?”

  黑帝不相信他的話,卻又不得不存疑地回視他。為什麼如果黛晴不在他身邊的話,那麼明天她就一定會死?

  “她已經喝下我特地所調製的酒,所以這一生中,她除了待在我的身邊之外,其他的地方都不能去;否則,她沒有我的解藥,一定會死的。我想,黑帝應該是最不願見到,好不容易所栽培出來的魅燕就這麼死去吧!”微倚在牆上的王紹鑌沉著一張俊臉瞪著黑帝瞧。

  他感覺得到這個黑帝對黛晴肯定不安好心,雖然是養父,但還是有對她想入非非的可能;但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只要有其他的男人靠近黛晴,不論是誰他都要防範,就連她的養父也是一樣的。

  “你說什麼?你讓她喝下什麼東西?快說!”

  黑帝震驚地看著王紹鑌,他從來就不曉得龍王居然懂得配製毒藥,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他的情報出了什麼問題?

  “我就算是說了,你根本也救不了魅燕,她這輩子是註定當我的女人了,更何況現在的她連走路都有問題,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如果黑帝執意要帶她走的話,那麼他也只好當著她的面,毫不留情地將黑帝給殺了。

  “如果我執意要帶走她呢?那你又會對我怎樣?”

  哼!如果他黑帝連帶走一個所栽培出來的魅燕都沒辦法的話,那麼,他乾脆也別叫黑帝算了。

  “那麼,我也只好請你下地獄了,黑帝。”

  在龍王淡淡地說完這句話後,黑帝的身上立刻被毒針給刺中,強烈的毒素快速地在他身上蔓延。

  這……怎麼可能?

  全身疼痛不已的黑帝不得已放下手上的尤黛晴,痛苦地叫著。

  “爸,你怎麼了?你究竟是怎麼了?王紹鑌,你剛剛做了什麼?要不然的話,我養父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快說呀!”

  早已把養父當成自己親生父親的尤黛晴,根本就不可能漠視養父的痛苦,她辨不到,她一定要救他,一定要。

  “他中了我剛才射出去的毒針,今天是他反應快,毒針只射中他的右胸,如果他反應再慢一點的話,恐怕中的就不是右胸,而是心臟了。”

  什麼?毒針……

  奇怪?他怎麼會用這種東西?

  據她所知,青龍門的龍王雖是個深不可測的高手,可……她卻從未聽過他會用毒、調毒、使毒……

  天啊!難道……他是那個謠傳中,只要中了他所射出的毒針,就只有死路一途的“毒魂使王”?

  或許,其實他跟青龍門的龍王——王紹鑌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天!這怎麼可能?

  她簡直就無法相信她所遇到的男人竟然擁有雙重的身份,一個是青龍門的龍王,另一個是毒魂使王。

  太可怕了……

  簡直是太可怕了,她真的沒有辦法去接受這個事實。

  “紹鑌……我求你救救我養父,只要你肯救他,不論什麼條件,我統統都答應你,好嗎?”

  尤黛晴收拾起對他害怕的情緒,嬌豔的臉頰淌滿淚水地跪在他的面前,只求他救養父。

  “哈……黛晴,你能還有什麼籌碼?你的身體都不知被多少個男人玩過了,而我王紹鑌算什麼?”

  他話語頓了下,才冷然地繼續說:“要救你養父,想都別想,我是不會救他的。但……你不一樣,我會救你,但在救你的同時,我也要一次又一次地佔有你,直到你愛上我為止。”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難道就不怕我會難過、傷心嗎?”

  雖然她再三的告誡自己千萬不可以愛上無情的他,但……她完全控制不了她的心……

  “你會傷心、難過!?這是一個女殺手所說出來的話嗎?魅燕,你少騙人了,我對你的付出,你從未珍惜過。你可曾想過我內心的感受嗎?有嗎?我可以肯定絕對沒有。”

  王紹鑌十分堅定地說著,同時藍眸裏迅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因為他很清楚她是不可能會愛上他的,即使她的身子此刻屬於他,那並不代表她的心也是他的。

  “我……”

  對,他說得對,她是從未想過他內心的感受,但那是以前,並不化表以後不會啊!為什麼他就這麼如此篤定地說出來,為什麼?

  見她不語,瞬間,他的心碎了。

  他再也不要篇她付出他的愛,因為即使他再如何努力地付出,她還是同樣不屑、不領情,那他又何苦這麼做呢?

  罷了……還是算了吧!

  乾脆,他只要她的人就夠了,或許這樣對他而言會比較好吧!

  ☆☆☆

  “要我救黑帝,行!不過,我要你先答應我三個條件,否則的話,你別想我會救他。”

  果斷冷然的他,立刻想出一個可以將她綁在他身邊一輩子,且再也不用擔心她會離開他的好法子。

  “說吧!只要我辨得到,我統統都答應。”只要能夠救繼父的話,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先別把話說得太滿,否則你會後悔的。”

  “好啊!我倒想聽聽看,你所謂的條件究竟是什麼?”她就不相信,他所開出來的條件能夠嚇得了她。

  “第一,我要你從此消失在殺手界,從今以後再也沒有魅燕這號人物,這樣你肯嗎?黛晴,我老實告訴你吧!只要是我的女人,我都不准她們去做這麼危險的工作;而且從來也沒有一個人會冒著生命危險違背我所下的命令。聽到這裏,你的答案究竟如何?”

  他倒要看看黑帝對她而言有多重要,他就不信她會為了他,而將多年的殺手生涯給結束了。

  “好,我答應,那第二個條件呢?”

  只要有關於養父的事,尤黛晴實在是無法置身事外、坐視不管,否則,她就實在是太不孝了。

  這……媽的!她真的答應了,他該不會聽錯了吧?一個具有知名度的女殺手竟只是為了養父,居然這麼輕易地答應他所提出來的條件。好,不過他還有第二個條件。

  “第二,我要你這一輩子對我完全的臣服,而且不離不棄、直到天荒地老;不僅如此,就連在床上,只要是我想要你的時候,你就得給,這樣,你同意嗎?魅燕。”

  這可是個永遠的賭注,賭的是她的一生,賠的也是她的一生,難道她真的願意答應這個條件嗎?對一個女人而言也許太難了。

  “好,我答應,那第三個條件呢?”

  尤黛晴又是爽快的答應,因為對她而言,這種條件根本就不是難題,畢竟,她似乎也開始對他有種奇特的感覺,雖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感覺,但反正日子一久,她也許就會明白了吧!

  該死的!尤黛晴這個女人居然把養父看得比他還重要,那他王紹鑌算什麼?難道連她養父的一根寒毛都比不上嗎?

  他不信,他絕對不信。

  “第三,我要你立刻嫁給我,成為我龍王的新娘,你願意嗎?魅燕。”他要她在名分上也成為他王紹鑌一輩子的女人。

  “什麼?”尤黛晴膛目結舌地盯著他瞧,仿佛他瘋了般。

  畢竟,在她當了殺手後,就從未想過自己會有結婚的一天;如今不但有人求婚,而對象還是青龍門的龍王,她……

  “怎樣?你不肯,難道你不管你養父的生死了嗎?”媽的,就只有這個條件,她才有所遲疑,難道嫁給他會令她這麼痛苦嗎?

  “不……我沒有,我又沒有說我不肯啊!”

  奇怪!她不過是喊了句“什麼”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何必有這麼大的反應。

  不過,也真奇怪,他為什麼要她嫁給他,難道他是想結婚想瘋了嗎?要不然的話,有誰喜歡踏入戀愛的墳墓啊?又不是無聊到極點了!

  “有,你就是這個意思,而且我也十分清楚剛才你話中的涵義,反正你就是不願嫁給我!”王紹鑌終於爆發了所有的情緒,大聲嘶吼著。

  他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間發這麼大的脾氣,難道她又惹火他了嗎?她真的是越來越摸不透他的內心在想些什麼。

  “你在生什麼氣啊!我只是說了句什麼而已,你就發這麼大的火,那如果我說我不答應的話,你是不是要把我給殺了呀!”

  原本只是在談條件的兩人卻因為一句話,而將彼此間的情勢弄得更加地緊張,也讓尤黛晴怒氣衝天,出言反駁他;居然一時忘了此刻養父正身受毒針的痛苦,還等著她的解藥呢!

  “對,我就是高興生氣,你想怎樣?”他十分不服,他在她的心中竟是如此地不重要,甚至她的養父在她的心中都比他還重要,而他就是氣這一點。

  “隨便你高興,愛怎麼生氣就怎麼生氣,這與我無關。重點是:我答應你提出的三個條件,我統統都答應,這下子你聽清楚了吧!”再跟這個毫無理智的人講下去,不是她被氣得腦充血,就是待會兒得被送醫急救。

  “你……”

  媽的!這個女人到底明不明白現在是誰佔優勢啊!連講話都比他還大聲,她……還真的是快把他給氣死了!

  “對了,那你得給我養父解藥了吧!”

  畢竟會答應他全部的條件,全是因為她的養父;要不然的話,他這輩子都別想她會答應他所開出來的條件。

  “剛才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示意狂風讓他吃下解藥,並送他回去了,所以,黑帝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這下子你總該放心了吧!”

  雖然他很想要改變她對黑帝的看法,讓她明白其實他是只被著羊皮的狼;可惜的是,現在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即使他講了也是白講,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自己去發覺。

  “好了,這麼晚了,我們也該睡了,走吧!”

  語畢,他自作主張的直接抱起她走向床,接著再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然後躺在她的身旁並將她給擁緊,仿佛她將是他王紹鑌一個人的。不過這的確是真的,只因她已經答應他要當他的新娘了。

  看來,他還是有希望能得到她的心!

  充滿了幸福感的他,忍不住在心中感謝上帝將她送到他的面前,並讓他擁有她,而這就是給他最好的禮物了。

  夜晚,微風徐徐地吹來,滿天的星星仿佛也在祝福著他們兩人即將到來的幸福……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3:56:35

第七章

  在尤黛晴答應了他所提出來的條件後的隔日。

  王紹鑌立刻就帶她到教堂去,快速地在教堂裏一同許下了相守到老的誓言,兩人也互換戒指。

  於是他就這麼理所當然地對外宣告,她,魅燕,從今以後完全消失在殺手界,而且她也是他龍王今生唯一的老婆。只要有誰敢對她不敬,下場除了死之外,就沒有第二條路。

  當她聽到了他這樣真心真意所說出來的一番話後,除了驚訝之余,就是滿心的感動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知道他居然如此在乎她、如此重視她的時候,她竟真的有種想陪他一同到老的念頭。

  但……內心不安的她還是害怕著,不知道他對她是不是只圖一時的新鮮,她實在太害怕了。

  萬一將來有一天,他對她只是……不,她不想再想下去,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再繼續想下去。

  此刻,與他一同坐在車上,她不安地看著他那俊逸的臉龐,像他這樣條件好的男人,對她會是真心的嗎?她真的好想好想問!

  但……她始終還是沒有絕對的勇氣問出口,怕得到的答案,會是她無法接受的那一個。

  王紹鑌眼角不小心瞄到她正一臉困惑且不安地看著自己時,他才轉過頭去輕聲問道:

  “黛晴,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蒼白,讓我看看。”

  “沒……沒有啦!我只是突然間覺得世事難料,天知道我魅燕一個殺手居然將和青龍門的龍王共度一生,我到現在還是難以置信。”為了不讓他看出自己的不安,尤黛晴只好隨口搪塞一個理由。

  “不要騙我了,黛晴。我從你的眼裏可以看出,你一定有事在隱瞞我,是不是?”他從來就不曾特地去關心過一個女人,就連跟了他三年的莫初雪,他都不曾關心過。

  只有她——尤黛晴,只要一見到她微皺眉頭、嘴兒微翹,他的心就會不由自主地揪痛,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曾有過的。真希望未來的某一天,她能明白他是拿生命來愛她的。

  “沒有,我沒有,而且我哪會有什麼事瞞著你!你少亂猜了行不行!”

  奇怪,她從未曾跟他講過她有心事啊!為什麼他看得出來,這是為什麼?連她的養父都不曾發現,尢什麼他會察覺到她內心有事隱瞞呢?

  她真的不懂,而且,她也快被他搞得更加不明白,甚至摸不清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如果,有一天當你想哭的時候,我的臂彎永遠都歡迎你。”他若有深意地看著她的俏臉,緩緩地說出這一句今她想哭的話。

  真的嗎?

  如果,當她想哭的時候,她真的可以這麼做嗎?

  不……

  為什麼他要待她這樣的好,簡直好到讓她都為他感到不值?

  別再對她好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她恐怕會愛他愛得無法自拔、至死不渝啊!

  對,紹鑌,別再對我好了,真的。

  因為我好害怕,有一天我會負了你的真情,到時你一定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

  她在心底大聲地?喊著,只求他能夠聽得到她最想講給他聽的話。

  閉上了綠眸,此刻的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覺,她不想再想下去了。

  而看著她那充滿憂愁的小臉,王紹鑌真的很想替她分憂,但就怕她不肯對他坦白她的心事。

  黛晴,你的心裏究竟藏了多少心事?

  別再繼續壓抑下去,讓我來為你分憂吧!

  只因為我最愛的人只有你——尤黛晴一個人。

  不安的他,再次看了她睡夢中的俏臉,便將她給擁進懷中,然後閉上眼靠在她的頭上,兩人相依相偎地睡著。

  此時此刻,兩人的心是靠在一起的。

  ☆☆☆

  到了夜晚,王紹鑌滿心期待著他們婚後的第一晚。

  在法律上,他已經擁有了全部的她;在實質上,他也不准她逃避他們接下來的一場歡愛。

  雖然,他曾經佔有過她,但不代表他已滿足了,他要的是幾百、幾千、幾萬次的擁有;甚至到長長久久,他都要定她了。

  此刻,正從浴室走出來的尤黛晴,全裸且大方地在他面前換上衣物;但誰知他居然比她更快地從她手中將衣服給奪去。

  “你在做什麼啊!把衣服還給我。”他幹嘛要搶她的衣服?

  “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是什麼特別日子嗎?是我們結婚的第一天耶!”王紹鑌大聲地吼出,希望她能聽懂他的話中涵義。

  很可惜的是,她卻是一臉疑惑地盯著他瞧。

  今天是他們結婚的第一天,她是當事人豈會不知道,但是那跟她的衣服又有什麼關係?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好了,快把衣服給我啦!紹鑌……”

  這時突然一陣冷風往她嬌弱的身子吹來,看來,如果再不穿衣服的話,恐怕她明天就會感冒了。

  “既然知道,那就不必穿衣服啦!”

  語畢,他便將手中的衣服全數丟至樓下,而她也只能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王、紹、鑌——你、完、蛋、了!我從今以後,跟你勢不兩立!”回過神後,尤黛晴大聲地吼著,她真的快被他氣炸。

  天啊!這女人居然用這麼高亢的聲音來刺激他的耳朵……該死的!他已經這麼明說兼暗示地提醒了,她還是不懂。

  一想到這兒,他真的有點兒洩氣,不禁想問問上帝,為什麼她的反應竟是如此地遲鈍?

  看著他生氣的表情,她腦中卻不斷地冒出一堆問號,還是不知道他把衣服丟下去的原因。

  也罷!反正再跟她講下去的話,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捏住她的脖子,要她的腦子稍微清醒一點,別再那麼地遲鈍下去了。

  歎了口氣後,他走到她的面前,輕輕地擁著她說道:“既然今天是我們結婚的第一天,那……是不是該做點運動呢?”

  她如果再不懂的話,他乾脆用做的來說明好了。

  “什麼運動?”

  結婚跟運動又有什麼關聯啊?她不懂。

  “就是……關於生理需求嘛!這……你還是不懂嗎?”拜託你!求求你!腦子轉快一點行不行啊!

  “生理需求?難道是你的身體出了毛病,是不是?”除了這個可能外,她就再也想不出其他的。

  “沒有……”他認了,歎了口氣,他繼續說道:“乾脆這樣好了,我來好好教教你什麼叫作運動,而且這個運動,還會讓你的身體變熱,完全不會有冷的感覺。”

  他抱起了全裸的她,低頭直接封住她的嘴,並狂佞地吸吮她那今他留戀不已的櫻唇,雙手也開始不安分地撫摸著她的胸脯,仿佛十分瞭解般的觸摸著她最為敏感的地帶……

  早說嘛!把話講明,她就懂了啊!說什麼結婚、運動……

  不過……近看他,真的好帥、好酷哦!

  雖然,這是早知的事實,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偷偷地看著他,她心想,即使到老,她也永遠看不膩啊!

  她的綠眸深情款款的凝視著這個她最愛的男人,但思緒一轉,她又想到過去那不堪的往事,她好害怕,不曉得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的話,他會怎麼看待她?

  她閉上眼睛不敢想,也不願想,只求這樣美好的一刻直到永遠;對她而言,這就夠了。

  想著,她白皙的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熱情地與他一同共赴纏綿。

  在得到她的回應後,他更是快速地抱著她沖出更衣室,進入房間;因為,此刻的他已經忍不住欲望了!

  進入房間後,他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床上,快速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揚起了一抹狂恣霸意的笑容,並抱住她的嬌軀,藍眸中充滿了強烈的欲火,緊盯著她那酡紅的俏臉。

  這一夜,他要讓她徹底瞭解——

  她永遠都是他一個人的。

  就在這一個濃情蜜意的夜晚,兩人細細地數著彼此的心跳聲,而這浪漫又激情的夜……好美……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3:56:51

第八章

  該死的婊子,枉費他這麼辛苦地栽培她,教會她所有殺手的能力,可是,她卻嫁給了那個王八羔子,媽的!他不平。

  沒錯,他一定要從她身上拿回他應得的。

  等著吧!魅燕,我一定要得到你,就算你被龍王給玩過了、就算你現在是龍王的的妻子,我還是要你。

  此時,黑帝的眼眸中充滿了令人害怕的光芒。

  接著,他立刻快速傳令下去,叫人去跟魅燕說他就快死了,也許……就撐不過今天。

  沒多久,魅燕在收到這個消息後,果真不顧王紹鑌的反對,立刻回到養父黑帝所住的地方,直接沖到他的房間。

  當她一走進去後,整個房間立時黑暗下來,雖然她知道養父的房間一直是有機關的,但她沒料到,此刻養父居然會在她進入時開啟機關,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爸,為什麼你要開啟這個房間的機關?你的身體不是快……”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好想知道啊!

  “這是一個騙局,難道你到現在還是不懂嗎?”黑帝冷冷地說道。

  “什麼?”

  養父會騙她?這……不可能吧!

  “我栽培你這麼久,該是你回報我的時候了吧!”

  黑帝在黑暗中行走自如的步向她,並準確無誤的抓起她的手,那狂亂的眼神令她不禁有些害怕。

  “我……你該不會在說笑吧!我是你的養女耶!”

  養父……他變了!?他居然會用那樣的口氣對她說話,她真的是難以置信又覺得恐懼不已。

  “養父養女又怎樣!又不是有血緣關係,反正你已經給過那個龍王了,那我也就可以不再客氣了。再說,你不是也曾經跟你舅舅發生過關係嗎?既然如此,再加我一個又何妨?”

  黑帝大膽、直接的話,令尤黛晴此刻的臉色蒼白到極點。

  “我從未跟你說過那件事啊!為什麼你會知道?”

  那是一段她最不願意回想的往事,她也不曾對任何人提過,就連養父也是一樣。

  黑帝突然發出一陣冷笑。

  “因為,你被強暴的事,完全是我一手所策劃出來的。”

  什麼?

  原來……她被強暴的事,竟然是她最敬愛的養父所策劃的!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他又為什麼要收她當養女呢?

  可是……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聽到的事實,她用雙手捂住雙耳,不禁痛哭失聲。

  “不要……我不要……為什麼你要這麼樣的對待我?我究竟是犯了什麼錯?你說呀!”

  失去所有理智的尤黛晴歇斯底里地大吼,同時淚水也不停地掉落。

  “因為我看不慣你那種故作堅強的表面,所以我才會慫恿你舅舅藉酒後強暴你,就這麼簡單。”

  黑帝輕蔑地說著,說完還大笑。

  “就因為這麼簡單的理由嗎?黑帝。”她第一次感到心仿佛已死去,她真的沒辦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一直是她最敬愛的養父,即使明白她所受的痛苦全是拜他所賜,但她仍沒辦法去恨他,所以……她只好恨自己。

  “哼,要不然的話,你認為呢?反正你生來就是一個不幸,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讓你的人生更加地不幸吧!”

  輕易的毀了一個小女孩的夢想,本來就是他黑帝最喜歡做的事,而她——魅燕就是第一人。

  “為什麼?為什麼……”精神顯得有些錯亂的她,口中不停喃喃自語地說著同樣一句話。

  不知不覺中,她拿出了身上所佩帶的槍,在黑帝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將他給殺了。

  “啊——”

  黑帝在毫無防備下,被一槍擊斃,在一聲慘叫後,就這麼死去。

  而她在結束了黑帝的生命之後,也想就此了結自己,但突然有人快她一步地將她打昏並抱起她。

  凝視著她的那雙藍眸中充滿了心疼,雙手則用力地擁緊她那瘦弱的雙肩,接著,快速地抱著她離開這個令她傷心難過的地方。

  ☆☆☆

  “醫生,她究竟是怎麼了?”

  王紹鑌第一次露出焦急的神情,只因為尤黛晴。

  “這……”

  該怎麼跟龍王說呢?這個病人居然得到了閉心症,可能因為她無法接受殘酷的現實,才會把自己的心徹底封閉起來,然後讓自己變成這樣。

  醫生歎口氣說道:“她得了‘閉心症’,龍王,如果你真的要救她的話,一定要讓她徹底地哭出來,否則,等她醒了之後,她一定會不吃不喝不睡;而這麼下去的結果,她唯一的一條路就是死。”

  他也很少見到有人會這麼倔強地徹底封鎖自己的心,並壓抑住所有的情緒,仿佛不想讓人看出她的脆弱。

  “什麼?閉心症!?該死的,黛晴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呢?”憤怒至極他實在是好生氣、好心疼……種種的情緒圍繞在他的心中,今他只想要將她給搖醒,並狠狠地打她幾十下。

  “那……醫生,如果讓她大哭之後,她是不是就會完全好了?”

  “沒錯,怕只怕……她會哭不出來,也不願意哭啊!”醫生再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知道了。”語畢,龍王對著狂風輕點一下頭。

  狂風立刻意會過來,對醫生說:“醫生,來……這邊請。”

  醫生朝龍王點了點頭,遂隨著狂風離開。

  現在房間內只剩下龍王和躺在床上的尤黛晴,他抬起她那白皙的小手並道:

  “原來你以前竟然背負著這樣的痛苦,為什麼你不說呢?我在意你所有的事,所以才會要你說的呀!現在,你把你自己搞成這樣,難道是為了懲罰我,是不是?”

  說著,他緊緊地抓著她的小手。

  只是,躺在床上的尤黛晴仍沉睡著,她並不知道此刻正有個人為她擔心、為她難過著……

  ☆☆☆

  尤黛晴醒來後,真的如醫生所講的那樣,就像個植物人般不言不語、不吃不喝,令王紹鑌看得簡直是心痛至極。

  為了要讓她早日打開心門,他也跟她一樣不言不語、不吃不喝,他就不信,她的心真如鐵石心腸般地剛強,因為他相信,在她心底的某一處還是有感覺的,一定是的。

  但,龍王沒料到,在過了將近七天時,她還是完全沒有轉變。但,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決定陪她這麼過活下去。

  然而,龍王不言不語、不吃不喝的事,傳到了恁風的耳中,於是擔心龍王身體的他,就聯合了狂風預備來演出一出戲,他們相信這出戲絕對可以令尤黛晴打開心門。

  所以,狂風和恁風兩人暗中的擬定好這一次的計畫,只因龍王的幸福是他倆最大的希望。

  但願,這一次的計畫,真能如他們所期待的成功。

  ☆☆☆

  這一天,終於來臨了。

  狂風和恁風兩人其實是十分緊張,因為萬一計畫執行得不順利,說不定還會不小心傷到龍王,那可就糟了。

  但是為了龍王和他最心愛的女人,他們也只好硬著頭皮做了,哪怕到時龍王要他們死,他們還是得做。

  於是,他們趁著龍王不在時,走進尤黛晴的房間。

  狂風將她給抓了起來並狠狠地往她的臉上甩一巴掌,雖然她的嘴角漸漸地泛出血絲,但她仍然還是不語。

  “媽的,你給我裝死啊!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話,就自己去死,別把我們龍王也給拖下水。他為了你連吃也不吃、睡也不睡的,你可知他現在變成什麼模樣?他整個人已瘦了一圈,憔悴不堪。”

  “發生在你身上的那些事只是些不堪的過去罷了,何必為此封閉心扉?你不愛你自己,但龍王可愛慘了你啊!沒有人比他還愛你了,你如果再不醒來的話,恐怕第一個先死的人,就是龍王了。”

  說到這兒,狂風忍不住地往她身上發洩似地打著。

  但即使她全身上下都佈滿傷痕後,她仍然死硬地不肯開口求饒。

  最後,連恁風也一同加入揍她的行列,因為他也真的看不慣她這樣的自虐行為,而且,他也生氣龍王為什麼只是為了一個普通的女殺手,就如此地看輕自己的命,完全不顧他們這群手下。

  該死的,他可是青龍門的龍王,一個在美國紐約叱吒風雲的人物啊!今天龍王會變成這樣,全都是這個尤黛晴害的!

  所以,他要將心中所有的不滿統統往她的身上發洩,他恁風就不信她不會求饒。

  沒多久,當龍王走進房間時,就看見狂風和恁風就像是得了失心瘋般地揍著他最心愛的女人,而尤黛晴就像個破碎的布娃娃般,仿佛只剩下最後的一口氣,讓他再也不忍看下去了。

  他大叫著:“住手——統統給我住手!狂風、恁風,你們兩個是不要命了是吧!”他的藍眸盛滿怒意。

  “好笑耶!龍王,你居然會說我們不要命了,真正不要命的人是你,不是我們!再說,你稍微看一下你背後吧!如果你再擅動一下,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哦!”

  “你……你們是不是預備要取代我,坐上青龍門龍王的位置?”他看見那些被他訓練出來的頂尖殺手們,個個都拿著槍抵著他的頭。

  “沒錯,我們就是覺得龍王你已經沒有那個能力來帶領我們大家,所以我和狂風決定要在今天取下龍王你的人頭;龍王——哦!不,應該叫王紹鑌才對,王紹鑌——你去死吧!”

  語畢,恁風便快速地掏出一把手槍,瞄準王紹鑌的心臟。

  突然間,身受重傷的尤黛晴竟流著淚水大喊著:

  “你們不可以殺他!”說著,她立刻沖到王紹鑌面前,決心要幫他擋下那顆子彈;同時,眼中的淚水也不停地落下。

  “太好了,總算是成功了。看來,那個半死人尤黛晴終於回來了。”

  見此情形,狂風和恁風高興地異口同聲喊道,同時也解開龍王所有的疑惑——畢竟,是他所栽培出來的手下,怎麼可能會背叛他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看來他真的是錯怪他們了。

  沒多久,所有人都自動離開了房間,只留下相愛的兩人緊緊地擁抱著。

  “嗚……好可怕,他們為什麼要殺你,你不是龍王嗎?他們怎麼敢這麼做?如果你死了,那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你不要嚇死我了,紹鑌……”天!剛剛的那一幕,差點令她嚇得連半條命都沒了,所幸他沒事。

  “這都是為了你啊,小笨蛋。”

  太好了,她終於恢復了,這一生,他發誓自己絕對要讓她得到最棒的幸福,一定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為了我,難道我怎麼了嗎?”

  聽她的話,他馬上就猜出她一定是遺忘了某部分的記憶,要不然,以她那樣嚴重的病情,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好了,也不會一副不曉得發生什麼事的樣子。這樣也好,對她而言,或許忘了也是另一種幸福!

  “沒有,你沒有怎麼了,是我怎麼了,因為我不吃東西,所以我的手下才生氣啊!”

  王紹鑌輕輕地擁著她,生怕下一秒的她又變回原來的那個樣子。不過,幸好她雖失去部分的記憶,卻換得了她最寶貴的生命。

  “真的?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我可不要再嘗試一次失去你的滋味了。”說著說著,她臉上的淚水不停落下,心也不斷地抽痛著。

  “不會了,你要相信我呀!”他的藍眸中充滿了濃濃的愛意,仿佛這一生中只要有她一個人就夠了。

  “好,我相信你。”尤黛晴緊緊地抱住了他,頭一次,她感受到他那最珍貴的愛。

  這一次,她真的認了。

  她不想再逃開他所給的愛,因為,有他陪伴的人生,竟是如此地美好。

  所以……她想通了,沉溺於過去並非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只有向前看,才是她應有的態度,不是嗎?

  再也不願讓他擔心的她,打算乾脆就繼續假裝她已遺忘了過去那段悲慘不堪的往事;也許,這樣對他也是最好的。

  正當她揚起一抹微笑時,突然間,她感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好痛苦,仿佛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過似的,好痛呀!

  再也忍不住的她朝著王紹鑌的身上吐了一身的血水後,便昏倒在他的胸膛。

  “黛晴,你怎麼了?怎麼會在突然間變成這樣呢?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黛晴,你醒醒啊!”

  難道是狂風和恁風兩個人剛剛在黛晴的身上……不願多想的他,立刻將她身上的衣服給除去……天啊,只見她的身上都是傷、而且還血跡斑斑,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的手下居然連他的女人都敢真的打。不過現在不是懲治他們的時候,而是趕緊叫醫生來比較要緊。

  王紹鑌用盡所有力氣大吼:“狂風、恁風,立刻把最好的醫生都給我找來,快啊——”

  天啊!

  別再讓他失去她了,沒有她,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般。

  他發誓,如果她可以再回到他身邊,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交換。

  他抱緊了她,第一次悲痛地掉下不輕彈的男兒淚。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3:57:06

第九章

  醫生為昏迷的尤黛晴診斷後,宣佈她閉心症的病情已經完全恢復了,但因身上有重傷,所以需要調養。

  一旁的龍王還未聽完這個消息,即因為過度激動又加上多日未進食,竟當場昏了過去,令狂風和恁風及青龍門上上下下全部的人都慌了手腳。

  而醫生則立刻命令狂風和恁風兩人一起將龍王抬到另一個房間的床上,好讓他診視。

  醫生診斷後,緩緩地說:

  “龍王是因為多日未曾進食、睡覺,才會昏倒,只要讓他多多休息,調養一下身體,這樣就會很快複元了。”

  聽完醫生的話之後,狂風和恁風好不容易松了口氣,還好龍王沒事,否則他們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他們在心中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盡最大的力量幫助他們複元,而這就是他們身為左右使的另一種使命吧!

  ☆☆☆

  在經過了近一個月的休養後,王紹鑌和尤黛晴的身體已完全康復。

  而在經歷過這些風雨後,他們更加相愛了。

  此時,躺在床上的王紹鑌深情款款地看著正安穩睡在他懷中的尤黛晴,腦海中興起一股想捉弄她的念頭。

  下一秒,他炙烈的唇悄悄地吻上了她那白皙的肌膚。

  “唔……”好累呀!

  在經過昨夜與他一次又一次的歡愛後,此刻她全身上下的骨頭簡直都快散了,腦子裏除了睡覺外,再無其他念頭了。

  他藍眸中悄悄地閃過一絲笑意,嘴唇更是狂妄地吻上她小巧的櫻唇,克制不住體內勃發的欲火。

  他伸手握住她柔軟的胸脯,胯下似乎也開始產生了變化。

  不知不覺中,睡夢中的她漸漸開始喘息著、呻吟著,同時也感到腿間似乎正有個東西抵著她的下體。

  王紹鑌蘊滿濃情的眼瞬間變得更加地深沉了。“我想要你,黛晴。”“不……”別再繼續下去了,她真的沒有體力再去做那件事了。

  於是,她閉上眼搖搖頭,但他的聲音卻不停地在她耳邊回蕩,仿佛將她再次推入欲望的漩渦。

  “我可不接受你的抗議……別害怕,幾次下來後,你的體力就會越來越好了,來——”

  “鑌——不——”他的舉動讓原本極度想睡的尤黛晴,徹底地被撩撥起所有的情欲。

  “怎樣?舒服嗎?”

  看著她那星眸半掩的嬌柔模樣,他也跟著醉了、癡了。

  他將她的大腿推上他的肩,堅挺猛力地貫穿她那柔弱的嬌軀,反覆的衝刺,更是讓她徹底地崩潰、?喊出聲。

  最後,在他一陣低吼後,她感覺到身體有一股熱流竄過,彼此都達到了欲望的高峰。

  擁緊了她那嬌弱細嫩的肩,勉強的抽離開她的身體後,他與她一同進入美好的夢鄉中。

  ☆☆☆

  青龍庭居

  “哇!真的好美哦!紹鑌……來,快來看啊!”

  尤黛晴迷人的綠眸閃爍著光芒,愉悅地揮著手,看著池中的小魚正無憂無慮地在水中游著。

  “真的嗎?不過,我倒是覺得另一個人比較美哦!”王紹鑌若有深意地對她笑道。

  “誰?”

  難道紹鑌喜歡上另一個女人了?

  “就是一個人嘛!”他笑得更狡猾了。

  “說呀!你可以再繼續說下去啊!”他如果真敢跟她承認的話,她一定馬上給他好看。

  “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嘛!”難道她還是不懂嗎?

  就在此時,狂風、恁風及韋◇三人一同到來。

  “龍王,你的身體好多了嗎?”

  “哼!用看的也知道我的身體早就好了,你們也別替我擔心了,快去辦你們自己的事吧!”他不願在這個時候被旁人打擾。

  “是。”語畢,他們三人便準備離開。

  一旁的尤黛晴突然出聲問韋◇:

  “你可不可以陪我一下?”

  “我……”韋◇納悶地看著她。

  “沒錯,就是你。”

  哼!她就不相信她這麼做,紹鑌會完全不生氣。

  好啊!這個女人竟然敢當著他的面,要另一個男人陪她。

  他……真的快被她給氣死了。

  “喔!好……”

  韋◇點頭,卻突然發現有道似要置人於死地的視線向她射來,其實她也知道這道視線絕對是來自于龍王。

  王紹鑌怒氣衝衝地盯著韋◇,又看向尤黛晴。

  該死的,如果他再任由她這麼下去的話,那他也就別叫王紹鑌了!

  他氣得將尤黛晴整個人給扛了起來,並稍微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示意她安靜一些。

  這男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她只是跟人講個話而已,他就發這麼大的火。

  那如果她再跟其他人說說笑笑,那他不就要殺了她啦!

  想到這兒,她就氣得一直捶打著他的背部。

  “放開我!”但是,誰知他的身體簡直硬得跟什麼似的,越是用力的打,她的手就越痛。

  最後,她只得放棄,但這不代表她會就此甘休,她一定要找他算帳。

  見她終於出完氣了,王紹鑌便直接將她這麼一路地扛回房間裏。

  而被忽略留了下來的三人,則不敢相信的瞠目結舌的看著。

  好玩,看來青龍門的將來一定會很熱鬧。韋◇在心中如是想。

  然而,她卻不知此刻的狂風正凝視著她。其實從很早以前,狂風就懷疑韋◇的性別了,只是因為她太會躲,所以……他一直沒有機會去查明事實真相。現下終於有個很好的機會可以讓他對她徹底地探索,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她,韋◇,一定是他狂風這一生裏唯一的女人。

  等著吧!

  韋◇,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輕易逃開了。

  狂風在心中堅定地想。

  ☆☆☆

  “放我下來,我真的很難受,紹鑌,求求你放我下來。”

  被他這麼的扛著走,整個人倒掛著,她的胃、心、肺好像全都攪在一起了,噁心得不得了。

  實在是沒辦法,畢竟他還是狠不下心來。

  歎了口氣後,他便將她給放了下來。

  “黛晴,我可是警告你在先,如果以後你還當著我的面跟其他男人那樣說話的話,我可不放過你。”

  “為什麼?是你自己說你已經有另一個喜歡的人了,既然如此,那就放了我吧!讓我回到過去的那個我,這樣總行了吧!”她難過地大吼著。

  “可是我後來有加上另一句話啊!”那句話她總該懂了吧!

  “哪句呀?”他還敢狡辯!

  “就是——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那句呀!”這樣她還不明白嗎?

  什麼?她可沒注意到他有加上這樣的一句話。

  在聽出了他的話中涵義時,她羞得整個人鑽進他的懷中,“對不起嘛!是我不好,我沒聽清楚你的那句話啦,你別再生氣囉!”

  “我根本就沒生氣呀!”

  她終於承認她的錯誤了,嗯!不錯。

  “有呀,我在跟韋◇講話的時候,你的臉色很難看耶!”明明就有,他為什麼要否認?

  算了!就算有再大的氣,一聽到她那溫柔的聲音,他有氣也變得沒氣了。

  “沒有啦!”

  他笑笑的將她擁進懷中,徹底地封住她接下來的疑問,因為,他不想太早讓她知道他的確很在意她的一舉一動,免得她高興過頭了。

  而迷人的春風徐徐地吹來……這樣的一天,的確挺適合談情說愛的!

  ☆☆☆

  終於讓他等到一個機會了。

  嘿……韋◇,這下子,我看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看著韋◇那嬌小的身影在花園中閒逛著,狂風怎麼看都覺得“他”一定是個女人,要不然她怎麼可能會沒有喉結呢?

  那是有一天,在韋◇拉衣領的時候,他無意中看到的事實,所以他相信自己的猜測一定沒有錯。

  走近了韋◇的身旁,狂風立刻擁緊她,“你好香呀!全身上下都充滿了香氣,讓我不由自主地一聞再聞。”

  “狂……大哥,請你放……手,好嗎?你……這樣……我根本無法呼吸呀!”

  被他這麼一抱,韋◇整個身體瞬間變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別叫我狂大哥,叫我風,聽清楚了嗎?以後私底下你只准叫我‘風’一個字,懂嗎?”

  狂風霸氣地說話同時,也隨即將韋◇的臉給轉了過來,並深情款款地繼續說:“那一夜和我纏綿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你?韋◇。”

  “不……不是的。”她絕對不可以承認呀!只因……她有難言之隱。

  “少騙我了,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你一看到我就想躲人?這是為什麼?說!”

  他絕對不相信她的片面之詞,因為他真的希望那一晚的女人就是她。

  韋◇深吸了一口氣,說:“狂大哥,我想你是真的認錯人了,我可是男孩子啊!怎麼會是女人呢?狂大哥,如果你要說笑的話,未兔也太過分了吧!”

  他實在是太無禮了,怎麼可以如此對她,而且她寧死也絕對不能承認自己的真實性別。

  “不可能,我不信你真的不是女人……不如這樣好了,乾脆我們來脫衣驗身,這樣我才會相信。”

  什麼?

  他……居然說要脫衣驗身……這怎麼成?

  看來,她還是想想其他脫身的方法好了,她絕不能承認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哼!任憑你再怎麼掩飾,這一次我一定要掀了你韋◇的底。狂風瞅著她心想。

  接著,狂風就趁著她不注意時,將她給打昏,並抱起她嬌弱的身子往他的房間走去,而這個地方將是解開他心中長久疑惑的地方。

  ☆☆☆

  將韋◇放在床上後,狂風便緩緩地脫下她身上的衣服,因為,他始終相信她一定是女的,果真,就在他脫完她衣物後,答案便再清楚不過。

  天!韋◇真的是女人,雖然是他已知道的事,但……在親眼證實的一?那,他還是有些震驚。

  奇怪的是,她既然是女人,又何必要假扮成男人呢?

  這其中的原因他一定要知道。而且她居然還騙他說,那一夜跟他上床的女人絕對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該死的!

  如果她在今天內不給他一個解釋的話,她休想離開這個房間。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3:57:22

第十章

  好痛。

  她的頭真的好痛,而且還好暈。

  這……是怎麼回事啊!

  睜開眼的同時,韋◇突然回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事……而眼前這個房間的裝飾風格,分明就是一個男人的房間。

  男人……

  不會吧!難道這個房間是狂大哥的?

  當她轉頭看到身旁的狂風後,她立刻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突然間,她眼角瞥到自己的身體居然是赤裸的。

  天啊!這怎麼可能?難道……

  “啊——”

  她立刻擁緊身上的被子,想快速地躲到一旁,但卻被他一手抓住,並將她整個人往他的懷中帶。

  “說!你為什麼要假扮男人,到底是為什麼?”

  他真的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是個女人,偏偏要假扮男人,她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我……不是女人,我絕對不是女人。”雖然明知自己的辯解很多餘,她卻還是不願親口承認。

  只因為家族中的人最討厭的就是女性,所以,她一直是以男扮相長大,她真的不能成為女人。

  “你不是女人……好,很好,那我們就來證明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女人!”接著,他便快速地將她身上的被子扯開,丟到一旁。

  天……完了,她真的完了。

  如果再讓他知道她不是處子的話,那麼他就可以篤定相信那一夜陪他上床的人就是她。

  “好……我承認我是女人,這總行了吧!”她真的好氣他,為什麼偏要揭穿她的秘密!

  “不錯,那麼那一夜的人是不是你?”

  這才是他真正最想要問的問題。

  “沒錯,是我,那杯女人就是我……可是,你知道嗎?你好殘忍啊!當你佔有我的時候,口中喊的名字竟是我的好友婷霏,你可知道,當時我的心情是多麼地複雜、難過啊!”

  一想到這兒,她強逼回眼中的淚又不聽話地流下了。

  這……真的有這回事嗎?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會……

  算了,反正現在她說什麼他都承認,這樣也許她的心情就會好些了,而且不會再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吧!

  “那又如何?”

  “你還真的承認!?”

  韋◇不置信地吼著。原本,她還可以欺騙自己,但現在他所說的話,卻令她心痛到極點。

  “你究竟想怎樣?我說是,你不高興,我說不是,你一定也會生氣。”

  “我……”

  反正她就是要他完全屬於她一個人嘛!但是……這話這麼的羞人,她怎麼敢說出口啊!

  “說呀!”

  “反正你已經知道事情的原委,那麼,不是可以讓我穿上衣服走人?”算了,他已知道真相,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我不准,既然你已經是我的人,那麼我就要娶你,我要你韋◇做我狂風的老婆。”

  狂風大膽地說出他的決定。

  什麼?

  他是瘋了不成?

  結婚……不!打死她,她也絕對不會跟他結婚的,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未婚妻啊!

  “我不要,打死我,我也不會跟你結婚的。”其實她已經打算完全的消失在他面前。

  “媽的,你說什麼?”

  真的是快氣死他了,外頭有多少女人愛著他啊!他都不要,他就只要她一個人就夠了,她卻不領情。

  “我說,我不要跟你結婚,而且你已經有未婚妻,所以……放了我吧!我真的不適合你。”

  這就是她不願跟他結婚的原因,畢竟,她可不想奪人所愛。

  “你……”

  她說得對,他是有一個未婚妻,但……他仍舊放不下她啊!

  “我們兩個是真的有緣無分,既然如此,那麼就讓這個緣分在此畫下一個句號吧!”

  狂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如果我還是堅持要你呢?”

  “那我會盡我所能的逃開,只要能遠離你。”為了斷絕他那荒謬的想法,她只好忍痛地說出口。

  “韋◇,你……真的想這麼做?”他真的不相信,為了逃離他,她竟願意流浪到天涯海角。

  韋◇沉默不語,像是默認了。

  雖然,她是愛他的,但她不能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所以,她寧可心痛至死,也不願做出違背自己良心的事。

  愛我的話……

  就放了我吧!狂風。

  畢竟,這一生中有一次這樣瘋狂深切的愛戀,對我而言就真的夠了。

  只要對得起自己,我就心滿意足了。

  此刻的韋◇在心中大聲地喊道。

  看著她那張滿痛苦的嬌容,他也隨即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那就是——

  他要解除和未婚妻的婚約,娶她韋◇為妻。

  雖然他立刻在心中做了這樣的一個決定,但他不願讓她這麼快就知曉他心中想法。

  他緩緩地道:“好吧!我同意你所說的,那麼我先出去了。”語畢,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韋◇的心情簡直複雜得可以,但……她還是得振作起來才行。

  畢竟,失去了他,並不代表就此失去她自己。

  所以,她應該要繼續珍惜自己才是。

  當天韋◇就收拾了所有的行李,離開這個令她傷心難過的地方,仿佛就像泡沫般地消失了。

  而狂風知道這件事情後,只是很平靜地接受,但是他知道,有一天,他一定會追回她的。

  ☆☆☆

  “紹鑌,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讓我喝的那個酒,為什麼之前會讓我的身體變得無力,現在反而自然就好了,這究竟是為什麼?”

  尤黛晴一直對這件事深感疑惑。

  “其實,會顯得全身無力只是吃下藥之後初期的症狀,日子一久自然就會好,那本來就很正常啊!”

  其實他當初的話是言過其實,主要是想嚇她。

  “原來如此,那我再問你,你是不是曾經很喜歡過另一個女孩子,說!到底有沒有?”

  因為她發現到他的皮夾中有一張年輕女孩的相片。

  “沒有啊。”如果跟她坦白的話還得了。

  “真的。”

  尤黛晴的眼中儘是不信。

  “真的啦!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其他的女孩子,這輩子我只喜歡、也只愛你一個人啊!”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不錯,有時讓她吃點醋,還會讓他安心一點呢!

  好呀!

  王紹鑌……你這傢伙居然敢騙我……

  我明明就已經發現了,你還想瞞我?

  沒關係,我一定要讓你親口承認這件事情。

  “那……很好,不過,這張是什麼?”她從口袋中抽出一張年輕女孩的相片拿到了他面前。

  “這……不是恁風的女人——葉虹蝶嗎?奇怪了,她的照片怎麼會在你這兒呢?”

  王紹鑌快速地編了一個自以為十分完美的謊言。

  “什麼?她……是恁風的女人?”難道她誤會他了?

  這時,恁風和狂風正好一同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

  “龍王、龍後,你們好!”

  “恁風,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她還是不怎麼相信紹鑌剛才所說的話是真的。

  “喔!”

  在接收到了龍王瞟過來的一個眼神後,恁風就知道,龍後找他過去絕對是有問題的。

  果真,在他走過去後,尤黛晴便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

  “恁風,她是誰?”

  “她是葉虹蝶啊!怎麼了?龍後,有問題嗎?”

  恁風一派自然的笑答著。

  見狀,尤黛晴在心中暗暗叫糟。

  看來,她真的是誤解紹鑌了。

  完了,上次她好不容易道了歉,他才原諒她的。但這次,她究竟要怎麼做,他才會原諒呢?

  唉!看來又有一大考驗等著她了。

  她用著與平常不一樣的嬌柔聲音輕道:“紹鑌……對不起嘛!我又誤會你了。”

  “哼!”太好了,還好沒有讓她發現這其中的怪異,否則的話,就換他吃不完兜著走了。

  “我……”她真的完了,看來這一次,他是真的在生氣。她不安的看向狂風及恁風。

  見狀,狂風馬上說道:

  “龍王,看在龍後這麼有悔意的份上,就原諒她吧!”

  “對啊、對啊!龍後第一次在我們面前向龍王道歉已經很了不起了,所以請龍王別再追究下去了。”恁風跟著狂風一起求情著。

  “好吧!可是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我要你在眾人面前對我說:‘你愛我一生一世,至死不渝,直到永遠。’這樣,我才原諒你。”

  王紹鑌可是在心裏一陣好笑。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可以要她表白愛意的機會,他怎麼能放過呢?

  “什麼?王紹鑌,你再說一次……”她該不會是聽錯了吧!這種事對她而言太難了。

  “如果你不說的話,可以呀!隨便你要說不說。”

  該死的傢伙,她只是稍微的擺低姿態,他就變得越來越大脾,而且越來越過分。

  偏偏她卻又沒辦法真的生氣,因為,她就是愛上了他呀!

  突然她又想到了另一個辦法,她俏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讓王紹鑌看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畢竟,這女人反應雖慢,怛有些念頭還是轉得很快。

  “好呀!我說,但是……我要你當著眾人的面吻我,否則我就不說,大家就一直僵著也行。”

  哼!總算找到一個可以反擊他的機會了,她就不信他不做。

  天……她的腦子是用什麼做成的呀?

  居然……連這麼大膽的要求她也說得出口!

  唉,歎了口氣後,王紹鑌便走到她身旁,悄悄在她耳旁道:“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不——要,我偏不扯平,反正你不做的話,多的是有人排隊呢!”

  她都拉下臉來道歉了,偏偏這傢伙就硬是不接受,好呀!那就來看看誰比較厲害吧。

  “我……”看來他如果不照做的話,她恐怕就真的會去找其他男人了,那他豈不被她給氣死!

  王紹鑌沉吟了下,使了個眼神,示意狂風和恁風立刻走人。

  兩人一收到龍王的指示,當然馬上離開。

  等到他們倆走後,王紹鑌便輕聲細語地道:

  “好了啦!算我不對,行了吧!”

  “好吧!看在你有誠意的份上,我原諒你了。”尤黛晴大方地說著,反正得饒人處且饒人嘛!她又何必計較那麼多呢?

  “對了,為什麼今天沒看到跟在恁風旁邊的那個韋◇啊?”

  “韋◇啊!我怎麼知道?”

  該死的!她明明就已經有了他這個標準的完美情人,怎麼還對另一個男人念念不忘啊?

  看見他不是滋味的表情,她不禁輕笑,突然心血來潮,心生一個念頭——

  “你知道嗎?我一直有句話想跟你說,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呢?”為了說這句話,她可是私底下練習了好久好久。

  “什麼呀?”擁住她的身子,他開始有些不安分地摸著她的胸脯,嘴也沒停地吻著她的頸項。

  “就是……”哎呀!這實在是好難為情啊!

  “說呀!”有什麼話是她說不出口的,他倒是挺好奇。

  “我……”

  不行!她真的沒辦法說出口,但她怕自己如果不說的話,他會對她沒信心的,所以她一定要說出來才行。

  “就是……那個……”完了,她還是沒辦法開口說出那三個字啊!

  奇怪!她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她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王紹鑌收斂起玩心,認真地等著聽她想要說的話。

  “啊!我不行了,我真的沒辦法。”天!有誰能來救救她呀?

  “黛晴,你怎麼了?”

  當王紹鑌將她整個人抱起時,她終於鼓足勇氣,湊到他耳邊說出了“我愛你”這三個字。

  同時,也令王紹鑌整個人呆掉、傻掉了。因為,他做夢也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懂得“禮尚往來”的他,也對她深情款款地說:“我也是。”

  這樣感性的話語,讓兩人心中都激蕩不已。

  沉醉在喜悅中的王紹鑌抱著她在原地旋轉,直到她高喊“不行了”,他才將她放了下來。

  “怎麼了?頭痛嗎?”他擔心地問。

  “嗯!”她對他用力地點一下頭,同時綠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擔憂的王紹鑌立刻將她抱起,並打算要叫醫生。

  她卻拉下了他的脖子,輕道:“我愛你一生一世、至死不渝,直到永遠。”語畢,她便自動送上紅唇,吻住這個她最愛的男人。

  

-全書完-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0:00

床上特護【黑幫特護】作者:雨絃

身為美國“聯合看護中心”旗下一員的她,實則是個身手敏捷的保鏢  
向來孤傲冷漠,卻偏愛具有挑戰性的工作。  
雖然合約上注明她得扮演他的情婦  
但想必這狂傲的傢伙並不懂“扮演”二字的字面意義  
非但當眾宣告她是他的新歡,更妄想與她“假戲真做”!?  
倘若曲意承歡能另他倒盡胃口,澆息他的欲火  
那麼她不惜賣弄風情,成為他最急於擺脫的那種女人......  

連偉─三藩市華人第一大幫─“白虎幫”幫主,個性殘暴,脾氣古怪  
不若常人喜歡參與熱鬧的飯局、偏愛刺激的賭局  
他,酷愛流連花叢,獨鐘香豔火辣的“床局”!  
雖夜夜春宵卻不願與女人有所牽扯,唯獨對她!  
這妖嬈的紅發美女膽敢出言頂撞,還要他別有非分之想?  
看來得先教會她對“雇主”該有的尊重。  
明明生嫩得緊,卻執意誤導他─她已“身經百戰”  
呵!他迫不及待想在他擅長掌控的床局中,教她“全盤皆輸”......



前緣      

  說起現今最有名、最熱門的醫療機構,當屬美國“聯合看護中心”了,中心內尤以特別看護最為搶手。

  這天,面對眼前四件棘手的委託案件,中心高層人員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發顫。分據美國黑道勢力的四大華人幫派,竟同時向中心提出聘雇特護的委託?不過怕歸怕,他們可不會傻得將大把大把的鈔票往外推。

  只是……現在要面對的是在美國黑道叱吒風雲、呼風喚雨的四大幫派幫主,自然不能強迫旗下特護答應出任,他們期待有人會自動跳出來犧牲小我。可是,誰會傻得主動去面對那些豺狼虎豹?

  不得了!竟然有四名不知天高地厚的華裔混血特護自願接下委託?在她們眼裏似乎沒有所謂不可能的任務!不過,她們顯然太小看這次任務,直到她們見到自己要打交道的物件,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樣的大麻煩——

  紐約“青龍門”幫主,綽號“龍王”的王紹繽,他的花心風流個性眾所皆知,唯一禁忌是不准女人留在身邊。這個前來當特護的黑髮綠眸美少女,竟意外引發他前所未有的征服欲,讓他想將她誘進自己懷裏。哪知這個溫柔可愛的尤黛晴,竟是前來取他性命的國際女殺手“魅燕”?

  芝加哥“朱雀盟”老大朱閻,向來冷漠絕情。可當他看見像小偷一樣爬上樹的彭芷芸時,好奇心不禁被挑起。這個金發藍眸的清純小東西在將他撞個滿懷後,竟然只關心她的小籠包?可惡!從沒有人敢如此漠視他,他肯定會教她好好記住他……

  三藩市“白虎幫”幫主連偉,外號“白虎”,個性傲慢、特愛“床局”。鄭秀苓,這個有著琥珀眼眸的紅發女郎一見面便救他一命,而且這女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聘約上已言明想接下看護任務得順便扮演他的情婦,她竟然還有膽前來???

  洛杉磯“玄武會”幫主,素有“戰神”之稱的殷無極,性情冷酷陰狠,和女人向來只玩男歡女愛的一夜情遊戲。卻被前來當看護的莎曼珊回眸一笑深深牽引,那迎風輕擺的褐發、惑人心神的褐眼及清新甜美的笑容在在教他無法自拔。嗯,或許將她留在身邊也不錯……

  四個在黑道上威震八方的黑幫幫主沒有想到,這些外表溫柔的特護除了照顧人外,更擅長收服他們狂霸的心。不過,她們也該知道:偷走他們的心,必需付出什麼樣的昂貴代價……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0:17

第一章      

  連偉,三十歲,身高一百八十公分,體重七十五公斤,三藩市白虎幫幫主,喜歡結交異性,酷愛參加“床局”,除此之外無不良嗜好。

  鄭秀苓看著手上簡單的資料發笑。

  這是誰調查的?不但內容簡單得可以,措辭更是好玩……

  床局?她聽過賭局、飯局、牌局,就是沒聽過有床局這玩意兒。

  “這資料哪兒來的?”鄭秀苓抬頭看著她的頂頭上司威爾森。

  威爾森聳聳肩,不置可否的說:“有這些資料你就該偷笑了,要不是有門路,你連這些資料都看不到。”

  “這樣的任務中心也會接?”鄭秀苓持懷疑態度。

  “聯合看護中心”在美國是一個屬於大規模的醫療機構,鄭秀苓是看護中心旗下的一員,其個性非常多面,有時連相處多時的威爾森都搞不清楚哪一個才是鄭秀苓的真面目。

  不過這只是表像,其實聯合看護中心的成員都具有多方面的能耐,能靜、能動,能文、能武。

  所以,別看鄭秀苓表面溫柔婉約,如果真有需要,她也能是冰冷無情的女人。“沒辦法,誰讓他們‘白虎幫’是三藩市華人的第一大幫,有大把銀子讓中心賺,又可以攀上一層關係;只要不賠錢,說什麼中心都該接下這個任務。”威爾森一副市儈的模樣。

  而上面既然都說得這麼明白,想必已經沒有她置喙的空間,看來她也只能乖乖接下任務。

  “他是我要照顧的對象嗎?”

  “當然不是,他是你這次任務的障礙。”威爾森皺著眉頭。

  “怎麼說?”

  “其實這次的雇主是連偉的父親,你要照顧的對象則是連偉的兒子。而連偉不同意他老頭的決定,除非你願意扮演他的情婦。”

  原本以為鄭秀苓會因此而退縮,沒想到她卻一口應允。

  “非常有挑戰性,我喜歡!”

  鄭秀苓已經答應接下任務,準備送客,但是威爾森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秀苓,最近還好吧?”威爾森一反常態的坐著不動,任務已分發完,竟然還有閒情逸致留下來關心下屬,這不禁讓鄭秀苓起了戒心。

  “幹嘛忽然關心我最近好不好?”鄭秀苓豎起身上的刺,神情戒備。

  “別這麼敏感好不好?不過是關心你一下。今年二十好幾了吧?什麼時候可以喝你的喜酒?”

  “別開玩笑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喝什麼喜酒?”威爾森似乎越說越離題。

  從事這種工作都是單獨一個人,既沒有搭檔,更不可能對外洩露自己的身份,想戀愛談何容易。

  “要不要我幫你介紹物件?”威爾森忽然變得熱心起來。

  “謝了!等哪天我想開了,自然會替自己打算,現在暫時沒有那個念頭。”鄭秀苓推得乾淨俐落,打消他想做媒人的機會。

  她知道威爾森的用意,但她寧願裝作不知道。

  世界上的男人,根本無法給女人一個安定感,雖然自己無所求,但女人嘛!總是需要一點穩定的安全感,她可以不要鮮花、甜言蜜語,卻亟須一個能與自己心靈契合的男人,否則這男人至少也應該能給她一份喜悅與快樂的感覺,才能讓她甘心接受情愛。

  但是,男人最最缺乏的就是女人想要的東西。所以她寧願沒有愛,也不要一份殘缺的情。

  嚴格說來,她對愛情有絕對的唯美理想主義,既然明知道男人缺乏這樣的認知,她何苦在男人面前自討沒趣?

  人類其實是一種非常獨特的動物,雖然藉由學習和傳承來延續生命,但不管是否發自內心,每個人的心裏總是有著自我保護意識,不管是以任何形式、任何方法存在,每個人總是想盡辦法將自己擺在第一位,尤其是遇到感情方面的事情時,更容易產生這種現象,這個現象在男人身上尤其明顯。

  這麼說並非要嚇唬女人,也並非要讓大家從此不再戀愛,而是婚姻、戀愛都需要靠成熟的智慧來經營,如果一味的以自我本位為取向,這樣的愛即使有結果,必定也無法持續。

  這是鄭秀苓一貫的想法與作風。

  雖然愛情也可以很簡單,只要時時為對方著想、換個角度、換個立場都會有不同的領會與結果,當一方沒有了感覺,不要苛求別人必須對自己忠誠一生,退一步必定能海闊天空,這樣世界會有什麼事?

  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至少到目前為止,鄭秀苓自認自己做不到,既然如此,又怎麼去要求天生博愛的男人做到這一點?

  在鄭秀苓的觀念裏,她的人生並不複雜,生活也很簡單,端看自己如何去定位。

  除了工作上的需要,她努力將自己塑造成無情緒的人,但並非冷酷無情,純粹只是一種與熱情相反的情緒。她不想讓情緒左右她的一生。

  人要能夠無情才能自由創造情緒,大膽享受浪漫。

  她要做情緒的主人而非奴隸,一個能成為自己生命主人的人,才會有能力愛人,因為生命的主人不會被無常的情緒困擾,而那樣的人至今還沒在她的生活中出現。

  也許就是這樣的人生觀,所以她才能在面對所有的誘惑時不心動,即使身處在這五光十色的社會中,置身在如此緊張、忙碌的工作裏,她依然保有一顆純真的赤子心。

  威爾森見她說得如此斬釘截鐵,便不再多說什麼。

  “既然你都這麼直截了當的拒絕我了,我還有什麼話說?”威爾森垂頭喪氣的走出去口

  看著他的背影,這時鄭秀苓才恍然明白威爾森話中之意。

  原來威爾森在向她示愛!

  噢!老天!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她一點都沒察覺?她是不是太遲鈍了點?

  看來,趁這次扮演人家情婦的機會,她可真得好好替自己上一課。

     *   *   *   *    *

  一個多世紀以來,美國三藩市已經成為中國人的居住地,是一個在美國的異國文化象徵。

  因為語言、風俗習慣的不同,這裏幾乎和周遭高度發展的美國世界隔離,儼然成為一個自治體。

  在生活方式、飲食烹調和生活結構方面,三藩市的唐人街簡直就是另一個在美國的中國。

  不知道是誰說的,只要有中國人的地方就有幫派,雖然有很多人不贊同,但事實卻不容狡辯,三藩市的華人圈子中,的確存在著許多幫派。

  很難去判定幫派的存在與否對社會型態會造成什麼影響,不過不管喜不喜歡,幫派的確存在著。

  一年一度的白虎幫嘉年華會,在白虎幫老大的別墅裏盛大的舉行,在邊享用佳餚的同時,大家不免對形單影隻的老大“白虎”做出諸多的揣測。

  連偉,外號白虎,是三藩市最大的華人幫派——白虎幫的老大。一道濃密的劍眉加上深邃迷人的眼眸,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意氣風發;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讓人看見他就很想咬他一口。認識他的女人幾乎無不對他為之瘋狂的,加上高大健碩的體格,舉手投足間的性感,更是讓一些覬覦他的女人用盡心機想主動接近他,就算只能和他擁有一夜的露水姻緣,也覺得不枉此生。

  但是身邊從來不缺女伴的連偉,卻在這麼盛大的宴會場合,孤家寡人一個,令人頗費思量。

  不過話又說回來,以連偉的殘暴個性、古怪脾氣,還真的找不出一個女人能夠忍受他一個月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藉此嚇退那些想緊緊黏著他的八爪女,總之,他的心思沒有人捉摸得到。

  儘管外界對他有著諸多揣測,但是所有的事情只有連偉自己心中有數。

  這五年來,他將白虎幫搞得有聲有色,在美國的華人幫派中擁有一定的聲望和地位,只要他使個眼色,一陣腥風血雨便會消弭於無形,更可能因為他的一個舉動,掀起三藩市華人幫派的大惡鬥,他的影響力由此可見。

  但是人在高處不勝寒的無奈感有誰能瞭解?

  這些年來,他雖然夜夜流連花叢,卻從來不敢認真的去找一個能與他契合的女人,搞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男妓一樣,每晚到不同的地方去發洩精力,也不知道是那些女人在取悅他,或是他拼了命去滿足那些女人?

  總之,他累了,累得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

  但是身為老大,身邊總不能沒有個女人,像現在,他只不過是想安靜一下,眾人就在私底下議論紛紛,好像他是個怪胎似的。

  其實他何嘗不想找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安定下來,每晚有個知心的人陪他吃晚飯、替他等門,能抱著她一夜無夢到天亮。但這些對一個黑幫老大而言,簡直就是白日夢!

  甭說手底下有一些虎視眈眈的異議份子,外頭更滿是對白虎幫覬覦的傢伙,大家恨不得把他的骨頭一根一根拆下來打鼓,或者宰了他,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雖然他並沒有那麼可惡,但誰管那麼多!只要手上握有實權,就會成為爭權奪利者的公敵,一輩子別想過安穩的日子;除非卸下身上的權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樣的他,怎麼敢想擁有一個女人、家庭,那些全都會變成敵人用來控制他、威脅他的最大籌碼。

  即使他有風、火、雷、電四個貼身保鏢的保護,都難免偶爾出一些小狀況,他不敢想像,如果找到了一個足以令他傾心的女人之後,萬一她要是發生了什麼事,他能不能受得了那種打擊?

  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不要遇上能令他傾心的女人,如此大家皆可永保平安。

  何況,最近道上就有一個傳聞,說有人想殺了他取而代之接收白虎幫。

  雖然只是傳聞,但是無風不起浪,更何況有這種想法的人非常多,只是看對方有沒有能力、夠不夠膽與白虎幫為敵。

  所以他不介意趁此機會引人犯罪,誘出想不利於白虎幫的人,更替三藩市的華人幫派做做清道夫的工作,掃除一些自不量力的傢伙,還給三藩市華人幫派一個乾淨的黑幫環境。

  也許這些話聽起來很矛盾,但是他的確有心朝此方向進行,誰說黑幫不能是乾淨的?

  就在連偉沉思的同時,宴會廳裏突地掀起一陣騷動,接著群情譁然。

  一名身材高挑豔麗的混血女人,手持燙金的紅色邀請函,笑容可掬、風情萬種的走進來。

  那一頭紅色卷長的秀髮,隨著腳步的移動,在微風中飛舞著,神秘感十足的琥珀色眼睛瞬間溜過全場,找到目標之後,她腰肢款擺地走到連偉的身旁,將細白勻稱的手臂伸進連偉的臂彎裏。

  連偉一陣錯愕,但是具有王者風範的他並未顯出怒意或是驚訝的神色,因為他看見了她手上的邀請函。

  她大概就是美國聯合看護中心派來的人吧!

  果然名不虛傳,人長得夠豔,身材也夠辣,這樣大概能掩人耳目。

  美國聯合看護中心是一個以醫療為掩護,實則是個多元化經營的機構,無論各界需要什麼疑難雜症的人才,幾乎都難不倒美國聯合看護中心。

  連偉雖然看過鄭秀苓的書面資料,卻沒看過照片或本人。據說聯合看護中心裏人才濟濟,他實在想見識見識這混血女人的本事有多大。

  就在連偉沉思的同時,鄭秀苓忽然一把將他推倒在地,而他們所站的地方則多了幾個彈孔。

  原來有人喬裝成服務生混進來想槍殺連偉。

  對方失手之後,隨即被場內白虎幫的人制伏。

  “鄭小姐,你可以起來了嗎?”連偉臉上有著幾不可見的笑容。

  當鄭秀苓發現有槍對準連偉時,一種保鏢的直覺反應讓她撲向他,一心只想讓他免于成為槍下冤魂,一點也沒考慮到別的,所以才會形成此刻坐在他小腹上的尷尬場面。

  但是連偉的話並未使鄭秀苓臉紅,她以優雅曼妙的姿態,從容不迫的離開他的身上站起來,微笑的向全場的來賓點頭致意,那甜美的笑容讓所有的男人迷醉不已。

  但是這種情形看在連偉眼裏,胸中不禁升起一把無明火。

  她到底是來當保姆,還是來這裏招蜂引蝶的?

  “各位慢慢玩,我有事先離開。”

  語畢,連偉便拉著鄭秀苓的手,匆匆的上樓,留下一室目瞪口呆的賓客。

       *   *   *   *    *

  踏上通往樓頂的階梯,來到連偉的書房。周遭的擺設充滿冷冽之氣,牆壁上掛滿中古時代的鎧甲、弓箭,還有日本武士刀、中國刀劍等等的長短兵器,活像是一座兵器博物館,一點也不像是書房。

  光看這些擺飾,就可看出他冷酷無情的個性。

  連偉一走進樓上的書房,在外面的傭人隨即聽見書房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玻璃製品撞擊在牆面、落在地上的清脆響聲,雖然隔著一道牆、一扇門,但對於在書房外的傭人而言,仍然像身曆其境一樣的有臨場感。

  每次幫主發脾氣就像地震一樣,威力可媲美洛杉磯大地震,尤其他們身處其中,那種震撼的感覺更強烈。

  他們不禁替剛剛隨幫主進去的小姐擔心,不知道她會不會遭到池魚之殃。

  不過,他們顯然多慮了!

  鄭秀苓一進書房,便找了一個適當的位子坐下,冷眼看著連偉將書房砸得一塌糊塗。她既不勸阻,也沒顯現出害怕的神情,仿佛眼前發生的事根本不存在。

  以往,只要連偉發脾氣,跟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是勸阻就是哭得梨花帶淚,這反而讓他更心煩。

  然而,這該死的女人竟然什麼也沒做,只是冷冷的坐在書房的一隅,冷眼旁觀的看著他砸掉所有的東西!難道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他憤怒的轉過頭瞪視著她。“為什麼不阻止我?”

  鄭秀苓看了一眼有如災難過後的書房,掛在小牛皮沙發後方的字畫歪斜了一邊,碎裂的玻璃灑在沙發上,檔、紙張、文具散落一地,像是剛剛經歷過龍捲風的侵襲一樣。

  “如果有人阻止你就會停止,那麼你肯定是一個理智的人,既然是理智的人,就不會拿這些死東西出氣。”她的聲音相當平靜,臉上卻帶著虛假的笑容。

  連偉望著這個不知死活的紅發混血兒,她竟然拐著彎罵他沒有理智,取笑他是個無理取鬧的男人!

  連偉不禁研究起她來。

  她的面容給人一種飄忽感,那雙凝著笑意的眼有些虛假,那笑容仿佛是專門拿來應付他一個人,他覺得她好假,假得不像是這個地球上的生物。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任務是什麼?”她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令他懷疑這項工作她是否真能勝任?

  “我當然知道!”鄭秀苓最討厭別人懷疑她的能力。

  “那麼作為一個情婦的基本原則都不懂,你如何勝任?”這女人自大得惹人厭。

  “連先生,請你謹記:第一,我的主要任務是你兒子的看護,而非你的情婦;第二,你是我的雇主並非我的男人,所以請別在公開場合以外占我的便宜;第三,不是我份內的工作,我一項也不會替你做。”

  這女人可真驕傲!

  雖然請看護是他父親的意思,但卻是他所下達的命令,再怎麼說她也應該表現出一點對雇主應有的尊重,但是看她冷淡的模樣,倒像是他在求她一樣!

  連偉勉強壓下心中燃得旺熾的怒火,但是黑眸中那兩簇光芒卻毫不保留的洩露了他的情緒。

  不過他隨即挑起眉頭,激賞的看著她。敢這樣當面頂撞她的女人,他從來沒遇過,何況她現在受雇於他,竟然敢開出條件要他謹記在心?這女人未免也太大膽了!

  不過她剛剛說什麼來著?公開場合以外不准占她便宜?

  那就是說他可以在公開場合對她做一些情夫該做的動作?

  連偉的的腦海忽然竄過一個很好笑的畫面,他幾乎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在那種情況下的表情。

  “明晚你就陪我出席一項慈善晚會。”連偉用下達命令的口氣道。

  誰知鄭秀苓以一貫的笑容回應他。

  “對不起!參加應酬這一項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

  她不慍不火的聲音,激擾連偉幾欲抓狂的心。

  也許是因為連偉一向被女人追逐慣了,所以她的拒絕讓他頓覺下不了臺。

  他的男性自尊怎能容許一個名為他情婦的女人不為他著迷!

  “你很不喜歡我是嗎?”連偉說出自己的看法。

  鄭秀苓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問出口。

  “這和喜不喜歡扯不上關係,我說過我只做我分內的事。”

  “這是命令!”連偉的臉色倏沈,顯然鄭秀苓點燃了炸藥的引線,即將引爆他滿腔的怒火。

  想要撫平他滿腔的憤怒和受傷的自尊並不容易,但是鄭秀苓採取讓他自體療傷的方法,連偉在她這裏受到的小小打擊,他一定會想辦法在別的女人身上找回來,這種工作不必她來效勞。

  “對不起,你的命令對我而言不具任何意義,我只是來幫你演一場戲,最終的目的是找出想不利於白虎幫的人,以免動用白虎幫的人員調查而打草驚蛇。而我相信今晚白虎幫幫主遇刺的事,已經足夠轟動整個三藩市,所以我想,應該不需要再陪你出席任何宴會。”

  真是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女人,她這樣子哪像是一個擁有保鏢執照的人?那笑容和說話的樣子仿佛在引誘他……

  連偉第一次對女人感到沒轍。

  修長濃密的眉毛往眉心聚攏,惱怒的瞪視著她,他知道他的霸氣嚇不了她,於是放軟口氣。“要怎麼樣你才願意陪我出席?”

  她想不通為什麼連偉一定要她陪他出席,據她所知,連偉的身旁從來不缺女人,只要他一通電話,多的是打扮得妖嬈美麗的女人等著他,他何苦對她如此低聲下氣?

  或許是她不屑的態度惹毛了他,讓他興起征服她的欲望?

  那麼她該接受他的挑戰嗎?

  他似乎真的將矛頭轉向她。

  為什麼?嘗遍了冶豔的玫瑰,想換口味試試路旁的小野花?

  她心裏不禁暗笑一聲。是連偉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或是低估了女人保護自我的能力?她該不該接受他的挑戰,然後再挫挫他的銳氣?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0:32

第二章      

  鄭秀苓還是答應連偉的邀請,陪他參加一個她認為他應該不會來的茲心善晚會。

  一棟位於三藩市華人的名人別墅裏,正流瀉著柔和的燈光和輕柔的音樂。

  大廳內皆是全紳名流、商界大佬,談的都是一些政治、經濟上的話題,還有女人。

  雖然鄭秀苓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和連偉一起前來,但是一碰到人群,她仍是自動的露出笑臉。

  她一襲高貴而優雅的黑色緊身晚禮服,襯托出白皙的凝脂玉膚,更將其曼妙優美的玲瓏身段展露無遺,讓人忍不住幻想著她衣內的風光。而她那一頭非常適合她的紅色捲髮,讓她顯得更嫵媚動人。

  臉上不需要太多的化妝品,她輕點胭脂便將她的姿色全都妝點出來。她一現身,就引起許多男士拉長脖子翹首直望,雖然她臉上帶著笑容,心裏可一點也不高興。

  連偉一到場,便讓眾人起哄著上臺致詞。

  原本他不愛說話,更不會在公開場合站上臺,但是這次他卻破天荒的做了。

  在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後,他忽然話鋒一轉,向眾人介紹鄭秀苓:

  “這是我的新歡。”

  接著,他低頭吻上鄭秀苓的嘴唇,而且久久不肯放開,引來台下一陣掌聲。

  連偉終於看見她眼中的憤怒,但鄭秀苓不愧是一個識大體的女人,儘管眼底怒焰沖天,臉上卻是嬌羞的模樣。致完詞之後,連偉挽著她走下臺,一下臺便被一群蜂擁而上的人團團圍住,不一會兒兩人便被隔開。

  鄭秀苓與連偉分散後,百般無聊的站在一旁。

  這時,一個五十幾歲、容光煥發的男士笑眯眯地向她走來。

  “我有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這位老先生看起來一副非常和藹可親的模樣,鄭秀苓直接伸出手接受他的邀請。

  兩人隨著華爾滋的音樂翩然起舞,一點都沒注意到連偉的一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幾乎要噴出火,目光灼熱的緊追著她的倩影。

  老先生瞥了一眼在一旁乾瞪眼的連偉,完全不理會他那想殺人的眼光,逕自的和鄭秀苓談笑風生。“你的男伴來頭不小,情人也不少哦!”

  “你很瞭解他嗎?”

  鄭秀苓基於禮貌繼續話題,但老先生卻以為她對連偉個人有興趣。

  “他呀!是一個自大、自以為是、不敬老尊賢的傢伙,在女人床上的時間比做任何事情的時間都來得多,女人若是要擺脫他,最好的方法就是爬上他的床,包管三個月內被他踢到大西洋去。”

  老先生一副不屑的口吻,就像是他的寶貝女兒吃過連偉的虧一樣。

  鄭秀苓心中雖然這麼想,可是她聰明的沒間出口。

  “想要跟他交往的女人早就該看清他的為人,願意和他玩的才能去招惹他,否則最好敬他而遠之。”

  世間的情愛難以斷定對錯,男女都該自求多福,與其死纏爛打讓彼此不好過,不如早些分手,各自再去尋找春天。

  “你呢?是否也抱持著合則聚、不合則散的想法?”

  “我?”

  雖然奇怪老先生追問的舉動,不過鄭秀苓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他長長久久,快則一個月,慢則三個月,我們一定會分手。”因為她是來執行任務,並不是來和連偉玩遊戲。

  “我看你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老先生故意放低聲音嘀咕著。

  但是那音量剛好讓鄭秀苓聽得見,所以鄭秀苓忍不住開口追問:“為什麼?”

  “白虎這個人天生反骨,送上門的他棄之如敝屐,越是得不到的他就越想要,到手了之後又不珍惜,所以跟在他身邊的女人,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一個有辦法超過三個月。”

  鄭秀苓在心裏思量,外面對連偉的評語確實不怎麼樣,而且依她的觀察,那些傳聞並沒有污蔑他。如果她表現得對他不在意,那麼他是否會一直想征服她?

  “連跳兩支舞,我恐怕需要休息了。很高興認識你,也非常謝謝你的提醒。”

  鄭秀苓才和老先生分開,連偉馬上抓著她問:“那個老頭跟你說了些什麼?”

  鄭秀苓被他扯痛手臂,但是她忍著痛沒有叫出聲音,她可不想成為全場的焦點。

  “沒說什麼,談談這宴會,說說人生百態而已。”鄭秀苓輕描淡寫的帶過。

  “只有這樣?”連偉懷疑的看著她。

  “要不然能談什麼?”連偉的態度教人懷疑,難道那位和藹可親的老先生是他的仇人?

  “跟我回去!”連偉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全然不管滿場驚愕的目光。

  “宴會還沒結束呢!”強迫她來的是他,現在強拉著她離開的也是他,真不知道他吃錯什麼藥。

       *   *   *   *    *

  回到連家的別墅,連偉即以需要重新訂立工作內容為由,強行技著她到書房。

  書桌旁的橡木燈是唯一的光源,連偉在皮椅上落座,修長的雙腿交疊在橡木桌上,極不尊重他人的舉動在他做來是那麼的自然優雅,一點也不覺得礙眼。

  鄭秀苓沒有對他的舉止有太多意見,只是逕自環顧四周。他家裏的傭人效率真高,書房裏一切已恢復原狀,一點也看不出昨天有過激烈的場面。

  工作內容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還需要補充什麼嗎?”鄭秀苓不明白他到底還想補充什麼。

  “別跟我打馬虎眼,我很清楚跟中心訂立的那份合約是官方版的合約,至於我們私底下的交易,應該另外再訂立。”他說話時的陰沈感讓人不寒而慄。

  “好吧!你是雇主,如果你喜歡這麼做,我當然不便有意見。”這是鄭秀苓一貫的作風,在工作方面她是絕對的敬業,至於其他,能免掉麻煩就儘量免除,她不希望生活過得太複雜。

  其實她也算是一個怪人,有著兩極化的個性,在工作方面積極進取,但在感情、生活方面又絕對的鴕鳥。

  她認為自己是一個獨立且頗具經濟實力的女人,凡事不喜歡負擔,既然有這種不喜歡負擔的想法,那要男人做什麼?

  “你除了照顧我兒子之外,還要保護我的安全。”

  “這些都在先前訂定的合約裏了。”鄭秀苓有些厭煩。

  “我知道,接下來我說的就是重點……”但是,他似乎有些遲疑。

  就憑她在宴會上招蜂引蝶的言行舉止,他其實想換掉她。

  不是她不夠美麗、不夠火辣,相反的,就是因為她的豔麗、火辣,讓他猶豫自己該不該提出這樣的要求?

  見連偉久久不語,鄭秀苓難免有些心浮氣躁。

  “有什麼事能讓白虎幫的老大羞于啟齒?”不是她愛激怒他,而是她想知道一向冷酷的他會有何反應。

  果然,這句話的威力十足,連偉聞言立即目露凶光,語氣冰冷地道:“沒什麼事情我說不出口!”

  他放下擱在桌子上的腳,站起身邁步朝著鄭秀苓走去,一把將她小巧的下巴用力捏緊,強迫她直視他的眼睛。

  她居然敢這樣看輕他?連偉心生不悅。其實他可以不理會她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來,讓他非常在意。

  他頭一次遇見這樣的女人!

  明明外在表現得亟欲爬上他的床,但眼中卻流露出不屑,而且那張嘴巴更喜歡吐出他不愛聽的話……

  他非要征服她不可,讓她覺得已經獲得他的青睞、寵愛之後,再一腳踢開這個自命清高的女人。

  “我要你在這段時間當我的女人。”他眯起深邃的大眼,全身散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合約上已寫明瞭這段期間內,我是你的情婦,不是嗎?”那位老先生的話果然不假,連偉真的對她產生了興趣。鄭秀苓早就把他的習性摸得一清二楚,在接下任務之初就做好準備。

  她雖然不是那種情欲至上的女人,但她不介意為工作做出無尺度的犧牲,畢竟那是人生的一個階段性活動,何況,她不愛負擔,而這男人也視女人為玩物,相信以後兩方面都不會有太多的牽扯。

  “既然你再次提出,那我也在此親口回答,沒問題!”鄭秀苓爽快的答應。

  不過,連偉反倒嚇了一跳!他以為這個自命清高的女人應該是揮手給他一巴掌,美麗無瑕的臉上應該露出鄙夷之色,然後大罵他一聲無恥、不要臉之類的話。然後他會非常、非常的憤怒,動手撕開她身上的衣物羞辱她,在這裏強行要了她。

  可惜,一切發展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   *   *   *    *

  連偉在錯愕之際,吸著她吐出來的幽蘭之氣,一向平穩的心,居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劇烈起伏。

  不,不可能!他絕不可能為了一個自大的女人動心!

  他之所以心跳加速,絕對是被她的不知羞恥給氣的。

  “你知道我的女人該做些什麼事嗎?”雖然他不相信這個自大的女人有那麼清純,但他忍不住想看看什麼樣的情況會讓她驚慌失措。

  “你當我是白癡嗎?放心,既然是你的女人,當然是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嘍!”她知道連偉為什麼一肚子火。

  他看多了壞女人,自然喜歡乖巧柔順的乖乖女,偏偏以他惡名昭彰的風評,想要和大家閨秀交往實在有點困難,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圈子外的女人,當然是有幻想。此刻他的幻想破滅,脾氣難免就挑了起來。

  “哦,你真的有那麼聽話?”

  鄭秀苓眨著漂亮的雙眸,裝無辜的問:“你想試試看嗎?”

  真是大膽到無恥!連偉在心裏氣到快抽筋。

  連偉念頭一轉,邪邪一笑,突地俯下身掠奪那如玫瑰花瓣般的柔軟粉嫩芳唇,看她是不是一樣的鎮定。

  鄭秀苓看見他的眼神之後,就知道他想做什麼。

  她閉上眼睛柔柔順順的讓他在粉嫩柔軟的唇瓣上舔吻,雖然感覺不是很好,但她依然裝出陶醉的模樣,想氣死連偉。

  連偉在觸及她的雙唇時,見到她陶醉的模樣確實生氣,這女人怎麼傻傻的任他親吻?

  既然陶醉,不是應該有些反應嗎?

  連偉嘴角含著笑,伸出舌頭,輕輕撬開她的貝齒,勾引著她的舌頭與之交纏。

  哇!好噁心喔!她真的很想一腳踹開他。

  可是一想到他會取笑她是老處女,鄭秀苓忍住想踹他的衝動,繼續和他互吻。

  不過她不想站在挨打的位置,她惡意的將口水往他的嘴裏送,過過報仇的癮。

  可惜連偉並不知道她的壞心眼,還以為她的領悟力超強,惹得他情欲大發,卯足全力的挑逗她。

  “嗯……”奇怪,感覺似乎不一樣了,她全身開始發熱,小腹隱隱騷動……怎麼會這樣?難道她真的對這個惡男有了反應?

  思及此,她急忙推開他。

  “我快沒呼吸了。”鄭秀苓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即使已經將他推開,鄭秀苓仍然臉紅心跳的微微顫抖著。

  一股強烈、誘人迷惑的感覺倏地竄入她的心扉。

  在他火熱的氣息下,鄭秀苓動也不敢動,原來這就是吻。

  天啊!她真是丟瞼,連偉隨便一個吻就讓她臉紅心跳,對他一點反抗力也沒有,這將來兩人要是杠上,她豈不是很丟臉?

  不過,最後鄭秀苓還是選擇了面對,她抬起頭,與近在咫尺的連偉四目相對。

  連偉見狀,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他還以為她有多厲害,原來是個情場生手,那麼他要掠奪她的心簡直是易如反掌,接著,讓她深陷情沼不能自拔,再狠狠甩掉她,看她還敢不敢嘲笑他!

  只是,他自己似乎也深深被她吸引著……

  沒想到她那青澀的反應竟會惹得他差點把持不住。

  剛才碰觸她的粉嫩唇瓣時,原本只想輕輕帶過,誰知她生澀得嚇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害他不得不加把勁,卻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竟會克制不住地想對她更進一步,接著就轉變成自己也預料不到的溫柔之吻。

  她那纖細的腰肢、渾圓的俏臀、柔軟的小手,操!竟然能引起他的反應。還有她身上那股馨香,更不同于其他女人。

  連偉舔舔自己的唇,鄭秀苓甜美的氣味仿佛還留在他的舌尖上。

  如果事情這樣一直持續下去,到時候不知道是誰的心會賠進去?

  思索了一會兒,他決定要把握時光,不再去想那些煩人的問題,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鄭秀苓在連偉思索的同時,自己也呆呆的望著他。

  如果獻出自己的貞操,能換得往後行事的順利,她並不在乎男人用來衡量女人的那一片薄膜存在與否!

  “怎麼了?”連偉馬上掩去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緒,維持著一貫的冷效表情,大手緩緩在她的臉頰上憐惜愛撫著她細如凝脂的肌膚,那勾魂的動作,讓鄭秀苓的嬌軀輕輕戰慄。

  他那富有磁性、魅惑人心的聲音,讓她產生懼意。

  “我是不是該去拜見太爺了。”鄭秀苓壓下自己顫抖的聲音,急著想離開書房。

  “別急,你不是說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嗎?我現在就想要你。”連偉可不是嚇唬她。

  雖然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心急,她遲早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是下腹那股欲望怎麼也按捺不住,現在就算跳進冰水中,恐怕也澆不熄體內那把熊熊的欲火。

  “在這裏?這不是太沒情調了嗎?”她強裝鎮定。

  “怎麼?你不喜歡這個地方?”他眉毛一挑,聲音轉冷。“好,我們換個地方。”說著他就拉著鄭秀苓的手,走過陰暗的階梯下樓。

  他打開一扇房門。“請進。”

  鄭秀苓心裏其實很害怕,但是好勝心驅使她不能退縮。

  但是,她一踏進房間裏就後悔了,因為她差點被房間裏面的東西嚇昏。

  這個連偉簡直是個變態!

  他竟然把自己的房間弄得跟情趣商店一樣,裏頭擺滿了形形色色的情趣用品,各式各樣的糖果內衣、保險套……還有那張旋轉床,天花板上還懸掛著一個銅制的扶手……

  老天!真是眼花繚亂……

  連偉看見她吃驚的模樣,決定再加把勁嚇嚇她。

  “怎麼樣?在這裏做可以嗎?”

  “當然可以!”她表現出一副老練的樣子。

  這女人還真是死鴨子嘴硬,難道她沒想到等一會兒真槍實彈上場後,她的謊言一刺即破嗎?

  “很好,你想我們分開洗澡好,還是一起洗鴛鴦浴好?”連偉笑得有點賊。

  “當然分開洗……”鄭秀苓發覺自己回答得太快了。“我的意思是,第一次嘛,應該先保留一點神秘感。”

  “聽你的,你先洗還是我先?”連偉已經開始脫衣服。

  “你先好了。”她得好好做個心理準備,畢竟這是她的第一次。

  “可以。”

  他就這麼在她面前脫得一絲不掛,然後很大方的走進浴室。

  老天!她竟然看見一個活生生的裸男……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0:46

第三章      

  連偉不到三分鐘就走出浴室。

  他洗的是戰鬥澡嗎?也不知道有沒有洗乾淨?

  “該你了。”

  連偉拿著毛巾擦拭著頭髮,身上還是一絲不掛,不過那條大毛巾很剛好的將他的重要部位遮住。

  鄭秀苓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匆匆的走進浴室。

  直到現在她心中才升起後悔之意。怎麼辦?就為了不願意讓他看扁,隨便的就進了人家的房間,等一下怎麼也逃不掉了。

  或者……她想到個好方法了!

  鄭秀苓足足在浴室待了五十分鐘還不出來。

  連偉當然知道她退縮了,但是他滿腔的欲火難消,不是說停就停得了的。

  他走進浴室,把早就梳洗完畢,圍著一條大毛巾坐在馬桶上的鄭秀苓拉了出來。

  “如果你害怕就說一聲,我可以去沖冷水。”他擺出一副瞧不起她的眼神。

  “誰說我害怕?只是覺得沒氣氛。”說她不害怕是騙人的,但是剛剛自己答應的那麼爽快,現在卻又後悔,這不像她的作風。

  好吧,如果清醒的她如此彆扭,那麼就灌醉她吧!

  “會喝酒嗎?”連偉拿出一瓶XO倒了兩杯。

  “不會,而且我滴酒不沾。”鄭秀苓看著杯中晃動的液體,聞著飄出來的酒香,已經是半醉了。

  太好了,這一杯喝下去大概就差不多了。

  “喝掉它!”他以極為霸道的口吻說:“酒可以營造氣氛。”

  “真的嗎?”人家說酒後亂性,喝了不就亂了?

  “還是我喂你喝?”

  “喂我喝?”鄭秀苓還不清楚他的意思,連偉的唇就覆上她的唇。

  連偉壓抑不住心中那股莫名的饑渴,不但封住了她的唇,還將口中的酒哺進了她的口中。

  這個吻的味道……嗯,很特別!

  唇齒之間充斥著一股醇酒的香氣,更添一份親吻的香甜誘惑。

  待她吞下口中的酒,連偉探出舌,勾引著她的柔軟一同嬉戲。

  連偉的唇挑起了她心中尚未開發、沉潛的情欲,點燃了她方才吞下的酒精,讓深入她體內的酒液在這一個吻之間發酵。

  鄭秀苓從來不知道接吻的滋味是這般的甜美,讓她意猶未盡。

  當連偉稍稍離開她的唇,還給彼此一個呼吸的空間時,鄭秀苓忍不住自喉間逸出一聲呻吟。

  她大大的喘了一口氣,然後紅著一張臉,主動的湊上自己的櫻唇吻住他。

  她的渴望讓連偉低笑了兩聲,震動了胸膛。

  鄭秀苓的兩隻小手放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嘲諷的笑聲,她不禁伸出小手抓緊他的手臂,學著他的動作,非常生澀的用舌挑開他的唇瓣,探進他的口中勾引他。

  她的生澀讓他是既得意又好笑,為了避免她洩氣,連偉好心的助她一臂之力,化被動為主動,熱切的唇辦狠狠的吸吮住她的兩瓣菱唇,用足以讓她神魂顛倒的狂野姿態吻著她。

  鄭秀苓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連偉放開她,她則靠在他的胸前,大口大口急切的喘氣。

  連偉驚訝的凝視著她一臉粉暈,他沒有料到,這樣一個生澀的吻竟然會讓他失控,他太小看她驚人的潛藏魅力了。

  鄭秀苓也一樣,這個吻使她飄飄然的,她一樣沒想到他的一個吻就能讓她全然失控,熱情全然被他點燃,甚至想更進一步。

  “喜歡我的吻嗎?”連偉的聲音略微沙啞,胸膛因為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你呢,是否也滿意我的表現?”她一樣不斷的喘氣,醉醺醺的反問。

  “你該先回答我。”

  “男人不是喜歡講究女士優先?”她急於知道自己的表現,顯得有些霸道。

  不過連偉能夠體諒她,因為現在她不但醉了,而且還亂了性,所有的反常表現他全部都能包容,畢竟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你的表現令男人瘋狂。”他的黑眸像兩簇火焰。“你呢?喜歡嗎?”

  現在的鄭秀苓,極度的渴望解放自己。

  也許女人都必須經過男人的洗禮,才會成熟嫵媚,才更懂得堅強。

  “我在等你的後續動作。”

  “真的?”他從來不是個矯情的男人,對送上門的美色也從來不會有遲疑,但是鄭秀苓的反應一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懷疑?”這不像是傳聞中的連偉。

  他不是懷疑,而是……不相信她的反應,她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你確定你沒喝醉?”連偉邊問邊暗罵自己,人家都答應了,那就趕快出擊,幹嘛還羅哩八嗦的問一大堆。

  雖然鄭秀苓不知道怎麼開始,但知道要做這種事得先脫掉身上的障礙物——

       *   *   *   *    *

  鄭秀苓輕輕拉開圍在身上的大浴巾,在浴巾掉落的那一?那,連偉的眼睛都直了。

  她不是沒見過好身材的女人,但那些女人的身材全都是餓出來的,身上的肌膚不夠光澤,肌肉不夠緊實,是那種只能看不能摸的排骨女。

  但是鄭秀苓不同,她的皮膚光滑細緻,摸起來的觸感如凝脂,她的肌肉結實緊密有彈性,身材勻稱得讓他為之瘋狂。

  連偉再也忍不住誘惑,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的鎖骨,然後往下移至她的酥胸。

  探索的手指四處點火,厚實的手掌覆住了豐盈圓潤的乳房。

  鄭秀苓一陣輕顫,僵著身子,她驚覺連偉的手指在她的身上造成可怕駭人的非凡魔力,讓她忍不住抽氣。

  “放輕鬆點,這是美好的事,別緊張。”他出奇有耐性的安撫著她,一點都沒發覺他對她特別的呵護。

  “嗯……”鄭秀苓應了一聲,不知道是呻吟還是回答。

  非常自然的,她輕輕閉上眼睛,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瓣,吞了下口水,這動作卻引來連偉更大的激情。

  連偉溫柔的愛撫著她豐盈的渾圓,毫無情愛經驗的鄭秀苓無法承受這陌生又歡愉的挑逗,忍不住逸出一聲聲的呻吟,雙頰更是染上層層的緋紅。

  “還好嗎?我是說我要更進一步!”連偉的手指揉捏著玫瑰色的乳尖,原本軟嫩的粉蕾瞬間變得硬挺。

  “嗯……感覺很好……”她無力的回答。

  由他的輕輕撫摸中,他感覺得到鄭秀苓的輕輕顫抖,緩緩做更深的索求,讓她得到更深的快感。

  他的熱切愛撫讓鄭秀苓陷入迷亂,一波波激情的快感由他修長的流竄而出,她不知所措的抱住他,尋求一個避風港。

  “我感覺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我了……”他的唇附在她的耳邊沙啞的說。

  “我……我不知道……”她只覺得歡愉的快感中似乎還缺少著些什麼。

  “我知道你迫不及待——”他深呼吸了一下。“再忍忍,我不想弄疼你,雖然疼痛是免不了,可是我會把疼痛減到最低。”

  但是鄭秀苓受不了那折磨人的滋味,忽然拱起身子,迎向那巨大……

  瞬間,她覺得自己快被撐破了!

  那疼痛難以言喻,她的指甲深深陷入連偉的肉裏,藉著使力減輕自己的疼痛。

  受不了鄭秀苓主動且激烈的引誘,連偉再也忍不住的律動起來,這又引來她疼痛的呻吟……

  但是鄭秀苓沒有退縮,這比起她所受過的傷,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何況這疼痛中還帶著無以言喻的歡愉。

  世界上有什麼能在疼痛中又同時矛盾的產生快感?

  只有處子的第一次男女交歡……

  連偉激情的吻住她緊咬的唇,覆住她一聲聲的呻吟。

  她抗議的低吟了一聲,他放開她的唇,他以更有力的律動和粗濁的喘息聲回應她的吟哦。

  “呃……”

  鄭秀苓在痛楚退去後,懂得如何承受他給予的歡愉,所以她弓起身子,熱切的迎接他越來越強而有力的衝刺。

  隨著連偉的灼熱在她體內反復的進出律動,歡愉席捲而來,她的呻吟也越來越沙啞。

  在昏黃的燈光下,那狂野的節奏令她銷魂。

  “你那些情趣用品都是擺著好看的嗎?”怎麼他一樣也沒拿出來用?

  “你想試那些東西?”他優雅精壯的身軀猶如一隻黑豹,糾結的肌理和狂妄的神情又像是一隻兇猛的公獅。

  她沒有回答,卻一臉好奇。

  “今天不合適,改天吧!”

  在狂野的衝刺下,他帶著她上天堂……

  連偉在瀕臨瘋狂的顛峰,深深的在她的體內做最後一擊,灼熱的暖流竄滿她全身,兩具汗濕的身體,在達到激情沸點的瞬間,興奮的傳來一陣戰慄。

  隨著他灼熱的釋放,他趴在她嬌美泛紅的嬌軀上,兩人劇烈的喘息,緊緊的擁抱著,感受歡愛之後的濃濁氣息。

  鄭秀苓的腦子從開始一直空白到現在,好久、好久都無法從激情中回復……

     *   *   *   *    *

  有過親密關係後,並不代表鄭秀苓和連偉會有更深一層的關係。

  鄭秀苓的表現,仿佛就像這件事從未發生過一樣,對連偉擺出一樣的職業笑容、一樣的工作態度、一樣的認真照顧他的兒子,和致力於調查危害白虎幫的幕後主使者……可惜調查一直沒有進展。

  面對鄭秀苓的平靜無波、船過水無痕的表現,老實說,連偉有點挫敗。因此,他找更多的女人來填補自己心裏的空虛,但似乎都沒什麼效用,那些女人只能讓他發洩情欲,卻激不起他的興趣。

  他忽然覺得他的日子過得很無聊,有時甚至會認為自己像個男妓,每天不辭辛勞地往返市區的每個角落,以滿足每一個需索無度的女人。

  他甚至有個衝動,想問問鄭秀苓,想不想再和他做一次愛做的事?

  很愚蠢是不是?當初信誓旦旦說自己不可能投入的,現在竟然一頭栽了進去,還會去懷念那個自大的女人的生澀表現。

  可是他就是想知道,她是否也和他一樣懷念那一夜的激情?

  他覺得日子越久,他就越不瞭解鄭秀苓,也許他從來都不曾想認識真正的她吧;然而現在,他卻有著極強烈的欲望想瞭解她。

  如果讓鄭秀苓遊戲人間,她一定會是個比他更高竿的調情聖手。

  這樣的心緒不寧讓他無法專心幫務,他按了內線電話請鄭秀苓進來辦公室。

  沒有開場白、沒有客套,他怕自己一遲疑,就再也無法將這些話問出口。

  “你願意再和我發生一次性關係嗎?”他眼睛直愣愣的,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的反應,期待她臉上出現一絲的驚愕。

  鄭秀苓確實有一瞬間的呆滯,但隨即恢復平靜。

  為什麼他不說上床、做愛?而是用學術名稱形容男女關係?難道想向她表示,他認為這是很神聖的一件事?

  她不相信連偉會因為和她上過一次床就變得尊重女性,他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認為她不買他的帳,所以令他的男性自尊受了傷。

  他認為她該像他所擁有過的女人一樣,撲倒在他的西裝褲下,拉著他的褲管,求他不要甩掉她。

  但是她沒有,而且還像是躲瘟疫一般,躲得遠遠的,更在他受傷的男性自尊上撒鹽巴,所以他必須讓她臣服。

  也許他認為感性的人就是隨著情緒飄流的人,但是隨情緒飄流的人其實最殘酷,他不在乎他人的想法與看法,只在乎他不得不抒發的情緒。也許他是那種上一秒戀你如狂,卻可以在下一秒恨你人骨的人。

  那樣的潛意識太可怕,他只懂得戀、懂得恨,卻不懂愛!

  “你期待我給你什麼樣的答案?”其實她也很想再試一次,畢竟誰能抗拒情欲帶來的迷人滋味?但是她寧願忍受情欲帶來的痛苦,因為她發現連偉似乎認真起來了,她不願意玩真的,因為她承受不起被拋棄的痛苦。她要不起那樣的他!

  和他發生一夜情是一回事,被他收編在羽翼下又是一回事,她無法忍受那種與別人共用一個男人的感覺。

  “男女的歡愛應該是一種感覺,我無法在沒有感覺、沒有氣氛的情形下回答你。”鄭秀苓盡可能的不提及有損傷於他的言語。

  他已經盡可能避開讓人覺得羞辱的用詞,而她還是有辦法讓他抓狂!

  鄭秀苓回答的樣子就像在問候他今天吃了幾碗飯,完全不像是在談論一件非常隱私的事。

  看著他吃驚、迷惘的表情,鄭秀苓覺得男人很可悲,終其一生也只是個愛冒險的賭徒。

  “你覺得我配不上你嗎?”可惡!白虎曾幾何時這麼對人低聲下氣過,居然還遭到她這麼無情的拒絕?

  可憐的男人,求歡被拒,心裏一定很不是滋味。

  “愛情沒有配不配的問題,只有適不適合,而我不適合你。”她很認真的回答,但是讓人看不出情緒的眼睛卻射出兩道寒意迫人的銳利眼光。

  “適不適合由我決定!”連偉大吼著。

  老虎抓狂了!

  “我不想成為你的附屬品。”

  她如此一針見血的戳破他的內心想法,連偉的臉上頓時出現一種無所遁形的困窘,仿佛臉上的假面其突然被揭開一樣。

  對男人而言,跟女人做愛就像在女人的群體中做“個體選擇”,只要看對眼,和哪一個女人在一起都無所謂。

  很不幸的,連偉就是那種人!

  鄭秀苓當然不會笨到去做利他族群中的一員。

  他的風流韻事成千上萬,基於她與生俱來的遠見,保護自己最大的長期利益,首要之務便是遠離自私、貪婪的雄性動物。

  “我絕對沒那個意思。”他又氣得想摔東西。

  有沒有的取決在於她,所以連偉的抗辯無效。

  在萬花叢中打滾那麼久,難道他還認為愛情需要海誓山盟、轟轟烈烈、刻骨銘心?難道生活可以用浪漫來追求、用天長地久做不朽的架構?

  她敢說,連偉人在情中,卻不在愛裏。

  他一定常常在沒有愛的地方找愛,而所找到的愛,唯一的用處就是解決他的生理需求,而所得到的永遠是憤怒、嫉妒、眷戀、羡慕、哀愁、痛苦、焦慮、狂喜、狂悲……然後他會放任自己在情緒的漩渦中沉溺,即使最後能脫逃,也只能繼續飄流,不能自己也無力自拔,接著用欺瞞來騙自己,他正沐浴在愛當中。

  可憐多情的他,受這麼多情緒的牽制而不自知;無辜任性的他,冤枉地在情緒之河中浮沉而不能自拔;最後他將成為不能自己的濫情者,讓自己在愛的狂濤駭浪中掙扎。

  “如果我向你求婚呢?”才說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

  他都還沒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對她情有獨鐘呢?

  是因為男人的征服欲?還是自我的成就感?

  “我們真的不適合,你太火爆、我太平淡;你太霸道、我太堅持,我們兩個永遠無法找出一個平衡點,怎麼在一起生活?”她不慌不忙的說完連自己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

  如果他是個能聽諫言的人,她一定會據實以告,說他只是一個擁有一些勢力、有幾個臭錢、長得還可以看的男人。

  鄭秀苓說的話似乎有點道理,但他從她的眼裏卻看不出有任何的誠意,就像在念別人寫好的稿子,只是為了應付他。

  “想不想試試你的定力和我的耐力?”他對她的話絲毫不以為忤,剛才猶豫的想法已不復存在,他決定杠上她。

  鄭秀苓沒想到自己這番真誠感人的分析沒有打動他,反而替自己惹來麻煩。

  “我不想試,我有自知之明,我不適合黑幫腥風血雨的生活,如果沒事,我出去了。”對付連偉最好的方法是以不變應萬變。

  鄭秀苓優雅的走出辦公室後,裏頭又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唉,傭人又有得忙了。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1:02

第四章      

  連偉的眼光又情不自禁地追著鄭秀苓的身影跑,對她就是百看不厭。

  鄭秀苓所帶給他的打擊,一個星期加起來比他這輩子所受的還要多,但他卻越挫越勇。

  很難想像她是那種把她丟在垃圾堆裏,她依然能自得其樂,尋找自己心中寶藏的人。

  到底要如何才能打動她的心?

  其實想打動她的心並不需要太多的感動,只需讓人感到輕微的愛意即可!不過,非常可惜,連偉到現在還無緣領會。

  他恨死她的冷靜不在乎,仿佛全世界都與她無關似的。

  天殺的!她為什麼不能像正常的女人一樣會驚慌、會害怕,需要男人摟著她的肩膀安慰?

  而他又為什麼學不會她的灑脫、她的來去自如?

  她太過完美,盡善盡美得讓人忘懷美好善惡喜樂。

  而他,就像地獄使者,太過黑暗,至邪至惡的氛圍,讓他害怕自己會喪失靈性,帶來無止境的厭惡。

  人因為平凡,才能嘗盡酸甜苦辣、喜怒哀樂;才能感受滋味豐富,教人回味。

  但是他在鄭秀苓身上,完全找不出一絲人類應有的情緒,仿佛泰山崩於前,她都能面不改色的做完她認為該做的事。

  鄭秀苓在門上敲了一下,沒有聽到回應,只好小心翼翼的轉動門把,推門進去。

  核桃木的辦公桌椅上空無一人。

  她心生狐疑地環顧四周,人到哪兒去了?

  這幾天連偉總是陰陽怪氣的,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對勁?

  終於,她看見他高大的身軀躺在牛皮沙發上。

  “你替我擰條濕毛巾,我頭痛死了!”天殺的!他實在不該妄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酒醒後受罪的還是自己,而那該死的女人一點也沒有心疼的模樣。

  鄭秀苓看見他躺在沙發上合著眼,臉上有明顯的疲憊,眼睛四周有著黑暈。

  她的心裏竟有一絲不忍,快速的轉身到浴室幫他拿毛巾,再打開小冰箱拿出冰塊裏著,敷在他的額頭上。

  “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想要和她說話的唯一方法便是提及公事,那是她唯一無法逃避的話題。

  “一點動靜也沒有。”事情沒有進展,她心裏也鬱卒得很。

  成天待在這裏和連偉面對面,她只覺得壓力越來越大。

  連偉站了起來,假裝頭暈,一個踉蹌順勢將她抱個滿懷,並將她鎖在懷裏。

  “放開我!”她終於有了一點點的反應。

  一抹神秘的笑意從他深炯難懂的黑眸中漾出。

  她終於有反應了。

  “答應陪我就放開你。”他微笑著,那雙早就燃著精光的黑色眼眸,此刻更愉悅的閃著促狹的光芒朝她眨呀眨。

  “如果你是因為太久沒抱女人,我可以替你安排。”

  “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他已經被她迷失理智,他放不開這副香軟柔滑的嬌軀,他不但想抱著不放,還想更進一步……

  鄭秀苓的臉上漸漸出現雷電交擊般的憤怒表情,而且居然有說不出的美麗、動人!

  “你到底放不放手?”她實在受不了他虎視眈眈的注視,仿佛她是一道很可口的誘人點心。

  “我不但不放,而且……”他故意拉長尾音不把話說完,留下曖昧的想像空間。

  果然,溫馴的綿羊忽然成了張牙舞爪的花豹,弓起身子蓄勢待發。

  “如果你以為我和你那些情婦們一樣呼之即來、揮之則去,那你就是自討苦吃。”她從來不是任人擺佈的女人。

  “我可沒這麼想,難道是你……”他已經抓住其中的竅門,能夠輕易的讓她流露出本性——一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潛在本性。

  他眼中的調侃就像一壺冰水,澆熄了鄭秀苓滿腔的怒火。她漲紅著臉,神情十分狼狽。

  “我沒你那麼下流!”她不甘示弱地回道。

  “我說了什麼讓你覺得下流的話?”他故意逗她。

  鄭秀苓痛恨他臉上的得意,他故意引導她誤會什麼,再伺機取笑她,這個混蛋!他以為他是誰?

  她的心驀地一驚,她怎麼能如此輕易就被他激怒?

  深呼吸幾下,鄭秀苓回復原來的面貌。

  “我有事要忙,如果沒什麼事就讓我出去。”要不是傭人十萬火急的找她來看看他是不是生病,她才不想與他多接觸。

  “你到底懂不懂愛?”連偉強忍住胸臆間燃燒的怒氣。

  “為什麼一定要懂愛?只要自己肯定自我存在的價值與意義,心靈上的空虛、孤獨,就毋需以愛情填補。”鄭秀苓甜甜柔柔的聲音非常適合說教。

  她是個勇於承認現實環境、容易融入社會、卻永遠直視自己的人。

  如果成天巴望著別人來愛,那種縹緲的愛不久長,壽命往往只能持續到對方變心為止!

  哪顆心可靠?自己的心最可靠!學會愛自己,別人才懂得如何愛你。

  他必須承認他被她打敗了!而且敗得一塌糊塗!

  “可是上帝賜予每一個人一樣多的愛,你怎能只愛自己,不愛別人?”連偉試著瞭解。

  “每個人對愛所下的定義不同,有人認為要轟轟烈烈才算愛過;有人卻對平淡甘之如飴,端看個人需要。”在她心裏,連偉的愛一點也不值錢!

  “為什麼你總是故意忽略我?”他們每次的談話,總會讓連偉沮喪好久。

  “我們的觀念差異性太大,我給予別人的是自由,一項我迫切渴望的自由,而你卻認為那是忽略。”

  “可是我最不需要的是你給我的自由!我要你像正常的女人一樣,想緊緊的拴住我。”

  鄭秀苓好笑的望著他,他們兩人又不是戀人,為什麼她要緊張?要拴住他?

  不過,她想像有一天,如果他們是戀人,而她提出分手的要求,他是不是會固執的不肯放手?然後她必須花費一番工夫,向他解釋兩人不適合之處?

  層出不窮的感情糾紛,皆起源於兩性認知的不同,如果不能好好溝通,也許她會是下一個受害者。她看過他的檔案,看多了女人被他拋棄之後的痛苦,她不想讓自己成為其中之一。

  看著無動於衷的她,既然他這麼委曲求全都無法打動她,那他就來一點激烈的。

       *   *   *   *    *

  當鄭秀苓睜開眼睛之後,她環視著這間似曾相識的房間。

  昨晚她喝了一杯連偉倒給她的飲料之後,便昏昏沉沈的睡著了,想必是連偉在那杯飲料裏動了手腳。

  該死的男人!難道就為了她的拒絕,他就迷昏她、繼而綁架她?

  “小姐,你醒了?”一個小女孩端著點心走到她身旁。

  看著小女孩那張秀氣帶著微笑的臉蛋,鄭秀苓就算心中有氣,也不忍心將氣出在她身上。

  “這是什麼地方?”她總覺得這個地方有一份熟悉感。

  “這裏是白虎幫總部,這房間是幫主的專屬房間,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准進來,所以你不需要擔心。”

  “白虎幫總部?”連偉帶她來這裏做什麼?

  “是的。”

  “他人呢?”

  “幫主出去辦點事,馬上就回來。”秀氣的小女孩將託盤放在桌子上,然後自我介紹:“小姐,我叫小玲,如果有事,按一下床邊的按鈕,我馬上會過來。”

  “叫我秀苓就可以。”

  小玲驚駭的直搖頭又搖手。

  “不,不可以,幫主交代過,一定要稱呼你小姐。”

  “別怕!我知道那個男人很霸道,想必對屬下也很嚴苛,我不會勉強你。”鄭秀苓自己下了定論。

  “不,小姐你誤會了,幫主人很好,對屬下也很大方,只要不犯錯,他從來不罵人。”他們都非常尊敬白虎,絕對不是害怕。

  鄭秀苓將她的話當成敢怒不敢言,所以也沒有和她繼續爭論,反正連偉那個人就是霸道。

  “我可以走了嗎?”既然一直調查不出什麼眉目,她也不想再待在這裏,乾脆回中心讓上司換人。

  “不可以。”小玲想也沒想就回答。

  “為什麼不可以?”她又不是犯人!

  “小姐,你別為難我,要是你走了,就代表我做錯事,幫主會處罰我……”小玲苦苦哀求。

  “怎麼處罰?”如果是受點皮肉之苦,她會毫不猶豫的走人!

  “你想知道怎麼處罰應該來問我。”

  連偉渾厚的嗓音傳入兩人的耳中,讓她們不由自主的轉頭。

  鄭秀苓的目光落在一個小小的身影上,完全忽略連偉的存在。

  “小宇……”鄭秀苓飛奔上前將小孩抱起來。

  “我這麼大個人,你為什麼不抱?”

  連偉的聲音冷冷的,嚇壞了鄭秀苓手中的小宇,小宇忙著掙脫她的懷抱。

  但是鄭秀苓卻緊緊的抱著不讓他掙脫,還軟聲細語的哄著他:“別怕,有阿姨在。”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開口責備連偉:“我真的懷疑這孩子是你親生的!”

  自從她到連家之後,她發現連偉一點也不想接近小宇,甚至給她一種他恨小宇的感覺,而小宇似乎也非常怕他,只要有他在的場合,小宇就會變得畏畏縮縮。

  原本小宇有他爺爺疼惜,但是在她到達的第二天,小宇的爺爺就出國去了,讓小宇頓失依靠,所以她才會那麼容易便取得小宇的信任。

  “小宇是不是我親生的你管不著!”連偉的脾氣又被她激出來了。“小宇,告訴阿姨!”

  小宇眼眶含著淚水。“爸爸說,阿姨如果不乖乖聽話,小宇就會被送到加拿大去……”小孩子畢竟無法隱藏情緒,話還沒說完,眼淚就撲簌簌的流下來。

  “連偉,你到底是不是人?”天底下竟然有這種父親?

  連偉嘴角噙著邪邪的笑不答話,卻對小宇使了一個眼色,要他繼續說。

  小宇哽咽著,聲音沙啞的繼續說:“如果阿姨乖乖的,小宇就可以留下來,阿姨也可以再見到小宇。”他用那只小小的手擦幹眼淚。“阿姨,你會乖乖聽爸爸的話嗎?”

  面對小宇可憐的模樣,鄭秀苓實在狠不下心去拒絕。

  “我答應了是不是就能天天見到小宇?”

  “那當然!”他伸手將小宇自她的懷中抱離,“帶他出去,小姐需要休息。”

  “不,我要小宇多待一會兒。”鄭秀苓拉著小宇不放。

  “怎麼才說好要乖乖聽話,馬上又變卦了?”連偉冷下臉。

  “阿姨,你快放手,明天小宇再來看你。”小宇幾乎是逃著離開,生怕爸爸真的把他送走。小宇和小玲離開後,鄭秀苓憤恨的看著連偉。

  “這樣你就高興了?”

  “當然高興!在三藩市華人圈子裏,敢當面頂撞我的人找不出幾個,而你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能讓你屈服,我當然得意。”

  “你不可能永遠都如此得意!”

  “到那一天再說吧!”連偉得意地笑著,手中拿起一塊點心湊到鄭秀苓的嘴邊。“我來伺候你。”

  “我吃不下。”她氣都氣飽了,怎麼還吃得下?

  “不行!”他鐵著一張臉。“你今天滴水未進,至少要吃完一碟點心。”他毫不妥協的要她張開嘴。

  她知道他怕她餓壞。“我真的不餓!”

  “不餓也得吃!難道你想丟下小宇不管?”知道自己用對招數,他毫不客氣的拿著籌碼威脅她。

  “你有沒有搞錯?小宇是你的兒子耶!”鄭秀苓恨他拿自己的兒子開玩笑,那麼小的孩子,他怎麼忍心將他送走。“我哪有搞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誰在乎誰就倒楣,很不幸,你比我在乎我兒子,所以你註定要聽我的。”他乘機在她臉上偷香。

  “張開嘴!”他失去耐心的沉聲命令。

  “就算我吃了也是浪費食物!”也許她可以絕食抗議。

  “好,不吃也行,從今天起,你吃什麼小宇就跟著你吃什麼,你吃多少,小宇就有多少可以吃。”

  “你簡直是個惡魔!”鄭秀苓無奈的張開嘴。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救世主!”得逞之後的他又露出邪惡的笑容。

  “我自己吃!”她想打發他走。

  連偉躲過她伸出來的手。“我喜歡服侍你。”

  就這樣,連偉把點心一口一口的送進她的嘴裏,直到整個盤子見底。

  “還想吃嗎?”還有兩盤呢!

  “我已經很撐了!”

  “好吃嗎?”他張著炙熱的雙眼凝視著她。

  “嗯,很好吃。”

  鄭秀苓低著頭,沒看見他眼中的饑渴。

  “不介意我嘗嘗看吧!”

  沒聽出他話中的另一層涵義,鄭秀苓隨意的點頭。

  他倏地吻上她的紅唇,那令他迷醉的唇……

  他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吻,舌頭跟著探入她的口中,一雙手則忙碌的在她身上撫摸,讓她不禁輕歎出聲。

  “果然氣味芬芳。”他意猶未盡的邪笑。

  “盤子裏還很多,為什麼一定要吃我嘴裏的?”

  連偉哈哈大笑。“我是為了想吻你!”

  “我不當玩物。”鄭秀苓不喜歡他狂妄的神態。

  “我沒當你是玩物。”

  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

  要不是怕他拿小宇出氣,她真想伸手摑歪他那張令人生厭的臉。

  看見她的小手緊握成拳,他知道她生氣了。

  連偉嘴角漾著壞壞的笑容。“我當然不會當你是玩物,我要你當我的情婦,讓你全身上下都沾滿我的氣味,每一寸肌膚都屬於我。”他笑著逗弄她。

  “下流!”

  “你說我下流?”他反常的沒生氣,卻眯著危險的眼睛。“很好,我就讓你嘗嘗下流人做的下流事。”

  說完,他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壓在床上。

  “放開我!”

  他懲罰的在她的嫩唇上吸吮,輕輕的在頸項上啃咬,然後扯開她身上的衣服。

  “啊……”她驚叫著。

  “你若是叫大聲一點,恐怕會有很多人進來觀賞。”他不在乎的繼續吻著她的身體。

  “卑鄙!”鄭秀苓咬牙切齒的咒?。

  “你會的髒話大概快用完了吧?”他看得出來,她不是一個善於罵人的女人,而且除了這些字眼,恐怕她罵不出別的字眼了。

  “你想聽更難聽的嗎?”她恨恨的說。

  “如果罵我能讓你消氣,我無所謂!”

  鄭秀苓說不過他,只得別開臉。

  “我可是已經尺度大開,誠心接受你的批評了,別說我小氣喔!”看著她身上礙眼的衣物,他一把全扯掉。那豐滿的高聳上穿著粉冷色的內衣,他亦一併解開。

  “無恥!”她偏著頭,卻感覺得出他每個動作。

  “隨便你怎麼罵,不這樣恐怕見不到這麼美的風光。”

  為了怕鄭秀苓掙扎礙事,他索性拿起被丟在一旁的上衣,將她的雙手綁住,讓她無從反抗。

  “要是難過就告訴我,只要你肯乖乖配合,我很願意放開你。”

  鄭秀苓根本不想做任何回應。

  連偉根本不在乎她回不回答,他要的已經不只是她的身體,現在只是純粹想逗逗她而已。

  如果只是想要她的身體,他早就得到了,但他卻在得到她身體的同時失去了自己的心。

  都怪這個自大的女人,竟然沒將她的貞操放在心上,拿他當揮別處女的驗證者……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1:18

第五章      

  看著陪她在房間無所事事一整天的連偉,鄭秀苓忍不住問道:“我可以打電話回中心嗎?”她的手機被連偉沒收了,威爾森聯絡不到她一定會很著急。

  連偉揚揚眉毛,有點不置可否。

  “我再不打電話回去,過兩天中心一定會上門要人!”

  “你這是在威脅我還是恐嚇我?”堂堂白虎幫,怎麼能被嚇倒?

  鄭秀苓為了想打這通電話,不得不放下身段。

  “我不是威脅你,也不想恐嚇你,只想跟同事報平安。”

  “同事?”這同事之中,可有她記掛的人?

  “對!比如上司、同儕。”

  鄭秀苓的日答讓他滿意。至少她沒有說出男朋友、情人之類的話惹他生氣,否則他一定會狠狠的給她一個吻懲罰她。

  他從身上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她。

  “謝謝!”鄭秀苓點了點頭,隨即撥號。

  (喂,美國聯合看護中心,您好。)

  “請幫我轉威爾森。”

  (請稍候。)

  不一會兒,她就聽見威爾森著急的聲音傳來——

  (秀苓,為什麼關掉手機?)

  “對不起,我的手機丟了。”她看著連偉,對威爾森扯了一個謊。

  (手機丟了?)威爾森一百個不相信。認識她已多年,她不是一個粗心的人。

  “別提這些,我想知道有沒有我的信件?”

  聽鄭秀苓提起這件事,威爾森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我想,還是你回來再說。)

  不是他故意拆閱鄭秀苓的信件,而是她好多天沒和中心聯絡,威爾森怕這是緊急信件,所以便私自拆閱。

  “我暫時不能回去。”

  (你……的行動被限制?)

  “別問我這些,我只是向你們報平安,我暫時還沒辦法回去,就這樣了!”

  (等等!)威爾森遲疑了一下。

  “還有事嗎?”

  (你在調查的事有眉目了。)經過思考,他還是覺得應該告訴她。

  “真的?答案呢?”鄭秀苓露出多日來的第一個笑容。

  (其實也不算答案,只是接近答案的線索。)

  “沒關係,有進展總比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鑽來得好。把線索給我。”

  (你已經很接近了。)威爾森不知道她人在何處,所以只有點到為止。

  “很接近?你該不是說……”鄭秀苓朝連偉看了一眼。“我所在的地方?”

  (對!就是他們的人,只是查不出是誰。)

  “我知道了。”鄭秀苓準備收線。

  (秀苓,要我幫忙嗎?)

  “謝謝,我自己可以處理。”收了線,鄭秀苓將手機還給連偉。

  “都談完了?”連偉一直注意著她談話的內容。

  “嗯,謝謝你的電話。”

  “我能知道你遇上什麼事需要自己處理嗎?”他很好奇。

  “不能!”鄭秀苓毫不猶豫的拒絕。

  “為什麼我不能知道?”連偉的臉上出現一抹受傷的神情。

  “因為我們毫無關係!”是他逼著她說出絕情的話,如果他懂得留給她一些空間,她就不會說出傷人的話。

  “該死!”連偉氣憤的摔門而出,這一次他真的受傷了。

       *   *   *   *    *

  認真說起來,連偉是一個好情人。

  只要他一有空,一定都陪在鄭秀苓身旁,完全不管鄭秀苓是否願意。

  而夜晚,他一定使盡渾身解數去逗弄她,直到聽見一聲聲的驚喘、嬌吟自她的口中不斷的逸出,他才肯善罷甘休。

  但是他始終沒有更進一步,鄭秀苓知道,連偉在折磨她!

  他要的無非是她的求饒聲。

  她知道連偉始終熱衷此道,他喜歡征服女人的那種快感,所以他在等待,等待她開口求愛。

  如果她受不了而開口求他,他一定會一口吞了她,然後再像對待其他女人一樣,一腳將她踹得遠遠的。

  只可惜宴會上的那個老先生估計錯了,她獻上了自己的身體之後,卻還是無法擺脫連偉。

  連偉就像是一隻貓,而她是連偉捕捉到的一隻老鼠,他在玩弄她,讓她的傷口淌血,等到她無力掙扎時,再狠狠的一口咬死她。

  不過她無所謂,她難得有這麼愜意的生活可以過。

  她喝著連偉親手煮的咖啡,腦海裏一直想著她失去的記憶,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為什麼她二十歲那一年的記憶會完全不見?

  那一整年幾乎都是空白,為什麼?

  她只記得她的家著火,熊熊火光中,她叫著父母和弟弟的名字,然後就什麼都沒了。

  等她醒來,已經是一年後,在聯合看護中心修養了三個月,然後,無依無靠的她,聽從救命恩人威爾森的話,加入美國聯合看護中心,一待就是五年……

  現在終於查出她失去記憶那一年,她的人可能在白虎幫……

  很震撼的消息,但到底是誰帶她到白虎幫的?目的又是什麼?為什麼她會對那一年的事毫無印象?

  “在想什麼?”連偉踏著輕快的腳步進來。

  “沒什麼?”鄭秀苓開始和連偉玩心機。打算以欲擒故縱的方式套他的話。

  “整個人無精打采的,還說沒事!”連偉伸手將她摟進懷裏。

  “願意談談你自己嗎?”鄭秀苓靠在她的胸膛上,輕輕柔柔的問。

  連偉沒看過這樣的鄭秀苓!

  溫柔、婉約,老天啊!她真的讓他迷醉!

  “你有興趣想瞭解我?”連偉受寵若驚地看著她。

  “不想說也沒關係。”

  他勾引出她想瞭解他的欲望。

  “其實我沒什麼好說的,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這樣好了,你來問、我來答,如此比較簡單明瞭。”

  “你當上白虎幫的幫主多久了?”其實這查得出來,問題是當初她沒想到事情會扯上三藩市第一大幫。

  “五年多了。”

  “這個房間一直都是你的嗎?”她一直對這個房間有一種說不出的奇異感覺,仿佛她曾經在這裏待過。

  “不是,這個房間專屬於歷任幫主。”連偉以懷疑的眼光看著她。“為什麼對這個房間感興趣?”

  “有嗎?只是話家常而已,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沒關係。”

  鄭秀苓表現得極自然,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但是連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不過那也是一閃即逝的念頭,因為他其實心不在焉,一道炙熱的目光始終緊緊鎖在她身上,片刻也不放鬆。

  那種燙人的目光,鄭秀苓是再熟悉不過了,那黑眸釋放出的訊息令她屏息。

  接下來連偉所說的話,更教她全身顫抖。

  “脫掉你身上的衣服。”他在她的耳畔輕柔的說。

  鄭秀苓搖頭。

  “不!不可能。”

  “要不我替你服務?”連偉作勢伸出手。

  “若是有選擇,我兩者都不要。”鄭秀苓已經不再有激烈反抗的舉動。

  連偉是個守信用的人,這幾天小宇明顯的快樂許多,時常對著她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她很高興小宇的轉變,也意識到自己對小宇的影響力,不管是來自連偉或者她自己,她都必須堅持下去。

  “我發現你有高度的幽默感,只是缺乏啟發。”連偉的手指在她的胸前隔著衣服逗弄她的蓓蕾。

  “謝謝你的讚美。”

  “你知不知道自己改變很多?”她由剛開始的排斥、拒絕,到現在容許他坐在她身旁,甚至不再阻擋他有意無意的逗弄。

  “我還是我,沒什麼改變。”鄭秀苓拒絕所有來自他口中的陳述。

  她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他用邪惡的手段逼迫她就範,而她所做的一切只為了那個可憐的孩子。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可是擁有你誠實的身體,你不否認你的身體喜歡我的愛撫吧!”

  “從我的口中才能說出我的感覺!”鄭秀苓冷冷的回答。

  “問題是你這張嘴老是不承認你的身體已經受到我的吸引,而且老愛唱反調!”連偉自說自話的笑著,大大的手掌在她白淨的臉上輕撫、摩挲。

  “那並不代表什麼,只是說明我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根本敵不過你強迫的手段。”她揮開他的手。

  雖然鄭秀苓死鴨子嘴硬的不承認,但是她心裏清楚,連偉整個人已經搬進她的心裏常駐,所以她才會默許這一切的一切發生。

  但是她無法對自己的心坦白。

  她一直告訴自己,她是個不會愛的女人。

  她總是自我催眠,她是個冷情的女人。她小心的自我防備著,阻絕了別人的接觸,也禁止自己的心叛逃。

  “你還真是倔強,不過我就喜歡這樣的你,而且也接受任何形式、任何改變的你,所以你別妄想用任何方法逃離我的身邊。”

  “我不會逃的,因為我不想死無葬身之地。”鄭秀苓諷刺的說。

  在聯合看護中心執行任務的日子,她的身份一直是隱密的,但是連偉對外宣稱,她是他庇護的女人,無形中她已經成為眾矢之的,可笑的是這個傢伙還沉淪在擁有她的喜悅中,一點都沒發覺,他正一步步的將她推入危險的漩渦中。

  “道上的人有誰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沒有人敢斗膽動你一根寒毛!”鄭秀苓惹火了他,因為這又是她不信任他的表現。她不相信他有保護她的能力。

  “沒錯!我的危險正是來自於舉世皆知,我該為這個感到驕傲嗎?”她是不是紅顏禍水,連偉一沾上她似乎變笨了。

  連偉的手指在她的雙唇上撫摸,繼而將手指探入她的口中。

  “你若是少說幾句會更惹人疼愛。”她的丁香小舌閃躲著他的手指,可他偏追著她的舌不放。

  鄭秀苓在無計可施之下,狠狠的咬他一口。

  連偉只是縮回手,但是鄭秀苓卻想推開他,但是他巨大的身子絲毫不為所動,令她無能為力的放棄。

  “現在外界一定在等著,等著你口中的女人落單,然後捉走你的女人威脅你,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他曾經帶著她出入公開的場合,而她的第六感發現四周充滿著對她虎視眈眈、帶著不良企圖的人物。

  她並不是害怕,而是不希望有一天必須面對連偉的選擇。

  白虎幫是他的根基,連偉當然不可能放棄,但是她卻無法面對連偉必須放棄她而選擇白虎幫,卻也不希望他為了她,放棄得來不易的根基。

  “你在害怕?”聽到她的說法,連偉忽然放聲大笑。“如果我說我會為了你放棄白虎幫,你是否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我?”

  沒想到他一直認為對他無情的鄭秀苓會擔心他,這一點讓連偉十分窩心,也感到十分安慰。

  “你是個自私的男人,想到的永遠只有自己。白虎幫不是你一個人的,還有眾多的兄弟,那些兄弟還有家人,你能為一個女人而置他們的生死不管嗎?”她看不起自私的男人。

  “這麼快就會替幫內的兄弟著想,果然夠格當幫主夫人!”

  “我不覺得你是那種不愛江山愛美人的男人!”鄭秀苓否定他的說法。

  “我的確不是,其實我既愛江山又愛美人,尤其是你這個美人。”他霸氣的說。“我兩者都想擁有。”

  “你不會如願的!”鄭秀苓斷然拒絕。“我不屬於任何人,更不願意被貼上你的標籤,我一向獨立自主。”

  “你太逞強了,有一天會因此而吃虧。”

  “那是我的事!”鄭秀苓使盡全力推開他。

  “女人要學著分一點責任給男人,那樣才會得寵。”他又黏上鄭秀苓的身體。

  “很抱歉!如果你需要那種女人,我可能會令你失望。”

  她渾然不覺自己的話中藏著深深的無奈,但是連偉察覺到了。

  “放心,失望我可以忍受,因為我永遠不會絕望。”他就是不懂拒絕兩個字怎麼寫,不管鄭秀苓給他什麼樣的難堪,他都不在意,因為他喜歡她的所有,包括她的冷、她的倔。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1:32

第六章      

  “我要休息了,你請便。”

  “我可以伺候你就寢。”他彎著腰,低著頭,像極了古代服侍太后的太監,讓鄭秀苓忍不住輕笑出聲。

  “我想我沒有多餘的金錢可以請到如你這般昂貴的男妓,你的價碼太高,我無福消受。”要他的必然結果是失掉自己的心,那樣昂貴的代價她付不起。

  “如果我願意免費奉送,甚至倒貼,你是不是能考慮接受我?”

  他的卑微又引出她的笑容。

  天啊!她應該多笑的,那絕美的笑容是他此生僅見,她要是一天笑個三次,他連命都可以免費奉送給她。

  “實在對不起,我沒有多餘的精力照顧別人,不過你如果願意放我走,我會對你感激不盡。”

  “放了你也行,可是我想知道你要如何感激我?我可不可以要求你以身相許?”他奸奸的笑著。

  “我的清白已經給了你,這副身軀似乎已經不值錢了,你要我做什麼?”

  “對別人來說也許不值錢,但是對我而言價值連城……”

  “為什麼?”鄭秀苓打斷他的話。“只因為我不肯甘心屈服於你,所以你想征服我?那是不是我答應成為你的情婦後,三、兩個月你就願意放我走?”她的心因為自己說出這些話而陣陣抽痛。

  “你是這麼想的?”她的話令他感到憤怒,黑色的眼眸漸漸變得深不可測,那眸光潛藏著深沉的危險。

  該死的女人,若是他只為那單純的欲望,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是他發洩的物件,他何須夜夜忍著疼痛的腫脹擁著她入眠,又何苦看著她誘人的嬌軀,讓自己夜夜受折磨?

  她可知道男性的欲望得不到紓解的那種痛苦是多麼難以忍受?

  唉!她是一個女人,怎會瞭解!

  “我是這麼想的沒錯!”是他的舉止太可疑,為什麼每晚抱著她盡情的折磨、挑逗她,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難道在折磨她的同時,不也是在折磨著他自己嗎?

  “我得承認你有逼瘋男人的本事。”她這種桀驁不馴的個性和冷淡的態度,會將他活活給氣死,他真懷疑自己是哪里不對,竟然會將她綁在身邊折磨自己。

  “我能不能當作這是讚美的詞句?”她揚揚眉毛。

  “我不會讚美一個惹惱我的女人!”他快氣瘋了。

  “好可惜!”她攏了攏披在肩上的長髮。“我還以為只要惹怒了你,我就可以離去。”她坐在床邊雙腿交疊著,對他挑釁的說。

  “你的如意算盤是這樣打的?”他又跟著坐到她身邊。

  “沒錯!”她坦白的承認。

  “我要你留下來。”連偉很認真的說。

  “你不覺得這樣說很多餘嗎?自從被你關進來之後,我可曾踏出這個房門一步?連窗戶都被你封死了。”

  “那是怕你想不開跳樓呀!”他掰了一個連自己不相信的爛理由。

  “若是我保證我不會尋短、不會逃跑,是不是就可以到處走走、參觀一下?”

  連偉非常清楚她的能耐,雖然她一心牽掛著小宇,但若是給她太多自由,難保她不會受自由的誘惑而逃走,他擔不起那樣的風險。

  “我還是沒辦法答應!”

  “看來我必須死心的待在這裏了。”鄭秀苓自嘲著。

  “我也希望如此。”

  “如果……我會替你惹來麻煩,甚至白虎幫的內部會因為我而有所動搖,你還會這麼護著我嗎?”她不能確定她要找的人在白虎幫裏是什麼身份地位,但是她想先打聲招呼,讓他心裏有個底。

  “這與你打的那通電話有關嗎?”連偉猜測她與白虎幫的某人有著恩怨。

  發覺連偉有追問到底的可能,鄭秀苓打住了話題。

  “我累了,今晚想自己一個人睡。”

  “我說過要伺候你就寢的。”他在她的嫩唇上親吻了下。

  “你真的不走?”鄭秀苓漆黑如子夜的眸子定定的鎖著他。

  連偉逕自脫下衣物準備上床。

  見他已經躺在床上,鄭秀苓按下按鈕,小玲隨即來到。

  “替我準備另一個房間。”她吩咐小玲。

  小玲的眼睛看著連偉,仿佛在等連偉的命令。

  “你何苦為難人家?”連偉揮退小玲。“你的目的不就是不想和我睡在一起,但是無論你人在哪里,我部會在你身邊,所以睡哪里都一樣,除非……”他笑得異常噯昧。“除非你怕我!”

  是的,她在害怕!

  她那顆冰冷且無人能融化的心,漸漸的將要化成一灘水,她卻無力抵抗。

  “不要白費心思了,我不會承諾你什麼。”

  “我知道,所以我要你許我一個未來!”連偉將她拉上床。

  “你想都不要想!”她毫不遲疑的打碎他的夢。

  “就算讓你迷戀我的身體,只要有機會你還是想離開?”那他這些日子以來的溫柔對待及付出,不都白費了?

  “你很聰明!”鄭秀苓看著眼前逐漸放大的臉,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上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碰觸他,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五官……

  “你這可惡的女人!”連偉為她輕輕的一個撫觸而顫抖不已、神魂盡失,隨即握住那不安分的手怒喝。

  “既然我這麼可惡,何不放我走,免得你心臟病發作。”鄭秀苓故意氣他。

  “你想都不要想!”就像是在洩憤一般,連偉低下頭,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瓣蹂躪,然後霸氣的用舌頭撬開她的唇。鄭秀苓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被他吸引,她伸出手圈住他的頸項,讓四片唇辦更加貼近。

  連偉對她的舉動感到吃驚。“你這又算什麼?”

  “你看不出來嗎?我在回應你的熱情。”她的語調輕輕淡淡的。

  “我能把這反應想成你同意我的侵犯嗎?”他輕啄一下她的紅唇。

  “就算我不願意,我逃得掉嗎?”冰冷的心在瞬間背叛自己,她選擇放任禁錮許久的心叛逃,逃出那個暗無天日的牢籠。

  心跳加速的劇烈跳動著,這些天來他給予的肉體上歡愉漸漸浮現,她竟有些期待他能填滿這些日子以來的空虛。

  期待?她期待的只是短暫的歡愉嗎?

  還是她在期待能擁有他一顆完整無缺的心?

  她的心緒亂了,她讓連偉迷惑了。

     *   *   *   *    *

  連偉完全無法從她的話語中分辨真偽,她真的很容易就能挑起他心中所有的情緒。

  “既然如此,你何不乖乖就範?”他坐起身來,動手解開她上衣的扣子。

  鄭秀苓的手搭著他的肩膀,完全放任他為所欲為。

  “是不是這樣就是乖?”此刻,她不願意再去想那些惱人的問題,將心中的所有思緒拋諸腦後,她只想要連偉愛她。

  “如果你心裏不要時時刻刻想著要離開,那樣會更完美。”連偉對她想離開的事非常不滿。

  “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就不要說。”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除了不說之外還不能想,你的心裏除了想我之外,不准有別的思緒。”

  連偉壓上她的身,將全部的重量都交給她。

  鄭秀苓皺了下眉頭,悶哼一聲。“你很重……”

  “真的嗎?要不換你壓著我,你比較輕……”連偉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我可以把主權給你,我一點也不介意。”

  鄭秀苓瞪了他一眼,表示反對他的提議。

  連偉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再度覆上火熱的雙唇。

  他霸氣的舌頭強迫她與他相交纏,手在她的身上輕撫遊移。

  “嗯……”鄭秀苓的口中逸出隱忍許久的愉悅呻吟。

  他的唇慢慢的往下移動,耳後、耳垂、頸項、鎖骨……不住的舔吻……一雙手急切的解開她身上的襯衫。

  “啊……”動情的酥麻感讓她不由自主的摟緊他。

  連偉在她身上遊移的手,探入她的胸衣裏,直接撫觸到細嫩渾圓的豐盈,引起她一陣嬌喘。

  “偉……”

  他雙眼炙熱的注視著她醉人的表情,這樣的她讓他動心,幾乎將他的理智全部都摧毀。

  輕巧的解下她的內衣,她豐盈的渾圓立即呈現在他眼前。

  毫不遲疑的,他的唇立即掠奪她胸前的渾圓,逗弄著粉嫩的蓓蕾,輕輕的吸吮、齧咬……

  “我天天愛撫你的身體,每一次總有新發現,你就像是個千面女郎。”他擁有過很多女人,她是第一個讓他沒有厭倦感的。

  “嗯……啊……”鄭秀苓合著眼睛,享受著感官神經的刺激。

  “為什麼你如此美麗……”他的手在另一隻玉乳上逗弄,手指夾著蓓蕾,拇指在尖端輕撫。

  “偉……”他的舉動讓她忍不住呻吟,輕輕叫出他的名……

  順著她柔軟的身軀,他的手往下移。

  解開她長褲上的扣子,輕輕拉下拉鏈,他手腳並用的脫掉她的長褲。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會惹起她的聲聲嬌歎。

  “啊……”她雙手緊緊的攀著他的肩膀,一聲聲嬌軟無力的呻吟,不停的從她的口中逸出。

  “是這裏嗎?”他放肆的大手不停的在她的敏感處揉弄,幾乎將她逼到崩潰的邊緣。

  “不……”她眯著眼睛,神智迷離,急著想表達心中的感覺,卻怎麼也無法正確表達出來。

  “不是這裏?”

  “別……偉……我受不了……”她難耐的呻吟、搖頭。

  “受不了?怎麼會?我記得第一次的時候,你非常放得開,而且還想嘗試房間裏的情趣用品呢!”

  鄭秀苓咬著牙,雙手握拳,不敢再發出呻吟。

  “為什麼甜美醉人的聲音不見了?”他輕笑著,一雙手又在玉乳上逗弄。“你的小手別握著拳頭,應該張開手指,抓著我的背,留下你愛的痕跡才對。”

  “感覺到了嗎?”

  他撥開在她臉上的長髮,看見她生氣的表情,他十分不高興。

  連偉的雙手捧著她圓潤的玉臀,毫無預警的一沖到底。

  “啊——”

  她再也無法無動於衷,終於將滿腔的欲火,隨著一聲尖叫盡情釋放。

  鄭秀苓再怎麼強悍,還是屈服在連偉的情欲攻勢下,儘管她強忍著不想喊出她的歡愉,但那欲仙欲死的滋味還是讓她鬆開了口,逸出一聲聲、一句句的呻吟、愛語……

  也許就因為她的倔、她的冷、她的淡漠不同於在他身邊的女人,所以才深深的吸引住他的目光,才會激起他想征服她的欲望。

  連偉將她的雙腿抬在肩膀上,讓他的男性能更深入。

  他不停的衝刺,不停的用力撞擊,每一次進出都強而有力,仿佛要將她掏空似的。

  美妙、醉人的嬌吟聲不斷的進入連偉耳中,她的臀部也不斷的扭動,讓連偉欲罷不能的隨著她的嬌吟、她的擺動,給予她更多、更多……

  無可否認的,這是一次完美、漂亮的結合,無與倫比的快感,舒服得令她忍不住的輕喘。

  察覺到她歡愉的反應後,連偉得意的笑了,更加賣力的衝刺。

  一切皆在完美中畫下句點,那熱源已經散播在她的體內,欲望也得到了紓解。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1:49

第七章      

  早上醒來,一切都像做夢一般,身側的床位上已經冰冷。

  是自己做了一場春夢嗎?

  但是,影像是那樣的鮮明,有可能是做夢嗎?

  鄭秀苓坐起來,將雙腳伸下床,這才發現自己渾身酸痛……

  現在她敢肯定,昨晚絕對不是她在做春夢。

  想起那激情的畫面,鄭秀苓忍不住紅了臉。

  下了床,她彎腰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轉身在衣櫃裏拿出乾淨的衣物,走進浴室裏頭沖澡。

  不知昨晚的表現他可滿意?今天見到連偉時,是否能要求他放了自己?

  蓮蓬頭灑下的水讓她清醒。

  他要過她又如何?沒要過又怎樣?

  她還是原來的自己,既然自己都不曾改變,又為何想要改變他人?

  一顆心因為自己近乎絕望的想法而感到悲傷,她的心驀然揪痛著。

  那疼痛的感覺就像有千萬支針,狠狠的紮在她的心頭上,每紮一針就留下一滴血,而且是接連不斷的溢出。

  她警告自己,所有的事不會因為昨夜的一場歡愛而有所改變,她不想承受自己無法承受的痛苦,就必須淡忘……

  她不停的提醒自己,她還是她,一點也沒改變。

  洗過澡之後,她換上一襲淡粉色的洋裝,將頭髮紮成一條馬尾,走出浴室。

  小玲並沒有將早餐送進房裏,於是她試著打開房門。

  房門竟然沒上鎖?難道因為昨夜,所以她多了一點自由。

  不過才踏出房門,她的夢就破碎了。

  原來門外站著兩尊門神,是連偉的兩個貼身保鏢——雷和電。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裏?”連偉去了哪里?誰在保護他?

  鄭秀苓完全沒察覺到自己正在為連偉擔心。

  “幫主要我們兩個保護鄭小姐。”雷說。

  “那誰來保護連偉?”她有些生氣,連偉竟然在這多事之秋撤掉保鏢!

  “風和火都在。”雷有些奇怪她的反應。

  “我不是在白虎幫的總部裏嗎?根本不需要人保護。”她越想越擔心。“連偉人呢?帶我去找他。”

  雷和電面有難色。

  這位鄭小姐是他們跟著幫主以來,唯一僅見讓幫主如此重視的女人。幫主何時對女人噓寒問暖過,更何況是怕她冷、怕她餓。

  以前幫主出門去,想找到人還挺難的,現在卻時常交代行蹤,常常打電話回來問鄭小姐好不好?有沒有發脾氣?飯吃了沒?

  大夥兒都在猜測,幫主有意要駐港停留,而那個讓幫主想停留的港灣就是鄭小姐!

  既然鄭小姐有可能成為幫主夫人,他們自然不能得罪她,就算無法讓她覺得滿意,起碼不要惹她生氣。

  “幫主出去辦事,說好馬上回來,鄭小姐要不要先吃點東西?”雷很小心的問。

  說到吃東西她才想到,小玲一直不見人影。

  “小玲呢?”

  “她請假回家探望生病的母親。”

  “喔!”少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她的興致全失。“小宇呢?”

  “報告鄭小姐,小宇明天才會來。”雷似乎發現她百般無聊。

  為什麼她把自己搞得如此魂不守舍?對了,有些事可以問問這兩個人,或許他們會知道。

  “我覺得很無聊,能和你們聊聊天嗎?”

  雖然鄭小姐是幫主的女人,但是聊聊天應該沒關係吧!

  “好啊!”雷帶著她到偏廳坐下。

  “你們兩個人幫多久?跟著連偉多久了?”鄭秀苓懂得該怎麼請君入甕。

  “入幫大概十年了,從幫主接手白虎幫開始就跟著他。”雷小心的回答,而電似乎非常謹言慎行。

  “聽說我住的房間是歷任幫主的專屬臥房?”她儘量讓態度輕鬆。

  “是啊!幫主告訴你的嗎?”雷問得多餘。

  “你們跟過前任幫主嗎?”

  “沒有,前任幫主就是幫主的爸爸,我們那時只配跑腿。”雷的神情似乎很崇拜。

  “前任幫主也會像連偉一樣,把女人關在這房間裏?”她切人主題。

  “老幫主才不會做那種事!”雷似乎遲疑了一下。“不過幫內真的有過傳聞,老幫主的確關過一個女孩……”

  雷的肚子讓電的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

  “你幹什麼?”雷吃痛的向電抗議。

  “這些事幫主自然會對鄭小姐說,你都講完了,幫主怎麼和鄭小姐培養感情。”電似乎想隱瞞些什麼。

  “你發什麼癲?這些事幫主哪會知道?”雷生著悶氣。

  “連偉不是老幫主的兒子,為什麼他會不知道?”電愈是不讓雷說,鄭秀苓就愈好奇。

  “因為……”

  雷才想繼續說,連偉正好回來。

  “因為什麼?”連偉想知道他們在談什麼。

  “沒什麼,我在追問你的去處,他們大概不知道該不該說,所以正在猶豫著。”鄭秀苓不想讓連偉知道她在他的地盤裏調查事情。

  連偉摟著她的腰,將她帶進房間裏。

       *   *   *   *    *

  “這麼想我啊!還逼問我的手下?”他熱情的親吻她。

  “你去哪里了?為什麼沒帶著雷電?”剛才她無法對聽命行事的雷電發火,現在主事者回來了,她可以對著他出氣。

  “你在關心我?”連偉寵愛的問。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只是怕你出事之後,白虎幫的人找我算帳!”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洩露了的自己的心事。

  連偉挫敗的將她摟進懷裏。

  “說兩句好聽的話讓我高興一下都不行嗎?”

  將她給摟在懷裏的感覺真好,要不是小宇出了事,他絕對不會丟下正在熟睡的她。在處理好小宇的傷勢之後,他想也沒想的就火速趕回來。

  “小宇明天不能來了。”他不想告訴她小宇受傷了。

  “為什麼?”她眼中寫滿不解。“你答應我的。”

  “是我答應的,可是小宇是個孩子,他想出去玩,你要我阻止他嗎?”他能很精准的抓住鄭秀苓疼愛小宇的心。

  “小宇去哪兒玩?跟誰一起?”也不知道為什麼,聽見無法和小宇見面,她的心頓時覺得失落。

  “小玲帶他去找我父親。”

  小玲?

  連偉在說謊!

  雷剛剛明明說小玲請假回家探望生病的母親,還說小宇明天會來……

  為什麼事情到了連偉口中就完全不一樣了?

  連偉發現她的不對勁。“怎麼了?”

  “沒什麼!”鄭秀苓壓下滿腔的疑問。“既然小宇和小玲都沒空陪我,那麼你陪我聊天好了。”

  “可是我比較喜歡做別的事。”說著,他的手又不規矩的伸進她的裙擺內,撫摸著她的大腿。

  “可是昨晚才……”她紅著臉說不出話。

  “你現在是在懷疑我?”他的手倏地移到她大腿內側。

  “不……不是……”她驚喘著。“你總要讓我培養一點情緒……你知道的,女人不比男人……”她夾緊雙腿,不讓他的手伸入底褲內。

  “好吧,聽你的。不過我要你和我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否則我不回答任何問題!”他威脅著。

  鄭秀苓為了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答應了他的提議。

  “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只要能得到答案,她心甘情願給予,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沒問題!”

  他迫不及待的想脫掉她身上的衣物。

  “我自己來。不過你回答一個問題,我才會脫下一件衣服。”算算她全身上下連內衣只有三件,表示她只能問三個問題。

  “好好好!全都聽你的。”他一下就將自己剝個精光。

  “這房間是不是住過別的女人?”她拉下拉鏈,裸著香肩引誘他。

  看見她白淨的肌膚,連偉欲火噴張的來到她身邊。

  “你還沒回答問題,不能動手。”她將連偉推離自己三步遠。

  連偉望著那粉嫩的肩膀,恨不能一口吞下她。

  “這裏不可能住過別的女人,你是第一個。”說完,他又湊了過去。

  “不算,你沒有說實話。”她又將他推開。

  “就算有我也不會知道,因為五年前我出過一次車禍,喪失了所有的記憶。”下腹的疼痛讓他亟欲佔有她。

  連偉的話讓鄭秀苓吃驚,站在原地呆愣愣的任他脫掉身上的衣物。

  直到他俯身合住她的蓓蕾,她才回神。

  “你賴皮,還沒回答完問題就侵犯我。”

  連偉將她推倒在床上,一手撫著她柔軟的胸脯,一手在她的雙腿間探索,整個身體疊到她的身上。

  “你先給我,等會兒……等會兒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他在她的唇上親了親。

  連偉伸手拉開她的雙腿,在她驚惶的眼光中,將自己送入她的體內。

  “啊……”在他的男性擠入她體內的同時,她忍不住呻吟出聲,感覺自己體內有著盈盈的飽滿。

  昨夜的激情未退,疼痛依舊存在,這對她無疑是歡愉的折磨。

  “停……停下來……”鄭秀苓覺得她的粉嫩處仿佛快撕裂般。

  他的每一次推送都刺得更深,讓她無法再承受下去。

  “不行,我停不下來。”他毅然決然的拒絕,雖然明知這樣要她太過火,但是他真的停不下來。

  為了讓她更通適應他的存在,連偉伸出手指,在兩人的交合處輕輕撫弄。

  因為他的雙重刺激,鄭秀苓本能的,直到她全身酸軟乏力,才由連偉接續動作……

     *   *   *   *    *

  連偉守信的給了鄭秀苓一些資料,但是這些資料全是他接手白虎幫這五年來的事,對於她想知道的事一點幫助也沒有。

  於是她要求連偉,讓風火雷電告訴她一些白虎幫以前的事,連偉雖然答應,卻有附帶條件。

  “我想我有權利知道所有的事,否則我愛莫能助!”原本他沒打算干涉她太多,因為他知道這個倔強的女人不會讓他知道太多。但是問題既然牽扯上白虎幫,他這個一幫之主當然有義務問清楚。

  “你想知道什麼?”鄭秀苓面對著他。

  “白虎幫到底哪里對不起你?”

  “為什麼會這麼想?”

  “不是嗎?”

  “事情還沒查個水落石出之前,我不會妄下斷語。”她站在衣櫃前假裝挑選衣服,小手來回的撥著衣櫃裏的衣物。

  “不管結果是什麼,告訴我現在你知道的事。”

  “其實我也沒有頭緒。”鄭秀苓還是不願意說。

  “你在敷衍我?”

  “就算是。”她無所謂的承認。“我有我的隱私,不需要一一向你報告吧?”

  “你真的不告訴我?”連偉的怒氣蓄勢待發。

  “我很抱歉!”

  “你也會覺得抱歉?”他可不相信,因為她臉上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哪里有說抱歉的人該有的歉意。

  “禮貌上不是應該這樣說嗎?”為什麼她要為自己保留隱私而道歉?每一個人都有一些不欲人知的事情,他何必苦苦追問。

  “你很令人生氣。”他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拉進懷裏。

  “我只會令你生氣!”連偉霸道的想挖出她的每一件隱私,而她有不說的權利,這樣的思想落差無法溝通,他當然只有生氣一途。

  “該死的倔脾氣!”他低頭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瓣。“為什麼你一說話就會讓我感到氣憤?”

  “這得要問你自己,為什麼脾氣那麼壞?”她將責任全推到他身上。

  “是不是我改掉壞脾氣,你就願意跟著我一輩子?”留住她的意念愈來愈強烈。

  但是他愈是表現得明顯,她似乎就愈逃避。

  “我想見小宇。”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只好轉移他的注意力。

  小玲已經銷假回來,她什麼也沒向小玲問起,就裝成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免得為難小玲,害小玲必須為連偉撒謊。

  連偉從雷的口中知道,鄭秀苓早就知道小宇沒和小玲在一起,但鄭秀苓卻一句話也沒問,就由著他欺騙。

  他不知道鄭秀苓的心中在想什麼,只卻知道自己不能再欺騙她。

  “小宇受傷了。”

  “嚴重嗎?”應該沒事吧!她一直沒發現連偉有什麼驚慌的神色。

  其實,和連偉在一起久了,她發現連偉並非不愛小宇,只是不懂得該怎麼和一個不足五歲的孩子相處。

  連偉習慣對屬下發號施令,習慣對女人予取予求,對小孩的態度當然也好不到哪兒去,所以才會給人他不喜歡小孩的壞印象。

  “好得差不多了。”

  瞭解他越多,鄭秀苓心中的掙扎也越多!

  宴會上老先生的話她謹記在心,她告訴自己,就算身體給了他,只要不丟掉自己的心,她還是她,絕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遭到被遺棄的下場。

  無奈,她還是一步步走人他所撒下的情網,身陷其中而不可自拔。

  她是不能受他牽絆的,所以明知道自己愛著他卻不能愛也不敢愛,只怕自己一旦沉溺其中,將來如何義無反顧的去對付白虎幫裏陷害她的人?

  雖然他霸道,可是在她面前卻已經盡可能的收斂脾氣,她也從雷和小玲的口中得知,她是連偉最為優待的女人……

  但這又能代表什麼?

  也許這只是他狩獵女人的手段,只因他無法擄獲她的心。

  所以,他用更真心的對待,換取她將真心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丟了心的女人最可憐……

  雖然她有可能即將成為可悲的女人,但是她仍想掙扎。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2:04

第八章      

  連偉真的很有毅力!

  他每天都會演出一場逼問大戲,但是不論連偉怎麼問,鄭秀苓始終緊閉著雙唇,一句話也不說。

  連偉有的是毅力,鄭秀苓則以耐力對抗,兩個半斤八兩的人始終勢均力敵,讓這場逼問戲久久不能下檔。

  “你的耐力十足!”今天連偉的逼問又失敗了。

  “不敢當!”鄭秀苓微笑著。

  她發現自己的笑容多了,心也軟了,再這麼下去,也許她會敗在連偉手下。

  連偉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輾轉親吻,用舌頭撬開她的貝齒。

  “這世上可能沒有你不敢做的事。”就算是需要她拿命搏,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有,就有一件事她不敢!但是鄭秀苓不告訴他,因為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她愛上了連偉卻不敢愛!

  但是她想保有的只是她的一顆心,她的身體還是可以愛他。

  鄭秀苓伸出手主動的回應他。

  她的舉動讓連偉感到欣喜,他邊吻著她,邊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

  “你回應我了。”他忘情的在她半裸的香肩親吻著,並且輕咬一口,讓齒印微微的紅痕烙在她身上。

  “這是你說的,只有全心全意的投入,才能得到百分百的快感,不是嗎?”她也學著他的動作,咬了他的肩膀,不過她的力道大多了,那齒痕深深的印在他的肩膀上。

  雖然痛,但是興奮卻掩蓋了痛楚。

  “你是我命中的妖精!”

  她淡笑著,任連偉抱著她“你家裏一屋子的情趣用呂都是你的嗎?”

  “是誰的對你那麼重要嗎?告訴我,你想調查什麼事?”“你這些性愛用品是誰的?”她用問題堵住他的嘴。再問了一次

  “我爸爸的。”

  “你爸爸為什麼收集這麼多性愛用品?”趁著他咬牙忍受來自於她的刺激,她反守為攻的逼問他。

  “我沒問過這些事……”

  望著眼前的人兒,連偉還是忍不住追問:

  “你的問題我都回答了,我的問題是不是能有答案?”

  “我想自己解決。”

  “你就是不肯將自己完全交給我是不是?”不管他怎麼努力,就是無法讓這頑固的女人點頭。

  “這根本是兩回事,怎麼能混為一談!”鄭秀苓不懂男人的心思。

  “對我而言這是同一件事!”連偉憤怒的跳下來,撿起地上的衣物穿戴。

  鄭秀苓只能沉默以對。

  良久,連偉冷凝著臉認真的問:“你愛我嗎?”

  “如果你希望我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那麼你先給我一個令我滿意的答案。”鄭秀苓將問題丟還給他。

  她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要不到答案的問題,但是她不後悔,起碼她能阻止連偉繼續問她不願意回答的問題。

  鄭秀苓的回答弄擰了他的心,他除了給她一個懲罰性的吻之外,完全拿她沒辦法。

  “該死的女人!”

  “我一直都是。”鄭秀苓毫不在乎的回答。

  連偉忿忿的推開她,然後大步離開。

  鄭秀苓知道她又激怒了他,如果這樣能讓連偉死心不再來找她,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為什麼當她看見那扇門合上時,她的心竟隱隱抽痛著……

  難道她的心真的已經在他身上了?

     *   *   *   *    *

  連偉真的沒有再來找過鄭秀苓。

  自從那一次不歡而散之後,她已經連著好多天不見他的蹤影。

  不過她已經可以四處走動。

  一早,鄭秀苓走出房門,就看見偏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

  “早……”

  她禮貌性的打著招呼,臉上帶著微笑,裝出毫無情緒的模樣。但是,她的心卻在滴血。

  連偉正摟著那個女人親吻,一隻手伸進她的衣服裏用力的揉搓,而那個女人也很配合的嬌喘、呻吟,擺出誘惑男人的模樣。

  鄭秀苓的心揪痛著。

  雖然知道連偉是為了懲罰她而在作戲,但她還是心痛欲裂。

  連偉達到他的目的了!

  “想去哪里?”連偉口氣惡劣的問道。

  她不慍不火的表現惹惱了他,也讓他感到憤怒和沮喪。

  “吃早餐。”她繼續走。

  “站住!”

  連偉的吼聲讓站在他身旁的風火雷電噤聲不語。

  他們不知道幫主到底怎麼了?多日來對鄭秀苓不聞不問,還抱著豔紅在鄭秀苓面前調情,難道幫主對鄭秀苓厭煩了?

  “有什麼事?”她只是不想打擾他。

  “當然有事。”

  他忽然轉頭摟著懷中的豔紅,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然後冷聲的問豔紅:

  “告訴她,我這麼對你,你會恨我嗎?”

  “連哥,我愛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恨你?”豔紅諂媚的說。

  連偉用得意的眼神睨向鄭秀苓。

  “不管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愛我的人都排隊等著呢!”

  看見豔紅的臉頰紅腫,鄭秀苓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那麼你是否能高抬貴手,放了我這個懶得排隊的女人?”

  現在她除了眼不見為淨之外,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的心不要那麼痛。

  “別想!”他挫敗的吼道。

  就是她這副冷冷的模樣讓他感到挫敗,為什麼他就是無法激起她心中愛的火花?

  “你也未免太奇怪了,既然有那麼多人愛你,又何苦留下一個成天只會惹你生氣的女人在身邊?”

  “你……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連偉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想沖上前去掐住她優美的頸項。

  “這點我很清楚,不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

  其實鄭秀苓只是強壓住心中那一股疼痛感,她相信現在如果剖開她的心,一定會發現她的心已被紮得千瘡百孔。

  “你非得無時無刻惹怒我才甘心嗎?”連偉用力的推開黏在他身上的豔紅,無情的站起來。

  鄭秀苓伸手想扶起豔紅。

  “你沒事吧?”

  豔紅狠狠地瞪她一眼,揮開她善意的手。

  鄭秀苓苦笑一下,她大概是懷璧其罪吧!

  “我想這裏不適合我。”鄭秀苓往餐桌的方向走。

  看著鄭秀苓無情的背影,連偉什麼話也沒說便沖出門去。

     *   *   *   *    *

  這一天,鄭秀苓閑來無事,在白虎幫的總部閑晃著。

  雖然連偉不再出現,但卻給予她更多的活動空間。

  今天她晃著晃著,結果好像迷失了方向,有點找不到回房間的路,正當她想找個人來帶她走回去,忽然聽見轉角有個聲音在說話。

  “主人,幫主和鄭小姐最近的情形有些糟糕,事情進行得不如預期中順利。”

  是電的聲音!他口中的主人是誰?

  她和連偉感情的好與壞和電口中的主人又有何關係?

  電似乎不是與他的主人面對面談論,而是用電話聯絡。

  她又聽見電的聲音。

  “這麼做好嗎?萬一幫主發現了怎麼辦?”

  電似乎在聆聽他主人的指示。

  “好,我會小心。”電收了線,小心的四處張望,隨後踩著大步離開。

  鄭秀苓看見他的身影消失,便跟在他身後走。

  沿路她一直在思考,難道電的主人就是陷害她的人?

  她愈想愈有可能!

  風火雷電四人當中,就屬電對她的態度最為防備,而且每回碰面總是態度戒慎,就像她是一個具高度危險的人。

  她該不該將這些情況告訴連偉?

  或許危害白虎幫的人與陷害她的人是同一個……

     *   *   *   *    *

  夜半,鄭秀苓在睡夢中,隱約聽見外頭嘈雜的聲音。

  她披了件外衣走出去,剛好見到風、火、雷扶著滿身是血的連偉回來。

  “怎麼回事?”鄭秀苓幫著把連偉扶進房間裏。

  她細心的發現電不在。

  “電呢?他不是應該待在連偉身邊。”

  “今天剛好出了一點事,電去處理。”雷不以為意的回答。

  她小心翼翼的將連偉放到床上。

  “白虎幫有醫生吧!”看著渾身是血的連偉,她心中異常疼痛。

  “醫生馬上就到。”雷安慰著鄭秀苓。“只是血流多了一點,幸好子彈從手臂貫穿過去,不會有什麼大礙。”

  當雷描述子彈貫穿連偉手臂的情形時,鄭秀苓感覺就像是子彈穿過她的手臂一樣,她幾乎是感同身受。

  她一直在一旁發著抖,直到醫生包紮完畢,所有的人離開之後,她才清醒。

  當她自己面臨危險時,她從來不曾覺得害怕,可是當一心牽掛的人出了事,她才知道什麼叫作椎心之痛!

  她手拿剪刀,慢慢的剪開血淋淋的衣服,而她的心也仿佛受淩遲著。

  直到現在,看見連偉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她才知道,她的心早就丟了,遺失在連偉身上……

  一想到他可能會離她而去,她就後悔這些日子來與他頑強的對抗。如果他在這次事件中不幸喪生,她一定會後悔自己不曾對他表白自己的愛意。

  想著,她的淚水不禁緩緩流下。

  原來她並不是不會愛……

  原來她也並非冷情……

       *   *   *   *    *

  也許是睡得夠久了,連偉在一陣灼痛感中醒來。

  他虛弱的睜開眼睛,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他緩緩睜開眼睛環視四周,看見坐在一旁正在盛粥的鄭秀苓。

  此刻她女人味十足,輕巧的做著他夢寐以求的事。

  “我怎麼會在這兒?”連偉想坐起身子,但是由於失血過多,他一點力氣也沒有,整個人又跌坐回去。

  鄭秀苓聽見他說話的聲音,轉過身面對他,剛好看見他想坐起來的身子又趺回去,連忙放下手中的碗,走到床邊,伸手扶著他坐起來。

  “有事就叫我一聲,自己別亂動。”

  連偉瞠目結舌的看著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這是他所認識的鄭秀苓嗎?

  雖然說話的聲調一如往常,但語調中的溫柔卻是他沒聽過的。

  “怎麼了?子彈打中的是你的手臂,不應該發生失去記憶的情況吧!”她轉身過去端粥。

  呵!原來她也有幽默感。

  鄭秀苓在床沿坐下,舀起一湯匙的稀飯,放在唇邊吹涼,然後湊到連偉的嘴邊。

  “失去記憶沒關係,只要懂得吃飯就可以。一看見他呆愣的樣子,她就想笑。難道她不能表現出溫柔的一面?還是他比較習慣頑固倔強的她?

  面對這個熟悉卻又顯得陌生的鄭秀苓,連偉有點不知所措。如此近的距離,讓鄭秀苓的吸引力又增強了一倍以上。

  但是連偉隨即想到,鄭秀苓待在白虎幫會更危險,他相信敵暗我明的情況會危急到她。

  “你不是一直想離開嗎?現在你可以走了。”他的腦中不斷響起不安和危險的警訊,讓他不得不忍痛讓她離開。“我不會在你受傷時離開。”她固執的拿著湯匙抵在他嘴邊,執意要他吃下這一口粥。

  面對固執的她,連偉心想,那他的傷好之後呢?她是不是執意要離開?既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

  “你還是走吧!我的傷勢並不嚴重,等我的傷好,也許你又走不了了。”是的,他的堅持只是一瞬間,也許轉眼他又會以強硬的手段留下她。

  “你真的那麼希望我離開?”如果他繼續堅持,她會如他所願。“我這一走,你可能永遠找不到我。”

  聞言,連偉使盡力氣擁緊她。

  當她說出這些話時,他的心不知怎地劇烈的抽痛了一下,仿佛有人在挖他的舊瘡疤一樣,這種無法掌握她的感覺讓他感到心慌。

  “不……我要你在我身邊,不准你再隨便丟下我……”堂堂六尺之軀的連偉竟脆弱的抱著她哽咽。

  怎麼回事?

  鄭秀苓注意到他的措辭,不准她再離開……難道她曾經離開過他?

  不,不可能!她肯定自己不認識他……

  也許是他曾經遭人遺棄……

  連偉說過,五年前的一場車禍,讓他遺忘所有前塵往事。

  對!一定是這樣,是他受過傷害,所以現在有些錯亂……

  鄭秀苓放下手中的碗,回應他的擁抱。

  “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聽見她的承諾,連偉低頭吻住她,撬開她的唇瓣,糾纏著她的舌頭,吮著屬於他的甜蜜,一隻手緊緊掌握她胸前的渾圓。

  “嗯……你受傷……”

  連偉才不管什麼傷不傷,狠狠的汲取她唇內的芬芳,將她撲倒在床上,讓下身的腫脹抵著她的大腿。

  她輕輕護著他那只受傷的手臂,然後任他精壯的胸膛與自己隔著胸衣的渾圓激烈的廝磨著。

  “嗯……偉……小心點兒……”被他吻住的唇,不放心的叮囑著。

  “我的苓……”他單手想脫下她的衣服,卻有些力不從心。

  “我來……”鄭秀苓讓他輕輕的躺在床上,紅著臉替他脫下身上僅存的衣物,接著她走下床,在他面前慢慢的脫下自己的衣裳。

  看見撩人的脫衣秀,他迫不及待的想下床靠向她,但是鄭秀苓快他一步,將他壓在床上。

  “你確定自己負荷得了?”她知道連偉有欲望,她無法質疑,但卻怕傷了他。

  “當然可以!”

  她不再阻止他想要她的欲望,很小心的跨跪在連偉的小腹上,雙手抵在他肩膀兩側的床上,俯下身,讓他輕易的吸吮到她胸前的蓓蕾。

  “苓……”他感受到粉紅的蓓蕾在他的唇內敏感的硬挺。

  連偉在她的胸前逗留了一陣子,單手扶住她的後腦勺,細緩的吻咬著她滑膩的下顎、嫩唇。

  他的愛撫在她身上點燃了一簇簇的小火苗,快速的往她的下腹集中燒灼,讓她又熱又難受。

  “呃……偉……”鄭秀苓情難自禁的低下頭,用雙唇摩挲著他如玉石般光滑的胸膛,一層薄薄的汗水沁在那結實的肌理上,宛如雕刻家雕鑿出來的藝術品般完美無瑕。

  “啊……噢……偉……”她的身子因為她的舉動而顫抖,豐盈白嫩的雙乳仿佛在回應她的激情叫喊,在連偉的眼前波動。

  “苓……感覺我的存在。”

  深入的硬挺在她的體內向她呼喚,誘惑著她搖擺玉臀呼應。

  “啊……偉……接下來呢?”隨著加速的激情,她覺得她要更多,但是卻不知道如何才能使自己得到更多。

  “趴在我身上……”連偉拉著她俯趴下來。“隨著感覺律動,覺得自己什麼地方需要,就往什麼地方擺動……”

  鄭秀苓將全身的重量都交給連偉,仿佛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輕輕緩緩的擺動著她的玉臀……

  連偉扶著她的腰,用力的往上頂,猛烈的撞擊,讓兩人攀上愛的天堂……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2:22

第九章      

  翌日,連偉因為傷勢未愈,加上一夜“操勞”,到了傍晚尚未轉醒。

  失蹤兩天的電終於出現了。

  “鄭小姐,我有話想告訴你。”

  “請說!”鄭秀苓因為懷疑他,加上連偉受傷他不在身邊的種種因素,是以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能不能到會議廳,這裏不方便。”電望了眼床上熟睡的連偉。

  “有什麼事連偉不能知道?”她替連偉蓋上被子。

  “鄭小姐,請別為難我。”電的態度非常恭敬。

  “好吧!”鄭秀苓不再堅持,跟著電來到會議廳。

  “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吧!”

  電遲疑了一下才開口:

  “鄭小姐是否覺得對現在所居住的房間有一份熟悉感?”

  鄭秀苓有些吃驚。她從未向誰吐露過自己心裏的感覺,為什麼電會對她心裏所想的事這麼清楚?難道她所想像的一切確有其事?

  “你一定覺得非常奇怪,為什麼我知道你的心裏在想什麼?”電對她的想法了若指掌。

  她心裏雖然納悶,但臉上的表情卻是一派平靜,不回話也不問問題,靜靜的等著他說下去。

  電吃驚於她的反應,她果然很不一樣。

  “你是不是對小宇有一份親切感,甚至超乎常理的喜歡他?”電持續的問,但卻沒有給答案。

  鄭秀苓當然也不是小角色,不會因為他的幾個問題而驚慌失措。

  “那是因為小宇是你的兒子!”一道聲音驀地響起。

  這句話有如雷電般刺痛了她的耳膜,對方仿佛對所有的事情了然於胸。

  她轉過身,看著從門口進來的男人。

  “老先生?”是那個在宴會上遇見的老先生。

  “沒錯!我就是連偉的父親連亞逵。”他表明身份後,氣定神閑的在會議廳的首位上落座。

  “為什麼?”她還記得他在宴會上說過的話,怎麼……他怎麼會是連偉的父親?

  “我今天就是來向你解釋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不懂!”鄭秀苓因為他的話而皺眉,而且胸口開始微微發痛。

  “我說了你就會懂。”連亞逵喝了口電端來的咖啡,思緒仿佛飄向多年前……

  “五年前,因為連偉整天流連花叢,心思完全沒放在幫務上,為了讓他能成器,也為了讓連家有後,我下了通牒,只要他無法為連家生出一男半女,這幫主的位置就不可能是他的。

  當初他年輕氣盛、好強又愛面子,怎麼可能讓幫主之位易主,所以他誇下海口,一年之內一定為連家生個孩子。但是我怕他隨隨便便找個不清不白的女孩子,生下一個不三不四的孫子,所以又加了但書,規定孩子的媽一定得是個清白人家的女孩。一個星期後,她果然帶回一個身家清白的女孩,而且以強硬的手段要了她,讓她懷孕。”

  “後……後來呢?”鄭秀苓幾乎能肯定連亞逵口中所說的女孩指的就是她。

  “一開始連偉便誇下海口,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母親,但是後來連偉愛上了那個女孩。只是那個女孩心中有怨氣,失去了清白之後,幾乎呈現瘋癲的狀態,但是病情並不嚴重,只是偶爾發發脾氣,所以連偉並不放在心上。

  直到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天……女孩拖著虛弱的身子逃離醫院,連偉發現後便在後面追趕,等醫院通知我們的時候,連偉已因為出了車禍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而那女孩也不知去向。”

  就像是一場夢、一個故事,鄭秀苓覺得毫無臨場感,她甚至不願相信自己是故事中的那個女孩。

  “連先生,你告訴我這些事有何用意?”

  “你還不懂嗎?你就是故事中的女主角。”連亞逵激動的喊著。

  “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你要我如何相信這些事曾經發生在我身上?”她抗拒這樣的事實。

  “你的醫生不是說過,你有抗拒性的失憶,你想忘記一切不堪的回憶。”連亞逵將她的事情調查得一清二楚。

  “我不相信!”

  “別不相信,連偉和你一樣,選擇忘掉那一年所發生的事,甚至不談婚嫁……”連亞逵老淚縱橫。

  “我懂了!”她憤恨的看著連亞逵。“你之所以找到我,讓我當小宇的看護,設計我獻身給連偉,一切都只是為了幫連偉找回記憶,對不對?”

  鄭秀苓說完之後,忽然想到了破綻。“不對!我是一個處女,不可能生過孩子!”她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和連偉發生關係時那一股撕裂的痛,還有床上的殷紅……

  “傻孩子,那東西是可以重造的,要不要我找出幫你做處女膜重整的醫師來對質?”連亞逵馬上消除她的疑慮。

  “不!我不相信!”鄭秀苓轉身沖出去。

  “主人,要不要追她回來?”電恭敬的請示連亞逵。

  “不必了,如果這樣還是沒辦法,那我也認了。”

       *   *   *   *    *

  不!她不相信這麼匪夷所思的事!

  她一定要弄清楚!可是她該問誰呢?

  威爾森……

  對!威爾森是當年救她的人,他一定會知道。

  她迫不及待的飛車回到聯合看護中心,橫衝直撞的進了威爾森的辦公室。

  但是她忘了現在是深夜,威爾森根本不可能在聯合看護中心。

  不過,他不在不是更好?

  許多平時不能公開的檔案,她正好趁這個時候看看。

  執行特殊任務久了,這些檔案櫃的防護措施根本難不倒她,才三兩下,檔案櫃就被她打開。

  她開始專心的找自己的檔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個檔案櫃,十幾個抽屜都翻遍了,就是沒找到她的資料。

  正當她想放棄時,不小心將一個抽屜弄掉了,她連忙蹲下身,將掉落地面的資料撿起來。

  驀然,她看見了自己的照片……

  她緩緩的拿起地上的檔,她的照片底下赫然寫著——克麗絲汀……

  難怪她找不到檔案,原來威爾森用她的英文名字歸檔。

  在她往下再看仔細時,血液瞬間往上沖,耳朵嗡嗡作響。

  連亞逵所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鄭秀苓神情恍惚的盯著檔案上的文字,呼吸有些不順暢。

  克麗絲汀女二十歲處女膜破裂生育過……

  不!不可能!既然這些都記載在檔案上,為什麼威爾森不告訴她,讓她到處去追查?這檔案肯定是錯的,一定是弄錯了!

     *   *   *   *    *

  鄭秀苓消失了!

  美國聯合看護中心的人脈加上三藩市白虎幫的勢力,卻依然找不到鄭秀苓的下落。

  一年了!整整一年,鄭秀苓就這樣從三藩市消失,她到底上哪兒去了?

  連偉緩緩的合上雙眼,難道他註定一輩子都找不到真愛?

  有時候他真恨他的父親,為什麼始終不放手?

  這一年來,他翻遍了三藩市的每一個角落,連歐洲各地的分部都派人四處尋找,但是始終沒有消息。

  由於以往工作的不便,她幾乎沒有朋友,與同事的互動更是少之又少,以致讓尋人的工作倍感艱辛。

  “幫主,我建議你由出入境的資料開始查起。”看著連偉天天沉著一張臉,電忍不住提出他們一直沒有想到的方法。

  出入境記錄?他怎麼沒想到?

  “為什麼不早說?”連偉帶著責備的口氣。

  電不敢回嘴,但是心中有苦說不出。

  這一年來,連偉視他如眼中釘,因為連亞逵一切的計畫都交由他執行,在連偉的眼中,他是叛徒、是連亞逵的眼線,連偉根本不讓他進人所有尋人計畫的核心。就算他有再好的辦法,恐怕也會讓連偉認為另有居心。

  “交代下去,朝這個方向去查,只要有她入境資料的地方,都派人去找!”不管花多少時間,他都要找到她。

       *   *   *   *    *

  時光匆匆又過了四年!

  連偉終於得到鄭秀苓的消息,這消息令他高興得幾乎狂叫。

  好漫長的四年,一千多個日夜的思念,讓他心煩、心慌,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原本脾氣就不是很好的他,在尋找她的這段日子裏,更將蟄伏在內的深沉個性發揮得淋漓盡致,如出柙的野獸般狂猛,讓人無法捉摸。他甚至下定決心,如果沒找到鄭秀苓,他這一輩子不打算和連亞逵再說一句話。

  一聽見她在臺灣,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買下一棟位於山坡的高級別墅,屋子夠大,地處偏僻,最重要的是交通不方便,用來“囚愛”最適合。

  他昂首闊步的巡視每個房間,檢視每個小細節,一心只希望他的愛能住得舒適、快樂。

  明天,明天他就可以和心愛的人聚首,希望從此永不分離。

     *   *   *   *    *

  鄭秀苓牽著兒子鄭斯偉的手,踩著夕陽,漫步在微風中。

  五年前,她毅然的拋下三藩市的一團亂,漫無目的的到處旅行了兩個月才發現自己懷孕。當時她真的不知道該傷心還是該高興?

  幾經思考,她決定回到母親的故鄉——臺灣。

  這幾年她隱隱約約想起了一些過去所遺忘的事情,但是卻不完整,有時候還會有某些事情重疊著。

  據醫生的說法,她是服用藥物過量,導致腦部受到某些藥物的控制,所以才會有一些似曾相識的感覺或想法存在腦海中。

  如果醫生的說法、判斷是正確的,那麼她並非如威爾森所言,是他救回聯合看護中心的一個小孤女;否則她怎麼會想起她在臺灣有這麼一棟房子,也想起了她的母親。

  還好她的適應力不錯,懷孕期間由於孩子的貼心與敏感,讓她隨著孩子在體內成長的速度,心情也由穀底慢慢爬升;孩子總在她情緒低落或感覺到孤單的時候,適時的在肚子裏胎動,或許是踢她一腳,或許是動動手手,或者緩緩蠕動……總之,她並不孤單。

  這麼深刻的懷孕經驗,她敢對天發誓,如果她曾經懷孕過,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更何況小宇給她的感覺一點也不同於腹中的胎兒。

  “媽咪,我們家門口有一輛車子!”鄭斯偉雖然年紀小,但所有的成長卻比其他的孩子快,仿佛知道鄭秀苓一個人扶養他的辛苦,才四歲就懂得觀察四周所有的狀況。

  鄭家的祖屋是個獨門獨院的老式建築,附近沒什麼人家,而她從不跟鄰居往來,在臺灣也沒有朋友,怎麼會有車子停在門口?

  “媽咪,有一個酷叔叔下車了。”鄭斯偉小小的人影張開雙手,擋在母親的前面,神情戒備。

  鄭秀苓看見了,是電!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難得電肯花時間跟小孩打招呼。

  不過鄭斯偉可不領情,媽媽教過他,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鄭小姐在臺灣結婚了?”應該是吧!否則她身前的小不點兒是誰?

  “對!我結婚了,所以請你走開,別再來騷擾我!”鄭秀苓還是老樣子,面對事情從來不慌張。

  “我想你是瞭解幫主的,即使你結了婚,他還是有辦法讓你離婚然後專屬於他。”電之所以會被派來接鄭秀苓,是因為他和鄭秀苓有著一樣的脾氣,所以他知道怎麼激怒鄭秀苓。

  “哦!沒想到白虎幫勢力這麼大,在臺灣也能橫行無阻!”她牽起兒子的手,往外走去,並不打算進入家門。

  “鄭小姐不請我進去坐坐?”電忽然感到擔心,因為鄭秀苓沒有如他想像的回到屋子裏去。

  “我不想讓我的家沾上白虎幫的任何氣味。”鄭秀苓在思考著該不該與連偉碰面,解開這幾年來潛藏在心裏的陰影。

  雖然她的心裏一直不相信,也不承認她曾經和連偉有過什麼關係,甚至是生下小宇;但是眾口鑠金,加上聯合看護中心的資料,令她不得不懷疑確有其事。

  “那麼就請鄭小姐上車,讓白虎幫沾沾你的氣味,否則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人,日子一點也不好過!”

  電是在埋怨嗎?

  引起這些風波的不就是他們自己,如今倒好,竟然埋怨起她來了!

  “如果我不去呢?”鄭秀苓的口氣有明顯的挑釁意味。

  “鄭小姐必須考慮你身邊還有個孩子,並不適合動手。”

  鄭秀苓低頭看看兒子。沒錯,不但不適合動手,而且她也不想破壞自己在兒子心目中的溫柔形象。

  “我跟你走。”

       *   *   *   *    *

  踩著急切的步伐,連偉無聲的踩過鋪著高級地毯的走廊。

  他丟下剛剛正在籌備的公司,急切的想回家見那令他思念五年的人兒,今天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就怕鄭秀苓不肯來見他。

  雖然知道電一定會不擇手段完成任務,就像十年前一樣。

  但他還是帶著一顆忐忑的心頻頻看表,一方面希望儘快見到鄭秀苓,一方面又害怕見到她,矛盾的心思一直在心頭縈繞。

  才走進門,就看見一個小男孩正怒目瞪視著電,而冷酷的電竟然回以鬼臉想逗弄男孩,只可惜小男孩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一點也不為所動。

  “幫主。”一見到連偉,電又恢復冷酷的模樣。

  而那個男孩又豎起戒備的神情,轉身抱著鄭秀苓。

  “誰都別想欺負媽咪。”

  連偉皺著眉頭。“這小孩……”

  電忙著介面:“他是鄭小姐的孩子。”

  廢話!他聽見小男孩叫鄭秀苓媽咪,當然知道小男孩是她的小孩,但,為什麼沒有人調查出她已經結婚了?

  “秀苓……你結婚了?”他激動的抱著她,全身沸騰的血液幾乎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凍結。

  “不管我有沒有結婚,今天我來就是要把話說清楚,過去的已經都過去了,我不想和你再有牽扯,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母子。”鄭秀苓表面上態度平靜,但其實心裏一樣熱血沸騰。

  “你真是狠心!”連偉在思索著怎麼樣才能讓她留下來。“難道你不想知道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好奇心也許可以留住她。

  “我想通了,已經過去的事何須太在意,即使知道了又如何?能挽回一切嗎?”不是她不在意,只要是人都有想瞭解真相的欲望,她也不例外。只是她清楚連偉的為人,他不過是想利用這一點留下她,所以她不能表現得太在意,免得讓他抓到把柄。

  好奇心不能打動她,那……這個孩子呢?

  五年前鄭秀苓會為了小宇留下來,五年後的今天,相信她一樣會為這個孩子留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連偉蹲下身子。

  “鄭斯偉。”鄭斯偉很簡短的回答。雖然媽媽說不能和陌生人說話,但是媽媽認識這個人,應該不算是陌生人。

  “鄭思偉?”用孩子來思念他嗎?

  鄭秀苓仿佛看出他自我陶醉的想法,隨即出聲反駁:“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是怎樣?”原來她還是跟他這麼的心靈相通,連他心裏想什麼她都猜得出來,真是不簡單。

  “是斯文的斯,不是思念的思。”最討厭他臉上那一抹得意的笑容。“還有,別以為還能用上次對付我的招數對付我,這種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哦?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留下你的兒子,你會乾脆要我替你養大他?”連偉不相信。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鄭秀苓乾脆丟下兒子與他糾纏,自己回房間去休息。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2:39

第十章      

  連偉終於知道鄭秀苓為什麼那麼信心滿滿。

  因為鄭斯偉這個小鬼真的是很難纏!竟然口無遮攔、直截了當的問他是不是想當他的爸爸。

  “如果我想當你爸爸,你會接受嗎?”老天!他不過是個四歲的孩子,竟然需要勞駕白虎幫的幫主與他溝通、斡旋、談判……

  而且這小子果真是個談判高手,不但列出一大堆有的沒有的要求,還說將來白虎幫幫主的位置必須由他繼承。

  這……這是不是有點扯呀!

  不行!他必須找鄭秀苓談談,雖然他愛她,但她的兒子也不可以如此得寸進尺!

  連偉把那個難纏的小子交給電去搞定,自己則偷偷潛入鄭秀苓的房間。

  鄭秀苓住進來之後,完全放一百二十個心,生活過得逍遙自在,不再像以前動不動就說要離開。

  現在他才知道,這次再見面,她似乎吃定他了!

  鄭秀苓在超大的按摩浴缸內練習閉氣,這是她最近迷上的浴室玩樂法。沒辦法,兒子自從來到這裏之後,似乎有些樂不思蜀,完全忘了她這個媽咪的存在,她只好找些無聊的事情打發時間。

  帥呆了!再過五秒鐘她就可以破自己的紀錄了。

  就在她即將大功告成時……

  “秀苓!”連偉焦急的聲音劃破浴室的氤氳。他伸手往水中一探,下一秒,鄭秀苓便就被他從水中撈起。

  “你幹什麼……”鄭秀苓張開眼睛便看見連偉驚慌的眼神,她有些不解。

  那種不曾出現過的細膩神情,此刻真真切切的寫在他的臉上,他在擔心什麼?他眼中的波動是擔心嗎?

  “該死的女人,有什麼事情不能談,一定要這麼做?”見她安好無恙,一股氣便從心中湧起。

  “你到底在說什麼?”

  “為什麼要把自己溺在浴缸裏?”連偉讓她面對著自己。

  “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洗個澡……”話還沒說完,她隨即驚慌的將手抱在胸前。“你怎麼可以跑進來?”

  連偉一雙眼睛像著了火,眼珠子不往上看,偏偏往下瞄。

  “遮了上面,下面怎麼辦?”他的心已經從不安轉為調侃,滿肚子的氣也已經從她緋紅及雪白綴紅的身體得到紓解。

  “你下流!”他那如星光閃爍的黑眸,盯得她渾身燥熱,她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闖進來。

  “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事?”

  連偉不給她答話的機會,猛然的吻上她那豔麗晶潤的唇辦,如狂風暴雨席捲般的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他渴望她這獨有的芬芳五年了,今晚終於如願以償。

  “唔……放……開我……”雪白的藕臂奮力捶打著他的胸膛。

  但是她的反抗卻讓他更激情。

  連偉不在乎身上昂貴的西裝,將濕淋淋的她緊緊擁在懷裏,他狂吻著她,幾乎想將她的靈魂吸進她的身體裏,想將她纖柔迷人的嬌軀揉進自己的身體裏,讓兩人緊密的結合在一起,任何人都無法分開他們。

  “秀苓……”他的大手罩在她滿是水珠的酥胸上,雙唇親吻著被霧氣暈紅的臉頰,灼熱的氣息吹拂著她每一寸透紅的肌膚。

  “嗯……”浴室裏迷蒙的水霧,連偉撩人的愛撫,使得鄭秀苓的推拒有了明顯的軟化,雙唇本能的回吻著他,小手忙碌的解下他身上的衣物。

  連偉很高興她有了回應,非常主動的配合著她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丟置在一旁,拉著她的小手撫上自己光裸的胸膛,感覺她的撫揉、遊移……

  他整整渴望了五年,如今她再度回到他身邊,這一次任誰都無法分開他們。

  他愛的是鄭秀苓,這是鐵的事實,千古都不會改變。

  連偉滑進浴缸,將鄭秀苓放置在他的大腿上,低頭含吮著她胸前那絕有水珠的柔嫩蓓蕾,一手撫向大腿內側的柔軟處。

  “呃……”浴缸裏的水瞬間降低了溫度,因為她體內的熱感自胸前和下腹傳出來,讓水溫起不了作用。

  鄭秀苓難耐的往後仰,十指牢牢的攀住他健碩的頸項。

  她清楚的聞到再熟悉不過的古龍水香味,時光仿佛倒轉回五年前每一次的醉人歡愛……

  “秀苓,我愛你……”平時無法說出口的話,總在情欲奔騰下輕易脫口而出。

  鄭秀苓抬起迷蒙的美眸,在承接他熱吻的同時,清楚的捕捉到他眼中帶著祈求的情欲。瞬間,如電光快閃的理智從她的內心深處蘇醒,憤怒染紅了她的眼。

  她恨他一無所知的無辜,恨他為了情欲囚鎖她,恨他將一切有形無形的事件加諸在她身上,而她竟然都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更恨……恨自己對他的愛撫有反應,恨自己浪蕩的迎合他!

  “走開!”

  “怎麼回事?”連偉被她一推,撞上了浴池邊緣的磁磚,他吃痛的皺著眉,撫著疼痛的肩胛,不解的望著她沒由來的怒氣。

  “你走!我雖然留在這裏,可是不代表我是你逞獸欲的對象!”惡劣的口氣、無情的措辭,她就像一個失去理智的傷者。“我不再是任你們擺佈的瓷娃娃,十年前的事永遠不可能再發生!”

     *   *   *   *    *

  連偉終於弄懂了鄭秀苓的心結所在,但是,這件事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連偉斂去臉上的所有偽裝,定住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她,用最最深情的口吻說道:

  “你相信自己的直覺嗎?如果相信,那就照著直覺行事。感覺我的愛,感覺你所以為的事實真的就是事實,感覺你對小宇和斯偉的不同處。”

  他真誠的語調仿如驚濤駭浪般,在她的體內掀起風暴,但是,長久以來洗刷不掉的夢魘,怎麼可能讓他三言兩句就清除?

  “我不會再相信你們這一群騙子的鬼話,全世界都在騙我,包括你!”也許十年前她就是被他這種虛偽的真情所騙,所以才會流落到自己用遺志來忘記那段不堪的過去。可是,現在的她不可能再上當了!絕、對、不、可、能!

  “秀苓,聽我說,我愛你!不管從前的你或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可以不去理會,可以重新開始呀!”

  “我不想聽!你要我如何帶著陰影和你共創未來?我一想到你老是用強迫、暴力的手段逼我就範,我心中就有一口咽不下的氣!”她捂著耳朵,不想再聽他的甜言蜜語,怕自己聽多了,又會陷入不可自拔的情網裏。

  連偉一把扯下她搗住雙耳的手。

  “你知道嗎?我也是受害者。”他輕輕的擁著她,不再挑逗、不再強取豪奪,就只是靜靜的抱著她。

  “願意再讓我騙一次嗎?就這一次!如果你無法相信,那麼我會放手讓你離去,不再為難你,而我也會退出黑道,不再過問世事。”

  連偉的話讓她吃驚,但是她按捺下來,她必須聽聽他怎麼解釋十年前的事。

  “其實從頭到尾,你都和這件事無關,只是被我父親扯進來的倒楣鬼。”連偉慢慢說著:“我父親對你說的有一部分是真的。當年我確實無意於婚姻,更對白虎幫沒有興趣,甚至威脅他,如果讓我坐上幫主的位置,我就會解散白虎幫。但是他卻為了控制我,找了一個醫藥高手,在我身上注射了一些讓人精神恍惚、迷失自己的藥物,然後他們便催眠我,改變我原本的個性。

  當我發覺時,我心裏很害怕,我不要那樣的自己,所以就想逃,結果就在逃走的途中出了車禍,以致後來忘了所有的事。我相信你有可能也被注射過那些藥物,而且你也是屬於那種令人難以駕馭的人,所以才會衍生出許多他們始料未及的狀況。”

  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鄭秀苓一時無法完全消化。

  “那有人想對白虎幫不利的事呢?”難道那也是假的?

  “那些全都是我父親一手策劃出來的,包括我中槍的事,都是我父親交代電動手的。”

  連偉的表情平靜,讓鄭秀苓疑心又起。

  “你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

  “原先他想要一個孫子,但是我不肯,年輕氣盛時,整個心思都以和他作對為樂,他越是想要我做的事,我就偏不做,才會導致他用卑劣的手段對付我。”

  “你不恨你父親嗎?”

  “你要我怎麼去恨一個始終為我著想的父親?雖然他的行為過分、手段卑劣,但是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我,一個很單純的理由,他愛他的兒子,我還恨得下去嗎?”連偉也是百般無奈。

  “小宇真的是你兒子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白虎幫不缺碗筷,多一個人吃飯跟少一個人吃飯根本沒差別。”知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連偉又開始不安分,不斷的舔吻著她的耳垂。

  “那我又為什麼會被捲進事件中?”這才是重點。

  “沒為什麼,只為一個簡單的理由,我爸爸看中你可以擔起白虎幫幫主夫人的大任,所以就設計讓你有這種假想,只是沒料到你竟然看不上他兒子,更將白虎幫踩在腳底下;所以他才會在宴會上推你一把,誰知道你竟然將他的反話奉為聖旨,徹底的實行。”連偉趁她不注意,攻掠她身體各處,也偷得許多香。

  其實她並不是不注意,而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她若是不愛他,若是存心不原諒他,依她倔強頑固的脾氣,又怎會乖乖的讓他抱在懷裏聽他說故事?

  其實,不管連亞逵說的是不是事實,或是他說的這些有理或無理、是不是合乎邏輯,她都不會再追究,因為她愛他,而愛能淩駕所有。

  連偉感覺到她身上傳來的騷動,猛地吻住她的唇,他要她回復昔日的熱情,屬於他一個人的熱情!他愛看她的嬌、她的媚,今晚他一定要找回來,讓她再一次為他綻放。

  “等……等一下……”她喘息著,被他鉗制的身子不安的扭動著。“我可以相信你,但是我有條件……”

  一陣灼熱感由連偉的指尖傳遍她的全身,打斷了她想說的話。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就算要我的命也行……”凝脂般的柔軟豐盈在他胸前晃蕩,並且不住的摩挲著他如玉石般的胸膛。

  鄭秀苓嬌嗔著:“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連偉緊抱著她,讓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塊兒,一雙大手由她嬌翹的粉臀往上輕揉細撫,他要她失控的嬌喘呻吟,他要再聽見她那如天籟般的聲音喚著他的名。

  “秀苓……”

  浴缸的水已經冷了,但兩人的情焰正熾。

  連偉轉動水龍頭,讓溫水徐徐加入……

  火熱的唇舌沿著細膩的頸項滑過線條優美的肩,在上頭輕吮、齧咬,留下一個個紅印。

  鄭秀苓呻吟著,意識逐漸潰散,一雙美眸失去了焦距,她已無心去分辨所有事情的真假,情欲的熱浪燙壞了她的自主神經,讓她不由自主的朝著連偉寬闊的胸膛依偎過去。

  一切美好在絢麗的光彩中爆開,她仿佛登上快樂的天堂。

     *   *   *   *    *

  在浴室纏綿過後,連偉迫不及待的將鄭秀苓抱回床上,想討回這五年累積下來的熱情與愛意。

  他就像一匹忍耐饑荒許久的狼,在捕獲獵物後,粗魯的啃咬著她。

  不可否認的,這五年來,他日日夜夜受她所牽引,每晚有夢,但是他都只能對著虛無的影像求愛,一次又一次的索求,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他又伸手撫向她的豐盈,但是被她制止。

  “答應我的事呢?”鄭秀苓誘惑的貼近他的胸膛,然後感覺到那不安分的男性悸動了一下。

  “我不是說了,全都依你。”

  “好,第一,小偉必須從母姓……”

  “等等……”連偉打斷她的話。“你必須好好解釋清楚!”

  糟了!鄭秀苓暗叫一聲。

  “要解釋什麼?”鄭秀苓打定主意,凡事賴到底!

  “鄭斯偉姓什麼需要放在條件裏嗎?”她的反應很可疑。

  “那當然,萬一你又做了對不起我們母子的事,我就不用費事去更改小偉的姓氏。”

  越說越可疑了,難道……“鄭秀苓!你給我老實招來,小偉是不是我的兒子?”連偉有預感,小偉一定是他兒子,雖然小偉長得比較像秀苓。

  “幹嘛?你又想擺出強者姿態嗎?好,明天我就走人!”讓他欺負這麼久,好不容易團圓了,沒想到他還是死性不改!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一道稚嫩的聲音出現,打破了一切的僵局。

  “媽咪,爹地在不在這裏,爺爺帶著小宇哥哥來找他了。”

  鄭秀苓又暗叫一聲。這小子存心來拆她的台!

  連偉則是出聲要小偉先去招待一下客人,等他和媽咪辦完事再出去。

  在門口的小偉偷偷掩著嘴巴笑著,和電在一旁眉目傳情……

  原來這小鬼出賣了自己媽咪,在最緊要的關頭洩露了媽咪老早已經告訴過他的事——

  他是白虎幫幫主連偉的親生兒子……  


-全書完-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3:49

卿卿特護【黑幫特護】作者:丘琳

內容簡介:
芝加哥‘朱雀盟’老大朱閻,向來冷漠絕情。
可當他看見像小偷一樣爬上樹的彭芷芸時,好奇心不禁被挑起。
這個金發藍眸的清純小東西在將他撞個滿懷後,竟然只關心她的小籠包?
可惡!從沒有人敢如此漠視他,他肯定會教她好好記住他……


楔子

說起現今最有名、最熱門的醫療機構,當屬美國「聯合看護中心」了,中心內尤以特別看護最為搶手。

  這天,面對眼前四件棘手的委託案件,中心高層人員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發顫。分據美國黑道勢力的四大華人幫派,竟同時向中心提出聘雇特護的委託?!不過怕歸怕,他們可不會傻得將大把大把的鈔票往外推。

  只是……現在要面對的是在美國黑道叱吒風雲、呼風喚雨的四大幫派幫主,自然不能強迫旗下特護答應出任,他們期待有人會自動跳出來犧牲小我。可是,誰會傻得主動去面對那些豺狼虎豹?

  不得了!竟然有四名不知天高地厚的華裔混血特護自願接下委託?!在她們眼裡似乎沒有所謂不可能的任務!不過,她們顯然太小看這次任務,直到她們見到自己要打交道的對象,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樣的大麻煩──紐約「青龍門」幫主,綽號「龍王」的王紹鑌,他的花心風流個性眾所皆知,唯一禁忌是不准女人留在身邊。這個前來當特護的黑髮綠眸美少女,竟意外引發他前所未有的征服欲,讓他想將她誘進自己懷裡。哪知這個溫柔可愛的尤黛晴,竟是前來取他性命的國際女殺手「魅燕」?!

  芝加哥「朱雀盟」老大朱閻,向來冷漠絕情。可當他看見像小偷一樣爬上樹的彭芷芸時,好奇心不禁被挑起。這個金髮藍眸的清純小東西在將他撞個滿懷後,竟然只關心她的小籠包?

可惡!從沒有人敢如此漠視他,他肯定會教她好好記住他……舊金山「白虎幫」幫主連偉,外號「白虎」,個性傲慢、特愛「床局」。鄭秀苓,這個有著琥珀眼眸的紅髮女郎一見面便救他一命,而且這女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聘約上已言明想接下看護任務得順便扮演他的情婦,她竟然還有膽前來???

  洛杉磯「玄武會」幫主,素有「戰神」之稱的殷無極,性情冷酷陰狠,和女人向來只玩男歡女愛的一夜情遊戲。卻被前來當看護的莎曼珊回眸一笑深深牽引,那迎風輕擺的褐髮、惑人心神的褐眼及清新甜美的笑容在在教他無法自拔。嗯,或許將她留在身邊也不錯……四個在黑道上威震八方的黑幫幫主沒有想到,這些外表溫柔的特護除了照顧人外,更擅長收服他們狂霸的心。不過,她們也該知道:偷走他們的心,必需付出什麼樣的昂貴代價……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4:06

第一章

一道小小的玲瓏身影正站在宅邸後方的圍牆外。

  彭芷芸仰頭仔細打量一番後,忍不住垂頭喪氣。剛才她是藉著圍牆裡的一棵大樹才爬出來的,現在可好,外頭卻沒有任何可供攀登的東西,看著手上熱騰騰的小籠包,她不由得發怔。

  無意識的在原地走來走去,她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棵大柏樹,立時眼睛一亮,伸手在頭上輕拍了下,怎麼剛才她就是沒有看到呢?

  這棵樹靠近宅邸右方,她方才一時心急的想著要怎麼進去,反而沒注意到。

  彭芷芸將裝小籠包的袋子掛在自己手腕上,手腳靈活地順著樹攀爬上去。

  在越過高牆時,她發現這棵樹的樹枝是朝宅邸延伸、生長的,原本她想站在牆頭上往下跳,可是當她抬眼一望時,看到有根較粗的樹枝可通往一扇窗,而且還直達窗台邊,她再看了眼牆頭和地面的距離與剛才的那扇窗,接著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開玩笑,她以前在孤兒院裡可是孩子王耶,有什麼她沒有玩過?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嘛!

  她本來對特護生涯開始感到無趣,沒想到看護中心竟然要她來這裡照顧一個叫作嬪兒的小女孩。嬪兒很可愛也很聰明,和她相處得很好。像現在就是因為嬪兒告訴她說這家的小籠包很好吃,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她才會偷溜出來買,這也算是一件小小的刺激吧!

  因為這裡的規矩不少,她要是不用這個方法出門,那就吃不到嬪兒告訴她的各種小吃了!

  每次嬪兒告訴她各種台灣的小吃時,她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可是每當她跑去告訴管家時,她都不讓她出門,而且好凶哦!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然後爬向那根粗樹枝。到了窗邊,她輕輕的推了推那扇窗,它竟微微的開了道縫,按捺下心中的驚喜,她跳了進去,隨即跌在柔軟的地毯上。

  好痛!

  她忍不住低聲咒罵,正想要站起來時,突然看到在她面前有一雙男人皮鞋,她的目光慢慢的往上移,跟著是一雙修長而強壯的腿,經過腰部的皮帶,看到價值不菲的真絲灰襯衫,然後是因領口微敞而露出的結實胸肌;再往上一看,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他長得好帥又好酷喔!

  他的五官深邃卻有一張冷峻性格的臉龐,陰森無情的目光正緊盯著她瞧,他的臉色倏地變得更加冷絕,雙眼一寒,他沉聲喝道:「你是什麼人?」聲音嚴厲而冷酷無比,全身散發著濃烈的暴戾氣息。

  彭芷芸對他的問話置若罔聞,反而站起身來,無懼的直視著他的眼睛。「那你又是什麼人?幹嘛三更半夜的不睡覺?」

  朱閻的眼中閃過些微的詫異,隨即消逝,臉上依然是冰冷的神情。他的眉頭微蹙,低頭看著眼前這矮了他一個頭的小女人。真沒想到,她竟是第一個敢挑釁他權威的人,不!應該說是對他視若無睹的女人!

  他的嘴角突然浮現一抹殘忍的笑意,他倒想看看這個小女人是不是真的那麼無知,還是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他這座戒備森嚴的大宅邸豈是一個女子能隨意進出的?看來,有人要遭到他嚴厲的懲處了!

  他突地出手扣住她的手腕,讓她手上的袋子猛地掉落在地,引得彭芷芸大聲的驚叫。

  朱閻只是得意的冷笑,她也不過爾爾!當他的手扣住她的手腕時,發現她根本沒有任何功夫底子;不過,他也不能小看她,畢竟女人是不能輕易信任的!

  誰知,她的驚呼並不是針對他的動作,而是為了落在地上的小籠包。

  看著小籠包從袋子裡滾落出來時,她開始用力捶他結實的胸膛,「你這個可惡的人,你怎麼可以把我辛辛苦苦買回來的小籠包給弄掉在地上?我不管,你要賠我啦!」

  朱閻簡直不敢相信她的反應,臉上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她竟然完全無視於他的動作,關心的竟然是──掉在地上的小籠包?

  他對女人一向不假辭色,只當她們是生理需要時的發洩工具而已。可是,女人一旦看到他俊朗的外表與有錢有勢的身家背景,還是會前僕後繼的自動送上門來。這是第一次,有個女人竟然把微不足道的小籠包看得比他還重要!

  以前,他對女人的反應完全不在乎;可是,為什麼眼前這個金髮藍眼的女孩卻讓他開始在乎起來了呢?

  趁他失神時,彭芷芸輕鬆的掙離他的鉗制,一心繫著地上的小籠包,根本就沒有看到他臉上那多樣變化的表情。

  她急急的走到那包食物前,將紙袋撿起來,發現裡面還有二粒小籠包時,她不禁露齒一笑,連忙將它們拿出來,並快速的塞入自己嘴裡。

  她那一臉沉醉與享受的表情,讓朱閻看得傻眼,從沒有一個女人在他面前將食物吃得那麼津津有味,好像那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

  當她吃完兩粒小籠包後,又貪婪的看著地上一粒粒白嫩而又泛著香味的包子。

  「原來嬪兒告訴我的都是真的,只可惜,這些東西全都掉到地上了。」她若有所思的看了好幾眼後,突然像下定決心似的,伸出手來將它們全撿起來。「唉!算了,反正只是髒了點兒而已,吃了也不會死掉,就將就點兒吧!」

  朱閻本以為她只是將小籠包撿起來而已,沒想到她竟然還要吃?!他本能的伸出手,將她手上的東西全都奪走,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全部丟出窗外。

  彭芷芸看到他的動作,連忙心疼的奔到窗邊,想看看還能不能補救。

  她竟然還想爬出窗外去撿回那些小籠包?朱閻第一次看到那麼奮戰不懈的女人,可是,卻只為了區區的小籠包?這是他見過最荒謬的一件事。

  沒有多想,他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後,沒幾秒,外面就跑來一隻大狼狗,一下子就把地上的小籠包全數吃掉。他揮了揮手,那隻狗就又跑走了。才正想轉過身子時,突然從他身旁發出一道震天價響的哭號聲,讓他嚇了一跳。

  「閉嘴!你到底在哭什麼?」

  彭芷芸依然用力的哭,任他如何口頭威脅,都沒有辦法讓她停止,他倏地低下頭,做一件他一開始看到她時就想要對她做的事──吻她!

  他的吻又狂妄又熱烈,彷彿要將她的身心全禁錮在這個吻中似的……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掠奪震住了,卻又覺得他的唇十分柔軟,而且,被他吻的感覺也很不錯……於是她閉上眼睛,雙手緊緊地圈住他的肩膀,將他更拉近自己以回應他的索求,並主動微開雙唇好方便他靈巧的舌尖得以鑽入她的口內,和她的粉色小舌互相糾纏……

「嗯……」她忍不住發出斷續的滿足呻吟聲,並感到有股火熱從她的腹部開始往上竄燒起來,她雖然不明白這種迫切的渴望是什麼,卻忍不住想要和他貼近、更貼近……朱閻原來的目的只是想一親芳澤,並讓她不再哭泣而已;

  誰知他愈嘗愈上癮,而她預期外的熱烈反應也令他幾乎無法控制的想要她。不過,他的理智卻及時阻止他的下一個動作。

  他雖然知道她的熱情,卻也可以從親吻、擁抱中感覺出她的生澀,就算想要好好愛她,也不能在這裡;更重要的是,他絕不和一名他不瞭解來歷、背景的女人上床!

  他輕輕推開她,發現她的朱唇因他的吻而腫脹,臉上的表情還沉醉在剛才的激情中,顯得十分的迷濛。他本該得意她也如同其他女人一般無法抗拒他的魅力。但他卻開心不起來,因為他也同樣為了她而意亂情迷!

  朱閻的表情又恢復了一貫的淡漠,灰色眸子危險的瞇起,冷冷的詢問著她:「你剛才提到嬪兒,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彭芷芸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整個人完全清醒過來,「你……你怎麼可以把我辛苦買回來的食物丟給你的狗吃?」她顯然沒有聽進他的話,所有的心思仍全放在小籠包上。

  朱閻第一次有被人打敗的感覺,算了,還是和她說清楚吧!「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你沒有權利白白浪費我的食物。你要知道,那可是我今天的晚餐耶,嬪兒告訴我說這家的小籠包有多好吃後,我就決定要將今天的晚餐改成小籠包;現在你卻把我的晚餐給狗吃,害人家肚子餓死了,你要賠我!」

  朱閻很想擺出他對付敵人的架式,可是從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來看,她根本完全對他視若無睹,只怕以再凶、再狠的態度對她,她還是會依然故我。

  看到她一副耿耿於懷的模樣,他突然靈光一閃,嘴角閃過一抹詭笑。「你想吃小籠包?」

  「廢話!我才吃了兩粒而已,根本就不能解饞,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沒有賠我,我就不讓你好過!」

  朱閻瞪大眼睛看著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為什麼這個女人所做的事、所說的話都讓他創下好多的第一次。他是芝加哥最大幫派──朱雀盟的老大,堂堂的一幫之主,誰不敬他三分、懼他五分,而她竟敢威脅他?!

  她知不知道,所有曾經威脅過他的人都已不存在,而且往往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對他撂狠話,就連一個挑釁的眼神都不敢,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這麼做!奇怪的是他心中雖這樣想,但他竟然不感到生氣,甚至連一點點的怒氣都沒有,而且對她的興趣也開始提高了!

  反正她對他也構不成威脅,和她玩玩好像也挺不錯的。

  「好吧!這樣好了,我叫我的手下去幫你買小籠包,可是我有一個條件。」

  「一個條件?」她的眼睛突然發亮,「只要讓我有小籠包吃,別說一個,就是一百個我都可以答應你!」她十分爽快的答應,不過,她可是看在小籠包的份上喔!

  朱閻在心裡忍不住暗笑,沒想到她竟這樣就被區區的小籠包給收買了。「不必那麼多,我只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如此而已!」

  「我還以為會有多難呢,沒問題!」她拍了拍胸脯對他保證,眼睛還滴溜溜地轉著,「不過,我要先看到東西你才能問!」

  原來她並不笨嘛,只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他對著書桌上的電話機按下內線,跟著交代手下去買小籠包,誰知這時候她又有意見了。

  「不能只買一份,要買三份過來。」她突然抓住朱閻握著話筒的手,並拉近自己嘴邊喊著,之後才鬆開手。

  朱閻只是微微牽動嘴角,隨即向手下交代,照她的意思去買,然後便掛斷電話。

  一個轉身,發現她已舒適的半躺在沙發上,朱閻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大書桌後,跟著坐定,細細的注視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覺得她看來似乎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她。

  看她如此優閒的半躺著,絲毫不將他看在眼底,他只好打開書桌抽屜,低頭一看,發現她的相片竟然出現在抽屜裡。他訝異的將它拿出來,看了好一會兒後,突然淡淡的笑了。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她的履歷表上,看來是他本身的疏失,才會導致今天這種情況的發生。
  兩人再無交談,這靜默的情況維持到門上被敲擊一聲後,終告結束。

  「進來。」

  在朱閻的命令下,門外的人才推開門走進來,他將東西放在桌上後,只是好奇的瞄了彭芷芸一眼,隨即走了出去。

  本來優閒的半躺在沙發上的彭芷芸,一看到桌上的小籠包時,頓時精神大振,她連忙跳了起來,一下子就衝到書桌前,抓起桌上的紙袋便馬上又退回沙發上,開始大吃特吃起來,完全不理會在一旁的他。

  「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他問著滿嘴塞滿食物的彭芷芸,饒富興味的看著她。

  但,她卻只是回給他一個瞪視,好像怪他不識趣的打斷她享受美食的時間。

  朱閻只好用手支著下巴,欣賞的看著她大快朵頤的模樣。

  當彭芷芸終於解決完她的晚餐後,她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然後舒適地倒在沙發上,「好了,現在你有什麼問題就趕快問吧,不然我要去睡覺了。」她毫不淑女的打了個呵欠。

  朱閻十分欣賞她這種大咧咧的個性,以及毫不做作的舉止,和他所認識的女人截然不同,他完全不必在她面前偽裝自己,因為她全然毫無心機。

  和她雖只是短暫相處,但卻讓他能放鬆自己的心情,不再去想那些爾虞我詐、爭權奪利、刀光劍影的生活。雖然他已經不必再親自動刀動槍,不過,為了維持黑道的秩序,有些事情還是得靠他出面才能擺平,而他已經開始厭倦、也不耐於應付那些愚蠢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

  「彭芷芸。」

  看來真的是他的疏忽。「你就是嬪兒的特別看護?」

  「是啊!怎麼?你也認識嬪兒?」她十分遲鈍的問他。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他又再次追問。

  彭芷芸只是不耐的看了他一眼,「喂,你這個人煩不煩啊?只不過是外表長得比別的男人好看些而已,幹嘛就這麼煩啊!我才不在乎你是誰呢,我現在只想去睡覺。」她說到這裡馬上站了起來。

  朱閻的話從她身後傳了過來──「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想知道僱用你的人到底是誰?長得什麼模樣嗎?」

  誰知他的話才一說出來,彭芷芸隨即快速的轉身面對他,但她臉上的表情不是好奇,而是忿忿不平,她十分激動的開罵:「哼!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不守信用的小人!」她用力的將臉轉向另一邊,十分的不高興。

  小人?朱閻不敢相信的瞪著她看,她今晚帶給他的驚訝簡直多到令他心驚,什麼時候他在一個女人心中的地位竟然直直滑到谷底。「你……咳……你為什麼說你的僱主是一個不守信用的小人?」

  「本來就是!」她說得振振有辭,「他向美國聯合看護中心提出申請,想要請一位全職看護,所以我就來了,誰知道他竟然在上個星期六爽約,害我呆呆的在客廳裡等了好久;最後還找了個凶巴巴的管家想打發我走,要不是我堅持留下,我現在可就在外面流浪了!他真是太過分,要是讓我碰見他,我一定會給他好看的!」她惡狠狠的說著。

  「哦?」看著她一臉憤恨難平的神情,朱閻竟突然覺得那模樣好可愛,「你倒說說看,你要怎麼給他好看?」

  「我告訴你,我可是柔道三段,而且我……」她突然看到他隱含笑意的眼神,十分不悅的給了他白眼看,「奇怪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慢慢走向前去,將自己的臉湊近他的,「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突然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你該不會是非法侵入他人房子的小偷吧?」

  當她看到他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時,她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就算被我猜中了也不用害怕,反正我是不會說出去的,你就盡量偷一些東西出去好了,算是給那個小人一個教訓。我要去睡覺了,今晚的事我會當作沒看到的。」說完她便往門口走去。

  走近門口時,她突然又轉過頭來對他交代:「喂!我覺得要教訓他是沒錯,不過,你也不能真的偷太多東西,要不然,到時我的薪水說不定會減半,這對我來說可是一件很殘忍的事呢!」講到這裡,她忍不住再打了個大呵欠。

  她向他擺了擺手,「好了,不和你多說了,我要去睡覺了,再見!」

  說完後,她就走了出去。

  朱閻愣愣的看著她離去,不敢相信怎麼有人會笨成這樣,竟然把他當小偷?如果他真是小偷的話,怎麼可能打電話叫手下買東西來給她吃呢?她是不是頭腦有問題?他開始有些懷疑,看護中心是不是挑了個智障女人到他家當看護了?

  忍不住搖搖頭,他站了起來,走出書房。

  彭芷芸一覺醒來,就到嬪兒的房間去替她梳洗一番,然後將她抱到輪椅上,推著她來到飯廳,準備吃早餐。

  當她將嬪兒抱到椅子上安頓好時,抬頭一看,突然驚叫出聲:「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朱閻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她,「我就是那個不守信用的小人,我不在這裡,你要我去哪裡呢?」

  他說出的話,讓她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你……我……」她不知所措的目光在看到嬪兒時,連忙伸手握住她小小的肩膀追問道:「嬪兒,你告訴我,他真的是你的伯父嗎?」

  嬪兒用力的點點頭,一臉的肯定,她堅定的告訴她:「沒錯,他就是我的伯父!」

  彭芷芸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久久都沒有說一句話;而朱閻也沒有說話,因為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

  不到三秒的時間,她突然有了動作。她倏地向前一躍,撲到他身上;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承受著她的衝擊,往後仰跌倒在地上。

  「你!你怎麼可以騙我?昨晚你明明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為什麼要瞞我?」她坐在他的肚子上,大吼大叫地宣洩心中的不滿。

  將菜端進來的傭人看到這一幕突然愣住,對這新看護如此大膽冒犯主人的舉動感到十分訝異。而坐在椅子上的嬪兒則吃吃笑著,終於有一個人對伯父不會感到害怕,而伯父看起來也不像生氣的樣子,這下子有好戲可看了。

  但顯然有人並不這麼想。

  管家艾蜜一看到這種情況,隨即上前狠狠的拉著彭芷芸的手臂,「你這樣成何體統?要知道,你只是聘請來的下人而已,竟敢對主人如此不敬,還不快起來!」

  艾蜜的厲聲斥責,讓本來覺得有趣的朱閻頓時心生不悅。

  他瞪著她用力拉彭芷芸的手,「還不放手!」他的聲音透著威嚴,冰冷無情的命令著。

  艾蜜顯得有些無措,她看到朱閻眼中的冰寒,忍不住有些心驚;但當她想起他有時半夜會到她的房裡找她做愛,只是從不留下來過夜,她不禁大著膽子說:「可是,主人……」

  此時,朱閻的臉色一沉,厲聲道:「我叫你放手,你沒聽清楚嗎?」

  聽到他如此的話語,艾蜜嚇得連忙鬆手,趕快跑了出去。

  但她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飯廳的門口外側。

  朱閻看著她雪白的手臂上,被艾蜜弄出五個清晰的紅腫指印,他眼中流露出對她的心疼。「你可以從我的身上起來了吧?」

  一掙脫艾蜜的束縛,她馬上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轉向朱閻,「我才不要,除非你跟我道歉,要不然我不起來!」

  朱閻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眼底的光芒直直的射向她,「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千萬不要後悔哦!」

  他最後一個字才落下,馬上有所行動,一個利落的翻身,他已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

  不顧她的掙扎,他的目光在看向她時突然變得柔和,「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誰知她硬是不服輸,在他身下下不斷掙扎、蠕動,想要掙脫他的鉗制,卻渾然不知她的舉動反而激起朱閻不同的反應……一察覺自己的下腹開始如火燒般的灼熱時,朱閻連忙斥喝她,要她停止掙扎,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如此失去自我控制,有如此立即的反應。「你不要再動,否則後果我不負責。」

  但彭芷芸一點兒都不瞭解他的話,依然掙動著。突地,她的膝蓋觸到了他火熱的下體,嚇得她連忙縮回腳,她再怎麼笨,好歹也是一個護士,她當然知道她碰到的是什麼東西。

  朱閻只是邪邪的一笑,「現在你總算瞭解我的話了吧!」

  他邊說,還邊惡意的將自己的下體緊貼著她隔著裙子的柔軟處,讓她忍不住驚叫了聲。
  此時,他再也無法忍受地低下頭吻住她的紅唇,全然不顧週遭的一切。

  嬪兒依然偷偷的笑著,但站在飯廳門外側的艾蜜卻由雙眼裡迸出一股強烈的妒火與恨意!

  彭芷芸實在不懂只要他一吻住自己,她的所有理智、所有反抗全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的熱吻中;

  而他則對她紅唇的甜美感到欲罷不能……直到嬪兒的笑聲將他們從迷離中拉回現實。

  朱閻完全不在意嬪兒的反應,反而是彭芷芸飛快的瞄了笑得曖昧的嬪兒一眼,然後十分不高興的對朱閻抗議:「喂,你怎麼可以這麼做?而且還是在飯廳裡!」

  聽到她的話,朱閻只是挑高了眉,十分不在意的說:「如果你覺得飯廳不好,那下次我們就換個地方,我看到你房間好了。」他邊站起來邊拉著她。

  她瞪了他一眼,很快的回絕:「我才不要!」

  對她的拒絕,他一點都不在乎。「那也沒關係,要不然就到我的房間,我無所謂,只要你喜歡就好,在哪裡做對我來說都沒有影響。」他說完後,就坐下來吃著他的早餐。

  他的厚顏無恥讓她氣得漲紅臉。「不管你要在哪裡,我都不奉陪,你這個大色狼!」

  朱閻的目光突然向飯廳門口一瞄,看到艾蜜躲藏的身影,他的嘴角殘酷的揚起,看來必須要對她有所處置了。以前他一再的放任她,是因他根本就不想去理會這種小事;可是看到坐在他對面的芷芸時,他突然覺得這已經不再是一件小事。

  看他一直沒有回答,彭芷芸大聲的喊著:「喂!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

  「朱閻。」他不理會她的話,只是隨口吐出自己的名字。

  彭芷芸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什麼?」

  「以後別再叫我喂,我的名字叫朱閻,你以後叫我閻就好了。」

  「閻?」她瞪大了眼睛,「好噁心喔!我幹嘛要這麼噁心的叫你?我又不是你的誰。」

  朱閻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根本就不理會她的動作。「以後你就會知道我是你的誰了!」

  她不以為然的低下頭,突然看到盤子裡的豐盛食物,她忍不住睜大眼睛驚呼:「哇!太好了,我的早餐看起來好好吃耶!」她二話不說的馬上拿起刀叉,開始往盤子裡進攻。

  朱閻和嬪兒看到她的吃相,兩人不約而同皆無奈的搖了搖頭。

  「伯父,芷芸在吃東西的時候,我們最好別和她說話,要不然,她一定不會給我們好臉色看。你要小心點喔,說不定她還會將手上的刀叉射向你呢!」她警告地對朱閻說。

  朱閻這才將注意力轉向嬪兒,「你很瞭解她的個性嘛!」

  「當然啊!」嬪兒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你都不知道芷芸好有趣喔!她所有的情緒和想法全都表現在臉上,上個星期六你有事沒有見她,她將這星期所有的空閒時間全都拿來罵你呢!」

  「看來她很有精力嘛!」他又將視線調往彭芷芸的方向。

  上星期,他接到一通由美國聯合看護中心所打來的電話,說他們所派的特護正在前往芝加哥的路上;他欣然接受,並訂在星期六見面詳談工作事宜,因為他發現那一天並沒有什麼預定的行程。

  誰知道就在約定會面的前十分鐘,突然發生緊急狀況,他連忙帶著手下去處理,結果這件事花了他將近三天的時間才解決;之後又有一些幫中事務要處理,還有其他地方所投資或經營的往來公文都需要他的批示與處置,所以他才會忙到昨天半夜還待在辦公室裡。

  他雖然曾在看護中心寄給他的人事資料上看過她的相片,可是他只匆匆的看了一眼,就連她的基本資料都沒有看過,就先去處理事情,接著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後來他由艾蜜的口中知道,她已先讓特護留下來照顧嬪兒,他也沒有反對。因為他知道艾蜜對嬪兒沒有耐心,而嬪兒也十分討厭她,兩人處得十分不愉快,這也是他想要請特護的原因。

  而今看來,芷芸和嬪兒相處得極好,也很得他的心,他勢必要將她留下來。這下子,他得先到辦公室去找出他和看護中心所簽的工作合約,看看芷芸的工作到何時。

  一思及此,他突然站起來,「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如果有什麼事情就到辦公室找我。」

  他急急的離開,決定先把她的時間給解決掉,再來解決其他的問題!

  彭芷芸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她的心思全都放在美食上。

  而嬪兒先是對伯父的舉止感到有些吃驚,後來卻注意到他煩躁的神情,而且他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芷芸,她就又偷偷的笑了。

  芷芸的出現,伯父會有改變也說不一定呢!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4:20

第二章

當朱閻和手下在辦公室討論事情時,透過門縫,他知道有人正站在門外,而他的兩名得力助手也發現了。

  只見傑克和比利都皺起眉頭,兩人同時看向朱閻,等著他作決定。

  就在此時,門突然被輕輕的推開,這令他們感到十分驚訝,有人會在偷聽別人說話時,把門推得那麼開嗎?

  只有朱閻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知道只有一個人會做這種事。

  他隨即示意兩名手下不要妄動,他自己則站了起來,迅速走向門邊,伸手用力將門打開!

  本來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彭芷芸,因門被突然的打開而整個人往前傾倒,她尖叫著揮舞雙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來支撐,眼前卻空無一物。眼看著她的臉就要和地面接觸時,朱閻從旁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小小的身子拉靠在自己身上。

  從他身上傳來的熱氣與濃濃的男性氣息,讓她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奇怪的悸動,就好像是他吻她時的那種奇妙感覺。但她來這裡找他可不是為了這種事,於是她連忙掙離他的懷抱。

  她用一隻手指比著他的鼻子,「我告訴你,你可別想要我對你道歉,因為這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誰教你突然開門害我差點跌倒!」

  面對她的指責,朱閻只是淡淡一笑。

  但他的這一抹淡笑卻震驚了他的兩位得力助手兼好友。和他相交這麼多年,他們從沒看過他在女人的面前笑過,讓他們忍不住對眼前的女人多看了幾眼。

  朱閻拉著她的手,來到大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坐著,順勢將她拉坐上他的大腿。「好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為了什麼事來找我。」

  傑克和比利的眼睛看得簡直快凸出來,一向冷酷無情、視女人如無物的朱閻,竟然會改變態度讓一個女人親暱的坐在他腿上,還以無比輕柔又寵溺的語氣對她說話?

  兩個大男人對看了一眼,以確定他們所看到的是事實,在彭芷芸開口說話前,比利就搶先發言:「幫主,你不替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小姐嗎?」

  朱閻只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就完全不加以理會,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彭芷芸身上。

  「芷芸,都那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我……」

  比利猶不知死活的繼續插話:「幫主,你太沒意思了吧!

  我和傑克可是陪你出生入死的多年老友耶,你都不關心我們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和你混,不能回家抱老婆,可是你卻問她,這真是……」

  他在朱閻殺人目光瞪視下,頓時止住自己的話。

  彭芷芸到現在才發現辦公室中尚有其他人,她忍不住睜大眼睛看著這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兩個大男人。

  「你……你們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朱閻對她的遲鈍早就不以為意,他只是欣賞兩名手下目瞪口呆的蠢模樣,畢竟讓這兩名得力助力失去冷靜是一件超難的事,沒想到芷芸卻輕鬆的做到,他不好好的欣賞一下怎麼可以呢!

  但傑克和比利的心裡可悶了,明明他們從一開始就坐在這裡,而且還同幫主說了許多話,她……她竟然當他們不存在?

  朱閻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味與好笑,「來,芷芸,我向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長得高高壯壯、臉上有一道傷痕的是傑克,而瘦瘦高高的則是比利。」

  「你們好,我叫彭芷芸。」彭芷芸對著他們微笑,而後低下頭,這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坐在朱閻腿上,她忍不住驚叫了聲。

  傑克和比利被她的驚叫聲嚇了一跳,但朱閻卻只是蹙著眉頭,因為他已經知道她只是大驚小怪而已,以後他的兩個朋友會習慣的。

  「你……」她激動的用手指著他,接著又指著自己,「我怎麼會坐在你的腿上?快放我下來啦!」她拍著他圍在她腰上的大手。

  對於她的反抗與抗議,他並不在意,只是將嘴附在她耳邊輕輕說著:「你要是不靜靜的坐著,我就馬上在他們的面前親你──」看她倏地睜大眼睛,他又繼續威脅道:「而且剝光你的衣服,馬上在這張桌子上佔有你。」

  一聽到他說的話,彭芷芸連動也不敢動,僵硬的坐在他的腿上,表面上雖然還帶著微笑,瞪向他的目光卻像想殺人。

  要不是有他們在場,她一定會和他拚命!但他就是喜歡她這種個性。

  他才這麼一想,大腿就被她用手指緊緊掐住,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鬆手。對他來說,這種痛根本就是像被蚊蟲叮咬一般,絲毫沒有任何的作用。

  「好了,你先告訴我你要做什麼,等我們談完後,我還有事要處理。」

  「是這樣啦!」她的臉上突然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我今天晚上吃得很少,因為每天都吃同樣的東西,我會吃煩的啊,所以……」

  「所以你又要我派人出去買東西給你吃?」

  聽到他這麼說,她整個態度全都改變,連眼神也變得閃亮起來,「對啦、對啦!你怎麼知道我要說的正是這個?」她興高采烈的說著,「我本來是想要自己出去買的,可是你的手下都不讓我出去;我想爬牆偷跑出去,可是那棟樹被剪得好像小樹一樣,害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可以出去。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去買東西。」

  「請我幫你買?」從第一次見到她到現在,他不記得她有這麼禮貌的措辭過。「那……如果我說不幫你買呢?」

  他的話才一出口,她的臉馬上變得十分難看,「你敢不幫我買?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幫我買,那我就不讓你辦事,看你要不要買東西給我吃!」她十分強硬的說著。

  威脅耶!這次傑克和比利的震驚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這個大膽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幫主的身份?他可是叱晚風雲、黑白兩道的人聞名全都懼怕三分的人物,身為芝加哥最大幫派朱雀盟的老大,他的勢力是最強的,而她竟然如此不怕死的在他本人面前威脅他?

  她是活得不耐煩還是太過不知死活?

  哪知接下來朱閻的反應才更叫他們感到無法置信!

  「好好,算我怕你,行了吧!那你告訴我,你想吃什麼?」

  聽到他安撫的話,她的臉色才和緩下來。「我要吃嬪兒告訴我的台灣小吃,在那裡有那麼多好吃的東西,我都不知道要先吃哪樣!反正你就要人隨便帶一種回來,每天都要不同的,而且要向我介紹是什麼食物才可以!」

  「你是說你每天晚上都要吃那些東西?」

  「對啊!」她拉了拉他的袖子,「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買。」

  「這樣好了,我現在馬上叫人去幫你買,你先回房間,等東西買回來,我馬上拿去給你吃,這樣好不好?」

  他雖然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可是有些事情卻得要先辦才行。所以他要她先回房去,好讓他和屬下可以討論一些事情。

  芷芸看了另外兩個男人一眼,馬上跳下他的大腿,「好吧,那我就先回房間去等你。」消夜有了著落,她的心情大好,便蹦蹦跳跳地離開辦公室。

  以內線電話交代其他手下買消夜,朱閻看著兩名好友從頭至尾不發一語,只是以不可思議和震驚的表情看著他,他當然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我們剛才討論到哪裡了?」

  看到朱閻的表情又恢復一貫冷酷,語氣也變得淡漠,他們知道又該認真的辦事了,因為他一向不喜歡將自己的隱私告訴任何人,當然也包括他們。

  不過,除了他在台灣的弟弟除外,因為他要他們查的就是這件事。

  當他們的討論告一個段落後,他們開始閒聊起來。

  比利突然開口問:「幫主,那……人家送給你的那些美女,你要怎麼處理?」

  朱閻只是冷冷的盯著他,「你提這個做什麼?我記得那都是交給你處理的不是嗎?」

  「我只是在想,要是被彭小姐知道你有那麼多別人送給你的女人,她會不會很生氣啊?」

  朱閻看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一下子就狠狠的粉碎他的期盼,「不可能!我可從沒碰過那些女人,而現在處理的人是你,你不覺得你才是最該擔心的人嗎?」

  比利馬上不服的看著他,「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別忘了,你老婆可是有名的醋罈子,要是讓她知道你兼管這種事,你覺得你還會有好日子過嗎?」朱閻冷冷的調侃他。

  「幫主,你實在很過分喔!」比利忍不住大喊,「這件事明明就是你要我去處理的,你現在竟然說出這種落井下石的話,枉費我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呢!」他不滿的抗議。

  朱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將他的抗議放在眼底,「事情討論完畢,你們可以回去抱老婆了。」他冷冷的下起逐客令。

  傑克和比利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比利依然不改他的幽默本性,「傑克,我看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免得打擾了幫主的春宵。」

  沒想到當他們正要開門走出去時,朱閻冷冷的聲音卻又從身後傳來,害比利嚇了一跳。

  「比利,你幫我安排一下明天和潘伯。艾茲見面的事。」

  比利連忙轉過身來,「幫主,你真的要和那個人渣見面?」

  朱閻對他的評語只是揚了揚眉,「沒錯,就約在明天早上十點。」

  潘伯。艾茲也是芝加哥的一個幫派首領。之前,艾茲家族所成立的「貪狼幫」在芝加哥是極為叱吒風雲的一派,家族成員辦事一向以快、狠、準著稱;只可惜,後人愈來愈不成材,只學會逞兇鬥狠。所以到了潘伯這一代,雖然尚未沒落,卻從第一大幫派淪落為三四流的幫派。

  然而他們的資產還是挺雄厚的,而且都做著走私、殺人、販賣人口、毒品交易等等的非法勾當,雖然利潤較高,但所冒的風險相對的也比較大。

  朱閻想要將貪狼幫趕出芝加哥,因為其他的事,他都可以睜隻眼閉只眼,但販賣人口和毒品是他最無法忍受的,而且潘伯一再的破壞由他所制定的規矩!

  「對了,傑克,你派個機靈點兒的人去盯著艾蜜,我不希望連這種小事都還要我煩心。還有,明天的事,你也去做個安排。」

  他交代完一揮手,他們兩人就走了出去。

  剛好他的手下也買了消夜進來,他站了起來,接過手下買來的食物,隨即走出書房,眼中的神采隱約可見。

  *                 *                  *

  當他推門而入時,就看見彭芷芸正趴在床上看書,曲著兩條腿晃啊晃的。剛好她穿著的是一件長裙睡衣,裙擺已滑到腳窩處,露出光滑白嫩的小腿,她小巧飽滿的腳,在他看來也顯得十分可愛!

  他邊欣賞著她的嬌態,邊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在看什麼?」

  她沒有聽見他的話,只顧著鼻中所聞到充滿香味的蚵仔麵線。她連忙跳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搶他手上的食物;他卻將東西舉得高高的,讓她拿不到。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這個是我的耶,你幹嘛不讓我吃啦!」

  「要吃可以,可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聽到他的話,她忍不住拉下了臉,「你這個人怎麼每次都要和我談條件?」

  「你可不能怪我,別忘了你在這裡是做什麼的。」他提醒她。

  「我知道呀,可是我已經下班了,為什麼就不能吃自己愛吃的東西呢?」她眼巴巴的望著那包食物,幾乎要淌下口水來了。

  朱閻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忍不住感到有些吃味,難道食物在她眼中真的比他還具有吸引力?「但你都是花我的錢、用我的人去買東西來給你解饞。」

  他想要喚醒她的良知,她卻完全聽不懂他的暗示。

  她理所當然的對他說:「本來就應該這樣,我可是你聘請的員工耶,除了給我薪水以外,當然也要附帶一些福利,這樣才是一個好老闆啊!我看書上都是這樣寫的,公司本來就要支付員工薪水、採行福利保障措施,還有休假等制度,我都沒有跟你要求休假,你幹嘛還要和我計較這點小事呢?」

  朱閻真的快要被她這種似是而非的話、理所當然的態度給打敗,「公司?小姐,請你搞清楚,你是看護中心裡的特別看護,職業特殊,薪水也比一般人高出很多,你還敢要求福利和休假?請你把自己的身份弄清楚好不好?」

  誰知彭芷芸卻以十分悲傷、可憐的眼神瞅著他,「你都不同情人家工作的辛苦,還對人家那麼凶,嗚……」

  有沒有搞錯啊?哭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吧!她可是二十四小時的全職特護,他怕她太累,還另外僱請一名夜間的看護,以隨時照應嬪兒的需要,她還敢在他面前抱怨?有他這麼好的僱主,她該偷笑了。

  他將消夜舉到她的眼前,「你到底要不要吃?」

  一看到她眼前香噴噴的蚵仔麵線,她的嗚咽一下子就停止,臉上根本沒有哭過的痕跡,反而變得光亮而有神采。她一直盯著眼前的食物,眼底閃著渴望。「要,我當然要吃!」

  朱閻只能在心底歎了口氣,看來,他真的比不上這碗蚵仔麵線。在她一把搶過食物後,看她品嚐時心滿意足的模樣,他原本一貫的冷漠神情卻顯露出一絲的溫柔。

  他揉了揉她的頭髮,「很好吃吧?」

  「嗯……」她吃得沒有空閒回答他的話,只是點了點頭,就繼續和那碗麵奮鬥去了。

  朱閻看到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想法。

  「既然你這麼喜歡台灣的小吃,我下個月要到台灣去,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我帶你去那裡的夜市吃小吃好不好?」

  聽到他的話,彭芷芸再也顧不得手上的蚵仔麵線,隨手將它放在床頭上,連忙貼近他問道:「你說真的?」

  她的藍眼中閃著亮晶晶的光芒,有如寶石般璀璨。

  「當然是真的!」

  「耶!」她馬上衝進他的懷中抱住他,在他臉上亂親亂舔的,讓他的臉上全都沾上了她的口水。

  他連忙嫌惡的用紙巾將臉上的口水擦掉,「你剛吃完那個東西,好噁心,你先去刷牙、漱口。」他很不能忍受那種臭臭的味道。

  看他一副嫌棄的樣子,彭芷芸卻一點都不以為意。「誰理你啊,我還要看書呢!」

  可是他想要親她!既然她用這種態度來對他,他也不能示弱。「好啊,那你就去看你的書,等下個月我要去台灣時就不帶你去,晚安。」說完,他慢慢的走向門口。

  原本悠哉地看著書的彭芷芸,一聽到他的話連忙從床上跳下來,奔向他並從後面拉住他的手臂,用討好的語氣對他說:「好啦,我馬上去刷牙,可是你不能不帶我去台灣喔!」

  朱閻馬上在心底偷偷的笑著,「那你還不快去!」

  聽到他的話,彭芷芸趕忙跑向浴室的方向,進了浴室在關上門之前,她還一再的探頭出來交代他不可以偷偷的跑掉。

  朱閻只是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他當然不會跑掉,要不然他今天晚上睡覺要抱著誰睡呢!

  約莫過了五分鐘,當彭芷芸從浴室裡出來時,已沒看見朱閻的身影,她忍不住大聲罵著:「這個混蛋、王八蛋,都還沒有給我一個答案就偷偷的溜走,有種你就別再讓我碰到,要不然我一定把你這個王八……」

  她的話還沒罵完,就聽到朱閻陰沉的聲音從她床上傳了過來──「你罵夠了沒有?」

  她嚇了一跳,連忙轉身看著床的方向,她口中所罵的那個男人此刻正舒適的躺在她的床上,她忍不住驚叫一聲;接著又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她更是尖叫連連,直震得他的耳膜差點破掉。

  「你閉嘴!」他大聲的命令她。

  哪知她卻一個大步來到床邊,手指著他大罵:「你還敢大聲啊你!你真是不要臉,躺在人家的床上也就算了,竟然還脫光光,真是有夠……啊……」

  她又再次的尖叫出聲,因為朱閻已經受不了她的高分貝,一把將站在床邊的她給拉上了床,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裡,然後迅速地封住她的唇。
  他的舌熟練的在她的嘴裡進出、探索,直到她臉紅氣喘才放開她。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不說話的時候。」他撫著她兩片嫣紅的唇瓣,「它們是生來親吻的,不是光用來說話的。」

  當她張開嘴想要抗議時,他的唇卻像早已預知般的壓了下來,將她的話堵在喉中。貼上她溫熱的唇瓣,他以舌誘引因緊張而顯得生澀、僵硬的她,然後舌尖迅速地溜進她甜美如甘果般的口內。同時,他原本停在她背脊的手也開始展開行動,伸到她胸前揉壓……每次都這樣,只要他一碰觸她,她就無法思考、無法呼吸;而他在她的唇上印下無數細碎的吻,不僅瓦解了她所有的注意力,更令她的身體好像在突然間被抽離所有的力氣。

  他的唇每一移動,她便忘了自己要說什麼,而他的唇似乎一刻也不停,世界在這一刻好似縮小到只有他們的存在。

  他的手一下子就撥開了她的睡袍,脫下後便丟到床下;接著又褪下她的睡衣,她雪白而豐盈的完美胸脯隨即展現在他眼前。

  他邪魅的眼神蠱惑了她,教她心神蕩漾,情不自禁的探出粉舌捲纏著他,時而拍弄著舌尖,時而輕摩著舌面,在他口中留下她的氣味。

  對於她主動的熱情回應,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情,當他感到自己的男性更加硬挺、悸動與火熱時,他再也無法忍受地伸出手,用力擠壓、揉搓她的豐乳,並以拇指和食指夾住她如紅莓般的乳尖,不斷捻揉、搓弄著,直到它變得如珍珠般挺立才肯罷手!

  接著,他又馬上俯下頭含住她的乳尖,狂肆的掠奪,帶著狂野奔放的意味,吮吻得嘖嘖有聲,更逗弄得她透不過氣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待他覺得滿足時又探出舌尖,以那濕滑的觸感在她的渾圓上一圈又一圈舔著,留下一條條濕熱的痕跡與曖昧的氣息,直到兩隻乳房都遭到相同的款待,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過了她的凝脂。

  抬起頭來,他陽剛的臉上散發出掠奪的慾望,雙眼專注在她柔媚撩人的表情上。

  對朱閻來說,這種經驗幾乎令他難以置信。在過去,不少主動而熱情的女人都能讓他享受到性愛上極致歡愉,但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的陶醉,只是對她的一個親吻、一個碰觸,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按在床上佔有她,讓她從裡到外整個人都屬於他。

  他從沒有這種急切的感受,如此想要擁有一個女人,並且就此不願放手。她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竟然能引起他無比的快感。

  他不再遲疑,一下子就褪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他的一隻大手隨即往下撫滑……一會兒,他看著她漸漸的放鬆下來,魔魅的眼底閃著冷邪的幽光。她還飄浮在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的迷醉中,對於剛才那種陌生的快感與歡愉感到既喜歡又迷惑。

  當她的身子下意識的貼著他結實的軀體輕輕摩擦起來時,那如天鵝絨般的輕柔觸感,令他原本就火熱的男性漲得更加巨大,那迅速的膨脹快感幾乎要了他的命。

  她抬眼看到他滿臉痛苦的神色,雖然她沒有和男人在一起過,可是卻和同事看過一些色情影片,她大概能明白他臉上的表情代表什麼意思。

  他瞇起火熱而危險的雙眼,關心而仔細的觀察她的反應,為的只是待會兒他進入她的體內時能夠讓她的痛苦減至最輕……在察覺到她準備好之時,他將自己巨大的男性推進她的體內。充滿的快感傳遍她全身,她忍不住弓起身子想要更加貼近他,他卻因為她的熱情反應而更加大膽的深入她體內,當他衝破那層薄膜時,難以想像的尖銳痛苦卻向她襲擊而來,讓她倏地睜大眼睛,痛苦的尖喊出聲……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樣子,朱閻連忙停住自己的動作,溫柔的查看她的情況。

  當痛苦漸漸退去後,繼而在體內湧上來的卻是她無法想像的歡愉,隨著他的男性在她體內不停地律動,那歡愉與強烈的快感就像潮水般,一波波的湧上她的身、她的心,侵襲她所有的感官。

  這令她再度睜開眼睛看著他,只見他原本陽剛而又冷酷的臉上,而今充滿了柔和而又充滿欲情的深刻情感,他黑色的頭髮因為激情的運動而汗濕得貼在他的額上,隨著不斷加重力道的衝刺,他的額上也滴下了滾燙的汗水……他強壯而結實的胸膛上閃著晶瑩的汗珠,看起來閃閃光亮,因汗水而濕滑的背讓她的雙手也沾染上他的汗水;那性感與熱情的味道,使她忍不住湊上自己的嘴,輕啃著他結實的肩膀,在上頭留下了她的齒痕與愛意。

  他已達爆發邊緣,而她卻已是第三次達到高潮;他仰頭一聲悶吼,將所釋出的熱流全數噴灑在她體內的最深處……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4:34

第三章

「閻?」見他久久不動,她輕拍著他的背。

  他卻沒有任何動靜,汗濕的軀體仍壓在她身上。

  「朱閻!」原本輕柔的試探語氣變成了不滿的叫喊。

  他轉回頭,看著她眼底與臉上開始有著不滿的怒氣,「怎麼了?芸。」他溫柔而挑逗地撫著她腫脹的唇,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感情,只是她並沒有看出,而他也不想讓她看出。

  他的嘴角慢慢揚起一抹可惡的淡笑,「是不是我剛才的表現讓你感到不滿意?不過說真的,我已經盡力了,我沒想到你是一個……哎呀!」他喊了一聲,低頭看到彭芷芸在他的胸口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道紅色的咬痕。

  他抬起頭來看著她時,她正十分生氣的瞪著他,並用兩隻小手推著他。

  「你在胡說什麼?我只是認為你太重了,還不快滾下去!」

  她凶巴巴的說著,手還用力的推著他。

  朱閻的臉色因她的舉動而變得十分陰沉,眼神也如寒冰般的盯著她看。「從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對我,更何況是一個女人!」他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吐出,語氣猶如冰塊般沒有一絲熱度。

  她本來還想和他辯解,卻在抬眼看見他的表情與眼神時,困難的吞嚥了口口水。雖然她曾經見識過他很難看的臉色,可是卻還沒有看過他那如殺人般的目光,似乎要將她殺掉一般,令她渾身忍不住起了一陣冷顫。

  但她卻依然鼓起勇氣直視著他的眼睛,雖然她心裡害怕不已,她還挺了挺她的小下巴,「要不然你想要怎麼樣?」

  表面上,他依然維持著他的疏遠與冰冷;實際上,他卻很欣賞她的勇氣。他當然可以讀出她眼底的害怕,可是她卻還敢這樣挑釁他!

  從沒有人在他的注視下還能如此勇敢的直視著他的目光,而她是第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是一個他決定要留在身邊一輩子的可愛女人。
  
「如果……」

  朱閻停下話,突然不懷好意地一直盯著她的雪白胸脯,在他還沒有說出意圖時,彭芷芸早就快速的用雙手掩住她的胸部。

  「你別想!」她瞪著他,小心的注意著他的下一個動作。

  朱閻突然陰寒的一笑,「真沒想到,你平常看起來笨笨的樣子,遇到這種事還挺聰明的嘛!」

  芷芸馬上對他嗤之以鼻,「廢話!你要咬的是我的肉耶,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又不是有自虐狂,呆呆的送上門讓你咬,那很痛耶!」她的聲音有著不自覺的撒嬌意味。

  「既然你知道會痛,那你還咬我?」

  「對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咬我啦!」她看到他好像不被動搖的樣子,連忙放低姿態,雖然她也很想高高在上的不甩他,可是瞧他那副意圖不軌的樣子,她還是覺得求饒才是對的。

  可是朱閻依然無動於衷,他眼中閃著掠奪的殘酷寒光,低下頭對著她的唇低語:「只可惜,你就算是求情也不行,因為我現在突然變得很想咬你。」

  本來還想要以低姿態搏取他的同情,沒想到他竟然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不!應該說他連心都沒有才對。哼!她真是瞎了眼才會求他!

  她的態度馬上又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臉臭臭的看著他,「哼!算我看錯你了。我才不會求你,求你不如去求一隻狗,要咬就讓你咬好了,反正也不會死人!」她嘴上假裝堅強的說著,其實心底卻怕得要命,因為她真的很怕痛!

  她什麼都不怕,就是最怕被打、被咬和打針,但那可不包括她為別人打針,反正又不是她的肉;而且,看著針打入別人的肉上,她就覺得有一種病態的快感。朱閻要是真的敢咬她,她一定要趁他偷偷睡著或是生病、受傷時,好好的用打針給他報復回來。

  朱閻好笑的看著她那副坦然受死的樣子,嘴裡雖然說得瀟灑,可是看她那揪成一團的小臉和慷慨就義的模樣,他嘴角的笑意開始擴大,在看到她那豐滿白嫩的乳房時,他眼神一黯,慾火倏然迸發。

  他將自己的唇靠向她的凝脂玉乳上,輕輕在上面吹著氣,還故意捉弄地說:「我要咬你!」

  他瞄了她的臉一眼,發現她緊咬著下唇,於是他淡然一笑,輕輕的啃咬著她的乳房,輕輕地銜著,直到她的兩隻乳房全都烙上他的紅色印記。

  原以為會有的痛楚並沒有發生,有的只是他那令人心酥的麻癢快感,她忍不住輕輕的蠕動自己的身體,口中逸出輕輕的低吟……朱閻察覺到她的反應,輕輕的笑了。「喜歡我這樣咬你嗎?」

  原本迷醉的她因為他的話而瞬即清醒,發現他是故意嚇她的,她猝不及防的推開他,半坐起身來。「你好討厭,故意這樣嚇我,我不要讓你碰了啦!」

  她移到床的另一邊,用被子蓋住自己。「你出去。這是我的房間,我要睡覺了,你出去。」

  看她生氣的背對著他,他竟然一點也不生氣。剛才他確實有些生氣,不過一看到她的容顏和孩子氣的模樣後,他的怒氣就全都融化。

  他從她的身後扯開被子丟到床下,然後伸手圈住她的腰,不讓她睡覺。

  他的唇在她的頸背後挑逗、咬嚙著,激起她全身一陣的輕顫。「不要。這可是我的房子,你住的房間是屬於我的,當然也包括你,所以我是不會出去的。」

  她在他的懷中掙扎著,「我才不要,你愛凶人家就凶人家,你要我就得給你,拜託,我是嬪兒的特別看護,又不是你的女……啊!」她的脖子忍不住縮了一下,原來朱閻重重的咬了她一口。

  「你幹嘛咬我?很痛耶!」她有些哽咽的說著。不管遇到任何事,她都不會哭,可是只要是身體上的痛楚,她就是忍不住淚水。

  聽出她真的很怕痛,一股從未有的憐惜之情悄然浮現。他的舌輕輕舔著剛才被他咬過的地方,然後又親吻了好幾下。

  「如果你不想痛,就別說我不愛聽的話。」

  「奇怪,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喜歡聽什麼、不愛聽什麼!」她不滿的咕噥著。

  朱閻聽到了她的每一句話,忍不住在她頸後微笑著,嘴上卻用十分嚴厲的語氣對她問著:「你在說什麼?」

  彭芷芸驚跳了下,連忙否認:「沒……沒有啊,我哪有在說什麼!」她幹嘛要告訴他,難道讓他再咬她啊?

  朱閻在心底暗笑,然後將手伸到她胸前恣意揉搓著,另一隻手則大膽的順著她身體上的柔滑曲線,一路從她的胸側、腰線、腹部,滑到她的大腿內側。

  她背對著他的臉,此刻正因為激情而緊緊的繃著,雙手也緊緊的抓住被單,柔軟的身子貼著他健壯的身子顯得十分相配。

  在她還沒有任何的準備下,他已然自她身後迅速的進入她體內。

  這一次,他們激情的、猛烈的、渴求的結合在一起……當天光透過窗子射進來時,朱閻望著已在他懷中沉沉入睡的彭芷芸,臉上是充滿了複雜而又難測的神情,彷彿不知該如何將她在自己的心中定位!

  在辦公室裡,朱閻點了一根香煙。在等待傑克和比利時,他的思緒卻全都被在房間裡沉睡的小女人佔據。

  他承認自己想要她,可是這應該僅止於肉體上的需要而已,但為什麼當時他會冒出想要和她維持長久關係的念頭?他的手不自覺地在他穿著真絲襯衫的胸口上撫著,那裡還留有她的咬痕。

  如果是別的女人這麼做,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腳將她踢下床,並讓她受到最嚴厲的懲罰;而他也是想要如此對她的,可是當看到她可愛的嬌容時,他竟然會對這處處惹事的女人起了憐惜之情,這對他來說是從未有過的事,因為從小他就是在極嚴苛、無情的環境下成長。

  當年母親來到芝加哥遊玩時,認識了一個勢力不小的角頭老大,也就是他的父親──朱虎。

  其實母親在台灣已經有了未婚夫,她原是想趁著結婚之前到國外玩一玩的,沒想到卻讓父親一眼看中,他用盡一切辦法就是要得到她,也不管她是不是心甘情願;後來他的父親真的得到了她,但卻沒有得到她的心。

  沒多久,父親在一次幫派火拚中受了重傷,她趁著幫裡群龍無首的混亂時刻,逃出芝加哥。回台灣後,她的未婚夫並沒有嫌棄她,反而很快地將她娶過門,原來當時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原本她十分激動的要將孩子拿掉,但因為她的身體不是很好,所以在眾人的勸阻下,只好打消這個念頭,而那個孩子就是他。

  他一生下來就受到每個人的排斥,他的母親不願多看他一眼,每次只要有人說到他時,她就顯得十分憎恨,開始歇斯底裡,其他人也從沒有對他和言悅色過,他從來就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直到他七歲時,他的母親又生下弟弟,看到母親那種從未有過的喜悅與眾人對弟弟的寵愛,才讓他真正的明白他們對弟弟和他之間的差別!

  她不准他喊她媽媽,也不准他出現在她的眼前,可她卻是以慈愛的眼神、輕柔的動作、疼愛的表情,細心的呵護著弟弟,他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他聽到她與她丈夫之間的談話,終於知道一切的真相。於是他決定隻身到芝加哥去找他從未謀面的親生父親。

  費盡千辛萬苦,他終於找到朱虎。但這時的他因為當年的火拚事件,已失去往日的風光而淪落為小幫派幫主。當他得知朱閻在沒有任何人幫助下,一個人飄洋過海來找他,對他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骨氣與勇氣感到十分欣賞,於是收留了他並讓他認祖歸宗。

  他才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叫起床,並開始進行一連串的特訓,為的是希望他將來能夠完成朱虎的心願,成為芝加哥最大幫派的老大。在這裡,沒有人會因為他的身份特別而禮遇他,也不會因為他的年紀小而對他手下留情。

  每天都是艱辛難熬的特訓,身上天天是傷痕纍纍,這些他都咬牙撐了下來,朱虎從不曾因為他的表現好而給予鼓勵,只會給他更多、更難的訓練;如果他做錯事或沒有達到標準,有的也只是打罵。

  當他十五歲時接下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幫派火拚,為的是搶地盤、談交易。他雖然負傷回來,可是卻搶到地盤,成為朱雀盟的第一個拓展目標。

  五年後朱虎去世,那時的朱雀盟已擴展成頗具規模的幫派。在朱虎的葬禮上,他沒有掉一滴淚,因為他沒感情,朱虎的無情與殘忍讓他的心底充滿了同樣的冷漠與絕情。

  在他所處的世界裡,就是要耍陰、耍狠。如果沒有比別人聰明、身手沒有別人厲害、手段沒有比別人凶殘,就絕對無法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裡存活下去。這是一個鬥智、用權謀與強調陰狠的世界,他能有今天這非凡的成就,全都在於他已沒有心!

  除了他自己以外,他不需要去關心任何人也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論任何手段、不計任何代價,他都得到!

  在他這一生裡,他唯一學會的就是要夠狠、夠絕、夠殘暴,不論任何人,只要能夠加以利用,他就會表現出他的善心;一旦沒有利用價值時,他絕對會棄之如敝屣。

  直到他遇上了傑克和比利這兩個出色的朋友,他們對他沒有任何的意圖與目的,就只是單純的想要和他做朋友,他們所付出的與他所得到的,讓他真正的瞭解到什麼是友誼。可是朋友也有自己的生活與世界,即使有了這份友誼,他的心靈還是孤獨的,他對任何人或處理任何事的觀念與態度,依然沒有任何改變!

  直到芷芸來,她如此天真無邪的進入他的世界,引發他從未有過的感受;原本不知道什麼是柔情與關心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雖然並不明顯,卻讓他的心起了極大的波瀾。

  在這種打打殺殺隨時會送命的世界裡,他的臉上早已罩上了千年的嚴峻寒冰,讓他這麼多年來根本忘了什麼是笑、什麼是輕鬆,但她卻輕易的讓他改變!

  他可愛的小芸兒,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呢?他到現在都還想不出個頭緒來!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讓他從飄忽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站了起來並走去開門。

  傑克和比利站在門口,兩人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他,他們沒想到幫主竟然會親自替他們開門,今兒個天要下紅雨了嗎?

  朱閻只是面無表情的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對他們驚愣的表情視若無睹。

  待他們上了車後,他才冷冷的開口:「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傑克馬上嚴肅的回答:「我都安排好了。」

  朱閻聽完後馬上閉上眼睛假寐,雖然他的精神還很好,不過,昨夜的激情畫面卻在他的腦海裡盤旋不去,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的身體如此眷戀。想必昨夜一定讓她累壞了,所以她應該還沒有起床才是。

  為了讓她好好休息,他已經交代下去,要人千萬不要去打擾她。思及她,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淡得使人不易察覺。待會兒處理完這件事後,他要回到房間,回到她的身邊,再和她好好的溫存一番,以滿足他的慾望!

  潘伯.艾茲現年才三十五歲,他原長得十分體面,可是卻因為生活優渥,喜歡涉足聲色場所,要不就是買下很多女人供他玩樂,加上抽煙、喝酒、賭博,所以變得有些癡肥。

  但他陰狠的本性卻逃不過朱閻犀利的眼睛。他雖然很好對付,但卻是一個小人;當你和一個小人談判而得罪他時,他可是會不顧一切反撲的。雖然朱閻看過太多這種人,不過,他並不會掉以輕心。

  潘伯掛著一張偽善的笑臉坐在椅子上,他的身邊還圍著三、四個美女,而他身後則一字排開的站著他的手下,每個人手上都是一把上了膛的手槍!

  「真是稀客,沒想到我們這個小小的幫派竟讓朱雀盟的老大親自大駕光臨!」

  朱閻只是直直的盯著他看,臉上是漠然的表情、語氣冰冷:「我想你該知道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他直接挑明了說,對他的廢話完全不理會。

  潘伯胖胖的手指上戴著一枚蛇紋戒指,他看著朱閻笑說道:「你已經找人對我放過好幾次的話了,不過,我想你不會真的要這麼做吧?」

  「朱雀盟放出的話會是開玩笑的嗎?尤其是朱雀令一出,你說,你還要做垂死的掙扎嗎?」他鄙視的睨著他,「我今天來是想要再給你一次機會,不過,你顯然並不想這麼做,所以……」他將令箭用力的射出,咻的一聲,隨即牢牢的插在潘伯身後的牆上!

  潘伯看到他倏然出手,動作竟如此之快,整個臉色為之大變,神色顯得灰白,手也顫抖起來,「你……你非將我趕出這裡是不是?」

  「三天!」朱閻只是簡短的扔下這句話後隨即快速的離去。

  潘伯覺得不過在他一眨眼的時間內,他們竟全都走了,速度之快更令人膽寒。

  原來,只要朱閻發出了朱雀令,即表示他要召告芝加哥的所有手下,如果潘伯三天後沒有離開,不論任何人都必須要動員以取他的性命,瓦解他的組織;只要朱閻沒有收回朱雀令,不論潘伯躲在任何地方,只要沒有離開芝加哥,就是眾人要殺的唯一目標!

  而且,此令之出還有另一層意義,那就是道上的其他人都不能幫助他或包庇他,否則就算與他同夥,下場相同!

  每一個人看在朱閻的份上,都不會破壞他所制定的規定,因為他們各有生存之道,可必須要靠朱閻才能在這裡生存下去,自然沒有人敢和他作對。更何況,和他作對的人,全都是因為破壞規定才會被下此令,所以他們的認定就是以朱閻為依歸。

  因此,芝加哥一直是一個十分安定的城市,在朱閻的規劃下,縱然有人想挑戰他的位置,但,他對芝加哥治安的貢獻,使他和歷任最高首長全都達成一種無形的共識,只要他們不犯他,他絕對讓他們在治安上對一般人民有交代!

  曾經也有人嘗試過要掃除他這個最大的黑道幫派,可是卻付出最慘痛的代價,因為表面上是對付朱閻,事實上卻等於和全芝加哥的黑道槓上,這簡直是癡人做夢。更何況當朱閻撒手不管時,芝加哥一地所發生的事情就已讓他們疲於奔命、應付不暇了,連想要找他麻煩的時間都沒有!

  迅速的治安惡化讓他們不得不低頭,更因為民眾的反彈與普遍不滿的情緒是他們所無法應付的,所以他們不得不屈服!

  但是他們後來也發現,朱閻自有一套自己的管理規則,讓他們不但能輕鬆辦事,而且更能得到民眾的高度認同,他們何樂而不為?

  雖然這一切全都是不合法的,但只要有朱閻在,他們只有屈服的份!

  朱閻在芝加哥的勢力連政府單位都束手無策,只能任由他行事,並且還必須要和他維持良好的互動關係,所以沒有一個人敢在他的地盤上有異議,每個人都遵循他的遊戲規則而走!

  「老大。」潘伯的一個手下走了進來,「外面有一個女人想要見你。」

  「不見、不見!你沒看到我都快煩死了,還來囉唆!」

  對於朱閻的最後警告,潘伯不是沒有放在心底,而是他對自己在這裡所經營的一切根本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因為朱閻的硬性規定,現在全芝加哥只有他一個人敢販賣人口、毒品,而且來源這麼多,他也賺得更多;如果轉到別的地方去,不只要和人搶地盤,也不能再隨意的愛賣多少就賣多少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離去,貪狼幫只是一個日漸式微的幫派,要如何與他為敵?

  「可是,老大,那個女人說她有辦法可以解決你的問題,不僅能讓你繼續待在這裡,而且還能讓朱閻收回他的令箭。」

  潘伯對女人的腦子一向不信任,不過,既然這個女人敢這麼說,就表示她知道的應該也不少,反正他已經走投無路,聽聽她怎麼說也無妨!

  「好吧!你去叫她進來。」

  不一會兒,潘伯看到一個身材婀娜多姿、長相艷麗的女人走了進來,他的眼睛為之一亮,眼中馬上迸射出色迷迷的慾火。

  「美人,你叫什麼名字?」

  「艾蜜!」

  原來她就是朱閻家裡的管家,因為朱閻對身為特護的彭芷芸顯然極為不同,因而十分妒恨。本來她一直以為他對彭芷芸只不過是圖個一時新鮮,誰知道他卻對她十分重視,不只一貫冷漠的臉上開始有了淡淡的笑意,而且還任由這個女人在他身邊笑鬧。

  或許朱閻以為沒有人發現,所以會對那個女人表現出一絲的柔情與寵溺,但她在一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在昨夜裡,他對那個女人的熱情更是她前所未見。原本那個女人冒犯了他,就在他變了臉時,她以為他對那個女人也沒有什麼不同,哪知他卻突如其來的改變,甚至對她更加熱情如火。

  每次朱閻來找她時從不願開燈,只是在黑暗中脫光了她的衣服,然後就直接進入她的體內,宣洩他的慾望,而且還做了事前的防範措施;將她視為妓女般發洩完後,就馬上起身離去,連衣服都沒脫!

  雖然在過程中,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不會親吻她,總是維持他冷情的態度;可是這樣卻已令她感到滿足,總認為他會漸漸喜歡上她。

  她一是這麼以為的,哪知彭芷芸出現後,一切都不同了!他們兩人昨夜的歡愛激情是他從沒有給過的。他對彭芷芸的溫柔、親吻愛撫與一次一次的歡愛,全都是熱情的、索求的。

  不像他們之間,他從不親她,甚至在當他有需要的夜晚時也不會。現在她才知道,他根本將她當成一個洩慾的妓女般對待,她恨!所以她要報復他們!

  更令人氣結的是,當她要出門時,看到朱閻竟然又急匆匆的進了那個女人的房間,她就更是恨火難消。所以她今天才會來到這裡,不論要付出什麼代價,她一定要讓他們後悔!

  「聽說你有辦法可以幫我。」

  「沒錯!因為朱閻有一項弱點是你所不知道的,那就是……」她開始告訴他事情的始未,眼裡射出怨恨的光芒……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4:49

第四章

朱閻坐在椅子上看著傑克和比利。「怎麼樣?監視艾蜜的人有什麼進度要回報嗎?」

  「幫主,她現在正在潘伯住處附近。」

  朱閻只是略微揚眉看著他們,「原來艾蜜那女人竟跑去找潘伯,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不但不安分,也不簡單!」「幫主,我並不擔心艾蜜,我只是不懂,她去找潘伯會有幫助嗎?」

  朱閻的臉色一冷,「是沒有幫助。不過,若換成另一種情況的話,或許就很有幫助。」

  「什麼意思?」

  「女人的妒火。從我碰過她以後,她就開始想要佔著我一個人,她在這棟房子裡的所作所為我全都清清楚楚,只是那陣子為了公事,我分身乏術;本來我想等貪狼幫的事解決後再去處理她的事,現在看來可以一併解決。對了,她進去多久了?」

  「應該有三個小時以上。」

  朱閻倏地站起來,「你們有派人看著嬪兒和芷芸嗎?」

  「有!」

  「我們過去看看!」

  他的話才說完,隨即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他們互看了一眼,比利立刻把門打開,他們隨即看到了一臉灰白而又負傷的手下,那是暗中保護彭芷芸的人。

  朱閻連忙走上前去,「彭小姐人呢?」他的心中一緊,隱約知道出事了。

  「幫主,她……她被貪狼幫的人捉走了,對不起,我……」

  他幾乎快要不支倒地,比利趕緊上前扶住他。

  朱閻急急的問著:「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不是在床上睡覺?而且我們這裡並不是輕易便能進來的。」

  「她……她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從後門溜了出去,當我跟出去時,她已經被人捉住,我追了過去,顯然他們是有備而來,而且對地形十分熟悉,我被他們打……傷,昏迷了約十分鐘,我才趕來……通知幫主……」

  朱閻的臉色倏地一沉,沒想到她都已經那麼累了,竟還惦記著她的小吃!如果她真的餓了,為什麼就不能先在廚房裡吃點東西?要不然也可以叫人去幫她買,為何要自己出去?

  「幫主……」他們看到朱閻的臉好似在一瞬間變得更加陰沉與冰冷,有些心驚,這是只有在對付敵人時才會有的臉色,而在此刻卻好像更讓人心生恐懼!

  「你先下去休息,這件事你盡力了,我不會怪你。」他轉頭向傑克,「你知道要做什麼準備吧?」

  「是,我馬上去辦!」傑克應了聲後馬上走出去。

  他知道朱閻又要大幹一場,他們已經好多年都不曾這麼興奮與刺激了。


  到了貪狼幫時,朱閻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甚至來到了貪狼幫裡看到潘伯和艾蜜時,他臉上的神情也沒有變化。但在看到手腳被綁住的彭芷芸時,他冷冽的眸中,卻閃著嗜血的寒光!

  對於朱閻全身散發肅殺之氣,潘伯與在場的每個人都生心懼意。

  當潘伯看到朱閻因為那個女人而出現的反應時,更加肯定艾蜜的話,他確實在乎這個女人!

  傳聞中的朱閻沒有任何弱點,但現在這個女人應該就是了。光憑著這點,潘伯天真的認為他的作法是對的,不禁大膽的開口對朱閻說:「朱閻,怎麼樣?看來你對這個女人很重視喔!要不然,你就不會這麼快找來我這裡。」

  「你想怎麼樣?」

  「哈──」潘伯開始得意忘形起來。

  「夠爽快!其實我也不想怎麼樣,只要你取消朱雀令,讓我繼續在芝加哥待下去,如此而已。」

  「不!」

  他的拒絕讓潘伯的笑聲霎時停止,驚駭之情溢於言表。

  「你……你再說一遍?」

  他簡直不敢相信,難道他真的錯估了情勢?

  在場的每個人都很清楚,朱閻除了自己以外,根本對別人的生死完全不在意。

  朱閻只是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話。

  潘伯的冷汗開始從額上冒出冷汗,轉頭怒瞪了艾蜜一眼後,跟著看了綁在地上的彭芷芸一眼,突然伸手將她從地上用力的拉了起來,鉗制在他的身前。

  「好吧!既然你不在乎她,那……」他突然伸手在她身上撫摸起來,那猥褻的動作讓被摀住嘴巴的彭芷芸感到十分噁心,扭著身子想閃躲他的手,卻是徒勞無功。

  「自找死路!」

  沒有人看到這是怎麼一回事,只見剎那間一道光閃過,潘怕那只摸著彭芷芸的手竟然被削斷,頓時血流如注。

  在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來時,朱閻的身手已快如閃電地把彭芷芸撈回自己懷中,和他們對峙。

  他將彭芷芸交給身旁的人解開她的束縛,而他那灰色的眸子冰冷深邃,渾身散發出更濃烈的肅殺之氣。

  他冰冷無情的眼眸緊鎖住潘伯,如冰雪般的氣息凍得令人全身發顫,也使得四周圍的空氣好似也逐漸凍凝起來,靜默像魔鬼的雙手般緊緊扼住每個人的咽喉,令人發寒的氣氛在無形中擴散開來,連站在潘伯身後的那排手下都顫動得幾乎要拿不穩手上的槍,更遑論是開槍了。

  「或許我不該對你這麼仁慈,居然還給你三天的時間離開。」那字字句句彷若地獄來的使者般的冰寒。

  潘伯哀號著自己受傷的手,朱閻的話卻更令他驚懼不已。

  顫抖的雙腳一下子就跪了下來,不只懾於他的威嚴,也對他那出神入化般的身手感到恐懼。

  朱閻行事一向殘暴凶狠,如果他不求饒的話,只怕他連命都得賠上。

  「求求你,朱老大,饒了我吧!我知道我錯了,請你放過我,我……」他突然看到在一旁臉色十分蒼白的艾蜜,連忙激動的用手指著她,「都是她,是她告訴我這個計劃的,我雖然不甘心,可是也想不出辦法,要不是她,我……」

  「敢動我的人,就要承受得起後果!」

  朱閻灰色如刀刃般的眼神狠狠的掃向艾蜜。

  被他一瞧,艾蜜的全身更是顫抖不止。她知道朱閻很厲害,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是如此了得,而且潘伯這老傢伙也實在是太弱了!她不是不怕死,可是她不甘心的是沒能拆散他們!

  「朱老大,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馬上走!」

  不想讓彭芷芸看到血腥的一面,朱閻只是淡淡的對他說:「今天!」

  他的話讓潘伯的眼睛倏地一亮,馬上點頭保證。「謝謝!」

  謝謝你,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在今夜之前,我定會離開芝加哥的。」

  朱閻沒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對他說:「那個女人是我的!」

  他意有所指的說著,眼睛瞄了艾蜜一眼。

  「當然、當然!」

  將潘伯的事解決後,朱閻只是拉著彭芷芸的手,轉頭對傑克使了個眼色,跟著就快速的離開。

  *                 *                  *

  朱閻愈走愈快,讓彭芷芸幾乎都要跟不上他的腳步,她連忙反扯著他的手,想要叫他停止。他卻絲毫不為所動,繼續的往前疾走,全身上下此刻已沒有肅殺之氣,取而代之的是因她而起的強烈怒火。

  但她卻沒有發現,只是對他硬扯著她往前走感到十分生氣,「你放開我啦!」

  「閉嘴!」冷冷的話似乎是咬緊牙關才吐出來的,他正在極力控制他的怒火,免得一下子宣洩會令他想要掐死她。

  「朱閻,你走得那麼快,我怎麼跟得上?你還好意思凶我?」

  她的話才一落下,朱閻竟然突然就停下腳步,跟著用力的扳過她的身子,靠在他們停在路旁的車子,將她壓制在車門上,臉上的表情因為夜晚而顯得陰沉。

  「凶你?」他冷冷的說,太陽穴旁邊的青筋清楚的浮現。

  「如果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他的威脅一點都沒有嚇到彭芷芸,她的脾氣也開始上揚。

  「你除了殺人以外你還會做什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免得我每次都要受你的氣!」

  她根本不能釋懷,難道她喜歡上的真是一個冷血殘忍的男人嗎?

  自己明明就是受害者,他不安慰她也就算了,竟然還對她那麼凶!本來當她看到他那麼快就趕來救她時,心中感到十分高興,也很感動他竟然那麼在乎自己,也不枉費自己對他的信任了,因為她一直相信他一定會來救她的。誰知道他現在不但不給她好臉色看,還說要殺她?!教她如何不傷心、不生氣?

  「受我的氣?」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今天要不是因你自己貪吃想要溜出去買東西,會發生這種事嗎?虧我派那麼多人出來救你,你還敢在這裡振振有辭!」

  「好啊,如果你那麼寶貝你的手下,你可以不要來救我啊!

  我今天會發生這種事還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因為你做這些見不得人的非法勾當,怎會和人結怨,又怎麼會讓我受這種無妄之災?我都不怪你了,你還敢罵我?」

  朱閻的臉色倏地變得十分難看,她的話讓他憶起自己的母親是多麼厭惡這種生活。

  他曾回去過台灣,他同母異父的弟弟十分歡迎他這個大哥,對於他的身份根本就完全毫不在意,而他的母親卻根本不能苟同他的身份。

  她總是認為他是和他的父親一樣,專幹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勾當,就像強盜般那麼壞;她更認為像他們這種骯髒的人,最好全都讓警察捉去關,甚至當他要拿錢出來幫他們時,她也不肯收下,認定那是沾著血腥的骯髒錢。

  母親的態度,曾讓他無法釋懷,而她竟然又在他的面前說出這種話,更觸動了他過去的感受,所以他毫不遲疑的高舉起手來就給了她一巴掌。

  所有的動作都在一剎那間發生!

  清脆的巴掌聲在靜寂的夜裡,更顯得格外的清晰,也讓彭芷芸微愣了下,下意識的撫著被他打到的臉頰,眼睛裡先是不敢置信,接著印上清楚的傷痛直直的盯著他看。

  當他看到彭芷芸雪白的臉頰上,浮現出清楚的五個手指印的紅腫時,他所有的怒火早就消失了。他清楚的看見她含淚的眼底有著傷痛,他的心驟然揪緊,張口卻又欲言又止。

  彭芷芸想要轉身離開,朱閻卻一把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

  「你要去哪裡?」明明是心疼她的,說出來的話卻依然那麼冰冷無情。

  聽著他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彭芷芸的心猛地揪緊,用力甩著他的手,「不要你管,你這個使用暴力的男人,除了會打女人以外你還會做什麼?難怪沒有人敢愛上你,因為你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混蛋,我討厭你這種沒有溫度的冰人!」她口不擇言的罵道,既想詆毀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想要傷害他,就如同他傷了她一般。

  緊抓住她的手微微鬆開了些,「你真的這麼認為?」依然是沒有情緒起伏的音調。

  「對!我就是受不了你這種人,我討厭你!要是我知道你是靠著這種骯髒的行為在賺錢,我才不要拿你的錢!」她的話一落,他的手臂隨即鬆脫,她馬上就跑得不見人影。

  當傑克和比利走出來時,只看到朱閻一個人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讓人完全讀不出他的思緒。他們覺得他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張望一下四周,他們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幫主,彭小姐呢?」

  朱閻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前方。

  「都解決了?」

  「是的。沒有一個人活著,包括艾蜜在內。」

  「很好。比利,至於警方那邊就交給你去應付。」他丟掉手上不知何時點的煙,坐進手下替他打開的車門內,然後吩咐司機開回家。

  傑克和比利愣愣的待在原地看著車子離去,久久之後比利才問傑克:「到底怎麼回事?」

  傑克只是搖搖頭,兩人隨後各自上了車也離去,既然朱閻不願說,他們也沒有資格過問!


  朱閻坐在辦公室裡,手裡的煙一枝抽過一枝,酒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沒有間斷。他安排跟著彭芷芸的手下剛剛以電話告知他,她一個人正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著,臉上流著淚,邊走邊咒罵著他。

  他苦笑著,一點都不意外她會有這樣的行為,但卻為了她的淚而感到心痛!

  他知道,她是因為那一巴掌才會口不擇言的批評他,為的只是要保護她自己。當時,滿腔的怒火已徹底燒去他的理智,而她偏又讓他重溫往昔所受的傷害,所以他才會不假思索的打了她一巴掌,想起了她那紅腫的臉頰,他的心便是一陣揪疼。

  第一次,他對自己的舉動感到後悔與自責,他不該打她的。可是她的話卻能引起他如此大的反應,這也讓他開始看清楚她和他之間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關係與情感。

  煙抽得更凶、酒喝得更猛,但當他在監視螢幕上看到她的身影時,所有的一切動作都停止,他只是瞇起眼專注的看著她。

  沒有人限制她的進出入與她的自由,因為他早已下令,只要是她就要以禮相待,絕不能怠慢,也不能阻止她的行動。看著她落寞的走進來的嬌小身影,他的心又是一陣緊縮與心疼,這種感受似乎從遇見她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銘刻在他心中了。

  拿起桌上的遙控器一按,將她的身子放大至整個螢幕,他可以清楚的看見她每一個表情、眼神與動作;同時,他也清楚的看見,在她蒼白、疲憊的臉上,清楚的印著他剛才所留下的傷痕,而今已變得紅腫不堪,令他觸目驚心。

  他想別過頭去不忍再看,卻又貪戀著她的容顏,捨不得移開目光,在這兩種極端的情緒下,他顯得十分痛苦。一會兒,他按下一個通話鈕,吩咐手下出去買她最愛吃的東西,然後送到她的房間去。

  他的目光依然專注的望著她,過沒多久,他看到她將食物原封不動的退還給他的手下,表示不願意吃;手下只能無奈的將東西放在桌上,畢竟他是聽命於朱閻,他必須將事情辦好。

  等他的手下走出去後,他看到她注視著那包食物良久,她突然站起身將它拿了起來,霎時,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的喜悅,哪知她卻厭惡的將它丟入垃圾桶裡。他的神色倏地一變,眼神也隨之黯然。

  用力的關上螢幕,他將桌上的酒瓶拿起來就口猛灌,然後他站了起來,縱聲狂笑,笑得既悲涼又孤獨。看來她是說真的,而那顯然也是她內心的想法,她厭惡他的身份,就像他母親一樣,他的骯髒錢是她們不屑要的。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彭芷芸突然覺得好累,她從沒想過朱閻對她的影響竟然如此之大,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嗎?

  不!她用力的搖了搖頭,她才不可能愛上他!

  他打了你一巴掌啊!彭芷芸,你難道就那麼犯賤嗎?這樣一個捨得出手打你的男人,你幹嘛還要愛他呢?

  她悲哀的一笑,可是她真的愛上他了,愛上在他懷中的那種溫柔又舒適的感覺!她從小就在孤兒院裡長大,所以不論發生任何事,她總是以樂觀的態度來處理,雖然不能大富大貴,至少也能知足常樂。

  她總認為沒有任何事物能奪走她的快樂,可是她錯了,朱閻輕而易舉的就做到了。她心甘情願的付出她的身、她的心,但她得到了什麼?

  只有他冷冷的表情、沒有感情的話,甚至還得到他的一巴掌!她想恨他,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去恨;因為愛上一個人後,她只能一直、一直的去愛他,滿心的愛,根本就裝不下對他的恨。

  何況,她從未恨過任何人!

  所以她只能一邊罵他、一邊哭,十分孩子氣的行為,要不然她能怎麼辦呢?她知道她也同樣傷到他,可是她真的不懂,他們這樣彼此傷來傷去的,到底有什麼好處?

  想這些事對她來說是一件好難又好複雜的事,她不想回去面對他,可是又沒有地方可以去,況且她也必須要回去,因為她和看護中心簽過約,如果沒有履行合約的話,不只要賠錢,說不定這輩子都找不到工作了呢!

  而且嬪兒也需要她的照顧,所以,她還是決定回去好了!

  誰知她一回到房間沒多久,朱閻竟然派手下買來她最愛吃的東西,她現在都傷心死了,哪還有心情吃東西!所以她就馬上加以拒絕,而他竟然還將它放在桌上,這是故意要誘惑她的嗎?

  這一次,她十分有骨氣的瞪了它好幾眼,只要一想到朱閻那可惡的態度,她氣得馬上將它給丟進垃圾桶去。

  可是她還是能聞到它的香味,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後,她後悔了。

  想了想,她又沒有做錯什麼,錯的人應該是朱閻,那她幹嘛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還逞強的不肯吃她最愛的東西?她應該要狠狠的吃他一頓,非得把他給吃垮,這樣才能消她心頭之恨。

  對!就是這樣!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馬上跳下床,奔到垃圾桶旁,朝內伸手拎起包裝還很完整的食物袋子,將它打開後便看到各式各樣的滷味,香味撲鼻,她馬上忍不住大快朵頤起來,吃得津津有味,十分開心。


  從那一夜起,朱閻又恢復成之前的殘忍無情,不!應該說是比之前更加的殘暴肆虐,只要有人稍微惹到他或讓他看了不順眼,他就像要拚命似的,親自帶頭去砍人,鮮少有情理可言。

  他那不顧一切的嗜血狂野與猙獰表情,就像是魔鬼之子般的狂暴,讓人看了忍不住為之心驚。每個人都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狂暴的手段與作法,所以看到他的人全都自動躲得遠遠的,誰也不敢和他說話,也沒有人敢去接近他。

  但對那些原本就想要伺機挑釁的敵手而言,這卻是一個極佳的機會。

  在某個夜晚,他們終於集合眾多不服他且又伺機而動的敵手聯合圍攻他,雖然他一舉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剷除了更多的潛伏敵人,更加鞏固他的勢力與地位,他卻也在這次的行動中受了傷。

  當混亂吵鬧的聲音傳來時,彭芷芸正吃著由朱閻手下所買來的小吃。

  她的嘴裡正塞著一粒小籠包,手上還拿著一大袋,好奇的從房間裡探出頭來,十分不滿的喊著:「喂!你們這群人在外面吵什麼吵?沒看見本姑娘正在吃消夜嗎?要是再吵的話,我就叫朱閻罰你們去掃廁所喔!」她十分大膽的狐假虎威,恐嚇朱閻的手下。

  受了重傷的朱閻聽到她的話忍不住想笑,看來這半個多月以來,她的個性一點都沒有改變,而且好像又開始花他的錢、吃他買的東西了。

  「看來你好像又開始吃我花的錢去買的小吃,也開始愈來愈敢支使我的手下了嘛!」

  他的聲音傳來時,彭芷芸的手微顫了下。

  「當然!誰教你不知道死到哪兒去了,我當然要自便羅!何況本來就是你不對,我為什麼不能吃你的?」她理所當然的說著,沒有聽出他聲音中的虛弱。

  聽到她這麼說,他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覺得這些日子以來的痛苦全都煙消雲散。他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不意卻牽動了傷口,他突然吐出一口鮮血,讓扶著他的比利和傑克全都嚇得喊出聲。

  聽到他們驚慌的語氣,彭芷芸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才看清楚朱閻現在的情形。對他全身血跡斑斑,口中吐血的模樣,她霎時傻愣在原地。突地,她手上的東西全掉落在地上,一下子就衝到他面前,毫無血色的臉上淨是恐懼。

  「你……你怎麼會流那麼多血?」她抱著他,手也緊緊地摀住他的嘴,不想他再從口裡吐出更多血來。「朱閻,我是胡言亂語的,你不要當真啊,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她的淚水撲簌簌地滑落。

  他微睜開眼,看到她驚慌又無助的蒼白臉色,忍不住安慰她:「我不會……有事的。」他模糊不清的說。

  比利連忙提醒彭芷芸:「彭小姐,老大現在很虛弱,我們還是先扶他回房吧!」

  他的話驚醒了芷芸,她連忙點頭,跟在他們的身後。

  當朱閻蒼白、虛弱的躺在床上時,她連忙替他脫下衣服,雖然表面上維持了某種程度的鎮定,但微抖的手和不斷滑落的淚水卻顯露出她內心的不平靜。

  這時醫生剛好走進來,看過他的情形後,決定替他動手術。

  當朱閻要被麻醉之前,他握住她的手,要她陪著他,她馬上一口答應。

  於是彭芷芸充當醫生的助手,幫助他一起搶救朱閻的生命。

  當手術完成時,天也亮了,她只是去換套衣服、簡單的梳洗後,隨即回到朱閻的身邊,沒有離開他一步!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5:07

第五章

當朱閻醒來時,他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彭芷芸,她的小手還緊緊握著他的。知道她沒有因他受傷而乘機離開他,這在他的心中泛起了很大的波瀾。

  在他這一生中,從來沒有人真正的關心過他,在他的眼中看來,任何感情都不過是虛幻的東西。他曾經看過所謂的親情、愛情與友情隨著金錢與權勢而消失,所以他根本就對這些東西不抱任何期望。

  可是,當他將自己變成一個普通人時,卻能看到真正的關懷與溫馨,在那一刻,他深受感動,而那也正是他內心所渴望的,希望有一個人是真的看上他這個人,而不是其他東西。

  但他卻失望了,在這個環境裡,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的,沒有一件事是永遠的,他的經驗告訴他,只有自己愈強悍,才能得到其他人對他的臣服。

  垂下眼瞼看著她,他知道只有她才是他在這個世界裡唯一真實而可以信任的女人,可是他心中還是會恐懼,害怕她和他母親是一樣的!

  朱閻伸出一手撫著她的發,輕輕喊著她的名字:「小芸兒?」

  他的聲音與動作驚醒了她,長期的護理工作讓她有著極高的警覺性。

  彭芷芸馬上抬起頭來看著他,臉上有著驚喜,「你醒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朱閻微微扯動嘴角,「我很好。」跟著他招手要她坐在自己身邊,「小芸兒,我有話和你說,你過來。」

  她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同時也注意到他改變了對自己的稱謂,馬上不滿的對他抗議:「朱閻,我什麼時候又改名叫小芸兒了?」

  朱閻含笑望著她,「這是我對你的暱稱啊!」

  她露出一個噁心的表情,「好噁心喔!我才不許你這樣叫咧,而且我哪裡小了,人家都已經二十六歲了。」

  朱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然後才開口:「芷芸,我有事情要問你。」

  「什麼事?」她抬起頭來看著他,對於他突然的轉變話題,也沒有和她針對名稱問題再爭執下去,感到十分的奇怪。

  「嫁給我好不好?」

  他突如其來的求婚讓她馬上愣在當場,下意識的就想開口拒絕。

  朱閻好像看出了她的意圖,連忙制止她,「你不必現在答應我,你可以多考慮幾天。」

  她突然站了起來,背對他踱著步,過了好一會兒才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娶我呢?」

  朱閻只是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的年紀也不小了,更何況,我現在突然想結婚,所以才希望你能嫁給我。」

  「就這樣?」她顯得有些失望。

  朱閻打量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芷芸,你之前所說的都是你內心真正的想法嗎?」

  她對於其他事情都能迅速的理解,對感情的事表現得有些遲鈍,那並不代表她就是一個笨蛋,所以她當然知道他說的就是他們在那一天所發生的事。而這對她來說,依然是心中一道傷口,一道她不願再去碰觸的傷口!

  看到她下意識的畏縮了下,眼中閃過傷痛,他知道她到現在依然還不能釋懷,但他最在意的還是她的答案。「芷芸,你能不能先過來這裡一下?」

  雖然感到疑惑,但她還是乖乖的走過去,站在他的床邊,任由他拉著她坐在床沿,他的手掌隨即輕柔的撫上她的頰,「還會痛嗎?」

  他輕柔的話語讓她的淚水一下子便盈滿眼眶,只是搖著頭,他的輕撫、他的柔語,讓她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他的手一次次輕撫她的頰,雖然頰上被他所打的痕跡已經消退。「對不起。」他在她的耳邊低喃著,「我知道,在這裡的紅腫會隨著時間而消退,但不管我說再多次的對不起,也無法彌補你內心的傷痕。」

  他的話讓她的淚水滾落下來,滴在他的臉頰上,冰涼的感覺讓他的心為之揪緊。「那一天是我失去了控制,才會動手打你,我沒有任何借口可以解釋我所做的事,不過,我是真心誠意希望你不要傷心。」

  「你……」她意外的看著他臉上那痛苦的神色,沒有想到他竟會對那一夜的事如此耿耿於懷,就和她一樣,那他是不是也有點兒在乎她呢?

  「芷芸,我不會說好聽的話,因為我所處的環境就是這樣,而且我身邊全都是些大男人,對於女人,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對待她們。但這些我都不在意,唯獨對你我卻十分的在意,可我是一個十分無趣又沉悶的人,所……」

  她伸手覆住他的唇,對他搖了搖頭。「你不是一個無趣又沉悶的人,你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你每次都喜歡以那張對著外人的臉來對著我,所以我不喜歡。」

  她的評論讓他些微變了臉色,「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我希望他是一個溫柔、多情而又常常以一張親切笑臉陪伴著我的男人,只要能跟他過著平凡的普通生活,就算不是很有錢,我也甘之如飴,只要我們相愛,這樣我就滿足了。」

  她所說的條件他沒有一項符合,她所想要的那種男人是他無法做到也無法學成的,只因他的環境已造就了他的個性與處世態度。

他的心升起一絲酸楚,他多希望自己也能像一般的男人一樣,與所愛的女人建立一個家庭,享受溫馨的生活,但這些都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幻想。

  他不該為了自己的希望,而將芷芸拉到他這陰暗而又孤獨的世界裡。

  望著她天真的容顏,他改變主意了,雖然他很難說得出口。

  「芷芸……」

  「什麼?」她微歪著頭看向他。

  心痛的感覺在他的心底加速蔓延著,但他還是說出了口:「我剛才說要你嫁給我,你就當我沒有說過吧!」他面無表情的說完後便將臉轉向另一邊,不想看到她如釋重負的表情。

  他的話令她感到愕然,開口要娶她的人是他,現在說不算的人也是他,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一股怒氣從她的心底直冒上來,讓她全然忘記他受傷。

  她用力的扳過他的頭面對自己,「朱閻,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凶巴巴的質問著他,「你是在耍我嗎?剛才要我嫁給你,現在又要我當作沒聽到,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真是太過份了!我要你給我說清楚,要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可惡的男人,剛才還講得讓她亂感動一把的,誰知道他現在又馬上淋了她一桶冰水,他到底對她有什麼不滿?非要這樣整她不可!

  「你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你希望你未來的丈夫是你剛才所說的那個樣子,可是我根本就沒有一項符合,我當然要給你一個……」

  「你給我住口!」她氣沖沖的說著,「這可是你自己問我的耶,我當然就老實的告訴你,我以前所希望的丈夫是怎麼樣的啊!可是我現在碰上了你,雖然你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但我還是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你,要不然你要我怎麼樣?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讓我愛上你了,還不娶人家,竟然還在那裡三心二意的,難道我就這麼惹你厭?要不然你幹嘛三番兩次的……唔……」

  朱閻在聽到她說愛自己以後就驚喜萬分的想要問清楚,誰知她卻一直說個不停,根本沒有讓他有開口的機會,他只好先吻住她,止住她的話後再和她好好的說。

  一陣擁吻後,彭芷芸整個身子幾乎軟倒在他懷中,無法開口說一句話。

  朱閻才趁此機會開口:「芷芸,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愛我哪一點?」

  她一聽到他的問話忍不住紅了臉,她沒想到自己竟然這樣脫口說出對他的愛意,可是當她看到他似乎沒有生氣還十分高興的樣子,不禁好奇的問:「我……我愛上你,你沒有生氣哦?」

  朱閻欣喜的看著她,「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生氣?快點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愛我?」

  看到他急著想知道答案的表情,她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調皮,「因為你會花錢買消夜給我吃,為了我心愛的小吃,我當然會愛上你!」

  看到他變得有點難看的臉,她連忙說:「那是因為愛你就是愛你,哪還有什麼理由。」

  聽到她改口這麼說,朱閻的臉色才又變得好些,他又繼續追問:「就算我每次都是冰著一張臉也愛我?」

  看她點頭,他又問:「那你也不會在意我的身份?」

  「我為什麼要在意?」彭芷芸不解的看著他反問:「我喜歡的是你的人,又關你身份什麼事?我才要問你,你會不會在意我是一個孤兒呢!」

  「其實,在你到我這裡來以前,我早就把你的一切全都查清楚了。你的母親是台灣人,她到美國來玩時認識你父親,就和你的父親在一起。後來你母親懷孕,才發現你父親無意結婚,也不想和你母親再糾纏下去。但因為當時她已經懷孕五、六個月,不能墮胎,於是在美國本土將你生下,然後她就回台灣去了,而你則被送到孤兒院裡。」

  「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

  「你會不會很難過?」

  「有什麼好難過的?反正我又從沒見過他們。而且當我開始工作時,院長也問過我要不要去找我母親,我馬上就拒絕了,因為我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雖然她生下了我,可是她根本就不想要我,我又何必要去打擾她的生活呢?我自己一個人這樣生活也是很好啊!」

  他十分心疼她,「因為你想得開,所以你的個性才會這麼開朗。」

  「是啊!哪像你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她絲毫不客氣的說他。

  他並沒有反駁,只是對她說:「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當然想。不過,在你說之前,我要先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到底愛不愛我?」

  她的問話才一說出口,朱閻的臉色隨即變得十分怪異,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一直盯著她看。

  彭芷芸感到十分不滿,她心急的追問:「朱閻,我都告訴你我愛你了,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朱閻依然沒有回答,臉上還出現為難的神色,這讓她看了既失望又傷心,「好,我知道了,原來你根本就不愛我,那我幹嘛要嫁給你?」她邊說邊站了起來,準備走開。

  朱閻卻一把從後面拉住她,讓她留下,「小芸兒,你聽我說,我並沒有說我不愛你啊!」

  聞言,她馬上欣喜的回過頭來看著他,「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愛我羅?」

  朱閻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她看了他一眼後就坐了下來,「好吧!你要和我說什麼?」

  朱閻只是無奈的對她搖搖頭,「就是說,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啊!」

  她聽到連忙點點頭,「對啊,我怎麼忘了,你剛才說要告訴我,你怎麼會變成這副冷冰冰的樣子。」

  對於她的形容詞,朱閻並不以為意,他只是像說著別人的故事般,一一說明他從小的生長環境、母親對他的厭惡和父親對他的嚴酷訓練,以及為什麼他會過著這種必須比別人強悍冷酷才能生存下去的生活。

  當朱閻毫無表情的說完時,彭芷芸已淚流滿面,為了那個從小被忽視、被厭惡的小男孩而哭泣。她的手不禁放在他的胸膛上摩挲著,「閻,你比我還可憐,雖然我是一個孤兒,可是孤兒院中有疼愛我的院長,還有院裡的小朋友可以和我做伴,他們人都很好,我也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愛。不像你,雖然身邊都是親人,可是他們都不愛你,還這麼殘忍的對你,我一想到就覺得好氣!」

  朱閻只是溫柔的替她拭去淚水,「有了你,我就覺得足夠了,只要你繼續的愛我,願意永遠留在我的身邊陪著我,我就滿足了。」他的心中有一股暖流緩緩的流過,因為她的淚水,因為她的在乎。

  「我當然……」

  她突然抬起頭來看著他,「朱閻,你別想給我轉移話題,我問你,你話已經說完了,那你現在應該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了吧?」她凶凶的質問他,為什麼她都說愛他了,而他卻連愛或不愛都說不出口?

  朱閻看著她凶凶的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剛才她是不是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小芸兒,我不是說過了嗎?你要我說愛或是不愛,我……我就是沒有辦法像別人那樣輕易的說出口。

  可是,你可以從我的行動來感受我對你的心意啊!」

  看到她臉上那種不滿的情緒似乎要爆發出來的表情,他連忙安撫的對她說:「我知道女人都愛聽男人對她說這句話,可是當說了以後,他們就真的會照所說的那樣去對待女人了嗎?

  這種事不是放在嘴上說說而已。這樣好了,如果你覺得我對你做的比不上任何一個只是口頭上說愛的男人,那你再來對我抗議好不好?」

  聽完他的話,彭芷芸認真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發現他好像真的很難把那三個字說出口,雖然他這麼說也沒有什麼不對,可是,她還是很想聽呢!

  可是若他說不出口,她總不能強迫他說吧?她想了一會兒,突然雙眼一亮。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勉強你,不過……」她突然詭譎的一笑。

  「不過什麼?」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時,他怎麼突然覺得心裡有些毛毛的。

  「以後我也用行動來表現就好,不要用嘴巴來說愛你了。」

  聽到她的話,朱閻倏地瞪大眼睛看著她,誰說她是一個很笨、反應又遲鈍的女人?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錯估了她?

  看到他張口結舌、目瞪口呆的樣子,她忍不住在他面前不淑女的哈哈大笑。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喜歡我這麼做喔?」

  這時朱閻已經恢復平時的表情,他用冷冷的語氣對彭芷芸說:「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故意在捉弄我?」

  芷芸故作無辜的對他說:「我哪敢啊!我只是覺得你說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所以我也跟著你這麼做,這有什麼不對?」

  朱閻只是抱著她,在她耳邊說:「當然可以啊!」

  她當然可以這麼做,但他也會有他的辦法,要不然豈不是讓她得逞了嗎?

  兩人各懷鬼胎的笑著,靜靜的依偎著彼此。

  其實他們兩人在心中都感到十分的開心,因為他們都承認了對方在自己心中的份量!

  *                 *                  *

  朱閻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過已無大礙,因為他的復元狀況十分良好,可能和他平時的身體狀況有關係。

  可是,在彭芷芸的堅持之下,他還是得待在房內休養,因為他身上的手術縫線還沒有拆。所以,他只能有時批批公文,要不然就是和傑克、比利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

  這些事情只能在他午睡醒來後才可以做,因為早上當他醒來沒多久,彭芷芸就去推嬪兒來這裡和他在一起。

  她告訴他,平時那麼忙,沒有時間可以陪陪嬪兒,趁著現在這個機會,就讓他多費一點時間陪陪嬪兒,並念故事書給她聽,和她聊聊天!

  真是受不了這兩個一大一小的女人,明明說要讓他多休息,兩個人卻一大早就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誰還有心思休息?何況,他這個人一向安靜慣了,根本就有些無法忍受。

  每次當他向她抗議時,她都是一臉無辜的對他說,這是為了怕他一個人太過孤單,所以她們才會來這裡陪他,並培養他和嬪兒的感情。看到她臉上那種不容置喙的表情,他還能說什麼?

  反正現在她所做的、所說的,他全都沒有反對的餘地。

  好不容易,現在他可以和兩個助手談談一些重要的事情。

  他看著坐在他面前的兩位好友,推了推眼前的點心,「你們要不要吃些餅乾?廚子剛剛才烤好的。」

  誰知兩人竟然同時對他搖了搖頭,這讓他十分驚訝。以前每當有點心時,他們兩個總是搶著吃,連一塊都不會留給他,可是他們現在竟然同時不要?!

  看到朱閻臉上訝異的表情,兩個人都笑了,「其實,我們剛才進就來時已經吃飽了。」

  「是啊!」

  看到兩個人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容,他雖心中疑惑,但也沒說什麼。「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都快差不多了,只不過……幫主,你的傷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好?」

  「醫生說我的復元情況很好,下個星期就可以拆線;至於其他的小傷口早就好了。等到拆了線,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幫主,那是你在說的,未來的嫂夫人可沒有那麼好說話喔!」傑克馬上對他警告。

  比利聽到傑克的話,隨即笑得好大聲,而且顯得有些幸災樂禍。「是啊!我還記得她那副凶狠且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就連幫主的面子也不買帳,真沒想到,她看起來那麼嬌小,竟然會有如此可怕的個性。」

  朱閻有些凶狠的瞪了比利一眼,「我記得好像有人是被她拿掃帚給掃出去的……」他冷冷的提醒著比利在他動完手術沒多久,比利要拿帳簿來給他過目,結果反而被彭芷芸給轟了出去。

  「幫主,你就不要再提醒我了嘛!」比利有些困窘的說。

  「幫主。」傑克叫著朱閻,「這件婚事的安排,你問過嫂子的意見嗎?」

  「她已經答應要嫁給我,並且一切隨我安排。所以,我想她應該不會介意我不能給她一個太隆重的婚禮才是。」

「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和她先說說,看是不是還要再做改變。女人嘛,總是希望自己的婚禮能夠很浪漫,畢竟一生才一次!」

  朱閻的眼神一黯,「我會告訴她的,希望她能體諒我。」

  「對了,幫主,我將這個星期各個地方的帳目全都拿來了,請你看……」

  比利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遠方一道大喊大叫的聲音給打斷。

  「朱閻……不好了,不好了啦……」

  在房內的每個人,遠遠的就聽到彭芷芸從樓梯口處傳來的大聲喧嚷聲,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

  自從她上次和朱閻談開後,他們的感情是有增無減。可是,她好像愈來愈隨性,將她原本的個性全都表露無遺;不管發生的事是大是小,她都會大驚小怪的叫著、喊著,一開始,他們都差點被她這種表達事情的方式嚇死。

  到了後來,他們也都習慣了。只是這一次,她好像喊得特別厲害。沒幾秒時間,她已經用力的推開門,臉上依然帶著焦急的表情,只不過這下子又多了幾分驚奇。

  「又怎麼了?小芸兒?」朱閻溫柔的問她。

  在這段時間裡,他已經很習慣她這麼的吵吵鬧鬧,這棟宅子好久沒有這麼富生氣過。

  有一次,她和他的手下去釣魚,捨不得把魚吃掉,結果臨時想養魚,但魚卻被她養死了,因為她忘了喂東西給它們吃!還有,她怪他把樹砍光,讓她再也不能偷溜出去,於是說要種樹,結果又讓樹枯死了。

  他建議她可以把興趣往室內發展,可是,她似乎比較喜歡在戶外活動,所以他也不勉強她,反正她做的事,沒有一項成功。

  她一點都不客氣的拿起朱閻的杯子,就將他的飲料喝了一大口,然後坐在他的身邊,興高采烈的對他說:「閻,你知不知道我前天在我們房子的附近發現了什麼?」

  「什麼?」原來她又轉移了興趣。

  「就是大狼狗啊!」她的表情十分的興奮。

  朱閻皺著眉看她,「小芸兒,你知不知道大狼狗很凶的,而且都受過訓練,如果你……」

  她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對他安撫著,「你別擔心,我已經和它們接觸過好幾次,我覺得它們很可愛,一點都不可怕;

  而且我還發現到它們的一項弱點,所以它們現在都很聽我的話,還會陪我一起玩。」

  聽到這裡,朱閻的臉都變了,「小芷兒,你告訴我,那些大狼狗是在我們房子附近的哪裡?」

  他的聲音雖是輕柔卻隱含危險,只有她還沒有聽出來。

  「就是在南邊一棟白色屋子裡,那裡的管理人員和訓練師人都很好,他們都讓我進去看它們,並且對我能夠那麼快就和他們辛苦訓練多年的大狼狗成為朋友,表示十分的欽佩,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臉色為什麼變得那為難看。」

  她的話讓傑克和比利的表情也變得十分怪異,他們似乎想要笑,可是看到朱閻臉上的表情時卻又不敢笑,怕自己會成為他的第一個箭靶。

  「小芸兒,你知不知道那些大狼狗全都是我的?」他隱忍著怒氣,告訴自己要忍住,千萬不能生氣。

  「真的?」她的表情顯得好高興。「那太好了!閻,你把它們當作禮物送給我當寵物好不好?」

  「寵物?」果然!她竟把他花了那麼多錢和時間所訓練要成為追蹤和攻擊敵人的狼狗當作寵物?!他的嘴角不禁抽搐起來,她為什麼就是有本事把那些狗變成寵物呢?

  「我問你,那些大狼狗明明都是很凶悍的,為什麼它們看到你後就變得那麼溫馴?」

  「我也不知道耶,反正我看到它們就覺得它們好可愛,雖然長得很高大,可是抱起來好舒服,而且它們一大群圍著我時,我覺得好好玩喔!」

  聽到這裡,不只是朱閻,連傑克比利的臉色都有些泛白,那……那群兇惡得曾經咬死人的狼狗,竟然……竟然對她示好,而且還是一大群?!

  「小芸兒,你還沒有告訴我它們有什麼弱點,要不然,它們怎麼會對你那麼友善?」

  「因為它們已經把我當成朋友了啊!」她笑了笑,「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好了,其實,我能和各種動物溝通,所以我都能很快的就和它們成為朋友,而且它們的弱點就是美食!」

  「美食?」

  「嗯!」她還十分開心的說:「沒想到它們竟然和我一樣喜歡吃好吃的東西,所以我今天一大早還特地去買了好幾本的狗食美味食譜,想要煮些東西給它們吃,這是我和它們說好的,可是……」

  她突然一臉忿忿不平的跺腳,「我辛辛苦苦的到市場去挑了上好的肉,要燉煮一大鍋的肉,我怕煮得比外面賣的狗食還難吃,我還特地買了一大包的狗食加進去,誰知道等我和嬪兒聊天完再去時,鍋裡竟然一滴都不剩,真是太奇怪了,我明明就……」她突然中斷她的話,因為她聽到了嘔吐的聲音。

  她迅速的轉過頭去,看到傑克和比利兩人快速的衝到浴室裡去,她不解的望著他們,再看向朱閻,卻看到他正偷偷的笑著,她走到他的身邊。

  「閻,怎麼回事?」

  朱閻只是笑了一下子,就又恢復了原先的淡漠,「沒事!」

  當她還要問他時,傑克和比利已一同走了出來,她關心的皺眉問他們:「怎麼了?你們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兩人古怪的對看了一眼,「沒……沒事!」

  「沒事就好。」她現在只擔心沒有食物可以給那些狗吃,所以沒有多想什麼,她向朱閻伸出手來,「閻,快點,再給我一些錢,我要趕快再去買些東西。」

  朱閻抽出皮夾裡的幾張大鈔,「你讓人送你去,這樣我比較放心。」

  「好。」她不疑有他,隨即又像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可是當她在下樓梯時,卻聽到朱閻的笑聲,竟然笑得那麼開懷,她有些愣住。

  難道有什麼好笑的事嗎?還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聽到他的笑聲,她飛揚的心也顯得更加歡悅,她也跟著笑了,反正現在解決她的問題比較重要。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5:25

第六章

當夜,彭芷芸躺在朱閻的身邊,這才提出下午的疑問。

  「閻,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有什麼事?」自從他受了傷後,他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愛她,現在她這樣偎著他,讓他心神蕩漾,好想一把按住她,就佔有了她,可是她卻不准,非要等到他完全復元。

  「為什麼當我再去買肉要燉給那些狗吃時,你的那些手下全都臉色發白的跑去吐?」她滿臉疑惑的盯著他看,「難道說廚子煮得東西不乾淨嗎?可是我、你和嬪兒都沒事啊!」

  看到她大惑不解的表情,朱閻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她那一大鍋的肉不只傑克、比利兩人吃了,就連他其他多手下也都有份。

  他們聽到真相時的表情,他雖沒看見,可是他看到比利他們的表情時,他就可以想見一、二了,看來,芷芸的存在,讓他們都開始改變了!

  彭芷芸輕輕打著他,「閻,你在笑什麼?難道有什麼好笑的事你沒有告訴我?」

  朱閻告訴她,那鍋肉之所以會不見,是因為他的手下們被陣陣的香味吸引,剛好當時又是吃點心的時間,一看到那鍋肉,就搶著把它給解決掉,因此在聽見她還加了狗食時,全都跑去吐了!

  這時,彭芷芸笑得更誇張,「閻,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他們,我裡面還加了狗吃的骨頭?」

  朱閻聞言,忍不住瞪大眼看著她,接著又笑出聲,「你……是說,你又加了骨頭?」

  「是啊!我買了雞骨頭剁碎,然後又加入一些……」

  「你還加?」他忍不住輕呼。

  「是啊,雖然我也想煮得很高級給它們吃,可是我們前些天吃剩的東西雖然還沒有壞掉,可是我們又不吃了,丟掉又覺得可惜,所以我就把那些東西也加進去,我……」

  彭芷芸被朱閻那從未有過的大笑打斷了話語,看他笑得那麼高興,她也跟著他笑了。「閻,你說,我要不要跟他們……」

  朱閻擺擺手對她說:「不……不必了。」我自會找個適當的時間對他們說。他惡意的在心中想著。

  然而,他的目光在看到她那身薄紗的睡衣時,笑聲倏然停止,眼神裡的火焰熊熊燃起,要命!他都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慾望了,她幹嘛還在他面前穿得那麼性感?

  不管了!大手一撈,他將她整個身子拉人懷中,臉上表情的企圖十分明顯。「我要你!我的小芸兒。」

  「不行!」她的小手推著他,「你的傷還沒好,怎麼可以……」他灼亮而熱烈的注目令她有些臉紅心跳,忘了接下來該說的話。

  他摟著她,溫柔地撫摸她的手臂內側,令她起了陣輕顫,他的指尖輕輕碰觸她潔白的頸部,大拇指則逗弄她的耳垂。他深深的凝視她,見她雙頰逐漸暈紅,氣息也變得紊亂,他稍一用力,把她拉倒在自己身上。

  他低下頭蓋住她的唇,她的滋味真甜蜜,小舌靈巧又柔軟,而肌膚散發出來的香氣飄進他鼻腔,令他不能自己地親吻她、輕咬她的唇,與她的舌交纏,雙手並不斷撫弄她的玲瓏軀體……但,光是這樣還不夠。

  他仰起頭注視她的雙眼,「已經好久了,我想要你,你絕對想像不到,我有多麼的想要你,我的小芸兒。」

  她心跳加速,可是依然有所顧慮。「可是你的肩膀……」

  「別擔心,我沒事的。」他伸手解開她的睡衣。

  一大片美麗白淨的肌膚呈現在他眼前,他的慾望隨即高張,瞇起眼細細的打量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隨即伸出手開始撫摸著她玲瓏的曲線,他的唇也隨著他的手所到處吮吻了一遍又一遍……他的唇所到之處,都像一道暖滑的熱潮灼燙著她的肌膚,引起她一陣陣的麻醉,她忘了一切,伸出手緊攀住他的脖子,呻吟聲不斷地逸出口……他的唇一下子就來到她的底褲上吮吻,她的腦子已停止運轉,只感受到他的手、他的吻,逗得她虛脫無力……「啊……」

  他粗喘的氣息,配合她尖聲的呻吟,使兩個人的情慾都達到最高峰。他迅速伸手拉下她的底褲,赤裸的男性身軀馬上壓上她雪白的嬌軀,大手捧高她的俏臀,將自己碩長的男性象徵直搗入她早已準備好的體內。

  這一次的前戲很短,因為隱忍多時的慾望全都在他進入她的體內時爆發,她的手緊掐著他健壯的臂膀,柔媚的眼波猶如勾魂般千嬌百媚,柔柔地凝睇著他。

  看著她不自覺流露出的女性媚柔,令他更加熾熱的想要將自己深深埋入她體內,這股衝動讓他更加深入,讓兩人深深結合,使他們同時瘋狂的動了起來……他的唇來到她微啟的唇,細細的吸吮,並探入自己的舌頭與她的交相纏綿,他的下體無法克制地快速進出,而她也主動的迎合,直到她體內愈來愈緊繃。

  良久之後,彭芷芸先達到高潮,朱閻隨後而至,在她的體內射出了激情……

  看著偎在自己懷中的芷芸像只滿足的小貓咪,溫馴地閉著眼,朱閻開口叫她:「小芸兒?」

  「嗯?」她慵懶的應了一聲,還沉醉在剛才的滿足中,根本就不想動,眼睛連睜開都沒有。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會比我睡覺還要重要?」她含糊不清的說,幾乎快舒適的夢周公去了。

  「就是有關於我們的婚事。」

  「婚事?!」聽到這兩個字,她的睡意全消,猛地半坐起來。

  她瞪大眼直直的盯著他,「我們兩個什麼時候有婚事了?」

  聽到她的話,朱閻原本鬆懈的臉再次變得陰沉冷寒起來,眼神冰寒得似乎要凍傷她。

  「你說什麼?」難道她不想嫁給他?難道她和母親一樣,厭惡他卻因他的成就而不敢說出口,假裝迎合他?

  他沒有告訴她的是,雖然他到台灣和弟弟變成好兄弟,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待他依然冷漠。他是在一次無意中聽到她對弟弟所說的話,她並禁止他和他這麼好。

  但,弟弟卻是真心誠意的認他這個哥哥,並要母親自己告訴他。母親卻告訴他,她害怕說實話,怕被他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黑道大哥給砍了。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每次他到台灣去,母親都出外去遊玩的原因。

  一直到現在,他對女人的印象都停留在對母親的觀感當中。因此,當他弟弟的妻子對他竟和弟弟一樣時,他深受感動。經過時間的薰陶,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可是,他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只因他一直記著,她永遠都是弟弟的妻子,他的弟媳,他不能也絕不會做出對不起弟弟的事。

  這個秘密在他的心中已經很多年,直到他碰上了他的小芸兒!

  他沉聲一喝的可怕語調,要是其他人早就嚇死了,可是彭芷芸一點都不怕,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本來就是,你又沒有向我求婚,我為什麼要和你結婚啊!」

  聽到她的話,他馬上鬆了口氣。「可是,你已經答應我了。」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朱閻突然邪邪的一笑,將身子貼近她,「要不要我提醒你,上一次我們在你的床上時,我們……」他的話馬上被她的手給蓋住。

  她立刻羞得滿臉通紅,「哪有這樣的,那又不算!我也很想浪漫一下,你又沒有什麼比較有創意的求婚,我為什麼要嫁給你?」

  「創意?」朱閻的眼光不懷好意的打量她的赤裸嬌軀,「好啊!我有一個和所有的男人不一樣的求婚方式喔。」

  「真的?」彭芷芸的雙眼一亮,渾然不知他的企圖。「什麼不一樣的求婚?」

  「你先把眼睛閉上。」看到她閉上後,他又忙著叮囑她:「千萬別睜開喔。」

  他猛地低下頭在她挺立的蓓蕾上吸吮著,她連忙睜開眼睛推著他,「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騙我?」

  朱閻故作無辜的說:「我哪有要騙你?是你太心急了。快點,把眼睛閉上,我又還沒有求婚,你幹嘛這麼心急?難不成,你是急著嫁給我羅?」他故意調侃她。

  「你……你……」她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他看。

  朱閻輕笑著親親她氣呼呼的臉頰,「乖,閉上眼睛。」

  彭芷芸只好合上眼睛。要是他敢騙她,她一定會讓他好看!

  朱閻再次低頭吮著她的乳尖,直到她的花蕾綻放後,他才放開,往下舔吻她的小腹,直到她難捺的呻吟出聲。

  「閻……」她想要他,可是,他卻故意不讓她得到滿足,直到她全身都因激情而沁出薄汗,哭泣著要求他佔有她。

  但,他似乎還是不肯罷休,他的大手滑向她的大腿內側,帶來強烈的悸動,激得她狂野的擺動……經過一陣的激情挑弄後,他看到她已瀕臨高潮的邊緣,於是拉高自己的身子,讓自己的臉對準她迷離的臉,輕柔地對她低喃:「嫁給我,我的小芸兒,好不好?」

  只要他能馬上讓她得到滿足,要她答應什麼她都願意。「好、好!快點……」

  聽到她的話,朱閻馬上顯現出得意的笑。不知何時,他的手上多了一枚鑽戒,他將它戴上她的手指,然後才將他早已昂挺的碩大毫不遲疑的衝入她體內,滿足她的渴求,同樣也滿足了他……事後,彭芷芸已沒有力氣開罵,直到她稍微恢復力氣,她才拍打著他,「你這個小人,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到達到你的目的!」

  朱閻笑著對她說:「難道你不喜歡?」

  彭芷芸整個臉都紅了,但臉頰還是在他的懷中磨蹭著,「你很討厭耶,人家以前都不會臉紅的,自從和你在一起後,臉紅的次數多到嚇死人了。」她嬌嗔的埋怨他。

  朱閻的心窩暖洋洋的,「那我該感到很榮幸,能讓你臉紅那麼多次?」

  「討厭!」一想到她在他的愛撫下竟然如此輕易的投降,想想都覺得很不甘願。「我不管,你天天都要送我一束大大的鮮花,今天晚上還要請我去吃大餐,要不然我就不嫁!」

  看她好像有些哀怨,他連忙答應:「這些我都可以答應。」

  「還有,你要答應我,到了台灣以後,每天都要介紹一樣好吃的美食給我吃,那我才甘心。」

  「好!」他答應的有些無奈,沒想到他的魅力竟然比不上台灣的小吃,想想真的好悲哀,這要是被人家知道的話,他一定會被嘲笑至死。

  「小芸兒,我們的婚禮都已經安排好了,就在下個星期好不好?」

  「下個星期?」彭芷芸連忙大叫出聲,「怎麼那麼快?」

  朱閻可一點都不覺得快,「怎麼會呢?我還嫌太慢呢!」他十分不以為然。

  「可是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啊!」

  「我已經交給比利他們去處理,沒有問題的。」

  「誰說的?問題可多著呢!」

  「對了,我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小芸兒,你會不會介意我不能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對於婚事,我不想太過張揚,雖然我有把握讓不識相的人知難而退,可是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已經結婚的事。」一方面是因為我很注重隱私,一方面是為了你的安全,我不想讓太多人來破壞我的婚禮,我很抱歉,小芸兒,我有不少的敵人,所以我……」

  她制止他的話,「我在乎的又不是這個,我是指我們的事!」

  「我們能有什麼事?比利他們不是已經……」他因她的尖叫而停下話來。

  「你再說一句比利他們,我就和你翻臉!」

  「那你到底要說的是什麼?」

  彭芷芸開始扳著手指頭,「首先是我的婚紗禮服,難道這也能叫比利幫我試穿嗎?還有我們的結婚照,難道也要叫他們替我們照?還有……」

  她一項一項的數著,聽得朱閻的臉色都變了。

  「小芸兒,我現在就是要和你說,我們只能在教堂裡舉行婚禮,而且來的人也很少,你為什麼要……」

  彭芷芸連忙瞪了他一眼,「你這個人實在很煩,我都說了我不介意,你幹嘛一直和我說這個?我剛才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

  「當然有聽到啊!只是……」他面露難色的看著她,他已經告訴她這是個簡單的婚禮,那她幹嘛還要去拍照?要穿禮服?難道她不知道,只要她高興,怎麼穿都可以嗎?

  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她這一次倒領悟得很快。「朱閻,我已經答應你在教堂結婚,你怎麼可以讓我穿得隨隨便便的就要我結婚?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這麼做!」

  朱閻感到十分頭痛,如果讓她這樣盛重其事,他乾脆大宴賓客算了!「小芸兒,你一定要體諒我,我……」

  「你不是說,你是這裡的黑幫老大嗎?不管是誰都要聽你的,也都怕你三分,那麼什麼你結婚,還怕人家知道?難道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啊?要不然,你乾脆不要娶我算了!」

  她作勢欲起身,朱閻連忙從身後抱住她。「不是的,我只是有所顧忌而已。這裡的人知道你是我老婆,誰敢動你?我怕的是,我們到台灣去後你的安全問題。」

  「到台灣去,你有什麼好怕的?」看到他蹙眉擔憂的神情,她直覺他一定有事瞞著她。

  「閻?」她柔聲的喊著。

  這讓朱閻提高警覺看著她,每當她用這種語氣說話時,他就明白她一定有所求,要不然,依她的個性,她絕不可能會那麼溫柔的對他說話。

  看到他的反應,彭芷芸心中十分不滿,拜託,她平時有那麼凶嗎?算了!暫時不要和他計較,為了達到目的,她這個人一向有很好的忍耐功夫。「閻,我問你,平時你的事我是不是都沒有管你?」

  朱閻點點頭,「對啊,因為你也忙得沒時間管,就算有時間,我也會很努力的讓你忙得沒有時間!」

  他後面那句曖昧的暗示,讓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人家是和你說真的。」

  「我知道。」朱閻連忙點頭,要是真的讓她管下去的話,那……大家可能都要準備移民,他對她那只有破壞而沒有建設的本事可是很清楚的。

  「那你告訴我,你去台灣做什麼?」她的問題才出口,她就注意到他眼底閃過一抹深刻的黯然,雖然一閃而逝,但她依然瞧見了,她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朱閻有些遲疑,「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只要吃你的美食就好了。」他的聲音不自覺地開始變得冰冷。

  彭芷芸忍不住跳了起來,根本就忘了要自己忍耐的事。

  「朱閻,你給我說清楚,你這麼凶的對我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且你剛才說得好像我是一隻豬,除了吃以外,就什麼事都不懂、什麼事都不會。」

  朱閻的心中十分煩躁,他也站了起來,每次只要想到台灣,甚至只要提到這兩個字,他的心情就比平時更壞,他邊穿上衣服,邊冷冷的對她說:「反正事情就這麼說定,要嫁不嫁隨你,到時候只要準備好了,我都會要你嫁的。」

  她當然聽出了他的意思,不論她的意見為何,他都不在乎,他要她嫁時,她就是沒得商量就對了!聽到這裡,她簡直氣得要命,「你想死好了,我才不會嫁呢!你這個沒有人性、沒有血性、沒有心性……」

  她只要一氣起來,就開始劈哩啪啦的大罵起來,根本就沒有停止的跡象。可是這次朱閻也沒有讓步的意思,他只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後,就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她的大罵聲倏地停止。

  當朱閻將房門一關上,她馬上尖聲大叫,不停地在地毯上跳來跳去,不斷罵著他,似乎沒有歇口的意思。一整個晚上,宅子裡都只聽到她的聲音,讓每個人都被吵得無法成眠。

  自那一夜後,他們之間的僵局一直都沒有解開。

  彭芷芸又搬回原先的房間,並且拒絕朱閻的進入,只除了美食的誘惑以外。她開始在白天睡覺,一到晚上就開始大吵大叫,讓每個人都大感吃不消。可是很奇怪的,每當有消夜送入她的房間,就可以安靜三十分鐘。

  朱閻的每個手下都去拜託那買消夜的人,可不可以多買些東西,讓她可以安靜得更久;可是那個人卻很無奈的對他們說,沒有用的,因為他已經盡量買多一點了,但她就是有辦法在三十分鐘內就將它全部解決。

  這時,在辦公室裡的比利和傑克都對她的孩子氣表現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幫主,剛才我們要進來時,一堆手下都向我們圍過來,並且對你有一項建議,你要不要聽聽看?」

  朱閻聽出比利的聲音裡有著笑意,只是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其實他也很不好過,對她這種孩子氣的表現深感無奈,他既不能擺出一副冷面孔,因為她根本就不甩這一套;但又不能向她解釋她想知道的事,所以他也很為難。

  「你說吧。」

  「他們說幫主那麼厲害,怎麼會敗在一個女人手上?所以他們建議你,乾脆拉她上床,二話不說就把她給解決掉,這樣,她就沒有那個精力再鬼吼鬼叫的了。」

  朱閻沒有說話,他知道那些手下對芷芸都感到頭痛,有好多人已經好幾夜沒有睡好了。他瞄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傑克,「怎麼?你好像有話要對我說。」

  「幫主,你為什麼不乾脆告訴她呢?」

  朱閻突然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嚴峻,「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沒有必要讓她知道。」

  「幫主,如果你不告訴她,事情最終還是會被她知道。別忘了,在台灣還有一個厭惡你的人,說不定她會把她對你的想法告訴芷芸,難道你寧願她是從一個厭惡你的人口中聽到這件事嗎?」

  朱閻沒有移動,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臉上有著複雜的神色。過了好一會兒,他臉上又恢復了原先的淡漠。「要帶她去以前,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更何況,我一直堅持要在去之前先和芷芸結婚,你們現在應該懂了吧?」

  「幫主,你難道真的以為一旦你們結了婚,她就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離開你嗎?」

  「不會的。我相信她不會離開我的。」他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可怕,「她一旦答應我,她就不會這麼做,如果她敢離開我,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比利看到朱閻臉上奇特的表情時,拉了拉傑克的袖子,要他不要再往下說。

  可是傑克卻還是繼續說:「幫主,你怎麼可以這樣?是你不願告訴她的,卻又要讓她誤會你,以她的個性來看,她絕不會留下來的,她一定會離……」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朱閻以雙手用力扯住他的領子,並惡狠狠的死盯著他看。

  「我警告你,別在我面前提到芷芸會離開這件事,要不然我一定一槍斃了你。」

  傑克沒有害怕,他只是沒有再往下說,而比利卻拉著朱閻。「幫主,別這樣,嫂子當然不會走的,你快放手啊!」

  這時,朱閻才放開了傑克隨即大步的走了出去,沒有回頭。

  比利這才開口:「傑克,你又何必這樣逼他呢?你明明知道他的個性,是他的環境造成他的多疑和太多的不確定感,所以,當他決定要和嫂子結婚時,那表示他不希望有一個他在乎的人離開他。每次只要有人離開他的身邊,他原本無情的個性就會變得更加殘暴,你又何必要這樣刺激他呢?」

  「不會的,雖然他的個性是這樣,不過,現在事情還沒發生,我這樣逼他,他還不至於會對我怎樣。我只是想要讓他知道,他所做的不但是錯的,而且還會失去她!」

  「算了,他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我們也管不著,不是嗎?」

  傑克只是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說:「是,你說得都是,那上次他弟弟死掉,他喝醉酒時吐在我那件昂貴的西裝上,你為什麼不去接著呢?」

  「我怎麼知道他要吐在你身上?」比利偷偷的笑了。

  「很好,那以後他再有這種事,請你不要找我,由你自己處理。」他厭惡的說完後,隨即轉身離去,不再去理會他。

  為了讓彭芷芸心甘情願的嫁給他,於是朱閻終於想到了一個討好她的辦法。

  因為她一直不肯見他,也不理會他;他也曾在她的房間裡等過她,可是當她一開房門看到他時,就馬上轉身跑掉,所以他決定叫嬪兒幫他這個忙。

  彭芷芸捧著一束美麗的花,開心的走入嬪兒的房間,絲毫沒有發現朱閻的存在,她頭也不抬的欣賞著這些美麗的花朵。

  「嬪兒,你看這些花兒美不美?這些全都是你伯父送給我的耶,很漂亮吧?雖然他很可惡,可是我還是很想他!」

  她的話讓朱閻的心裡感到十分開心,看來她只是一時在氣頭上而已,她還是很想他的。

  「我也很想你,我的小芸兒。」

  當他低沉的聲音傳到她耳裡時,她猛然抬起頭來,一看到是他,她的第一個反應拔腿就跑,但他早已有所防備,一把從她背後緊緊地圈住她,根本沒有讓她有掙脫的機會。

  她的掙扎讓懷中花朵掉了滿地,她低頭喊了一聲,「啊!你把人家的花都弄掉了啦!」

  他的唇附在她的耳旁,輕輕低喃著:「別難過,如果你想要,我叫人再送來給你好不好?」

  她本想要他多送兩束的,突然想起自己和他尚在冷戰當中,所以就用力的將頭轉到另一邊。

  「哼!誰希罕你的花。」

  朱閻的鼻息間充滿了她女性的幽香,令他的身體馬上就有了立即的反應,他盡情的嗅著、聞著,十分的眷戀,「好了,我的小芸兒,你就別再氣了好不好?我承認是我不對,這些日子,你都對我不聞不問的,我好想你!」

  「想我?我看你是想念我的身體吧!晚上一個人睡覺太寂寞,所以你才會想到我,要不然你根本就不理我。」

  「我哪有!我不只是夜晚想你,我白天也很想你啊!」

  「真的?」她在他的懷中轉過身子,看他紅著眼睛而疲累不堪的神情,一副飽受折磨的模樣,不禁十分心疼,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你瘦了,看來沒有我,你好像真的很不好過哦。」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會記仇的人,當看到朱閻這副憔悴的樣子,她馬上將不愉快的情緒全都忘了。

  「是啊,小芸兒,你以後不要不理我好不好?」看她心軟下來,他就乘機要求她合好。

  她突然甜蜜的一笑,「好啊,要我理你也行,不過,以後你如果再凶我,那我就真的一輩子不理你。」

  朱閻連忙對她點頭,「好,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凶你,這樣可以了吧?而且為了對你有所補償,我決定帶你去試婚紗、拍照片。」

  他的話才說出口,彭芷芸馬上摟著他的脖子,在他懷裡大叫大笑著。

  朱閻伸出手來抱著她的身子,突然對她說:「小芸兒,你說想我是不是說假的?」他突然神色凝重的問她。

  在他懷中的彭芷芸突然抬頭對他凶巴巴的說:「朱閻,你怎麼可以懷疑我?我每天都很用力的在想你耶,你竟然敢這麼說?」

  「那……我怎麼覺得才幾天沒有抱你,就覺得你好像變重了不少?」他懷疑的看著她。

  芷芸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感到絲毫的不好意思,反而理所當然的答道:「那都是你害的,你還敢說。」

  「我?為什麼你變胖是我害你的?」

  「因為我很氣你,而我生氣的時候就會吃東西來洩恨。你的手下這幾天晚上又都對我好好,他們知道我不開心,就買了比平常更多倍的消夜給我吃,每當我吃一口東西時,就把它想成是你,狠狠的咬著,然後吞下去,這樣我的心情才會得到平衡、才會愉快,所以才會愈吃愈多嘛!」

  朱閻只是歎氣搖頭,對於她的邏輯,他從來沒有一次能弄懂的,但若是讓她知道他的手下不是對她好,而是受不了她的大喊大叫、想以消夜塞住她的嘴時,她一定會想點子整他們的,算了,還是饒過他們,他們平時已經夠辛苦。

  「你!」他寵溺的點了點她的小鼻子,「要是再不節制一點,當心結婚那天變成一個小胖子,到時候禮服穿不下,就別怪我不讓你穿漂亮的婚紗禮服!」

  「怎麼?你敢嫌我胖?也不想想這到底是誰的錯,我都沒和你計較了,你還敢挑我的毛病!反正,到時候如果我太難看的話,我就不嫁。」
  聽到他這麼說,他連忙一把將她抱起來,急忙對她否認:「不會,不會,像你長得這麼漂亮,就算再豐滿一點也很好看,一點都不胖、一點都不胖!」

  「真的?」

  「當然、當然!」

  既然朱閻沒有嫌棄她的身材,那表示……「這可是你說的喲,那我決定了,今天中午我要吃牛排大餐,晚餐我要吃炸雞、薯條、奶昔、冰淇淋,至於晚上的消夜嘛,我要……」

  朱閻抱起她,一路走回到他們的房間,隨著她嘴裡吐出的一連串食物名稱,他開始考慮自己也需要多吃一點,否則照她這樣吃下去,有一天他一定會抱不動她的。

  她的話被堵在他熱烈索求的吻中,沒有了她點菜的聲音,只剩下兩人激烈而粗重的喘息聲,迴響在室內……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5:36

第七章

愈接近台灣,彭芷芸就愈能感受到朱閻的怪異,她覺得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愈來愈冰冷、酷寒而難以親近。

  在少數人知道的情況下,他們在教堂裡完成終身大事,她成為朱閻的妻子時,她也可以感受到朱閻的喜悅;可是隔天一大早,當他們搭機飛往台灣時,朱閻卻開始變了。

  每次她一問起,他的臉色就好難看,可是他答應過不再凶她,所以他沒有對她惡言相向,只是拿著一張惡人臉給她看;

  她不禁後悔,早知道就要求他也不能擺這種臉色給她看!

  可是嬪兒的反應也很奇怪,剛開始她一坐上飛機時也很興奮,但當愈接近台灣時,她的情緒上也呈現極不穩定的狀況!

  她將這件事告訴朱閻時,他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不自然,不過又隨即安慰她說,因為快到台灣了,嬪兒可能是因為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家鄉,
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可是她就是覺得事情有些怪異,好像他們全都知道某件事,卻不讓她知道。

  她知道嬪兒和朱閻都不會告訴她,所以她去問傑克和比利,但他們只是以同情的目光看著她,要她等朱閻告訴她。

  這些傢伙真是太過分了,竟然他們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偏偏不肯讓她知道,真是氣死人了!

  朱閻在台灣也有屬於自己的房子,既寬敞又漂亮。

  他們稍事休息後,朱閻沒有食言,馬上要帶她出去嘗嘗道地的台灣小吃。

  他知道自己陰沉的情緒已影響到她,她只在機上問過他一次,看他不願說便也沒有再問;傑克和比利也告訴他,她曾好奇的問過他們,不過他們也沒有說。所以她現在心裡應該很悶,對她這次沒有追根究柢的盤問,他感到有些意外。

  雖然她表面上還有說有笑,但他第一次發現,藏不住話的她也有了心事,從她吃得少這件事上看得出來,所以他決定帶她出去走走。

  果然,當她看到台灣小吃和熱鬧的夜市時,臉上立刻又出現和在芝加哥時一樣的神采,這讓他鬆了一口氣,他希望能永遠看到她這樣笑口常開、無憂無慮的樣子。

  不告訴她是對的,他不要她替他擔心,也不要她為了過往的事而煩惱。

  只要盡快將事情解決,就根本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小芸兒?」他叫著正在舔冰淇淋的彭芷芸,溫柔的問著:「今天晚上玩得開心嗎?」

  彭芷芸輕輕地拍了拍肚子,「嗯,我吃得很飽。」

  朱閻忍不住笑了,她只要吃得很飽,就表示她今天玩得十分開心,看來,她真的是以吃來平衡她的情緒。

  他真的從沒碰過這麼愛吃的女人!

  當他正要替她拭去留在她嘴邊的冰淇淋時,他的眼角突然間瞄到了角落處的些微異動,敏銳的察覺到危險的氣氛。

  他唯一的反應就是馬上伸手護著她,快速的閃到一邊去。

  這時,一排子彈突然向他們掃射過來,朱閻一手護著她閃來閃去,一手已迅速掏出身上暗藏的手槍,並射殺了躲在暗處的人。

  突地,比利快速的將車子開到他們身邊,朱閻護著彭芷芸馬上上車,比利不說一句話的就加速飄離。

  朱閻緊繃著一張臉,眼中閃著冰寒眸光,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將隔離前座玻璃圍幕升起,在彭芷芸還來不及反應時,就將她一把拉上自己的膝上,隨即覆住她的唇……雖然她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可當他的舌進入她的口中吸吮她的甜美時,她所有的意識彷彿全都抽離了她的腦袋,唯一的反應只是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回應他所給予的……朱閻在這一刻突然心生恐懼,剛才的情景讓他第一次真正的害怕,要不是他早已有所准備,他可能會失去這個他所愛戀的女子。

  在這一刻,什麼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他只想要緊緊的抱住她、親吻她,讓自己埋入她的體內,真切的去感受到她的一切。

  他迅速解開她上衣的扣子,旋即露出胸罩,他一把將它扯離她的胸部,她那白而豐嫩的乳房立時呈現在他眼前,他馬上低下頭合住她的乳尖,以舌頭舔旋,直到它挺立起來。

  感受到他吸吮的力道,她覺得他像一隻餓了好久的蜜蜂正狂烈的吸取花蜜般,彷彿要吸盡一切……而他的手也毫不客氣地將她的長裙撩至腰際,並迅速鬆脫自己的長褲,調整她的姿勢,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拉下她的內褲;沒有前戲,就將自己的硬挺頂進她的體內……他只是想要深深埋入她的體內,以確定她還在他的懷裡,屬於他、屬於這個擁抱。

  「啊……」原本還沉溺在他愛撫中的彭芷芸,因為他突如其來的侵入,一時的不適而尖叫出聲。

  朱閻一僵連忙伸出手來,使得他們之間的結合更加滑順……他的手臂緊緊握著她的臀部,下體不停的律動著,看著她染紅的臉頰、迷醉的眼眸,他覺得還是不夠,於是他移動自己的身體,跟著將她放倒在皮椅上,更分開她的腿,再次強而有力的深入她的體內……彭芷芸緊緊地攬住他的肩膀,她不在乎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只要他能滿足她;那種令人銷魂的滋味,使她再也忍受不了而從口中逸出吟哦……「啊……」她嬌喘連連

  他的唇在她的乳尖上親吻著,再加上在她體內持續的動,在在將她帶到極其歡愉的境界……「嗯……不行了……閻……啊……」他猛烈而失速的抽送,使她幾乎要承受不住體內過多的歡愉而求饒,她從不曾看過如此索求的他,令她忍不住開始抗拒。

  「這樣就不行了?嗯?」朱閻邪氣的看著她,體內所有的衝動全都爆發,臨敵火拚的幹勁早就全都移轉到她的身上,「還不夠呢!我之前對你所做的,還比不上現在……」他壞壞的說著,並隨著話語而更加快衝刺的速度,他要她為他燃燒,為他瘋狂,就像他一樣!

  她在他狂猛有力的衝刺下,終於達到了高潮。看著她在自己身下的失魂樣子,他更用力的一頂,射出了灼熱的慾望……事後,他整個身子趴在她的身上,已回復神智的彭芷芸推了推他,「起來啦,你好重耶!」

  朱閻睜大眼睛看著她,突地一笑,他不該驚訝的,她是特殊的,因為沒有女人不喜歡他對她們多一點的眷寵,只有她,想到的是實際的問題。

  他坐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將她拉起來,「小芸兒,我都沒嫌你現在變重,你還敢說我重?」

  他的話讓她幾乎要跳了起來,要不是朱閻將她緊緊的擁住的話。她不甘示弱的說:「你……你敢嫌我?好!那你就不要碰我。」

  她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可是他卻緊抱著不放。

  他把頭埋在她幽香的頸項之間,「好了,別生氣,我就喜歡你這樣抱起來肉肉的感覺,既舒服又軟綿綿的。」

  他的話讓彭芷芸氣炸,什麼軟綿綿又肉肉的?他現在是在間接暗示她很胖羅?「你是什麼意思,當我是肉包啊?朱閻,我鄭重的再次提醒你哦,我會變成這樣可都是你害的。」

  正沉浸在她幽香裡的朱閻忍不住驚訝的抬起頭來,「我?」

  「本來就是!」她理直氣壯的說著,「在芝加哥,要不是你天天讓人買消夜給我吃,我又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怪你要怪誰?」

  到底是誰吵著每天晚上要吃消夜的?但看到她一副他要是敢否認就要對他不客氣的模樣,他只好點頭。

  「好,好,怪我,都怪我,這樣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朱閻看著傑克和比利,眼神變得無比的銳利與冰寒,「關於有人偷襲的事,就交給你們去辦。還有,嬪兒的事就照著我的計劃去做,這件事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芷芸,我要她過得快快樂樂的。」

  「那……幫主,你……你的母親我們也要注意嗎?我怕她會跑來這裡找麻煩。」

  「我的地方她未必敢來,你們只要好好的去辦我交代你們的事就行了,記住,我只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時間一到,我們就要離開。」
  「是!」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後,隨即轉身離去。

  朱閻拿出煙來正想點上時,他突然想起他的小芸兒不喜歡煙味,於是他又將它放回去。他忽然皺起眉想著,看來小芸兒在他的心中已經佔有不可磨滅的份量。

  在每一個人都離他而去時,他唯一能留在身邊的人,只有他的小芸兒。所以他會不計任何代價為了將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而結婚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項。

  想起了她,他整個身體都覺得燃燒了起來。

  揚起一抹笑,他大步的走向臥房。

  *                 *                  *

  彭芷芸十分的無聊,因為朱閻竟然將她放在家裡三天,而且完全不理會她;更讓她無聊的是,連嬪兒都不在。

  這讓她很訝異,為什麼嬪兒也會不在呢?這三天,不論她怎麼問,就是沒有人肯告訴她;朱閻更是早出晚歸的,讓她連要向他抗議的機會都沒有!

  從樓上往下看,她看見在房子後面的空地上,靠圍牆的周圍正有一排高大的樹木,她的腦海閃過一個念頭,想起她在芝加哥時,也曾利用樹木才得以偷溜出門。

  這些樹木對她來說根本不成問題,有問題的是那些守著她的人。每次她要去哪裡,都會有人跟著,讓她不勝其煩。不過,以現在來看,那些人應該都不知道這個死角。

  雖然這些樹長得比芝加哥那裡的樹還要高大,不代表她就不敢爬!

  哼!臭朱閻,你不讓我出去,有事也不讓我知道,我不會自己跑出去玩嗎?

  可是要怎麼下去呢?如果她從樓梯口下去的話,一定會被他們發現。

  她正傷腦筋的在臥室裡走來走去之際,突然看見床上鋪著的床單,靈光一閃,忍不住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她開始將它撕成一條一條的,然後密實的將它們頭尾相系,然後朝外放下。

  大功告成之後,她忍不住笑著讚美自己一番:「我真是太聰明了,竟然可以想出這麼好的辦法。」然後她順著布條慢慢的滑了下去。

  一踏到地面,她立即奔到樹下,手腳利落的爬上樹。

  當她站在高高的牆頭時,看著距離地面的高度,才開始後悔。她坐了下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跳下去。

  可惡!幹嘛把圍牆做得那麼高!若要放棄,她又不甘願,好不容易已經到這裡,只要往下一跳,她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到處去玩;可是,這麼高她從沒有嘗試過,到底該怎麼辦呢?

  就在猶豫之間,突然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小芸兒?你坐在那裡做什麼?」

  朱閻那熟悉的聲音竟然……竟然從底下傳了上來,她的視線往下一看──朱閻正隱忍著滿臉的怒氣看著她,冰冷的眸光似乎要將她給凍結般;他的旁邊還有好幾個手下,全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她,顯然在這些人中最生氣的人是朱閻!

  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算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可以從這裡離開了。她開開心心的站了起來,喊著他的名字:「閻,你這時回來,真是太好了!我正煩惱著不知道該怎麼下來,快點,你把手打開!」

  朱閻沒好氣的問她:「我幹嘛要把手打開?」

  芷芸以一種「你很笨」的眼神看著他,然後才對他說:「因為我要跳下去,所以你要接好我,要是我摔著了,我就找你算帳。」

  她猶不知死活的在牆頭上叫囂。

  聽到她最後的話,朱閻的眼睛倏地閃過光亮,因為他對「算帳」那兩個字比較有興趣,等她下來,他一定會好好和她算帳的。

  不過,他並不打算讓她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哪知當他才要開口時,他身邊的人卻全都喊了起來,因為她已經不顧一切的往下一跳。他的心整個好似被提到了胸口,下意識地,他伸開手臂想要接住她。

  當她落到朱閻的懷裡時,只聽見四處響起此起彼落的呻吟哀叫聲,原來朱閻的手下為了保護他,全都自動做了他們的墊背。她往下墜的力道讓每個人都幾乎要承受不住,只有她笑得很開心。

  她拍著自己的胸口,「哇!幸好我沒事!」

  當她低頭看著朱閻時,發現他的五官扭曲,用力瞪著她的眼裡有著怒火。

  她連忙拍了拍他的臉頰,整個人坐在他的腹部上,「閻,你沒事吧?」

  朱閻沒有回答她的話,因為他已經氣得無話可說。等她站起身來,他二話不說的也站起來,跟著將她一把扛在自己的肩上,冷冷的對她說:「我們來算帳。」

  他沒有任何預警的就一把將她扛了起來,這讓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忍不住大喊大叫的抗議,可是他沒有多說話,只是快速的走到他們的房間去。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6:01

第八章

朱閻坐在床上,將彭芷芸從肩上移到他的腿上,讓她的臉朝下,她的屁股則朝上,惹來了她的掙扎。「你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啦!」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還敢這樣笑嘻嘻的?

  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沒有在那裡,要是我剛好接不到你,你會摔死的你知不知道?」此刻他的怒火整個爆發,既怕失去她,又氣她的任性與貪玩,他的手毫不客氣的就往她的小屁股上拍下去。

  芷芸這才發現他是真的生氣,在他的拍打下,她的屁股感到一陣疼痛與灼熱,她痛苦的扭動著身子,「我……我只是想要出去逛逛,誰教你這些日子都不陪我,你答應過我什麼?難道你一來這裡就全都忘了嗎?」想到自己像個孩子般的被打屁股,她忍不住放聲大哭。

  「我是有事情要辦,我不是告訴你了嗎?」聽到她的哭聲,他原本還想打下去的大手突然停住,縱然有滿腔怒火,在她的哭聲中全數被融化。

  聽到她哭,他的心就是忍不住揪結、泛疼。

  她氣憤的掙扎著坐了起來,「我本來是什麼都不想說的,可是你怎麼可以打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來台灣是你要替自己的弟弟和你的愛人報仇。」

  聽到她的話,朱閻的臉肅然變冷,用力的抓住她的雙臂,「是誰告訴你的?」

  「是你媽啦!她說你愛的人是你弟弟的老婆,所以你根本就不愛我,那我為什麼還要呆呆的待在這裡,我就是要出去,怎麼樣?」她好氣他打她,實在太過分了,以前是甩了她一巴掌,現在又打她的屁股。

  她是前輩子欠他的啊?

  「你相信?」他的表情突然變得高深莫測。

  「我為什麼不信?要不然你不會一來到台灣就變得陰陽怪氣的,你別以為我不問就以為我什麼事都不知道,你每次都在後半夜爬起來偷抽煙!」她恨恨的指控。

  朱閻的心一震,原來她什麼都知道,不過……他的眼睛危險的瞇起,「我母親是怎麼和你聯絡上的?」

  「她打電話來……啊!」他捏疼了她的手臂,令她忍不住痛呼出聲,「好痛!你放開我。」

  聽她喊痛,他才鬆開手,「她和你說什麼?」

  為什麼沒有人跟他報告說她打電話來找芷芸呢?

  「她跟我說你愛的人是你弟弟的老婆,就是這樣。」

  「這樣你就信了?」

  「誰說的?你以為我那麼隨便就相信人嗎?」

  她推開他,跑到桌旁,從抽屜裡拿出一條項鏈在他的眼前晃著。

  朱閻伸出手將它接了過去,他一看就知道,這是他送給李娟的生日禮物,不禁緊緊的握住。

  「是她給你的?」

  「嗯!是她要人拿進來的,因為沒有什麼問題,所以你的人才交給我。」

  「為什麼這些事他們都沒有向我報告?」朱閻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因為我說我要自己告訴你,要他們不必向你報告。」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手下輪到由你來發號施令了?」

  「什麼我的、你的?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你的就是我的,為什麼我就不能發號施令?而且你別想轉移焦點,你說,你是不是還愛著她?要不然,為什麼我每次問起,你都不回答?」

  看她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他只是歎了口氣,「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想!」她堅定的點點頭。

  「可是我不想說。」

  他的話讓彭芷芸撲上他的身子,他一時間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仰跌在床上。

  「你這個可惡……混蛋……」她的手不住的往他的胸膛抓捶著,傷心的連胸口都覺得疼,他不願告訴她,是不是代表他真的還愛著他弟弟的老婆?

  朱閻抓住她的手,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我對你的帳還沒算完呢!」他的唇再次攫獲住了她的,他才不要那麼快就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與他的心意,誰教她不信任他,還去相信一個根本就不愛他、也不關心他的女人的話!

  這次她似乎很快就察覺出他的企圖,執意不讓他得逞,她才不要和一個不愛她的男人上床呢!

  趁他一個不注意,她跳下床想要奔出去,可是朱閻要她的決心無比強烈,從後面一把抓住她,他將她放坐在椅子上,強硬的將她按住,讓她沒有機會逃脫。

  「放開我!」她咬牙切齒的警告他。

  但是他根本不加以理會,以強硬之勢將她壓住,雖然她像只潑辣的小野貓,不斷掙紮著想要掙開他的鉗制,但他卻扯下他脖子上的領帶,牢牢綁住她的雙手,讓她不得動彈。

  「你這個變態、大色狼……唔……」

  他的唇貼住了她的,阻止她的謾罵。

  朱閻著迷的將她的衣服一件件褪去,低下頭含住她粉紅色的乳尖,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另一隻柔嫩乳房,引起她身子一陣酥麻感。

  雖然她也很享受,嘴上還是不肯求饒,「你別碰我,我不要……」

  她伸腿想要踢開他,可是卻被他撐開放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而他的身子卻親密的貼著她。

  她的身子在他的逗弄、舔舐下,漸漸的不受理智所控制,在他懷中不安的扭動著,他目光飢渴而貪婪的看著她,忍不住伸手碰觸、撫摸著……彭芷芸因他灼灼不放的視線而覺得羞赧,想要併合自己的腿,「不要這樣……」在他火熱而赤裸裸的注視下,她整個臉已燒成一片火紅。

  「別抵抗,我的小芸兒,你也想要的對不對?」

  「啊……」這種極致瘋狂的快感令她忍不住地扭動身子,她受不了地想要他結束這場對她的歡愉折磨,卻無奈自己的手不能動彈,只好開口向他求饒:「求求你,閻……嗯……我受不了了,閻,快點,給我……」

  朱閻直起身子,解開她手上的束縛,將她抱到床上,想要滿足自己的慾望,誰知她卻趴著身子,不願給他滿足。

  「不要!我累了。」

  朱閻看著她雪白而又充滿女性美的背部線條時,下身開始悸動,想要佔有她的衝動使他趴在她的背上,從她的背一路舔吻下來,「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你累了也沒有關係,只要我還沒有累就好了。」

  「可是我想要,小芸兒,你不會那麼狠心吧?剛才我滿足了你,現在你也該回報一下吧?」

  他邊咕噥邊繼續親吻著她,手也眷戀的愛撫著她如絲的肌膚。

  雖然她體內的慾火已再次燃起,不過她依然嘴硬的說:「哼!誰理你!是你自己剛才不要的,現在我也不要。」

  朱閻只是笑了一聲,隨即起身拉高她的臀部,讓她的雪白玉臀高高的翹起在他充滿情慾的眼前,他的手掌扶住她的腰部,另一隻手掌則扣住臀部……「啊……」隨著他一記記強而有力的抽動,她一聲聲的性感的呻吟從口中不斷的逸出。

  她半趴在床上,雙手緊緊的抓扯著床單,掐得死緊,隨著他愈顯激昂的律動而搖擺著腰肢,臀部也不停的向他靠近,耳邊傳來的是他急切而混濁的粗重喘息聲。隨著次次的衝擊,使兩人能更密切的結合……當彼此體內的激情衝到最高點,他們一同吶喊出聲時,朱閻將他體內的熱流全數激射而出,釋放在她體內深處,兩人共赴情慾天堂……


  激情過後,朱閻將她的身子翻轉,讓她趴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知道她怕被他壓疼,所以十分體貼的讓她趴在自己身上,並伸出一隻手撫順著她的長髮。

  他不想說話,只想靜靜品味著屬於他的詳和氣氛,歡愛的氣味在空氣中流竄著。

  趴在他精壯的胸膛上,耳邊聽著他已經恢復平穩的呼吸聲,彭芷芸叫喚著他:「閻?」

  「嗯?」他意興闌珊的應著,全部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她趴在他身上的嬌軀,一隻手早就不安分的撫著她身上每一處的線條。

  「我問你,為什麼要把嬪兒帶走?你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她心中的疑問如果沒有得到解答,她就快要憋死了。撫著她的大手突然微微停頓,接著才又繼續撫動,他的眼眸瞬間抹上一層神秘,「你想知道?」

  聽著他淡淡的語氣,她連忙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毫不客氣的伸出已握成拳的小手,臉上的表情是惡狠狠的,「朱閻,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跟我說什麼不想告訴我的屁話,我就打死你!」

  她並不是第一次威脅他,但是以這種暴力的方式出現,這還是第一次;而且,一向都是他在威脅別人,沒有人敢在他眼前如此囂張的威脅他,她是第一個!

  他的臉上浮現淡淡笑意,「我當然不會說我不想,而是要說我不願意!」

  「你……」

  她氣得眼看拳頭就要落在他的眼睛上時,他突然開口說道──「不過,你如果想知道,最好把你的拳頭收起來,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她的拳頭離他的眼睛還有一寸,可是她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收手。

  朱閻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有點頭腦的人會知道要怕他,不知死活的人才會不怕他;看來,這個凶巴巴的女人應該是屬於後者。「不怎麼樣!」

  「那你還不快說?」

  「我帶她去看一位心理醫生,保證等你再看到她的時候,她就能站在你的面前了。」他暗藏玄機的說著,可是她聽不懂。有時候她很聰明,總是可以看出他的心思;有時候她卻笨得可以,根本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

  「啊?」她迷惑的看著他。

  朱閻揉了揉她的頭,「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不要,你這樣不等於沒說嗎?我不管,你要給我說清楚。」她不顧現在兩人的姿勢,竟然就在他的身上搖了起來,「我也是一個優秀的護士,怎麼可能她的腳去看個心理醫生就會好?你騙誰啊!」

  朱閻神秘的對她說:「因為這個心理醫生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只有她才能治好嬪兒!」

  聽到他這麼說,她更加不滿,他根本就是在敷衍她。她不滿的在他身體上蠕動著,決定要離開這張床,再也不要理他這個可惡的男人;她可是他的妻子,但他卻什麼事都不讓她知道,那她也不要陪他一起睡覺!

  誰知她還尚未起身,她的扭動卻反而使他硬挺迅速脹大。

  一察覺到他的變化,她忍不住瞪大眼睛,驚喘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又……「你……怎麼可能?」

  他明明就已經愛過她一回了,怎麼可能會那麼快又要……朱閻卻在她的瞪視下,臉上緩緩的露出一抹掠奪的神采,雙手抓住她的雙臀,將她往下按壓,使得他的男性可以更加的深入她,然後自己也往上一頂,頓時,讓她原本圓瞪的眼裡出現迷離的神色。

  在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時,他已翻身將她牢牢的困在底下,她的一隻腿被他強勢的架在肩上,他用力的向前挺入,隨著他的進出,她的抗議聲全都消失在高昂的呻吟聲中,只能弓起她的身子,迎合著他的律動……

  當彭芷芸醒過來時,發現朱閻早已不在身邊,她忍不住咒罵出聲,這個可惡的男人,她想要問的話全都化作昨夜一場場的纏綿歡愛而消失殆盡。

  先放下嬪兒的事不講,她知道朱閻絕不會害她,可是真正令她在意的是朱閻對她的心,因為他的心中根本就沒有她的存在,要不然,為什麼昨天她問他的話,他全都不願意回答?

  尤其是那條項鏈……倏地,她像想到什麼似的,猛地跳了起來,然後開始急急的找著她昨晚遞給他的那條項鏈。

  沒有。

  房裡四處她全都找遍了,不論是床上、地毯上或是梳妝台、衣櫃等,所有她該找或是不該找的地方,她全都找過了,就是沒有。

  每當她找過一個地方,她的心就難過一分;當她完全找不到時,她整顆心早就陷入絕望之中,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再也無法克制的滑落。
  他真的只愛李娟──他弟弟的老婆!

  為什麼?難道她真的比不上嬪兒的母親嗎?朱閻真的要為了李娟而一輩子都不再愛人了嗎?那她呢?她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在他心中她到底算什麼?

  她突然站了起來,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她決定要回美國,才不要待在這個有他老情人回憶的地方,她要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去。

  她不要只是守在他的身邊卻沒有他的愛,她不要一個人呆呆的守在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邊。

  她真是可悲!結了婚才發現自己愛的丈夫根本一點都不愛她,而是愛著另一個死去的女人,她沒辦法跟一個死人爭寵的,不是嗎?

  雖然這個決定很痛苦,可是她的個性就是這樣,她才不要一個沒有愛的婚姻,所以她決定要離開他。

  手上拿著一個行李,肩上背著皮包,她十分困難的將東西拖下樓,都怪他讓自己變得愈來愈有份量,連拿個東西也喘成這樣,他是把她當豬在養嗎?竟然連她的身材都不幫她注意一下,可見他真的不愛她!

  當她在門口和他的手下拉拉扯扯之際,一道陰沉的聲音沉沉的傳了過來。「你這是在做什麼?」

  朱閻只不過才剛出門沒多久,就接到手下打來的電話,告訴他芷芸正拿著行李在門口和他們拉扯著,他們不敢傷害她,所以不敢碰她,可是卻又不能讓她離去,才會形成現在這種局面。

  聽到他的聲音,她停下手上的動作,哀怨不滿的目光直接對上他,「你有眼睛不會自己看嗎?」她沒好氣的說著。

  朱閻走上前去,拉著她的手,「走,跟我上樓去。」可惡的女人,每次在他一轉身時,就鬧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讓他快要氣死了。

  芷芸卻用力的甩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我為什麼要和你上去?」

  他隱忍著怒氣,「我有話和你說。」

  他的話是從嘴中硬擠出的,每個人都可以看出他已經發火了,眾人有些害怕的倒退幾步,只有她還尚未察覺。

  不!應該說她這次是被他傷得再也沒有任何感覺才對。

  「我才不要。」她突然朝著他大吼,「你還會有什麼話和我說?每次我問你事情,你都不告訴我,別以為我真的那麼笨!」

  她的手突然激動的指著他,「你把我拐上樓還不是每次都將我壓在床上,我才不要和你睡覺,反正你又不愛我。」

  她拿起行李就想要往外走,朱閻的動作卻比她更快,他一把用力的握住她的手,隨即將她的行李甩到一邊去,將她拉入自己懷中,想要將她帶上樓去。


  但她卻拚命的抵死不從,對著他大吼大叫:「你放開我,我要回去!」
  「別鬧了,小芸兒,你如果真的要回去的話,再等三天,我就會帶你回去好不好?現在乖乖的和我上去。」聽到她說要回去,他的怒火已消了一大半,原來她只是不想再待在這裡而已,所以他好言的哄勸她。

  「誰說我要和你回去的?我要回美國,再重新找另一份工作;我要離開台灣、離開芝加哥、離開有你朱閻的地方,我不要再和你在一起。」

  她的話才吼完,朱閻臉上所有的表情全都變了。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陰冷,眼裡可見火光簇簇,抓住她的手不但用力而且粗暴,他那張暴怒的臉孔近得讓她心生懼意。

  話語從他的齒縫裡狠狠的擠出:「你有膽再給我說一次!」

  那暴睜的眼、怒氣衝天的臉、咬牙切齒的狠樣、渾身散出的冰寒氣息,傷了她的心也凍結了她的身子。「我……我說……呃……」

  他的手突然圈在她的脖子並開始漸漸的縮緊。

  「你敢再給我說一個字,我一定會掐死你的。」這個女人竟敢要離開他?竟然被傑克說對了,他不許!他絕對不許她離開他。是她選擇要留在他身邊的,她怎麼可以和其他人一樣選擇離開他?他絕不允許。

  殘暴在他的眼中凝聚,嘴角揚起嗜血的笑意。「我再問你一次,你要留下還是要離開?」

  他逐漸縮緊在她脖子上的手,令她開始難以呼吸,她掙扎著拉扯他的手,想要扯開他。但他卻下定決心似的絕不鬆手,只是暗示性的再次壓了壓她的頸子,在體認到自己的性命就掌握在他手中時,她開始對他有了戰慄的恐懼感。

  不讓她答話,他只是陰狠的警告她:「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再提這件事,我會不惜掐死你,也一定要讓你陪在我身邊的。」

  沒有人敢靠近他們,因為大家都知道,幫主發火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就算站在一旁的傑克和比利也同樣不敢上前,因為他們上次已經被警告過了。

  那種害怕失去她、乾脆讓她永遠消失的想法讓他嚇壞了,他只能用他唯一熟悉的方式來做。

  看她嚇得臉色蒼白沒有說話時,他將她一把拖上了樓,並交代手下將她的東西拿上樓。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6:16

第九章

一到了房間裡,彭芷芸就躲他躲得遠遠的,當朱閻轉過身子時,看到的就是她蒼白著臉躲在角落,眼中有著驚恐與懼意。

  「過來!」他冷冷的命令,心裡的痛苦卻壓縮、逼迫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不要她這麼怕他。

  看到她這個樣子,他不得不承認,其實他一再默許她放肆的行為,是因為他要的是一個不怕他的女人;她輕易的做到了,她的笑容更是他最大的慰藉,而今,這些在他的暴怒下全都消失不見了。

  彭芷芸在這一刻突然怕起他來了,她只是說要離開他而已,他竟然會真的伸出手來威脅著要掐死她,那雙愛撫著她的大手竟也是要取走她性命的手,當他要她過去時,她怕得動也不動。

  看她靜靜的待在那裡,朱閻的心情變得好壞,語氣也顯得十分粗暴,「我叫你過來,你沒聽到嗎?」

  聽到他這麼凶暴的語氣,又看到他那陌生的神情,她忍不住驚跳了下,淚水再也無法克制的滑下面頰,明明是他不愛她的,為什麼他還要這麼凶的對她?

  在看到她的淚時,朱閻忍不住歎了口氣,「如果你答應我,一輩子都不離開我的話,我可以原諒你這次的錯誤。」他自大的語氣讓她十分生氣,可是在他冰冷的注視下,她沒有勇氣說出自己還想要離開的念頭,可是她也不想答應他的話。

  約過了五分鐘後,她終於開口:「好,我答應不再說要離開你!」

  她的保證才說出口,朱閻的臉色隨即顯得和緩些,正想走向她時──她又突然說:「可是,我決定要和你離婚!」

  她的宣示讓朱閻的怒火再次高張,她竟然還是想要逃離他的身邊?他不准!

  在她要轉身逃走之際,他已抓住她的身子,狠狠的將她甩在床上,快速的用自己沉重的身軀緊緊的壓住她欲掙扎的身子,成功的困住她。
  「你休想我會放你自由,我永遠都不會!是你自己選擇留在我的身邊,就算不擇手段,我也不會讓你逃走!」

  「放開我,你放開我……」她十分生氣的吼著他,恨他用天生優勢困住她。她不是不愛他,也不想離開他,可是她也不要留在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邊,只能永遠乞求著他能愛上自己。

  她已經努力了這麼久,可是他還是不肯愛她,她不要這樣的生活。

  「死都不放!告訴你,你再敢給我說一個字,我就教訓你。」

  眼前的朱閻變成一個殘暴的陌生人,他的眼底盛滿狂怒,不再有著對她的溫柔,她討厭這樣的他。「我偏要說,我討厭你,我要離開你,你這個惡魔……」

  突然,朱閻的口中逸出狂妄的笑聲,笑聲是那麼淒厲,令人毛骨悚然,讓原本還在喊叫的彭芷芸倏地住口,害怕的看著他,她從沒看過他如此可怖的一面。

  「惡魔?」他突然止住笑,眼底閃過一抹詭譎,「別人常常這麼叫我,不過,你可能還沒有嘗試過吧?」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無視於她害怕的臉孔,他低下頭近乎殘暴的蹂躪她的唇。

  他整個心痛苦的揪著,她竟然說他是惡魔!沒錯,在外人眼中他或許是,可他不在乎;但他在乎這個女人,他不要她和別人一樣怕他,然後和別人一樣,對他有著相同的評價。

  最令他無法忍受的是她口口聲聲說要離開他,他絕對不准,絕對不准!

  隨著心思而轉,他手上的動作更顯粗暴,因為他恨,他恨為什麼每一個他所在乎的人都不願留在他身邊,都只想要離開他,他絕不會再次讓這種事發生。

  尤其是她!難道她不知道,她是他今生唯一無法放開手的人兒嗎?他可以不在乎其他一切,只有她,只有她是他死也不會鬆手的。

  面對著他粗暴的動作,彭芷芸只想要掙脫,她不要他這樣的對待她。「不要……」她的怒氣消失,有的只是她的淚水,順著面頰滾滾而落。

  朱閻只想要留住她,對她的淚水根本毫無所覺,他粗魯的扯掉她的底褲,將自己的碩大朝她的私處頂去……原本流著淚的彭芷芸,被他的舉動駭住,乾涸的體內受不了他的侵犯而泛痛,她尖叫出聲,「不……不要……」

  她尖銳的痛苦叫聲與大聲哭泣的淒厲讓朱閻原本的動作突然頓住。

  理智一下子全都回到他的腦中,他看到了她的淚、她的痛,懊悔馬上充斥著他的心,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小芸兒……」他顫抖的喊著她。

  「嗚……」她只是哭著,她沒想到一向疼惜她的朱閻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傷害她,「你走開、你走開!我討厭你……」

  她推著他。

  看她哭得那麼傷心,他馬上將她摟進自己懷裡,沉悶的聲音裡有著悔恨,「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小芸兒,你打我、罵我,就是不要推開我,好不好?」他將自己的臉埋在她的脖子上,輕喃地道:「我知道自己傷害了你,可是,是你先傷到我的心的,如果你不要說離開,我……我也不會失控的……」

  她本來還想推開他的,卻突然停住,因為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脖子上涼涼的,她不敢置信的想輕輕推開他,可是他就是不起身,她只好用手摸索,手上一片潮濕,他……他哭了?他竟然哭了!

  這種震撼讓她愣住,她從沒想過他竟然會哭!這個事實讓她忘了掙扎、忘了他給她帶來的痛苦。「閻……」

  「小芸兒,我承認我在害怕,我怕你會離開我,所以我才會那樣生氣,我……」

  這個男人竟然在害怕?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實讓她一時無法接受。

  「你知不知道,我生命中的人一再的離開我,我不想再失去你,你懂不懂?」

  「那……你為什麼不愛我?你不想失去我,可是卻不肯對我付出一點愛,你知不知道我這樣愛著你有多苦、多累?我不要人家告訴我,我的丈夫不愛我……」

  她的話讓朱閻的身子倏地僵直,「是她告訴你的?」

  「就算她沒有告訴我,我也會知道的。你的心根本就在一個死人身上,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這樣留在你的身邊,明明你就在我身旁,可是你心中只愛著另一個死去的女人,我……」她難過的搖搖頭。

  朱閻這才猛然抬起頭來,「你是因為這樣要離開我?」

  芷芸偏過頭去不願看他,「否則我為什麼要走?雖然我愛你,可是,我沒有辦法接受我愛的人心中卻愛著另一個女人,如果是這樣,我情願放棄!」

  朱閻默默的看著她,知道她是很認真的。有的女人或許會滿足於守在自己愛的人身邊就好,可是他的小芸兒不一樣,雖然她表面上很活潑、開朗,可是他知道她是說一不二的人,絕不接受有任何委屈在自己的身上發生。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雖然我沒有說過、也沒有承認自己愛你,可是你從沒有過這個想法,難道只是因為她這麼說,你就失去了信心?」除了他那個見不得他幸福的母親之外,他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做。

  芷芸突然激動的回頭看他,「才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是會去相信一個曾經傷害過你的女人嗎?可是,我卻不得不相信你拿走項鏈所代表的意義。」

  聽到事情的原因後,朱閻整個臉上的線條都輕鬆下來,「傻芸兒,你就因為這樣要離開我?」

  芷芸嘟著嘴,十分不悅的說:「我才不傻,是你比較笨,明明人家不愛你,你還這樣對人家念念不忘,放著一個這麼愛你的可愛女人不要。」

  朱閻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可愛的女人?」他四處看了看,「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到?」

  芷芸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頭,「你眼睛有問題啊,就是我啦!」

  朱閻哈哈大笑,原本緊繃而傷懷的氣氛全都消失不見,他取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敢說,我還不敢聽呢!」

  「討厭!」她揮開他的手,「別捏我啦!」她的扭動讓他男性硬挺迅速脹大,令她的身子一僵,連動都不敢動。

  朱閻的笑臉也變成了痛苦的低吟,「該死,你別亂動好不好?」

  「你還敢怪我?你趕快走開啦!」她輕推著他。

  但朱閻無法再忍耐隱忍的慾望,他怎麼捨得離開?「小芸兒?你不該挑逗我的,我現在只想要你,別想叫我半途而廢!」他的唇吻落在她胸上,企圖燃起她的慾火。

  「可是……我好難受……」她的體內依然乾澀,她不喜歡他這樣突然的進入。

  聽到她的話,朱閻的眼中馬上閃著亮光,嘴角也噙著邪笑,「那不是問題,看我的!」為了自己的「性」福,朱閻開始賣力的挑逗她全部的「性趣」。

  彭芷芸早已因他狂烈的激情而疲累不堪,再已無法支撐而松落了她原本緊抱著他的手臂和雙腿;而朱閻趴在她的身上,兩人都氣喘不停的大口呼著氣。

  朱閻愛憐的撫過她濕熱的發,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我愛你,我的小芸兒。」看著她突如其來的驚訝與淚水,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表白有什麼不對。

  因為他已經明白,她要的只是他的愛,這對他來說一點都不困難,因為他的心早就在她第一次跌坐在自己面前時,就被她偷去了。

  如果他的愛能夠讓她一輩子都留在他的身邊,永遠不離去,要他說一千遍、一萬遍,他都願意!他只求她不要離開他。自從有了她後,他再也無法承受一個人的孤獨,他害怕那種空虛而沒有歡笑的生活。

  他緊緊擁著身下的愛人,只要有了她,他就什麼都不怕!

  「閻,你……你是說真的?你愛我?」她捂著嘴,不敢相信這份驚喜。

  「當然是真的,為了留住你,就算要為你死,我都心甘情願!」他堅定說著。

  「我不要你為我死,我只要你的愛就好了。」芷芸開心的回抱著他,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臉色十分難看的瞪著他,「不對!你根本就不愛我,這只是你想要留我下來的一種手段而已,對不對?」

  「當然不對,你怎麼可以懷疑我對你的愛?」朱閻的臉又垮了下來,他從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這麼說過,而她竟敢質疑他對她的愛!

  「你不能怪我,誰教你把昨天我拿給你看的那條項鏈拿走,我當然會以為你愛她而不愛我啊!」她也是十分的哀怨耶!

  「我會拿走是因為我不想讓它橫在我們之間,小芸兒。」他的手輕柔的撫著她頰上因剛才的歡愛而殘留的紅暈,「或許我應該和你說清楚,可是我又感到很羞愧,所以我一直不想告訴你,為的是怕你會厭惡我小人的行徑!」

  「不會的!閻,讓我知道好不好?如果你不把事情說清楚,不論你怎麼說愛我,我都不會相信的。」

  為了不讓她再離開他,他決定要說出來:「好吧!其實,當初我會這麼喜歡她,因為她是第一個知道我的身世背景而不討厭我的女人,對心靈空虛的我來說,讓我深受感動,所以我才會對她存有不一樣的感覺。而且,她一直很溫柔、很有耐心的聽我說內心的話,讓我第一次瞭解到,也有一個女人肯如此用心的傾聽我說話,那是一種有別於弟弟的手足之愛。」

  「你就這樣愛上了她?」彭芷芸並不願意這樣表現,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吃醋。

  聽著她酸溜溜的語氣,朱閻並不生氣,反而覺得十分窩心,因為這正是她愛他的表現。「不!其實我並不愛她,當弟弟知道這件事後,我回到了芝加哥,才發現自己對她的感覺根本就不是愛,只是一時的迷惑!」

  「迷惑?」

  「是啊!當時我誤把這種她帶給我的溫暖感覺當成是愛,所以我迫不及待的在她生日時送她那條項鏈示愛;她拒絕我時,我還自大的以為,只要我再多加把勁就可以得到她,明知道弟弟正想走進來,我還是強吻了她。」

  「啊!」

  她的驚叫讓他苦笑。

  「我就是這樣一個可惡的人,我弟弟如此誠心的接納我、愛我,而我帶給他的卻是傷害!最令我感到羞愧的是,我吻了他的老婆,他卻不怪我,因為他認為我這個做哥哥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誰知道她也沒有怪我,只是問了我一句話。」

  「什麼話?」她急切的問著,顯然也被這個故事打動。

  「她說:你是真的愛我嗎?你真的懂得什麼叫作愛嗎?雖然你弟弟看見是你強吻了我,可是他不肯相信所愛的哥哥會真的如此對他。我們都不願意傷害你,因為我們知道什麼是愛,所以我們都不怪你!」朱閻突然從那時的思緒中跳了出來。

  他直直的看著彭芷芸,「小芸兒,你知道我當時受到了多大的震撼嗎?當晚我就寫了一封信要李娟轉交給弟弟,因為我自覺沒有臉見他。在當時,她也要退還我送給她的項鏈,可是我只告訴她一句話。」

  「什麼話?」她的手指緊緊的掐住他的手臂,不想他說出他還愛著她的話。

  「我終於明白什麼是愛,因為,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而且,有一天我也會找到自己的。我對她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愛,而是親情,項鏈就當作是一個愛她的哥哥送的,所以她才會將項鏈保留到現在。」

  芷芸的心中有了希望,因為他不愛她,對她只有親情。「可是,你為什麼要帶走那條項鏈?」

  「今天早上,我將它埋入她墓前的土裡,為的是想讓這些過去全都隨著黃土而去,我要告訴他們,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愛,他們不必再?我擔心,因為我相信,有你在我的身邊,什麼都已足夠了。」

  「閻……」她好感動,淚水不能克制的流出,這一次不是悲傷也不是絕望,而是愛的淚水,因為她等到了他的愛。

  「剛到台灣時,你不是一直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嗎?現在你明白我不喜歡到台灣的原因了吧?尤其台灣又有我那個母親在……小芸兒……讓我再愛你一次,向你證明我對你的愛,好不好?」

  不待他先行動,彭芷芸拉下他的頭,給了他一個纏綿而充滿愛意的吻。她激烈的吮吻著他溫熱的唇瓣,再將舌探入他的唇內,和他的舌激烈的交纏……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上,「我愛你,小芸兒……」

  「我也愛你,閻。」聽到他再次示愛,她也無法克制的宣示自己的愛。

  「答應我……」他更加深入她的體內,直抵深處,「不要離開我,永遠都別再說要離開我的話,答應我。」

  「哦……」他的深入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雙腿緊緊的環住他的腰。「我答應你……」

  「一輩子不離不棄、生死與共!」他進一步的要求。

  她的心猛然震動了下,睜開眼,看入他認真而嚴肅的眼底,淚水再次滑落她的面頰,被他放開的雙手將他的頭拉了下來,印在他唇上的紅唇緩緩而堅定的說著:「一輩子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她的承諾讓朱閻再也沒有任何顧忌與擔心,他強壯的身軀緊緊的抵住她,開始在她體內衝刺,愈來愈狂猛的律動,彷彿宣告他對她全部的愛意……在兩人同時達到高潮時,同時吶喊出聲,喊出他們的滿足,他們的愛意……

  隔天中午,當彭芷芸被朱閻給叫醒時,十分心不甘情不願,因為他昨天根本都沒有讓她休息,害她累得要死,好不容易可以睡個覺,他竟然又吵醒她,看到他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她就有氣!

  為什麼他能那麼有精神?「我不要,是你害我累得半死,我為什麼要起來?我要睡覺!」

  朱閻忍不住輕笑,「小姐,你還好意思說,昨天出力最多的人可是我,你只是躺在那裡享受我的服務,我都沒有抱怨了,你還敢說!」

  「為什麼不敢?是你自己要的,我又沒有強迫你啊!」

  「是!都是我的錯,這樣你總可以起來了吧?」

  「我才不要!反正今天又沒事,我要繼續睡覺。」

  看她一副不想起床的樣子,朱閻只好開口道:「好吧!隨便你,要是嬪兒在樓下問我,你怎麼不下去見她時,我就說因為你情願睡覺也不想看她好了。」他的前腳才要踏出一步,手隨即被她給拉住。

  「什麼?你說嬪兒回來了?」

  「是啊!」

  看來她的瞌睡蟲全都跑光了,他無奈的一笑,原來他的魅力不只比不上美食,也比不上一個小女孩,好可悲啊!

  「而且她還有一個驚喜要給你。」

  「什麼驚喜?」

  「你下去看不就知道了?」

  他的話才一說完,彭芷芸連忙衝下床,衝進了浴室;只不過花了十分鐘,她就走出浴室,並且拉著他的手要下樓。

  朱閻瞪大眼睛,不滿開始在眼中聚集。

  「小芸兒,我記得你每次和我出門都至少得花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為什麼這次可以那麼快?」他的聲音變得陰沉。

  她卻不在乎的拍了拍他的臉頰,「因為我比較愛你嘛!如果要和你出門,當然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好讓你迷上我啊!」她十分諂媚的說著。

  他真當她那麼笨嗎?她只是反應慢了點而已。

  不過,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已經算是訓練得很不錯了,要不然,她現在一定又會被他修理。

  瞧他,一聽到她的話,臉上馬上就顯露出得意的表情,一副十分滿意的樣子。

  唉!誰說女人喜歡聽甜言蜜語的?

  男人才最愛聽呢!

  「那我們下去吧!」

  才來到樓梯口處,彭芷芸就驚訝的張口結舌,因為她……她竟然看到嬪兒站在那裡對著她微笑。「嬪兒?你……你站起來了?」

  「是啊!我還不只會站,我還會走路呢!」接著她就走到彭芷芸的面前。

  她馬上奔下樓,緊緊的抱住她,「嬪兒,你真的會走路了,真的會走了!」她十分激動的摟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能站起來,而且還能走路?」這簡直是醫學界的奇跡嘛!

  朱閻走上前,來到她的身邊,「其實嬪兒早就會走路了,從她出意外到復元,她的腳本來就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因為心理因素,所以她不願走路。雖然我也曾強迫她,可是她顫抖的腳就是沒辦法站起來,因為她已經嚇怕了。」

  「嚇怕了?這是什麼意思?」她滿臉疑惑的看向朱閻。

  朱閻看了嬪兒一眼後,「嬪兒,你去看看今天中午要吃什麼好不好?」

  嬪兒馬上一口答應的離開,因為她知道伯父要說些什麼,雖然一時的刺激讓她站了起來,也報了父母之仇,可是她心裡還是十分難過,她不想再重聽一次父母悲慘的遭遇。

  「現在嬪兒走了,你可以說了吧?」

  朱閻將她領到沙發邊坐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後才開始說:「我希望我們這次說完後,就別再去提起這件事,因為復仇已經結束了。」

  「我懂了,原來你這些天就是在忙這些事。」

  「沒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殺死他們的兇手就是李娟的妹妹。她是一個在台灣勢力不小的黑幫老大的女人之一,雖然不是十分得寵,但她的男人也不可能讓他的女人隨意的受到欺負。我費了一番心思,先讓嬪兒出現在她眼前,當嬪兒一看到她時,那種激動和憤恨全都一古腦兒的發洩出來,也讓她的腳能夠再度站起來。」

  「你是說,你讓嬪兒去面對自己的親阿姨是殺死父母的兇手?」她震驚不已。

  「小芸兒,不要用這種責難的目光看著我,我不會那麼殘忍的逼嬪兒去面對真相,而是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因為她是當場看到父母被她的阿姨殺死,所以她才會受到那麼大的刺激。」

  「可是……嬪兒怎麼逃過一劫的?如果她阿姨那麼狠心的話。」

  「因為她以為嬪兒已經昏過去,根本沒有看到那一幕。其實嬪兒在車上看得一清二楚,後來剛好有人經過,才能安然無事。」

  「那……她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姐姐呢?」

  「由愛生恨!李娟姊妹一起認識了我弟弟,而且同時愛上他,可是我弟弟愛的人卻是姐姐。她用盡所有的辦法,就是沒辦法分開他們,也無法動搖他們之間的愛,於是她由愛生恨,時常跑去胡鬧。我弟弟實在忍受不了,要她永遠不准再踏進他家一步。她傷心的跑去喝酒,卻因此失去她的童貞,她把過錯全都推給他們,所以才會進行報復。」

  「之前遇到的偷襲,就是她跟著的那個黑幫老大下的手。加上他覬覦我在芝加哥幫派間的聲望,如果偷襲成功,他便能一舉成名。」

  「好可怕!」

  沒想到她的方式與思想竟如此的極端與偏激。

  「是啊!後來嬪兒一直不肯面對現實,也時常做惡夢,不論我請來多少心理醫生都沒用,所以我只好冒險一試,沒想到真的有效;而且,我也以我的方式解決了這件事。」

  他沒有說明他是用什麼方式,因為他不想嚇壞她。

  而她也不想知道,光看到他嘴角那抹嗜血的微笑,她就不想再問下去。

  「閻?那……嬪兒她不要緊吧?」

  「不必擔心,我已經帶她去看過心理醫生,她的情況還算好;我相信有我們兩個這麼愛她、關心她,她絕對會很快就恢復成一個快樂的孩子。」

  芷芸點點頭,同意他的話。

  當朱閻正想低下頭偷個香時,突然嬪兒大喊著午餐好了,而且還念了一長串的菜單名字,有紅燒排骨、糖醋魚……全都是道地的台灣家常菜,正是彭芷芸最愛吃的,在他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她早已飛奔而去。

  低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懷抱,他忍不住哀歎不已。

  可惡!難道他的吻又輸給了美食?這個女人還說愛他,照他看來,是愛美食比愛他來得重要吧!

  他無奈的站了起來,走向飯廳。心裡雖在埋怨,可是他的臉上卻浮現出從未有過的幸福微笑,因為他的愛、他的家全都有了,他再也不是孤單的一個人;這輩子將有人可以愛他、陪他,而他也有一個可以愛而不怕她離開的人了!

  ——本書完——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6:42

罌粟特護【黑幫特護】作者:卡兒

他終於見識到何謂「回眸一笑百媚生」!
這名叫莎曼珊的甜美特護做了最好的示範。
不過,海水不可鬥量,人果真不能貌相
恬靜的她竟能無畏地瞪視她,還可以跟他大小聲
哼!如不能吻去她的剛烈,教她心甘情願蜷在他懷中,他就不叫「戰神」殷無極!
嗯,他果然逢戰必勝,不費吹灰之力便嘗到了她
不過,任她是再惑人心智的罌粟花,也改變不了他將愛情定位在一夜情的做法......


楔子
“剛戈頓,你說這主意行得通嗎?”華昕神色忐忑地瞅著一臉陰沈的剛戈頓。

“相信我,絕對可行;只要將罪狀嫁禍給三櫻社,相信殷無極一定不會懷疑。”剛戈頓神情奸猾的冷笑著。

華昕見剛戈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神情也逐漸松緩,“只要我們能成功,玄武會便將落在你我的手裏……”想著想著,他的嘴角露出詭詐的微笑。“到時,整個洛杉磯就屬於我們了。”

“說得對!一旦除去了殷無極,整座天使之城將屬於我們。”剛戈頓陰沈地斜睨著他,眼中卻有著一抹詭異的算計。

華昕挨近剛戈頓,鬼祟地睨著他。“接下來,我們要如何嫁禍給三櫻社呢?”

“這簡單。殷無極雖然陰狠,但外界都知道他向來愛護自己的手下,當他知道三櫻社的人傷害自己的手下時,你想他會不生氣嗎?他會不找三櫻社的人算帳嗎?”剛戈頓露出老謀深算的詭譎笑容。

“話是不錯,但是最起碼也要是能讓他心痛的人才行。再說,以殷無極掌管的玄武會來說,整個洛杉磯沒有幾個人敢惹他!”華昕頗為憂心的說著。

“所以,我們得找在他心裏極具分量的人才行,否則就會前功盡棄。”剛戈頓奸猾的眼睛斜睨著華昕。

華聽似乎還不能體會出剛戈頓的弦外之首,猶一個勁兒的思索著最佳人選。“那找誰才好……”

“還需要想嗎?這個人選就遠在天邊……”剛戈頓陰沈沈地沖著他奸笑。

華昕不由得睜大眼睛,直視著剛戈頓。“你是指……我!?”

“就是你。殷無極向來視你如手足,如果你有了什麼損傷,你想他會放過三櫻社的人嗎?再說,只要能引燃這場戰火,不管是哪一方贏,都能替我們除去一個心頭大患。”剛戈頓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慫恿著華昕。

華昕乍聽剛戈頓要以自己為導火線時,全身不由得猛打哆嗦,臉色一陣泛白。“不……”

“不?”剛戈頓陰沈的臉露出一抹今人生畏而膽寒的邪笑。“華昕,我能有機會讓你說不嗎?”

說話的同時,剛戈頓的手伸進口袋中,趁著華昕毫無戒心之下,一顆子彈穿透口袋咻一聲嵌進華昕的胸膛——

華昕張大訝異的眼眸看看胸前,抬眼瞪著剛戈頓。“你……”

下一秒,紅色的血液從胸前汩汩流出……

他雙手搞住胸口,張著五雙憤恨的眼瞪視著心狠手辣的剛戈頓。“可惡……你……”

剛戈頓卻絲毫不以為意的陰笑道:“這也是經過你同意的……”他一手推向華昕的胸膛。

華昕睜大眼睛,隨即往後仰倒,頭部重擊在地。

剛戈頓趨近他的身旁,彎身伸手扯著華昕的頭髮,“傻瓜,我可能與你共用玄武會嗎?”隨後冷冷一笑,甩掉已經無意識的華昕。

可憐被權力沖昏頭的華昕,如今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永遠無法彌補的錯誤,趴在一灘血泊上,他緊閉的眼角流下一滴悔悟的淚。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6:58

第一章
剛戈頓驅車疾馳在洛杉磯著名的聖塔摩尼卡大道上,經過一排濃密的大樹後,他的車子緩緩駛進最著名的比佛利山莊住宅區。

繞過菲爾柯林斯和席維斯史特龍……等巨星所居的豪宅,徑自駛進一棟勝過任何巨星豪宅的宅邸。

剛戈頓的車子到了門口,門口的電眼立即掃瞄,隨後發出問候:“剛先生,您好!”

“少廢話,快開門!”剛戈頓臉色驟變,語氣焦急地罵著。

深鎖的大門立即應聲而開,剛戈頓故意踩下油門加速沖到豪宅前。車子呼嘯而過的聲音,驚動了在庭院內巡視的手下,各個莫不怔愕地瞠視著剛戈頓的車子,對這位幫主跟前的軍師兼律師,大家都頗敬畏不已。

到了大廳門口,一旁的手下替他打開車門,“剛先生。”

剛戈頓神情慌張地問著:“幫主在家嗎?”

“在!在玄武殿練功。”手下據實回答。

剛戈頓立即神色匆匆的走進大廳—穿過兩個客廳、一間餐廳,最後走到所謂的玄武殿門口,站在門口便清楚聽到裏面傳出一陣渾厚的吆喝聲——

殷無極果然在裏面練功。

剛戈頓趨前一步,立即被門口的手下擋了下來。“對不起!剛先生,幫主正在練功,您也知道幫主的規矩,他在練功時不希望被打攪。”

剛戈頓神色焦急的瞅著門口的手下,從身上掏出手帕頻頻拭汗,語氣驚惶:“我有急事要報告幫主,不能拖延。”

“不是我們要為難剛先生,您也清楚幫主的脾氣,我們做不了主……”手下面有難色。

突地,從裏面傳出一道鏗鏘有力、渾厚的嗓音:“讓剛戈頓進來!”

門外的手下旋即恭敬的應聲後便看向剛戈頓,“剛先生,幫主有請。”隨即推開門,做出“請進”的手勢。

剛戈頓神情驚惶地快步沖進玄武殿,“幫主,不好了!出事了!”

一身黑衣的殷無極挺直背脊面對著正堂上所供奉的張天師,他劍盾一摔,轉身瞪著剛戈頓,“出了什麼事?”冷冽的聲音像徹骨的寒風,幾乎可以撕裂人心。

面對著他懾人的冷焰,剛戈頓驚懼的低著頭。“是華昕出事了!”

“華昕!?”殷無極心頭閃過些微的詫異,華昕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左右手。“華昕出了什麼事?”

“我和華昕今晚到梅爾若思大道用餐,結果途中……在途中……”剛戈頓話未說完已噙淚哽咽。

“到底發生什麼事?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殷無極的態度雖然冷靜,但是語氣卻顯得不耐煩。

“我們在路上遇上三櫻社的人,他們不明就裏的拿槍對我們掃射,華昕為了保護我不幸中彈,現在……在UCLA醫療中心急救中。”剛戈頓熱淚盈眶,哽咽得幾乎不能說話。

殷無極乍聽之下一雙冰藍的眼眸瞬間燃起兩簇怒焰,“可惡!簡直目中無我殷無極的存在!”一掌劈下,面前一張矮桌子當場碎裂,木片向四處飛散。

“幫主……”剛戈頓哈啞低聲喚著。

他輕閉眼簾,心疼得力助手突遭不幸,迅即睜大雙眸,“帶我去看華昕!”

“是。”剛戈頓聲音沙啞的回應,心裏卻不禁偷笑,他完全抓住眼前這冰冷無情的殷無極的心思,一切如所預期的一般,他正一步一步地踏入他的陷阱中。

華昕是玄武會殷無極的得力助手,而今因中彈住院,剎那間引起各界的關注,警察、媒體記者幾乎將UCLA醫療中心擠得水泄不通。

座車來到醫療中心門口,殷無極一見眼前一片紊亂的情形,心裏不由得怒不可遏。“這些人真的吃飽沒事幹!”他扯下手上的黑手套,冷言怒吼:“走偏門!”

座車駛進醫療中心的偏門,這是專門供貴族們所設置的偏門,用以防範媒體記者的騷擾。

神情冷峻的殷無極在剛戈頓的帶領下走進醫療大樓,沒多久便遇上警察局局長赫伯。

他一臉焦急的來到殷無極的面前,“真的是三櫻社幹的嗎?”他真擔心會在他的管轄區內掀起幫派的械鬥風波。

“無可奉告。”殷無極神情冷漠地吐出話語,繼續前往華昕的病房。

“無極——”赫伯驚慌地大聲喚著。

他頓時停下腳步,冷眼回眸瞅著赫伯。“等我查明要真是高橋的人幹的,我絕不會輕易饒過他!”

他的無情警告令赫伯不禁全身顫抖起來,心裏卻暗罵著三櫻社的高橋,沒事幹嘛要生事,什麼人不好招惹,偏偏惹上玄武會的“戰神”————殷無極!

赫伯心裏非常明白,洛杉磯之所以能平安無事,有一半的功勞該歸於殷無極。他雖身為黑道幫主,但是嫉惡如仇又富有正義感,幫警局省去不少麻煩;也因為他住在此,使得許多宵小狂徒不敢在此地放肆。偏偏在這二年內,來自日本妄想佔據這地盤的三櫻社,似乎一直覬覦著殷無極在此的勢力。

赫伯一直擔心三櫻社放手大膽挑釁玄武會,這下可好!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收拾這場面……

殷無極在手下和剛戈頓的陪同下,走進華昕的病房,瞬間映入眼簾的是華昕滿身插著無數的管子藉以維繫生命,這殘忍的一幕令他心痛不已。

他挨近華昕的身邊,瞅著緊閉雙眼的華昕,他實在難以想象,就在兩、三個小時前,華昕還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和他說話,怎麼才一轉眼!就已躺在病床上呢?

他心痛地握住華昕的手,偎近他的耳邊,“兄弟,要堅強的活下去,一旦查出是誰下的毒手,我絕不放過他!”

就在此刻,毫無意識且緊閉雙眼的華昕,倏地從眼角流下一滴淚,淚水滑至殷無極的手,他不由得一怔!

隨後,他的嘴邊泛出淡然的淺笑。“看來你已經聽見我說的話,我會不惜代價讓你好起來!但是你自己一定要堅強、勇敢的活下去。”

他挺直身子面對著病房內的醫生,“我的兄弟就拜託你們了。”語氣相當的懇切。

醫生卻是面有難色的注視著他。“殷先生,我能借一步說話嗎?”

殷無極瞄了眼醫生惴惴不安的神色。“好,到你的辦公室說話。”

醫生立即領著他走進辦公室。“殷先生,您請坐。”

醫生看了眼殷無極,全身黑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散發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神秘感,還有一股不畏天地的氣勢,讓人望而生懼!

“有話直說!”殷無極乾淨利落的問道。

醫生惴視不安的頓了頓,咳了兩聲清清喉嚨,神情極不安。“殷先生,我是想說:其實華先生他……只剩一口氣,倒不如……倒不如……”

殷無極揣測出醫生想說的話,他忽然雙眉一蹙,激憤的提高音量:“你的意思是倒不如讓他‘走’是嗎?”

醫生剎那間懾懼,囁嚅地說著:“其實……其實,與其讓他這樣活下去,真的不如讓他解脫。”

“解脫!?”殷無極冷笑二聲,“你真以為他能解脫嗎?”他還記得剛才華昕眼角所流的淚,所以他深信若傷害華昕的人一日沒揪出來,他絕不甘心離開人間。

“但是醫院無法撥出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照顧華先生的人,再說,醫院也無法保障華先生二十四小時的安全。”醫生驚慌失措地低聲喃道。

殷無極一雙銳利冰藍的眼眸直視著醫生,“你是說——”

“殷先生,請恕我直言,因為華先生是遭到另一個幫派的毒手,我們實在無法保障華先生的安全,這類似的情形我們已屢見不鮮,所以……”醫生憂心忡忡地道出院方的無能為力。

殷無極冷靜地思忖著,醫生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你先將設備搬移至我家,再幫我找個專業人員,可以二十四小時照顧華昕。”

“這……”醫生頗為難的瞅著他。

他睨著眼瞄向醫生,流露出如猛禽般犀利的神情。“錢不是問題!”

醫生思忖半晌後,小心翼翼地詢問殷無極:“有了,我幫您向美國聯合看護中心申請一位特護,可以嗎?”

“看護中心?有這方面的專業人員?”他狐疑的限緊鎖著醫生。

“您放心,看護中心裏的人員全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醫生懇切地說。

“好!就拜託你了。至於這兩天,我會派手下在這裏保護華昕的安全,絕對不會帶給你一絲的壓力與擔憂。”殷無極沈著地說。

“不,是我們謝謝您的體諒,這件事我一定會妥善安排的。”始終擔憂不已的醫生終於安下心,欣然答應殷無極所托之事。

殷無極欣慰地露出難得的笑容,但這並不表示他會輕易放過傷害華昕的人!

美國聯合看護中心

院長自從接到UCLA醫療中心的傳真後,便開始傷起腦筋。

其實這樣的Case對中心來說是件稀鬆平常的事,但是當發現雇主是玄武會幫主殷無極時,她不得不慎重其事,擔心萬一事情有個什麼閃失,只怕下場會奇慘無比。

院長雙手按在太陽穴上揉搓著,“該找誰呢?唉……”

“報告。”

一道美妙的聲音暫時打斷了院長的煩惱。

“進來。”院長抬頭望著門口。

莎曼珊面帶著甜美笑容緩步走進來。“院長,我回來報到了。”

院長看了莎曼珊一眼,不由得心頭一喜。她雖是華裔混血兒,但她的甜美一直深受人喜愛,而她的負責態度更受到所有病患家屬的激賞。

院長立即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欣喜地執起她的手。“你可終於回來報到,聽說你的病人複元情形良好,現在自己會動了。”

“是呀!我想他現在已經會動了!就不要額外花特護的錢,況且,特護的薪資對一般家庭來說,確實是很沈重的負擔。”莎曼珊的善良毫不矯情地表露無遺。

“你呀!都沒想過,如果多做一天就可以多拿一天的工資嗎?”院長笑誇的臉上卻是無盡的疼愛。

“想過!只是時間相處久了,彼此之間像是好朋友一樣,不知不覺就多替他們想嘍!”莎曼珊不以為然的道出心中想法。

“你呀——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善良還是蠢,”院長面帶微笑的喟歎一聲。

“院長。”莎曼珊一雙水靈靈的褐色大眼瞅著院長。“還有沒有新的Case?”

說到新Case,院長的臉色倏地一沈。“有是有,但這是件相當棘手的Case,我一時也不知道要派誰去。”

莎曼珊卻悄皮地偎在院長的肩上,悄聲問:“既然是棘手的案子,那價錢方面……”

院長卻一臉正經的睨著在她肩頭撒嬌的莎曼珊,學著她小聲說.“工資高得足以嚇死人。”

“真的嗎?你唬人呀!”莎曼珊不敢署信的跳起來。

“一小時是五百元美金。”院長笑眼看著她。

莎曼珊頓時愣住,一時語塞。

“不騙你,而且雇主住在洛杉磯的比佛利山莊。”院長揣著她的表情。

“哦,原來是超級巨星,難怪出得起這價錢。”她不以為意地聳了下肩膀。

“不!這次的雇主不是那些好萊塢的超級巨星,而是玄武會的戰神————殷無極。”院長不禁慨歎一聲。

“殷無極?他受傷了?”莎曼珊頗為驚訝地愕視著院長。

“不是他本人,是他的得力手下華昕。據醫療中心傳來的資料顯示,華昕是遭人暗算胸部中槍,腦部又受重挫才導致陷入昏迷的狀態……”院長重述著醫院方面給她的資料。

“嚴重嗎?”莎曼珊不等院長說完,從中截斷。

院長看了她一眼,“根據他們傳來的資料看來,應該是相當嚴重。”

“既然這麼嚴重,殷無極幹嘛還要救他?”莎曼珊實在無法理解。

“就我所說,華昕是他得力的左右手,不過聽說殷無極這個人雖然冷酷無情,但是對自己的手下向來愛護有加,所以玄武會的人都很敬仰他。”院長將自己所知有限的資訊,坦然的告訴莎曼珊。

莎曼珊思忖半晌,“我還真的很想見一見他……”她不自覺地喃語著,倏地睜大眼睛瞅著院長,“有人接下這case嗎?”

“沒有,我還沒說出去?!因為這案子非比尋常,所以我要慎挑人選。”院長愁著一張臉,苦惱地說著。

“那……能不能交給我呢?”莎曼珊睜大一雙明燦的雙眸緊盯著院長。

“你真的想去!”其實院長巴不得莎曼珊能接下這棘手的case。

“對,我想去—一方面也想會一會戰神。”莎曼珊無意間流露出一副崇拜的神情。

“莎曼珊,”院長卻當頭一喝。

莎曼珊驚愕地瞅著院長,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間神色驟變。“院長……”

“莎曼珊,你要知道這案子非同小可,可不能抱著一探究竟的心理,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院長說出心中的隱憂與顧忌。

“我懂!放心,我一定善盡特護的專業,照顧好每一個病人,絕不會在任何時間內鬆懈自己的警覺心。”莎曼珊一本正經地說。

院長擔憂地看著莎曼珊,“你真的要接?”

不語的莎曼珊用力的點頭。“嗯!”

“唉!好吧,這Case就交給你,不過你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院長一臉悒鬱的望著她。

“好!沒問題。”莎曼珊笑得如燦爛的朝陽般美麗非凡。

其實莎曼珊對玄武會的戰神早已久仰大名,只是戰神似乎永道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只聞其名卻不見廬山真面目,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這一次能有機會一探他的廬山真面目,她為什麼要放棄這機會?

於是她興匆匆地從院長的手中接下這Case。

莎曼珊依照約定前往洛杉磯,她手持地址條,揮手叫了一部計程車往比佛利山莊而去;當經過許多大名星的豪宅時,一棟棟引人入勝的建築都不禁令莎曼珊瞠目結舌,最後按照地址來到殷無極的豪宅前,她不由得怔愣!

“天啊!這哪叫豪宅,簡直就是他的獨立王國嘛!”她站在門前,踮起腳尖仰首翹望,“哇!警備森嚴耶!”一切都令她驚歎不已。

“小姐,閒人不得在此停留,請離開。”大門上的電眼掃瞄後,發出警告聲。

莎曼珊頓時愣住,一時不知道是從哪里發出的聲音,她不時地東張西望,又擔心裏面的人聽不到,站在門口嘶聲叫吼著:“我是看護中心派來的!”

隨後又傳出奇怪的轉動聲,“小姐,請你再說一遍,你是哪里派來的?”

向來自認警覺性頗高的莎曼珊,隨即察覺到電眼的存在,她沖著電眼說著:“我是看護中心派來的特別看護,我叫莎曼珊。”隨即露出潔白的美齒,甜甜一笑。

“請稍候。”

莎曼珊手拎著一大包的行李,呆若木訥地佇立在大門口,等著門上的“機器”再度回報。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只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已經酸軟無力,莎曼珊只得不時回眸仰望著那機器,但它卻沒有一點動靜。

突地,鐵閘般的大門霍地打開,一位男士手牽著一隻大型社賓犬站在她的面前。“莎曼珊小姐?”

這人手中的杜賓犬一副虎視眈眈的兇惡模樣猛盯著她,更不時張開它的大口;莎曼珊看見它四顆駭人的尖牙,頓時整個人都嚇傻,張大雙眼盯著狗兒,雙腳仿佛被釘住般站在原處不敢動。

“它……!”

那人緊拉著狗兒,“別怕!你請進,門口有車會接你進去。”

什麼?走進大門還要坐車?莎曼珊再次的驚歎。

她拎起地上的行李,一臉悚懼的小心移步走進大門,眼前景象又再度令她震懾,“天啊!不會吧?”從門口到屋前居然還有一大段路。

在她面前果然有一部像似高爾夫球場專用車的小型車在候著她。

“莎曼珊小姐,請上車,我們幫主正在等候你。”手下必恭必敬的邀請。

莎曼珊毫不思索地將行李提上車,端坐在車裏,一路上她發現殷無極的守備真夠嚴謹,與美國白宮相比幾乎是毫不遜色。

來到大廳前,門口的手下幫她打開大門,“請進!”

天啊!層層關卡,如果不是她還記得是來玄武會的殷無極家裏,她還真以為自己走進了白宮呢。

莎曼珊站在大廳裏,動也不敢動,眼睛卻忍不住瞟向四處,屋裏奢華的裝橫令她咋舌。

一道冷酷卻又不失迷人磁性的嗓音,突地從她的背後傳出。“莎曼珊小姐嗎?”

莎曼珊驚惶地回眸,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我是莎曼珊……”

就在她瞬間回眸,褐發不經意地輕拂著她的面頰時,這一瞥卻令殷無極的心頭微微一震!

她好美……他終於明白,何謂回眸一笑百媚生。

莎曼珊略定一定神後,仔細瞅著眼前的男人,心裏不禁質疑,他就是傳言中的戰神——殷無極嗎?一雙深邃令人迷惑的藍眸,卻有著冰冷的眼神;一頭亮麗的黑髮,適中的身材裏在黑色的衣服裏,卻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權威感。

“我是殷無極。”

強而有力的聲音令莎曼珊頓時手足無措,她放下行李走到他的面前,禮貌地伸出小手,試圖對眼前高大的男人擠出一絲笑容,可又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殷無極卻仿佛視若無睹,神情凜傲,“我現在帶你去看你工作的地方。”

他的冷漠無情剎那間讓她有著嚴重的挫折感,遂意興闌珊的收回手,拾起身邊的行李,默不作聲地緊跟在他的身後。

有時不經意的抬起頭望著他的後背,她發現他好高大……

突地,他停下腳步,莎曼珊一個失神險些撞上他的背,迅即警覺地煞住腳步。

他推開一扇門,“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莎曼珊隨著他的腳步跟進去,房間裏面充滿藥水味,這味道對她來說一點兒都不以為奇,或許是已經習慣了。

莎曼珊快速地瀏覽四周,房間裏有著完善的醫療儀器,還有一些急救裝備。

她走到華昕的身邊,仔細觀察他的狀況。“我知道了。”

段無極走到房間裏的另一扇門前,將它推開,“為了讓你能方便照顧華昕,這一間是你的房間。”

莎曼珊好奇地走進去—果然是豪門之家—連她房間的陳設都奢華得令人瞠目。“這是我的房間?”

“是的,如果你還缺什麼可以說出來,我一定會盡力辦到,但我唯一的條件是,他——”他手指著床上的華昕,“就是你的責任,現在你還有時間考慮,如果你認為無法勝任,我立刻派人送你到機場,我從不強迫人。”

莎曼珊不由得睜眼瞅著他,心下忖道:眼前這男人怎麼這麼自大!就是因為他是玄武會的戰神,還是因為他就是殷無極呢?

“不!這工作我接下了。”莎曼珊毫不畏懼地站在他面前,仰頭注視著他。

“好,每天三餐我會叫人替你服務,若是你想吃點別的,也可以吩咐廚房的人。”殷無極一交代完畢,旋即神情傲然的走出房間。

莎曼珊感到訝異,一臉木然他眼睜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走出華昕的病房—殷無極的心突地怦怦狂跳,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現象,尤其是當她神情悍然地仰視著他時,他能從她的眼神中讀出她剛烈的個性,那不畏的眼神震撼了他!

他的心裏不禁質疑,他請來的特護到底會是個怎樣的女孩?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7:13

第二章
莎曼珊終於見到洛杉磯的一代梟雄“戰神”——殷無極!

他的俊秀簡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想象中的戰神應該就如油畫中“瑪斯”的模樣,油畫中的戰神高大魁梧,滿臉的落腮胡,炯炯有神的雙眸有著一股兇狠氣勢。

但是今日她所見到的戰神,卻在傲人的氣勢中帶著幾分秀氣,尤其是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深邃的眼眸中帶有一絲的冷酷,令人無法抗拒,深深受他吸引。

莎曼珊傻笑地摸著自己的褐發,“如果不這麼酷,他一定會是一個令所有女人瘋狂的男人。”

她拎起身邊的行李,走進今後將屬於她的房間。

自從以特別看護產業以來,她從來沒有如此的享受過,這簡直比五星級飯店的套房還來得豪華。

但她無心繼續瀏覽房間的一切,匆匆擱下行李就走到隔壁房間。

她先看看醫生所留下的資料,知悉病人的大致狀況,再仔細地檢查病人所用的每一個儀器,把病人現在的情況一一記錄下來。

殷無極在他的書房裏監視著,莎曼珊的一舉一動都清楚地進入他的眼底。為了保障華昕能夠繼續活下去,他必須這麼做;他聽說許多特護在雇主面前做的是一套,背地裏又是另一套。如此一來,只要莎曼珊稍有疏忽或是懈怠,都完全逃不出他的眼睛。

在監視器裏,殷無極看著莎曼珊像個陀螺似的,不停地檢祝華昕身邊的每一個儀器。

他的嘴邊勾起微微笑意,看來他是找到盡職的特護,華昕應該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想起稍早時她悍然與他正面挑釁的模樣,他不禁失笑,有史以來大概只有這女孩敢挑戰他的脾氣。

“幫主,剛先生來了。”一名手下進來報告。

“讓他在偏廳等我。”殷無極仍是冷冷的語氣。

殷無極關掉監視器,神情嚴肅地步出書房,走進偏廳。

剛戈頓瞥見英氣逼人的殷無極正跨步踏進偏廳,他立即起身,“幫主。”

“有事嗎?”殷無極冷眼瞅著剛戈頓,俊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令人猜不透他心底究竟在想什麼。

“我送來上個月已收到的帳目。”剛戈頓將帳簿奉上。

殷無極以眼睛示意他將帳簿擱在桌上,剛戈頓立即恭敬地將帳簿放在桌上。

他抬眼看著剛戈頓,“錢都進了瑞士銀行嗎?”

“是的,每一筆錢都已彙入瑞士銀行。”剛戈頓小心翼翼地回答。

“嗯。”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幫主……”剛戈頓面帶戚容看著殷無極。

“還有什麼事?”殷無極語氣淡漠。

“是關於華昕受傷的事。”剛戈頓神情看似抑鬱地注視著殷無極,連日來他心裏一直很納悶,為什麼他一直沒對三櫻社的人採取任何制裁行動?

“怎樣?”殷無極的語氣依然淡漠。

“幫主,難道您就這樣輕易放過三櫻社的人嗎?”剛戈頓忿忿不平地道。

殷無極忽地站了起來,眼神一凜,淡然地冷笑一聲,“你想我會輕易放過傷害華昕的人嗎?”

他的深沈令剛戈頓心頭一緊,他倏然噤聲,心裏不禁暗忖,事情愈拖愈是對他不利,看來他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可是,事情都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他企圖再次挑起段無極的憤怒,如此他才有乘虛而入的機會。

“哼!我才不管時間過了多久,我有我的作法。”殷無極陰沈的臉讓人猜不透他心裏的想法。

“是!是!”剛戈頓不敢多說,只有連聲應和,隨即話題一轉:“聽說華昕已經回來了,是嗎?”

殷無極的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情,僅淡淡的說:“華昕是已經回來了,就在樓上的房間。”

“我可以……去看他嗎?”剛戈頓心裏縱使百般的不願意看華昕,但還是得做些表面功夫!

“當然可以。”簡潔淡漠的一句。

“我現在就上去看他。”剛戈頓為了不讓他起疑,也算表明心跡似的急急說道。

“去吧!”

殷無極傲然答應的口氣,宛如一個主宰全世界的神般,有著無上的權威。

剛戈頓有些後悔自己提出這項請求,但是卻又不得不去看望華昕。

他拖著略顯沈重的腳步踏上二樓的樓梯,每踏出一步心裏就開始盤算著該如何演下去……

一走上二樓,剛戈頓倏地止步,還真不知道華昕在哪個房間。

轉角處突然竄出一個人,“剛先生來看華先生是嗎?”

剛戈頓凜然地點頭,“華昕在哪一間房裏?”

手下推開旁邊一扇門,“就是這間,請進。”

進了門,剛戈頓的心頭不由得一驚,殷無極果真極重視華昕——除了門外的守備外,房裏擁有完善的醫療設備,宛如一間小型診療室般。

華昕直挺挺地躺在白色病床上,要不是他身旁的機器有運轉的聲音,根本看不出來他還有一口氣在。

“你是……”莎曼珊走到剛戈頓的面前小心的探詢。

剛戈頓不由得怔了下,他進來時怎麼沒注意到房裏還有另外的人呢?只怪自己太專注在華昕身上,反而忽略了周遭的動靜。

“小姐,你是……”剛戈頓反問著莎曼珊。

她帶著甜美的微笑,“我是看護中心派來照顧華昕先生的,我叫莎曼珊。”

“哦,你好,莎曼珊,我是玄武會內的律師,我叫剛戈頓。”

剛戈頓的自我介紹才剛完畢,華昕的腦波儀器倏地快速跳動,並發出嗶嗶的聲音,霎時惹得莎曼珊一陣手忙腳亂。

她極力安撫著華昕!“別急……慢慢的……”溫柔輕緩的語氣,雙眼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儀器,直到恢復過來為止。

等一切都恢復正常,莎曼珊忙不疊地將剛才的失控情況記錄下來。

剛戈頓不知所措地看著正垂下頭記錄的莎曼珊,“你忙,我不打攪你了,我走了。”

“哦!”莎曼珊連頭都沒抬一下,只是輕聲回應著。

剛戈頓走到門邊遙望著躺在病床上的華昕,心底冷冷的嗤哼一聲:

沒想到你還真耐命,僅存一口氣都還不捨得松一下!

莎曼珊寫下全部的情形,終於抬頭看著華昕微微一笑,“你剛剛真嚇壞我了。”並開始著手一切護理工作。

為華昕擦拭全身,並小心地為他做按摩肌肉的工作……

殷無極依照平日的作息,走進玄武殿練武。

經過一段的鍛練時間,他發現自己始終無法靜下心來專心的練習,無可奈何之下,他試圖讓自己的心穩定下來,遂開始打坐、運氣。

但是……終告失敗!心靈還是得不到平靜。

百思不解其中問題所在,他只好步出玄武殿,四處隨意巡視著;在經過華昕的房間時,他悄聲地走進去。

恰巧瞥見莎曼珊的纖纖十指正在華昕赤裸的身上蠕動著,頓時引起他小腹間的一陣灼熱感……這感覺頗令他驚訝。

莎曼珊吃力的扳動華昕沈重的軀體,他見狀立即沖過去幫忙,“我來。”

莎曼珊沖著他報以甜美的笑靨,“謝謝。”隨即又低下頭繼續她的按摩動作,一邊工作一邊柔聲問著:“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沒注意到呢?”

“才進來。”他心高氣傲地簡潔回答。

“哦!”莎曼珊卻一點也不以為意,雙手仍然在華昕的身上滑動著。

過了一會兒,她抬頭瞅了他一眼,燦然一笑。“可以了,現在輕輕的將他放平。”

殷無極聽了她的話,小心翼翼地將華昕放平。莎曼珊再次仔細檢查華昕身上的每一條管子,確定一切歸位。

殷無極神情自若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一派優閑的安靜坐下,雙腿微張,雙手放在手把上自然的垂下。他湛藍的眼眸正注意著莎曼珊的每一個舉動,甚至包括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她是如此的投入而專注,在在吸引住他的目光;她的臉上有著一股恬靜的美,這是他在其他女人身上找不到的,她的美與恬靜仿佛能撫平地激蕩不安的心靈。

莎曼珊終於放下手邊的工作,“一切正常。”慧黠靈巧的雙眸看著他,甜甜一笑。

殷無極卻只回以淡然的微笑。

莎曼珊見他勉強的擠出笑容,遂納悶的直視著他,不確定地說:“你好像……不懂得該怎麼笑。”

他被這句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倒了,不由得微慍起來。“笑就是笑,還有什麼特別不一樣嗎?”

“你說得沒錯,笑就是笑,但是你的笑容一點都不像是發自內心的笑,冷冷的。”莎曼珊毫無戒心地坦率道出。

“冷?”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女人對他的評斷,頗令他感到訝異。

莎曼珊毫不畏懼地正面注視著他。“其實你應該是個十全十美的男人,只可惜你那冰冷的眼睛在一張刻板如苦行僧的後臉上,閃著如厲鬼般令人不寒而慄的寒光,嘖、嘖……嚇人!”

殷無極呆了一下,終於被她的表情逗笑。“你以為在拍恐怖片。”

“對嘛,這樣笑才對。”俏皮的莎曼珊手指著他的臉,開心的笑著。

殷無極又怔了一下,剛才那一笑真的仿佛是出山口地內心的笑,沒有一絲負擔,心情好愉快。

“行了,我請你來照顧華昕,不是要你來教我如何笑的!”他瞬間欽下笑意,又板起一張臉。

莎曼珊沒轍地唳著嘴,聳了聳肩,嘴裏輕聲嘟嗅著:“翻臉比翻書還快。”

“你在嘀咕什麼?”殷無極邊扭動快僵硬的脖子,邊無心的問著。

“沒有……你脖子不舒服嗎?”她一雙好奇的眼睛在他的頸項間打轉。

“是有一點兒,只要活動一下……”

話都還沒說完,莎曼珊的雙手已經在他的脖子上滑動,“怎樣?舒服嗎?”

“嗯……很舒服。”他索性閉上眼睛,享受她的服務。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做全身的按摩,它可以幫你鬆弛全身緊繃的肌肉。”莎曼珊一邊用心的做,一邊在他的耳畔輕聲說道。

“會不會給你添麻煩?”他放緩語氣說著。

“不會。我們在看護中心都有修按摩課程,這對我來說是駕輕就熟的工作。”莎曼珊溫馴的低聲解釋。

“那就拜託你了。”他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莎曼珊又看見他那真心的微笑,只是這一次她不再笨得挑明瞭說,免得他又板起臉來,同時她大膽的指使著他:“你先脫去身上的衣服,然後趴在長椅上。”

殷無極不假思索也無忸怩之色,便在莎曼珊的面前褪去身上的黑衫,乖乖聽她的話趴在長椅上。

莎曼珊看過無數男人的身體,卻沒想到當她的眼睛觸及他那厚實的胸膛時,臉竟然起了一陣莫名的燥熱,雖說她儘量控制自己,假裝對他的身體視若無睹,但面對如此傲人的強健體魄,教她實在難以做到。

唉!似乎是不太可能。

先將他褪下的黑衫挂好,她跟著移步至他的身旁,滴少許的精油在他肩上,纖纖十指先在他結實的肩上推動。

“還可以嗎?”莎曼珊不安的詢問著地,臉上的燥熱卻一直無法消退。

“嗯……”殷無極的嘴裏發出愉悅聲音。

一切果真如她所說,全身緊繃的肌肉在她的按摩下鬆弛不少,他逐漸沈浸在這溫柔的觸摸下……當莎曼珊的柔荑來到他的腰部時!他的小腹竟無端地緊繃起來,突然有股熾熱的渴望在腹間燃燒著,他驀地睜大了眼眸——

莎曼珊似乎沒感覺到他的錯愕,雙手繼續在他緊繃的腰間按摩、滑動。

殷無極幾乎要陷入崩潰的瘋狂中,幾令他快要無法呼吸,最後只能竭力地嘶吼一聲:“好了!”整個人無端地從長椅上彈了起來。

莎曼珊歪著小臉,不明就裏地看著他,“你怎麼了?不是很舒服嗎?”

他煩躁地坐直身子,緊蹙著眉頭,“沒什麼。”不著痕跡地收回方才釋放的情緒。

“哦!沒事就好,你剛才的神情怪嚇人的。”莎曼珊一雙無辜的眼眸不停地眨呀眨的看向他。

他的嘴抿得好緊,四周一片寂靜,靜得幾乎只聽見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殷無極偏著頭看向宛如天使般的莎曼珊,一個衝動的念頭告他的大手冷不防地將她攬進懷中,雙唇緊吻住她的未唇。

一切是那麼的突然,她還來不及反抗,只能睜著一雙驚愕的大眼,呆愣愣的望著緊閉雙眸沈醉其中的設無極;他似乎能感受到她那灼熱雙眸的注視,他一手環往她的腰,一手遮掩著她的雙眼,似乎在告訴她——閉上眼睛。

莎曼珊在他的誘導下隨之陷入一陳迷亂的熱情中,她輕啟朱唇迎著他的溫柔觸碰,接受他渴求的探索。

他的心緊貼著她的,他們的呼吸都疊合在一起……

倏地,華昕床邊的機器發出陣陣的嗶嗶聲,將陷入渾然忘我境界的兩人拉回到現實。

殷無極沒想到莎曼珊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撩撥起他沈寂已久的心湖,他清楚記得那股令全身血液沸騰僨張的熾熱,心裏突然浮現“要她”的念頭!

天啊!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根神經不對!

自從接管玄武會後,他曾經對自己許下誓言,絕對不讓任任一個女人走進他的內心世界。

絕不!

他是一方梟雄,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但他要玩的是男歡女愛各不相欠的遊戲!

穿上黑衫,殷無極眼中透著駭人的冰冷與無情,“小心照顧華昕。”說完便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莎曼珊怔忡片刻,“這個人怎麼說變就變,比天氣還反復無常。”

回想著剛才自己的失常,莎曼珊不禁臉紅起來,撫摸著被他吻過的唇瓣,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當她不由自主的貼向他時,她發現自己全身仿佛著了火似的,幾乎在一瞬間就要燃燒起來。

翌口。

剛戈頓藉故又來探望華昕,當房間門被打開時,莎曼珊立即警覺地瞟向門口。

“你好,莎曼珊小姐。”剛戈頓以和藹可親的聲音問候著莎曼珊。

“是你,剛先生,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莎曼珊神情自若地微笑,瞅著剛戈頓。

她繼續進行手邊的工作,幫華昕擦拭著每一根手指,“你先坐一下!我等一下就好了。”

“沒關係,打攪了你的工作。”剛戈頓面帶微笑望著她。

“不會的,其實華先生除了殷先生會來看他之外,就只有你來看他。”莎曼珊若無其事地說著。

“原來如此。其實華昕在會中有著崇高的地位,自從他受傷後,我看得出來幫主很難過;因為少了華昕,幫主就像少了一隻手似的。”剛戈頓故意哀歎一聲。

“噢,難怪殷先生如此厚愛他,肯為他出高薪請特護。”莎曼珊莞爾一笑,“可以了,剛先生,你現在可以靠近他。”

說完,莎曼珊端起旁邊的一盆水走進浴室。

才轉眼的功夫,莎曼珊聽到華昕的腦波儀器又發出嗶嗶的聲音,一時驚慌失措地沖出來,快步走近華昕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輕聲哄著:“別急、別急……沒事,沒事。”眼睛邊掃視著儀器上的圖形。

沒錯!華昕的腦波呈現極大的波動。

在一旁的剛戈頓又再次被嚇到,難不成華昕這個半死的人竟能分得出來是誰靠近他嗎?

要真是如此,不早些將他斬草除根,將來一定會為他帶來後患。

他走近莎曼珊的身邊,“我先走了,一切麻煩你。”

莎曼珊不想再次驚動病人,不語的臉上綻放一朵如花的笑靨,對著剛戈頓頷首,表示聽見了。

華昕的情緒似乎逐漸的平穩,莎曼珊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氣,故意咧起嘴取笑華昕。“你為什麼要生氣呢?”

她仔細看了一下每天所做的記錄,無意間發現一件事,華昕雖說目前仍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態下,但是他還有著一絲的情緒反應。當殷無極來看他時,他的腦波會呈現一些不大的波動;但是,當剛戈頓來看他時,他卻顯得相當激動。

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莎曼珊的心裏不禁起了疑竇————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7:26

第三章
莎曼珊發現殷無極一連幾天都沒踏進房間看望華昕,難道是剎那一次親密的接觸,所以他刻意的躲開她?

她不禁啞然失笑,看著華昕,她又忍不住在他的面前喋喋不休,她知道華昕會是一個絕佳的聽眾,他只會默默的接受,而不會譏笑她、嘲諷她。

“莎曼珊,我能進來看華昕嗎?”剛戈頓站在門口探頭問著。

“可以,當然可以。”這會兒莎曼珊的心裏已經有了準備,她想知道華昕是不是真的聽到剛戈頓的聲音就會有所反應。

剛戈頓一步一步的接近華昕,莎曼珊噤聲屏息以待……

當剛戈頓執起華昕的手時,腦波活動並無異常。

但是,當剛戈頓脫口而出————

“華昕,我的好兄弟……”

華昕的腦波儀器隨即應聲呈現不規則的波動,且愈來愈急速……直到儀器發出嗶嗶的聲響。

這狀況再次嚇住剛戈頓,他連忙放開華昕的手。這下更證實了他之前的疑惑,華昕確實能認出他的聲音,卻也更加堅定他剷除華昕的決心。

莎曼珊除了柔聲安撫著華昕,也確認了她之前的想法是對的,剛戈頓的聲音果然能刺激到華昕。

剛戈頓不願意再見到華昕。“莎曼珊,我先走了。”

莎曼珊本來想留住他,請他繼續幫忙刺激華昕,或許華昕真的有醒來的一天。但日正她現在得不停地安撫華昕的情緒,無法開口留住剛戈頓,只好眼睜睜看著他離去。

等華昕的心緒逐漸平穩——她將這突發狀況再次記錄下來。

最後她左思石想,決定拿著這份記錄去兒殷無極,“好,你躲我,現在就換我去見你。”嘴邊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

能說殷無極躲著她嗎?

或許吧!但是莎曼珊的一舉一動絲毫都沒能逃出他的眼睛,他在書房裏從監視器上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她的一顰一笑,完全沒有漏失掉。

他從監視器上看到莎曼珊手拿著記錄表走出華昕的房間,不由得怔愣了下。“她要去哪里?”

還在猜測當中,隨即聽到門口手下進來報告:“幫主,莎曼珊小姐要見您。”

哦!原來是找他!

殷無極心中忍不住隱隱竊笑,卻小心的不在臉上露出一絲痕跡,“請她進來。”隨手關上監視器的螢幕,免得引起她的疑竇,掀起不必要的風波。

今天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上衣,配她的褐發夏日正相得益彰,貼身的牛仔褲更日正將一雙修長美腿的曲線展露無遺。

瞥見她纖細的倩影正緩緩移步至他的面前,他的心突如波濤般翻滾、狂舞。

他故意壓低著嗓音:“找我有什麼事?”此時,他的心跳幾乎全亂了。

“我發現一個怪現象……”莎曼珊不以某意的挨近他身邊,將手中的記錄表在他的面前攤開。“你看!”

殷無極被她身上所散發的怡人幽香,熏得有著幾分陶陶然,只見她的手指在記錄表上移來書去的,耳朵裏壓根兒裝不進她說的每一句話,目光緊鎖住她那慧黠的雙眸……

他到此刻才發現她的眼瞳和她的頭髮顏色一樣,是褐色的!

“喂!我在跟你說話耶!”莎曼珊發現他根本沒在聽,嬌嗔地發出抗議。

“哦……哦……你說什麼?”他反問著莎曼珊。

莎曼珊嘎怒的將雙手技在腰上。“你在發什麼呆?我說了半天你卻一句都沒聽兒。”

“我……正在想其他的事。”他故意板起臉來,一本正經的一語帶過。

“噢,那我來得不是時候,對不起,打攪你了。”莎曼珊一臉的歉意,怯生生的目光斜睨著殷無極。

因為自己一時的分神卻讓她自責,殷無極覺得自己有些過意不去。“你現在可以說了,到底有什麼事?”

莎曼珊咬了下嘴唇,有些猶豫,基於職業道德,她最後還是決定重復一遍:“是這樣的,我發現一個怪現象……”

“怪現象?”他詫異的目光直視著她,在醫學上有這個名詞嗎?

“是的,我發現每一次只要剛戈頓來看華昕,他的腦波就會產生極大的波動,而且還是立即的反應。”莎曼珊小心的覷向殷無極,揣著他臉上的表情。

他頓時一怔,“請你說清楚一點兒,我一時還聽不懂。”

“是這樣的,你先看一下腦波圖。”她再次在他面前攤開儀器所記錄下的腦波圖。“這裏波動非常大的地方,都是剛戈頓來看華昕時所產生的。”

殷無極仔細的查看面前的電波圖,不可否認確實是如此。“這又代表什麼呢?”

“這代表剛戈頓會讓華昕的情緒激動,說不定藉由剛戈頓不斷的接觸!華昕會有清醒的一天。”莎曼珊慎重其事地道。

“這怎麼可能?醫生都宣佈華昕的腦部受到嚴重的撞擊,已經……”說至痛心處,殷無極的心裏不禁悲痛起來,畢竟華昕一直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

莎曼珊不苟同他的看法,不自覺地音量悄然提高:“誰說沒有奇蹟的一天!”

不料,他以超乎冷漠和不屑的口吻道:“奇蹟?我殷無極就是不相信奇蹟的人,我要的是真憑實據!”

他的冥頑不靈令莎曼珊剎那間變臉,為之氣結。“真憑實據?我現在給你看的就是真實證據。”

殷無極卻是大手一揮,揮向面前的腦波圖,“這是什麼狗屁證據!我所說的是指……就算華昕不會出聲,好歹也要能睜開眼睛,甚至哪怕只是眨動眼皮都行!”

莎曼珊聞言剎那間語塞,無言以對。他說的一點也沒錯,華昕如果真的還有知覺,為什麼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怎麼?說不下去了,勸你不要再異想天開。”

他的話語就像把無情的刀刃,狠狠地刺傷著她。

莎曼珊感到萬念俱灰,沒想到殷無極簡巨冷血到了極點,一般家屬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會感到欣喜若狂,獨獨他——

“既然你都認定華昕無藥可救,你又為什麼執意救他呢?既然一心想救他!哪怕是一絲渺茫的機會,你都應該不會放過才對呀!”她鼓起勇氣,滔滔不絕的當面質問殷無極。

殷無極冰藍的目光冷冷的直視著她,面對她的無禮頂撞,他不得不佩服她有這股勇氣,放眼全洛杉磯,至今還沒有人敢如此大膽的頂撞他,更別說是一個女人了!

“女孩,對你……我應該深思檢討,是不是平時對你太過容忍,所以今天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他倡狂的語氣令人咋舌。

“你——”莎曼珊的美眸瞬間利如刀鋒,毫不畏懼地射向他。“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身價了吧!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就算全洛衫磯的人都怕你,我莎曼珊這輩子與你毫無瓜葛,所以我不必像狗一樣聽從你的命令。”

殷無極卻霸氣地說:“如果我沒記錯,你今天還是領我的薪水。”

莎曼珊倏地轉身,一臉怒容的面對他,倔強而深邃的褐色眼瞳剎那間更深沈,恨恨地一字一句吐出來:“大不了從現在開始,我、不、幹、了!”

他竟突然感到心悸,為什麼?差一點兒就迷失在她那褐色的晶瑩眼眸中。

他的大手緊握在她的肩上,“我玄武會豈是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語氣雖強硬,然而他的心裏竟是想————留下她。

莎曼珊很不客氣的用手撥開肩上的大手,抱著必死決心似的,豁出去的說:“就算玄武會是龍潭虎穴,畢竟洛衫磯是有法治的地方,我就不信我來得去不得!”

殷無極錯愕地睜大眼睛!隨即嘴唇抿成一道漂亮的弧線,不可一世地說:“縱使玄武會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向她傾近一步,抬起她倔強的下巴,“要走!也得經過我的同意。”

莎曼珊還來不及反應,他溫熱的雙唇已經覆蓋她的櫻唇,舌尖快速竄進她的口中,蠕動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恣意妄為的攫取她口中的甜美。

莎曼珊睜大著杏眼,腦子剎那間一片紊亂,本來雙手抵在他胸前,企圖抗拒他的掠奪,但是他的熱情卻一步步的奪走她的理智,心海頓時成了一片熾熱的火海。

她比他想象中還甜美許多,原先只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卻誘惑了自己沈浸在如夢似幻的夢境裏,並柔聲喚出她的名字:“莎曼珊……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准離開。”

他的話令莎曼珊突地拉回飄揚中的靈魂,硬是推開他的懷抱,“卑鄙!無恥!竟然用這種下三流的手段。”美眸散發出憤怒的凶光,小手往嘴上拼命抹拭,仿佛要抹去留在她唇上的烙痕。

“是嗎?”他不以為然且面不改色地瞅著她。“其實我覺得這並不是下三流的手段,而是彼此兩情相悅。”

“你——”莎曼珊忿忿地僵立在原處,一張臉頓時蒼白得毫無血色。

“我勸你還是乖乖回去照顧好華昕。”殷無極一臉的饒富興味,迎視著莎曼珊。

她無奈地只有緊咬著下唇,瞪著冷血無情的殷無極冷嘲熱諷:“說得也對,只要華昕能多活一天,我就可以多領二十四小時的高薪!”

說完,她甩一甩頭髮便頭也不回的邁開大步,走出他的書房。

殷無極灼灼目光一刻也沒離開她的倩影,縱然她全身都滿著利刺,但是她的柔情、善良一直縈回在他的心頭;尤其是她倔強的悍然與直率,在在令他激賞。當他看見她那張甜美的笑臉時,他冷硬的心房都不禁要為她潰決一角。待莎曼珊的身影徹底在眼底消失,殷無極瞥見她遺留下來的腦波圖,他彎腰拾起來,將它攤在手上仔細看著每一個細節。腦波圖上的確有著明顯的高低起伏,莎曼珊並在每一個高處都仔細的用紅筆圈起來,並清楚注明此刻是剛戈頓來探視華昕時所產生的波動。他緊蹙雙眉,“難道真的會有奇蹟出現?”他不禁開始懷疑。思忖一下,他放下手中的腦波圖,無奈地苦笑,“不管如何,我還是激怒了她。”不過,她生氣時的模樣是如此的與眾不同,教他不心動也難。

殷無極每每在餐桌上都不見莎曼珊的蹤影,他的心裏居然有股沈重的失落感,萬萬沒想到一個纖弱女孩的倔強脾氣竟不亞於他!

今天在餐桌上還是不見莎曼珊的倩影,殷無極再也捺不住地怒火中燒,“莎曼珊今天還是躲在房間裏吃飯嗎?”

手下則是一臉無奈的應著:“是的。”

殷無極怒不可遏地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令身邊的手下無法承受,全身不禁打起寒顫。

他霍地大手往桌上一拍,“可惡的女人。”

手下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立即趨近一步,“要不要再去請莎曼珊小姐下來用餐?”

“請她?你們有這天大的本事能請得動她嗎?”對她,他連自己都沒有一絲的把握,更遑論是他們;相信他們這一去不僅會吃到閉門羹,搞不好還會碰得一鼻子灰。

身邊的手下倏地噤若寒蟬,微垂著頭。

“幫主,您的電話。”另一個手下將電話捧到他面前。

他雙眉一擰、目光一閃,接過電話便自報姓名:“殷無極。”

原來是洛杉磯警察局局長赫伯來的電話。

(殷無極,關於華昕遭槍擊事件的報告已經出來了,能不能請你來警局一趟。)

“需要嗎?”如果是在平常,赫伯會將報告送上門,這一次……

(最好是如此,麻煩您來一趟市警局。)赫伯的語氣似乎很不尋常。

“好,我立刻到。”殷無極心頭閃過一抹疑惑,難道華昕的受傷另有隱情?

殷無極坐上車後火速馳向警局,一路上,他始終眉頭緊鎖,腦海裏不停地揣測赫伯的話意,難不成員的發現什麼線索嗎?

當殷無極一身黑色的裝束、臉上戴著墨鏡,出現在洛杉磯市中心警察局時,所有的警察完全被他那獨一無二的風采及凜傲的氣勢給震懾住,他們終於親眼目睹戰神殷無極的真面目。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玄武會的殷無極此刻就真實的站在他們的面前,他那唯我獨尊、傲視群倫的氣勢,的確有著令人不敢逼視的風采。

局長赫伯早已在局內候駕,親自迎接他,“無極。”

殷無極透過眼前的墨鏡看向赫伯,神情凜冽,頷首卻默不作聲。

赫伯識趣的領著他走進一間密室。

這間密室裏只有殷無極和赫伯兩人,殷無極先取下墨鏡,一雙冷冽的眼眸審視著赫伯,“究竟是什麼事?”

赫伯的神情頗為緊張,將一直拿在手上的報告遞在殷無極面前,“你自己看!”

他頗為納悶,拿著報告仔細翻閱,他的臉色瞬間驟變。“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就是令我感到大吃一驚的地方。為了慎重起見,我還重復驗過一遍,但是結果仍然一樣。”赫伯的神情愈顯凝重。

殷無極將報告往桌上一擲,一掌用力擊在桌面上。“可惡!”

“所以我才會請你親自來警局一趟。”赫伯小心謹慎地說著。

殷無極卻陰沈的揚一揚嘴角。“謝了,這回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這件事,不論任何人提起或問起,你都要守口如瓶。”

“這我知道。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赫伯不敢招惹眼前這位戰神,小心的顧了眼無極。

“說!”殷無極嚴聲道。

“最近剛戈頓頻頻來詢問檢查報告,我是否應該告訴他,畢竟他是你的律師。”赫伯拿不定主意地問著。

剛戈頓?殷無極不由得擰緊雙眉,忽然想起莎曼珊所說的怪現象,而報告中又指出華昕是受到近距離的射擊。

出事那天華昕是和剛戈頓在一起的!

一連串的巧合在在都指向剛戈頓,他的嫌疑最大。

“不准告訴他結果。”他沈默一會兒,直截了當的吩咐。

“既然你這麼說,我知道該怎麼做。”赫伯終於放下心中的大石。

“我走了。”他的眉宇間襲上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冷焰,不疾不徐地又戴上墨鏡。

“我送你出去。”

赫伯立即卑躬屈膝地恭送他走出密室,並送他至警局大門口。

離開警局後,車子經過羅德歐大道,殷無極突然心血來潮,突地吩咐開車的手下:“前面停車。”

因為殷無極從未在羅德歐大道停下來過,手下雖然頗為訝異,但還是遵從他的命令,將車子駛向羅德歐大道。“幫主……”

“到Chanel門口停下來。”他不動聲色地命令。

手下更是訝異,那是一間仕女服裝店,幫主究竟想做什麼?但是他們又不敢多問,聽話的將車子停在Chanel的門口。

“幫主,到了。”

“你們都不必下去,在車裏等著。”他獨自一人推開車門走下車。

手下們皆目瞪口呆地看著殷無極瀟灑地走進這間知名的高級服裝店。

“莎曼珊小姐,幫主請你去書房一趟。”手下替殷無極傳話。

她面無表情地瞅著傳話的手下,“好的,我等一下就過去。”心裏卻暗忖著,不知道殷無極找她幹嘛!

只要想到他那天跋扈自大的樣子,她的心裏就不由得有氣。打從她開始工作以來,第一次遇到像他如此蠻橫不講理、剛愎自用的男人,虧他還是堂堂的一幫之主!

莎曼珊檢查完華昕身邊所有的儀器並做完記錄後,才心不甘情不願、一臉勉強的前往殷無極的書房。

“你找我有什麼事?”莎曼珊神情淡然地冷冷問著。

殷無極犀利的眼光注視著她那氣鼓鼓的臉,“瞧你的樣子似乎不想見到我。”

“我哪敢?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她不屑的硬是將臉別向另一方。

他聽出她嘲諷的語氣,擺明還在剎那天的事生氣。面對她的怒氣,他不屑反駁,更不願意解釋;如果要他承認錯誤,而且對方還是個女人,對他來說根本辦不到!再且,要他低聲下氣的哄女人,他更加做不到!

他故作姿態,仿佛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一派優閑的走到一堆紙盒面前,“莎曼珊,這些送你。”

莎曼珊此刻才注意到桌上有一堆紙盒—一臉疑惑的趨近並打開一瞧——

衣服!

從這些衣服的質料和質感看來,都是一些她買不起的高級服裝。他為什麼要送她這些衣服呢?算是陪罪還是羞辱?或者別有用心……

“你為什麼要送衣服給我?再說,無功不受祿,對不起!我不能接受!”她態度強硬地婉拒他的好意。

見她一副不肯屈服的堅決表情,殷無極頓時微微怔住,凝視若她好一會兒,他的嘴角突然輕輕往上揚起,她的驕橫竟令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情愫。

“誰說無功不受祿,至少你一直很盡責的照顧華昕,所以你受之無愧。”他依然是一張撲克臉,語氣卻不再像之前般的冷語冰人。

莎曼珊卻嗤之以鼻的冷笑一聲,“這不是理由,我拿人薪水當然要做好份內的工作!”

他沒想到她的硬脾氣和倔強個性與自己竟不相上下,但是在這當頭,他絕不能認輸。“反正是送你的,哪來那麼多的話!”

“你說送就送,我就一定要收嗎?對不起!我說不收就是不收!”她的態度堅決,語氣更是強硬。

殷無極此時已經沒有耐心和她蘑菇。“隨便你!反正這裏除了你之外沒有第二個女人,這些衣服除了你也沒人能穿,你愛拿它們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說送你就是送你。”

莎曼珊簡直快被他氣瘋了!天底下哪有這種人?

她都已經對他明說不要這些東西了,居然還硬逼她收下!

她氣急敗壞地瞪大一雙杏眼,“好!是你說的,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對!”殷無極理直氣壯的傲然應著。

莎曼珊眼底寫滿著不屑,走到桌前,展開雙臂抱住所有紙盒。

此時,殷無極的心裏不禁竊笑,女人就是女人,畢竟禁不起誘惑。

莎曼珊懷抱住這堆紙盒,沖著他詭譎地冷笑,隨即走至窗邊,二話不說便將懷中物往窗外一丟,“處理完畢!”

而後她雙手一拍、頭一扭,看都不看他一眼,昂首大步走出書房。

眼睜睜看著她就這樣不屑一顧地將所有東西扔出窗外,然後瀟灑的從他面前離去,殷無極先是一陣驚愣,隨後卻忍不住莞爾一笑。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7:41

第四章
殷無極坐在書房裏思索著莎曼珊曾經提及有關華昕腦波異常的現象,還有,赫伯的報告明確指出華昕是受到近距離射擊……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有著微妙的牽系。

他靜下心來將所有事情慢慢的拼湊起來,再從中抽絲剝繭,愈想意覺得事有蹊蹺。

“幫主,剛先生來看您。”門外的手下必恭必敬的報告。

他不由得冷冷竊笑,這麼巧!

“請他進來。”

一會兒,剛戈頓面帶笑容大步邁進書房。“幫主。”

“你來得恰是時候,我正想找你。”殷無極冷笑道。

“幫主,您找我有什麼事?”剛戈頓無端地怔了下,隨即露出諂媚的笑臉迎視著殷無極。

“華昕的特護莎曼珊昨天特地跑來告訴我,華昕的腦波有時會出現極大的波動!”他用眼角餘光審視著剛戈頓。

“真的!?”剛戈頓做出吃驚狀,隨後露出驚喜的笑容。“這麼說來,華昕有希望蘇醒……”懷疑的眼神偷偷地睨向殷無極。

他端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十故作祈禱狀,“但願如此。”隨後突兀他睜大眼睛直視著剛戈頓,“華昕能有你這位關心他的兄弟,也不枉此生了。”

剛戈頓摸不清他話中的意思,臉上卻露出不著痕跡的諂媚笑容。“幫主,像華昕這麼講義氣的人,我今生能有這樣的兄弟才真的是不枉此生。”

“好!”殷無極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趨近他的身邊,大手拍著他的肩,一雙冰藍的眼眸如利刃般直射向他。“我能有你們如此重情重義的手下,今生無憾!”

“幫主,我們能在你的手下做事,才真是今生無憾。”剛戈頓表現出誓死忠貞的樣子。

殷無極只是淡淡的微笑,笑裏隱含一抹莫測高深的詭譎。“現在言歸正傳,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重視華昕這個兄弟,莎曼珊也說每一次你去看華昕時,他的腦波會呈現極大波動;而以莎曼珊的說法,或許你可以幫助華昕恢復意識。所以我決定讓你去守著華昕,說不定真如莎曼珊所說的,你能讓華昕蘇醒過來。”

剛戈頓乍問他的話,頓時臉上閃過一抹驚駭,顫巍巍地說:“幫主要我去看……華昕……”

“怎麼?你不願意?”殷無極眼神犀利的斜睨著剛戈頓。“你剛才還口口聲聲地說華昕是你的好兄弟,難道你不希望他能早日清醒嗎?”

“不、不!我當然希望華昕能早日醒來。”剛戈頓全身禁不住微微顫抖。

“既然你也希望華昕能早一點兒蘇醒,等一下你就去看看他吧!”殷無極毫不讓剛戈頓有反悔的機會,半要挾、半命令似的要他服從。

剛戈頓無奈地偷瞄著態度強硬的殷無極,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反對的餘地,不知所措的臉上露出一抹驚煌的苦笑。“我現在就去。”

“嗯。”殷無極簡潔有力的嗤哼一聲。

剛戈頓眼見事情毫無轉圜的餘地,莫可奈何之下,也只能硬著頭皮轉往華昕的病房。

莎曼珊趁著空檔回到隔壁屬於她的房問,蜷曲著身子坐在床上,回想著稍早時她對殷無極的態度,或許她真的做得太過火,有些不近人情。

哼!他才不近人情!簡直可說已到了冷血的地步。告訴他華昕或許有蘇醒的希望,他卻硬是不肯相信,真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是肉做的,還是說身處黑道的人,他的心根本就是硬的、黑的!

她愈想愈氣,雙手環抱住雙膝!小嘴翹得半天高。“只不過是個黑幫大哥,根本無權剝奪一個人生存的機會。”

倏然間,她敏銳的耳力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聲音,立刻警覺地從床上跳起來,放輕腳步走到房門邊,偷偷打開一道門縫偷偷瞧著。

當她瞄見剛戈頓站在華昕的身邊時,她霍地鬆口氣,正準備開門出來——

“你以為我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你嗎?你錯了!”剛戈頓發出一陣低沈的好笑聲。

莎曼珊頓時愣住,剛戈頓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而且還是用華語?她決定暫時不要打草驚蛇,躲在門邊靜觀其變,也許她會聽到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華昕,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屬貓的有九條命,那一槍居然打不死你,還能留下一口氣。”剛戈頓憤恨的紅了眼,繼續說道:“既然都已經像個活死人,就乖乖的做個活死人,沒想到你還要作怪,既然這樣,不如我幫你早點兒解脫,讓你早登極樂……”

此時,華昕的腦波儀器又發出嗶嗶聲——

躲在門邊的莎曼珊擔心華昕的生命安危,遂急忙嚷著沖出來:“怎麼回事?怎麼又響了?”瞥見一旁滿臉驚惶失色的剛戈頓,“原來是剛先生你來了。”她神情自若故作不知,沖到華昕的身邊。

眼前她必須先安撫失控的華昕,“別急……我在你身邊……”

剛戈頓臉色一陣青二陣白,心裏泛起一陣驚疑,他剛才所說的話,她全聽到了嗎?

他在一旁偷瞄著莎曼珊,看她溫柔的對華昕說話,臉上沒有一絲異樣的表情;他猛地憶起剛才他是用華語對華昕說話,相信眼前這外國美人一定聽不懂。

他籲了口氣,故作擔憂地問:“華昕怎樣了?”隨即又佯裝關切地瞅著華昕,“兄弟,一切真如幫主說的,若我陪伴在你身邊能讓你蘇醒過來,我會留下來陪你的。”

等華昕的腦波儀器恢復正常後,莎曼珊臉上露出放心的微笑看著華昕,“拜託你,別淨出這樣的狀況給我,害我手忙腳亂的。”隨後面帶笑容凝視著剛戈頓,“剛先生,你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剛戈頓用笑容掩飾他的慌張,並小心地覷著莎曼珊,揣測她臉上的神情。當他確定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異色時,他終於放心。

“剛才聽你說是幫主要你來的?”莎曼珊故意重復問。

“是的。幫主說也許我能幫助華昕早日蘇醒,所以我就刻不容緩的過來,看看我是否真的能幫上忙。”剛戈頓說得溫馨動人。

“我相信你和華昕的感情一定很好,他如果知道你這麼愛護他,相信他一定也會感動的。”莎曼珊儘量不讓自己露出驚惶的神色,鎮靜地道。

她還真的打從心底佩服剛戈頓唱作俱佳的本事,沒想到在他和藹的外表——卻是如此的陰狠兇殘。面對著城府深沈的剛戈頓,她不得不提高警覺、小心應付。

“大家都是玄武會的兄弟。”剛戈頓露出一副義薄雲天的模樣。

莎曼珊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默然不語。

剛戈頓一時之間找不出任何話題,遂說道:“莎曼珊,既然華昕有你細心的照顧,我在這裏只怕會礙手礙腳耽誤你的工作,不如我先回去,如果其需要我幫忙時,你儘管吩咐一聲,我隨傳隨到。”

“謝謝你的合作,如果真需要你配合時,我一定會通知你。”她頷首微笑。

剛戈頓的告辭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面對一個披著人皮的野獸,只怕他再多停留一會兒,她就會掩不住心中的驚惶。她知道在此緊要關頭,萬一自己稍有一絲的疏忽,相信不僅華昕將性命難保,或許連她自己的生命都會受到極大的威脅。

剛戈頓面帶和藹可親的微笑,緩慢地步出華昕的病房,腳步移至門口,他突兀地回眸對著莎曼珊淺淺微笑。

莎曼珊極力保持鎮靜,也以微笑回應她凝睇門口數秒,確定剛戈頓已經離開,才終於如釋重負地大大松了口氣。

不過,她還挺佩服自己在這突發的狀況下,居然能如此沈著的應付剛戈頓。但她也萬萬沒想到,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竟有著如此狠毒的心腸。

莎曼珊不停思索著,該不該將所聽到的事告訴殷無極,萬一又像上一回呢?

當初她興高采烈地將有關華昕腦波的特殊現象告訴他,他不接受也就罷了,反而對她的推論嗤之以鼻,如果這回她將所聽到的事情告訴他,他反而安一個挑撥是非的莫須有罪名給她,她豈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那多冤枉!

她實在拿不定主意,腦子裏一片混亂,神情恍惚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殷無極冷冽的聲音,毫無預警的從她身後竄進來。“剛戈頓來過了嗎?”

莎曼珊愕然的回頭,驚惶失色的迎視著他。“是你,嚇了我一跳。”

殷無極卻對她視若無睹般,徑自走至華昕的身邊,看著面如槁木般的他。

莎曼珊瞄了他一眼,在他的眼底自然留露出一份由衷的關心,由此看來,他真的關心著華昕。

她又忍不住暗自思忖著到底該不該告訴他!

殷無極突地抬眼瞅著莎曼珊,他發現她湟惑的神色。“華昕是不是又出了什麼狀況?”

她驚得抬眼睇著傲然的他,吞吞吐吐的說著:“不……不是。”

他緊擰著眉頭,瞅著滿臉惶惑的莎曼珊。“你有心事?還是瞞著我什麼事?”

莎曼珊睇著一臉冷峻、高傲不屈的殷無極,他仿佛能讀出她的心事似的,讓她更加顯得不知所措。“我是有事想說,但是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只怕一旦說出來,你會無法接受。”

“說來聽聽。”殷無極自若地說。

莎曼珊半眯著眼,覷著他的表情。“我在無意間聽到一件駭人聽聞的事……”

殷無極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訝異,隨即又被冷峻的神色取代,凝神靜聽她的下文。

“稍早剛戈頓來看華昕時!他說……華昕是九命貓,一槍還要不了他的命……”

他倏地臉色一變,銳利的眼神中透著一抹陰沈。“請你說清楚點!”

她知道不該介人幫會的事,但是人命關天……

思忖半晌,她鼓起勇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剛戈頓進來看華昕時,我並不在這裏,而是在隔壁房間裏……”她回眸瞅著那扇門,隨即又看向殷無極。“我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所以準備過來瞧瞧是誰進來,就看見剛戈頓站在華昕的身邊,陰沈著臉用華語嘲諷著他……”

“華語?你是指剛戈頓說華語?”他神情訝異的截斷她的話。

“是的!”莎曼珊非常肯定的回答。

“你聽得懂華語?”光是這一點就頗令他生疑。

“我聽得懂。因為我的外祖母是臺灣人,所以我聽得懂、也會說華語。”莎曼珊解釋得一清二楚。

“哦!原來如此。這樣說來,你和我一樣都算是華裔。”他突然對她感到有種親切感。

“你?”他的回答著實讓莎曼珊大吃一驚。

“我的父親也是臺灣人。”他的嘴邊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真的?真令人感到驚訝。”莎曼珊索性說起華語。

這讓殷無極更加深信她所說的事。“你確定剛戈頓說出威脅華昕的話?”

“我確定,而且還聽得一清二楚。最後在緊要關頭時,我聽到華昕的儀器再次發出警告聲,就立即沖出來,正好防止剛戈頓做出對華聽不利的事。”她表情生動地描述著當時的情形。

“可是,剛戈頓既然想加害華昕,他又怎麼可能放過你?”他懷疑的目光緊盯著莎曼珊。

她剎那間一改焦灼的神情,秋波微轉,而後噗啡一笑。“我猜呀,剛戈頓一定沒想到我聽得懂華語,所以他對我疏於防範。”

殷無極驟然噤聲,開始將所有的事情拼湊起來————

赫伯的調查報告、華昕的異常腦波現象;再加上出事當天,華昕確實是和剛戈頓在一起……

所有的疑雲仿佛就在眼前一一撥開,

但是身為一幫之主,他不能以莎曼珊的一面之詞就定了剛戈頓的罪!

他炯然的藍眸剎那間黯沈下來,心中縱使怒焰狂熾,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倏然讓他感到肩上似有千斤重擔壓著。

為了探出事情的真相,他擔心莎曼珊會擾亂人心,遂冷不防地趨近她的面前,露出令人膽寒的猙獰神情。“我現在慎重的警告你,不能將今天你所見、所聽的泄露一字出去,懂嗎?”

莎曼珊嚇得瞠大驚愕的雙眸,緊瞅著那雙森冷得幾乎凍結人心的眼眸,頓時花容失色。“我懂。”

他揚起一抹冷笑,驀地伸手抬起她微顫的下巴。“我相信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凡事該說和不該說的,你應該分得清楚。”

莎曼珊不語,倔強的緊咬著下唇。

望著她臉上的倔強神情,他仿佛跌進深不可測的萬丈深淵般,令他迷惘不已……

雖然他的神情與態度無時不充滿著狂霸氣勢,但是就在這一刻,莎曼珊能感覺到他的緊繃,一時之間卻理不清這股緊繃是來自於他的狂怒,還是因為她!

注視著他那像火焰般的灼熱目光,仿佛能懾住她的靈魂似的,她全身竟然莫名其妙的灼熱發燙……

她嚇得心兒怦怦猛跳,驚慌地用手甩掉捏在下巴妁大手,並刻意的別開頭。“放心,我能明白你所擔心的事,不需要你費心交代,我也知道該怎麼做。”

她的慧黠令殷無極森冷的臉上露出一閃即逝的嗤笑,他伸手一把攫住她的腰肢,將她硬攬進懷中。

她驚惶中以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慌亂的問著:“你想幹什麼……”

“我?”他邪笑一聲。

伴著笑聲,他的唇瓣同時落在她的櫻桃小口上,溫熱的舌尖立即順勢滑入。

她倏地陷入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中,只能緊緊的攀附著他,唯恐會在他放手的剎那間跌倒。

他熱情地吻著她,而當她的身子緊貼著他時,他突然感到煩躁不安且渾身灼熱難耐,這前所未有的感覺衝擊著地,讓他捲入狂野迷亂的漩渦裏……

他原本只是想戲弄她而已,沒想到她的甜美令他方寸大亂,更使他情緒亢奮到幾近崩潰邊緣。

殷無極瞬間血脈僨張、欲望高張,情欲之火在體內狂燒著——

他聽到一聲呻吟,模糊的知道是自己發出的聲音,他的舌尖仍然貪戀的在她嘴中輕舞,他的手恣意妄為地撫摸她的嬌軀,腦子裏閃進一個念頭——他要這個女人!

而他也能感覺得出來,她似乎也有和他一樣的感受。

為什麼?她為什麼也會有著和他相同的感受?

只是單純的欲望,或是因他的誘惑而產生的純感官反應?

她的心和身體的感受是否一致呢?但這又有什麼區別?它並不是重點!

不!它才是真正的重點!

可惡!它的確是最重要的一點,因為他想要的不單單只是肉體上的歡愉,他更想得到她的心!

一意識到此,他粗喘的離開了她;而她則嬌喘吁吁,睜開雙眸迎視著他若有所思的目光。

“對不起。”他的聲音因激情難抑而變得沙啞。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莎曼珊眨一眨羞怯的眼眸,抑制住心中的顫抖,因為此刻她的心裏也有著令她驚惶的情欲渴望。

殷無極伸出長指貼向她的唇,繼而溫柔的撫著她的唇瓣。“你挑起了我心中的渴望,但是我要的不只是你的人,我還要你的心!”

說著,他蜻蜓點水般吻了下她的粉頰,嘴邊帶著一抹邪邪的微笑,帶著狂狷的氣息走出房間。

莎曼珊剎那間好似被釘在原地般動也不動,周遭是一片寂靜,只有斷斷續續的儀器運轉聲,但是……她聞得到空氣中尚存一抹隻屬於他的特有男性氣息,久久不去。她知道,這一切不可能就此落幕結束,因為她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殷無極雖然神情沈穩的走出莎曼珊的視線,但是他心裏很明白,其實他根本是落荒而逃。

明明知道她擁有令他無法抗拒的魔力,每一次心理、生理都被她撩得難以自己;但是一旦睇住她那水靈靈、惹人心亂的雙眸,他總是忘了自己接任幫主時的誓言,迷失其中而無法自拔。

她總能輕易地挑起他對她的渴望,使他體內激蕩的騷動和混亂幾乎要吞噬了他,他從未有過如此感受,所以他必須制止莎曼珊加諸在他身上的咒語和牽制。

回到書房,他靜心思忖著自己應該處理的事情。

從種種跡象看來,剛戈頓確實令人懷疑!

他向來不跟日本三櫻社的高橋聯絡,但是這一次他非但要見高橋,還想親自會一會他!

SantaMonica是間面臨海灘的高級餐廳,今天的SantaMonica卻彌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

殷無極包下整間餐廳,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進入!

他和身邊兩個貼身手下皆神情凜冽,靜靜的坐在靠窗一隅,只手支著下顎,全黑的裝束散發出一股傲然的狂狷氣息,搶眼得令人忍不住想多窺視他一眼。

他別過頭,從窗戶眺望不遠處的海灣,看著外面熙來攘往的人群和觀光客,這就是洛杉磯!

“幫主,三櫻社的高橋來了。”手下附耳悄聲說著。

他立即收回視線,一雙銳利的眼直視著前方:

在一大票手下簇擁著緩緩走進餐廳的高橋,先是在門口停頓一會兒,疑惑的眼神先是環視整個餐廳。

殷無極能明確的察覺到高橋的惴惴不安,心裏不由得暗笑一聲,這麼膽小也敢搶他的地盤!他舉起手指,示意身邊的手下,“過去。”

手下恭敬的點一下頭,大步走到高橋面前。

高橋小心翼翼地走向殷無極,“你好,殷幫主。”

殷無極仍然穩坐在椅子上,依然冷漠的眼眸逼視著高橋。“坐下來說話。”隨即拿眼掃過高橋身邊神情焦躁的手下們,他舉手一揮,示意自己身邊的兩名手下,“你們到門口去。”

兩人不多說一句話,隨即恭敬退下。

他神情狂傲地睨著高橋,“我只想單獨跟你說話。”

高橋立刻明白他的話中之意,也吩咐手下們退下。

“殷幫主,今天特地找小弟來……”向來久聞玄武會的戰神極少露面,更甭說親自約見,高橋的心裏佈滿疑雲。

殷無極緊擰著雙眉,冰藍的眼眸射出一抹令人驚懾的寒光。“今天找你出來是想理清一些事情。”

聞言,高橋心頭一震,不禁暗自思忖,前些時日玄武會的華昕被人暗算,整個道上傳言紛紛都將矛頭指向三櫻社,今日殷無極出面約見他,該不會就是針對此事吧!

思及此,高橋的額間不禁沁出冷汗,決定先聲奪人:“殷幫主,如果你是想問華昕被暗殺一事,我可以明確的回答你,絕對不是三櫻社的人幹的!”

看來高橋此人頗有先見之明,一眼便看穿他的用意。

殷無極淡然冷笑一聲,“你確定?”

“我敢以性命作擔保,此事絕不是三櫻社的人幹的。”高橋再次保證。

“好,我相信你。”殷無極輕描淡寫地道。

他一雙冷冽如鷹隼般的眼眸直視著高橋,只見高橋的眼神並不回避他,在在證明高橋坦然無畏。

“高橋,洛杉磯看起來像是一塊可口的大餅,難怪要令所有的人垂涎三尺,相信你也不例外……”他既然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但是為了不讓高橋心中起疑,他故弄玄虛將話題一轉。

“殷幫主,我們今天來洛杉磯也只不過是想混口飯吃……”高橋的語氣謙卑且溫和。

“話是不錯,每一個人都可以在洛杉磯混飯吃,不過,如果想在我的地盤上混飯吃,就得依我的規矩!”他瞠大一雙凜傲的眼睛,注視著高橋。

“殷幫主……”高橋似乎也不甘受制於人。

“聽了自然對你有好處,如果想執意獨樹一幟,我也不勉強,只要你能站得住、坐得穩。”他陰冷的語氣慎重警示高橋。

高橋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也知道殷無極在此地的勢力。“殷幫主,你……”

“我的規矩很簡單,洛杉磯是屬於高消費的觀光城,只要你和你的手下不要恣意鬧事,免得驚擾了到此地一遊的觀光客;還有,不准在我的地盤上販毒、蓄意械鬥,攪亂這裏的秩序,我會讓你生存下去。”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高橋一聽殷無極願意讓他在此地生存,欣喜若狂。“會的,謝謝殷幫主。”

“好,今天的見面就到此結束,你可以走了。”殷無極面無表情的下達逐客令。

高橋也知趣的起身。

“多謝你的寬宏大量,我一定會遵守你所訂的規矩。”他隨即拉開椅子,笑顏逐開的離開餐廳。

殷無極卻無意立刻離開,心中的疑惑終於逐步解開,他燃著怒焰的眼眸眺望著窗外,額間的青筋浮現,雙手更早已緊握成拳。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7:57

第五章
在殷無極的仔細探究之下,雖說心中的疑惑終可撥雲見日,但是思索著剛戈頓的動機,他依然無法瞭解,難道只是覬覦他這玄武會的幫主之位?

其實以剛戈頓在幫中的地位而言,他也應該要覺得心滿意足,或許真是人心不足……,但是華昕又為何會捲入其中呢?

他漫不經心地走進華昕的房裏,一眼便瞥見莎曼珊疲倦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睡著了。他先走到華昕的身邊,緊握著他無力的手。“兄弟,我已經知道是誰害你的,放心,我會嚴懲剛戈頓!”

一直昏迷不醒的華昕才聞聽“剛戈頓”三個字,眼角突地溢出一滴淚。殷無極伸手輕觸著這一滴淚珠,心裏開始不停翻騰,原來昏迷中的華昕一直期待著這句話。

華昕的無言伸冤更堅定他嚴懲剛戈頓的決心,他輕輕放下華昕的手。

抬眼望向依然沈睡著的莎曼珊,他輕聲移至她的跟前蹲下來,瞅著那張如天使般純潔的臉蛋,忍不住伸手為她拂掠散落在臉上的發絲。

莎曼珊倏地從夢中驚醒,睜大美眸,當她仔細看清楚眼前的人時,原本驚惶的眼神隨即轉為慵懶。“是你。”毫不掩飾地在他面前打了個呵欠。

“怎麼不到隔壁房間睡一會兒?”他溫柔的問她。

“我只是想閉眼休息一下,沒想到真的睡著了。”她神情慵懶的說道。

她的慵懶柔媚不禁令他目眩神迷,最令他移不開視線的則是那雙波光流轉、今人癡醉的明眸。

他怎麼好像呆了!

“喂!你是怎麼了?”莎曼珊對他臉上的神情感到驚疑。

他朝著她淡淡一笑。“沒什麼……”

他猛地起身,旋即走出房間。

莎曼珊看著殷無極自門口消失,發現他似乎有意逃避著她,但她也只不過是一個羸弱的女人,他幹嘛要躲著她呢?

她有些忿然地槌著椅子,其實她的心裏一直期盼能多看他一眼,雖然兩人共處在同一個屋檐下,但她總不能拋下女孩應有的矜持而跑去找他吧!

殷無極心事重重的回到書房,一方面想著該如何逼剛戈頓俯首認罪;另一方面,莎曼珊的倩影一直浮現在他的腦海裏,仿佛早已深深的烙印在腦海中,且深植在他的心中。

它從來沒有因男女之間的感情而感到困惑過,但是這一回……

她仿佛陷在其中,腦海裏無時無刻不出現莎曼珊的一顰一笑,尤其是她的笑容,宛如朝陽般眩目,讓人忍不住想將她擁入懷中。

沈浮黑道多年,玄武會在他的帶領下,勢力範圍遍佈整個洛杉磯,但是他的心靈卻是如此空虛,他也需要一雙溫柔的手,撫慰他一顆餓渴且幾近枯竭的心。

“幫主,剛先生到。”手下通報。

剛戈頓?

他不禁冷笑兩聲,正愁不知怎麼“拿”他,他卻自動送上門來。

可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自闖進來!

他兩眼緊盯著書房門口,看著偽君子剛戈頓大搖大擺地走進來,臉上還掛著令人嫌惡的諂媚笑容。

“幫主。”

“有什麼事嗎?”他一雙森冷得幾近凍結人心的眼眸,直直的射向他。

“幫主,聽說最近三櫻社的高橋大放厥辭,說您准他們在洛杉磯……”剛戈頓壓低眼簾偷瞧著殷無極。

“是有這麼一回事!”他不等他說完就一口確定。

“這、這是不是不太妥當,他們可是殺害華昕的兇手。”剛戈頓不敢署信。

要真是這樣,豈不壞了他的大計,他處心積慮就是想要兩方人馬鷸蚌相爭……

殷無極瞪大眼,惡狠狠地盯視著剛戈頓。“你有證據能證明華昕是高橋那幫人殺的嗎?”

剛戈頓面對殷無極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心頭不由得一震!

看著神情凜冽的殷無極仿佛已經完全消弭了對三櫻社的懷疑,一時之間令他躊躇不已!其中到底是出了什麼狀況?他怎麼渾然不知!

“那天……殺害華昕的明明就是三櫻社的人!”剛戈頓仍然一口咬定。

“是嗎?”殷無極一道殺人的目光從眼底猛然竄出。

剛戈頓心驚膽戰,看著他眼中泛起令人震懾的寒光,似乎已經看穿了他的計謀!

“幫主……”剛戈頓瞬間臉色慘白。

殷無極眼神淩厲的掃向剛戈頓,毒辣辣地道:“剛戈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幫主,我做了什麼?”剛戈頓根本來不及反應。

殷無極森冷的目光蘊含狂怒,大聲叫囂:“其實華昕是遭到你的毒手!”大怒之下,他一手重重拍擊著桌面。

“幫……主……”剛戈頓猝不及防,嚇得臉色霎時刷白。

“說!為什麼?”他張著怒目,以手指著剛戈頓,一字一字咬牙迸出。

“我……”剛戈頓全身止不住地顫抖,他完全沒料到事情這麼快就被他識破,然而他所有的後續動作都還沒來得及做。

“說!”殷無極此刻是怒火中燒。

高橋再三表明華昕不是他們殺的,赫伯的報告也證明華昕是遭到近距離的射擊;再者,每當剛戈頓去探望華昕時,華昕的腦波所會呈現莫名的波動。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剛戈頓。

他的心裏除了恨,還有痛,沒想到他所掌管的玄武會,竟會發生這種事。

內訌!

眼看著所有的事情都已昭然若揭,剛戈頓已經無法再瞞上欺下,驚惶失措的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逃!

一思及此,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倉皇奪門而出……

殷無極冷笑一聲,“你能逃得掉嗎?”他立即追了出去!

一陣手忙腳亂,剛戈頓逃進華昕的病房,當他看見躺在床上的華昕時,不由得怒火中燒。

“剛先生,你來了……”本想出聲招呼的莎曼珊,發覺剛戈頓的神情頗為怪異,隨即噤聲。

一雙充滿著狂怒的目光直瞪著華昕,剛戈頓憤而推開華昕身邊的莎曼珊,厲聲咆哮:“滾!”

莎曼珊卻不顧剛戈頓的憤怒,硬擋在華昕面前。“剛先生,你到底想幹什麼?”

“既然我都已經活不成了,他——”他手指著躺在床上的華昕,“也沒理由在這裏苟活!”

他奮力推開莎曼珊,瘋狂的扯掉華昕身上所有能延續生命的管子……

“哦!不……”莎曼珊嚇得瞠大眼,眼睜睜看著剛戈頓做出令人髮指的舉動。

躺在床上的華昕壓根兒毫無知覺,根本無法反抗,只能靜靜地躺在床上。

莎曼珊臉上一片驚惶,呆愣著睜大眼,看著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切……

此時,殷無極沖了進來,大聲斥喝:“住手!”

眼前的景象令他怒不可遏,尤其當他瞥見因驚嚇而臉色泛白的莎曼珊,更是將他心中的怒火全數引燃。

剛戈頓看著直追而來的殷無極,他突然間冷靜下來,轉身趨近神情呆若木雞的莎曼珊身邊,從身上掏出一把槍抵住莎曼珊的頭,眼神邪惡的挑釁著殷無極。

“如果你膽敢再跨近一步,我就讓這小美女做我的陪葬,”

“剛戈頓,今天的事和莎曼珊無關,放了她!”殷無極挺直身子,怒目瞪著剛戈頓。

“放了她?”剛戈頓冷哼一聲,一隻手緊抓著莎曼珊的肩膀,並瘋狂地加重力道。

莎曼珊忍不住肩上的疼痛,哀叫了一聲。

這一聲叫喊讓殷無極的心緊揪了下。“放手!”

莎曼珊眼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惶,無助地瞄著骰無極。

“放手?可能嗎?”剛戈頓察覺到他臉上那抹一閃而逝的痛苦,他更確定這小美女將是張保命的護身符。

“你!”殷無極的眼底閃著惱恨的怒火,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剛戈頓卻是充耳不聞,冰冷的槍抵著莎曼珊,一手緊抓著她的香肩不放,並在她耳邊說著,“你最好乖乖的,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走!”

莎曼珊知道自己現在是剛戈頓對付殷無極的王牌,而他為了她的安全,雖憤怒難抑卻也莫可奈何。

剛戈頓沖著殷無極嘶吼著:“讓開!”

在可能傷及莎曼珊的情況下,殷無極心痛得扭曲了一張後臉,無奈地讓出一條路,“如果你敢動莎曼珊一根寒毛,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幫主,只要她能保我平安,我一定不會為難她的。”剛戈頓手握著王牌,陰邪嗤笑。

莎曼珊聽到殷無極的警告,心中忽然有種奇妙的感覺,他在乎她!

在剛戈頓的脅逼之下,莎曼珊別無選擇,只能任由剛戈頓強押著她離開。

殷無極在安全的距離下,亦步亦趨地緊跟著剛戈頓,他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想如何逮住剛戈頓,而是擔心著莎曼珊的安全。

走出大廳,所有的手下都已接獲他的指示,不准靠近剛戈頓。

剛戈頓押著莎曼珊來到他的車旁,“上車!”

她不知所措地遙望著殷無極……

剛戈頓驚惶的咆哮:“上車,聽到了沒有!”

莎曼珊莫可奈何的只有依照剛戈頓的指示坐進車子;剛戈頓也飛快地鑽進車內,迅速發動引擎,猛踩油門揚長而去。

“你們快聯絡赫伯局長。”殷無極擔心莎曼珊的安危,隨即交代身旁的手下。

交代完畢,他心急如焚的隨便跳上一部車,急起直追。

殷無極從平坦大道一直追進窄狹的巷道內,又追往人煙罕至的小徑,一路上兩部車一前一後追逐著。

剛戈頓專心駕著車,嘴裏卻不停的喃喃嗤哼:“可惡的傢夥,沒想到向來不開車的人,駕駛技術會這麼好!”

莎曼珊如花的嬌顏被剛戈頓瘋狂的舉動嚇得幾乎血色盡失,她雙手緊扳著車前的置物台,身子隨著車子的搖晃而不停地擺動。

有時偷瞄著身邊已將一切置之度外的剛戈頓,他有如驚弓之鳥般的猛踩油門,車子幾度禁不起他的加速而跳躍起來。

莎曼珊驚駭的回頭看著車後,殷無極一路上都緊跟在後,只要看到他尚追在車後,她似乎又安心不少。

剛戈頓最後來到一片荒原,所經之處塵土漫天飛揚……

殷無極依然緊迫不放。

倏地——

剛戈頓緊急煞車,隨即惡狠狠地咒罵一句:“可惡!”他焦急的跳下車,不忘拉著莎曼珊下車。“出來!”

莎曼珊不知道目前身在何處?只好聽剛戈頓的話乖乖下車,當她發現車前正是懸崖時,嚇得她兩條腿直打哆嗦。

須臾,段無極的車子也停在他們面前。

剛戈頓驚慌的又緊握著莎曼珊的手臂,手槍抵在她的背後,放聲吶喊:“你再走近一步,我就要她的命!”

無可奈何的殷無極,為了顧全無辜的莎曼珊,只好踏出車外。“剛戈頓,我說過,如果你傷了莎曼珊,你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莎曼珊臉上有著宛如面臨世界末日般的慌亂,看進殷無極的眼底,心仿佛有著被撕裂般的疼痛。

“殷無極,要是被逼急了,我寧願玉石俱焚!”剛戈頓索性豁出去了。

“行!我可以不逼你,只要你告訴我,華昕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為什麼要傷了華昕?”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

剛戈頓忽然狂笑一聲,“你以為華昕對你有多忠心?你錯了!他和我一樣都有著狼子野心,一心想篡奪你的位置,只是……他做夢都沒想到,他只不過是我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殷無極錯愕地睜大著眼睛,這真相讓他仿佛被雷擊中腦門似的,今他震撼不已。他一向最信任的左右手——華昕和剛戈頓,竟然有著如此大的野心!

處心積慮計劃要篡奪他的位置!

他淩厲的眼神目瞪著剛戈頓。“你如今事跡敗露,我勸你最好放了莎曼珊,我可以保證放你一條生路。”

“生路?我的生路不需要靠你,我還是要靠我自己,”剛戈頓陰冷的眼神直盯著他不放。“你將車鑰匙丟過來。”

殷無極明白他的用意,憎恨地瞪他一眼,憤而將車鑰匙拋向他。“行了吧!”

“不行!你現在走過來。”剛戈頓又下了另一道命令。

他緩緩地移動腳步走向剛戈頓。

剛戈頓強拉著莎曼珊和殷無極的位置對調,先讓自己處在免于瀕臨絕穀的地方。

殷無極回頭望著身後的懸崖,剎那間明白剛戈頓的用意。他小心的站在懸崖前,睜著一雙恨不得殺人似的目光掃向剛戈頓。

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警車的鳴笛聲——

剛戈頓露出一絲驚慌的神情。

“剛戈頓,你已經插翅難飛了!”殷無極故意激他,以讓他的心更加紊亂。

剛戈頓的手緊握著莎曼珊,慌亂又憤懣的眼神從她的肩上越過,咬牙切齒嗤哼道:“哼!不見得……”

他冷靜思忖著,若是現在脫身,相信還有時間可以甩掉後面緊跟而來的一幫人,但是如果帶著這女人……

他用槍指著莎曼珊,對著殷無極喊話:“你不是一心要救這女人嗎?現在還你!”隨後貼近莎曼珊的耳邊,“過去!”

“真的嗎?你肯放我過去?”莎曼珊驚恐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直盯著前方的殷無極,訝異著剛戈頓突然的決定。

“讓你過去就過去,哪來這麼多的廢話!”剛戈頓不耐煩的斥罵。

殷無極瞅出莎曼珊臉上的惶恐,他溫柔的凝睇著眼前的她,並張開手臂迎接她。“不要怕,過來。”

莎曼珊從未聽過他如此溫柔的聲音,剎那間今她迷惘起來。她深深吸口氣後隨即屏息,奮力沖進他強壯的臂彎裏,伏進他堅實的胸膛中。

就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何謂避風港,他的臂彎就是她的避風港。

眼前的危機還未解除,但是能和他在一起,她就什麼都不怕!

殷無極神情激動的摟緊她,用柔得幾乎讓人融化的聲音說道:“別怕,有我在你的身邊……”

莎曼珊輕聲呢喃:“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好一對曠男怨女。”剛戈頓已經鑽進車裏,從車窗探出頭譏諷著。

殷無極緊摟著莎曼珊,怒目瞪視著剛戈頓。

哪知剛戈頓竟從車窗內舉槍瞄準他們,“再見了。”隨即扣下扳機,瞄都不瞄一眼就慌忙駕車快速逃之夭夭。

反應敏捷的殷無極完全不假思索,驟然推開懷中的莎曼珊,肩上便挨了那顆令人猝不及防的子彈。

他悶哼一聲,忽而重心不穩地滑落崖邊,只能以雙手緊緊攀附著懸崖邊緣。

莎曼珊嚇得臉上頓時刷白,驚惶失措地趴在崖邊,伸出手企圖將他拉上來。“無極……無極……”焦急的淚水隨著她的喊聲失控的流下。

殷無極強忍著肩上的疼痛,努力設法爬上來,但是這回他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因他受傷的肩膀完全無法使出力氣。

他絕望的看著崖邊的莎曼珊。“不要理我,你走吧!”

眼看他肩上的鮮血不斷地湧出,黑衣衫都已經濕了一大片,莎曼珊頓時感到整顆心都揪成一團。

“不!我一定要將你拉起來,要就兩個人活在一起,否則就死在一塊,”

乍聞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他泛白的嘴邊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值得了……”

他逐漸感到腦子一片昏沈,無力輕聲低喚:“珊……”

莎曼珊感覺他的手似乎要松脫了,不禁驚恐喊著:“不——”

就在鬆開的剎那,莎曼珊不知哪來的勇氣,緊握著他的手一刻也不願鬆開,正如她所說的,不能一起活就死在一塊!

她抱住他的身體,殷無極也感覺到懷中柔軟的嬌軀,不禁緊緊抱著她。

“傻瓜……”

他們緊緊的擁在一起,不停地滾落到穀底——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8:13

第六章
兩人緊緊相擁,一刻都不願放開對方。歷經一連串的顛簸撞擊,莎曼珊恐懼的緊抓著殷無極,忘記身上的疼痛。

終於停下來了!

他的手還緊緊的圈住她,她也緊抓著他不放,他們仿佛從地獄的鬼門關前繞了一大圈,歷經一段恐怖而無法預知生死的浩劫。

當他們知道彼此都還活著,心中的喜悅簡直無法比擬,殷無極欣喜若狂,莎曼珊也驚喜地半天說不出話,淚水直流下,她也感染到他那股征服命運的喜悅。

莎曼珊終於稍微可以喘口氣,她拖著疼痛的身子捱近他身邊。“你怎樣?”

殷無極疼痛地悶聲一哼,“還撐得過去……”

莎曼珊見他肩上的鮮血還不斷地流出,血色盡失的臉蒼白不已,她心急如焚地連忙幫他褪下身上的衣服,想看清楚傷口的情形。

“糟透了,必須儘快想辦法送你到醫院。”

殷無極無力的抬起頭仰望著上方,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隨後因為失血過多而昏昏欲睡……

莎曼珊著急地直拍他的臉頰,“無極、無極!”

他的眼皮卻愈來愈沈重,最後還是忍不住閉上眼睛————

莎曼珊見狀慌亂地道:“無極,你不能丟下我……”

面對心愛的男人生死垂危和完全不知吉凶的環境下,此時此刻她面臨了人生中最大的挑戰。

莎曼珊強迫自己穩下心情,“我一定要冷靜……冷靜……”

她先查看他目前的狀況,想辦法先幫他止血;她雖然是位特別看護,但是一般的醫療基本常識她都懂。她用力撕開殷無極的衣服,綁住傷口,不讓血繼續流。

她還記得小時候到外婆家,外婆曾經教過她許多野外求生的技巧,還有萬一在野外受傷時可幫助止血的草藥……

此時她心裏唯一挂念的,只有無極!

為了挽回他的生命,她決定冒死一試,在荒亂的林中憑著兒時的模糊記憶,找尋可以派上用場的草藥。

她將可以用得上的都一一采下來,帶回他的身邊,用嘴嚼爛,然後小心翼翼地敷在傷口上。

“上天保佑,但願有效……”莎曼珊憂心忡忡地禱告。

天漸漸的暗下來,山裏的氣溫驟然下降,一陣陣寒氣直撲而來。

莎曼珊不放心殷無極,一直守候著他不敢離開一步。條地,她發覺有些不對勁,昏沈的殷無極呼吸急促而紊亂,全身開始劇烈顫抖。

莎曼珊慌亂不已,她試圖搖醒他。“無極、無極!”

他似乎有了反應,仿佛試圖張開眼睛,卻顯得格外吃力,“珊……”

他終於奇蹟似的醒了!

莎曼珊忍不住地喜極而泣,摟住他的頭猛親他的臉頰,“你終於醒了!”

殷無極先是一愣,臉上擠出一抹苦澀笑意,“早知道醒來會有此獎勵,我早就醒了……”

“你……”莎曼珊驚覺自己的失態,連忙放開他,紅暈在她的臉上漾開。

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眼底流露出柔情,“你為什麼這麼傻?跟著我……”

莎曼珊用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他接下來的話。“我就是這麼傻。”

她坦蕩蕩的純真,完全不做作的表現,在此刻竟撩動了他一向靜如止水的心湖,牽引出他更多的憐愛,用一隻手將她摟進懷中。“珊……”

“傷口還痛嗎?”莎曼珊關心的問。

“好一點了,沒之前痛。”他瞄一眼肩上的傷口,發現上面敷著綠色的東西。“這是什麼?”

“這是止血的草藥,我是憑著模糊的記憶采的,我還擔心不知道有沒有效,沒想到還真管用。”莎曼珊揚一揚秀眉,驕傲地笑了笑。

她臉上那朵毫無城府的笑,不由得今殷無極的心猛地抽緊一下。“謝謝你。”

倏地,段無極全身打起寒顫。

莎曼珊看著上身赤裸的他,臉上不禁又飛上一陣紅暈。“晚上山林裏氣溫比較低。”她擔心他的體力無法抵擋這股寒風。

思索了會,她放下女孩的矜持,緊緊的貼住他。“抱緊我……”

殷無極被她突來的舉動震驚,他怎能趁人之危……

“快,抱緊我,這樣你就不會冷了。”

他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在關心他!

原來莎曼珊在表達對他的在乎,這是第一次!殷無極感動莫名,依照她的話緊緊的抱住她。

“好一點了嗎?還很冷嗎?”

“不,好多了……”

再強硬的男人也有他柔情的一面,正如此刻與她相擁的戰神,他也有不為人知的柔情。

關懷和疼惜的感覺席捲他的心,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自從處於高高在上的地位後更成了奢望。

他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感覺,緊緊的抱著她,真怕一旦松了手這份感覺將會消失,永遠都不再回來。

在黑暗中,這份難以言喻的親密將兩人緊密的圍在一起,她將耳朵緊貼在他的心口,傾聽他不規則的心跳,漸漸感覺到他的肌膚灼熱發燙。

她忍不住竊笑,至少知道他已經不冷了。

“你還生我的氣嗎?”他輕聲問。

莎曼珊聽出他溫柔的語氣中有著一股緊繃。

沒想到一向專制霸道的他,會在乎她的感受。“不。”眼前她只感到被珍愛呵護。

他溫柔的語氣是如此的悅耳動聽,她完全的沈溺其中!

“珊……”

“嗯?”她仰起頭凝望他。

他情不自禁地吻住她,她先是嚇一跳,下一秒即迎合他。

他先是細細的探索,她的甜美一次比一次教他沈淪,令他愈來愈狂野,陣陣迷眩感酥麻了全身……

他的吻永這充滿無限魅惑,深深勾引她的魂魄,令她甘願沈淪在這飄飄然的迷戀中,永遠不要醒來……

他結實的肌肉碰觸她柔軟的胸脯,熾烈的情欲在他的體內亂竄,他的手大膽地在她的身上遊移。

她的心在發燙,感覺到自己全身顫抖,一股不知名的熱力在她的體內迸裂。

他突然離開她的唇,使她的心有著一股失落感,她不願意這感覺這麼快結束,她想持續下去。

黑暗中,他的藍眸炯炯發亮,他執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的心為你狂舞……”

莎曼珊臉上有著一抹從未有過的喜悅,豈止只是他的心在狂跳,她覺得自己的心仿佛有幾百隻小鹿在亂撞,早已狂跳失了序……

她學著他的動作將他的手放在胸前,但是這舉動不僅無法讓她的心平穩,甚至感覺到全身的血液沸騰,仿佛要燃燒起來……

他的大手覆蓋住她的玉峰,撫弄著山巔上的蓓蕾。

從未經歷的情挑,讓她承受不住狂焰的熾熱,輕輕的逸出呢喃的嬌吟……

莎曼珊整個人陷入這從未有過的迷亂之中,全身緊繃,驚人的欲望藉著地惑人心智的魔力纏繞著她。

“珊……”他喑啞的輕喊,幾乎說不出話來。

無意中,她觸及他的腫脹,知道接下會發生的事,這一切對她來說除了陌生,還有著一份渴望。

“可是你的傷……”她怯生生的問。

“我已經不痛了,因為你就像我的嗎啡、我的止痛劑。”他說得理所當然。

“真的?”

羞怯的莎曼珊驚喜過度一時忘了他有傷,頭正好碰觸到他的傷口,令他痛呼一聲。

莎曼珊驚駭地移開頭。“對不起,很痛嗎?要緊不要緊?”

“要緊。”殷無極應了一聲。

“真的很痛?”莎曼珊頓時整個人都慌張起來。

殷無極抓住她的柔荑按在胸口,“是這裏要緊,這裏痛。”

莎曼珊才明白自己被他捉弄了,故意嘟著嘴,“討厭,嚇我一跳。”

“我終於能明白,你一直在乎我。”他輕撫著她發燙的臉頰,她禁不住癱軟在他的懷中。

“珊……”

他的聲音化成愛撫似的呢喃,令她全身不禁興奮的顫抖,她凝望著他,他則回她一個足以令人醉倒的溫柔微笑。

一個念頭突然竄進她的腦中,在未來的日子裏,她願意以所有的一切換取無極臉上這抹燦爛的笑容。

他低頭含住那如玫瑰綻放的蓓蕾,以舌尖輕輕的逗弄,以牙齒輕咬,直到她全身酥麻。

接著,一陣如蜜般甜美的快感如潮流般席捲著她。

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滑過那平坦的乳頭,感覺到它在她溫柔的撫摸下逐漸硬挺,她的小手往下移到他平坦、堅硬的小腹上,然後緩緩地移向他的昂揚……

他卻握住她的手,捏在手心中,迷亂的藍眸閃著情欲,莎曼珊可以由他緊握她的手感覺到他那股強烈的需要,她熱切的抬頭望著他,但是他卻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不……珊……這會讓我崩潰。”

她疑惑地看著他。

殷無極倏地腦門轟然一響,“珊,告訴我,你還是……完璧的處子?”

莎曼珊嬌羞地低頭緊咬著下唇,點點頭。

殷無極感到不可思議,驚愕的眼底有著驚喜,疼愛的將她摻進懷裏,像對待易碎的稀世珍寶似的,小心且溫柔輕撫著她的面頰。

“我不要在這裏要了你,如果可以……我要讓你在溫暖的大床上,讓你有難忘的初夜。”段無極以極盡溫柔的嗓音說。

“不!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論是在哪里,相信在我的心裏都是難忘的初夜。”

“珊……”段無極低啞的笑聲含著滿足的喜悅。

莎曼珊睜著一雙迷蒙的眼看著他,他的藍眼在黑暗中顯得更藍,深深的迷住了她。

一雙秋水般的眼眸漾著一份溫柔,那深情的柔光足以令男人融化成一灘水,她的嬌、她的美,輕易的撩動他沈寂已久的心。

他撫摸她的小腹,每一次的探索都增加他腰間的灼熱,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探向她大腿的內側。

莎曼珊感覺到一股熱力在她體內爆炸,她本能地將身子貼近他。

“讓我溫柔的疼愛你……”他用手托住她的臀,“我迫不及待想要你……”他猛地進入她體內,緩慢地衝破她那道最後的防線,為她釋放所有的熱力。

那股撕裂的疼痛驚駭了她,她緊抱著他頻頻深呼吸,情不自禁的喘息。

怎料,疼痛後緊接著是一股令她錯愕的歡愉,她感到痙攣,一波波瘋狂的快感席捲而來,她的雙峰不停地摩挲著他的胸膛,令他幾乎瘋狂。

“珊……”他呻吟著,巨大的欲望淹沒了他。

他一次又一次的衝刺,把她推向另一波高潮,最後在顫抖中得到釋放……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的欲望到達顛峰!他對莎曼珊的愛戀已超越一切,覺得自己全然被她吞噬,歡愉的喜悅迸裂成千萬片向她襲去————

經過一陣前所未有的瘋狂激情,莎曼珊疲憊地伏在他身邊沈沈入睡,而此時他卻無法再入睡,肩膀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想起往日的種種,他自認自從接掌玄武會後,他雖然表面上十分專橫霸道,但他並非不近人情的幫主,對待底下的兄弟他向來講理,可為何他身邊最親的華昕和剛戈頓,還處心積慮謀篡他的位置?

俯視身旁的莎曼珊,他忍不住露出一抹滿足的微笑,想到當時的情況,她並沒有捨棄他、離開他,反而跟著他。

要就兩個人活在一起,否則就死在一塊!

這句話深深烙在他心底,仿佛這就是她對他許下了終生的諾言。

他心疼的緊摟著沈睡中的莎曼珊,疼愛的低罵:“真是個傻瓜!”

他的心中不再感到空虛,而是盈滿了莎曼珊的愛。

天漸漸的濛濛亮。

這時,殷無極聽到天空有直升機盤旋的聲音,他驚喜的叫醒身邊的莎曼珊:“珊,醒一醒,有人來找我們了。”

莎曼珊隨即從睡夢中驚醒。“哪里?在哪里?”

“在那裏!”殷無極手指著天上。

莎曼珊等不及的站起身,沖至一塊大石上拼命揮動雙手,吶喊:“我們在這裏!這裏!”

然而,直升機在上空盤旋幾圈就飛走了。

莎曼珊不禁感到錯愕,回頭看著殷無極,“他們怎麼走了?”

殷無極也不知道原因,“或許他們看到你了。”

“或許?如果照你這麼說,他們也或許根本沒看到我們嘍!”

“或許吧……”殷無極也不能對她做出任何保證。

“天哪!那該怎麼辦?”莎曼珊惶恐不安的睜大眼睛。

“能怎麼辦,只好聽天由命了。”殷無極宿命的說。

莎曼珊連忙走回段無極身邊,看著經過一夜折騰略顯疲憊的他,她心疼地責為他:“昨晚你一直沒休息,是不是傷口又痛了?”

殷無極不想騙她,“嗯,傷口又開始痛。”

“糟了,大概是因剎那顆子彈一直停留在肩上,無法及時取出來導致傷口惡化!”莎曼珊一臉的不安。

“沒關係,我相信我還能挺得住。”殷無極刻意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莎曼珊溫柔地輕撫著地的臉頰,她的美眸突地睜得圓大,“你的臉好燙!”她焦急的又摸著他赤裸的胸膛,“天啊!你已經在發燒了。”

受到外傷的人,最危險的就是發燒。

此刻,莎曼珊快急瘋了!

“我去找找看,還有什麼植物能讓你退燒。”莎曼珊心急的說。

段無極又疼又愛的看著她,“珊,放心,相信我,我殷無極天生福大命大,這點小傷還奈何不了我。”

“可是你已經在發燒……這樣是不行的!”莎曼珊連忙介面。

殷無極看著莎曼珊因他的傷口而擔心不已,無可奈何之下他只有大聲的喚醒她:“珊!”

莎曼珊憂心地看著殷無極擔心不已。

他拍拍身旁的空位,“過來坐,陪我。”

莎曼珊一臉無助的坐在他身邊,她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她的心疼痛不已……如果老天一定要在他們開始愛戀的同時,帶走她心中的最愛,讓她痛不欲生,她決定要在老天帶走他的那一刻,也跟隨他而去。

她輕撫著地,在他耳邊輕聲軟語:“你千萬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如果要走記得帶著我。”

此時,段無極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插進心裏,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感動不已,“不會的……我要你一輩子陪著我。”

他要她一輩子陪著他!

莎曼珊忍不住粲笑,“你一定要記得說過的話!”

“會的,我一定會遵守我的諾言。”殷無極露出一抹苦笑,不舍地親吻她的臉頰。

過了一段時間,林間傳來一道聲音:“到前面找一找,快,”

殷無極很快分辨出是赫伯的聲音,他使盡全身的力氣喊著:“赫伯!”

殷無極在一群警察和玄武會兄弟的幫助下,小心翼翼的被運回山頂。

莎曼珊和殷無極能平安從穀底被救出來,莎曼珊緊繃已久的心緒終於得以舒緩,她緊握住被安置在擔架上的殷無極的手,興奮的淚水如決堤般流下。

殷無極也露出從未有過的會心一笑,“陪著我。”以往的冰冷眼神,變得分外溫柔。

“會的,我說過,我一定會陪你。”莎曼珊一手緊握著他,另一隻手猛擦眼淚。

經過一次驚心動魄的劫數之後,潛藏於兩人之間的愛戀,緊緊交纏依附著彼止……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8:29

第七章
殷無極和莎曼珊雙雙從穀底脫險之後,兩人皆在赫伯的護送下火速送往UCLA醫療中心急救。

在送往醫療中心的途中,殷無極在昏迷前吃力的睜開眼睛,迷亂的目光四處梭巡心中所愛的人兒。莎曼珊警覺地偎近他的身邊,他的唇邊自然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大手緊握著她的手,才安心的閉上眼睛沈睡。

醫療中心早已得到赫伯的指示,各科醫生莫不戰戰兢兢地等候殷無極的到來。當他一被送達醫療中心的大門,各科醫生立即全力搶救。

莎曼珊的傷勢較輕,只是一般皮外傷,經由護理人員仔細消毒包紮後已無大礙。

殷無極的傷勢情況較為嚴重,又因為延誤送醫時間,傷勢較為棘手。

莎曼珊擔心他的情況,寧願坐在手術室門外,也不願意靜靜的躺在床上休養。她一張蒼白的容顏上滿布愁雲,任何人瞥見都心疼不已。望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她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著:“天啊!請您不要把他帶走,因為他是我唯一的愛……”

她終於嘗到等待上蒼宣判的心情,在門的彼端是她所愛的男人正與死神搏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此時她的心也正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點一點的往下沈……

當她瀕臨絕望之際,手術室的大門霍地開啟。

莎曼珊卻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神情木然地望著蜂擁而上的人君。

“醫生,幫主現在怎樣?”

“醫生,無極現在怎樣?”

焦急不安的聲音此起彼落,獨獨缺了莎曼珊的聲音,因為她已經失去追問的勇氣,只是靜靜等待著醫生的宣佈。

“殷幫主已經……”

她此時整顆心都揪成一團,豎起耳朵屏住呼吸,仿佛聆聽著老天的宣判——

“救回一條命!”醫生終於說完下文。

這個消息震懾了她,讓她在剎那間完全傻住,驚喜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最後,她僅是緊緊的雙手交握著,“感謝您沒將他帶走,感謝您……”

此時,她的心中只記得感謝老天讓他留下來,讓她有機會陪伴他,而淚水已止不住地潸然落下。

醫生突然走到她的面前,輕聲試探地問:“請問你是莎曼珊小姐嗎?”

她忙亂的擦拭著眼淚,連忙起身哽咽著說:“我就是。”

“殷先生清醒後一直嚷著要見你。”醫生面帶笑容瞅著莎曼珊。

她感到大吃一驚,“他已經醒了?”

醫生笑顏逐開地面對著滿臉訝異的莎曼珊。“是的,不過我們幫他打了一劑鎮定劑,讓他睡著了。我也是確定殷先生已經脫離險境後才敢出來告訴大家,但是……我們也很擔心他的後續狀況。為了讓殷先生能安心靜養,所以我們答應他的要求,請你進去一趟。”

“好的!好的!”莎曼珊一聽他已經沒事,現在最令她期待的就是見他一面。

“請隨我來。”醫生笑容可掬地頜著莎曼珊走進加護病房。

門外的所有人見狀,忍不住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只有赫伯未加入討論,他一路上看著殷無極深情款款的凝視著莎曼珊,他的溫柔是他從未見過的,和以往冷冽的眼神大相徑庭。

赫伯心裏暗自為他感到欣喜,因為他已經開始明白什麼叫作愛!

走進加護病房,莎曼珊就已經聽到殷無極支離破碎的囈語:“莎曼珊……珊……我的……”

莎曼珊趕緊加快腳步,踉蹌地走至他的身邊,一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讓他知道她並沒有離開他,噙淚心疼的以另一手輕撫著他的面頰;小嘴附在他的耳畔輕聲說著:“無極,我現在就在你身邊,無極,我不會離開你的,你安心的睡一下。”

殷無極似乎聽見了她的聲音,他的手微微加重了力氣,緊握著她的柔荑。

護士見殷無極的情緒逐漸穩定,礙於醫院的規定,護士面有難色地說:“小姐,很抱歉,這是加護病房,我們已經特別通融讓你進來看殷先生,現在……”

但他似乎又感受到了,大手無意識地又加重力氣,仿佛在告訴莎曼珊不能離開他。

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想法,於是頗為難的瞅著護士,誠懇的哀求奢:“對不起,能不能請你讓我留下來照顧他?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我本身就是看護中心的護士。”

“這……可是醫院的規定……”護士也頗為難。

“求求你,無極現在需要我,希望你能通融我這不情之請。”她苦苦哀求。

“好吧!我去請示一下。”護士勉為其難的答應她。

過了一會兒。

護士再度回到她的面前,笑容可掬地說:“醫生說可以讓你留下來照顧殷先生,不過,今晚是殷先生最重要的觀察期,所以你一定要注意,萬一有任何狀況請盡速通知我們。”

“會的,我會注意的。”她的愁容中露出喜出望外的狂喜。

她迫不及待地附在殷無極的耳邊,將此好消息告訴他。

而後,她靜靜的守在他的身旁,借此機會,她能仔細看著心愛男人的模樣,這才赫然發現他有著長而卷翹的睫毛,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觸摸他的臉龐、高聳的額頭、像刀般的濃眉、傲慢的直挺鼻梁、柔軟的唇瓣……

思及他狂熱且溫柔的纏綿時,她的粉頰不禁飛上一抹酡紅,急急抽回手並歎道:“你真的很英俊,無可否認也具備著男性魅力,令女人情不自禁……”

“包括你嗎?”他突然醒來睜大眼睛凝睇著她。

“你……你……”錯愕不已的莎曼珊驚喜萬分,按捺不住心中興奮之情凝望著他,“醒了,你終於醒了。”

“珊……”他輕聲細語地道:“我說過要你陪我一輩子,怎麼捨得現在就放過你呢?”

莎曼珊欣喜若狂地望著他,如海洋般的藍眸綻放著愛的光彩,她不禁熱淚盈眶,哽咽著說:“人都躺在病床上了,還……還有力氣嘲笑我。”

“珊,你的傷……”殷無極柔情地道。

她雙手緊握著他的手,深情的眼眸閃著晶瑩的淚光,語氣焦急關切的反問他:“我的傷不礙事,倒是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他突然緊蹙起眉,頓了下才囁嚅著:“沒……沒事……”

莎曼珊立刻警覺情形不對,伸手摸向他的額頭,“天啊!你在發燒!”

她立即丟下他,神情慌張的跑到護理站尋找護士。

殷無極躺在床上,嘴邊挂著一抹溫馨的微笑。

經過一夜的高燒折騰,殷無極終於又得以安然入睡;莎曼珊則一臉倦容地守在他的身旁,絲毫不敢鬆懈。

赫伯擔心殷無極的狀況,迫不及待地趕來醫院探望他的情況。

他看得出來莎曼珊對殷無極用情極深,不禁為他感到欣慰,沒想到一向冷傲不可一世的他終於找到一個死心踏地深愛著他的女人。

“莎曼珊,無極昨天還好吧?”赫伯關心地問。

“還好,都熬過去了。”莎曼珊神情疲憊卻欣悅的說著,她都忘了自己身上的傷,也忘了一夜的疲憊不堪。

“難為你了。”赫伯羡慕的瞅著床上的殷無極,更羡慕他能有一位如此溫柔的紅粉知己。

“不,是他值得讓我這樣付出。”莎曼珊深情款款的說道,嬌容上流露出無怨無悔的堅忍。

赫伯的心裏忍不住暗暗讚賞。

莎曼珊說的一句“值得”。真是說進他的心坎裏,無極的為人與作風確實值得身旁的人為他賣命,甚至於捨命!

“對了,局長,華昕他現在……”莎曼珊忽然問起華昕,她永遠無法忘懷出事當天剛戈頓兇狠的那一幕。

“唉!為時已晚。當我們抵達時也曾經企圖進行緊急施救,但還是回天乏術。”赫伯不禁感慨的搖頭。

“天啊!”莎曼珊睜大驚愕的雙眼,雙手捂著嘴。

猶記得那天的情況,她不禁為華昕感到欷籲,處心積慮的結果卻被剛戈頓利用!最後淪為植物人,最終還是命喪在剛戈頓的手裏。

“你打算在這時候告訴無極嗎?”赫伯面有難色地瞅著她。

“依我看,最好暫時不要告訴他,相信你比我還瞭解他的為人……”莎曼珊毅然下了決定。

“也好,你說得對,如果這時候告訴他這個噩耗,一定會影響他的情緒,相信也會影響他的傷勢,目前他最需要的是靜心養傷。”赫伯亦有同感,贊成莎曼珊的建議。

莎曼珊頗為感傷的凝睇著稍早沈睡的殷無極,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情,她才明白身為一位黑道頭子的沈重心情。

而以他平日的為人,更儼如正義化身的戰神,所背負的責任更為重大。

“既然他已經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警局。”赫伯瞄了莎曼珊一眼,隨即走出病房。

莎曼珊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床上的殷無極,回想起在山谷時,他曾經許下諾言要陪她一輩子。

這諾言是無意間許下的,此時她不禁懷疑它的真假!

不過,他身上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讓她願意無怨無悔的跟著他。

殷無極終於獲得醫生的首肯,可以回家靜養。

出院這一天,不僅玄武會的兄弟們聚集在醫療中心門前,洛杉磯的媒體也都不願錯過這一則新聞,頓時,UCLA醫療中心門前被人群包圍得水泄不通。

莎曼珊溫柔細心的幫殷無極套上他一貫的黑衣,“無極,聽護士說門外擠滿了人。”

“嗯。”他早就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隨後停頓了下,“赫伯有沒有來?”

“這……我不清楚,因為我只是聽護士轉述,並沒有出去看。”她慢條斯理地說著。

“唉!但願他沒來,萬一被外面的記者……”

“被記者看到又怎樣?”赫伯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病房外。

莎曼珊和殷無極不約而同地將眼神瞟向門口。

殷無極又喜又憂的喟歎一聲,“你呀!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好不容易爬上局長這個位置,而我又是什麼身份,你不怕會被警政署紀律處分。”

“我才不管這麼多,你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出院哪有不到的道理?”赫伯說得義正辭嚴。

“真的嗎?那你剛才是從哪里進來的?”殷無極對他可是心知肚明。

“我……”赫伯一臉嘻笑,“行了!似乎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我是從後門進來的,行不行!”

殷無極狂傲的得意一笑,“既然知道騙不過我的眼睛,以後要說大話前先衡量一下。”

莎曼珊在一旁都不禁被他們逗笑,饒富興味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逡巡,瞧他們哥倆好的樣子,她也覺得有趣;一個是警察局局長,一個是黑道頭子,兩人卻有著惺惺相借的感情。

“外面真的來了這麼多人嗎?”殷無極質疑的問著。

“可熱鬧?!除了玄武會的人之外,還有一大批的記者。”赫伯笑謔。

殷無極忽然默不作聲,深邃藍眸意味深長的看著赫伯。“赫伯,這陣子可有剛戈頓的消息?”

“自從出事之後,剛戈頓宛如氣泡般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赫伯面呈苦惱。

“是嗎?一個活生生的人會就此消失?”殷無極冷冷的語氣,似乎不贊同他的說辭。

“瞧你的樣子,難道剛戈頓人還在洛杉磯?”赫伯大感訝異,疑惑地問著。

殷無極抿著嘴唇揚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有些事等我們回去後再說。”

“好,不如我先到別墅等你。”赫伯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好!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殷無極冷冽如霜的後顏上有著傲然的詭譎笑意。

赫伯隨即匆匆走出病房。

莎曼珊躊躇的瞅著殷無極,“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原,是不是應該先靜下來休養幾天再處理這些事?”

他眼神溫柔的困著她,極力安撫著。“放心,這個傷是在肩上,不是在腦子,不會有影響的。”

雖然他的語氣如此溫柔,但是莎曼珊仍然不放心,她若有所思地凝視著他。“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要好好的將傷養好,再做其他的事,好嗎?”

“好。”殷無極能體會出她發自真心的關懷,欣然應允。

她又為他加上一件外套,“行了,我們可以走了。”

神清氣爽、精神飽滿的殷無極微笑點頭,正準備步出病房時,他的大手緊握住她的,拉至嘴邊親吻一下,“親愛的,讓我們手牽著手一起走出去。”

她的臉上霎時染上一片嫣紅,“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你已經是我戰神的女人,這沒什麼不妥的,”他說得理直氣士。

莎曼珊頓時感動莫名,縱使他仍是如此跋扈而不可一世的樣子,但是他的溫柔卻能令她化為一灘水。

之前心中的疑慮就在此刻都煙消雲散!

她緊跟隨著地,兩人相偕步出病房。

當莎曼珊和殷無極出現在醫療中心的大門時,門外的記者立即蜂擁而上,但是在玄武會兄弟的護航下,他們得以安然乘車離去。

赫伯早已在殷無極比佛利山莊的別墅中靜候著他的歸來。

剛抵達家們的殷無極在莎曼珊的陪伴下,同赫伯走進書房。

赫伯面帶微笑迎向殷無極。“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殺出重圍,擺脫那一群惹人心煩的記者。”

殷無極卻面色凝重,一臉微慍的瞅著赫伯。“華昕現在……”

赫伯早料到他遲早會問這件事,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華昕,他……”

“華昕他已經走了!”殷無極面無表情地道。

“是的,我已經請玄武會的人先將他的遺體放在殯儀館的停屍間,等你回來後再做定奪。”赫伯自知權衡輕重,畢竟這是玄武會的家務事,他壓根兒無法代殷無極處理。

殷無極眼角瞥見始終在一旁靜默不語的莎曼珊,她一臉的自責,那神情令他不舍,這一切事情的發生都與她無關,她沒有必要某此事難過、自責。

“珊。”他的態度、語氣遽變,溫柔的喚道。

莎曼珊不疾不徐地抬頭睨著殷無極,不知道他為何在此時喚她。“什麼事?”

他的藍眸中蘊著濃濃的深情,帶著懇求的語氣說著:“珊,你先回房間整理一下,我有點累……”

莎曼珊面對著他,明知道這是一個支開她的藉口,她卻只能順著他。“好,我現在立刻去整理,不過你得答應我,真的……真的不要讓自己太累。”

他的嘴邊漾著一抹欣慰的笑容。“我立刻回去休息。”

莎曼珊不願剝奪他和赫伯的時間,旋即知趣地離開書房。

殷無極目送著莎曼珊離開,他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關心,因為所有愛意顯現在她的嬌容上,令人一覽無遺。

赫伯一臉笑語的調侃著他:“恭喜你。”

“恭喜我?現在幫中出了這麼多事,哪還有什麼事疽得恭喜?”他冷傲的別過頭去。

“人生在世,最得意的事莫過於尋得知己,況且還是紅粉知己……”

殷無極瞬即回頭,冷眼睨著赫伯,他隨即斂起笑容不再嘻笑。

殷無極馬上言歸正傳,回到原來的話題:“以剛戈頓的個性來看,我相信他一定暫時不會離開洛杉磯——”

赫伯迅即接話:“你的意思是要我在全市下達追緝令,全力緝捕他歸案?”

“這倒不需要,以玄武會在洛杉磯的勢力,只是找個叛徒而己,相信還行有餘力。”他嘲弄的冷笑二聲。

“那你的意思是……”赫伯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

他一雙懾人的藍眸直視著赫伯,“如果我料得沒錯的話,剛戈頓會現身去找你。”

“找我?”赫伯愣了下,“你別說笑,他怎麼可能會自投羅網?”他不相信,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哪有人會笨到明知山有虎,而偏向虎山行!

“我太瞭解這只老狐狸,他自恃在我身邊作帳多年,握有來路不明的款項資料,為了保命,他會主動要求做你的污點證人。”殷無極大膽的推測。

“我不否認你的推測,但是,這也得當他自覺走投無路時……”赫伯進一步分析。

殷無極眼神輕掃過赫伯的臉,“你想,有誰能在玄武會的追緝下安然遁逃?”

赫伯終於完全弄懂了他的話中涵義,連忙陪著笑,“我懂了,也知道該怎麼辦。”

殷無極冷傲的輕笑。“我就不信我殷無極會追不到那只狡猾的狐狸!”

赫伯一見神色驟變的他,不禁要為剛戈頓大唱一曲哀歌,因為剛戈頓正在自倔墳墓!

莎曼珊聽了殷無極的話走出書房,卻又來到之前看護華昕的房間,經過一番打鬥後的紊亂,如今都已恢復原有的整潔,仿佛根本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華昕睡過的床不見了,所有他使用過的儀器也消失,現在這只是一間陳設簡單的房間,只有一張桌子、幾張椅子。

莎曼珊佇立在其中,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當時的情景,迄今令她還餘悸猶存!

黑幫中的爭權奪勢,兄弟間的翻臉無情,一切宛如電影中的情節,在她的眼前一幕接著一幕地播放,更在她腦海裏烙下無法磨滅的印象。

她終於瞭解何謂“高處不勝寒”!

她不禁開始擔心段無極的安全,這一次幸虧他沒有受到極大的傷害,但是觸及他肩上的傷口,她不知道哪一天,還會出現什麼樣的人要處心積慮的再次傷害他。

她自認自己已經沒有再多的勇氣去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她寧願他是一位平凡的男人,不是擁有這些恒赫勢力的黑道頭子!

“珊……”殷無極出現在房間門口。

莎曼珊惴惴不安的斜瞄著他,“赫伯走了嗎?”

“你怎麼了?瞧你的臉色……很難看。”殷無極蹙起一雙劍眉。

“沒……沒什麼。”莎曼珊無法坦然對他說出心裏的擔憂。

殷無極犀利而冷峻的目光環視著房間,強忍心痛深深感歎,“我竟然養虎為患!”

“無極。”莎曼珊悄然移步至他的身邊,伸出柔荑輕撫著他眉宇之間的抑鬱。“我相信華昕最後一定很後悔,你想一想,當剛戈頓出現在他身邊時,他就會不斷地發出警告,或許他就是想告訴你要提防剛戈頓,所以華昕對你還是忠心耿耿的。”

殷無極寬慰的瞅著她。“聽你這麼一說,我的心裏平靜多了。”

他手牽著她走到隔壁她住的房間,“等一下我叫人將你的東西移到我的房間。”

她卻出乎意料的搖頭。“不了!我在這裏的工作已經結束,該回看護中心……”

他突地瞪大一雙籃眸。“不准走!誰說你的工作結束了?”

這突然的喝聲嚇了莎曼珊一跳。“華昕都已經……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麼?”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中,極盡愛憐地輕撫著她的發絲,在她的耳際輕喊,用著一貫狂妄又獨裁的口吻:“珊,不准離開我!不准、離、開、我。”

她竟然覺得他是在求她!

突地,熾熱的氣息掠過她的唇邊!他仿佛要將肺中的空氣一點一滴的傳遞給她,令她的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

他的唇與她緊緊貼在一起,他的舌尖在她的嘴中肆虐,不停地探索、引導她的舌尖與他交纏,這一刻,兩人都忘了一切。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8:41

第八章
莎曼珊在殷無極的溫柔呵護下走進他的房間,她訝異地環顧著這位號令洛杉磯的黑幫老大的寢室————

這個房間好大,她幾乎難以目測出它的大小。

房裏只有兩種顏色,白色的牆、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地毯;除此之外全是黑色,黑色沙發、黑色的絲絨被單、黑色家具、黑色的電器用品……

她發現他應該是個性極端的人,但也絕對的愛恨分明、明辨是非。

“是不是很訝異?覺得我的房間並沒有想象中華麗。”他似乎能讀出她心中的想法。

“我一點都不否認,確實嚇了我一跳,不過也證明你是一個……”她俏皮促狹的目光斜睨著他。

“是一個極無情趣的人,對吧!”精明的他自嘲說道。

莎曼珊暗笑他還頗有自知之明。“也許吧!”

他露出一個絕對性感的笑容,出其不意地一把將她攬進懷中,“真的嗎?”

一陣灼熱氣息穿過她的耳際。令她渾身泛起一波波的酥麻感,她在他的懷裏動也不敢動,低垂的長睫毛半掩住她的眼眸。

“說,說你願意留在我的身邊……”他在她的耳邊以蠱惑的誘人嗓音說著。

她靜默不語,心裏卻止不住地大聲高喊:願意!我願意!

“說你願意留下……”他再一次的誘引她。

“我……”莎曼珊一時說不出口,縱使心裏有著一千個、一萬個願意,但她能再一次輕率的答應嗎?

跌落山谷之時,因為周遭沒有玄武門的人事物纏身!他允諾要和她長相廝守。但是當他從穀底被人救出來後,她終於瞭解他並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就算他的心裏有她,但是也有著玄武會的兄弟和朋友們,他無法只屬於她。

“無極,我想……你身邊有這麼多的人……”莎曼珊抬起頭迎視著他,囁嚅著說。

殷無極的目光如銳劍般的睇著她,神色冷冽地用大手捏住她的後頸。“怎麼,你想離開我?”

莎曼珊被他慍怒的嘶啞聲懾住,“我……”

“你曾經在我昏迷時附耳說過,你不會離開我!難道全都是在騙我,是嗎?”無意間加重手中的力道,他狂嘯嘶吼。

她咬住下唇,驚惶的眼神直視著他那張令人迷眩的俊顏,心中的話想一吐而出,但是卻哽在喉間硬是吞了回去。

他森冷得幾乎要凍結人心的目光盯住她,“說話!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他心中的怒火莫名上升,捏住玉頸的手再次加重力道,她難受得不得不往後仰,緊擰著峨眉,僵硬地仰看著地,眼前這張冷冽後顏令她的背脊掠過一陣寒顫。

他燃著怒火的俊容趨近她,試圖盡收她的表情,隨後他的臉色急遽轉變,收起怒容,調整情緒,並霍地鬆開手指。“對不起,我嚇到你……”

莎曼珊神色複雜,謹慎地評估著他,他的轉變令她措手不及。“無極……”

他的心臟立刻猛地跳動了下,雖然她只是一聲輕喚,卻足以讓他的心狂跳,難道說她還不明白嗎?她對他有著非凡的影響力。

驀地,他強健的手臂攬住她的細腰,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仿佛要將她嵌進體內似的,野蠻熱切的唇緊貼著她的朱唇。

“再說一次,不會離開我……”他霸氣地輕聲命令。

他們饑渴地攫取彼此口中的甜蜜,她根本無法說話,但是她的喉間卻逸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不……離開你……”

他笑了,緊繃的神經得以鬆弛,灼人的藍眸注視著莎曼珊。“答應我,不再輕言離開我。”

莎曼珊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正燃燒著她,令她全身發熱、發燙。

他的手撫觸著她的粉頰、她的雙唇,動作是如此的細膩而溫柔。

她的臉猛地發燙,全身不禁輕顫,期待的眼神深情款款的曦著他。他情不自禁地俯首吻著她的雙唇,剎那間,她再次的迷惘、沈醉。

他的唇瓣濕而溫熱,舌尖不斷挑弄著她的丁香小舌,今她飄飄然且迷眩其中,貪戀他的溫柔而不捨得離開,雙臂緊緊地攀住他的頸項,攫取彼此口中的甜蜜。

當兩人皆渾然忘我之際,他粗喘地離開她的唇,又不舍地親吻著她的粉頰、她的眼瞼、她的唇邊,他的吻像雨點般灑在她的臉上……

“珊……”一聲幽幽的輕喚。

莎曼珊只希望能永這沈浸在這甜蜜的一刻,不要清醒。“無極……”

殷無極擁抱著嬌柔惹人憐愛的她,情難自禁地低喃:“珊,吾愛……你是我的全部……”

伏在他懷裏的莎曼珊,心悸地用雙臂圈住他的熊腰,耳朵貼近他的心房!聆聽擂鼓般的心音。

他慢慢的退離她一步,對著她微微一笑,笑意中帶著令她昏眩的魅惑,他像巫師對著她施展無限的魔力,牽引著她隨著他緩步走向大床,讓柔軟的黑色絲絨親撫著她的肌膚。

在他那湛藍如海的深情眸子裏,她看到無盡的愛戀,她沈醉且陷溺其中。

他將手伸進她的髮髻中,撤去她固定髮髻的髮夾,輕柔地撥散她的秀髮,著迷地望著長長的褐發披瀉而下,圍住她可愛的臉蛋,撩人地落在粉嫩的胸前。

他的大手貼在她的胸前,莎曼珊不禁屏住呼吸,什麼都聽不見,只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聲。

他後臉上的微笑逐漸消失,她看見他下顎肌肉的跳動,藍眸中閃爍著熾熱的火焰。

“珊,吻我……”低沈的聲音溫柔的命令。

莎曼珊宛如被下了魔咒般,嬌紅欲滴的紅唇覆在他的唇瓣上,一種神奇且美妙的感覺席捲了她。他欣悅的舌尖緩慢的探入她口中,使她禁不住歎息、蠕動,柔荑伸進他的頭髮裏,再滑到他的胸前,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殷無極忍不住渾身一顫,執起胸前的小手親吻著,“珊,第一次在荒涼的穀底,無法帶給你美好的歡愉;這一次,我要你細細品味每一刻的感覺,我要你一輩子永遠都記得這一刻。”

她一雙大大的眼眸充滿了疑惑,雙頰緋紅,“無極……”

他露出性感的笑容,“吾愛,甜心。”

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已被他悄然褪下,他將她擁在懷裏,瞬即佔據她的唇,而他的手正輕撫著她細嫩的肌膚,她愉悅地從嘴裏逸出一聲嬌吟。

殷無極激情難耐,血脈噴張,饑渴地不斷親吻著她……她能感覺到他結實的胸膛正壓著自己,而他堅實有力的雙腿緊貼著她顫抖的雙腿,他的激情令她興奮而又害怕。

赤裸裸地靠在男人身上有種奇妙的快感,莎曼珊深呼吸仰起頭,讓殷無極的唇在她的粉頸上移動。

但她仍很小心地注意著地的傷口,眼睛瞟著他肩上的紗布,輕聲叮嚀:“小心點。”

他微微一笑,眼底充滿著愛與熱情。“會的,我會很小心。”

“無極……”她雙手環住他堅實的腰。

他倏地一個翻身,讓莎曼珊躺在他的身上,她本能地張開雙腿半跪坐著,迷亂的眸光目不轉睛地緊盯著他那張百看不厭的俊顏,雙手壓在他的胸上以支撐自己的重量。

他的大手握住她高聳的胸脯,撫弄著峰上的蓓蕾。“你真的好美……”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滑動、摩擦、輕撫,引發一股狂熱的熱流在她的體內流竄,給她帶來無限的喜悅,她自然地拱起身子貼向他。

他堅挺的欲望抵著她,看著他湛藍發亮的誘人雙眸,她拋開女人的矜持,欣喜若狂的享受與他結合的快感。

她激情瘋狂的叫喊:“無極……我……”

“我知道,親愛的,順其自然……你真的好美,美極了……”他雙手扣住,繼續在她的體內衝刺,一波接著一波毫不間斷,他仿佛能聽到血液在血管裏怒吼。

他仰頭望著她高潮時的神情,世上再沒有比她還重要,他要她一起享受熱情、狂野已甜美的歡愉。

最後,兩人在顫抖中得到狂喜的解放……

當他們急促的呼吸和狂亂的心跳恢復正常、雙雙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時,殷無極擁著莎曼珊,親吻著她的發、她的眼、她的唇……

“以後不要再揚言離開我。”他低喃地柔聲警告。

“可是……無極,我還是得回看護中心。”莎曼珊溫柔抗議。

“我現在受傷也需要人照顧,再說,我的心一旦失去你將會永遠的受傷,你怎捨得離開我呢?”他一一反駁。

她忍不住笑了,她感覺到高興無比,並且幾乎想擁住他大聲的告訴他————

傻瓜,我怎捨得讓你受到傷害呢?我已經愛你愛得快發狂。

但是她沒有這麼做,儘管她愛他愛得可以為他上刀山、下油鍋,現在還不是告訴他這句話的時候。

她故作矜持地道:“你不是向來傲慢得不可一世,這一點傷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也奈何不了你,哪還需要我照顧!”

躺在她身旁的殷無極突地整個身於僵硬起來,神色瞬間轉為沈鬱。“我在你的心目中,真的就只是傲慢、不可一世的樣子嗎?”

莎曼珊警覺他的語氣不對勁,連忙坐起身來面對他,焦急地解釋著:“無極,我不是有意的,其實……”

“不要再說了,在你的心底,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黑道頭子。”他的表情顯得悲傷,隨即忿然坐起身子。“你以為我天生就是如此狠毒嗎?你以為我就心甘情願做黑幫老大嗎?”

她被他猙獰的神情驚懾得瞠大杏眼,囁嚅著說:“無極,沒有……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但他的神情沮喪而消沈,“不要再解釋了。”他走下床,拾起衣服吃力的穿起。

莎曼珊一雙不知所措的眼眸緊盯著他,她沒想到因為一句無心的話就如此傷了他。

“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個房間,至於看護中心……我會通知他們繼續雇用你。”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莎曼珊完全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怔傻住!

他丟下的話語令她心痛難言,只知道她的心隨著他的冷峻而撕裂、疼痛。

但是要她繼續留下來——

不!

本以為她永這屬於殷無極,但是她發現他的心是那麼地深沈,像大海般讓她無法捉摸,她不知道該如何潛入他的心裏,窺探他的內心世界。

或許他們原本就屬於兩個極端的世界,他的世界對她來說是一片茫然不知,也許她應該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她無法改變他的世界,更無法改變他的命運,而他渾身散發著傲然的氣勢,或許他注定要成為黑道梟雄。

她毅然決定要離開他,對她來說,這決定讓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痛,但是她依然如此決定。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8:56

第九章
殷無極神情萎靡的來到玄武殿,看著殿堂上所供奉的張天師瓷像。

“我雖身為黑道梟雄,但是自認沒有做出違背天意的事情,做事一向秉持信義,但是……難道說黑道的人就永遠要被冠上‘壞人’的名稱而永不得翻身嗎?”他憤恨地一掌拍向面前的供桌,而後不發一語,藍眸中竟有著濃濃的哀愁。

“幫主……”手下气喘吁吁地輕聲喚著。

他頭也不抬的漠然問道:“什麼事?”

“莎曼珊小姐,她……”手下惴惴不安地瞄著殷無極。

他一聽到莎曼珊的名字,霍然抬起頭,眉頭緊擰瞪著手下,“她怎麼了?”

“莎曼珊小姐剛剛走出大門,攔下一部計程車走了。”手下一鼓作氣地將話說完。

“走了?”他憤怒的嘶吼一聲。

“是的。我們看她神色匆忙的樣子,本來已攔下她,但是莎曼珊小姐卻說是幫主讓她走的,所以我們儘快進來稟報。”手下似乎也感到事情不對勁,神情嚴謹地回復。

“我答應她!?”殷無極聞言面色一陣鐵青,心頭泛起一陣疼痛。

她竟然迫不及待地要離開他,對他而言,這是他最傷痛的打擊。

他冷哼嗤笑一聲,“捉她回來!”

面對著他的命令,手下不禁怔愣,“幫主!”

“我說捉回來就是捉回來。”他剎那間完全像只蓄勢待發的雄獅般狂暴。

手下被他兇惡的模樣震懾住,他們從來沒看過幫主如此激烈的反應。“是!我們立刻去請莎曼珊小姐回來。”

他倏地睜大充滿著憤恨的眼眸,兇悍地瞪著手下,“我有說用請的嗎?捉回來!”

手下嚇壞了,沒想到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竟然會惹惱不可一世的戰神,手下一刻也不多作停留,隨即飛奔出玄武殿。

殷無極等手下離開後沈痛地閉上雙眸,萬般的無奈與心碎,“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

殷無極冷傲的站在房間裏,面對著黑色的大床,莎曼珊身上的淡淡幽香尚未自黑色被單上褪去,她卻已悄悄的離去。

果不其然,莎曼珊被捉了回來而不是請回來。

兩名手下押著神情驚惶的莎曼珊走進段無極的房間,“幫主,我們將莎曼珊小姐帶回來了。”

他冷峻的藍眸瞅著莎曼珊,看著她一副驚惶的模樣,突地一聲令下:“你們都下去!”

手下迅捷地退出他的房間。

莎曼珊可憐兮兮地杵在原地,垂著頭動也不動,她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殷無極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用力的握緊著她柔弱的手臂,怒火沖天。“為什麼悶聲不響的偷偷離開?為什麼?難道說我真的是如此面目可憎?”

“我……”她根本不敢抬頭看他,用力咬著下唇,想阻擋心中那股刺痛蔓延。

殷無極氣憤難平的抬起她的下巴,用著一貫跋扈的語氣命令她:“看著我,”

被鉗制在他掌中的莎曼珊,眸中泛起一層水霧,悍然的脾氣也跟著發火。“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可能放你走的,永遠!”殷無極一字一字沈重的說箸。

“永遠?”她簡直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他。這兩個字代表什麼?

“是的,永遠!”他加重語氣肯定的道。

看著眼前神色依然跌扈、咄咄逼人的殷無極,莎曼珊頓時放聲大哭,“為什麼你不能放過我?”

看著她的淚顏,他的心都快碎了,柔情若水的眼眸盯著她,“你真的不願意和我共度一生嗎?我真的不能做你的終生倚靠?”他頹喪的苦笑一聲,接著道:“其實我也不願意接掌玄武會幫主之職,但卻迫於無奈。你應該能體會,在一個種族歧視極嚴重的國家裏,華裔子弟要更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美國並不是每一個人的天堂。當我父親來到這裏時,看不慣這裏的人以強淩弱,所以憑著一身好武藝創下玄武會,為的就是發揚我們中國的仁義思想,保護弱勢族群。我為了繼承父親的宏願,所以才毅然決然接任幫主。”

莎曼珊從他的眼底看到那抹令她心悸的痛苦,瞭解他心中的無奈,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在乎她!

“哦,無極……”她如大夢初醒般伏進他的懷裏。“我錯了,我不該誤會你的真情真意。”

心中之痛在瞬間化為無形,殷無極雙手緊緊地圈住莎曼珊,“真的,我沒騙你,你是我的唯一。”他強調著“唯一”兩個字。

莎曼珊激動的流下淚,不禁慶倖自己被他的手下捉回來,要不然她將會悔恨終生。她慎重許下誓言:“我不會再離開你,我會守著你共度此生。”

他欣喜地擁著莎曼珊。“珊……”

她的臉上浮現無盡的愛戀神情,他犀利的藍眸並沒有忽略,他重重地親吻了她的櫻唇。

倏地,莎曼珊雙眼緊盯著他的肩。“該換藥了。”

“噢,你終於記起來了。”他不禁嘻皮笑臉地調侃一笑。

莎曼珊嬌羞地嘟起嘴,“你最好趁還沒換藥前說點兒好聽的,否則,等一下一定要讓你受點罪。”

“真的嗎?我乃堂堂玄武會之戰神,怎麼可能會被這一點小傷擊潰。”殷無極故意狂妄揚言。

“是嗎?”莎曼珊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鬼祟的轉呀轉。

當她脫下他的外衣,換下原來的紗布,手執著一團沾了碘酒的棉花球——

“啊——”瞬間只聽到一聲淒厲的狂叫響徹整間別墅。09

三櫻社總部外出現一名身穿全黑風衣、頭戴著一頂鴨舌帽的男人,他行動鬼祟地在門外徘徊。

總部內,高橋正沈思著。

沒見過殷無極前,高橋暗地裏就十分佩服他的膽識;見面之後,更加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身上自然散發著王者的風範,放眼黑道無人能及。

難怪各幫派都尊他是洛杉磯的地下司令,更是當之無愧!

高橋苦無機會能與他相交,想來不禁感慨萬分。

“老大,外面有一位自稱玄武會的人想見你。”一名手下報告高橋。

高橋不禁怔愣一下,玄武會?“請他進來。”

剛戈頓隨著手下進來。“高橋先生。”

高橋略帶揣測的眼神瞄著來人。“你是……”

“我是殷無極的手下,剛戈頓。”剛戈頓大膽的自我介紹。

“剛戈頓?”高橋覺得這名字很熟悉。“你是玄武會的人?”

剛戈頓嗤哼冷笑一聲,“是的,但是現在我不是玄武會的人。”

高橋小心地揣測他臉上的神情,發覺他臉上有著一抹奸猾之色。“請問閣下今天來見我的目的是……”

剛戈頓的眼底不小心露出一抹一閃而逝的鄙笑。“聽說高橋先生了心想征服洛杉磯……”

高橋心裏禁不住暗笑,沒見過殷無極之前,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是現在……

“我能幫高橋先生完成心願!”剛戈頓陰惻的說道。

此時,高橋恍然大悟,原來剛戈頓來見他是想出賣殷無極!

“請問你之前在玄武會擔任是什麼職務?”高橋不動聲色的刺探著。

“我是殷無極的律師兼軍師!”剛戈頓大聲說出。

高橋此時才記起,眼前這人就是玄武會的叛徒,他的語氣驟變,轉為不屑的嗤哼:“原來是玄武會的叛徒!”

剛戈頓冷靜的應付著高橋,想引起他的興趣。“如果你想取代殷無極在洛杉磯的地位,就非得靠我,因為我手上握有足以毀掉殷無極的證據!”

高橋卻以鄙棄不屑的眼神瞄著剛戈頓。“真的?”

剛戈頓心裏不免暗暗竊笑,高橋還是禁不起誘惑。“是的,而且足以置他於死地!”

這說辭確實引起高橋的揣疑。“這……倒是真的引起我的興趣。”

剛戈頓自滿地冷笑。“你想想看,單單一個夢想王國迪士尼他就能收益多少,更甭說還有一個眾星雲集的好萊塢。”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這的確是個誘人的大餅。”高橋饒富興味的眼神睨著剛戈頓。“那你……不妨說來聽聽。”

“說?”剛戈頓突然大聲狂笑。“這些帳目光是清單,就可以讓你連看三天三夜都看不完,用說的豈不要說上七天七夜。”

高橋果真愣了一下,“聽你這樣說來,殷無極的勢力果真遍佈整個洛杉磯!”

剛戈頓不否認,狡黠的嘴邊挂著一抹冷笑。

“那帳目呢?”高橋好奇地探問。

剛戈頓揣出高橋迫不及待的神情,大魚果然上為了!他狡詐的目光斜睨著高橋。“帳目?我怎麼可能帶在身邊!再說,我還沒跟你達成協定,怎麼可能說給你看就給你看。”

高橋不屑的偷瞄他一眼,“你說吧!你想要什麼樣的代價?”

“很簡單……”他轉身背對著高橋,皮笑肉不笑地道:“第一,我要你保我安全,第二,讓我在三櫻社生存。至於酬勞嘛……那就要看高橋先生的誠意。”

高橋終於摸清楚地的用意,他想借自己的勢力去鬥殷無極!正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再說,惹上殷無極無非是在老虎頭上拍蒼蠅。他在心裏冷笑,但是臉上卻不露一絲痕跡。“剛先生,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你開出的價碼也很合理;不過,你至少要讓我看過所有的證據,讓我衡量一下值不值得。”

“行!不如我們約個時間,我會奉上部分證據讓你看看。”剛戈頓看出高橋的質疑,鄙棄的冷哼一聲。

“好,不如我們就約在明天。”高橋毫不思索的訂下碰面的時間。

“好,就明天,同樣的時間,地點就在這裏!”剛戈頓手指著地面毅然同意。

“一言為定!”高橋欣然同意。

“那高橋先生,我們明天見。”剛戈頓狡猾的陰笑。

既然達成協定,剛戈頓安然地轉身走出三櫻社。

高橋瞪視著剛戈頓離去的背影,冷笑道:“想玩我?我又不是今天才出來混!”

身旁的手下一個箭步沖到高橋身邊,“老大,你認為這個叫剛戈頓的人能信任嗎?”

高橋依然一臉冷笑。“就算他所說的都是真的,我能相信他嗎?今天他能出賣殷無極,改天他一樣能出賣我高橋!”

“老大,既然你不相信他,還跟他訂下明天之約……”手下不明就裏地問。

“他想隔岸觀火,我就來個螳螂捕蟬。”高橋自信滿滿地狂笑。

自從坦然面對自己的愛戀之後,在豪華別墅裏,不時可以看到殷無極和莎曼珊如影隨形、雙雙對對的相依身影。

他冷峻的臉龐線條不再僵硬,森冷的眼神不再冰冷,反而有著一絲溫柔。他的改變令所有人感到驚愕,不過,他的果斷與正直依然不變。

莎曼珊陪著他在玄武殿上練武,她擔心他肩上的傷,怕萬一他練武力道過大,會再次扯裂傷口。

殷無極練武時所發出的吼喝聲,響徹整個玄武殿——

當他停頓下來,她立即忙不疊地拿著毛巾,溫柔地擦拭他額間的汗水。

“休息一下吧。”她輕聲勸阻。

他深情一笑,明白她的擔憂,細聲的回答:“放心,我自己也會注意傷口的。”

“你的傷剛好,我真的很擔心,萬一……”莎曼珊憂心忡忡的看著地。

殷無極握住她的手,湊在嘴邊深深吻了一下o“我說過我會注意的,再說,我哪捨得讓你再為我擔憂。”

莎曼珊眉間的憂鬱剎那間消散了些許,“你知道我會擔心,這就夠了。”

突地,門外傳來通報的聲音:“幫主,有客人要求見您。”

隔著一道門,殷無極中氣十足地說:“是誰?”

“三櫻社的高橋會長。”

高橋?他山口然地蹙眉,心裏有股不祥的預感。“知道了,請他到書房。”隨即輕撫著莎曼珊的粉頰,“你先回房間,我去處理事情。”

莎曼珊溫馴地點頭。她知道無極口中說的處理事情,想必一定與幫中事務有關,她並沒有多問,這段時間裏她學會只聽不問。

殷無極昂首闊步地走出玄武殿。

凝望著殷無極的挺拔身影,莎曼珊突然感到徨,為什麼身為特護的她竟會愛上一個黑道頭子?而且還愛到無可自拔的地步。

這一切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可是她又無法做到身為黑道頭子女人該做的事;她可以嘴上不過問他任何事,但是每當聽到他說要處理事情時,她的心順時好似滑落伸手不見五指的穀底,開始惴惴不安、膽戰心驚……

走出玄武殿,段無極的心裏不停揣測著高橋為什麼會突然求見。

一走進書房便看見高橋面帶笑容迎視著他,瞥見高橋臉上無惡意的笑容,他的心裏還在揣測。“高橋,你好。”

“殷幫主,對不起,打攪你了。”高橋打從心底佩服他,態度十分敬重。

“高橋,今天怎麼會想到光臨寒舍?”他看出高橋的坦誠。

“殷幫主,今天剛戈頓來見我。”高橋極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臉色。

“剛戈頓?”他的眉頭迅即糾成一團,眸中有著顯而易見的憎恨與憤怒。

“他來見我的目的……”

“如果我料得沒錯,他是想出賣我並要求你的保護。”殷無極不等高橋把話說完,憤怒的接下說道。

高橋先是一怔,隨即露出佩服的笑容。“殷幫主果然名不虛傳,你確實能清楚看透任何事。”

殷無極一張俊臉滿是憎惡之色,“剛戈頓也知道終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目光銳利如鷹隼般的直視著高橋,他緩緩開口:“你今天來的目的呢?”

“我今天來是想問你要如何對付剛戈頓。”為了表明自己沒有想與他對峙的念頭,高橋很快說明來意。

殷無極微感詫異地瞅著高橋,嘴邊露出一抹饒富興味的冷笑。“高橋,相信你應該是一心想擠掉我,為何會拒絕剛戈頓這頗為誘人的機會呢?”

“說句坦白話,當我剛來到洛杉磯時,確實對你在此地的勢力與聲望感到不服氣,幾經採訪,又在那天與你見了一面,我敬重你,也佩服你的為人。”說著,高橋憤而起身,眼中露出被人污蔑的怒氣,“其實,我還是一直覬覦著洛杉磯,但是我要的是公平競爭,而不是靠一個小人、叛徒來擊垮你!”

高橋的坦率言論今殷無極對他另眼相看,“看來我是真的誤會了你,不過,能有你這樣坦蕩蕩的競爭者,我也感到無上光榮。”

高橋見殷無極絲毫不排擠他這競爭對手,更加佩服他的胸襟。“好,多謝你英雄惜英雄,不過,我倒寧願結交像你這樣的朋友。”

“大家能相識就算有緣,多交一個朋友總比多樹立一個敵人好。”他神情安然說道。

“太好了!我何其有幸,能與你做朋友。”高橋臉上的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高橋,既然我們是朋友,言歸正傳,剛戈頓……”殷無極急於探究叛徒的動向。

“他呀!你放心,我已經約他明天在我家見面,到時他要將一部分的證據帶給我看。”高橋興高采烈地直言口無諱。

閑言,他不禁蹙起雙眉。“一部分的證據?”

“是的,他說手上有你的帳目,為了取信於我,所以先帶來一部分。”高橋絲毫不加隱瞞。

“帳目?”他突然一聲狂笑。“他未免太自作聰明了!他手上的帳目……”

高橋被他的狂笑怔傻。“這是怎麼一回事?”

“剛戈頓是我的律師沒錯,帳目也是經由他的手,但我卻是另外請人幫我作帳,他手中的帳目不過是個幌子。”殷無極捺不住地大笑。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高橋完全弄糊塗了。

“我早就察覺到他有異心,所以事先就做好防範。”他毫不忌諱地坦然。

恍然大悟的高橋不禁愣住,原來殷無極早就有所防範,對他敏銳的警覺性,他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那明天我該如何應付他呢?”此時高橋小心的覷向殷無極。

“你還是依約見他,但我也會到場。”他胸有成竹地道。

“你打算甕中捉?。”高橋輕易的讀出他的心思。

“沒錯!要對付這心機陰沈的人,辦法愈簡單愈好,他反而會意想不到。”他似乎能完全瞭解剛戈頓的想法。

“好,我會在家裏候駕。”高橋連聲應好,心裏卻不禁毛骨悚然,因為殷無極的心思更是深不可測。

以他的年紀,今天能在洛杉磯權勢淩天、幫友如雲,不無他的道理。今日再一次與他見面,並與他結交為友,高橋慶倖自己真是不虛此行。

當高橋的車子緩緩駛出殷無極的豪宅時,在不遠處一直偷偷尾隨高橋、觀察他一舉一動的剛戈頓,狠狠地咒罵:“你們真的拿我當傻子!”

莎曼珊雖然擔心殷無極,但是她乖乖聽他的話,默默回到房間裏等待他的歸來。在等待中,每一分、每一秒都令她難挨。

她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窗外的一片燈海和一輪皓月,不禁喟歎一聲,“這就是洛杉磯。”

多少美國人都冀望一生能住在這一區,尤其是能與富豪和巨星比鄰的比佛利山莊;如今她就住在這令人欣羡的住宅區裏,但是她的心卻無法一如以往般的飛揚。

難道說他真是她命定中的男人?

腦中莫名浮現兩人歡愛時的情景,一張臉倏地漲紅,雙眸間也漾出一抹柔情。

殷無極輕輕地推門進來,看她正陷入沈思中,他放輕腳步,無意驚擾她。他就站在她不遠處,窗外的朦朧月光斜斜地灑在她的嬌軀上,令她更顯得嫵媚動人、嬌羞柔美,他屏息凝視箸她,頓時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被她攝去!

微風輕拂著她那一頭褐色的長髮,滑如凝脂的粉頰,如星子般明亮的雙眸,輕盈無瑕的嬌軀,他的心裏捺不住吶喊——

莎曼珊呀莎曼珊,你到底是從哪個神仙國度下凡的?怎能如此令我瘋狂!

驀地!他發現她深情的眸中有著一抹濃濃的抑鬱。

他心疼地趨近她的背後,雙手環住她的腰,將頭親昵地抵在她的頸窩間。“在想什麼?”

莎曼珊被他嚇到!但隨即安下心神。雖然他是附在耳畔輕聲問著,但是從他口中吐出的熱氣和溫柔的呵護,讓她感到一陣狂喜,心怦怦跳著。“想你。”

區區兩個字卻足以今殷無極心花怒放,暫時忘了所有的煩憂。“珊,你真是令我又疼又愛。”

莎曼珊倚靠在他胸前,粉頰緊貼他的下顎,輕輕呢喃:“無極……”

“嗯……”他傾聽著。

“我真的能令你又疼又愛?”莎曼珊小心的問著。

“當然。”他扳過她的身子,一臉深情地面對著她,“懷疑嗎?”

她當然知道他是真心的對她好,根本毋需懷疑,但是她擔憂……

“我能要求你一件事嗎?”她戰戰兢兢的看向他。

“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答應你,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為你摘下。”他輕撫著她的秀髮,溫柔而肯定的說著。

莎曼珊微微牽動著嘴角,“這是不可能的事,我不可能對你提出這種無理又荒謬的要求。”

“那你想要什麼?”殷無極好奇的問。

“我……唉!”她知道,對他提出不插手管幫中事務的要求也是一項不可能的事,話到嘴邊又吞下,她幽幽地輕歎一聲,“沒什麼,事情處裏好了?”

“好了,明天剛戈頓將會在高橋家中出現。”殷無極稍稍透露出一丁點口風。

“剛戈頓?”莎曼珊驚惶的看著他。“那你準備怎麼做?”

“我打算親手逮住這叛徒。”他溫柔的語氣中仍能聽出一絲的憎恨。

“可是你肩上的傷還沒完全康復……”她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看出她的恐慌與不安,他一把抱住她,溫柔地輕撫著她的粉頰。“我會注意的,為了你,我不會讓自己再受傷。”

“真的?”莎曼珊不敢盡後,他的溫柔保證仍然無法消除她心中的優憂。

“別不相信。”他摸摸她的秀髮,溫柔又肯定地說著:“我向來是個說到做到、信守承諾的人。”

“我知道你是信守承諾的人,但是凡事沒有絕對,我擔心……”她仍然憂心不已。

“珊,我知道就算對你說出再多安撫的話,你依然會憂心如焚,但是我一生中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孩動過心、許下承諾,唯有你!為了你、為了我倆的將來,我一定會為你守信的。”他希望這番告白能讓她安心。

雖然她依然感到擔憂,但是他的諾言卻是她將來活下去的支柱。“無極,我在乎你的愛、在乎你的存在,我只希望你能永遠記住我的愛、我的心。”

她句句真誠,令他心疼地緊摟住她。“會的、會的!我今生絕不會忘記你的愛、你的心。”

“無極……”她緊緊地攀附著他,哪怕一分一秒都不忍分開。

她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的情形,但是她知道一定要緊緊抓住今天相依的時光,她曾經親眼目睹剛戈頓的殘忍與兇惡,她擔心明天……

“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保護你、守護你宣到永道,我們將永不分離,我愛你。”他誠摯的立下愛的誓言。

莎曼珊又驚又喜地睇著近在咫尺的俊顏,“無極——”

“是不是嚇到你了?”他柔情萬千的凝視著懷中心愛的人兒。

莎曼珊突然說不出話來,驚喜的眼眸泛著閃閃淚光,猛點著頭。

殷無極疼愛的抱緊她。“傻瓜,我的小傻瓜,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我也是一樣,愛你、愛你、愛你……”莎曼珊連珠炮似的低喃。他們緊緊地擁抱,互相傾吐對彼此的愛意,天荒地老,此心不改、此心不渝。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9:13

第十章
殷無極站在床邊,深情的注視沈沈入睡的莎曼珊,她的美除了讓他屏息外,她滿懷的柔情更是深深撩動他堅如磐石的心。

他怕驚擾了她的好夢,根本不敢驚動她,只是深情款款地緊盯著她的臉龐,好似要將她的容顏烙在心底、深植在腦海深處。

隨後他輕巧地換上衣裳,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輕聲喃喃低語:“親愛的,我一定會堅守對你的承諾。”

轉身步出房間,門後早已佇立數名守候著他的手下們。他神色凜冽地領著手下們走出別墅,坐上他的座車,一路駛向高橋的住處。

在車上,他撥了通電話。“赫伯,你過一小時後到高橋家去,我會親手將剛戈頓交到你手上。”

他說過,他要親手逮住剛戈頓這個叛徒!

車子在很短的時間內來到高橋住處,他早已在家靜候殷無極的大駕光臨。

外面的手下進來通報:“玄武會殷幫主已到達!”

為了表示重視,高橋忙不疊地面帶笑容親自到門口迎接。“殷幫主。”

殷無極的臉上只是閃過一抹輕微的笑意。“高橋,我們既然是朋友,你不要再稱我殷幫主,直接叫我無極,這樣才不會顯得生疏。”

高橋剎那間欣喜若狂,“好,無極,我們進去談。”他領著他走進大廳。

“今天剛戈頓有跟你聯絡嗎?”殷無極先探一下他的口風。

“沒有!我也覺得很納悶,為什麼至今他還沒跟我聯絡。”高橋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擔憂。

“我相信他會來。”殷無極的心裏忽然升起一抹不安,只是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高橋瞄了眼牆上的挂鐘,心裏不禁擔心起來。“你確定剛戈頓一定會來嗎?”他開始擔心剛戈頓會爽約,而讓殷無極誤會自己的誠意。

“會!因為他已經走投無路。在洛杉磯,凡是認識我的人都不會收留他,唯一能幫他的只有你,因為你到此地的時間不長。”他仔細分析。

高橋察覺他並沒有懷疑自己,安然的一笑:“我真擔心他會不出現,反而讓你懷疑我與你交友的誠意。”

殷無極淡淡的微笑。“放心,我不會這麼想的。”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剛戈頓卻一直沒有依約出現,心急如焚的高橋開始坐立不安,額問沁著冷汗。“可惡!剛戈頓真的擺我一道!”他已經沈不住氣,怒氣衝衝罵著。

“高橋,別急,再等一下。”殷無極絲毫不改神色,穩如泰山地端坐著。

高橋抬眼凝視著段無極,他沒想到他竟然能如此安然,他的沈著超乎他的想象,此刻,高橋終於明白他能征服整個洛杉磯的原因。

所有傲人的條件都集於他一身,高橋心中默默認輸,在他面前,他才知道什麼叫作渺小!

早就心裏有數的剛戈頓一直偷偷躲在暗處,靜守著殷無極的離開。

不過,一晚的辛苦守候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他原本只想潛進殷無極的書房,竊取更多對他不利的證據而藉以保命,但卻發現莎曼珊還留在別墅,並沒有因為華昕過世而回去看護中心,甚至也讓他窺視到她與殷無極親熱的鏡頭。光憑這一點,相信就足以保住他的安全。

剛戈頓冷冷的笑著,“想親自逮住我?做夢!”

眼睜睜看著殷無極的座車離開,他並沒有立刻採取行動,仍然守在暗處,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半個小時後。

“該是行動的時候了。”剛戈頓喃喃自語。

眼前這間別墅對他而言是再熟悉也不過,想潛入別墅是輕而易舉的事。

剛戈頓小心翼翼地潛進別墅,悄悄來到殷無極的書房,四處搜尋足以令他翻不了身的證據,找了許久就是遍尋不到。

“可惡!比我還狡猾!”他忍不住咒罵。

時間緊迫,但他依然不肯放棄,最後,他無意間誤觸一道機關,牆上擺飾用的畫自動移開,露出一個保險櫃。

剛戈頓霎時驚喜萬分。“可終於讓我找到。”

當他興高采烈摸著保險櫃時,倏地警鈴大作,頓時外面一陣騷動。

“有人闖進來!”門外傳來嘈雜的叫喊聲。

剛戈頓不甘心地怒哼一聲:“可惡,”

但時間已不容許他多作停留,他只好忍痛放棄,急急溜出書房,閃進殷無極的房間。

“誰?”莎曼珊被這陣嘈雜聲驚醒。

房內寂靜無聲。

“無極?”莎曼珊驚懼的探問。

突地,一道人影快速的沖到她面前,一個冰冷的管子抵在她的額頭上。

“不准出聲!”剛戈頓喝聲警告。

莎曼珊驚駭的用眼角余光瞄向說話者。“啊!是你!剛戈頓。”

“不錯,就是我,沒想到做特護的竟然做起黑道頭子的情婦。”剛戈頓不屑的嘲諷,淫邪的目光瞄向莎曼珊幾乎半裸的胸脯。“身材不錯嘛!難怪殷無極會收你做情婦。”

莎曼珊聞言低頭逡巡身上,頓時恍然大悟,連忙拉起被單遮掩著胸前。“你到底想幹什麼?無極馬上就會回來。”她故意恫嚇他。

“哼!他去了三櫻社,就算等我跟你親熱完,他都趕不回來。”他色迷迷的瞄著她。

莎曼珊只覺得腦門一陣轟然作響,堅決說道:“做夢!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

剛戈頓根本不理會她的叫囂,一張令人喙心想吐的嘴硬是貼上她的朱唇……

剎那間,一道淒厲的叫聲劃破房內的靜寂。

莎曼珊狠狠地咬住他的下唇,等嘗到濃濃血腥味方鬆開口。

他手捂疼痛不已的嘴唇,面色一陣鐵青,兇惡的瞪著她,“可惡的臭娘兒們!”他惱怒地甩了她一耳光。

莎曼珊頓時被摑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但迷迷糊糊中依稀記得門在何處,她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逃!

她急匆匆地下床奔出,拉開門沖了出去。“救命!救命!”

他沒想到自己一時疏忽,竟讓莎曼珊逃出去,一時驚惶失措地也沖了出去。

手下們聽到莎曼珊的驚呼聲,也紛紛趕忙前往解救她。

眾人在高橋家苦等,卻始終不見剛戈頓出現。

“幫主,家裏出事了,剛才他們來電話說剛戈頓潛回家中。”殷無極的手下接獲回報,刻不容緩地向他報告。

原本鎮靜的殷無極,聞言即驚惶地從椅子上跳起來。“珊……走,回去!”

高橋見他的神色驟變,也跟著慌張起來。“出了什麼事?”

“剛戈頓潛回我家。”他心急如焚地說。

“我也跟你回去。”高橋義憤填膺地附聲。

殷無極無心再停留,此時此刻恨不得插翅飛回去,神情倉皇地疾步走出高橋家,偏偏在門口又遇見趕來的赫伯。

“剛戈頓呢?”赫伯追問著神色凝重的殷無極。

“在我家!”簡潔說完,他毫不思索地鑽進座車,焦躁的催促著手下。“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赫伯察覺他驟變的神色,知道事態嚴重,“我開路!”他迅即跳上警車,並打開警笛。

在赫伯的鳴笛開路下,十幾部黑色禮車在聖塔摩尼大道上飛馳,景象頗為壯觀。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好萊塢又開拍什麼大戲。

一路上,殷無極的心焦急不已,想著心愛的莎曼珊……

他雙手交握,他生平首次如此誠惶誠恐地求助老天,心裏不斷的默禱——

老天!請你保佑莎曼珊平安無事,我曾經許下與她永不分離的誓約!千萬不要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十幾部黑色禮車飛馳沖進殷無極的別墅,他的心裏只擔心莎曼珊,未等車停穩就慌忙沖下車,一馬當先地沖進屋裏,將自身安全完全置之度外。

其他人在後面大聲警告也沒有用,只能眼睜睜看他冒著生命危險沖進屋內。

他心裏惦記著莎曼珊,率先沖回房間,見房裏空無一人,大床上淩亂不堪,可見她一定是受到驚嚇倉皇跑了出去。

此刻,他的心仿佛被萬箭穿心般疼痛不已,他突地大叫出聲:“莎曼珊!”

他焦急地沖出房間,恰巧手下經過,他抓住其中一人,狂吼著:“你們有誰看到莎曼珊?”

“我們沒見到莎曼珊小姐,現在也正在找她,剛才還聽到她喊救命的聲音,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兒?”手下驚懼地瞅著臉色駭人的殷無極。

他一聽說莎曼珊曾經發出呼救聲,他的心痛得快碎了!

他忍不住發出令人驚心動魄的狂吼:“剛戈頓,出來!有種給我出來!”

藍眸被狂熾的怒火燃紅,恨意像奔騰的狂濤!他像一頭抓狂的猛獸,“剛戈頓!讓我逮住不剝你一層皮才怪!”他恨恨地踢開每一扇門。

慌亂中躲進玄武殿的莎曼珊,嚇得魂不附體,瑟縮地躲在段無極所供奉的張天師瓷像背後。她一直不敢大聲喘息,害怕被剛戈頓找到,在幾近崩潰之際,她仿佛聽到殷無極如雷的咆哮聲。

但是她不敢確定是否真的是他,雙手緊緊捂住驚恐的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倏地傳來砰一聲,們已被一股蠻力踹開。

莎曼珊驚惶地睜大眼睛,屏住呼吸。

“幫主,找不到莎曼珊小姐和剛戈頓。”手下气喘吁吁的報告。

“再找!”殷無極狂怒嘶叫。

莎曼珊這會兒能確定這真是殷無極的聲音,她不禁呢喃出聲:“無極……”

聽力敏銳的殷無極聽到細微的聲響,憤懣的怒吼:“誰?出來!”

她連忙從張天師的瓷像後面閃身跑出來,映入眼簾的真是他,她驚喜的喚住他:“無極……”

他驚見莎曼珊,心疼地沖向前抱住她。“你嚇死我了,到處找不到你,我急死了,我……天啊!”他閉上眼睛,一滴淚珠悄然從眼角流了下來。

他流下了一滴淚?號令整個洛杉磯的戰神竟然會流淚?

莎曼珊抬頭瞅著他,柔竟輕撫著他的臉頰,悄悄地拭去那滴對她來說意義非凡的淚滴。“看到你,我就安心了。”

股無極欣慰地親吻著她的柔美,愛憐地緊摟著她。“以後我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

“好一對纏綿悱惻的戀人。”一道陰沈的聲音突地傳出。

殷無極警覺地回頭,瞪著突然出現的剛戈頓。“是你!”

莎曼珊驚懼地躲在殷無極的背後,小手緊抓著他的衣角。

剛戈頓頹喪的回瞪殷無極,“算你狠!不過,就算我死也要找個陪葬,現在看來不只一個,是兩個!”他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笑。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逃出這間豪宅,抱著必死的決心要和殷無極同歸於盡。

“原來你也知道逃不出去。”殷無極神情冷冽地看著他。

“我是逃不出去,但是我說過,就算要死也要拉你做陪葬。”他如驚弓之鳥般歇斯底里地叫罵,隨即舉起手中的槍瞄準著殷無極。

莎曼珊再一次受到驚嚇,同樣的畫面再次掠過腦海,上一次……上一次就是這樣,無極為了不讓她受到傷害,為她擋下那一顆子彈。

這一次……不行!她絕不允許同樣的事件再次重演。

她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堅決地站在殷無極前面,張開雙臂,悍然吼著:“不准你傷害無極!”

殷無極心急地將她拉至背後,“珊,到我後面。”

他知道莎曼珊一心護他的決心,他又何嘗不是?他視她的命勝過自己的命!

“無極……”在這危險的一刻,她多想讓他知道自己愛他的決心。

“珊,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傷。”他看穿她的心思,柔聲要求著。

“哼!沒想到一代梟雄也有情愛的一面,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無血無淚的冷血動物!沒關係,你們也不必爭了,反正我會成全你們到黃泉做一對同命鴛鴦。”剛戈頓冷血地譏諷。

就在剛戈頓扣下扳機的剎那,莎曼珊卯足全身力氣推開殷無極,想用身體去擋這顆子彈,眼明手快的他洞悉她的心思,騰空一腿往她腰上一踢,子彈就從他倆之間咻的一聲穿過,嵌進背後的牆上。

然而莎曼珊卻撞上張天師瓷像,隨即撲倒在地;瓷像應聲倒地碎成一團,飛濺的碎片在她身上劃過,瞬間只聽到她一聲哀號……

殷無極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腳踢掉剛戈頓手中的槍,並趁他尚在錯愕之際,又飛踢一腿,剛好正中他的腹部。他發出一聲慘叫往後摔倒,後腦正中牆面,由於撞擊太過猛烈,剛戈頓痛得爬不起來。

殷無極拎起癱軟的剛戈頓,滿腔怒火迅即迸發,“蓄意傷害莎曼珊,找死!”說完又狠狠地補上一拳。

只見幾近昏厥的剛戈頓,口中突地冒出鮮血。

此時,大批人馬沖進玄武殿,正巧瞧見殷無極像發了狂般,一手持著毫無反擊之力的剛戈頓,一手緊握成拳,一拳又一拳像雨點般打在剛戈頓的腹部。

“敢傷我的莎曼珊,找死!”他狠狠地斥罵。

赫伯剎那間驚慌失措,連忙沖上前攔住他。“行了,你快打死他了。”

高橋被眼前的一幕嚇愣住!

赫伯僅靠一己之力實在攔不住幾近瘋狂的殷無極,求救的眼神瞟向在一旁的高橋。

高橋立即沖上來幫忙,哪知殷無極像一頭抓狂的蠻獅,他們根本拉不開反而被甩向一邊。

高橋恰巧倒在莎曼珊的身邊,一看之下尖聲叫著:“不好了,這小姐受傷在流血。”

受傷、流血!?莎曼珊!

剎那間,殷無極從憤怒中驚醒,一顆心卻幾乎快停止。

他終於肯丟下手中幾乎半死不活的剛戈頓,飛奔至莎曼珊的身邊,她雪白的肌膚皮開肉綻的流著令他觸目驚心的紅色液體。

他驚惶失色的一聲狂吼:“不!”他抱起受傷的莎曼珊,任她的鮮血染上他的黑衣。

他不能失去她!

此刻,他顯得如此無力與脆弱,只能聲嘶力竭地喊著:“叫醫生!快叫醫生……”

他心痛又自責的跪著,緊摟著她一刻也不願鬆手,聲聲令人心酸的喚著:“珊……珊……”

所幸莎曼珊的傷口並不深,只是被張天師瓷像的碎片割傷,並無大礙。

醫生迅速趕到後,急速為她包紮妥傷口,也說明她只是暫時昏迷而已。

果然,她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清醒過來,看著面前安然無事的殷無極,她驚喜地看著他,“無極,你沒事就好,害我好擔心……”

看著莎曼珊清醒過來,殷無極百感交集地上前摟著她。

“依我看,無極比你還擔心,如果你再不醒來,只怕玄武會的戰神就要吃牢飯了!”赫伯在一旁調侃。

莎曼珊不明就裏,一臉茫然的看著赫伯。“為什麼?”

緊摟著她的殷無極,默不出聲,只是靦腆一笑。

“你自己看……”赫伯手指著一旁被銬住手銬、鼻青臉腫得幾乎無法辨認的剛戈頓。

莎曼珊驚愕的看著殷無極,“你怎麼出手這麼重?”

他還是默然不語,只是緊抿著嘴。

“無極以為剛戈頓已經害你喪命,準備要他一命抵一命?!”赫伯嘴裏不饒人,繼續消遣著殷無極。

他蘊含柔情的藍眸緊瞅著莎曼珊,柔聲解釋:“我真的以為……”

莎曼珊瞭解他那時的心痛,伸出柔荑抵住他的嘴,感動地摟住他。“我們不是約定好了,要永遠相守在一起的嗎?我怎捨得留下你一個人。”

他也緊抱著她,望進彼此的眼底、心底最深處。

“走!剛戈頓,我將依殺人罪逮捕你,你有權不說話,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會作為呈堂證供。”赫伯依著法規逮捕剛戈頓。

“不!”在求助無門之下,剛戈頓突然一聲大叫,“局長,我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控告殷無極,我要求做警方的污點證人。”

他的一番說辭頓時令所有在場的人怔愣住,大家都看向剛戈頓。

他慌忙從身上拿出所有的帳目遞在赫伯面前,“這些都是殷無極收取地方保護費的證據。”

赫伯從他的手中拿起所謂的證據,“就這些?”並在剛戈頓的面前揚一揚。

全部的人都因剛戈頓突如其來的這一手而愣住。

“就這些?這些就足以讓殷無極破產,終生監禁。”剛戈頓惡狠狠地說。

赫伯僵硬的臉上突地露出一抹詭譎鄙笑!手拍著剛戈頓的臉頰,“依我看,應該是你被終生監禁!”隨後厲聲命令:“帶走!”

剛戈頓不禁一臉錯愕,驚惶中被其他警察押上警車。

赫伯走到殷無極的面前,將所謂的證據遞給他,“兄弟,以後麻煩你收好。”

“你……”他露出一抹鬼祟的笑容。

赫伯神情自若地說:“洛杉磯有你殷無極,對我來說是好事一樁,如果換了其他人坐上你的位置,我還真怕會不習慣。”

他臉上露出一抹惺惺相惜的微笑,旋即步上警車離去。

高橋見這情況心裏有數也心服口服。“無極,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足夠了。”說完,也帶著自己的手下撤出殷無極的別墅。

莎曼珊嬌羞地偎在他的身邊。“我也是,今生能有你為伴,值得。”

他心疼的擦著她。“我才是真的值得。”

他凝視著她,兩人的目光熱烈的交織在一起。

“無極,你能不能換一換其他顏色的衣服?”莎曼珊在他的懷中盡情撒嬌。

“換什麼顏色?我覺得黑色很適合我。”他溫柔地自我辯護。

“黑色讓人覺得太嚴肅。”

“真的嗎?黑色可以令人畏懼,再說黑色又耐髒……”
作者: oner    時間: 2010-2-2 14:09:25

尾聲

在一片肅靜的墓園裏來了許多人,莎曼珊穿著全黑的衣服靠在殷無極的身邊,兩人的臉上只有沈重的感傷。

他先將手上的花朵拋在棺木上,隨後,其他人也都紛紛將手中的花拋向棺木,算是對華昕最後一次致意。之後,致哀的人群逐漸散去。

殷無極手牽著莎曼珊,她偷瞄著身旁的他,能感覺得到他此時的心情。經過這次的事情,他並沒有因左右手的背叛而傷感,反而在他臉上不時有著如朝陽般的笑意。

“無極,你真的一點都不怪華昕對你不忠嗎?”莎曼姍不經意的輕問。

“我不怪他。”他神情坦然說著。

“真的?”他愉悅的語氣倒令她感到錯愕。

“因為要不是他受傷,今天我怎能有美人相伴?”他的嘴邊泛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你呀……”莎曼珊不禁嬌美一笑,忍不住緊握住他的大手。

“珊……”

“什麼事?”她漫不經心地問。

“我……我……”殷無極突地吞吞吐吐。

“到底什麼事?你一向大方坦然,今天是怎麼了?”莎曼珊瞅著他,但他臉上的黑色墨鏡讓她看不見他的眼神。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安,不時回頭張望,隨後又暗罵一句:“怎麼這麼慢!”

“什麼事這麼慢?”莎曼珊聽到他的話。

“沒……沒什麼?”他一反常態,沒有辯駁。

“沒什麼?你到底在瞞我什麼事?”她的語氣略帶嬌嗔。

此時,赫伯和高橋相偕出現在他們面前。

“嗨!無極,你跟莎曼珊說了沒?”赫伯率先問著。

赫伯的話立即引起莎曼珊的疑惑,“說什麼?他什麼都沒說。”

赫伯和高橋不禁相視莞爾一笑。

赫伯移步至莎曼珊的身邊,嘲謔的眼神卻瞟向殷無極。“無極說要帶你去迪士尼樂園玩,又怕你會笑他太幼稚……”

殷無極聽了一呆,他什麼時候說要帶莎曼珊去迪士尼樂園?

隨即惡目瞪著胡扯的赫伯。

莎曼珊聽了卻極為欣喜。

“好啊!我早就想去一趟迪士尼樂園玩了。”

真的?三個大男人不禁目瞪口呆。

“無極,你真的要帶我去迪士尼?”莎曼珊眉開眼笑地問。

殷無極此時又不忍壞了她的興致,勉強掛著笑容。“真的。”

他憤怒的目光瞪著自作聰明的赫伯,既然這樣……

“珊,我們也邀赫伯和高橋一起去迪士尼玩吧!”他索性拖大家一塊下水。

“什麼?我警局裏還有事……”赫伯連忙找藉口。

“我三櫻社也有事……”高橋也不例外,也找藉口搪塞。

兩人紛紛找理由推辭。

“兩位好兄弟是真的有事嗎?”殷無極取下眼鏡,眼神犀利的逡巡著他口中的好兄弟。

赫伯和高橋看著殷無極那幾乎可殺人的目光,很無奈的只好答應。“既然沒事,就陪你們一起去迪士尼樂園……!”

莎曼珊高興極了。

殷無極此時面露一抹輕笑,伺機故意閃至赫伯的身邊,“是你自找的,活該。”隨後走至莎曼珊的身邊,親昵地摟著她坐進車。

今天的迪土尼樂園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大事!

洛杉磯傳說中不可一世的戰神殷無極、初露頭角的三櫻社會長高橋、洛杉磯警局局長赫伯,都丟下所有的身段,護著莎曼珊走進迪土尼樂園。

莎曼珊臉上的狂喜之情一直不見消退,走進迪土尼樂園,她仿佛重拾兒時的歡樂時光,嬌容上時時充滿著驚喜。

尤其在玩飛濺山時,當獨木舟垂直往下墜之際,只聽得莎曼珊的狂喜歡呼聲,還有三個大男人的驚駭尖叫聲。

步出飛濺山的獨木舟,莎曼珊笑看著眼前這三位向來不可一世的大男人,此時的臉色皆是一致的泛白,她不禁心底暗暗竊笑。

接著又到睡美人城堡、奇幻島、童話大街、米老鼠之家……

莎曼珊玩得忘了時間,只見天色漸漸昏黃,三個大男人臉上都掩不住疲憊不堪的倦容。

“我們回去吧!”莎曼珊於心不忍的說著。

聽到她說可以離開這令人畏縮的樂園,三個人的精神突地同時一振,“終於可以回家了!”仿佛得到解脫似的興奮。

殷無極更是不假思索地牽著莎曼珊,像逃難似的逃之夭夭,赫伯和高橋則緊隨在後。

三個大男人似乎心急如焚,一路上不斷吩咐司機加速。

他們三人之間仿佛充斥著一股詭譎的氛圍,這讓莎曼珊心中有些生疑。

車子飛奔似的回到殷無極的別墅,當他們推開大門——

莎曼珊不禁愣住了!

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屋裏擠滿了人?甚至於……

看護中心的院長也在其中!

莎曼珊茫無頭緒,驚愕地瞠大美眸,“這是怎麼一回事?”

院長走到莎曼珊的面前,嘴裏不斷地嘀嘀咕咕:“你們跑到哪兒去了?我們大家都等了一下午!你怎麼還穿著喪服,多不吉利,快去換掉!”

莎曼珊不禁發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院長!你怎麼來了?”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忘了?”院長也被莎曼珊的茫然神情怔愣住!

“大喜?什麼大喜的日子?”

莎曼珊的腦子一片紊亂,壓根兒不知道是什麼事!

殷無極斂起所有笑容,一本正經、昂首闊步地來到莎曼珊面前,“今天是我求婚的日子,珊,你願意嫁給我嗎?”

“求婚?嫁給你……”莎曼珊真嚇壞了。

“怎麼?你不願意嫁給我嗎?”莎曼珊錯愕的神色也嚇住了殷無極,他頓時慌張起來。

“哦……不,我只是嚇了一跳,我當然非常高興能嫁給你。”莎曼珊忙不疊地答應。

“好棒,”他隨即仰起頭,大聲吩咐:“牧師,準備一下!”

“牧師?”莎曼珊又愣住。

“我已經等不及了,現在就要跟你結婚。”他興奮的說著。

“現在?”

莎曼珊真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話,哪有人說結婚就立即結婚?更何況,她什麼都沒準備。

他根本沒讓她有反駁的時間,牽著她的手便沖回房間。

當殷無極打開房門,莎曼珊又看見一幕讓她驚訝的事。

不知何時,房間裏所有的黑白陳設全部換成了粉色系列,處處充滿著溫馨柔和的氣氛。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一天之內有太多的驚訝,她已經快承受不住了。

“你不是說房間裏只有黑、白兩色太過於單調,所以嘍……”殷無極若無其事地說得理所當然。

莎曼珊萬萬沒想到殷無極一直記得她所說過的每一句話,神情激動地伏進他的懷中。“我真的好幸福……”喜悅的淚水自她臉上滑落。

“我說過,一定要把最好的全給你,包括我在內。”他緊摟著今生唯一令他心動的女人,“你看,那是我為你準備的白紗禮服,喜歡嗎?”

伏在懷中的莎曼珊慢慢地抬眼望去,她的眼底閃著一抹耀眼喜悅的光芒,“好美……”

“試穿看看。”他鼓勵著她。

莎曼珊離開他的懷抱,走向那件美麗又純潔的白色禮服,她激動得眼睛再次蒙上一層霧水……

殷無極穿著一身全白的禮服,手挽住莎曼珊一起走向牧師……

莎曼珊愛慕的看著俊美的他,“你穿白色的禮服好帥。”

他面帶微笑,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她,大方地執起她的手湊在嘴邊,“你也一樣,好美。”

眼前的牧師依照規矩說了一大串話,只可惜他們一句都聽不進去。他倆不時默默的相視,在他們的眼底、心底,只有彼此的影子,其餘的全裝不進去。

雖然是夜間舉行的婚禮,卻絲毫不減歡樂的氣氛。

豪華別墅充滿著響徹雲霄的歡笑聲、此起彼落的祝福聲,還有一對深情相愛終成眷屬的戀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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