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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青山剛昌﹞-殺戮的VIOLIN﹝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49:04     標題: ﹝青山剛昌﹞-殺戮的VIOLIN﹝全書完﹞

殺戮的VIOLIN 故事大綱
      小提琴比賽?音樂我可不懂哦~啊!在比賽之前竟然發生了連續殺人事件!究竟誰是這些事件的凶手?或是還有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件將要發生?輪到我名偵探——江戶川柯南出馬了……咦?小蘭也來破案嗎?可不能壞了我工藤新一的名聲!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啊!凶手竟然連我柯南都騙過了!在這場令我手忙腳亂的殺人事件之後是怎樣的真相,絕對讓人大吃一驚!     被死神所祝福的小提琴比賽正式開演!

《 本帖最後由 mmm09876 於 2010-2-2 21:07 編輯 》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49:34

殺戮的VIOLIN 登場人物介紹
      江戶川柯南:工藤新一的“分身”,因為吃下了毒藥APTX4869,所以使用“江戶川柯南”的名字為了不使神秘組織的黑衣男子發現,變小後推理能力不變,並幫助小五郎偵破各種刑案,使小五郎名聲大噪,目前寄住于毛利偵探事務所。     毛利蘭: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獨生女兒,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馬,也和新一同樣是帝丹高中二年級的學生。現在和父親以及柯南住在一起,代替與父親分居的母親而承擔起了全部家務。在擁有無法坐視別人困難的一面的同時,其高強的空手道工夫令她即使在面對凶惡的犯人的時候也可以毫不畏懼。     毛利小五郎:在米花市內建立了一個事務所的偵探,在外人的眼中,他是號稱“沉睡的小五郎”的著名偵探,他自己也相當自鳴得意,但其實他在推理上相當地不行,他的成績全部都是寄住在他家的柯南在暗中代替他推理而得的。他的妻子妃英理已經和他分居,所以家務活全都落到了女兒小蘭身上,他這個不中用的老爸可沒有少給小蘭添麻煩。     目暮十三: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部,也是小五郎原先的上司,平時在推理方面並不在行,總是要依靠新一的幫助,不過一旦發生大事件,就會以保證他人生命安全為前提,作出正確的指示和判斷。不會因為柯南只是個小孩子就無視他的存在,對于大家來說可是個可靠的好上司。     鈴木園子:帝丹高中二年級學生,別看外表那個樣子,其實卻是鈴木財團董事長的寶貝女兒。園子性格開朗活潑,一看到帥哥就立刻表現出花癡的模樣。平時雖然經常取笑小蘭,但她對小蘭的友情絕對是出自真心。對小蘭而言,園子是不可取代的最好朋友。     白鳥任三郎:白鳥現在的職務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部。他知識淵博,頭腦冷靜,屬于那種不會被感情所左右,紮實提高成績的類型。不過他也只是把柯南當作小孩子看待。剛登場時他還只是個刑警,不過由于高學曆階層,所以他的晉升要比高木快得多。     波月誠:目暮警官手下的警察,是警視的法醫官。     高木涉:就職于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刑警,是目暮警官的手下。     井上一夫:日本音樂指揮界的長老。     矢木正之:新東京愛樂管弦樂團里擔任事務局長,同時也兼任史塔維茲小提琴比賽大會的事務局長。     田村智美:新東京愛樂會里的辦事員。     三浦晴子:四十多歲,前來應聘的女廚師。     楠知真由美:一個被母親逼著從小苦練小提琴的女孩,拉得一手好琴,是非常有實力奪冠的參賽者。     楠知貴子:楠知真由美的母親。     吉山純子:楠知真由美的好朋友,很希望獲獎的參賽者,模范學生。     風間克行:自食其力賺取學費的工讀生,家境貧窮的參賽者。     小山田有希子:財閥之女,雖然是富家千金,卻有洋溢的才華,今年二十一歲,參賽者之一。     石丸哲也:英俊又富有,頭腦機靈,拉得一手令人陶醉的小提琴的花花公子,參賽者之一。     高橋隆士:從鄉下到東京來的學生,參賽者之一。     柚紀子:神采飛揚的美女,參賽者之一。     增田理惠:井上一夫家的女傭,三十五歲左右,是個極平凡的女子。     神秘女子:自稱是楠知真由美母親的女子。     濱尾由利子:大約十八、九歲,大學生。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0:10

殺戮的VIOLIN 序章
      今天並不是一般公司行號發薪水的日子,奇怪的是今晚這家飯店的餐廳卻十分擁擠。     “實在抱歉。”說話的人穿著燕尾服,好像是餐廳經理,他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道歉。     “今晚客人特別多……”     “沒有空位嗎?”園子把不滿的表情完全表現在臉上和說話的聲音里。     “這些空位都是客人預約的,他們很快就會來。預約的客人很多……”經理的態度依然很客氣,但是言外之意是沒有先預約的人是不能進去的。     小蘭碰了一下園子的手臂。     “園子,既然客滿就算了,到別的地方去吃吧。”     “可是……不,等一下。”園子的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我就不相信!哼!”     小蘭還在猶豫:“下次再來這里好了。”     “不,我就不相信有生意他們還不做!”園子雙眼發光,略帶興奮地說:“小蘭,可以到外面等一下嗎?”     “可以是可以。可是,為什麼呢?”     “這里的事你不要管,交給我來處理。”園子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挺著胸膛說道。     “好吧,我就在外面那個椅子等你。”     小蘭走出餐廳。大飯店的一樓有五、六家餐廳,中央正好形成空敞的前廳,有幾把十分漂亮的椅子擺在那里,小爛選了一把椅子安靜地坐下。     “爸爸會不會把菜熱過後才吃?不會又喝醉了酒,在辦公椅上呼呼大睡吧!哼!一定是這樣!”小蘭想到這里,禁不住握緊了雙手的拳頭,就像在面對小五郎一樣,“哼!根本無須擔心爸爸,他就那樣,倒是柯南不知道有沒有吃飯呢。”     “小蘭,你就是心太軟了。毛利先生就是因為有你,才變得沒有好的生活習慣。生活散漫、不務家務,這不都是你寵出來的嗎!?”園子常常這樣對小蘭說:“因為你沒有讓你爸爸感覺到生活的不方便,所以他從不認真去考慮工作以外的事。你不要去管他,你爸爸他就會認識到你的價值,那你在家里就有發言權了。讓毛利先生自己處理家務,你也樂得輕松一點。可別辜負了大好青春噢!多找些時間大家一起玩,多認識一些男朋友吧!”     小蘭雖然對園子的話不敢完全苟同,但也認為園子的話也有她的道理。母親負氣離家之後,父女倆一起生活,自己多少有點身帶母職的意識,總認為有責任把所有的家務都包下來。做家務,是為了讓家還是一個完整的家;做家務,是為了讓爸爸可以好好的工作;做家務,也是證明自己的長大;而當柯南來到這個家後,自己則更是認為自己有這個義務——身為一個日本女子而應該做的事情。     而正是因為有這種想法,反而讓小五郎的劣性——懶惰,不論是存在于身體上還是存在于大腦中的懶惰,都得到了充分的滋長。就這樣,小五郎沒有事就喝醉酒,躺在辦公椅上呼呼大睡,整一條懶惰的大睡蟲。     “哼!不想爸爸了。”小蘭越想越生氣,“不知道園子現在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候,有一群女高中學生鬧哄哄地朝這邊走來。     雖說是一群人,其實只有五個人,但那種熱鬧勁兒,抵得過十個大人。小蘭當然也和她們一樣有這種經驗。     小蘭一面看著她們,一面心里想——以後真的要多和同學、朋友在一起,那樣才是一個女高中生應該有的生活,就想她們一樣……     也許是音樂學校的學生,其中有三個人手握著小提琴箱,另外一個提的是較大的中提琴。只有一個人是空著手沒有拿樂器,也許她是主修鋼琴的吧!總不能帶著美國史坦威演奏式鋼琴在街上走吧!看起來全像是富家小姐,身上穿的衣服雖不華麗,卻可以看出是質料相當高級的服裝,隨著手勢搖擺的皮包也是歐洲名牌皮件。     小蘭的母親——妃英理是一名律師,工作高檔、收入頗豐。以前曾多次帶小蘭逛百貨公司,看名牌訓練出非常准確的眼光。而身邊的人不是“名”偵探就是富小姐,小蘭認人的本領也非同小可。     小蘭一眼覺得這一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無拘無束。     其中一個人偶然向小蘭這邊看。不,不是看小蘭。     小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她看到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也許年紀輕一點但容貌卻衰老了——的女人,一直在看那個學生。     她是一個令人感覺特殊的女人。似乎並不適合這種場所——原因並不在于她的廉價衣著,熱是在她圓睜的雙眼中,散發一種自信氣氛的光澤。     小蘭把視線收回。五個女高中生中,顯得特顯眼的那一位,突然笑容僵住了,雙腳好像被膠粘住般,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另外四個人則走進園子和小蘭剛才被拒的那家餐廳。提者中提琴的女孩回頭張望,說:“嗨,真由美,你怎麼啦?”     “沒有啊,沒什麼呀!”     被稱為真由美的女孩突然間清醒過來,以快速的步伐走進餐廳。     就在這時候,園子輕快地走了出來,說:     “小蘭同學!好了耶!我們進去吧!”     “不是已經客滿了嗎?”     “我讓他們想辦法。”園子顯出得意的樣子。     “你一定是抬出了大小姐的身份吧!”小蘭故意瞪著園子。     “嗯,沒那種事。只是我不小心給我爸爸打了一個電話,又不小心讓他們經理聽見了而已嘛!”園子可愛地吐了吐舌頭。     “你啊!”小蘭笑道:“又把你老爸搬出來嚇別人。”     “知道了。”園子一面說著,一面捅了捅小蘭,“知道了,我是大偵探!”     “好了,那麼進去吧!”小蘭擁著園子往前走,突然下意識地回頭看,年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已經不見了。     “有什麼事嗎?”     “沒,沒什麼。”     進到餐廳里,一位像是這里的經理親自為她們領路。     “很抱歉,位子太靠里面了。”     “不,沒關系。”     小蘭就座後,發現鄰桌是剛才那五個女高中生,正好圍坐一長桌。那位叫做真由美的女孩也高興地端著一杯葡萄酒。     “小蘭,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吧!”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點完菜以後開了一瓶葡萄酒,女生們的酒量不錯,喝了幾杯。     “毛利先生那兒不要緊吧!”     “為什麼這樣問?”     “我在想,你沒回家他會不會生氣。”     “他的臉色當然不會很好看,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應該羨慕大于不放心吧!不會生氣的!嘻嘻。”     不過,這次小蘭猜錯了……     小五郎下午去見一個朋友,回來後,看見了小蘭留下的便條。一開始他的確沒有在意。     不過當他看過了冰箱、檢查了抽屜以後……     “是這樣就好了。”園子說話的口吻似乎缺少信心,“最近總覺得毛利先生在看我的時候,眼睛里殺氣騰騰的。”     小蘭不由得大笑起來。     “你說得未免也太誇張了吧!園子。”     這頓飯是園子請的客。原因是園子喜歡在小蘭這里打聽小五郎最新的探案經過,當然最喜歡的是小五郎的最新笑料。     所以園子和小蘭走得特別近。     當然小五郎是不會開心的了,自己的丑事被曝光,任誰也不會高興吧!     與此同時,在“毛利偵探事務所”里……     “小蘭!!你快給我回來!”小五郎正在惱怒的狂嘯著——那是他發現冰箱里沒有一罐啤酒,和所有抽屜里都沒有錢的時候。     “哪怕是只夠買一罐啤酒的錢也好啊!”     而柯南則早早便逃到阿笠博士那里去避難了……     兩人喝著葡萄酒,小蘭的耳朵里傳來了剛才那些女高中生們的談話。     “看哪,快要八點了。”     “不要說了,反正沒有希望。”     “你只不過是嘴上說沒希望,其實你臉上的表情全是信心。”     “我真的是沒希望的,已經放棄了。把《幻想曲》弄得不成樣子。”     說這話的是五人之中身材較小而略胖的女孩,她拿的樂器是小提琴,雖然戴著眼鏡,卻像臉上的裝飾品似的,增加幾分可愛氣質。     “上一次比賽時,純子也說過同樣的話,結果她還不是拿第一名。”     “這一次可不一樣,和學生的比賽層次大不相同,有我這種技術的人太多了。”     “太多了?這太誇張了吧!真由美,你怎麼樣?胸有成竹很篤定的樣子。”     “我有幾斤幾兩重自己很清楚。”被稱為真由美的女孩說:“能留到最後一次預賽已經很不錯了。”     “我認為真由美和純子都能參加決賽。”     “同意。我願意下賭注,一個手提包。”     “好了,真討厭。”純子瞪了她們一眼,“事不關己就說風涼話。你說對不對?真由美。”     叫真由美的女孩笑而不語。     “說是八點鍾左右把結果通知我們的,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呢?”     “別說了,我們不要再談比賽的事好不好?”純子說。     “真由美,如果只有一個人能參加決賽……”     “怎麼樣?”     “今晚的帳單由那個人支付,好不好?”     “贊成。純子,你帶錢來了嗎?”     “不,我准備讓真由美請客,所以我只帶了買車票的錢。”     純子的一句話引得五個人笑成一團,連鄰桌的小蘭都笑了,園子正在往自己嘴里倒酒,也差一點噴了出來。     那兩個叫真由美和純子的女孩看起來都很有自信的樣子,不過聽她們言談的情形,又像是有些不安。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比賽。”園子也聽到那些女孩的談話,好奇地說:“是選美比賽還是什麼比賽?”     此時,餐廳經理踩著快步向女孩們走來。     “哪一位是楠知真由美小姐?”     “是我。”真由美表情緊張。     “服務台有你的電話。”     “謝謝……”真由美站起來,又說:“我不要去接,純子你去接吧?”     “才不要。聽到只有真由美入選,而我卻被淘汰的消息,對我太殘酷了。”     “我好害怕,你們幫我去接電話好不好?”     “不要。你還是快去吧!”     真由美幾乎是被大家推著離開座位的。突然神色一轉,向著小蘭走來。     “能不能打擾一下?”     “什麼事呢?”     “我想請你替我接個電話。”     “我能嗎?”     “是比賽委員會打來的,只是通知楠知真由美和吉山純子能不能參加決賽,拜托你替我們接這個電話吧!”     “好的。我去接電話。”小蘭微笑著站起來。     “那麼,謝謝你,拜托了。”那個叫鎮有美的女孩顯得非常有禮貌。     小蘭迅速走到服務台,拿起放在電話邊的聽筒。     “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你是楠知真由美小姐吧?吉山純子也在那里嗎?”女性的聲音,說話很利落。     “是的。”小蘭道。     “這里是史塔維茲小提琴比賽委員會。”     小蘭大吃一驚。因為史塔維茲比賽曾在報上被大肆宣揚一番,是一流的音樂比賽。     看起來那兩個女孩是相當優秀的人才了。     電話那一端繼續說道:“比賽審查結果,楠知真由美小姐和吉山純子小姐兩位都晉入決賽。恭喜你們,詳細情形明天會寄出通知單。”     小蘭聽完放下電話筒,向著女孩們揮手大聲說:“兩個人都能參加決賽了。”     那邊突然爆出尖叫聲,五個人都叫著跳起來,也不管踢翻了的椅子。     其他的客人被這些聲音吸引,都向女孩們這邊看來,弄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小蘭覺得這件事和自己有關似的,也滿心高興。     當她准備回到自己的座位時,服務台的小姐叫住她:“楠知真由美小姐又有電話。”說完把話筒遞給小蘭。     小蘭猶豫了一下,而那五位女孩仍擁抱在一起笑成一團。她決定先接了電話再說。     “喂……”     “你是楠知真由美嗎?”是一種壓低嗓門的奇怪聲音。     “請問您是哪一位?”     “你聽清楚,決不能讓你得到冠軍。”     “你說什麼?”     “如果你想保住生命,演奏時就要故意出錯,否則……”     “你是誰?”     那邊掛斷電話。     小蘭輕輕放下電話筒。     小蘭曾多次參與過小五郎和柯南的犯罪調查,剛才電話里的聲音可以感覺得出的確充滿惡意,決不是單純的開玩笑和惡作劇,使人嗅到一種濃重的異味。     雖然這是小蘭的直覺,但這種直覺的准確性至少要比毛利小五郎強多了。     小蘭看著那五個手牽手高興地流淚的女孩,似乎看到一團黑影籠罩在她們頭上。     “謝謝。”回到座位時,楠知真由美來道謝。     “別客氣,恭喜你了。”     “謝謝,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能不能一起坐?”她看利益下園子,又說:“兩位都請過來吧!”     “謝謝,恭敬不如從命,園子,怎麼樣?好不好?”     “這……當然好啦!”     “看來,今晚園子又要破費了。”     “哇!小蘭,你吃定我啦!”     “嘻嘻,園子你沒喝醉啊!”     小蘭口里說著俏皮話——這只是掩飾而已,小蘭心里盤算著也許能從女孩們的談話中聽出端倪。小蘭決定不說出後來那通電話內容,至少現在不要說出來,以免掃興。     服務生過來把兩張桌子靠在一起,變成長形的餐桌,顯現出小蘭、園子和五位高中生各據一端的情況。     “冒昧地請問,兩位是同學嗎?”     “嗯。是很要好的朋友。”小蘭笑道:“我叫毛利蘭,這位是鈴木園子。”     “小蘭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女兒,空手道的高手;我是鈴木財團社長——鈴木史郎的女兒。我們是健康、美貌、財富和名望全部擁有的美女雙人組合……”     “園子~……”     看來園子的確是喝醉了。園子就是那種不能喝酒,又偏要逞強的人。像她那樣兜老底法,如果沒有小蘭在旁,不被人騙才怪!看來小蘭和園子還真是絕配。     “噢?原來是名偵探之後,空手道高手,那我可放心了。”吉山純子說。     “有什麼不放心的事嗎?”     “喝醉了會送我回家吧!”純子說著笑了起來。     照年齡說來已經是過了愛笑的時期了,也許是現在太高興了,忍不住不停地笑。和純子比起來,楠知真由美就鎮靜多了,她只是雙頰泛紅,有些興奮。     “什麼時候決賽呢?”小蘭問道。     “還有兩個星期。”真由美回答。     “一定很緊張吧?決賽時演奏什麼?”     “不知道,所以才很緊張。”     “是當場指定曲子嗎?”     “是的,指定曲要演奏巴赫的無伴奏曲一首,還有協奏曲,協奏曲必須是貝多芬、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門德爾松、西貝柳斯、布魯赫……等人的作品,要到當天才知道是哪一首曲子,必須把許多曲子都勤加練習才可以。”     “真不得了!”小蘭搖頭贊歎。     “更不得了的是新作品。”純子說。     “新作品?”     “是委員會委托什麼人為了這次比賽特別作的新曲,所委托的人,以及所作的曲子都是保密的。”     “什麼時候才能知道呢?”     “決賽前一個禮拜。”     “那麼在一星期要把這首新曲子練得很熟。”     “演奏時必須背譜,記憶力是不成問題的,因為都已經習慣背譜了。”     “比較有問題的是如何去詮釋。”真由美接著說:“因為是新曲,沒有范例可參考,必須自己去看譜、體會、詮釋之後再加以演奏。”     “而且,禁止與別人商量。”純子說。     “禁止?可是有一星期……”     “在這一星期里,參加決賽的人都必須與外面隔絕。”純子說:“一星期中禁止通信和通話。”     “真想不到是這麼不簡單!”小蘭歎息不止,如果是自己,一定受不了精神上的壓力,“這麼說來,要與世隔絕一個星期。”     如果那個電話是認真的……     “否則就……”後面接著的必然是“沒命”,那一個星期顯然是絕佳時期。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0:58

殺戮的VIOLIN 第一樂章 滴血的前奏(1)
      打開了門鎖。     “好了,進去吧!”穿著皮革短外套的男人說。     對秋日午後而言,這樣的穿著似乎有些誇張。     只要瞧一眼他那干燥而全白的頭發,就可以估計他的年齡在六十歲上下,但他的容貌卻十分光澤且有活力,提醒也像西洋人,腿長而魁梧。     他全身散發出精力,而沒有絲毫的粗野氣質,給人一種溫文儒雅頗具睿智的印象。     他顯得非常鎮靜沉穩,有獨特風格,可以看出是位領導者。     正如外形所顯示的,他的確是這樣的人物——日本音樂指揮界的長老,井上一夫。     “這房子好像有點陰森。”站在井上身後的男人說,他穿著西裝,打蝴蝶領結,極平凡的上班族打扮。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此人中等身材,臉色灰暗,似乎缺少運動。他不斷的用手去扶住下滑的深度近視眼鏡。他顯然比井上年輕許多,但神態上卻比井上衰老。     “是嗎?”井上愉快而不以為意地說:“在不知情者的眼里也許如此,但是,我是十分懷念這里。”     “一定有很長的時間沒有人管理吧?”     “不,並沒有很久,頂多是七、八年吧!反正進去就知道了。”     “似乎有小提琴之妖會出現呢!”     “你鎮定點吧!你不是無神論者嗎?”     “我是不相信有神或者魔鬼,但妖怪則另當別論。”     “還是先進去再說吧!”井上帶著些不耐煩地表情推開緊閉的門。     跟在井上後面的人,是在井上任職指揮的新東京愛樂管弦樂團里擔任事務局長,同時也兼任史塔維茲小提琴比賽大會的事務局長,名叫矢木正之。     雖然他在音樂界工作,但他對音樂卻是一竅不通的,而這一點也正是井上喜歡他的地方。     矢木雖然不懂快板與行板的差別何在,但對撥算盤的平衡感則頗有獨到之處。     所謂的音樂指揮家都是專制的獨裁者,這一點井上也不例外,甚至可以稱為是典型的代表人物。     因此,矢木對音樂的無知,對貝多芬和柴可夫斯基,哪一個對聽眾較具吸引力,向來是毫無興趣,這一點倒使井上減去許多麻煩。     門終于推開了。     兩個人走進一個空曠的房間,房子面積不算很大,但客廳的天花板直達二樓高,因此乍進入里面感覺房子很大。     “木頭的香味真好。”井上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現在的學校簡直就是鋼筋水泥箱,在那種地方,樂器怎能放心地發出聲音。小提琴是用木頭制造的,還是在木頭的環境里才能發出在最美好的聲音。喂,你在干什麼?這是西洋式的房子,用不著脫鞋呀!”     “原來如此,我正在找地方以便脫掉鞋子,幸好您告訴我。”矢木放心地走進來。     “你看怎麼樣?我在這里度過三年時光,到處都能勾起我的回憶。”     “是……”矢木東張西望之後說:“不像我所想的那麼差,大概不必花太多工夫就可以整理好。”     “你真是一個灑脫的人。”井上笑道,“我帶你到處看看吧!”     從大廳向右走,有兩扇寬大的門。     “這里是餐廳,很寬大吧!”     這是個半長形寬敞的房間,一張十分結實的長方形餐桌,擺在正中央,餐桌四周環繞著八把高靠背的椅子。     矢木用手敲打或搖動每一把椅子,似乎在試它們的耐力如何。     “一點也沒有松動,古董貨就是很結實。”矢木激動地贊美著,然後繼續說:“一共八把椅子,參加決賽的是七個人,有一把備用的椅子,把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是質料很好的桌子吧?雖然很古老,但卻是北歐的木材呢!”     “嗯,事情辦完之後可以賣到好價錢。”     “喂,你要弄清楚你是來干什麼的!”     “是,是,我只是開開玩笑。”矢木實際上是個完全沒有幽默細胞的人,他以認真的表情說這句話倒顯得十分滑稽。     “里面的門進去就是廚房。”     “哦,那正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廚房用具當然都很古老了吧。”矢木說完立刻率先走進去,井上慢條斯理地跟在後頭。     “怎麼樣?”     矢木走進去用手摸摸瓦斯烤箱、電子爐及瓦斯爐和料理台。     “看起來好像還能使用,但是瓦斯器具必須請瓦斯公司的人來檢查一下。瓦斯的總開關可能已經關掉了。”說完,立刻又想起什麼似的,“說起瓦斯我才想到,這一帶是否已經換了天然瓦斯?”     “這個我也不知道。”     “如果是換了天然瓦斯,就必須全部更換。”矢木雙臂抱胸作沉思狀。要是能打開他的頭蓋骨,必能看到他腦子的算盤珠子撥得骨碌骨碌轉,“這樣一來的開銷太大了,不如只留下燒開水用的瓦斯爐,三餐叫飯館送飯。”     “這樣未免太小氣了吧!”井上皺一下眉頭說:“他們都是食欲旺盛,正大量消耗精力的年紀,你要他們像上班族一樣吃冷飯菜嗎?那還得了。除非是‘箴言’餐廳肯把飯菜送過來。”     “是這樣嗎?”矢木似乎已料到井上會有這樣的反應,面不改色繼續說:“那麼就必須雇傭廚師了。”     “短期的就可以了,只在這期間內需要用。”     “就是短期的才難找。”矢木拿出筆記本把這件事記下來,“這里面的門的做什麼用的?”     “通到後院的。”     “原來如此……我能了解。哦,這個通風扇也必須換新的。”     “為了保證參加比賽的人不發生食物中毒,一定要選好的廚師,多花點錢有什麼關系呢!”     “是。”矢木露出苦笑說:“您的口頭禪又來了,‘花點錢有什麼關系呢’。”     “該用您的口頭禪接下去啦,‘那錢從哪里來呢’。”     “啊,算我說不過您吧!”矢木很難得地真笑起來。     “那麼,現在就去看看其它房間吧“道我也不只想到的了!”     兩個人又從餐廳回到大廳,推開和廚房相對的門。     “這里是客廳。”井上道。     “真是了不起。”把腦袋伸進門里的矢木瞪大眼睛發出贊歎。     “太暗了,你去拉開窗簾吧!”     “是……”     原本可以自己進去拉開窗簾的,但是職業使然,井上比較習慣指揮別人去做。矢木走進去,對飛揚起來的積塵不勝其煩的樣子,但他仍勉為其難地把每個窗簾拉開。     這個房間結構十分細長——但是仍有足夠的寬度,往里面延伸得很深遠。     房間的布局分為兩部分,靠近門口大約有三分之一是客廳兼起居室,沙發圍著幾個小圓桌。與窗戶相對的牆壁下方有正式的壁爐,增添了客廳的莊重。     靠里面的三分之二的空間顯然就是小型的演奏場,最里面放著一架演奏式大鋼琴,有二十幾個座位面朝著大鋼琴的方向。雖然可以說是觀眾座位,但椅子並沒有固定在地面,而是排列著也相當典雅古拙的椅子。     “哦……實在很了不起。”總算把全部都拉開了的矢木,一面努力而徒勞無功地用雙手撥開飛塵,一面走向井上。     “很寬大吧,里面曾經邀請過音樂家來演奏。那時候每個星期天也都有學生來演奏。”     “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地方。”矢木再度環視四周,“也許還能做某種用途使用。”     “這里?”     “在這里舉行‘暑假音樂研習營’,你看怎麼樣?過在這里舉辦演奏會也很有意思。”     “對了,在這里掛一個裝飾燈,這房間就可以命名‘騎士間’或‘公主間’……然後我們可以在廣告海報上刊登彩色照片。”     “倒不如叫做‘傻瓜間’,怎麼樣?”井上笑道,“別忘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比賽。”     “是,那個壁爐還能使用嗎?”     “應該是能夠用的。冬天晚上,一群人聚集在這兒燒木柴取暖,那才是真正有青春的感覺。”井上回憶道。     “可是,仍然必須考慮使用暖氣,因為這一帶很冷,尤其是入夜以後。”矢木說道。     “當然。你要好好安排,不能讓他們把手凍僵了。”     “用煤油爐最便宜,但是這是木早房屋,萬一不小心發生火災,還是使用瓦斯好了。”     “這個,你就看著辦吧!”     井上說完之後,向著塵埃落定的客廳里面走去。他掀開演奏式鋼琴的琴蓋,拂去椅子上的灰塵坐下,手指在琴鍵上來回跳動,鋼琴聲音擴散在客廳的空間里。     “看樣子是沒有問題。”井上點點頭說,“只要調音後就能使用。”     “原來是准備要買新的嗎?”矢木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那要花幾百萬呢!”     “能在這里放一架失音走調的鋼琴嗎?”井上說,“我們上二樓去吧。”     通往二樓的樓梯是在大廳,樓梯很寬,斜度也很緩和,與一般日本住宅很陡的樓梯成強烈的對比。     “二樓全部都是單人房,每個房間都很大。”井上說道。     “真想搬到這里來住。”矢木歎一口氣。     井上打開最靠近他的一扇門,這一次他自己進去拉開正面的窗簾。     房間大約有五坪大,有床、書桌、書架、沙發,感覺上像是古老旅館里的一個房間。     所不同的是多了一個譜架。     “真是個很不錯的房間。”     “因為要在房間里練琴,如果沒有這樣大的空間,音樂就不能充分發揮。”     “房間這樣就可以使用了,那個門是什麼呢?”     “是浴室。每個房間都有浴室和洗手間。”     “簡直和旅館一樣!”矢木又搖頭贊歎。然後加一句:“也應該讓參加決賽的人負擔一點費用才對。”     “你……”     “開玩笑,別介意。”矢木急忙說:“有幾個房間?”     “一共有八個房間,另外在樓下還有一個管理員住的房間。”     “八間,七個人來住是足夠了。另一個房間是您要住嗎?”     “不能那樣做,只有參加比賽的七個人住在這里。在這里練習,然後參加決賽。”     “真是了不起的事。”     “只靠技術是沒有用的,必須要有堅強的意志力。”井上停了一下,說:“該看的地方都看過了,不必每個房間都看吧?”     “以後我慢慢再看,因為必須找木工來修補。”     “我也會慢慢想,是不是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東西。來這里時他們便不是學生了,而是要和對手競爭的身份來這里,條件當然也不同。”     “是的。可是我還是希望不要花太多錢。”     “花點錢有什麼關系,今年的《第九交響曲》三場都是由我指揮。”     “是真的嗎?這可太好了。那一定是場場客滿。”矢木的腦筋立刻又開始計算利益。     “S座……票價定五千元吧!”     “你不可以定會使貝多芬生氣的票價。”井上說道。     兩個人走到房外,井上把大門鎖上。     “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呢?”     “不知道最早的時候是作什麼用。”井上向著汽車走去,一面說道:“好像經過幾次轉手,換了好幾個主人。”     “這里其實也能當作旅館使用。”矢木說道。     “事實上的確曾經做過旅館,但是維持不久。”     “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嗎?”     “有……我是從管理員那里聽來的……”井上支吾地說:“聽說這里鬧鬼。”     “是那個房子嗎?”矢木不由得停下腳步。     “不用擔心,我在那里住了三年,連只耗子都沒有見到呢!”     “啊,嚇我一跳。”矢木摸摸胸口作驚魂未定狀,“剛才我就說過我最怕鬼。”     “這件事你可不能說出去,大家都夠神經質了。”     “這個我知道。”矢木邊關上車門邊說:“就是求我我也不會說。”     井上坐在汽車後座,矢木坐進駕駛座後發動引擎。     汽車在樹林間行駛……     “真叫人難以相信這里也是東京。”     “惟有這里還留下一點武藏野的風貌。”井上看著車外說:“……內部裝潢的那些事在十天內能完成嗎?”     “想辦法趕工吧!”     “拜托你了。應該早一點著手,可是中間間隔太久,對他們不方便。”     沉默了片刻,矢木說道:     “誰最有實力呢?”     “每個人的實力都在伯仲之間。”     “好像很多人都看好楠知真由美。”     “她的確是有實力的一個。可是,比賽往往會受當天情況的影響。”     “‘新作’由誰作曲呢?”矢木問。     “你為什麼要問這件事?”井上的表情僵硬了。     “沒什麼,只是如果是名家,報酬的金額就不同了。”     “到比賽當天為止,作曲者的姓名是絕對保密的,這一點你應該也很清楚。”     “是,我只是隨便問一問罷了。”矢木露出有點不自然的笑容,“……現在要回家嗎?”     “嗯,開回去吧!”     不久之後,汽車離開樹林小道,來到大路上,路上的汽車開始多起來。     大約三十分鍾的車程,汽車停在一個住宅前,住宅門上掛著“井上”字樣的牌子。     “明天彩排之前先到你那里去。把計劃准備好。”井上下車時說。     “知道了。”     矢木向井上鞠躬之後,他駕駛的車子很快就沒入車群里。     井上開門進屋,但他又立刻出來走進車庫,車庫里停著一部井上的BMW。井上似乎有急事般匆忙發動引擎。     就BMW經過某一街角後,矢木所駕駛的汽車也跟著出現,保持幾部車的距離,一路跟蹤……     ***************************************     “哦——有這種事啊?”小五郎由小蘭手中接過盛第二碗飯的碗。     “你看該怎麼辦?我心里一直都覺得很不案板呐。”小蘭表情嚴肅,口氣認真地問小五郎。     “你這樣問我,有不是我一個人能解決的。”小五郎無所謂地逃避似的說。     現在主動權在小五郎手中,他不由得擺起架子來。     “爸爸不要總是這樣記仇嘛。”小蘭給小五郎一個討好的、可愛的笑臉說。     “反正我永遠是沒用的大懶鬼嘛!”小五郎滿不在乎地說,然後故作瀟灑地呷了一口啤酒。     柯南吃飯吃了一半,不由得放下碗筷停下來看了小五郎一眼——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     “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為發生的事忙不過來了。對那些不知道是不是會發生的事,是不能用寶貴的精力去預防的,是嗎?”     “啊?對對……就是你說的。你知道了,那就好辦。”     “哈哈。總結的還真精辟啊!”柯南在一旁偷笑,“毛利叔叔還敢這麼說,看來他這次又要惹火上身了。有好戲看嘍!”     “身是一點也幫不上忙。”小蘭氣憤地說。她從小五郎面前的一個盤子里夾起最後一片生魚片,轉頭說道:“柯南,這個給你。”     看到小蘭把生魚片給了正在吃飯的柯南,小五郎立刻緊張大叫:“喂,那是我留下來最後要吃的!還給我!”     柯南看到自己碗里多了一片生魚片,不由得發愣。     “小蘭,你別讓我也惹火上身啊!”柯南怯生生地用筷子夾起那片生魚片,發愣。     “還給我!”小五郎猛然用筷子上前阻擊,可是……     柯南筷子一松,生魚片應聲落地。     柯南不由得松一口氣。     “啊!我、我的生魚片……”小五郎眼巴巴地看著落在地上的生魚片,立刻把怒氣沖向柯南,“柯南,你……咦?”     “小蘭姐姐,我吃飽了,我要去阿笠博士那里去打電動了。再見!”     柯南早已放下碗筷,離開了飯桌,直沖梳洗間去了。     “快點吃飯,我要收拾了!”小蘭語氣硬邦邦的。     小五郎沒辦法,只好壓住怒火、鼓起嘴巴,把茶倒在碗里,拌著剩下的飯吃。     大概不用介紹了吧——“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年近四十,離異後還是個單身漢,柯南暫時的監護人。被女兒毛利蘭在家務、經濟甚至在工作上控制。     身材高大魁梧略帶遲鈍的感覺,而臉略帶荒誕之氣。雖然五官長得很正氣,兩撇八字胡也很有威嚴,但實在不敢恭維他是美男子。     毛利蘭,毛利小五郎的女兒,現帝丹高中二年級學生。品學兼優,貌美。和工藤新一為青梅竹馬的戀人。在家里是柯南的“小蘭姐姐”。     柯南,不用介紹了吧……     再說這個家——只是極普通的二樓公寓——被毛利小五郎改建成“毛利偵探事務所”,是這一叫三口的現在的住所。     小五郎看著小蘭把碗碟從餐桌上一件一件地收拾乾淨,一點也不顧自己的感受。小蘭沉默地行動使得整個房間里,突然顯得了無生趣。柯南被逼走了,小蘭也生氣了。小五郎不由得在這種靜默的氣氛中覺得,所有人都把自己當作了做錯了事的壞孩子。     “咳……嗯,小蘭……”小五郎欲言又止地對小蘭說:“幫我沖杯咖啡好嗎?”     “什麼?咖啡?爸爸你不是要喝啤酒嗎?”小蘭冷冷地說道,“今晚不准備睡覺了?”     “你……你要不要繼續談?”     “嗯?那好呀。”     小蘭重新打起精神,“根據我的第六感,我認為那個比賽有危險,一定會出事。”     “難道是某一把小提琴忍受不了主人日以繼夜地虐待而起來革命嗎?”小五郎可能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但是很失敗。     “你……人家是認真在談這件事!”     “哦!不好意思。”小五郎想安撫小蘭,“不過,不要把那種電話放在心上,我想那一定是競爭對手的惡作劇吧!”     “爸爸你沒有聽到電話里的聲音才會這樣認為,那聲音真的充滿惡意,我能感覺出來。”     “就憑你的感覺,你想我或刑警們會出動去追查嗎?而且,你並不知道那些女孩的住址。”     “那還不簡單,打電話問問史塔維茲比賽大會的事務局就知道了,我去打電話。”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1:25

殺戮的VIOLIN 第一樂章 滴血的前奏(2)
      “等一等。”小五郎連忙阻止。只要心想到,馬上付之行動,這是小蘭的行動主義。     “放心,這麼晚打電話也不會有人接。”     “那就好……”小五郎這才安心坐定,“可是,我不認為我會答應去辦這件事。這件事情也太玄虛了吧!警察辦案需要證據,而我至少也有個正當的理由吧!”     “我的話還不夠是正當的理由嗎?”小蘭的臉又開始板了起來。     “那你要我怎麼做呢?”     “那麼,就像你平時上班一樣,以偵探的身份去辦這個案子。時間不夠的話,晚上20點以後到第二天早上,這一段時間夠長了,還可以利用。”     “那我什麼時候睡覺?”     “不要緊,我替你睡覺就是了。”小蘭一本正經。     “你當我是不知疲倦的牛啊!”小五郎似乎被小蘭的態度激怒了,“又不知道是誰打的電話,怎麼去查?”     “我覺得當時在餐廳附近的女人很可疑……應該去跟蹤她。”     “喂,拜托你不要去做一些沒頭沒腦的事,再遇到危險我可不管。”小五郎顯出受不了的表情。     “我是不要緊的,我會空手道。爸爸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不是嗎?”小蘭說著,就向小五郎示威一樣擺了一個標准的空手道架勢,“你說對不對?”     “你……你這是逼我做事嗎?”小五郎雖然知道小蘭不會打過來,但還是著實慌張了一番,“我不會去的!就憑這樣就去……”     “那我一定會被同行笑為——沒事可干、無事生非、二流蹩腳偵探!”小五郎換了換姿勢,調整了一下精神說:“我可是個標准的名偵探呐!”     “柯南沒來之前爸爸不是經常做這些的嘛。哼!爸爸一出名就擺起架子來了。”小蘭冷眼看著小五郎想。     “真的沒有辦法嗎?”小蘭還不死心,認真地說:“難得舉行的比賽,我真的希望能平安無事順利完成。”     “你的意思我了解……”小五郎說道,“噢!對了。如果她們向警方請求保護,應該能采取適當的措施。”     “那不行,必須在暗中保護,不能有警察,一定要爸爸去暗中保護!”     “在暗中保護?為什麼?”小五郎瞪大眼睛頗不以為然。     “因為讓她們知道這樣的事,一定會影響比賽心情,就不能充分發揮,達到演奏水平。”     “這條件太苛刻了,不可能做到……”     “……”     這時候電話鈴聲響起,小蘭伸手正要拿起電話筒,聽到小五郎說:     “不管是誰打來的,就說我不舒服已經睡覺了。”     小五郎喝沒喝酒強調都是一樣的。總之,飯後的兩個小時內,小五郎是不會離開舒適的辦公椅的。     小蘭拿起話筒。     “喂,我是毛利,啊!原來是白鳥警官,我爸爸常常說起您……您找我爸爸嗎?他在這里,他叫我告訴您,他不舒服已經睡著了。”     小五郎從小蘭手中搶過話筒。     “抱歉,我女兒小蘭胡說八道……什麼?我沒說過那種話,是她瞎編的……什麼?又是凶殺?地點呢?噢!知道了,這麼近啊,我馬上去。”小五郎神情緊張地放下話筒。     “誰叫你不答應我的請求。”小蘭仍不死心。     “還說。”小五郎准備出門。     “怎麼啦?是有什麼特別的案……”     “你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什麼?你是說……”     “參加音樂比賽的一個人,被人用小提琴的弦勒死了。”     “不得了啦!”小蘭驚叫起來,“我就說嘛!看!發生了……”     “騙你的。”小五郎露出得意的表情,“哈哈……”     “爸爸!”     小蘭滿臉殺氣靠近小五郎。     “啊!不要這樣……喂,快住手。”     ***************************************     “來得這麼晚。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不,沒什麼……”小五郎輕輕摸著倆上腫痛的傷,“被貓抓的。”     “哦。貓會抓出腫塊嗎?”白鳥警部似乎覺得很奇怪,問道:“你家里有貓嗎?是不是你想偷吃貓飯?”     “怎麼會有那種事!”     “算了,到這里來吧!”白鳥警部笑著催促小五郎。     明眼人不想也會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凶案現場是在米花住宅區外圍的雜樹林里。離小五郎的“毛利偵探事務所”不是很遠,所以白鳥警部才會想到要請小五郎來協助調查。不過,案發地點還是很偏僻的,普通人要走二十分鍾才能達到最近的車站,一般人不會想住到那里去。     尤其是在晚上,那里就像深山一樣的漆黑,只有少數零落的燈光。     現在和平常大不一樣,強烈的燈光照射著樹林的一角,有許多人在那里忙著。看起來就像黑暗中掛著一塊銀幕,正放映著某種畫面。     “真是難得。”小五郎邊走邊說:“這種地方真不容易發現的。”     “大概是鬼使神差瞎貓碰上死耗子吧!”白鳥警部笑道,“夫妻吵架,結果老婆從家里跑出來,丈夫急忙在後面追,一陣追逐戲的結果,跑進這片樹林里來。”     “所以才發現尸體……”     “是老婆發現的。這一來也忘了吵架了,兩個人跑回家打電話報案。”     “這麼快發現尸體,說來運氣還是不錯,也許凶手就在附近。”     “那也說不定,看到尸體……”     白鳥警部看到法醫波月從樹林里出來,就改向波月問道:“波月警官,有沒有什麼發現?”     “深夜把人從被窩里叫出來,還問得這麼輕松,至少也該帶一瓶酒來。”波月露出疲態一臉困相的抗議。     “下次我把蓖麻油裝在酒瓶里給你帶來。死困?”白鳥警部不理波月那一套。     “頭部受到重擊。凶器可能就是丟在旁邊的扳手,死者同時遭到同樣的凶器毀容。”     “毀容?”小五郎問。     “嗯,實在很慘。想要認定她的身份可不簡單。”     小五郎的臉色開始發白,也許就因為刑警卻神經脆弱,看到血就會暈眩,小五郎才會想到退出警業。     而可笑的是,隨著偵探名聲的越來越響,就越是多機會看到此類場景。     一想到死者被敲得血肉模糊的臉,小五郎已經開始反胃了。     “這個女人大概有四十五、六歲吧。”波月問道:“沒有找到舊疤痕或手術痕等特征。”     “你看是什麼時候干的?”白鳥又問。     “大約是六點鍾左右。”     “嗯……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事?”     “目前只知道這些。”波月和平常一樣,以平淡的口吻回答。     “可以搬走尸體了。”白鳥對其他工作人員說。     一會兒,尸體放在擔架上,蓋著白布,抬了出來。     小五郎拼命克制自己,後來他索性閉上雙眼。     “她的手……”波月像是在自言自語。     “手怎麼了?”白鳥問。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那樣的手。很像是某個人的,但就是想不起來。”     “手還有什麼像不像的?這有什麼講究嗎?”小五郎驚訝地問。     “虧你還當過刑警呢,這些都不懂。”波月持著老同學身份對小五郎說教道:“其實沒有比手更能代表一個人的,男人的手、女人的手、社長的手、一般職員的手、職業婦女的手、家庭主婦的手、勞工的手……都有非常微妙的差異。”     “噢,原來如此。我不過是時間長了,忘了而已。”小五郎名聲在外,怎可在白鳥和波月面前丟份呢。     小五郎悄悄執起垂在擔架外面的右手,他看了又看,看不出有什麼微妙的差異。     當小五郎正想放下死者的手時,偶然在手背與手心交界處,也就是寫字時壓在下面的柔軟部分,發現有文字痕跡。     寫完一行字再要寫下一行時,如果墨水未干,便會沾在手掌邊緣,就像這樣。     當然和蓋章的情形不一樣,左右相反;看得也不清楚,但是……小五郎憑著偵探的職業反應,非常仔細地看死者的手掌,似乎是片假名……     “只有這幾個字無法湊成字的片假名字母,似乎也找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但是,慢慢應該可以查出她的身份吧。”小五郎想。     尸體已經運走了。正向外走的波月突然轉過身來。     “我想起來了!”波月的口氣中帶著得意,“那是廚師的手!”     ***************************************     “聽說你們這里需要廚師,所以我來看看。”那個女人說。     “嗯?”     “新東京音樂同好會”,在辦公桌上立著這樣一塊牌子。     辦事員田村智美坐在那兒,她心里正想著今天的晚餐要做些什麼菜,突然聽到有人說“廚師”,使心不在焉的她嚇一大跳。     “聽說史塔維茲音樂比賽大會在招募廚師……”那個女人又重複說了一次。     “是的。”田村智美點頭道:“請你到那張桌子。”     田村智美指著另一張勉強塞進這個窄小房間的辦公桌,桌上的牌子寫著“史塔維茲音樂比賽大會”。     “新東京音樂同好會”的字樣是用塑膠板粘貼成的。     而比賽大會由于是暫時的組織,所以簡陋地在厚紙板上用奇異墨水寫了字。     但是,那個辦公桌旁並沒有人在。     “請問,負責人不在嗎?”年個女人疑惑地問。     “馬上來。”田村智美說。     “哦……”     田村智美把正在做的工作——不過是十五分鍾前才開始的——隨便收起來,站起身向“比賽大會”的辦公桌走過去坐下。     “請說吧!”     “哦,”那個女人似乎感到很有趣,“原來是你一個人負責的。”     “是啊,本來是可以雇一個臨時的職員,可是我們的事務局長舍不得花錢。”田村說起緣由,牢騷就跟著來了,“讓我做兩個人的事情,卻只給一份薪水,實在是太不應該,你說對不對?”     這時里面的門突然打開,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探出頭,“田村小姐,剛才請你做的計算做好了嗎?”     “是,我馬上就做。”     “要快一點。”男人馬上變成一張苦瓜臉。然後把眼光移向那個女人,“是客人嗎?”     “我……聽說這里要征廚師,我……”     “哦,……原來如此。不過……”好像要說什麼,又改口說:“我是這里的矢木局長。”     “哦,對不起,我叫三浦晴子。”女人說完很客氣地站起身鞠躬。     “不客氣。不過,昨天已經找到適當的人了。”矢木好像很過意不去地拍一下頭。     “原來如此,那麼……”那個自稱叫三浦晴子的女人好像立刻了解狀況,“打擾你們了。”說完就准備要離開。     “喂,請等一下。”矢木叫住她,然後對田村說:“田村小姐,昨天的人怎麼樣了?不是說今天中午以前要來的嗎?”     “嗯?”田村智美愣了一下,說:“對了,她打來過電話,今天早晨。”     “什麼事?”     “好像有不方便的地方,她說不來了。”     “這種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耶。”矢木歎了一口氣。     “我沒告訴過你嗎?”裝糊塗是田村智美最擅長的。     “那麼……”矢木似乎也沒興趣責備她,馬上對那個自稱叫三浦晴子的女人說:“你是……三浦小姐……你已經聽到了,請到里買面詳細談一談吧!”     “是。”     “田村小姐,請你倒茶。”對田村智美說完之後,和三浦晴子一起走到局長室,關上門。     “請坐吧!”矢木讓三浦晴子坐在即便閉著眼睛奉承也不能稱贊漂亮的沙發上。     “你有沒有帶履曆表這一類的東西?”     “是的。”三浦晴子從皮包里拿出一個信封交給矢木。     這時候矢木心里已經決定要錄用這個女人,對平時做什麼事都很慎重的矢木而言,是極罕見的情形。     三浦晴子履曆表上寫的是四十七歲,但看她本人的外貌卻是四十五歲以下的樣子,她如果寫四十歲,也能令人相信。     苗條勻稱的身段,典型日本美女的瓜子臉……所謂會說話的眼睛大概就是像三浦晴子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她穿著顏色淡雅的灰色套裝,但看得出來是價值不菲的高級品,穿在她身上也顯得自然貼切,使人一看便認定她必來自高貴家庭。     “很冒昧請教,你為什麼想做這個工作……”矢木言辭曖昧的,沒有把話問完。     “因為我先生在去年去世,我唯一的女兒也出嫁了,我自己一個人在家,每天無事可做。”     “原來如此,一定很寂寞吧!”     “是的。所以我一直想有沒有事可以做,當我看到音樂比賽大會正在征求廚師的報道我就來了。本來我對烹飪並不擅長,可是我喜歡做菜,所以我確信我能勝任這個工作。”     “原來如此,你的心意很可貴。”     “我女兒也一直在學小提琴,只是她沒有當職業音樂家的本事,不過,可以作為婚後的休閑消遣,偶爾拉拉琴。”     當三浦晴子在說話時,田村智美送來茶水。     “謝謝。不敢當。”三浦晴子喝了一口茶繼續說:“因為女兒也學過琴,所以我想為年輕的小提琴家服務是很好的,就……”     “是的,我明白了,但這個工作並不輕松。有七名男女青年參加決賽,所以這一星期每天要做七人份的餐點。”     “我知道。”     “原先我是想讓他們也幫著做點事,但是井上先生……你也知道就是音樂指揮家井上一夫先生……認為比賽必須以完全相同的條件參加,所以一切都要替他們准備完善。”     “那是當然。如果讓他們幫忙洗餐具,手變粗糙或受傷,事情就嚴重了,說不定還影響到他們一生前途。”     “是啊,井上先生也是這樣說。”矢木帶著苦笑。     “工作雖然繁重,請不用擔心,我看起來雖然不年輕,體力還是不錯。”     “是的。……”矢木干咳一聲說:“能夠這樣最好,我們也很感激。不過由于預算的關系,不能付出很高的酬勞,昨天那個人可能是不滿意待遇,所以拒絕……”     “這一點您不用顧慮。”三浦晴子打岔道,“這是我自己請求的工作,我可以不要報酬。”     “不,那是不可以的……”矢木很驚慌地說。     “我的經濟情況非常好,不需要這筆錢,請把這個預算用到別的地方去吧。”三浦晴子微笑道。     如此一來,矢木是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這個女人了。     “那麼,就照你的話吧……但,真的可以嗎?”     “是的。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什麼事?請直說。”     “工作場所現在是什麼樣子呢?”     “哦,你是說那個要住一個星期的地方嗎?那是一個很大而古老的建築物,現在正在整理內部和裝修。”     “我是想能不能事先看看廚房的設備和料理台?這樣我比較好辦事。”     “哦,原來是這樣。”矢木點點頭,“沒問題,不過現在有很多木工正在工作,會很嘈雜。”     “我是不在意嘈雜的。能不能告訴我地點?我會自己開車去。”     “當然可以,請稍等一下。”矢木走到辦公桌旁,在自己的名片後面很快畫好簡單地圖,遞給三浦晴子。     “就在這里。你到那邊後把這張名片交給那邊的人,說明來意,斤毫微會讓你進去。”     “謝謝。”三浦晴子把名片收進皮包里,很客氣地道謝後走出局長室。     正悠閑地修剪著指甲的田村智美見她走出來,立刻把指甲刀放進抽屜里。     三浦晴子十分客氣地對田村智美深深一鞠躬,告辭離去。     矢木送三浦晴子到門口,轉身對田村智美說:“她是免費服務,太好了!我們正為了籌集資金頭痛呢!”     “她?真是奇特的人。”     居然有人只要工作不要酬勞,真是難以置信。     “我看還是算了吧!”田村的口氣不甚熱絡。     “為什麼?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呢!”     “就是因為太好了,所以決不會有好結果,就拿我到這里時的條件來說……”矢木急忙逃進局長室,關上門。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1:48

殺戮的VIOLIN 第二樂章 優雅的抒情曲(1)
      “真由美,快起來,真由美!”     被一陣猛烈的搖晃弄醒之後,楠知真由美睜開眼睛。     “幾點了?”她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五點半。”     “早晨嗎?”     “廢話,這還要問。說好從今天開始要早起的。”真由美的母親楠知貴子用生硬的口吻說,“快起來吧!”說完還拍了一下手掌。     “昨晚到兩點鍾才睡……”真由美口齒不清地說著,還張口打了一個大呵欠,把穿著睡衣的身體又躺回床上去。     “你干什麼!快起來!”貴子毫不妥協地拉起真由美,開始動手脫她的睡衣。     “別這樣,好冷。”     “去浴室沖個澡,那樣才會清醒。”     真由美只好擺出一副逆來順受的認命相,下床向浴室走去,一面還呵欠連天。     再怎麼說也應該慢慢來,何必第一天就五點半起床。     ……開始先七點起床,第二天再提早到六點半,然後六點,這樣的漸進式才是好的。     “媽媽是魔鬼長官。”真由美邊嘀咕邊走進浴室。然後又接著一個大呵欠。     她盡情地用熱水淋浴,企圖把睡蟲和皮膚上的油垢一起沖走。     別人是否也如此緊張?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樣?純子說過她要睡到中午才起來。     不過,照母親的解釋是:“她要使你大意輕敵。”     真由美心想:對一個從小一起學小提琴的朋友也如此不信任,這未免太令人傷心了。     貴子這麼早就把真由美叫起來,原因是決賽從上午十一點開始,如果不改掉夜貓子睡早覺的習慣,那天十一點就不能清醒著參加比賽的。     所以必須趁早調整身體狀況及生活習慣,才能在那時有足夠精神去發揮,母親條理清楚的解釋頗具說服力,像真由美這樣性格散漫的人只有服從。     的確,在音樂比賽一決勝負的舞台上,任何瑣碎的事都足以影響演奏,光憑技術決不是百分之百可靠。     真由美小時侯的小提琴老師原是個很有潛力的女小提琴家。     可是每次比賽都名列二、三名,始終都拿不到第一,原因是她每到比賽那天,總是沒來由的煩躁,而無法將實力完全發揮。     “平時能演奏得更好”,這種話在比賽大會上不具任何意義的,惟有在那一天,在短短幾分鍾的樂章里表現出水准才是勝利的。     當然這有一些是要靠運氣。例如在決賽那一天所指定的協奏曲目。     也許已經將指定曲練習得能全部演奏,但畢竟每個人都有他所擅長和喜好,遇到指定曲是自己所拿手的,抑或是不擅長的樂章,只有單憑運氣了。     像這樣聽天由命的比賽,真由美十分反感。     但是當她想到若能突破難關獲獎時,她就可以拋棄這種心情和想法。     淋浴後頭腦清醒多了。     當真由美走出浴室時,母親貴子已經為她准備好新的內衣和慢跑裝。     真由美換好衣服,吹干弄濕的頭發,然後走向餐廳。     “快一點,已經六點多了。”貴子邊催促,邊把剛榨好的柳丁汁交到真由美手中。     “才第一天,不要那麼緊張好嗎?”真由美說完低頭喝果汁。     “不行。就是因為第一天才要嚴格執行。”     “是的,遵命。”真由美用小丑的口吻調皮地說,然後將果汁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問道:“爸爸呢?”     “學術會議要到明天才結束。”     “哦,我想起來了。”     真由美的父親是醫科大學的教授,去參加京都舉行的學術會議,這一星期都不在家。     “快去吧。”     “外面很冷嗎?”     “跑步後就不冷了。”話說得極理所當然。     真由美走到玄關,滿跑鞋已經擺在那里了。     “毛巾給你。”     真由美接過對跑步不會造成干擾的小毛巾,走出玄關。     “要小心車輛。”貴子吩咐道。     這里是住宅區,在早晨六點是很少有車子經過。更何況真由美是跑在人行道上。     大門的鎖都已經打開。     凡是和真由美有關的事,貴子是絲毫不馬虎,總是無微不至。     在原地輕輕踏兩、三步,真由美開始向前跑。     “剛開始不要跑得太快。”貴子跑到門邊說道。     “知道了。”真由美看著前面回答後面。     才跑幾步,後面又有聲音追上來。     “小心野狗!”     真由美已經不想回答了。     真由美在早晨清靜的人行道上慢跑。     空氣比較涼爽,天空還是陰暗,可能是稍許寒冷的一天。     跑了一段距離之後,身體逐漸熱起來,呼吸也比較急促。     她放松步伐,采取跑與走的中間速度。     被母親從睡夢中叫醒是件不愉快的事,但這樣運動後卻又感受到晨間慢跑的快感。     也許會懷疑小提琴演奏大賽和慢跑究竟有何關系,原因可能是,演奏小提琴也是一種重勞動,體力占很大的部分。     尤其是和管弦樂團合作演奏協奏曲時,所耗的體力是相當驚人的,到了決賽更可見體力的重要,包括獨奏的指定曲,大約要演奏兩個小時以上——有時甚至會達三個小時。     如果身體差的人,勉強地支撐演奏到最後一曲,其結果必定是悲慘的失敗,貴子要真由美晨間慢跑,就是要訓練她的體力。     已經跑到斜坡,今天早晨希望能跑上去。根據當天的情況而定,有時是走上去。     真由美加緊腳力,由坡路跑上去,在過了一半斜坡時,她覺得有些痛苦。但心里想,以現在的狀況應該可以堅持下去。     “覺得痛苦得無法忍受時,已經走過路的一半了。”     這是母親貴子對中學時代的真由美所說的話。     貴子在年輕時也曾經以小提琴家為努力的目標,她有強烈超越性的向往和不服輸的個性。當她以第一名的成績由音樂學校畢業時,覺得前途充滿希望,不料卻在一次車禍中斷了手臂,這樣的悲劇使她只好放棄成為小提琴家的夢想。     當她在醫院住院治療時,年輕的主治醫師就是楠知。     貴子把自己的遺憾變成對真由美的熱切希望,真由美三歲就開始學鋼琴和小提琴,當她五歲時,每天練琴時間長達五個小時。     真由美長大以後,回想自己小時侯練琴的耐力,覺得真是難能可貴。     真由美個性比較沉靜,也許是這種和母親不同的個性,才使得長久地練琴沒有對她構成痛苦的負擔。     距離在斜坡上的真由美大約一百公尺左右,有一輛小型汽車慢慢追趕真由美。     “成功了!”     真由美跑到坡頂,一面喘氣一面歡呼。然後她准備下一段路改走步。     道路是一個小轉彎,經過公園旁邊。     路上已經開始出現較早出門的上班族,以及晨起運動的慢跑者。     真由美以競走的速度走著,一面用毛巾擦臉,她比較容易出汗,這也是貴子比較擔心的一件事。     因為演奏時由額頭流下來的汗水可能會流進眼睛里,眼睛會刺痛。看到母親那副擔心緊張的樣子,真由美曾經說:“在眼睛上部裝一個帽沿吧!”     一小型汽車行駛到坡頂後稍微加速,不過距離真由美仍然大約有五十公尺左右。     只是真由美有時候會不了解自己,她雖然知道自己是朝什麼方向走,但卻不知那是自己的夢還是母親的夢。     真由美至盡還未對母親表示反抗,她始終聽命于母親,努力學習小提琴。     當然,真由美自己也很喜歡拉小提琴,讓她放棄小提琴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但是在音樂大賽方面,母親總覺得缺乏競爭心的真由美努力不夠。     “獨生女就是嬌生慣養。”這是貴子的口頭禪。事實上如果真由美不是獨生女,貴子也沒辦法把全部精神都放在女兒身上。     真由美走進公園,小客車也停車。     說是公園,其實只有一個小水池,池邊環繞一條小路,如此罷了。真由美站住緩緩向四周看。     她想到母親現在一定邊看表邊著急,想象中母親的樣子令她覺得好笑。她曾經半開玩笑跟媽媽說:“我們一起跑好不好?”     老實說,真由美並不討厭這段慢跑時間,雖然慢跑也是母親鍛煉她的課程之一,但是能夠暫時離開媽媽的控制,陣使真由美得到些微解脫。     真由美走出公園又開始跑。     這時候她以馬拉松的速度跑著,迎面吹拂來的風帶來快慰的刺激。     小客車也開動了,這里是一條路,兩側是高牆。這條路並沒有分人行道與車道,所以真3美盡量靠右邊跑。     小客車加快速度縮短和真由美的距離。有幾個穿著學生制服,可能是中學生的男孩從前面轉角處吵吵鬧鬧走過來。     汽車減速慢慢停下。     “小妞,加油!”     “真夠帥!”     真由美不理會男孩的取笑,她稍微加快腳步,在路口轉彎。     真由美還沒有男朋友,應該說她沒有交男朋友的時間,練琴、不停地練琴,由母親排定的作息表只是練琴和調整體能訓練兩件事。     在決定要參加決賽後,母親給她短暫的時間去自由玩樂,並給她錢去玩。但是對一個不管自己去玩的女孩子來說,她現在只會到百貨公司去購物,或與朋友去看場電影罷了。     常和純子她們開玩笑說,真是一點生活情趣也沒有。     在同期的朋友中已經有人訂婚了,還有人和男友一起做婚前旅行,也有經常是話題主角的“多情女郎”或男孩。即使有人並未到那種程度,但也都有一、二個異性朋友。     可是依貴子的說法是:“那是企圖讓別人大意輕敵的偽裝。”     不可能每個人都是這樣吧,並不是每個人都像貴子那樣以小提琴為生活的全部。     真由美斤毫年個二十一歲了,好像常有人來向爸爸提親,當然,這方面的事貴子一概否決,最近爸爸也不再提起這件事了,尤其是貴子對這次真由美參加決賽似乎抱著極大的希望,父親所持的態度似乎是,比賽結束之前什麼都別說。     真由美本身對結婚或象棋之事也沒什麼興趣。     如果把小提琴比喻做真由美的戀人,貴子一定會高興。但是從來沒有這樣表示過,因為她不想看到母親因此高興的樣子,其實她心里的確是這樣的感受。     “唉?”真由美停下來,她覺得有沙子進入慢跑鞋里。     她先向左右看一下,走上二、三階的階梯離開了馬路,她在一個人家房子的玄關前面坐下,脫下慢跑鞋。     她正對面的門恰好在這時候打開,有人出來。     她們互相看一眼對方都出現極驚訝的神情,那位也穿慢跑衣的年輕女性——有真由美的慢跑鞋一模一樣。     也難怪,這個廠牌的慢跑衣是非常暢銷的。可是……     對方也看著真由美。大概是哪一家的主婦吧,但一定是新婚不久的年輕太太。     雙方接著都露出有些難為情的笑容。然後那位女子舉步氣跑,慢慢從真由美的視線中消失。     真由美心想,完全相同的裝扮,自己都覺得十分可笑,最好等那位女子跑遠了,自己再跑。她穿好慢跑鞋,仍坐著歇口氣。     一輛小客車由面前開過,真由美心里又想,不知那位女子能否察覺後面的來車。當然,這不是一條狹窄到不能避開一個行人的路。     “該走了。”真由美站起來,用手拍一下屁股,回到馬路上。     真由美跑上路之後,發現方才那輛小客車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覺得很奇怪,那輛車究竟是以多快的速度開走的?     真由美隨即看到剛才相同裝扮的女子倚靠在路邊的牆上。     怎麼回事,不可能跑這點路就累了吧?真由美加快速度跑上前去。     “您不要緊吧?”     真由美說完後倒吸一口氣。     那位女子的左臂已經染成紅色,靠近手臂中間處有一道銳利的傷口,鮮血正流出。     “你要振作點,我馬上去叫救護車!”     真由美奔跑到最近的一戶人家大門前,急促地撳門鈴。     ***************************************     “警官在干什麼?”白鳥警官向高木刑警問道。     這里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早晨。     那個身份不明的女尸已經送去驗尸解剖了,現在正等檢驗結果。     小五郎和白鳥警官他們昨日在附近查訪了一整天。     到現在白鳥警官還覺得兩腿酸痛。不過,如果才奔波一天就叫苦的話,是沒有辦法干好警官的。     白鳥警部向著目暮警官的方向發愣,他心里不由地想:辦公室里面的人說是在處理問題,但是真正解決問題的還是像我和高木一樣的二級或更低級別的刑警。工資不一樣,辛苦程度也不一樣,只要在解決問題時出出場就能保住自己的座位,多令人羨慕啊……真不公平!毛利就是因為這些而離開的吧!而目暮他……     白鳥向目暮投去了注視的目光。     目暮警官表情嚴肅地閉上雙眼。目暮警官生就一張娃娃臉,盡管他再嚴肅,仍然令人感覺不出威嚴。     可是,他確實是個很有才干的警官,同時又是很精明干練的調查課長,這是警界同人所一致公認的,雖然他有個不良習慣,就是忘性太好而記性不好,這一點常常給他很大的不方便。     “哦,原來是用耳機在聽什麼好聽的東西。”高木刑警說道。     “原來如此,那個就是叫MD的東西吧,我還以為他耳朵裝了助聽器呢!”白鳥警部話說得也夠辛辣,“辦公室里的生活還真豐富啊!”     “唷?”     高木刑警突然瞪大雙眼,由于目暮警官突然拿起桌上的原子筆左右揮動著,嘴巴還念念有詞。     “警官是不是發瘋了?”白鳥很認真地說。     “我明白了,他自以為是音樂指揮家。”     “你說什麼?哦,他是在聽古典音樂。”     “可能是吧!如果是地方戲,沒聽說過需要指揮家的。”     大概是音樂十分激烈,目暮警官的手擺動幅度越來越大,在桌上來回比劃,像特大號雨刷。     “鞋子髒了想要擦一擦的人現在有個好機會。”白鳥警部知道目暮不會聽見,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不久之後,目暮的手揮動太強烈,把放在桌邊的茶杯打飛起來,然後茶杯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也許是茶杯破碎的聲音使目暮清醒過來,他取下耳機,面不改色地開始批閱桌上的公文。     “沒有那種處變不驚的魄力就不夠資格當我們的上司。”白鳥似乎很欣賞目暮,邊說邊搖頭晃腦的。     在整理破碎的茶杯時,目暮課長桌上的電話鈴響了。     “我是目暮。……來了嗎?請他到會客室。”     不管來客是誰,只要目暮認為會干擾工作,他通常會毫不客氣地拒絕訪客。可是,目暮今天顯得很緊張的樣子。     他摸摸領帶整理一下領子,干咳一聲,然後才走向會客室。     “是哪一個國家元首來了嗎?”白鳥露出狐疑的神色問道。     “來人是井上一夫。”正在收拾茶杯碎片的小姐說。     “誰?”白鳥似乎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你沒聽說過嗎?是很有名的音樂指揮家。”     “哦,你的見識可真廣。”     “我是剛才聽課長說的。”小姐吐吐舌頭。     井上一夫……     白鳥曾經聽過這個名字,並不是他對音樂有所涉及,而是女友偶爾會聽一些簡單的樂章。     提起年齡已經相當大的井上一夫,是揚名國內外的音樂界巨匠,是少數指揮家之一。     “沒錯,就是他。”白鳥自言自語道,“怪不得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原來就是把毛利家女兒弄得緊張兮兮的小提琴大賽主辦人井上一夫。”     昨天在案發現場調查結束以後,白鳥因感謝小五郎的幫助,而請小五郎共飲了一杯。     井上一夫其人,就是聽小五郎酒後吐真言——道出臉上傷痕的真實情況時得到的訊息。     可是,井上為什麼到警視廳調查一課來呢?發生了什麼事嗎?     “課長今天真好笑。”小姐笑道,“他突然要我在會客室里擺一張貝多芬的照片,還要放一部錄音機,說是等井上先生來了要播放……”     “課長大概是要改行當音樂指揮。”白鳥愉快地說著,同時點燃一根煙,“對了,高木,聽毛利所說的那個人手上有寫字的痕跡?有沒有查到什麼?”     “可是只有這幾個字,好像沒有辦法查出……”     “如果能夠查出死者的身份,也許會有什麼用處。”     對了,想起來了,那個音樂比賽會叫做“史塔維茲小提琴比賽大會”。高木想,同樣的發音有很多……     ***************************************     “昨天早晨也發生一件傷害案,一位慢跑的女性手臂被割傷,你聽說了吧?”井上說道。     “是的,我當然知道。”     “好像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找到凶嫌?”     “是的,小型汽車在超過那位女性時,車里的人伸出拿著刀片的手,割傷她的手臂……這真是令人討厭的事。”     “實際上發生事件才是高興的事,但是不能那樣說。”目暮想,這樣才可以體現我們警業人員的重要性嘛!     “有一位女子報警。”     “是的,她跑在被害人後面。很遺憾也沒有記住汽車的車牌號碼及車型,女性向來對這個是沒有什麼概念的。關于這個事件您有什麼意見嗎?”     “其實,凶手真正的目標是楠知真由美,也就是那位報警的女子。”     目暮警官聽了井上的話感到十分驚愕。     “那是……確實嗎?”     “剛好穿著同樣的運動衣,受害的女性正好在楠知真由美休息時跑出來,著是命中注定的不幸。車上的凶嫌只看到背影,而且又在轉彎的地方,沒有發覺是不同的人。”     目暮課長梢作沉思。     “這樣說來,那位叫楠知……真由美的小姐,有什麼理由人家要殺她?”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2:37

殺戮的VIOLIN 第二樂章 優雅的抒情曲(2)
      “她是史塔維茲小提琴比賽,參加決賽者之一。”     “原來如此……”目暮課長點點頭,慢條斯理地說,“那是你主辦的。”     “是的。楠知真由美是個很純潔的女孩,從來不會去懷疑別人,是她的母親聽了這件傷害案後才發現真相的。”     “她因此去找你?……”     “……她來找我,要我設法,我對于這種情況也感到十分遺憾。如果傷勢嚴重,會使她一輩子都不能拉小提琴。”     “這麼說來,你是認為有人不希望楠知小姐在比賽時得到勝利,是嗎?”     “雖然這樣說是太武斷了,但並不是沒有可能。”     “那麼,是參加決賽的某一個人……”     “我雖然不願意那樣想,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井上停了一下,又說:“當然,另外也許有人嫉妒她的才能,各種理由都可以想得出。”     “譬如男性問題……”     “那是不可能的。”井上微笑道:“她的母親對她管教非常嚴格,不可能讓女兒有談戀愛的機會。”     “噢,這麼說來還是和音樂有關……”     “即使凶嫌本身不是學音樂的,也許母親、教師里也有人對音樂比賽十分執著的人。”     “照您這麼說,凶嫌的范圍就相當大了。”     “請你不要誤會。”井上說道:“我來的目的並不是要幫忙調查,你們是專家,抓凶手是你們的事,我來是想請求你們保護參加小提琴決賽的人。”     “這個……我能夠了解。警視廳總監特別打電話給我,原先我以為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哪!”     “我知道這不是你們的責任范圍應該辦的事,可是對他們而言,這是一生的重要轉機,不希望為了一個偏激分子而失去一位有希望的音樂家。”井上類似男重音的磁性聲音,震動著會客室里的空氣。     “我了解。雖然還必須得到總監的同意,但是我可以保證盡量配合你們的要求。”     “那太好了。”井上松了一口氣。     “決賽有幾個人參加?”     “七個人,可是不必每一個都派人保護。三天以後他們就要集中在一個地方生活。”     “哦?”     “要把新曲的樂譜交給他們,在一個禮拜內他們必須在指定的地方生活,不僅不能外出,而且不能接電話,不能和外界通信。”     “那真是嚴格。”目暮課長瞪大眼睛。     “我所擔心的就是這一個禮拜。地點是在郊外樹林中的一棟房屋,現在正在修整中。他們將在那里孤立七天,如果有人要蓄意傷害其中一人……”     “或者其中一人是……”     “對的。在那對外隔絕的小天地里誰也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事。”井上點點頭說:“他們都很年輕,被關閉在某一個地方達一星期之久,和外界又不能聯絡,精神不堅強的人會受不了。”     “必須做得這麼徹底嗎?”     “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他們。”井上說道:“專業演奏家是非常嚴格的,必須隨時在緊張中生活,如果只是一星期的壓力就無法忍受,如何能成為職業小提琴演奏家?那充其量當個學校音樂老師罷了。”     “原來精神力量也是比賽的要素之一。”     “不錯。”     “那麼,在這一星期內警察也到那里去吧!”     “穿著制服的警察在那里進出還是很不方便。正常狀態下的壓力對他們來說是理所當然的,如果形成異常狀態就是我們的責任了。所以,我想派便衣刑警的話,比較適合。”     “要刑警……”目暮不能不覺為難,因為正值刑案忙碌時,壓根兒就沒多余的人手。     “最好是不要太引人注意的人。”井上不管目暮面有難色,還繼續提出條件,“最好是不要讓人感覺到有這個身份特殊的人存在……而且,本領要好。”     “噢。”目暮課長點點頭。井上說到這樣的程度,目暮覺得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點頭答應算了,因為不可能有完全符合條件的人。     “除此之外,還要……”目暮略作思考,說道:“比方說多少有些音樂修養……”     “不!正好相反!”井上立刻否決道:“因為有關新曲的詮釋,照規定是絕對不可以受任何人的幫助或影響。如果派一個有音樂修養的人去,也許他會對新曲表示某種意見。加快某些節奏,或減弱某些音符強度,這樣就違背規定了,所以需要一個完全不懂音樂的人。”     “唉,我知道。不要絕對音感,而是要絕對鈍感。是的,如果提到貝多芬,只知道《命運》的當當當——當——,這樣的人最好。”     “原來如此。”     目暮課長心里產生了幾乎是絕望的心情。這是他所尊敬的井上一夫的請求。     如果答應他的要求,也許年底會送來一張“第九交響曲”演奏會的招待券,那樣可以節省五千圓,省下來的五千圓可以買威士忌……不,那倒是其次的事。     “最好能再增加一樣……”井上說:“參加決賽的人會顯得很神經質,尤其是愈接近決賽那天愈嚴重,有些人會緊張而發生歇斯底里的情況,所以必須能體會他們的心情,懂得體貼的人才好。”     “是。”目暮惟命是從。     “還有一件事,我想派去的那位刑警一定是男性,參加決賽的七人中有四個是女性,而且都還是音樂學校的學生或研究生。”     “是。”     “如果她們和刑警先生之間……發生那個……就不好了。”     “當然,絕不會發生那種事了。”目暮警官的口氣已經有幾分忍耐不住的憤怒了。     “不,我的意思不是那樣……”井上搖頭道,“她們也有可能去襲擊刑警先生的。”     “不可能吧!”目暮課長又瞪大眼睛。     “在過度的緊張中,往往會去尋求發泄的地方,因為她們是處在特殊的心理狀況下。過去就曾經有過主動追求身邊的男士的例子。現在除了競爭的對手有男士外,只有派去的刑警先生了。最好是遇到這種誘惑仍然能堅持拒絕的人。以上就是我的希望。”     目暮課長長歎一口氣,“要像不存在般完全不引人注意,而且要有好本事,完全不懂音樂,除此之外,還要體貼,更要有坐懷不亂的情操。”     “盡管現在是電腦發達的時代,如果把井上先生提出的條件輸進去,電腦的回答一定是‘沒有這種人’,要不然就是‘要認真做點事’。”     “怎麼樣?有沒有適當的人選呢?”井上問。     “這個嘛……”目暮課長沉吟了一下,突然茅塞頓開道:“對了,這個人比較適合!”     “想起什麼人來了嗎?”     “是,有一個人非常適合,不懂音樂,而且……而且保證他不會侵犯女樂手。”     “不錯,這樣的人最好。”井上露出興奮的表情,且磁性的男中音又使室內的空氣震動起來。     “是……”     “唯一的問題他不是警員……可是……”目暮警官不忍使井上一夫失望,“可是現在警力實在是緊張,沒法子了……”     “我都明白了,這件事交給我辦吧。”目暮課長點頭答應後又說:“不過,有一個請求……”     “什麼事呢?”     “可以帶個小孩去嗎?”     “為什麼?”     “這樣更‘安全’吧!”     ***************************************     “這麼說,爸爸是要去保護參加史塔維茲音樂大賽決賽的人咯?”     “是啊!”小五郎現出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目暮說,這種優雅的事只有我才適合去做。”     “哦……”小蘭似乎還不太了解,“可是,為什麼還要帶柯南去呢?”     “誰想帶那個小累贅去啊!”小五郎的臉色突然轉為陰天,他忿忿地斜視著柯南道:“這是目暮親自點名的,我有什麼辦法。”     “那總應該有個理由吧!爸爸。”小蘭邊說邊轉向柯南道,“柯南,你怎麼想呢?”     “誰想和毛利叔叔在一起啊!被人取笑,他還當是誇獎!成天和這種人在一起,沒有共同語言,又還要被他牽制著。哼!看來當初阿笠博士說的,在這里打探黑衣組織內幕的打算完全落空了,成天處理這種無聊的事……我真是倒黴啊!——這、這就是我的想法!”當然柯南的這個想法是不能給小五郎和小蘭知道的了。     “我也不知道啊!”柯南對著小五郎和小蘭兩人的方向不自然地笑嘻嘻地說,“我總是拖累毛利叔叔……我怎麼知道嘛……毛利叔叔你知道嗎?”     “不知道!反正是帶人,不是帶三味線(一種三弦琴)就是了!有什麼關系呢?”小五郎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再來一碗!”說著把挖空了的飯碗伸向小蘭。     “不過,這樣真是太好了,爸爸和柯南可以保護楠知真由美小姐了。”小蘭一邊往飯碗里添飯,一邊朝著柯南微笑著說:“柯南!加油哦!楠知姐姐就靠你保護了,加油!”小蘭添好飯一只手端著,另一只手向柯南做出加油的手勢。     “嗯,是!小蘭姐姐!”     “不光是保護她一個人。”小五郎酸溜溜地說。     “我知道。可是事實上她的確是受攻擊的目標啊!”小蘭轉向小五郎,將盛滿的飯碗遞給小五郎。小蘭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她接著說:“如果聽我的話早去保護她,那個割傷別人手臂的凶手不是早就逮到了嗎?”     “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了。”小五郎接過飯碗,把湯倒在飯里,又說道:“看來我可以到那邊去休息一個星期了。”     “還說這種話。”小蘭瞪了一眼小五郎,說道:“爸爸,這個責任很重大,知道嗎?”     “那當然,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名偵探,這種事也會出差錯,叫我在同行面前怎麼混呐!”     “喲,這麼有出息的話我可是第一次聽到。”柯南邊嚼著飯菜邊想。     小蘭轉過頭對正在吃飯的柯南說:“一切全靠你了,柯南。……還要添飯嗎?”     “謝謝!不用了,小蘭姐姐。”柯南應了一聲,又泰然自若地繼續吃飯。     “還有兩天吧?”小蘭坐下說道,“這一段時間怎麼辦?”     “嗯,聽說這兩天由當地警局派戶籍警來保護。”     “噢,是一直跟在楠知真由美小姐身邊嗎?”     “不是只有楠知真由美一個人,是七個人。”     “為什麼?”     “因為其他決賽者的父母也提出抗議,僅保護一個人是不公平的。”     “可是,只有真由美小姐有危險呀!”     “大家都堅持自己的孩子是最有希望獲勝的,也是最危險的。”小五郎漫不經心地答道。     “真想不到。”小蘭笑著說:“好像不被攻擊就不光榮似的。”     “自尊心的構造是很複雜的。”小五郎點點頭說道,那神態好像他很懂心理學。     柯南毫不在意地繼續著他的晚餐……     ***************************************     “今天休息一天有什麼關系?”真由美露出不勝其煩的表情。     “不行!”母親貴子十分堅持。     “一天沒有慢跑也不會怎麼樣。”真由美在力圖爭取,“而且以後有一星期都不能外出,當然也不能慢跑。”     “可以在房里跑。”貴子的口氣仍然嚴峻。     “在走廊上跑嗎?別開玩笑了,人家會笑的。”     “問題是能堅持到最後才有資格笑,別人要先笑就隨他們去笑。”     貴子是個百分之百令出如山的人,她計劃的事決不改變。     真由美只有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知道了,今天早上也是巡邏車開路嗎?真沒面子!”     “今天早上好像還沒有來,再不來就要影響我們的作息了。”     正說著時,門鈴響了。     “來了!來了!”     自門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我是目暮警官派來的!”     真由美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很熟悉。     “請把警察證件讓我看一下。”在門里的貴子說。     真由美覺得自己的臉直發熱,實在難為情。     貴子從門眼里向外看過後,才放心地取下鐵鏈,打開門鎖。     “早安!”     真由美大吃一驚,眼睛瞪得圓圓的,那是一個穿著慢跑衣的男人。     “喲,這是什麼打扮?”貴子露出意外的表情。     “在突發的危機中保護小姐,最好的辦法就是一起跑。”刑警說。     “你是?”真由美問。     “叫我高木好了,上次就是我為你做的筆錄。”高木寒暄道,“准備好了嗎?”     在貴子還莫名其妙時,真由美趁機往外跑。     高木立刻跟著跑了過去。     ***************************************     “原來毛利先生擔任保鏢的原因在這里。”高木邊跑邊說。     “給你們帶來麻煩,真不好意思。是母親太固執了。”     “不,不,毛利先生一定會很高興。”     “是嗎?”     “他一聽到凶殺案就應該會很高興吧!他可是這一行的名人。”高木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哦!對了,你應該見過他女兒的。”     “就是上次替我接電話的那位小姐吧,她朋友說她爸爸是個名偵探,就是她的爸爸嗎?”     “是的,雖然他人很奇怪,總讓人摸不著頭腦,但他的確是個能干的人,是個好人。”高木喘著粗氣緊跟在真由美身旁說道,“他有個喜歡睡覺的奇怪毛病。”高木有點不習慣長距離奔跑。     “嗯?毛利先生一定是個很有趣的人吧!”真由美笑著說。     “對。他每一次解決事件時就會沉睡,而他醒來後就會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很有趣。”     “哎?真這樣?那他現在八成在睡覺吧。”     兩個人向著斜坡跑去。     “請問是什麼時候比賽?”     “一個星期後。”     “一定很累吧?”     “那有什麼辦法?就是為了決賽才每天這樣賣力。”     “決賽是多少公尺呢?”     “什麼?”     “一定是長距離吧?”高木問道,接著又問:“上次看見你好像還帶著小提琴,也要拉小提琴嗎?”     真由鎂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想了又想,才說:“多少是要的……”拼命地忍住笑。     兩人並肩跑過斜坡,經過公園旁邊。     “就是在那個路口轉彎的地方。”真由美說:“如果凶手的目標真的是我,那實在太對不起那個女子……”     “又不是你害的。說實在的,這個社會上還真是有不少怪人。”     “怪人……在別人眼里看來,我也算是怪人吧!”真由美想,“把一切生活重心完全放在小提琴上,只是為了一天的比賽,辛苦了幾年的歲月,只為了獲得這一次的勝利。”     真由美實在不願意這樣承認……有人還會蓄意去傷害競爭的對手,而這種人也許潛伏在比賽者之中,更有可能埋伏在他們的父母或教師里,對那種人來說,貝多芬或莫紮特都沒有什麼意義。     “那只不過是爭取勝利的手段罷了。”母親貴子曾對她說。     那位女子手臂上流出鮮紅的血,這個沖擊一直深植在真由美的內心里。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個巨大的問號,為何要競爭到這麼激烈的程度?音樂原本是給人快樂、為興趣而存在的呀!     真由美當然沒有拒絕比賽的意思。為了母親她必須盡最大的努力,但是她又不由得想到那個為比賽而實施暴力的凶嫌,如果不是這樣,心情會輕松多了……     ***************************************     “真由美,起床時間到了。”貴子邊喊邊走進房間,隨後她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她看到真由美已經完全准備好,坐在書桌前。     “早安。”真由美微笑著說:“我也有點緊張呢!”     “可是……還有一個星期,不能現在就這樣緊張呀!”     “媽媽的要求實在很矛盾。”真由美笑著說,“一方面要我早起,另一方面又說……”     “這一點不重要。”貴子避開話題,卻又很擔心地問:“身體狀況如何?”     “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是在十點鍾左右來接你嗎?”     “應該是的。”     “行李箱呢?”     “不是媽媽你昨天拿到樓下去了嗎?”     “噢,我忘了。”     “真是的。其實媽媽比我還緊張。”真由美笑著說。     “快把小提琴拿好,要吃完早餐才能走哦!”     “媽媽,我又不是要到國外去。”真由美說著,起身向樓下走。     “到國外去還能打電話,你們這一星期連電話都不能打。真由美,你一定要盡全力去表現。”     “表現到令人發膩的程度嗎?”真由美說道,“除了我,還有誰會帶那麼大的行李箱?”     “里面裝的東西都是會用得到的,絕不多余。”貴子邊給真由美倒咖啡邊說道,“有換洗衣服和毛巾,盥洗用具、化妝品。”     本來她可以自己做這件事,但是如果讓母親幫她做,母親會更高興。     真由美看著貴子神采奕奕地上樓去為她拿東西。     這是一星期的開始。     真由美慢慢喝著咖啡,身體里繃著滿滿的緊張感。以前真由美參加過多次比賽,老實說,她並不討厭這樣的氣氛。     由于她與生俱來的個性比較散漫,偶爾體驗緊張感,對她而言也的確是一件好事。     但是這一次和以往的比賽可大不相同,持續一個星期的緊張,真由美簡直不敢想象會有什麼狀況發生。     ***************************************     “她還在練吧?”父親很擔心地問。     “是啊!”母親擔心著時間,“我去叫她來吧!”     “該帶的東西別忘記,要留下一點寬余的時間。”     吉山克洋是T大學的教授,女兒純子這一次能晉入音樂比賽大會的決賽,使他在大學同事之前很有面子。如果能得到冠軍,那就太美妙了。他希望一定拿到第一名。     “她能辦到,一定能……”     吉山像在自言自語。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3:03

殺戮的VIOLIN 第二樂章 優雅的抒情曲(3)
      事實上純子的實力確實頗具優勝水准。     若有問題,那就是對新曲的詮釋。     純子對首次接觸的曲子通常都比較會怯生,雖然可以照譜演奏得很流利,但稍微缺乏迅速詮釋樂曲的能力。     如果能事先知道是什麼樂曲,就能給她中肯的意見,如果能知道作曲者是誰,至少可以猜到樂曲的傾向。     吉山雖然也暗中向熟悉的有關人員及作曲家打聽消息,但是沒有得到絲毫結果。     這種情形是第一次遇到,吉山只好祈禱新曲不是很難詮釋的樂曲。     吉山路子走到地下室。     純子正在演奏門德爾松的協奏曲第三樂章,是以MMO(無歌唱與獨奏)唱片伴奏。     曲子已經進入尾聲,路子默默站在一旁等候。     “原來媽媽在這里。”純子演奏完曲子才發現母親站在旁邊。     “情況不錯嘛。”路子微笑道。     “馬馬虎虎。”     “時間快到了,快去做一些出發前的准備吧。”     “知道了。”純子扶一下眼鏡,放松小提琴的弦,收進盒子里。     “以練習時間來說,一定是你練得最多。”路子說。     “問題在決賽那一天。”     “話是不錯,但是如果多練習,信心就不一樣了。”     路子邊說邊環顧地下室。     地下室約六坪大,沒有窗戶,完全是為了純子的練琴而建造的。     無論任何人——就是純子的至交好友都不知道有這個地下室。     在純子還是中學生時,路子說服丈夫建造這個練琴密室。當時她所持的理由是以免練琴聲妨礙到鄰居的安甯。     路子真正的心意倒不是怕制造噪音,而是防止別人制造女兒花多少時間在練琴。     “你家小姐一定經常練琴吧?”     “才不呢!她才懶得練。”     跟這種類似劇本台詞的寒暄其實是相反的。     從小就每天一定要練幾小時的琴,惟有純子好像“真的”沒有練習,因為從來沒有人聽到由她家傳出小提琴聲。     雖然是“不練琴”,純子卻經常是保持領先的地位,使得其他父母心里非常狐疑。     事實上,在這個徹底隔音的地下室里,純子比其他同學多一倍的練琴時間。     “不知道那邊的練琴房是什麼樣子。”路子一面從地下室走上來,一面問道。     “聽說全是個人房,每個房間的門都有隔音設備。”純子回答母親。     “如果是這樣的話……”     “不行,那一招是不能用的。”純子笑道:“大家都拼命在努力,小手段是不管用的。”     “不,”路子說道,“大家都緊張到極點,對一點小事都很敏感,反而會更有效。”     “是那樣嗎?”     “是的。你和別人錯開練琴時間,假裝不常練琴的樣子。”     “好吧,如果能夠的話我會那樣做的。”純子似乎不甚熱中此道。     母女兩人走進客廳,父親坐在那兒,似乎很局促不安。     “准備好了嗎?”     “嗯,沒有問題了。”     “你要努力。決賽時我會去的。”     “如果爸爸能夠打聽出來,我保證純子一定能夠獲勝。”路子說道。     “這我知道。可是我已經用盡各種方法,還是打聽不出,可見這次是起用了無名作曲家。”     “這件事並不重要。”純子一面打哈欠一面說。     “不,很重要的。”路子皺起眉頭說,“在決賽時若得不到優勝就完了。”     “我知道,我會得到的。”     “拜托你。如果你得到,就是要去維也納我們都會讓你去的。”     “我另外有想要去的地方。”     “哪里?巴黎?還是倫敦?”     “迪斯尼樂園。”純子接著又說,“我去准備了。”     ***************************************     七點整,風間克行醒過來。在他張開眼睛的同時,鬧鍾也響了,和每天一樣。     他伸手按住鬧鍾響鈴。     在一間只有三坪大的廉價公寓里,被隔壁人家的鬧鍾吵醒,這是稀松平常的事。     “終于到了……”     風間克行從床上起來後,自言自語道。     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緊張,也許這就是緊張的證據吧!     如果能以平常心和往常一樣的生活,那是最理想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洗臉、鋪床。     一個星期不回這個窩,至少也該稍作打掃。     但是,現在只有七點,如果使用吸塵器,一定會吵到還在睡夢中的左鄰右舍。     車子是九點來接,他決定先吃一頓簡單的早餐,然後再打掃房間。     風間克行拿起錢包走出公寓。     他的房間在二樓,他從咯吱咯吱響的樓梯往下走,到五分鍾路程的吃茶店。這家吃茶店從早上七點開始為上班族供應早點。     “早安。”已經很熟悉的女店員送來一杯水。     “從今天起我要一個星期不回來。”風間克行說。     “要去旅行嗎?”     “差不多。”     “當學生真好命。”     風間克行慢慢喝著咖啡。     七的年輕人為決賽而競爭一個星期,風間心里想,這七個人之中,靠自己賺生活費、自己繳學費的,大概只有我一個人吧!     在預賽時所碰到的參加者,每個人都是好家庭的少爺、千金,他們毫無顧及地聊天、大聲地笑,舒舒服服地演奏小提琴。     那些人從來沒有過一面拉琴、一面擔心吵到鄰居的經驗吧!用父母的錢買價格昂貴的小提琴,演奏著在極貧窮中死去的天才音樂家們的作品,風見心里也很明白,在那些富家子弟之中也有真正的天才,雖然和其他附帶條件來說是極不公平的。     風間告訴自己:別再去想別人的事了,我就是我,在這一星期中,我要和自己作戰。     對風間克行而言,這是最後的機會。的家庭是決沒有多余的財力使他成為音樂家。     他是長子,他有照顧父母的義務,如果在這一次的比賽中失敗,他決心就此放棄小提琴。     風間邊吃土司邊想,下一次再到這家店吃早餐時,我的命運已經決定了。     當他這樣想時,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滋生什麼感慨,回想起來,過去的每一天幾乎都在緊張的備戰狀態。     “你怎麼啦?”女店員站在旁邊詫異地問。     “什麼?”風間抬起頭。     “你好像很緊張,別是什麼想不開吧?”     ***************************************     “你明白了?”     從電話里聽到的男人聲音非常冷淡,令人覺得無法抗拒。     “是,我知道了。”     “這件事如果被別人知道,你我都完了。”     “是。”     “你要裝得什麼都不知的樣子,盡量保持自然。”     “我知道了。”     “好吧。”     沉默一陣之後。     “那麼……”     “好吧,在那邊見面。”     掛斷電話。     她拿著電話筒愣在那兒好一陣子,然後慢慢放回電話機上。     剛才對方掛電話那一聲“咔”,幾乎使她的心髒不勝負荷。     ***************************************     “車子來了!”     楠知真由美聽到母親這麼說,立刻站起來。     走到門口,看到外面停著一輛巴士。     “我走了。”     “要小心點。應該派小轎車來接,怎麼會是這種巴士!”     “媽媽別這樣說嘛,多難為情。”真由美嬌嗔道。     “這是你的行李箱。”     “是。”     司機下車來幫忙把行李箱送到車上。     “別忘了帶小提琴。”     “不會忘的。放心吧!”真由美羞得臉都紅了。     “早安。”從巴士中伸出頭來打招呼的是井上一夫。     “啊,是井上先生,早安。”真由美急忙鞠躬問好。     “我要帶走你的女兒了。”井上微笑道。     “請多指教。”     “我走了。”真由美向正在做深度鞠躬的母親說,隨後登上巴士。     “真由美!”純子在車上向真由美招手。     “純子!”真由美仿佛得救般坐到純子的身旁。     巴士開動了。     “好多的行李。”真由美難為情地說:“你剛才看到我的行李箱嗎?”     “你只有那一個吧?”純子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繼續說道:“我有像那樣的兩個呢!”真由美驚奇地瞪圓雙眼。     “各位早安。”坐在前座的井上站起來扶著椅背開始說話,“從現在開始,這一個星期將成為你們最重要的時刻,詳細情形到那邊之後會再作說明。總之,我希望你們以集訓的心情,輕輕松松地生活,當然,這不是去度假,這樣要求也許比較困難。”     真由美悄悄打量一下巴士里的情形,一,二,三……七個人都到齊了。     七個人之中,也有在其它比賽里見過而尚未忘記的面孔。     彼此都裝出毫不在意的樣子,表情冷淡地互相打量著。     “最後一位上車的是楠知真由美小姐。現在參加決賽的七個人都到齊了。”井上說,“不過還有一個人要和各位一起搭車去,也許你們已經知道了,就是負責保護各位安全的警視廳推薦的,一位曾當過刑警的現在是偵探的先生。”     “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純子向真由美說著悄悄話。     “好像是個辭職的刑警,然後改當偵探了,還是位名偵探呢!……聽說是個很有趣的人。”     “男人有趣不如長得帥。”     “純子,你哎……”     兩個人偷偷地笑。     說實話,真由美和純子並不是可以互相交心的朋友,純子豎起一道令人難以接近的牆,據說至今沒有人可以稱得上是她的好朋友。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真由美卻是她最能信賴的人。     “雖然他是偵探,但來的目的並不是要監視你們,”井上繼續說道,“所以你們不必放在心上。”     即使井上先生這麼說,可是真由美還是覺得心情很沉重,就是因為她幾乎受到攻擊,才會導致必須派刑警保護。而且她現在只要聽到警察、偵探或與之相關的字眼,就會聯想到被鮮血染紅的手臂。     雖然她一再自我安慰,這不是我的錯,可是一想到因為偵探跟著而使這一星期的生活受到拘束,真由美覺得自己真對不起大家。     事實上,聽到偵探之名,在場所有的人的臉色都為之一變——大多數人的臉上都顯出不快的神情。當然,也有人顯出的表情是緊張。     “快要到指定地點了。”司機說。     “是嗎?說好是在那十字路口等的。”     “我們比約定時間早到了一點,要不要靠路邊等一等呢?”     “也好。噢,那個向這邊跑的就是吧?”     “那只是一個小孩子啊!”     “後面還有一個大人。”     “他怎麼跑得搖搖晃晃的,領帶還戴歪了。”     大家從車窗向外看,像跳躍般輕巧地跑過來的是柯南。後面那個人則是提著行李箱和大衣,喘著氣、搖搖擺擺地走。     雖然衣著是很體面的西裝禮服,但是這架勢,卻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就是那個人嗎?他就是你說的那個警方拜托的名偵探嗎?”純子露出不信任的失望表情說道,“老實說,那個孩子還比他像回事呢!”     “噢,我忘了告訴你們了……”井上正說著時,從打開的車門進來一個打著領結、戴著眼鏡,一副小學生打扮的男孩子。     “聽說……咳……這位孩子他也是目暮警官推薦的一員!”井上有些尷尬地說。     “我的名字是江戶川柯南,是個偵探。”     “好神氣啊!小偵探。”     “柯南,到這邊來。”     女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向柯南打招呼。     柯南不知所措地向車廂里的每個人致敬,而後隨通路向里走去,來到楠知真由美身邊的座位坐下。     “柯南,你是不是真由美的專屬保鏢?”純子向柯南說。     “呵!只是這邊空著,所以我就……沒有啦!”柯南尷尬地報以笑臉。     柯南不知道這次目暮警官會叫他也跟著來的原因,而小五郎當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既然目暮會叫柯南跟著來,自然有其原因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要將柯南當作一道“防火牆”,用柯南來阻止小五郎和參賽選手——尤其是女參賽選手之間的不正常接觸。     當時,目暮警官還計劃讓小蘭也來做督導工作,但因為只有八個人的房間,不可能有多余的空間來容納小蘭。     即使有空間,小蘭的存在也會讓本來就不安定的人際關系更加不安定吧,所以這個計劃作古了。     然而柯南和小五郎共處一室不是難事,所以目暮警官就選擇了柯南。柯南在目暮警官的計劃里的作用僅僅是如此而已。     自然,小五郎不知道這件事,否則他怎麼也不會讓柯南來這里攪局的……     這時候,巴士外面的人行道上傳來很大的聲音,原來是那個跑得很吃力的男人——“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摔倒了,更不巧的是行李箱撞開了,里面的東西散了滿地。     小五郎急忙撿起牙刷、肥皂、毛巾、內褲等,胡亂地塞進行李箱內。     “唷,內褲上有一個洞呢!”     “看哪,還帶了啤酒!”     “他大概以為要去遠足吧!”     “還帶罐頭來了呢!”     巴士里一陣騷動。     總算把散亂的東西塞進行李箱。     小五郎鐵青著臉走上巴士。     “我……我是警視廳派來的偵探……哦不,我是目暮警官推薦的偵探,毛利小五郎。我曾是目暮的部下,所以……請多多指教。”     “哈!就憑這些肢體語言,偵探界的臉都被丟光了!”柯南輕聲自言自語道。     “請上車,辛苦您了。”井上微笑著迎接小五郎,“目暮警官說得沒錯,果然是一位很獨特的偵探先生。”     “哦?是啊!哈哈!”小五郎以為井上在誇贊他,臉上帶著令人尷尬、費解的笑容。     “喂!柯南!”小五郎用眼睛搜索柯南,“給我到這邊來!”     柯南根本無視于小五郎的命令,在座位以很體面的動作坐在座位上,像是不認識小五郎一樣。     “啊!毛利先生,請這邊坐。”井上請小五郎在旁邊的座位坐下,正是柯南的座位旁邊,然後對司機說:“可以走了。”     “哼……”小五郎拖著巨大的行李箱,狼狽地跌跌撞撞向柯南坐的位子移動過來。說是移動,是因為小五郎的行走姿勢實在讓“名”偵探的神韻掃地。     小五郎跌跌撞撞地來到柯南身邊,這時大巴正好起動,搖晃使得小五郎一屁股坐下來。柯南一下子被撞得臉貼著車窗,眼鏡差點跌落下來。     柯南忙將眼鏡扶正,立刻用雙手抱住頭。後面將要發生的事,柯南不必想也可以預料到……     小五郎站起身,將行李放上行李架。站著四周環顧了一下,發現眾人並沒有注意他,都低著頭忙自己的事。便迅猛地坐下來,一手夾住柯南的脖子,另一只手揪住柯南的耳朵,“你小子竟敢拋下我一個人先跑了,為什麼不拎行李?嗯?要害我出丑!還敢不理我!”     “啊!好痛……我力氣小,拎不動那麼……大的行李箱嘛!好痛!”     小五郎不愧為柔道高手,變招真快。而柯南自然也有預料不及的時候。     “嘿……”車廂里不知是誰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五郎的觀察力相當糟糕透頂,憑他這副德行會有人不注意他嗎?在小五郎不知不覺中又出了一次丑。     “唉~這七天有的受了……小蘭救我啊!”柯南默念道。     “還有人來了!”有人喊著。     真由美向窗外看去。     “啊,是上一次那位……”     喘著氣跑過來的是小蘭。     “難道是小蘭聽到我的呼救聲了嗎?來得真及時。上帝啊!謝謝!”柯南的臉像絕處逢生的幸運兒一樣貼著車窗,只差沒有熱淚盈眶了。     “喂,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嗎?”小五郎把屁股抬離坐椅。     “爸爸,你忘記帶手帕了!”小蘭說著遞過來一個塑膠袋,“換過的內衣要放在這里面。”     真由美忍不住笑了起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3:34

殺戮的VIOLIN 第三樂章 如歌的慢板(1)
      一走進大廳,大家都同時發出贊歎的聲音。     “哇!好棒啊!”     真歐美的眸子里放出光彩,她低語贊美著。     走在最後面的井上,滿意地環視大廳。這里幾乎沒有改裝,只是徹底的清掃,換過新的椅套,桌子不僅抹乾淨,而且擦拭得發亮。     在天花板上裝了一個最新的美術燈,井上十分驚訝小氣的矢木,居然肯購置一個裝飾用的昂貴物品,他曾經問這筆錢的來源,不知何故,矢木只是笑而不答,十分神秘的樣子。井上當然不會有反對的意思,更不想責備矢木如此處理財務。     “請大家到里面的鋼琴前集合。”井上宣布道,“現在要把新曲的樂譜發給各位。”     刹那間七個人都發出竊竊私語的嘈雜聲,然後大家跟著井上先生到大廳的演奏式鋼琴前,任選一把椅子坐下。     小五郎呆呆地站在門口。     “這里簡直就像宮殿。”小五郎喃喃道,“柯南,你想,光是這個房間就有我們公寓的幾倍大!是不是!”     “是——是——是!”——     什麼事都大驚小怪,毛利叔叔啊……     “實在是太棒了……最好能在這里放映電影。”小五郎可能的確被這里的氛圍給迷住了。     正當他在自言自語地贊歎不已時,突然身後有人說:“對不起,打擾一下。”     小五郎回頭看到一位女子,像護士小姐似的圍著白色圍裙,推著手推茶車,車上放著喝紅茶的架具。     小五郎站在那兒正好擋住門口通路。     “哦,啊!對不起。”     小五郎急忙讓開,女子露出極不明顯的微笑,推著茶車走過去。     小五郎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他想她可能就是負責烹飪以及其它種種家事的女子,井上曾經提起過她。她並不具一般“傭人”的形象,是一位身材苗條的中年女子。     “她叫什麼、名字來著……”小五郎趕緊翻開他的筆記本,記住別人的姓名是他最頭痛的事,“對了,她叫三浦晴子。”     現在必須把這七個重要人物的名字也一並記在腦海中。于是小五郎跟在三浦晴子後面,也向著大廳走去。站在鋼琴前的井上,正向隨意坐著的七位參賽者解釋注意事項。     而柯南現在就坐在真由美的身邊。     其他六位參賽者則分散在四周,對井上形成包圍之勢。     “還有,除非是十分緊急的情形,否則不准打電話,包括移動電話。各位都正當年少,也許會想聽到心愛人的聲音,但是安排各位到這里來就是為了使各位排除這些雜務,所以請你們忍耐七天。只有七天,相信他們不會變心的,一定會等待你們。根據我的經驗,十天之內絕不會出問題的。”     年輕人都笑起來,似乎井上他是個十分風流的人物。     當然,那些笑聲中流露出拘泥的成分比較多。     “在二樓中央那個房間裝有電話,那是毛利偵探使用的電話,有緊急事要聯絡時,一定要向毛利先生申請同意後才能使用電話。毛利先生,麻煩你離開時一定要鎖上門。”     井上向小五郎說著,七個人加上柯南順著井上的視線一起回過頭來看著小五郎。     “呃!”小五郎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立刻整頓自己臉上的表情,擺出一副威嚴、正直的面孔。“嗯,那當然!這還用說!”     柯南瞥著小五郎——     難道這次目暮警官叫我來的目的僅僅只是協助毛利叔叔,監督他鎖門。誰知道。     “各位還有什麼問題?”井上逐一看過七人的臉,“對了,在今後七天中,你們要生活在一起,雖然有的人已經彼此認識了,但是還是請各位簡單地自我介紹一下。”井上說完首先指著坐在最邊端的人說:“就從你開始吧!”     “是……”站起來的是三名男性中的一個,看來像是個認真穩健的青年。     “我是風間克行,是河內壽哉老師的學生。”口吻就像運動選手在開幕典禮上宣誓一般,簡單兩句說完立刻坐下。     小五郎看了一下備忘錄,那是在上車後井上交給小五郎的參賽選手的資料,里面記載著井上告訴他的有關七人的生平瑣事,小五郎企圖把那些資料和本人連在一起。     而同時,柯南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此刻,在柯南的上衣口袋中,也有一份和小五郎一樣的備忘錄。那是在大巴士上,趁小五郎還在沉睡時,柯南從小五郎身上K來後臨時複制的。     關于風間克行,備忘錄上是這麼說的,自食其力賺取學費的工讀生。     的確,雖然他也穿著西裝打領帶,但是再怎麼樣都看得出來那絕不是高級的衣料。     其他六人雖然都有或多或少的差距,但他們給人的共同印象是,都是富家子女。     風間似乎有意自劃界限與人隔離,現在他就坐在最邊上,周圍的座位都空著。     “現在該你了。”     被井上指到的人站起來,一張圓臉,活像在藥蜀葵上裝了一雙眼睛,皮膚非常白皙。     “是……我……叫小山田有希子。”畏畏縮縮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請多指教。”     然後就鞠躬坐下。     關于小山田有希子,備忘錄上寫著:財閥之女,雖然是富家千金,卻有洋溢的才華。今年起二十一歲了,但她純真的樣子,說是十六歲也會令人深信不疑。在現在這樣的社會中,很少還有這樣的女孩。     接下來的楠知真由美,她以穩定的態度介紹過自己後就坐下來。備忘錄上沒有關于她的資料,她曾經是暴力攻擊的目標,當然必須特別注意。     柯南知道楠知真由美是醫生的女兒——這是得自于小蘭的訊息。她看起來就令人感受到那種氣質,但並不給人任性或驕傲的印象。她的鎮靜並非緣自于膽量,而是很自然流露的氣質。     其次是坐在楠知真由美旁邊那個戴眼鏡略胖的女孩。     “我是吉山純子。”     小五郎看看備忘錄,知道她是楠知真由美所熟識的朋友。有希望得獎者之一,模范學生。     “我和真由美是好朋友。”吉山純子繼續說:“但是在這里我們兩人是競爭的對手。”她扼要地補充說明後坐下。     柯南覺得她這句話有弦外之音,但並不了解她說這句話的意義。而其他人——包括楠知真由美在內,也都露出困惑的表情。     接下來這一位穿著藍色的蘇格蘭呢上衣和白衣褲,好像是在地中海游艇上看到的青年。     “我是石丸哲也。也許在這一星期里,會感受到精神壓力,但是志同道合的人能在一起共同生活一個星期,是很難得的機會。當然,我准備完全遵守這里的規定,但希望除此之外,能在關于音樂和戀愛方面,和各位交換寶貴的經驗。”     很順暢的自我介紹,口齒伶俐,難怪備忘錄上有關他的描寫是:有花花公子之稱。     小五郎心里有一股酸溜溜的情緒。他想:英俊又富有,頭腦機靈,拉得一手令人陶醉的小提琴。上蒼的不公平莫過于此了。     其實像這種事根本無須小五郎,好比是上班族對不公平的稅制憤慨不已一般無力。     就在小五郎嘟著嘴感歎人生時,下一個已經站起來了。     “我是高橋隆士,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我什麼都不懂,請各位多指教。”     這是一個身體魁梧而口才笨拙木訥的人,甚至給人一種錯覺,以為他那大手拉小提琴時會把琴弄碎。備忘錄上說:從鄉下到東京來的學生,假以時日必能成大器。預測他能成大器大概就是井上作風吧。高橋隆士穿著一件舊式灰色西裝,看起來十足的土氣,和石丸哲也正好構成強烈對比。     剩下最後一位尚未自我介紹的女子。     “我叫柚紀子。也許大家已經知道我使用的樂器是一七一O年的名琴。如果這樣我還輸了,那就怪不得這把小提琴,所以我一定要勝利。”     她一口氣把這段話說完,很篤定地坐下。刹那間大家都像嚇破膽似的,不能出聲。而小五郎現在臉上已經露出了被征服的表情。     鼻梁挺拔,是個神采飛揚的美女,戴著一副銀絲邊眼鏡,讓人聯想到能干的女秘書。     備忘錄上寫著:個性之強不讓須眉,人稱為比賽之虎。     井上干咳一聲,清清喉嚨道:     “現在七個人都介紹完了,接著要介紹的是在這一星期中照顧各位飲食起居的三浦女士,她特別提供免費服務來贊助這次比賽。各位如果有需要日用品或其它東西,廚房的後面就是三浦女士的房間,可以去向她拿。三浦女士,要多麻煩你了。”     站在窗邊的三浦晴子向前走幾步,帶著滿臉的笑。     “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使各位都能發揮實力。”     “請多照顧。”大聲說這句話的是大塊頭高橋隆士。     隨後大家也都笑著向三浦晴子打招呼。     “好吧,現在就分發新曲的樂譜。”     井上的話才說完,大廳立刻一片寂靜——充滿緊張的氣氛。井上拿起放在琴邊的公事包,說道:“大家都知道:指定曲是為管弦樂器和低音小提琴而寫成的協奏曲。可以說,全世界你們是最先演奏這個樂曲的,我希望能看到你們把這個樂曲發揮得淋漓盡致。”     當井上准備打開公事包時,那個像女秘書的柚紀子舉手發言:“老師,我可以提出一個問題嗎?”     “可以呀!什麼問題?”     “關于樂曲的詮釋,照規定是禁止和別人商量吧!”     “嗯。”     “也禁止和外界通電話或通信吧?”     “是啊,但這個有什麼問題呢?”     “如果違反這個規定時會怎麼樣?”     “只要有違反規定的事實,就會取消參加決賽的資格。”     “真是這樣的話,”柚紀子停頓了一下,說:“這里就有一個應該取消資格的人。”     就在其他六人面面相覷時,柚紀子指著那位花花公子型的石丸哲也,說:“應該把這個人立刻趕出去!”     那種口吻用“宣言”兩個字來形容最適當不過了。     “好強橫的女人!真不愧為比賽之虎!”柯南暗暗道。     有一段時間沒有人開口說話,最先有反應的還是當事人石丸哲也。     “喂!你說的是什麼話?我究竟做了什麼……”他紅著臉站起來。     “你還要強辯,難道要我說明白嗎?”柚紀子毫不畏縮繼續挑戰。     “什麼?哦,你是指上次M報社主辦的音樂比賽……是嗎?”     “當然,除了那件事以外還有什麼呢?”     “那是你故意找茬,當時的判定並沒有錯。”     “只是沒有抓到具體的證據而已,其實很顯然你偷了我的詮釋。”     “根本沒有那種必要。”石丸似乎恢複了點鎮定和信心,而且露出冷笑說道:“我不用做那種事,要7過你是輕而易舉的。”     “你敢說這種話?”     “說了又怎麼樣?”     這時候井上不得不阻攔他們繼續爭吵。     “你們都不必再說了!柚小姐,你不應該把上次比賽的事延續到這里來。我也聽說過你們兩人對新曲作一模一樣的詮釋,但判定的結果是偶然的巧合吧!”     “那是因為石丸的父親在暗中動了手腳,這件事是大家都知道的。”柚紀子說。     小五郎聽得摸不著頭腦,茫然不知所云,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柚紀子的確是一位敢說話、不好惹的女性。     “總之,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是現在,只要是在這一次比賽中違規,必然要受到處分的。”     柚紀子聳聳肩,沉默地不再堅持自己的主張。     “希望你們在這七天中和睦相處,平安無事。”     由于這一陣騷動,好像使不必要的緊張緩和了。     井上方才松口氣說:“現在要發樂譜了。”     井上打開公事包,拿出一疊很厚、類似特大號海報的東西。     “哇……”……不約而同發出不知是歎息或是驚訝的聲音。     柯南也不由得為之動容。     柯南(工藤新一)的母親工藤有希子曾經是位名藝人。在新一還很小的時候,有希子曾經要努力培養小新一成為一位音樂家的想法。但由于新一跟隨父親工藤優作喜好上了推理,再加上母親也沒有過分堅持,柯南也就選擇了偵探一途。而看到今天一切,柯南大概會想當初的決定是這麼明智吧!     “因為是管弦樂的總譜,所以才這麼大張,不必害怕!”     井上微笑著安慰他們。     “作曲家是誰呢?”風間克行問道。     “照規定,在決賽結束之前是不能宣布的。”     “只要看看樂譜就會知道了。”柚紀子好像已經忘記剛才的風波。     “這里有七份樂譜,發給各位每人一份之後,我手邊是一份也沒有。”井上說:“作曲家手中還有一份原譜,全部就只有這些了。希望大家努力吧!”     井上逐一點名發給樂譜。     在回到座位之前就已經打開來看的是風間克行和吉山純子。     而表現得毫無興趣,把樂譜擱在腿上未打開來看的正是剛才大吵一架的柚紀子和石丸哲也。     楠知真由美和千金小姐小山田有希子,以及大塊頭高橋隆士等三人,拿到樂譜像拿到燙手山芋一樣,小心翼翼地捧在懷里,輕撫著封面的字體。     小五郎本來還想和幾位女性參賽選手套幾乎,突然看到柯南離開座位向那架名貴的鋼琴走去,像是有意要去彈弄那架名貴的鋼琴。     小五郎不禁想要大聲呵斥柯南的行動。     誰都看得出那架鋼琴價值不菲,要是弄壞了琴鍵,或是在鋼琴表面留下了什麼刮痕,那可不是小五郎少喝幾罐啤酒就可以賠償的。     要是小五郎的手臂夠長的話,大概柯南的頭頂已經腫起來了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柯南僅僅走過去在鋼琴的置譜架上掃了一眼就停滯不動了。     “嗯。好漂亮的鋼琴呐!”柯南對井上笑著說。     “嗯?小弟弟,你也懂得鋼琴嗎?”     “不大懂。不過這架鋼琴大概很貴吧!”     “哈哈……是啊……”     井上合上公事包。     “我也很想學鋼琴呢!”柯南笑著說,又盯著井上的公文包看了一眼。     這時,柯南身後傳來了不合時宜的腳步聲,柯南感到了一陣殺氣。     “你小子別在這里給我礙眼!”隨著一聲怒罵,柯南感到自己像倒飛出去一樣,連翻了幾個跟頭才停下來。     ……是小五郎。     隨後柯南便聽到小五郎對著井上道歉道:“井上先生,那小子沒有打擾你吧。”小五郎不等井上說話,便去看鋼琴,又說道:“這架名貴鋼琴那小子沒弄壞吧!”     “這……”     “什麼?弄壞了嗎?我早就說過不要帶這個麻煩過來了。你看現在這怎麼辦呐!”小五郎嚇得魂飛天外,對著柯南跌落的方向怒叫道:“都是你惹的禍!這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毛利先生!”井上調整了一下說道:“請別責怪柯南,他沒有碰到鋼琴,更別說弄壞了。只是……”     “只是什麼?!”     “這架鋼琴只是練習用的普通鋼琴,僅僅包裝得比較漂亮而已,也並不名貴啊!”     “啊……這樣啊!哈哈……”小五郎傻笑道。     “如果柯南喜歡,就讓他來彈就是了,反正這次是小提琴比賽,而不是鋼琴比賽啊!”     “我才不要彈什麼鋼琴呐!讓毛利叔叔來彈吧!”柯南暗自說。     “現在我祝福各位好運。”井上說完環視七位年輕的參賽選手道。     柯南仿佛聽到演奏軍號聲。     ***************************************     “這房間真是好。”小五郎在自己的房間中倒出行李,一面說著,“能在這種地方住真是太好了。”     柯南在房間里到處走動查看,就像一個在尋找竊聽器的偵探一樣。     “你在干什麼?走來走去、礙事想欠揍啊!”小五郎伸伸腰打個哈欠,“這些天我要好好地度個假,沒人管的日子是多麼開心啊!……你別來煩我!”——     目暮警官請你來干什麼的啊!     可是不管柯南如何的憤慨,總是還要依靠小五郎來解決些事情。     柯南調整了一下情緒,重新面對小五郎。     “毛利叔叔!我剛才發現一個情況,我想向你彙報一下!”柯南可愛地笑著說。     “嗯?什麼事?”小五郎在大巴上睡飽了,現在想睡也睡不著,“小兒科的事不要煩我啊!”     “是樂譜的事。”     “樂譜?就是那七份樂譜嗎?”     “對啊,就是那七份樂譜。”     “剛才井上說只印了七份。他們的做法真是小題大做,只不過是一場音樂比賽……嗯,……那又有什麼事?”     “毛利叔叔,我發現樂譜有八份呐!”     “八份?哪來的第八份樂譜啊!”小五郎的好奇欲被勾起來了,“你什麼時候發現有第八份樂譜的?”     “就是我在看鋼琴時發現有第八份樂譜的。”柯南說,“我從那架黑亮鋼琴的置譜架上看到公文包里有一分很厚實的文件。我好奇走過去盯著鋼琴黑亮的像鏡子一樣面板仔細看的時候,井上先生就將公文包關上了。不過,我可以肯定那是第八份樂譜。憑我當偵探的直覺……啊!毛利叔叔。”柯南露出很純真的表情。     柯南怕小五郎聽出什麼來,就立刻改變了自己的表情。     可是小五郎渾然不覺。     “你是說八份樂譜,公事包里還有一份?”     小五郎想起柯南剛才看過鋼琴的事,那鋼琴的確很光鮮華麗,自己也要把那架鋼琴當作高價品了,要說反光當成鏡子那的確沒問題。“這樣就變成八份,是八份嗎?”小五郎的大腦有一些反應不過來,“你不會看錯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井上剛才是在說謊了。會是這樣嗎?也許身為主辦人自己也留一份樂譜,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一定是這樣的。”小五郎對柯南侃侃而談地說,“柯南啊,在這個社會上……也許應該說是人類的社會中,有一處是對外說的話,另一種是內心想的話。有才能的人多少是比一般人任性,這個社會還是會接納他們。所以那個叫井上的人也是嘴巴說一套,心里想另一套吧!”     平常小五郎清醒的時候,這些話都是對小蘭說的,今天小蘭不在,柯南也就客串一回聽眾。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4:05

殺戮的VIOLIN 第三樂章 如歌的慢板(2)
      “可是,毛利叔叔,以井上先生的立場,想自己擁有一份新樂譜應該是不會錯的,甚至任何人都會認為井上理所當然應該擁有一份新樂譜,而他為什麼要刻意隱瞞?”     “這一點的確是可疑。不過,這一次的任務是保護這里七個人生命安全,不能干涉比賽的事實,這個界限應該劃分清楚。”小五郎無所謂地擺擺手,說道:“當然,如果這件事會牽連到其它事,自然是另當別論。”     小五郎的個性和柯南甚至是和小蘭是大不相同的。他並沒有期待發生事情的冒險心。說是沒有冒險心,但說是惟恐天下不亂的湊熱鬧心理來,這個小五郎倒是顯得很有心。     電話鈴突然響了,柯南和小五郎冷不防地嚇了一跳。     “什麼玩意兒?嚇我一跳。”小五郎嘀咕了一句才放心去接電話。     其實,電話是無意要嚇唬他的,不應該遭到小五郎的責備。     “喂,喂,是。”拿起話筒後,小五郎的應對活像錯誤范例。     “是爸爸嗎?”     “原來是小蘭,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號碼?”     “是目暮警官告訴我的。”     “目暮說是?他還說這是機密呢!原來他的嘴這麼不牢靠!”     “是我說這是跟生命有關的事。”     “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不過……”     “你快說呀!”     “我、我和工藤結婚了。”     過大的刺激使得小五郎驀然間愣住了,像呆掉般動不了。隨即傳來小蘭忍俊不禁的笑聲。     “爸爸,我騙你的啦!”     “你……太不像話了吧!”     “是上一次的回報。”     “那一次你已經打腫我的臉了,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那是處罰,不是回報。”     “有你這麼做女兒的嗎!小蘭!?”     “好了,別再說這件事了。對不起嘛,爸爸。”     “你、你這輩子別想嫁給工藤那小子!”     柯南猛然一愣。     “這關我什麼事啊!小蘭對毛利叔叔說了些什麼啊!”柯南像掉進了云霧之中,不知身在何處。     “爸爸,你那邊還順利吧?”     “什麼順不順利,現在才剛開始呢!”小五郎不耐煩地說道:“沒有別的事情你不要打電話來!”     “有什麼要緊嘛?爸爸你不說那叫柯南來聽電話,快讓柯南來聽電話!”     “柯南說他不想聽電話,我要掛電話了。”     “喲,柯南怎麼會不聽我的電話呢?一定是爸爸又欺負柯南了吧!爸爸如果欺負柯南的話,那就休想讓我給你買啤酒喝……”     “不買就不買!正我也不在乎……我要掛了!”小蘭說到小五郎的痛處,把小五郎激怒了。     小蘭只聽到電話里“哐當”一聲響,知道小五郎正在掛電話。小蘭正要說幾句氣憤的話,突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柯南的聲音。     “喂?是小蘭姐姐嗎?”     “柯南!是你嗎?柯南,爸爸呢?”     “毛利叔叔被井上先生叫出去了,好像是很急的事情……”     其實是柯南聽到小五郎接電話說得不明不白,又明白小五郎是不會讓自己接電話的。所以柯南心里一著急,就用手表麻醉槍,一針射中了小五郎後頸部。     小五郎現在正躺在地上“沉睡”著……     “小蘭姐姐,有一件事情……”柯南瞥了一眼地上的小五郎,繼續說道:“可能的話,請你讓目暮警官查一下,是‘第八份樂譜’的事……”     隨後,柯南便告訴小蘭第八份樂譜以及決賽者之間已經發生過糾紛的事。前者似乎更能引起小蘭的興趣。     “還有一份樂譜,一定有什麼原因!”     “小蘭姐姐,我在想井上先生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他為什麼有什麼要隱瞞的呢?”     “這我也想不出,我就拜托目暮警官去查吧!”小蘭說:“啊!園子來找我了。那就這樣吧!柯南,多加油哦。再見。”說完掛斷電話。     “唉!園子又要找小蘭一起逛街了。”柯南想到園子,就想到當初自己還是工藤新一時,園子對自己的指手畫腳和背地里在小蘭面前對自己的評頭論足的樣子。     “這次回去後,我要看看小蘭被園子帶壞了沒有。”柯南對著傳來“嘟嘟”盲音的電話筒自言自語道:“聽毛利叔叔的口氣,剛才小蘭像是說到了我……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看來以後我不要用手表麻醉槍了,干脆我去學催眠術好了。”     柯南掛上電話,撫了撫頭發,轉過身對著在地上沉睡的小五郎,“你說對不對啊!毛利叔叔。”     現在的小五郎似乎對一切都不再關心了,張大著嘴巴,口水慢慢地從口角留下來。     ***************************************     “你這樣著急也沒有用。”楠知利夫說著,把手上的外國醫學雜志放下。     一般到了醫科大學教授的地位,只要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個寶座上,就能演好這個角色,但是楠知利夫是個真正的醫學研究者,只要有書可看就是他最大的滿足。     從外表看,他完全是個紳士型的教授,看樣子精通兩、三種外國語是絕不成問題的。     錯了,楠知豈只能說三種外國語言,嚴格說來他可以說五種外國語,當然這種本事多少要靠點天分。但是,在一般上班族晚餐後談天說笑看電視的時間,楠知卻是在看醫學論文,這樣的生活賜給他這樣的結果。     當然,對楠知而言,看電視劇還不如研究學問帶給他更多的快樂。     貴子則是個只為音樂而活的妻子,從世俗的角度看,她有點像怪人。他們夫妻倆可以說是絕配。     “你一點也不擔心真由美的事嗎?”貴子從剛才起就在客廳里轉個不停,像小孩子的玩具木馬一樣。     “真由美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楠知說,“何況又不是到世界的極地去探險,你擔心什麼?”     “今天是第一天,我擔心她連晚飯都吃不下。我讓她把胃藥帶著,可是,吃藥是沒有什麼用的。如果再睡不好,會不會因此成為精神官能症?而且,她的體質是一患感冒就拖很久,口腔也容易發炎……這些都是你遺傳給她的。”     “為這種事生氣有什麼用?她絕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不要小看她,她的膽子不小哦,那也是我的遺傳。”     “你這個人真冷淡!”貴子幾乎要控制不了情緒,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你這樣操心,應該躲在行李箱里跟著去。”要不是這種情況,楠知是難得說一句嘲諷的話的。     “那是因為沒有裝得下我的行李箱。”貴子鄭重其事地說,把老實的楠知嚇了一跳。     “而且,真由美才遭遇過那樣危險的事……”貴子又說。     “已經派刑警保護了呀!”     “怎麼能指望刑警呢!”     “是你自己要求井上先生想辦法的,怎麼還說這種話呢。”楠知無可奈何地苦笑。     “就是那樣嘛,整整一個星期不能聯絡,叫我怎麼能放心,至少應該讓我一天聽到一次真由美的聲音才好。”     楠知又把注意力轉移到論文上,沒有辦法傾聽貴子的嘮叨不休。     這時候,放在走廊的電話鈴響了,貴子整個人像彈出去一樣跑去接電話。     “是和田先生打給你的電話。”貴子說。臉上露出半放心半失望的表情。楠知走過去接電話,貴子則在沙發坐下。     “這樣下去,做父母的要全得精神病了。”     就貴子自言自語時,客廳里的電話響起來。     楠知家裝了兩部電話,電話簿上只登記了現在楠知在走廊上接的那部電話號碼。兩外一部放在客廳里,比較親近的朋友或親戚才知道這個電話號碼。     “喂,我是楠知。”拿起話筒時,貴子的心情是輕松的。     “……喂,喂?”對方一直沒有說話,貴子又問:“請問是哪一位?”     “你是太太嗎?”低沉的女人聲音,而且是衰老的沙啞聲。貴子的表情立刻呈現緊張狀態,她的眼睛向走廊那邊望去。     “你是……”     “讓我看看女兒吧。”電話里的女人說。     “你少羅嗦,不要說這種毫無根據的話!”貴子壓低了聲音,但口吻卻很嚴厲。     “真由美是我的女兒唉……”對方轉換成哀憐的口吻,“請把真由美還給我吧!”     “你不要找麻煩!”貴子說,丈夫還在走廊那邊接電話。     “我只是……”     “好吧。我們必須了結這件事,你現在在哪里?”     “在哪里。我在……”     “是在我家附近呢?”     “是的。”     “從我家前的斜坡走上去,你知道那里有一個公園嗎?”貴子說。     沉默片刻。     “知道……”電話里傳來猶疑的聲音。     “很好,一小時後我會去那個公園,你在那里等我吧。”     “可是,我……”     “到那里見了面再說吧!”貴子斷然決定,掛了電話,正好楠知也說完電話走進客廳。     “是誰打來的電話?”     “哦,”貴子裝得很平靜的樣子,“一起學小提琴的一位媽媽,她想看一本曲譜,等一會到這附近來。”     “應該請她進來坐坐。”     “她也是個大忙人。”貴子說。當她懶得解釋時,“忙”是萬無一失的借口。現在普通家庭主婦,的確是除了家務事之外,還有其它忙不完的雜事。     楠知對貴子的回答似乎並未起疑,又開始看他的醫學雜志。     “你要不要洗澡?”     “唔——”     貴子說的話已經成為楠知的耳旁風了。     貴子走進作為倉庫用的小房間,房間里有許多小櫃子,其中有一個櫃子里裝了很多手提包,貴子伸手進去拿出一個。她探頭看了一下走廊的情形,然後從信封中拿出一疊萬元的鈔票。     “這個問題非解決不可。”她很鄭重地告訴自己,然後拿起手提包,把鈔票放進去。     一小時之後,貴子走出寓所。外面的風吹著,他皺了一下眉頭,還是毅然快步向外走。     雖然沒有像真由美那樣慢跑,但是她的腿力依然還是很強健,或許是因為一年到頭經常在外奔波的結果吧,當她走到斜坡時,速度並未減慢,依然是快步而行。走向公園時,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這里是住宅區,雖然時間還不大晚,但幾乎沒有其他行人了。公園里靜悄悄的,只有風咻咻地吹著,聽不到其它的聲音。     前面曾經提過這個公園,只有一個水池和環繞著水池的一條散步小徑。貴子站在公園門口,向四周張望。     只有三、四盞路燈,而散步燈都裝設在比較隱秘的角落。     在視力所及的范圍內,看不到一個人影。     她在哪里呢?是不是失約了?     貴子努力向暗的地方搜尋,但她的視力顯然不行了。這樣張望也不是辦法,于是她決定順著散步小徑走一圈。     那個女人精神有些失常,她一個人不至于會發生危險吧,貴子舉步慢慢走。     那個女人開始糾纏貴子和真由美不知有多久了?兩個月吧?……也許有三個月了。她認為真由美是她的女兒,常打電話來,或在真由美就讀的學校附近徘徊。     現在這個關鍵時刻,絕不能讓她擾亂真由美的心情,所以每當那個女人打電話來時,貴子就警告她,可是……有理說不清的人最是棘手。     這一次貴子打算用金錢來解決。所以她准備了五十萬元來這里和那個女人見面。雖然她沒有把握這樣是否真能解決問題,但她認為值得去試它一次。     貴子繞過半個水池……仍然看不到半個人,也許她是不會來了。幸好現在真由美的狀況連那個女人也無法和她聯絡上,這一點使貴子放心不少。怕的是決賽當天,那個女人跑到會場去胡鬧……     貴子繼續漫步,在散步小徑的外側有籬笆和樹林環繞,另一側則沒有樹林。     在夏天或春天比較溫暖的夜晚,像這麼小的公園里,應該可以看到情侶的身影處處依偎,但今夜這麼寒冷,八成是不會有人來了。     貴子從一盞路燈前走過,走到公園的出口,這一段路燈沒有燈光,因為樹林把道路投射來的燈光遮住了。     這里成為公園里最陰暗的角落。     貴子心里暗想,她大概是不來了,于是腳步隨著加快。     她聽到樹林有踩在落葉上沙沙的腳步聲,隨即有一個黑影旋風似的由樹林中沖出來。     ***************************************     年輕情侶們的熱情往往是超乎想象的,在這樣寒冷的夜里,居然還有情侶在公園的樹林里擁抱。     話說回來,這兩個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人,究竟是因為相愛而情不自禁?抑或是因為天冷而互相取暖?     “……咦。剛才是什麼聲音?”女的坐直身體。     “好像有什麼東西掉進水里。”     “你有沒有聽到呼救聲?”     “我沒有留意。”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我們去看看吧!”     “算了吧,我可不願惹禍上身。”男人皺起眉頭繼續說:“有一次我看到一個人掉了錢包,我撿起來追上去交還給他,結果他用好可怕的眼神瞪我。”     “那一定是個疑心病重的人。”     “而且他還當著我的面檢查里面的錢有沒有少,真把我氣死了!”     “你真可憐,但是這是另外一回事,你站起來一下好嗎?”     “好吧。”男人無可奈何地歎一口氣,然後站起來,從樹林間走到散步小徑。     “太暗了,看不清楚。喂——有人掉進水池里嗎?”男人大聲叫著。     散步小徑響起有人離開的跑步聲,隨後又傳來兩手撥水的聲音。     “在那里!”     女人手指的地方,也就是水池的中央,露出一個人頭。     “可惡!為什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喂,你不要緊吧?”     “救命啊!腳……夠不到底……”是女人的聲音。     “快跳下去!”     “說得這麼簡單,又不是你自己跳。”     “待會兒請你吃一碗面好了。”     “小氣鬼!好吧,你在這里等我。”     男人脫下鞋跳進水里。     水池里的女人總算半被拖半自爬地上岸來。她全身直發抖。     “沒事吧?很冷嗎?”     “不……真是謝謝你們……”     “你為什麼會掉進水池里呢?夫人?”男人從水池爬上來,吐了一口氣。     “我是被推下去的。”     “哎!?”女人聽得瞪大眼睛,“那麼剛才的腳步聲是……”     “你看到了嗎?”落水的女人問。     “沒有,我只聽到腳步聲,可是,為什麼會……”     “我姓楠知。”貴子站起來,“不知要怎樣謝謝你們才好。我家就住附近,請到我家坐坐,而且,這位先生也全身都濕了。”     “那就去打擾吧。”男人說,“夫人,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掉進水池里,反而向深的地方游過去?”     “那個把我推下去的人,用一種像木棒的東西打我,所以我向相反的地方游去。”     “這麼說來,你是差點就被謀殺了。”     “好像是的。”楠知貴子點點頭。     ***************************************     非常豐盛的晚餐。     “這樣吃一定會發胖!”吉山純子笑著說。     這是當然的。每個人都不能不承認三浦晴子對烹飪的確有一手,可惜吃萬餐時的氣氛,實在談不上美妙。     也許是第一天的關系吧,餐桌上出奇的沉默。     柯南並不在餐桌上,而小五郎吃著飯也感到渾身不自在。     小五郎覺得可能是自己破壞了氣氛。因為只有他一個人比較年長,而且又是偵探,七個年輕人一定有在監視下吃飯的感覺。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是眾人都不大搭理他。     總之,這個餐桌現在的感覺就像一個群雄割據的戰場。     吃到半途,小五郎感到有些忍受不了這個氣氛,便退到廚房,三浦晴子正在那里准備飯後的甜點。     “原來是偵探先生,什麼東西不夠嗎?”     “不……因為……”     “如果你是擔心柯南。他正在這里吃哪!”     小五郎看到柯南在廚房一邊的餐桌旁,正在埋頭苦干呢。     “哼!你小子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小五郎大概在羨慕柯南的明智,他轉頭對著三浦晴子說:“對不起,可不可以也讓我在這里吃?”     “在這里?你?”     “哈哈……因為有我在的那邊,好像大家都很拘束嘛!……我也吃得很不舒服。”     “原來如此。”三浦晴子笑著說:“沒有關系,就在這個桌子旁吃,可以嗎?”     “可以,可以。”     “那麼,就把那把椅子搬過來坐吧。我去把你的晚餐拿進來。”     “謝謝!”小五郎頓時全身輕松起來。七個人像防賊一樣看著自己,怪不得他會感到緊張。     “毛利叔叔,為什麼你要到這里來找我呢?”柯南問小五郎。     “我、我怕把你弄丟了,那、那小蘭還不……對了,以後不論什麼時候,你一定要在我身邊。要是你妨礙了別人,影響了選手的練習,那可是丟我名偵探的臉啊!聽到沒有!”     “聽~到~了!”柯南不屑地回答著。     “毛利叔叔到底為了什麼才到廚房來的呢?難道是那七個人有什麼動靜?”小五郎一來,反而倒使柯南吃不下飯了。     “毛利先生,您的晚餐。”     “哦~好豐盛啊!謝謝!哈哈哈……”     總算平靜地吃完晚飯,小五郎喝了一杯咖啡定定心。     因為啤酒早在大巴士上就喝光了,所以小五郎也要適應一下高雅的生活。但是一想到要持續一星期這樣的生活,小五郎已經有些受不了了。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5:03

殺戮的VIOLIN 第三樂章 如歌的慢板(3)
      “大家吃完飯都到客廳去了。”三浦晴子說:“我現在也要吃晚飯了。”     “是,是……那麼我就去客廳吧。”     小五郎原想飯後立刻回到房間,可是腦筋一轉,又覺得只顧逃避現實是不能善盡保護之責,于是他趕著柯南走進客廳。     “噢,到這里來吧!”     “千金小姐”小山田有希子展現笑顏歡迎,但她歡迎的對象是柯南。     “姐姐好!哥哥好!”柯南向在場的人打招呼,坐到了小山田有希子的身邊。     坐在沙發上休息的除了小山田有希子之外,只有花花公子石丸哲也和大塊頭高橋隆士。     小五郎問道:“其他的人都到哪兒去了?”     “他們都回到房間作戰去了。”石丸哲也說:“真夠認真,我相信柚紀子一定把樂譜帶上床了。”     小五郎在石丸的斜對面坐下。     “石丸君,你好像跟她處不來。”     “我倒是沒什麼,”石丸苦笑道:“她只要取下眼鏡,還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如果她不是小提琴家,我一定會提出約會的要求。”     “大家都變得很神經質,對吧。”     “你認為是那樣嗎?”石丸嗤笑著問。     “難道不是嗎?”     “也許有人真的是那樣。但是也有假裝那樣的人。”     “為什麼?”     “為的是使別人情緒不安,使用歇斯底里的喊叫去影響別人。”     “真有人會那樣做嗎?”     “音樂比賽實際上就是作戰,”石丸說,“弱肉強食,為了勝過別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不喜歡那種情形,”小山田有希子發表反對意見說道:“柯南,你說對不對?”     “音樂啊,我不懂的啦……”柯南笑著說。     “呀!那趕快學呀!音樂可是人類的第二語言呐!”     “啊!是啊……”——     唉!我可是音盲啊……     柯南默默對自己說。     ***************************************     “我說毛利先生。”石丸說。     “什麼事?”     “你喜歡音樂嗎?”     “我不大懂音樂,聽古典音樂就會想睡覺……哈哈……”     “喲,真有這樣的人嗎?我不大相信。”小山田有希子這樣說。小五郎大感難為情。     “毛利叔叔知道古典音樂嗎?”柯南朝小五郎露出苦笑的眼神。     “我能不能先離開一會兒?”小五郎說。     “當然可以。”     小五郎急急忙忙,像逃難一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看來小五郎的確不適合與音樂打交道,僅從這點看,小五郎和柯南還是有共同語言的。     小五郎走到大廳,推開餐廳旁邊的門。     聽井上先生介紹過,這里是書房。     “啊,是毛利先生。”手拿著書坐在沙發上的是楠知真由美。     “哦,對不起……”小五郎縮回已踏入書房的右腳,想退出。     “上一次承令嬡幫忙。”     小五郎聞言只好慢慢走進書房,逃不掉了。     房門很大,是雙扇門,但房間本身並不大,大約只有五坪左右,是長方形房間,鋪著地毯,除了門這一邊外,其它三面牆上都是書架,中間有四個沙發,擺成兩兩相對的形式,奇怪的是房間沒有桌子。     “為了我一個人而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真是對不起。”真由美說。     “客氣了,沒什麼……這是我的職責。哈哈……”小五郎看到房間里只有真由美一個人,膽子不由得大了起來,“不要求你們在房間里練習嗎?”     “那樣厚的樂譜,我不想馬上去看。”真由美歎口氣,繼續說:“大家真了不起,我是除非經過一個晚上,否則無法從那樣的沖擊中恢複平靜。”     “沖擊?”     “因為樂譜那樣厚……”     “哦,我明白了。”     “拉小提琴是相當耗體力的,所以小提琴家通常比鋼琴家更容易衰老。也許男性比較適合演奏小提琴。”     “但是你是最有希望獲勝的是吧?我聽其他的參賽選手說的,哈……”     “大家的實力都差不多,這要看運氣了。”真由美謙虛地笑著說。     “是這樣啊。”     “指定的那一首協奏曲……如果是西貝柳斯或巴托克,我就比較有把握,可是,純子對這兩個音樂家的曲子就比較無法發揮……所以完全靠運氣了。”     “是由誰決定協奏曲?”     “決賽當天才由委員會決定,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決定。總之,必須要任何曲子都能熟練演奏!”     “石丸君和高橋君,還有小山田有希子都在客廳。”     “我不喜歡石丸。”真由美說:“他把玩女人看成和音樂一樣。”     小五郎也感覺到石丸就是那種類型的人。     “不過,他的演奏旋律是很開朗的,而且具有靈感,說不定他會成為一個音樂天才。毛利先生,你可聽說過,小提琴就是模仿女人的身材制造的。”     “沒……不錯,聽你這樣說好像是蠻有道理的。”     “對吧?雖然脖子特別長,但是纖纖細腰,曲線也十分玲瓏。”真由美說。     “像、像女妖的脖子。”     “這是傳說,不要當真。可是石丸說,就是因為像女妖,所以他才喜歡拉小提琴。”     “他真這樣說啊!真是花花公子啊。”     “如果是這樣,我拉小提琴不就變成同性戀了嗎?”     “哈哈……”小五郎正要大笑,突然發覺在這種場合下不合適,就立刻咳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石丸還說,不是要小提琴發出聲音,而是要小提琴自己唱歌,這才是真正的小提琴演奏。”     “噢。”小提琴會唱歌嗎?毛利小五郎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小提琴用哪一國語言唱歌呢?     小五郎就這樣不懂裝懂,一直應付著真由美談話。而真由美也認為小五郎是選手之外的可以說話的人,所以也就一直談了下去。     “對不起,不該和您談這些事呢。”     “怎麼會呢,我覺得很有趣。會不會太打擾你練琴……”正說到這里,書房的門突然打開了,柯南出現在了門口。     “毛利叔叔,有你的電話。”柯南說著走向小五郎。     “哦?誰的電話?”     “嗯?我不知道啦!”——     “誰的電話?”毛利叔叔這種偵探怎麼連一點警覺性也沒有啊!這種問題也問得出來。     柯南想道——     看來我得聽一下叔叔接的電話。     “毛利叔叔,很急的啦!”柯南跑過去拉住小五郎的右手衣袖。     “別催我,讓開。”小五郎極不耐煩地甩開柯南的手,打擾了他和美女的談話,柯南大概罪無可恕。     小五郎轉身對真由美很有紳士風度地說:“請原諒,真由美小姐。有我的電話,失陪一下。”     “哦……沒關系的了!”真由美也被小五郎突然反常的行為嚇了一大跳。     “那我先走了,哦,那再見!”——     呵!毛利叔叔好像從來只對美女這麼有禮貌!也從來沒看見他對身邊的人有禮貌過!哼!只差沒有去吻小姐的手了。     柯南看在眼里,不由得想道。     小五郎走出書房,急忙走進二樓自己的房間,推開房門時,電話在一旁響個不停。     “喂,我是毛利小五郎。”     “是毛利先生嗎?”     “原來是你。”打電話來的是高木刑警。     “你不應該打電話到這里來。”     “是的,但這是工作上的事。”     “為什麼……”     “那個叫楠知的女孩是在你這兒吧?”     “哦,發生什麼事嗎?”     “楠知真由美的母親差點就被害死。”     “你說什麼?”小五郎聽過高木的說明,知道楠知貴子有驚無險之後才放心。     “有沒有凶手的線索?”     “沒有……楠知貴子說當時很黑,看不清對方的相貌。”     “她那麼晚到公園干什麼?”     “是啊,”高木似乎也感到不解,“她本人說是去散步,這麼冷的天氣去散步,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很奇怪。”     “可是被害人堅持這個理由,我們沒有辦法讓她說實話,所以我把這件事告訴你。”     “好,我知道了。是不是要把這件事告訴楠知真由美呢?”     “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呢!”     “什麼事忘了?”     “楠知貴子說這件事絕不可以讓她女兒知道。因為現在是真由美的重要時刻,不要擾亂她的情緒。”     “好,我知道了。”     “還有,小蘭小姐要我問候你。”     “少羅嗦,多管閑事。”     掛上電話,小五郎還是對小蘭耿耿于懷。一個轉身,發現柯南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為什麼在這兒?”     “啊!毛利叔叔,我想知道有沒有我的電話……那是誰的電話呀?”     “你也來多管閑事,想挨揍啊!”小五郎好像是還在為剛才柯南打擾自己和真由美的談話而不快,“你給我走開。”     柯南立刻離開房間里的小五郎,向人多的客廳走去。柯南一邊走一邊在想:——     楠知真由美的母親為何會受到阻擊?——     從現狀判斷,強盜殺人的動機似乎不能成立,或許是個人恩怨吧!——     另一個更可能的可能性,凶手要借阻擊貴子的事件,達到使楠知真由美比賽落敗的目的吧!——     應該不至于嚴重到那種程度,但是如果蓄意破壞比賽,那是很難阻止的。     “真是棘手……”柯南默念道。可是柯南為什麼會知道剛才電話里的內容呢?     那是因為在書房小五郎和真由美談話時,柯南去拉小五郎的右手,催促小五郎快去接電話時,將一個擴音型傳音器貼在了小五郎西裝右衣袖的裝飾紐扣下面。     柯南知道小五郎慣用右手,而事實上小五郎正是用右手接的電話。這樣柯南通過眼鏡耳柄的接收器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得知了電話的內容。     而小五郎自然不會去注意衣袖外側的情況,要收回傳音器只要再去拉一下小五郎的右手就可以了,不過就是可能要被小五郎K了。     這樣一件小器具當然也啊阿笠博士的新發明。     小五郎接完電話後急急忙忙地走向樓下的書房,但是卻不見了楠知真由美的影子……     ***************************************     井上一夫用他的手慢慢劃了一個圓。     正確的說是他用手里的指揮棒劃出一個圓,音樂隨即慢慢消失。     寂靜了幾秒鍾,然後掌聲響起。刹那間所有的人都排除了“是否該鼓掌”的猶豫,如雷的掌聲淹沒了一切。     “好!”有人大聲在叫好。     園子的身體往前傾斜了一下,然後醒來。     “嗯?……啊,小蘭,完了嗎?”     “是哎!”小蘭仍然不停地鼓掌。     園子也急忙鼓掌起來。     “實在太好了!”園子似乎不能不說點話來掩蓋自己睡覺的事實。     小蘭差點就要笑起來。     本來是園子帶小蘭來欣賞古典音樂的,而最後反而要小蘭叫醒園子,任誰都要笑吧。     園子來看古典音樂會,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在音樂進行中,園子睡著而沒有打酣已經是萬幸了,這倒是和小五郎有異曲同工之妙。     表演的節目和往常一樣都是世界名曲,門德爾松、李斯本的鋼琴協奏曲,以及柴可夫斯基的《悲愴》,如果連這樣的樂曲都能聽得安然入睡,那麼任何樂曲對她而言都會變為搖籃曲了。     井上以有力的腳步走出來謝幕,兩次、三次,從神態中感覺不出他衰老的年齡。     “還要演奏嗎?”園子問小蘭。因為她看到井上又拿出指揮棒站在台上。     “是謝幕曲,你放心,謝幕曲很短,沒有睡覺的時間了。”小蘭笑著說。     “小蘭,別笑我了啦!”園子嗔怒道。     作為鈴木財團的千金小姐,竟然會在古典音樂會上睡著,這要傳出去的話,不能不算個新聞吧!     謝幕曲演奏的是門德爾松的《仲夏夜之夢》詼諧曲。     “好!”     在一陣掌聲之後,觀眾才陸續離席。     “我們也走吧!”     小蘭手里拿著一張唱片。     “那也是古典音樂嗎?”     “是啊!是井上一夫指揮的布魯克納。”     “布魯克納……是作曲樂嗎?”     “是的。”     “我不大懂啊。”園子搖著頭說:“我本來以為今天會演奏貝多芬的……”     走道里擠滿了人,小蘭在人群中往前擠。     “小蘭,出口處是在相反的另外一邊。”     “我知道,我現在要去後台找井上一夫先生。”     “噢,”園子眨著眼皮問,“找他干什麼?”     “另一份樂譜。”     “什麼?”     “沒什麼。”小蘭微笑說,“園子,你能不能在外面等我?”     “可以呀,我就在大門外等你。”園子聽到這句話正求之不得。     今天園子來這里的真正目的就是在表演開始前和結束後,釣有品位的帥哥的,為此她還特地打扮了一番。     小蘭順著通道往里面走,人已經愈來愈少了。     在掛著“閑人免進”的木牌附近,還有四、五位女性音樂迷,手拿著唱片站在那里。     當小蘭聽到園子邀她去聽演奏會時,很是嚇了一跳。不過小蘭立刻想到這是一個調查井上的好機會,再加上可以在小五郎和柯南面前表現自己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小蘭想到這里,就立刻答應了園子陪她今晚來聽古典音樂演奏會。     但話又說回來,就算沒有這些理由的話,小蘭也一定無法拒絕園子的邀請吧。     “對不起。”     小蘭走進去,對告示牌視若無睹。     當她從亂糟糟的道具堆與桌子之間走過去時,迎面來了一個穿西裝的男人。     小蘭一見到他,心里就覺得這個人的表情陰陽怪氣的。     果然他看到小蘭,就態度很粗魯地問:     “你有什麼事嗎?”     “我想見井上先生。”     “什麼?你不可以隨便進來呀。”那個人苦著一張臉說,“先生是不願意簽名的,除非是他很高興時。”     “也許現在是他最高興的時候。”小蘭反駁道。     “再怎麼說都是不准別人進來的……”     “怎麼回事?”     洪亮的聲音來自穿著披風的井上。小蘭覺得他比在舞台上還要高大魁梧。那個苦瓜臉的男人像在解釋似的說:“他們是先生的音樂迷。”     “我想請先生在唱片上簽名。”小蘭微笑道。     “好啊!”井上露出極富魅力的微笑,對著苦瓜臉男人說:“矢木君,把樂隊的人帶到巴士上去吧。”     “是……”矢木露出疑惑的神色,看了井上和小蘭後才走進去。     “你帶來簽名的東西嗎?”井上問。     “是。”小蘭從手提包拿出簽字筆和唱片交給井上,說:“請在這上面簽名。”     井上以熟練的書法在唱片封套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謝謝。”     “哪里,我在哪里見過你嗎?”     小蘭感到驚訝。     在她追上小五郎,叫給他手帕時,井上是看到她的。     可是,僅僅一眼,而且小蘭今天穿的衣服……和那天又不一樣,井上不可能認出來的。     小蘭心里很快把事情想了一遍。     “因為我常去聽您的音樂會……”小蘭打算含糊應付過。     “是嗎?我對美女的記憶是很好的。”     “謝謝,不敢當。”     “你是一個人嗎?”     “……是。”     “怎麼樣?現在一起去吃簡單的夜宵,好嗎?”     “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到這棟房子後面等我,我去開車。”井上說完後,大步向里面走去。     小蘭也清楚井上和許多女人密切來往的流言,事實上小蘭就是才沖著這一點來的,這件事如果只交給爸爸和柯南去辦的話,那多沒意思。     小蘭的偵探夢似乎愈來愈嚴重了,也難怪,在小蘭身邊盡是偵探和警察。     走到外面時,園子在那兒等著。     “結果怎麼樣?”園子問。     “嘿,很順利。園子,你呢?”     “比想象中差多了,唉……”     “嗯……園子。”     “什麼?”     “園子,對不起,你自己回去好不好?”     “有什麼事嗎?”     “我想起一件急事。”     在晚上十點鍾,剛聽完音樂會,會有什麼急事?     小蘭想:對于這個臨時的借口,連自己也不能說服。     但園子對小蘭並未起疑。     “是嗎?那就等你辦完事吧!”     “不,我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     “那……那我就一個人先回去了。”園子也有一些疲倦地說,“小蘭再見!”     園子說完就鑽進了自己身後的那輛奔馳車里,司機利索地為園子關上車門,然後回到駕駛室開著車遠去。     有這麼好的車和仆人在身後,有哪位帥哥敢接近你啊!     小蘭讓園子一個人先走了,然後她急忙到這棟房子的後面。     管弦樂團的交通巴士已經開走了,小蘭正在左顧右盼時,有一部進口轎車開進來。     “讓你久等了吧?”井上把頭伸出車窗。     “哪里,您太客氣了。”     “快上車吧!”     汽車門打開,小蘭坐進車內。     “好漂亮的汽車。”     “我只有這個嗜好。”     汽車輕而穩的滑動。     ***************************************     在豪華、美屋林立的高級住宅區里,從外觀看起來就像普通住宅的一個餐廳里,小蘭和井上吃著簡單的夜宵。     “這里的餐點味道怎麼樣?”餐後喝咖啡時,井上問道。     “非常好吃。”     “那就好。”井上似乎很欣慰,緩緩又說:“我不知道偵探先生喜歡吃些什麼東西?”     小蘭驚訝得瞪著雙眼:“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剛才不是說過,我對美麗的女性,記憶力特別好。”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說謊的……”     “沒關系,”井上搖頭說道,“我不會因此就不高興的,對美女應該給予更多的包容。”     “不敢當。”     “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真的只是來聽音樂會嗎?”     小蘭卻猶豫起來,是否要直接提出樂譜那件事?     小蘭也知道:突然提出那件事,憑井上的閱曆當然不會驚慌失措,他一定會說“哦,原來是為這件事。”,然後輕描淡寫地就應付過去。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不著痕跡地接近他。     “我是因為……”     當小蘭正支吾以對時,聽到餐廳經理在說:     “請等一下,這位女士。”     小蘭轉頭看到一個女人不聽制止地沖進店里。     大約四十五歲左右,一看就是個性情激烈的女人,正橫眉豎眼地向大廳張望。     當她看到井上時,便怒氣沖沖地走過來。     “先生,你在這種地方……”     “哦,是柚太太。”井上似乎十分冷靜,“很巧又和你見面了。”     “一點也不巧。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是嗎?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心里明白。已經是第三天了,我要你履行諾言。”     第三天?小蘭突然想起,她曾經在某個地方聽到姓“柚”的。     參加音樂比賽如圍的七人中,有一個姓柚的女孩。而今天正好是他們在那里的第三天。     “柚太太,你好像誤解了,我並沒有答應過任何事情。”     “這……”那個女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死白,“你應該知道的,我對你……”     “等一下!”井上以十分凌厲的口吻攔住她。     對方原要繼續講,結果畏于井上的表情只好閉上嘴巴。     井上這才慢條斯理地說:“你我都是成年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在當時就結束了。我可不是為了某種代價才接納你的。”     他們的問題似乎很微妙,這時候小蘭應該知趣告退才對。     可是若以調查實情的立場來判斷,小蘭自認應該繼續留在這里。     “先生……我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那孩子身上,以先生的力量一定能設法……”     “請冷靜吧。”井上站起來挽住那個女人的手臂,“你這樣會擾亂這家餐廳。”     井上隨即轉身對小蘭說:“我馬上回來。”     小蘭很想跟上去,但又不能這樣做。大約等了十五分鍾,井上才回來。     “對不起。”     “沒關系。剛才那位女子是先生的情人嗎?”小蘭以開玩笑的口吻說。     “有很多情形都是對方自己一廂情願。”井上輕描淡寫地笑著說,“該走了吧……”     “是,該回去了。”     “好吧,我派車送你回家。”     “不用了。”小蘭覺得很失望,她本以為井上會告訴她更多事情。     “不用送你回去怎麼行呢!”     “是用你的車嗎?”     “不,我今天喝了酒,最好不要開車。我已經另外叫車來了,你就坐那輛車回去吧!我要等酒醒了再回去。”     “那麼,我就遵命了。”小蘭心里想,他大概還要和剛才那個女人碰面。     “明天我在家,你看怎麼樣?要不要來玩?”     “我可以去嗎?”     “當然可以。”井上拿出一張名片,說道:“這是我的住址,在這附近,你到這里來就很好找了。”     “是,我一定去拜訪你。”     “雖然房子現在正在裝修中,亂七八糟的。但是招待你的房間還是有的。”     “那麼,明天……”     “我等你。”井上微笑著。     小蘭走到外面等井上叫來的計程車時,突然有一只手拍拍肩膀。     “哇!”小蘭嚇了一大跳,原來是園子。     “嚇我一跳……你在這里做什麼?”     “實說吧,我是跟蹤來的。”園子說。     既然是奔馳,就不在乎多載一個人,小蘭和園子一起坐上車子。     “我看你一說有急事,就知道又有有趣的事要發生了,所以我就先裝作離開,爾後又折返回來跟蹤你們,怎麼樣,被我發現了吧!”     “園子也真是呢!”     “厲害吧!”     “不過……”小蘭顯得有一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把你丟下了……你沒生氣吧。”     “我很生氣哦!小蘭!……哈。”園子忍不住笑起來,“我原先以為你們要去旅館呢……”     “你真是,胡說八道。”小蘭也笑了。     “那個男人是不是好色鬼?”     “大概……差不多吧!”     “剛才不是有個女人凶巴巴地走進去嗎?”園子問。     “是啊,你看到了?”     “那個叫井上的人跟她一起出來,女人的車就停在路上。”     “後來呢?”     “那個女人上車離開之前,他們很熱烈地擁抱、接吻。”園子說著,顯出很羨慕的樣子,“我看得全身都出汗呢!”     “真是辛苦你了。”小蘭樂不可支地說。     看來井上現在是要和那個姓柚的女人見面,如果她就是參加決賽的柚紀子的母親——聽兩人之間的對話,情形似乎是如此——和她發生關系對井上而言是很不利的。     即使這是大人間的事,但是看在別人眼里,必然會有疑心。     雖然到了第三天還平靜無事——只有楠知貴子發生意外——但小蘭知道遲早是要出事的。     “對不起,小蘭。”     “什麼事?”     “我餓了,能不能在附近有餐廳的地方請我吃飯。”園子餓得表情十分嚴肅,“作為懲罰!”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5:36

殺戮的VIOLIN 第四樂章 顫栗的進行曲(1)
      書房已經完全成為小五郎休息的場所。     單獨一個人在這里生活,脫離一切事件和糾紛,身為一個稱職的偵探,這樣的生活實在是不該有的。     像福爾摩斯這樣的偵探不是很勞碌嗎?     現在已經是第三天夜晚,到目前為止還看不出有什麼事件發生。     柚紀子和石丸哲也也仍然像仇人一般互不搭理,在客廳休息時也都坐在離對方最遠的位置,幸好他們還沒互相開火宣戰。     總之,這些人心里所想的已經沒有空隙去容納別人的閑事,除了吃飯時間及飯後短暫的休息之外,每個人都關在自己房里專心練琴——小五郎雖然沒有去看過他們的房間,但他確信絕沒有人會在房里看漫畫書。     每個房間都安裝隔音牆,就像電影院和音樂廳的門一樣厚,里面的聲音絕不會傳到外面來。     這里的構造充分發揮了一個功能——無法偷聽別人練琴的情形。     老實說,像小五郎這種與音樂絕緣的人來看,不免會懷疑音樂比賽何須如此慎重?     音樂應該是一種令人輕松享受的東西,不過,也許這是局外人一種膚淺的看法吧。     他們從小就每天要花很多時間練習,所以在他們看來,音樂比賽就像決定終生大事一般,是多麼慎重的一件事。     如果剩下的日子都能像過去的三天那樣平安無事,那是最好不過了。     現在是晚餐後休息的時間。     小五郎也吃過了晚餐,在書房里舒舒服服地坐著,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     “偵探先生,”帶著微笑走進來的是小山田有希子,“打擾你了嗎?”     小五郎還能擺出老大哥的姿態,是因為對方是像小學“班長”長大以後,還略帶幼稚感的小山田有希子。     “沉睡”這個詞語在碰到可愛、美麗、性感加上女性——包括第四個名詞在內的,任意組合的詞組時,是完全失效的。至少對小五郎而言是這樣的。     換言之,就算是柯南的麻醉槍射中正在看見喜歡的女性的小五郎時,也可能失效的。     “大家呢?”     “在客廳里彈鋼琴。大家難得在一起熱鬧地談話。”     “那、那你也應該和他們在一起啊!”     “我喜歡獨坐。”     “哦……是嗎?”     “難道是在暗示我離開書房嗎?”小五郎不想放棄這個大好機會,“為什麼女孩子都喜歡這樣拐彎抹角地說話呢?”     小五郎猛然抬起頭來,卻看到小山田有希子的臉。     “你想干什麼?”小五郎一直往後退。終于屁股離開沙發後跌坐在地上。     “偵探先生……”     有希子的身體依在小五郎身上——很重!她並不篙頭大馬,但頗有重量。     由于是突然壓下來的,使得小五郎喘不過氣來。     “嘿!快起來!救命啊!”     身為當過刑警又被目暮警官指名推薦的偵探喊出這樣的言辭,絕不可以讓別人聽到。     “偵探先生……求求你讓我打一通電話。”     “你說什麼?”     “把你的房間鑰匙借給我。一個小時就夠了。”     “電……電……電……”聽起來好像小五郎是在唱歌,實際上他是想說“按照規定是不可以的。”     “我知道不可以,所以才特別求你。我快急瘋了,讓我打電話嘛!”     小五郎想,你的確已經瘋了。     “求求你,毛利先生。”     小山田有希子說著就伸出手來放在小五郎的脖子上,軟硬兼施起來。     “不,不要這樣……我……我……”小五郎想說“我同意”,可是這句話好像的上帝和小山田有希子一起不讓他說出口。     “求求你,我不想勒死你,可是我的手指力量是很大的。”     這一點小五郎倒是很清楚,小山田有希子的手指又長又粗,大家似乎都一樣,都是小提琴家的手。     “咳……咳……快……快點松……手!”小五郎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了。     “你是要死,還是要讓我用電話?”     從原則上來說:結論是很明顯的。     即使是古拉赫姆·貝爾,也不會認為電話機比生命更重要吧!     “你是不是認為我不會殺死你?”有希子騎在小五郎身上,“我就說你要非禮我,我在拼命抵抗時勒死你,大家一定會相信的。”     有希子的手指在使勁,小五郎拼命地想拉開,可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可恨!柯南跑到哪里去了呢?”     看來目暮警官的確是有遠見,如果白鳥有看到全部一切的話,那他對目暮的尊敬一定會更上一個檔次吧!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     “喲——”進來的是柚紀子,“對不起,打擾了你們。”     小山田有希子立刻放開手站起來。     小五郎卻好像迷失在大雪山上的遇難者突然來到新宿行人徒步區一般,只是雙手握著自己的脖子發呆,被人勒住脖子的確不好受。     “我們只是在這里談話。”有希子一面說,一面用腳踢小五郎的脖子,小五郎跳了起來。     “你們談話的姿勢未免太奇怪了。”     “要你管!”     兩個人一來一往,眼光相遇時的火花可以點燃炸藥。     “你真夠假正經!”柚紀子說。     “哼,你和男人的新聞不是也從來沒有間斷過。”     “沒錯,可是我不會像你那樣裝得像聖女似的。”     這兩個人隨後的互揭傷疤已經不是小五郎所能了解的了。     吵架聲越來越高亢,連在客廳里的人都被吸引來看熱鬧了。     柯南也緊跟著真由美的身後急奔過來。     “有希子小姐你冷靜一點吧。”勸架的人是真由美,“我們到那邊去吧!”     “放開我!”     真由美的勸告對她造成反效果。     有希子甩開真由美的手,向著柚紀子撲過去。     兩個人倒在地上糾纏在一起。     “快來阻止她們!”真由美大聲喊叫。     小五郎剛從被勒住脖子的沖擊中勉強清醒過來,當他看到兩個女生打架卻不想去阻止,因為他不知道若去勸止會替自己招來什麼樣的命運。     柯南看到蜷臥在地毯上的小五郎,似乎明白了這件事的起因,不由得想笑。     小五郎不想去阻止,真由美也無法阻止,柯南不禁向其他人掃去,其他人也都不加以阻止,反而露出有趣的神情觀看。柯南發覺這時候只有吉山純子不在場,惟有真由美一個人表情十分緊張。     “你這個瘋子!”     “我要殺死你!”     小山田有希子和柚紀子的格斗仍在繼續,兩個人忽而上忽而下,真是不可開交。     “快去阻止她們!”真由美跑到小五郎旁邊,“萬一手受傷了……”小五郎也緊張起來。     這時候果真看到小山田有希子想咬柚紀子的手——     原來如此。     柯南本來就覺得這場架打得真是唐突——     就是為了爭奪小五郎手上的電話權,也不必弄出人命來吧!有希子格斗得有點兒歇斯底里,原來有希子是存心要打架的,她想藉機傷害紀子的手。     “毛利叔叔,別讓手受傷!”     小五郎多少還有些職業意識——這樣形容他實在是令人傷心——小五郎也看出她們打斗得不同尋常——既然小五郎是來保護他們的,就有責任阻止他們打架。     但是一想到或許又會被勒住脖子,小五郎的腳又縮進來。最後他鼓起勇氣大喊:“兩個人都給我住手!”     然後他抓住剛好在上面的柚紀子的肩膀,用力一拉,“嘶”的一聲,紀子的上衣應聲而裂……     小五郎蒼白的臉驚呆了。     “你想干什麼?”     紀子的手臂立刻摔過來,拳頭不偏不倚地命中小五郎的下顎。     小五郎經不住一擊,向後仰倒,頭碰到書架,仿佛看到一群漂亮的星星在黑暗中閃爍。     他想,所謂眼冒金星大概就是這種情形吧!     柯南不由得轉過頭去……     ***************************************     “不要緊吧?……”     毛利小五郎張開眼睛看到了一張少女秀麗的臉。     “醒過來就好了!”     “哦……原來是沖野洋子。”     “什麼?”     “呃?不……沒什麼……”小五郎眨了眨眼看了個清楚,原來是真由美。     小五郎努力地扶著牆站起來,但頭痛欲裂,發出呻吟聲。     “多躺一會兒吧!”     “不,不要緊,這里是……”——     還在書房?還沒到天國。     書房里有楠知真由美,還有就是柯南。     “大家都回房休息去了。”真由美說。     “打架的事怎麼樣了?”     “托你的福。沒事了。”     小五郎想了一下,他碰到頭而昏過去,這以後當然不可能去勸架的。     真由美笑著說:“您不是昏過去了嗎?所以紀子也嚇壞了,以為你死了,臉都嚇白了。”     “所以就停止打架……”小五郎笑道,“我算是有一點功勞。”——     毛利叔叔的臉皮還真厚。     柯南在一旁想。     “嗯。毛利叔叔,他們為什麼打起來的呢?”     “呃,對呀?她們兩個為什麼大打出手呢?”     “因為那位小姐想勒死我!”     真由美瞪著大眼睛。     小五郎用溫和的語氣說明事情的始末。     “原來如此……原先我就認為她一定不像外表那麼純稚。”真由美若有所思道:“不過,如果不是好強的人,也不會到這里來了。”     “真由美姐姐,如果力氣不足以勒死一個人,就不能得第一名嗎?”柯南問。     “哈哈!不是啦。”真由美笑著說,“不過拉小提琴是很累人的,需要有良好的體力。”     真由美轉向小五郎,正色道:“毛利先生,你准備逮捕小山田小姐嗎?”     “不……我沒有這個權利,我只是一個受托的偵探啊。說不定我反而以暴行罪被捕呢!”——     的確是很有可能。     柯南暗自笑道。     “大家都很急噪,三天來沒有離開這里一步,對年輕女孩來說是一件痛苦的事。”——     真是這樣嗎?——     小山田有希子會不會只是在演戲?——     如果她剛才咬了柚紀子的手,柚紀子當然就不能參加比賽了……     “喂,柯南,你未免太冷淡了吧?”小五郎向柯南叫道。     有柯南的安慰,小五郎可能會感到好一點吧!     “毛利叔叔,你不是讓我少說話嗎?”柯南天真地說,“我不能違背你的命令啊!”     “我……我什麼時候……啊!”     小五郎說著,便站起來走了幾步,卻還搖搖晃晃的,急忙抓住書架。     “小心點!”     真由美也站起來。     這時候不知是誰突然尖叫一聲,聲音里傳達了全身的極度緊張。     “喂,怎麼啦?”     柯南知道這樣尖叫,必然不是尋常事。     柯南突然感到自己心緒難平,好像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就在此時突然天搖地動起來。     “是地震!”柯南叫道,“快趴下!”     柯南說完就拉著真由美一起趴了下去。     “趴下!到桌子底下……”小五郎說到這里才想起書房里沒有桌子。     地震大有愈搖愈烈的態度,他正處于極不利的位置。     抓住書架似乎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可是書本卻從上面不斷跌落下來。     “好痛!”     一本磚塊似的百科字典正好打到頭上的腫痛處,小五郎又倒在地上了。     如果現在書架也倒下來,一切就完了。     小五郎聽天由命地閉上眼睛。     震動終于慢慢消失。     “啊,我以為是死定了。”趴在地上的真由美一面喘氣一面站起來,“還好柯南救了我。”     “大概是過去了……真是好大的地震。”     小五郎摸著頭推開書,站起來,不料又有余震,掉下一本書又擊中小五郎的頭。     “痛啊!”小五郎又倒了。     真由美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可不是什麼好笑的事。”小五郎抱著頭又站起來。     “對不起,可是實在是太好笑了。”真由美說著又笑不可遏。     柯南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小五郎無可奈何,只好跟著傻笑。     “總算平安無事。這個地震的強度大概是四或五級吧!”小五郎岔開大家的注意力。     “喂,差不多有吧!”笑完之後,真由美也不由得有些後怕,“哦,其他人呢?他們一定也很緊張吧。”     “對了,趕快去看一看有沒有人受傷。”     小五郎站起來,向著門走過去。     “毛利叔叔!等一下!”柯南突然跳過來,抓住小五郎的手,要攔住他,“叔叔,你看!”     “你走開……有什麼事嗎?”小五郎一鄂,順著柯南手指的方向看去。     柯南指著書架上面,給小五郎看。     “嗯,書架?”小五郎看看書本幾乎掉光了的書架說:“是有些奇怪,如果你要將書放好,理整齊……”     “不是……”     “怎麼啦?”真由美臉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真由美姐姐,你看……最上面的架子……”     “最上面?”     “看,只有那五、六本書沒有掉下來。”     “哦,也許是那幾本書特別重吧!”     “可是,至少也會向旁邊倒,不應該這麼穩固地立在那……”     經過柯南這麼一說,小五郎也發現書架上最上層的幾本書有一些奇怪——在這麼震感強烈的地震中,其它的書都紛紛落下來,而這幾本竟然紋絲不動,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吧!     小五郎看了看房間里的地形,走到沙發旁,用力把沙發推到書架下面,而後整個人站到沙發上。可是他的腳陷到沙發的海綿里,仍然夠不到,只好踩在書架上慢慢往上爬。     小五郎伸手去拿那五本書,“哎呀!”五本書表皮全都掉下來,“原來是假的,不是書。”     “那麼,究竟是……”     小五郎的腳由書架上小心翼翼地移下來時,手里拿著一架錄音機。他把錄音機放在沙發上。     “原來是錄音機,做什麼用呢?”     “這不是普通的錄音機,還能接收FM。”     “為什麼錄音機要放在那里?”     小五郎歪著頭想,對著發現的錄音機,他反而沒主見了。     “反正有錄音,聽一聽就知道了嘛。”柯南提議道。     “我知道,不要你教……”     小五郎回轉一段錄音帶,再按下放音的鈕,傳出來的是小提琴的聲音。     “這是什麼曲子?”     “這是……”真由美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這是現在練習的新曲,這聲音大概是……”小提琴聲突然中斷,傳出的是有人說話:“這里大概就是快節奏吧。”     “那是風間的聲音,我剛剛就想到是他演奏的聲音。”真由美如此判斷。     “這麼說來是被偷聽了。房間里裝著竊聽器,接到書房里收錄下來。”柯南說道。     “誰會做這種事呢……”真由美的神情既驚訝又疑惑。     “奇怪!參加決賽的人不可能有時間去秘密安裝竊聽設備,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一定是早就裝好的。”     “你小子倒是懂得很多嘛!”小五郎一臉不高興。     “沒……沒有啦。”柯南也知道當著小五郎的面不能說得太多,“這都是毛利叔叔以前教我的嘛!”     “哼!是嗎?”     “是……”柯南牽強地笑著回答。     “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別人拼命在練習……”真由美無力地在沙發上坐下,“就算是贏了,靠這種手段……”     “這種手段在人類社會中是常有的事……”小五郎顯得很沉靜地說著,擺出一副久經風霜的滄桑感——那是小五郎認為自己作為偵探最吸引女性的神情。     然後,小五郎突然改變語氣,以一種近似乎騎士對公主述說忠誠的語氣說道:“真由美小姐,我一定會把干這件事的真凶揪出來!”     “謝……謝謝您,毛利先生。我……還是謝謝您。”真由美被小五郎的表白弄得不知所措。     “不用謝!”小五郎莊嚴道——     哇!沒必要吧!     柯南也不禁為小五郎突然的行動嚇了一跳——     裝個竊聽器就要說“真凶”,還發出那種毫無根據的誓言,見到漂亮女孩就這樣荒唐,毛利叔叔是不是腦袋摔傻了。     “我們把這個放回原來的位置吧!”小五郎說,“應該有人會來拿錄音帶,到時候就知道是誰干的。”     小五郎又爬上書架,把錄音機放回原處,再把假書皮放好。動作利落、快捷,就像是在拍007電影——一個“邦德”式的“毛利個人英雄主義”。     “其它的書也要擺好,否則會打草驚蛇……”小五郎轉向柯南,“柯南,你把書都重新排好!”     “好,可是,毛利叔叔,這排列順序……”     “只要擺回去就好了,別管什麼順序了。”小五郎轉向正若有所思的真由美,“真由美小姐,這里還可能有余震,我們到比較安全的地方去吧……”小五郎說完就拉著半推半就的真由美走出了書房,留下柯南一個人在書房中整理書籍。     “毛利叔叔!”柯南氣憤異常地說出聲來,“是吉姆斯·邦德,還是福爾摩斯啊,當我是華生嗎?!”     柯南聽著小五郎遠遠的在走廊里傳來的大笑聲,像是在嘲笑幼小無助的自己。柯南無奈地從地上拾起一本書,書的封面上正寫著《少年維特的煩惱》,歌德著……     ***************************************     “沒事吧?”     “真的,嚇死我了……”     小五郎和真由美回到客廳里,大家確實都嚇壞了,紛紛停止練琴,來到客廳。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5:56

殺戮的VIOLIN 第四樂章 顫栗的進行曲(2)
      “有沒有人受傷?”小五郎像幼稚園老師一樣地問。     “好像沒有。”石丸粗略地看了一下其他人。     “純子不在這里。”真由美說。     “真的,只有她沒有出來。”石丸說,“會不會在廚房里?”     “她到廚房做什麼?”柚紀子像開玩笑地,嘲弄石丸說:“如果地震時菜刀掉下來,不是更危險嗎?”     “大家都沒有事就好。”三浦晴子邊說邊走進來。     “廚房里沒有嚴重的情形吧?”小五郎問。     “只有幾個鍋子掉下來,不過都已經整理好了。”三浦晴子看著所有的人,繼續說:“你們之中有沒有哪一位拿刀去用呢?”     客廳里有一股懸疑的氣氛開始升起。     “刀怎麼啦?”小五郎問。     “是一把水果刀……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我以為有人拿去削果皮。”     “地震之前水果刀還在嗎?”     “是的,我全部清點妥當才回房間去的。”     “地震時你在房間里嗎?”     “是的。不過……”三浦晴子似乎有些臉紅,“那時侯我正在洗澡,所以覺得……”     “那還算好。”柚紀子說,“那時我正在上廁所,才麻煩呢!”     大家都笑了,只有小五郎仍然裝作一臉正經。     “到吉山小姐的房間去看看。”小五郎行使監督人的職責,對真由美說,“真由美小姐,你和吉山比較熟,你也來吧!”     小五郎快步走出客廳,真由美跟在後面。     “不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吧……”     “希望沒有。”     小五郎跑上樓梯。     吉山純子的房間就在面前。     “吉山小姐!”     “純子!”     小五郎用力敲著門——真由美則屏息靜氣地看著房門。     當房門打開時,純子伸出頭來。     “喲,什麼事呀?”     “純子!”真由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你沒事吧?”     “你看我不是很好嗎?你和偵探先生一起來,究竟發生什麼事?”     “沒,沒什麼事。”這時小五郎也為自己過度緊張,所莞爾道,“我怕剛才地震使你受傷。”     “地震?”純子似乎滿頭霧水,“什麼時候發生地震了?”     “你不知道有地震?”真由美驚訝地問,“那你剛才在做什麼?”     “我在練琴呀,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剛才好像有一點搖擺,因為我自己在拉小提琴時有搖擺身體的習慣,所以……”     “……厲害!”     “大家都沒事,那就好了……”     “……”     事情像是隨著這場意外的震動,給所有人帶來的令人費解的疑團。     失蹤的水果刀哪里去了呢?     那個竊聽用的錄音機又是誰安置的?……     ***************************************     小蘭被電話鈴吵醒。     她瞄了一眼時鍾,正好是八點整——對了,昨天晚上曾發生有感地震……現在,我必須去接電話。     小蘭正要起床,突然鈴聲停止,她聽到有人接了電話。     “喂,我是鈴木園子。”     對了——園子昨晚是住在這兒。     “哦,是的。早安,你是誰啊?”     聽園子的口氣,好像是不認識的人,小蘭急忙走出臥室。     “給我吧!”     “小蘭,你有新男朋友了嗎?”園子手握著電話筒對著小蘭,一臉不信任的樣子冷冷地說。     “沒有啦,怎麼這麼說?”     “那他是誰?”     電話那一端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小蘭姐姐,早安,晚上睡得好嗎?”     “逆水誰?干嘛叫我姐姐啊!”小蘭頓時睡意全無,“你是不是那個……”     “嗯?咳……咳……”小蘭聽到那頭的人頓了一下,電話里傳來“哐當”一聲,小蘭不由得緊張起來。     “嗯。我是柯南啊!小蘭姐姐。”     “啊?柯南?剛才的那個男人是誰啊!”     “剛才?一直是我在接電話,沒有別人呐。”     “那我聽到的年個怪怪的聲音是誰啊!”     “大概是這里的電話線路不好吧!我聽到剛才小蘭姐姐的聲音也怪怪的,好像是叫什麼‘鈴木園子’的……”     “那是園子啦!園子昨晚跟我在一起的。嗯,柯南你有什麼事嗎?”     “哦,小蘭姐姐,你知道昨晚有地震嗎?”     “當然知道啊。”     “哦,偵探事務所沒什麼事吧?”     “這個啊。昨天回來,屋里亂七八糟像戰場一樣,真是個爛公寓,所以就請園子幫忙一起整理。整理好時已經快天亮了,所以園子就住在這里了。”     其實實際情況是園子怕余震,所以才留了下來。昨晚園子送小蘭回家,在園子逗留在偵探事務所的時候,正好發生地震,園子就留了下來。     “原來如此。”     “柯南,那你那邊怎麼樣呢?”     “哦,也一樣。大家也是忙了一晚呐。”     “那麼……爸爸他呢?”     “毛利叔叔,他……他很好。”柯南冷淡地回答,接著說:“哦,對了,小蘭姐姐,毛利叔叔讓我轉告你,要你通知目暮警官調查一件事。”     “什麼事?爸爸為什麼不自己打?”     “毛利叔叔必須整天守著參賽者們。”     “那一定很好玩吧?說吧!什麼事?”     “毛利叔叔要請目暮警官幫忙查查看是哪一家裝潢行替這幢房子做內部裝修的,誰是負責人。我們發現房間里裝有竊聽器,一定是當時在這里進出的工人裝上去的。”     “嗯。……我知道了。”小蘭睡意全消,飛快地把這件事記下來,又問:“竊聽器……柯南,每個房間都有嗎?”     “不知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嫌犯。而且,有一把水果刀失蹤了,這一點也很令……毛利叔叔擔心。”     “水果刀?”     “是啊!也許是暫時不見了,但毛利叔叔總不能因為就此搜查每個人的房間吧!”     “說得也是!”小蘭接著說,“大家都還好吧?”     “嗯……除了毛利叔叔之外,其他人都很好!”     “怎麼回事?爸爸發生什麼事了?”     “毛利叔叔,他被一位女士勒住脖子,然後又被另一位女士打了一拳,昏了過去,如此而已。”     “噢——”小蘭的吐詞有點像是在唱女高音的花式唱腔,“那……爸爸還活著嗎?”     “那……那當然。”     “既然爸爸還活著,那一定不怎麼嚴重了!”小蘭憤憤地說,“如果他真這麼想被人打的話,我可以代勞!”     “……”     “對了,柯南。你們那邊有一個姓柚的女孩吧?”     “有啊,柚紀子小姐,就是她把……她怎麼了?”     “昨天,嗯,柯南你告訴毛利叔叔……”小蘭把她所看到的,井上和可能是柚紀子的母親的事說出來。     “嗯,小蘭姐姐,我會告訴毛利叔叔的。”     “還有,如果你們這里有什麼新的情況的話,一定要通知我哦。相同的,我也會及時通知爸爸的。”     “我知道了,小蘭姐姐……”     “那就這樣,園子你別急問我嘛……我掛了。”     “哐”一聲之後,電話里傳來了忙音。     “呼——!”柯南長出了一口氣,“還好小蘭沒有發覺什麼,我也真是糊塗了。”柯南自責似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原來,剛才電話里傳來的男人聲音,是因為柯南的領結變聲器沒關上而發出的。     在柯南打電話給小蘭之前,柯南曾用一個陌生成年男人的聲音向這次音樂大會的組委會打聽樂手居屋裝潢負責人的情況。但是組委會的反應平淡,調查一無所獲。于是柯南就想到通過小蘭或目暮警官那里得到什麼情報。     柯南抉擇了一下,最後決定在不穿幫的情況下選擇了小蘭,所以柯南就決定給小蘭打一個電話。     但是在情急之下,柯南卻忘記關第一個電話時用的變聲器,所以也就造成了電話開頭的尷尬情景。     ***************************************     “嗯,那些參加決賽者的母親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小五郎說,“小蘭她打電話來還說了些什麼?”     “小蘭姐姐,電話里還說今天她還要到井上先生家里去……”     “去井上的家?”     “是啊,小蘭姐姐說:‘雖然有地震,但還不至于到房倒樓塌的程度,所以我准備去一趟井上的家,我他邀請我去的。’”     “那你為什麼不叫我聽電話!”     “因為你不在嘛!”柯南一邊說著,一邊攤開雙手,“毛利叔叔,你也不是不讓我聽電話嗎?”     “你——!”小五郎有一些氣急敗壞。     “小蘭姐姐還說:‘不會有事的,又不是去會見什麼超級殺手。’”柯南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去,他已經准備好迎接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     “歡迎你來。”井上露出微笑。     “打擾您,真不好意思……”     “哪兒的話,昨天發生那麼大的地震,我真不敢期望你會來。”     井上穿著英國高級毛衣,蘊涵著大指揮家的風格,如同站在指揮台上一樣散發著魅力。     “請進來吧!”     “打擾了。”     這幢白色的歐洲式建築物,看起來實在是很美麗,小蘭不禁懷疑它有裝修的必要嗎?     小蘭被帶到寬大的客廳,從落地玻璃門向外看,能看到陽台和廣大的草坪。     “你要喝什麼?……大白天能喝酒嗎?”     “是……紅茶加點威士忌。”     “好吧!”     井上叫來女傭,交代准備紅茶後,坐在沙發上,說:“昨天的事,實在很抱歉!”     “不會的。昨晚那位女士是參加決賽的柚紀子小姐的……”     “是她的母親。也許你看起來是個問題,但是,事實上人太多了,我只是來者不拒罷了!”     井上如此坦誠地泰然相告之後,小蘭也覺得不能再責備井上。     倒不是藝術家就可以被包容,而是因為對方並非小孩,相反的,他是個有理性、有行為能力的大人——的確,井上是個頗富魅力的男性,他和女子鬧些無傷大雅的花邊新聞,反而助長他的吸引力。     “參加音樂大賽的人一定很緊張。”小蘭說道:“現在是最辛苦的時期。”     井上點頭說道:“開始時多半是很輕松不在意,而且他們對自己都有某種程度的信心,不管別人是如何,都會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     小蘭很專心地聽著。     “到了決賽前一天,大多能鎮靜下來,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上台表演。而在中間階段是最痛苦的,尤其對新曲的詮釋。認為自己已經可以詮釋新曲的人還好,大約會有一半的人達不到這種程度,就會產生焦慮,尤其看到別人胸有成竹的態度會更慌亂……”     傭人送來紅茶。     “你和毛利先生有聯系嗎?”     “通過電話,到目前為止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那就好,希望這七天能平安無事。”     井上的口氣十分誠懇,似乎是由衷之言。     “您的房間是在整修什麼地方呢?”小蘭忍不住問。     “哦,是這上面的房間。”井上指著上面,“可以說是音樂室吧,里面有鋼琴和音響,不過現在暫時放在別的房間。”     “是要把房間加大嗎?”     “不,是把房間縮小一點,因為現在做的是隔音的工程。”     “原來如此。”     “本來只是把地板加厚,四周的牆壁和窗戶都沒有改變。後來因為鄰居抗議鋼琴聲吵到他們,所以才又動工整修。”     “真是件麻煩事。”     “是啊,居然還有人把貝多芬的音樂視為噪音,真令人氣餒。”井上邊說邊大搖其頭。     “整修工程師不是結束了?”     “還沒有,才做到一半。你要看看嗎?”     “是。很想……看一看是個什麼樣的房間。”     “整修中可以看得更清楚,跟我來吧!”     小蘭跟著井上到了二樓。     小蘭並不是對“音樂室”感興趣,而是希望能在那里看到“另一份樂譜”。     那麼重要的東西也許井上會把它藏起來,可是,如果夾在其它樂譜中更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甚至不會有人知道這回事。若是像藏寶似地隱秘起來,反而容易讓人發覺……     “就是這里,你等一下,里面太亂了。”井上說完便推開厚重的房門,自己走了進去,這個門是有隔音材料的。     小蘭在走廊上看掛在牆上的照片。     井上和美國音樂指揮家的合照,或和小提琴家站在一起,似乎是在一次有紀念性的演奏會後合照的,旁邊有說明的英文。     小蘭正看著時,房里傳出“咚”的一聲。     好像是關上抽屜或櫃子的聲音,難道他把樂譜收到櫃子里去了嗎?     房門又開時,井上走出來說:“讓你久等了,請進吧!”     這是一個比客廳更寬大的房間,小蘭聞到房間里有一股刺臭的稀釋劑味道,不由得皺起眉頭。     “是一股怪味嗎?”井上微笑著說,“那是膠粘劑的味道,隔音板全部都是強力膠粘貼上去的。”     小蘭用手摸摸牆壁,是具有稍許彈性的波浪板。天花板則呈現不規則的方格。     “這些隔音板必須能巧妙地反射聲音,而產生適度的音響。據說有規則的方格反而不能達到理想的要求。”     房間里看不到櫃子一類的東西。     小蘭很疑惑,剛才是什麼聲音?     對著房門的那一邊牆已經打掉了,留下一個很大的洞,正好可以看到庭院,房間外有大約兩公尺高的鷹架立在草地上。     “這一邊的窗戶要拆掉,所以連牆都一起打掉了,這樣比較快。”井上說。     “這里的景色真美!”     “不錯。”     看到外面的牆,高度和二樓的地板幾乎一樣高。     “本來是可以俯視庭院的嗎?”小蘭問。     “你看對面那個房子。那是我的鄰居。”     “是。”     “那家主人不知道為什麼很不喜歡古典音樂。”     “哦?”     “我在這里聽莫紮特的作品,他嫌吵。是莫紮特耶,不是貝里錦茲。真是的,簡直就是個沒感情的人。”     “所以要全部用牆攔住嗎?”     “是的。全部築牆,省得我也看到那棟不順眼的房子。”井上微笑著說:“我們出去吧,膠粘劑的氣味聞久了不好的。”     “好的。”     井上催著小蘭走出音樂室。     回到樓下的客廳,井上以幽默的口吻談到世界著名的指揮家,以及指揮管弦樂團的要訣,或關于指揮棒的事。小蘭並不是古典音樂通,但是井上有趣的談話令小蘭聽得很入神。     就在談話告一段落時,電話鈴響了。     “對不起。”井上去接電話,“是……我是井上。哦……是目暮先生。”     小蘭心里想,目暮警官一定是打電話來通知那件事了。     “你說什麼?有竊聽器?”     井上似乎受到很大的震驚,聲音激動,臉也紅了。     “我知道了。真是可惡!關于裝潢店,只要問事務局就知道了。是的,無論如何也要查出是誰干的……查出來以後立刻取消他的資格。”     小蘭輕輕歎了一口氣,井上的反應令她感到十分有趣,但是井上的態度還算是很自然的。     小蘭站起來,不經意地向草坪望去,她瞪大了眼睛……     “那麼,就拜托了——我會聯絡的。”井上掛斷電話,憤怒地說:“實在太不象話了!”聲音很大,“大家都拼命努力……才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就為了一個不守法的人,邪念……”     “先生——”     “哦,對不起。不由得不生氣,真是……”     “先生,有人倒在那里!”     “你說什麼?”     “有人……”     在小蘭手指的方向,有一個男人撲倒在草地上,身子下露出領帶和襯衫。褲子和皮鞋是很常見的款式,但沒有看到西裝上衣……     “他是……矢木!”井上驚嚇得瞪大眼睛,“他是我的事務局長,可是,為什麼會……”井上打開玻璃門走向草坪,小蘭趕緊跟著。     井上蹲下去看,然後抬起頭看。     “死了!?”     對一個音樂家來說,這樣的吐詞是很簡單的低調。     “要立刻打電話報案。”     不愧生長在偵探之家,碰到這種事小蘭並不慌張,反而井上嚇呆似的。     無論如何,關于尸體,小蘭是見多了,但井上說不定是第一次接觸尸體呢,怎能怪他發呆。     “先生!”     小蘭又喊一次,井上才清醒過來。     “哦,這件事……可真麻煩了。能替我打電話嗎?”     “是,我這就去。”     小蘭拿起客廳的電話時,井上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等一下,……那位警官是叫目暮吧?”     “是的。”     “你和他聯絡吧!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是。”     井上從小蘭手里接過電話筒。     小蘭看到井上按號碼鍵,她突然有個想法,于是走近玻璃門,看著躺在草地上的尸體。     小蘭回想著,開始時她一直沒有看到那具尸體,尸體卻好像一下子就冒出來,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呢?     他不可能是翻牆過來的,難道還有其它門可以進來嗎?     當然,這個問題警方一定會詳細調查的。     “拜托,我等你。”井上掛斷電話,“難得請你來玩,沒想到會遇見這種事。”     “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小蘭說完,看到井上臉部的表情十分奇怪,急忙解釋道:“因為……爸爸的職業關系,我常常遇到這種事。”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6:21

殺戮的VIOLIN 第四樂章 顫栗的進行曲(3)
      “哦,原來如此。”井上點點頭。     “那個人……是叫做矢木嗎?”     “嗯,他是事務局長,這次音樂比賽就是由他一手籌辦的。”     “他本來就在這里嗎?”     “沒有啊,我也覺得奇怪,他怎麼會死在這里?”     “還有什麼地方可以進入草坪呢?”     “這個玻璃門哪——”井上說著又蒙搖頭。     “但是……例如繞著房屋的旁邊進入……”     “不。只有從這個門才能進入草坪。”     “那可奇怪了,如果他早就倒在那里,應該早就看到了才對呀!”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好像突然冒出來一樣。”     “是的……”     是從二樓摔下來的嗎?音樂室里靠著草坪那一面牆已經是一個大洞……但是在那空蕩蕩的房間里,矢木根本無處躲藏……而且那里還有鷹架向外突,如果從鷹架上摔下去,就應該離開房屋更遠,可是,矢木陳尸地點是在玻璃門外緊靠陽台的地方。     圍牆很高,是不容易把尸體由外面丟進來,況且是在大白天,難免會有人看到。     小蘭想,該輪到“名偵探”出場了。     “對不起,井上先生,我能借用一下電話嗎?”小蘭問井上。     “當然可以。我去告訴女傭,否則她突然看到會嚇昏的。”     井上的情緒似乎恢複到能開玩笑的程度了,井上一走出去,小蘭急忙拿起電話。     ***************************************     現在我們把時間撥回早上七點鍾。     吃早餐時,小五郎連連打哈欠,他的嘴張得足足有柯南半個臉那麼大。     滿嘴的酒臭,使在小五郎身旁的柯南已是苦不堪言,不由得躲開半個身體。     柯南真後悔自己怎麼會坐在小五郎身邊吃早餐的。     “偵探先生,你好像很困的樣子。”純子打趣道。     “大概是和什麼人通宵談心吧!”柚紀子撕下一片法國面包,酸溜溜地說。     “你話中帶刺是在說我嗎?”小山田有希子以挑釁地態度問道。     “喲,你自己心里有鬼吧!”     “你說什麼?你這個……”——     這好像又是毛利叔叔惹的禍,看來難收場了……     柯南邊吃早餐邊想。     “不要這樣!”小五郎忍不住揶揄道,“我可不願意再昏過去了。”     柚紀子聽了有些難為情地沉默不語,奇跡般的爭吵收場了。     其實昨天晚上,小五郎整晚都伏在書房里。     他以為一定會有人來拿錄音帶,結果卻是白費心機。而柯南卻沒有陪小五郎。     幾天以來,小五郎的打呼嚕聲已把柯南搞得夜夜失眠,昨晚柯南正好睡了一個清靜覺,而小五郎卻慘了……     美其名為埋伏,事實上書房里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小五郎只好蜷曲著身體躺在沙發下面,結果弄得腰酸背疼。     不過也真難得,小五郎不知是出于什麼動機,竟然一夜沒合眼。真不知道小五郎的毅力來源是什麼。     這一頓早餐吃得比往常清靜。平時——雖然只有三天——女孩子之間話很多,彼此也會開玩笑,但到了第四天的今天,很明顯地感覺到緊張的氣氛了。     本來就很緊張的風間克行,可能是睡眠情況不好,臉色灰暗,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     “風間先生,你怎麼不吃呢?”真由美關心地問。     還保持著平常心的只有楠知真由美和石丸哲也,另外就是大塊頭高橋隆士。     “我沒有食欲。”風間微笑。     “不行,還有三天,你不吃東西會受不了的。”     “對,真由美說得對。”高橋把一片火腿塞進嘴里,“先填飽肚子再作戰。”     “我有個意見,大家看怎麼樣?”真由美說,“難得大家聚在一起,就在今晚來個音樂會吧。再不放松一下心情,我看大家都必須受胃藥的照顧了。”     “好啊。”小五郎聽到這些,突然間興奮起來,“那就以今天晚上的甜點為賭注,決一勝負吧!輸的人就把甜點留下來,留給……”     “留給誰呢?偵探先生?不會是給你吧!”小山田有希子諷刺地說。     “這……這、這怎麼會,我名偵探可不在乎那些甜點!”     “那樣也好,那我就提議把偵探先生的甜點作為這次大賽的獎品吧!”小山田有希子故意針對小五郎。     “呃?怎、怎麼會這樣……”小五郎的一張臉立刻扭曲成一團可以擰出水來的爛棉花——     哦,真丟臉。“名”偵探連這種語言陷阱也會鑽進去,真是丟臉……     柯南左手掩住臉,像是怕被人看到似的。     由于小五郎傑出的輕喜劇表演,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連風間克行也忍不住綻開笑容,嚴肅的表情頓時緩和不少。     在小五郎的幫助下,真由美的提議被大伙兒接受了。     “那麼,演奏什麼呢?別只是小提琴吧!”     “我可以彈鋼琴。”小山田有希子說。     “有沒有其它樂器?”真由美說。     “將玻璃酒杯注入不同刻度的水,然後用筷子敲擊發出樂符。”柚紀子提出她的主意。     “哈!柚小姐的興趣還真廣泛,品位還真高啊!”石丸哲也挖苦道。     “你!”柚紀子像是又要發作了,“不要你管……”     “開玩笑的,不要那麼生氣!”石丸哲也的興致不差,繼續說道:“這個提議很好啊,我贊成。”——     那你不能說得婉轉一點啊。差點又要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柯南微微地瞥了石丸哲也一眼。     “嗯,我想……”真由美說,“這樣吧,光是演奏者沒有聽眾也不行,就分成兩個人一組好了。”     “誰和誰一組?”純子說。     “那要抽簽決定,不管和誰一組都不能挑剔。”     “可是,七個人不能分成三組,多出一個人。”     “不,有八個人呀!”柚紀子邊說著,邊看著毛利小五郎——     我不是人呐!     柯南的臉上冷得可以擰出水來。     “我……不行啊,”小五郎傻笑地說,“我連口琴都不會吹!哈哈……”     “那柯南呢?”小山田有希子問道。     “我?我也不會呀!”柯南笑著說。     小五郎突然冷眼看著柯南,柯南感到全身發冷。現在就算柯南會,也只能說不會了吧!     “總會點什麼吧,例如吹口哨。”     “這個我也不會。”     “不會呀。”     小五郎、柯南同時回答。     “那麼,唱歌也好耶。”     “不會唱。”     “我的歌聲五音不全。”     “這個世界真有這樣的人!”柚紀子以認真的表情打趣小五郎和柯南。     “好了,先抽簽再說吧!”真由美笑道。     “如果男女配對就好了。”純子說,“男人和男人在一組多無聊。”     真由美很快把紙巾撕成八塊,分別在每兩塊上做不同的記號。     柯南在小五郎的“注目禮”和“安撫”的手下自動棄權了。     “請抽簽吧,小五郎先生也請抽。”     難得有這麼和諧的氣氛,小五郎當然不想破壞,于是他搶先取了一個簽。     “什麼德行啊!”柯南冷眼看著小五郎興奮與期待的表情,默默嘀咕道。     “我抽到的是二分音符,可能是因為我的口袋經常空空如也!”     其他人都沒有答腔,默默地抽簽。     “誰的記號是四分音符?”真由美問。     “是我。”純子說。     “還要請多指教。”說這話的是高橋隆士。     “哇,我已經有被壓迫的感覺了。”     “別煩惱,我的塊頭雖然大,膽子可是很小的。”高橋說。     “我的是八分音符。”小山田有希子說。     小五郎內心頓然開朗起來。若和小山田有希子同組,搞不好又被勒脖子,那才真實受不了呢!     “我是你的同伴。”風間說。     “噢,風間先生正是我喜歡的類型。”     “小山田小姐,這可不是決定約會的對象喲。”真由美說,“現在是十六分音符。”     “我就是。”石丸哲也說。     “我也是。”同一個時間柚紀子也說。     刹那間所有人全都沉默下來,氣氛頓時驟冷。     石丸和柚紀子互瞪著對方,真是冤家路窄……     “喲,看來我和毛利先生是一對嘍。”真由美說著紅了臉。     “我的手可能會發抖,無法演奏呢!”     “你這句話是說給我們聽的嗎?”純子笑道。     石丸和柚紀子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勉強給咽回去,認命似地聳聳肩。     “那麼,午餐後各組自行商量,晚飯後就開始演奏。”     真由美所作的宣布,大家似乎都沒有異議。     “唉……好喝,我想再喝一杯咖啡。”真由美伸手拿起咖啡壺,甚是愉快。     “對不起,偵探先生,”風間說,“請把生菜色拉傳給我。”     ***************************************     早餐用畢,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間,似乎在無意之間又造成了真由美和小五郎兩個人留在那里的局面。     當然,柯南是被小五郎趕回去的。     “真難為情。”真由美說。     “我倒樂意當聽眾啊……哈哈……”小五郎笑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由美搖搖頭,“我剛才好像很出風頭……但我是盡力而為。”     “你做得很好,你使大家都輕松多了,這是不容易做到的。你做得很好啊。”     “喲,您是在誇獎我嗎?我好高興呢!”真由美笑著。     真由美對小五郎似乎應該有更大的指望才對。     “後來……發現什麼情況了嗎?”真由美的表情轉為嚴肅。     她指的是竊聽器錄音的事。     “昨夜我守了通宵,並沒有人出現。”     “怪不得您顯得很困的樣子。偵探先生的工作也真麻煩。”     “如果是普通的守望,還有人換班……”小五郎在說話時眼睛直盯著剛剛柯南坐的位子。     這小子竟然棄我不顧,獨自睡大覺去了。可恨!等一會兒,哼!     小五郎忿忿地想。     “我真想替你,可是我還要練琴……”     “你不用擔心這件事,這是我分內的工作。”小五郎說。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     “當然,一想到有人在偷聽,一定會不放心。”     “是啊,不過……”真由美似乎難以啟齒,“如果沒有人來拿錄音帶,竊聽者豈不是變成我了嗎?”     小五郎愣了一下。     不錯,照這麼說也蠻有道理的。因為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小五郎、柯南之外,就只有真由美了。     “這……我真的沒想到。”小五郎說。     “您這樣怎能成為一個好偵探。”真由美笑道。     “我啊,哈哈……別人都說我在沉睡時才是一個好偵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哈哈……”小五郎厚顏地笑道。     ***************************************     柯南一回到房間就打電話給新東京愛樂會的事務所,而後又打電話給小蘭。     柯南吩咐小蘭把竊聽器錄音的事告訴目暮之後,小五郎從餐廳回來,柯南向小五郎交代了一下電話內容,小五郎對柯南發泄了一頓脾氣之後,向書房走去。     因為柯南認為:假設有人要拿錄音帶,與其在容易引人懷疑的半夜里,倒不如趁大家都在練琴的白天,而且中午十一點左右是最適宜的時刻。     這是小五郎很用心對柯南進行“教育”時,被柯南的只字片語引起思考後所得出的結論——小五郎問柯南為什麼晚上不來替班。     “現在,究竟是誰會來拿錄音帶?抑或是自己又空忙了一場……”小五郎深深吸一口氣。     一個睡眠不足的人,在黑暗而寂靜的房間里不打瞌睡那才是奇怪。除非他有鋼鐵的意志,而小五郎的意志就像是一團可以隨著情況改變形體的黏土。當上眼皮的重量不斷增加時,小五郎便給自己找到一個很好的借口——“‘沉睡’”時應該是我名偵探狀態最好的時候,所以為了辦案,我必須‘沉睡’”。     “先小睡片刻後才能更清醒的監視。短短的時間內有人來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自己心悅誠服地接受這個理由後,小五郎立刻閉上眼睛開始打盹兒。     小五郎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而醒來?輕微的聲響?職業良心?抑或是偶然?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小五郎想著,原來睡著了。然後他深了一個懶腰,想站起來,突然頭皮一緊——小五郎聽到書架的地方有人在挪動書本的聲音。     是誰呢?     房間里雖然沒有開燈,但房門並未關上。射進來的光線使房間內微亮。     然後小五郎聽到撥弄錄音機的聲音。     啪!咋喀!     一定是在換錄音帶,他想過去偷看一下。     如果爬上書架,後背一定對著門口,不行。     小五郎在沙發後面調整好姿勢,准備從沙發後探出頭時……說是遲那時快,口袋里的呼叫器突然嗶嗶響起。     “別吵!”     罵它也沒有用,小五郎想關掉呼叫器再站起來。     突然一件重物打在頭上,小五郎又昏了過去。     小五郎不醒人事的時間也許並不久,當柯南將他叫醒,小五郎撫摸著頭站起來時,口袋里的呼叫器還在響著。     而竊聽嫌疑犯是有絕對夠的時間逃走的。     柯南趕到書房門口,聽到小五郎口袋里的呼叫器不停地響,便趕進來看看書房里的情況。     書架上的錄音機此刻正躺在地板上,而最重要的錄音帶已不見蹤影。     擊昏小五郎的是一本百科字典。     “同樣是挨打,我倒甯可被美女攝影集打到。”小五郎自言自語——     哈,早知道是這樣,那我甯願讓你多睡一會兒。     柯南冷眼瞥著小五郎。     “犯人呢?”小五郎清醒後急忙問柯南。     “跑了。”     “你為什麼不去追犯人?”     “……”     柯南實在想不出應對的話語——     真是輸給他了……     ***************************************     小五郎總算回到二樓房間里接電話。     電話那頭是小蘭的聲音:“爸爸,你跑到哪里偷懶去了?”     “我怎麼會偷懶?”     “那你為什麼這麼久才來接電話?”     “還說呢,就是因為你的電話,才讓竊聽的嫌犯逃走了。”     小五郎很激動地把經過說了一下,以為小蘭至少會道歉地說:“對不起,有沒有受傷”,沒想到小蘭竟然說:“你在做這件事時就應該先把呼叫器關閉才對,爸爸,你真笨!”     “算了,別提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小五郎仍然氣呼呼。     “凶殺案!”     “是嗎?……你說什麼!”     “在井上先生家里發現一具男人的尸體。”     “真的嗎?”     “我干嘛說謊!”     “那麼……被害人是誰?”     “據說是音樂團里的一個事務局長,名叫矢木正之。”     “哪里的音樂團體?”     “當然是井上先生的新東京愛樂會。而且他是這次音樂大賽的主要干部。”     “原來如此……如果他被殺,是……”     “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謀殺。”     “你說什麼?你剛才說……”     “那簡直是一種舞台效果,因為尸體簡直是憑空而降。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憑空而降?”     “而且,死者不知為什麼沒有穿上衣。”     “沒有穿上衣?裸體嗎?”     “不,正相反,他穿襯衫還打領帶——這一點倒不重要,總之是一種很奇怪的狀況!”     “哦,我知道了。可是我不能離開這里。”     “爸爸不能出來沒關系,但是我要柯南過來。”     “為什麼?”小五郎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回答。     小蘭繼續說:“我想見一見柯南。如果爸爸你不能來,就讓柯南來吧!目暮先生一定會到現場來,我想他一定會派一個人去你那兒找你,如果爸爸不能在美女中脫身,就讓柯南來吧。”     “喂,這是什麼話!你什麼時候變成刑警的顧問了?”     這是小五郎唯一能說出口的諷刺話。     ***************************************     小蘭掛上電話時,井上回來了。     “警察的巡邏車該到了——我不太清楚規定,是不是發生這種事就不可以外出了?”     “只要把去的地方交代清楚就行了。”小蘭回答。     “那就好。”井上似乎松了一口氣,又解釋說:“我是個很忙的人,如果每次外出都要費盡口舌才能出去,那我可就受不了啦!”     “井上先生,我到外面去等他們,好嗎?”     “這個嘛,我也去吧!我想這個地方並不難找。”     井上說的這一點,小蘭倒是很同意,因為現在這里是一個大災地。     “還是有人留在尸體旁邊比較好,我到外面去等吧。”小蘭道。     “那就麻煩你了。”     小蘭從玄關出去,打開大門到外面的路上。     怎麼還不來呢。該到了……如果那個叫矢木的男人是他殺死致死的,原因在哪里?是否和竊聽器有關?     小蘭想。     對了,剛才井上打電話給目暮說:問事務局就知道是哪一家裝潢店施工的。意思是說,內部整修工程是矢木一手安排的,在施工期間他當然會經常在這里。     若要把竊聽器隱藏在房間里,當然是有足夠的時間,如果說這就是殺人凶手的動機……矢木當然是沒有竊聽的必要,一定是參加音樂大賽者,或他們的父母拜托矢木做這件事。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6:40

殺戮的VIOLIN 第四樂章 顫栗的進行曲(4)
      這種比門造車式的推理實在沒什麼意義。但是,矢木為什麼會死在井上家里?為什麼突然冒出來倒在草坪上呢?又為什麼沒有穿上衣呢?     小蘭的鼻子突然聞到一種怪味。     有燒焦的味道。     小蘭本能回頭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井上寓所的二樓正在冒著煙!     看那火苗,正從音樂室出來。     “不得了啦!”     小蘭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屋里,遇到正要上二樓的井上。     “井上先生……”     “我剛發現失火,那里有滅火器。”     “是。”     玄關旁有一個備用的滅火器,小蘭將它取下交給井上,井上提著滅火器走上二樓。     “井上先生,要小心啊!”小蘭喊著。     “不要緊的,這里都是用的耐火材料,引起燃燒的是那些膠粘劑。”     井上很鎮靜地走上去。     小蘭極不放心地瞪著樓梯時,外面傳來警車的笛聲。     ***************************************     “幸好立刻把火滅了。”目暮說。     “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發生。”井上對目暮警官和正在驗尸的法醫波月說。     “這種事最好還是不要發生兩次三次。”目暮開玩笑似地說。     關于處理凶殺案,目暮可以說是專家了,雖和大音樂家井上在一起,也不必感到自卑。     事實上,目暮一聽到凶殺案,整個人就立刻興奮起來。     “聽說死者是矢木事務局長?”     “是的,在這一次比賽中他負責事務方面。”     “這麼說,竊聽之事他有可能參與了?”     “我很不願意這麼說,但是如果他想做,他是有可能做到的。”井上苦澀著臉說。     “請不要擔心,調查時我們會考慮周全的。”     “請多幫忙,以我的立場是不可能只顧到這件事。”     “我明白。”目暮點頭道,“這一棟房子里,還有誰住在這兒?”     “目前只有我和女傭。妻子已經分居了,兒子也不住這里。”     “哦,那麼,矢木為什麼會在這里?”     “嗯,看情形那位女傭也得問問。”     三十五歲左右的女傭,看起來是個極平凡的女子。     “請問你是增田理惠女士嗎?”     她以細微的聲音回答目暮的詢問。     “是的。”     “你在這里工作有多久了?”     “大概……有三年了吧!”     “你覺得這里工作怎麼樣?”     “很好。”     增田理惠不冷不熱的簡直像在說別人的事——目暮得到井上的允許,使用客廳正在詢問增田理惠。     “井上先生不在這里,希望你實話實說。”     “是。”     “那個叫矢木的人昨天是不是來過這里?”     “這……”增田理惠遲疑著。     “請你不要隱瞞,全部說出來。”     “你能夠不告訴井上先生嗎?”     “我保證。”     “他昨晚來的。”     “昨晚來這里嗎?”     “是。”     “來找井上先生嗎?”     “不,是來找我。”     “原來……如此。”目暮不由得睜大眼睛。     “很對不起。”     “沒關系。這一點並不是很重要——不過,他是幾點鍾來這里的?”     “十點左右。他說井上先生和年輕小姐在一起,今天晚上是絕不會回來的。”     “原來如此。經常這樣嗎?”     “是的。井上先生幾乎很快就能勾搭上……”增田理惠說到這兒,干咳一聲,說:“總之我們……矢木先生和我,洗過澡後就到臥室去了。”     “你的房間是在一樓最里面?”     “是的,不過當時我們是去二樓。”     “二樓?”     “是的,那是井上先生的臥房。”     “那又是為什麼?”     “我的房間……太小了……”     “噢,我明白。”目暮點點頭說,“所以就借用井上先生的臥房,是嗎?”     “是的。”     “後來呢?”     “大概十二點左右,聽到井上先生回來的汽車聲,嚇得急忙起來。”     “是井上先生回來了嗎?”     “是的。我急忙叫他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然後我就下樓去了。”     “後來呢?”     “從那時侯起我就沒有再看到他,後來他就死了。”     “噢,井上先生是一個人回來的嗎?”     “不,和一個女人一起回來的。”     “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不知道。但是並不像矢木先生所說的‘年輕小姐’,是個中年女人。”     真是的,井上真夠忙的。目暮心里真後悔當初為什麼不當音樂指揮家。     “後來呢?”     “井上先生喝了一點酒就和那個女人上二樓去了。”     “這麼說來,你和矢木……”     “後來完全沒有碰頭,我以為他早就逃走了。”     “鞋呢?”     “我們會考慮到萬一,所以把鞋帶上二樓。”     “可是……如果他是由玄關出去的,門鎖是開著的吧?”     “我沒有把鎖鎖上。”     “一直沒鎖上嗎?”     “是的。因為我想到如果要偷偷出去,會有開鎖的聲音,會被發現,所以我沒瑣門就睡了。”     “然後就發生地震了?”     “是的,當時我簡直嚇壞了,從床上起來後,一直在發抖。”     “地震時井上先生下樓來了嗎?”     “沒有,地震之後隔了一段時間,我的心情才安定下來,我到二樓去,想到臥房外問一聲……”     “怎麼樣呢?”     “好像……沒什麼問題,因為我聽到那個女人說話的聲音,所以……”     “然後你就放心地回到一樓?”     “是的。”     “以後情形呢?”     “一覺睡到天亮。”     “你早晨是幾點鍾起床的?”     “我平常都是七點鍾起床,今天早晨也是一樣。”     “井上先生是幾點鍾起床?”     “十點左右。不一定,但大致上……”     “那個女人今天早晨呢?”     “已經不在了。”     “你並沒有發覺她是什麼時候走的,是嗎?”     “我明白。那麼……你知道他的上衣嗎?”     “矢木先生的嗎?”     “是,尸體發現時沒穿上衣,是不是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增田理惠想了一下,說:“不,那是不可能的。”又搖搖頭說道:“我催他快點,然後我先離開二樓,那時我看到他已經穿上上衣了。”     “你能確定嗎?”     “是的,不會錯的。”     這麼說來,上衣到哪里去了呢?目暮想了一下,“這是一件令人傷心的事,必要的話,我還會再來問你。”     “是。”增田理惠站起來想走出客廳。     “對了,等一下……”目暮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最近有沒有聽他說拿到一筆錢?或將拿到錢?”     “您是說矢木先生嗎?”增田理惠似乎很驚訝,“不,他經常都是很窮,有時還要我給他零用錢呢!”     “這麼說來……我要問一句話,請你不要多心……你們是沒有金錢上的往來嘍?”     “是,矢木先生的收入養一家妻小已經不夠了。我只有自己一個人,平常又不愛花錢……”     “是的,我明白了,謝謝你。”目暮說。     客廳里只剩下目暮一個人時,他自言自語:“情人橫死,居然能夠這樣若無其事,不動感情……”     這時候白鳥警官推開客廳的門走進來。     “課長,波月老太爺好像辦完事了。”     驗尸的法醫波月坐在大廳里的沙發上吸煙。     “怎麼樣?”目暮問。     “真是了不起的房子,音樂指揮家是很賺錢的嗎?”每一次不這樣閑扯一陣是不會談到正題的,“我也要去做音樂指揮家。”     “真難得,你的我的想法一樣。”     “胡說,我知道你想在大房子里養很多女人。”     “那麼,你呢?”     “我啊,我蓋好幾棟小房子,讓很多女人分開來住。”     “玩笑開夠了吧?怎麼樣?你有什麼看法?”     “我實在不想讓你失望,可是,我要告訴你,死因是心髒麻痹。”     “什麼?”     “沒有解剖之前是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的,但是,可能他本來就有心髒衰弱。”     “那麼,這不是一樁謀殺案了?”     “先別這麼失望。”     “不是凶殺案……當然是再好也沒有……”     “不要說違心之論。”波月笑嘻嘻地說,“如果故意把矢木嚇死,也算是謀殺呀!”     “幾點鍾左右死的?”     “不看看病曆表不能確定,但絕不是剛出爐。可能是在昨天夜里吧!”     “原來如此。”目暮邊想邊說,“為什麼這樣的死人會突然出現在院子里?”     “那可不關我的事。好了,明天見吧!”波月把煙蒂放進煙灰缸里撳熄,說:“對了,我們的偵探代表來了。”     “偵探代表?”     “看,他們正在草坪上到處找,也許真能發現什麼呢!”     目暮向外一看,看到柯南和小蘭正在草坪上說話。     “哦,是柯南……他們的運氣向來很好。”目暮說道:“咦?毛利老弟呢?他在哪兒?”     小五郎這時候正在打噴嚏呢!     “目暮警官。”白鳥警部走進來,“我看過二樓了。”     “如何?”     “起火的是鷹架,鷹架上的木板和膠粘劑一起燃燒起來。”白鳥回答。     “木板?哦,就是掉落在尸體旁邊那個吧?”     “那是兩端沒有燒光掉下去的。本來放在兩根鐵管中間,沒有固定好,中央那一段燒掉了,兩旁當然會掉落到地上……”     “嗯,尸體正好在木板的下方。”     “但是,奇怪得很。如果尸體是從下面掉下去的,位置應該是在木板的外側才對。”     “如果尸體放在木板上,木板燒毀尸體才掉落的。”目暮說。     “不可能的。先發現尸體,然後我到外面去等警車時,鷹架才失火的。”小蘭從外面走進來對目暮警官說。     “尸體並沒有被火燒過的痕跡。”白鳥警官也在一旁補充。     “我在發現尸體之前,看過二樓的鷹架,那時侯根本沒看到尸體。”小蘭說。     “原來如此。不管是什麼情況,如果不是凶殺案就與我們無關了。”     “不是凶殺案?”白鳥警部似乎嚇了一跳。     “波月診斷是心髒麻痹。”     “那麼……”     “雖然,尸體是怎麼出現的,這個謎沒有解開,但如果不是凶殺案,調查也是白費心機。”     目暮的興致就像有破洞的氣球一樣癟了。     “白鳥警部,請看這個……”有一位辦案的刑警拿著一塊像是燒剩的布走進來。     “這是什麼?”     “是死者的上衣吧?”     “不錯……這是袖口,還有紐扣,這麼說來,上衣是留在鷹架上了。”     小蘭想拼命回憶她當時不經意看到鷹架的情景。     鷹架上好像堆著一些東西,零零落落的有膠粘劑或鋸剩的木板條等等,但她不記得有男人的上衣。     小蘭不敢肯定沒有,但是如果有的話,多少會有點印象才對。     柯南在比尸體更外側的草坪上,正尋覓著什麼……     “小蘭姐姐,快過來。”柯南很適時地叫了一聲,小蘭和目暮等人急忙走到外面草坪上。     “有什麼事嗎?”     “紐扣。”柯南抬起頭,手里握著一個東西,“是紐扣。是……那件上衣的吧。”     “形狀相同,只是大了一點,所以不是袖子的紐扣,而是前面的紐扣。”小蘭問道,“可是,光這個紐扣又有什麼用處?”     “不,這很重要啦!”柯南顯出自信的神情,“小蘭姐姐,你不覺得奇怪嗎?剛才那件衣服的紐扣被燒焦了,而這個紐扣卻完好如新。”     “說得也是。”目暮在一旁點點頭。     “而且,這個紐扣不在鷹架下面,而是在外側……”柯南指了指遠處的草坪。     “的確奇怪。”目暮有一些失望地說。他以為是找到了什麼犯罪凶器或可以確定凶手的證據,但結果還是不能改變死者死亡的原因。“但這仍不能確定是謀殺案,這就輪不到我們出面了。”說完便漫步走了出去。     小蘭看著目暮走了,聳聳肩說:“柯南,這次的事件真是一個謎,對不對?”     小蘭對這件她親自參與的死亡事件仍不死心。     “對!”柯南說,“可是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7:47

殺戮的VIOLIN 第五樂章 生動活潑的快板(1)
      吃過午飯之後,依照早上的約定,各組的兩個人分別在大廳里協商。     來年感個水火不相容的人——石丸哲也和柚紀子,雖然坐在一起,彼此卻不講話,甚至把頭轉到相反方向。     真由美有點看不過去,說道:“求求你們兩位小姐先生,頂多也只有三天,愉快地面對決賽,好嗎?”     “只要有這個家伙在,我就不會愉快。”紀子說。     “哦。我還以為你有冷感症呢!”石丸哲也還以顏色。     “你說什麼?”柚紀子作獅吼狀。     “哦,請不要激動。”小五郎自告奮勇當和事老,“總之,現在是大家都難得聚在一起的晚會,兩位就別孩子氣了,愉快點吧!”     “我知道。”石佤說,“只要這個女人不再做出奇怪的事,我很願意合作。”     “奇怪的事?你竟敢這樣說……”     “柚小姐。”真由美說,“兩位還是先決定要演奏什麼,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不好?”     “我演奏什麼都可以。”紀子聳聳肩說。     “我就是二重奏也沒關系。”     “那,你不是有最合適的曲子嗎?那首《閃閃星光》啊!”     “誰不知道你以昂貴小提琴做宣傳,可以做價錢的猜謎游戲。”石丸立刻反唇相譏。     “哼!”     幸好兩人沒有繼續爭吵而上二樓去了。     其它的小組——純子和高橋、有希子和防呢感間,不時傳出他們的笑聲。     “那麼,我們也商量一下吧!”真由美說道。     “哈,好,去你的房間怎麼樣?”     “我的?好哇!”真由美露出稍許困惑的表情。     兩人一起走上二樓,走到一半,真由美突然想起了柯南,問道:“毛利先生,那位偵探小弟弟哪里去了呢?”     “哼!別管他了!”小五郎想到柯南就不高興,回答說:“一點忙也幫不上,被我女兒派人接走了,玩去了。”     “啊,請別這麼說,您真謙虛。”真由美笑起來,“您的偵探小徒弟很能干的。”     “請進來。”真由美推開經過特別改造的厚而重的門。     真由美的房間相當寬大,也重新裝修過,主起來可以說相當舒適,有雙人床、書桌,中央還有一個譜架。     書架上放著一架錄放音機,可以錄下自己的演奏,再放給自己聽,這大概是井上的構想。     “這個房間真好啊!”小五郎顯得很會欣賞房間。     “是呀,可以說是很理想的環境。”真由美坐在床邊,繼續說:“可是我覺得太奢侈了。反而是一個人在狹窄而不自由的地方會更努力練習。”     “新作品的練習還可以吧!”     “毛利先生,你問這種事情是違反規定的,我要逮捕你啦!”     “哈哈……我不一樣,我是局外人,而且對音樂一竅不通。哈哈……”小五郎大笑起來。     “那麼,毛利先生,為什麼你要在我的房間里面商量事呢?”     “實際上我是想先在這個房間找找竊聽器,因為我把嫌疑犯給弄丟了。”     “哎?”     于是小五郎把他差一點就看到嫌疑犯,卻又被嫌疑犯從容逃走的事描述了一遍。     “至少現在我知道真由美小姐是沒有嫌疑的。”     “說的也是。我知道你守在房間,不會笨到還去那兒拿錄音帶。”     “嗯,沒錯!”小五郎顯出自信滿滿的樣子,“現在涉嫌人已經知道事跡敗露了,所以我再守在那里也沒有用,我想先把竊聽器拆下來,免得別人發現引起騷動而影響情緒。”     “是的,現在大家都在緊張的最高峰。”     “所以我想先在這個房間找到竊聽器,每個房間里放的位置一定一樣,只要找到一個,其它房間就容易找了。哈!”小五郎現在一定對自己的推理十分佩服,也許美女當前更能激發小五郎的斗志。     “可是,什麼時候到每個房間去拆下竊聽器呢?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間里呢!”     “晚飯時間比較好,我不在餐桌上他們也不會覺得奇怪。”小五郎將所構想好的計劃完全托出。     “不愧是名偵探,沒想到毛利先生還真厲害。”     真由美的贊美頓時使得小五郎心花怒放,“哈哈……當然了,我是名偵探嘛!哈哈……”小五郎雙手叉腰大笑起來。     過了良久……     “開始找吧。不管是藏在哪里,應該是沒有很多時間才對。”小五郎埋頭四處尋覓起來。可是小五郎自認為很有可能的幾個地方都沒找到,“哈……藏得很複雜嘛……不知藏在哪里?”     “好像很有趣,我也來幫忙找。”     “咳……那就更好了,讓我們一起找吧!咳……咳……”小五郎正撅著屁股在床下探索。     “毛利先生,我去我練琴站的地方四周找找看。”     “哦,對了,應該先找那里的……”小五郎說。     兩個人幾乎翻遍了房間,床下、桌子里、照明燈下、椅子下面、壁畫後面,都檢查了一遍。     “可恨,找不到!”小五郎站起來歎口氣,腰部的疼痛感告訴小五郎,他已經老了。     “還真不容易找到呢!”真由美也站了起來。     “我想不可能已經被拆掉了,因為沒有時間去拆除。”小五郎站著扭了扭腰說。     “說不定在中午……”真由美說。     “不,不會。沒有人離開這樣長的時間,我一直很注意著,頂多是去洗手間,很快就回來。”小五郎感到很奇怪。     “既然已經不再使用竊聽器,就不要去管它了。這樣子找還找不到,他們更不可能會偶然發現。”真由美說。     “有道理。”遇到挫折立刻放棄目標——這是小五郎最突出的習慣。     “那、那麼我就不打擾你的練習了。”小五郎悻悻地說,心中的挫敗感頓然升起。     “我們的事還沒商量!”     “可是我不懂音樂,你決定就好了。”小五郎在計劃的受挫的挫敗感驅使下,尋找離開的理由。     “你不要逃避。”     真由美說完後就坐在床上,低著頭哭了起來。     小五郎嚇呆了,剛才真由美還很愉快……     女人就是這樣情緒多變,所以才叫人受不了。至少,要哭的時候應該在令人想哭的狀況下,以欲哭的表情打出預告,這樣才能使其他的人在她掉淚之前趕緊逃之夭夭。     小五郎想到小蘭小的時候也曾哭得令他不知所措。     “喂……哭……對身體不好,會影響心髒的。”小五郎說的是自己的心髒,“鎮靜一點……不要激動。”     這樣慌張地安慰別人,當然不會有效。     “這樣哭會損失水份和鹽份的。”     難道不能說點更好聽的話嗎?     小五郎當然很迷戀美色,但是遇到女人哭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甚至為了逃避女子的眼淚,小五郎想即使越窗而下也在所不惜。     不過,真的到那時侯還得考慮懼高症的問題。     真由美還在抽抽搭搭地哭著,情勢所迫,小五郎幾乎都要哭了。     這時候真由美突然抬起頭笑了。     小五郎納悶得發愣。     “怎麼樣?哭是我的特技表演之一。”真由美說完,又笑得很得意。     “嗯!你把我嚇壞了。剛才我真不知該怎麼辦,差秒年就要叫救護車來了。”小五郎作出生氣的表情。     “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知道我有這種本領,請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好吧!”小五郎也不禁笑起來。     “從小我就常常這樣表演。”真由美說,“練琴時真的很辛苦,連續幾個小時不休息的拉琴,當我累得受不了想休息時,我就拿出我的絕活兒——哭。媽媽雖然不會因此就認為我很可憐,但是,至少會讓我休息一下。”     小五郎坐到椅子上,離開的想法已經沒有了。     “真有那麼嚴格嗎?”     “這是天下媽媽的標准模式,母親把自己年輕時沒有成功的夢想寄托在孩子身上,而孩子的夢想又該怎麼辦呢?小時侯我夢想將來當空中小姐或護士小姐。小孩子也會對自己將來有個憧憬,而現在,我的未來只有一條路——小提琴。”     “可是你能達到這個地步,證明你是有才能的。”     “不錯,我也自認不是完全沒有才能。但是,才能並不是加以訓練就能發展無疑,就像在一個固定的容器中,盡管能裝進更多的東西,如果硬塞進去……容器會變形。”     “你認為才能是有限的嗎?”     “我不知道。這種哲理連去想的時間都沒有,自從我來到這里以後,才第一次想到這種事。”真由美微笑著說:“說起來實在有點荒謬,為了音樂大賽才來這里,卻反而胡思亂想這些多余的事……”     “能夠撇開瑣事,一個人單獨生活,並不是常有的事。”     “的確是如此。過去練琴時豆油母親或老師跟在旁邊盯著,即使有時媽媽並不在旁邊,潛意識中總覺得媽媽銳利的目光無所不在。到這里之後,才真正從無形的籠子中解脫,只剩下我和小提琴。”     真由美站起來拿起小提琴,自然流利的動作把小提琴搭在下顎和脖子之間,輕拉一下弓,然後定弦。     人琴一體,那麼安穩協調。     “要我拉首曲子嗎?”     “可、可以嗎?”     “嗯,只要和決賽的曲子無關,當然是可以。而且我們今晚可以演奏這首曲子,必要時就這樣說。”     “太好了,那麼……盡量演奏簡單的吧!”     當然,遲鈍如小五郎者,仍然具有欣賞優美音樂的感性。     小五郎不知這首曲子的曲名,但曾經聽過,現在房間里彌漫著哀怨的旋律。     那絕對不像是弓和弦摩擦所發出的聲音,好似由正把小提琴——不,是從真由美全身發出的奇妙音波,天地的共鳴。真由美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指板上靈巧地移動,而弓就像呼吸般自然地滑動。     小五郎陶醉其中,若說他在聽音樂,不如說音樂密密地包圍著他,滲入他的身體里。     音樂在細膩動人的顫音中收尾,余韻奧繞在房間里,造成無形的旋渦纏綿著。     “真是太妙了!”小五郎輕輕擊掌贊美,真由美做了一個舞台上的鞠躬動作回報他。     “優勝者非你莫屬!”     真由美笑道:“事實上,大家都可能做到這種程度。”說著卻也免不了泛紅著臉,“可是……專門為一個人演奏真是一件美好的事,這是我的第一次。”     “為了一個人?”     “是為了一個特定的偵探先生,因為你在這里聽,我才能演奏得更好。”     “我真是榮幸之至。哈哈……”小五郎笑著——但他的笑聲立刻就僵住了。     因為,真由美把小提琴和弓放在桌子上,向著小五郎走過來。     一股可怕的預感油然而生,在小五郎的腦海中亮起了紅燈。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小五郎似乎有種奇怪的、不祥的預感。     那樣的腳步雖無法估計時速幾公里,但她的眼神和步驟——很奇怪的有著配合無間的感覺。如果把它當作學術研究之後加以發表,說不定會大為轟動。     若在平時,小五郎遇到這種情形,必然會欣然向前。當有美女向他走進的時候,小五郎總想上前去看個清楚。縱使無法搭上話,看看清楚總不會有什麼事吧!     霎那間,小五郎覺得自己仿佛快昏倒,到底怎麼樣的昏倒大概只有小五郎自己才說得清楚。     真由美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對不起。”     小五郎松口氣,說道:“哪里……我沒什麼關系……大家的精神都很緊張嘛。”     “這和精神緊張無關。”真由美以堅毅的口吻說道:“請不要把我和小山田小姐混為一談啊!”     小五郎想:如果小蘭在場,那我應該已經丟了半條命了吧!     “我年近四十,分不清二分音符和四分音符的差異,以你這樣的音樂水准來看,我簡直就是個難以置信的音盲。”小五郎的心神漸漸平靜下來,一霎那的感覺讓小五郎感到此刻的重要。     說得雖然不甚合理,卻大為中肯。     真由美的人與她眼中的目光也平靜了下來。突然真由美抬起頭,直視小五郎的眼睛。     真由美坐在床邊,小五郎有前車之鑒,再也不敢坐下。     真由美又說:“以前我和史塔維茲先生學過琴,這一次的音樂大賽就是用他的名字……他是個偉大的音樂家,體格魁梧,人品很好,他聽了我的演奏後說‘你大概沒有談過戀愛’。他又說‘沒有戀愛的人,演奏小提琴發不出真正的聲音,不會哭泣,不會唱歌’,……”     “我真希望我多少能幫點忙。”小五郎微笑著,僅僅是微笑,沒有張狂。     “你真是個好人,可是你好像很保守。”     “嚇。不要對我胡說八道!我結過婚的……女兒都有你這麼大了。”     “哦,是小蘭小姐吧。看得出她媽媽應該是個美女。……我沒她漂亮吧!”     “哪里……”小五郎說,“別再胡說八道了!”     就在這時候,口袋里的呼叫器響了。     “對不起,有我的電話,那麼……”     “今晚的事就由我決定了。”     “嗯。一切拜托你了。”小五郎走出真由美的房間時,全身都在喘著。     ***************************************     “爸爸!?”     是小蘭打來的電話。     “哦,有事嗎?”     小蘭把事情經過大概說明一下,最後她說:     “因為不是凶殺案,他們就不想調查,真氣死我了。”小蘭顯得十分不滿,“爸爸,你那一邊有沒有可能發生凶殺案?”     “不要說那種不吉利的話。”     “那,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     “這……和前幾天差不多。”     “前幾天?”     “是,我有些想你……”     “爸爸,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沒什麼,喂,你等一下。”小五郎屏息靜氣地豎起耳朵聽,有砰!咚!的聲音,“好像發生什麼了,等一等我再打電話給你。”小五郎放下電話沖出房間。     其他人都打開房門伸出頭來。     “是什麼聲音呢?”小山田有希子說。     “在風間先生的房間里!”真由美叫著。     經真由美這麼一喊,小五郎才發現只有風間的房門是關著的。     他急忙跑過去推開房門——房間里凌亂得一塌糊塗。     書桌翻倒,錄音機摔在旁邊,譜架倒在地上。     滿地都是樂譜,而且——連小提琴都摔個稀爛。     就是看不見風間。     “風間君!”     小五郎大聲叫著,只剩浴室還沒有找,他急忙過去打開門。     風間在浴室里回過頭來,披頭散發,大而無神的眼睛虛茫地看著小五郎。     “風間,你不要緊吧?不要這樣!”     小五郎最後一句是喊叫的,因為他看見風間的右手拿著發出銀光的刀片,刀片正對著左手腕。     “交給我!”     小五郎沖過去。     刀片閃動了一下,冒出鮮血滴落在瓷磚上。     “胡鬧!你想干什麼?”     小五郎沖向風間拿著刀片的手,接著石丸和高橋也沖進浴室。     小五郎一面設法讓風間松開刀片,一面大叫:“快止血,綁住手臂!”孔武有力的高橋制服還想掙紮的風間,石丸用毛巾在風間的上臂紮緊。     風間突然昏過去,頓時全身癱瘓,正和他的手臂奮戰的小五郎因此而失去重心向前撲倒。     連應變的時間都沒有,小五郎一頭摔進面前滿載著洗澡水的浴缸中。     ***************************************     救護車的警笛聲愈去愈遠,小五郎像落湯雞般濕淋淋地站在門口目送。打了一個大噴嚏後,他急忙轉身想回房去。     走進大廳時,全體都集合在那里,不,還卻一個吉山純子。     看情形像集合,但並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像是默默在承擔沉默的氣氛。     “偵探先生,”石丸說道:“很冷吧!這里有電爐,我馬上打開它,您坐這里吧!”     “謝、謝謝……”     電爐熱度並不強,但總比沒有好。     “沒有衣服可以換嗎?”真由美似乎很擔心。     “等一下小蘭會送過來……”     “哦,原來如此。”     小五郎深深吸一口氣,不住地哆嗦。     “一定是受不了這樣的緊張。”石丸說。     “真可憐!”小五郎點頭說道:“看起來很神經質的樣子。”     “我能了解他。”紀子用她難得的消沉口吻說,“我曾經在其他比賽終于遇到他,雖然他很努力上進,但是因為家里窮,不允許他繼續學琴。如果他不能在著名的小提琴演奏比賽中獲勝,就只能放棄小提琴了,以他學年來看,這一次比賽大概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     “如果他想到這一點,必然更焦慮。”小山田有希子說,“而且會認為自己比別人落後……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     “應該由你來代替他。”紀子正視著石丸說。     石丸聽了並沒有不豫之色,卻點點頭說:“對啊,我也是這麼想。”     “不過……我真不明白。”真由美像是在自言自語,“擁有貝多芬或莫紮特的音樂還不夠嗎?音樂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為誰呢?如果是因為音樂而患精神官能症……甚至尋死,……那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一點也沒錯!”石丸點頭說,“音樂的力量其實是有限的。德國納粹那伙人對貝多芬不也是很感動嗎?坦白說,音樂是為音樂學校的經營者而存在的。”     小五郎對石丸的一席話感到很驚訝,沒想到石丸是個虛無主義者。     “這種說法太可怕了。”真由美說道:“果真如此,那麼我們究竟在做什麼?”     “這就是顯示,在比賽得勝的人,從此以後別人便要聆賞他的琴藝。”紀子說,“這麼說雖然對風間先生很殘忍……”     像有意打斷大家的談話一樣,門口一個聲音傳來:“各位,真了不起。”純子邊說邊走近,“我只是認為減少了一個競爭者而已。”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8:11

殺戮的VIOLIN 第五樂章 生動活潑的快板(2)
      “純子……”真由美錯愕不已,“這是真心話嗎?”     “沒錯。其實大家心里不都是這麼想嗎?說不定有人還希望能多減少幾個呢!”     一陣難堪的沉默。     “你,一定是勝利者。”高橋說。     “謝謝,我對自己也深具信心。”純子說。     三浦晴子探進頭來。     “毛利先生,您的女兒來了。”     小五郎走到玄關,看到小蘭和柯南站在那里,旁邊還有一個警官——高木。     “怎麼,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擔心毛利叔叔啊!”柯南對小五郎的話早有預料,“還有,小蘭姐姐也要我一起來。”     “哼!一定是你求她讓你來的吧!”小五郎渾身發抖,連聲音都在顫抖,“不要,再在這里麻煩我了。小蘭你把他送……阿乞……”     “爸爸,別這樣說。快去換衣服吧,否則要感冒的。”小蘭把紙袋遞過來。     “好、好吧。啊,三浦女士,麻煩你帶他們兩個去書房,拿點吃的東西給他們,好嗎?”     “是。兩位可以在這里一起吃晚飯。”三浦晴子笑著說道。     “不,不用那樣……”     不等小五郎說完,小蘭就急忙說:     “爸爸,我肚子正餓著呢!”     小五郎換好衣服走到書房,真由美、小蘭和柯南正愉快地談著話。     “爸爸,你再早一步來,就可以聽到真由美小姐說的有趣的故事了。”     “什麼故事?”小五郎看見小蘭和真由美在一起不由得緊張起來。     “有一位不知名的現代唐璜先生在追真由美小姐。”     柯南的臉上浮現出嘲弄的神情。     “喂,別開這種玩笑吧!”小五郎露出尷尬的笑,“高木呢?”     “現在?在廁所里吧!”     “那麼,上一次那位刑警先生也在一起嗎?”真由美向小蘭問道。     “可不是,然後頑固的父親毫不放松地監視著女兒。”     這時候高木推開房門回到書房。     “這棟房子真大,上一趟廁所要走一公里遠。”誇張地說完後,才發現真由美在這里。     “哦,你是……”     “上一次,謝謝你陪我跑步。”真由美向高木寒暄。     “哪里,哪里。你母親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高木緊張,不該說的話卻溜出口。     “我母親……我母親怎麼啦?”真由美臉色都變了。     “沒,沒什麼,沒有影響……生命。”這麼說似乎更糟糕。     “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真歐美小姐,不要激動。”小蘭安慰真由美,說:“你母親掉到水池里了。”     “水池?是那個公園的水池嗎?”     “是的,”高木說,“夜里散步,不小心就……”     “不可能,我母親不會……”     “既然你已經知道一些,還是全部說出來比較好,若再隱瞞,會引起不必要的牽掛。”     “事實上……可能是被人推下水的。”高木說,“可是你母親堅持只告訴我們說她自己掉下去的,也許是不想擾亂你的心情,後來她希望我們絕對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     “對不起,”高木搔著頭說,“我不小心……”     “不,沒關系。”真由美的情緒趨于平靜,“能告訴我就可以了,我也要對這件事說一句話,母親一定的被推下去的。”     “你知道凶手是誰嗎?”高木興奮地拿出筆記本。     “一定……是‘我的母親’。”     小五郎、小蘭、柯南和高木四人面面相覷,莫名其妙。     真由美立刻又說:“我說的是那個自稱是我親生母親的女人。”     “親生母親?”小蘭驚訝地說,“那現在的母親是……”     “媽媽說,那女人是個瘋子,大概在三個月前出現,口口聲聲說我是她的女兒……”     “我知道了。”小蘭想起那件事,“那一次,她在飯店外面——”     “是的,這麼說來,你也看到她了?”     “我還記得,那時覺得那個女人看起來好奇怪。”     “她不斷地打電話給我母親,或在我家周圍徘徊不去,母親一定是被她推下去的,否則母親會說出凶手是誰,她怕我擔心才不說出來。”     “看樣子得叫警局派人保護你母親了。”小五郎說,“高木,那是你們的管區吧,你要安排一下要在楠知小姐家附近加強巡邏。”     “知道了,前輩。電話在哪里?”     “在我房間里,用這把鑰匙——算了,我也去。”     小五郎和高木走上二樓,當他們和警視廳聯絡完返回書房時,小蘭已經不在那兒,只有真由美出神地坐在那里。     “那麼,我先回去了……”高木和毛利、真由美寒暄幾句後走出書房。     “柯南要去餐廳拿些吃的東西,小蘭小姐幫忙去了。”     “真由美小姐,你不要緊吧?”小五郎關上房門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疲倦。”     “我了解。可是,希望你不要擔心,目暮警官已經安排好,會保護你母親的。”     “對不起,給你們帶來麻煩。”     “不要這麼說,只要你在決賽時全力以赴就行了。加油!”小五郎做了一個誇張的加油動作。     “這件事……真叫人煩心。”真由美說著低下了頭,“風間先生自殺未遂,母親的事件……那個奇怪女人出現時正是我決定參加演奏比賽時,我想,這兩件事一定有關聯。”     “嗯……他們的目的是要擾亂你的情緒嗎?”     “為了得到勝利而……作這樣的事嗎?”真由美似有無限感慨,“我真不明白,勝利之後所得到的和失去的,究竟哪一種多?”     真由美掉下了眼淚,那不是特技表演。     ***************************************     小五郎睡得很熟。     半夜里熟睡雖然是應該的事,但是以一個身負保護別人的責任的人來說,是不能睡得太沉的。     幸好小五郎有一個十分靈巧的鬧鍾,那就是柯南。     也許是睡得不夠深沉,或感覺太敏銳了,稍微有聲音,柯南就會立刻清醒。而小五郎則有恃無恐,因為他總認為自己在熟睡時狀態會更好,所以他敢熟睡入夢。     第四天夜晚,已經過了半夜,應該說是第五天凌晨兩點鍾吧!     小五郎覺得似乎耳邊有呼呼的風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毛利叔叔,快起來,毛利叔叔,快起來!”     “啊!是什麼聲音!”小五郎一下子驚醒過來。     “呃?毛利叔叔,有什麼事嗎?”     “我、我好像聽到有什麼聲音。”     “嗯,叔叔,剛剛我也有聽到誒,”     “是啊!是早晨了嗎?”小五郎坐起來打了大哈欠,說:“要吃早餐了嗎?”然後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     “現在是半夜兩點……喂,太不象話了吧?”小五郎忍不住要大叫起來。     “毛利叔叔,門外有人。”柯南小聲對小五郎說。     柯南的確是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什麼?你是說外面有人嗎?”小五郎警覺起來,披了一件睡袍下床,“真冷,這一帶特別冷。”嘴里念著,然後輕輕打開房門,柯南也跟著小五郎身後探出了腦袋。     走廊很暗,幾乎看不見那一頭,在眼睛適應黑暗後發現有個人影。     “有人!”柯南輕聲嘀咕著。     小五郎頓時緊張起來,即使像他這樣重視睡眠的人,緊張還是可以消除點睡意的。     小五郎搖搖頭,揉揉眼,凝神屏息地看,看到一個人的輪廓。     但是,那是一個非常胖的人,有一個那麼胖的人住在這里嗎?小五郎努力去思索,就在這時,那個人的頭部從正中央向左右分開成兩個。     原來是兩個人,怪不得看起來那麼胖。     現在這兩人除了頭部以外,其它部分仍然貼靠在一起,就像連體嬰兒一樣。     其實仔細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抱在一起。     重要的是,這兩個人究竟是誰?小五郎的好奇心雖然沒有柯南那麼強烈,但也並非完全沒有,然而好奇心都不能使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看出他們是誰。     男人之中,風間已經不在這里了。女人呢?吉山純子是個只知練琴的人,那麼是小山田有希子或柚紀子嗎?——難道是楠知真由美?     可可能,絕不可能!     心里委實牽掛著,但是如果走過去看個究竟,也是不妥,自己可是個名偵探呐。     柯南看著小五郎一會兒低頭沉思,一會兒左右搖頭,一會兒又伸長脖子瞪大眼睛向黑暗中窺探,那狀況頗為有趣——     毛利叔叔夜里起來,不會還沒有睡醒,在夢游吧!     柯南一時間忘記觀看黑暗中的兩人,而開始欣賞小五郎的表演了。     小五郎決定保持紳士風度,斷然把門關上。     “喂,柯南。”小五郎關上房門說,“你小子好像對這種事情很感興趣嘛!下次可別再為這種事把我叫醒,要看自己看吧。”說完徑自上床睡覺。     “是,毛利叔叔……”——     哈,剛才是誰欣賞得那麼投入啊!     柯南聳聳肩。不過,這件事可怪不得小五郎,只能認倒黴了。     “先不要打草驚蛇,……是安裝或回收竊聽器的人?矢木的死因……沒有什麼關系吧?應該沒有人離開過這幢房子啊!啊,當然除了我……”     “不過,那兩個人到底是誰呢?”柯南走向自己的床,想道,“今夜不會刮起什麼風暴吧!”     很意外的,這一夜柯南睡得極安穩。     只有風在黑暗中發出喉叫聲,廣大的宅邸在深重的沉默里安睡。     不久之後,天色微明。     而後,事件在上午五點半時被發現。     小五郎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因為他聽到急促的敲門聲,以及柯南高頻率的呼叫聲。     “毛利叔叔,有人叫門!快起來。”柯南叫道。     “嗯……別吵我,再吵……當心我揍你!”小五郎翻了個身。     “呃……”     “偵探先生,不得了啦!偵探先生!”是三浦晴子的聲音。     “別煩我!嗯?”小五郎突然從床上翻身坐起——     呃……毛利叔叔?聽到女人的聲音,早知道我就用女人的聲音來叫他了,就是比我有用嘛。     柯南站在門邊搖搖頭。     “發……啊……”小五郎打了一個哈欠,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不得了啦,……有一個女人……死……在書房。”     從三浦晴子說話的斷句就能了解事情狀況。     “噢?”     柯南立刻沖向走廊,跟著向書房奔去。     從樓梯往下奔跑,柯南看到書房的門半開。     柯南走進書房時,不由得皺起眉頭,迅速得摘下眼鏡。     短短的瞬間,眼鏡上已經薄薄地起了一層霧。     很熱,逼人的熱氣!     “這是什麼東西呀?”     原諒小五郎在發生凶殺案還能說出這麼不妥的話,事實是——有一個女人倒在書房的正中央。     是個五十歲、或稍年輕的女人,穿著上衣,看得出已經死亡,在胸口——不偏不倚的心髒位置,刺中一把刀,極少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活著。     然而使柯南感到驚奇,迅速摘下眼鏡。他仔細勘察現場的原因並不在尸體。因為他已經聽三浦晴子說“有人死了”,所以並不驚慌,使柯南驚訝的是這個房門熱氣逼人的來源,就是尸體後面排列著四個之多的電熱爐,都正在發熱中。     “這是怎麼回事?”小五郎退出房間一步。     “偵探先生,這該怎麼辦?”三浦晴子追上來問道。     “麻煩你,你站在那里。”     “是。”     “不能讓任何人進來,知道嗎?”     “知道了,偵探先生,你……”     “我現在去和警局聯絡,而你……”小五郎突然看到正在身前蹲在地上的柯南,“你別在這里礙事,給我出去。”     “哦,對不起。”柯南在小五郎還沒動手之前,機靈地一個閃身躲到了門外。     “……嗯,一切麻煩你了。”三浦晴子的話讓小五郎的注意力從柯南身上轉回來。     “不要讓任何人動尸體。”小五郎吩咐完後,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     柯南見到小五郎跑上樓去,便獨自走進書房。     “哎,柯南小弟弟,先生不是說不要進去那里……”     “啊,三浦女士,我不會去動尸體的。跟著毛利偵探這麼長時間,我知道該怎麼做的。別擔心。”柯南一臉的沉著、自信地說。     “發生了什麼事?”同樣穿著睡袍站在走廊上的是石丸哲也,“我聽到嘈雜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事件。”小五郎說,“殺人事件。”     “殺人?”石丸睜大眼睛,“睡被殺了?”     “陌生的女人——你留在房里別出來,任何人都有嫌疑,等一下再和你聯絡。”小五郎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拿起電話。     “唉……終于發生殺人事件了。”     小五郎原以為蟄居在這里,便可和凶殺案絕緣,好好地休一個假。     可是,小五郎真像是死神一樣,到哪里那里就會有凶殺案。     那柯南呢?柯南就像是十殿閻羅王吧!     小五郎和警局聯絡完畢後,急忙換好衣服。當他走出房門到了走廊時,發現全部的人都到了走廊里,八成是石丸把大家叫起來的。     “偵探先生,是誰被殺死了?”     “用手槍還是刀子?”     “是男人?還是女人?”     “凶手是誰?”     七嘴八舌不斷的提出問題。     “現在什麼都還不知道。你們——如果不睡覺的話,請回房間里去穿好衣服,警察馬上就來了。”     “你不是偵探嘛,為什麼還要叫警察來呢?”小山田有希子問。     “難道你要我將罪犯逮捕歸案嗎?不懂就別問!”小五郎也不顧及身份怒極向小山田有希子訓斥道。     小五郎向著樓下走去,快到書房時,純子追問道:“比賽不會受到影響吧?”     “呃?”小五郎看著純子,步伐停留在柯南身邊——     這個時候她還能想到比賽的事啊。     在一旁的柯南真是佩服她極了——     嗯,她才是真正的比賽之虎啊!     “毛利先生,”真由美追上來說:“被殺的是什麼樣的女人?”     “五十歲左右,穿著大衣……”     “讓我看一下她的臉,好嗎?”     “嗯?你要看……”小五郎猶豫了一下說,“死人的臉看起來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沒關系,我要看一下臉。”     “那好吧,你跟我來吧!”小五郎走到書房面前。     “警方會派人來嗎?”     “應該馬上到了。”     小五郎拿出手帕包在門把上打開門,柯南再度為里面的熱氣皺眉頭。     小五郎也感到太熱,走過去伸出手,盡可能遠離尸體地把電熱爐關掉。     “啊,實在很熱。”小五郎搖搖頭,說:“門就不要關了。”     真由美表情恐懼地向書房里看,她看到那個倒在地上的女人。     “是那個女人!”     “真由美姐姐,你認識她嗎?”柯南站在真由美身前問。     “她……她就是那個自認為是我母親的人。”     “就是她嗎?”柯南驚奇地問。     “是的,不會錯。”     “你……你給我出去!”     “咚——!”     這次柯南沒有躲過小五郎的攻擊,被小五郎一把扔出了書房門外——幸好小五郎把書房的門打開了。     “這個女人怎麼會到這里來呢?又為什麼被殺?”柯南掙紮地爬起來摸了摸腦袋,思考好嫌隱入一團迷霧中,“還有,那些電熱爐又是怎麼回事?”——     暴風雨來得好快啊!     ***************************************     “終于……發生……”這是目暮看了現場後的第一句話。他雖然想做出遺憾感傷的表情,可是卻忍不住興奮之色,“那些電熱爐是干什麼的?在拍賣嗎?”     小五郎簡單說明之後,目暮點點頭說:     “這是想讓死亡時間混淆,可以拖延時間,單純的把戲罷了。”     其實,這連小五郎也早就想到這一點了,柯南卻認為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可是,目暮警官,為什麼電熱爐還放在這里呢?”柯南問。     “大概是忘記收起來了。”     目暮安上了可能被推理小說迷殺死的單純理由——     大概?罪犯會犯這種“大概”的錯誤嗎?     柯南想——     一定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犯罪手法。     “哦,還有一部分熱氣……”     “是啊,剛才還開著,就像在大熱天的柏油路一樣反熱。”小五郎說。     “四個……全是這里的電熱爐嗎?”     “這……三浦女士!”     小五郎叫來了三浦晴子。     “是的,收藏在那邊的櫃子里。”三浦晴子點點頭說。     “現在的天氣日夜溫差很大,有時候晚上會很冷。”     “請你把發現尸體的經過說明一下。”目暮說。     “是。我……今天早晨是五點鍾起床的。”     “你平常也是五點鍾起床嗎?”     “不,平常是六點。”     “為什麼你今天起得特別早。”     “因為我今天想做比較特別的早餐,每天早晨都吃一樣的東西很容易膩的。”     “所以你就五點起來,然後呢?”     “我到書房時正好五點半。因為餐廳和客廳都有碗盆、杯子等用過的東西還沒收拾,所以我就來收。”三浦晴子輕咳一聲,繼續說:“可是,客廳里並沒有碗盆或杯子,所以我又空手回到廚房,這時我發現書房里有燈光,我知道自己是從不會忘記關燈的,于是就走到書房想關燈,然後就……”三浦晴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哦,知道了。”目暮說,“這里的門窗如何?”     “睡覺之前我會全部仔細查看一次。”     “那是什麼時間?”     “大致在十一點,有時候多多少少會晚一點,但絕不會超過十一點半。”     “我明白,今天早晨你查看過了嗎?”     “不,早晨是不去查看的。”     “當然,當然,這里又不是監獄。”——     嚇,說這種話——     看來目暮今天心情很好嘛!     目暮把這種對話滲入到了玩笑,但是,在尸體旁邊進行這樣的談話,似乎有失厚道,三浦晴子一定是察覺到這一點,表情似哭似笑的很尷尬。     “你曾經見過這個女人嗎?”目暮又問。     “不,沒有。”     “哦,這樣,可以了。”     “是。”三浦晴子打算走開,走了兩、三步又回頭問:“我可以給大家送早餐去嗎?”     “當然可以,請便。”     “有沒有可能因為這個事件而取消或暫停音樂比賽?”     “這個嘛……我會盡力做到不至于停止比賽。”     “拜托您了。大家都這麼努力練習,如果前功盡棄,豈不是……”     三浦晴子走出書房後,目暮摸著下巴注視尸體。     “目暮警官,您看怎麼樣?”柯南問。     “有什麼事怎麼樣?”     “會不會影響比賽?”     “這個嘛……”目暮搖頭說,“如果參加決賽的人涉嫌,情況就會更微妙。”     真是那樣的話,至少在確定凶手是何人之前不能比賽,當然勢必延期了。可是,如果要再像這一次安排得這麼緊湊和周全,大概是不可能了。     “喂,波月還沒有來嗎?”     目暮的話才說完,波月就出現了。     “誰在叫我?”     “喂,你該不會是玩捉迷藏去了吧!”     “開什麼玩笑?整年把我當機器使用,哪有可能立刻就趕來。”發牢騷和嘲諷是波月的老習慣。     “好啦,還是快點辦事吧!”     “知道了。”波月用不耐煩的口氣說:“尸體是那個嗎?只有一具尸體嗎?”     “一具就夠了,再多還得了。”小五郎說。     “哦!‘受詛咒的小五郎’也在啊!”     “你說什麼!”毛利小五郎氣勢凶凶地對波月嚷道。     波月不理會小五郎的怒氣,繼續說道:“這個房門好像很熱。”     于是小五郎只有壓住自己的火氣,說明發現尸體時的狀況。     “原來如此。但是為什麼要一直開著電熱爐,真叫人納悶。”波月說。     “我想,可能是發現尸體的三浦女士,今天碰巧比平常早一個小時起床,凶手或許計劃在這一段時間里把電爐收起來。”小五郎對著目暮說。     “哦,毛利老弟,你的意思是說,凶手結果無法照預定的程序進行。”目暮在在警察手冊上注明這一點。     “嗯,應該是這樣。”小五郎的語氣顯得很自信。     目暮又轉身,轉向波月:“推測死者的死亡時間會很麻煩嗎?”     “這一點點小事,不會造成太多的差異。沒問題,現在已經有很多新的檢驗方法。”     波月開始驗尸。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8:42

殺戮的VIOLIN 第六樂章 短暫的波爾卡
      小五郎和目暮在看波月驗尸時,幾人都沒有注意的柯南突然向尸體旁放著的電熱爐的地方走去。     電熱爐已經被警員全部關掉了,所以在這之前柯南無法靠近那里。     “這……這是什麼……”柯南蹲在那兒,從地上刮起一片東西放在鼻前嗅了一嗅,“不是……”     柯南不尋常的舉動,觸動了小五郎的頭部和面部神經。     “你沒看見在驗尸啊!從那里給我走開!”小五郎一臉凶相,不知道的人一定會把他當成凶犯。     “等一下。”目暮阻止了小五郎,盯著柯南蹲著的地方看去,“嗯?那是什麼?有線索?”     “你看到什麼嗎?”波月抬起頭,然後向柯南站的地方走去。     “波月叔叔,這些粉是什麼東西?”柯南舉起手指上的粉末狀東西給波月。     “粉?”     “嗯,是白色的粉,只有一點點。”     “喂,會不會是……”目暮走過去。     “你是說海洛英?你呀,什麼事都聯想到犯罪,真是職業病啊!”     “那,這是什麼?”目暮畝著眉頭雙手抱胸。     “這個味,也許是香粉、頭皮屑,也許是胃藥或粉筆的粉……”     “正經點,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這麼少的粉,不化驗怎麼會知道。”波月把粉包妥,收進一個信封里。     “能不能判斷死亡時間?”     “別催我,我又不像吉普賽女巫有水晶球。”     “你沒有嗎?”目暮正經八百地說。     “如果有,我早把水晶球摔在你的頭上了。”波月反唇相譏。     而在這時候,小五郎已經把右手內側,使勁地勒住柯南的脖子。     無聲,但能讓人感受到小五廊被柯南搶去風頭後的憤怒。     柯南在小五郎的粗暴虐待下也沒有發出聲音——大概是發不出聲音吧。柯南被勒得喘不過氣來,眼睛不由得盯著波月把尸體移走後的地方——地毯的毛又長又軟,尸體躺過的地方留下一個痕跡。     柯南的眼睛開始不停地眨動……     “咳!叔……叔!你看!”     “嗯?”小五郎原以為柯南是要叫救命,沒想到突然聽到一聲“你看”。小五郎不由得松開手,朝柯南示意地方看去。     柯南立刻繞開小五郎,躲到了目暮的身後——     要是小蘭在就好了……     柯南摸著漲紅的脖子,憤憤地盯著小五郎——     這次也太過分了!     “傷口凝固大量的血,但是地毯上一點血跡都沒有。”小五郎像讀書般地念道,“嗯……照這種情形看來,書房不是第一現場……”     波月看了一眼目暮和毛利小五郎說:“怎麼?連這一點都沒有發現?我還以為你們早就知道了呢!”     “因為如果我移動尸體,會有人和我羅嗦個沒完。”目暮說。     “大概是在凌晨兩點左右被殺的吧,把氣溫升高的因素也列入考慮的話,也差不多是在那個時間死的。”     “兩點……在別的地方下手殺死後,有足夠的時間把尸體搬運到這里來。”小五郎問波月,“有沒有可能事後把血擦乾淨?”     “就算是事後擦過血漬吧,你看這種地毯的毛,如果血流到上面是絕對擦不乾淨的。”     “是這樣的嗎?”     “這里的地毯和我家地毯的厚度不一樣。”波月言下之意有深深的感歎。     “那麼,你認為是當場死亡的嗎?”     “大約是在一分鍾內吧?意識開始模糊……就這樣走完人生啦!”     “聽你說的像真的,好像有死亡經驗似的。”     “我和那麼多尸體打過交道,總有一、兩個會成為好朋友吧,他們會告訴我的。”     “啊!真惡心。”小五郎和波月也曾是同事,“原來如此,辛苦你了。”     “難得你會說這麼動聽的話。”波月咧嘴一笑,走了。     “如果這里不是第一現場……那麼,是什麼理由移尸到這里?”小五郎說,“是為了爭取時間嗎?因為早餐之前沒有人會到書房。”     “也許吧!但是,會不會有隱瞞的用意呢……”目暮搖搖頭,又說:“要先查出這個女人的身份。喂,毛利老弟,這個凶器你看過嗎?”     “沒見過。”     “我記得你說過,有一把刀不見了?”     “是水果刀,不是這一把。”     “哦,還有一點麻煩,”目暮說,“這個女人自稱是誰的親生母親,那個女孩呢?”     “她啊,她不會是凶手。”     “先別急著下定論,她到底是誰?”     “她……那個女孩叫楠知真由美。”     “哦,就是那個遭到阻擊的本人。這就有趣了。”     “我保證她是沒有殺人動機的。”     “沒有人說她是凶嫌。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與真由美有關的某件事導致這個凶殺案的發生。”     “是……是的。”     這個論點連小五郎都不得不承認。     這個女人被殺,而後陳尸于此,這期間的關系決非巧合。     “你要見……楠知真由美嗎?”     “暫時還不用見她。”     小五郎松了一口氣。     目暮也覺察到小五郎的心態,他打趣道:“你好像不希望我見到那個女孩?”     “沒,沒有。只是對她而言……不,對其他五個人也一樣,現在是音樂比賽的關鍵時刻。這事……已經動搖他們的心情了,如果再被冠上凶手的嫌疑,神經官能症又要增加了。”     “聽說有人已經支持不住了。”     “是風間克行。其他六個人目前還好,但都緊張得有點神經質了。”     “怎麼樣?有沒有哪位小姐追求你?”     “不,不會的,目暮警官你別亂說。”     “別慌,有點可以罷了。”     “噢,對了。”柯南突然在一旁插言道:“昨晚兩點鍾左右……”     “發生了什麼事嗎?”     柯南把他所見到男女擁抱的情形說了一遍。     “井上先生曾經提過會發生這種男女相悅的事。對了,必須去向井上先生報告。”     “要詢問大家嗎?”     “先去見楠知真由美的母親,請她指認一下這個女人,然後再了解詳細情形。”小五郎說。     “知道了。”     “那……”小五郎對目暮說,“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這畢竟是有過死認得地方,小五郎怎麼也感到不自在。     “怎麼會!”     這時候,柯南對著一直沒有引起別人注意的書架發出了聲音。     可是書架看起來平淡無奇,目暮也對這個書架勘察過,但是沒有發現特別的。     “怎麼啦?有什麼事嗎?”     柯南抬頭看書架,小五郎、目暮也跟著往上看,但他們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之處。     “書架上有什麼問題嗎?”     “目暮警官,您有沒有動過書架上的書呢?”     “呃?沒、沒有啊!有什麼問題嗎?”     “地震,地震記得吧!”柯南扶了扶眼鏡,轉過身對著小五郎說道:“毛利叔叔,您不是讓我整理書架的嗎?我記得,我是按照圖書的實用性來安放的。像一般用不太著的書,我將它們放在不易夠到的地方;而像一些名著小說之類的書,我放在了中下層容易夠到的地方。像這本……”     柯南走到書架旁,登上椅子,當柯南伸手在第六層取下一本書。     “看!就如這本書……”柯南走下來,將那本書舉在小五郎和目暮的眼前,繼續說道:“這本《少年維特的煩惱》,本來是我想看的。”柯南一邊翻著書,一邊走回書架,“我因為想看這本書,在整理書的時候,我就把它放在與我等高的地方。嗯,對了,就在這里。”柯南說著一邊回憶當時,一邊做給小五郎和目暮看。     “而現在,這本書卻到了這麼高的地方。很難想象,即使有人翻過這本書,看完後也難以把它放在離這本書原始位置這麼遠的地方吧!”柯南將書指向第六層的地方。     “加上書架的情形,……我推想……那一定是有人急急忙忙將書放上書架。”柯南又掃了一眼書架,“對了,你們看,重的書,如百科字典,就放在下面;而輕的書,如這本較輕的《少年維特的煩惱》,就放在上面。而我當時因為要按實用性排書,我是將百科字典之類的書放在了上面,而較輕的書放在了下面的……這書架一定有人動過了!”     “是不是有人把書架弄倒了?這種長毛地毯上,書架一定站不穩。”目暮看著柯南說。     “如果是書架倒了,那就太嚴重了。”柯南搖了搖書架,說道:“這書架是固定在牆上的,不可能倒下來。”     “那麼,你認為是怎麼樣?”小五郎也對柯南認真起來,“有凶手的線索嗎?”     “呃?”柯南傻傻的看著小五郎和目暮,“我只是說這書架奇怪,別的……別的我不知道啊。”     “啊?”小五郎朝柯南瞪起眼睛,“你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結果什麼也沒有?!……別在這里煩我!”     小五郎甩甩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在這個房間里待太久,可能會瘋掉吧——有死人……當然還有柯南。     目暮警官聳了聳肩,“柯南,希望你說的這些對破案有幫助。謝了。”說完也離開了房間——     唉,線索是要一步步積累的嘛,……凶手到底是用什麼計謀呢?     柯南沉下頭,頭發蓋住了眼鏡——     一定有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書架的散亂不可能沒有問題!——     真相只有一個!     ***************************************     “是,就是這個女人。”楠知貴子點頭。     目暮由貴子手中拿回死者臉部特寫的拍立得照片,而後又問她:“就是這個人把你推下水池的嗎?”     楠知貴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幾度調整坐姿的動作,可以看出她內心的局促不安。     然後她說:“我不能肯定。”     “可是……”     “因為沒有看到他的臉,那一次我的確是接到這個女人的電話才出去的,所以我想是她把我推下水的,但是我不能完全肯定。”     “好吧!”     “我那天沒說出那個女人的事……很抱歉。因為我怕這件事上報,那是真由美看到了,會……”     “我了解你的心情。”     “這個女人究竟為什麼會被殺呢?我實在不能明白。”貴子說。     “你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     “不知道。”貴子聳聳肩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住哪里……三個月前她突然來接近我和真由美,認為真由美是她的女兒。”     “對不起,冒昧地請教……”目暮點到為止,對方也懂得他話中之意。     “她是胡說的。”貴子斷然否認道:“真由美是我親生的女兒,有正式的記錄,如果你不相信……”貴子想站起來。     “不,不需要。”目暮急忙阻止,然後繼續又問:“可是,她為什麼找上你們?”     “我也想不通。大概……她死去的孩子像真由美,就是這麼回事吧!這個人很奇怪,我是很同情她,但是她干擾了我們。”貴子的口氣又憤怒起來。     “小姐……真由美小姐吧,她有什麼看法?”     “這……當初有點害怕,但後來她忙著准備音樂比賽,就顧不得這些了。”     “哦!”     貴子看著目暮的表情,又說:“她沒有受到懷疑吧?”     “沒有。那個女人很可能是在外面被殺,再移尸到那里的。”     “那就好。”說完又似乎覺得有語病,立刻又補充說:“不過,死了一個人總是很遺憾。”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目暮一再重複地說:“消息一上報,一定會有反應的。”     “不會影響到音樂比賽吧!”只有這一點才是貴子最關心的。     “我現在要去看井上先生,目前我們認為音樂比賽可以如期舉行,這樣大家的行動也能更清楚。”     “那就好……大家的努力也沒有浪費。”     顯然貴子的頭腦里只有比賽。     ***************************************     聽了目暮的陳述之後,井上反問道:     “那麼,那個女人是在圍場之外的地方被殺的嗎?”     “雖然還不能確定,但不排除這種可能。”     “那就對音樂比賽沒什麼影響,目前還不能停止。”     “這一點我們也知道:除非發生很嚴重的事,否則是不必停止比賽的。”目暮說:“但是,住在圍場里參加決賽的人必須被問話。”     “那也是不得已的事。”井上說道。     “我們會十分慎重的。”     “還有……矢木那件事怎麼樣了?”     “因為不是凶殺案,所以我們就……”目暮故意含糊其詞。     “這沒什麼關系,”井上說,“可是,由于矢木的死使我遇到了困難,他對音樂雖然連C大調都不懂,但他的算盤打得很精,我在這方面是完全不行的。”     “先生您是藝術家呀!”     目暮的話惹得井上笑道:“沒有錢還能談什麼藝術?”     六個人集中在客廳里,好像無所事事。     “希望不要亂翻才好。”純子嘟著嘴說。     “小姐請放心,一定會十分小心的。”小五郎安撫似的說。     因為不排除那個女人是在選手居住地被殺的,所以正在每一個房間里檢查是否有血跡反應。     再這一段時間就無法練琴了,雖然大家都把小提琴帶到客廳,但在彼此沒有絲毫隱秘的地方當然是無法練習的。     “需要多少時間?”小山田有希子問道。     “我想是不需要很長時間的。”     “不能練琴怎麼辦?”很急噪的口氣。     “我想,大家對新曲的詮釋都差不多了吧?”高橋說,“不過,我是還完全不行。”     “我也一樣啊!”小山田有希子說,“只能演奏而已,能不能詮釋則毫無把握。”     “我也是這樣。”柚紀子說。     “各位都很謙虛,何不說實話呢!”純子表情愉快地看著大家說,“大家都有八成的眉目了吧,知識具體的平衡性或組合還不夠理想……我說道才是實情吧!”     “我是真的還不成。”真由美說。     “真由美又來了,你不可能會有問題的。”     “不,這一次真的不行,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怎麼組合比較好,我已經絕望了。”     “請大家不要掉以輕心,真由美最拿手的一項就是演奏新曲。”     “少說風涼話!”難得真由美疾言厲色地斥責——被殺的人和她有關聯,當然不能集中精力去准備比賽。     “哦,對了。”小五郎突然想其什麼似的說,“等一下會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麼,請各位務必說實話,調查案件最重要的是正確的情報。”     “凌晨兩點,恐怕大家都在睡覺吧!”石丸說。     “那也不盡然。”于是小五郎說出半夜兩點走廊上的一男一女。     “哦,會是誰呢?”純子的好奇心顯然比較強。     “因為光線太暗了,我看不清楚。”     “這件事可真有趣,”小山田有希子笑道,“是誰和誰呢?”     “是石丸和什麼人吧?”     “我不會受到那種歡迎的。”石丸笑著回答。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0:59:45

殺戮的VIOLIN 第七樂章 逝者的安魂曲(1)
      “還有很多問題。”     聽到小蘭說的話,小五郎很無奈又惱怒地歎了一口氣。     “又來了,你嫌還不夠煩嗎?安安心心地幫我看好偵探事務所就行了,其它的你就別管了。”小五郎的心情並不好。     “有什麼關系嘛,爸爸你可別小看我啊!”     “小蘭姐姐把偵探事務所整理得很好啊。比毛利叔叔離開時乾淨多了。”說這話的人非柯南莫屬。     “哼,你小子就知道躲在小蘭旁邊,再多廢話……哼哼!”     “爸爸不許欺負柯南!”     已經進入第六天。     今天也有調查一科和管轄的刑警在選手居住地進進出出,小五郎就利用這個時間帶柯南回到事務所辦些瑣事——將柯南交由小蘭處理。     小五郎在事務所遇見休息在家的小蘭,商及此事時,在柯南和小蘭的合理抗爭下,小五郎妥協了。結果,由小蘭的提議,決定一起吃午飯。     當然,小五郎是指望小蘭的荷包,還有久違了的啤酒。     “難道我的價值只有一碗飯嗎?”柯南暗自苦笑。     難得柯南、小五郎和小蘭個人“長時間”沒碰頭了,于是小五郎提議到附近一家比較清靜的餐廳。     “昨天,我做過統計。”小蘭說著就由手提包中拿出筆記本。     “真受不了……你到底要……”     “什麼事?”     “沒、沒什麼,你繼續說吧!”     “先從看來和這個事件沒有直接關聯的事件來看……”小蘭說,“新曲的樂譜為什麼多一份?井上把這一份樂譜藏在哪里?還有,柚紀子的母親與井上有什麼關系?”     “他們的關系不是很明白嗎?”     “可是,他們只是情人的關系嗎?或是以身體為代價得到什麼東西?這才是問題核心。”柯南聽到這些不由得對小蘭另眼相看。     “當然,當然。”     只要是出自小蘭之口,哪怕是微不足道如咖喱飯之做法,小五郎在大多數時間里都得聽下去。     “小蘭姐姐是這個家里的命脈。”連柯南也常說這句話。     不過,柯南一旦想到自己的將來,也不由得為自己的命運暗自唏噓。     “還有,企圖傷害真由美的凶嫌到底是誰?到現在還沒有線索嗎?”     “目……目前還沒有。”     “其次是關于矢木的事,果真沒有他殺的嫌疑嗎?”     “他死于心髒麻痹呀……”     “可是,如果是制造極度恐懼的因素導致他心髒麻痹呢?”小蘭為此特地去圖書館查了資料,“而且,矢木為什麼會陳尸井上的家里呢?”     “我聽目暮說,他到井上家找那個叫什麼的女傭。”小五郎回答。     “那個女傭也有說謊的可能。就算是真的,井上回來了,矢木為什麼還要留在那兒不逃走呢?”     “也許他在逃走之前就已經完蛋了吧!”     “是有這種可能。還有,尸體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草坪上?”小蘭雙眼盯住筆記本,一條條地往下讀。     “應該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吧。小蘭姐姐,我想只有這個可能。”柯南說。     “不可能從地下冒出來嗎?”小五郎問道。     “又不是結頭菜。如果是從上面掉下來,位置就很奇怪了,因為在鷹架的下方,如果是從上面掉下來,應該是靠外面一點。”小蘭一面說,一邊筆劃給小五郎看。     “因為是在半夜里死亡了,掉下來以後也不可能有移動過……”小蘭說著放下筆記本,“在發現尸體之前,我在二樓看過那個鷹架,並沒有看到尸體,雖然不能說是決定,但是也沒有看到上衣。”     “也許在你看鷹架之前,他已經掉到草坪上了。”     “不可能的。後來我和井上先生回到客廳時會看到草坪,如果有尸體,在那時就會看到的。”     “啊!真複雜,一團迷霧……”小五郎的大腦顯然已經敗給了小蘭的快嘴利劍了。     “啊!一團迷霧……是啊!”柯南也表示感慨。     “不要學我!”     “……然後是火警。”小蘭繼續說道:“對,那又是誰縱火呢?膠粘劑的燃燒力雖然很強,但還不至于自燃。”     “如果能自燃,豈不是到處都是火災了。”     “這麼說來,如果不是縱火……就是火災。縱火者不是女傭就是井上先生了。”小蘭說道,“可是,為什麼要縱火呢?”     “也許想燒毀什麼東西,例如樂譜……”柯南說。     “嗯,有可能。應該是一些不願意被警察看到的東西!”小蘭皺了皺眉頭,“但是,藏好就沒事了,房子那麼大,找個地方藏,何必縱火。”小蘭有些想不通。     “嗯,小蘭姐姐。那麼是不是想少上衣?”柯南提醒道。     “那商議藏起來也不難啊!”     “是啊,對。跟自己的衣服混在一起就行了。”柯南說著,看了看小五郎和小蘭,今天小五郎和小蘭都穿了相同色澤的深色上衣,“但事實上上衣和鷹架都燒掉了。”     “有關火災的部分也在進行調查中,但是棘手的是找不到縱火的證據。而且,事情發生在這棟房子里,只要井上先生不追究,最後恐怕還是不了了之。”小五郎陳述目暮的意見。     小蘭皺著眉頭,看看筆記本,說道:“還有,那個矢木的死八成也一樣。”     “目暮對我說,沒有他殺的跡象,只是情況有些怪異,這樣還不夠條件成立專案小組。對矢木的生平交友情況都調查過,找不出什麼可疑的地方。”小五郎解釋情形。     “井上先生很依賴矢木。”小蘭抬起頭對著小五郎說,“爸爸,有一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懷,就是那個竊聽裝置,我懷疑矢木去安裝的。”     “有這種可能。”     “找到竊聽器了嗎?”     “昨天為了要證實殺人現場是哪個地方而檢查每一個房間時,我請刑警順便尋找竊聽器。”     “找到沒?”     “沒有,也就是說凶手已經把它拆除了。”     “動作還真快。”     “那個錄音機也詳細檢查過,但是沒有指紋。布置那個東西的人十分謹慎。”     “是他們之中的一個嗎?”     “他們是不可能去安裝竊聽器的,所以我想還是和矢木有關。”     “爸爸是說有人收買矢木去安裝那個東西,偷聽別人的練習。……那真是太不公平了!”小蘭顯得很氣憤。     “可是,依井上先生的說法,進第三天時,還不可能有人能完全演奏那首曲子。因為七個人的實力都差不多,錄音機在那個時間就被發現了,效果應該是不大的。”柯南說曾在井上家里聽井上談過。     “嗯,但是如果知道是誰干的,他是不是會失去比賽的資格?”小蘭問。     “那是當然的——完畢了嗎?”小五郎的精神已到了臨界點。     “還早哪,現在才開始正式的。”小蘭坐直身體說,“現在才談到殺人呢!”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有個頭啊。”小五郎顯得有些惱怒。     “別開玩笑。爸爸先問你,那個被殺的女人是什麼人呢?”     “現在還在調查她的身份,衣服及飾物的照片都已經發布新聞,我想,不久就會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真的是楠知真由美的親生母親嗎?”     “不是。據調查,真由美的確是楠知夫婦的女兒。”     “除非是另有複雜的內情,否則是不會錯的。嗯……”小蘭將得到的信息記錄在記事本上,“哦,那麼,那個女人為什麼要說謊?是不是自己先相信了自己的謊言?”     “這種推論可能就是正確答案。”     “那麼,原因在哪里?為什麼要編謊言來讓自己相信?而且又正好在真由美決定要參加音樂比賽時出現?”     “大概是有人指使吧!”柯南說,“這樣可能是擾亂真由美姐姐情緒的最好方法。”     “還有,她把楠知貴子推進水池里的是不是同一人呢?貴子女士沒有看清對方的臉……但是我在飯店看到她時,我覺得她不像是會使用暴力的女人。”小蘭說。     “這麼說來,凶嫌另有其人嗎?喂,夠了。不要故意把事情弄得很複雜。”小五郎覺得頭很痛。     “那個人為什麼被害,沒理由啊?”柯南問,“還有,到底是誰下的毒手呢?……第一現場……”     “對,這些當然都是問題。不過最重要的是第一現場在哪里?房間的檢查已經完成了嗎?爸爸。”小蘭問。     “嗯,可以確定第一現場不是在那棟房子里。”小五郎很有把握地說。     “可是,爸爸。”小蘭突然想起了什麼對小五郎說,“那位……叫什麼來著的,成了神經官能症的那位參賽選手……”     “風間先生。”柯南插嘴道。     “對,他不是割手腕自殺嗎?”     “是呀,在浴室里自殺。當然,他的浴室里有血液反應,可是和被殺的女人血液不同。波月有證明。”     “這樣啊,原來如此。”這條線索好像也碰到了瓶頸。知聽到嘈雜聲站在走廊     “嗯,小蘭姐姐提出的這一點……”柯南對著小五郎,“如果著同一間浴室殺人,血液反應就成掩護作用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小五郎冷淡地對著柯南不信任地說,“好嫌你懂得很多嘛。”     “啊,這……這是我從毛利叔叔身上學來的嘛。”柯南對小五郎說時笑得有些不自然,“我是毛利叔叔的學生嘛!”——     唉!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我會不會精神分裂啊!     柯南獨自苦笑著。     “哼,跟我學。”小五郎臉上依然冷笑,但心里好像很樂意柯南這麼說。小五郎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道:“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女人是在哪里被殺的?為什麼把尸體送到那棟房子里去?”     “是為了嫁禍給楠知真由美嗎?”小蘭問。     “有可能。真由美小姐即使沒有被逮捕,光是被懷疑,精神就會受不了而崩潰的。”     “僅僅為了嫁禍于楠知真由美就殺人,啊?”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有人會為了雞毛蒜皮大的事而殺人不眨眼呢!”     “真可怕。”小蘭說,“我要呼籲,請尊重人的生命!”     (當然在這本小說中是不可能的事情——作者注。)     “將尸體搬進那棟房子,一定是從某一個入口進去的。找到了嗎?”     “嗯,大廳有一個窗戶被撬開了,技術非常精巧,沒有仔細看見簡直看不出來。”     “從窗戶搬進尸體一定很麻煩吧。”小蘭說。     “那倒不一定,自己先鑽進去,再打開大門將尸體搬進去。”     “哦,原來如此。”     “還有電熱爐……”柯南提醒道。     “四個電熱爐,那時真讓人熱得難以忍受。”小五郎下意識地用手松了松領口,“熱度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凶嫌怎麼會知道那里有電熱爐。”     “對,這麼說來,七人之中有一個是共犯。”     “知道電熱爐放在哪里的還有一個人吧。”柯南突然道。     “誰?”     “矢木先生。”     “原來如此,也許一切都是矢木安排好的呢!”小蘭在此條下面記下“矢木”兩字。“那,為什麼要用電熱爐給尸體加溫呢?”     “當然,是為了影響死亡時間的推測……”     “我知道。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樣就沒什麼意思了,找不出其它的理由嗎?”     “喂,這可不是在演偵探電影。”     “好吧,暫時這樣,還有那個廚師叫什麼的女人?”     “三浦晴子。”     “對,是她早起,使得凶手來不及把電熱爐收起來。可是,要使死亡時間的推測出現錯誤,那得有相當理由。”     “通常這樣的話,是為了不在場證明吧。”     “對。那麼在那一段時間中,誰是肯定自己在做什麼?”     “哦,你是說實際死亡時間是在兩點,而凶嫌原計劃警方誤認為是在十二點到凌晨一點之間,最大的用意是,那段時間里,凶嫌有不在場證明。”——     那凶手會用這麼低級的手法嗎?——     如果只是為了混淆視聽,為自己做不在場證明,根本沒有必要興師動眾用四個電熱爐這種手法,這樣只會惹人懷疑、欲蓋彌彰。     柯南想——     還有,那雜亂的書架又代表什麼呢?電熱爐和書架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系。     “嗯,這個推理很牽強。凶嫌做了這種安排反而露出狐狸尾巴。只要能查出那個女人的身份,嫌犯就呼之欲出了,然後宣布死者死于十二點或一點、凶手必然會有恃無恐地提出不在場證明。”小蘭推究道。     “那倒不見得,電熱爐已經被發現,我想凶嫌也會了解這種情形。”     “說得有道理,真可惜!”     “另外是……對了,就是柯南說的那些書的問題。”小五郎雖然不喜歡柯南,但是對可疑的事情還是有警覺性的。     “對,書的順序被弄得亂七八糟,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柯南說。     “也許沒有什麼大礙,……但也不要忽略了這一點。”小五郎聽到柯南說話,立刻淡化書架的線索。     小五郎的性格中,嫉妒賢能的缺點也是他人生不得志的原因之一。     “凶手……不一定是凶手啦,先說成是‘那個人’吧。‘那個人’好像不會使用書籍。”柯南說,“使用書籍通常都是先拿下一本,看完之後放回原位,有必要時再拿下一本,順序應該是不會改變的。而‘那個人’一次把百科字典全部拿下來,到底是做什麼用途?”     “其它房間的書有沒有被動過?”     “我不知道啦。因為書房的書是毛利叔叔要我排列的,而其它房間的書在上一次地震時也弄得亂七八糟的,都是隨便撿起來放回去,所以我不知道凶嫌是否動過這些書。”     “那麼,這些書本還有什麼用途呢?”小蘭問。     “可以當作枕頭用!”小五郎開玩笑似的回答,他的回答實在和他本人很相稱。     “用那些百科字典嗎?頭會痛得睡不著。如果那些書能利用的話,……能利用的只有重量了。”柯南分析道。     “重量。”小蘭點點頭,邊記在筆記本上邊說:“好像有道理。”     三個人說話至此都沉默下來。     一會兒,小五郎深深吸一口氣說:“現在,我還要回到那棟房子里去,明天就結束了,希望能夠平安無事。”     “沒有其它問題了嗎?”小蘭翻看自己的筆記本說。     “這些問題已經夠多了。”小五郎壓抑不住惱怒道。     “那,柯南就再拜托爸爸一天了,明天園子找我還有事情。”小蘭合上筆記本說。     “什麼事情?”     “哼,這怎麼能告訴爸爸呢。”     小蘭說著,擺出一副拒小五郎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而小五郎也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了。     “……的確很像。”小五郎看著小蘭,突然想到了真由美,“就是脾氣不大一樣……”     “爸爸。”突然小蘭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對小五郎說,“爸爸,我在您來之前,接到目暮警官的電話,說有空叫你去一趟。”     “嗯……嗯?”小五郎回過神來,“有什麼事嗎?”     “當然是有事了,好像是為了矢木的案子。”     “那,那柯南怎麼辦?”     “我和柯南也去!”小蘭轉向柯南,“柯南,好不好?”     “嗯,好啊。我也去。”     “你們別自作主張!”小五郎忍不住咆哮道,“我去警局,又不是去游樂場!”     “我也要去!”     小蘭這種反應,小五郎也早該預料到。     小蘭向來就是說一不二的。     “叔叔,我也要去。”     “隨你們吧!”小五郎說。     ***************************************     “好像沒什麼特殊的地方。”目暮說。     “為了表示特殊,用手槍射進一枚子彈吧!”波月聳著肩說。     “那可太好了——刀上沒有指紋。尸體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沒有找到謎樣的刺青,後鬧勺也沒有長眼睛。”     正經詞兒與玩笑話混在一起了。     “對了,掉在尸體旁的白粉是什麼東西?化驗結果出來了嗎?”小五郎問道。     “還不知道。”波月搖搖頭說:“因為量太少了,化驗不容易。但是可以確定不是海洛英或毒藥,現在只知道那不是藥品。”     “那會是什麼呢?”     “化驗出來會立刻通知你。”波月打著哈欠走出去。     “噢,對了,”目暮說,“小蘭和柯南也來了。”     “我知道。”在一旁的小五郎語氣很低沉,“是我帶他們來的。”     “那太好了,剛才接到井上先生打來的電話。”目暮微笑道,“他有點事情要找小蘭,希望你女兒去一趟。”     “什、什麼?要小蘭去他家?”小五郎向目暮大叫起來,“到底有多少事情要牽涉到我們身上,還要小蘭去他家?到底有什麼事!”     “嗯,不是去他家,井上現在是在新東京愛樂會的事務局。”     “我不允許!我不會告訴她的。”小五郎堅定地說。     “毛利老弟,護女心切是可以理解的,我保證井上那家伙不敢對小蘭做什麼……”     “不行!沒有回旋的余地!”     “毛利老弟,別這樣。影響辦案就不好了,……你還記得當警察時的那件事嗎?”目暮的話顯得平和而深沉,似乎話中有話。     小五郎一聽目暮這麼說,立刻僵了一僵。     “你又提這件事情!”     “有很多人想知道這件事呢!名偵探!哈哈……”目暮笑得像只老狐狸,擁著小五郎走出門外道“放心吧,小蘭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哦,對了。她可以帶柯南一起去嘛!”     “哼!”小五郎的語氣明顯妥協了。     “你要回到那邊去嗎?”     “哼!是……是准備要回去!”     “只剩一天,希望不要再發生事情。”     “我會格外小心的。”小五郎嘲諷地對目暮說道:“我一定會活著回來見你的!”     “拜托你了。對了,小蘭到井上先生那里去順便向他說一下這里矢木調查的狀況。”     “……”     “只要跟他說個大概就可以了。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嘍!”目暮又吩咐。     ***************************************     小五郎在走浪上把這件事轉告給小蘭,柯南就站在旁邊。     “那就馬上走吧!”     “那個井上不像是好人。”小五郎顯然很不高興。     “不用為我擔心,爸爸。你該回那里去了吧!”小蘭說道。     “嗯……”小五郎很不情願地點頭說道:“要多小心啊!”     “我知道。”     “至少要跟那個人保持一百公尺的距離。”     “那怎麼能談話!”小蘭笑道。     “那就打手勢吧!”柯南說。     ***************************************     在新東京愛樂會的門口,小五郎、小蘭和柯南。     “喲!爸爸還是跟來了呢!”     “哼!別說話!”小五郎最後還是決定在去選手居住地之前陪小蘭來一趟。     “誰能保證井上這里不會發生什麼凶殺案呢?”這是小五郎的托詞。     “毛利叔叔不放心小蘭姐姐呢!真是位好爸爸!”柯南在一旁笑道。     “你小子別廢話!”小五郎惡狠狠地對著柯南,“早知道我就把你留在家里,用鐵柵門關起來!”     “爸爸,我們家哪有鐵柵門,你當是監獄啊!”     推開寫著新東京愛樂會的門,小五郎、小蘭和柯南走進去時,辦事員田村智美正在打大哈欠。     “啊,對不起。”但她並沒有因此就臉紅,神色坦然地看著三人說:“有什麼事嗎?”     “我們找井上先生……”     小五郎報出自己的姓名,里面的門立刻打開了,井上走了出來。     “三位一起來了,請進吧。”井上滿臉笑容。     辦公桌上堆滿了各種材料。     “這些東西對我來講真是太傷腦筋了。”井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這比任何樂器都複雜。”     一番寒暄之後,于是小五郎開始說明調查情況,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可說的,就像小蘭所列舉的謎題雖多,但幾乎都得不到答案一樣。     “目前就是這樣,大概今天能夠得到一些新的消息。”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1:00:49

殺戮的VIOLIN 第七樂章 逝者的安魂曲(2)
      “辛苦了,還剩下一天,請多幫忙。”     “是的。”     “還有……”這時候田村智美送茶進來,井上停下話,等她放下杯子走出去,才又繼續說:“有件事想請你女兒小蘭幫個忙。”     “希望有我能夠盡力的地方。”     井上從辦公桌的大抽屜里拿出手提包,再由手提包中拿出一本很厚的書。     “希望你能替我保管這個東西。”     “這是……”小蘭翻開書才知道是樂譜,她興奮地眸子發亮臉泛紅。     “這是為這一次比賽而做的新曲。”井上說。     “可是,不是只有七份嗎?”柯南問。     “是風間的那一份樂譜嗎?”小蘭也接著問。     “不,他的那一份已經處理掉了,這是另外一份。”     “原來就有八份嗎?”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吩咐印七份,連在哪一家印刷廠印樂譜都是保密的。可是,後來廠方他們說接到電話吩咐要印八份。”     “是誰打的電話?”     “不知道。是男人聲音,假借我的名字……”     “也許是……”     “也許是矢木,因為他知道那家印刷廠。現在最重要的是這一份不能被偷走。”     “干脆把它處理掉好了。”     “我也想過要這樣。在決定印七份時,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事情,而且還發生凶殺案,雖然只剩下一天,但不知又會發生什麼事,樂譜有可能會遺失或損毀,所以我想就留下這一份備用。”     “哦,是備用。”     “不錯,樂譜如果放在我家會受到注意,也有可能會失竊,這里晚上沒人留守,而且我也很少在家,不得不請你幫忙。”     “是,我會妥善保管。”小蘭回答道。     “那就拜托了,我現在還要到成田機場去接史塔維茲。”     “他今天到達嗎?”     “決賽那天我會邀請你們來參觀,請務必賞光。”     “我很高興能夠參加盛會。”     三個人和井上一起離開局長室。令小五郎感到不快的是,井上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然而當他們走到門口時,終于有事情發生了。     外面有一個女孩與田村智美正在爭執什麼。     “你這樣說我就沒有辦法了……”田村智美好像不勝其煩的樣子。     “田村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井上問道。     “先生,是這個人……”     “我叫濱尾由利子。”     那個女孩對井上自我介紹,看起來大約有十八、九歲,穿大學生式的衣著。     “有什麼事嗎?”     “我在找我母親。”     “我這里不是警察局,不過正巧現在有位偵探先生在這里。”井上表情困惑地說。     “有什麼事可以到我的事務所里來,不過先要預約,這幾天我也沒空。”小五郎冷淡地說——     見人就擺架子,以為自己是財團社長啊!     柯南歎了口氣。     “事情不是那樣。”女孩的口吻十分緊張,“我母親是來這里應征比賽期間的廚師的。”     “哦,可是實際上廚師是叫做三浦的女士。”     “但母親說她要到這里來的。”     “啊!”田村智美突然插嘴道,“那個人的確來過這里。”     “後來呢?”     “矢木先生決定錄用她,但是死二天她又打來電話說她不做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濱尾由利子問道。     “是的。所以矢木先生才又決定采用後來的三浦女士。”     “奇怪,我母親是那麼渴望做這件事。”     “對不起,我認識警視廳的人,……你母親失蹤了嗎?”小五郎說。     “是的。”她點點頭說,“我讀書的大學離家很遠,所以住在宿舍里,因為父親很早就過世了……所以母親自己一個人住在家里。她說自己正好閑著,又喜歡音樂,所以很高興地去應征當廚師。”     “原來如此。”     “可是我昨天回家,母親並不在家,我想她也許到這邊來了,但她沒有和我聯絡就太奇怪了。因為她過著獨居生活,如果要出遠門都會和我聯絡的。”     “會不會是去旅行了呢?……”     “我看房間里的情形就知道她並沒有去旅行,她一定是准備當天就要回來的,用過的碗還泡在水里,行李箱也在房間里,我問過鄰居,都說一個多星期沒看到她了,所以很不放心……”     “然後你就來這里?”     “是的。”     “可是,她已經辭掉這里的工作……所以,很有可能她在別的地方發生事故了。”     “爸爸,你幫她問問看吧!”小蘭說。     “好吧,你等一下。”小五郎見這件事推不掉了,只有答應下來。     “謝謝。”濱尾由利子輕輕鞠躬道謝——     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複雜了,難道……     柯南突然像是有了覺悟——     三浦晴子?     柯南的臉上顯出了一絲不為人察覺的變化。     井上走了之後,小五郎就用事務局里的電話。     “你母親叫什麼名字?”     “濱尾恭子。”     “你能不能說出她的年齡、身體及服飾的特征?”     “可能是……穿黑色套裝,因為她正式出門辦事時通常都穿這一件,而且,我在衣櫥里沒有看到這一件。”     “有什麼特征?例如手上有燙傷留下的疤痕等等。”     “沒有。”濱尾由利子回答後就哭了起來。     小蘭急忙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緊,一定是受傷住院,也許沒有辦法寫信,不要擔心。”     “謝謝你。”女孩還在哭泣著。     小蘭瞪了小五郎一眼,意思是提醒小五郎以後問話要小心。     小五郎干咳一聲,繼續問:“你母親做什麼事?有工作嗎?”     “不久以前她在一位政治家的家里當廚師,她擅長做菜,所以才想來應征這個工作。”     “原來如此。”     小五郎突然想起他以前曾經聽誰讀過“廚師”這件事。     是在哪里聽誰說的?那次像是在一個不適合談這種事的地方,而且,是誰……     “爸爸,你發什麼呆呀?”小蘭急噪地催,“快打電話呀!”     “好,我知道。”     小五郎急忙拿起話筒,卻又因心急而沒拿穩,電話筒摔到桌上發出很大的聲音,幸好沒有摔壞。     “壞了要你賠償。”田村智美瞪了小五郎一眼——     真丟臉,毛手毛腳還配上偵探之名。     柯南別過頭去,他真想將小五郎從眼前剔除。     “對不起,是我的手滑了……”小五郎緊急刹住,緊張地說,“對,手。那個手……”     是波月說的,那種手是廚師的手……     “爸爸,你怎麼啦?”小蘭擔心地問,“你發什麼神經呀?”     小五郎沒有回答小蘭,他轉頭看濱尾由利子,“請你跟我走吧!”     想到幾十分鍾後的情景,內心止不住緊縮地疼痛……     ***************************************     “確認了嗎?”小五郎問。     “臉色慘白,差一點昏倒。”白鳥刑警說。     “這也難怪,看到那張被毀的臉。”     “她說身體或手的感覺很像,可是因為變了顏色,所以看不清楚。不過,死者可能去給牙醫看過牙病,現在正請牙醫檢查中。”     由利子被小蘭攙扶著走出來,接著出來的像是牙科醫生,臉色也泛白了。     “大夫,怎麼樣?”小五郎問。     “那個人的確是濱尾恭子女士。”     “不會錯嗎?”     牙科醫生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牙科醫生會忘記病人的臉孔,但不會忘記病人的牙齒。而且她最近常來診所,我確定是她本人沒錯。”     濱尾由利子跌坐在椅子上哭泣。     難以言喻的悲傷氣氛充滿整個房間,有一段好長的時間誰也沒說話。     白鳥刑警露出咬破苦膽的表情,向著哭泣的濱尾由利子走去。     “我很同情你。”白鳥刑警說,“你母親的名字是叫濱尾恭子吧?”     “是的……那樣子,實在太殘忍了……”     “年齡多大……住址?籍貫呢?”     白鳥故意問這些例行公事的問題,想使對方免于沉浸在悲傷中。     柯南也禁不住低下頭。     雖然恐怖、凶殺、鮮血、悲哀在柯南眼里雖然已經司空見慣,但是任何人都不能以此為理由而漠視人性中的憐憫、同情的存在吧——     無論為了任何理由,這種令人發指的犯罪都是不能被原諒的!     柯南默默地咬緊了牙齒。     “我不要緊了,對不起。”濱尾由利子也表現出堅強的個性。     “請問你母親有沒有和什麼人結怨?”     “我想是沒有的。媽媽她心胸寬大,平常喜歡幫助別人,大家都很喜歡她。”停了一下,濱尾由利子補充說:“當然,我並不是百分之百了解母親的生活,她跟別人也吵過架,但是對方應該不至于恨她到這樣殺害她的程度。”     “我明白了,有沒有需要聯絡的人?”     “有叔叔在名古屋……”     “好,請到這邊來給叔叔打電話。”     小五郎、小蘭和柯南等濱尾由利子和白鳥走出之後,互相望一眼。     “哦,那個人手上的英文字母原來是指‘史塔維茲’。”     “爸爸,你看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是說這件凶煞案嗎?”     “如果是搶劫殺人,沒有必要破壞她的臉孔。”     “凶手一定是不願意人家知道她的身份。”柯南插上一句。     “那是為什麼呢?”     小五郎開始思考。     這是和音樂有關的事件之一嗎?如果是的話……     “我想的好像跟你想的一樣。”小蘭說,“如果她是因為應征音樂比賽的廚師而被殺……”     “那只是推測而已。”     推測不需要花錢吧?照推測,最可疑的人是……小蘭說著,仿佛凶手呼之欲出。     “實際上做了廚師的人——三浦晴子。”柯南說。     “不可能吧!”小五郎搖頭道。     “那可不一定。她能不能安裝竊聽器?”     “調查一下吧!而且也要詳細調查她的生活背景。”小五郎以疲倦的口吻說,“這件事情好像越來越不可收拾了。”     “爸爸,那正是接近解決階段的征兆。”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小五郎似乎不那麼樂觀,“如果是三浦,那麼矢木和竊聽器就無關了。”     “為什麼?”     “即使是三浦晴子收買了矢木,她並不需要殺死濱尾恭子,只要找個不能錄用她的借口就行了。”     “對,也有道理。真實愈來愈複雜了。”     “那正是我要說的話。”小五郎說。     “我們走吧!毛利叔叔。”柯南立定在小五郎身側平淡地說道。     “走?去哪里?”     “去解決問題的地方。”     ***************************************     走進大門就聽到大廳有弦樂聲。     小五郎和柯南尋聲走去。     “是毛利先生吧?”管轄的刑警從書房走出來,“我正在等您呢!”     “辛苦你了。有沒有什麼特殊狀況?”     “沒有。”     “好吧,以後的事交給我好了。”     “拜托了。”     這是位言談中規中矩的刑警。     小五郎送他至門口,將大門鎖上。他走到樂聲飄飄然的大廳。     弦樂二重奏正在以漂亮的合音結束一曲,演奏者是兩位男士——石丸和高橋。     聽眾則是四名女子,掌聲響起。     柯南和小五郎都感到奇怪,是什麼樣的大風把他們吹在一起?     “啊,毛利先生。”楠知真由美看到他立刻站起來。     “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錯的樣子。”     “只有男性是被使喚的。”走下演奏台的石丸說。     “在四位美女聽眾之前演奏,緊張得不知死了多少細胞。”高橋平日難得說笑。     但現在惹得小姐們都笑不可止。     “原來柯南也在這里。”高橋對柯南說,“作為場外觀眾,你給我們打打分怎麼樣?”     “呃?這、這我是不懂的啦!”柯南笑著說。     柯南的確是不太懂音樂,再說碰到這種只聽一首曲子的情況下,沒有比較,的確是無法評判的。     “哈!這種裝傻的本領一定是得自于你的偵探師傅吧!”柚紀子說著盯著小五郎看。     “你……”小五郎一時間也不知用什麼話來回擊,只得作罷——     裝傻的確是可以模仿毛利叔叔的,但是師傅嘛……     柯南向柚紀子苦笑。     “啊,緊張之後就會感覺到肚子空了。”高橋說道。     “還有三十分鍾才能吃晚餐。”     “真是羨慕你。”小山田有希子說,“我一點食欲也沒有。”     “你還好意思說,”柚紀子取笑道,“剛才的餅干,被你一個人吃掉一大半。”     也許是當時氣氛比較歡樂,柚紀子話中也沒有明顯地帶刺,所以小山田有希子沒有反唇相譏,只是“哼”了一聲。     雖然距離決賽的日子只剩下一天,氣氛卻比以前緩和多了,原因可能是都經過充分的練習,大家都胸有成竹吧?     “抑或是越來越緊張的暴風雨前的平靜呢?”柯南想。     “您回來我就放心了。”楠知真由美坐在小五郎的旁邊說,“我母親還好吧?”     “你放心好了,目暮警官告訴我說貴子女士只想到比賽的事。”     “媽媽就是那樣,”真由美微笑著,隱約有一抹寂寞,“我常常想,萬一我出車禍受傷,再也不能拉小提琴,媽媽會不會就不再愛我了。”     “不可能的。”     “我也知道不會那樣。但是媽媽是個很執著的人,她強烈地堅持己見。有時候我在拉小提琴時,會覺得媽媽好像附在我身上。”     “你在講什麼神怪故事!再說,你自己也很喜歡拉小提琴吧?”     “是的。但是,我不能預測在這次音樂大賽結束之後,我將何去何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獨自生活,還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生活……”真由美潮濕著雙眼。     “我得去打個電話。”小五郎逃也似地站起來,走出大廳准備上二樓。     這時,三浦晴子從餐廳走出來。     “偵探先生,要吃晚餐了。”     “知、知道了,我……我先去打個電話,請先吃吧!”小五郎突然看見三浦晴子,不由得一怔,在嫌犯之前有些慌張,連話也不會說了。     “好的。”     小五郎心想:這個溫順的女人說不定就是凶手。     三浦晴子向著大廳走去,卻又停下腳步:“偵探先生……”     “有什麼事嗎?”     “您能不能抓到凶手呢?”     “這個……也許不能馬上抓到,但我相信凶手一定會被逮捕歸案的。”     “那就請多費心了。大家看起來好像很輕松,但其實他們是很緊張的,希望能夠讓他們都很放心地參加比賽。”     “我們正全力以赴。”     “是,對不起,我不該多話,還有……”     “還有什麼呢?”     “水果刀找到了嗎?”     “好像還沒有找到,因為這棟房子太大了……”     “原來如此,只是我一直掛在心上,因為曾經有過例子,風間用刮胡刀割撲手腕。”     “你是怕有人偷水果刀去做自殺的武器嗎?”     “不,我只是感到不安。”     “遺失水果刀並不是你的責任,不必放在心上。”     “聽這麼說我就……對不起,打擾您了。”     三浦晴子走出大廳後,小五郎也上了二樓——三浦晴子說這些話究竟是什麼用意?     一旦有所懷疑,任何事看起來都很怪異。小五郎心里警告自己:不可以這樣偏執。     打電話是個借口,為了要避開真由美。其實自己也感覺到是應該發現一些事情真相的時候了。     “是,毛利老弟嗎?”聽聲音就知道目暮的心情很開朗,“我也正要打電話給你。”     “事情有什麼眉目嗎?”     “已經查出死者的身份了。”電話里傳來目暮翻紙悉悉索索的聲音,“死者叫小煙妙子,她的獨生女兒在四年前死了,以後就得了精神官能症,經常在醫院里進進出出,丈夫早逝,幾乎沒有什麼親人。”     “是誰來認尸的?”     “一個女人,是死者的遠親。她看到報上刊登的照片而來指認,證實是小煙妙子。據說她只要看到和女兒年齡相仿的女孩,就認為是自己的女兒。”     “換句話說,要使她去誤認別人是很容易的事嗎?”     “沒錯。”     “知不知道是誰指使她的?”     “很難知道。小煙妙子獨居在公寓里,日常生活也沒發生什麼問題。那個來指認的女人說有一年沒見她,她幾乎沒有和任何親友來往,只是最近這三個月來,小煙妙子的精神比以前好,見到鄰居也會寒暄幾句。”     “最近三個月……那是楠知真由美決定要參加音樂比賽的時候。”     “也許有人告訴她,楠知真由美就是她的女兒,所以她感到人生有意義,精神就好起來了。”     “不知道是誰告訴她的?”     “正在調查,但是很困難。那個人不會笨得出現在鄰居看得見的地方。”     “原來如此。”     原以為能找到更確實涉案的人,結果卻困難重重,指望落空了。這麼一來,凶手用電爐烤尸體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關于那個叫三浦晴子的女人,到現在還沒有調查出什麼來,明天一定要有點收獲,再和你聯絡。”目暮說道。     “好的。”     “你那邊情形如何?”     “目前並沒有特殊狀況。”小五郎說。     ***************************************     晚餐的氣氛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尤其意外的是,高橋適時展露了口才,敘述鄉下的童年往事,令女孩子們十分著迷。     飯後在大廳休息時——其實也只有真由美、小五郎和柯南三個人在這里休息,其他人都回房去了——真由美把一本書放在腿上,大概是想借用閱讀來消除自己的疲勞和緊張感吧。     柯南坐在真由美身邊,小五郎坐在他們對面。     真由美對小五郎說:“關于那個女人,查到什麼了嗎?”     “嗯,在晚餐時我不便說……”     小五郎大略陳述了一下小煙妙子的事,真由美點著頭,錄出感傷的神情。     “她完全相信了別人的話……真是可憐。”真由美歎了一口氣,“是誰這麼殘忍?”     “我一定要抓到他。”     雖然小五郎做這樣的保證,在極大多數事件上都是以失敗而告終的,但他說的時候還是顯得自信滿滿的。     “凶嫌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麼?”     “這個嘛……”     “跟那個企圖傷害我手臂的,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是的話,殺人的目的難道只是為了不讓我參加比賽?”     “那倒不一定。”     “被殺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殺不相干的人……太卑鄙了。”     “不要這樣鑽牛角尖了。”小五郎安慰道。     “真由美姐姐,沒有什麼人是該被殺的。”柯南牽著真由美的手,“毛利叔叔一定會幫你把凶手找出來的。”     “謝謝你,柯南……”真由美微笑著對柯南說,“嗯……你毛利叔叔一定很厲害吧!”     “不是呀?”柯南回答真由美道。     “這小子。”小五郎氣得差不多渾身發抖,下定決心以後無論什麼事件,決不再帶柯南,“氣死我了!”     柯南瞥了一眼小五郎,轉頭對著真由美笑道,“毛利叔叔應該是非常非常厲害才對!”     小五郎突然聽到這一句,下定決心以後如果自己得了心髒病住院,絕對不會讓柯南來探望的。     “你們兩個真是有趣的搭檔——幸好有你們在,否則我一定和風間先生一樣。”     真由美說著自己就笑了起來,又說:“風間先生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已經脫離危險。我在電話里聽說過,風間先生離開比賽之後整個人開朗起來。”柯南說。     “那就好。原來用來安慰心靈的音樂,卻反而使人精神崩潰,真是夠諷刺的,其實我們之中只有風間夠稱得上是正常人。”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1:01:49

殺戮的VIOLIN 第七樂章 逝者的安魂曲(3)
      “那麼你呢?真由美姐姐?”     “多少有點怪異吧,因為我居然能夠整天面對樂譜而不厭煩。”     “照你這麼說,刑警或偵探每天面對尸體或歹徒,也要算是失常的人了。”     “的確……這兩天簡直要精神錯亂了。因為我對新曲的詮釋毫無所獲,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演奏,有時真想把樂譜撕了。”     “哦?”     柯南心里想:看著音符演奏就好了,何必要“詮釋”?那是他所無法了解的事。     “可是到了今天早晨,那些困擾就像見了陽光的霧一般,消失不見了,樂曲的構造也清晰可見……我想,所謂充滿幸福感就是指那種感覺吧!”     柯南和小五郎聽著,心里卻想:這種感覺跟我們這種俗人是無緣的。     “現在沒什麼問題了,雖然不知是不是能得獎,但我已經全力以赴,將來絕不會後悔的。”     “比賽時我會去聆聽。”     “嗯,你們一定要來。”     “我得想辦法在你演奏時不要睡著。”     “喲,真實太過分了……”     真由美笑了,看到她開朗的笑容,小五郎也松了一口氣。     柯南看著小五郎的神態,也笑了起來。     ***************************************     小五郎睡著了,鼾聲大作。     小蘭經常向小五郎抗議睡眠時制造噪音,甚至隔著堵牆也能受到震撼效果,吵得她不能安眠。     但小五郎卻堅持:“我睡覺時絕對不會打鼾。”     事實上可以證明,小五郎打鼾聲音的響亮絲毫不遜色于他的推理技巧的笨拙程度。     縮成一團蜷在小五郎隔壁床上的柯南,張開眼睛——或許根本沒有閉過。     “吵死人了!”柯南憤怒地嘀咕了一句,隨即又閉上眼睛,將頭深身埋入枕頭,把身體蜷得更緊。     突然在小五郎打鼾的間歇期,耳邊傳來一個極輕微的聲音。     柯南一個機靈,猛然睜大眼睛,連忙凝神傾聽。     “噗嗤!”     柯南看著那嘴唇微微蠕動的小五郎,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真會抓時機,佩服,毛利叔叔。”     柯南拉過衣服,取出領結變聲器。     “毛利先生,毛利先生。”——真由美的聲音。     “唔——”雖然發出聲音,卻沒有下床的意思。     “……毛利叔叔,是你逼我的!”     柯南將變聲器音量調大,放在毛利小五郎的耳邊,“爸爸!快起來!”     “哇呀,什麼東西!”小五郎跳起來,“小蘭,小蘭你在哪里?……柯南,小蘭在哪里?”     “我什麼也沒有聽到呀!”柯南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說。     “那……那剛才是誰的聲音!?”     “毛利叔叔在做夢吧!”柯南戴上眼鏡說道,“不過,走廊里好像有什麼東西跑過去的聲音……啊那聲音把毛利叔叔驚醒了吧!”     小五郎不信任地看了柯南一眼,垂下頭努力地回想一下夢境中的東西,可是卻什麼結果也得不出。當想到白天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小五郎就不由得清醒過來,准備下床去看一下。     “你小子還要睡,快給我起來跟去看一看。”     小五郎一邊打哈欠一邊穿睡袍,盯著坐在床上裝無辜的柯南說道——     毛利叔叔大概害怕什麼不敢獨自一個人吧!     小五郎打開房門向外看,柯南迅速地穿好衣物,跟了出來。     今天並沒有看到任何擁抱的男女,柯南看了一眼小五郎的表情,在黑夜里雖然看不真切,不過小五郎的臉色怪怪的。     柯南十分敏捷地從樓梯跑向樓下,小五郎急忙尾隨。     “等一等,柯南……下面有聲音嗎?”小五郎壓低聲音叫道。     “快點,毛利叔叔。”柯南停下來,站在餐廳門前。     直覺告訴柯南這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柯南為了在夜里觀察仔細,在入睡前已經將眼鏡耳柄處的擴音器開到了最大。雖然為了睡覺將眼鏡摘下,但是眼鏡就放在自己的耳朵旁邊。不過大多數時候擴音器傳來的都是小五郎打鼾的聲音。     但是在剛才的聲音里,柯南隱隱約約聽到有餐具、瓷器抨擊的聲音。     “停下?在餐廳里嗎?柯南?”     餐廳里燈光是亮的,可是沒有看到任何人。     柯南輕輕推開門,徑直往廚房門走去。     廚房門是半開著的。     “大概是有人肚子餓了,來找吃的東西吧!”小五郎默默自語。     “嗨,偵探先生!”     “啊?”     石破天驚的一句輕語,出自在廚房里喝著牛奶的石丸之口。     在安靜的夜里猛然聽到這句話,小五郎飛速跳動的心髒告訴,自己的壽命已經少了幾年了。     石佤看到小五郎,露出微笑打招呼,“半夜練琴最容易肚子餓。偵探先生也是肚子餓嗎?”     “不,我是聽到聲音才下來看看的。”     “對不起,我進來時里面是暗的,因為找電燈開關,不小心把鍋子弄掉在地上,大概是那個聲音吵醒你吧!”     “哦,是這樣就好。”小五郎擦了一下頭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氣說:“只剩下一天,希望能平安無事,有個好的結束。”     “是啊,偵探先生要喝點什麼嗎?”     “不、不用了,我要回房去睡覺。”     就在這時候,里面的房門突然打開來,同時傳來柯南的聲音,那是三浦晴子的房間。     “毛利叔叔,進來!”     小五郎還沒有進去,而柚紀子穿著睡衣,卻搖搖擺擺地走出來了。     “你怎麼回事?”     石丸驚訝地呆站在那里,小五郎聽到柯南“咚咚”地踩著地板,急急地跑進三浦晴子的房間。     “三浦女士……她……她……”柚紀子臉色十分蒼白,似乎看到了什麼。     小五郎立刻沖進了三浦晴子的房間里。     床上凌亂,但沒有人躺在上面。     小五郎聽到柯南的聲音:“毛利叔叔,不會……不該是這樣啊!”     浴室的門開著。     “是這里嗎?”     小五郎輕輕推開浴室的門。     三浦晴子難道姿勢就像要把身體塞進浴缸里,不同的是她沒有站好,而是倒著。從胸口流出來的血積在浴缸里,沿缸外丟著一把刀,是水果刀。     柯南正怔怔地站在浴缸的前面,臉色非常的蒼白。     小五郎的臉色也蒼白起來,僵木著臉向後退。     “喂——柯南,快去打電話!”     柯南並沒有去打電話,也沒有說話。他好像比小五郎還要吃驚,思維一下子停頓住,感到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三浦晴子怎麼會死了?是他殺還是自殺?原因是什麼呢?——     我的嫌犯觀察對象難道從一開始就發生了錯誤?——     不會這樣啊……不會這樣啊!?     柯南的大腦中滿是問號,他不由得想蹲下來,只要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方法他都想試一試——     竊聽器的安裝,三浦晴子的除矢木以外最有可能的;水果刀的消失也可能是她自己的傑作;書房殺人事件,她以不同尋常的方式來為自己制造心理上和時間上的不在場證明,尤其是心理上的,最有可能的人往往不是凶手,大家大概都會這麼想;還有濱尾恭子的死……她不正是最有可能犯罪的嫌犯嗎?——     ……難道一開始我就落入了凶手為我們准備的陷阱?毛利叔叔和我來這里,難道是為了證明最後三浦晴子是自殺?     而在小五郎的眼中,所有解不開的謎都可以有一個共同的解釋——自殺。     “柯、柯南,那麼,你在這里看著,不准別人進來。”     小五郎退出三浦晴子的房間。     柯南轉過頭目送小五郎出去,他很意外地看到絕無僅有的一幕。     柚紀子臉色蒼白的抱住石丸,大概凡人到緊要關頭就顧不得愛憎了。     “偵探先生……”石丸看著慌里慌張跑出去的小五郎好像還有話說。     “三浦女士被殺了,毛利先生說你們最好回房間去,要不然就到大廳去。”柯南對他們說。     “嗯,知道了!”     石丸點點頭,摟著柚紀子的肩膀走出去。     這麼聽小孩子的話,石丸可能還是第一次。大概是柯南當時的眼神和當時的神情感染了他。     事後想想,石丸也不由得佩服柯南這個小孩子遇事的氣度。     而小五郎則跑上二樓打電話。     “怎麼會有這種事?就只剩這一天了,真是……”當小五郎推開自己的房門時,又為眼前的景象大驚失色,因為小山田有希子穿著睡衣正坐在床上打電話。     “嗯,沒有問題。一聽到媽媽的聲音,我的心情就穩定下來了……嗯……我會加油。現在,這個房間的可怕男人,他回來了……晚安。”     “你、你怎麼進來的?”小五郎簡直氣急敗壞。     “因為你沒有鎖房門呀!”     想起來,剛才小五郎和柯南沖出去時的確沒有鎖房門。     但話又說回來,在這個時間沒有睡著的人還真多。如果問他們為什麼,他們大概會說:“比賽的緊張壓力讓我睡不著啊!”     “我是想求你讓我用一下電話,可是來到這里看到門沒有鎖,里面又沒人在,正是求之不得的好機會——你到哪里去了?真由美的房間嗎?”     “開什麼玩笑!”     “打擾了,謝謝!”     “等一下,你這麼晚了,為什麼還沒有睡覺?”     “我想……大概是……比賽的緊張氣氛讓我睡不著,所以我就想來找偵探先生談談話……”     “這里禁止打電話你是知道的。”     “你要向大會報告嗎?那我就撕破這件睡衣,說你非禮我。”     “好了,好了,快一點回房間去吧!”小五郎大聲喉著。     “是,是,晚安。”     不可能晚安了!小五郎情緒複雜地拿起電話筒。     ***************************************     天色漸明。     氣溫很低,天空又飄著雨。     由于三浦晴子的慘死導致早餐沒有著落,雖然大家不見得有吃早餐的胃口,但也不能不給東西吃。     小五郎得到目暮的建議之後打電話給小蘭,要小蘭過來這里為眾人做早餐。因為一大早被吵醒而埋怨不已的小蘭,一聽到又發生凶殺案,好像立刻就清醒,精神百倍了,不到一個小時,人就趕到了。     “喔,好冷呀,柯南呢?他還好吧。”小蘭見到小五郎立刻問道。     小五郎聽到小蘭首先提到的是柯南,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小蘭隨後說道:“爸爸沒問題吧?沒有昏倒吧?”     “胡說什麼,我可是名偵探呐,怎麼可能會昏倒呢?你趕快做早餐給選手們吃吧,餐廳里亂七八糟的,我看改在客廳里吃吧!”     “嗯,好。這件事交給我辦。”     小蘭正在脫大衣時,真由美從樓上走下來,一副疲倦的表情。     “小蘭,看到你來真高興,我快受不了啦!”真由美眼睛紅紅的,不知是哭過還是熬夜造成的。     “真由美小姐,拿出精神來!明天就要決賽了,加油吧!”小蘭鼓勵道。     “我實在……心有余力不足……”     這一切看在小五郎眼里,真由美和小蘭在此時正好形成反差——一個斗志昂揚對自己充滿信心,另一個則失去自信憔悴得可憐。     “堅強點,真由美。嗯,我可以用廚房嗎?”     “嗯,我已經和目暮說過了。”小五郎補充說道。     “好,對了,真由美。你也來幫忙做早餐。”小蘭揚了揚手腕。     “可是……”真由美遲疑著,“我什麼也不會做,媽媽怕我燙了或割了,什麼都不讓我做。”     “你什麼也不會?”     “只會煮蛋和煎蛋。”     “會烤土司嗎?也會塗奶油吧?這樣就夠了。”     “是嗎,小蘭她比你好不了多少。”小五郎說。     小蘭把鞋跟對准小五郎的腳,用力一踩。     “痛啊!”     “真由美小姐,我們走。”     小蘭和真由美走進餐廳。     白鳥刑警在這時也走進來。     “喂,毛利前輩,你的臉愈來愈像火雞了。”     “沒,沒有哇……現場那邊怎麼樣?”     “現在?波月正在看,一大早出勤,他准時在發牢騷呢!毛利先生,現在還能比賽嗎?”     “是啊,我也在擔心。和井上那邊聯絡過了嗎?”小五郎說道。     “目暮警官剛才好像打過電話。”     “哦!”     “如果凶嫌是參加比賽中的一個人,那就麻煩了,因為輿論是最不好惹的。”     “更重要的是大家的精神。”小五郎說,“本來明天就可以結束了。”     “你看見柯南了嗎?白鳥警官。”     “沒有。”     “這小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兩個人走進餐廳時,波月和目暮正好從廚房走出來,波月還大口咬著一塊三明治。     “你自備早餐嗎?”白鳥問。     “廚房里剛做好的,我先要了一份。”波月說。     “你真有本事,剛看過尸體,居然還吃得下東西。”目暮做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如果這樣就沒有食欲,那麼干我們這一行的人都要成為營養不良了。”     “你看怎麼樣?”     “看起來像是用小刀刺死的……”     “難道不是嗎?”     “不,是用小刀刺死的。”波月說道。     目暮警官做出咬他一口方能泄恨的表情,波月則繼續毫不在乎地說:“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毛利先生,你發現尸體時是幾點?”     “大概是一點鍾左右。”小五郎說,“我、石丸、柚紀子,還有柯南發現的。”     “可能在你們發現之前三十分鍾被殺,胸口的一刀幾乎是立刻斃命。”     “血液會濺出吧?”     “濺出的血液不多,頂多是手上沾點血。”     “有沒有指紋?”白鳥問。     “刀上沒有指紋,就是那把失蹤的水果刀嗎?”     “我想是的……我也沒有看過原來的水果刀是什麼樣子。”     “是有人把水果刀藏起來的,這個事件真夠麻煩。不過,這一次一定是內部人干的,大門也鎖得好好的。”     “那麼,比賽要停止嗎?”     “等一下井上先生會來這里,我再跟他詳細談一談。”     “真是困難重重。”     “不錯!”白鳥刑警說,“如果您是凶手就好了,那樣比賽就能照常舉行。”     “白鳥,你……”小五郎瞪著白鳥刑警。     這時候小蘭和柯南從廚房走出來。柯南其實一直在廚房里。     “爸爸。”     “毛利叔叔。”     “什麼事?”     “你看這個……”小蘭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     “很凶器很像,你在哪里找到的?”     “烘碗機,就是烘干餐具的機器,掉在排水的縫隙里,我想把烘碗機里的水倒掉,才看到這一把小刀。”     “這麼看來,三浦晴子以為是丟掉了的小刀就是這一把了。一定是地震時掉下去的,並不是被偷走了。”     “可見凶器是另外一把水果刀了。”目暮說。     “但是,這里只有一把水果刀。”站在門旁邊的真由美說。     “你怎麼知道呢?”目暮轉頭來問道。     “昨天我到廚房去要咖啡時,她……三浦女士用一把很大的菜刀在削蘋果皮,她還說‘沒有水果刀真不方便。’什麼的。”     “跟我說一聲,我就會去買了。”小五郎說。     “我也是這樣說,她說只剩下兩天,不用再買了。”     “以後的事你們看著辦吧。我要回去補充睡眠了。”波月打了個哈欠走出去——     從警局里出來的人怎麼都這麼貪睡啊!     柯南不由得想。     聚集在大廳里的人,吃著真由美和小蘭做的三明治,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沉悶。     “真不明白。”真由美說,“為什麼三浦女士會被殺死呢?”     “原因在……”目暮也來到大廳,“這個女人在你們的房間里安裝了這個東西。”     目暮的手拿著一個塑膠袋,里面裝著幾個小四方形的東西——     果真是她!     柯南坐在餐桌的角落里,他的心情很不好。小蘭親手做的三明治,柯南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幾口,當目暮出示竊聽器時,他來年竊聽器是什麼樣也不想看。     “那是什麼呢?”純子問。     “是高性能的FM無線麥克風。”     “那個東西在我們的房間里?”小山田有希子瞪大眼睛,“怎麼會有這種事,簡直不可原諒!”     “可是,毛利偵探老早就發現了這個接收裝置,所以三浦晴子也急忙把無線麥克風拆除收回去了。”     “只要問負責整修的裝修店就知道了。三浦女士對矢木說要看廚房的設備,在工程進行中她來過幾次。”     “原來她當初就有預謀要來這里的。”小山田有希子首先冒火,“究竟是誰要她這樣做呢?”     “很遺憾,目前還沒有查出是誰指使的。”目暮露出微笑,好像有凶殺案發生他就顯得很高興。     “總之,三浦晴子被殺死了,當然一定有凶手。”     這一句話使大廳里靜下來。     “你叫石丸君吧?”     “是。”     “當毛利偵探到廚房去的時候,你在干什麼?”     “我在……喝牛奶。”     “你看到柚紀子小姐從三浦晴子的房間走出來,那麼你有沒有看到她進去呢?”     “這個……”這時候石丸平日飛揚神采不見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突然,柚紀子站起來對目暮說:“讓我來說吧。”     “好,請說。”     石丸看著柚紀子。     “喂……”     “算了,已經沒有辦法再隱瞞了。”     “可是……”     “大哥哥和大姐姐是夫妻吧!”柯南在旁邊突然冷不丁地插上一句。     “什麼?柯南你說什麼?”坐在一旁的真由美一臉驚異地問。     “石丸哲也和柚紀子是夫妻啊!”柯南向真由美天真地說道。     “究竟怎麼回事?”     “沒錯……”柚紀子聳聳肩說,“我和石丸已經結婚了。”     這時候,全體的共同表情就是……目瞪口呆。     “可是……你們曾經吵架吵得那麼凶。”小山田有希子不相信地大聲說。     石丸苦笑道:“我們商量好要暫時隱瞞這件事,因為根據這里的規定,不能互相討論新曲的詮釋,我們恐怕大會會因為我們是夫婦而不准我們參加,所以決定在這里彼此不說話,但是光這樣害怕大會懷疑,所以到這里就先表演吵架,然後順理成章不交談。”     “原來那天晚上在走廊上看到的男女是你們兩個。”小五郎想起那件事。     “我們在晚上互相造訪。”柚紀子說,“別忘了我們是夫妻。”     “騙得很巧妙!”真由美很愉快地說,“一點破綻也看不出來。”     “如果為了著件事被取消決賽資格,那也只好認了。”石丸說。     “這件事要請井上先生做裁決。”目暮說,“那麼,當時你們在廚房做什麼?”     “我們要喝咖啡……”     石丸說到這里,柚紀子補充說。     “我們睡前有喝咖啡的習慣。”     “因此我們到樓下,在廚房不小心把茶壺碰掉在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音。我們嚇了一跳,可是三浦女士好像沒有被吵醒。我們就繼續燒開水,然後就聽到偵探先生下樓的聲音,那時已經無法可想了。”     “我就決定躲到三浦女士的房里。我走進去時她不在床上,浴室的燈市亮的。浴室門稍微開著,可是里面沒有一點聲音,我覺得很奇怪,就走過去看……”     “原來如此,那麼你們進去時,餐廳或廚房的門是開著的嗎?”     “沒有。不過廚房里通常都有一盞小燈亮著。”     “有沒有看到什麼呢?還是有感覺什麼人躲藏在里面……有沒有?”     “沒有……你呢?”     柚紀子被問到時默默搖頭。     目暮撫摸著自己的下巴作沉思狀,然後說:“到目前為止,殺人動機還沒有顯現出來,可是經過抽絲剝繭地調查之後,一定可以看出三浦晴子究竟和這里的什麼人有關聯。我想,如果做這件事的人在這里,請自動站出來,好不好?”     語氣雖然十分溫和,但話中之內容卻使得大家都不敢做聲。     “難道你不考慮凶嫌可能是從外面進來的?”石丸說。     “這一次的情形是,任何門窗都從里面鎖好了,即使凶手是從外面進來的,也一定有事後鎖門的共犯。”     又是可怕的沉默。     突然,純子站起來。     “不知道是誰,趕快承認吧!過去大家拼命努力,如今為了一個人,使得大家都受影響,再這樣下去,我實在受不了啦!”純子像真的忍不住似的開始哭泣。     “純子!”真由美過來想擁抱她,純子卻一把將她推開,說:“這件事都是你引起的,被殺的人應該是你。”     好想歇斯底里似的語無倫次,被推開的鎮有美蒼白著臉站在那兒。     “純子姐姐……不要這樣!你想想,可能凶犯就在我們身邊偷笑呢!”柯南對純子的痛哭和精神波動並沒有同情,反而有些惱怒。這個時候的確不該有諸如此類的情緒存在。     “純子小姐,請你冷靜!難道你不認為凶犯的真正目的就是要你們互相猜疑,從而讓你們失去比賽的信心和斗志嗎?”小五郎厲聲說道。     “對,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解決的,請相信我們的工作能力。”目暮接著說。     純子總算忍住眼淚、平靜情緒。     “對不起……我好像突然不能控制自己……”     “沒關系,”真由美再度走到純子身旁,“大家都有些反常了,這也難怪,發生這麼多事……”     純子轉身抱住真由美。     ***************************************     “你們的立場我很了解。”井上看著石丸和柚紀子,十分困擾地說,“可是,如果事先能對我說明白……”     “因為我們也還沒向父母報告結婚的事。”柚紀子說,“所以,如果你認為我們的資料是假的,我也沒辦法。但無論如何,請准許他參加比賽,我可以放棄。”     “不能那樣。”石丸說,“以參加比賽的資格來說,我們兩人是一樣的,但是你的演奏技巧比我好,應該由你參加。”     “你們等一下。”井上疲倦地歎口氣說,“搞得我也昏頭昏腦的,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     大廳里現在只有井上、柚紀子、石丸三個人。井上經過一陣思考之後,說:“缺少風間君之後,比賽人數只有六人,而比賽再怎麼樣也不能取消,如果再少了你們兩人,實在是不成樣子。”     井上又歎了一口氣,說:“問題是,別人會不會提出抗議呢?”     石丸和柚紀子都低頭不語。     這時候大廳的門突然被推開,走在最前面的是真由美,接著是純子、小山田有希子、高橋隆士等四人魚貫進入,四個人手里都拿著小提琴。     “這是干什麼?”     沒有人回答井上,他們走到石丸和柚紀子的身後排成一列。然後架好小提琴,真由美微微一點頭,四個人就開始演奏起來。是門德爾松的《婚禮進行曲》。     陷在呆頭呆腦之中的井上也不禁露出微笑,石丸和柚紀子互望一眼後,也笑了,二人把手牽在一起。     演奏完畢時,純子說:     “恭喜你們結婚!”     “希望你們兩人也參加決賽。”真由美說。     “謝謝!”一向好強的柚紀子眼眶里滿是淚水。     “好像已經有了結論呢!”井上站起來,說:“剛才演奏非常完美。”     “沒有指揮也能演奏到那種程度耶!”小山田有希子說。     井上聽了大笑起來。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1:02:36

殺戮的VIOLIN 第八樂章 激烈的狂死曲(1)
      “音樂實在是個美妙的東西!”小蘭說,“真令人感動!”     “什麼?”     “我是說剛才的結婚進行曲。”     “啊,是那個啊。我好像在哪里聽過那樣的曲子。”     “爸爸,你說什麼呢?”小蘭瞪著音盲的小五郎。     “毛利叔叔結婚真是白結了,至少我還知道結婚進行曲,看來我在這一點上還是比毛利叔叔強。”柯南在一旁瞄了一眼傻愣愣的小五郎。     下午二點並不是吃飯時間,小五郎、柯南和小蘭忙了十個鍾頭才來吃午飯。     小五郎也准備換一換心情,他們沿著道路來到一家餐廳。     就這樣,三個人圍著餐桌坐下。柯南心情還是沒有緩和,從早上起就沒有多說什麼話,現在正一個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沉思。     小蘭幾次想逗一逗柯南,柯南都以無力的苦笑給回絕了。     “我喜歡那個曲子。”     “什麼曲子?”     “就是結婚進行曲呀,真希望能早一點聽到。”     在一旁的柯南聽到這一句,轉過頭來看著小蘭。小蘭雙眼發著亮光,雙手托腮,臉上帶著並不誇張的微笑,一副憧憬未來的樣子。     “說什麼夢話呢!現在可是白天。”小五郎說道。     “爸爸討厭啦!”——     女孩子都這樣吧!     柯南看著小蘭,想道——     女孩子看到別人結婚的時候,她們總是羨慕不已。可是到了真正自己結婚的時候,卻總會將夢想與自己的期望做比較,答案大多是不符……不知我什麼時候可以做個小蘭期望的新郎呢。     “只有你一個人去聽吧!”小五郎故意逗小蘭。     “爸爸,你再說我可不理你了!”小蘭忿忿道——     總之,實在不能做成毛利叔叔這樣!失敗王。     柯南看到小五郎心情更不佳了——     如果說有人討厭聽婚禮進行曲,大概就是剛辦完離婚手續的人吧!     “不過……”小蘭說,“希望能趕快解決事件,讓大家安心地去參加決賽。”     “別急,有的是時間。”     “明天就到了啊!”     “明天上午十一點才比賽,還有二十個小時呢!”     “如果在二十個小時內沒有解決呢?……這要想辦法呀!”——     話是不錯……——     但光是要查出三浦晴子是受到誰的指使,就需要好幾天的工夫。三浦晴子是受人指使的,這一點可以肯定,而且應該是和這次小提琴音樂大賽有關的人——     是選手?是被殺的矢木?是井上?還是其他人……都沒有證據。唉,一切的推理都要從頭開始嗎……     “會有什麼辦法?”     “比如說……用爸爸當釣餌把凶手引出來。”     “小蘭,你不要胡說八道!”     “爸爸,你不認為三浦晴子的被殺與上一次小壓妙子的死,情形不一樣嗎?”     “嗯,聽目暮說:上一次可以確定小煙妙子是在外面被殺的,而且移尸後還有電熱爐,留下很多痕跡,而三浦晴子的情形就不相同。”     “這件事好像是突然發生的吧!”     “而且,這一次很明顯的是在房里殺人。刀上雖然沒有采到指紋,但那是因為沾到水的關系,不是故意把指紋擦掉的。”     “據說凶手不止一個人,是嗎?”     “應該是這樣的。”     “那麼,這兩件案子是要分開調查嗎?”     “是。三浦晴子一定是受到什麼人的要求去安裝麥克風,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總之,這一切都和音樂決賽有關,這也是可以確定的。”     一面喝著飯後的咖啡,三個人都沉思著。     外面依然是大雨滂沱。     “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放晴。”小蘭說道。     “就算放晴了,地上還是濕的吧。”     “不會的吧,只要照到太陽很快就會干了!”——     干?濕?!     柯南猛然抬起頭看著小蘭——     好像在哪里……怎麼記不起來呢?不行啊!     “就算天氣放晴了,參加音樂比賽的人心情還是開朗不起來的吧!”     “毛利叔叔,小蘭姐姐。這些都不重要……有一件事我一直掛在心上。”柯南突然開口說道。“什麼事?”小蘭問道。     “就是小煙妙子那個事件,為什麼尸體旁要放電熱爐呢?”柯南說。     “為了干擾死亡時間的推測。”小五郎接口道,“可是身份已經知道了,居然沒有人出示不在場證明,好像那晚根本沒有人睡著。”     “所以我想,我認為那個電熱爐另有作用。”柯南說,“那些書的順序亂了,一定有問題。在天氣不冷的情況下,什麼情形需要電熱爐呢?”     “這個……你管那麼多干嘛。也許是要烘干洗過的衣物。”小五郎說。     “那里並沒有洗過的衣物。”小蘭一臉不高興地說。     小五郎在家里從來不去理會洗衣、做飯等家務,他認為那些都是女子做的事,當然也不知道洗衣服要放在哪里了。     “是要烘干尸體?但又不是淹死的……”柯南自言自語道。     “我也總覺得有問題。”小五郎開始苦思。     一小一大兩位偵探都愁眉緊鎖,低著頭思索著。柯南將頭轉向窗外,看著漫漫的雨色,好像這大雨會告訴他什麼似的。     而小五郎的眼睛則四處搜索著,但不久眼神就停留在了一位坐在他身後座位上的一位貴小姐的大腿上。貴小姐的大腿上正蜷臥著一只名貴的白色波斯貓。     就在這時候,柯南看見有一對老夫妻打著雨傘,正好走進餐廳。老太太手上牽著一雙長毛白色獅子狗,那是一種蓬松著白色毛發的看家型的狗。     而同時,蜷臥在小五郎座位後面,貴小姐大腿上的那只波斯貓突然警覺地立起來,尾巴像根絨柱一樣地直豎著。     “柯南,爸爸,你們看……”小蘭的臉上顯露出興奮的表情。     “啊!不妙!”這是小五郎的警覺。     說時遲啦,獅子狗也發覺到波斯貓,開始“汪汪”叫。     “福雷德,怎麼啦?”     老太太在安慰那只狗。可是獅子狗掙脫主人的手。向波斯貓的方向——也就是那位貴小姐的方向沖過去。     “哇!”     沒有閃躲的時間,塊頭不小的獅子狗一直沖向小五郎面前——小五郎正好在狗與貓的對視線上。情況可就嚴重了。     雖然午餐已用畢,但仍有些胡蘿蔔配菜沒吃完,那盤剩菜正在桌上翻轉,而半壺咖啡正好灑在小五郎的褲子上。     波斯貓這一邊當然不會傻傻地等對方來攻擊,當獅子狗跳上餐桌時,貓已經由窗口跑到門外。     獅子狗還在餐桌上汪汪地叫著,而且改變身體的方向,把醬油瓶、糖罐子都打翻了。     “哎喲!”小蘭的叫聲就好像有人要追殺她似的。這時,就算再會什麼空手道或是柔道什麼的都沒有用吧!     獅子狗從餐桌上跳下,向著門口追波斯貓去了。     一段小插曲,將本已很無趣的一頓午餐弄得更加糟糕。     小五郎立刻就要大發雷霆,小蘭急忙擦拭衣服上濺到的汁水,而唯一沒有受到波及的就算是坐在窗邊的柯南了。     “喂,福雷德!站住!”     老太太雖然站出來擋住獅子狗的去路,但已經阻止不了那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趨勢,獅子狗從老太太腋下沖過去。     “哇!”老太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艾利斯!”貴小姐急忙在後面追。現在一貓一狗都跑到外面去了。     貴小姐站在門口大叫:“艾利斯!艾里斯!”     獅子狗的主人也站起來而且走過來,大聲叫著:“福雷德!福雷德!”     “快回來!快回來!會感冒的!艾利斯!”     “福雷德!別理那種野貓!”     貴小姐聽了當然要不甘示弱,立刻大叫道:     “艾利斯,不要理那種四不象的爛狗!”     “喲,”那位老太太似乎大為光火,“福雷德是在德國出生的福雷德!有血統證明書的福雷德!”     “貴族血統的艾利斯!別去理那種不知是什麼血統的貧賤的爛狗!”     “價值五十萬圓的福雷德!”     “艾利斯殿下!艾利斯公主!”     “福雷德伯爵!”     “受不了啦……”小五郎真希望能用桌上的餐巾去堵住兩人的嘴。     這時候陸續到餐廳來的人都仰頭大笑起來。     波斯貓先回來了。     “沒事吧?怎麼一點兒也沒淋濕呀?”貴小姐煽情地笑起來。     波斯貓回到貴小姐懷里,貓臉部的神色一點也沒有放下警備的樣子。     “一定是跑到雨淋不著的地方。真聰明……”貴小姐忘情地抱起波斯貓在貓的頭上親吻了一下,波斯貓當然毫不客氣地在貴小姐的頸部和胸部留下了四個泥水梅花印。     “當然了,艾利斯是最聰明的。”貴小姐口氣甚為得意,舉起那只叫艾利斯的波斯貓,不住地搖動身軀,身上的四個梅花印格外顯眼。     “你神氣什麼!”     狗的主人顯然還不想發火:     “我的福雷德!可愛的福雷德!”     那位老先生似乎有些過意不去,正在對小五郎道歉,然後對太太說:“喂,算了吧!”     “你閉上嘴!福雷德!比老公更可愛的福雷德!”     老先生氣得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啊,福雷德!好可憐!很冷吧?乖乖!”     小蘭看著,忍不住“撲哧”聲笑出來。     “看那里!”     變成落湯雞的狗可沒有剛才的威風了。     “那是剛才的那只獅子狗嗎?”     長毛蓬松時,身體圓塊頭大,淋了雨以後卻是又濕又癟毫不起眼的小狗。     “真想半島一碰到水竟有這麼大的變化。”柯南笑著說,“小蘭姐姐,毛利叔叔的褲子也被咖啡弄濕了一塊。”     小五郎正向貴小姐和老婦人理論——真是一幅令人發笑的畫面——老婦人因發怒而扭曲的臉,一旁又濕又癟的小獅子狗;貴小姐得意洋洋的臉,身上四個梅花印,一旁緊張戒備的波斯貓;小五郎怒氣沖天的臉,誇張而令人啼笑皆非的肢體語言,當然還有上衣和褲子上的一灘灘咖啡還有不知是什麼的汁水。     “這時候有電熱爐來烘手就好了。”小蘭正忙著擦自己身上的汁水,也不知道在說小五郎還是在說自己。     抱起濕淋淋的一堆毛的太太瞪了小蘭一眼。     “討厭的家伙們!”小蘭說完伸伸舌頭扮鬼臉。     “你們要向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道歉!”小五郎的聲音充斥了整個餐廳。     艾利斯“喵”了一聲,福雷德也“汪汪”回應一句。     “喂,小蘭姐姐,你去權權毛利叔叔吧!真實丟……”柯南冷淡地看著小五郎那一塊兒,“那……等一下!”柯南突然磚頭看看狗,又回過頭來看看波斯貓。     “喂,柯南。你要說什麼?”小蘭驚奇地看著柯南。     柯南看著狗,淋濕的毛貼在身上。     “等一下……”     “怎麼啦?”小蘭感到奇怪地問。     “原來如此!”柯南突然從座位上跳下來,站了起來。     “干什麼?”     “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     “那個電熱爐!我知道小煙妙子的死因了!”     “真的嗎?”     “小煙妙子不是在外面被殺死的,她是在那個房子里被殺死的。”     “在房里?”     “就是在那個書房里。”     “可是,沒有血跡……”     “這就是詭計,我們馬上去!”柯南的眼里重新閃出神采,對著小蘭說:“小蘭姐姐,快叫上毛利叔叔,你也來!”     “是……”     “我們需要一個力氣大的家伙。”柯南急忙向門外走去,邊走邊向小蘭說:“小蘭姐姐,拜托你叫毛利叔叔付錢,那樣事情解決的會很快……”     一路上,柯南三人冒著雨在路上急行,柯南將得知的一切都傳達給了小五郎和小蘭。     小五郎當然不會聽從柯南的建議,但是在小蘭的一再要求下,小五郎妥協了……     ***************************************     小五郎把書房的門開得很大。     “這間書房的門能夠開得這麼大,這也是要點之一。”柯南說。     “什麼意思?”     “因為尸體是放在地毯上,而地毯上並沒有血跡,也沒有擦洗過的痕跡,所以我們以前會認為小煙妙子是在外面被殺死的,然後移尸到書房的。”     “難道不是嗎?”     “如果她被殺時,書房地上沒有地毯,會是什麼情形呢?”     “什麼?”     “就事先把地毯移走,然後再殺死小煙妙子,再把流在地上的血洗乾淨,再把尸體抬到走廊,等地板干了鋪好地毯把實體抬回書房。”     “那是不可能是!”小五郎說,“你看,三邊都有書架壓在地毯上,怎麼可能移走……”     “不,不是叔叔說的那樣。”柯南走到書架旁,“這書架是整面貼在牆壁上,下面看起來好像是固定在地毯上,但實際上,書架和地面之間有一點空隙。”對于這些柯南應該最有發言權了。     “可是,壓住地毯的部分也不少,即使是能拉出來,要再放回去恐怕是不容易。”小蘭說。     “我們實地實驗一下好了。”柯南轉向小五郎道,“毛利叔叔,請你幫一下忙。”     “做什麼?”     “把書拿下來。”     “哪一本書?”     “全部。”     “全部?你小子要我的命啊?”     “加油吧,真由美姐姐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柯南你說什麼?”小蘭滿腦問號。     “沒什麼啦!”柯南重新轉向小五郎,“毛利叔叔,快一點好嗎?”     “你、你說什麼?”小五郎的語調顯得有些慌張,不由得思索道。     柯南他不會知道什麼吧!這小子竟敢用這些來威脅我!看我不……哼!先拿書吧。     “還有,小蘭姐姐。請你到餐廳拿兩把椅子來。”     “知道了。”小蘭急忙去拿椅子來。     小蘭一走出書房門口,小五郎立刻一手掐住柯南,“你剛才說什麼?”     “毛利叔叔,我什麼也不知道呀!”柯南笑著對小五郎說,“不過,毛利叔叔你要是欺負我的話,我就會告訴小蘭姐姐的喲!”柯南故意將“告訴”兩字說得很突出。     “你……哼!”     小五郎的行為已經表現出他心里有鬼。     柯南、小蘭和小五郎取下書本,再把書一批一批送到走廊上。     三個人雖然滿頭大汗,但一個多小時就把所有的書都搬到走廊上去了。     “哇!好多書啊。”小蘭喘著氣說,“柯南,那下一步呢?”     “茶壺和水。”     “水?要喝的嗎?”小五郎因為缺少運動,現在格外需要補充水分,“那快去……”     “不,不是喝的水。茶壺愈大愈好,要兩個。”柯南說,“那是用來模仿犯罪現場的重要道具呢!”     “既然爸爸要喝水,那爸爸自己去吧!”小蘭鼓著腮幫子,再怎麼強悍,女孩子畢竟是女孩子。     小五郎被逼無奈,只好提著裝滿了兩大壺水,罵罵咧咧的從廚房跑到書房。     “水來了,做什麼用?”     “毛利叔叔,你看著吧!”     柯南走到書架旁,一腳把茶壺里的水踢倒在書架下面。     “你、你在干什麼?”小五郎看到自己的勞動成果被柯南糟蹋,不住地咆哮起來,“你是故意的吧!是故意耍我的吧!”     “毛利叔叔!”柯南在小五郎還沒有發作之前,先喝止住小五郎,隨後說道:“叔叔你先看我做完。我把書架下的地毯弄濕,毛利叔叔你看,這是最高級的地毯,毛很長,但如果遇到水,毛就會貼在一起,變得薄薄的,就和剛才那只狗一樣。小蘭姐姐,請你到那邊的書架去。”     “我明白了。”     在三邊的書架下倒進水之後,小五郎已經明白將會發生什麼事了。     “現在要拉出地毯。”柯南從門口走到走廊,“毛利叔叔,你拉那一邊。”     “……是。”小五郎被柯南支來喚去,雖然滿臉不高興,但是又因為急于知道答案,所以只好把不滿壓在心里。     小五郎和小蘭兩個人抓住地毯的同一邊。     “一、二、三!”     小五郎喊著口令,兩人同時用力拉,果然就像柯南所預料的,輕易就把地毯拉動了。     “動了,動了。”小蘭說。     “看,書架有一段空隙!”柯南指著書架底下說。     “真的,因為書架整面固定在牆壁上,所以不必靠地毯來支撐。現在我們看看能不能把地毯放回原位。”     把地毯放回去雖然比較麻煩,但地板是瓷磚,又很潮濕,倒也很滑,總算把地毯放回去了。     “然後把書放回書架上!”     “原來如此,就是這樣。已經無法擺出書的正確位置,所以百科字典的順序才會弄亂。”柯南摸著下巴,一幅名偵探的架勢。     “然後是電熱爐。”     “電熱爐就是用來烘干地毯的。”     “不錯,凶手為了誤導辦案的方向,故意把電熱爐對著尸體,其實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烘干地毯。連這一點都算計好了!”     “現在……我明白了,但是我們仍然不知道是誰干的!”小五郎說。     “我們曾經在尸體旁看到的白色粉末,大概是松香吧。”     “松香?”     “不僅只是小提琴,其它弦樂器的弓都需要使用松香。把弓放在松香塊上摩擦,我在這里看過好幾次,在演奏時會飛散落下,一定就是那種粉。”     “這里出現那種粉,意思是……”     “應該是演奏小提琴的人干的。”柯南說。     “那麼,……是誰?”     “事情很明顯。大家想,光是把這些書取下,又放回原處,就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女孩子即使有三浦晴子幫忙,也不容易做到。再說男人,像石丸先生這樣就不行了,氣力還是不夠……”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1:03:41

殺戮的VIOLIN 第八樂章 激烈的狂死曲(2)
      “那麼是……”小蘭正要說出她的臆測時,突然聽到有人說話。     “沒有錯。”     三個人一驚,都很快回頭看。     “是我干的。”高橋隆士一臉疲倦地站在那兒,“殺死那個女人的是三浦晴子。不過,當時我也在場,我每晚都到三浦晴子的房間去。”     “那麼,殺死三浦晴子的是……”小蘭問。     “是我。”     “高橋先生……”是真由美的聲音,她站在樓梯上面。     “楠知小姐,有人告訴我,只有你才是我的競爭對手,如果沒有你……或是你不行了……對不起。”     “我?我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呀!”真由美傷心地靠在樓梯上。     “你是用錢收買三浦晴子的嗎?”小五郎問。     “是……她本來就不是個好女人。認識她時,她已經是個寡婦。後來才知道她制造假車禍殺死自己的丈夫,她把丈夫留下來的錢花光了,為了錢,她什麼都肯做。所以我要她做這件事。”     “那麼,你又為什麼殺死她?”     “因為她……毫不在乎地把無辜的人殺了,還想出各種毀滅證據的方法,我看了以後,心里產生畏懼。可是她……”     “她纏住你不放。”     “是的。”     “她說要把你的事情揭穿,是嗎?”     “是的。所以我先安撫她,之後我走出房間,越想越氣,我就拿起廚房的刀,又回到她的房間。她正在淋浴,我趁她不備就殺了她。”     高橋說了這些話之後,沉默一段時間,然後看著小五郎說:“請你幫忙做一件事。”     “什麼事?”     “把這個……”高橋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疊好的信紙,“交給井上先生……我一直將它放在身上的。”     “這是什麼?”     “請求退出比賽的報告,日期是昨天的。如果在退出比賽以後被逮捕,就不會傷害到比賽大會和其他人。”     “高橋先生……”真由美雙目無神喃喃地說。     “我知道了。”小五郎點點頭說,“我一定會交給他。”     “爸爸。”小蘭問道,“這些書怎麼辦?”她指著走廊上堆積如山的書。     “這就丟著吧,以後會有人……”小五郎一面說一面回頭看。     這時候高橋突然轉身跑出去。     “喂,不要走!”     “毛利先生!”     高橋快步跑上樓梯,小五郎、柯南和小蘭在後面追,真由美也隨後跟著。     高橋經過二樓的走廊,跑進自己房里,柯南等人緊跟著到達,可是高橋把房門緊鎖著。     “喂,開門!不要做傻事!”     “高橋先生!快出來吧!”真由美也叫著。     雖然有隔音門,但這樣關系著生死的喊叫,使得其他人都從房里出來看個究竟。     “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柚紀子問。     “高橋先生他……高橋先生他……”真由美話沒說完,人已經哭起來。     小五郎和小蘭,用身體撞了好幾次門,門才有些松動。     “他用床頂住了門,要用力推,大家來幫忙!”     于是大家一起用力推門,終于門一點一點地推開了。     “已經能進去了。”柯南說。     柯南側著身,把身體擠進去。小五郎也想如法炮制,但是他的身體可比柯南厚多了,他憋著氣,兩眼猛翻白眼,好不容易才擠進去,但是他有些後悔跟進來。     小五郎站在浴室門口,臉色蒼白,不,慘白。     “沒事吧?”小蘭問,其他人也陸續進來。     “你們不要過來!”柯南大聲警告其他人,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高橋先生,怎麼會這樣!”真由美的聲音悲痛地顫抖著。     高橋手里拿著刮胡刀片倒在地上,他的自殺和風間克行不完全相同,他割斷了喉嚨,任何人一看都知道是沒命了。     “音樂這東西還真危險哩。”園子說。     聽起來似乎是語意不明,但是對園子而言,她是很難得說出這麼一句頗富哲理的話。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再過十二小時,史塔維茲音樂比賽大會決賽要正式開始了。     到目前為止的經過是多麼曲折複雜。     “真實叫人傷心。”小蘭說。     “這種心情真想喝一杯。”園子提議。     回程時兩人到了一家小餐廳。     “幸好在決賽之前把發生的事都解決了。”園子說。     “差不多是這樣……可是,看起來像個大好人的高橋居然是凶手。”小蘭感歎地說,“真實俗話說的,人不可貌相!”     “可不是,一點也沒錯。再來一杯!”     “你還能喝嗎?”     “當然能,絕不成問題。喂,小蘭,我喝醉了,你會送我回去吧?”     “這……這是一定的了……”     “一定?是送我回去還是我會喝醉?”     “那就不要喝了嘛……”     “哈哈……”     女孩們的笑聲暫時掩蓋了小蘭的哀思,可是在小蘭心里總是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暗色令小蘭不能真正的得到解脫感。     “我還有一點想不通……”     “什麼事呢?”     “我不相信那個叫高橋的人會企圖傷害真由美小姐,甚至殺死毫不相干的女子。”     “人是不可貌相的。啊,剛才不是說過了。”     “如果他是那樣的人,他會主動坦白嗎?他會寫退出比賽的報告書?甚至用刮胡刀片割喉自殺?”     “說得也是。”     “本來並沒有什麼證據顯示他就是凶手,可是他卻主動坦白,真奇怪。”小蘭邊說邊搖頭。     這是個很小的餐廳。     電話鈴響了,有個女孩被叫去接電話。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是剛才來的呀!哦,原來是小健告訴你的……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是千里眼呢,嘻嘻……”     小蘭放下酒杯。     “對了。”     “喂?”     “我忘記電話了。”     “要打電話給誰呢?”     “不是,是打來的電話。”     就是在那個通知真由美和純子進入決賽的電話之後,又接到一個恐嚇的電話,要真由美在比賽時放水,不能得到勝利,否則……     其實,小蘭和這個事件發生關系,就是由這個電話開始的,結果她卻把那個電話完全忘記了……     說真的,現在她才突然懷疑那個打電話的人為什麼會知道真由美晉入決賽?又為什麼知道真由美在哪一家飯店用餐?     有誰能夠知道這件事呢?     小蘭始終沒有懷疑這件事,那是因為潛意識中認為打電話來的,就是打聽外的那個女人。     但是,現在明白小煙妙子是不可能去阻擋真由美在比賽中得勝的,這件事對她而言是不重要的,甚至她或許根本不知道有音樂比賽這碼事。     她只是深信真由美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罷了。     “小蘭,”園子看著小蘭,一臉奇怪地問,“你沒事吧?”     “等一下!園子……”     還有,第一個被殺的廚師——濱尾恭子,是誰下手的?是三浦晴子?還是高橋?     不管是哪一個下手的,問題是他們怎麼知道濱尾恭子已經被聘為廚師?濱尾恭子去過矢木的事務局之後,當天就被殺,也就是從那時侯開始她就沒有再出現過。     如果是這樣,凶手一定要能埋伏在某處攻擊濱尾恭子,即使不是自己下手,最起碼也是通知高橋或三浦晴子的人。     是矢木嗎?不,正如爸爸所說的,矢木只要不錄用她就行了,何必殺死她呢?     這麼說……     能知道這些事的人只有……那個人!     ***************************************     柯南無意中張開眼睛,他在睡覺。     柯南這幾天心神疲憊,夜里也沒有好好睡過。這當然是拜“夜神”小五郎所賜。現在凶嫌暫定,正好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     這時候,有人從走廊走出來。     “咚咚!”敲門聲。     小五郎從事件的沖擊中還沒有完全恢複平靜,一聽到敲門聲,立刻由床上坐起來。     小五郎似乎已經養成了不再睡覺的習慣了,幾天的折騰不僅沒有使小五郎疲憊不堪,反而使他養成了警覺的靈敏嗅覺。     “誰?是誰?”     門外沒有人回答,卻繼續敲著門,柯南將被褥蒙上頭。     似乎柯南在這次事件中扮演了救世主的角色而沒有用小五郎這個配角。     當時柯南自己也曾覺得不大妥當,擔心自己會不會太出風頭了。但是,眾人都把這次解決事件當成了靈光一現,而主要功勞還是歸公于小五郎。     因為大家都認為是小五郎教柯南這麼做的。     小五郎在接受了眾人的褒獎之後,得意忘形,也沒有再去管柯南什麼事。小五郎當然會認為主要功勞是自己的,而柯南只是起了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作用。     柯南當然也感到不大服氣,不過事後想想,自己也習慣這樣了——     毛利小五郎就是我——工藤新一。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會使我更清楚地看透許多事情。     柯南在這樣想後也主動讓功勞給小五郎。小五郎心情一好,柯南也自然少吃苦頭了。     敲門聲依然在響,看到柯南沒有下床的意思小五郎只好下床,打了個哈欠,披上睡袍。     “等一下哦!”     打開鎖,拉開房門。     真由美穿著睡衣站在門外。     “有…………有什麼事嗎?”     “讓我進去……好不好?”     “哦——請。”     小五郎關上門,但沒有上鎖,這個舉動是很理所當然的。     “我睡不著……”真由美坐在床邊。     “已經很晚了,而且明天就要決賽。”     “是,我知道。毛利先生!……小五郎……請允許我這麼叫你。”     “啊!可、可以……什麼事?”     “明天就要跟你說再見了。”     “……是的。”     “我……”     “我、我是個沒出息的男人。”小五郎由衷之言。     “不,雖然你不能分辨拉貝爾或德彪西,但那一點兒也不重要。”     小五郎心想,“又怎麼啦?拉被兒和都不是怎麼扯在一塊兒?”     真由美開始凝視著小五郎,小五郎的第六感中,感覺不妙的意識又開始閃爍紅燈。     小五郎連忙拉緊睡袍快速向後退去,那行走的方式分明像只鴨子。而真由美前進的速度顯然快過小五郎的後退。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悄悄地被推開一條縫。     拿著一呆板刀子的手繼續推開門。     那個人進了房門,向前又邁進一步,舉起刀子。     “當心!”柯南大吼一聲。     拿刀的手停了一下,一只枕頭向他飛來。     “嚓!”     枕頭被刀一分為二,羽毛頓時四下飛舞。     柯南繼續將可以表演他足球天分的,在床上可以觸及的一切可以移動的物體向他踢去。     啤酒罐,鞋子,煙灰缸……     “哇!”     聲音是個女人。     女人尖叫一聲丟下刀子,捂住被煙灰刺痛的雙眼,搖搖擺擺地沖向走廊。     小五郎頂著一頭鴨毛跳起來,追了上去。     “你留在這里!”小五郎對真由美發出極為男人的聲音說。     小五郎跑到走廊上。那個女人捧著臉痛苦地扭動身體。     小五郎抓住她的手時,她還想掙紮。     但是,也許是煙灰入眼里,她搖搖頭痛苦地蹲下來。     柯南並沒有穿爆發用的專用的電力鞋,而對那女人造成的傷害也只有煙灰缸里的一些煙灰。     小五郎喘著氣直起身來。     這時真由美也走了出來。     “她是誰?”     “好像是叫田村……吧。是事務局里的辦事員。”柯南赤著腳在一旁幽幽地說道。     電話鈴響了。     “你去接一下好嗎?”     “……是。”     真由美又走進小五郎的房間接電話。     “喂,……啊,是小蘭小姐,我是真由美。”     “你現在把我的話聽清楚,凶手是一個叫田村智美的人。”     “是,那個人現在倒在走廊上。”     “倒在哪里?是捉到她了嗎?”     “好像是的。”     “那就好……”小蘭歎口氣,隨即突然想起,“真由美小姐,你在爸爸……毛利先生的房間做什麼?”     ***************************************     “田村智美原來是高橋隆士的姐姐。”柯南說道,“我曾通過電話讓阿笠博士查過了。”     “原來如此。”目暮點頭,“這麼說來,這個計劃都是她設計的吧?”     “好箱是的。她結婚後改姓田村,不久又離婚,但是並沒有恢複本姓。”     凌晨四點,大廳里。     小蘭和園子轉回這里。     參加決賽的人都睡了,不,也許無法入睡,但都躺在床上。     “這麼說來,那個叫高橋的人是為了替姐姐脫罪,所以才立刻承認行凶。”目暮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在凌晨四點,“對,然後再自殺;姐姐知道弟弟自殺以後,就帶著刀來。怎麼發現凶手是她呢?”     小蘭把恐嚇電話和濱尾恭子的事分析了一遍。     “原來如此。”目暮點頭道,“很漂亮的推理,但願你能代替毛利老弟。”     “咳!你在說什麼!”小五郎大咳一聲,“小蘭你先到一邊去,後面我來說。”     這時,柯南已經主動地將獨白權交給了小五郎。     當然,柯南是在很天真的情況下將所得的一切交付給小五郎的。比如說,“毛利叔叔,有阿笠博士給你的電話……”     “她好像志在必得。所以她到新東京愛樂會事務局工作,目的就是要幫弟弟得勝,拉拉關系或幫其它的忙。”小五郎開始陳述。     “因此,就是殺人也不在乎了。”小蘭說。     “這次小提琴比賽對他們的音樂生涯來說,都是極重要的關鍵。田村智美從井上先生那里知道,最有可能獲勝的就是楠知真由美,只要能把真由美除掉,就是幫了弟弟一個大忙,這種念頭增強到瘋狂的地步。”小五郎繼續訴說著“阿笠博士”告訴他的真相,“而且把真由美的母親推到水池里的也是她。”     “果然是她。像小煙妙子的話就太瘦小了。”目暮警官若有所思地說。     “她可能在以前就認識小煙妙子,設計使小煙妙子認為真由美是她的女兒,這大概是田村智美後來的靈感。”     “她這樣做的目的是要擾亂真由美的情緒嗎?”園子也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她是通過小蘭知道案情經過的。     小五郎想了想說:“是的,但是效果沒有她所期望的那樣,情急之下就開著車子埋伏在真由美慢跑的途中,用刀子傷她的手,沒想到卻弄錯了對象。”     “這以後就有警方監視。”目暮說。     “對,然後她把她的朋友三浦晴子送到這里來當廚師。”     “可是為什麼會出現濱尾恭子……”目暮接著問。     “三浦晴子以為她會第一個來應征的,結果還沒到就被濱尾恭子捷足先登了。田村智美急忙和三浦晴子聯絡,叫她想辦法。于是三浦晴子殺了濱尾恭子而得到廚師的工作。”     “簡直是瘋狂。”目暮驚歎地說。     “總之,順利地把三浦晴子送進這個音樂比賽的圍場里,又在每個房間里裝上竊聽器,可是由于地震而被發現了,加上沒有成功地致楠知貴子于死地,——反正事情進行得很不順心。”     “她為什麼不直接對真由美小姐下手?”園子又問。     “哦不,那怎麼行,除非是在圍場外,如果真由美在這房子里被殺或受到傷害,其他六個參加比賽的人自然就涉有重嫌。比賽當然會停辦。”     “對,那樣反而偷雞不著蝕把米,連本帶利都沒了。”園子恍然大悟。     “所以她要用那麼複雜的方法把第一現場布置成第二現場,讓我們誤以為小煙妙子是在外面被殺的。”     “那她為什麼要殺小煙妙子呢?難道只是為了讓真由美小姐內心發生困擾嗎?”這次是小蘭。     “這個目的當然是有,但是最主要的還是滅口,怕由小煙妙子口中泄露出去。田村智美說真由美是她的女兒,小煙妙子信以為真,就催著要和真由美見面,而就智美的立場,她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與其留著後患,不如趁早把她解決了。而且她還不放棄最後剩余的價值,在最靠近真由美的地方把小煙妙子殺害。”     “高橋完全認由姐姐這樣嗎?”小蘭問。     “姐姐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再說他可能也無法勸阻,他的精神一定很苦悶。”     “那麼,高橋說他早就認識三浦晴子,是在說謊嘍?”     “大概都是從姐姐那里聽來的嗎!他殺死三浦晴子大概是因為三浦說了姐姐的壞話,或者另有其它原因。”     “但他如何把小煙妙子帶到這里來?”     “我想應該是田村智美帶她來的,她只要說去見楠知真由美,就可以把小煙妙子哄得乖乖的。如果在屋子外面下手,怕有人從窗戶看到,所以帶到書房里再殺她。事後敲碎大廳的玻璃,就能讓人以為是在外面被殺的。”     小五郎說到這里停住了,大家也都沉默著。     “哇!不愧是名偵探!推理和探聽得都這麼精到。”目暮首先打破沉默,在一邊贊道。     “毛利先生,真棒!”這個可愛的聲音發自園子。     “毛利叔叔果然是名偵探啊!”柯南很慶幸小五郎都記住了他說的台詞。     “是啊!哈哈哈哈……”小五郎抓著後腦勺大笑起來。     “好,現在一切都明白了,”目暮說著站起來,“總之一切都結束了,真是……”     “爸爸,你回去睡覺,知道嗎?”     “哈哈……知、知道了。”小五郎說道。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1:04:10

殺戮的VIOLIN 第八樂章 激烈的狂死曲(3)
  ——    結束真好,真累了。     一直沒有人注意到的柯南在一旁默默地想著——     這次連我也差點步入凶手的陷阱了。     ***************************************     “今天的早餐真是太好了,”石丸說,“是誰做的?”     “我。”柚紀子說,“還有楠知真由美小姐,吉山純子小姐,以及小山田有希子小姐。”     “喔,原來是女子總動員。”石丸苦笑著,“只剩下我一個人是男的……”     “加油吧!哥哥。最後的男選手。”柯南笑著說道,“向著最後的目標,沖刺!”     解決了一切後,柯南的心情終于好了起來。     “今天的天氣很好,好像是個黃道吉日。”純子說。     “真的和天氣有關系嗎?”小五郎問。     “當然,沒有濕氣,小提琴的聲音會更好。”石丸說。     “噢,原來如此!”     “……氣氛實在有點冷漠。”小山田有希子說。     說的也是,缺少了風間克行和高橋隆士,又不見了三浦晴子。     “這一星期所發生的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小山田有希子說出令人覺得意外的傷感話。     “我想大家都是一樣的。”柚紀子說。     真由美一句話也沒有說,由于整夜未合眼,眼睛是紅的,但她的表情卻出奇地沉穩。     “毛利先生,謝謝你。”     “什麼?太客氣了,這是我份內的工作。”小五郎有些難為情。     “比賽完畢之後我可以和你約會嗎?”小山田有希子說,“我不會再勒你脖子了。”     “啊!”小五郎一臉驚訝,不過立刻轉為面不紅潤的大笑,“啊……哈哈……這個嘛……當然……”     “我是開玩笑的!”小山田有希子說。     小五郎的表情瞬時僵硬了,“也不用這麼快說出來,再讓我開心幾分鍾也好啊!”     “爸爸!”小蘭的聲音讓人顫抖。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柚紀子說。     “結束了,凶手也逮捕了,不會再發生事情了。”柯南笑著說,“這是名偵探的功勞啊!”     是啊,的確應該是某個“名偵探”的功勞。     “那麼,能夠後顧之憂地去奮戰了!”柚紀子的笑聲和這開朗的早晨很相配。     “巴士會在九點半時來接你們。”小五郎看了一下表。     “毛利先生也要一起做車去嗎?”     “不,我要先回警視廳去作筆錄,可是我一定會去的。”然後看著旁邊冷冷地說,“我會和柯南一起去。”     柯南驚異地看了小五郎一眼,“為什麼?毛利叔叔為什麼要我和他一起去?叔叔不會意識到了什麼吧!”     “大家都走了吧?”小五郎看了一下周圍說,“好啦,要鎖門了。”     小五郎把大門上了鎖,結束了這一星期——漫長而多事的一星期。     小五郎向自己的汽車走去,柯南跟著。     大家也正陸續走向小型巴士,小五郎坐進車里,讓柯南坐在後座,然後發動引擎。     “先走吧……反正去的地方一樣。”開動車子後,慢慢加速,小五郎從後視鏡看那一棟房子。     “啊!真是忙碌的一星期啊!”汽車來到大路上,小五郎對後座的柯南說,“但還不太壞,事情都解決了,是不是?”     柯南好像睡著了,沒有發出聲音。     “那個女孩,很可愛又溫柔。”     “是嗎?”柯南表情怪怪的。     “是啊!”小五郎肯定地說。然後驚慌地回頭看,他看到真由美的笑臉,小五郎急忙把車停在路旁。     “你……在做什麼?”     “我坐在這里誒。”     “這我知道……我要去警視廳,你應該坐那輛小巴士去……”     “我不參加決賽了。”     小五郎料不到她會來這招,感到十分困擾。     “我說你……”     真由美立刻攔住小五郎的話。     “不,你聽我說,昨晚我愈覺得厭倦,為了證明自己的音樂才華,互相殘殺……這是毫無意義的。都是因為舉辦音樂比賽才會發生那樣的事。”     “可是……”     “我知道對不起母親,可是我要拋開小提琴。”     小五郎覺得無話可說。     站在真由美的立場,這是不能怪她的,為了她已經有幾個人丟掉性命,那種我不殺別人,別人卻因我而死的感覺是不難理解的。     “毛利先生。”     “什麼事?”     “現在就帶我去什麼地方吧!”真由美淡淡地說。     “你……你是認真的嗎?”     “是的。”     “可是……”真由美的話讓小五郎感到很可惜。     “求求你……”     小五郎沉思片刻,點點頭:“好吧,那麼我們從討厭的比賽中逃走吧!”     “謝謝。我好高興!”真由美跳了起來。     “你坐到前面來吧!”     “喔!”     “柯南?柯南呢。”     不知什麼時候,柯南已經不在車上了。     “他好像是跟其他選手的大巴士一起走了。”真由美說。     “啊?他竟敢拋棄我……也罷,隨他吧!”     其實,小五郎要柯南一起去音樂會的原因是:小五郎怕自己會在音樂會當中睡著而丟面子,所以叫柯南給他去當鬧鍾。而現在,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真由美移到前座。     “到比較遠一點的地方吧……你很困嗎?”     “有一點困。”     “你先睡一下,到了我會叫醒你。”     “我可以靠在你的身上嗎?”     “當、當然可以。”     真由美把頭靠在小五郎的肩上。     汽車慢慢起步。     “我從沒有像現在感到這麼幸福……”     “啊?”     “真的,第一次感覺這麼幸福……過去總是被媽媽盯著往前走……”     “好好休息吧!”     “嗯……”真由美閉上眼睛慢慢吐一口氣。     小五郎開了一段路又再度停下車。     真由美睡得很熟。     小五郎手握著方向盤發了好一會兒呆,他歎了一口氣,又開動汽車。     再次停下汽車時,小五郎用手搖著真由美的肩膀。     “到了,起來吧!”     真由美深深吸一口氣,張開眼睛,又眨了兩三下眼睛,對著小五郎微笑說。     “早安。”     小五郎心里刺痛,“天下再也沒有比我更傻的人了!”     真由美又深深吸一口氣,轉頭向外看。     “這里是……”她看到的是文化會館,轉過頭,真由美凝視著小五郎,說道:“你騙我!”     小五郎覺得自己的心被砍了一刀。     “將來你一定會後悔今天沒有來文化會館。”     真由美把臉轉到另一邊。     “你知道嗎?”小五郎硬著頭皮繼續說,“你的心情我很了解,我也覺得音樂比賽不是音樂的真正面貌,但那是貪婪的人心造成的,不是音樂本身的錯。”     真由美沒有說話。     “我完全不懂音樂,你對莫紮特或貝多芬……”毛利小五郎想不出第三個音樂家的名字,“總之你對這些人的曲子很喜歡吧?那就去演奏,用你的才華把這些音樂優美的旋律傳播給別人。”     小五郎停了一下,由說:     “音樂演奏家做壞事、做錯事,你能說那是貝多芬或莫紮特的錯嗎?”     真由美轉過頭來看小五郎,一臉欲哭表情,她又回頭去看文化會館。     “現在去還來得及。”     “可是,我沒有小提琴。”     “不要緊,小提琴在巴士上,我剛才已經打電話問過了。”     真歐美看著小五郎,眼里飽含淚水。     “快去吧!”     真由美抱了抱小五郎,然後打開車門下了車,她頭也不回地向文化會館跑進去。     小五郎長歎一聲。     “唉,我是傻瓜嗎?”     “可能吧!”柯南從後座中走出,同意地回答。     柯南其實一直待在小五郎的車里,只是躲在後座的背面罷了。     “可惡!”小五郎惱怒地板起了臉——     這次你真是配得上“名偵探毛利小五郎”這個稱號了,真的……是。     ***************************************     掌聲響起,空前的盛況。     大廳里擠滿了情緒越來越高昂的人群。     小五郎、小蘭和柯南居然被安排在井上旁邊的位置上。     這次小五郎一改往日的習慣,而是神采奕奕的樣子。     身材十分魁梧的史塔維茲坐在井上的另一邊。大手、大身體、大眼睛,一切都大。但流露出的氣質卻是十分溫和。     “到目前為止……”井上說,“無伴奏的指定曲都差不多,分不出高下。對新曲的詮釋是楠知真由美表現得最深入,如果下一個指定的協奏曲把握得好,楠知真由美得勝就沒問題。”     “協奏曲……”小蘭問,“是哪一首曲子?”     “不知道。要靠運氣,如果抽到西貝柳斯——那是真由美的拿手曲。”     這時候主持人報告。     “下一位是楠知真由美,指定曲是柴可夫斯基,協奏曲、F大調,第二、第三樂章。”     “這不是她最擅長的曲子。”井上自言自語。     “為什麼不演奏第一樂章呢?”小蘭問。     “那太長了,如果演奏全曲會很累,那就不公平了。”     隨著楠知真由美的出場,如雷般的掌聲響起來。     淺蘭色的及地長禮服,高挑的身材,配上曲線玲瓏的小提琴,真有說不出的和諧。     真由美與指揮者照面後點頭。     指揮棒慢慢舉起,木管與法國號展開前奏。     真由美架好小提琴,放好弓。     充滿哀怨的旋律像一條精致的細絲悠揚響起,全場的觀眾幾乎沒有人動。     史塔維茲和井上低語一句。     井上對小五郎說:“他說真由美將愛融入到了音樂之中。”     小五郎竟然有種感覺,覺得真由美的琴聲果真像在泣訴般。
作者: mmm09876    時間: 2010-2-2 21:05:09

殺戮的VIOLIN 終章 安可曲
      “盡管吃吧!”井上說。     這里是井上家的庭院。     桌上的烤肉冒著煙,等著客人吃它。     “不,已經飽了。”小五郎說。     “謝謝,井上先生。我也已經吃不下了。”柯南說。     “真的。謝謝您的招待。”小蘭說。     “請不要客氣。真的夠了嗎?那麼喝點飲料吧……”井上為小五郎倒啤酒。     這是個晴朗的下午。     “你們幫了我很大的忙,所以才能如期辦完音樂比賽。”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份內的工作。”小五郎說,“真由美小姐今後……”     “她這次得勝,獲得到維也納旅行演奏的機會。”     “那太好了,對吧?柯南?”     “嗯,對……”柯南也無法理解學習音樂的人到維也納去是一種什麼概念。     “對了,有來年感件事一直想請教井上先生。”小蘭說。     “什麼事呢?”     “這兩件事我一直掛在心上。第一件是關于多的一份樂譜。第二件是關于矢木先生的死亡。我一直找不到答案。”     “我知道!”柯南冷不防說道。     “你小子怎麼會知道的?”小五郎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柯南。     “哦!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新一哥哥打電話來,而你們恰好都不在。”柯南拿出了最常用的理由。     “什麼?新一打電話來了!你怎麼不和我說啊!”小蘭搖著柯南的肩膀大聲說。     “哦……新一哥哥……說他以後還會打來的。”柯南晃了晃被小蘭搖暈的腦袋,說:“那時侯,我把案子的全部經過告訴了新一哥哥,于是新一哥哥就推理出了有關第八份樂譜和矢木先生死亡的真相。”     “哦,新一那小子怎麼說。”小五郎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服氣。     小蘭倒是興趣昂然,“新一他說什麼啊?真相是什麼?柯南。”     柯南喝了一口果汁,說:“新一哥哥說,這兩件事實際上是一件事,井上先生和柚紀子的母親有來往,而紀子的母親為了讓女兒獲勝,一定會提出要得到一本新曲樂譜。于是,井上先生雖然表面上拒絕,但私下還是多印了一份,所以打電話去吩咐印第八份樂譜的人其實就是井上先生,只是對其他人裝作不知道。因為像這種重要的東西,如果沒有主辦者親口說明,印刷廠是決不敢隨便就增加印刷的數量的。”     “原來如此。”小蘭恍然大悟地說道。     柯南繼續陳述:“後來矢木先生發現這件事,他雖然沒有證據,但他想偷那份樂譜去轉賣給紀子的母親。”     “所以那天晚上……”小五郎說。     柯南接著說:“對了,矢木先生收買了井上先生的女傭。當他來尋找樂譜時,井上先生和紀子的母親回來了,他雖然很驚慌,但一心只想把樂譜弄到手,所以矢木先生就躲在樓上……”柯南指著還在整修中的音樂室,“他藏在那里。既然在那里,他就想順便找一找。巧的是正好發生大地震,心髒承受不了驚嚇,就倒在鷹架上。”     “那個鷹架?”小蘭說。     柯南說:“是的。當時井上先生並沒有去看那里,所以應該完全不知道。第一次看到矢木的尸體是小蘭姐姐來井上先生家里的那時侯。”     小蘭吃驚地瞪大眼睛。     “最先進去音樂室的井上先生,您看到尸體應該嚇一大跳吧!”     井上望著眼前這個說得頭頭是道的小男孩,點了點頭。     柯南微微笑了笑,說:“井上先生感到很困擾,因為要說明矢木為什麼會死在他的家里,那是很不容易的。而且當時井上先生並不知道他是心髒麻痹致死的。”     “那後來呢?”小蘭問。     “井上先生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可是又不能讓小蘭姐姐你站在走廊上等很久,因此他想先把尸體藏起來再說。而且,那時侯音樂比賽還在進行中,正是井上先生最不願意引起糾紛的時期,因此井上先生你先想到的是搬動尸體。但是,卻發現尸體搬不動,可能是矢木昏倒時踢翻了膠粘劑罐,里面的膠粘劑流出來,結果他正好倒在那上面,然後矢木就被粘在鷹架木板上,井上先生怎麼拉都拉不動,于是就……”     “我知道了,”小蘭點著頭說,“就連人帶板把他翻過去。”     “翻過去?”小五郎根本不知道小蘭現在在談什麼,腦袋里滿是問號。     “對,那塊木板只是防哪個在鐵架上。”柯南接著小蘭的話說,“我去確認過了。”     “你說得沒錯。”井上點頭說道,“矢木是面朝上貼在木板上。”     柯南說:“可是翻過去以後就變成只有西裝的後背粘得牢牢的,而紐扣就繃掉了……這就是矢木沒有穿上裝,而院子里有一顆完整的紐扣的原因。”     “對。紐扣是從西裝上衣脫落的。”井上說道。     “這樣我全明白了。”小蘭又說,“那麼起火的原因是……”     “那自然是井上先生點的火,因為他想那件粘在木板上的衣服會被發現,所以點火想燒掉它……事情就是這樣。”柯南完成了他的陳述。     “對不起,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井上低著頭向小五郎和小蘭認錯。     “哪里,知道就好了。爸爸,你說對不對?”     “嗯,嗯……”小五郎勉強地點頭……事到如今,不點頭又能怎麼樣。     “不過,你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小姐。”井上說,“還有你,柯南,你能把事情說得這麼詳細,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名了不起的偵探。”     “謝謝。”小蘭和柯南一起說。     “小蘭,你看怎麼樣……矢木死了,田村智美被捕,我的新東京愛樂會很希望有你這樣的人才,如果你願意……”井上說道。     “是真的嗎?”     “是啊!可是……”井上望了小五郎一眼,說:“我看還是算了。令尊和那位小朋友都用很不以為然的眼光在看我,好像我是個花花老太爺呢……”     “嗯?”     “呃?”     柯南和小五郎互相對視一眼。     柯南急忙低下頭向再也塞不下多余食物的胃里再添加烤肉。     “不,我沒有那樣……”小五郎急忙否認。     “好吧,我再去找別人。”井上帶著愉快的微笑說:“雖然我已經是這個年齡了,但是還是不希望受到女性的束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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