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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五卷[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23:14     標題: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五卷[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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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27:37

1

  這是怎樣一種感覺呢?

  越來越近的路程,為什麼感覺越走越漫長呢?

  當張浪經歷千辛萬苦,萬般磨難後,終於踏進徐州地界。

  而就在這時,張浪感覺到自己情緒的起伏,熱血的躁動:人就為什麼不能像大鵬一樣展翅天空,像風一樣超速前進呢?那樣自己就可以很快的回到江東,看到日思夜想的嬌妻,同生共死的兄弟……

  歸心似箭啊。

  甄宓很奇怪,越與張浪相處,越發現自己捉摸不透他是怎樣一個人。有時候張浪色瞇瞇的樣子讓人氣不打一處,只想扒了他的皮。而有時候面對自己時,卻發現他常常有事沒事就發呆,精神一片晃惚,不知道在想什麼那麼入神。

  這讓甄宓很氣惱。

  在一個出水芙蓉、美艷無比的大美女面前為別的事走神,心不在焉的,簡直是件不可饒恕的事情。這暗示著自己魅力不夠,或者更本不用讓張浪掛在心裡。

  儘管到目前為止還沒喜歡上張浪,芳心也只不過是有那麼一些好奇罷了。但就連同甄宓這樣讓人感覺如下凡的仙女也不能免俗:女為悅已容嘛。

  此時三個人在一顆大樹下坐成一個「品」字。

  而高覽在離張浪三人很遠的地方坐著,樹上還縛著一匹馬。

  自從高覽傷好後,與張浪三天一打,五天一戰。雖然每次他都敗的很不服氣,但他不死心的跟著下去。而張浪也並不去制止什麼。

  馬車就停在樹林邊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枝葉遮住太陽光線,雖然初夏的天空並不那麼炎熱,但對於「馬車伕」張浪來說,這是個不錯的地方。

  靠在粗大的樹木上,偶爾喝上兩口水,張浪盯著遠方飄蕩的白雲發呆。

  這是飄到故鄉去的雲嗎?

  如果可以,你帶著我的消息一路流浪下去吧。

  「你在想什麼呢?」在不遠處的甄宓雖然冰雪聰明,但沒有體會到張浪的心境,聲音雖然十分的柔和,但隱隱中有股不滿的味道。

  相對於郭嬛一路下來的沉默,甄宓唯一能找人聊天的就是張浪。而這傢伙最近忽然有些讓人看不懂,老是發呆,今天已是第三次了。雖然甄宓知書達理,秀麗文雅,但忽然離開那如鐵籠一般地方,成為一隻自由飛翔的孔雀,那無比輕鬆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張浪回過神來,對甄宓啞然一笑。然後抬頭望著遠方一望無際的風景,低沉道:「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迫切的心情了,離開故鄉半載,卻感覺如一世紀的漫長。每每想起快要看到記憶中的一草一木,踏進心中的那一片天地,便激動不巳。然而當我真的越來越接近時候,忽然發覺心跳的那麼歷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害怕感情……」

  聽著低沉嘶啞的聲音,望著張浪越來越迷惘的眼神,甄宓好似也被引起共鳴,眼眸裡飄起陣陣迷霧,幽幽道:「也許這叫近鄉情怯吧。」

  張浪深吸一口氣,忽然站了起來,一掃剛才陰霾之氣,爽朗大笑兩聲道:「管他什麼,我們上路吧。」

  然後回頭遙望高覽,笑道:「高覽,你還要不要跟下來,這回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再跟下來,我怕你一輩子也回不去了。」

  高覽冷冷的哼了一聲,滿臉不屑的站了起來,顯然不把張浪的話放在耳裡,轉身就走。望著那高高瘦瘦的身材如標槍一樣挺立在風中,張浪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好一個心

  比天高的漢子——

  徐州。

  張浪終於回到徐州城。

  走在那長長的青石街道,心裡激動的實在是難以用筆墨來形容。

  徐州城內道路四通八達,兩邊商販林立,來往的人群熙熙嚷嚷,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有不少的孩童在大街邊上玩耍,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也有不少年老者慢悠倏的來回遛達,臉上一片恬然自得。

  想不到一兩年的光景,徐州變化會是如此的大。

  甄宓和郭嬛更是嘖嘖稱奇,本以為鄴城繁榮,天下少有。如今一見徐州景象,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兩位大美女在車上不時偷偷打量外面熱鬧的景像,恨不得自己也能下去玩耍一通。

  高覽冷酷消瘦的臉上,也現出無比驚訝的神色。當看徐州市容,便知此地之富。百姓豐衣足食,商人雲集;而且徐州又是相當重要的戰略要衝,承上啟下,連接南北。當日袁紹奪下青州後,沒有一股作氣南下,如今看來真是一大敗筆。

  張浪深深的吸著幾口氣,臉上的笑容更盛。張遼果然沒有負自己所托,把徐州治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張浪輕車駕熟,馬車很快就在徐州牧府上停了下來。

  甄宓和郭嬛不知道張浪到這裡有何目的,只能乖乖的坐在裡面等待著。

  而高覽臉色開始凝重起來,難道眼前這個男人和張浪江東勢力有什麼關係不成?

  「州牧府」三字仍舊富麗堂皇,氣勢非凡。

  門前的衛兵也精神抖擻,又特有北方人的高大魁梧,加上衣甲鮮明,刀劍冷鋒,有些氣勢。

  張浪有些心急的上去詢問,運氣很好,士兵說張遼剛剛示查軍務回到州牧府,並且連同一些重要官員都在裡面共商大事。

  當張浪要進去時候,那士兵卻懷疑望著張浪,並且百般阻止。

  正火間,張浪想強行衝進府上,以此驚動「州牧府」裡張遼等自己手下舊將時,從裡面走出來一人來。

  此人長有長尺,臉如豹頭,兩眉如蚯蚓彎曲,憑空多出一份狠辣之感。一身精鋼甲胃打扮,行走間龍行虎步,一股赫人的氣勢自然間流露出來。只是他低著頭,右手握住腰間劍柄,大跨步的匆匆出來。

  張浪喜出望外,這不是江羽嗎?急忙大聲叫道:「江將軍近來可好?」

  江羽聞聲抬起頭來,眼神裡本有些迷惑,當掃視到張浪身上時,虎軀一陣巨震,腳步戈然而止,一臉不相信神色。見張浪臉帶微笑的望著自己,整人在驚呆數秒後,很快變的欣喜萬分,大步跑出府門,控制不住了情緒,慌忙的下跪,邊激動大聲呼道:「參見主公。」

  邊上幾名士兵聽到江羽的叫聲,當場嚇的魂飛魄散,看也不敢在看張浪一眼,哆嗦下跪。

  只到這一時刻,張浪才真正感覺到自己這半年來的飄泊生涯結束了。心中頓時輕鬆無比,往日激戰沙場情形歷歷浮上心頭,胸中豪情四起,哈哈大笑道:「不必多禮,我們進去在說。」

  「是,主公。」江羽顫抖著聲音道。

  張浪回頭望了一眼極度吃驚中的高覽,見他正轉身想騎馬溜走。大笑道:「哈哈,高覽,你不會害怕了吧,你的豪情壯志哪裡去了?既來之,則安之。」

  高覽身體一頓,硬生生的站在那裡。回頭冷冷道:「高某人從未怕過什麼。」

  張浪哪裡看不出他退縮的眼神,笑笑對士兵道:「好好照顧我的朋友。」

  士兵連忙點頭。

  張浪這才隨江羽進入「州牧府」。

  議事廳。

  一些人已經不能相信的站了起來,而更多的是望著去而復還的江羽帶著另一個衣著簡便,但卻氣質軒昂的年青人,風風火火的進來。

  幾個人詫異望著同僚激動的有些發抖的表情,也明顯感覺到氣氛一下子的轉變。

  溫雅儒將張遼,不能自信的揉了揉眼睛,心裡「通通」的一陣狂跳,率先迎了上去。

  張遼的行動,讓更多官員感覺到不同往常,也紛紛站了起來跟上去。只是細心的數人,發現他欣喜若狂的眼神,和一臉如釋負重的表情。

  「參見主公。」張遼在也控制不了自己興奮的心情,跪地大呼道。

  這話對於那些沒見過張浪的人來說,無疑是枚重磅炸彈,個個慌忙的下跪。

  張浪開心的扶起張遼,露在眼底裡的是那一片片欣喜、激動的眼神,心裡湧一陣暖流,柔聲道:「文遠不必多遠。各位將軍不必多禮,起來吧。」

  張遼這才連同眾人起身,並且引張浪上帥座,自己則在右下方坐了下。

  張浪坐下後,虎目掃視廳內一圈,除了少數在徐州的舊部,大多新人自己都不認識。看來張遼在這段期間,招了不少能人回來。

  張浪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張遼道:「文遠,徐州情況如何?」

  張遼不敢怠慢,立起出列道:「托主公之福,日下徐州兵強馬壯,軍資充盈,谷石累堆,百姓太平,軍民安居。」

  張浪點了點頭,開心道:「有沒有什麼狀況發生,袁紹、呂布等有沒有什麼動靜?」

  張遼認真道:「自從主公孤身前往長安後,曹操先後抽調梁郡、鉅野、武平等數郡兵力,總約五萬人馬左右,支援其主力部隊挺進關中。僅留山陽、東阿數萬大軍,上擋呂布,下防我軍。」

  張浪笑道:「那兗州軍隊現在誰指揮?」

  張遼道:「主將乃是夏候淵,謀事有劉曄、陳群眾人。」

  張浪沉思道:「呂布呢,以他的野心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

  張遼微笑道:「主公說的極是,曹操主力大軍調走不到兩月,呂布便領三萬人馬,強攻東阿。又命部將候成、魏續領一萬士兵,圍攻泰安,與夏候淵部將王吉大戰汶水上游一帶。企圖圍攻濟南,端下兗州,此時兩軍戰況殘烈,死傷極多。」

  張浪嘿嘿兩聲陰笑,道:「狗咬狗,一嘴毛。」

  這時江羽也出列興奮道:「此正是大好時機,張將軍一直按兵不動,主要是沒得到主公的命令,如今主公平安回來,只要你一聲令下,屬下等馬上發兵兗州,拿下此地易如反掌。」

  張浪想了想,又微笑的搖了搖頭道:「不,現在拿下兗州沒什麼好處,不但得罪了呂布,而且把自己暴露在曹操、袁紹眼皮底下,得不償失啊。」

  張遼有些詫異,剛想說話,這時有一人出列,大聲道:「主公明見。日下並非以曹操一戰的時機,以屬下之見,倒不如暗中支持呂布,讓他不斷消耗曹操實力。呂布雖勇而無謀,但統御士兵打仗確有一套本領。而座下陳宮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材。加上博陽此地擋住泰山路線,一旦河北袁軍入侵徐州,呂布軍又成前線,這樣一來,主公可以安心發展江南,養精蓄銳,近而為進軍荊州,守江守淮,做好萬全準備。」

  張浪點頭,見發話的人比較眼生,隨口問題道:「這位先生是誰?」

  那中年儒士先是一愣,然後急忙道:「屬下北海孫乾,見過主公。」

  張浪心裡暗道,原來你就是劉備前期高級幕僚呀,不由點頭讚道:「孫先生明見。」

  孫乾得到張浪誇講,臉有喜色道:「青州大軍此時也頻頻調動河內、延津一帶,可見袁、曹大戰,一解既發,到時候主公可坐上觀虎,得漁翁得利。」

  江羽本來神色有些懊惱,但聽到這話時,嘴角一裂,開心道:「哈哈,這事屬下也清楚,很快了,到時候又可撕殺打仗了。」

  眾人同時會心一笑。

  這時張浪忽然想起兩人,不由疑聲道:「糜竺,糜芳呢?」

  張遼當然知道張浪為何會有此一問,解釋道:「二位先生剛好出去示查各縣民情,所以未能和主公相見。」

  張浪可惜的點了頭。

  這時看見張遼滿臉疑問之色,但卻欲言又止,奇怪道:「文遠有什麼話有說?」

  張遼臉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道:「主公近半年來遠離江東,獨身前往中原,倒讓屬下們汗顏。」

  張浪笑道:「沒什麼。」隨既眼珠一轉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在中原的經歷。」

  其實張遼剛才有此一說,就是希望知道張浪俱體的情況,但下人又不好問,只能這樣繞彎問話。

  張浪把大概說了一遍,其中經歷曲折,讓在座這人聽的無不動容。

  隨後張浪打聽楊蓉、趙雨的消息,張遼表示不太清楚,這樣張浪大失所望。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28:26

2

  眾人聊了一會,話題自然轉到太史慈、程昱等支援張浪北上的大軍上。

  張遼歎了口氣,道:「太史慈將軍本尊主公之意,借道南陽,北上支援,卻不想劉表臨時變卦,硬生生將我軍卡在荊州之外,程先生多次交涉,仍無效果。兩方就這樣僵持近一個月,只到中原傳出獻帝被迫移駕弘農時,程先生知事情發展極可能不利主公,太史慈將軍也深怕主公有危,怒急之下,與劉表軍隊大戰於襄城一帶。」

  「數日下來,雙方互有傷亡,無耐劉表早有防備,南陽大軍即刻支援上來;而程先生又擔心穎川方面的曹軍趁時殺出,兩面夾攻我軍,到時候變成大潰敗;而就在此時,豫州孫策似乎也開始蠢蠢欲動,兵力調動頻繁;加上太史慈軍隊孤軍深入敵方,早已脫離壽春補給線之外。到時候一旦被圍住,只有被消滅的份了。」

  孫乾接過張遼的話,沉重道。

  眾人聽的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沉默一會,張遼接著道:「程先生極時發現大軍好似被套入網口,當機立斷下,急速撤離百里,入扎南頓,並且快馬壽春,希望徐庶將軍能馬上出兵安風津,打通豫州通道,近而兩面迫進襄城。」

  這時張浪臉上現出思索的神思。

  張遼見狀解釋道:「程先生此意有二,一是希望孫策方面軍能知難而退;二是希望借大軍之威,能與劉表再次談判。」

  孫乾點點頭道:「不錯,如若想打通北上通道,及時支援主公,以當時的情況來看,無異癡人做夢。單不說我軍有沒有這個實力能短期內拿下劉表,就算能攻下襄城,只怕不久劉表抽調荊州八郡大軍上來,也會陷入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這對於主公剛剛起步的基業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張浪點頭,稱讚道:「不錯。」

  張遼道:「「果然,孫策在思料之中沒有出兵,而有了徐庶將軍的支援,程昱先生再次與進行劉表談判,同時做好圍攻襄城的準備,一旦劉表不同意,便強行打通襄城,讓大軍迫進魯山一帶,然後做勢強攻宛城,最好能在此壓住劉表軍不得動彈,好讓另部分軍能北上中原。」

  「可惜劉表硬是不同意,太史慈軍也發動幾次強攻,但無論哪次,到最後都攻虧一簣。而且部將陳武身受重傷,差點命沙場。」說到此時,張遼頻頻歎息。

  張浪歎了口氣,早已無一開始回到徐州之興奮之感,有點沉悶道:「哎,這都怪我當時太剛腹自用了。」

  眾人倒沒有想到張浪會這樣說,一時間面面相覷,個個有些驚訝。

  半響,張遼才接著道:「主公何出此言,此事也是得到眾多先生的支持啊。」

  張浪唯有苦笑道:「這事得失以後在慢慢討論吧,你接著說剛才的事情。」

  張遼潤了一下嘴唇,接著道:「就在一月前,趙雲將軍令大將高順領朱桓、凌操等十餘員戰將,率精兵五萬,從曲阿、丹陽諸地出發,朝淮南行軍。另一方面派人書信給蔣欽、周泰,令他們帶領江東水軍出濡須塢,沿長江而下,準備與豫章守將華歆同時進攻九江、柴桑等地,一旦得手,馬上兵分兩路,水陸並進,圍攻黃祖所把守的江夏城,爭取從南部撕開防線,進而挺進荊州,迫劉表就範。」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啊。」孫乾無不歎息接道。

  張浪低頭沉思半響,忽然抬頭道:「既然我已平安回來,張遼,你馬上派人給徐庶送信,叫他們大軍先撤回淮南。」

  張遼、孫乾、江羽等人同時驚訝的望著張浪。

  眾人起先還以為張浪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會準備和劉表大戰一場呢。卻沒有想到張浪一個屁也不放,就下令讓自己人馬撤走,大出眾人意外。

  江羽不解道:「主公,難道就任劉表這廝背信棄義,讓你白白受了這麼多苦嗎?」

  張浪微微一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個人得失又算什麼,凡事要從大局上出發。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並末到了戰劉表的大好時機,既然如此,那就先讓他得意著吧。而且當務之急,並非是對外擴張,而是先鞏固根基,紮穩地盤。先安定江南一帶,徹底掃平隱在內患、讓自己再無後顧之慮後,這才是四處出擊的最好時機。」

  張遼雖然有些不同的想法,但還是服從的應聲「是」。

  倒是孫乾對張浪印像大為改觀,十分贊同道:「主公說的極是,欲攘外,必先安內。這是千古不變之言。江南現今看似安穩,實則還有不少隱患。當小心處之。」

  這時候張遼欲言又止,神情些不自然起來。

  張浪看到他吞吞吐吐的表情奇怪道:「文遠有話直說無妨。」

  張遼硬著頭皮道:「呂布的使者前日到達徐州,希望屬下能派援軍北上,而屬下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正與眾先生商量,不知如何是好。」

  張浪曉有興趣道:「有這種事情?」

  孫乾道:「確有此事。」

  張浪仔細想想,也對,呂佈兵力有限,又連日攻克不下東阿,必心浮氣燥,埋頭苦思破敵之策。而能想到利用自己與曹操惡劣關係,並且厚著臉皮再來求自己,也讓人大出意料。

  張浪笑道:「此必是陳宮的主意,呂布勇猛有餘,而謀略不足;統兵做戰有過人之處,運籌帷幄而輸人一節。能想到這點,呂布邊上除了陳宮,還真的沒有別人。既然如此,你就挑上一萬士兵,好好的幫呂布一把吧。一來順便滅滅曹操的威風,二來好報我當日大李莊之仇,三來嘛,也好佔據有利要塞城鎮,到時方便我軍北伐中原。」

  「屬下尊命。」張遼臉有喜色應道。想來也是看到此事是大有可為。

  張浪坐帥座上站了起來,兩眼掃視一圈。

  眾人不敢怠慢,也忙立起身來。

  張浪笑道:「好了,還有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不要麻煩我了,你們自己解決吧。順便幫我捎個紙到江東,就說我剛要回去了。

  張遼恭敬道:「屬下明白。」

  張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了,張遼、江羽,你們陪我出去走走,順便看看徐州近兩年來有什麼變化。」

  兩人同時應了一聲「是」。

  三個一同巡查了軍隊訓練情況,守城防備等等事情。

  最後張浪滿意而歸。

  回到秣陵府上後,張浪大踏步的去問候甄宓和郭嬛——

  秣陵郡。

  終於回到闊別已久的秣陵郡。

  當踏進這塊土地的一剎那,張浪心中竟然激動的久久不能言語。

  這是怎樣一種感覺?

  張浪自己也說不清楚。

  長長的吸了口氣,張浪忽然發覺城門口實在太熱鬧了。

  一大隊士兵在門口把守,而且好似有大人物不時來回詢問幾句。

  而進出城的百姓,也無什麼特別表現,好像對這幾天發生奇怪的事情見怪不見了。有的挑著各色各樣的擔子,仔細張望並且耐心等待著;而有的商販馬車三五一群,笑語言歡。

  張浪不想搞什麼特權,但此時真的是恨不得能一下飛回去,所以特別大步的朝衛兵走去。因為他發現一位十分熟悉的舊部。

  而那人也好似感應到張浪的氣息,剛剛要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並且朝這邊望來。

  當他雙眼與張浪接觸時,全身一陣巨震,接著近乎失控吼叫道:「主公回來了。」

  聲音如一聲雷響,穿過層層耳膜。

  嬉鬧喧嘩的城門下,忽然變的安靜下來。

  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兵,數萬雙眼神順著韓莒子幾乎瘋狂的目光,聚焦在臉帶微笑一路踏步而來的張浪身上。

  韓莒子臉帶狂喜,快速的迎了上去,人未近,聲已響起道:「屬下參見主公。」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裡滿是顫抖與歡欣。

  張浪來到韓莒子面前,扶起他,然後仔細上下打量一番,見身體強壯,精神抖擻,這才滿意微笑道:「不必多禮了。看到你沒事,我心安不少。」

  韓莒子大為感動,激動的語無倫次道:「太好了,太好了,主公你終於回來了。」

  張浪掃視一圈,見城門口上所有都盯著自己這裡,輕輕皺了皺眉,拉起韓莒子的手,一邊往裡走,一邊道:「這裡人雜,我們還是先回去在談吧。」

  韓莒子拚命點頭,和張浪一起進城。

  張浪邊走邊道:「典韋、黃敘還有夫人她們好吧。」

  韓莒子道:「主公放心,他們早已回來等候主公的消息。」

  說這話的時候,張浪剛剛踏進城門,一剎那,忽然城裡響起無數爆竹,接著銅鼓鐵鑼一同敲起。數不清的樂隊歌舞蕭聲,看起來這一卻都似精心準備好了一般,只等著自己的出現了。整個秣陵城好似一下陷入狂歡,如逢年過節一般。

  路上行人看著一大陣禮儀大隊出來,便知有大人物出場,紛紛退到兩邊;而城裡居民個個從房子裡探頭出來,互相打聽發生什麼事情。

  張浪望著後面越跟越多的士兵樂隊,心中苦笑,本想自己回來不用那麼張揚,卻不想會碰上這事情。看情況他們一得到張遼的消息,便開始在這裡等候了吧。

  「老公」、「浪哥哥」隨著兩聲悅耳的聲音,出現在張浪眼底的是一對秀麗可人的大美女。

  正是一同隨張浪出身入死的楊蓉和趙雨。

  兩人無論如何打扮,立在人群中,永遠是那麼吸引眼球。

  楊蓉高貴、溫柔而又帶著冷艷的臉蛋,正強忍著珍珠般的淚珠,不敢相信的撫住小嘴,鳳眸癡癡著望著張浪;而趙雨可愛而又充滿靈氣的表情,此時此刻充滿無邊的溫柔與狂野。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撲到張浪的懷裡。

  什麼人多,什麼丟臉,去死吧。

  張浪左右各擁住一個癡女,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兩眼忍不住朝天望去,心中一片吶喊:天不負我,保的麗人平安。

  楊蓉和趙雨在張浪懷裡激動抽搐著。而張浪只是輕輕的撫摸她們的秀髮,無聲安慰著。

  所有相思、所有的懷念,在此刻化為最香甜的回報。

  正當三人旁若無人相擁一起時,忽然有人粗聲粗氣打斷道:「老大,你回來了啊。俺可是想死你了。」說到後面聲音既然有些哽咽。

  張浪抬起頭,不用看也知道是典韋,他那高大威猛的身軀好似又強壯不少。不由用手狠狠打了一拳頭開玩笑道:「看你又胖了不少,小心以後都跑不動了。」

  典韋嘿嘿摸頭笑了兩聲道:「不會的,老大放心好了。」

  「恭喜主公安然返回。」與典韋那種霸氣十足,聲若響雷不用,這種清清淡淡,但卻又透著無比堅定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趙雲。張浪轉頭望著他平時雷打不動平靜的神情,此時竟然是那麼激動的望著自己,心中一陣暖流。道:「子龍別來無恙。」

  趙雲眼睛只是輕輕瞟了一眼賴在張浪懷裡的趙雨,聲音更為恭敬道:「多謝主公掛念。」

  這時,田豐、郭嘉、張昭、徐晃、藏霸、晏明等等眾舊將一同出現在張浪面前,個個行禮不停。

  張浪開心笑道:「好好,你們都來了。」

  這是晏明激動上前,但做了個手式道:「主公,請同夫人一起上車。」

  邊上衛兵駕出一輛高貴華麗、氣派非凡的兩輪馬車。

  「四輪戰車?」張浪驚訝叫道。不錯,這正是春秋戰國是極為盛行一時的戰車。車體為獨轅木,轅長近3米,衡長約1米,上附有木樁繫用於駕馬;車為雙輪,輪子用高級木製,四周設有欄杆,後方設門。

  趙雲點頭道:「不錯,主公請。」

  暈,張浪看了馬車一眼,狂汗。自己上去兜風啊,還是十一國慶,像主席一樣出去巡邏?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28:52

3

  兩名侍衛手腳輕輕顫動的幫張浪穿好烏金縷衣,又快速的給他披上天蠶披風,然後整理了一下張浪有些散亂的頭髮。只用了這一會的功夫,張浪形像大變,不再是看起來剛才那粗曠又有些滄桑的大漢,而是變的霸氣滿身,意氣激揚的一代梟雄。

  無數人目睹了張浪轉變,再披上華麗而又堅厚的鎧甲後,張浪如隱暗的獵鷹,忽然成為睡醒中的雄獅,威風四面,君臨天下。

  難怪說馬靠鞍裝,人要衣裝。

  但如果張浪沒有本身的內涵,沒有那種堅毅的精神,也就絕對沒有如此的霸氣與英雄氣概。

  當張浪眼神犀利而又柔和的掃視過場中每一個人的臉龐時,無數人心中感覺到一股強烈壓迫感,並且同時打了一個寒顫。而就從這一瞬間起,張浪深遂而又似能洞查天機的眼神深深的烙在他們心裡,永世不可磨滅。

  楊蓉本已離開張浪懷抱,但看著心上人轉眼間變的如金甲戰神般不可一世,全身上下散發威懾四方的氣勢,又忍不住芳心的激動與自豪,再一次緊緊的抱住張浪,死死不肯分開。

  而四周所有的官員,也都滿臉激動興奮表情。

  良久後,張浪拍拍楊蓉的纖背,接著虎掌自然握住她的素手。用著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道:「想我了吧,我也想死你了,小乖乖。有什麼話留到晚上被窩裡慢慢說哦。」

  楊蓉潔白的玉頸抹過一絲艷紅,兩眸似喜似羞的嗔了張浪一聲,這種表情讓她變的更加嬌艷無比。

  張浪別有深意的笑了兩聲,這才拉起楊蓉,在晏明的引領下,上到兩輪馬車。

  而趙雨則在趙雲苦心婆口勸說下,終於放棄了與楊蓉侍張浪左右的想法。不過雖然如此,但能看到心上人平安無事的歸來,已經讓她開心的不得了。

  前面精銳的衛兵開道,接著樂隊同奏,眾文武官擁著威風凌凌的張浪,個個眉開眼笑。

  百姓自動分成兩旁,每當張浪所經過地方時,一片歡聲雷動,人潮湧湧。

  秣陵城早已進入歡樂的海洋,這兩年來秣陵的繁榮與興盛,是有目共睹,百姓能安居樂業,這當然與眼前這位不平凡的年青人有著分不開的關係。所以百姓一點也不吝嗇的把掌聲和讚美送給他。

  本來只要半個時辰的路程,卻用上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可見遊行速度之慢。這顧然與秣陵城近兩年來的城鎮發展有很大關係,但百姓的熱情卻是「罪魁禍首」。

  就連當初提這個意見的郭嘉也沒有想到張浪在秣陵城已如此深入民心,得到廣大百姓的愛戴,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江南百姓都這樣支持張浪,何愁天下不平?

  熱烈的氣氛感染每一個人,張浪在途中就忍不住激昂的心情,大聲對手下喧布秣陵城將狂歡三天,官府組織娛樂節目,出大量物資錢財,唯一的條件是希望每個秣陵百姓都能投身其中,軍民同樂。

  果然張浪的主意得到眾人的大力支持,固然秣陵發費一些錢糧,但如果能深深捉住百姓的心,而且軍民相融,那得到的遠遠大於失去的。

  天色已近黃昏,這才堪堪結束這場浩蕩的遊行。

  張浪本意想先回府上,去見日思夜想的文姬與貂禪眾女,但手下們這時一個個變的不通情達理,硬是要留下張浪,舉行盛大的接風晚宴。

  張浪無奈只能先答應下來。

  氣氛熱烈的宴會進行一半的時候,七八分醉的張浪再也忍受不了相思之苦,率先告辭。

  眾文官武將這時候也個個喝的粗紅勃子,東倒西歪一大片;只有晏明、典韋、徐晃等少數武將,還大碗大碗酒的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看到張浪在楊蓉的扶持下,踉踉蹌蹌離去,個個臉上帶起別有深意的微笑。

  出了秣陵郡府,已是深夜,滿天繁星。

  一陣清爽的晚風吹過,張浪酒氣好似醒了不少,腦袋清晰許多。

  看著懷裡人比花嬌的楊蓉,心裡熱融融道:「小乖乖,我們回去吧。」

  「嗯。」楊蓉溫柔的望著張浪,那熱情如火的眼神似熔化他的心,輕應了一聲。

  韓莒子也早已領著一部曲在門外等候。見張浪和楊蓉出來,馬上恭引兩人上車。

  車上,張浪迫不急待的問道:「蓉兒,自從洛水失散後,你還好吧?」

  楊蓉見張浪語句裡透著無限的關懷和深深的愛戀,心裡美滋滋。但是一想起當時的情景,又一陣心悸道:「老公你知道嗎,那時候看著你落水,蓉兒心疼的都要碎了,如果不是心中堅信你會活著,如果不是小雨需要照顧,早就不想活了。

  張浪心裡激動不已,臉上卻裝怒道:「傻丫頭,這麼不相信老公啊。」

  楊蓉唯不在意,幸福的靠在張浪懷裡,閉著鳳眸輕聲道:「蓉兒知道你會回來了,所以一直很堅強著活著。如果沒有你,我的生命也沒有意義。」

  張浪長吸了口氣,為楊蓉的癡情而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只知道一遍又一遍的撫摸她那細柔的長髮。好半響,才轉問道:「文姬她們還好嗎?」

  楊蓉本來還高高興興,但聽到張浪話後,臉色有些擔憂道:「老公啊,和你說一件事情,你不要難過啊。」

  張浪嚇了一大跳,頓感大汗直冒,心裡發慌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文姬她們怎麼了?」

  楊蓉聽出張浪焦急的心情,忙安慰道:「老公不要激動,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壞,文姬只不過太想念你了,所以生了場病。你也知道,相思如寸寸斷腸草,就連我也沒有辦法。」說到這時候楊蓉笑起來道:「這下好了,只要老公你回了,便是最好的藥引,相信她很快就好起來了。」

  這還得了,張浪聽到文姬生了大病,心都疼死了,除了楊蓉外,張浪最疼的也就是蔡琰了。想起她知書達理,內秀外嫻,恨不得馬上回到府上,一見佳人。只催韓莒子速度快點。

  很快就回到的官邸上。

  官邸門還開著,燈火通明,顯然還在等待著張浪的歸來。

  而此時的蔡文姬在香塌上心神不凝,鳳眸頻頻望向門外。

  塌上還坐著兩位大美女貂禪和靡環。

  看情況她們也是得到消息後,特意在文姬房間裡等待心上人的歸來。

  如果張浪看到這三個的情況,一定會心痛的要死。

  蔡文姬大病一場後,人比黃花瘦。以往清澈無邊的鳳眸,如今病奄奄的,臉頰發白,再無當日紅艷嬌滴的表情。此時躺在床上,人見人憐。

  而貂禪和靡環也好不了多少,個個清瘦憔悴許多。三人誰也不說話,但表情都相差無幾,就是不安與期待,等著張浪的回來。

  就在三位大美女眉頭不展的時候,有一個漂亮的丫頭氣喘吁吁的跑進來,一邊興奮的嚷嚷著,一邊控制不住的雀躍道:「三位夫人,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老爺他回來了啦。」

  報信的丫頭正是韓霜,看的出來,她也相當的開心。

  「啊。」三人同時驚呼一聲,接著興奮的亂成一團。

  貂禪想到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化妝打扮,卻渾然忘了自從得到張浪消息後,她已足足打扮了數個時辰:而靡環拉著韓霜的纖手,問長問短,卻沒想到一問三不知,氣的只跺金蓮。而蔡文姬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一下起來離開足足有三個月沒有下過的香塌,全然沒有一點病態。

  總之每一個人都激動的不停了。

  當張浪高大的身軀出現在門口是,貂禪驚呼一聲,率先撲了上去,接著是靡環,兩人都死死抱住張浪不肯放手。而且嬌軀不停的顫動著。蔡文姬動作慢了一步,只能癡癡的站在邊上,傻傻的望著日思夜想的心上人,疑在夢中。

  張浪溫柔的拍著她們軟弱無骨的香肩,無限愛憐道:「寶貝,不要哭了,老公回來你們應該高興才對啊。」

  張浪不說還好,一說起兩女便想起相思的煎熬,不由輕輕泣出聲來。

  張浪心疼的摟住她們,前面的文姬消瘦的身影顠見他眼裡。

  禽滿珍珠淚水的鳳眸,已略為的紅腫。櫻唇微微張開,酥胸急劇的起伏。看著她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張浪心裡一悸,輕輕鬆開兩女,來到文姬面前,深情的望著她。

  文姬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抱住張浪開心的哭泣起來。

  張浪溫柔道:「聽蓉兒說你病了,真是傻丫頭,以後的日子裡你可要好好養病哦。」

  文姬靠在張浪寬廣胸膛裡,心都要酥了。只知道緊抿小嘴,拚命的點頭。心裡甜的無語形容,只感覺這段日子所受過的苦,如今都得到最好的回報。

  張浪也感到懷裡美女情深,忍不住用手抬起她的臉,看著麗人本來清澈無力的鳳眸,如今都深深的陷了過去,大為心疼道:「乖乖,你瘦了好多。」

  然後不等文姬反應過來,深情吻住她的唇。

  文姬全身一僵,接著馬上軟了下來,久違的感覺再次回到身上。全然不顧邊上貂禪和靡環羨慕的眼光,如靈蛇般舌頭熱情的回應著。

  半響,兩才分開。

  文姬氣喘吁吁,吐氣如蘭,鳳眸如火般熱情的望著張浪。

  張浪微微一笑,騰出手伸向貂禪和靡環。

  兩女嬌羞的對望了一眼,乖乖的靠了過來,個自獻上纏綿的熱吻。

  韓霜見狀,乖巧關上門,轉身出去。

  張浪懷裡抱著貂禪和文姬,而靡環只能靠在張浪背上,聞著那讓自己意亂情迷的陽剛氣息。

  張浪開口邪邪笑道:「你們晚上誰來陪我?」

  三女對望一眼,誰都看到對方眼裡期待的眼神。

  張浪見她們羞的緋紅臉蛋,打趣道:「不如晚上我們四人大被同眠?」

  文姬紅著臉蛋輕輕打了張浪一下,羞聲道:「荒唐。」

  張浪呵呵笑了兩聲道:「琰兒,你身體還沒有好,晚上你先好好休息哦。」

  文姬鳳眸裡難掩失望之色,但乖巧的點了點頭。

  張浪怎能讓佳人失望,低聲道:「晚上再在晚,我也會爬上你的床摟著你睡哦。」

  「啊」文姬驚喜一聲,臉已紅如雲霞。

  張浪拍拍文姬的臉蛋,道:「你先睡去,我等會過來。」

  文姬乖巧的點了點頭。

  張浪這才帶著臉紅的發燙的貂禪和靡環離去。留下若有所失的文姬,浮想翩翩上榻休息。

  張浪摟住兩女的小蠻腰,迫不急待的到貂禪閨房裡。

  關好門手,張浪卻看到兩女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兩個望來望去的,這才想起她們沒有經過這種陣式,想起晚上即將到來的艷到,嘴裡不由挑逗道:「怎麼,一個個好像如臨大敵一樣?怕我吃了你們?就是雙鳳戲龍嘛。」張浪一邊說,一邊開始用手撫摸兩女柔軟的背部。

  兩女只臉紅如霞,如熟透的戲蘋果。只知道緊緊靠在張浪懷裡,而對他那四處做惡的大手,絲毫沒有抗拒的跡像。

  張浪如魚得水,想著自己憋了近一年,心裡就癢的受不了。

  手早已不局限於她們的纖背,已經開始撫摸高翹的臀部,細長的大腿。

  兩女熱情的眼睛更是變的嬌艷欲滴,靠在張浪懷裡,酥胸起伏不停。張浪能明顯感覺到她們身體上的變化,越來越迷人了。

  張浪吻住貂禪性感的小嘴,大舌開始四處翻雲覆雨,並且不時吸吮著甘甜的汁液。而手已開始伸進靡環衣內,四處摸索著精彩之處。

  早已軟綿無力的貂禪,在張浪攀上她堅挺的酥胸後,終於「嚶嚶」一聲,再也沒有力氣做下一步動作,只能軟在張浪懷裡。

  張浪也感覺自己身體的變化,抱著兩女來到床上,飛速的脫下她們的衣裳。

  只用一會的功夫,兩具潔白如綿羊般的胴體就出現在張浪的眼前。

  如山巒般層層疊疊起伏,美妙無比的曲線勾勒裡兩具磨鬼般的動人身材。貂禪肉骨均勻,該挺的挺,該翹的翹。就如魯班巧手精雕細刻出來,讓人一望就會發狂;而靡環則皮膚細嫩,白裡透紅,入手光滑,身體彈性十足,而酥胸更是十分堅挺。

  兩人各有各的美麗,在燈火的搖曳下,姿色無邊,讓張浪一時間看呆了眼。

  而貂禪和靡環卻羞的不敢睜開雙眼。不知道要把兩手放在哪裡好。

  張浪好半響才醒過來,在也壓制不了自己的慾火,以光的速度脫下身上的衣服,撲了上去。

  趴在兩女中間,一邊玩弄她們動人的身軀,一邊調笑道:「這樣好嗎?」

  貂禪和靡環和同時睜開艷光四射的雙眸,嬌羞的嗔了張浪一眼,然後又閉上。

  張浪好似受到鼓勵,更加起勁的撫摸兩女堅挺酥胸。

  不知道是誰終於忍受不了張浪的挑逗,輕輕呻吟道:「老公,不要在弄了,好癢。」

  原來張浪大手捏著靡環彈性十足的酥胸上敏感地帶,讓她全身又癢又酥,又難過又舒服。

  貂禪舒服的享受著張浪無處不到的愛撫,這時卻感覺貼著自己的下身有一物越來越堅挺,不時頂著自己小腹,又硬又燙。讓她再也控制不了飛揚的情慾,緊緊抱住張浪,喘聲道:「老公,快點。」

  張浪不由嘿嘿笑了一聲,把她們身體擺正,然後道:「你們睜著眼睛看著我。」

  貂禪和靡環不知張浪意欲何為。等到看清他的動作,臉蛋又一次紅了起來,這次讓她們羞的無地自容,心兒「撲通」跳個不停,原來張浪竟然脫去身上最後的衣褲讓她們看。

  兩人同時以細如螞蟻聲音嬌羞道:「你好壞。」

  張浪哈哈大笑一聲,一把抱住早已春情氾濫的貂禪,道:「老公來了。」

  就在說完話的一瞬間,兩人終於合成一體。

  一串喜悅的眼珠從貂禪鳳眼裡流了出來……

  ……

  三個就這樣龍鳳纏綿,被浪翻騰大半夜,如久旱干雨,醇香迷人。

  只到天近五更,張浪生龍活虎的從貂禪房間裡離開,好似意猶未盡的爬上文姬香榻。但張浪並沒有動她,只是摟著文姬說了一夜情話,到天要亮時,兩人才睡了過去。

  接下來十來天,張浪完全陪著嬌妻們,有說有笑,十分幸福。

  到這時候,張浪才想起高覽、甄宓、郭嬛三人音信全無,不由有些懊惱。不知道高覽會不會趁機捉住甄宓、郭嬛,從新回到河北。

  但又想一層,甄宓雖為女流之輩,但身手不凡,高覽能不能拿下她也是個問題。也罷,隨她們吧。張浪此時完全陶醉在眾妻的溫柔情深中。就連甄宓這樣國色天香的美女離開自己視線,也感覺沒什麼。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不知不覺中張浪回來已近半旬。

  這日,張浪招聚所有高階人員,召開一次高層會議。而正是這次會議,江東上下確定了明確的戰略目標與發展走向。為終一三國打下堅實的基礎。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29:10

4

  富麗堂皇的殿堂下,文武將官在兩邊整齊而又嚴肅的一字排開。

  張浪高高的坐在寶座上,一身烏金甲冑,甚是威武。

  兩邊分別站著高貴的楊蓉和可愛的趙雨。此時也鎮定的望著張浪。

  張浪兩眼犀利的掃視一圈後,見場面已靜悄悄的等自己開口。從容不迫道:「自浪離開江東日子裡,眾位能把江東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樂,實在是居功至偉。浪在此先謝過大家。」說完竟然真的站了起來,朝堂下深深鞠了一躬。

  眾人頓時一片嘩然,個個大叫使不得,卻見張浪已經起身,並且伸手示意,場面很快又安靜下後,張浪接著笑道:「各位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好了,接下有幾件事情想與大家一同商議一下。」

  堂下文武將官個個豎起耳朵,大又好奇。

  要知道張浪回來後,可是第一次召集所有高層人物進行會議。這暗示著在他退回江東後,終於有一重大決定,重拳出擊。也許就是要對出爾反爾的劉表興兵;也許是要趁曹操大戰李催,進軍弘農,後方空虛之際,一舉端下許都、兗州;也有可能對邊上慢慢開始發展起來的孫策進行強行打壓等等。

  各種猜測在眾人心頭掠過。

  張浪看在眼裡,眼睛落趙雲身上,然後點了點頭,又坐在虎皮寶座。

  趙雲精神一振,馬上出列。眾人的眼神一下聚集在他身上。

  只見趙雲精神抖擻道:「各位同僚,今日主公召集大家來,乃是希望大家能暢所欲言,共同討論江東日後的發展方向和戰略目標。為如何匣扶漢室,平定各地諸侯而出上一份綿薄之力。」

  此言一出,堂下眾人開始接頭交耳,竊竊私語,互相討論。

  很快,有一大將出列,聲音極雄壯道:「末將以為,如今江南內部平穩,異族歸順,百姓連年豐收,谷石堆積,軍資無數。而士兵更是早夕苦練,戰力不俗,正值碰上曹操軍進攻長安的大好時機,主公可捉住時機出兵淮泗徐州,一鼓作氣,拿下兗州,逐鹿中原。」

  眾人視之,正是隨張浪一同起兵的大將高順。

  不少人好戰將士聽到後,表示贊同的點頭,以為高順想法不錯。

  但也有不少反對之人,文士顧雍卻不然道:「高將軍此話有待商議。日下中原勢力犬牙交錯,牽一而發動全身,曹軍主力雖然遠在關中大戰李催軍,但以曹操老謀深算,怎麼會留下這麼大的空子讓我們去鑽呢?而且主公一旦入侵兗州,袁紹必不會坐壁上觀,到時處在袁紹與曹軍的雙夾之中,一處理不好,反有可能受到兩面夾擊,得不償失。」

  不少深思熟慮的謀事不約而同的點頭,表示顧雍說的不錯。

  高順劍眉一橫,為顧雍膽小怕事心中有所不滿,不示弱道:「顧先生是否想過,此時曹操與袁紹大戰一解既發,兩方誰都沒有這個心思和能力來壓制我方,而且主公與呂布唇亡齒寒,已成為不是秘密的秘密,到時以江東軍馬之精銳,呂布做戰之勇猛,必可輕而易舉的拿下兗州,就算曹操想到反撲,也要等他們拿下弘農、長安,滅了李催、郭汜、張濟之後,要不然不成了竹籃打水?」

  「高將軍也太低估曹操的能力了吧?」這時從顧雍邊上走出一位儒者,相貌清瘦,天庭飽滿,眼神十分飄逸。此人乃是江東名士張昭。

  「張先生有何高見?」私底下與高順相交不錯的藏霸,不由出口幫腔道。

  穿著一身青色鋼盔甲的他,加上長像威猛,顯的異常彪悍。

  那儒者正是張昭,面對藏霸無形中散出逼人的氣勢無動於衷,反而微微一笑,神情淡然道:「高將軍,藏將軍,你們以為曹操真的會和袁紹大動干戈嗎?只要有點頭腦的人都會明白。以曹操狡猾多算,必會想方設法的平息袁紹的不滿,而全力爭取進軍關中三輔。」

  藏霸和高順對望一時,同時氣惱張昭把自己兩人比喻成白癡。

  藏霸不服道:「這樣不是更好,曹軍意在關中,主公更方便拿下兗州。」

  「呵呵。」張昭笑了兩聲。

  這聲音落在兩人耳裡,顯的異常的刺耳。

  張昭接著搖搖頭道:「兩位將軍還是沒有明白在下的意思,曹操為何要全力爭取三輔關中?無非效仿當年漢高祖劉邦,先奪關中,後取西川,再戰中原的路線。以三輔這天下糧倉為根基,如若先固守培本,退一步可穩如泰山。函谷、虎牢、潼關等為外線,可穩拒河北之兵;而陳倉、武功、漢興要地,還可壓住秦川諸地,廣積糧草。只要時機成熟,不單可發兵關中,還可兵出子午谷、駱谷、斜谷諸地,近而挺進巴蜀天府之國,轉戰四方。所以說來,就算曹操丟了兗州,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丟了芝麻,卻撿了個大西瓜,還是賺大了。」

  張昭怕兩人還不明白,接著解釋道:「兗州這個地方,曹操用它,充其量不過為暫時安身的地方罷了。只要曹操平定關中,那麼兗州就算讓主公佔據,他也沒有什麼大損失。而且反倒不利主公,將自己暴露在多方軍閥的眼皮底下,誰會看的順眼呢?到時候只怕一起衝突,那可是個大問題啊。與曹操要做戰,又不得不提防袁紹,加上那個背信棄義的劉表,想著就讓人頭疼。」

  說到最後,張昭語重心長的望著高順和藏霸,眼裡早已沒有一絲嘲笑之色。

  張昭一番長篇大論的話,讓高順和藏霸聽的面面相覷,啞口無語。二人終究是武將出身,對天下形式和走向沒有文官分析那麼透徹。

  「更重要的是,這大大脫離了主公當日定下的戰略目標:先守江淮,扼住長江以南要塞,再藉機進兵荊襄,只要跨越三江,巴蜀唾手可得,而後才轉戰中原。如果此時過早介入中原,並非什麼好事啊。」顧雍最後補充道。

  兩人一番精彩的說論,讓所有希望早日介入中原發展的官員打消原有的念頭。

  高順茫然問道:「難道真的就不管曹操了嗎,讓他從容發展壯大自己?」

  張昭眼裡閃過一絲詭笑,自信滿滿道:「這事情現在還輪不到我們操心,相信袁紹會比我們更急。大家說對嗎?」

  「張大人實在是高論啊。」這時邊上有人忍不住高聲附合讚道。

  眾人轉頭視之,乃是徐宣。

  張昭微笑對徐宣點頭,這才滿意的退回原先位置。

  徐宣出列,這個年方弱冠的帥小生沒有一絲緊張,反是侃侃而談道:「張大人所言甚為有理,主公此時不可過早介入中原,反倒荊州劉表,豫州孫策欲先除而後快。」

  與徐宣同鄉的衛旌也出列道:「徐大人說的極是,屬下也是這樣認為。」

  張浪曉有興趣望著徐宣、衛旌兩人道:「說說你們的理由。」

  徐宣從容不迫道:「拋開主公此去關中的個人恩怨不說,單從先定江南,後取荊襄的戰略方針來說,劉表便是首當其衝。如若想實現這個目標,荊州八郡,勢在必得。而要大軍全面把戰線推出,孫策豫州以南一地帶,無疑是極其重要的戰略地點,不但能對江夏、柴桑等扼住長江中游的重要城鎮進行圍攻,而且能多線分兵,蠶食劉表地盤。」

  說到這時,徐宣刻意停了停,看看眾官的反應,見他們聽的很入神,更認真道:「所以屬下認為,拿下孫策,佔據長江中游一帶重要城鎮,為進軍荊襄巴蜀,做好十全準備。」

  張浪詫異於徐宣越發成熟的氣質和敏銳的目光,不由欣慰的點了點頭。

  「不錯,而且想更深一層,孫堅之子孫策,有其父之風,做戰勇猛,膽大沉穩,日久必為一勁敵。當趁其羽翼未豐之時,全力打壓,不然養虎為患,到時反被咬上一口。」見徐宣的主意為張浪所接納,衛旌大膽接口補充道。

  張浪只是微笑的點了點頭,也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兩人見張浪在低頭沉思,從他臉上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有些失望的退到一邊。

  倒是眾將官以為出兵劉表幾成定局。

  這時又有人出列,語氣裡頗有幾分擔憂道:「主公,江東數年征戰,錢糧耗資無數,應該休養生息一段,還不到大張旗鼓、擴張地盤的時候。如若真要興兵,以屬下之愚見,倒不如在平定江南的基礎上,徹底掃平山越異族,為江東穩定,打下堅實基礎。」

  說這話的是會稽山陰人闞澤。本來他在會稽就任,因其政績斐然,所以特地調到秣陵。

  闞澤此語一出,眾人多為不解。就連趙雲也疑惑道:「闞大人何有此說?山越族在兩年前就歸順主公,按時進貢,雖然偶有滋事,但總的來說還是相安無事。如果主公硬要出兵,只怕會引起更大的反抗啊。」

  闞澤搖搖頭道:「趙將軍有所不知啊,此事決不會像表面看來那麼簡單。」

  就連張浪也給闞澤勾起好奇心,想想自己和趙雲等眾人多為外來者,對山越族瞭解最多也只算是雞毛蒜皮,如果由土生土長的闞澤來說明,那將會大不一樣。隨即追問道:「那德潤就說說你的看法吧。」

  闞澤點了點頭,在中間低頭來回走了兩步,抬起頭嚴肅道:「山越族,其實乃是古越族後裔的通稱,百越的一支。由於秦漢以來長期民族融合,山越其實和漢人區別不大,其中還包括一部分因逃避政府賦役而入山的漢人。所以山越雖以種族作稱謂,但實際上是居於山地的南方土著,亦稱「山民」。平時以農業為主,種植穀物;山出銅鐵,自鑄兵甲。他們大分散、小聚居,好習武,以山險為依托,與宗族鄉里為基礎而組織起來軍隊,十分強悍,並且勇於作戰。」

  這些張浪以前知道是知道,但卻沒有這麼詳細,不由聽的津津有味。

  闞澤接著道:「越,本國名。《吳越春秋》說少康封其庶子於越。《左傳》宣公八年註:越國,今會稽山陰縣也。後來演化成為泛指江南、嶺南之地。《史記-秦始皇本記》二十五年說:「王翦遂定荊江南地,降越君,置會稽。所以後來把江南、嶺南都當作越地了。而越地居民也就統統稱之為越人。如此一來,大家可以看到,山越算是分步在長江以南的大部分地區,東及臨海,西達湘水,北抵長江,南到交州,山區無不為「山越」所居。」

  張浪聽到闞澤解說,不由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那照你的意思看來,不能說山越處於何種社會形態中,只不過是因為他們依山阻險,又有宗部或部曲,所以說他們是強宗驍帥,又為山越。」

  「不錯」。闞澤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張浪心中暗叫一聲。

  自已一直弄不明白山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聽闞澤解說後才弄個清楚。

  難怪烏程人嚴白虎,既被稱為「吳人」,又被稱為山越,而且是「強宗驍帥」。之所以說他是吳人,因為他本就是吳郡人;之所以說他是山越,因為他依山阻險;之所以說他「強宗驍帥」,因為他有宗部部曲。

  須知吳郡的顧、陸、朱、張四姓,也是越人,強宗,擁有宗部或部曲,之所以不稱山越,是因為他們不依山阻險。在民族、階級、宗族組織上,嚴白虎和顧、陸、朱、張四姓,並無不同。

  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張浪陷入重重思考之中。

  趙雲也是神色凝重道:「照闞大人說法,此事相當棘手啊。」

  闞澤歎一聲,愁眉不展道:「是啊,下官連日思考此事,已弄的焦土滿面了。」

  倒是典韋嘟嘟嚷嚷道:「這有何難,只要主公派兵出戰,還不是一馬平定。」

  張浪苦笑道:「典韋,你是飽漢不知惡漢饑,山越分步如此之廣,怎麼可能一下消滅完,我想沒有數年以上的時間,休想掃平江南一帶的山越啊。」

  典韋似懂非懂的傻笑兩聲,不在說話。

  眾人也陷入沉思之中,思量對策。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29:26

5

  堂中所有的人都為闞澤的問題所難住,低頭苦思不停。

  只有少的可憐數人,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一付智珠在握樣子。田豐便是其中一個。

  張浪很快注意到他明顯與別人不一樣的神情。頓時心情大好,轉頭問田豐道:「符浩成竹在胸,必已有應付之策,可為大家一解茅舍?」

  田豐見張浪眼裡佈滿期待,也不敢怠慢,先微微一躬,然後挺身微笑道:「多謝主公誇獎,以屬下看來,山越貌似強大,其實有諸多弊端。只要細細說來,其實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於對付。」

  眾人眼珠一亮,但闞澤卻鬱悶了,自己想了好久也沒理什麼好辦法,田豐反倒一付志在必得的樣子。不過他也知道田豐並非信開河之人,不由疑問道:「田大人可否說來聽聽,好讓下官能一解數日愁眉?」

  田豐拉著闞澤的手,笑道:「其實闞大人剛才的話中就有答案了。」

  闞澤把剛才說過的話細想一通,還是想不起一個所以然,神情更為迷惑道:「下官愚昧,田大人就不要打啞迷了。」

  田豐道:「剛才闞大人不是也說了嗎?山越族大分散、小聚居,好習武,以山險為依托。」

  闞澤迷惑點頭道:「是啊。」

  田豐雙拳一擊,忽然高聲道:「對,就是這樣。山越最大的問題就在這話裡。」

  眾人所有目光都聚集過來。

  只有郭嘉瞇著銳利的眼睛,獨自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田豐精光閃閃的兩眼盯著闞澤,無比沉著道:「山越雖然分步廣泛,人數極多,並勇於做戰,精於鑄甲,而且有很強的排外心理,只要一起事非,便齊心對外;但他們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個自為政,號令不全,如一盤散亂的沙子。一旦受到攻擊,起來反抗的也只限於受到攻擊的部分,而邊上宗部卻不能給予更多的支持和幫助,要不然高將軍、張將軍如何能在一年前大破山越軍於丹陽,擊退楊海於吳郡?假如山越中也有像主公這樣極有威望的領導,把分散各地的山越連成一線,再由中央調控軍隊,那要打敗他們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闞大人,你說我說的對吧。」

  「啊。」闞澤早已控制不住臉上喜色驚呼起來,拚命的點頭。

  堂下眾官員也眼神一亮,似有所悟。

  「只要主公能捉住時機,分步蠶食,個個擊破,山越平定,指日可待。」田豐雙手環在背後,表情略帶一絲激動,鏗鏘有力道。

  田豐這一番話,不可不為石破驚天,特別是以前深受山越之苦將官來說,田豐之計,無疑雪中送碳,讓他們看到勝利的曙光。而闞澤早已對田豐佩服的五體投地,連連讚歎不絕。

  高順大聲道:「田先生之言甚是,這回我軍應該把山越連根拔起。」

  高順的話得到眾人的熱烈回應,特別是一幫好戰的武將。

  張浪感歎道:「眾志誠城,人多力量大,古人誠未欺某啊。浪何得何能,竟然有如此眾多的良材猛將相助,何愁大事不平?」

  張浪深吸了一口氣,猛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虎軀散出無與倫比的霸氣,堅定有力道:「固然這是符浩想出的破敵之計,然除闞德潤外,又有誰能對潛在敵人如此詳加瞭解?如若山越平定,你二人居功至偉。」

  兩人同時受寵能鍵若驚,連聲不敢。

  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說的郭嘉,這時讚許的點了點頭,大感籠絡張浪手段。

  張浪滿意的笑道:「兩位不必自謙。」

  「那主公是否想能出兵對付山越?」田豐滿是智慧的眼光帶有少許的期待道。

  然而張浪並未回答田豐的話,而是反問道:「符浩,你對交州士燮、士壹兄弟有何瞭解?

  田豐先是大訝,隨既感歎萬分,想不到事隔不到一年,張浪變的更加成熟穩重,做事考慮更為全面。自從張浪平定江東後,自己心裡早對士燮、士壹兄弟起戒心,張浪能想到這點,純屬不易。

  田豐表情變得更為恭敬道:「主公,士燮、士壹二兄弟不可不防啊。此二兄弟霸佔南部交趾多年,甚得民心。難保主公興江東之兵北伐中原時,他們不會從背後腹地捅上一刀。」

  「不錯,田大人言之有理。交趾士燮決不是一個簡單之人。」闞澤又發揮他情報功能道。

  「記的士燮年輕時曾到京師洛陽求學,拜穎川劉子奇為師,研究《左氏春秋》。漢靈帝熹平年,被舉孝廉,補尚書郎。父親逝世後,又被舉茂才,任命巫山縣令,再升為交趾太守。漢朝末年,天下大亂,士燮就上表推薦他的兄弟士壹為合浦太守,族產弟士(黃有)為九真太守,士武為海南太守。漢帝封他為綏南中朗將,監督管理七郡,仍兼交趾太守。再加上士燮氣量寬厚,謙虛下士,在中原戰亂紛起時,來投奔的賢能智士很多,士氏家族的勢力越來越強大。慢慢已成為主公統一南方的最大威脅之一。」闞澤接田豐的話後,侃侃而談道。

  「那依二位之見呢?」張浪不急不慢道。

  「士燮、士壹兄弟,只可智取,不可強攻啊。」田豐沉默一下,然後平靜道。

  張浪贊同點頭道:「說的不錯,交趾遠離中原,山路曲折,嶂霧重重,是不折不扣的蠻夷之地,我軍想強攻交趾,實屬下下之策。」

  「不錯。」兩人都同意道。

  「那以兩位之見呢?」張浪求教道。

  田豐看了闞澤一眼,見他盯著自己,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不由心中瞭然,也不客氣對著張浪道:「屬下心中只有一字訣。」

  「什麼字?」典韋迫不急待問道。

  「拖。」田丰神秘應道。

  「拖?」眾官下意識的脫口出來,然後面面相覷,一時不明白其中奧妙道。

  「妙啊。」謀士張昭率先領會過來,忍不住鼓掌叫好道。

  文士嚴峻也頓時大悟,忍不住讚道:「田大人之計實在妙極,士燮、士壹霸佔交趾七郡數載,本山高皇帝遠,但去年劉表為了控制交趾,硬是派了賴恭任交州刺史,至交州任職。而賴恭又與蒼梧太守吳巨有過節,一時在交州連年征戰。而士燮、士壹兄弟也無奈參於其中,加上兩方實力相差無幾,只要持繼消耗下去,相信到時候不用主公出兵,交交已盡在囊中。」

  「哈哈。」田豐大笑,然後意氣紛發道:「不錯,只要主公拖上一段時間,形式必有變化,到時候交州歸屬自有定論。」

  接下來眾人又討論一些事情。至快要結果時,天已近黑。

  最後郭嘉在張浪的示意做了此次會議的總結。

  郭嘉先從右下側出列,然後不緊不慢道:「此次議事,經過大家商議之後,總結出以下幾件事情。第一,對交趾士燮、士壹兄弟採取觀望態度,密切注意事情發展動態,待時機成熟時,一舉拿下交趾,統一江南。第二,出兵平定山越,使自己再無內在隱患,能安心發展建設並且做好西進荊州準備,這事經過大家一致同意,無須多說。」

  「第三,暫不介入中原混戰,任曹操攻打關中三輔,挾天子命諸侯,與袁紹一爭長短。關於此事,大家還是有多種想法。」郭嘉掃視一圈,緩緩道。

  「嗯。」田豐點了點頭,然後也有些迷惑道:「說到這裡,下官忽然有一種假設,也想和大家論談一下。」

  郭嘉微笑道:「田先生什麼想法?」

  田豐身子一側,遙望張浪苦思道:「主公,我們似乎把曹操想的太厲害了,難道他們真的能在袁紹眼底下爭得關中之地?屬下倒不以為然,李催、郭汜已犯眾怒,暫可不談。此時關中還有張濟統領的陝西精兵十萬,其侄張繡又能征善戰,加上最近歸順名士賈詡更是計謀百出;曹操遠道而來,加上又與李催軍大戰一場,能擊敗他們還是個問題;而且西涼馬騰已正式插足關中,想強行分一杯美羹;加上韓遂、張魯、劉表,曹操前景可謂困難不少。假設兗州有個閃失,老家被端,便如無根顠萍,進退失策;進吧,短時間內又拿不下關中,時間一長,糧資殆盡,兵無鬥志,一哄而散,不戰自潰。退吧,發了這麼大的力氣代價,到頭到竹籃打水一場空,誰都不甘心啊。」

  「對啊。」高順猶如大夢初醒,兩眼閃閃發光道。

  張浪也是一愣,自己也沒有認真深想到這層。一直以來,潛意識的把曹操當成最大的敵人。那麼他理所實當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現在聽了田豐的話,張浪反倒感覺曹操命懸一線,但同時不能不為他的魄力和折服。

  「呵呵,不愧是主公所看重的人啊。田先生能想到這點,說明你的能力足可列為江東頂尖之流。不錯,曹操是有這個的潛在危險,但是,如果他連這個應付能力也沒有,那根本不值的我們對付。」郭嘉極為自負道。

  田豐絲毫不在乎郭嘉自高自大,因為他、乃至所有人都知道郭嘉是張浪手下最大的一張王牌。更是有著神鬼莫測的本領。

  田豐平靜道:「那主公為何不趁他病,奪他命呢?」

  郭嘉點點頭道:「其實主公領張遼派人支援呂布,也是有這個用意所在,但沒有那誇張到要拿下兗州的地步。因為我們想深一層,就算去了曹操,不是還有更為強大的袁紹嗎?一旦曹操真的失利,那麼在北方已無軍閥能牽制袁紹軍,到時青州一帶,直接與袁軍交鋒開戰,這對剛剛起步的主公來說,是相當不利的。」

  「哦,原來是想利用曹操牽制住袁紹,以後我方全力爭取開拓江南。」田豐大悟道。

  眾官也開始明白一些過來,不由感歎郭嘉智深似海,問題看的很深刻,透徹。

  的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獨霸北方的袁紹無疑是最強大的軍閥,特別是在滅了最有威脅人物公孫瓚之後。那麼這樣一來,袁紹必然想往黃河以南一帶發展,那麼首當其衝的便是曹操,本來張浪屬地徐州也是一個重要戰略據地,但因曹操軍把守住兗州、東阿等地,吸引了袁紹軍隊的目線,所以潛意識中,曹操成了袁紹接下來的頭號敵人。

  想出問題關鍵所在,眾人更為佩服。

  郭嘉自信的眼睛掃視一圈,然後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眾人一片沉靜,郭嘉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道:「第三,也是最為重要關鍵一步,在山越族、交州平定,我軍再無後顧之憂後,是直接出兵攻打豫州,拿下日久必成氣候的孫策,大軍正式與劉表喧戰;還是先出兵拿下桂林、武陵、長沙、零陵等荊南四郡,霸佔長江以南大部分地區,鞏固好長江中游以下的防線,使我軍後方有更廣的戰略縱伸,到時候就算打起來,也有更多的保護和選擇。而且還能對荊州南郡、江夏城形成圍攻之勢?」

  張昭沉思半響道:「以屬下看來,還是先出兵打孫策好。雖然佔據荊南四郡極大有利於長江兩岸防線,但在孫策末滅之時出戰劉表,是屬不智之舉。」

  「對。」郭嘉有力應聲道。

  「我們破了孫策後,下個目標必然是劉表。」郭嘉沉聲道。

  田豐有些激動道:「滅了孫策,主公就要全面進軍荊襄重鎮,強行啃劉表這塊硬骨頭,這必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我方必須早日做好全方位的備戰準備。」

  張昭也熱烈參於其中道:「不錯,所以我軍從現在開始就要在物質上做好錢資糧餉、在思想上更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高順也不甘落後,十分興奮道:「只要拿下劉表,大軍鉗住中原,先做好各重要城鎮的防禦工作;然後大軍揮師西進,攻戰巴蜀之地,完成構築天險長江防線宏偉計劃。」

  「是啊,蜀頭楚腰吳尾,只要主公計劃能得已實現,必是盤古開天以來,距離跨度最長的一條防線。可謂前無古人。」顧雍也感歎連連道。

  「只怕也是後也無來人啊。因為這已到達極限。」郭嘉也感歎道。

  眾人一下沉醉於未來的宏偉藍圖之中,個個臉上露出嚮往之色。

  只有張浪保持清醒道:「想攻克劉表並且入川西進,都是十分堅難的事情,前則實力明擺在那裡;後則更有蜀道天險,群山環阻,層層疊疊,如若沒有深得蜀中地理人帶路,只怕我軍寸步難行。」

  郭嘉沉思道:「此事不急,以後可慢慢商議。」

  張浪這時忽然想到在弘農城認識的一個人,心中不由有幾分期待。

  到此,江東日後走向發展大略方針已經定下,並且開始付諸行動。

  張浪最後起身,沉聲道:「好,事情就這樣定下,等太史慈、程昱大軍調回,馬上準備對山越的做戰計劃。」

  「是。」

  「此事大家回去一定要嚴守此事,不可外瀉。」張浪虎目冷冷掃了一圈後道。

  眾人齊膽寒,恭恭敬敬說是。

  終於,維持一天的會議,在張浪最後聲音中解散了。

  張浪也鬆了一口氣,想起家中溫馨的感覺,不由心頭暖暖的擁著楊蓉回到家中。

  張浪回到府上時,有衛兵馬上上來通報道:「主公,有客人從下午開始等你,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離開。」

  張浪一片驚訝,剛想問是什麼人,卻見蔡琰從廳堂裡出來。

  張浪急上前兩步,扶住文姬手臂,關心道:「乖乖你怎麼不在床上休息,卻跑到這裡來了?」

  蔡文姬幸福的白了張浪一眼,嗔聲道:「還不是為了你呀。」

  張浪一呆,因為文姬平時很少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文姬感覺容光煥發,秋水眼眸,一動一靜都透著成熟迷人的風味,加上剛才那嬌嗔的表情,張浪心神動搖,反倒沒有聽到文姬話中有話。

  張浪看著她嬌艷欲滴的表情,不由十指大動,一把摟過文姬的小蠻腰,色咪咪道:「怎麼了,才半天不見,就想老公了?……嘿嘿。」

  說到後面,張浪望著懷裡嬌嬈,得意邪笑起來。

  文姬對張浪的霸道行為好似已見怪不怪,芳心容忍。但卻對張浪挑招性極強的話大感害臊,臉皮還是那麼薄,一下爬滿紅雲,羞的只跺玉足道:「你想什麼去了呀,奴家問你,你在弘農與蓉姐姐分散又胡搞些什麼了?」

  楊蓉一愣,本來在看笑話的她,聽到文姬這樣說,不由奇怪問道:「怎麼了琰兒?」

  文姬有了楊蓉支援,底氣硬了不少,呶了呶可愛的小嘴,道:「問你的寶貝夫君吧,今天下午來了兩個女的,一個比一個漂亮,一直等夫君到現在還不肯走。」

  張浪望了楊蓉一眼,見她臉色拉了下來,不由心裡暗中一聲:「慘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29:51

6

  張浪眼珠咕嚕直轉,倒不是怕楊蓉、文姬等眾女不理自己,只是不再想讓她們多傷心罷了。大家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又飽經相思之苦,張浪感覺實在欠她們太多了。

  楊蓉俏眉豎起,酥胸起伏不停,可以想像的到,她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鳳眸裡帶著點點悲傷,滿臉不高興道:「張浪,你也實在太花心了,家裡已經有這麼多老婆了,在外面還亂來,這下好了,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說你對的起家裡整天為你提心吊膽的我們嗎,想想你不在邊上的日子,我們姐妹是怎麼過來的,你你……你太傷我的心了。」說到後面,楊蓉鳳眸染紅,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眩眩欲泣。

  文姬也是低著天鵝般的玉頸,聲音裡帶著說不出的落莫,幽幽道:「夫君,你看蓉姐姐多傷心,你安慰安慰她吧。」

  張浪看了看楊蓉生氣的噘著小嘴,強忍著不讓淚珠掉下來;又看著文姬獨自將幽傷默默承受著,心裡大為難過,怎麼會這樣?

  張浪想想摟住兩女,沒想到楊蓉氣惱的掙扎著,一串淚珠如斷線的風箏再也控制不住的滴了下來。文姬嬌軀也只是動了動,最終默默低頭不語。

  張浪輕輕用粗糙的手掌擦去楊蓉傷心的淚水,柔聲道:「蓉兒,不要傷心。其實事情不是你想像中那樣的。」

  楊蓉沒有說話,只是用著霧氣迷濛的雙眼望著張浪,鳳眸裡有著說不出的傷感。

  張浪仔細撫摸著楊蓉帶有淚痕的臉蛋,只感覺自己的心如刀割,輕聲道:「請相信我。」

  楊蓉盯著張浪的眼睛,從他眼裡很快讀出了關愛、欠意……。

  楊蓉雖然還是沒有說話,但嬌軀卻向張浪靠了靠。

  張浪順式一摟,把楊蓉抱在懷裡。

  蔡文姬抬起那張秀氣可人的臉,十分期望道:「夫君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浪輕輕撫摸楊蓉細柔烏黑的頭髮,然後笑著道:「你們有沒有為難人家呀,來找我的兩個女的,一個叫甄宓,一個叫郭嬛。」

  「甄宓?」楊蓉似有耳聞,顰首苦思道。倒對張浪前半句沒怎麼放在心上。

  「嗯。你們不是老想知道我在洛水時,受傷落水後是被誰救了嗎?今天我就告訴你,正是甄宓和郭嬛。」

  文姬輕輕「啊」了一聲,輕捂小嘴,滿臉驚訝。有些奇怪道:「那為什麼她們會在這裡呢?」

  張浪苦笑一聲道:「這事情說來話長,……」

  張浪大略講了一下經過,兩女這才明白一下。

  張浪勾走楊蓉圓潤的下巴,笑道:「明白了吧,她們可是我的救命大恩人,雖然這兩個女人長的如花似玉,但我的老婆也不會輸給她們。再說我對她們的確沒有什麼意思,所以你們大可放心。」

  楊蓉懷疑道:「真的嗎?」

  張浪想也不想脫口道:「當然是真的。假如騙你們的話,我張浪天打雷……」

  文姬慌忙的用纖手摀住張浪的嘴,阻止他在說下去,並且嗔聲道:「真是的,奴家和蓉姐姐又沒有說不信,你沒事發什麼誓啊。」

  誰都看的出來,文姬鳳眸裡早已變的柔情似水,對張浪不在疑他。

  楊蓉看著張浪說的這麼堅絕,倒也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剛才不喜之色一掃而空。只是還裝著生氣樣子,鑽牛角尖道:「虧你還是個大男人,竟然想出用女的來做質,只怕傳出去會認人笑掉大牙。」

  張浪哈哈一笑道:「笑就笑唄,能活命才是第一。」

  文姬輕呼一口濁氣,拍拍高聳的酥胸,喜孜孜道:「奴家就知道夫君大人不會負了我們姐妹。」

  「哼,才怪呢。我想起來了,這個甄宓在河北乃至中原都是出了名的美女,只怕是你家夫君對她動心了,所以才把她拐過來。」楊蓉酸酸道。

  張浪大呼道:「冤枉啊,天大的冤枉,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

  楊蓉看著張浪信誓旦旦的樣子,鳳眸裡一下佈滿濃濃的笑意,臉上卻一本正經道:「鬼才相信呢。」

  張浪看著楊蓉雨轉晴天,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我們進去看看吧。到底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還是我把她們帶出來的,總要給她們一個說法吧。」

  文姬和楊蓉同時點了點頭。

  張浪這才摸了一把冷汗,總算過關了,三人這才踏進客廳。

  甄宓和郭嬛在客廳裡百般無聊。

  雖然韓霜、韓雪這對雙珠玉璧有一句沒一句的陪她們搭話,但誰都看出甄宓和郭嬛心不在焉的樣子。

  當然看見張浪踏進門來的那一刻,甄宓和郭嬛同時站了起來。

  張浪邊走邊笑迎上去道:「我以為你們又給高覽捉回去了呢,害我擔心好久。」

  甄宓本想迎上去,但看到張浪邊上大家閨秀風範的文姬、氣質卓群的楊蓉時,腳下步伐硬生生的卡住了。

  楊蓉仔細打量甄宓,越看心越涼,這個甄宓真是人比花嬌,長的出塵脫俗,圓溜溜的大眼,似乎蘊著天地的靈氣;那精緻無比的瓜子臉蛋,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發狂。加上那高挑錯落有致的身材,絕不輸貂禪的動人媚骨,就算是柳下惠來了也會給打動凡心。本來已平復下去的心情,又變的複雜無比。

  倒是文姬沒什麼想法,輕輕摻著張浪的手,微笑看著甄宓。

  張浪用眼睛偷偷瞄了楊蓉一眼,看著她又有失落的眼神,暗叫不妙,腦裡飛速運轉如何才好。自己和甄宓到目前為止真的沒發生什麼,可不想和就這樣被楊蓉誤會。不是自己怕她,而是這些年來,她陪自己風風雨雨過來,從無埋怨什麼,這樣的好老婆到哪裡去找?

  倒時甄宓鳳眸一轉,滿臉微笑,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上前兩步到楊蓉邊上,並且拉住她的手,讚道道:「兩位姐姐真是太漂亮了。難怪呀,難怪張公子能對小女子無動於衷,原來早已金窩藏嬌,家裡有著這麼漂亮的姐姐。」

  甄宓是個聰明的女孩,文姬還有好,但楊蓉那略帶有點敵意的眼光哪裡會看不出來。

  楊蓉聽到這話,倒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哪裡呀,你才長的漂亮呢,姐姐和你一比,倒感覺成了庸胭俗粉了。」

  甄宓俏皮道:「誰說的?姐姐長的國色天香,誰能娶了姐姐,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如果誰負了你,妹妹一定會幫姐姐狠狠的教訓他。」

  張浪不由搖頭苦笑,甄宓那水靈靈的大眼不時朝自己這裡瞟了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說自己,正所謂指桑罵槐,正是這個用意。不過還好,張浪胸中也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楊蓉敵意大減,對甄宓也漸漸熱情起來,看來這個小丫頭還挺聰明的。

  「喂……,說你呢,你怎麼在發呆?」甄宓忽然對張浪嬌聲道。

  張浪看著甄宓似喜似嗔的表情,一陣天暈地眩,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奇怪道:「說我什麼?」同時不忘看了楊蓉一眼。

  楊蓉笑咪咪的望著張浪,甄宓卻大驚小叫道:「天,竟然沒有聽我們說的話?好歷害的傢伙,竟然能全然無視三大美女存在。」

  堂中幾女同時咯咯聲嬌笑起來,韓霜、韓雪也不例外。

  張浪奇怪甄宓怎麼一下變的這麼可愛,卻見她氣鼓鼓道:「本姑娘在問你用什麼辦法騙了蓉姐姐,並且讓她嫁給你的?」

  「什麼,騙,我的天哪,你在說什麼?」張浪失聲道。「那是我們真心相愛。」隨後張浪又補充一句道。

  「去,鬼才相信呢。」甄宓吐了吐舌頭道。

  張浪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甄宓有時候看起來怎麼就像個鬼靈精,叼鑽古怪;有時候又是個大家閨秀,溫柔文雅;有時候又變巾幗英雄,冷靜多智;

  就在張浪沉思間,幾女已鬧成一片,不時傳出歡笑聲,相處融融。

  倒把主角張浪丟在一邊,冷落不少。

  張浪不由感慨甄宓魅力無邊,就連楊蓉、文姬也不例外。

  日子就在這樣輕鬆而又快樂中過去。

  一晃眼已是九月,張浪回到江東已整整近兩個月。

  太史慈大軍已退回淮南,主副將十來人調回秣陵,其中包括程昱、朱桓、凌操等眾將。

  張遼命江羽為主將,徐盛為副將,孫乾為參謀,陳珪為監軍,督馬步兵一萬,出小沛城,朝山陽進發,做勢逼進兗州。和進攻東阿、泰山的呂布軍遙相呼應。

  而呂布得到江羽軍支援,信心大漲,連續數日圍攻濟南外圍重要防線要點鉅平城,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只怕不出半旬,鉅平必失守,到時兗州危已。

  曹軍主將夏候淵夜夜難眠,當個呂布就讓自己在兗州東部防線飽經催殘,如今加上張浪的軍隊,只怕山陽一旦擋不住張軍的進攻腳步,被突進鉅野,那麼兗州搖搖可危,全線都有崩潰可能。

  不過還好,曹操及時大敗李催、郭汜於弘農,收洛陽、函谷為己地。

  本來李催頭號謀事賈詡言曹軍兵精將勇,不如投降。但李催大怒,反要殺賈詡,賈詡見李催敗勢已成,連夜退回家鄉。次日曹操領中軍親掣寶劍押陣,曹仁在左,曹洪在右,

  三路軍齊殺出,李催、郭汜大敗亡,往西逃往,落草為寇,降者無數。

  事後,曹操又殺亂賊胡才、李樂,收編首陽山黃巾近萬。

  一時間曹操軍威大振,中原震驚。

  在接到夏候淵告急文書後,曹操欲先停住進軍長安,挾帝退回許都,打算回援兗州。

  然謀士荀或連連苦諫,言時機正在眼前,當趁鐵打熱。

  曹操思量在三,令李典領二萬軍馬回援東阿、濟南,定要死守不戰。自己則領數萬大軍逼進長安,欲於張濟一決高下。

  此時馬騰大軍已出秦川。馬超二萬鐵騎突襲武功,欲奪扶風郡,打算完全斷了張濟退路。

  然後不等操軍上來夾擊長安,欲一口吃下張濟。

  張濟也不示弱,與馬騰盟友韓遂軍大戰漢興城,欲反圍馬超。

  就在兩方僵持時,張魯三萬士兵忽然出動,出駱谷攻打沈嶺,與馬騰兩面分擊張濟。

  一時間張濟軍四面楚歌,處多線作戰,長安危搖。

  而江東張浪,在趁中原紛亂大戰之際,兵分七路,打算剷平山越,開拓江南。

  此次出兵,說服勸降為主,促進民族融和,如若不行,再行廝殺。

  由高順領一路軍一萬,出蕪湖,前往鄱陽,支援豫章太守華歆,攻打豫章東部彭材、李玉、王海等所部山越,消滅鄱陽湖一帶山越軍。

  由凌操領二路軍一萬,跨浙江,擊臨海,進攻山越宗盛等所部。

  三路軍蔣欽領軍一萬,討臨川一帶。

  四路軍陳武領軍一萬,伐建安洪明、洪進山越所部。

  五路軍由周泰為主將,闞澤為參謀,領軍一萬五,討會稽山越大帥潘臨。並且令會稽太宗虞翻全力支援。

  六路軍由太史慈為主將、徐宣為參謀,領兵一萬五,伐吳郡太邈山越。

  七路由練榮為主將,領兵一萬,出征丹陽。

  七路大軍聲勢浩大全面出發,朝各條戰線奔去。

  而張浪從新招編黑鷹衛,從弘農城退回不過二百,張浪大受打擊。不在顧慮什麼特殊兵器,令自己二百部曲帶上全新制住的武器:小型連發筒、望遠鏡、煙霧彈等等。

  事後又令晏明從新擴招新人,並且安排情報工作等等。

  接著又與郭嘉商量改建全新戰車的可能性。

  又從各地抽調手工藝人手,進入官營,由官方監製生產先進技術。

  在制度上,張浪頭疼的很久,還好張昭、顧雍為內政高手,一卻由他們來打理。不過張浪懂的「槍桿子出政權的道理」,明確的控制各將官的部曲,並且軍隊調動一校以上要經過虎符等。

  正當張浪內政熱火朝天的進行時,丹陽傳出令秣陵城大為沮喪的消息,練榮出征丹陽,只勝了頭陣後,連戰連退,反為山越所敗。

  至此,張浪決定親領眾將,平定丹陽山越軍。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0:12

7

  但自漢末大亂,天下動盪,隸屬丹陽郡的歙州、黟州兩縣山越居民,倍受壓迫。張浪理兵江東以來,仍是不斷做亂。雖然太史慈、高順等屢屢用兵,並且戰敗對方,然卻未能把山越居民移出山嶺,與漢人融合。時間一久,山越部落又生異心,四處反抗。

  江南山越中,以丹陽黟、歙兩州山越為最。他們利用群山之險,眾嶺之勢,敵進我退,敵退我進。加上山越人本就勇於做戰,故此練榮連戰連敗,無耐下唯有上報張浪。

  讓張浪頭疼的是,黟、歙兩州的山越,不像別地山越一樣,孤軍做戰,而是舉盟添誓,唇亡齒寒,互為援軍,不斷在兩地聚眾滋事,奪掠鄉臨。

  歙縣大族首領毛楊、金奇各率族部萬戶,分屯烏聊山和安勤山;黟縣大族首領陳僕、袓山帶領部族兩萬戶,屯住淋瀝山。當地的軍隊更根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張浪思量再三後,決定親征丹陽。

  張浪說出決定後,本來眾將一致反對。但張浪以為丹陽接近秣陵,而秣陵又是江南心臟地帶,此次出戰,一定要解決問題,徹底收服山越,一勞永逸。

  隨後調動江東僅有的三萬士兵,又令郭嘉、田豐為謀事,徐晃、潘璋等為副將,吳中小將丁奉為先鋒,衛旌為押糧官,總監兩路糧草。此事可見張浪決心之大,江東所有軍馬,為平山越,插調一空,一旦外線開戰,後果可想而知。

  建安元年,公元197年初夏,張浪終於踏上平定山越之戰。

  在出征之日,除了不見甄宓和郭環外,眾女一一含淚送行。

  歙縣。

  「三天子都」,「蠻夷」之地,屬吳、越、楚。秦朝統一,始立會稽郡,置黟、歙二縣,楚漢之際屬鄣郡。漢改鄣郡為丹陽。

  歙縣地望,素有"吳頭楚尾"、"吳楚分源"之說。

  據說,先秦時期吳楚爭雄,此處因地當兩國之間,遂有此說。

  歙縣地處皖南山地,大致在黃山南麓,天目山以北;位於閩浙山地和楚地江湖山地的結合部;東鄰浙江,西接鄱陽,南臨豫章,北靠長江。歙州境內除豐樂、揚之河畔有小部分丘陵外,群山環抱,峰巒起伏。環境十分封閉,歷來較少有戰亂騷擾;其地山重水覆,足資隱避。其地毓秀鍾靈,足供桓游。

  然歙縣宗帥毛楊,為飽私利,聚合山越,不但阻止與漢人的融合,還不斷殺戮百姓。

  歙縣、黟縣山越不去,秣陵不得安寧。

  江南的初夏陰雨綿綿,在經過近一月的梅雨之後,張浪大軍開赴歙州。

  這一日張浪大軍進扎於休寧。

  練榮領著一批殘兵敗將,羞愧難當的來見。

  中軍大寨,練榮因連日征戰失利而精神變的有些憔悴,本來飽滿的臉型如今也變的有些清瘦下來,兩邊顴骨開始隆起,只有那重棗色的臉色變的更深更紅。

  只見他跪倒在地,別過頭去,羞於開口。

  高高在上的張浪,冷冷道:「到底怎麼回事?」

  練榮抬起頭來,一接觸張浪犀利的眼神,馬上縮了下去,一陣心驚膽顫後,終是鼓足勇氣開口道:「末將無能,竟然中了那山越蠻夷之計,被他們誘敵深入,兩麵包夾,加上不熟歙州地理,山路曲折,故為大敗,傷亡不輕,請主公治罪。」說完低下頭顱,額上開始冒汗。

  張浪只是盯著練榮,不說一句話。

  張浪越不說,練榮越是慌張,豆大汗水不停的冒出來。

  大寨氣氛十分沉悶。

  正當練榮狠下決心一請死罪之時,張浪卻忽然開口道:「為將者,焉能不知天文地理,歙州地利山勢,極為複雜,當步步為營。當初派你做為主將征討丹陽,正是因為你做事穩重,可放我心,卻不想你這麼急於冒進,損兵折將,讓我大失所望。」

  練榮心裡難受之極,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感覺負了張浪所托。

  張浪又歎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眾人一片緊張。

  半響,張浪才睜開眼睛,斬釘截鐵沉聲道:「死罪可饒,活罪難免,練榮,從現在起降你一級,官為偏將軍,暫停帶兵權為帳前使,停一年的供奉,其中轉為此次戰亡士兵特別補助金,並且棒打一百,讓你永記此事,以免日後在犯同樣過錯。練榮,你可心服?」

  眾官同吸一口氣。

  這事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做為一名武將,停了兵權等於要他的命。但話說回來,陣前折將,決斷失誤,讓士兵白白犧牲,主帥又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比起死罪,又不算什麼。

  練榮心中大喜過望,官降了可以再升,兵權停了可以再復,供奉沒了無所謂,只怕被張浪罷官於野,或削庶為民,這對自己來說是絕定受不了的。而如今只用受百棒皮肉之苦,可渡化此劫,真是求之不得。不由感激涕零道:「主公恩典如山,屬下沒齒難望。」

  張浪盯了他一眼,對帳外喝道:「來人啊。」

  門外士兵同應道:「在。」

  「托下去棒打一百。如若誰手下留情,加罰十倍。」張浪狠聲道。

  「是。」士兵動作利索的將練榮帶下去。

  望著被押出去的練榮,眾人一片膽寒心驚。

  張浪這才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對幾位親信大將道:「我們出去查看地形。」

  眾人無話可說,一同跟去。

  張浪擇一地勢較高的地方,遙望前面盤亙的群山,晴朗天空下,遠山碧綠清秀,群山環抱。峰峰相疊,嶺嶺相套。但張浪的心情卻沒有因為天氣不錯而變的好起來,反倒是吸一口冷氣道:「早就聽說歙州為江南地勢濃縮,八分半山一分田,半分水路和莊林,今日一見,果然山高嶺陡,峰巒群山,易守難攻。」

  在邊上的田豐舉目四處觀望群山,也不由驚歎道:「難怪練榮連戰連敗,單單山險地利,足可讓勝利天平傾倒。」

  徐晃也臉色動容道:「晃本以為江南多水,涼州多平原,只有蜀中多山,河北關中一帶地形複雜,山脈連綿,劍峰林立,卻不想江東也有這樣險惡深山,真是大出意料之外。」

  張浪本來就越看心越跳,給邊上兩人一說,心情大壞,同時開始擔心先鋒部隊丁奉。

  田豐見張浪陰著臉轉身,也不說一句話跟在後。

  徐晃則也默默回到中軍大寨,苦思對策。

  半響,張浪率先開口打破寨內沉重的氣氛道:「諸位,子龍有消息了嗎?」

  晏明隨既出列,小心翼翼道:「主公,剛剛收到探子消息,趙將軍已進入黟州地界。」

  張浪點了點頭。

  原來此行張浪兵分兩路,自領一路大軍往歙州,趙雲則帶一萬進扎黟州。

  又一陣沉悶。

  就在這時候,有一探子大步流星進來報道:「先鋒丁奉將軍在前線發現敵軍,並且交手激戰,隨後大敗山越先頭部隊,此時正趁臉追擊,特派前來報信。」

  「喔?」總算是個好消息,張浪鬆了口氣道。

  但田豐卻在這時候皺起眉,道:「主公,練榮前車之鑒,山越兵不會又是想誘我軍深入山林,在出伏兵擊之吧?」

  張浪一驚,驀然醒悟過來道:「有此可能。馬上傳令下去,叫丁奉不用追敢。」

  那小兵馬上退下,通信而去。

  張浪還是感覺不太放心,又令黃敘帶一些人馬下去接應,這才做罷。

  這時候郭嘉拿出地圖,展開攤在張浪案上。

  眾將圍了上來。

  郭嘉輕撫短鬚,瞇著眼睛道:「此乃歙州大略軍事地圖。」

  張浪驚訝道:「奉孝,你哪裡弄來的?」

  郭嘉呵呵笑了兩聲道:「在主公離去江東之時,屬下專門花了近半年的時間,派人繪畫江東六郡八十一州戰略地圖。」

  張浪大讚道:「奉孝心思甚密。」

  郭嘉搖搖頭,道:「事情總有兩面性,一旦這些地圖落入敵對者手中,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張浪點頭道:「不錯,此事一定要嚴守秘密。」說完望了眾人一眼。

  眾人同時點了點頭,張浪這才滿意的望著地圖。

  其實能在這中軍大寨的,都是張浪重要心腹,所以也很放心。

  郭嘉指地圖中間一小紅點,道:「這裡便是休寧縣,主公大軍正住紮於此。」

  然後又指著地圖道:「此地正為歙縣城,橫亙下來的正是烏聊山。烏聊山又將歙縣一分為二,上方為長青山,毛楊令其子毛甘領數千戶人屯守此地;而下面為斗山,毛甘就是屯在此地。而歙縣依山而建,山與城垣融為一體,加上此兩山勢都雄俊高拔,實在是易守難攻,難於做戰。」

  郭嘉歎了聲,接著道:「再看這一條河,沿歙縣西向南而去,是練江。此江雖然不寬,然水流很急,便不利於我軍偷渡摸至門下等等。練江西岸又有一山,名為西干山,此山脈雖不高,然卻全在烏聊山的探視範圍之內。」

  「沿練江而下,一路連綿山脈,其中最為高聳一座山,正是安勤山。此山四周脈脈相連,山山相疊,山中有谷,谷中有澗,澗中有坳,傳聞山越根基就在此地。」

  郭嘉一口氣將比較重要的位置說完。

  眾人聽的大為皺眉,這難度也太大的吧,四面都是山,又有護城江河,實在難搞。

  郭嘉似乎明白眾人的想法,然後又道:「我們所處地位休寧,在前往二十里便是齊雲山,也就是我們剛才所看到的山。東南連亙綿綿是黃山山脈,奇峰疊起,怪石嶸峋;南又出九華山脈,山勢看似清秀,實則雄偉壯觀;而邊上數為重鎮如祁門、新安等,也被圈在群山大川之中,如果我們不熟悉地理,只怕光走就要走暈頭了。」

  田豐聽的不由大搖其頭,直吸冷氣道:「好個山越族啊,欺我軍不習山地戰啊,都藏在群山之中,不要說打,讓我軍找也要找個半天。」

  郭嘉也苦笑道:「山地戰本就是他們的專長,而我江南軍隊大多習水戰,正是以彼之短,攻人之長。」

  徐晃沉思道:「看來難度很大啊。」

  眾人同時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看點。

  張浪想想,迷惑道:「有沒有什麼捷徑小道之類的?」

  郭嘉若有所悟道:「我們知道的幾條路線,據士兵回報,都發現敵人的看守。」

  張浪苦惱道:「難不成真的要我士兵攀山越嶺,殺進這群山大川中?」

  典韋聽了半天,沒有插嘴的機會,這時見大家聽到張浪的話後都在沉思,急忙大聲道:「這有何難?不是就是爬山嗎?俺內行啊。」

  張浪失聲笑道:「你行,可士兵行嗎?就算行,爬了好幾的山,還有力氣打仗嗎?」

  郭嘉也笑道:「不但如此,歙越人短,臂水靈活,但卻又比普通人力大,如果他們用弩兵藏在山林之中,再放暗箭,我軍可是損失不起啊。」

  典韋這才摸了摸頭髮,癡癡笑了兩聲。

  倒是韓莒子忽發其想道:「倒不如找個山勢最為險要的地方,敵軍又以為我方無法攀山而沒有戒備,利用主公黑鷹隊的特長,攀山翻嶺,然後在山頂上放下吊繩,讓士兵爬上來,然後殺出?」

  張浪眼睛一亮,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可用在決定勝負關鍵一刻,韓莒子你有長進。」

  韓莒子見主意得到接納,不由大喜謝過張浪誇講。

  田豐也表示同意,然後道:「現在看來,關鍵是能不能引出山越兵,讓他們在平原或丘陵一帶和我軍做戰,這樣才有制勝把握。」

  「但是山越會上當嗎?」隨軍副將朱桓疑問道。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0:32

8

  「肯定不會。」眾人幾乎異口同聲道。

  張浪苦笑搖了搖頭,低頭不語。

  眾官也一時間沒什麼好主意,寨中又沉悶下來。

  良久,田豐才打破沉悶局面道:「如今唯一有利我軍的是,看情況山越軍並沒有派大軍把守齊雲山,留在這裡也只有部分人手,這樣大大方便我軍能推進練江一帶,和山越軍對決於烏聊山下。」

  郭嘉則先點頭,後搖頭道:「山越不派大軍把守齊雲山,是不想把兵力分的太散,好讓我軍個個擊破。要知道齊雲山雖然山勢險峻,然卻有數條通路,不像烏聊山和會勤山只有那麼可憐的一兩條,如果想擋住我軍,唯有每條路上都設兵嚴加把守,於其這樣,倒不如派一精銳但人數不用太多部隊,藏匿在齊雲山中,隨時配合大軍給我們致命一擊來的有力。」

  徐晃點頭道:「軍師言之有理。」

  田豐也歎氣的點了點頭。

  張浪見大家又沉思不語,知道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再說此次平定山越,絕非一天兩天就能完全的事情,不由安慰道:「既然這樣,諸位就先下去吧,回去在好好想想有什麼破敵之策。」

  田豐和郭嘉對望一眼,率先道:「那屬下先行告退。」

  張浪點了點頭,田豐郭嘉等人這才退出中軍大寨,只留下楊蓉和趙雨兩人。

  張浪懶懶的靠在帥椅上,兩眼愣愣的望著寨蓬頂部發呆,不知道想些什麼。

  楊蓉上前來到張浪邊上,小心翼翼道:「老公,不用太急,總會想出辦法的。」

  張浪用手指了指自己肩部,嘴動輕輕動了兩下,又緩緩閉上眼睛,苦思良策。

  楊蓉知趣的上前溫柔幫他按摩。

  半響,張浪忽然睜開眼睛,問楊蓉道:「蓉兒,假如你是山越頭領,你會輕易出山會戰嗎?」

  楊蓉搖了搖頭,道:「如果我是山越領兵之人,只會想辦法把你們引進山嶺之中。而不會去想怎麼出去打敗你們。」

  張浪點頭道:「就是啊,練榮被敵引誘,深入群山,在烏聊山和會勤山中間地帶四處被伏,一敗再敗,便是很好的明證,可見山越軍之中不乏聰明有才智之人。」

  「如果真是這樣,這仗很難打啊。假如我是山越頭領,我只要不出山嶺地帶,便已立於不敗之地;如果有可能,再引誘你們進山,利用山形地位,設伏襲擊,一步一步消滅你們;如不行,則堅守陣地,你們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楊蓉分析道。

  張浪苦笑道:「我們這樣想,想來對方也差不到哪裡去。現在最大問題,是怎樣引蛇出洞?」

  楊蓉輕輕捏著張浪堅硬的肩膀,一邊柔聲道:「眾人拾柴火焰高,會有辦法的。」

  張浪知道楊蓉說的是安慰話,不由一片哀聲歎氣。

  而楊蓉與趙雨則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想幫也不知道怎麼幫。

  當天晚上,大勝而歸的丁奉笑容滿面,一邊接受眾人的道賀,一邊開心的合不攏嘴。要知道這可是他頭次在這樣大規劃會戰中擔當領兵角色,怎能不開心?

  頭陣勝了山越軍隊後,大大激勵士兵的士氣。在他們眼裡,只有勝敗兩個字,完全不知道高層領導的擔憂心裡。

  第二天早上五更時分,天已近亮,張浪下令士拔營南下,行軍三十里,步步逼近齊雲山。

  行至半路,先鋒丁奉回報,前方出現三角路叉,有一條官路,兩條山路,不知走何條為好,所以停止行軍,等張浪大軍上去商議。

  數時辰後,張浪大軍到達,一邊觀查地形一邊召集眾將商議。

  郭嘉向前走了兩步,看了看遠方曲曲折折的道路,又拿出地圖,仔細看了半響,這才指著中間那條路,介紹道:「此三條路中,中間一條官路是西漢光武二年所修,直接從齊雲山中間穿過,可到達練江渡口,在翻山到歙縣。應該是三條路中最近的一條。但問題是此條官道日久欠修,路程坎坷不平,兩邊又大山群川,怪石巨岩,樹林參天,而且支路眾多,極易讓對方打伏。」

  田豐沉思道:「照奉孝看來,此路不通啊。」

  「原則上下官是不贊同此走此路的。」郭嘉想也不想脫口道。

  「那另兩條路呢?」張浪疑問道。

  郭嘉有些奇怪道:「右邊這條是名為穿腸道,顧名意思走在這條路上如穿腸一般彎彎曲曲,又擠又難行。」

  徐晃皺著眉頭道:「那不是更難走?」

  郭嘉點頭道:「不但如此,而且此道一邊為絕壁千刃,一邊為險崖深谷,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

  楊蓉聽的心驚肉跳道:「那這一條更是走不得。」

  丁奉也著急問道:「軍師,那最後一條又如何,好不好走?」

  眾人迫不急待的望著郭嘉,連張浪也不例外。都希望第三條路能好走一些,讓士兵少走一些彎路,少吃一點不必的苦頭,最少要比前兩條好上一些。」

  哪知道郭嘉竟然搖了搖頭,讓眾人大失所望。

  典韋大奇道:「軍師,你搖頭是什麼意思啊,是和前面一樣不好走,還是不知道啊。」

  郭嘉絲毫不在意道:「下官也正奇怪,此圖上明明只標兩條路,為何一下多出一條來呢?屬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啊。」眾人同時一陣驚叫。

  張浪則抬頭仔細觀查,這條路大約有兩米寬,兩邊都是茂林,野草雜生。路看起來還算平穩,一直彎彎曲曲的向前延伸,從一道山嶺半腰繞過,消失在群山包圍之中。

  趙雨則不滿瞪著眼睛,凶巴巴道:「還以為你真的有那麼歷害的本事呢,原來也有出錯的時候啊,哼。」

  郭嘉可是對趙雨心有餘悸,聞聲全身打了個冷顫,特別是在她一聲嬌哼後,更是毛骨悚然,連忙媚笑,又打拱,又做揖道:「趙小姐言重了,嘉一介書生,哪裡有你說的那麼歷害。」

  郭嘉之舉,讓眾人大跌眼鏡,一片愕然。

  趙雨則瞪著烏黑大眼,溜溜直轉,看的郭嘉心裡寒毛直立,還好張浪這時候出聲幫他解圍道:「小雨別鬧了。」

  趙雨這才吐了吐可愛的舌頭,不再說話。

  張浪渾思道:「要不我軍先在這裡住紮,問問當地人情況,再等探清道路在說。」

  田豐點頭道:「這樣也行,總比冒然前進強。」

  張浪道:「那這樣,派幾個小分隊探一探這條官道和新了來的道路,看看情況如何。」

  很快幾個小分隊得令而去,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

  接著大隊人馬退後數里,徐晃擇一較好的地勢,依山下寨,布營結陣。

  很快探子回報,中間官道剛開始還比較好,但到一半後,雜木亂石成堆擋道,積水成潭,極難通行。反倒是那條新道,探子觀查後回報說路程平穩,視野開闊,而且當地土人言也是通向齊雲山的道路。並且沒有發現一絲可疑之地,很適合行軍。

  眾人這才一致認為走新道好。

  倒是張浪這時候遲疑了,把探子叫過來前前後後問的一清兩楚,深怕是山越人的詭計。待一卻感覺沒什麼問題後,這才下令士兵前行。

  先鋒丁奉領兵三千,率先開道而行,遇山開路,遇水搭橋。

  然後又留朱桓領兵五千,鎮守齊雲山腳下,一則保護後援軍資糧草;二則能給張浪形成有利的支援;三則死死掐住三條路線,以防萬一局面不利時,能夠及時退回。

  張浪強行入齊雲山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己不進,山越則不出。中原形式又不容自己在這裡打持久戰。如今唯有趁齊雲山未有山越重兵把守,把大軍推到練江一帶,竟可能方便做戰。

  張浪大軍如蛇行般,一字長龍,慢慢的往山裡腹地推進。

  幾個時辰後,天色近黑,有的士兵已開始準備火把照明行軍。

  張浪卻一刻也不敢放鬆,時時派人偵察四周情況。

  前面的道路好像越來越難行,山勢越來越陡,森林越來茂盛,幾乎遮住了半邊天。

  一陣山風刮過,微微帶起一絲涼意,把樹林吹的「嘩嘩」直響。

  遠處不時傳來陣陣狼吼和虎嘯山林的聲音。膽小點的士兵,開始有些恍恍不安的感覺。又不時有珍禽異獸在四周跳躍咆哮,敵視著張浪大軍。

  丁奉這時候騎馬匆匆跑過來,有些不解問張浪道:「主公,天色近黑,山夜不利行軍。而且前方越走越險,恐怕會有閃失。」

  一身烏金戰甲的張浪,配上高壯健美的馬兒,顯的十分有氣勢。只見他也略有苦惱道:「我也知道,只是你看看這樣的地形,三面峽谷圍繞,兩道蘆草高達近丈,又無一水源平坦地勢,你叫我怎麼放心下寨啊。」

  丁奉眼珠一轉,笑道:「這有何難,剛剛斥候回來說過了前面峽谷,便有一開闊地,可以安營。」

  張浪也有些心急的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

  隨後下令士兵全速穿過山谷。

  此時士兵已燃起火把,把山谷照的燈火通明。

  這山谷陰森峽長,靜悄悄的可怕。

  谷口好像葫蘆口一樣,外小內寬,而且一邊是滑坡,一邊是峭壁。

  在谷口,田豐、郭嘉觀查半響後沉思不語,誰都看的出他們胸中有所顧忌。

  倒是丁奉年少年氣盛,自告奮勇道:「主公,如若怕有伏兵,不如先讓屬下領一軍過去探探,主公則在後面保護。」

  眾人想了想,這個主意不錯,張浪想了想,又看看了有些疲憊的眾人,同意丁奉的辦法。

  丁奉興奮的領著三千人馬,自己一馬當先,衝了過去。

  當行到山谷一半時,張浪忽然覺醒過來,此條山谷入口陝長,谷中卻極為寬廣,極易讓人兩頭卡住,再被圍攻。再加上不少的亂石堆,雜草等,如果山越真有能用兵之人,必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張浪又想想今天不安的心思,馬上飛速瞄了眾人一眼,看到邊上大將也是一臉戒備望著前方四周,還有田豐、郭嘉等等都有擔憂表情,看來他們都有和自己一樣的感覺。

  張浪不在細想,當機立斷道:「馬上傳令下去,叫丁奉士兵退回。」

  眾人馬上警覺的反應過來,注意四周情況。

  就當丁奉得到命令準備後撤時,谷中忽然響起驚天動地的鼓聲和號角聲。

  同一時間,本來安靜的山谷忽然如暴風雨到臨般,殺聲四起。

  「孩兒們殺啊。」一陣特別尖銳、雄厚的嘶吼聲,在谷中遠遠傳出。

  田豐大驚叫道:「糟了,果然有伏兵。」

  「主公怎麼辦?」眾將急迫的望著張浪。

  張浪臉色處驚不變,先快速打量兩邊不邊處的谷口,果斷下令道:「黃敘。」

  「末將在。」黃敘快速驅馬來到張浪邊上,單手提起梨花刀,大聲應道。

  張浪沉聲道:「令你帶一千士兵,不管有沒有敵軍,你一定要死守右谷,如若得勝,記你一功。」

  「末將得令。」黃敘精神高漲的轉身點兵而去。

  「朱桓。」

  「末將在。」一身橫肉,滿臉虯鬚,大概三旬左右,朱桓早在數年前就被冠於朱家武力第一人稱號,名傳江東。

  「令你帶領一千人扼守左谷,千萬不可麻痺大意。」

  「屬下明白。」朱桓話如洪鐘,抬頭挺胸,底氣十足道。」

  張浪飛速看了邊上眾將一眼,接著下令道:「呂翔、呂曠,你們領五千人馬,這在裡保護眾先生、軍師安全,並且隨時準備支援兩邊谷口。其他的將士隨我殺去。」

  就在張浪下令的時候,谷中早已慘叫震天。

  山谷中亂成一團,不時有巨石、火箭、木柵等從山坡上滾下來,砸翻士兵。

  一時間谷內巨石轟隆,火苗四處亂蹦,慘叫連聲。

  丁奉看著邊上的士兵末經戰鬥便不停的倒下去,只感覺自己血氣沸騰,火冒青煙,一邊躲過落下的物體,一邊揮槍怒吼道:「兄弟們,往回退。」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0:52

9

  這時候又一陣轟隆巨響,響徹整個山谷。

  田豐臉色忽然大變,似乎一下明白什麼。

  郭嘉也緊皺眉頭,大感事情棘手。

  大軍停在谷前百丈之外,黑鴉鴉的一大片,但卻靜靜無聲,與山谷轟隆響聲相成鮮明對比。

  每人臉上都顯的十分沉著,沒有絲毫驚慌。

  張浪正驚訝剛才聲響,心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就在這時候,有一個士兵灰頭土面的跑上來,氣喘吁吁道:「主公,大事不好,蠻軍用落石堵上谷口,丁奉將軍被困裡面,生死未卜,還請主公定奪。」

  張浪臉色變的鐵青可怕,想不到山越軍會如此狠毒,此招之辣,足可讓丁奉全軍覆滅。

  張浪不由有些後悔自己起先的輕率行事。

  不過現在後悔也不是辦法,果斷下令道:「韓莒子,你馬上帶領黑鷹衛攀爬谷嶺,不要對我說山峭壁險什麼,黑鷹衛就是能人所不能,平時怎麼訓練你們,你們就怎麼做。你們爬上山之後,馬上放下繩線,派幾個精明的人死死盯住山越軍,如果他們轍退,你們一定要盯牢,我要拔到他們在齊雲山的窩。」說到最後,張浪恨恨道,滿臉憤然殺氣。

  「是。」韓莒子想也不想的應聲道,臉色極為高昂。他那中氣十足的聲音中,在死寂的大軍中傳出很遠,讓無數人為之一振。

  「韓將軍無須擔心,以山越人性恪,在沒有全消滅丁奉部隊時,是不會輕易撤走的。所以你有足夠的時間來尋找設點打伏的山越部隊。」田豐恢復智者本色,指點頭。

  「末將明白。」韓莒子點頭道。然後身子一側,對著全場大吼一聲:「黑鷹衛聚合。」

  只那麼一下,幾百號人如幽靈一樣,不知從那裡貓出,一下集中在張浪面前。每個人都穿著黑色勁裝,腰間別著一人皮囊,攜著小型弩箭,背有專用長繩,個個精神抖擻。

  然後在韓莒子一聲令下,個個步伐敏捷開始尋找最好攀山地點。

  眾士兵見張浪有這奇怪卻又讓人吃驚的部隊,士氣不由開始回升。

  見黑鷹衛開始行動,張浪馬上喝道:「晏明。」

  晏明立馬出列,大喝:「末將在。」

  「馬上帶領你一些人手,想辦法把堵谷口的石頭清理。」張浪威風凌凌道。

  晏明領令下去。

  張浪又叫徐晃領幾千人準備隨時接應韓莒子攀爬山嶺。

  張浪剛把所有命令下完,山谷兩側忽然殺聲震天,山越伏軍盡出,包抄過來,想打個江東軍一個措手不及。

  但卻沒想到山谷口反被黃敘和朱桓所阻,一時殺伐聲四起。

  到這時,下面眾將官無不佩服張浪的未卜先知本領,還有應變能力和指揮手段,就連田豐和郭嘉也是讚歎不絕。

  誰都沒料到山越軍真會有此舉,硬是從兩側衝殺出來,想打亂已方軍陣。如果讓他們得手,雖然不會有什麼大損失,但必會大大打擊軍隊的士氣,使士兵戰力直線下降。

  被困在山谷裡的丁奉忽然有種絕望的感覺,斜坡上的滾石、木柵不斷落下,士兵們接二連三的慘叫,可見傷亡極其慘重。沒想到在兩軍沒有正式交鋒時,自己便敗的如此之慘,想到此時,丁奉幾乎熱淚滿腔。本來雄心壯志的他,期待著自己能在張浪手下大展拳腳,好不容易得到這樣的機會,卻沒想到會弄成這樣的局面。一卻功名利祿都煙消雲散,弄不好還會當場會命喪在此。

  天已全黑,谷內卻被火箭射的一陣通明。

  邊上的雜草開始漸漸燃起,濃濃煙味熏的每人暈頭轉向,火勢慢慢猛烈了起來,加上兩頭被堵,丁奉的三千部隊活生生被火熱,加上山上的落石,十有八九悲慘犧牲。

  丁奉觀查了地勢,大吼道:「大家往斜坡這邊靠,盡量躲到山坳小溝。」

  這時邊上一個裨將拖著一條已斷的大腿,艱難的在地上匍匐到丁奉邊上。

  一股鮮血從他口中湧出,集起最後的一絲力氣,極其虛弱道:「將軍,快走啊。」

  丁奉鼻子一酸,熱淚控制不住的滴了下來,一邊拉起那麼裨將,一邊顫抖的吼道:「是我把你帶出來的,要走,我也要把你完好無損的帶走。」

  那裨將慘笑一聲。

  又一塊巨石從山坡上滾了下來,帶著轟轟的巨響聲,丁奉大驚,本能的往邊一躲。

  火光下,那名裨將已被石頭深深的壓在底下,永不能開口說話。

  丁奉再也控制不住淚流滿面,傷心欲絕吼道:「兄弟。」

  回答他的是四處不停的慘叫哭爹喊娘聲,還有混亂無比的雜吵聲。

  丁奉心已絕望,麻木的望了望谷內四周,到處是屍體橫豎,血流成河。自己所領的三千士兵,已所剩無幾,個個倒在血泊之中。

  丁奉剎那間已明白,自己已輸了一卻。就算能活著回去,也難逃軍罰。假如能給自己從來一次的機會,一定不會再像這次這樣衝動;如果還有有機會,也一定不只想著邀功而冒然前進;如果……丁奉萬念俱灰,暗中一聲罷了,緩緩閉上眼睛。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兩邊谷中小道的山越軍在被朱桓和黃敘擋住後,開始慢慢的後轍。

  張浪卻冷靜的讓人可怕,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有能楊蓉明白他內心滴血的感受。

  兩個小時過去了……

  山谷中火光沖天,兩邊雜草樹木全燃而起,就連在谷外也能感到陣陣熱浪。

  張浪已領士兵後退數十米,但韓莒子領著黑鷹仍頑強的攀爬山峰。

  半時辰後,終於傳來讓人為之一振的消息。

  韓莒子在西北側一個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地方終於成攻攀上嶺背,並且開始放下長繩,接眾士兵攀爬上谷壁。

  但晏明領的一隊人馬,卻對谷口的堆積的石頭辦法不多,進度十分緩慢。

  夜已近深,山谷內的聲響已漸漸弱了下來,張浪對丁奉部隊已不在報有什麼期望,能在山谷兩口被堵,又被落石、火攻的情況下能不全軍覆沒,可以算是個奇跡。

  看來自己和眾謀士還是太低估山越部隊了。

  事實證明,驕兵必敗,這筆血債,足可讓自己永生難忘。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飛逝,晏明領的人終於在天近明的時候,挖開谷口。

  一部分早已準備好的士兵,一哄而上,一邊撲滅火勢,一邊尋找看還有沒有活下來的人。

  還好,此時天氣並非十分乾燥,而且山谷濕氣極重,加上前些日子剛剛梅雨過後,大火也不是十分的蔓延。很快有士兵被抬出來。在火把照耀下,無論是誰,看了一眼後,都不在忍心去看,那種現象,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怪不忍睹。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全的肉,幾乎都燒焦了,而且有的地方還血肉模糊,不成人樣。

  楊蓉和趙雨早就退到後面去,不忍看那種慘樣。

  張浪則面無表情的一個又一個的讓他們抬過去,而每看一個陣亡的士兵,心中的仇恨便會加重一分。

  這時候,有人驚呼道:「主公,找到丁將軍了。」

  張浪身體一震,大步上前迎上。

  眾謀事和將軍也急跟上。

  兩兵士兵抬著焦頭滿面的丁奉,臉上黑烏七八,頭髮燒了一大半,全身衣服成百納狀,而且幾乎全身染紅。從他那犰狳的臉上可以看出,他是極其不甘。

  朱桓平時和丁奉相交甚厚,見到這種情況激動的衝上去,抱住丁奉的頭,大叫兩聲道:「兄弟。」見他沒有反應,用手放他鼻子上,半響,臉色極為難看道:「主公,丁奉他斷氣了。」

  張浪心裡一種悲哀,不過還是不想放棄,難道就這樣白白損失一員大將?

  楊蓉感覺到張浪摸住自己的手掌越來越緊,似乎明白他那茫然的心情,不由開口道:「老公,我來看看。」

  張浪望了楊蓉,不由點了點頭。

  楊蓉讓士兵把他放在地上,然後不顧他身上難聞焦味,用耳貼在丁奉胸口,仔細聽著,看看有沒有心跳。

  眾人又緊張,又佩服的望著楊蓉,個個不更出一口大氣。

  張浪精神大振,忽然衝上來了,到楊蓉邊上。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張浪想也不想就知道丁奉可能還有心跳,要不然楊蓉也不會用心跳復甦法,強行刺激他的心臟。也許他還有一口氣在。

  眾將極其不明白張浪的原因,但卻看到楊蓉開始有節奏壓著丁奉的胸口,一鬆一緊。難道丁奉還有救?所有心裡都一下冒出這樣的想法。倒是田豐見怪不怪,十分期待楊蓉的表現。

  場中所有人都十分緊張的望著楊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半時辰後,眾人都快以為丁奉沒希望,只有朱桓忽然發瘋似的大叫道:「主公,丁奉他有呼吸了,他有救了啊。」

  暈死中的丁奉果然身體一震,接著竟然開始慢慢呼吸。

  到這時,楊蓉才站起來,來不及擦那額前的汗珠,命令士兵道:「馬上叫軍醫過來。丁奉雖然回過氣來,但傷的太重,不但斷了幾根肋骨、傷到內腑,而且大腿骨斷,手臂骨折,需要馬上進行手術。」

  朱桓激動道:「夫人,丁奉還有救嗎?」

  楊蓉想了想,道:「我也不確定,會盡力吧。因為他吸進太多的煙氣,導致中毒,能不能活過來,就看他了。」

  這時候丁奉奇跡般的緩緩睜開眼睛。

  張浪馬上握住他的手道:「丁奉,你沒事的。」

  當丁奉看到張浪,兩瞳馬上睜的大大,嘴皮不停動著,但卻說不聲來。

  張浪當然明白他的心境,安慰道:「沒事的,這事錯不在你,你不要放在心。記的,無論如何你要活下去,在我以後的霸業中,不能沒有你,丁奉。」

  丁奉剎那間淚水滿眶。

  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胸口不斷的起伏著。

  眾人先為楊蓉的醫術驚呆,再為張浪的氣度折服,這才是最好的主公啊。

  楊蓉見丁奉太激動,急忙架開張浪,對士兵道:「把丁將軍抬下去,馬上進行手術。」

  士兵這才把丁奉架下去,眾人才回過神來,然後在谷裡打了個轉,不用說山越兵早已跑的一個也沒。

  是役,丁奉領的三千士兵,幾乎全軍覆沒,留下近百人也是傷殘無數,沒有一人能完好無損。這可是張浪出兵以後,從沒有受到過的打擊。

  很快張浪令士兵挖了一個大坑,把陣亡的士兵一起埋了。

  而徐晃領的五千兵在全攀過山谷上後,一邊順著鷹衛留的暗號摸了下去,一邊派人回報張浪最新情況。

  張浪這才領著另一些士兵過了山谷,準備紮營分批休息。

  然而郭嘉卻不同意張浪的主意。

  郭嘉道:「山越軍中有一計謀高深之人已是不容置疑的了。此時天已近亮,假如己方全軍以為過了今夜,暫時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而放鬆警戒,那就大錯特錯了。屬下反倒感覺對方有可能以為我們經過一夜疲勞,會放鬆警惕,然後好好休整,一舉襲營而來。」

  田豐也同意郭嘉的想法。還道如今如履薄冰,當步步為營,小心為上。對方一定也會趁火打劫,然後張浪應試利用這樣的機會。好好殺個回馬槍。

  張浪被說的心口大動,隨後和兩人出營觀看地勢。

  三個轉了一圈,郭嘉拍掌,指著前面一道敘坡一片密林道:「如若山越有埋兵,必在這裡。」

  張浪看了看:「如果是我,必然待天要將亮時,也是對方防守最弱時,一舉往中軍衝殺過來,擒賊擒王。」

  田豐點頭道:「不錯,只要主公虛於其寨,伏兵在外,必報丁奉之仇。」

  這時有韓莒子派人帶著消息來道:「山越進行伏擊張浪部隊人數大約為五百人左右,但在他們退到半路時,卻發現有一大隊人馬出發,必然是山越族在齊雲山主力出動。」

  郭嘉聞言,回頭對張浪道:「如此,齊雲山可定矣。」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1:15

10

  張浪重重恨聲道:「好,替那些犧牲的兄弟們報仇時候到了。我要叫他們有來無回,一個個豎著過來,橫著回去,這樣才解心頭之恨。」

  田豐和郭嘉一時間被張浪散出的陰戾煞氣鎮住,同時暗呼一聲:好重的殺氣。」

  張浪卻一點了沒有感覺,轉身淡淡道:「我們該回去了。」

  很快,張浪在中軍帳聚合眾將,發號施令。

  張浪首先的轉頭對郭嘉道:「奉孝,你馬上下去命令所有將士將寨中大部分燈火熄滅,並且營造出我軍絲毫沒有防備的樣子,虛於其寨,方便山越軍來卻營。」

  郭嘉拱手道:「是。」

  「朱桓,你抽調三千弓箭手,在寨右側有利地型埋伏,一旦發現燈寨中軍鼓響起,馬上令弓箭手出擊,萬箭齊發,把他們射成馬蜂窩。」張浪臉無表情道。

  朱桓巴不得有這樣的事情,馬上出列接令道:「末將遵命,一定會殺的山越賊片甲不留有。」

  張浪見朱桓怒火滿身,鬥志軒昂,這才點了點頭道:「去吧,注意保持隊伍的隱蔽性。」

  朱桓抱拳點頭,然後退了下去。

  張浪環眼一圈,見眾將都急切的等待自己下令,不由淡淡道:「誰願意領下面的命令。」

  「未將願意。」幾乎同一時間,數名將士一同出聲。

  副將潘璋虎目瞪了黃敘一眼,聲音宏亮道:「主公,未將願行。」

  黃敘雖然在張浪帳下時日善淺,但他早已不是當日張浪招收時的青澀少年,身體雖然看起來還是有些偏弱,但那精光閃閃的虎目,冷靜而又超人一等的身手,在江東將士裡無人感對他有絲毫輕視。如今年青人特有的衝勁,讓不服的回望潘璋一眼,並且昂首道:「未將願領主公之令。」

  潘璋不由有些急起,惱怒瞪著黃敘道:「黃敘你幹嘛和某家搶功。」

  黃敘不緊不慢道:「非也,未將是為主公分擔煩瑣。」

  兩人在嘴皮上一交鋒,立見高低,黃敘說的話讓眾將不由贊同的點了點頭。

  潘璋怒目圓睜,大叫道:「倒不如你與某廝殺一場,誰勝了誰去。」

  「胡鬧。」張浪大聲怒斥道。

  潘璋和黃敘兩人同時一驚,個個恍恐道:「主公息怒。」

  張浪冷聲道:「你們別掙了,潘璋。」

  潘璋大喜過望,大聲有力應道:「屬下在。」同時不望得意瞟了黃敘一眼。

  張浪道:「令你帶三千士兵,埋在寨左側,一見寨中擂鼓三通,馬上衝出來,只要見到山越軍,不用客氣,給我狠狠的殺。」

  潘璋高呼道:「未將遵命。」得意洋洋的領走令牌後,挑撥似的望了黃敘一眼,雄赳赳氣昂昂的踏出門去。

  黃敘則有些鬱悶的假裝沒看見。

  張浪也不想讓黃敘心生芥蒂,微笑對他道:「黃敘,你也不用放在心裡,我現在令你領三千人馬,在寨前尋找一隱蔽地方藏匿,記的千萬要做的萬無一失,假如事情敗漏,山越軍不入翕,這罪你可擔當不起啊。」

  黃敘大感受寵若驚,同時又感責任重大,不過還是喜出望外道:「屬下明白,一定不會記主公失望。」

  張浪見他不但沒有退縮,反十分勇躍,不由大感欣慰道:「等山越軍全軍過後,寨中又擂鼓三通,你馬上衝殺出來吧,斷掉山越軍退路,讓他們有來無回。」

  「是。」黃敘這才激動的上前接過令牌,點兵而去。

  「呂曠、呂翔你們兄弟領一千人,待左右埋兵盡出之時,馬上衝殺出去。」張浪又發令道。

  兩兄弟興高采烈的領令而去。

  然後張浪又派人通知徐晃,叫他等山越軍全部退回齊雲山老窩後,馬上圍上,轍底剿滅。分派完畢後,這才停止點將,大聲道:「剩下的眾將與我一同退到寨後等候山越軍到來。」

  眾將轟然領令。

  天空已漸現魚肚白,山谷漸漸脫落神秘面紗,但那似明未明的情形,反添上一份朦朧之美。而四周林茂之處百鳥齊鳴,聲音極其悅耳。

  半山嶺地,楊蓉又打了個哈欠,她早已睡意盡顯,軟軟的靠在張浪肩上,閉著眼睛。偶爾睜開鳳眼,見平安無事,眼皮又沉重的合上。

  趙雨則十分無聊在張浪邊上,細數他身上穿著金甲的鱗片,來打發時間。

  而士兵們大都在經過一夜未合眼後,顯的十分疲憊。分散在各個角落裡的他們,雖然沒有誰睡著,但是那有些紅絲的眼睛,遲暮的反應,的確感覺此時江東軍的戰鬥力不是不強。不過還好的是幾個主將都精神抖擻,沒有一絲疲態。

  山谷靜悄悄的只是動物和風走過的聲音。

  時間在等待中一分一秒的過去……

  這時,埋伏在前線的士兵忽然一陣輕微的聲響,接著的士些低呼道:「山越軍來了。」

  眾將士精神大振,一掃疲軟,個個極其振奮的抬頭望去。

  也許山越軍受一開始大勝影響,以為江東張浪不過偶偶,心生輕視,竟然大部隊人馬從谷中正道直衝而來,朝大寨撲去,全然沒注意兩邊形式,也忘了自己攀山越嶺、善於山地做戰的本領。

  最新看到的山越軍的黃敘,不由心中暗吼一聲:來了,山越軍果然中計。

  張浪在半山上遠遠看到一隊長龍,個個衣著鮮明,幾乎和大自然同色,而且兵器五花八門,身手矯健,踏步如飛,十分快速的朝自己大寨撲去。看到這樣的情況,張浪心中不由冷笑兩聲,真是飛蛾撲火,自找死路。

  而絕大部分江東士兵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衝出,一解心頭之恨。

  山越軍來襲的都為步兵,身上穿著迥異中原的籐甲,看起防性相當強,而且無一點笨重之感;腳下都是輕靈的獸皮靴,跑起來落地的聲音很輕,所有山越軍諾大的軍隊,行動起來卻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響。手中的番刀、弩槍、鎌鉤等兵器十分詭異,破壞力必是大出常規。

  衝在最前面的山越人,看起來足足比後面的士兵高出一個頭,這在短小精悍的山越族裡,是很少能到的,活如一隻好鬥的黑熊,讓人感覺到他那凶悍氣味。他先機靈的在離大寨百米之外止住軍隊,然後仔細觀查四週一番,好似也怕自己中了埋伏。

  張浪驚訝的望了郭嘉一眼,卻見他臉也有緊張之色。

  想不到山越領兵的看似粗人,實則心細如髮。

  張浪心中一緊,深怕給這個大塊頭看出什麼不對的地方,好在黃敘部隊離他有半里左右,而且眾人藏匿的功夫做的很,那大塊頭沒看出什麼破綻,把手一揮,率先領著山越軍衝進張浪的大寨裡,一邊嘰裡呱啦吼叫,大意是這樣道:「兒郎們,這些漢狗睡死豬一樣,一點防備也沒,我們殺啊。」

  山越軍在大塊頭的帶領下,一窩蜂的直衝中軍大寨。

  但很快,他們卻發現大寨空無一人,空蕩蕩的,這才知道中計,連聲大呼後轍。

  而就在山越軍急急後退時,山谷四周忽然鼓聲大噪,驚天雷動,響徹雲霄。

  山越軍一下瞢了,個個你望著我,我望著你。

  朱桓率先從右側半山坡上站出,把手中令旗一揮,三千弓箭手箭弩齊發,管他有沒有對上目標,只朝山下的寨中狂射一通,立馬聽到無不少慘叫聲開始在山谷中響起。

  山越軍陣型大亂,不過對手士兵也是極其頑強的舉起盾牌,擋住朱桓的亂箭齊發。並且開始有組織的後退。

  就在這時,潘璋見朱桓部隊已出手行動,不甘落後下,拔出佩劍向前一揮,整人鬚髮倒立,大吼道:「兄弟們,給我殺啊。」

  一時間左側殺聲四起,潘璋領的三千士兵從左側如潮水銀瀉般衝殺出來。一浪高過一浪的喊殺聲伴著氣勢如宏的三千士兵,山越軍似乎有些已怯三分,加上被朱桓亂箭一通,戰力已去一半。

  那山越頭領看似也有幾分本一,臨危不亂,一邊組織人手與自己準備死戰斷後來激勵士氣,一邊掩護大半山越軍後轍。

  兩人一交鋒,刀劍聲起,火花四濺,不時慘叫連聲。

  朱桓右手提著戰刀,左手催著黑駒,如一道疾風閃電,在士兵軍陣中刮起一陣黑色旋風,如虎入羊群,盡情的摧殘,十分勇猛。雖然山越軍驍恿善戰,悍不畏死,但也難擋朱桓之勇,無人能在他手下走滿三刀,要不被劈的人仰馬翻,要不是就是血箭如飛。

  朱桓遠遠的望著混亂軍陣中有敵方一員步將,運刀如飛,已方有不少士兵都在他手下慘遭毒手。不由急催馬過去。

  這時右側敵軍隊型中衝出一員我方大將,一身青銅戰甲,紅纓頭盔,身材雄壯,手提著一把九環大刀,環環聲響,如催命金鈴般呼嘯而去。搶先劫住山越軍的大將。

  朱桓虎目一視,正是部將潘璋。

  原來潘璋也發覺山越大將勇武過人,已方士兵更本擋不住他的進攻,邀功心切,不由衝殺過去。暗思只要拿下此人,必是大功一件。

  朱桓見此,撤去起先打算,在敵方開始轍退的軍陣中尋找對手廝殺解氣。

  這時呂曠、呂翔兄弟也領兵殺出,三路人馬齊挾攻山越部隊。

  山越軍雖然連受打擊,但是個人單兵做戰能力之強的確大出眾人意料,在士兵一對一的交鋒中,江東軍根本不戰優勢,如若不是已方事先伏兵得手,打亂他們的計劃和士氣,然後藉著有素訓練合擊,這才佔有壓倒性的優勢。假如真的平手打起硬仗,可能一點也佔不到便宜。

  山越軍隊型已開始大潰散,三路人馬更是勢不可擋,節節得勝。

  山越軍首領已無心戀戰,見潘璋的身手好似不弱,不由晃了個虛槍,拔馬就走。

  潘璋怎麼會放過,一邊催馬追趕,一邊大叫道:「山越賊子,看你往哪裡跑。」

  山越軍如潮水般後退,但張浪怎麼會算漏最為關鍵的一個環節,在他們剛剛要脫離江東三方面軍的網口時,忽然一陣金鼓鑼響,接著一隊人馬從密林裡殺裡,死死卡斷山越軍退回的路線,至此那山越頭領這才開始有些慌亂起來。

  前有潘璋、朱桓等人死死追趕,後有黃敘大隊堵截。

  山越軍知大勢已去,不由一哄群散,大軍開始四處逃竄而去。

  張浪也看著已方節節得勝,不由狠狠吐了口惡氣。

  潘璋卻趁機劫住山越頭領,兩人開始廝殺起。

  此山越頭領明顯是一位步將,一把狼牙棒,利齒無數。

  潘璋大喝一聲:「賊將,看你往哪裡跑。」

  山越頭領見避無可避,不由硬下心來,回身立住,同時橫著狼牙棒在胸前,輕聲吼道:「不知死活的傢伙。」

  潘璋馬匹一躍,九環刀應聲而落,朝那大塊頭砸去。

  那人冷哼一聲,潘璋的攻勢根本不放在眼裡,疾行兩步,輕鬆閃開,同時狼牙棒一揮,有如開山劈河雷霆之勢,直掃過來。

  潘璋大驚,此招對馬不對人,無非是想逼自己硬接,如果不擋,雖然能平安無事,但是座騎定然被一棒擊死。而自己恰巧不善長步戰,無耐之下,潘璋聚起全身十成功力,大吼一聲道:「接你一棒又如何。」

  立時,空中傳出大刀與狼牙棒相擊的聲音,沉悶而又如沉鐘,讓邊上士兵聽的十分不舒服。

  潘璋只感覺血氣翻騰,嘴口一甜,只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絞碎一般。

  那山越將領「咦」的一聲,道:「這廝有些力氣。」

  剛想再出招,卻見潘璋拔馬轉身就走。

  那山越人也不追趕,只是大笑道:「原來你也不過如此,某還以為你很歷害呢。傳聞張浪帳下猛將如雲,原來只不過如此。難道就無人能與某一戰嗎?」大塊頭拿著有半人高的狼牙棒站在那裡威風凌凌道。

  這時一聲清轍而又中氣十足的喝聲道:「山越毛賊,休要張狂,待黃敘來會會你。」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2:31

  那山越頭目耳根甚為聰慧,竟然能在千萬人殺人震天的戰場中分辯出聲源,回頭望去。

  見一青袍小將,黑馬梨刀,斜刺裡殺出。長的眉清目秀,黑黑瘦瘦,十分普通,看不出有什麼過人之處。不由在大軍中得意忘形,哈哈大聲譏笑道:「乳臭未乾的小子,你也是我對手嗎?」難道你們軍中都沒有一個像樣的大將嗎?」

  於是棄落敗而退的潘璋朝黃敘殺過來。

  路途中狼牙棒四處群狼亂舞,不少江東士兵一碰要不被砸了個大窟窿血肉模糊、要不就是被掃出好遠,暈倒在地。端是囂張異常。

  這也極大的激勵山越軍的士兵,奮勇做戰。

  看他那飛揚跋扈,視已方大軍如糞土樣子,黃敘心中大怒,也不答話,揮刀催馬衝殺過去。

  那山越頭目滿臉不在乎,漫不經心的舞著狼牙棒迎了上前。

  因山谷地盤並不開闊,而且地形不平穩,加上山越士兵作獸困鬥,勇猛做戰,張浪軍在佔盡優勢的的情況下,仍是無法吃下對方。只怕時間一久,已方疲態盡顯,被山越突圍而出。

  黃敘好似也知道這個問題,一路過關斬將很快殺到山越大將處。

  而這時候兩方士兵都自覺的分開,圈出空地給主將交戰。

  山越大將一近三尺,狼牙棒已從空而下,不待黃敘出招先聲奪人。

  黃敘知道眼前對手天生神力,臂力過人,也不敢硬對硬,梨刀花從側擊打棒柄,尋找對手最弱軟的位置。

  「噹」一聲金戈交響,火星四射。

  黃敘手臂微麻,梨花刀一垂,但順勢斜削而上。同時心中一驚,此人臂力驚人,遠超想像。

  山越大將面有驚訝,想不到這個看似瘦不經風的小子,卻有幾分力氣。

  但自己還不放在眼裡,倒是對方看似順手招勢,卻有幾分詭異,而且速度極快,不能不防。

  山越將領看準時機,往邊一閃,躲過黃敘大刀,狼牙棒帶著大山幫沉重氣勢,橫掃千軍。連人帶馬都帶進攻擊範圍。

  黃敘一點也不退縮,不想在氣勢上輸給對手。此人體質、力量無不勝過自己一籌。但相應在速度、敏捷反應、韌性、還有變招上應該不如自己,只要能發揮出長處,還是有得一拼。黃敘在電光火石間,從馬上閃起,梨花刀帶起片片薄葉,從空中四處揮灑而出,朝敵將撲去。山越將如還敢不收招,硬是要砸馬兒,他的招式必會用老而閃不過自己奪命梨刀。

  山越將果然不敢大意,狼牙棒硬生生從半路中拉回,橫在胸中,準備強行接黃敘空中大刀,然後借自己強大的臂力將其從空中震落,然後在連環追殺。

  黃敘怎能如他所願,自己才沒有傻的拿雞蛋碰石頭,梨花既然在空中短暫如火花一閃的時間內,連續變化三招,叫對方摸不出自己出招路線,攻擊目標。招式之捷、變化之快,讓山越頭目不敢在生輕視之心。

  山越將心中拿捏不準,不由後退數步,而黃敘趁機梨刀點地,借勢一彈,從新爬上馬。

  在半山谷觀仗的典韋拍掌大叫,笑呵呵道:「好傢伙,黃小子越來越歷害了。」

  張浪則鬆了口氣,想來黃敘在大病得愈後,頭次碰上這樣的一等一高手,看來他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激起求勝之心,這點果然和黃忠年近七十而不服的性恪十分相似啊。假如黃敘能的黃忠那必殺絕招百步穿楊的話……

  想到此時,張浪臉上不由現出詭異的笑容。

  趙雨則輕跳拍了拍手掌,讚歎兩句,然後大眼四轉,若有所思唔聲道:「原來這小子這麼歷害,平時怎麼和姑奶奶對打的時候就沒有這一手,難不成她看不起本姑娘……,哼哼……」趙雨越想越有理,不由俏眉皺起,不滿哼聲道。

  只令遠處大戰的黃敘感覺耳皮一癢,心裡打了個冷顫。

  張浪飛快的和楊蓉對視一眼,誰都看到對方臉上的笑意,看來給這惡魔天使趙雨纏上,恐怕黃敘以後要「挾著尾巴做人」了。

  山越軍此次出動大約五千人左右,雖然個個好勇善鬥,但族中第一勇士毛傑被黃敘死死拖住後,大軍已在四面圍擊下,開始潰敗,如不出意外,敗陣已成定局。

  此時,張浪奇怪的發現山越軍的大致隊形開始慢慢往右山坡移動。

  正不明其妙,邊上的田豐失聲道:「不好,山越軍想轍了,一旦讓他們退回山中,那麼他們攀山越嶺,利用地形做戰的能力絕對是我軍不能比擬的,到時候不要說追殺,能不能安能退回也是件大事。主公,絕對不能讓他們計謀得逞。

  張浪大悟,馬上厲聲道:「傳令,擂鼓吹號,全軍出擊,絕不能讓山越軍衝到山上。」

  頓時,山谷四周,鼓聲大響,衝鋒號吹遍每個角落。

  江東士兵聽著讓人血液沸騰的軍號,再加上殺紅了兩眼,士氣空前上漲,而所有的士兵全面出擊,一時間張浪軍威大振,戰力狂升。

  毛傑見已方敗亡在際,越戰越急燥,不由怒吼連連,如一隻受傷的猛獅,狼牙棒狂風掃影,足可開碑碎石。

  黃敘卻不為所動,沉穩應付,能閃則閃,不能者以巧破千斤。

  兩人飛快對上三十招,毛傑在也忍耐不住,整個人疾衝過來,如一陣旋風,同時狼牙棒高舉過頂,猛砸過來。頓時天地變色,山風呼嘯,飛沙走石。此招看似簡單,卻是最為致命的雷霆一擊,無論在氣勢,還是在速度上,都超出常人數倍。

  就連黃敘也臉色一變,壓力大增。

  說時遲那時快,在這電光火石間,不見黃敘有何動作,卻忽然平空在馬上消失。

  同一時間,毛傑的狼牙棒似摧枯拉朽,在空中變成巨影,石破驚天般的砸了下來。

  正當毛傑以為黃敘連人帶馬一起砸個稀爛時,忽然一枚金箭如同幽靈鬼魂一般,無聲無息從低空中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呼嘯而去。

  毛傑臉上大變,兩瞳睜如牛眼,嘴巴大大裂開,汗毛倒立。那把金箭比普通的箭竟然足足短上一半,但卻如催命響鈴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亮麗的光景,一眨眼功夫,已離他胸前要害不足三尺。

  毛傑此時招式用老,新力未生,狼牙棒又收勢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把光箭疾風而來。

  「轟」一聲巨響,接著戰場中又傳來一陣特別淒慘的叫聲。

  毛傑的特號狼牙棒,不但連黃敘的座騎一起磕飛出去,在不遠的地方砸出一個大坑。而且閃避不及的士兵還被極其鋒利的巨齒插的窟窿滿身,血如噴泉。

  「啊」毛傑吼叫一聲,順著狼牙棒脫手的力量,硬是拔空三尺,在空中打了翻滾。

  然而黃敘金箭好似長了眼睛,硬生生的從他胸中穿膛而過。把他從空中遠人帶箭射出好遠。

  戰場一陣沉寂。

  黃敘在地上堅難的爬了起來,滿臉塵土,左手無力的下垂。梨花刀靜靜的躺在地上,而在他手中的卻是一把烏黑沉澱澱的鐵石大弓,雖然不是很漂亮,卻很精緻,看起來也十分的沉。而奇怪的是他腰間皮囊已打開,卻不見再有第二把箭矢。

  難倒黃敘只有一枚箭?

  此時他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汗水從他眉頭兩側滴了下來,和灰塵混在一起,像一隻黑臉貓。手中拿起梨花刀,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全身有股百戰天神般的氣勢,不可一世。所有的山越士兵一時驚呆了,眼睜睜的望著他,不可相信族中第一勇士會被這個年方弱冠,黑黑瘦瘦的小子所打敗。

  黃敘部隊很快反應過來,士兵一哄而上,只朝毛傑撲去,不管他死活,只想擒拿回來。

  此時山越軍才如夢初醒,知道敗局而定,有的山越士兵開始跑路,而毛傑的親衛軍死戰不退,護著重傷在身的毛傑,拚死做戰想殺出一條血路。

  此時毛傑已被他的親衛軍護送到山角下,眼看朱桓和從新殺回的潘璋帶兵就要追上的時候,張浪忽然出人意料的鳴金收兵。

  潘璋不由懊惱之及,捶胸頓首,眼睜睜的看著幾十山越軍落荒而逃。

  此役,山越第一勇士毛傑深受重傷,隨戰的五千山越軍幾乎全軍覆滅。這還不止,不久徐晃領兵圍攻毛甘在齊雲山的老巢。由於山越軍主力在外出戰,山寨中防守十分空虛,被徐晃軍強行攻克,卻未捉到有份量的頭目。

  張浪中軍大帳中,笑聲四起。眾將相聚一起,酒席入座。

  而勞累一天的士兵有的休息,有的也舉杯暢飲。

  張浪在虎座上笑呵呵舉起酒杯道:「此次能大勝山越軍,出了前次練榮、丁奉之氣,實大大鼓舞軍威,此和眾將同心協力是分不開的,在此我敬大家一杯。」說完帶著一飲而盡。

  眾將哪裡敢推辭,仰頭一干而淨,氣氛相當熱烈。

  張浪環眼帳內,見眾將都滿飲,又舉起杯,不過對像卻是黃敘。

  張浪笑道:「從今日起,黃敘你便是我張浪帳下的急先鋒,名字必傳揚山越威族外邦。」

  黃敘急站起來,恐慌道:「主公過講,不要拆煞小人。」

  張浪不悅道:「你何必如此拘禮,我只不過實話實說罷了。你的能力也配的稱讚。」

  黃敘臉色有些急,卻不知怎麼說才好,在那裡直搓手,臘黃的臉都有些紅潤起來。

  張浪呵呵笑道:「不說了,你的手怎麼樣?」

  黃敘鬆了一口氣,感激道:「謝主公關心,只不過是輕微脫臼,沒什麼大事。」

  張浪這才點了點頭。

  這時,潘璋擦了嘴邊上的酒渣,起先道:「主公,屬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可不可問?」

  張浪伸手微笑道:「有事就說。」

  「是主公。屬下不太明白為何早上在大勝之後那麼快收兵呢?未將眼看就要追上那山越頭目,準備擒拿歸來,卻不想到……」潘璋恭著身子道。

  「呵呵。」一直沒有說話的郭嘉聽到這話時,不由笑了起來。

  眾將對這事也一直迷惑到現在,聞聲不由豎起耳朵望著郭嘉。

  郭嘉站起來,還是那樣從容不迫道:「此前之人名為毛傑,乃是毛甘侄子,為山越黰族族中第一勇士,一直以勇力箸稱,威風遠播,為毛甘手下頭號大將。此次為黃敘所敗,之所以不想趁機捉住他,就是想放他回去讓山越軍看看,你們山越族的第一勇士,在主公大軍面前是如此不堪一擊,在深沉次上打擊山越的士氣。讓他們在內心深處對我軍產生恐懼。」

  眾將頓時醒悟過來,大叫道:「妙啊,實在是好辦法。」

  徐晃也低頭讚道:「真是好主意,這樣不單單打敗了毛傑,幾乎就是把山越軍的士兵打低了一半,山越好鬥,第一勇士是他們至高無上的榮耀,如今這樣為我軍所敗,想到他們心裡大為害怕吃驚吧。」

  「哈哈哈。」眾將相視大笑而出。

  張浪瞇著眼睛歎道:「傳聞,江東水戰者,不過蔣欽周泰之輩;領軍者無非趙子龍、太史子義數人。於者眾將只不過押押糧,守守城,擂擂鼓,吶吶喊等碌碌無為之輩。某不以為然,徐州張遼勇冠三軍,威振淮泗;高順夫婦衝鋒掠陣,陷陣營令敵軍聞風喪膽;而典韋武技過人,鮮有敵手;如今再加上黃敘急先鋒,攻無不克。想我江東人材輩出,英雄豪傑無數,朱桓水陸雙全,凌家父子水上蛟龍,陳武、潘璋、徐盛、丁奉等無不為良材猛將,何為江東無人可用?此話乃無稽之談。」

  「誰說我江東無大將?」一將忽然橫眉怒起,喝聲道。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2:58

11

  「呵呵。」張浪笑笑兩聲。轉頭視之。

  說話者身長八尺有餘,虎背熊腰,雄壯威猛,其聲渾厚,中氣十足。正是會稽余姚人董襲也。只見他滿臉不服之色,怒聲道:「何人如此狂妄,敢大言不憚,欺我江東無人,襲倒想見識一番。」

  張浪故做驚異道:「元代不知否?練榮兵敗之時,山越軍便有傳聞,如若汝等不信,大可隨便找個俘虜問問,便知其詳。」

  董襲冷冷哼了一聲道:「好個無知山越蠻人,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主公,屬下以為當趁勝追擊,一舉跨過練江,與山越一決死戰。」

  張浪歎聲道:「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此處四處連綿山脈,山勢複雜,我軍又不熟地理,誰也不知道山越軍又會在哪裡設伏打點,攻我軍措手不及。加上這一帶蠻夷之地,深無人煙,士兵又要忍受攀山越嶺之苦,催軍急進,實則大大不利啊。」

  董襲自告奮勇道:「主公不必多慮。襲家鄉會稽也是四面連山,少時山越蠻人入侵,某與族人結連反抗,轉戰群山。後天下動盪,襲又與族人嘯聚神遷亭,依山把寨,深得山地做戰要領。如今正是主公一展大業之時,還望主公下令,襲只須拔軍一千,加自部曲二百,必可為主公剷平山路,直指練江。」

  「好。」張浪見董襲說的斬釘截鐵,信心百倍,不由拍掌應聲,同意他的請令。

  董襲大喜,隨既謝恩。

  張浪又拿起杯對眾將官說:「大家先一同祝元代旗開得勝。」

  眾將欣然同意,一同暢飲。

  張浪心裡卻樂開了花,古人道:請將不如激將。早聽田豐說董襲極善長山地做戰,剛才故意沒說他的名字,只是想激他一下,董襲果然自告奮勇挺身而出,大如已願。

  慶功宴氣氛熱烈,只到半夜三更個個才酒足飯飽而歸。

  休整三天後,張浪軍有些意外的安然推進到練江以南一帶,路上沒有受到一絲阻力。山越軍在大敗後再無一絲動靜,好似消失一般。但這短暫的平安,反增加張浪等人不安之處,無論是誰,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要自己踏進群山眾嶺之間,與山越打追逐戰。

  第一天,開始張浪軍在練江南岸開始派人造筏準備渡河,同時派人四和偵察地形。

  第二天,探子回報練江對岸發現大量敵軍。

  第三天,張浪開始派人試探渡河,卻在渡河中間時,受到強烈的阻擊,不得宣告渡河失敗。

  第四天,探子發現練江上游的安勤山一帶有敵軍頻繁活動的跡象。

  致此無論是誰都明白了山越軍的想法,就是與張浪相持於練江兩岸。烏聊山的山越大軍先利用地形之利,將江東軍堵在練江以南,而練江山游一帶的安勤山,卻時刻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從上游朔江而下,和毛甘軍兩面夾攻,給張浪軍最致命的一擊。

  眾將緊急商議。

  徐晃道:「主公,如今兩面受敵,忽視練江對岸的敵軍不講,上游的安勤山山越軍威脅相當之大,我軍不可不防啊。」

  田豐點頭道:「徐將軍言之有理,首先安勤山的山越軍可繞到我軍後方,約好毛甘兩面突襲;其次可派人順流而下,亂箭齊發,借此來打擊我軍。第三,也是最為陰毒一招,可在上流一帶堵住水源,圍河成壩,待雨水漫發時,絕壩放水,練江滿岸,我軍所處的地勢又相對平緩,到時候只怕會被水攻得手,全軍覆滅啊。」

  張浪打了個冷顫,驚聲道:「雖然只是猜測但是不可不防啊。」

  郭嘉道:「解決的最好辦法就是先派軍隊拔掉安勤山的山越軍,然後扼住上游要寨。此舉不但可破解對方多條可行之策,而且可趁機渡過練江,殺向烏聊山。」

  田豐苦思道:「但是安勤山越不在少數,我軍如若想從上游打開缺口,必須傾巢而出,如此一來,打草驚蛇,毛甘部隊怎麼會坐視不理呢?」

  徐晃道:「我軍可在此地虛張旗鼓,麻痺敵軍,而主力卻突襲安勤山,只要拿下上游據點,一邊構築防線,一邊派人渡過練江,到時候就算毛甘知道我軍大寨空虛,也不敢輕易亂動。」

  「此計可行。」田豐想了想道。

  張浪用手支住下巴,想想道:「但是我軍能一口拿下安勤山越嗎?這是個大問題啊。」

  郭嘉從容道:「如若想變被動為主動,此事勢在必行。」

  田豐也變的有些猶豫道:「我軍對安勤山的山越軍一無所知,如若拿不出一個萬全之策,千萬不可冒險行事,一招之差,足可導致滿盤皆輸。」

  「田先生之言極是。」董襲見眾將沉默不言,抓住機會出口道。

  見成功的把眾人的視線轉移過來,道:「自古一切戰爭,都力爭在戰場以至整個戰爭中的主動權,而一旦軍隊失掉了主動權,被逼處於被動地位,就有被消滅或被打敗的危險。防禦戰中想爭取主動較為困難些,而進攻的外線作戰,爭取主動較為容易些。所以末將以為我軍是應該主動出擊。」

  張浪有些氣惱道:「這個剛才不是說的很清楚了?現在問題是怎麼才能主動出擊,而且爭取最大的勝利。」

  董襲自信道:「只要主公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屬下必能拿下安勤山。」

  張浪當然不會相信他的空頭大話,但也不否定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董襲想了想道:「山地做戰,一要求極高的機動性,二要相當的隱蔽性。只要能處理好這兩點,此仗勝率已有七以上。但要達到這兩個條件,要求又相當高,所以屬下肯請主公能讓末將親點精兵五千,挑選素質極高的士兵,能吃的了苦,並且毅力頑強之人。」

  張浪想也不想道:「只要你能打勝,什麼要求都不過份。」

  董襲臉有喜色道:「主公聽我一言,屬下領兵出發後,專挑險山峻嶺地方攀爬,以此來避開敵軍。而主公在屬下離去後,再抽調部分人手在上游構築防線,逼進安勤山。此時敵軍勢不會善罷甘休,安勤山的敵軍一定會出兵破壞我軍構築防線,也許還會與烏聊山的軍隊合兵來攻。到時候主公假裝不敵,引誘敵軍,設埋後退。如若敵軍不追,復行其事,監控敵軍,並且大軍秘密上移渡過練江。如若退,正如我願,主公設埋擊之。同時屬下可趁敵軍後方空虛之時,拿下安勤山。讓敵軍無功而返回烏聊山。」

  張浪大訝,對董襲立馬刮目相看,想不到他有如此見地,著實大出所料。

  田豐也瞇著眼睛點頭道:「此計總的來說可行,但還是有很多推敲之處,比如我軍真的在上游構築防線成功,最多也只能打消敵進攻,卻不知道能否成攻渡過練江。假如敵軍也在上游安布重兵呢?我在渡河過半被擊,損失不起。還有在我軍沒有消滅安勤山山越軍的時候就渡江是否妥當?」

  董襲冷汗直流道:「田先生說的極是,屬下倒沒有想到。」

  郭嘉呵呵兩聲道:「其實此計還是可行的。董將軍秘密行軍,而我軍又在上游構築防線,就算敵軍不上當,也大大分散他們的兵力,到時候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叫他們摸不清我們的意圖,防不勝防。」

  張浪苦思道:「以我看來,如果要拿下金奇,非我大軍動身沿河而上不可,要不然他們在失了安勤山的反撲相當歷害,我怕擋不住。」

  田豐道:「這樣也好,有更多的兵力投入戰鬥,足可稱對方亂了方寸之時拿下金奇。」

  張浪見二大軍師都同意自己看法不在爭論,站起來道:「董襲。」

  「未將在。」董襲興奮的應聲。

  「你拿著我的佩刀,召聚所有士兵,無論誰的部下,任你挑選,不服則軍罰處致。」張浪沉聲道。

  「末將明白。」董襲激動的接過張浪的佩刀,躊躇滿志離去。

  望著董襲龍行虎步的離去,徐晃沉思道:「兩位軍師,董襲此去做奇兵也罷,但想要他五千士兵拿下安勤山,並且要防止對方反撲,而且在我方被毛甘牽制的情況下,拿不出一點援軍,是否有些困難?」

  郭嘉眼裡閃過一絲讚歎之色,仔細打量徐晃好久,這才徐徐道:「主公果然沒看錯人,徐將軍之材,足可獨擋一面。不錯,董襲此去,雖然能拿下安勤山,卻不一定能守的住。」

  「那……,徐晃有些不明白望郭嘉,眼裡滿是迷惑。

  「那就要在派一隊奇兵,設點打援,兩側迂迴,能及時給於他支援的部隊。」郭嘉淡淡道。

  「啊。」徐晃驚訝的合不攏嘴。對眼前這個年紀青青,一派風流瀟灑,卻腹有十萬雄兵的郭佩服不已。

  「所以,徐將軍,此人非你不可勝任。」田豐笑咪咪在邊上支話道。

  「我?」徐晃兩條幾乎相連的濃眉擠成一線,不解道。

  「對就是你,此去支援董襲,情況瞬息萬變,就要領兵大將能省時度事。又要能勇猛做戰,身心士率,激勵士兵,在目前看到,主公帳下只要你能做到這點。」郭嘉盯著徐晃沉穩不變的臉輕輕道。

  徐晃雖然沒有回答,卻把頭轉向張浪,一臉渴望之色。

  張浪卻把頭轉向帳內,冷聲道:「諸將誰有不服,可大膽說出。」

  帳內眾將面面相覷,無人敢出聲,要知道徐晃自回到江東後,無論所表現出來的領兵才能還是行軍佈陣,都讓江東將士所折服,是一個智勇雙全的人物。隱隱有並駕趙雲、太史慈、張遼三人之勢。

  而現在更主要的是張浪和他手下頭下智囊郭嘉都有向著他的侵向,誰也不想當出頭鳥。

  張浪這才滿意的轉頭對徐晃道:「此事先行定下,就由你來。」

  徐晃知道推辭不了,再加上他本來就沒有推辭的打算,馬上就接令下來。

  張浪又道:「在休寧五股尖北側,有條河經祁門復入休寧,稱率水,流至歙縣與練江來匯。此條河說大不大,說小不說,但水位不深,河流不急,十分方便過渡。所以,我命令……朱桓……」

  「末將在。」朱桓馬上出列應聲道。

  「你馬上領三千將士,在率水與練江交差點,擇一好地,快速且秘密構築防線,不得有誤。如若敵軍來到,高掛免戰,只待我大軍上來。」

  「是。」朱桓接過令牌,昂然而出。

  「呂曠、呂翔。」

  「在。」幾乎同一時間,兩兄弟出列齊應聲道。

  「你們兄弟領五百兄弟準備渡江一卻物品,不可遲疑。」

  「得令。」

  「練榮。」張浪出人意料點到他道。

  「屬下見。」練榮也沒有想到,先是一愣接著大喜過望道。

  張浪犀利的眼睛盯了他一會,才緩緩道:「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待明日我大軍動身後,主寨由你把守,你可要多設幡旗,士兵輪番操練,做出我軍主力仍留在此的跡象,借此迷惑敵軍以為朱桓部隊只不過是為了擋住安勤山山越軍,不讓其順流而下的目的。」

  「是,謝主恩典。」練榮幾乎全跪在地上高呼道。

  雖然這個任務不如朱桓、董襲他們勞苦功高,但足可讓練榮感激涕零。

  到此,命令分發完畢,眾將各執其行,不在話下。

  第三天,張浪領大部隊秘密而上,而朱桓部隊果然搶先一步,在重要的路口多設關止,並且在上游一地勢高位區,伐木結寨,多設陷阱,鉅鹿。

  待金奇發現張浪搶先一步佔得要塞道路,在河道多設鐵鎖連鉤,並且開始構築防線時,馬上派人出戰。而朱桓偏偏不為所動,只管自己布致防線,全然不理他們。山越軍強攻幾次,一陣箭矢、落柵又把他們打退。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3:16

12

  一卻事情都在計劃中順利進行,似乎看起來前景非常光明。

  第七天,頂住敵軍的又一陣猛撲之後,朱桓成功的在練江上游岸邊並橫綿到齊雲山角下構築成一條不是很長的防線,雖然簡單,但是在各重要路口都設上關卡,而且派人在山上建起烽火台,加大偵察範圍。

  事情能如此出乎意料的順利,得益於朱桓的先見之明。

  他十分隱蔽的行軍,在到達目地後,先藏匿到天黑,然後派士兵在林中極其小心的做好各樣防護工具,在天色近亮後,又乾淨利索的派人收拾好現場。如此幾天下來,東西都做的差不多了,又派人在岸邊各道上挖坑設陷,放棘雷布拌繩,步步設點,並且開始把防具推到防線上,一個晚上下來,已成雛形。

  到第二天下午,山越探子忽然發現頻空多出的江東軍,馬上回報。

  快到夜裡的時候,住紮安勤山角下的山越軍在得到消息後馬上出動,滿以為江東軍隊立足未穩,足可以打個他措後不及,卻沒想到朱桓在營帳前陷阱滿佈,一陣損兵折將後,營中溝壑裡又出一隊弓箭手,山越軍擋不住大敗而歸,還損失了不少人手。這讓山越將領大怒,當夜又不甘心的組織人手劫營,沒想到又被朱桓事先料到一步,有所準備,劫營不成,反讓士氣糟到一連串打擊,真是始料不及。

  此後在數天裡,朱桓頑強的擋住山越軍的數次進攻,但已方也有不少的傷亡。不過在此時,張浪大部隊已秘密接應上,讓朱桓部隊在經過幾天的苦戰後,士兵大振。並且隨時準備給山越軍致命一擊。

  張浪此舉果然讓山越軍大出意料,對方也沒想到張浪能事先看破自己意圖而搶先一步在上游短時間內建起防線,打亂自己全盤計劃。不過山越也陣角不亂,安勤山的山越不斷組織進攻,而烏聊上的毛甘軍隊也開始有所行動。

  就在張浪和他的部隊到達上游第二天晚上,毛甘出動三千士兵,藉著山谷霧氣濕水,練江上一片茫茫之際,渡河偷襲而來。但練榮怎能會在此是出現至命疏忽,讓他得手呢?加上此時正是將功補過的大好時機,做事情比平時勤快上好幾倍,夜裡都親自巡察。當發現異狀時,馬上招聚所有人手,對江上一陣猛射,而山越軍則勇不畏死,冒著飛矢箭雨,強行衝了上來,練榮又馬上下令士兵改箭為長槍對著少數上岸的敵軍一陣猛捅,敵軍又在黑夜中倒下不少。

  山越軍此次也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試探一下敵方的火力而已,見練江對岸旗旛無數,士兵身子晃晃,箭矢等防具充足,而且一點也看不出慌亂的樣子,誤以為張浪主力仍在此地而未出動,也就馬上開始撤軍。

  練榮從新把毛甘的視線吸引到練江南岸,把他軍隊大部分牽制在此,死死不得動彈。

  至此張浪軍已成功創造出進攻安勤山山越軍的條件。

  山越軍得到消息,以為張浪主力部隊仍在離上游五十里的練江岸邊紮寨。而在上游的只不過是部分人馬罷了,心中大定,馬上決定聚集最為強悍的兵力,強攻拿下。

  張浪在一高處,從安勤山的小道上往下看,有一大堆黑黑壓壓的人馬快速朝齊雲山角下和練江岸邊移動過來。山越軍的整個隊型看起來十分雜亂無章,滿山遍野都是他們的人,加上張浪視覺角度關係,形如密密麻麻的螞蟻一般,十分狀觀。

  張浪手遙指前方山越軍的方向,一種睥睨眾生的氣勢,放聲長笑道:「哈哈,山越小兒,安知我計,此番必叫他有來無回,永記心中。」

  「徐晃。」張浪轉身一甩青袍,大喝道。

  「未將在。」張浪聲未落完,徐晃已大應出列。

  「你帶三千人馬從山腰右側繞過,敵軍此來必敗,我已令潘璋斷其後路,敵軍必在心慌之下而四散逃命,據朱桓所觀查,齊雲山下只有兩條路,一條為大道,通向安勤山,也就是敵軍來路,第二山腳下南面有條小道,一面為山,一面為壑,行十里左右有一風坡亭,四處雜草,道路又崎嶇難行,敵軍在後路被斷後,必走此路。你快快帶人去埋伏打點。」

  「是。」徐晃正想轉身離去,張浪又叫道:「你在伏擊得手後,不要停留,馬上帶人馬跨進安勤山,其間行軍速度和秘密是第一,因為董襲進攻敵方老巢,一不熟地理,二士兵不如敵方善長山地戰,必難在短時間內拿下,而山越的回援卻會馬上就到,你就必須省地度勢,選擇好地點,迂迴打援,支持董襲。」

  待徐晃離去後,張浪又對朱桓道:「敵軍聚眾前來,士氣高昂,我軍先避其鋒芒,堅守陣地,待敵方疲態顯露,銳氣磨損,你再帶士兵衝殺出去。我自會派人接應你。」

  朱桓明白的點了點頭,轉身準備而去。

  不多時,山超軍衝殺而來。

  在百米之外射住陣角,

  朱桓見敵方已進入射程之內,令旗一揮,大吼道:「弓箭手準備。」

  「刷刷……從半上一寨內下子鑽出一隊箭弓手,對著敵軍一陣飛矢。

  山越軍陣型只是輕微的亂了一下,馬上見一隊大約近千人的籐甲兵,一手提半人高的籐蘿盾,一手拿著彎刀,步步逼進。隨後敵方在盾手的保護下,馬上出一陣弩弓。山越的弩弓射程遠,威力較大,而且十分難防。營寨中不少士兵都了流矢。

  朱桓見已方弓箭飛矢做用大減,馬上令旗又一揮,命令道:「弓箭撤下,盾手上。」

  弓箭手如潮水般後退,同時一批刀盾手頂了上來,來防對方的強弩。

  天空中箭矢如飛,不時在兩方陣營中飛來飛去。

  山越軍好似有些不耐煩了,空中的弩弓忽然密集許多,接著籐盾手開始邁著步伐前進。

  隨後又有一大隊彎刀長戟的山越蠻兵,在盾手的保護下,開始衝了上來。

  朱桓幾乎在看到對方的變陣一瞬間,就明白他們的想法,回頭對邊上所有裨將大吼道:「馬其傳令,長槍隊,長矛隊準備,敵軍要開始強行攻寨了。」

  果然不出朱桓所料,山中忽然響起一陣怪詭的號角聲,接著在號角聲的帶動下,山越軍開始加快速度,如潮水般的湧了過來,開始強行攻寨。

  後排的強弩山越先是弩弓箭矢滿天,把朱桓軍壓制在寨溝壑、盾牌之下,不能動躺,然後主戰部隊快速穿過戰場,衝向營寨。

  朱桓的長槍、長戟兵早就嚴陣已待,兩方在防線木柵邊上開始激烈奮戰。

  長槍長矛兵威力盡顯,不待敵方攀爬進翻進,就隔著木柵圍砌一陣亂捅,山越軍哀聲慘叫不斷,根本沒機會發揮他們短身近戰能力。加上張浪又派軍隊參戰,守方佔盡便宜。

  朱桓堅守陣地,沉若鎮定的指揮士兵擋住敵軍一波又一波的進攻。因為這裡地勢並不是很開朗,敵軍也不可能取到很大的優勢,所以戰況一時間也不可能發生大轉變。

  不久之後,山越見一陣強攻取不到便宜,士兵雖然一波又一波往上衝,但又很快的倒下。不由鳴金收兵,大軍如潮水緩緩後退,準備在組組進攻。

  就在這時,張浪卻下令吹響進攻號角,同一時間,寨門大開,士兵齊擁而去。殺聲四起。山越軍銳氣已失,本想整理人馬,從新在來。卻見龜守不出的江東軍忽然殺出,此時想退

  又感覺可惜,不退卻有所力不從心,一時間進退兩難。

  張浪卻一點也不給機會,令旗一揮,大軍傾巢而出,全線開始反擊。

  因為山地,張浪此行只帶五百輕騎兵,其他都是步戰隊伍,所以兩方都是肉博,刺刀見血。

  山越軍極不情願的開始轉身應戰。

  籐蘿盾手在前,此盾相當堅硬,不少士兵有力的衝刺都只劃破一點。顯然是用什麼上好木質做成。而後面拿的彎刀山越蠻軍,動作相當靈活,速度不同凡響,在前盾手當住張浪軍士兵的衝擊後,馬上翻身而出,一陣劈砍。有不少士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慘叫連聲,血肉橫飛。

  朱桓見狀不由怒火中燒,一邊衝前一邊大叫道:「刀盾兵上,長戟兵後面掩護。」

  此舉雖然破不了對方的籐蘿盾陣,卻破壞了他們與彎刀兵的配合,已方則開始組陣結隊。因為是山地戰,大陣無法組合,江東軍只有十人一大組,四五人一小組,形成小型陣式來與敵做戰,雖然如此,但威力不容小視。

  兩軍撕殺半響後,山越軍這才大呼上當,江東軍的人數遠遠比情報上所的還要多出數倍,而且又有不少猛將壓陣,顯然是從練江南岸秘密援軍上來,只為攻克自己的安勤山部隊,好無後顧之憂,全力猛攻烏聊山。

  當山越頭領顯悟過來時候,為時已晚,已方部隊早已損失不少。

  雖然張浪部隊佔了不少便宜,但話說回來,山越軍的戰鬥力的確不同凡響,又是他們的長處山地做戰,加上兩方人數基本持平,一時間誰也勝不了誰。

  這時候,山越後方忽然一陣動亂,董襲奇兵在兩相持之時,忽然殺出,斷了山越後路。

  山越軍一時慌亂,士氣大跌,軍心浮動,山越將領連喝不停,一邊抽部分兵力去擋住董襲。

  反觀張浪軍見主帥計謀連番得逞,氣勢更是如虹,越戰越勇,勝負天平漸漸開始傾斜過來。

  在張浪軍的兩面夾攻下,山越軍雖然奮勇做戰,但在堅持不久後,終於開始節節敗退。

  山越頭領見已方形勢直轉而下,無奈之下只能開始組織人手突圍。

  潘璋死死卡住敵軍來時路線,加上一邊為山一邊為河,中間道路又不寬廣,山越軍連戰不得突破,又被朱桓在後窮退猛打,只能往一邊逃走。而這恬恬是張浪所料到的事情。

  朱桓和潘璋也不追趕,只是對視長笑,目送山越軍的落荒而逃,大勝而歸。

  山越軍一路疾退數里,卻見道路越走越難行,野草叢生,棘籐麻布,十分曲折不平。弄的本來就如喪家之犬的山越軍更是狼狽不堪。山越頭領大為後悔,平時雖知有這條路,但卻極少往來行走,今日從此逃難,不由大為後悔平時為何不開括此地,也不會弄的自己現在如此落魄。

  不久山越士兵發覺張浪軍沒有追上,不由鬆了一口氣,開始速度放緩前進。

  這時一山越士兵呱呱數聲,山越頭目大喜,原來前面發現一空曠地方,雖然不是很大卻足可讓人休息,邊上有一條小溪,泉水叮咚,眾人如獲至寶,群擁上去。大半山越人在半路中就解甲丟盔,一起拱水牛飲。

  就在他們想休息片刻時,忽然一陣炮響。徐晃領一隊伏兵從林中衝殺而出。

  山越軍魂飛膽散,顧不得丟在地上的兵器甲冑,轉身拔腿就跑。

  山越將領大呼數聲,想組織反擊人馬,卻見兵無戰心,每人都逃命。自己與徐晃戰不三回合,已感心生怯意,力氣不繼,只好做罷,和士兵一起落荒而跑。

  徐晃殺了一些落單士兵後,也不強追,一路秘密行軍下去。

  當晚,張浪在帳中無大勝後的喜氣揚揚,反倒是個個臉色凝重。

  張浪道:「我軍勝了此仗,並非成決定性戰役,如果趁勝而進,怕練榮有危;如若不趁此大好時機一舉拿下安勤山,卻怕徐晃、董襲終是深處群山,虎口拔牙,會有危險。」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3:32

13

  「主公不必擔心,我軍今日大敗金奇山越,敵方暫時已被壓制,輕易出不了兵。反倒是烏聊山的毛甘軍隊在這種情況下,出兵幾成定局,所走路線不外乎兩種選擇:一是得到消息後,趁我軍主力未回練江主寨時,強攻練榮所部,劫斷我軍後路及補給路線。二,在這樣的基礎上,再派兵增援安勤山金奇部隊,借此挽助敗局。」田豐在旁一邊推敲道。

  「符皓所言有理,那我軍下步將如何行動?」張浪一邊點頭一邊求教道。

  田豐沉思半響,才緩緩抬起頭,看了看張浪,然後嘴角動了動,歎了一口氣,又低下頭。

  張浪大為不解道:「符皓有什麼事情直說,不用吞吞吐吐的。」

  田豐苦笑道:「屬下心中雖有一想法,但此計太毒,也怕讓下面眾將寒了心。」

  張浪大有興趣道:「什麼辦法?」

  田豐道:「只要主公不管練榮部隊,大軍一半渡江,一半殺向安勤山,金奇可定。而且在我們過江後,不但可牢牢扼住上游一帶防線,而且順江而來,可衝擊敵方練江北岸防線。安勤山的大軍也可略在調整後,在與練榮所部合為一處,衝殺下去,此山越渡江部隊必可滅夷。但是如此行策,屬下擔心的是練榮部隊不能擋住敵方強攻,而損失慘重了。」

  張浪搖頭道:「練榮絕對不能不管,如果我們現在派援軍下去,也許還有用處。」

  田豐道:「但我軍現在兵力不足,抽不到更多的人手支援下去。安勤山的敵軍勢在必滅,所以這裡萬萬不能減少兵力;如果從渡江部隊上插取,那麼我軍雖能過江,但守不住上游防線,等不到大部隊上來,於事無補,反白白損失士兵性命。」

  張浪沉思半響,毅然道:「好,就這樣辦,不過現在要馬上派人快馬通知練榮,叫他做好萬全準備,不可力敵,只可智取。不用與他們大打對攻,且戰且退,一路朝上游靠近,並且把敵軍吸引上來。待安勤山事情完畢後,我軍再來個大絕地反撲。我就不信山越軍能擋的住。」

  郭嘉喜色道:「對極,如此一來,不但可滅了安勤山的山越軍,而且還狠狠打擊毛甘山越部隊,可謂一舉多得呀。

  田豐拍了拍額頭,歎聲道:「主公真是戰爭的天才,屬下怎麼就沒有深想到這一層?」

  「哈哈。」張浪開心大笑道:「此乃老毛當年井岡山游擊戰略,敵進我退,敵退我進,四處遊走,分散敵軍,集中大力,打敵小部。」

  郭嘉拍掌讚道:「好精闢的做戰方略,短短幾句濃縮精華無數。」然後頓了頓,郭嘉迷惑道:「主公,當年的老毛是誰?井崗山又在哪?屬下心對此人一點印像也沒,觀他所說的話,必然不會是普通一輩,到底是哪個時代的戰略大師。」

  張浪啞然,心裡叫苦,自己怎麼一興奮就亂說話,自己又不好解釋清楚。

  在寨內眾將的灼灼目光下,張浪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能唐塞打迷做罷。眾將也知趣的不敢再問。

  第二天天還沒亮,張浪整理兵將,然後兵分二路,一路令朱桓領五千人馬,開始朝安勤山進發,支持徐晃、董襲他們進攻。並且負責阻擊掐制烏聊山的援軍部分。自己則領一路大軍,開始準備在敵軍沒有上來之前,橫渡練江,扼住上流兩岸。同時不忘派人飛馬通知練榮,叫他有所防備。

  大軍開始準備渡河。

  上游一帶,水流不急,而且水位不深,很適合渡江。

  張浪部隊只準備半天,便造出一些簡單的木筏,然後開始分批渡江。

  渡江很順利,發了半天的時間,大部份人馬都過了練江,而田豐則帶著呂翔、呂曠兄弟和一千士兵,固守練江上游南岸。以防萬一練榮敗的太快,而能有效防住敵軍撲上,保護徐晃進攻安勤山的大軍。

  渡江後,張浪馬上在山游下寨,並且牢牢堵住通往安勤山的大道,讓烏聊山的山越軍只能繞道而去,不能及時增援上去,達到自己拖住時間目地,給徐晃軍隊更寬廣的機會。

  但毛甘怎會罷休,一邊快速組織人馬強行渡江,衝殺練榮部隊。一邊派大隊人馬火速朝練江山游一帶聚集,企圖打通支援安勤山的道路。

  張浪軍在上游一帶,全面與毛甘軍進行大會戰。

  敵軍大軍壓境,張浪部隊聚中眾將商量對策。

  寨內眾將安靜立在兩側。

  張浪起身道:「今日毛甘大軍全面出擊,可見其已坐不住陣角。一旦安勤山被破,烏聊山則少了強援,孤軍做戰,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沉重的打擊。」

  郭嘉則沒有張浪想像那麼樂觀道:「雖然如此,但如今我軍兵力相當分散,當時出兵三萬,如今調到各戰線後所剩已不到一萬五,只怕想退敵軍,有此困難呀。」

  張浪點頭,低頭苦思。

  這時郭嘉卻笑道:「其實,想打敗敵軍是很困難,但想擋住敵軍,爭取到一定時間等安勤山的部隊下來,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性。」

  張浪馬上抬起頭來,一臉喜色道:「奉孝早有定計,何必在這裡讓我們大動心思,趕快說來聽聽。」說到這時,張浪已緊緊捉住郭嘉的手臂。看的出來,毛甘大軍給他的壓力也是相當大,心情也早已變的急不可耐。

  郭嘉神秘一笑,然後淡然道:「進入練江攻防戰以來,山越軍幾番為主公計謀所敗。此番進軍,心中必然會有所顧忌,行軍時疑前疑後,怕有伏兵,而主公剛好可捉住敵方這點,加已利用,成為制勝的把握。」

  張浪直切重點道:「那應該怎麼辦?」

  郭嘉兩手負背,微笑道:「據剛剛探子回報,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密林,林後座山谷,叫平谷。」

  還待郭嘉說完,潘璋搶聲道:「末將也知道此地,可是此地地勢相對開闊,山勢平緩,群山雖連,卻不易藏兵,不是伏擊的好地方。」

  郭嘉笑道:「潘將軍不急,聽郭嘉說完。」

  潘璋平時除了張浪外,最佩服的就是郭嘉,聞聲恭敬請教道:「還望軍師指求。」

  郭嘉道:「山越軍連番中伏,前車之鑒,此次怎麼不會小心翼翼,兵兵為營?所以就算真讓我大軍藏在山谷中,也不見得敵軍會中伏。」

  潘璋連連點頭道:「軍師言之有理。」

  郭嘉接著道:「如果是這樣,倒不如派數百人在山谷上多設旗旛,又帶鼓器前去。敵軍要進谷時,一齊鳴躁。然後命數小分隊在前方密林四周騎馬奔騰,弄個塵土飛揚的。如此一來,敵軍以為我軍連連設伏,而不敢輕易過谷殺來。就算過來,也只是試探性的出兵。而我大軍卻可以趁機休整數天,嚴陣以待。」

  潘璋大笑道:「軍師果然歷害,用兵如神,虛虛實實,是真亦假,是假亦真,百變詭異,實在讓未將佩服啊。」

  郭嘉長笑道:「兵道,詭道也。用兵之道就是如此,想方設法用盡一卻陰謀鬼計來換取最大勝利呢。」

  潘璋拜服道:「末將受教了。」

  張浪想了想,有些迷惑道:「假如對方真的強攻呢?」

  郭嘉道:「也有這樣的可能性,所以主公還需派一將領兵交戰,同時派一千弓箭手藏在林中,如若前方能勝最好,打敗敵軍則可,不必進行追趕。如若不勝,則退回,敵方如真的追來,弓箭手齊擁出齊發,必讓敵方亂了陣腳而退。」

  張浪拍掌笑道:「若平定山越,奉孝可為首功。」

  但這時軍中司馬陸康卻出聲道:「主公,我軍所用箭矢已不多了,而物質軍糧到現在還沒有運上來,只怕這樣下去,堅持不了多久啊。」

  張浪驚聲道:「有這樣的事情?」

  郭嘉也驚疑道:「衛旌做事情一向十分乾脆,從不會拖拖拉拉,今次怎會如此?」

  張浪劍眉一揚,冷聲道:「到時候如果他說不出讓人滿意的原因,看他如此逃我軍罰。」

  郭嘉安慰道:「也有可能歙縣多山地,崎嶇難行,故有所有減緩。待屬下馬上派人去探探。」

  張浪冷冷的點了點頭,可把下面和衛旌關係好的將士摸了一把冷汗,暗暗為他擔心。

  這時,外面一陣騷動,接著有士兵充充上來通報進來道:「主公,山越軍已在前方兩十里路外下寨,準備殺過來了。」

  張浪點點頭,沉聲道:「讓他們來吧。」

  「潘璋,你馬上領一千人出去搦戰,能勝則勝,不能則退回,千萬不可強來。」張浪回頭看了看帳,不由心中苦笑。黃敘臂膀白紗,丁奉還在養傷,徐晃、董襲、朱桓遠襲安勤,能用的大將的確無幾了,無耐只能點到潘璋道。

  潘璋哪裡明白張浪的想法,以為自己得到重用,極其興奮道:「末將明白。」

  張浪看著他離去,不由歎息對郭嘉搖搖頭道:「潘璋好大喜功,性恪偏激,雖然武力不弱,卻無大將之質,如果以後能多份沉穩,多動腦筋,凡事三思而行,倒也可以有一番成就。」

  郭嘉飛快的觀察寨內眾將一眼,見眾人反應不一,不由笑聲道:「主公說的極是,每人都有缺點和優點,只要看他們怎麼利用了。」

  張浪醒悟的望了郭嘉一眼,轉眼笑道:「能在這裡的眾將士,都有他獨到之處,我張浪用人唯材是舉,只要有能力,並且能把自己優點長處發揮出來,都會得到重用。」

  郭嘉接著道:「不錯,這是主公的一向做人原則。」

  此兩番話,才把眾將剛剛滋生的有些壓抑的情緒揮去,從新浮起希望的笑容。

  卻說潘璋領著一千士兵,寨門一開,旗幟顠揚,朝平谷而去。

  果然,事情如郭嘉所料,當山越軍試探性進兵時,發現山谷隱蔽角落裡多有旗旛,而前方又灰塵滾滾,好似大隊人馬快速聚合飛揚一般。以為張浪軍又設伏兵,馬上退了回來,報到山越首領那裡,等待命令。

  山越首領馬上親帶兵將上陣,觀查形式,卻見敵方從平谷驃出一陣人馬,帶頭者青銅黑馬,胡虯滿臉,兩眼如狼,手提長刀,呼嘯而來,氣焰張狂。

  山越頭領不敢小視,回頭喟眾將道:「誰去應戰?」

  「某願去。」山越主將語未落完,一年少年氣盛者大呼而出。

  毛盛視之,應聲之人長不足七尺,劍眉星眼,上背花豹皮衣,中間一鹿皮囊,兩手怪異兵器:一手握月牙圈,半彎為齒;另手為小木瓜錘,好似純金所煉。此時正雙目烔如火炬望著自己。正是自己最小兒愛子毛英。

  毛盛瞇眼微笑道:「不愧為我毛盛之子,雖然毛族內第一勇士為毛傑,但你從未與他交手,吾知你敬族兄,但卻更知你武力絕不在他之下,而且某一些方面更勝之。你卻我十分放心。」

  毛英聽到毛傑時,劍眉一揚,星目光芒不可控制的大漲,冷冷道:「孩兒正是要為毛大哥報仇來的。」

  毛盛道:「那吾兒一卻小心,張浪詭計多端,而且手下能人不少,大意不得。」

  毛英點頭道:「孩兒明白。」

  毛英這才把手一揮,月牙圈在空中閃過一條極其詭異的弧線,身後的山越士兵頓時呼聲大做,一批籐蘿盾手和彎刀兵衝了上去。

  潘璋見敵方出戰一毛頭小孩,不由橫刀立馬,大聲嘲笑。卻不知道自己差點命喪此地。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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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潘璋的親兵有些怕了,靠過來輕聲對他道:「將軍小心啊,蠻夷又是一員步將。」

  潘璋馬上想起前些日子一招敗了自己的毛傑,再看看踏步如飛的毛英,全身上下散出一股殺氣,倒也讓人不敢小視。只是潘璋橫看豎看,對方不過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伙,怎能和孔武有力的毛傑相比呢?

  再加上想起張浪所言,打不過就跑啊。潘璋可是一點也不擔心。

  想到此時,潘璋馬上把刀一揮,大喝道:「兄弟們,山越蠻夷來了,大家給我上,殺個他們片甲不留。」話完後,兩腿一夾馬蹬,率先衝了上去。全然不把毛英放在心裡。

  一千士兵見主將一馬當先,不甘落後的蜂捅而上,與山越軍戰在一起。

  兩軍一接觸,戰況便十分激烈。

  潘璋軍一千士兵雖然人數不多,但因在比較開闊地形做戰,可以從容結陣殺敵。

  行位佈陣,是江東軍在平時訓練中最為重點一部分,這不單單在是1+1=2了,而是利用士兵的團結和默契,將戰鬥力大大凝聚起來,達到更好的效果。

  反觀山越士兵單憑皮匹之勇,雖然個個戰力不俗,勇不畏死,但好似散兵游勇,如若不是人數眾多,倒也佔不到優勢。

  兩方殺聲震天,此次潘璋出動五百長戟兵、三百刀盾手和兩百長槍兵。

  刀盾手在外圍防線,長兵在中。

  陣列隨位而移,刀盾兵極其熟練的伸盾出刀,強行攔住敵軍一波進攻。而這時長槍兵和長戟手把握時機,馬上從後面衝上,利用兵器長度優勢,直捅猛刺,借此來打亂敵軍陣角。

  而山越的籐蘿盾兵反應也很快,馬上撲前來防潘璋士兵的衝殺。

  兩方短兵相接,互不相讓,只殺的血肉橫飛,哀叫不絕。

  主將潘璋在馬上可是威風八面,所過之處,無三回之將。只見他長刀頻繁手起刀落,山越兵便不時人仰馬翻,被潘璋斬殺於地。如斬菜切羅卜一樣乾淨利索。

  毛英見在眼裡,二話不說,胸中卻怒火燃燒,月牙圈像鋒利的年輪一樣連繼飛轉數下,幾名擋在面前的江東士後便無聲倒在地上,掙扎兩下,不再動躺。而他則被鮮血濺的滿身,嘴角卻冷冷笑著,如冷面修羅般,飛速衝向潘璋。

  兩人交接,潘璋大喝一聲,力貫滿身,長刀氣勢如虹,搶先狂掃而去。

  毛英看也不看一眼,隨地一翻,閃電般滾到潘璋座騎下,避開刀勢的同時,月牙圈高速轉動,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閃出一道炫人眼目的光芒,直削他的手腕。

  潘璋反應也不慢,電光火石間,手腕一變,刀身回收,刀柄發力,企圖磕開對方殺招。但毛英敏捷性和粘性大出所料,曉是他反應如此之快,仍無法有種無法避開感覺,對方的月牙圈如幽冥鬼府的接引使者,高速纏上。

  潘璋大驚,奮力抽身想後退。

  毛英冷笑兩聲,月牙圈招式不變,另一手沒什麼大動作,卻見金光一閃,一直別在腰間沒動的小金瓜錘,閃電而出,無聲無息朝潘璋而去。

  潘璋只防對方的月牙圈,沒注意對手的暗招,當發現時已經太晚,金瓜錘結結實實砸在他胸口,一陣巨痛傳遍全身,只感覺五臟六腑震動離位,頭暈目眩,接著嘴角一甜,「哇」一聲,鮮血控制不住噴了出來。整個趴在馬背上,落敗而逃。

  江東軍見主將受傷落敗,軍心大亂,但還是讓潘璋退回後,合上陣型,拚命擋住敵軍。

  很快在山越軍的勇猛衝擊下有擋不住的現像。

  不久,陣型終於出現缺口,隨後山越軍殺進陣中,江東軍終於開始大潰敗而退。

  山越軍心大振,好久沒有打過勝戰的感覺讓他們一路窮追猛打。

  毛盛得知前方得勝,毛英又驅兵領追殺,想起張浪詭計種種,有點不放心的帶兵上前,以防萬一敵軍有伏軍而擊之。

  毛英雖年少氣盛,但有勇有謀,見江東軍退到谷口後,對方反不急,並且有將領組織士兵且戰且退,心中不由有些迷惑。不由抬頭打量地型,平谷兩邊雖有山峰,但卻十分平緩,地帶開闊,只是偶爾在山坡溝壑會有人影閃動和旗幟顠揚,心中懷疑有伏兵,不敢再追,不由停了下來。

  不久毛盛領軍上來,毛英上前拜見道:「父親大人,孩兒追殺賊軍到此地時,卻見山谷兩側好似有埋兵,所以停下行軍,請父親定奪。」

  毛盛仔細觀查兩側,心中沒底道:「可惜軍師未來,張浪狡猾多端,不可不防啊。」

  毛英點頭道:「是。」然後說出自己心中想法道:「父親大人,孩兒不明一點,此地形十分平緩開闊,就會有伏兵,也不會增加多少得利機率,是否張浪已派重兵前往安勤山,而這裡怕兵力不足,故意設此圈套,讓我軍知難而退?」

  毛盛低頭想了想,然後冷笑兩聲,抬頭道:「有此可能。軍師也曾說過,張浪上游增兵後渡江目地很明確,就是為了阻止我軍支援安勤山,而他主戰兵力應該不是此戰場。而山谷兩側設此伏兵,只不過是故做玄虛罷了,借此嚇住我軍,達到阻斷我軍增援安勤山的目地。」說到此時,毛盛重重冷哼一聲。

  毛英兩目如炬,哼聲道:「父親大人所說正是孩兒心中所想,孩兒現在就帶兵衝過平谷,看張浪還有什麼陰謀招數可使。」

  毛盛點頭道:「英兒一卻小心。」

  毛英應了聲表示知道,馬上帶上一部山越軍衝過谷中。

  毛英剛入谷口不遠,兩邊忽然鼓聲震天,抬頭望去,卻見旗旛飛揚,不少士兵在山谷上吶喊衝來。而剛剛敗退的士兵反又衝了上來似要撕殺,後方則塵煙滾滾,好像有一大隊人馬支援上來。

  毛英大驚失色道:「不好,真中張浪鬼計,此處有埋伏。快快撤走。」

  山越軍也正心驚膽顫之間,聞主將的話,不由起哄而退。

  很快退出平谷,隨既碰上毛盛,後者驚魂未定問道:「怎麼回事?」

  毛英止住腳步,怒聲不平道:「父親,張浪這小子在山谷兩側設有埋伏,我軍不可冒進。」

  毛盛驚聲道:「真是如此?」

  毛英道:「正是如此。」

  毛盛想了想道:「那我軍先後撤安營,再另圖良策。」

  山越軍很快就往後撤,而守在寨中的張浪聽到消息後,這才如釋負重。

  但郭嘉擔憂道:「山越此次雖退,但如能明白過來,只怕下次再來的時候,不會是那麼好騙了。」

  張浪也心煩意亂,潘璋的受傷使自己更是捉襟見肘,幾乎到了無大將可使了地步。聞郭嘉的話,只能苦笑搖頭道:「大不了我軍一決死戰,相信以我江東軍的戰力,他們想打敗我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郭嘉道:「如果強攻硬打,我軍也是大有一拼,山越就算能勝,也要付出沉重代價。但這絕不是主公的初衷。如今只有靠謀而勝。」

  張浪愁眉苦眼,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不由歎氣道:「奉孝,你還有什麼好招數,都支出來吧,我現在可是煩哪。」

  郭嘉見張浪一整苦爪臉,不由大笑兩聲道:「主公不必多慮,屬下倒有一個點子,不可有用可否?」

  張浪大喜,剛才煩燥一掃而空,叫道:「奉孝有何高招?」

  郭嘉神秘一笑,指了指趙雨,不在說話。

  趙雨正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仔細聽著張浪和郭嘉談話,卻見郭嘉盯了自己兩眼,然後張浪也一臉不解的轉臉過來,不由芳心大奇問道:「你們幹嘛看著本姑娘呀?」

  郭嘉見趙雨一臉問號的盯著自己,顯然是怕了她,心中不敢有絲毫怠慢,連聲解釋道:「山越人崇善武力,又好爭勇打鬥,野蠻不開化,極不看不起嬌弱女性。如果此次趙姑娘能帶兵出戰,單挑山越主將,憑趙姑娘超人一籌的武功,必無對手可尋。而對手落敗後,又可羞辱一番,一來山越士氣必然大跌,二者敵將臉面無光,三者可顯我軍人材濟濟,男女皆能勇冠三軍,到時候山越軍便不戰而退也。」

  張浪聽的目瞪口呆,失聲道:「這樣也行?不怕敵將惱羞成怒反舉兵殺來?」

  而趙雨則極其興奮,雀躍不已道:「太好了,郭嘉,本姑娘頭次發現你還是很知人善用嘛。」

  郭嘉見趙雨開心舉動,這才大鬆一口氣,暗暗感覺自己做的太對了。(苦日子終於要出頭了,嗚嗚。)郭嘉一邊想著未來「美好的生活」,一邊對張浪笑道:「不會的,山越人男性占主導地位,又一直勇猛著稱,只要主公安排妥當,趙姑娘又說辭得利,不怕山越軍丟不起這個臉。到時候說不定還能生擒敵將,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呢。」

  張浪還想在說,趙雨則不依不撓,不時撤嬌道:「浪哥哥,讓小雨去嘛,好不好?」

  張浪頭大,仔細想了想,最後還是忍不住心動,加上趙雨的嬌聲纏繞,無耐之下,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不過張浪可不敢大意,打定主意自己親自壓陣,如果不行,馬上驅兵而出,來個硬仗。

  果然山越軍在退兵後不久,下午又有新的動靜。

  這時張浪已退回伏兵,親領五千士兵出陣,楊蓉、趙雨一身甲冑,左右相隨。而郭嘉也跟了出來,仔細打量敵陣。韓莒子領五千士兵隨時準備露露支援張浪。韓山則領三千弓箭手埋伏在大寨內,一旦張浪敗回,則萬箭齊發,阻擋敵軍。

  平谷兩頭黑壓壓的一片,兩軍在相拒一千步左右各自擺開腳角,眾將一字擺開,士兵在後靜穆等待,殺氣騰騰,只等主將一聲令下。

  張浪策馬上前兩步,大聲喝道:「可有人聽懂我話?」

  張浪聲音極其雄壯,在山谷中顠出很遠。

  山越軍馬上找出一士兵跑到毛盛處翻譯起來。

  張浪見此,大聲厲道:「汝等山越賊軍,平安日子不過,卻無事反叛生事,如若能投降知錯,我可網開一面,放你們一馬,大家以後和平相處。不然刀劍喋血,必將你們山越族從此趕出山中,永不得回鄉。」

  那翻譯嘰裡呱啦說了一陣,毛盛聽了兩眼怒火上升,大喝一頓。

  那山越士兵馬上對著張浪遙喝道:「你們漢人狡詐貪婪,謀我族產,害我族人,此仇不共待天。今日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

  張浪哈哈大笑道:「好啊,我也不想哆嗦,不過聽說你們山越人最重勇士,可否有膽叫你們族中第一勇士出來與我軍大將單挑?」

  那會說漢話的山越士兵將此話翻譯給毛盛,毛盛還沒有做什麼表態,毛英則已怒力立起,大聲道:「父親大人,此意甚得孩兒的心,孩兒正想為毛大哥報仇。」

  毛盛則有些左右難決,山越人好戰的性恪決定他們永不服輸的心志,如果不敢應戰,那對山越族的影響是何等的大,只怕自己也都成了族中罪人。如果應戰吧,那族中第一勇士在江東將士中也落個重傷,只怕出了也未必能勝。

  毛盛看了看四邊,卻見眾將領一個個渴望的望著自己,十分期待一戰。

  張浪好似也知道毛盛的想法,在邊上激道:「怎麼怕了?」

  毛英猛的轉身,對毛盛斬釘截鐵道:「父親大人,讓孩兒出戰吧。」

  毛盛知道避無可避,唯有咬牙一狠道:「我兒千萬小心,不可大意。」

  毛英則剛毅的點了點頭,虎目點點星光,煞氣滿身。大踏步而出,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年方弱冠的年青人,十足一個好戰的勇猛戰士。

  張浪則轉頭對身上的趙雨點了點頭,然後溫柔道:「小雨,千萬要小心。」

  趙雨梅花槍一舞,嬌聲道:「浪哥哥你放心,小雨知道了。」說完急不可待的梅花靴一蹬,馬兒長嘯一聲,四蹄狂奔。深怕張浪後悔。

  張浪則只能苦笑無奈的望著飛去的趙雨,江東正式戰場上出女將,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啊。就連江東士兵看的也是目瞪口呆,不過還好,大部分人也都知道趙雨是趙雲的妹妹也知道他的歷害,倒也沒什麼。反是山越軍見江東軍竟然出的是一名女將,不由齊聲喧嘩大怒,以為張浪看不起山越族人,大聲臭罵。

  毛英更是大怒的指著張浪哇叫連聲,暴燥如雷。

  趙雨則根本不理毛英的怒叫聲,揮槍直衝而去。

  梅花槍如一條閃電靈蛇,似長了眼睛般,很快發現目標,如蟒龍出洞,威風八面。

  毛英本來根本不屑一顧,但見趙雨來勢十分疾快,梅花槍竟然有股風雲雷動的氣勢,心中大訝,一下收回不少輕視之心。

  趙雨衝進至毛英不足三尺時,忽然梅花槍一個變線,槍身因為急劇跳動,馬上舞出六朵梅花,十分好看迷人。而且威力十足。

  毛英這下可不敢小看眼前的女子,馬上縮身成寸,又虎行鶴舞,動作極為輕靈。不但避過趙雨的六朵梅花槍,而且月牙圈在手中飛速轉了兩圈,太陽光線下冷艷四射,反擊一戈。

  趙雨芳心也吃了一驚,對手顯然高攻高敏,絕不能讓他纏身,要不然可是有得苦戰了。

  趙雨在錯馬一瞬間,梅花槍如畫龍占睛,「噹」一聲點在月牙圈如年輪的鋸齒上,發出一聲響亮交接聲,兩人借勢同時分開。

  臂力上,兩人平分秋色。

  這不但讓毛英大吃一驚,就連毛盛也感覺事情的不妙。

  毛英這才有時間打量趙雨:圓圓的臉蛋,紅潤嫩白可愛其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此時冷光四射,柳眉如畫,本來有點稚氣末脫,但此時卻散出一股幗國氣勢。

  毛英見了不由暗暗稱奇,同時對張浪兵將又有從新評價。

  這時楊蓉有些擔憂對張浪道:「老公,那個山越小將看起來一點也不是吃醋的,雖然和小寸只是短短過了一招,但看的出來十分歷害啊。」

  張浪也皺著眉頭道:「是啊,比我想像中還要歷害。」

  楊蓉鳳眸盯著場中,臉上滿期擔心之色。

  張浪見了,不由安慰道:「你放心,雖然那山越小將看起來很歷害,但小雨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比老哥趙雲差上那麼一點,平時除了典韋、太史慈、等少數絕頂高手外,誰又能在她手中佔到一絲便宜?」

  楊蓉想想也是,不由放鬆一些。

  這時場中兩人又殺在一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4:41

15

  趙雨嬌喝一聲,梅花槍暴雨打梨花,高速鑽挖疾攻,想借長兵之力,不讓毛英近身相纏。

  毛英哪裡能讓趙雨如意,高敏反應的他,在梅花槍的疾風暴雨中,左閃右避,從容自如,飄逸如風。並且想方設法近身肉搏,發揮自己短兵做戰能力。

  兩人在電光火石間,已相互交換十來招。

  毛英見對方雖是一女將,卻極其難纏,梅花槍舞的層層疊疊,滴水不漏,神鬼莫測,有奪天地造化之能。心中不在有任何輕視,集中全部精神,將功力提到十二層,全力應戰。

  趙雨見對手步伐輕靈飄逸,防守穩健,而且偶爾一兩次反擊,危脅極大。如若自己不出絕招,必難短時間內拿下對手。而女性又受先天限制,一旦戰局進入相持階段,那對自己是相當不利的。

  趙雨心中有了這樣想法,開始主動求變,率先發難。

  梅花槍信手一抖,本來幻出六朵的梅花槍頭,此時忽然變成九朵梅花成品字型,冷光四射,從上中下個個角度籠罩毛英而去。本來它的速度就快如疾風,在陽光下只閃出一道光芒,如今變的更是如流星一般,讓人驚歎不絕。

  好高明的招式,好強的手腕能力,毛英心裡驚歎想道。明顯感覺到槍身上上散出無與倫比的殺氣,而九條槍影是真亦假,毫無破綻可尋。

  這大大激他的好戰性恪,大吼一聲,月牙圈不退反進,衝進槍圈中,帶起滿天銀幕,立時如金珠玉盤散落器壺,叮噹聲不絕於耳,同進火星四濺,十分美麗詭異。

  趙雨只感覺玉手上輕微麻了一下,芳心沒想到對手臂力如此驚人,而且強行破了已招。當下不敢怠慢,梅花槍正想抽身變招。卻忽然感覺眼光一閃,暗裡風雲湧動,似有一物體破風而出,只朝自己飛來。

  芳心想也不想,馬上嬌喝一聲道:「風火槍輪。」

  場面隨著她一聲嬌吟,形式大變,只見趙雨在自己面前舞起一道美麗的槍輪,如巨大轉動的風車,只有無盡的風影,和蕭蕭的輪動。梅花槍下,空氣四周勁風四射,帶起一陣飛沙走石,而且防的密不透風,滴水不漏,死死護住全身各大要害和馬匹。

  「噹」一聲極其沉悶聲響,空中被蕩出一物,在太陽照射下,閃著金黃光芒。

  正是毛項連環金瓜錘。

  毛英當場愣了下來,自己的金瓜錘每次見血而歸,無往不利,想不到也有失手的一天。

  後面觀戰壓陣的毛盛嘴角同時成「O」型,兩瞳睜的大大,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實。

  本來族中第一勇士毛傑的重傷敗回,就讓他心中留下陰影,如今族中另一勇士毛英又受阻對方一女將,久戰不得勝,而且場面一點也不戰優,加上被敵軍連連設計得手,一旦這裡打不開突破口,支援安勤山大軍不能及時趕到,那麼金奇部隊只有被消滅的份了。

  這江東軍實在太歷害了,毛盛心中竟然升起一處無可拒抗的感覺。

  趙雨雖然盪開對方金瓜錘,胸中卻一陣血氣翻騰,長槍控制不住的下垂。好在對手也沒想到趙雨能破了這招,發了一愣,沒有及時捉住破綻進攻。這才讓趙雨有機會調整內息,彌補破綻。

  張浪則在已方陣中觀察的一清兩楚。

  真想不到山越軍藏龍臥虎,能有這樣的身手一流的高手,竟然和趙雨有的一拼,而且絲毫不落下風,就算在自己的帳下,這樣的將士也是屈指可數。張浪突然動了愛材之心。

  張浪身後的士兵倒是想的最簡單,就是為一場龍爭虎鬥而拚命擂鼓加油,士氣相當高昂。

  反觀山越軍個個如啞巴吃黃連,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誰都沒想到這女將會這麼歷害,就算勝了吧,也沒什麼了不起,人家是女孩子嘛,勝之不武;如此輸了,那可是丟大臉了。

  這時場中又有變化,趙雨再次搶攻出手,兩方來回激戰數百回合,仍是不分勝負。

  毛盛臉皮終是掛不住了,正想揮軍衝殺,場中形勢又一變。

  趙雨再次為勝求變,只因眼前的對手韌性太強,隨時能給自己致命一擊。如果再拖下去,勝望會越來越低。

  趙雨梅花槍狠狠盪開月牙圈,然後疾風猛進,迫使對手退後三尺。

  趙雨等的就是這機會,不在猶豫,整個人飛騰而起,梅花槍如飛龍在天,再也沒有一絲花巧,人槍合一,破裂風刃,整人與槍和為一體,光的速度般朝毛英飛去。

  毛英一愣,想不到一個女將也能使出如此有氣勢而殺傷力極強的招式。當下冷笑兩聲,不但沒有退縮,反激起無窮戰意,腳步立下千斤墜,借用自己銳利的眼神,牢牢鎖住槍點意念。

  「噹」趙雨銀白梅花槍點在月牙圈閃光的鉅齒上,發出一聲震天巨響。

  事情大出毛英所料,竟然抵不住梅花槍上強大的衝擊力,控制不了的直往後退。

  趙雨借力一挺,整人又再次騰空而起。

  毛英對方處在最為薄弱環節,捉住機會疾衝上去,想趁早趙雨在空中時,追擊殺敵。

  衝至一半,眼看就要追上時候,毛英意外的發覺空中忽然多出一把槍身,兩頭極巨搖晃,呼嘯生風,並且帶起一陣茫茫槍影,朝自己飛速砸來。毛英想不到趙雨會甩了兵器,有些始料不及下,無奈槍的來速太快,當反應過來時候已經太慢,只能本能一側,但槍身還是結結實實砸在他胸口。

  「哇」毛英當場吐血後退。

  趙雨趁機飛撲而上,撈回梅花槍,展開連綿攻勢,趁勝追擊。

  毛盛見了肝膽皆裂,悲叫一聲:「毛英。」馬上轉頭對邊上蠻將大吼道:「還不去救回英兒。」

  張浪見勢,馬上指揮大軍衝殺上去。

  毛英雖然受傷,仍勇猛無比,趙雨一時間也拿不下他。而這時山越軍有幾名蠻將衝了上來,截住趙雨,並且狼狽的保護毛英後退。

  兩方來回衝殺一陣,毛盛擔心毛英傷勢,早已無心戀戰,很快下了退兵命令。

  張浪軍大勝而歸。

  軍中大寨,張浪哈哈長笑,不時表揚趙雨,讚美不絕於耳。

  趙雨則得意洋洋,笑顏不斷,快樂的像只小鳥一般。

  郭嘉笑呵呵道:「今日一戰,大大挫動敵軍銳氣,加上毛傑以前受傷,只怕山越軍無人再敢與我軍單挑了。」

  張浪也笑容滿面道:「對極了,如此一來,敵軍士氣低迷,以後幾天裡,我軍轉回陣地防禦戰,也是如魚得水啊。堅守住安勤勝利,已不在話下。」

  眾將一同點頭,對戰勝山越的希望,又增加一分。

  當天晚上平安無事,第二天,山越軍組織人手,開始強攻張浪主寨。

  山越軍的弩手,投槍隊,讓張浪方面吃了不少苦頭。但還好防禦工事準備充分,人員也分配得利,而且又依山伴水,易守難攻,加上對方士氣並不是很高,戰鬥力和一開始相關甚多,張浪這才頂住對手數日狂攻。

  雖然如此,張浪方面也付出一千士兵陣亡,三千士兵不同程度受傷的代價。

  在兩方陷入消耗戰第五天後,別的戰場傳出讓人振奮的消息。朱桓領的五千士兵在前往安勤山的路上,與別路支援安勤山的山越軍狹路相逢,大打遭遇戰。敵軍也不是很多,朱桓先來回衝殺數次,見山越戲稱勇,不可力敵,馬上四處遊走,化整為零,不斷分兵襲擊山越軍,死死拖住他們支援北上腳步。

  而練榮部隊以逸待勞,敵軍先前數次強行渡江至半被擊。後敵軍勢大,漸漸抵擋不住,大軍才開始緩緩的往上游靠了過來,並且與田豐合兵一處,阻擊山越。

  至此,支援金奇的三路軍馬,都被死死壓住不得前進。擊破安勤山已是指日可待。

  又過十天,張浪三路人馬歷經千辛萬苦,數次大會戰後,終於等到扭轉戰局的決定性一刻。

  安勤山大軍主力致於山腳,並未全部退回之際,被董襲直掏黃龍,奇兵得手。

  山越軍做夢也想不到江東大軍竟然會攀過連綿群山,高峰絕壁,穿過毒瘴霧氣之地,從後方直接摸到老窩裡。起來奮力反抗時,已為時太晚,所有軍響糧草被一燒而空,士兵受到空前打擊,上下亂成一團,結果只給董襲五千士兵殺的無反手之力,潰敗逃走。

  山下的山越軍知道消息後,馬上支援上來,但為時已晚,只能望著安勤山老窩在熊熊大火中燃燒。

  而董襲並未罷手,雖然士兵連日山地行軍,加上大戰之後有些疲憊,但在休息不久,等山越軍安營下寨時,大軍又連夜劫了他們臨時營地,山越軍在沒有防備下,倉促應戰,戰鬥力大打折扣,又被董襲軍隊連敗數里。

  等山越軍整理兵馬,想破釜沉舟來個絕地大反撲時,徐晃軍隊這時候及時支援上來,從後方衝殺山越殘軍,兩面夾攻下,山越軍士氣跌到冰點底谷,沒支持多久,便一哄而散,全線大潰敗,最後金奇只帶數十親信落荒而逃。

  安勤山決定性的勝利,標誌著掃平山越邁出重要的一步,不但極大鼓舞江東士氣,而且還為張浪剷平烏聊山的山越軍打下堅實基礎

  毛盛等部隊在得知安勤山失守,當天夜裡,便如潮水般退回烏聊山。

  張浪也不是沒有沒料到,只是這半旬來的防禦戰打的實在是太辛苦,每個士兵每天睡眠不足幾個時辰,相當疲乏。所以也就沒趁機而追。再說對手也有可能有所安排,只等自己追出。

  徐晃、朱桓、董襲部隊很快與張浪勝利會師於烏聊山腳下,歙縣已遠遠在望。

  這時,張浪與眾將在一山頭上遠遠勘查地形。

  歙縣在群山包圍環繞之中,時隱時現,而四周連綿不斷的青山綠竹,一片森然。林深茂密處,更是山陡路險,是個易守難攻地方。中間有條山脈,橫斷歙縣,兩邊都有特別高的主峰,山勢十分雄偉挺拔。正是烏聊山和青山。

  郭嘉看的看,然後緩緩思索道:「我軍能如此快速推進烏聊山,與山越軍大敵輕敵分不開關係,如果他們能早點派人把守個個重要道路,也不致於被我軍切斷烏聊山與安勤山的路線,造成我們現在的勝利。」

  田豐在邊上笑道:「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攻城。主公正是以謀為戰,可抵十萬雄兵,這也恰恰也正是山越的軟脅。」

  郭嘉呵呵笑道:「也不見得,安勤一破,山越便退的如此之快,顯然有高人指點,他們只要在烏聊山大寨緊閉,二門不出,加強防範,我軍絕不可能在有董將軍這樣直搞黃龍的例子。」

  「嘿嘿。」張浪一陣詭笑後道:「元代一事,倒讓我想出個辦法。」

  眾將曉有興趣道:「主公有何妙計?」

  張浪掃視一番,然後神秘道:「日已進秋,不久為冬。我軍只要找到他們的糧草屯堆之處,再燒一把火,然後大軍圍住各條下走通道,到時候看他們如何過冬。」

  眾將眼睛一亮,田豐更是頻頻點頭道:「此計雖毒,然卻十分為用,山越族每年入冬前,都要儲蓄大量食物,而食物主要來源就是種稻與狩獵。只要我軍破壞他們糧地,入冬後又不能狩獵,糧草馬上會緊缺下來,到時候看他們吃什麼。哈哈。」說到後面,田豐大聲長笑道。

  徐晃大喜道:「此計甚妙,時下已至秋節,稻草正為成熟之際,主公當快快派人搶先收割為上。不但能為自己補充糧草,而且還能大大打擊敵軍,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郭嘉點頭道:「然也,當務之急是馬上派人找出山越糧草重要來源地點。」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4:59

16

  「董襲,你馬上帶些人手去觀查打聽一下,看看山越族糧食主要在哪裡出產。」張浪轉頭對董襲沉聲下令道。

  董襲興高采烈的領令下去,不敢有絲毫怠慢。

  張浪這才志氣滿滿的指著群山大川,笑傲眾生道:「金奇一去,毛甘獨木難支,平定山越,已經指日可待,到時候便可直指中原,問鼎天下。」

  田豐、郭嘉、徐晃眼裡閃出興奮的光芒,有種強烈的渴望衝動,個個恭敬道:「屬下願隨主公出生入死,成不世霸業。」

  「哈哈哈。」張浪狂笑不停,聲音裡有種不可抗拒的王者霸氣,讓人為之屈服。

  回到寨中後,張浪巡視營寨的防備情況,並且不時提出一些問題。

  徐晃在邊上一一解答,得到答案後,張浪這才滿意而回。

  此時楊蓉和趙雨正在帳中聊天的正起勁。見張浪回來,楊蓉率先迎了上來,並且嬌聲道:「老公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和小雨正在討論一個問題呢。」一邊說話,一邊用纖手緊緊纏住張浪虎臂,豐腴的胸部自然間緊緊貼在他強壯的臂膊上。

  張浪知道逃不了,不過一想起她們女人所要討論的問題,不由頭大,但還是強行擠出笑容道:「什麼問題呀,一定很有趣,你們說來聽聽?」

  楊蓉看著張浪那張苦瓜臉,不由「撲哧」一聲嬌笑出來,整人如百花盛開般嬌艷,笑嘻嘻道:「老公呀,又不是押你上刑場,幹嘛緊繃著臉呀,笑一笑嘛。」說完,還用素手一邊搖晃張浪的腦袋。

  張浪一把捉住楊蓉的小手,惡狠狠道:「好呀,你敢調戲我呀,不信我打你屁股?」

  楊蓉做出一付驚恐樣子,連聲救饒道:「老公饒命。」

  張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兩眼色瞇瞇瞄著楊蓉道:「饒命可以,不過嘛,嘿嘿……」

  張浪雖然沒有明說,但楊蓉哪裡不明白他的花花腸子,乖乖的輕墊起腳尖,飛快的在張浪臉上輕輕一吻,如蜻蜓點水。

  張浪哪裡能過癮,剛想大塊肉垛,卻見楊蓉輕巧的閃開,還裝出一臉可憐像道:「老公,你還沒有聽我們的話題呢。」

  張浪見兔子飛了,沒好氣的坐在邊上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尤哉尤哉道:「快說吧,我在聽呢,看你們能講出什麼長篇大論。」

  楊蓉白了張浪一眼,來到趙雨身邊,拉起她的小手,這才大聲嗔道:「大男人主義的傢伙,你少看不起人了,小雨剛才問我,山越族每個蠻兵都很勇猛,老公為什麼不收服他們,而非要殺敗他們呢?」

  張浪一愣,顯然沒料到趙雨會有此一問,看著她們期待的目光,不由收起剛才散慢之心,認真思索回答道:「山越蠻頑靈不可開化,生性凶殘,雖我有心收服,但難度太大,想想都讓人頭疼啊。」

  趙雨和楊蓉對望一眼,趙雨十分不解道:「浪哥哥,以前你不是很歷害嗎,想要誰投降誰就要誰投降,現在怎麼拿這個蠻族一點辦法也沒?」

  張浪一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會用著怪怪的眼光盯著趙雨邪笑。

  趙雨渾身打了個機靈,不由躲在楊蓉背後,緊緊捉住她的纖手,然後探出可愛的小腦袋,邊吐著的舌頭,邊笑嘻嘻道:「浪哥哥,你不會惱羞成怒吧,真是小肚雞腸。」

  張浪氣的只翻白眼,恨不得衝上去捉住她狠狠「揍」上一頓。

  趙雨看著張浪樣子,渾然不知他心裡N個邪惡念頭,仍是咯咯嬌笑個不停道:「浪哥哥,你倒說呀,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呢,不會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吧?」

  張浪不想在一個女子面前弱了自己威風,搜骨刮腸,想盡古今中外所有收服異族戰役,其中最為誘惑的是諸葛亮七擒七縱孟獲之計,但很快又為自己所否定,人家當時戰盡兵力優勢,大將雲集,諸葛亮又計謀百出,雖然自己認為郭嘉不如比他差,可是前者少年老成做事沉穩,而後者生性飛揚容易走險,性恪上還有些差別的。那用什麼辦法好呢?

  張浪埋頭苦思,忽然腦裡靈光一閃,想起三國時期時一件事情來。那是在東吳嘉禾三年,吳將諸葛恪自請到丹陽收服山越,以擴大兵源。諸葛恪採用武力圍困和招捂並用的方針。派人據守險要谷口,修築圍困工事,不與山越交戰;又令士兵搶收田野成熟稻穀。山越新谷無收,舊谷食盡,最後因飢餓而降。諸葛恪下令,對歸順山民,不可隨意拘捕。嘉禾三年至六年間,先後收服山越民達10萬之多,成為政治直接控制編民。

  此計的情勢和目前極為相似,但唯一的問題就是諸葛恪前後共用了三年之久,而自己能有這麼多的時間嗎?

  見張浪進入沉思,趙雨不敢打擾,只能無聊的望著楊蓉吐了吐舌頭。

  「對了。」沉思中的張浪忽然大叫一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神情極其興奮喝叫道。

  楊蓉也相當高興道:「老公想到什麼了?」

  張浪大笑兩聲,拉住楊蓉的手開心道:「諸葛恪當年圍丹陽山越辦法不能活學活用,但也有很大可以借鑒的地方。」

  楊蓉迷惑道:「老公你也知道我懂的不多……」

  張浪拍了一下自己額頭,然後笑道:「諸葛恪當年圍丹陽山越用了足足三年時間,才收降十萬,編軍四萬,今日我張浪圍歙縣山越蠻族,不出三月,必可理平異族,安定丹陽。」

  趙雨聽的一臉不信神色,剛才還眉頭緊皺的他,現在就有辦法,這也太神了吧。

  張浪見趙雨蘋果臉蛋滿臉懷疑,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自己溜溜直轉,不由哈哈大笑道:「此事簡單,待我說給你聽聽。我軍已開始封鎖烏聊山四面通道,並且開始派人收割新谷,還準備四放謠言,說你二哥趙雲大破敵軍於黟縣淋瀝山,不日支援而來,而且攜帶足夠物質準備長期圍城。其間派出招安使者,不錯動搖敵心。到時候我就不信山越不會給我們的架式嚇慌陣腳。」

  趙雨聽的嘖嘖稱奇道:「浪哥哥,這能行嗎?」

  張浪自信道:「一定能行,諸葛亮七擒七縱孟獲,以德服人;諸葛恪圍降山越,以力勝人。而今我張浪再來一招,恩威並用,以計勝人。」

  楊蓉大感興趣道:「老公解釋一下聽聽。」

  張浪微笑道:「老婆呀,這事就要談到心理學上的問題了。山越族自以武力勇猛,好鬥成性,進則蜂擁,退則潮水。如今引以為傲的資本,在我軍的壓制下,連連戰敗,這對他們的打擊是不可估算的,特別是安勤山被破後。再加上族中第一勇士毛傑,只強而不弱於他的毛英雙雙戰敗,更是極大破壞了山越族的信心,在心理上出現很大的缺口。如今再斷了他們的糧食,只要圍上時日,用之以力,誘之以恩,山越族全盤崩潰,投降必成為事實。」

  楊蓉笑如花開道:「老公說的很有道理哦。」

  張浪嘿嘿道:「那當然,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誰。」

  這時候有一衛兵地來通報道:「報主公,黟縣傳來捷報,趙雲將軍連戰連捷,已把山越軍主力圍困在淋瀝山,此時正緊鑼密鼓,準備一戰而定。」

  張浪精神大振,兩眼精光灼灼,擊掌叫道:「好,趙雲果然不負我望。丹陽山越平定,日期可數。江南只要再休息調整一段時日,便可以插足中原,一展霸業。」

  楊蓉也開心捥著張浪嬌笑道:「恭喜老公哦。」

  張浪拍了拍楊蓉嫩白臉蛋,臉上說不出的得意之色。

  而趙雨也大放光彩,笑意盈盈。他老哥勝利就好如她打贏一樣,開心的不得了。

  趙雨叫回報信的,要他細說事情始末。

  信使不敢怠慢,一五一十說的清清楚楚,趙雨則聽的精精有味,很快把楊蓉張浪丟在一邊。

  張浪也臉帶微笑,認真聽著信使細說趙雲的行動過程。在這不一一表出。

  五天後,董襲回來,把消息探聽的七七八八。

  張浪馬上派朱桓與董襲二人各領兵三千出擊,搶在敵軍前,守候收割糧草。

  敵軍得到消息後,隨即派兵支援過來。

  朱桓和董襲兩人並沒強行攻擊,而是分配相當明確,一前擊援,一後破壞。

  擊援在前的是朱桓領兵三千,在山越軍必經之路白伏波一帶設埋阻擊,爭取盡量拖住敵軍,不讓山越兵上來,給後面的董襲更多時間。

  時已正午,山越出動近萬士兵終於在意料中行軍過來。

  前方黑壓壓一隊長龍,雖然太陽光線下刀劍鋒芒,殺氣騰騰。但是軍隊雜亂,旗旛不明,一看便知士氣不高。

  朱桓雖然兵力不足,但一點也不畏懼,等他們兵過一半,經過一片叢林小道時,一聲令下,長槍兵四面亂捅而出,山越軍在沒有防備下,陣形大亂,被沖為兩斷。接著朱桓不給他們回神的機會,帶頭衝殺出去,奮力截住敵軍廝殺,山越軍很快倒下一片。

  江東軍這方,殺氣沖天,士氣高昂,個個奮力當先。

  反觀山越軍,早無已一開始的勇猛表現,個個縮手縮腳,不敢力戰,如若不是領兵者親自披掛上陣,山越早已節節敗退。

  經過一天一夜浴血奮戰後,江東軍雖然英勇做戰,但終是人數不敵,隨後敗退回來。朱桓雖敗,但目地達到,一邊組織人手不斷兩翼騷擾,一邊緩緩退回主寨。

  而董襲早已在朱桓上前殺敵時,對著瓦洛、群聚數鎮的當地山越居農和少數部隊一陣驅趕,能收割稻田便收割,不能的也破壞田地,好叫山越粿顆難收。

  第三天,等山越大軍擺脫朱桓糾纏,再殺來支援時候,田地已給破壞的差不多了。

  這事對山越族觸動極大,加上連敗之後,山越軍士氣低至谷底,軍心開始動搖。再無人有心戀戰,山越軍緊閉不出,只是不時派人出去收集糧草,打獵狩物。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隨後張浪用了一月左右,大致完成圍山的戰略佈署。不但在各個重要通道上設兵把守,建寨立柵,切斷烏聊山歙城對外聯繫,而且還在外圍山頂建哨樓、高塔、烽火台,密切觀查敵軍一舉一動。做出一種打算長期圍山的架式。

  至此山越軍行動完全被制在烏聊山一帶。

  張浪這一舉動果然大大震動山越高層領導,無復再有一開始之勇,戰敗情緒開始滋生漫長,個個開始考慮生路問題。雖然毛甘軍也組織起幾次反撲,但每次山越軍馬一調動,就為裝備有望遠鏡的哨兵所發覺,及時信號煙火連絡,各要塞據點,閉關而守,堅決不再出戰。山越軍強行攻打數次,要不被亂箭射回,就不就被滾石、木柵擊的抱頭竄鼠,次次無攻而返,還憑白損失不少人手。

  毛甘徹底沒了脾氣,整日愁眉苦臉,鬱鬱寡歡。

  手下山越將領也有的開始人心思動,士兵的士氣更是一撅不振。

  就這時,趙雲那方又傳來消息,雖然敵軍被困淋瀝山,但物資糧草準備充足,又借地形之利,死守重要路口不戰。程昱幾次組織人手從兩側繞道,都被事先發覺,無功而回。山越軍只守不戰,兩人一時拿不出什麼辦法,只好給張浪報信。

  張浪思量再三,感覺烏聊山毛甘被困,投降已是早晚事情。到不如騰出人手支援趙雲。此事得到郭嘉、田豐兩人同意,隨後留守徐晃、董襲二將,田豐相輔,續繼圍住烏聊山,只守不戰。自己則挑出三千精銳士兵,連夜開赴黔縣,支援趙雲而去。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5:16

17

  黟縣四面多山,地勢複雜,群山林立。西南方正是危峰險峭的林歷山。

  當年吳中名將賀齊也正是在此地奇兵大敗陳樸、祖山眾山越,斬首七千餘人,丹陽平定。是中國古代戰史上相當出色的山地攻堅戰之一。此時趙雲大軍圍山近月,戰況毫無進展。

  林歷山邊上又有連綿的武亭山,雖不如前者險峻,但也是山陡路險,不容易攀爬。而武亭山下,橫江之水正是從這裡源源而出。在東北方有吉陽山,吉陽水又從這而出。南有魚亭山,魚亭水也從這而出,兩水匯合於橫江,直奔而下,氣勢不凡。

  淋瀝山。

  山高拔千米,奇峰突兀,怪石疊堆,林木挺俏,四面懸崖絕壁,高達數十丈,飛鳥難渡,更不要說攀越。而山路危狹,僅容一人上下。

  趙雲圍山月餘,不得其門而入,而山越居高而下,守備充分,戰局遲遲打不開僵局。就連程昱一時間也束手無策,左右為難。

  本來趙雲連戰連捷,在武亭山一帶,用程昱之計,連敗陳樸數陣,一路高歌猛進,但進入山林地區後,步伐放慢許多,一不熟悉地理,二士兵有些不服水土,結果被山越從容退回林歷山,等趙雲大軍殺上時,敵軍已佔領重要要道,死守不戰,江東軍又不敢強攻,只能在山下繞來轉去,尋找捷路。

  數月下來,一無所獲,只能報給張浪。

  張浪連日急行軍,本來想進入黟縣與趙雲匯合,後來想想,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讓自己部隊做為奇兵功效,打個敵方措手不及,說不定有出人意外的效果。

  張浪在林歷山西南方山角下選擇一隱蔽地方藏身,然後派人報告趙雲,讓他知道自己來的消息。然後張浪和郭嘉兩人開始四處觀查環境。

  繞了半天,回到營地後,郭嘉對張浪說道:「林歷山山勢相當險峻,三面刀削,光滑如鏡,根本找不到落腳點,以常人來講實在難以攀爬。」

  張浪自信微笑道:「但那只是對於常人普通隊伍罷了,此事情絕對難不倒我的黑鷹衛,他們可是這行的專家了。」

  郭嘉哈哈長笑兩聲道:「既然如此,主公應該叫趙將軍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張浪含笑點頭,隨既令晏明和韓莒子帶黑鷹去觀察地勢,選擇比較容易入手的地點。

  然後張浪笑著道:「只要鷹衛拓山為道,上了山後再拉幾百士兵,不要去打鬥,在隱蔽之處擂鼓吹角,叛軍必大驚失措,以為我軍已殺上山去,而四散逃歸回寨。如果敵軍真不知死活不退,那我軍只能痛下殺手了。」

  郭嘉呵呵道:「主公所言不差。」

  張浪心裡暗笑,前面是諸葛恪的,現在賀齊的計謀又給自己活學活用,現代人的優勢真不少,能盜用那些名家計謀為已用。

  思量間,韓莒子已帶人而去,張浪又秘密派人到趙雲處報信,叫他準備一些能用上的工具,偷偷運送過來。

  三天後,一卻準備到位,晏明和韓莒子開始在黑夜鑿山為道。

  韓莒子和晏明經過長時間的訓練和實戰經歷,如今對此事已輕車駕熟,無論在怎麼光滑的山壁,只要一有空隙,便見隙插針,先用鐵敲在壁打上粗釘,然後在一些突兀的地方連上繩線,硬是在險壁上開出一條山路。這話說起來簡單,韓莒子和晏明等人足足用了近十天的時間,才打通這條不足千米的山路。

  和趙雲約好了時間,韓莒子和晏明開始出去。

  在一個月色朦朧的晚上,三百鷹衛齊齊出動,晏明和韓莒子一前一後,先利用壁上粗釘,然後借用山籐蔓羅,其中不忘數人一組,繩線相連,借此平恆身體,開始一步一步往上爬。雖然夜色增加攀山難度,但也大大增加此行的隱蔽性。

  三百鷹衛在夜色下個個如壁虎一般,緊緊貼在山壁上,黑影閃閃。腳下所踩的不過是指頭粗長的鐵釘和小的不能在小的空隙,手中緊緊捉住籐蔓,一步一步堅難的向上爬。

  用了大半夜功夫,鷹衛全體攀上山嶺,一邊派出小分隊查找敵軍位置。一邊放下繩索,拉另外士兵上來,前後忙碌不停,到了天空出現魚肚白的時候,已有一半士兵上來。張浪感覺差不多了,便令晏明帶人藏在隱蔽地方。

  查到敵軍要道據點後,鷹衛和另一千休息的士兵四散分開,包圍到敵方據點四周,待人手到齊,韓莒子一聲令下,頓時號角齊吹,鼓聲大震,響轍整個山谷,一下打破夜空的寧靜。

  山越寨中大亂,一時間警號四響,以為江東軍衝了上來,想起趙雲勇猛,個個棄寨而跑。

  而趙雲部隊早已準備就緒,見林歷山異變,知張浪奇兵得手,馬上驅兵衝殺上來。

  敵軍早已兵無戰心,抵擋不了多久,大敗而去。

  趙雲軍隊一旦衝破那狹長益口,兵如狼似虎,長驅直進,猛追而去。至此林歷山天險之勢,化為怠盡。

  趙雲一身白袍銀槍,英俊臉上帶著絲絲汗水,衣服還濺有不少血絲,更增他軍人蕭肅殺氣。此時他身上散出一種威嚴之氣,舉手投足間,鎮定自若,能給人無比的強大信心。經過數年的軍旅生涯,趙雲隱隱中已有一種大將風範,叫人不敢小視,這與他現在的年齡極不相合。

  此時他正鎮定自若的指揮士兵收拾殘局,有條不紊。

  張浪和郭嘉早已回在山下大寨等候勝利的消息。

  天近中午的時候,趙雲回來了,但卻給張浪帶來一個驚天喜信。

  秣陵信使星夜快馬來報,蔡琰有喜了。

  當張浪知道這個消息後,整個人興奮的陷入短暫癡狂狀態。

  來到這個時代有好多年了,一開始張浪控制著,不想過早有了孩子的負擔,所以和眾女行房時特別小心。但得成了兩州牧主後,事業比較穩當了,加上妻子們也一個一個催自己,所以自己也想要個孩子。但偏偏妻妾成群,卻一個也不能懷孕生子,讓自己很懷疑是不是和項少龍一樣得了不育症,如果真的那樣,可是人生一大悲哀。

  自已急,妻子們更急,雖然沒有和自己說起,看是從她們言語中,有著強烈的意思。

  如今天降喜事,怎麼不讓自己高興呢,事業也算後續有人。

  秣陵到丹陽快馬不過七天,加上自己出征已近三月,那麼文姬最少有孕四月以上。想到此時,張浪再也等不了趙雲得勝的日子,林歷山所倚靠的天險已去,山越已擋不住趙雲前進的腳步,勝利是早晚事情,不由歸心似箭。

  精神不凝的又過了幾天,前線得來消息,趙雲大敗盤居林歷山的山越,活捉黔縣大族首族陳樸,得降兵數千。張浪知道這裡再也沒有自己的事情,隨既帶上黑鷹衛,還有楊蓉和趙雨,馬不停蹄朝秣陵飛去。

  在路上,趙雨明顯十分興奮,一直不停的問長問短,文姬是會生男的還是會生女的?是生小男好還是生小女孩好?相反楊蓉則憂喜交加,一邊為張浪有後而高興不已,一方面又為自己沒有懷上張浪孩子而患得患失。雖然不會擔心失寵什麼,但心裡總有一股失落之感。

  十天後,張浪回來秣陵城。

  官邸裡。

  張浪一踏進門便直衝文姬閨房,推門而進。

  此時文姬正坐在榻邊,如黑芝麻珠珍般的秀髮雲鬢盤起。將她完美的臉型輪廓勾畫出來,如經玉雕般的光滑色澤。她的表情極為專注的刺著繡花,一靜一動,都十分迷人,好如一座美麗女神。

  一側自然間掛下幾綹烏黑髮絲,更添亮麗風情。

  此時已近入冬天,她身上穿著件紫羅綠色褂子,顯的十分富氣高貴,而外面披著一件潔白緊身的小棉襖,卻增添幾分活潑氣息。

  此時雖然坐在榻邊,但遮擋不住她那勻稱、豐滿的上半嬌軀,正是成熟少婦的風韻。

  曉是張浪見過美女千嬌百媚無數,仍是一時間傻了,多麼溫馨的感覺啊。

  文姬沒有抬頭,仍是認認真真的繡著花線,低頭溫柔說道:「霜兒,你說這小兜繡的花紋圖版怎麼樣,我總感覺不太對,你來看看嗎?」

  張浪心頭一熱,大踏步走了上去,一邊輕聲叫道:「文姬。」

  文姬嬌嫗明顯一震,輕呼一聲站了起來,表情如獲至寶般激動狂喜。

  一手緊緊握住小指,原來聽到心中情郎的呼喚,不小心被針扎到了。但她很快抬起頭來,水靈靈的雙眼睜的大大,目不轉睜的盯著張浪,一臉不信之色。

  張浪著急的上前兩步,報住蔡文姬手指,見絲絲鮮紅的血流出,不由大為心疼道:「琰兒,你沒事吧?」然後用嘴含住她的玉手,為文姬止血。

  文姬這才回過神來,因為見到張浪,並且得到如此愛護,開心的聲音有些顫抖道:「夫君,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在丹陽打賊軍?怎麼會……」

  張浪摟住文姬小蠻腰,輕聲細語道:「這不是想你了嘛,聽說你有身孕了,對嗎?」

  文姬臉蛋飄起淡淡紅暈,玉手不自覺間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滿臉羞赧之色道:「奴家的天葵已有四月不到,照常理來說,應該是有喜了。」

  張浪大喜,興奮的直搓手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因為太激動,不由的緊緊抱著文姬,久久不放。

  文姬幸福的閉上雙眼,依在張浪懷裡,笑容溢滿臉上,笑的甜極了。

  半響,張浪才回過神來,有些緊張道:「你身體沒有什麼不適反應吧?」

  文姬臉蛋微笑搖頭道:「除了有時候噁心,想嘔吐外,都很正常。」

  張浪安慰道:「琰兒,真是苦了你,這是有身孕的正常反應。」

  文姬嗔了一眼,笑道:「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張浪嘿嘿傻笑兩聲,忽然把眼光移到文姬的小腹,卻見仍是十分平坦,不由心中迷惑問道:「老婆,怎麼還沒有反應啊?」。

  文姬羞聲道:「哪有這麼快呀。」

  張浪大笑為自己解嘲道:「心急嘛,我想早點看到我們未來的寶寶啊。」

  文姬笑嘻嘻道:「還早呢,十月懷胎,大概還要五六個月寶寶才能出生呢,你等著吧。」

  張浪苦著臉道:「哎,心急嘛。」

  文姬看著張浪如熱窩上的螞蟻團團轉,不由嬌笑出來。

  這時從門外走進一人,雖然一身丫鬟打扮,卻無法掩飾她出眾的美麗,超群的氣質,還有個性臉龐。此時她正端著一盤話梅輕飄而來。

  張浪一愣,來人正是郭環。

  郭環也沒想到張浪已回來,也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回復過來,盈盈一福道:「見過大人。」

  張浪把手一揮,奇怪道:「你怎麼在這裡做起下人來了?」

  這時文姬見到郭環已來迎上喜孜孜對張浪道:「夫君呀,你應該多謝甄小姐和郭小姐才對,他們三人本來雲遊江南,不知怎麼得知奴家有身孕了,便跑了回來照顧奴家呢。」

  張浪哦了一聲這才明白,不過自己老感覺對不起郭嬛,也不好意思和她面對面,隨地打了個招呼轉身和文姬道:「琰兒,我卻看看秀兒他們。」

  文姬乖巧的點了點頭。

  張浪這才踏步而出,臨走前不望看郭嬛一眼。

  時間過的飛快,不自覺間,張浪回到秣陵已有近月。

  張浪所關心山越事情,捷報頻傳,另六路大軍得勝而歸不說,徐晃圍烏聊山只用一個月時間,金奇、毛甘便雙雙不戰而降。烏聊山一定,趙雲軍不甘落入,一路勢如破竹,不但活捉陳樸,滅祖山於林歷山,還招降山越近萬,允入已軍,丹陽平定。

  而且還有消息稱丹陽山越四大族首進日便往秣陵而來,朝拜張浪,欲結永好。

  至此江東內外平定,休養生息,準備理兵荊州八郡,一展大業。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5:55

18

  轉眼便到來年春,文姬已大腹便便,步履蹣跚,走路已經要別人攙扶著。

  眼看便要臨產了,這讓張浪越來越心急。

  在這些日子裡,中原又傳來不少消息。其間便有張浪最為關注的劉備兄弟。

  劉備竟然真的從獻帝那裡弄到個皇叔稱號,並且加官進爵,升及左將軍,領豫州牧,但劉備顧忌豫州為曹操地盤,不能從容發展自己,行至到荊州時,剛逢太史慈攻打南陽外圍防線,導致劉表調大兵封鎖南陽以東大片防線,讓劉備行程十分艱難,最後不得停住荊州。後會見劉表,劉表見劉備是同宗兄弟,又沙場征戰多年,暗思自己正值用人之際,隨即邀請留下,劉備思量再三,最後接受劉表的邀請,屯住襄陽,並且招兵賣馬,收賣人心,廣納賢士,準備一展大業。

  張浪得知消息,不由大皺頭眉,怎麼劉備還是跑到荊州去了?由於自己的加入,漢末群雄爭霸局面已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劉備怎麼還是會混到荊州去?不會到荊州後又挖出諸葛亮吧,如果這樣,自己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到時候與這位中國歷史上傳奇般的人物做對手,張浪可是想也不想敢想,只怕自己會輸的慘了。

  想到諸葛亮,張浪只能苦笑搖頭,早在琅琊時,自己就派人去請諸葛一家,結果還是晚了,他與叔父諸葛豐早一步離去。然後自己展控江南時,再派人去找諸葛一家,他又離開豫章四處求學了。如今想來他應該已在荊州了。

  再說曹操。兗州在張遼和呂布夾攻之下,鉅平、泰安等戰略城鎮相繼淪陷,眼看濟南、東阿也堅持不了多久了。顧忌兗州得失,又見關中混戰連連,不由停住前進步伐,打算坐享漁翁之利,等待最佳時機,挺進關中。

  曹操一邊借獻帝名義,派人書信袁紹,藉機穩住他的情緒,一邊退回洛陽。一方面能及時支援夏候淵,一方面自封司隸校尉、錄尚書事,並按自己的意願,賞功罰過,控制了朝政大權,開始挾天子而令諸侯。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曹操又統大軍保護漢獻帝退回許都,旋即建造宮殿,設立宗廟,讓漢獻帝大覺滿意,臨朝之日,便封曹操為大將軍,曹操又以獻帝名義任命荀彧為侍中,守尚書令,以便自己外出征伐時,有心腹代理中樞大政。

  此事讓袁紹大怒,特別加封曹操為大將軍之事後,河北之兵又全線調動,眼看與曹操大戰一解既發。曹操不想此時與袁紹不和,為了平息袁紹盛怒,便請獻帝改封他為司空、車騎將軍,另封袁紹為大將軍,袁紹這才轉怒為喜,罷兵回河內不提。

  曹操一退兵,霸佔關中的張濟長出一口氣,一邊不忘派人到曹操那裡求和,一邊調起陝西大軍,全力對付馬騰與張魯聯軍。憑借賈詡之謀,又利用關中地形優勢,扼住要塞,死守不戰,而且兩翼頻頻派出奇兵,衝擊敵軍營寨,借此打亂馬騰部署。

  其侄張濟又在藍田一帶,僅用不到一萬的陝西士兵,死死拖住張魯弟張衛三萬漢中軍,讓其無法再越雷池一步,與馬騰形不成呼應之勢。

  張濟死守半載後,馬騰與其結拜兄弟韓遂久攻不下,終因三軍糧草用盡,無奈罷兵退回秦川,等待來年再圖。馬騰一退,張衛哪裡還敢多呆半分時間,馬上退回漢中。張濟也不追趕,而是趁著江東太史慈大軍退後,出人意料的親自領兵長途奔襲,南下攻打劉表宛城。

  此舉果然大出所人意料,劉表也因剛擊退江東軍隊,戒備大松,結果被張濟打個措手不及。一時間滿城風雨,纍纍可危。每日都有七八道十萬火急文書飛到江陵,頻頻求援告急。眼見宛城即破,劉表寢食難安,數日下來,已瘦了一圈。

  至此,張濟名震中原。

  本來苟且偷生的孫策,借此天大良機,兵出淮河,令周瑜領韓當、程普眾舊將,起馬兵步三萬,劍指柴桑、江夏諸郡,意想借此強吞荊東數郡,劃為已有。此事前,孫策令周瑜為主將,多有不滿,張策大怒,親賜玉劍,不服者,可先斬後奏,這才平息眾人不滿。但其中兵將多有不合做者,周瑜淡然笑之。

  中原刀劍四起,江東則平穩發展,張浪除了在家陪眾嬌妻外,常與下屬討論江東發展的方向與如何進行內政的改革。

  這日張浪與往常一樣例行公事,在大堂裡商量如何讓秣陵乃至整個江東商業更加繁榮,這時有特使來報,言丹陽山越四族各家首領已從丹陽出發,攜帶大量貢品,隨同趙雲、徐晃軍隊朝江東而來,打算朝拜張浪,永結盟好。

  張昭咪著兩眼,精遂的雙眼閃著興奮的光芒說道:「主公,此乃天大好事,山越遍及江南每個角落,只要能好好安待他們,讓山越民都出深山,與江南民族融合,不但可大大提高戶口,開荒拓田,而且可從中插出精壯之士編排入軍,充實我軍戰力,還可利用他們鑄甲技術,讓士兵的裝備更上一層。」

  徐宣上前兩步,輕輕一禮,然後補充道:「只要能安穩住丹陽山越,並且友善來往,必能成為各地表率,為山越融入我民族而做出好的榜樣,這樣一來,收降別處山越實在容易多了。」

  「不然,屬下倒不以為然。」一大將沉聲出列道。

  張浪驚訝視之,說話者身長七尺有餘,虎背熊腰,身材結實,氣勢逼人,正是朱桓族人朱拒。張浪微笑道:「朱拒,你有何想法?」

  朱拒傲然而立道:「山越如此蠻夷之族,身性凶殘,好鬥殺生,怎能與我江南宗族相比,此等賤民,只可收為下人,充為私曲,淪為奴僕,何需如何禮待。」

  徐宣大為反感,就連剛才說話的張昭,也是連連皺眉。

  張浪不動聲色道:「那照你說,應該如何處理?」

  朱拒大聲道:「主公可將所捉蠻夷眾人中少弱年邁者殺戮而光,而強壯者可賞給前線有功將士,任他們挑選奴婢,充入私曲,又或派去開荒懇田,豈不美哉?」

  這回連大多江東本地士族也十分反感,連顧雍、闡澤也是連連搖頭,對朱拒一說不滿。但因其是朱家一族,平日關係不錯,倒不好在張浪面前說他。

  徐宣卻不管這個,冷冷道:「朱將軍,你若是為主公大業,若是為江南安穩,就收回你的餿主意,省得到時候害人又害已。」

  朱拒怒聲道:「我等江東家族豪宗,豈可與山越異族一同為官,互為百姓?」

  徐宣不示弱反擊,兩眼神一點不讓盯著朱拒道:「主公舉兵以來,無不是以才用之,以德服之,如果山越中有能人異士,又如何不為已用?再說天下人誰不為父母生,又何來有門第觀念。加上山越族名風好鬥,又善於征戰,不但能加強我軍戰力,還可改變江南民風偏弱一面,也算是一大好事。」

  這時又有一人嗤聲而出,不以為然道:「徐先生此話何來,雖然在下對朱將軍主意不太贊同,但我江南富足,名將倍出,不說前人,就說現在隨主公征戰沙場如朱拒之兄朱桓、丁奉、陳武之輩無不武力過人,勇冠三軍,江南水軍更是名揚天下,何有民風偏弱一說?」

  徐宣視之,乃是江東名士薛綜。

  正想出言相對這時張昭見此事情有越演越激烈的趨勢,馬上出來勸和道:「幾位同僚不必爭吵,目下當以主公大業為先,凡事好商量,怎麼能自己起內哄呢?大家應當為主公分憂才對。」

  張浪見眾人眼光聚集過來,不由面無表情站了起來。

  這時顧雍見張浪眼神不善,連忙出列,雖然他的門地觀念極深,但對著大局,仍是出面對眾人勸和道:「子布說的極是,山越一族能為主公所用,也是好事,朱將軍不必氣惱,大家同為主公帳下,有話好說啊。」

  朱拒見顧雍都出來否定自己主意,這才冷冷瞪了徐宣一眼,哼聲別頭,不再說話。

  自此朱拒對徐宣懷恨在心。

  此事雖然只是插曲,卻忽然讓張浪警戒起來,江南士族本來就有著極重的排外情緒,如果在困難面前,也許能一致對外。但一旦安定下來,本地士族必將排斥外來士族,到時候內部起哄,明爭暗鬥,早晚必出大禍,東吳後期的衰敗滅亡便是明證。

  看來如何平衡兩大士族利益的問題,已慢慢開始擺在眼前,如果處理不好關係,那麼一卻便會有土崩瓦解的可能。

  張浪雖然腦子在想,臉色卻拉了下來,嘴裡沉聲道:「我希望大家不要一有意見分歧便吵起,這次就算了,如果還有下次,別怪我手下無情了,哼。」張浪說完後,冷哼一聲,逕自揮袖而去,離開大堂。

  眾將發起怒來,陰氣逼人,壓的眾人不敢動彈,各個心驚膽寒,特別是最後一聲沉哼,重重穿透每人的心腔,讓朱拒和徐宣沒來的打了個冷顫。

  一個星期後,山越使者如期來到秣陵,張浪特地舉行盛大的歡迎儀節,借此來表示對山越族的尊重。在這個時代裡,沒有一個人比的過張浪如何籠絡人心了,這事果然讓山越來的一批人感激涕零,起先的一卻猜測顧忌一掃而空,更是加重了他們與張浪盟好的決心。

  張浪當天晚上在秣陵府上又舉行盛大接風宴會,在秣陵的所有高官要職人員都出席宴會。

  宴會在熱鬧的氣氛中開始了,堂內酒肉香氣四溢,婢女穿稜而行,歡樂聲起潮落。

  酒過三巡後,堂內眾人大半已紅光滿面,有的不勝酒力者,已顠顠然然。

  毛甘、陳樸、金奇、祖山堂弟祖琳,四人分坐在左下側一二三四位置,後面站著七八個高矮不一的年青人。他們身裝奇特,上穿各樣的花斑豹紋皮襖,下著狼皮緊褲,腳踏牛皮靴,全身上下無不是用名貴的獸皮做成,而且手上截滿裝飾,有的耳朵在也穿上耳環,個性十分張狂。每個人都精神煥發,短的精悍幹練,長的魁梧結實。

  張浪對著四人笑著舉杯道:「在這裡,浪代表江東所有百姓,為你們能歸降而表示歡迎。我想以後大家會和平共處,努力發展建設我們自己的家園。為了我們的未來大家乾一杯。」

  幾個會山越蠻話的侍從,馬上把張浪的話翻譯給他們聽,後者數人聽後一同舉杯站起來,嘰裡呱啦說了一通,然後一飲而盡。

  那侍從隨既把話翻譯過來(為了方便,以後直接用對話,翻譯就省了。呵)。

  張浪滿意的點了點頭,也一飲而盡。

  接著張浪又對毛甘數人恭維一番,說他們山越如何歷害勇猛,聽到他們顠顠然。

  這時張浪微笑問道:「毛族長,不知上次一招敗我部下的兩位年青猛將是誰,在下對他們武藝十分佩服,想認識一番。不知此行可曾來否?」

  毛甘長的滿臉虯鬚,頭如豹子,長像凶殘,加上身穿獸衣,整人活如一隻豹子,只有兩眼還能透出一絲真誠味道。這時見張浪提起此二人,滿臉驕傲之色道:「回大人,你所說兩人乃是毛英和毛傑。毛英是族弟毛盛之子,年僅十七,為人機智聰慧,做事沉穩冷靜,而且武技超群,是我毛族近十年來出的一位難得人材。而毛傑正是在下的第三位犬子,年少便力大無比,勇猛過人,常與高其歲人相鬥而勝,為人老實憨厚,忠甘義膽,是毛家年青一代的頂級高手。只是哎。」說到這時,本來興高采烈的毛甘忽然歎了口氣,臉上失落道:「只是將軍帳下人材濟濟,毛傑重傷在先,毛英落敗女將再後,讓諾大毛族無一人再敢逞,真是臉面丟盡啊。」說到這裡,毛甘慚愧的低下頭。

  張浪搖頭道:「不然,放眼中原,毛英和毛傑也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一位名將高手,在下張浪此二人相當喜愛,不知毛族長能否割愛?」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6:37

19

  毛甘正愁用什麼來討好張浪,聞言大喜說道:「張將軍看上此二子,正是他們天大的福氣,毛甘也是求之不得。」

  毛甘說完話,轉頭對身後兩位異族少年沉聲道:「毛傑,毛英,你們今後便隨侍張將軍左右,馬前鞍後,不可有一點差錯。」

  身材中等,長的眉清目秀的少年人,一臉不信的望著毛甘,結結巴巴說道:「父親大人,這……。」

  毛甘伸手阻止他的話,怒聲斥道:「張將軍名揚天下,威振四海,你們能跟著他,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們也不用再窩在歙縣這個蠻荒之地,可隨張將軍四處征戰,揚名立萬,成一番不朽事業。也好為我毛家光宗耀族。」

  毛英見毛甘說的斬釘截鐵,無一絲商量的語氣,動了動口,欲言又止,然後歎了口氣,朝邊上高大憨厚的毛傑使了個眼色,兩人這才雙雙出列,朝張浪大拜行禮。

  張浪大喜,上前扶起兩人,呵呵笑道:「太好了,有你們兩兄弟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啊。」

  毛傑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麼,毛英則謙虛道:「多謝將軍愛戴,毛英日後願隨將軍戎馬一生,絕無怨言。」

  張浪眼見又得兩員悍將,而且背後有著丹陽山越的背景,再也不顧滿堂賓客,仰天長笑道:「好,好,實在太好了。我張浪有生之年,必不會虧待你們和你們家庭。」

  毛甘、陳樸等人聽到這話,不由齊身立起謝道:「多謝將軍恩典。」

  張浪呵呵笑著,讓婢女倒上酒,然後又舉杯大聲道:「為了我們的未來,請諸位滿飲此杯。」

  毛傑、毛英見勢,趁機退到毛甘背後。

  而眾人齊聲應喝,個個站了起來,遙互碰杯,一飲而盡,氣氛相當熱烈。

  張浪對山越眾人做個手式,示意他們入座,然後笑著道:「諸位請。」

  毛甘,陳樸也急忙應道:「請。」然後又各自入座。

  張浪待他們入座完畢才道:「以後我們就是自家人了,以前的種種恩怨,一筆勾消。」

  毛甘眾人互望一眼,個個臉上露出喜色,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下。要知道兩方交戰時,江東可是死了不少人馬,張浪能說出此話,足見他的氣度。毛甘恭敬道:「多謝大人恩典。」

  張浪一笑道:「都是自家人了,何必客氣。」

  是夜,毛甘、陳樸眾人皆飲大醉,盡興而歸。而張浪到夜近三更時候,才腦袋暈沉的回去。回到府上,踏進自己房間時,不想裡面還燈火搖曳,燭光閃閃。

  張浪大為詫異,這麼晚了,大家都差不多都睡夢正酣,是誰還在等自己?

  懷著驚奇的心情,張浪踏進房裡。

  桌上的油燈蕊兒冉冉燃著青焰,散著淡淡的檀香味,一女趴在桌上,輕輕酣睡著。雖然她是側睡著,但張浪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人,正是四大美女之一的刁秀兒。

  張浪走上去,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秀髮,正想把她抱到榻上,讓她好安心的睡覺,秀兒卻一下驚醒過來,一看正是自己的愛郎,本來睡意迷糊的她,一下精神回復,巧笑倩兮道:「夫婿君你回來了呀。」一邊站起來,想為張浪抖去灰塵,解下外衣。

  張浪反手一抱,輕聲道:「秀兒,你怎麼還不去睡?」

  秀兒貼在張浪懷裡,甜甜一笑道:「我怕夫君回來時候沒人服侍,所以在這裡等著你。」

  張浪愛憐道:「傻丫頭,我沒事的,你自己應該早點休息啊。」

  秀兒抬起頭,小嘴對著張浪臉上,吐氣如蘭道:「知道了啦。」

  張浪抱起刁秀兒,感覺輕如一團棉花,若似無物,兩人很快鑽進被子裡。

  秀兒舒服的靠在張浪懷裡,溫柔愛撫著他強壯的胸膛,喃喃細語道:「夫君呀,文姬姐姐再過二個月,便要臨盆分娩了,奴家好羨慕她呀。」

  張浪笑著道:「那你也幫我生十幾個小寶寶吧。」

  秀兒媚眼橫了張浪一眼,然後纖手輕輕捶了兩下,嬌嗔道:「你把奴家當成什麼了,能生十幾個,那不成了……」說到後面,秀兒也紅著臉不好意思說出來。

  張浪哈哈笑兩聲說道:「那樣不是更熱鬧啊?」

  秀兒嗯了一聲,雙眸變的柔情似水道:「夫君,秀兒什麼時候才有我們的寶寶?」然後坐直,嬌哼一聲:「一定是夫君你偏心,對文姬姐姐好,讓他懷上你的孩子。」

  張浪心裡暗叫一聲,女人真不理喻,我又能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什麼時候沒有。臉上卻笑起來,故意邪邪笑道:「過了晚上就有了。」

  秀兒聞歌知雅意,臉紅的如水蛋桃般,說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張浪看的差點直流口水,眼睛放光,色色道:「老婆,天色很晚了,我們安寢吧,嘿嘿。」

  秀兒羞著兩眸,輕輕的點頭,她當然聽出這個言外之音。

  張浪剛想手腳並動,秀兒忽然睜開大眼,並且捉住張浪的手,嬌笑道:「夫君大人,秀兒有一事情一直想不明白,現在想問問你。」

  張浪大為瀉氣,全身無力軟在榻上,不滿問道:「什麼事情啊?」

  秀兒朝張浪懷裡擠了擠,將她豐滿迷人的身材整個貼在他身上,然後笑意盈盈道:「夫君呀,你不要急,問你哦,你可要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很喜歡甄小姐和郭小姐?」

  張浪失聲道:「你說什麼?」

  秀兒神秘一笑道:「夫君,看你驚慌失措的表情,秀兒是說中了吧。」

  張浪哭笑不得,只有假裝生氣的樣子,板起臉道:「不要胡說。」然而腦裡自然間想甄宓和郭環的可人模樣,竟然有些入神。

  秀兒沒發覺,只是吐了吐紅腥可愛的舌頭,假裝害怕的樣子道:「夫君呀,不是秀兒一個人都這樣說的呀,文姬姐姐、蓉姐姐都是這樣說的哦。而且看的出來宓姐姐和郭姐姐也很喜歡你哦。」

  張浪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說道:「哪裡,你聽她們亂說,根本是沒有這樣事情。」

  刁秀兒瞇起鳳眼,鼓著兩腮,笑嘻嘻道:「夫君你不要不承認啦,如果兩位姐姐不是喜歡你,為什麼還天天賴在府裡,和各位姐姐打聽這個、打聽那個關於你的一卻消息事情哦。」

  張浪蒙了,不知道心裡是喜悅還是什麼,固然給美女看上了是大好事,但對自己來了,實在是不想背上太多的感情孽帳,在說自己是劫持甄宓在先,恐嚇郭環在後,給她們造成不少的心裡陰影,如果他們這樣就喜歡上自己,那不是也太?

  想到此時,張浪一陣苦笑,事情咋會這樣,現在不知道是喜好,還是愁好。

  秀兒卻一點也不體會張浪現在的想法,小嘴不停的道:「甄姐姐漂亮迷人,郭姐姐聰穎智慧,兩個都是大美女喲,夫君大人,不要說你沒有心動哦。」

  張浪想也不想一個翻身,嘿嘿道:「不管了,現在我只知道我邊上有個惹火尤物。」

  秀兒剛剛褪去的粉色臉蛋,又一下爬滿紅雲,媚眼如絲,似要滴水般。

  張浪性慾大動,接下來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張浪還在被窩裡抱著秀兒酣睡,卻有人不識實物的「砰砰」敲門。然後聽到一陣嬌滴滴的聲音道:「老爺,郭先生派人來過兩次了,說那幾個異族人在州牧府裡等你好久了。」

  張浪張開迷糊雙眼,嘴裡忿忿不平罵了兩聲,不過想起是自己約了他們商談事項,馬上精神過來,望著還在緊緊纏著自己的秀兒,臉上自豪的笑了起來,輕輕的將她放在一邊,伸了下懶腰,隨後起床開門,韓霜這丫頭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韓霜熟練的端起盆水,大眼睛輕輕瞄了一眼屋內床上還抱枕大睡的秀兒,臉上輕飛起一片紅霞,隨後開始幫張浪更衣梳洗。

  張浪隨便吃了點他們早已準備好的早點,踏門而去。

  來到前堂討事廳,郭嘉、田豐、程昱、張昭等十來個謀事陪著山越四族長不時歡快聊天,偶爾傳出兩聲爽朗的笑聲,讓張浪大為老懷大慰。

  眾人這時見張浪微笑著從容進來,個個停止對話,笑臉迎上。

  張浪呵呵兩聲道:「不好意思呀,我來晚了。」

  張浪雖然這樣說,臉上可沒有一點過意不去的表情,好似十分正常。而手下眾人也早習已為常了,見怪不怪,山越幾個族長也沒有什麼不滿之色,隨既請他上了主座。

  眾人剛入坐,就有侍者上來倒茶服侍。

  張浪先輕嘗一口香茶,待大家坐穩後,才開口道:「此次毛甘、陳補等數位族長能親身前來,實在是給張浪大面子。讓在下深感榮幸。」

  金奇數人連聲推辭。

  眾人又互相恭維一陣,張浪這才切入題道:「毛甘和各位族長,此次請諸位來,是想商談有關事情。如今我們就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也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你們知道江南雖然富足,但卻地廣人稀,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勸族人從山中移居而出,與我們族人合居,一同開拓江南。而且戶口入我江東一籍,按時計算,接受兵役稅收等。」

  金奇、毛甘數人互望一眼,隨後毛甘臉色有些為難道:「大人,你也知道我們山越族世代深居山中,極少踏出山中,而且與漢人交惡,所以一下要我們移出山中,似乎有些難度。」

  張浪呵呵笑道:「你所說的事情,我們已幫你想過了,你放心,我會頒布命令下達到各縣各鎮,一旦發現有不聽從者,將重罰處之。」

  四旬左右,滿頭爆炸髮型的金奇這才有些心安道:「大人既然這樣說來,小人就放心多了。」

  張浪又道:「你們大可放心,我張浪行出必行。」

  毛甘也表示道:「這點我們信的過大人。」

  只有陳樸不同意道:「大人,成王敗寇我,這是千古不變真理,要我們山越族移出山居可以,入江東戶口一籍也是沒話說,但要我們接受兵役稅收,這是否……?」

  張昭聽到這話,馬上接過,因為內政是他的長項,而田豐、郭嘉出謀行計無往不利,但內政不是他們的專長。張昭道:「陳族長大可放心,某家主公只是提出整個長遠方針,日下來說,對你們山越族可免一卻賦收兵役,並且分派給你們大量地土,時間為五年。五年後,你們山越族,將與我江東百姓一視同仁,接受各樣法制、兵役等等。」

  幾個族長商量一下,感覺張浪這個主意自己這方也沒什麼吃虧,便同意下來。

  這時張昭又得到張浪眼神暗示,接著道:「聽聞山越一族驍勇善戰,對山地做戰又極有心得,主公十分愛慕,所以希望能在你們族人不用服兵役時,能從貴族中抽調部分精兵入伍從軍,幫助主公理兵荊襄,爭奪天下。」

  「這?」幾個族長臉上一同現出為難之色。

  田豐觀察入微,知道他們有推辭之意,搶先一步開口道:「當然主公也不會白白得你們便宜,現已令海鹽、由拳一帶,運大量官鹽北上,並且每年會給你們一定的補助,而且還劃分丹陽數縣為你們各族長食邑,子子孫孫永受封位。」

  各族長聽到官鹽,眼睛同時一亮,聽到後面時更是狂喜不停,正想謝恩答應,卻沒想到田豐又接著侃侃而談道:「不過如此一來,主公又希望你們能將鑄甲技術帶到我江東,然後和我們的鑄師一起改革更佳武器。」

  幾個族長想也不想便爽快答應下來,鑄甲技術對山越人來說實在簡單不過了。但他償卻不知張浪有著想借山越鑄甲技術,打超一些超時代兵器的想法。

  張浪見皆大喜歡,為解開當日兵敗一迷,在旁敲側擊道:「貴族出猛將,如毛傑,毛英之輩,連敗我江東大將;又武風橫行,士兵戰力極強;而且其中還不乏智者,不然我軍如何會有如此大的傷亡。」

  毛甘知道張浪說的正是他毛家一族,連聲恐慌道:「不敢不敢,其實一卻勝仗,都是出自軍師指點罷了。」

  張浪裝出有興趣道:「你們的軍師是你誰?」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6:57

20

  毛甘全然不知道張浪的鬼主意,想起軍師,滿臉佩服之色說道:「不是在下吹牛,毛甘自小到大從未服過人,然卻對軍師佩服的五體投地,年紀青青,便滿腹經綸,上能知天文,下又熟地理,但凡三韜六略,孫子百家,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行軍佈陣,兵前決斷,魄力過人。而每運籌帷幄,料敵先機,決勝千里,計無遣算,實在可比八百年興周之姜子牙,旺漢四百年之張子房。」

  張浪知山越人性恪耿直,不喜謊言,卻也沒想到一個山越人會說出這樣有文點的話,聞言大為心動道:「毛族長,你所說之人到底是誰?」

  毛甘整了一下喉嚨,大聲道:「軍師乃是襄陽人士,姓龐名統,字士元。」

  「啊?」張浪本沒怎麼放在心裡,當聽到龐統名字時候,卻當場如雷擊一般,驚的脫口而出,臉色極其吃驚,然後長時間啞口無言,腦袋短暫短路中,無法思考,只感覺一片模糊。

  陳了張浪外,沒有一個人知道龐統是誰。但場中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那沉甸甸的份量,因為所有人都看清當張浪聽到龐統時,臉上表情是如何的吃驚、興奮、狂喜的。

  跟了張浪這麼多年人,或多或少瞭解他一點,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卻十分心細,對人材也是人盡所用,不時常語出驚人,而且言出必中,好似能洞查天機一般,未卜先知。

  張昭大感事情的不簡單,看了看張浪表情,小心翼翼反問毛甘道:「毛族長,如果這個龐統真的如你所說那麼歷害,卻為什麼被我軍接二連三大敗呢?」

  毛甘歎了一口氣,臉上勉強擠出笑容道:「先生有所不知罷了,一開始時,練榮所率的軍隊正是被龐軍師連用奇謀,敗出齊雲山。到張大人親領兵來的時候,龐軍師言山越軍失敗是早晚事情,不如早點降了大人。毛甘卻不甘心,非要一戰不可。龐軍師見我們決心甚大,便出一計,而正是借此計,毛傑才在風鳴谷伏擊得手,重創貴軍先頭部隊,後來如果不是毛傑求功心切,不聽軍師之言,急於冒近,又怎麼會大敗而歸,還身受重傷呢?」

  張昭聽到此時,輕哼一聲,不依不饒道:「那你們為何在後面會戰中,再無一點勝跡呢?這龐統就沒出一個計謀嗎?」

  「不錯,張先生說中了,當我們再想起軍師之言時,為時已晚,大人軍隊已推進練江一帶,此時龐軍師又勸我們投降,在下自是不從,反逼他出計,然而第二天,軍師便飄然而去,不知所蹤了。」毛甘苦笑道。

  「龐統不見了?」張浪回過神來,大驚失色道。

  「是啊,從那天後,龐軍師便不知雲蹤了。」毛甘回答道。

  「想來這個龐統也沒什麼真實才學,不然怎麼會這個時候跑了呢?」張昭不以為然說道。

  田豐則不這樣想,而是轉頭輕輕問張浪道:「主公,這個龐統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張浪心裡很不是滋味,龐統是否不喜歡為自己效力呢,明知這江東是自己的地盤,還為山越人出謀劃策,而且就在自己要得勝的時候顠然而去?

  郭嘉看出張浪心情不好,也上前安慰道:「主公,良禽擇木而息,看的出來這個龐統的確有過人的本領,相信他只不過是在試探一下主公而已,以後會來為主公效力的。」

  張浪深吸一口氣,暫時把這煩惱的事情放在一邊,心中無限感慨道:「奉孝、符皓、子布、仲德,今日有一話不吐不快。」

  「主公請說。」田豐馬上恭敬道。心裡升起一種蠢蠢的期望,不知道張浪這次又會出什麼驚人之言啊。

  張浪抬頭望著議廳上一張壁畫,先歎了一口氣,然後滿臉惘然之色,道:「亂世出英雄無數,當今天下,若論野心者,無人能及曹操、袁紹,前則挾天子而令諸侯,號令天下。後則獨霸青、冀、幽數州,兵甲無數,實力雄厚。」

  「主公說的不錯,事實如此。」張昭點頭道。

  「而論天下高手,非呂布莫屬,一騎赤兔,閃電千里,方天畫戟,手起刀落,死在他戟下的中原名將無數,哪怕子龍、典韋也差上少許。」

  「這點屬下也贊同,想當日虎牢關下,主公與夫人同典韋三人大戰呂布數百回合不下,其人驍勇可想而知。」親眼目睹此事的田豐,想起前塵往事,仍是心有於悸,不由點頭說道。

  「行兵佈陣,指揮三軍效命,想想除了孫策手下的周瑜外,還有誰能比肩齊飛。」張浪想起不久就要出征豫州,心裡不安道。

  眾人互視一眼,周瑜雖是聽過,但無人把他想像的那麼歷害,是否主公危言聳聽?

  張浪沒有理他們的話,接著道:「而論治國安邦,內政強國,無人能及諸葛亮。」說到這時,張浪眼裡閃過強烈的目光,隨後很快變的暗淡下來,然後不等他們從驚訝中醒來道:「如果論帳前獻計,出謀劃策,龐統當仁不讓第一,也許天下間,奉孝、還有張濟手下謀事賈詡,除了你們兩人與他有的一比外,餘者都好像差上一點。」說到這時,張浪口氣中已控制不住對他們兩人的渴望。

  前面還好,後面說到諸葛亮和龐統時,眾人嘩然,餘者心多有不服,張昭本就心高氣傲,聞言懷疑道:「主公是否太抬舉他人,滅自己威風,諸葛亮和龐統如果真的那麼歷害,早應該揚名海內,而屬下卻對此兩人名字聞所未聞,何故?」

  「現在你們還不知道,那是因為金子還沒有到發光的時候,時機一旦熟,便是龍歸四海,鳳翱九天,天下為之震驚。你們很快就會明白的。真不希望和他們做為對手登場啊。」想著劉備落足荊州,接下來是否要出現三顧茅廬,隆中三分定天下呢?張浪心中一陣鬱悶,感歎想道。

  「但以後如果真的對上陣了,我希望你們能小心在小心,千萬大意不得。諸葛亮以沉穩見長,做事穩重,極少出差錯;而龐統每計陰沉,招招毒辣,置人死地而永不得翻身。」張浪振起精神,淡淡道。

  「對了,你們再仔細記在心裡,諸葛亮字孔明,道號「臥龍」,龐統字士元,道號「鳳雛」。」張浪言重心長道。

  「好大的口氣。」張昭見張浪百般推崇,再也忍不住輕哼一聲道。顯然對兩人十分感冒。

  張昭臉上的不服表情,張浪心中自是明白,微微一笑道:「此兩人平生為好友,喜好下棋,但各有絕招。諸葛亮經常是車為首、馬居中、炮作尾。特別是那連環雙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臥槽」了,叫人防不勝防。龐統喜歡全面出擊,車馬並行,互為呼應,尤其是五路小卒齊進,勢不可擋。荊州名士水鏡先生曾評道:「孔明出師如游龍,伏馬捉將;士元佈局似巨鳳,拱卒陷城。」幾經諧傳,就成了「伏龍」、「鳳雛」了。因而引出了「伏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的美傳。」

  聽到張浪對這二人盡顯讚美之詞,這會連顧雍也沉不住氣了,臉色不自然道:「主公,水鏡先生屬下倒是知道,此為山林隱士,能洞查天機,知前生後世五百年,但對此二人評價是否傳聞誇大其實?」

  張浪輕輕搖頭道:「一點也沒有誇大。」

  眾人皆不以為然,只有田豐、郭嘉兩人默默記在心裡。

  張浪這時候才想起山越四位族長還在,不好意思笑著對他們說:「浪一時興起,胡言一堆,倒冷落各位,還請多多海涵。」

  四位族長連忙搖手道:「不礙事,沒礙事。」

  張浪這才從新轉入正題,和山越商量一些事情。

  回到家中時,天已到中午,陪了文姬外,眾女都等著張浪回來吃飯。

  韓霜接過張浪大衣,幫他抖落身上灰塵;韓雪則端上一盤熱水,為張浪擦臉洗手。

  張浪到大堂上,入目滿眼都是鶯鶯語語,彷彿豬八戒進了女兒眾香國一樣,不由為之一愣。不但吃過午飯的文姬在,楊蓉、秀兒、靡環、韓氏姐妹一個也不少,就連趙雨也來了,而且最讓張浪驚奇的是,平時雖然住在張府裡,卻極少能見到人的甄宓、郭環也在。

  今天是什麼日子,張浪邊走心裡邊咕嚕道。

  楊蓉最先發現張浪魁梧的身材,嬌呼一聲,丟下堂中眾女,迎了上去,一邊嬌笑道:「老公回來了呀,我們都在等你呢。」

  張浪傻愣道:「幹嘛,今天會的這麼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楊蓉神秘一笑:「等會就知道了。」然後拉著張浪的手,強行拖到席上。

  文姬眾女一個個盯著張浪微笑著,好似進了百花園一般,各綻芬芳,剎是好看。

  張浪兩眼咕嚕直轉,自然間又流露出那種色色的表情,看看這個人比花嬌,看看哪個笑的如盛開玫瑰,差一點把自己弄的暈頭轉向。到最後,不但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還把自己弄頭滿頭霧水,搞不明白她們在幹什麼。

  隨後肚子飢餓的感覺讓他很快入座,並且不理眾女,獨個吃了起來。並且呵呵笑道:「有事情就說吧,我可不等你呢,我可要餓死了。」

  看著張浪狼吞虎嚥的樣子,楊蓉心疼直道:「慢慢吃,慢慢吃。」

  趙雨大眼睛盯著張浪,只到他吞下一個紅燒獅子頭,然後才興奮道:「浪哥哥,這個紅燒獅子頭好不好呀,這可是小雨親自下廚的呢。」說完臉上一片得意之色,等待張浪誇獎。

  張浪差點沒哽住,嗚嗚兩聲,吐出一塊大骨頭,然後順了順氣,這才翻眼怪叫道:「難怪啊,原來是你燒的,我咋奇怪今天的紅燒獅子頭又油又酸,比起以前可是難吃到極點。」

  「啊?」趙雨本來興高采烈,結果給張浪沷了一瓶冷水,不由嘟起小嘴,滿臉尷尬。

  楊蓉嗔了張浪一眼,然後笑道:「真是的,小雨今天可是忙裡忙外的,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你怎麼這樣打擊她的信心哦。」

  張浪接口笑道:「就是就是,沒有苦勞也有疲勞呢。小雨你也來嘗嘗你做的菜。」

  小雨吐了吐舌頭,看了看盤裡燒的發黑獅子頭,搖頭道:「不啦,一定很難吃,嘻嘻。」

  張浪沒好氣道:「你知道難吃還擺上來給我吃啊?小丫頭該打。」

  小雨咯咯嬌笑兩聲道:「我看姐姐們做的這麼起勁,所以也就學著做菜啊,沒想到第一天成績就這麼差,要不明天好不浪哥哥,下午我再多練習幾下?」小雨一邊盤算著計劃,一邊斜著腦袋瓜道。

  「你還是省了吧,你再做,廚房可真的成了戰場,不知道又要砸多少碟子盤子呢。」楊蓉在邊上調笑道。

  張浪想也不用想當時情景會是如何激烈。汗,這小雨整天只知道打打殺殺捉弄人,叫她學淑女小家碧玉做廚事,還是省了吧。

  張浪道:「以後你幫我多砍幾個人就行了。嘿嘿。」

  「萬歲。」趙雨一聽張浪這話,雀躍歡呼道。

  張浪放下筷子,滿臉微笑望著趙雨,這才問楊蓉道:「你還沒有說今天幹嘛這樣……?」

  楊蓉還沒來的及說話,趙雨就哼了一聲,搶著說道:「浪哥哥,你這是怎麼做琰姐姐的夫君呀,眼看寶寶就要生下來了,你都不幫忙給他(她)起個名字呢?」

  張浪失聲道:「就因為這事情你們便勞師動眾,讓我張府的所有娘子軍都出動了?」

  刁秀兒睜著迷人的大眼睛,不時對張浪眨了眨,嘴角甜甜笑道:「夫君哪,你說錯了哦,什麼都是你張府的娘子軍呀,甄姐姐和郭姐姐也是嗎?」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8:00

21

  張浪醒悟過來,這才想起甄宓、郭環兩個大美女也在,人家可不是什麼張家的人。怕兩人有所誤會,張浪急忙轉身對甄宓、郭環道歉。

  幾個月不見,甄宓還是一如以往的清純脫俗,好比人間仙子,臉色因羞澀而變的微紅,不過還是顯的落落大方道:「張大人下次記的點就行了。」

  張浪見甄宓表情雖然有些害羞之色,但眼眸裡卻靜如一潭深水,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升起一種失落之感。

  張浪笑道:「好了,不鬧了,到底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說的?」

  楊蓉看了看眾女,見她們也期待的望著自己,先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嬌笑道:「老公呀,是這樣的,前此日子,靡環妹妹接到他大哥的信,要環妹妹回徐州一趟。環兒考慮到有多年未回徐州,此次也正好可以回去祭奠一下,所以希望老公能答應下來。」

  張浪想也不想便答應道:「這是應該的,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情呢。」

  靡環鬆了一口氣,放下心裡的石頭,喜開眉笑道:「多謝夫君恩准。」

  張浪笑道:「沒什麼啦。到時候看有沒有時間,有時間我也陪你一起去。」

  靡環歡呼道:「夫君,你說的是真的嗎?」

  張浪微笑道:「我哪裡騙過你呀?」

  靡環高興的纖手緊緊合在一起,放在酥胸前,滿臉幸福之色道:「老公你真好。」

  「呵呵,這也叫好啊,我還有更好的呢。」張浪怪怪笑道。

  靡環不明其意,仍是高興道:「奴家知道,夫君最好了。」

  張浪這才奇怪轉頭對楊蓉笑道:「啥時候這事情也要你出馬對我匯報了。」

  楊蓉抿著嘴低頭嬌笑兩聲,並沒有說話。

  張浪似有所悟的望著滿堂美女一眼,想來楊蓉從始而終跟隨著自己,而自己又對她關愛有加,無形中增加了她在眾女心中的份量,只怕以後內府老大姐非她莫屬了。想到此時,不由對楊蓉報已微笑。

  這時候甄宓站了起來,臉上甜甜笑著對眾人道:「等琰姐姐生了寶寶滿月之後,宓兒和繯兒也要遊歷江南去了。」

  文姬溫柔撫摸已高高隆出的小腹,滿眼慈愛之色說道:「快了,不知道是男是女?」然後又驚詫的抬起頭來問道:「宓妹妹,不在這裡多呆一些日子嗎?」

  甄宓道:「在這裡呆的很長了啦,小妹想出去走走。」

  張浪做為主人,在禮節上也不能不問不管,只有硬著頭皮道:「是啊,甄小姐和郭小姐你們不在多住一些時日嗎?」

  甄宓鳳眸看了看張浪,一臉可憐兮兮樣子,幽聲道:「別說的那麼牽強了。」

  張浪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倒是甄宓「噗嗤」嬌笑起來,整個人如解凍的冰雪,陽光普照,讓眾人如沐春風,她瞇著新月眉笑道:「看你的苦瓜臉,好像真怕我賴在這裡似的,嘻嘻,開玩笑的啦,在這裡呆的太久了,是有點悶,想出去走走。」

  楊蓉點頭道:「這樣也好,出去玩玩,散散心,省的天天呆在這裡悶壞了。」說完還不忘給張浪一個白眼。

  張浪為之氣結,楊蓉滿臉巧笑,眼眸裡卻一付深怕甄宓會給自己勾引一樣。只好回瞪一眼,把這悶氣吞到肚子裡,狂掃桌上的美食,以解「心頭之恨」。

  楊蓉看到眼裡,笑在心裡。

  張浪眼珠一轉,見情況不妙,急忙轉移話題道:「對了,怎麼都沒見高覽?」

  甄宓氣哼哼道:「看你這傢伙又轉移話題了,高覽我也不知道去哪了。好像聽他說要回河北了。」

  張浪哈哈笑道:「少騙人了,高覽現在回河北不是自找死路啊?」

  甄宓沒好氣翻著白臉道:「就知道騙不過你這個傢伙,高覽在外面不知道有多鬱悶,以前所有成就都化為灰燼,現在整天苦著臉,想回又回不去,都是你害的。」

  張浪大呼道:「這不能怪我呀,誰叫他是袁紹的手下大將呢,不過我倒有個想法,讓他回愎當日沙場雄風。」說到後面,張浪眼睛一直閃個不停,可見其心又有什麼鬼點子。

  甄宓漂亮的雙眼眨了兩下,如星星點點,然後用著迷死人不償命的聲線,細細甜甜膩聲道:「是不是想叫他為你效力啊?」

  張浪看著她迷人的表情,不由一陣神魂顫倒,大暈其浪,連連點頭道:「對啊。」

  甄宓看著張浪的熊樣,不由咯咯捂嘴嬌笑起來。

  楊蓉和眾女也看著張浪色瞇瞇樣子,又好氣又好笑的搖頭。想來對他的表現大失所望。

  等甄宓笑的差不多了,這才認真道:「大人放心,我會和高覽說起的。要不然這樣的

  人才放這裡不用也真的是浪費。」

  張浪把頭點的像小雞吃米一樣,一臉媚笑道:「對啊,對啊,這個高覽一點也不賣帳給我,也只有甄小姐才可以說動他了。」看來張浪對自己在丹陽平定山越時,後半段到了無將可用一事記憶頗深,所以想盡辦法要多挖人手。

  「呵呵,大人放心好了。」甄宓道。

  一頓豐盛的中餐,就在這樣輕鬆快樂的氣氛中結束了。

  張浪回到房中小憩一會,然後打算出門視查軍情,經過花園走廊時,見一女子靜靜立在風晚亭裡,不知道看什麼入神,與四面百花爭艷,蟲蝶圍舞。

  張浪驚詫,看著那高挑美麗的背影,極似郭嬛。想起自己和她處處瓜葛,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問好。心中怕兩人見面的尷尬,一時間不知進退咋辦。

  這時郭嬛好似感覺到張浪灼熱的目光,緩緩回首,對他嫣然一笑,剎那間花園百花失色,萬紫千紅都不如美女回眸一笑,張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大步的往她走去,心裡頭只感覺熱乎乎的。

  郭嬛待張浪來到面前,指著滿園盛開鮮花,嫣然一笑道:「你看,多麼漂亮美麗的花啊。」

  張浪默默點頭,知道她還有話要說,知趣的沒插嘴。

  郭嬛雙眸忽然變的有些落寞,兩眼淒迷道:「每當季節來臨時候,花兒便如宿命的約定,不會錯過每一點時間,綻放著生命的所有美麗,從來無怨無悔。只到燃燒生命的最後盡頭,再也找不回往昔青春,這才淡然退出謝幕。」

  張浪仍是沒有說話,只是心兒開始下沉,不知道郭嬛為什麼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有時候奴家多希望也能成了花兒,自由為著春天而綻放在各個空間,哪怕花顏憔悴,等到花謝凋零,再到來年春天時,仍從新美麗盛開。」說到這時,郭嬛聲音變的十分傷感。

  張浪忽然開始明白她在說什麼。

  郭嬛輕歎一聲,落了滿地英花,傷感道:「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張浪心裡強烈震動,激動起伏,自己不是傻子,如果再聽不出她話中之意,那就是白混這麼多年了。郭嬛的心意已不言而知,可自己能行嗎?家裡已有這麼多嬌妻,有時候都恨不得能分成幾個心,一人一個。自己雖然好色,也有原則,實在是不想背上過多的感情負債。雖然郭嬛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而且性恪要強,做事果斷,大大不同別的女孩,但正因為她有手段,懂權勢,曹丕後宮之亂,可是時刻警戒在心,假如真的迎她過門,只怕到時候爭寵奪愛,後宮反目,必是大亂一場。

  張浪雖然這樣想,可是好色的他又受不了美女的引誘,一時間左右為難。

  兩個就靜靜在那裡,一陣風吹過,帶起無數花瓣。

  郭嬛低著頭,輕輕慘笑一聲道:「風起雲落,花兒為誰開;日沉月升,梧桐誰在語。」

  張浪聽著她那極悲傷的聲音,忽然下定決心,暗暗決定要好好對待這個為了自己多災多難的美女,抬起頭來,衝動叫了聲:「嬛兒……」正想抱住她,卻見她已輕顠顠的離去。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散了吧,散了吧,明早春再開……。」

  張浪呆呆的望著她離去,滿空顠舞繽葉,漸漸落在大地,歸於塵土。

  此後數月,張浪再也沒有見到郭嬛,自己也安心等待文姬臨產到來。

  這時,淮南徐庶派信使回報,周瑜令程普、黃蓋各領精兵數千,長途奔襲,閃電般拿下石陽、三江口等戰略要地,然後重兵圍攻江夏。江夏太守黃祖死守不戰,等待荊南援軍。隨後兩軍進入相持階段。

  江夏城高厚實,糧草箭矢充足,加上黃祖組織頗有章法,程普、黃蓋多次無功而返。結果兩人意見不合,程普以為當再組織人手,短時間內再出奇兵,一舉拿下江夏城。而黃蓋則以為機會已失,荊南援軍不久上來,退回三江,等待周瑜大軍來到,才是明智之舉。兩人意見不合,各持成見,差點弄的四分五裂。

  後來程普見黃蓋後撤三江口,自己則在江夏徘徊幾天,兵少勢單,也只能後退而去。

  張浪聽到這個消息後,臉色十分古怪。黃蓋、程普無論在私交還是公事上都關係很好,就算出了問題,也會商量解決,怎麼會出現這樣不合諧的聲音呢,是否其中有詐?

  郭嘉在一側也是若有所思道:「難不成退兵是假,誘敵是真?」

  張浪想起周瑜,不由點頭道:「很有可能。」

  田豐憂心重重道:「假如萬一真的讓他們得手了,以程普、黃蓋之才,絕非黃祖所能比擬,到時候要攻江夏,更非易事啊。」

  程昱低頭苦思道:「如若此時主公出兵豫州,倒是個機會,但是為平山越,插調大量財力兵力,江東秣陵幾成一空,若在這時攻打孫策,必不會是短時間內就能解決的事情,一旦補給出現不足,只怕我軍會大敗而歸。」

  「是啊。」田豐接口道:「但我們也不能容視孫策坐大,以他的魄力,得了江夏諸郡,好比如虎添翼,到時候便難上加難了。」

  張浪皺著臉皮道:「那如何是好?」

  郭嘉笑著道:「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劉表兩面受敵,倒不如我軍南敢荊州四郡,趁他病拿他命,不是更好?」

  田豐點頭讚道:「這點子也不錯,不過就這樣放過孫策嗎?」

  張浪想起現在的情勢,照歷史腳步來看,張濟攻宛城的時候受傷,然後曹操出兵伐張濟。雖然自己改變了不少歷史,但有部份仍是照著史上所走,那就是說,張濟隨後大敗而退,劉表調兵圍攻孫策。張浪想想這種可能性極大的,不由信心百倍道:「不,現在還不是打劉表的時候,我們反過來要幫劉表打孫策,劉表雖然兵多將廣,但論個人魄力和手段與遠遠不及孫策,只要我們能搞定孫策,劉表早晚要敗在我們手中。」

  郭嘉奇怪道:「主公,雖然孫策前途無限,但目前來看仍是無多大發展空間,為什麼要這麼急著滅他呢?」

  張浪抬頭道:「不是對你說過嗎,單一個孫策,只是老虎,但加上周瑜,便就是一條飛雲騰空蛟龍了。」

  郭嘉迷惑道:「主公,見你如此推崇周瑜,他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張浪深吸口氣道:「周瑜這個人雖然年紀輕輕,但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材,善長行軍佈陣,統領指揮三軍做戰,軍律嚴明,而且三步一謀,五步一策,所出主意叫人防不勝防,如若能將他收在帳下,與奉孝一個為我出謀,一個為我領兵,天下誰是敵手?」

  郭嘉和眾人又望一眼,張浪數次如此搭抬高周瑜,以後碰到,真的不能小視。

  張浪隨既回神對田豐道:「馬上準備三個月的軍糧,就算是抽調江東各郡糧草,也再所不需,必要時可發代價從百姓那裡收購,到時加倍退回。」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8:20

22

  張昭顧慮道:「這樣是否不太好?雖然能調集到所需糧草,但恐怕會引起民心震動,弄出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給有心人加於利用,不利江南穩定啊?」

  顧雍點點頭,將心中想法說出道:「張大人言之有理,而且我軍剛平山越不久,大軍正處在整頓狀態,此時又興兵做戰,只怕士兵會有所微辭啊?」

  郭嘉見張昭和顧雍似乎不太主戰,兩眼一轉,笑著出列道:「張大人顧慮了,主公統領江東六郡以來,風調雨順,百姓安居,年年豐收,每個人都讚美主公仁德,此時主公有需,百姓們必也樂意相助,張先生所慮之事,想來不會發生。在說軍隊之方面的事情,想來主公比你我更加清楚。」

  張浪見郭嘉一手拋出問題給自己,不由冷聲道:「什麼是軍隊,軍人職責又是什麼?軍隊,就是絕對的服從,必須軍律嚴明,嚴格要求自己,還要時刻警記自己的身份,能隨叫隨到,隨時準備著上第一前線。上級命令必須無條件執行。這才是三軍靈魂所在,也只有這樣才能上下號令得施,將士受命。如若誰敢不滿、不服者,軍罰必嚴懲不怠,絕不容情。」

  堂上的眾將士一片讚歎之色,無論是誰,都沒有把軍隊說像張浪這麼透轍。

  連徐晃也驚歎道:「主公啊,如果軍隊真的達到你所說地步,那必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張浪轉身,兩眼光芒四射道:「徐晃,你以後要努力朝這個方面訓練軍隊,必須讓士兵在心理上烙下軍隊靈魂印記,讓他們時刻銘記自己是一名軍人,時刻準備著上場殺敵,甚至流血犧牲。」

  徐晃虎目也是光芒大漲,興奮接口道:「是,主公,屬下明白,一定不負所托。」

  顧雍和張昭臉上無比驚訝,顯然為張浪一陣嚴厲而又精湛的話給震驚,沉寂半響後,才說道:「那好吧,屬下和子布商量一下,到底如何能稠到所需糧草。」

  張昭先點了點頭,然後顧慮道:「主公,如若與孫策開戰,只怕三月的糧草不夠用啊。到時萬一成了持久消耗戰,而我軍糧草不繼,恐怕……」說到後面,張昭滿臉擔憂,一臉欲言又止之色,想來給張浪散出的滿身霸氣,壓住心頭,說話變的小心翼翼。

  「況且現在在財政上已有大部分預算出支,比如在秣陵建立數家兵工廠,結合山越的鑄甲技術,並且開始研究,準備大量生產新武器,以便以後投入戰場使用;又比如在由拳、海鹽數縣準備修建河道,便利官鹽運輸,以後將大大提高政府收入……」顧雍藉機又提出了一大堆財政預算,想藉機緩和張浪出兵問題。

  張浪見顧雍和張昭一再阻戰,不由頭痛不已,直搖手道:「這些事情你們做就好了,我相信你們能力,不過話說回來,無論如何,你們要給我騰出資金,投入軍隊,準備出征。」

  張昭顧雍對視一眼,心中歎了口氣,知道動搖不了張浪的決心,前者點頭道:「屬下明白。」

  張浪看在眼裡,暗思江東雖多文才俊傑,但個個守成有餘,進取不足,缺少成大業的霸氣,在這一點上,明顯不如北方士族。難怪東吳孫權數十年來只能偏安江東一隔,這與江南士族偏軟是分不開的。要知道此刻荊州大戰,乃是天大良機,如若不捉住,到時候便後悔不及。

  田豐見此事已成定局,這才不慌不忙出列道:「主公,出兵是必然的,但張大人所說的問題,不得不細加考慮,三個月糧草,如何能支持的住荊州大戰?」

  張浪嘿嘿笑了兩聲,長身而起,離開王座,在大堂中間來回走了兩圈。

  眾人靜靜等著他說話。

  張浪止住腳步,掃視大堂內眾人一眼,一臉高深莫測笑道:「三個月的糧草足夠了,我想孫策也不用三個月就會敗出豫州,到時候天地誰大,卻無他立足之地。」

  田豐驚喜道:「主公胸有成竹,可有什麼妙策,可讓屬下一開茅舍?」

  張浪神秘道:「天機不可外瀉。」

  田豐見張浪這麼說,心事放下一大半,不過仍是有些迷惑道:「主公,那不是還有周瑜嗎?」顯然田豐先入為主,對張浪的話銘記在心,想起他把周瑜吹捧的這麼歷害,有些擔心道。

  張浪嘿嘿道:「周瑜雖然歷害,但我不會給他有發揮的機會。」

  喔,田豐雖然做了個明白的意思,但張浪還是看到他眼裡不解的眼神,心裡暗笑,同時又有一些擔憂,其實剛才也只是瞎說罷了,自己可沒真歷害到那個地步,只是沒有想到田豐竟然相信自己的話了。

  商量的差不多了,張浪這才回府。

  所有的事情都開始緊張準備中,張浪也開始忙碌起來,不時要批公文,檢查軍情,並且隨著軍情變化,而做出判斷;另一邊又坐立不安的等待文姬臨產。

  先頭部隊徐晃已領一萬士兵往淮南進發,會和徐庶商量行軍事恬。而張昭和顧雍開始四處籌集糧草。此事雖然引起江東各郡的一絲波動,但很快就如郭嘉所說,百姓十分支持張浪,加上貪小便宜的心理,想想日後可以得到數倍的回報,家有多餘糧草的百姓都勇躍拿出來。

  本來預想只要收支三月軍糧,沒想還多出數倍,這讓張昭和顧雍喜出望外,連連向張浪報喜。

  張浪也高興的笑語顏開,加上文姬臨產越來越近,張浪嘴巴更是樂的合不攏了。

  六月二十日晚。

  夜色很美,星空燦爛,月兒如勾,溫柔的月光如水銀瀉地般的照在張府每一個角落裡。洋洋灑灑的溫馨醉人,花台樓榭裡,綠瑩飛舞,草叢萋萋。

  張浪已在門外來來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只差一點把門檻踩破,整人如熱窩上的螞蟻,晃晃不安,可見他心裡的有多焦急,就連如此溫柔平靜的夜月,也已無法安靜他的心靈。

  隨著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打破夜空的寧靜。

  張浪忽然感覺自己整個人輕鬆下來,本來心裡重如千斤的石頭,一下消失無影無蹤。只留下初為人父的無盡狂喜和興奮。這時才發現自己一身大汗淋漓,但有著說不出的輕鬆快感。

  幾乎是一種本事,張浪想也不想的一腳踢開房門,然後風一樣的衝了進去。結果差點與迎面而來的接生婆撞了個滿懷。

  張浪激動的望了所有,用兩手緊緊捉住接生婆手臂,興奮的聲音有些顫抖道:「怎麼樣,夫人和小孩平安吧,是男的還是女?」

  那接生婆只痛的裂齒大叫,本來就如松皮的臉龐皺成一團,根本沒辦法回答張浪的問題。

  張浪似乎還沒有發覺自己的錯誤,連連催問,只讓接生婆臉上汗水還沒幹,又冷汗直冒。還好這時候韓雪懷抱小嬰孩從內房裡出來,這才讓接生婆逃過一劫。

  張浪歡呼一聲,鬆開接生婆,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

  韓雪興奮對迎面而來的張浪道:「恭喜大人喜得千金。」

  張浪激動的哆嗦雙手,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小傢伙被金黃油布包的嚴實,只露出胖嘟嘟的小臉蛋,白白嫩嫩的,十分可愛。

  張浪無法相信,失神望著懷中的嬰孩,喃喃道:「我真的有女兒了,我要做父親了?」

  韓雪仔細觀查張浪的臉色,見他全無因為夫人生了女兒而不滿,反而是興奮的發呆,不由放下起先的擔憂心情,在邊上由衷高興道:「對啊,好可愛的寶寶哦,小婢想她將來一定和夫人一樣溫柔賢惠漂亮。」

  張浪忽然想起文姬,想到她剛才那痛苦的呻吟聲,心如火燒,急忙把小傢伙交給韓雪,讓她抱著,連聲道:「你先抱著,我去看看琰兒。」

  韓雪眸裡閃過欣慰的眼色,抱過小孩,溫柔道:「好的。」

  張浪急匆匆的衝進內屋。

  文姬安然躺在榻上,韓霜則在一邊細心的照顧著,不時為她擦拭臉上的汗水。

  張浪來到床邊,見文姬臉色蒼白,花容憔悴,似乎一下子蒼老許多,不由大為心痛道:「琰兒,苦了你了,你沒有事情吧。」一邊伸出手,溫柔的撫摸她那冰涼的臉蛋。

  文姬勉強的笑了出來,然後用著比哭還難聽的聲音道:「夫君大人,琰兒好沒有用……」一邊說著,文姬聲音已哽咽起來了,兩行清淚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張浪慌了手腳,連聲安慰道:「怎麼了,琰兒寶貝?」同時不停的為他擦拭淚水。

  文姬哽聲道:「琰兒好想為夫君生個胖男孩,可是……」

  張浪鬆了口氣,安慰笑道:「你這個傻丫頭,我以為什麼事情呢,無論你生男的還是生女的我都很喜歡。我還以為什麼事情呢,嚇壞我了。」

  文姬不敢相信道:「夫君你說的是真的嗎?」

  張浪假裝生氣道:「你又不想像你老公了。」

  文姬還是解不開心結,滿臉鬱悶道:「夫君你雖然不在意,可琰兒心裡難受。」

  張浪安慰道:「不要多想了,女的有什麼不好,她將來一定和你一樣溫柔漂亮,討人喜歡。不像小男孩那樣調皮搗蛋,讓人想起來就頭疼。」

  文姬奇怪道:「夫君呀,你怎麼知道男的就調皮搗蛋呢?」

  張浪嘿嘿笑了兩聲,拉過文姬的手說道:「我小時候就是出了名的搗蛋鬼,爬樹掏鳥蛋,下河摸魚蝦,偷田挖地瓜,什麼事情沒有幹過,我的鄰居親戚看到我就怕,呵呵。」

  文姬忍不住嬌笑起來,摀住小嘴道:「你小時候原來這麼調皮啊?」

  張浪道:「對啊,所以我想如果你生個了男孩,一定和我一樣,那我們不是整天要煩死了。」

  文姬想想也有道理,在張浪的安慰下,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這時候韓雪又抱著寶寶進來,文姬示意她抱過來,然後坐了起來,滿發慈愛眼光注示著她,寶寶正安靜的熟睡著。

  張浪趁機道:「琰兒,你也休息一會吧。」

  文琰輕嗯了一聲,抬起頭道:「夫君你說寶寶叫什麼名字好呢?」

  張浪笑道:「我早想好了,這孩子是你和我生的,以後就叫張琰好了。」

  文姬不可置信的望著張浪,滿臉幸福之色。

  張浪柔聲道:「休息吧,明天我再來看你。」

  文姬乖巧應了聲,把女兒交給韓霜,慢慢閉上鳳眸。

  張浪這才輕輕的踏出房門。

  隨著小千金張琰的降生,張浪進入喜慶的海洋,不但蓉兒、秀兒諸女個個爭先恐後抱著小傢伙逗笑玩鬧,就連張浪也參於其中,其樂融融。張府上又增多不少歡樂氣氛。

  而蔡邕年事已高,早已辭官在張府上安享晚年,此時喜得孫女,更是樂的笑不攏嘴。

  秣陵大小官員也上門道賀,個個大禮小禮,一時間張浪府上的門檻差點給踏破,每日一修。

  隨著前方張琰滿月,前方戰事又信頻繁,張浪終於決定踏上離去的征程。

  不為別的,只為被老羅誤了千古一身的周瑜。

  離別之日,文姬抱著小張琰,兩眼飽含淚水,一次又一次和女兒朝張浪揮手。

  而眾女個個傷感別離,韓氏小姐妹還輕聲哭泣出來。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張浪心裡茫然,但卻頭也不回的騎上馬兒,隨大軍出發,朝淮南而去。

  公元198年八月,張浪親率五萬江東士兵,郭嘉為軍師,程昱出任監軍,徐宣為謀事,黃敘充當先鋒,趙雲、典韋、太史慈、高順、練榮等戰將數十員,從曲阿出發,朝壽春開去。與徐庶會合,準備開始西進荊州大業。

  蔣欽和周泰領二萬水軍出羨溪,沿江而下,準備與豫章太守華歆合攻柴桑諸地,打通南下荊州水路,爭取不讓孫策早先一步拿下長江中游重鎮。毛英、毛傑領五千山越軍,隨後從南徐跟上。凌操總督三路軍糧,留守張昭主事秣陵,調度江東各郡。

  張浪終於踏出爭霸中原的最為關鍵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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