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標題: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六卷[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39:40     標題: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六卷[全文完]

文章聲明:
※本文章文學作品均是在網上收集整理的,純屬個人愛好並由廣大網友方便心得討論交流之用,
※本作品版權均為原版權人所有,未經原版權人同意,任何人不得用於商業謀利之用。
※請支持購買實體書讓原作者有更多更大的空間繼續從事創作。
※如果版權所有人認為在本區放置你的作品會損害你的利益,請指出,本站將立刻刪除相關內容。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40:17

1

  好強的光芒,張浪直覺的閉上兩眼,然後憑著高超反應和敏銳的聽覺,在槍林彈雨中來回閃避,瀟灑自如,好像一隻輕靈而又猾捷獵豹。嘿嘿,張浪閃到一個角落裡,把自己的MP5子彈換滿,得意的笑了兩聲,就這,對於自己特種精英中的精英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

  驀然一把利劍不知從哪裡橫刺出來,直往自己心臟地帶刺去。張浪大驚失色,想躲開,卻發自己自己不能動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劍影在自己面前快速放大,光芒閃耀兩眼,卻無法避開。

  「老公。」隨著楊蓉一聲淒涼悲叫,一種鑽心的痛楚襲遍全身。

  隨後孫策那猙獰笑容在自己面前無限放大,得意的仰天長笑,那表情恐怖至極。

  「啊。」張浪一聲痛苦驚叫,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原來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張浪不由吐了口濁氣,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一來。這才發現全身已大汗淋漓,衣服早已濕透。

  夢中情景歷歷在心,想起剛才那劍,全身打了個冷顫,雖然只是夢裡,卻仍是那麼刻骨銘心。自己才剛剛領兵前往前線,便有這樣的噩夢,張浪心裡有一種極不好的兆頭,這讓他焦慮萬分。難道夢,就是現實的前兆?如果這樣,那自己……張浪再也沒有勇氣想下去。

  在枕邊酣睡的楊蓉也為張浪驚醒,睡意朦朧的她,沒發覺張浪的表情,半合著眼眸,風姿嫞散,細聲道:「老公,幹嘛不睡?」

  張浪平復一下心情,輕聲道:「你先睡吧,我想想事情。」

  「哦」。楊蓉應了一聲,一陣倦意又襲上全身,懶洋洋的翻了個身,露出上半段美妙的胴體,閉上眼眸,又開始輕輕酣起來。如果是平時,張浪說不動五指亂動,但現在真的沒什麼心情了。再說這兩天行軍速度增快,自己也感覺有點累,更不要說楊蓉了。張浪輕歎一口氣,溫柔為她蓋好被子,自己在床上躺了一會,卻再沒有半分睡意,不由乾脆轉身下床,披起外衣,來到案前看起文件竹箋來。

  營寨內昏暗的油燈拉出長長的倒影,而不時顠裊的顫香,不停的驅趕著蚊蟲。夜空靜靜的等待黎明,張浪則認真的看著這些書箋。

  來到這裡這麼多年了,看懂這些古文已經沒有什麼問題,而自己在接手江東六郡後,發佈一系列的內政變革措施,其中就有統一文字一項。以當時漢代文字為主,統一語言,並且陸續建立學堂等。

  看了一會兒,張浪感覺自己思緒很亂,又停了下來。開始無聊的翻著自己的百寶囊。這東西伴隨著自己有數年了,自從到徐州之後,每一次出征都會在身邊,只不過自己很少玩弄裡面的東西罷了。

  張浪無聊的把裡面東西翻了翻,有早期自己特製的勾索,只不過拆成零件罷了,好久沒有親手組裝,只怕有些生疏了吧,張浪想道。又拿出一個望遠鏡,這傢伙是當年南下江東時,郭嘉親手製成的東東,自己特地要了過來,感覺有些記念價值;隨後又拿出一個小型連射簡,這是在徐州開發出來的,在原來弩弓的基礎上,利用現代機槍原理,增加簡單的自動轉輪,達到連射效果。現在的黑鷹衛都佩帶有這樣的裝備。這時候張浪發現在百寶囊的最底層,有一本沉封已久的書籍,赫然是當年左慈送給自己的《遁甲天書》。張浪一片惘然,這個東西放在自己這裡有好多年了,自從前面翻了幾次,便再也沒有看它,不是自己不想去學書上的東西,而是實在看不懂。不過想起左慈吹的那麼神奇,心裡又蠢蠢欲動,拿出來放在案上,打算再翻翻,也許經過這幾年的風雨沉浮,自己能窺得其中一二。

  把書擺在案上,藉著昏暗的油燈,張浪努力靜下心來認真看書。

  「奧若……稽古聖人之在天地間也……」頭暈啊,才看了序言,張浪便頭大如牛,只揉眉頭,哎,看來自己還是不瞭解其中的秘密,不知道三國中傳說另幾本寶書是不是也這樣,如《太平要術》、《青囊書》等等。對了,《太平要術》?張浪腦裡忽然靈光一閃,張角之女張寧自從給自己收服之後,便在江淮一帶活動,而自己由於事情太多也沒有與她聯繫,她學過《太平要術》,是否也能看懂《遁甲天書》呢?想到這時,張浪心裡一陣激動,假如她能看懂,那自己便不會這樣沒有一點頭緒了。張浪心情大好,恨不得馬上飛到淮南,問個清楚。

  張浪感覺暫時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便出中軍營寨,出去透透氣,隨便巡查一下守備情況。

  此刻張浪大軍正在前行淮南的路途中,在過幾天便到達壽春了,想起下個對手是勇猛著稱的孫策和領軍見長的周瑜,張浪胸中便熱火洶湧。能會見天下英雄豪傑,千古風流人物,想著就讓人興奮啊。

  夜風很涼,張浪巡視一番,見守更的士兵精神抖擻,沒有絲豪偷懶現象,大感滿意,轉了一圈,這才回到營寨休息。

  進入揚州地界後,張浪令高順領副將數人,並率三萬大軍屯住合肥,毛英的山越軍進扎舒縣,隨時等候命令調遣。自己則同趙雲、典韋、太史慈眾將領二萬士兵,前往壽春。

  七天後,壽春城遙遙在望。

  城外十里官道上,徐庶、徐晃領著壽春高官大隊出來接迎。

  幾年不見,徐庶穩重許多,步履間從容不迫,言行舉止已有大家風範,少了幾分浮躁,多了一份沉穩。也不在是當初弱冠青年,下額開始長出幾縷清須,而憨厚的表情下,一對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一開一合間,深遂無邊。

  張浪驚訝的同時,內心又感到一陣欣慰。又有一得力助手飛速成長,實在可喜可賀。

  徐庶穿著很簡樸的青衫,有部分還洗刷的青白。當他見到張浪時,眼眼不由一亮,和徐晃二人一前一後迎上去。

  徐庶恭恭敬敬朝張浪施一大禮,道:「主公一路辛苦了。」

  張浪把手一揮,呵呵笑道:「還行,你最近還好吧。」

  徐庶受寵若驚道:「多謝主公掛念,屬下一卻很好。」

  張浪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邊上精神極佳的徐晃道:「公明,一卻可分派完畢?」

  徐晃兩眉一擰,剛想上報任務,卻見張浪伸手止住道:「這事我們回去再說吧。」然後對身後的練榮道:「你領士兵到城外下寨,記住不可擾亂百姓。」練榮應了聲離去。張浪這才大踏步前進。

  徐晃轉身,威風凌凌的把手一揮,粗著脖子吼道:「迎接主公大駕。」

  身後部隊馬上分開兩道,讓出一條路來,兩邊長槍手一左一右,立的筆直筆直,如雕像一般面無表情,看來都是久經訓練的精英。當張浪從他們身邊經過時,每個挺著胸膛,名晃晃的鋼槍在陽光下,十分耀眼。

  張浪微笑的點點了頭。接著又打量四周的士兵,見個個衣甲鮮明,刀鋒銳利,隊列整齊,而且精神飽滿,不由十分滿意的點頭。明顯看的出來,這些軍隊並非江山上來的士兵,淮泗軍隊,能有這樣的狀態,得確不易。

  張浪又巡視一番,這才和眾將從新上馬。

  在徐庶的帶領下,事隔數年後,再回到壽春。不過不像上次做為侵略者入侵,今天是做為掌權者踏進自己土地。

  壽春做為揚州大城,地理要衝自是不必多說。想當年曹操南征江東,前出荊州,大戰赤壁。後征合淝,意圖撕開秣陵前線。可見淮南一帶,是北上南下的重要通道。

  現在的壽春,前面在趙雲的帶領下,防禦工事十分出色,城牆不但加高加厚,而且加寬護牆河,城垛裡又可安插大量弓箭手,方便守城。在城外每五十里便有一煙火台,連便整個淮泗重要據地和城鎮;後者在徐庶的整理下,放寬賦收,開發田地,興建水利,引河灌田,頒布一系列改革措施,並且得到大部人的支持,隨後淮南經濟開始大面積的復甦,來往商人增多不說,就連在此定居的移民也是日以倍增。一片欣欣向榮景色。

  張浪目褚這一卻,不由感歎自己派徐庶管理淮南諸地,真是明智之舉。

  在路上,徐庶說道:「主公和各位將軍一路勞累,屬下已經安排好食宿,主公先請休息一下吧,有事情明天在議,如何?」

  張浪轉眼看了看自己手下愛將,雖然個個眼神仍堅定不移,但臉上都有控制不住幾分疲勞之色,張浪點頭道:「那就依你所說吧。」

  徐庶道:「主公這邊請。」

  張浪看了看天色,已近黃昏,便和楊蓉住進壽春府裡。

  晚飯後,楊蓉和趙雨出去逛街,張浪也感覺無聊,拉上典韋、趙雲二人,又換上一身便裝,便出去溜躂溜躂。

  壽春雖然不比秣陵繁華,但先天條件絕對比秣陵強上百倍,城也是大上不少。城區內四通八達,道路眾多,但又分的井然有序,主線一目瞭然,旁線左右分支。而在市中心,

  張浪和典、趙兩人走在最繁華的夜街上,兩邊燈籠高掛,夜攤小吃,香飄數里;青樓賣唱,笑聲不斷;說書走藝,鏗鏘起落。夜街裡琳琅滿目,花樣百出,相當的熱鬧,讓張浪三人應接不暇,體驗全新的生活環境。

  看著典韋趙雲都滿臉鮮新樣子,張浪不由感歎兩人軍旅生涯佔據人生全部,難得有機會出來體會一下老百姓的生活圈子。

  趙雲還好,典韋則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大頭左右轉個不停,還不時問這問那,活像一個小孩。如果是這樣還好,讓張浪頭疼不已的是:他老問一些相當弱智的問題,這話自己哭笑不得。咋這麼大的人還有這麼多小孩問題?還有他那大老粗的聲音,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那個嗓門準能把店主嚇壞,好幾次都得讓趙雲架開溜走。

  三人來到一街道拐角處時,邊上傳來一陣特別響亮的吆喝聲,還有一種臭豆腐特有的香味。

  典韋本能的動了動鼻子,用力嗅了幾下,一臉陶醉樣子。

  張浪看的直暗笑,典韋的德性自己不是不知道,他除了打架外,就是好喝好吃。看他現在樣子,只差流口水了,那不時朝自己飄來的目光,其意不言而知。

  張浪朝裡看看了,見簡陋的布蓬裡客人滿座,生意相當的興隆,想來也是為這一陣香味所吸引過來。

  張浪朝典韋聳聳肩,取笑道:「想吃嗎,想吃就說啊。」

  典韋大喜道:「老大,你真爽快。那老典不客氣了啊。」說完迫不急待的踏了進去。

  打招呼是位三十左右的婦人,顯然她是這裡的老闆。雖然一身布衣,未擦粉打扮,但頗有幾分姿色。只見她一手熟練夾著鍋裡臭豆腐翻來弄去,另一手看也不看拿著鏟子在另外鍋裡對著煎餅翻來翻去,還一邊衝著張浪三人媚笑道:「幾位老爺裡面坐。」

  典韋二話不說,一屁股坐了下來,直嚷嚷不停。

  趙雲則機敏的望了老闆娘一眼,也沒再說什麼。

  張浪看著那舊冒著騰騰熱氣鍋,又注意了一下她那靈巧翻動的素手,張浪心裡升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不由多偷偷打量老闆娘幾眼。

  老闆娘初看沒什麼,只感覺長的十分高挑,皮膚保養的好而已;再細看卻發覺她兩眉間有股英氣,不似一般女子。張浪只是奇怪她為什麼沒有別的店家那樣忙的滿頭大汗。不過也沒放在心上。微笑道:「老闆娘,生意很好啊。」

  老闆娘轉眼朝裡面看了一眼,笑道:「還行吧。幾位老爺要點什麼?」

  張浪還沒說話,典韋卻急了,在桌上敲了兩下,大聲道:「老闆娘,你把你最拿手的東西弄上來就行了。」

  張浪聳聳肩,呵呵笑道:「就是這樣。」

  那老闆娘點了點頭,然後對張浪拋了個媚眼,吃吃笑了兩聲。隨後又看了典韋一眼,低咕一聲:急性子的傢伙。

  張浪假裝什麼也沒看見,坐到兩人身邊去。

  趙雲低著頭,移到張浪邊上,壓低聲音道:「主公,這個老闆娘看起來不似普通人。」

  張浪一懍,細聲道:「你也有這樣感覺?」

  趙雲點了點頭道:「不錯。但是具體是哪個環節,我也不太清楚,就好像一種本能一樣。」張浪低聲道:「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看她手上動作極其輕巧,但就算是這一行做到爐火

  純青地步,也不能可能一心三用,不要忘了他剛才還在招呼我們呢,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差。剛才我也觀察了一下,在她手上、臉上,全沒有做這行的特徵,反倒有股常人難於查覺的英氣。」

  趙雲驚歎道:「主公觀查如此詳細,屬下佩服啊。」

  張浪笑道:「沒什麼。」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內心早就得意非凡,看來自己特種部隊的東西還沒有忘光,最少在觀察這一行上,還是雄風尤在嘛。那個老闆娘,張浪又瞟了一眼。

  就在兩人談話間,老闆娘已端上兩盤煎餅,和一盤熱氣騰騰的臭豆腐。

  趙雲忍不住擰住鼻子,用手扇了兩下,憋著氣道:「好臭啊。」

  典韋哈哈大笑道:「子龍,你平時說俺是個老粗,這會老典可要落你的臉了,這個臭豆腐聞起來越臭,吃起來越香,你不知道吧,哈哈。」

  趙雲見典韋笑的這麼得意,也沒放在心上,不過還是搖了搖頭,隨後鬆開手說道:「這倒是沒聽過,不過你也不用笑著這麼大聲吧。小心嚇到別人。」

  老闆娘放下盤子,剛想轉身離去,聞言回首一笑,睜著水汪汪大眼,兩眸如秋水波動,在趙雲臉上打量一番,然後笑道:「這位大爺說的是啊。」說完還不忘朝他拋幾個媚眼,顯然對眼前這位帥哥來電的很。

  趙雲卻如木頭一般,一點反應也沒有。

  典韋一把夾起數個臭豆腐,也不管燙不燙就往大嘴裡丟,囫圇吞棗。停下來準備挾第二次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面,不由大笑道:「你這個婆娘在勾引某家小兄弟啊?」

  張浪聞言心裡暗呼不好,這個該死的典韋,沒事又給自己添什麼亂子?

  出人意料,老闆娘一點也不生氣,眼眸反倒是毫無顧忌的在典韋雄壯軀體上來回不停打量。

  眼眸裡驚歎之意漸濃。要知道在江淮一帶,少有典韋這樣雄壯結實,身軀高大男子。雖然張浪和趙雲也算是其間佼佼者,但和典韋一比,又差了一截。

  典韋愣住,長這麼大了,還有沒有碰個女孩子這樣看自己,老臉沒來的一陣通紅,活像一個大豬肝,全身上下十分不自在,心情不由十分毛燥道:「你這婆臉怎麼這麼不要臉,有你這樣看大男人的嗎?」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40:57

2

  張浪先鬆了一口氣,隨後心情又一緊。接著看到典韋的表情,實是忍俊不住笑出聲來,想不到典韋也有吃鱉的時候啊。趙雲雖然沒笑出聲來,但誰都看到他眼裡濃濃的笑意,只不過強忍著罷了。

  老闆娘端是好修養,沒有發火生氣。倒是邊上有一行人忍不住叫道:「好膽,敢調戲孫小姐,你是活膩了啊。」

  典韋本來就在鬱悶之中,見有人找茬,不由怒從邊身,拍桌而起大罵道:「哪家的小癟三,敢罵你家典爺爺,有種的給俺滾出來。」說完,虎目光芒威懾的掃遍全場每個角落,臉上表情活如一隻凶殘的獅子,四處尋覓食物。相信典韋只要能找出說話之人,定是生吃活扒局面。

  那出聲的人顯然是給典韋高壯的身軀和一臉凶殘惡像嚇住,沒敢再吭出一聲、放一個屁。

  老闆娘這時也回頭,見了說話的人,馬上換了一付表情,凶巴巴道:「你們給本姑奶奶閉嘴,少在這裡添麻煩。嚇跑了客人,姑奶奶叫你們吃不完兜這走。」

  座位上一片安靜。

  每個人都驚訝老闆娘的轉變,一改風騷入骨模樣,如一隻兇惡的母老虎。

  張浪趁機拽了典韋衣角幾下。

  典韋給怒火燒暈了頭,仍不停的破口大罵道:「媽的巴子,真是他媽的龜兒子。有種說出話來,卻沒種認回去。」然後用力甩了一下手臂,轉身對張浪就吼道:「別動俺的……」話剛說了一半,碰到張浪漸有怒火凌厲雙眼,整個人如瀉了的皮球,耷拉著腦袋,低聲下氣道:「大哥……」

  看戲的客人立馬跌了一地眼鏡,打死也不信剛才威風八面的典韋,竟然會在一個年經二七八左右的年青人面前這麼服服帖帖,不由對張浪刮目相看,同時開始猜測他們三人的身份。

  老闆娘顯然是見過不少大世面的,馬上又換回一付笑臉,對張浪嗲聲嬌氣道:「這位大老爺喲,不要與他們一般見識,來嘗嘗奴家的拿手絕活,看看如何?」

  張浪聽的直皺眉,老闆娘嬌嗲的聲音,讓自己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這個女子在大眾場所就這樣放蕩不羈,四處勾引,想來也不是很好貨色。張浪心裡不由有些輕視,不過還是強裝若無其事樣子,拿起煎餅輕嘗兩口,感覺酥香麻辣,五味俱全,不由大讚道:「老闆娘確為好手藝。」

  老闆娘笑彎著細眉,兩眼又水汪汪的望著一肚子悶氣的典韋,見他狼吞虎嚥,臉上笑意更濃,甜膩膩道:「大爺慢點吃哦,千萬不要嚥著了。」

  典韋一把掃光盤上的所有臭豆腐,狼吞虎嚥,完後擦了擦油嘴,一臉意猶未盡,對著老闆娘饞嘴道:「老闆娘你的豆腐真好吃,還有嗎?」

  張浪「樸」一聲,把還在細嚼的煎餅噴了出來,當場大笑。

  典韋一臉迷惑望著張浪,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老闆娘也是一愣,顯然沒想到典韋會這麼說,隨即回復過來,咯咯笑的花枝招展。半響,才止住笑聲對著典韋道:「有啊,當然還有很多,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命吃了。」說完又對典韋眨了眨桃花眼。

  眾人轟堂大笑,王八對綠豆,還真的對上眼了,一對大活寶。

  典韋還傻愣愣道:「俺老典怕過誰,你有只管拿過來。」

  老闆娘發覺這個大子傻的可愛,看典韋的眼神都走樣了,一臉暗昧神色道:「和你說真話吧,你可不要嚇壞了哦。奴家鍋裡的油,是人油;豆腐的皮,是人皮;餅裡的肉,同樣是人肉。現在,你還有膽吃嗎?」

  在看戲的百姓,起先還饒有興趣,當老闆娘一說這話時,膽大的不信,膽小的當場嘔吐。

  典韋大怒,砸翻桌子叫罵道:「好你個婆娘,敢在這裡開黑店,看俺家怎麼收拾你。」說完就掄起拳頭,要打進去。

  趙雲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典韋的虎臂,用力壓住,然後平靜的臉上浮起淡淡笑意道:「令明,你不要當真,老闆娘在開玩笑呢。」

  典韋知道趙雲不會騙自己,反倒是一臉忿忿不平道:「這個臭婆婆太可惡了,竟然敢騙老典,我非要砸光她的店不過。」典韋想動手臂,無奈趙雲用全力緊緊捉住他,讓典韋動彈不得。只能一邊懊惱道:「子龍你幹嘛?」

  趙雲沒多說,只是朝張浪呶了一下嘴,典韋虎目一接觸張浪的眼光,又一點脾氣也沒了。

  張浪剛才仔細觀察老闆娘的反應,見她在典韋掄起手掌的時候,臉上雖然有害怕之色,但眼眸裡卻十分鎮定,一點也看不出有絲毫慌亂的眼神,張浪可以肯定她那表情是假裝出來的。因為眼睛是騙不了人,這不由讓他想起水滸梁山108好漢裡的夜母叉孫二娘來。

  張浪這時見天色全暗下來了,如果再遲點回去,只怕楊蓉會等著心急了,想到此時,長身而起,對著典韋和趙雲二人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接著又拿著一串銅錢給老闆娘,微笑道:「你的手藝很好,下次有機會再來。」

  老闆娘如果還看不出張浪是這三人裡的頭,那她就是白混了。打從張浪進來的一刻起,她就感覺這三個不是普通人。典韋自是不必多說,雖然看似粗魯,其實力大無比;趙雲輕淡如水卻深藏不露,只有偶爾間才能發覺他強大的氣息和凌厲的眼神;而張浪更甚,每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卻似有著無限的壓迫之感,不由讓人為之屈服,不得不讓自己每一刻都得小心翼翼應付,深怕有絲毫差錯。

  其實老闆娘也並非普通人,乃漢朝巨賈蘇武之後,名叫蘇柔。

  漢未朝廷腐敗,門閥逐漸取代世祿,為了養大量的佃客和部曲,每個勢力武裝都需大量資金,由於蘇武家纏萬貫,引起朝中奸臣眼紅,後被加害,落得滿門抄斬,只有蘇柔一人剛好不在家中,隨恩師雲遊四方,才逃過此劫。後來雖然隱姓埋名數年,但無時無刻不想著復仇大計。無奈仇家過於強大,已超出想像,單憑一力,根本無法復仇。如今之計,唯有靠外力,借助他人之手,也許還有一絲復仇機會。

  多年以來,蘇柔一直在人海中苦苦尋找,識人無數,眼睛可是明亮的很。眼下前面數人看起來不像普通人,要不然剛才自己也不會有這樣出格之舉,應該好好把握才對。老闆娘想法如電光火石閃過,心中下了決定,打算探一探張浪數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也許說不定正是自己苦苦尋求的幫手也有可能。

  蘇柔看了看三人,那個高大而俊秀的男子沉默少言,心思縝密,想來很難從他那裡打開突破口;中間那個雖然一臉微笑,卻又好似能洞查一卻的眼神,更讓自己有心無膽;看來只有這個大老粗比較容易下手。老闆娘想道。

  蘇柔眼珠一轉,故意把自己豐滿的身材挺了挺,半貼在典韋身邊,媚眼如絲,柔聲細語道:「大哥,不必那麼急著走嘛,在坐坐呀。你還沒嘗過奴家最拿手的手藝呢。」

  典韋一聽還有更好吃的,口水直往喉嚨裡咽,根本沒在意蘇柔幾乎全貼在自己身上的火辣胴體,兩眼滿是乞求的望著張浪。

  蘇柔假裝沒有看到,把自己身體貼的更近,嗔聲白眼道:「哥哥,奴家和你說話呢,奴家姓蘇,單字柔。哥哥又叫什麼呢?」

  典韋愣愣道:「俺叫典韋。」

  張浪瞄了蘇柔一眼,沒說話,自個踏步離去。

  趙雲看了看典韋,眼神示意,隨後跟了出去。

  典韋眼睜睜看著張浪兩人離去,不由惱怒的推開蘇柔,瞪著牛眼道:「閃開,閃開,你這個婆娘。」然後對著張浪背影叫道:「老大,等俺啊。」撒開步伐,追了上去。

  蘇柔連叫兩聲,見典韋頭也不回,不由懊惱跺了跺金蓮,氣的直咬貝齒。桃花眼一瞪,對邊上看熱鬧的人嚇道:「看什麼看,在看姑奶奶挖了你的眼。」

  看熱鬧的人有的大笑,有的搖頭,很快一哄而散。

  盯著典韋漸漸遠去的高大身軀,蘇柔激起不服輸的脾氣,好個不解風情的蠻牛,本姑娘就不信你真的是個大木頭。心中打定主意,丟下店面也不管,偷偷的跟了下去,看看三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張浪聽著後面越來越近的粗叫聲,不由止住腳步,回頭對典韋笑咪咪道:「你還真的不解風情,這樣飛來艷福你都不要啊。人家大姑娘如花似玉,投懷送抱,哪一點讓你看不上了?」

  趙雲也難得在邊上打岔,笑容滿面道:「想來那個蘇柔現在正砸鍋摔鐵,大罵令明呆頭鵝,狂生悶氣中。」

  張浪拍了拍典韋強而寬厚肩膀,哈哈笑道:「可不要傷了人家的心啊。」

  典韋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在那裡拚命的撓頭髮。

  張浪趙雲一路說說笑笑,老拿典韋開刷,只說的老典臉不知道往哪擱好。

  第二天早晨,霞光萬縷,籠罩在大地之上。晴朗的天氣,讓每個心情舒暢。

  張浪進入壽春府時,徐庶迎面而來,而裡面早已高官會集,不時相互問候,等待此次會議的開始。

  待張浪入座完畢,會議室安靜下來,很多淮南官員都好奇而又敬畏的打量張浪。

  徐庶出列道:「主公,人都到齊了。」

  張浪點頭,在寶座上道:「那我們開始吧。」

  徐庶馬上示意侍者拿出一疊文書獻給張浪,然後恭敬道:「主公,這是庶治理壽春以後所有財政收支記錄,並有淮南數郡戶口籍錄,以及軍機地圖和我軍防備分步情況。」

  張浪把有關財政文書粗略看了一眼,便放在一邊,若無其事道:「元直做事,我放心。」

  徐庶滿臉驚恐道:「主公,這可千萬使不得。」

  張浪不悅道:「我相信我選擇,元直決不會負我所托,更不會做出什麼不軌事情。」

  徐庶汗顏,對張浪的信任感激涕零。

  由於淮南連年戰亂,又荒收數年,經濟相當蕭條。徐庶接手後,首先考慮的是吃飯問題,所以不得不把重心放在建設和開發農業上。這樣一來,便要投入大量資金運轉,那麼在軍備建設上,只能努力節省開支。現在淮南的守備力量,很大程度上是依賴當時徐州南征而留下一萬丹陽軍,還有後來太史慈從荊州退回的江東軍。對於槍桿子出政權的崇拜者張浪來說,這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徐庶相當擔心張浪會責自己做事不利。

  張浪又拿起戶口簿看了一下,眼睛大亮,高興道:「元直果然有手段,淮南人口在你接手不到二年時間,便有數倍增長,實在不容易啊。」

  徐庶在那裡唯唯諾諾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浪最後拿起淮南軍事地圖,仔細的看了看,便放在懷裡,對徐庶道:「元直做的很好。」

  然後虎目掃視全場一眼,見有許多新面孔,滿意的點了點頭,鏗鏘有力說道:「此次我軍西進豫州,拿下孫策,並非最終目標,乃是為日後進軍荊州重鎮,巴蜀之國的前部曲。所以我們一定要打好根基,穩定創造出有利的條件,為我們霸業,踏出堅實的第一步。」

  田豐在張浪目光示意下,來到中央,對眾文武官道:「此番行軍,主公希望大家能好好配合大軍行動,為拿下豫州而共出一份力。」

  徐庶看看張浪,小心翼翼道:「主公,屬下有事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

  張浪心情大好,隨即道:「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徐庶轉了兩下眼睛,準備最好的說辭,才道:「屬下抖膽,主公,以目前江東和天下大勢來看,還是不太明朗。山越新定,難保又起叛亂;呂布雖為盟軍,但其心難測;曹操退回許都,嚴重危脅我軍;而孫策、張濟雖戰劉表,但難保其間還有意外啊。」

  張浪虎目閃閃,心中已明白其意,直盯著徐庶道:「有什麼話便明說。」

  徐庶慌忙道:「主公,屬下以為現在還不是出兵的最好時機,特別是孫策和張濟在夾攻劉表之時。」

  張浪沉思道:「為什麼?」

  徐庶解釋道:「無論是孫策和張濟都為一方之霸,不可能不給自己留條後路。也就是說,他們一定會留有一手,一旦進攻不利,或者受到第三者攻擊時,便可極時退縮回防。以孫策來說,他們憑什麼能如此大膽進攻劉表,要知道兩方差距可算不少啊。」

  下列太史慈不解問道:「不正是因為張濟嗎?」

  徐庶搖搖頭否定道:「不可能,張濟拒守關中,四面受敵,後路又為西涼軍所斷,出兵荊州實是無奈之舉,無非想多掠錢財充其軍資。試想想以他這種狀況,就算拿下宛城,只要一方出兵攻打關中,他又守的住兩地嗎?」

  太史慈出了口氣,做了個明白神色道:「徐大人說的有道理,關中雖然是個大糧倉,但短時間內不可能籌到那麼多的糧草和資金,此時剛好曹操、馬騰、張魯幾方退兵,趁著時機出兵宛城,乃是以戰養戰,也許拿下此地後,可狠狠收刮一筆,要知道宛鎮連接中原南北,多有巨富商賈。張濟此舉多有風險啊。」

  太史慈下面一身甲冑的徐晃也道:「太史將軍說的極是,既然這樣,孫策也不可能不會想到這點啊。那他憑什麼還出戰兵多將廣的劉表嗎?」

  張浪也沉思了。多為眾人迷惑。

  沉默半響,徐晃忽然醒悟過來,驚呼道:「難道是……?」

  徐庶一拍掌,沉聲道:「對,屬下以為背後一定有人在支持這次軍事行動。」

  「啊。」滿堂驚呼聲彼此起伏。

  「會是誰呢?」太史慈脫口而出道。

  「一定是曹操。」張浪陰著臉,想也不想道。

  徐庶點頭道:「不錯,曹操和劉表打過幾次交道,深知劉表為人,無論孫策勝了或者敗了,曹操決對會有辦法穩住劉表。」

  「這樣對曹操有什麼好處呢?」張浪一時沒轉過頭腦問道。

  徐庶感慨一聲道:「好處多多啊。如果勝了,不但可削弱劉表實力,而且還可憑空多出一位強大盟友,在長江一帶,拖住我軍前進步伐。就算孫策敗了,他們什麼也沒損失。」

  沉寂良久的田豐終於出口說話道:「孫策也是迫不得已啊,在夾縫苦苦生存,東面有主公在,以他們現在實力根本上無法相抗,西面又有劉表霸佔荊州八郡數年,兵精將猛。如今只能借助外力尋求發展。

  隨著問題的延深,張浪全身打了個冷顫道:「也許他們早就秘密結盟,難怪上次我在大李莊被圍攻時,就有幾百個說江南口音的蒙面刺客。」

  田豐驚呼,忽然想到什麼,道:「說不定刺殺袁紹手下軍師沮授一事,也是他們幹的。」

  張浪聽的只冷汗夾背,好個孫策曹操,手段真是陰狠至極。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誰都沒有想到這時候又會殺出個曹操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41:35

3

  張浪眼眉一橫,冷聲道:「無論如何,你們一定要給我想出一個辦法。阻止曹操出兵,要不然這仗不用打也輸。」說完拂袖轉身,兩眼凌厲的盯著堂中高懸的壁畫,獨自沉思。

  眾人沒有想到張浪態度會這麼強硬,一時間全默默無語。

  等了一會,郭嘉終於在太史慈和眾將的眼光下,緩緩出列。

  江東上來的將官頓時如拔雲見日,個個兩眼渴求的望著郭嘉,希望他有什麼好辦法。

  而淮南眾官雖聞郭嘉之名,但大多沒見過郭嘉,所以很疑惑望著一臉淡然的郭嘉,不敢相信徐庶都頭疼的事情,這個年青人會有什麼驚人本事。

  郭嘉低著頭,先對著張浪背軀深鞠一躬,才慢慢道:「主公,以屬下之見,此事雖然棘手,但還是有輾轉的餘地。」

  張浪猛的一轉身,沉聲道:「好。」

  郭嘉微笑道:「首先,曹操與主公不和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但是曹操卻一直沒有撕破這層皮,說明他心中還是有所顧忌的。其次,曹操為什麼會忽然停止前進關中步伐,難道真的肯為了迎獻帝而退回許都嗎?屬下卻不以為然,也許這顧然是個原因,但最大的因素是青州軍連連征戰,士兵疲憊,軍資不繼的關係,不然以曹操的野心,怎麼會放過這麼個大好機會呢?」

  說到這時,下面眾人都不由頻頻點頭,以後郭嘉言之有理。

  郭嘉接著道:「那麼,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曹操出兵是有這個可能性,但一定不會很堅決。所以屬下以為,可利用他舉棋不定,靜觀其變的心理,拒曹兵出穎川,而安心西進豫州。」

  張浪眉頭自然間舒展開來,柔聲道:「那具體如何行事?」

  郭嘉望著張浪,兩眼示意左右,然後微笑不語。

  張浪大悟,暗罵自己糊塗,如此軍機大事,怎麼能在大廳廣眾之下說出呢。張浪笑容滿面,不留痕跡的轉移話題道:「奉孝胸有成竹,我也就不多問了。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眾人這時候才知道這個年青人是郭嘉,不由大為佩服。

  張浪轉頭對徐庶道:「我大軍上來的,已令高順屯住合淝,隨時準備出發,而毛英領的山越軍驍恿善戰,現已進扎舒縣,等候調令。如今只等著元直告訴我孫策的兵力分佈情況,然後挺兵西進,一舉拿下。」

  徐庶笑著道:「呆會和主公細細詳談。」

  張浪一轉眼,看了看堂下數十個官員,的確不太方便,隨既道:「今日會議就要這裡。大家可先行回去休息。」

  眾官也知趣退下去。

  張浪見眾人都開始退去,這才對幾個心腹道:「奉孝、符皓、仲德、元直、子龍、子義、公明留下。」

  郭嘉和徐庶一早就知道張浪的意思,所以一直沒動,另幾人聞聲止步,恭敬朝張浪行禮。

  徐庶又揮手辭退邊上侍從,這才道:「主公……」

  待官員侍從都走的乾乾淨淨,張浪才微笑道:「拿幾張椅子過來,我們坐下來談吧。」

  七人雖顧禮節而推辭,但張浪好意之下,還是一起入座。

  待眾人圍好,張浪先問郭嘉道:「奉孝,你可以說了吧。」

  郭嘉不慌不忙站起道:「以曹操處境來看,也不見的能強上多少。黃河以北要防袁紹;兗州東面又要與呂布做戰。而他偏偏又對司隸這塊肥肉難割難捨,在這麼多大環境因素下,只能對荊、揚兩州望而興歎,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

  程昱雖同意郭嘉想法,但還是有自己心得道:「話雖如此,但如果真的有利可圖,曹操絕不會放過機會。」

  郭嘉笑道:「那麼,主公可一邊派人書信給張遼,令他加強與呂布配合,強攻東阿,借此威脅曹操;同時派人書信一封,只要他不干涉孫策與主公恩怨,可罷徐州之兵。」

  田豐皺眉道:「如果真如奉孝所說,是否有得不償失的感覺?東郡眼看在望,忽然罷兵,單不說和呂布關係出現僵化,就算曹操答應了,也難保他會暗裡出什麼陰招。」

  郭嘉搖搖頭,笑道:「現在並非拿下東郡的時機,原因大家已經很明白了。而呂布除了勇猛外,為人剛腹、不聽忠言、寵信小人,早晚要出事。在運籌帷幄上,更差之甚遠。如果沒有陳宮輔佐,只怕他早已亡命天涯。此等人物放在魯國,無非就是拿他當擋箭牌罷了,他敢要翻臉,就隨他去。假如主公退兵,呂布他不退也得退,以他的能力和魄力,根本吞不下東郡這塊肥肉。」

  徐晃吸了一口氣道:「軍師想法,頗有丟車保帥之味啊。」

  郭嘉長笑道:「正是。丟了呂布,去拿孫策。在說西進豫州和拿下東郡的意義相比,有著天倫差別。」

  徐庶兩眼精光光閃閃道:「軍師之意,與屬下不謀而合,張遼將軍從東阿退兵,但以呂佈個性仍會繼續猛攻,雖然他拿不下東郡,但給曹操的壓力決不會少。」

  郭嘉嘿嘿笑了兩聲道:「說不定呂布被反戈一擊,大敗而歸,逃回徐州也是大有可能。」

  元直兩眼大亮道:「到時候就不相信他不投降主公。」

  「哈哈哈……」兩人相視長笑。

  田豐雖然臉有笑意,仍擔心道:「曹操不可不防啊,誰敢保證他見有機可趁而出兵而下呢?」

  郭嘉點道:「符皓擔心對啊,退徐州之兵,只不過是為了討好曹操,真正的目地是想從兗州脫身而出,把重心轉移揮師西進上,同時把曹操出兵的念頭降自最低。不過話雖如此,主公還需抽調部分人馬,在重要關卡嚴防曹兵為妙。」

  張浪不解道:「我軍還是要抽大隊人馬防曹兵,那上面那步棋不是白走?」

  郭嘉笑著道:「主公理解錯了,只要部份人馬就行。豫州數郡中,孫策只佔沛郡、汝南郡和淮陽的部份地區,其餘穎川郡等地仍在曹操旗下。主公只需要派數千人馬,把住下蔡、蕭縣、細陽縣諸地,扼住從兗州而下的奇兵要道,並大功而成。」

  太史慈不明道:「軍師,屬下不解,曹軍不是重兵屯住穎川嗎?」

  郭嘉點頭,笑咪咪道:「不錯,但裡面可是大有問題,你們沒有看出來罷了。」

  「什麼問題?」太史慈和徐晃同出聲道。

  郭嘉道:「穎川之兵,重屯數萬,曹操之意不難理解。曹操為什麼要屯兵在此?無非有二,一靠宛城,二近汝南。」

  徐晃猛的醒悟過來,大聲道:曹操屯兵穎川,實則靜觀其變。最大可能性是想偷襲張濟部隊。一旦張濟大敗而退,便可斷其後路,活捉張濟。那麼趁機挺進關中,拿下長安,易如反掌。」

  郭嘉大聲讚道「不錯,而且還可給我軍造成假象,以為曹軍可隨時支援孫策,又給孫策部隊壯膽,讓主公出兵孫策有心理壓力,不敢放手一搏。」

  太史慈拍桌,恨恨道:「好個狡猾的曹操,單單一個屯兵穎川,就有這麼多意圖。」

  「那麼現在又有個關鍵的問題,張濟會不會失敗,假如真的成功拿下宛城,曹操又會怎麼辦?」徐庶心思十分縝密道。

  張浪想想史書的事情,大笑道:「這不是我們關心的問題了,張濟敗陣,早晚的事情。」

  眾人多不瞭解張浪為什麼這麼肯定。程昱道:「這裡面大有文章,張濟不能勝,而且還要早敗,要不然主公時時都要擔心曹操軍隊啊。」

  張浪一臉神秘道:「張濟會敗,而且馬上就會敗了。」

  眾人一臉奇怪盯著張浪,看著他那堅信不移的表情,個個心裡都在納悶,不知道自己主公為什麼這麼有信心。這種強大的信心,足可感染到自己的想法意念。

  張浪卻一臉輕鬆笑道:「知道曹操的意圖,那還不簡單啊。」馬上從懷裡拿出徐庶交給自己的地圖,然後攤開道:「元直,你說說看,孫策都把軍隊屯在哪裡?」

  徐庶靠了上來,眾人也拋開心中想法,圍了上來。

  徐庶指著地圖道:「為了防止劉表大軍直切汝南郡,現孫策領兩萬士兵從豫西的上蔡、陽安、慎陽等地開始往戈陽都一帶移動,並且隨時準備支援周瑜大隊;而劉辟和龔都領著一萬黃巾軍在新蔡一帶聚合,已開始南下。周瑜則帶著程普眾將並一萬五士兵用計攻下夏口,想來拿下江夏,指日可待了」。

  徐晃迷惑道:「不可能啊,主公大軍這樣調動,孫策不可能沒得到消息,怎麼主力軍隊還往荊豫兩州交界移動,不怕給主公從後面直掏黃龍嗎?」

  「有陰謀。」程昱想也不想脫口道。然後皺了皺眉,看了徐庶一眼,道:「元直,你的消息不會出錯吧。」

  徐庶對程昱不相信態度雖然有些不滿,但仍認真道:「,屬下也不肯確定,但數十個汝南郡內的探子都這樣回報,想來這消息假不了。」

  「哦。」程昱點點頭,眉毛皺的更深了。

  張浪一時間也搞不明白孫策在幹什麼,難道自己這樣大舉興兵他沒有一點反應嗎?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的主為做戰部隊仍往豫西移動,絲毫沒有和自己反抗的念頭,難道真的想拱手讓出沛郡、汝南不成?或者和孔明一樣大唱空城計?

  張浪理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自己間回頭望了郭嘉一眼。見他也在那裡苦思冥想。

  張浪歎了一口氣,這時徐庶卻忽然抬起頭來道:「主公,屬下以為,孫策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想兩側安插奇兵,先引誘我軍急進豫州深部,等補給無限拉長,然後兩翼不斷騷擾,等到時機一熟,再殺回馬槍,這樣一來,也有戰勝我軍的可能性。」

  田豐點頭同意道:「有這種可能性,但豐以為還有一點補充,就是孫策及有可能調出一大將讓他秘密領兵,藏匿沛郡當中,然後等主公急燥冒進後,配合孫策大軍出擊,從後方斷我軍線,在重要隘口關門堵卡,切斷後補,圍攻我軍。」

  眾人一同點頭,以為這種可能性大為存在。

  只有郭嘉搖頭道:「不然,這種末戰先自殘已身做法不太可能。」

  田豐詫異道:「軍師有何想法?」

  郭嘉道:「孫策苦苦在豫西經營數年,汝南郡已成為他們的首府象徵,如果這樣輕易讓我軍踐踏,他顏面何在?在則這樣行事,好比引狼如室,一搞不好,便是引火燒身的局面。只怕孫策也不會膽大到如此放手一搏的地步吧。」

  張浪想想孫策的性恪,不由感覺大有道理,點頭道:「不錯,孫策是個不會輕易認輸的人。那以奉孝之見呢?」張浪反問道。

  郭嘉冷笑兩聲道:「屬下以為孫策最大的可能性仍是主力東移,而前往戈陽都的軍隊只不過是一小部份罷了。說不准周瑜早已拿下江夏,只不過消息密而不發,等到兩軍開戰,自已卻領兵秘密沿江而上,長途奔襲皖城,要知道我軍補給糧倉正在此地,一旦得手,我軍士氣大挫,不戰自潰。」

  「啊。」眾人同時大聲驚呼。

  徐庶一臉不相信道:「屬下的消息就應該不會錯啊?」

  郭嘉自信道:「一開始消息沒錯,但孫策難道不會在中途改道,或者秘密移走嗎?」

  徐庶立時頭上豆大的冷汗流出,越想越驚心,不由「撲通」一聲跪在張浪面前,驚恐萬分道:「主公明查,屬下無能,有失本職。」

  張浪沒好氣的揮了揮手道:「起來,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想個好辦法出來才是真的。」

  徐庶擦了擦冷汗,大聲謝恩。

  假如一卻真如郭嘉所說,那麼這個周瑜也真的是太歷害了。中途調包,又長奔急襲,還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如果自己沒有郭嘉這個鬼材,鐵定要著道。張浪驚魂未定道:「皖城現在由誰把守?」

  田豐出聲道:「現凌操將軍總督三軍糧草,正在皖城。」

  張浪道:「馬上派快馬下去,要他加強防守,行事千萬要小心,大意不可。」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42:24

4

  徐庶大叫兩聲,門外守候的侍衛很快進來,然後吩咐幾句,侍衛馬上起身趕往宛城。

  隨後張浪又和眾人商量出兵路線、後補支援等諸多問題。

  到了中午時分,徐庶請張浪數人搓了一頓飯,下午又接著商談。

  只到天快全黑,幾人才商量出比較滿意的方案,張浪這才宣佈會議的結束。

  離行時,張浪忽然想起張角之女張寧,不由興趣盎然的問徐庶道:「元直,我問你一件事情,你可知道張角之女張寧現在何處?」

  徐庶低頭想了想,然後恭敬道:「張寧目前正在九江陰陵縣為主公訓練骷髏兵。」

  張浪問道:「他們訓練情況如何?」

  徐庶頗為激動道:「已小有成就,相信在過一年半載,必可為主公征戰沙場。」

  張浪腦袋轉了轉,暗想難不成還要再等上半年一年不成?那遁甲天書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學啊?再想想張寧妖嬈性感一面,心裡頭便直癢癢的,問道:「一般的訓練計劃是否都是張寧一人主持?」

  徐庶搖搖頭,表示不太清楚。

  張浪道:「元直,你下個命令,把張寧調過來,我有事情要她幫忙,還有她的部隊也調過來,一邊隨我出征,一邊訓練。」

  徐庶做了個明白的表情,這才恭送張浪數人的離去。

  接下來兩天,眾人各自忙碌著。

  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凌操領一隊人馬兩天前已出宛城,開始慢慢朝豫州進發。張浪收到消息後,知道出征的時機終於到了。

  本來眾將一致認為張浪只需坐鎮壽春,運籌帷幄,根本不用自己親自出征。但張浪為了再會孫策和認識周瑜,鐵了心要去,眾將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能隨張浪了。

  出征前夜,張浪正和楊蓉忙碌的整理東西。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吵聲,還不時聽到衛兵的叱吒,顯然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浪奇怪,不由走出門去,想看個究竟。

  剛踏出門,幾個衛兵殺氣騰騰拽著一個人過來。由於天黑,一時間看不清那人面孔。

  張浪立住腳步,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侍兵見是張浪,慌忙恭敬行禮道:「回主公,屬下今夜當班巡邏時,發現此人一直在府外鬼鬼祟祟,窺視府邸,懷疑是否奸細,所以把她拿下。」

  張浪劍眉一揚,不怒不威道:「那應該直接解往兵部,怎麼還往這裡押進來?」

  那士兵戰戰兢兢道:「此人一直說認識主公,屬下倒也不敢造次。為了安全起見,便把她捆起來,解往主公這裡,以防萬一有不利主公的事情發生。」

  張浪點了點頭,微笑道:「原來是這樣。」

  張浪這才轉頭打量所謂的奸細,不看還好,越看越面熟,赫然是前幾天碰到的那個豆腐西施蘇柔。此時正給士兵們五花大綁,月光下看不太清她臉上有什麼表情。

  張浪大感意外道:「是你?」

  蘇柔那甜膩膩的聲音又響聲道:「正是奴家。」

  張浪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冷聲道:「你來這裡幹什麼嗎?」

  蘇柔全然不懼,仍是笑意盈盈道:「奴家可有機密要事想稟告老爺呢。」

  張浪大為頭疼,揮手道:「有什麼事情快說。」

  蘇柔故意看了看兩邊侍衛,然後道:「這是老爺的待客之道嗎?」

  張浪不為所動,冷聲道:「你動機不明,萬一心懷不軌,不小心著了你的道,那我不是要命喪黃泉。」

  蘇柔歎息一聲,滿臉哀意道:「奴家難道就這麼不讓你信任嗎?」

  張浪橫眉道:「你想我信任你,其實很簡單,只要拿出一個能證明你的身份,然後說出一個給我信服的理由。」

  蘇柔對張浪拋了個媚眼,道:「這還不簡單,你先放開奴家,我們裡面細談。」

  張浪寸步不讓,厲聲道:「我憑什麼要放了你?」

  蘇柔忽然歎息一聲道:「想不到老爺堂堂七尺男兒,卻怕我一個弱女子,實在好笑。」停頓一下,見張浪無動於衷,沒有說話的意思,接著道:「奴家此番來見大人,只想說幾次事情,說不定有利大人此番西征豫州。至於大人相信不相信,奴家可就不知道了。」

  張浪狠狠盯了她兩眼,哼聲道:「說吧。」

  蘇柔白了一眼,嗔道:「大人,你難道不知道軍機不可外瀉嗎,這裡人雜,小心隔牆有耳。」張浪凌厲的眼神盯了蘇柔好久,只看的她心裡直發毛。半響才道:「我就不信你一個女孩

  子家能翻出什麼名堂來。」把手一揮,對邊上士兵喝道:「鬆綁。」

  蘇柔先活動一下有些麻痺的筋骨,然後得意的咯咯笑了兩聲。

  張浪冷聲道:「帶到會議廳裡。」

  衛兵們不敢有一絲大意,剛才兩人的對話,只要是傻子都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走廊上傳來雷鳴般聲響,由遠而近道:「主公,怎麼回事啊?」

  張浪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典韋這個大老粗,暗思來的真巧,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

  張浪聳聳肩,挖苦道:「沒什麼,有人想你了。」

  典韋一愣,夜色下很快認出蘇柔來,不由怒聲道:「又是你這婆娘。」

  蘇柔道:「正是奴家。」

  典韋還想在說,張浪不耐煩道:「我們到會議廳在說吧。」

  典違這才心有不甘押著蘇柔和張浪到議廳去,其間還不忘狠狠瞪了她幾眼,借此發瀉心裡的悶氣。

  張浪在議室裡找一位置坐了下來。

  典韋站在張浪背後,保護張浪,是他的主要責任。

  而四名侍衛分別在蘇柔兩邊,密切監視她的舉動,以防她有不利張浪之舉。

  蘇柔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裡,一身農家女裝打扮,雖然如此,卻也不能掩蓋她那成熟風韻,豐滿身材的婀娜多態。漂亮的臉蛋雖然不是十分的精辭,眉角還有絲皺紋,但這無減她的麗姿,反增一種滄桑之美,如若不是她那桃花眼四處生情,張浪倒也不會這樣不屑一顧。

  張浪緩緩靠在椅背上,瞇著兩眼,看也不看蘇柔,冷聲道:「你可以說了吧。」

  蘇柔也知道這是張浪所能接受的極限,不再開口說什麼要求,而是眼眸裡閃過一片不為人解的神色,道:「老爺,你可知道在豫州一帶,誰的鑄劍名聲最高嗎?」

  張浪沒想到蘇柔有此一問,不由當場愣住。

  蘇柔輕笑道:「老爺也許不知道,那就讓我來和你說吧。在豫州,如果要說鑄劍名家,除了許都周家以外,還是就是汝南的蒲家了。許都周家攀依官府,專門為朝庭和軍閥有權勢之人鑄劍。而所鑄出的劍,雖然鋒利光芒,而且華麗動人,珠光四射。但卻沉倫為裝飾之品,無一能在實戰中發揮百份百的威力。不過雖然如此,因周家的人能見風使舵,攀龍附鳳,所以一直為朝庭所喜愛,所以能平步青雲,官運亨通,就不足為怪了。」

  張浪有些奇怪的望著蘇柔一眼,不知道他說起這個有什麼目的,但還是自然問道:「那蒲家呢?」

  蘇柔臉色忽然變的有些淡淡哀傷道:「蒲家之人,生性淡泊,不喜好權利之爭,只熱心鑄劍。而鑄出的劍華而樸實,相當實用。特別是到了蒲田這一代手裡時,他為了圓成自己的夢想,希望有招一日能像歐治子前輩一樣,鑄出干將、莫邪等千古名劍,特地閉關三年。眼看大攻就要告成之即,不知道消息哪裡走漏,上到朝庭,下致軍閥將軍,無人不想得到此名器。蒲田怎麼肯自己心血東流,死活不肯。蒲家的態度激怒無數官閥,而周家更是眼紅,不容蒲家,隨後四處挑拔,結果後來……」

  說到這時,蘇柔兩眸已紅變的通紅了,眼淚在眶裡直打轉,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張浪漸漸有些摸清蘇柔說這些話的意思,但還是不太肯定,試探問道:「那你是否與蒲家有關係?」

  蘇柔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奴家姓蒲,叫蒲柔。」

  雖然心中已有些確定想法,可是從蘇柔口中說出,(哦不了,是蒲柔)感覺又不一樣了。但張浪仍十分冷靜道:「你與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再則你根本不能證明你的身份,就算你真的是蒲家後人,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蒲柔道:「蒲家不但所有家資被抄一空,還落個反賊之名,慘遭滅門之禍,而能躲過此劫不過數人。奴家正是其中一個……」說到這時,蒲柔從自己懷裡拿出一塊玉珮,臉色極為落莫,幽幽道:「但凡蒲家直系血脈之人,都有這樣玉珮一塊,是身份的象徵。」

  邊上的侍衛馬上接手,把它獻給張浪。

  張浪拿在手裡,玉珮無有瑕疵,冰涼涼的,而且似乎有一塊氣流,順著自己全身遊走,立馬精神變的十足,而且容光煥發。很明顯這是一塊寶物,張浪好奇的拿在手裡左翻翻右看看,正面雕刻著「蒲柔」兩個字,手工相當精細,反面有兩個字「平安」。

  張浪玩弄了一會,才把玉珮丟給衛兵道:「單這一個玉珮,還不足能表明你的身份吧。」

  蒲柔自信道:「老爺你放心,這玉珮的原料只有蒲家才有,而且焠練的方法更是獨樹一番,玉珮煉成最後一關,就是要滴入主人鮮血,才能正式大攻告成。」

  張浪迷糊道:「原來這玉珮還有這麼多機關啊?」

  蒲柔道:「只要這玉珮的主人滴血上面,整個玉珮馬上會成紅色,反之如果不是主人的血,玉珮不會有任何變化。」

  張浪驚奇道:「還有這樣的事情?」

  蒲柔微微一笑,也沒說話,便咬破自己的指尖,把鮮血滴在玉珮上,果然整塊潔白的玉珮一下子變成血紅血紅,而且久久不退。

  眾人一同驚訝這玉珮的神奇,蒲柔卻淡淡道:「兵哥,你去弄一盆水來。」

  那衛兵在張浪的示意下,很快端了一盆水來。

  蒲柔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把玉珮放在水中,結果本來很清的水馬上變的通紅。蒲柔從盆中拿出玉珮,擦了擦上面的水珠,馬上又變的潔白無瑕。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

  蒲柔把玉珮再次交給侍士,笑意盈盈道:「兵哥,你滴一血在上面看看。」

  那衛兵看看了張浪,見他點了點頭。不在猶豫的拔出短刀,輕輕劃了一下手指,幾滴血馬上滴到玉珮上,眾人瞪著眼睛仔細看,深怕錯過什麼,結果讓張浪大失所望的是,玉珮無有任何變化。

  到這時,張浪不得不相信蒲柔所說的話,道:「就算你是蒲柔吧,你找我有何事?」

  蒲柔知道張浪明知故問,但兩眸裡仍是射出強烈的仇恨光芒,道:「老爺,奴家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幫奴家報血海深仇。」

  張浪胸袋一轉,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道:「你家的仇人到底是誰?」

  蒲柔的酥胸急劇起伏,用著絲絲微顫的聲音道:「正是朝庭新封的大將軍,袁紹!」

  張浪心裡一震,脫口而出道:「怎麼會是他?」

  蒲柔冷冷道:「怎麼你怕了,雖然袁紹早早遠任河北,但別忘了汝南這地可是袁氏一族的地盤,而其堂弟袁術正是頭號幫兇,不過已為老爺給殺了。」

  張浪想也不想道:「怕,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我有這個幫你的必要嗎?」

  蒲柔想了想,道:「蒲家之所以有此一劫,全因焠練絕世名器原因,只要老爺答應幫我們報仇,蒲柔不但願為奴為婢,而且願獻上絕世寶器。」

  張浪輕輕想想,笑著搖頭道:「為了一把刀,我要犧牲多少兄弟,不值的。」

  蒲柔顯然沒有想到張浪會拒絕,急的不知怎麼辦才好,連幾聲:「老爺……」見張浪好似不理不睬樣子,猛的把心一狠,臉色十分堅決道:「奴家師門還有一把上古奇兵鵝毛扇,假如單與兵器來分,說不定還沒有蒲家焠的寶刀手,但讓人為之瘋狂的東西卻是裡面密密麻麻地藏著攻城略地、治國安邦的計策,師父曾說,只要學過扇子裡面的東西,必可成為絕士名將,掃平天下,安邦定國。奴家也願將此扇獻於老爺。」

  張浪眼睛大亮,心裡卻有些奇怪的想到:鵝毛扇?好像諸葛亮用的東東啊?不由追問道:「扇子在哪?」

  蒲柔歎了口氣,隨後道:「此鵝毛扇為上古奇兵,現正為師父最愛的小師妹保管。」

  張浪信口問道:「你家小師妹誰啊?」

  蒲柔道:「黃月英……」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43:24

5

  張浪差點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兩眼因驚訝而幾乎全部凸出,嘴裡更是不停驚呼道:「黃月英,黃月英?」

  蒲柔目睹張浪吃驚、興奮的表情,心裡卻納悶了,前面兩種絕代兵器引不起張浪絲毫反應,卻沒想到自己小師妹的一個名字便讓他震動如此之大,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玄機?雖然心裡這麼想,蒲柔嘴裡還是應聲道:「嗯。」

  張浪兩眼骨碌直轉,黃月英可是諸葛亮的老婆啊。歷史上傳聞她「黃頭黑色」,奇醜無比,而且到了慘不忍曙地步。以致後來鄰居譏諷:「莫學孔明擇婦,止得阿承醜女。」而更有趣的是,如今「恐龍」一詞也正是由她而來。

  本來嘛,諸葛亮號稱臥龍先生,臥龍?誰和諸葛亮臥在一起呢?他老婆啊,整個荊州最赫赫有名的醜女。龍就是指諸葛亮的老婆黃月英,又因為諸葛亮又叫孔明,所以大家就尊稱黃月英為孔龍。後來約定俗成,大家就管醜女叫孔龍(恐龍)?

  但恐龍也有恐龍的好處,黃月英雖然醜,但是人十分聰明,不僅筆下滔滔,才思敏捷,而且精通治國安邦之策,奇思妙想不斷。傳聞諸葛亮居隆中時,一次有大堆朋友來玩,其中有喜歡米飯,有喜歡吃麵的,花樣極多。諸葛亮吩咐黃月英照著他朋友的要求來做,本來估計最少要半個時辰以上,沒想到很快飯和面等東西就準備好了,客人奇怪其間的速度,便往廚間偷窺。只見裡面有數個木人椿米,一木驢運磨如飛,十分怪異。客人回來後大讚孔明妻子,說她能幹。諸葛亮聽了也十分吃驚,馬上進去拜問黃碩,又求她傳其術。這就是後來流傳千古的木牛流馬前身。可見,諸葛亮的老婆是多麼聰慧。

  蒲柔見張浪在那裡長時間發呆,小心翼翼試探問道:「老爺認識奴家小師妹嗎?」

  一句話,把張浪從沉思中驚醒,搖搖頭,道:「不認識,不過有聽過。」

  蒲柔暗思自己小師妹雖然為荊州名士黃承彥之女,但自小便跟隨師父,從未下過山,張浪又怎麼能知道呢?雖然心中這樣想,卻也不敢問。

  張浪忽然抬頭問道:「黃月英是不是長的很難看啊?」此言一出,張浪便大感後悔,自己怎麼這麼孟浪行事?

  蒲柔迷惑抬頭望了望張浪,暗思你這傢伙想幹嘛?不會有非份之想吧?嘴裡卻奇怪道:「不會啊,雖然不是很漂亮,但也算不上難看啊。」

  張浪心中啞笑,自己咋這麼弱智到問這問題,傳聞就是傳聞,與現實總會有些差別。只是不知道她現在嫁給諸葛亮了沒有?

  蒲柔可不管張浪怎麼想,反正他有反應了,自己報仇的機率將大大增加。試探問道:「老爺,那奴家的事……」

  張浪暗思,「傳說中」諸葛亮對鵝毛扇如掌上明珠,形影不離。他這樣作不僅表達了夫妻間真摯不渝的愛情,更主要的是熟練並運用扇上的謀略。所以不管春夏秋冬,總是手不離扇。只要自己把扇子弄到手上,再獻給諸葛亮,那對方感激之下……嘿嘿嘿,想到此時,張浪得意的淫笑起來。

  那麼現在又有個擺在眼前的問題,諸葛亮到底與黃月英認識了沒有?如果沒有認識,自己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過有了扇子也不錯。如果不幸認識的話,那……想著想著,張浪終是控制不了興奮的情緒,大叫道:「行,你只要能把扇子拿過來,我就幫你報殺父之仇。」

  蒲柔見張浪終於開了金口,當場激動的淚水控制不住嘩嘩流下來,整個撲倒在地,聲音嗚咽道:「大人恩如再造,只要能殺了袁紹這個逆賊,小女子願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張浪有些動容道:「你起來,不用行大禮。」

  蒲柔嗚咽謝了聲,慢慢站了起來,臉上已滿是淚痕,兩眸子又紅又腫。張浪看著有些不忍心,但還是真言道:「事情我可要和你先聲明,我不敢給你明確的時間,也許一年,也許十年,也許這輩子勞其一生,也不可能完成這樣的任務……」

  蒲柔還在擦拭淚痕,聽到張浪的話,先是一愣,然後臉色十分堅決道:「小女子相信大人,單憑大人這份真誠,就值的小女子等下去。」

  張浪無語,良久才道:「那你今天晚上在這裡休息,我派人給你準備客房。」

  蒲柔盈盈一禮,嬌聲道:「多謝大人。」

  張浪隨後把身後的典韋招來,道:「你帶蒲姑娘下去,給她安排上好的廂房。」

  典韋聽了剛才一席話,對蒲柔態度大有改觀,聞言裂開大嘴,笑著對她道:「大妹子,跟俺走,俺帶你去廂房。」

  蒲柔轉眼間已回復往日的神態,對典韋嫵媚笑著道:「那多謝大哥。」

  兩人走到門口時,蒲柔停住腳步,回眸一笑,整人風情萬種道:「老爺你放心,不但奴家把會家父煉成的絕世神兵送給你,而且鵝毛扇也不會拉下,就算是奴家的小師妹,呵呵……」蒲柔邊說邊給張浪拋了個媚眼。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張浪尷尬至極,不過還好蒲柔沒有再說什麼,便和典韋離身離去。

  望著兩人消失的身影,張浪不由感歎這女人生命力之頑強。就一回的功夫,不但從悲痛中回復往昔風采,而且還捉住自己剛才話中的毛病,給予反擊。如若不是自己對黃月英只有好奇之心,照一般情況來看,蒲柔的計謀一定得逞。

  帶著這樣的感歎,張浪回房準備睡覺,可是一想到黃月英和諸葛亮,不由興奮的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終是忍不住,抱著睡意朦朧的楊蓉興奮不減道:「蓉兒,你知道晚上我有什麼收穫嗎?」

  楊蓉半合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動了兩下,瓊鼻輕輕「嗯」了一聲,便又沉寂下來。

  張浪美滋滋的在那裡說道:「你不知道吧,剛才我碰到蒲柔的師姐了。黃月英是誰你總知道吧,她可是諸葛亮的老婆啊,只要能見到她,諸葛亮為我出山日子已經不遠了。如果諸葛亮加入我們這邊,那麼聯手郭嘉,田豐等人,那江山還不是囊中之物啊。」

  張浪越想越得意,再也控制不住長聲笑起來。

  忽然,楊蓉一個翻身,如發飆的母老虎,一肘擊打在張浪胸上。

  笑聲戈然而止,楊蓉一掃剛才睡意,大聲嬌嗔道:「你還讓不讓人家睡覺啊。」

  張浪沒想到會樂極生悲,苦著臉,捂著胸口,在床上哼哼呀呀半天。

  楊蓉沒好氣的拉起被子,別過一邊,睡前還不忘道:「你咋就這麼笨,諸葛亮出山是什麼時候事情,人家那時也不過二十出頭。你自己慢慢樂著,天大的事情和我無關。」

  張浪一邊哀嚎,一邊恨恨咬牙,卻拿楊蓉一點辦法也沒,只能鬱悶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第二天一大早,黃敘帶領先鋒三千騎兵部隊,開始朝揚豫交界地下蔡鎮進兵。

  而很快得到高順那邊的消息,他已領合淝三萬士兵,開始出六安國,準備經陽泉重鎮,快速朝豫州邊界靠攏,而毛英的山越軍也隨後跟上來。

  同時,張浪派出信使往徐州而去,要張遼退回東郡兵馬,配合自己大軍行動,西進豫州。

  張浪在壽春城又呆了幾天,待三軍全部出動,才自領二萬士兵緩緩的跟上。

  徐庶的壽春二萬部隊仍守在淮南重要戰略地帶,並且隨時準備支援各路軍馬。

  數路軍馬遙相呼應,如張開的巨網,聲勢十分驚人,快速撲往豫州地界。

  在豫州防線上,首當其衝便是沛郡。而它的外圍防線,張浪軍隊根本沒費多大力氣,一路勢如破竹,長驅直進,很快大軍逼進沛郡和汝南郡的中轉站,細陽重鎮。

  假如能拿下細陽,那麼沛郡幾乎被孤立,與汝南郡失去直接聯繫。鋏住細陽,等到徐州的張遼部隊西進豫州,便可不用吹灰之力拿下沛郡。

  其實這也不能怪孫策什麼,不是他不知道細陽縣的重要性,而是他的兵力財力實在有限,周瑜、張紘、魯肅雖然厲害,但最少也要給他們三五年時間,才有可能把豫州搞的有模有樣起來。而短短一兩年時間,想有質的飛躍,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細陽縣雖然城小且守兵只有七八千左右,但守城大將卻是孫策親弟弟孫翊。可見孫策還是十分重視細陽縣的戰略位置。

  孫翊,孫堅的三子,排孫策、孫權之後,作風勇猛果斷,很有其兄長孫策的風格,記的史書上記載孫策死時,孫翊曾被大臣推薦為繼承者。此時領八千不到士兵,同門下健將傅嬰、邊鴻數人,拒黃敘三千騎兵城下。

  黃敘因為領著是騎兵隊,所以並沒有急著強攻,而是等張浪大隊上來,再做打算。

  三天後,張浪主力部隊已靠近細陽縣一帶,四面包圍而來。

  至此兩軍正式開始交鋒。

  等主力作戰部隊到達後第二天,張浪開始派人出戰,但孫翊並未所動,而是高掛免戰牌。

  如此數天,張浪不斷派人挑釁、辱罵等,孫翊一直堅守不戰。

  而張浪部隊除了叫陣外,也沒有閒著,利用這幾天的時間,攻城武器已源源不斷送到,部隊已大至完成圍城戰略。

  第五天夜裡,張浪終於發動攻城命令,出五千重步兵,開始強行攀爬攻城。

  夜色下,三百重步兵穿著鎧甲,頭頂精鋼盔,背插單刀,十人一組,抬著普通的攀爬雲梯,開始快速的往細陽城靠近。

  孫翊守備部隊很快發現異狀,士兵馬上吹響號角,在沉靜的夜色,響遍全城。

  攻防戰就在號角中拉開序幕。

  城上馬上喧嘩起來,接著飛出箭矢,由開始的稀疏,一下變的密集起來。

  徐晃是此役攻城總指揮,他見守方已開始反擊,在馬上揮旗大吼道:「鳴金,步兵隊退回,投石車,火箭隊上。」

  步兵隊快速後轍。

  後面的數十架投石車馬上進入攻擊狀態。在數員士兵的配合下,一顆顆巨石呼嘯生風,朝細陽城飛速砸去。這投石車可不同當時漢末所用的投石車,可是經過張浪特別處理,利用槓桿原理和離心力作用,眾人齊拉,把巨石拋出。雖比不上炸彈、大炮什麼,可是在這個社會裡,也算是十分強的一種攻城武器。

  果然城上傳來一陣陣響聲,伴隨著陣陣慘叫,箭矢一下稀了好多。

  投石車隊一陣猛炸,火箭隊也沒有停下來,漫天飛舞閃耀的火箭,全朝細陽城牆裡飛去,想借此壓制對方的火力,來掩護雲梯隊。

  徐晃對方箭矢少來許多,在兩方震天喊殺聲中,厲聲令下道:「出動撞車。」

  馬上,兩輛特別奇怪的攻城車出現在眾士兵眼底。

  撞車,車下裝有四輪,車上設一屋頂形木架,上面用生牛皮蒙上,並塗以泥漿,以防禦敵人的矢石和火攻。前面有一特別突出衝撞裝置,用來撞門。車內可容納十人,將車推到城牆下。

  徐晃見撞車在緩緩中前進,地上並沒有什麼陷阱。接連不停吼聲道:「雲梯隊上,重步兵保護,弓箭隊掩護。」

  徐晃話一落完,弓箭隊馬上組織新一輪的發射,而同時有十來輛形狀也相當奇怪的戰車從軍隊中出來。

  雲梯,漢末攻城戰中最常見的一種爬城工具。它用轉軸把兩個長兩丈以上的梯子連接在一起,並固定在車架上而製成。車架上有一個木棚,外用生牛皮加固,人員在棚內推車向城牆接近時,以此抵禦敵人弓矢的傷害。

  雲梯隨著撞車後面四散前進,而最後面五百重步兵也沒有讓徐晃失望,趁著對方躲閃、滅火之際,勇猛直前,轉眼撲到細陽城下。這時,投石車和火箭隊十分有默契的停了下來,不然可會誤傷自己人馬。

  雲梯一旦靠牆,五百重盔士兵在殺聲震聾中,開始強行攀爬城牆。

  在後面指揮的徐晃又沉若自定的下令。馬上另一隊三百左右重步兵抬著普通雲梯衝上來,準備接應奪城。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44:48

6

  漫天火把照耀下,戰場上亮如白晝,而天空飛來飛去的火箭,如一道道美麗的流星一樣劃過夜空。從沒有想像過戰爭也會有如此靚麗的一面。

  在後方指揮作戰的徐晃,穩穩坐在烏黑名駒上,他全身上下穿著張浪所賜的玄鐵甲,差不多包住了全身各大要害,而幾乎相連的黑黑濃眉,如兩把黑漆的利劍,閃爍著臉上蕭瑟殺氣,和沒有一絲表情的冷酷。一對如鷹犀利的眼神,銳利的盯向前方,目睹前方重盔步兵一步不停往前撲,回首沉聲對將士道:「擂鼓,吹號,助我軍威。」

  一陣馬鳴風嘯,後方開始傳來樂隊、鼓手激勵人心的鼓號聲,夜色下開始演澤出一場瘋狂而震撼的場面。

  戰場沸騰了,一陣陣令人熱血膨脹的鼓聲,一段段讓人奮勇直前的號角,士兵們精神受到極大的刺激,不約而同齊聲大吼道:「殺啊。」在夜色中,雄壯的聲音播出去好遠。

  細陽城小,所以並沒有護城河,雲梯隊沒有遇到什麼大的阻礙,便靠上城牆。

  隨後,攻城一隊整齊而又敏捷的往前衝上來。

  每隊有兩名士兵緊緊壓住雲梯,後面跟上士兵開始利索的往上攀爬。

  守城大將見張浪部隊開始爬城,用足了勁,大吼道:「落石,鉤鎌隊準備。」

  立刻,漫天的石頭影子往牆下砸。

  守城的士兵搬起準備好的石頭看也不看就丟下來,也有不少守兵奮力想把雲梯推翻……

  江東軍第一批衝鋒的士兵雖有準備,加上一身重甲,防禦不可不算高,但亂戰中哪能顧首顧尾,而且腳踏雲梯一不小心就要落下,其中還要躲閃敵軍的落石,木柵等東西,一時間有不少士兵被擊中,慘叫連聲,血肉橫飛,翻身落下雲梯。

  後方見前方失利,戰鼓擂的更密。前衝的士兵已近瘋狂狀態,不管死活,強行突破。

  倒下去了,又有士兵衝上來,惡性循環著……

  終於,城上的落石東西開始大面積減少了,而代價付出攻城一隊人馬幾乎全軍覆滅。

  徐晃在遠處藉著漫天火光看的一清二楚,冷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連一絲同情的味道也沒有。在他看來,軍隊隨時要接受死亡的威脅。所以他,馬上轉身對一部將冷聲道:「下令二隊出擊接應,開始第二波攻城。」

  那偏將抱拳後退。馬上,第二隊準備已久的重甲兵衝了出來。

  少了落石的威脅,第二攻城隊很快就有士兵攀上城頂。

  細陽城守軍馬上改變戰略,一隊拿著鉤鎌槍的士兵,衝了出來,堵在城牆第一線上,對著雲梯攀爬上的士兵就一陣猛捅。一陣兵器交接聲,接著不時聽到鎌刀穿破身體絞碎肉筋的聲音,剛攀上城頂的士兵,雖然有重盔保護,仍是響起一陣淒厲的慘叫,落下雲梯……

  於此同時,撞車已開始猛撞城門,發出一陣陣令人沉悶的聲響。

  孫翊沒有一絲害怕,臉上反而十分的興奮。

  一道道應變的命令下去,細陽城上戰線不斷的全面升級!

  攻城戰進行的相當慘烈,天空中殺聲不斷響轍,兵器冷鋒四處交接,四處飛灑著鮮紅的熱血,城牆下更是無數殘肢駭體。這一切徐晃看在眼裡,但他心硬如石,仍不斷調遣一隊又一隊士兵投入戰場,雙方死亡人數節節升高。

  孫翊一點也不慌亂,仍是沉穩指揮守城士兵作戰。雖然兵力不比張浪多,但守城組織相當有章法,進退有序,而且更要命的是,孫翊好像準備的相當充分,知道張浪部隊要強攻一樣,落石、弩箭、沸油等守城必備的東西一樣不少。

  攻城隊雖然有少數人馬曾經攀上城牆內,並且展開激烈的短兵交鋒,但很快又被殺敗。而奮勇當先衝上城上的士兵,沒有一個是活著下來。要不倒在血泊中,要不就被殺掉下城。

  而兩輛撞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癱瘓,軟在那裡,一動不動。

  敵軍的鬥志,頑強的出乎張浪所有人意料。

  後面支援戰局的投石車和火箭隊只有在那裡乾著急的份,一點也幫不上什麼。

  二個小時過去了……

  看著士兵不斷的倒下去,而攻城部隊沒有一絲進展,出動五千士兵,已損失過半,徐晃不得不承認孫翊準備的相當充份,而且也低估了孫翊守城的本事,知道今夜想強行拿下細陽這座城池,難度太大了。當下毫不猶豫的鳴金收兵,防止更多的傷亡。

  看著江東軍緩緩的後轍,細陽城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而這聲音落在徐晃的耳裡,卻是那麼刺耳,第一次正式指揮攻堅戰,卻不得以失利告終。

  細陽城雖然沒有護城河,但孫翊守城本事,事後得到張浪和他的謀事一致肯定。而張浪也明白了,原來前面放自己軍隊長驅而進,不過一個引子,是想讓自己士兵放鬆精神,麻痺大意,以為孫策軍不堪一擊。然後在細陽城給予最強的反擊。

  雖然第一次攻城失敗,自己也損失一些士兵,但張浪並沒有氣餒,最少自己已經摸清敵方的防備部署,優弱點在哪。隨後接連在第二天,第三天又組織兩次強攻。而這兩次攻擊波雖沒有第一次來的猛凶,但兩次攻城都幾乎眼看城門將要攻陷,卻在最後一刻被敵軍反撲得手,不得不已失敗告終。

  這讓張浪和底下士兵十分鬱悶,士氣開始慢慢下降。

  雖然如此,孫翊軍在這樣的消耗戰中早已疲憊不堪,兵力更是所剩不多,防線大面積開始出現鬆動。相信只要再組織兩次強攻,拿下城池是早晚問題。

  但就在此時,張浪和他的謀事團發現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假如只損失一些士兵倒好,要命是自己這路兵馬在這裡受阻數日,戰局慢慢進入僵化狀態,而高順部隊早已孤軍深入,極有可能受到孫策和周瑜的雙重包夾,情形相當不利。而張遼的部隊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從東郡退回,再殺到沛郡。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張浪連夜召開會議。

  中軍營帳內,張浪聚集旗下幾個重要骨幹召開會議。

  張浪坐在帥位上,前面擺著一張四四方方的文案,案上文件書籍早已移走,只留一張地圖。

  幾位謀臣都靠攏上來,靜靜等張浪開口。

  張浪臉色不善,陰沉著開口道:「前番我軍連續三次攻城失敗,不但士氣大挫,而且士兵頗有微言,這還好處理,我只擔心再這樣下去,會讓我軍在整個戰局中陷入被動。」

  田豐奇怪道:「此事說來奇怪,孫翊難道真想用不到一萬士兵擋住主公大軍嗎?」

  「這不可能。」張浪馬上否絕道。「孫翊再怎麼歷害,也不可能單憑靠幾千士兵,拒主公大軍在汝南郡外。除非他真的活膩了。」

  「可問題孫翊不是傻子啊,他不太可能真的想在這裡拚死一戰。」田豐道。

  「所以說來,孫翊拼盡全力死守,一定有我們沒有猜想到的用意所在。是在托時間等待援軍上來,還是另有陰謀呢?田豐若有所悟,然後苦思道。

  張浪好似受到啟發,盯著地圖沉思道:「等待援軍上來好像不太可能。孫策也沒有膽大到想在這裡和我們一拼高下。以我看來,倒有可能只想在這裡拖住我們幾天,盡量給後方的孫策部隊有足夠時間來消滅高順部隊,這倒大有可能。」

  田豐點頭道:「有這個可能性,要知道高順軍隊早在十日前已經出陽泉鎮沿富波城往新蔡進發。」

  郭嘉點點頭,指著地圖上的紅點,沉聲道:「主公大軍正在此圍攻細陽縣,其左方百里之外有新陽城,此地兵力暫時不詳;右方百里左右是藩縣,據探子回報曾有大量兵馬痕跡。此地剛好與新蔡、細陽城成三角地形,如若真有兵馬,可馬上支援細陽、新蔡二城,達到戰略目地。」

  「情況很複雜啊。」程昱歎一聲道。

  「不管如何,我軍必須在短時間內拿下細陽城,然後馬上往藩縣進軍。」田豐果斷道。

  「不錯,主公還要派人往高順那裡,令他大軍火速拿下新蔡,往藩縣靠攏。」程昱道。

  郭嘉這時候有些擔憂道:「現在只怕高順軍隊不太可能拿的下新蔡了,敵軍在這裡想拖住我軍的目地已相當明顯,也許藩縣兵馬早已插調一空,全力與新蔡守軍圍攻高順部隊了。」

  張浪大驚道:「有此可能,高順危險了。「

  郭嘉笑笑道:「主公過慮了,高順為當世名將,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敗走。」

  田豐搖頭道:「有一點屬下不太明白,細陽城早晚要滅,就算孫策鼓舞士氣,也不應該把自己弟弟推到前線,他手下也有不少名將啊,一旦城亡,孫翊便有可能被殺的局面,他忍心嗎?是否還真的有留有後手?」

  張浪冷笑道:「符皓有所不知,傳聞當時孫堅死後,孫策就與孫翊為爭奪繼承之位時有所不和,此時孫策派孫翊死守,借這層關係不但可激勵士兵死戰,延緩我軍西進的步伐。而且還可假我之手,殺死孫翊,排除異已。以孫策本事,不可能會幻想單憑這幾千人擋住我軍。」

  程昱揚眉怒聲道:「如果真如主公所說,這孫策竟可拋開手足之情而不顧,一石二鳥,實在可惡。」

  田豐搖頭道:「這現在不是我們要考慮的事情,不管對方有什麼陰招,主公現在拿下細陽城,已經到了刻不容緩地步了。」

  郭嘉看了看地圖,抬起頭來,兩眼神十分平靜道:「主公,今天如果能拿下細陽城,那還有一些緩衝時間。到時候大軍一路撲向蒲縣,一路派人支援高順,讓兩軍呼應起來。」

  張浪點點頭,長身而起,兩眼以一種不可拒絕的光芒,威懾四方,沉聲道:「好,傳將士今夜三更,全軍出動,準備雲梯、沖車、還有火車等所有攻城武器,我要親自督陣。」

  眾人同抱拳頭,轟然應聲道:「遵命。」

  三更時分,皓月穹蒼,殘星點點。

  細陽城下,熊熊的火把把城門數十米內外照的通明。

  城上插滿各色的旗號,在夜色中迎風飛舞。

  一隊隊士兵十分認真的在城上來回巡邏著。

  忽然,一聲嘹亮的號角聲,如平地春雷一般,在空中炸開。聲音狂嘯著響遍細陽城每個角落。如冷月下的蒼狼,淒厲、嚇人。

  遠處安靜的夜空,忽然如被炸開的鍋,一下沸騰了。

  而伴隨著進攻號角的吹響,鼓聲、鑼聲齊震,無窮無盡的喊殺聲,從四百八方圍了上來,如漲潮一般起落不停。

  就算是經歷過這些天生死大戰所殘留下來守城的精銳士兵,仍在一剎間被嚇呆住了。

  城門外忽然亮起無數的火把,從城上望去,密密麻麻的火點無數,整片的前移,顯然人數極多。張浪沖在最前線,總督此次決定性一戰。楊蓉、趙雨左右相侍張浪左右。徐晃、趙雲、典韋、太史慈四員虎將緊緊保護著張浪。身後是張浪部曲五百黑鷹衛,整裝待發。

  所有的部將、偏將、門將在旗下一字排開。

  張浪抬頭望著了不遠的細陽城上一片慌亂失昔,冷笑數聲。然後在高大烏黑的俊馬上,藍墨色的披風,隨風而動,身上的金甲在月下閃著耀眼的反光,讓所人不敢正視。

  張浪冷聲道:「徐晃,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徐晃拍馬出列,信心百倍道:「主公放心。」然後徐晃驅馬回轉,對著黑壓壓的兵群,大聲吼道:「投石車,放。」

  一如前次,投石的威力無比,細陽城就在這落石的轟炸下,城牆鬆動。

  「重步兵,刀盾手出擊,火車隊準備。」徐晃一刻不停,威風凌凌道。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45:16

7

  隨著攻城部隊的前衝,後面一輛盛載著乾柴的木車開始駛出。

  火車:一種專門焚燒城門的工具,車上裝有爐灶,爐內盛滿油脂,用碳火燒沸,在車的四周堆積乾柴,將車推至城門下,縱火後推車人員離去。如城上敵人倒水滅火,由於油比水輕,火焰反而更高,更易將城門燒燬。火車是焚燒城門的一種重要工具。

  城上一陣箭雨飛灑,雖然造成攻城部隊的一些阻滯,但在投石車的掩護下,重步兵很快又一次架著雲梯衝了上來。

  孫翊見對方投石車隊已停,馬上衝到城牆上,在亂軍中指揮大吼道:「所有將士小心,敵軍發起最後一次強攻了,此次更甚前三次,如若勝則敵退,敗者亡身。成敗在此一舉,大家拼了啊。」

  守城士兵馬上發出驚天的應吼聲,士氣直線上漲,每人熱血沸騰。

  孫翊在火光中兩眼閃著血腥光芒,興奮叫道:「傅嬰,馬上指揮一隊用夜叉檑、木檑、車腳檑、狼牙拍、鐵撞木等撞擊式守城器械,準備推毀敵軍雲梯、木驢、火車等攻城器械。」

  「末將明白。」在混亂中,一陣渾厚無比高昂聲音接下孫翊命令。

  「邊鴻馬上指揮二隊以燒灼式守城器械鐵火床、游火鐵箱、猛火油櫃、燕尾炬、等以猛火烈焰,或以燒熔的鐵汁,澆灼敵軍的士兵和攻城器械上。」

  孫翊這才冷冷盯向前方,看著黑壓壓的無數士兵如蟻爬行,冷笑道:「來吧。」

  雲梯隊一架在城牆,步兵隊馬上開始攀爬。

  這時城上落下無數木檑,猛火球,狠狠的砸了下來。

  「啊……一陣慘叫聲,響徹雲霄,所有將士打了個冷顫,一隊數百士兵,從各個雲梯上滾了下來。有的雲梯當場焚燒起來,煙火四燃;有的雲梯給守城士兵推翻,士兵在雲梯上緊緊捉住扶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摔在地上,死去……

  而燃著的火車一靠近城門,便被落石砸的癱軟在地上。

  攻城一隊,只一回合下來,傷亡不少。

  不過還沒等守城士兵緩過氣來,夜幕中,又有一隊士兵衝上來……

  孫翊雖然臉上青筋暴漲,可是心裡不得不暗讚一聲:江東士兵不到短短數年時間,便擺脫以往武風偏軟一面,而變的勇不畏死,張浪果然有一手。

  在後面觀戰的張浪臉無血色,對徐晃淡淡道:「沒多少時間了,這樣下去雖然能拿下細陽城,但傷亡也絕不會少,我要你馬上組織最強部隊開始奪城。」

  徐晃看了看城防,又回頭望著張浪,臉色開始猶豫起來道:「主公,現在敵軍守城器械不少,而且還末到疲憊時間,是否再消耗他們的戰力,這樣會更有把握一點?」

  張浪知道徐晃做事沉穩,沒有把握時是不會輕易點頭的,不由冷冷道:「我說了,馬上組織最強部隊攻城。」

  徐晃兩眼忽然射出強烈光芒,道:「屬下明白。」

  徐晃拍馬衝出,開山斧在握,大吼道:「李豐、橋蕤,重盔步兵隊上!

  「屬下明白。」兩名身穿烏黑戰甲的部將出列,表情十分興奮道。此二人正是李豐和橋蕤。這兩員當時袁術手下降將,如今在張浪手下表現不凡,已升為裨將,統領張浪最新一批精甲步兵隊。

  這批密制的精甲和以前戰甲又有所不同,鎧甲由全魚鱗等形狀的小甲片編製,長度延伸至腹部,取代了原來的鎖子甲。甲身的下擺為彎月形、荷葉形甲片,用以保護小腹和小腿以上部份。這些改進,大大增強了腰部以下的防禦。而鐵甲共由1800枚甲葉組成,甲葉又是以精鋼千錘百煉而來。然後用皮條或甲釘連綴而成,全甲重達40多斤,同時還可通過增加甲葉數量來提高防護力,但是重量會進一步上升。這戰甲絕對可以說是漢末有始以來最重的防甲,雖然它的重量讓士兵的機動性大大減弱,但是防護性卻直線上升。十分有利這樣的攻堅戰等。

  但因這製造這甲員成本十分昂貴,所以張浪也只配製一千套,做為攻堅戰的主力作戰。

  看著一千魚鱗兵在李豐和橋蕤的帶領下,開始衝向戰場。張浪回頭對晏明道:「你帶二百鷹衛支援他們,晚上一定要拿下細陽城。」

  「是。」晏明大喜道。隨後轉身離開,開始準備支援攻城大隊。

  戰鼓擂起來了,號角吹起來了,殺……

  熱血沸騰起來,魚鱗兵藉著重盔的特性,一路無阻,瘋狂衝到城下。

  又有一輛火車,在魚鱗兵後,開始緩緩的衝出,同時出動的還有十來輛雲梯車。

  另有五千步兵,準備待發,只要魚鱗兵一攀上城牆,便接應上來。

  大軍全面等待最後一戰……

  李豐三旬左右,雖然穿著盔甲看起來還是有些文質彬彬,但做事卻十分粗獷。只見他一貼到城牆邊,馬上拉下一個準備攀城的魚鱗兵,低吼道:「某上。」

  李豐把鋼刀插在背上,人轉到裡圈,二話不說,開始強行上爬。

  顯然,城上的守備器械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充足了,守城士兵也在孫翊的大聲指揮下,開始換上鉤鎌槍、飛鉤、鐵提鉤等守城特別裝備,站在城垛等一線上,準備應付張浪攀城部隊。

  沒幾分鐘,李豐藉著敏捷的身手,左閃右避,率先飛衝上城牆。

  人剛剛冒頂,還沒穿出城垛,就有幾樣兵器從各個角度直刺而來。

  李豐臨危不懼,兩腳牢牢夾住雲梯,側身閃過一把鎌槍的同時鋼刀快速準確的架開另外兩把鐵提鉤。

  李豐發出一聲低吼,用上十層的功力,橫掃千軍,氣勢十足。

  所有兵器擋不住他犀利的進攻,被盪開數尺之外。

  李豐也藉著這大好機會,飛身而上城牆。

  還沒有等他落地,一把長槍幽靈般的從右側高速斜刺而來。

  李豐大驚,硬生生的在半空中抽回鋼刀,切斷長槍的路線,雖然有些力不從心,但也狼狽的架開這致命一擊。

  李豐一落地,同時又有數把兵器籠罩著他全身而來。想也不想,一個翻身,不但閃開所有兵器,而且反削一刀,一士兵當場給開膛,五臟六腑,花花綠綠,血水不停。場面端是嚇人。

  守城軍想不到他如此驍勇,同時一愣,接著馬上齊心殺了過來。

  李豐牢牢的霸佔城垛口,以一之力擋住無數敵軍進攻,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多了數道傷痕,鮮血顯目。但這無減他的戰力,反而變的更加瘋狂。萬幸的是,在他勇猛表現下,很快有更多士兵衝上來,開始加入奪城之戰。

  傅嬰早已衝了過來,一把長槍如龍似虎,死戰李豐,不讓他輕意魚肉士兵。

  兩員戰將,在城上,各展所長,一時間打的不可開交。

  而橋蕤也不甘落後,帶領魚鱗兵在另一側登上城樓,開始加入混戰。

  在這樣的城防戰中,盔甲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普通士兵的刀劍根本刺不穿他們的防甲,加上數天大戰下來,疲勞根本沒有恢復,魚鱗兵佔盡優勢。

  火車已在魚鱗兵攀城成功後,再無阻擋的衝到城門下,開始毫無顧忌的燃燒城門。

  後面戰鼓擂的更密、更響,戰鬥已開始吹響勝利的號角……

  所有士兵目睹著魚鱗兵一個又一個衝上城頂,浴血奮戰著。只興奮的摩拳擦掌,等待命令的最後一刻。

  徐晃彷彿也知道時機到了,在前方的殺聲震天中,緩緩的舉起右手,就如冉冉升起的旗幟,所有後方的士兵屏住呼吸,感覺著脈搏強烈的跳動聲,靜靜的等待著最後的總攻。

  「上。」隨著徐晃高昂的命令,五千步兵燃燒的熊熊火焰一下得到釋放,如潮水般湧了過去。一路瘋狂的喊殺著,就如一群飢餓的虎狼之兵,咆哮著奔騰。

  孫翊之軍,看的心驚膽顫。

  晏明也在張浪的示意下,帶著兩百黑鷹衛,護著兩輛沖車,跟了上去。

  孫翊雖然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可心一直再往下沉,看出來了,這一次張浪真的是鐵心要奪城了。攻城的士兵盔甲相當怪異,可怕的是防禦性能極佳,自己士兵最多只能給他們造成皮外傷害,根本不可能擊殺敵人。

  邊鴻頭盔已被橋蕤一槍挑落在地,他驚慌無比,從沒有感覺死亡如此靠近自己,眼看著橋蕤長槍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好像就要穿透全身一樣,再也顧不上臉面在地上打了幾個翻滾,趁機閃到己方士兵當間。而士兵們見主將有危,拚死上來擋住橋蕤。

  邊鴻丟盔卸甲,整人抱頭竄鼠,十分狼狽。三步兩步跑到帥台上,驚惶失措道:「將軍,敵軍勢大,不可抵擋,不如轍吧。」

  孫翊在那裡目不轉睛盯著戰場,理也沒理邊鴻。

  邊鴻仍是哀求道:「將軍,轍吧,要不然都要沒命了。」

  孫翊忽然回頭對著邊鴻厲聲道:「你有種再說一次,男子漢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大不了十八年後回來還是好漢一條。吾大哥將此城交給我們把守,便是信任我們,縱然萬死也不能報答大哥恩典,你怎麼敢如此不忠不義,如果你再敢言逃言降,孫翊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邊鴻嚇的大氣不敢出一聲。

  這時城下的晏明掩護著兩輛沖車,沒用多久便撞開已被焚燒的烏七八黑城門。

  晏明帶領黑鷹衛率先衝進城門,隨後大軍一擁而上。

  一員看似守城大將帶領一隊士兵衝了上來,擋住晏明前進的步伐。

  晏明舞起三尖兩刃刀,敵住來將,而黑鷹衛如虎入羊群,砍殺士兵,加上隨後衝上來的士兵,戰事開始一邊倒。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江東軍衝進城門,而城垛上的守軍早已節節敗退,防線大面積失守。城牆易主,看來不遠了。

  孫翊仍是沒有一絲表情。

  這時有個士兵蹌踉過來,全身染紅,只他撲倒在地上,悲聲道:「將軍,城門告急,已經為敵軍的沖車撞開,孫副將他,他……」

  孫翊忽然蹦起,捉住那士兵厲聲道:「孫吉他怎麼了?」

  士兵沉浸痛苦之中,道:「孫副將他已戰死城門了……」

  孫翊忽然感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不自覺間鬆開手臂,整人軟坐在椅子上,看起來一下子蒼老許多,兩眼漸漸開始濕潤,嘴裡喃喃道:「兄弟,好兄弟,你怎麼能先走了?」

  想著孫吉往日情義,孫翊再也控制不住拔出身邊的配劍,瘋狂對著身後的親衛兵吼道:「兄弟們,一起上啊,為了主公的大業,為死去的孫吉,還有那倒下的成千上萬兄弟們報仇啊。」

  邊鴻在一邊上,看著漸漸失去理智的孫翊,還有他那熱血沸騰的部曲,小眼四下亂轉,心裡想著退路。如今孫策軍大勢已去,怎麼樣能保住小命才是重要的事情。一種惡毒的想法,不由從膽邊而生。

  細陽城上城下,雖然還有孫翊的士兵在反抗,但大局已被張浪部隊控制。

  徐晃接到消息,對張浪道:「主公,孫翊和他的親兵死戰不降,而且還殺了不少我們兄弟。」

  張浪眉毛一挑,道:「上去看看。」

  此時孫翊已被圍在一個小圈裡,外面密密麻麻是張浪的士兵。

  張浪在眾將的擁護下進入現場。對著還在做獸困斗的孫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冷冷道:「你便是孫翊吧,你還不投降?」

  孫翊狠狠盯著張浪,「呸」了一聲,怒聲道:「孫家只有戰死之人,沒有投降之輩。」

  張浪搖搖頭,可惜道:「以你的本事,殺了你真的很可惜。」

  孫翊道:「少假惺惺,你來看看,孫翊士兵中到底有無怕死之輩。」

  孫翊身後的部曲同聲吼道:「願隨將軍血戰到底。」場面十分悲壯。

  張浪有些動容,雖然心中不忍,卻也只能無耐的搖了搖頭。

  徐晃心領神會,暗歎孫翊果然是英雄一個。正想揮手讓士兵上,事情卻突生變化,一把利劍直穿孫翊全身。

  孫翊雙眼不可致信睜大,兩手捉住利柄,緩緩回頭,怒火滿腔道:「你……」

  「正是。」邊鴻跳身而出,快速退到張浪這邊,然後得意陰笑道。「你傻了吧,老子才不想陪你去死,哈哈哈」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46:14

8

  張浪用手拍了拍邊鴻肩膀,強忍住心中鄙夷之色,笑道:「良禽擇木而棲,這位將軍果然明智,你放心,有我張浪在的一天,決不會虧待你的。」

  邊鴻大喜過望,慌忙對張浪恭身施敬,一臉諂媚之色道:「多謝將軍恩典。」然後猛拍馬屁道:「將軍相貌堂堂,儀表不凡,真乃人中之龍也。難怪從徐州起兵以來,只用短短數年時間,便聲名遠播,威鎮四方,可謂年少有成。更難得可貴的是將軍又求賢若渴,禮待下士,正是一代明主啊。邊鴻能跟隨將軍戎馬沙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份,以後願跟隨將軍上刀山,下油鍋,萬死不辭。」

  張浪皺了皺眉頭,邊鴻還真是馬屁精一個,這種阿諛之輩,就像牆頭草,根本靠不住。不過為了不寒了投降者的心,張浪還是故意裝出和悅樣子,並且鼓勵兩句。

  孫翊撫著胸口,鮮血從指縫滲出,胸口不停起伏,臉色十分慘白,喘著氣怒罵道:「你這小人……還沒有罵完,便兩眼翻白,倒在他親兵懷裡,當場氣死。

  而孫翊身後僅剩下十來個親兵見主人已死,一同發瘋般衝上來,想要殺死邊鴻,為孫翊報仇。張浪的部曲飛身而出,擋住他們,毫不留情的殺個一乾二淨。

  張浪這才安慰驚魂未定的邊鴻,並且讓徐晃指揮士兵收拾殘局,自己帶領鷹衛和文官離去。

  很快統計出來了,此次細陽之戰,前後一共陣亡士兵三千,傷殘近八千,損失也算不小了。但比起勝利後的意義,這又算不上什麼,拿下細陽城,等於完全隔開沛郡與汝南郡的聯繫,孤立沛郡,可以讓張遼部隊從從容容接手。而且還直接面汝南郡東面三大防線據點之一,蒲縣。

  張浪盯著案上的地圖已經很久了,郭嘉眾人也在一邊陪著,細陽縣府裡,一片安靜。

  良久,張浪緩緩吐了一口氣,道:「接下來細陽城便成為我軍中轉站,戰略位置相當的重要,所以一定要嚴加把守才對。」

  郭嘉道:「不但要防新陽、蒲縣兩地軍隊,還要防從後面沛郡上來的夾擊,難度不小啊。」

  徐晃挺身而出,高聲道:「軍師不必擔心,晃願為主公分憂,孫策總兵力不過數萬,只要能給末將一萬兵馬,必可保細陽無失。」

  張浪思索道:「現在高順那裡有三萬人馬,我這裡本來也有三萬人馬,但細陽一戰下來,已損失戰鬥力近萬,為了配合高順軍隊,能夠順利拿下新蔡,打開北上汝南的突破口,我會抽調所有士兵,而留下來的,都是那些受傷和招降過來的士兵。所以我想此地還是由我把守比較好。而公明與黃敘數將帶領二萬士兵火速往蒲縣撲去,牽住孫策部份軍隊,給高順部隊減輕一絲負擔。只要能打通蒲縣和新蔡兩地,汝南便在包圍之中。」

  徐晃臉色十公堅決道:「主公放心,未將定不負所托。」

  張浪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心道:「你放心,從東往西來看,新陽、蒲縣、新蔡三點一線,而汝南郡如果算是最前線,那麼細陽城正是後方大本營所在,幾個城縣呈幾何菱形狀,細陽城也可隨時可支援你們。」

  徐晃抱拳道:「主公放心。」

  張浪點點頭道:「我怕周瑜、魯肅詭計多端,你們不小心中了他們的道,特點令奉孝和仲德隨你們一同起行,同時已手諭徐庶,讓他插調一萬人馬,支援細陽,這樣便萬無一失了。」

  張浪又交待一些事情,才對徐晃道:「公明,打理一下,你們帶領士兵連夜起程,往蒲縣和新蔡一帶靠攏,準備在第一時間內支援高順他們。」

  徐晃恭敬道:「屬下明白。」

  當晚,徐晃與郭嘉便帶領著兩萬士兵往蒲縣進軍。

  張浪和太史慈、趙雲等人領一萬不到的殘兵士卒,屯兵細陽。

  在焦急的等待數日後,高順那方終於傳來消息。

  事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高順在猛攻新蔡時,受到前所未有的阻力,攻防戰進行的相當艱苦。戰局久久不利,孫策方領軍的正是東吳時代繼周瑜後的大都督魯肅,部下軍隊是以劉辟龔都為首的黃巾軍。

  事實上證實了郭嘉在壽春時的猜測是對的,孫策部隊果然在中途調轉回來。

  把守新蔡的魯肅,雖然的黃巾軍只有一萬左右,差高順數倍,而且在訓練和裝備上有段距離,但是藉著堅固的城池、有利的地形、多樣的變化,數次讓高順部隊無功而返。戰況遲遲打不開局面。

  如果單單是這樣還好,危險的是張浪部隊在攻佔細陽城時浪費的很多時間,部隊沒能及時上來形成呼應。在不知不覺中,已為孫策領的二萬士兵出蒲縣,從側翼包圍上來,兩面夾擊高順。

  高順領的三萬部隊,可以說陷入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機之中。假如徐晃軍不能及時支援上來,只怕高順軍便有被擊潰的可能。

  這恰恰也是張浪最為擔心的一點,也是派上郭嘉的用意所在,藉著他的妙手,希望能在最為危急的時候,扭轉乾坤。

  還有讓自己擔心的一點是,周瑜領著黃蓋和程普一萬士兵,到現在還不知所蹤,這個潛在的不安因素讓自己心神不寧,一直不知道周瑜會出什麼招數,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絕對不會在江夏。

  張浪連著幾天茶飯不香,食不知味。

  這日,張浪和田豐正視查軍情,有一士兵匆匆跑過來道:「報主公,前方戰線傳來消息,高將軍攻佔新蔡未果,反被魯肅和孫策圍困青塢嶺,折了戰將數員,士兵傷亡無數。」

  田豐大驚失色道:「情況不妙。」

  張浪急問士兵道:「徐晃部隊呢?」

  那士兵搖頭道:「屬下不清。」

  張浪連連跺腳,氣急敗壞道:「高順是怎麼敗的?」

  士兵道:「高將軍圍攻新蔡時,見敵軍難纏,敵將又精通兵法,便分三路奇兵,一路繞小道,打算從後方突襲;一路駐守大寨,晝夜擂鼓,士兵嚴加操練,借此迷惑敵軍,自己則親自帶領一萬士兵,輕甲戎裝,斜插鮦陽,兵逼汝南,欲敲山鎮虎,迫新蔡、蒲縣敵軍回撤,拱手讓出防線。卻不想孫策領著人馬殺出,在鮦陽一帶,被敵軍打了個伏擊戰,一萬輕步兵,在對方騎兵隊來回衝鋒兩次下,便潰不成軍,高將軍領著殘兵敗將,一路跳出敵軍的圍、追、堵、劫,退往青塢嶺。另兩路人馬得到消息後,馬上讓陳武將軍領一萬人馬支援上去。卻不想魯肅當夜全軍出動卻寨,猛攻徐盛部隊,徐盛將軍被打的措手不及,節節敗退,退出新蔡三十里之外。」

  田豐連連扼腕歎氣道:「高順此計雖出人意料,但兵行險地,風險極大。這魯肅也端是厲害,能識破高順這招,一捉便著,而且見招拆招,如今看來,只怕陳武部隊也不太可能能順利支援下去了,這下如何是好?」

  與田豐驚訝不安相反,張浪十分冷靜道:「徐晃軍隊呢,有何動靜?」

  那士兵道:「徐晃將軍聽到這個消息後,與郭軍師商量,一邊派人往新蔡去,要求徐盛部隊從新集合,不能自亂了陣腳,還有一定要密切監視新蔡敵軍的一舉一動,千萬不能讓魯肅尾隨陳武部隊,窮追猛打。同時徐將軍兵分二路,由黃敘帶領五千人馬,往蒲縣撲去。他自己則與郭軍師帶領一萬五千士兵往鮦陽支援而去。」

  田豐吐了口氣道:「希望徐晃能來的及,老天保佑高順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張浪對士兵道:「馬上傳令下去,我要召開緊急會議。」

  不多久,眾將集齊在縣府裡,張浪把大致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讓大家來商討。

  正當大家議論紛紛時,又有士兵帶來不利的消息:陳武領的一萬士兵支援高順未果,竟然在半路給孫權不到五千的士兵硬生生擋住前進腳步。

  張浪一臉苦瓜道:「符皓,果然給你猜中了。」

  田豐臉色卻是一變在變,最後驚呼道:「主公,不妙啊,高順有危啊。」

  張浪驚疑道:「雖然少了陳武一路兵馬,但徐晃都支援上去了,以高順的本事堅持十天八天應該不是問題吧。」

  田豐連連搖手道:「問題是徐晃真的能趕到嗎?主公不是一直擔心周瑜的部隊沒出現嗎?也許他就是要等這個時間。」

  張浪當場驚的臉如土色道:「如果真如符皓所說,那徐晃一旦受阻,而高順不是要……?」

  田豐連連歎氣,來回跺步,心中焦慮無比。

  張浪果斷下令道:「馬上派人帶著我的口喻,要求毛英、毛傑部隊火速往新蔡靠攏。」

  等有士兵領命令下去後,張浪十分煩心,問田豐道:「符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田豐皺眉道:「如今只能希望徐晃部隊能甩開一卻敵軍,及時支援高順了。」

  趙雲劍眉一挑,馬上出列,有些冷漠道:「難道就這樣聽天由命不成?」

  田豐苦笑道:「還有什麼辦法,難不成還要主公把細陽城裡的老弱殘兵都派出去不成?」

  趙雲道:「這又有何不可,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田豐搖搖頭道:「單不說這細陽城士兵如何,就算能派出去,在時間上,也早已來不及了。」

  趙雲道:「事在人為,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會來不及呢?」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48:32

9

  張浪很煩。

  一個要主動出擊,一個要以不變應萬變,到底要聽誰的,張浪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在堂上來來回回走了兩圈後,鬱悶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很快就陷入沉思之中。

  眾將也靜靜望著張浪,等著他最後的決定。

  典韋等了半天,見張浪沒有說話的意思,有些急了,嚷嚷道:「主公,不要多想了,讓子龍帶人殺去便得,何來這麼多事情?」

  張浪抬頭瞪了他一眼,惱火道:「你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腦袋能不能開巧一點?」

  典韋沒想到張浪會發這麼大的火,唯唯喏喏的退到一邊去。

  張浪沉吟道:「既然大家意見不一,那現在也只有我獨斷獨行一次了。」

  眾人精神一振,知道張浪心中拿定主意,個個堅起耳朵,深怕不小心聽錯。

  張浪緩緩轉過身,沉聲道:「我想,以其坐已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也許還有一絲希望。」

  田豐大驚失色,慌忙出列道:「萬萬不可,主公,周瑜行動純屬猜測,其中仍有極大變數。一旦細陽城再調兵馬,便成真空地帶,萬一有敵軍奇襲而來,只怕抵擋不住。假如細陽城有個閃失,大軍補給線路便被掐斷,只怕到時候中轉相當困難;再說周瑜是否真的能從江夏秘密退回汝南,還是個大問題。此路遙遠,還有劉表軍隊不斷阻擊,吃不準他還在哪裡苦戰。所以屬下以為主公兵出細陽,實在欠妥。」

  趙雲不以為然道:「田先生,戰場上機會稍縱既失,如若我們在這裡耽擱,萬一徐晃部隊受阻,那如何是好?難不成眼睜睜看著高順敗亡嗎?」

  田豐搖頭道:「表情上看來情形真的很壞,幾路人馬同時給敵軍拖住動彈不得。但仔細分析下來,卻也不見的會那麼糟。新蔡縣的魯肅被徐盛部隊牽制,輕易間已出不得的兵;孫權兵微,不可能一口吞下陳武將軍的一萬部隊;更不用說徐將軍統領一萬五千江東最為精銳士兵了。就算真的有周瑜阻擊,以軍師本領,可穩如泰山。」田豐停了停,又接著道:「再說孫策有多少軍隊?就算加上黃巾軍總數也沒超過五萬,他也知道決不可能和我們打消耗戰。如今兵分數路,無非想減緩我援軍步伐,但這樣一來,卻無法集中優勢兵力,一擊而破。所以說來,高順將軍的情形並非想向中那麼糟。」

  張浪道:「符皓,你不知道這個周瑜的本事,誠然,他想要擊退郭嘉,難度很大;但郭嘉想要打退周瑜,同樣十分困難。現在情勢於我不利,兩軍相持下來,吃虧的還是我們。所以我們很有必要這個時候在出一隊奇兵,就算人數不多,也可多撐住時日,等後面兩隊人馬上來。」

  田豐還是不放棄道:「主公,假如兵出細陽,萬一敵軍來怎麼辦,細陽舉城無可用之兵了。」

  趙雲笑道:「田先生過慮了,數日前主公不是已派人快馬壽春了嗎,想想現在已是到達,徐庶也應該派兵馬上來,壽春至細陽,快馬不出七天,步兵半旬左右,不用多久援兵已至。」

  田豐想也不想道:「最難熬的就是這幾天啊。」

  張浪舉手制止,頭痛道:「不要吵了,把細陽城裡士兵整理一下,明天早上出發。假如細陽城真的失手,再反攻回不晚。」

  田豐扼腕歎息,自知無力說服張浪,黯然退到一邊。

  趙雲趁機請命,朗聲道:「主公,是否讓屬下領兵前往?」

  張浪沉思道:「如今細陽多為老弱殘兵,真正能上場殺敵,寥寥無幾,為今之計,只有以將之勇,彌補兵弱。假如真的有敵軍偷襲,以細陽城的實力,根本無法抵擋,我決定,大家一起去。」張浪說完,抬頭望著大家,臉上有著無可拒絕的神情。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感覺這樣比較保險。

  隨後,太史慈和趙雲便挑選士兵去了。

  第二天早上,張浪領著六千士兵,其中包括四千有著種種輕傷和老弱的士兵,從細陽城出發,朝著鮦陽縣青塢嶺一帶急行軍而去。只留下田豐和數百殘兵呆在細陽。

  第一天下來,行軍六十里,但這已經讓士兵累的叫苦連天。

  張浪鬱悶的直搖頭,隊伍的士氣低落,素質又一般,怎麼能上的場,打的仗?假如真的兩軍對壘,只怕一觸既倒。雖然心急如焚,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夜裡,少數的士兵拖著疲憊的身軀,拿著火把,強打起精神,巡邏營寨四周。

  張浪在中軍大寨裡,已經來回的走了近半個時辰,整個人處在煩躁情緒當中。

  楊蓉用纖細的玉手頂著圓潤的下巴,烏黑的大眼睛隨著張浪的走動自然間的飄來飄去,幾次欲言又止,臉上一片擔憂之色。

  「哎」,張浪歎了口氣,終於坐了下來。

  夜更深了。

  依稀的晨星,在雲層中忽隱忽現。一輪殘月,在遠山的那一頭,靜靜的往西沉去。

  一陣風過,林樹輕輕嘩嘩響起。

  整個營地靜悄悄的,偶爾一兩聲馬嘶聲,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又遠去……

  在高地巡夜的哨兵,不止一次的打著哈欠,朦朧的眼神,混淆的腦袋,苦苦等待著下一班的換崗。

  黑暗的遠方,似乎隨著哨兵迷糊的眼神,一陣陣的移動著。

  「真他媽的見鬼了。」那哨兵使勁的搖了搖頭,嘴裡罵了一聲。

  再一次拿起望遠鏡,往前方看起。

  黑壓壓的夜幕裡,一點也看不透什麼,只感覺如條黑龍快速的挪動著。哨兵所踏的土地,忽然輕輕的震動起來,幾朵枯萎的落葉,靜靜飄落在哨兵的四周。

  雲層裡再一次透過點點的月光,哨兵身體忽然打了一個冷顫,所有睡意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難道那是?哨兵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一次拿起望遠鏡……

  「嗚—嗚」兩短一長淒厲的警戒號角,忽然在夜空中炸開……

  哨兵終於確定有敵軍來襲。

  張浪第一時間從床上蹦起,兩眼光芒駭人。

  有敵軍殺來了,而且還是騎兵大隊。

  在這剎那間,張浪一下明白周瑜的計謀所在。

  自己估計嚴重錯誤,周瑜的目標並非高順,而是直接指向自己。讓孫策圍住高順部隊,目地只想調動自己軍隊,而真正的同意所在,就是擒拿自己。

  也許周瑜早已在四周等待好久,就等著自己派援軍支援高順。大隊一走,就算自己不兵出細陽城,他們也一樣偷襲過來。如今分別只在於自己主動撞到槍口上罷了。

  周瑜下重注在自己身上,無非想一戰而定,假如自己戰死或者失手被擒,江東軍變成群龍無首,只有等著被消滅的份。而自己一旦能在此戰中順利脫險,那麼高順之危不但可解,而且蒲縣、鮦陽成為囊中之物,新蔡守將魯肅再怎麼厲害,四面圍攻之中,早晚也要易手。到時汝南郡外圍三大防線失守,等於門戶洞開,勝利已是早晚的事情了。還好自己派上郭嘉隨同徐晃一同出征,以他的眼力自是能看清其中關鍵。希望到時候不要冒失的回援自己,這樣一來,不但時間上趕上來救自己,而且也弄的高順十分危險。

  想不到如今勝利的鑰匙,就是自己能否勝利逃亡,竟然轉為能否在此次戰局中變被動為主動的重要環節。

  這時間,軍寨裡一下從警戒號中驚醒,大喝聲,集合聲、步伐聲,馬嘯聲,彼此起落。

  張浪緊緊捉住兩拳,青筋暴漲,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楊蓉已經全副武裝,靜靜的依在張浪右側。

  有人沒有通報,便沖了張浪營帳。

  典韋一向就是這麼衝動,一進營帳,便跪在地上,大聲叫道:「報主公,西南方向有大批敵軍騎兵來襲,主公快快轍離。」

  張浪眉毛輕輕跳了兩下,把手一揮,和楊蓉衝出營帳。

  晏明和韓莒子在帳外已聚起所有黑鷹衛,整裝待發,顯然知道今夜事情的嚴重性。

  太史慈提著點鋼槍,全身甲冑,正指揮士兵快速往兩側樹林埋伏,一邊吼道:「快點,動作再快點。」雖然如此,他臉上卻沒有一絲慌張表情,這時見張浪出來,三兩步迎上來,恭敬道:「主公,請你與夫人先行離去,屬下和子雲等一同斷後。」

  張浪沒有多話,嘴裡輕輕道:「保重。」

  雖然如此,太史慈還是從張浪臉上看到那愛護、關懷的眼神。

  張浪和楊蓉、趙雨三人上馬,往細陽方向退去,韓莒子和晏明領著五百黑鷹衛保護斷後。

  沒幾分鐘,大地傳來一陣陣沉悶的顫抖聲,重重的撞擊每個人的心靈。敵軍的騎兵隊明顯在馬腿上裹上棉布,要不然在這深夜中早就傳過來。

  騎兵隊的第一輪衝擊波已過來,但是給拌馬繩、三角錐、鉅鹿等簡單的防禦工具,弄倒一片。這時前方的密蹄陣陣中,傳來太史慈的怒吼聲:「弓箭手,射。」

  一陣密麻的箭矢從林中飛出,衝在前面的騎兵又倒下一排。

  還沒有等太史慈組織第二次弓箭波,騎兵隊早已如一陣旋風衝了過來,反應慢的一些士兵,被騎兵一衝,整人被撞飛,有的還被一刀劈成兩半。

  太史慈果斷下令:「前排棄弓箭,準備步戰。兩側弓箭給我狠狠的射。」

  然後兩側士兵只射了第二波弓箭,不得不被迫轉為近戰。

  敵軍的騎兵隊已衝進大寨,開始四處突擊防線。

  「殺啊」太史慈、趙雲、典韋等大將領先的江東軍,在寨裡開始死命的阻截敵軍。

  一時間,寨裡殺聲震天,煙火四起。

  江東軍雖然有眾多大將壓陣,然而士兵素質低下,戰力一般,在敵軍騎兵的來回衝擊兩次後,便潰不成軍,四散而去。

  張浪好幾次想勒馬殺回,楊蓉死死拉住他,這才悲憤的回轍。

  趙雲、太史慈、典韋、練榮四人各領著一小分隊,死死堵在大道上,寸步不讓,死戰不退。好給張浪更多的時間後轍。

  趙雲已殺的兩眼通紅,白袍全身染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軍的。這時他舞著銀白槍,奮力架住對方兩員戰將,一邊大叫道:「子義快帶大家先走,保護主公要緊。」

  太史慈鬢髮飛揚,點鋼槍出猛蛇出洞,見神殺神,遇佛殺佛。一邊吼道:「某來斷後,子龍走。」

  趙雲一槍刺退兩員敵將,兩眼瞪起,怒火中燒道:「子義,快走。」

  「你們誰也走不了,就連張浪也逃不了,嘿嘿。」這時候,敵軍陣營中擁出數人,為首一個將領,因為天黑,一時看不清面貌,只能從他聲音中判斷還十分年青。從他身上散出的淡淡殺氣,顯然是敵軍之首。邊上也有幾員大將,一個手拿大刀,身長七尺有餘,十分雄壯;另一個使著鐵脊長矛。也是殺氣騰騰。

  趙雲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所帶士兵已剩無幾。而典韋和太史慈也已經靠到自己左右側。兩人身上也粘滿鮮血,月光下如血人一般。

  趙雲忽然槍指南天,冷冷盯向前方,以著無可抗拒的命令冷聲道:「太史慈,典韋我命令你們馬上帶領人馬轍離,如若反抗,軍法處置。」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49:31

10

  太史慈大驚失色道:「子龍,要走我們一起走……」

  典韋已漸失理智,蠻橫不講理道:「此次不行,絕不能依你……」話還沒有說完,趙雲忽然揮槍刺出,指著典韋面門冷聲道:「典韋,你難道要反抗軍令?子義,你明事理,還不快帶典韋下去保護主公?」

  「只怕張浪現在早已人首兩地了。」一敵將大聲笑道。

  「放你媽的狗屁。」典韋怒聲道。

  「你們還不快走?萬一主公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都擔當不起。」趙雲再也忍不住大吼起來。

  太史慈牙齒咬的格格響,兩眼似要噴出火來。看著趙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長嘯一聲,聲音裡充滿著無邊的悲憤,拉起典韋道:「令明,我們走。」然後一拍馬股,領著數十人,後退而去。典韋這才十二分不甘的和太史慈往後突圍。

  這時戰場上,敵軍的騎兵隊已把江東軍隊防線沖的四分五裂。邊上只有零星的戰場,這已影響不了大局,假如沒有出現太大的意外,張浪軍敗已成定局。

  敵方主將領著數百人,也已經對趙雲數人形成包圍之勢,他淡淡笑道:「本將軍惜你們為難得人材,只要你們肯投降,絕不會虧待你們。」

  典韋雙戟在空中亂舞,剛剛殺死幾個騎兵,聞聲兩眼瞪如銅鈴,嘴裡哇哇大叫道:「我呸,做你姥姥的春秋大夢去。想要老典投降,先問你爺手中的雙戟答應不答應。」說完便催馬回頭,想要衝殺過出。

  太史慈馬上挑落一將,沉喝一聲:「典韋,回來,我們趕快突圍。」

  敵軍將領長笑數聲道:「張浪大劫難逃,你們還是乖乖的投降了吧。」

  趙雲緊緊咬著下唇,二話不說,領著自己部曲衝進敵軍陣營中,打算先擒住敵方首領。敵方主將在那裡一動不動,而他身上的親衛兵一下撲了上來,把趙雲團團包圍中間,同時還衝出兩員大將,一拿大刀,一拿鐵矛,雙戰趙雲。

  太史慈和典韋在趙雲的牽制下,很快藉著高超的武藝突圍而去。

  趙雲這才安心的以一之力,力戰雙將,並且不落下風。

  這時趙雲猛的收槍一掃,如神龍擺尾,帶著呼嘯的狂風而過。

  敵方兩員大將,同時吃了一驚,自感不可硬接,雙雙後退。

  趙雲趁機喝道:「來將何人,報上名來,常山趙子龍槍下不殺無名之將。」

  對面身長七尺,手握大刀的猛將喝道:「某乃韓當是也。」

  一身黑甲,手拿鐵脊蛇矛的人道:「吾乃程普。」

  趙雲心中一涼,果然不出田豐所料,此二將一直隨著周瑜攻打江夏,如此看來,此次真的是周瑜領兵而來。趙雲不由道:「那你們的主將想來正是周瑜吧。」

  那在後面觀戰的年青將領正嘖嘖稱讚,暗歎趙雲為人中之龍,自己手下兩員虎將雙戰,竟然不佔一點上風,不由有些羨慕張浪。聞聲朗朗道:「在下正是廬江周瑜。」

  趙雲瀟灑的長笑,銀槍勁舞,催馬衝來。

  程普不敢有一絲大意,迎馬上去,鐵脊蛇矛往趙雲身上直刺而來,速度和力量都不弱。而韓當知道趙雲武勇,大刀力滿千貫,斜裡助陣而來。

  趙雲虛晃一槍,左右閃開,兩馬一個交錯。

  趙雲催馬而回,精神抖擻,大喝道:「吃我一槍。」同時鬆開馬繩,兩手高舉槍身,雙腿夾緊馬蹬衝過去。

  程普和韓當並不示弱,也雙雙拍馬殺來,大叫道:「吃你一槍如何。」

  趙雲銀槍飛舞,用上十層勁道,硬是磕開兩樣兵器,強忍著手臂酸麻的感覺,往後面疾衝。

  程普和韓當被趙雲一槍震的血氣翻滾,差點兵器給磕飛,雙雙拍馬後退。

  後面的周瑜忽然拔出佩劍喝道:「千萬不要讓他突圍。」

  程普大悟,叫道:「敵將哪裡跑。」

  在漫天的騎兵陣中,趙雲的銀槍好如蛟龍出海,每次閃電突刺,都會有亡魄增加;而鮮明的銀甲早已染成血紅,白龍駒更是見縫插針,在敵軍重重疊疊包圍中,來去如風。就連他心愛的馬兒也濺上一身的血。

  程普見自己士兵在他槍下如切菜一樣,一個一個倒下,氣的差點發狂,加上他十分好勝性格,更是在後面緊緊追著趙雲不放。

  趙雲被對方兩員騎兵阻擋,速度一慢,程普就追了上來。趙雲二話不說,回頭便與程普力戰三十回合,程普架不住趙雲的奪命盤龍槍,大敗而歸。他後面的韓當不服,衝了上來,結果未戰二十回合,便被趙雲一槍刺於馬下,死活不知。

  周瑜大驚失色,看著如入無人之境的趙雲,越看越心寒,這就是趙雲的的實力嗎?在經過如此之久的消耗戰後,還能輕易刺傷自己大將,實在是太驚人了。這樣的人材如果不能為自己所用,留給對手,對自己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想到此時,不由在後面大叫道:「眾將聽令,今夜拿到敵將首及者,賞黃金百兩,官升三級。」

  趙雲在馬背上輕輕喘著氣,臉上已分不清是汗還是血水,只感覺粘濕濕的難受。這個周瑜真是可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怕自己突圍沒有那麼簡單了。

  趙雲振起十二分精神,兩腿緊緊夾住馬蹬,雖然自己的兩臂微微發麻,但長槍速度不減,仍是虎虎生風,左探右刺,轉眼間,又有有士兵慘叫在地。

  不知道這樣來回衝殺多久,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趙雲感覺手臂漸漸沉重起來。而敵軍仍如潮水一般,越湧越多。

  這時前面忽然出現一座小山頭,而敵軍的包圍已沒有那麼嚴密。趙雲大喜不已,正想衝殺過去,卻發現月光下,右方不遠處有打著江東軍旗幟的一隊人馬,在敵軍的包圍下,戰鬥圈子越來越小。

  「是練榮。」趙雲心中暗叫一聲,不管自己已經力戰人竭,立刻催馬掉頭,朝那邊衝去。

  練榮正領著一隊陷入前所未有的苦戰,身上已有多處傷痕,鮮血流淌,他懷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的心理,不要命的揮動著青蛇長矛,一時間在他的這種氣勢下,敵軍不敢近身。

  這時候練榮發現敵軍包圍圈出現一個缺口,而且正有一將單槍匹馬,飛揚跋扈,橫衝直撞過來,接著便有聲音在四處喊殺聲中傳過來:「雲飛不要慌,子龍來也。」

  練榮先是一喜,接著眼色一暗,馬上吼道:「子龍,莫要管我,快突圍而去。」

  趙雲不管,刺挑四面,威震八方,在敵軍被他氣勢嚇住的一愣間,硬是衝殺出一條血路,與練榮會合在一起。

  趙雲催馬,銀槍架開敵軍數把兵器,一邊道:「雲飛可看到子義他們?」

  練榮青蛇長矛連續不停在敵方士兵刺進拔出,帶起陣陣血霧,大聲道:「不曾看到。」

  這時周瑜帶人隨後追上,見到這樣的情況,連聲歎道:「常上子龍,一身是膽,忠義無雙。」

  趙雲在前舉槍衝殺,練榮在後緊緊跟隨,敵軍心寒,無有一回之將,一碰而倒。

  眼看趙雲等就要衝上小山坡,跳出包圍圈,周瑜馬上揮起寶劍,一聲令下道:「弓騎兵,給我射。」

  周瑜身後數十個騎兵,馬上整齊快速換上弓箭。一輪弓箭飛矢而去。

  趙雲聞聲,想也不想緊緊貼在馬背上,幾枚飛箭同時高速貼著纓盔飛去,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這時候後面傳來練榮的一聲慘叫,趙雲大驚失色,回頭看去,見練榮身上連中數箭,隨後掉下馬來,敵方士兵一撲而上。趙雲不由驚叫道:「雲飛。」

  練榮在地上順式一滾,青蛇矛馬上揚起,穿透一士兵鎧甲,頭也不回吼道:「子龍快走啊,不要再管我了。」

  趙雲悲傷欲絕,道:「不要,雲飛,子龍來救你。」

  趙雲剛想拍馬轉回,練榮兩眼如赤,怒吼道:「子龍不要,某殺一個是一個,殺兩個……」

  練榮的話忽然斷了,整人站在那裡忽然如石化一般,一把暗長的槍身刺穿他的心臟。練榮兩眼珠凸出,一臉不甘之色,嘴裡喃喃說著什麼,血水開始慢慢順著嘴角流出。

  那一士兵想上前割他頭顱,練榮忽然大吼一聲,猛的把青矛一挺,那士兵閃躲不及,當場死於非命。他用力拔出青蛇矛,支撐著自己身體,努力用著生命的最後一口氣,喘聲道:「子龍,回去告訴主公,練榮再也不能為他攻城拔寨了。」

  說完這句話,隨張浪一直南征北戰的猛將練榮,圓睜著憤怒雙眼,慢慢的嚥下他人生的最後一口氣,極其不甘的離開人世。然而就算他死了,也如他一生的寫照,腰桿挺得筆直筆直。

  周瑜驚呆了,這個張浪到底有什麼手段,竟然能讓一個又一個鐵血男子捨命相隨?

  趙雲眼淚不知不覺中悄然滑落,強忍著心裡萬分悲痛,拍馬疾走,很快穿過山路而去。

  周瑜把劍一揮,氣急敗壞道:「追。」

  然後又指著練榮的屍體,對著邊上侍衛歎聲道:「好好安葬這位將士。」

  夜,還在繼續。

  張浪在馬上一直咬緊著牙根,硬壓住自己不要回頭,身後漸漸遠去的廝殺聲,還是如千斤重墜一般,狠狠砸進自己心裡。孫策、周瑜,你們記著,假如這一次你扳不倒我,那麼汝南郡等著易主,你們也等我無窮無盡瘋狂的報復吧,張浪恨恨想道。

  行上不到數里路,一聲炮響,從林側小道上忽然殺出一路人馬。接著看到一將一馬當先,擋在路前,得意大笑道:「果然不出都督所料,看你們這次往哪裡跑。」

  張浪自負旗下是精銳的黑鷹衛,果斷令下道:「速戰速解,準備突圍。」

  這時背後傳來陣陣鐵蹄聲,韓莒子大驚道:「主公,不妙啊,好像有敵軍騎兵隊追上來了。」

  張浪眉毛一揚,想不到自己幾千軍隊潰敗如此之快,馬上把大刀一揮,帶頭衝上去,邊冷聲道:「馬上突圍。」

  趙雨和楊蓉一左一右,緊隨張浪沖了上去。

  黑鷹衛得到命令的一瞬間,馬上展現出爆炒性的力量,敵軍立刻傳出陣陣慘叫聲。

  敵方大將做夢也沒有想到張浪這麼少數部隊會這麼強悍,一個措手不及之下,被趙雨的梅花槍刺落下馬。

  敵軍雖然折了大將,卻仍是驍勇異常,因為他們知道後面部隊馬上就要追了上來。

  雖然黑鷹衛勇猛異常,但敵軍人數不少,一時間打不開缺口,戰局僵住。

  眼看敵軍的騎兵隊已經尾追上來,不久就要加入戰局。

  這時,韓莒子領著三百鷹衛,果斷用上連弩箭、掌心雷等超一流兵器,從人群中快速殺出一條血路,並且讓張浪三人策馬衝過。然後晏明帶領兩百黑鷹衛且戰且走,保護張浪後轍。

  張浪、楊蓉、趙雨還有晏明領著近百黑鷹衛,快速往細陽退去。

  沒跑上一會,細陽城已遠遠在望。就當張浪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在一個交叉小道,出現一隊人馬,帶頭的手提長刀,全身上下沒有穿一片甲冑,一身橫肉,十分驃悍。他冷喝道:「甘寧在此等候多時了。」

  「錦帆賊」甘寧?東吳三大虎將之一?張浪大驚失色想道。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51:00

11

  甘寧,字興霸,巴郡臨江人,生於公元163年,三國時期東吳有數猛將之一。

  甘寧少有力氣,好遊俠,但他不務正業,聚集一夥人,自認首領。他們成群結隊,攜弓帶箭,頭插鳥羽,身佩鈴鐺,四處遊蕩。當時百姓一聽到鈴聲就知道甘寧來了,因此叫他們為鈴鐺賊。

  甘寧在郡中,輕俠殺人,藏捨亡命,大有名聲。一出一入,威風炫赫。步行則陳列車騎,水行則連接輕舟。侍從之人,被服錦繡,走到哪裡,哪裡光彩斐然。停留時,又用錦繡維繫舟船,離開時又要割斷拋棄,以顯示其富有奢侈。久而久之,甘寧另一個稱號「錦帆賊」就這樣出來了。

  歷史上,甘寧嘯聚山林足足有二十多年,這才帶著八百多人投靠劉表,安頓南陽。

  如今想不到被孫策捷足先登,招致部下,成為一大勁敵。

  形式已容不下張浪在那裡胡思亂想,因為甘寧已帶領人馬衝了上來。

  張浪這時候身邊除了楊蓉和趙雨外,就只有晏明和近百多黑鷹衛了。

  楊蓉看著四面密密麻麻的士兵,輕聲問張浪道:「老公,現在怎麼辦?」雖然如此,她的臉上卻無一些害怕。

  張浪看了看手下百名鷹衛,他們雖然經過一夜奔波大戰數回,但個個仍然精神抖擻,沒有一絲疲態,假如現在的戰鬥力還有以前的百份八十,殺敗敵人不說,但想突圍而出,絕對是有可能的。

  趙雨輕哼一聲,表情卻異情興奮道:「怕他們做什麼,看姑奶奶怎麼殺死他們。」說完耍了幾下梅花槍,在馬上張牙舞爪,十足的惡魔天使一個。

  張浪苦笑看著不知天高地厚的趙雨,真不知道她是天真,還是膽大。不說甘寧的本領,單單這幾千個士兵站著任人砍,也會殺到手腳發軟。不過張浪給趙雨這麼一說,心裡也豪氣頓生,曾幾時,意氣紛發的自己,自從當上徐、揚二州牧主後,做事變的縮手縮腳,早無當年激情可言。

  正好這時護在張浪前面的晏明警戒道:「主公,現在要怎麼辦?」

  張浪舔了嘴唇,用力拍馬,率先迎上衝殺過來的敵軍,大喝道:「突圍。」

  趙雨和楊蓉兩人同時嬌吟一聲,催馬而上,緊緊跟在張浪左右側,趙雨已亮出銀白的梅花槍,準備嗜血。而楊蓉雖然隨著張浪地位步步高陞,身份變的更加尊貴,然而卻沒有把自己一身本領落下。仍如當初軍營的母老虎一樣,亮出凶險的柳葉刀。

  「是。」晏明在張浪身先士卒的激勵下,頓時血脈暴漲,豪氣雲天。明晃晃的三尖兩刃刀,還有他那殘眉惡臉,透著無盡的銳氣,就如一把閃亮的旗幟,帶領著戰意高昂的黑鷹衛,緊隨張浪之後,一往無前的衝進敵軍陣營裡。

  甘寧豪邁的臉龐上也是一愣,做夢也沒有料到張浪會帶人反衝上來,和意料之中大潰敗形成鮮明對比。雖然如此,甘寧的反應也是不慢,馬上指揮人手,四散開來,準備圍堵,他則帶領幾個得力干將,迎上張浪,打算擒賊擒王。

  張浪的環鐵大刀呼嘯著凌厲的刀風,勇不可擋,一陣手起刀落,擋在最前面的幾名士兵,在一聲聲慘叫中,血肉橫飛。

  趙雨嬌喝連連,梅花槍不時在敵方士兵的身體上進進出出。一時間無人敢撼其鋒。

  楊蓉也不敢落後,柳葉刀雖短,但卻凶險,死在他刀下的人也有不少。

  晏明領著黑鷹衛緊緊護在張浪四周,每個都以一敵十,彪悍無比,一時間戰場殺伐聲四起,兩方人馬互不相讓。

  眼看張浪幾人就要突出包圍,甘寧大怒,親自領著幾員心腹戰將,直取張浪。

  甘寧大刀極其猛烈,幾名身經百戰的黑鷹衛竟然沒過三招,便被一刀斬殺。

  趙雨看的杏眼圓睜,高舉梅花槍,丟下邊上蝦兵蟹將,直衝過來,嬌喝道:「甘寧,吃姑奶奶一槍。」

  甘寧邊上的健將二話不說,迎了上去,敵住趙雨。而甘寧獰笑著,在鷹衛圍攻中,毫無阻擋的衝到張浪面前。

  張浪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戰甘寧。

  此時張浪這方幾員大將,都為甘寧部將所牽制,一時間脫不出身來支援張浪。

  而黑鷹衛與張浪數人,已被敵方層層包圍其中。

  甘寧大笑道:「張浪,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張浪冷笑道:「不見得。」就在說話間,張浪已聚起十分力氣,環鐵大刀快如閃電般斜劈而去,氣勢相當不凡。

  甘寧臉上變的有些凝重,手中卻不慢,大刀一立,「噹」一聲,發出一聲巨響。

  甘寧手臂微麻,臉上吃驚之色一閃而過,由衷讚歎道:「張浪有些力氣。」

  張浪心中卻叫苦,好個甘寧,自己集合身之力,一刀相抗,震的全身發麻。而甘寧仍一臉無事樣子,在臂力上,自己明顯不如對方。

  甘寧的刀忽然殺氣騰騰,帶起無邊的刀影,籠罩著張浪而來。同時大喝道:「張浪,也吃某一刀。」

  張浪大驚失色,這刀竟然有讓自己無從力抗的感覺,只感覺全身上下都處在敵方的攻擊之中。硬接不是,退也不行。而這種感覺,自己只有和典韋、趙雲等漢末重量級人物相交時才有的。甘寧本領,絕對不會輸給徐晃、張遼等人。

  雖然如此,張浪也不是省油的燈,在錯馬一瞬間,兩手緊握環鐵大刀,變削為挑,以巧破千斤。曉是如此,甘寧的刀鋒還是擦著自己右肩二寸飛過去,驚出一身冷汗。

  甘寧讚道:「好個張浪,某真低估你了。」

  張浪不動聲色道:「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強上許多。」

  「哈哈哈。」甘寧大笑,中氣十足,形像十分豪爽。

  「你小心了。」停住笑聲,甘寧大喝衝上來道。

  張浪雖然在手上佔不了便宜,嘴上卻一絲不落下風,道:「你小心你的腦袋。」

  兩人大戰十來回合,張浪心急如焚,情況不容許自己久戰,但偏給甘寧纏住,脫不了身,雖然現在黑鷹衛在晏明的帶領中不落下風,但時間一久,只怕也要全軍覆沒。

  這時,張浪捉住機會,趁甘寧招式用老,大刀風捲殘雲,攻擊範圍無限增大,打算迫甘寧退後。好讓自己突圍。

  誰知甘寧藝高人膽大,刀起偏鋒,不退反進,直取張浪眉心而來。

  無奈之下,張浪大喝一聲,再一次集起所有力氣,打算硬磕。

  甘寧冷笑兩聲,刀鋒一變,由上而下,無比的速度,直削張浪雙手。

  張浪眼睜睜著看著冷若冰霜的刀芒在面前快速擴大,而自己招式已老,收招不及,眼看就要中招,張浪一咬牙根,單手托刀,憑著自己高超的眼力,在甘寧招式落下的一瞬間,躲閃而過。雖然如此,身上卻被甘寧的刀氣劃出一道二寸長的傷口,泊泊著鮮血。

  容不下張浪有一絲喘氣的機會,甘寧的刀又如鬼府的接引使者,再一次纏上來。

  張浪頭皮發麻,一邊擋住甘寧的進攻,一邊思量如何脫身。

  甘寧哪裡看不出對手的心不在焉,一輪狂風暴雨的急攻長打,張浪變的守多攻少,情況直轉而下。

  眼看情勢越來越惡化,鷹衛開始有抵擋不住的痕跡,張浪還是想不出脫身辦法,心情難免變的有些浮燥,雖然心裡一直叮囑自己要冷靜,然在甘寧的攻勢下,根本容不下自己細想。

  甘寧的大刀又一次帶著濃烈的殺氣呼嘯而來,這一次張浪沒有選擇逃避,正想奮力一拼,打算來個魚死網破,這時從邊上忽然多出一把兵器,橫在自己面前。

  「噹」一聲巨響,三尖兩刃刀被盪開,接著聽到晏明急吼道:「主公快走,這廝交給屬下來。」

  張浪看著浴血奮戰的晏明,全身已多數傷口,他那猙獰醜臉變的更加恐怖。

  張浪順眼看著四周,黑暗中敵我難分,一片黑壓壓的士兵在相互搏殺,自己和趙雨、楊蓉早已被衝散,不過隱約中可以看到一女將在不遠處飛馬縱橫,如入無人之境。

  張浪死裡逃生,強忍著心酸的感覺,用著無比沉甸的心情道:「保重。」然後拍馬而去。

  甘寧怒急,但卻被晏明死死纏住,騰不出來。加上晏明鐵了心以命相搏,甘寧一時間也奈何不了對方。

  張浪一脫離甘寧纏鬥,這才發現自己全身是汗,身上也有多次傷口,不過還好不是很嚴重。

  張浪捉住時機在亂軍中來回衝殺,希望能找到趙雨和楊蓉。

  剛好這時發現前方有一個包圍圈,幾十個士兵在邊上來回遊走,圍攻七八個黑鷹衛,而正中央有兩員身手不凡的健將雙戰一人。

  睜大眼睛看去,正是楊蓉。

  楊蓉的兩個對手不弱,心中又擔心張浪,加上四面都是敵軍,情況並不怎麼樂觀。

  張浪大喜過望,顧不上什麼,帶領邊上僅有數名鷹衛,馬上衝殺過去。一邊吼道:「蓉兒,不用擔心,我來了。」

  亂軍四處殺聲中,張浪這中氣十足的聲音,還是傳出很遠。

  楊蓉驚喜交集,一邊舞著柳葉刀,封住敵將的攻勢,一邊叫道:「老公。」

  「哇殺,啊。」張浪見楊蓉平安無事,放心不少,馬上變的氣勢如虹,(嘿嘿,對蝦兵蟹將嘛),座下馬也仗人威,跑的比剛才快了不少,轉眼間,張浪便衝破對方防線,同時砍倒幾員小兵,劫住對方一員敵將,奮力廝殺。

  在張浪加入戰局後,敵軍主戰大將,單挑根本不是楊蓉和張浪對手,如果不是邊上有不少士兵在幫助,對方早已戰敗。

  雖然沒有殺敗敵軍,但張浪已成功殺出一條血路,準備突圍。

  甘寧眼睜睜看著張浪馬越跑越遠,而自己的士兵們根本無法抵抗他,不由怒極長嘯,發出陣陣威赫無比的聲音。「鈴鐺兵,結陣。圍住張浪。」隨著甘寧一聲怒吼,戰場上忽然從四面八方傳來無數銀鈴聲,就好似平空而起一般,不但壓制住所有士兵的殺伐聲,而且漫山遍野都是鈴聲。

  一開始聽,鈴聲十分悅耳,但接著便讓人感覺到心浮氣躁,每個士兵都神不守舍,精神集中不起來,就連敵軍士兵也一樣。

  張浪大愣,和楊蓉面面相覷,一時間都呆住了。

  沒想到甘寧還留一手,竟然把自己私人衛隊藏到現在才拿出來。

  就在兩人發愣間,已有不少穿著怪異服裝,身上交叉披著兩組銀鈴的士兵包圍上來。在月光下一閃一閃,十分耀眼。

  更為怪絕的是,他們手中的兵器中也有鈴鐺,一行一動,鈴聲不絕。

  就連張浪也感覺到有些頭暈耳聾,心神動搖。

  什麼鬼玩意啊,這個東東和張寧骷髏兵有異曲同工之妙。骷髏兵是藉著鬼神之說,叫人未戰而怯上七分,而鈴鐺兵卻是以迷惑人的意志,達到削減對手戰力的目地。總的來說,只要意志堅定,報元守心,這個問題應該也是不大。

  張浪還好,晏明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裡開始漫延。

  而甘寧終於在這個時候發飆了,整人有如出林猛虎,勇不可擋。

  晏明大驚失色,左閃右避,三尖兩刃刀只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雖然如此,他還是沒有後退,仍死死纏住甘寧,努力拖延時間,好讓張浪逃走。

  在苦苦支撐五十招後,終因能力不足,加上體力透支過渡,一個措手不及下,被甘寧活生生一刀劈成兩半,當場戰死,壯烈犧牲。

  張浪又一個得力干將,在黑暗的夜晚中,與世永別。

  張浪還不知道晏明戰死的消息,只知道讓楊蓉緊隨著自己,左衝右殺。

  然而鈴鐺兵好似極有彈性一樣,張浪一進,對方就退,張浪放棄這個,邊上又有人殺出來。

  而且不時有一條條細繩,別上鐺鈴後,在空中飛來飛去,要不來拌自己馬腳,要不就是飛轉著要來捆自己的人。

  總之招數防不勝防。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53:03

12

  沒多久,楊蓉和張浪的馬匹終於被鈴鐺繩拌倒,兩人落在地上與黑鷹衛一樣進行堅苦的步戰。

  鈴鐺響聲,攪的不少黑鷹衛心神大亂,敏捷的身手開始緩慢下來,有幾名意志稍差者,在混亂中,被對方殺死在地。

  張浪與他的幾十名黑鷹衛陷入前所未有的危險之中。

  只要黑鷹衛一擊退對方,鈴鐺繩便從各個角度出人意料的飛纏過來,鈴鐺在空中發出陣陣悅耳而又讓人發寒的聲音,黑鷹衛就算把它挑落,又有人控制著鈴鐺飛過來。一跳一轉,一翻一甩,迫使黑鷹衛連連閃躲,消耗大量體力,而有的反應只要慢上一點,便把兩頭操縱的士兵給繩子捆上。

  在死亡的威脅越來越接近時候,張浪終於冷靜下來了。

  認真分析著現在的形式,自己已無後路可退了,要不在沉默中死亡,要不在沉默中爆發。只要能挺過這一關,那麼前面海闊天空,任自己翱翔。

  張浪抱元守一,拋卻所有雜念,殺意開始在心裡熊熊燃燒開來,全身上下,透出一種讓人心寒的威懾,沒有任何時刻,比現在更加對生命有著執著的追求。

  楊蓉驚喜的發現張浪轉變,他那如刀削的臉龐,深不見底的眼神裡,有著久違的狂野熱火,在這一刻,又從新回到張浪身上。

  果然,張浪輕輕咬著下巴,腰桿挺的筆直筆直。

  鐺鈴兵又有幾人衝了上來,掩護著後面呼嘯的鈴聲,張浪緊抿著嘴,身邊的氣流無風自動,流沙飛轉,在敵軍的包夾中,大刀每揮出去,呼嘯生風,凌厲至極,在身上的敵方士兵當場被刀氣所傷,有的也被他氣勢所逼,連連後退。就連那精鋼焠成的鈴鐺,隨後也被張浪憤怒一擊,在空劈成兩半,散落一地。

  張浪自己不僅表現出軍人特有的韌性和堅毅,而且在他激情與驍勇表演下,黑鷹衛越戰越勇,每人激發出無限的戰力,個個奮不顧身,一時間就算鈴鐺兵多詭異,也奈何不了張浪。

  然而張浪氣餒的發現,鈴鐺兵比普通士兵強上不少,而且比想像中的更有韌性。

  每次眼看著防線就要出現缺口,又有另外士兵補上來,硬生生將自己突圍的念頭留到下一次,他們配合真的十分默契。

  這也難怪,甘寧的鈴鐺兵自結黨成隊在一起以來,已經有十多年了,他們一直生活在一起,彼此這間相當瞭解,配合起來根本不成問題。

  而就在這時候,更要命的是,甘寧也上來了。

  當他看到張浪越來越強的破壞力,驚訝著張浪彷彿就變了一個人一樣,在他身上邊倒下一大片士兵,而自己部曲雖然層層不斷的包圍,但那不可一世的霸氣,就連自己也為之心折。

  甘寧在讚歎之餘,一種刺心的感覺卻湧上全身。他那本來殺氣騰騰的兩眼,一下子充滿血絲,牙齒更是咬的格格響。只見他狂吼一聲,怒道:「張浪,你竟然殺了某近百名兄弟,甘寧絕不饒你。」

  甘寧催馬衝上去。

  張浪緊緊咬住牙根,只感覺自己心靈一陣空白。

  在這一瞬間,他知道晏明已經完蛋了。

  想起晏明醜陋的臉孔,憨厚的笑容,還有那一片赤膽忠心,張浪幾乎要落淚了。

  多好的一個部下啊,卻這樣離開了。

  腦裡閃過自己第一次認識晏明的情景,又想起晏明如何跟隨著自己的。張浪忽然有一陣強烈的衝動,衝動著他頭一次這麼恨一個人。

  甘寧。張浪迷濛的兩眼,卻如閃電般射到前方一匹來勢凶凶的馬匹。

  來吧!張浪冷冷笑著。

  晏明,你放心,張浪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張浪低著頭,心裡默默想道。

  楊蓉發覺到微妙的情勢,感覺到張浪身上強烈無比的殺氣,順著他的眼睛,看到甘寧一刻不停的衝殺過來。

  楊蓉知道要糟了,張浪已被怒火燃燒了心靈。

  楊蓉趁著對方士兵等待甘寧衝上來的大好時機,退到張浪邊上,十分擔心道:「老公啊,你千萬要冷靜啊。」

  張浪沒有回答,仍是冷冷盯著越來越近的甘寧。

  身邊僅剩二三十個黑鷹衛,也都默默圍在張浪四周,努力著想保護張浪安全。

  楊蓉憂心重重,用心良苦道:「老公,千萬不可意氣用事,你不在是一個人,你也不在是為自己活著,你想想秣陵的家吧,那裡有我們的女兒,還有文姬姐妹她們,你的手上還有著無數江東士兵的性命,更是肩護著拯救百姓的希望,你的使命重大,你一定要忍辱負重啊。」

  張浪打了個寒顫,整個人一下清醒過來,回頭感激道:「蓉兒,多謝你。」

  楊蓉鬆了一口氣,報以陣陣溫柔的笑臉。

  張浪,看清了形式,所有鈴鐺兵都為甘寧的到來興奮,手中自然緩了不少,是個突圍的大好時機。

  張浪剛想下令,空中忽然傳來一陣陣淒厲的嗚咽聲。

  戰場中的所有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嗚咽聲驚住,不自覺的一愣,同時停住手中的打鬥,抬頭四處觀看,想找出聲音的來源。

  就連甘寧前衝的馬匹也受到驚嚇,一陣嘶叫,在原地不停打轉。

  甘寧怒喝連連,拚命的想控制馬匹,不知不覺間,心情開始變的煩躁起來。

  張浪也愣住了,一時間不明白怎麼一回事。

  那淒慘的聲音變本加厲,陰霾的氣息傳遍每個角落。

  不遠方,冉冉飄起幾具灰黑的幽靈,灰灰的長袍,在風中左右飄擺,袍裡好像空無一物,然而他那骷髏的頭顱,森白的牙齒,加上四周包圍著淡淡的白色霧氣,正好襯托出那對血淋淋恐怖的雙眼,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這時候,有眼尖的士兵看到這一副景像,當然嚇的歇息底般的尖叫「鬼啊。」

  本來就有些心驚膽顫的士兵聽到這聲音後,條件反射下,驚成一團。

  那幽靈好似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又嗚嗚陰笑幾聲。

  每個的心底裡陰影快速擴大,就連甘寧也有些傻了。

  無論是誰,看清這副場景時,差不多都嚇呆了。

  曾幾時,他們有見過這樣恐怖的場面。

  只有張浪心裡控制不住的狂喜,謝天謝地,終於撐到援軍的到來了。只是沒有料到,支援上來是張寧的骷髏鬼兵。沒想到當初自己一句隨便的話,如今卻成為救命的法寶。事世真是難料。如果張寧沒有上來,真不敢相信自己會不會在甘寧的包圍中,突圍而出。

  甘寧見軍心強烈動搖,馬上挺身而出厲聲道:「不要怕,這一定是有人假扮的。」

  一士兵哆哆嗦嗦靠進甘寧,顫聲道:「將軍,這真的是人扮的嗎?不像啊。你看它飄在空中好久了,而且還會出聲,一定是真的鬼魂。你看張浪的士兵也很害怕的樣子。」那士兵越說越害怕,忍不住道:「將軍,不如我們轍吧。」

  甘寧飛起一腳,把那士兵踢出老遠,怒聲道:「怕什麼,當時妖道張角撒豆成兵,也不過是騙人的鬼把戲,如果在有言逃者,殺無赫。」

  在甘寧的重威之下,他手下才戰戰兢兢,不在抱有逃跑的念頭。

  而甘寧起了一個好將軍的帶頭做用,只要張浪不動,他也在那裡靜觀其變。

  楊蓉看著張浪興奮的眼神,驚喜道:「老公,難道是張寧來了嗎?」

  張浪點了點頭。

  楊蓉如釋重負,喘了口氣,原來她已經累的差不多了。

  就在兩人談話瞬間,形勢又發生變化,不遠處的一片密林裡,傳出一陣詭異的金鈴聲,這鈴聲和鈴鐺兵的鈴聲顯然不同。聲線極其清脆,節奏感相當強烈,時高時低,時輕時重。就像死了親人的家屬一樣哭泣,淒慘悲絕,如泣如啼,嗚嗚咽咽。

  眾士兵還沒有從鈴聲的恐懼中回過神來,空中一下子飛來幾十隻帶煙的箭矢。

  落在地上後,開始燃起煙霧。紅的,白的,綠的,各種顏色的霧氣開始在空中飄蕩。

  士兵們本能的撫住鼻子,以為煙氣裡有毒。

  而張浪趁著這大好時間,開始往前衝。

  雖然有敵方士兵發現,卻也奈仍不了張浪。

  霧越飄越濃,到最後幾乎看不清四周的人。

  這時,若隱若現的霧氣中,出現一大批骷髏鬼兵,頭上戴著五顏六色的散發,無不是披肩而下,骷髏頭,沒有眼睛,裡面黑黑的空洞可怕,有的更滲出血絲,一直往下流著。口中白齒利牙,長足足有三寸,一張一合間,嘴裡陰氣四散。身上皆沒有衣服,全是白森森的骨頭,和無邊的黑暗。手提長幡闊劍,幡旗上不時閃著碧磷一樣的綠瑩光芒。而骷髏兵四周都有五彩煙霧圍繞,久久不散。

  煙霧濃濃,而骷髏兵,是實是虛,真真假假,若隱若現,著實讓人三魂七魄嚇的無影無蹤。

  「媽啊。」一陣陣驚天轍地的驚叫,重重打擊著甘寧的心志。

  鈴鐺兵雖然好鬥逞強,但在骷髏兵爆炸般的視覺效果中,意志全無,淪為魚腩。

  情形發生喜劇的轉變,骷髏兵在意志上全面壓制住住鈴鐺兵,殺起來比什麼還輕鬆。

  甘寧,已近瘋狂的邊緣,聽著無數熟悉的聲音,一聲又一聲慘叫,心裡刀割。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怒火三丈,提著大刀,衝上去。打定主意,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甘寧沖了一半,煙霧中忽然閃出一個骷髏兵,左幡右劍,全身綠瑩點點,霧氣飄蕩。擋住了他的去路。

  甘寧大吼一聲,「他奶奶的熊,看你是人還是骷髏。」在他怒吼聲中,大刀全力一劈,那力氣足可開碑碎石。

  骷髏兵好似被甘寧氣勢驚住了,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眼看就要一刀劈下去,電光火石間,骷髏兵輕輕動了一下身子。雖然如此,甘寧一刀仍是斬落骷髏兵的手臂。沒有想像中的慘叫和血肉橫飛,就好像一點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那骷髏兵只是陰笑兩聲,竟然無視甘寧的存在,從地上慢吞吞的拿起手臂,給自己接上,又完好如初。

  甘寧呆了,一時間愣在那裡。

  就在他發呆一瞬間,忽然座騎傳來一陣嘶叫,前蹄一軟,把甘寧拋在地上。

  甘寧在地上打了個滾,順眼一看,座騎已死了。那骷髏兵正慢慢的走過來。

  甘寧馬上爬起來,想也不想,操起大刀又一刀砍了過來。

  這一次,骷髏兵沒有閃過,不是他不想閃,而是甘寧的來勢太快了,快的他來不及閃身。

  一刀下去,骷髏兵整個頭顱被劈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甘寧吐了一口氣,暗思道:奶奶的,你死了吧。」

  甘寧上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彎下身子,地上的骷髏忽然跳出一個身影,然後感覺一道凌厲的劍風破空而來,速度奇快無比的腰斬而來。

  如果是普通人,這一劍足足可以要了他們的命,但甘寧卻不一樣,東吳時間孫權手下的頭號戰將,反應無比敏捷。他本能的一擰腰,同時大刀隨手起舞,不但磕開了偷襲者的長劍,而且還把對手震出三米之外。

  甘寧停了下來,意外的發現對方是一個人。雖然霧氣還是很濃,但大約還可以看清對方的長像。

  真像大白。

  甘寧興奮的仰天長笑。

  大聲喝道:「兄弟們,不用怕,這個骷髏兵是人假裝的。」

  甘寧還沒有笑完,煙霧中,衝出一匹怪異戰馬,馬前有角,四面有輕甲,後面冒煙,在霧氣中,好像飄過來一般,極似神獸。

  馬上是一女將。

  黑暗纓盔,頭頂雀翎,身穿暗紅鎖子甲,甲身上刻著一條鮮明的巨鳳,正飛騰起舞。手中一對子午鴛鴦釘,一長一短,以飛快的速度,朝著甘寧飛來。

  正是張寧!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54:33

13

  
  那張冷豔的臉龐,在奇特的胄甲下,只露出水汪汪的桃花眼。精致的防盔雖然包住身體大多要害,但還是可以依稀看到她那健美嬌好、高挑纖細的身材。

  手中的子午鴛鴦刀,顯然專門用精鋼打造而成,造型奇特,而且流光異彩,寒氣四射。一厚一薄的刀刃,都鋒利無比。

  咆哮的坐騎,飛揚的英姿,張甯在氣勢上,已不輸任何一人。

  好一位女中豪傑,巾幗英雄。

  甘甯還沒回過神來,一愣一愣地,晚上給他吃驚的事情太多了。

  這批人明顯是張浪的援軍部隊。甘甯一直以來對周瑜的策略有著十足的信心。然而想不到事先認為完美無缺的計策竟然會漏算一點,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張浪會出現一枝如此詭計,大出常規的部隊,這完全打亂整盤計劃。一旦張浪逃生,這個後果嚴重的程度,已超過自己能范圍。更可恨的是,江東方面在保密工作方面做的相當好,事先沒有得到一點消息。

  已容不下甘甯在那里懊惱了,因為張甯已經催馬狂沖上來。

  張甯鴛鴦刀首先發難,借著馬匹前沖的速度,在半空中閃過一抹寒光,無比快速劃過一刀,朝甘甯的右肩砍去。

  甘甯冷哼一聲,雖然對手角度的拿捏、出招的時機,還有氣勢如虹,都可以劃入一流高手行列,但甘甯看也不看一眼,憑著無以倫比的手感,大刀騰空飛舞,抖出片片雪花,准確無誤蕩開張甯的子午鴛鴦刀。

  張甯好似知道有這樣的結果一樣,順勢一轉,策馬回沖,鴛鴦刀高舉,來戰甘甯。

  甘甯並沒有因為步戰而變的束手束腳,也沒有認為對手是一位女將而心存輕視,更沒有因為和張浪、晏明等高手惡戰而變的體力透支,相反他戰意高湧,豪氣云天,大刀看似信手而起,卻勁風四射,威力剛猛。

  張甯被對方氣勢所逼,後退數尺。

  甘甯趁機奪下一匹馬,來戰張甯。

  張甯也不示弱,鴛鴦刀左右開弓,上取眉心,下削手腕。

  兩人馬上你來我往,激烈紛呈,精彩十足。

  戰五十多回合,張甯終因女流之輩,臂力體質若遜一籌,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而反觀甘甯越戰越勇,招招狠辣,刀刀奪命。

  又戰三十回合,張甯捉住難得的時機,擊退甘甯,接著在一瞬時間,拔馬轉身就跑。

  甘甯殺起性來,哇哇大叫:“敵將哪里跑?”想也不想催馬前追。此是他已完全忘記戰場對他軍隊越來越不利的形式。

  張甯十分隱蔽的掛刀取箭,腳下怪異獸馬故意放慢一些速度,眼看甘甯既將追上,張甯回頭,“唰唰唰”一連射了三箭,三箭連珠,一箭緊追著一箭,速度極快。

  甘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大意之下,沒料到張甯敗退是假,暗里放箭是真。雖然快速閃過前兩箭,但無奈來速太快,第三箭眼看就要中矢心髒,甘甯硬是在馬上移了一下身體,箭矢一偏,射中他的右肩。

  甘甯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聲音透出其內心的極其憤怒,如受傷的猛虎,他硬生生的把箭矢從右肩上拔了下來,也不管汩汩直流的鮮血,又提著大刀,不要命的來戰張甯。

  甘甯受傷,不但沒有削弱他的戰力,反而更強了。

  張甯纓盔包住了她大部份的臉蛋,看不到她有什麼表情,不過從那清轍的眼底里,還是看出一絲絲震驚和不安。

  還好這時候亂戰中又有一將斜刺而來助陣。

  正是殺紅眼的趙雨。

  她幾乎已成為血人,本來銀白靚麗的鎖子甲,如果已全部染紅,梅花槍上,不時有著鮮血在往下滴。此時的她根本不是讓人又恨又愛的趙雨,就有如地獄里的血判官,要人三更死,沒人能活過五更。隨她出生入死的還有那匹白馬,此刻輕喘著熱氣,可見他在包圍戰中來回沖擊,已達到了極限。

  趙雨與甘甯一對一,也不見得趙雨會輸上多少。

  但加上一個武力不弱的張甯,情況就有所不同了。

  甘甯一開始有攻有守,但慢慢被趙雨的梅花槍和張甯鴛鴦刀壓制,變成守多攻少。

  而就在甘甯被牽制的同時,鈴鐺兵形式直轉而下,骷髏兵已經完全壓制住住場面。

  張浪長出一口氣,緊繃的精神到此刻才得到一絲的放松。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身上濕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還是血水。依稀可以感覺到自己有些發麻的手臂,和疲軟的軀體。

  是否真的安逸太久了?

  張浪苦笑。

  戰場中的霧氣已經在漸漸飄散,不時傳來陰嘶鬼叫聲和忽隱忽現的骷髏兵,讓人如置身陰曹鬼府,全身汗毛悚立。

  斷斷續續的鈴鐺聲,還在空中不時搖拽,聲音已沒有一開始那麼清脆和攝人心志。顯然甘甯的大聲提醒,並沒有讓鈴鐺兵恢複全部的戰力。只有少數還有行動能力的士兵,還在不要命的抵抗著。

  慘叫聲不停的彼此起落,骷髏兵還在蹂躪戰場。

  這里真的要成了人間地獄。

  張浪麻木的抬頭望了望夜空,北斗星什麼時候變的光芒萬丈了,天就要亮了嗎?

  牽過黑鷹衛找來的馬匹,張浪和楊蓉分別上馬。

  算算在這里也鏖戰近一時辰了,相信周瑜很快就要追上來了吧。

  想到此時,張浪抖了一下手中的環首刀,果斷大喝一聲道:“速戰速解,准備退回陽都城。”

  甘甯不得不接受失敗的現實,雖然他十分的不甘心,這從他那憤怒和發青的臉神上可以看出來。這是甘甯出道以來,前所未有的失敗,為此,他付出慘重的代價。周瑜給他的任務沒完成不說,就連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十來年的兄弟,在這一個晚,倒下無數。

  但沒有辦法,最少甘甯還是有點頭腦了,雖然也會出錯,但這也是難免。

  甘甯力戰兩員女將。也分心看了看戰場局式,骷髏兵實在太詭異了,飄蕩的綠瑩幽光,入朩三分的鬼面具,還有敏捷身手……

  甘甯大吼一聲,力氣憑空多出許多,刀風狠辣無比。大刀光芒暴漲,分身化影,空中無數把刀影,以不同的角度,飛速朝張甯和趙雨籠罩而去,霸道異常。

  看來這一次他拼了老命了。

  趙雨反應極快,雖然連夜大戰讓她體力消耗不少,但是天生武者的敏銳氣息,讓她梅花槍及時的演化出九朵金梅。“當當當”幾聲兵器交接,趙雨被震的眼冒金星,血氣翻騰。顯然對甘甯一下強上幾倍的力量估計不足。

  而張甯則倒黴一些,雖然避過了甘甯絕地反擊,但卻被刀光劃過,那特制的甲胃被大刀削落在地,雀翎斷成兩節,露出柔順烏黑的長發,還有那張冷豔妖冶的臉蛋,此時正驚魂未定的盯著甘甯。

  她們哪里知道甘甯已是強弩之末,只到甘甯轉身而逃的時候,才發覺過來。不過兩人這時候剛好聽到張浪後轍的消息,也就沒有追上去了。

  甘甯十分艱難的突破趙雨和張甯圍攻,拔馬就跑。同時伸手到懷中拿出一物,以弓箭射到夜空。半空中馬上響起急促的金鈴聲,“叮叮鐺鐺”連綿不絕,那鈴鐺升至半空時,忽然爆炸開來,閃出幾片青煙,接著所有鈴鐺兵如潮水般,嘩啦後退,逃命而去。不到片刻,已走的一干二淨,只留下一堆殘肢斷臂和善有余溫的尸體。

  張浪也不追趕,只是在那里冷笑兩聲,帶領眾人退到細陽城。

  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在張甯出人意料支援上來後,張浪反敗為勝。

  這時天空已現出魚肚白,茫茫的霧氣開始籠罩在大地上。

  塵埃的雜質,在經過夜的淨化後,早晨的空氣,是那麼的清新和輕爽。遠處炊煙嫋嫋的在農家中飄起,昨夜的殺聲,並沒有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而早起飛翔的鳥兒,似乎也已忘記夜里的驚嚇,為新的一天而歡快的鳴叫著。

  記的有人說,蟬噪林亦靜,鳥鳴山更幽。真是如此,一卻顯的是那麼安靜、和諧。

  然而與外面的世界相比,細陽城府里,則十分沉悶。

  張浪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臉色陰沉的可怕。

  一邊的楊蓉替他包紮傷口時,憂郁看了兩眼,欲言又止。

  張浪雖然死里逃生,然而卻高興不起來。士兵已經證實,晏明已戰死沙場。而且死狀極慘,被甘甯一刀劈成兩半。

  張浪內心燃燒著熊熊烈火,這從他那里駭人的眼神里可以看出。

  甘甯,這仇,我一定要報。

  張浪緊緊的拽了一下拳頭,來表示自己的決心。

  田豐不想張浪如此自責下去,出聲打破許久的寂靜,道:“主公,身為將士,戰死沙場是在所難免的。而晏明隨主公南北征戰,風餐露宿,一生兢兢業業,也許這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張浪痛心無比道:“我從來沒有把晏明當成部下看待,而是當成一位兄弟。一位可以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真的,很少有人能像他這樣不求功名利祿,不求富貴榮華的人。我還清楚記的,當日他要與我一同投靠陶大人時,他是如何干脆的拿出致寶“長信宮燈”,說要送給張浪……”

  被張浪一說,田豐心中也想起晏明憨厚老實的表情,不由歎一聲道:“哎,世事難料啊。”

  張浪道:“說起來,晏明還是被我害死的……”

  田豐打斷張浪的話,正容道:“主公千萬不要這樣想,正因晏明奮力死戰,才得已拖住甘甯,讓主公從容脫身,等到張甯及時支援上來,擊退甘甯鈴鐺兵。晏明之死雖然悲壯,然切意義深遠,足可影響左右到整個戰局。周瑜一戰擒王之計被破,全盤計劃也跟著被打亂。這樣一來,他們的許多環節上都出現漏洞,只要這個時候郭軍師能把握戰機,與徐將軍快速挺進,與徐盛兩路大軍會師鲖陽,不但高將軍之圍可解,蒲縣也唾手可得。而且新蔡縣與汝南郡聯系完全被切斷,魯肅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這樣一來,汝南郡外圍三大防線全面失守,加上鲖陽也在我軍掌控之下,汝南郡已完全在我軍的監控之下,這時候孫策也只有被動挨打的份了。”

  張浪想了想,覺的田豐說的十分有理。

  晏明之死,不客氣的說,是換回自己的性命,讓自己逃生出來。那麼周瑜計劃被打亂不說,其中潛在的所有不安因素接連而來。他四處分散自己注意力,設點打援,然後集中精銳的騎兵部隊對自己發動突襲。只要自己一戰而亡,那麼江東大軍便群龍無首,不說會大潰敗,最少也是軍心大亂。那麼他們就可以順利擊退江東大軍,近而有可能揮兵南下,奪戰江東。

  但是周瑜萬萬沒有想到,他千算萬算,卻也沒有算到自己還有張甯這詭異骷髏兵。如此一來,對手本來兵力就不足,卻四處出擊,不斷分兵阻擊自己援軍,分明是破釜沉舟之計。只怕現在退的慢一點,就有可能被自己部隊一個接一個蠶食。

  現在,形式已開始明朗,孫策已不可能圍住高順部隊,因為徐晃一萬軍隊已支援上來;孫權更不可能拖住徐盛軍隊,兩方的實力明擺在那里。

  應該是反擊的時候了。

  孫策、周瑜,你們等著吧,張浪冷笑道。還有甘甯,我會替晏明報仇來的,你們等著吧。

  這時候,受過傷的張甯,再經過短暫的包紮後,來見張浪。

  這是繼兩年前張浪離開五龍山以來,兩人頭一次的見面。

  顯然,張甯已交給張浪一份很滿意的答案,他為張浪訓練出一批更有戰力的骷髏鬼兵。

  是張浪實現自己諾言的時候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55:56

14

  從張寧進入張浪視線以後,張浪便一直盯著她。

  張寧沒有改變,就連眸子裡的風情,和當年也是一模一樣。她沒有回復女兒裝,仍是那一身巨鳳飛舞的鎖甲,只是纓盔已拿下,柔順的長髮側墜紮起。經過簡單的處理,去除身上的血跡,衣甲又變的十分鮮艷和靚麗。

  張浪卻完全沒有心情去調戲這個艷冶的美女,雖然想起來很有情趣。

  張寧頓首,脆聲道:「小女子見過將軍。」聲音如黃鶯鳴唱,十分動聽。看的出來,經過短暫的回復,張寧已從力戰甘寧的消耗中緩了過來。

  張浪伸手示意對方不用行禮。

  張寧在張浪的目光下,很自然的起身,然後退到下列去。

  張浪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飄了兩下,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張寧,這次你來的很極時,要不然張浪只怕難逃此劫。」

  張寧微微一笑,對張浪的感謝似乎無動於衷,淡淡說道:「將軍洪福齊天,就算沒有張寧,將軍也可一樣平安無事,只不過屬下恰逢其事罷了。」

  張浪因為還在心痛晏明的離去,加上黑鷹衛有不少的損失,還有趙雲等人沒有一點音信,所以也沒有心情和張寧在那裡推來推去。張浪輕聲道:「你也累了一夜了,要不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下次在說吧。」

  張寧抱拳行禮,退了下去。

  張浪又焦心的等待許久。

  終於在天大亮的時候,典韋、太史慈兩員虎將,各帶著十幾個傷殘小兵,先後平安返回細陽城。

  張浪見到典韋時,宛如隔世重逢,激動的緊緊握住他的雙手,深怕再一個不小心,失去了典韋這個絕無僅有的貼身虎將。因為張琇宛城之戰,對張浪來說,那印像實在太深了,典韋兵器被盜,仍赤手空拳,殺敵無數,保護著曹操順利逃走。而他力戰而死,卻屹立不倒,所有張繡的士兵還久久不敢靠近他。可見典韋如何之勇。

  張浪目睹著典韋那挺拔高壯的身軀,如粗桶的鐵腰,還有滿臉鬍渣,每處都染有鮮血,可以想像的出,當是他是如何奮力殺敵的。

  但強悍如典韋,在他那興奮的表情下,也難掩一絲疲憊的神情。

  太史慈也差不多,這位史上英年早逝的大將,此時正在張浪手下大展拳腳,不可否認,現在江東軍中,威望最高的不是趙雲、不是典韋,而是勇冠三軍的太史子義,自從跟隨張浪以來,短短幾年內,大小數十戰,幾乎沒有輸過,而且每每重要的時候,他都能建立奇功。但就此時,他那已往輕捷的步伐,現在也變的有些沉重。

  也許真的太累了。

  張浪眼裡閃過一絲愛惜之色。

  拍拍了兩人結實的肩膀,張浪道:「子義、令明,你們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太史慈看到張浪疲憊的表情裡,眼睛密麻的血絲,知道他等了一個晚上沒有休息,心裡大為感動說道:「主公,你也早點休息吧。屬下這就先行告退。」

  張浪點了點頭,太史慈和典韋這才下去。

  這時候楊蓉上來,輕聲道:「老公,你一整夜沒有睡了,要不你也休息吧。」

  張浪搖搖頭道:「趙雲、練榮還沒有回來,我怎麼能安心的睡呢?蓉兒,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楊蓉歎了一聲,在邊上默默不語。

  時間又一點一滴的過去,張浪心裡越來越不安。

  就這時候,門衛士兵喊道:「趙雲將軍求見。」

  張浪立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大喜迎上去。

  趙雲大步而進,俊秀的臉上來不及擦去風塵,汗水和血粘在臉上,整個銀白鎧甲幾乎已染成暗紅,可見當時他是如何慘烈。雖然如此,趙雲那高挺的身軀依然有筆直有力,腳下的步伐仍然輕盈。只是從他身傳出的氣息,經過鐵與血的磨煉之後,變的更加強大堅韌。

  張浪大鬆一口氣,陰沉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道:「子龍你平安回來就好了。」

  趙雲恭敬道:「多謝主公掛念。」

  張浪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趙雲全身,看的他有些不自在了,這才讚道:「看的出來,子龍在敵軍之中,竟然毫髮無傷,真是令人驚歎啊。」

  趙雲低首道:「慚愧啊,主公,屬下無能,練榮他……」

  張浪剛剛展開的笑容,一瞬間又凍結住,失聲道:「練榮他……到底怎麼了?」

  趙雲別過頭去,吞吞吐吐。

  張浪大急,連聲催問,趙雲才不情願道:「練將軍在後轍中,被亂箭射死……」

  張浪雖然已做好最壞的打算,但卻依然接受不了這個結局。當聽到這個消息後,整個人愣在那裡,猶如石化一般。一夜之間連失去兩員得力大將,這個損失可謂慘重無比,可是張浪起兵以後從未有過的損失。

  張浪不由心情大壞。

  兩人沉默許久,趙雲不想在這個時候給張浪添亂,趁機告辭。

  眾人也見機一一退下。只留下張浪一個在堂上發呆。

  自責、痛心、鬱悶百味交纏。

  對手之強超出自己的想像之外,實在沒有料到周瑜竟然會如此行險,搏命一擊。的確,一戰擒王,這是以弱勝強的最好辦法。如果沒有張寧的出現,他們的計策可算是十分的成功。但以郭嘉、田豐之智,不可能不會發現一些端倪,特別是他們不合常理的兵分數路,阻擊自己援軍時。自己沒猜出來,也許心繫高順安危被沖暈了頭腦,但他們絕對沒有理由啊。

  其實這也難怪他們了,郭嘉、田豐在怎麼厲害,他們也是人,不是神,就如三國演義裡吹的像神一般的諸葛亮,也有街亭之失,六出祁山之過。再者此招的確也是大出常規,兵出險地,置於死地而後生,一旦敗了,後果不堪設想。兩方剛剛開戰,哪有主帥便如此行險一搏。不過話說回來,周瑜的計策是相當成功的,如果沒有張寧,敗的應該就是張浪。因為無論是誰,也不會料到周瑜一開始就如此拚命。

  這個周瑜的確很強,其實照正史來看,別的不說,光赤壁之戰,大部份的功勞就是周瑜的,正史中根本沒有借東風,草船借箭,連環計等等,而諸葛亮所做的事情,只不過是促使孫吳聯盟,別的一無貢獻。而那時,周瑜抗曹的決心已非常之大了。

  不過現在好了,是自己反擊的時候了。看周瑜兵分幾路,怎麼來收這個尾。

  在田豐的建議下,張浪坐鎮細陽,不在出兵,靜靜等待前線的消息。

  在經過鬱悶的幾天後,前線終於傳來好消息:由於孫策兵力調動厲害,蒲縣空虛,被黃敘輕而易舉拿下。而郭嘉果然不負張浪所望,大軍沒有揮師調頭,而是快速與高順會師鮦陽,孫策被兩面夾擊,無奈之下,轍回汝南。

  而魯肅把守的新蔡,被徐盛和陳武近二萬部隊的包圍,動彈不得。

  至此,汝南外圍三點一線陣地,全面陷入癱瘓狀態,張浪大軍直指汝南城。

  而就在這時候,毛英帶領的五千山越士兵,夥同此次押糧官凌操,保護著糧車順利支援上來,與張浪會合細陽城。張浪士兵在經過驚心動魄大戰後,糧草物質軍隊的支援上來,終於讓士氣開始大面積的回蘇。

  情勢一片大好。

  接下來幾天,前線捷報頻傳,在郭嘉的建議之下,徐晃以鮦陽為基地,設做防線,結營數里,大軍步步為營,開始慢慢逼近汝南郡。在徐晃沉穩的指揮下,孫策一時間拿不出什麼辦法。其間數次派人偷襲,都被郭嘉破獲,無功而返。

  眼看大軍開始包圍汝南,孫策那方面忽然沒有了動靜,並且擺出一付堅守的架式。

  徐晃幾次試探後,發覺對方城防組織相當不錯,如若強行攻打,必然傷亡極大。唯有智取方為上策。

  徐晃作為此次統率大將,已連夜挑燈苦思名將戰法,思量如何攻破對方城池。

  眼看轉眼數天,對方死不出戰,自己又不好強行攻打,徐晃心如焦火,連夜求教郭嘉。

  郭嘉正在營帳中手捧書簡,大聲朗讀,見徐晃風風火火進來,不由起身相迎,笑道:「徐將軍,夜已近深,不休息卻來相訪,不知有何指教?」

  徐晃找一地而坐,一邊苦惱道:「軍師就不要打迷糊了,晃正為如何破城而絞盡腦汁,軍師倒悠哉游哉。」

  郭嘉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這樣,嘉以為將軍要打算長期圍城呢。」

  徐晃連連揮手說道:「軍師就不要說笑話了,快點想個辦法啊?」

  郭嘉不以為意,十分瀟灑道:「原來將軍為這苦惱啊。」

  徐晃驚喜道:「難道軍師早有定奪?」

  郭嘉嘿嘿兩聲道:「汝南城近中原,城高厚實,孫策又組織得法,想要短時間內破門,已是相當困難。」

  徐晃本來以為郭嘉會有好辦法,卻沒想到倒贊起孫策來,整人馬上如瀉了氣的皮球一樣,低頭歎聲道:「正是如此啊。」

  郭嘉笑著道:「將軍不用灰心。」看了看垂頭喪氣的徐晃,道:「現已不可急攻長打,為今之計,可發半旬時間,先在上游開鑿引流,後填城河。同時在大寨前立起雲梯,借此監控對手動靜。然後派士兵堆起土城,居高臨下,亂箭齊發。」

  徐晃道:「這樣行不?」

  郭嘉道:「還有呢。其間堆土城的時,雲梯上的偵察人員,多注意孫策部隊,一旦發現對方有所動靜,馬上要有反映。千萬不可讓他們衝殺過來時,我方還準備不足,被破壞了大計。接著,在土城堆成之後,馬上組織一隊人手,名為「掘子兵」。在土城的掩護之下,從後方挖地道到汝南城內,然後偷偷打開城門,作為奇兵部隊。」

  徐晃懷疑道:「挖地道耗時巨大,而且極易查覺,恐怕行不通吧。」

  郭嘉自信道:「如果正常的情況之下,確有可能被對方的偵聽式守城人員發覺。但甕聽、地聽等方法,一般是讓耳聰的士兵以耳貼近陶甕,傾聽異常聲音,如果有挖掘地道,便有聲音傳來,守城士兵聽到這種聲音,然後採取防禦和反擊措施等。但是,徐晃將軍完全可以借用投石車來破解,當我方人員開挖地道之時,便可組織投石車砸向城內,借用巨石的重量,和落地後的巨大聲音,來破壞敵軍的「地聽」人員。」

  徐晃眼睛一亮,大喜道:「這個方法應該可行。」

  郭嘉「呵呵」兩聲,撫鬚微笑。

  徐晃站起身來,連拜行禮道:「多謝軍師指點。」

  郭嘉搖手道:「將軍不必客氣,這是在下應該做的。」

  就在徐晃為攻戰汝南城而傷透腦筋之時,張浪這幾天在細陽城也不比他們輕鬆。又要整頓軍隊,又要安穩民心,不時東奔走西走。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幾天好消息不斷,張遼派出的部隊,已進入豫州地界,開始準備接手沛郡。而此同時,壽春上來的一萬部隊,不出七天,便可到達細陽。

  這對張浪來說,無疑是強心劑,讓自己手中有更多的牌可打。

  這一天,張浪正在帳中處理軍務,忽然衛兵通報張寧求見。

  張浪一愣,這幾天事情實在太忙,也沒什麼見到她,不知道她此次主動前來,有什麼事情。

  雖然在想,便很快還是宣她進來。

  張寧還是一身戎裝,英姿颯爽,嫵媚的臉上少有嚴肅表情。

  張浪這經過幾天緩衝下來,心情也開朗不少,見張寧前來,不由站起來笑道:「寧小姐不知道有何指教?」

  張寧抱拳算是行禮,臉色不溫不火,沉聲道:「將軍,奴家有一事想求。」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56:24

15

  張浪看她這麼嚴肅,也大為好奇道:「張小姐不知有何要事,不妨直說?」

  張寧說道:「當日屬下接受了將軍條件,如今也已為將軍訓練出一批戰力更甚從前的骷髏鬼兵,將軍應該是實現諾言的時候了。」

  張浪點頭說道:「放心,張浪並非言而無信的小人。」

  張寧有些惶恐道:「屬下絕對不是這個意思。當日與將軍相逢,轉眼便已數載,而仇人仍苟活世上,每想起所受的苦難,心中便怒火燃燒。如今劉辟、龔都兩賊子正在新蔡縣。懇請將軍同意,讓屬下前往新蔡誅殺此二賊,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張浪點頭道:「這個自然,不過新蔡守將魯肅非同尋常,千萬不可小視,凡事都要和軍師多商量。」

  張寧感激道:「多謝將軍成全,屬下明白。」

  張浪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氣。對了,我還有一事問你。」

  張寧想也不想脫口而道:「將軍想知道什麼?屬下知無不言。」

  張浪呵呵兩聲,道:「傳聞你父親是得到南華仙人的《太平要術》後,才變的厲害起來,不知你是否見過此書上的內容?」

  張寧一愣,道:「裡面內容相當深奧,屬下也只是一知半解。」

  張浪拍掌道:「如此甚好。」

  張寧見張浪這麼開心,急忙道:「此書現正在劉辟手中。」

  張浪哈哈笑道:「我知道。好了,沒事了,等你大仇得報之時,張浪還有一事求你。」

  張寧隱隱感覺張浪心中有什麼主意,卻又不對自己說,誤以為是要自己教他書上的內容,心中有所不快。但也沒有反駁說道:「只要將軍用的著屬下地方,自當力竭所能。」

  張浪點頭,表示滿意道:「那你先下去吧。」

  張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張浪目睹張寧靚麗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線,這才把注意力從新回到剛才的事情當中。

  這時門外有士兵進來通報道:「主公,府外有一女子要見你,門士趕也趕不走,她還說叫蒲柔,是主公你派出去的人。」

  張浪劍眉一揚,大喜道:「她說的對,快快請進來。」

  衛兵退了下去,不久便帶著一名女子進來。正是蒲柔。

  張浪見她風塵僕僕,本來白晰臉蛋變的有些發青,眼神裡透漏出絲絲疲憊之情。手中還捧著一物體,長大約有六肘左右,被紅綾布上下纏的結實,根本看不到裡面是什麼。

  張浪隱隱約約感覺出什麼,心中有些激動的命令士兵搬張椅子過來。

  等蒲柔順了口氣,張浪才好奇道:「蒲姑娘怎麼如此行色匆忙?是否發生什麼意外?」

  蒲柔喝了口茶後,臉色馬上紅潤起來。嬌聲道:「將軍放心,奴家做事你放心。」

  「噢,是嗎?」張浪盯著蒲柔,眼裡閃過狡黠之色。

  蒲柔大感吃不消,也許因為心虛的原因,也許張浪的眼神太過犀利,兩手一撒,有些尷尬道:「將軍果然厲害,奴家一點心思你也知道。」

  張浪得意笑道:「哪裡,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吧,對了,到底怎麼回事,是否……?」

  蒲柔略微沉思,整理一下頭緒道:「將軍有所不知,鵝羽扇本來已拿到,只是中間出了一些差錯……」

  張浪道:「不會是給黃月英知道吧?」

  蒲柔苦笑道:「知道肯定是要知道,只是奴家也太低估小師妹了,被她發現的太早,前腳一走,她後腳就開始追趕,弄的奴家像做了賊一樣,左藏右躲。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裡。」

  張浪追問一句道:「那扇子呢?」

  蒲柔搖搖頭,無奈道:「就在二天前,給奴家師傅收回去了。」

  張浪睜大眼睛,滿臉不信道:「我靠,不是吧,你師傅也出來了?」

  蒲柔媚笑道:「將軍不相信奴家所說的嗎?」

  張浪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話太讓人難已置信,試想想你師傅遍訪名山大川,仙蹤飄渺,怎麼可能在這麼湊巧出現呢?」

  蒲柔有些急道:「將軍,奴家說的句句是真,決無半句假話。而且師傅還說:現在時機還未成熟,並非鵝毛扇破土出世的最好時機啊。」

  張浪來回走了兩圈,然後盯著蒲柔,這才淡淡道:「暫且相信你一次吧。那你手中的東西又是什麼?」

  蒲柔給張浪一提醒,這才想起來。馬上變的笑意盈盈道:「將軍你沒說起,奴家倒是忘了。這不,鵝毛扇一給師傅老人家收回去,奴家便拿出家父嘔心瀝血,費時三載才焠煉而成的絕世寶刀,百辟刀。蒲柔邊說,邊把包著紅綾布的刀獻上來。

  「什麼,百辟刀?」張浪失聲大叫道。

  「正是,難道將軍也聽說過嗎?」蒲柔雖然這樣問,臉上卻無一絲驚訝,想來她也以為張浪聽說過。

  張浪當然知道,不同在於卻是藉著史書才知道的。

  漢末有很多名器,除了眾人所熟悉的冷艷鉅(青龍刀)、丈八蛇矛、雙股劍、倚天、青缸等等之外,還有許多並沒有真的流傳開來,如百辟、露陌、龍鱗、流采、飛景、含章等眾多名劍好刀,絲毫不比日本的宗正、村雨等遜色。只不過當時傳聞百辟刀是曹操所鑄造而成罷了,而且不此一把,有五把之多。

  張浪接過百辟刀,感覺入手一沉,自己差點沒接住,大為吃驚道:「好重的刀,看你剛才拿的時候沒有一點表情,想不到你的臂力不凡啊。」

  蒲柔滿臉驕傲道:「習慣啦,這個百辟刀,重達六十四斤,全以純玄鐵用精火焠成,常人不要說拿去打戰,就連能不能帶上半個時辰也是問題。」

  張浪咋舌,搖了搖頭笑道:「還好剛才沒有丟臉。」

  蒲柔吃吃的嬌笑幾聲。

  張浪沒有急著拿開紅綾布,而是奇怪問道:「蒲柔,你老實告訴我,你父親當時鑄了幾把百辟刀?」

  蒲柔奇怪道:「家父鑄造百辟刀時候,正值鑄劍的顛峰時期,人生的黃金年段,但他也用了三載時間,幾乎耗盡一身心血,才煉化出一把絕世寶刀。就算家父在世能焠出第二把,相信絕對沒有這一把好。」

  張浪這才明白,同時暗思史書上的狗屁東西,也許曹操真有五把百辟刀,但絕對比不上這把。說不定也是從蒲田這裡搶過去呢?看這刀好,才令鑄劍師照著樣子從新打造,然後送給部下。借此拉攏人心。

  蒲柔見張浪在那裡發呆,提醒道:「將軍不看看嗎?」

  張浪回神過來,當下點頭道:「我正有此意。」

  小心翼翼的剝開紅綾布巾,張浪開始變的有些激動。

  當紅綾再也包不住閃耀的刀光時,堂上光芒已經大漲,冷冷的銀輝照射著張浪眼睛有些刺疼。刀身上飄蕩的氣流,讓人從心靈的最深處打一個冷顫。

  張浪吃驚的表情更濃,好重的殺氣,好強的氣勢啊。

  而百辟刀的刀身竟然比刀柄還長。這對長兵器的百辟刀來說,在構造上,是相當新穎大膽的。刀刃寬不足三寸,長足有三肘之多,前面的刃鋒帶有倒刺,如黃蜂的尾巴、天蠍的毒刺一般,可以想像的出此刀強大的殺傷力。厚厚的刀脊鐵背,如蒼龍的髓嶺,十分堅韌。而刀身上古暗的花紋,流光異彩,讓人感覺到陣陣神秘的殺氣。刃口不但很薄,而且看起來相當的鋒利,張浪輕輕用手撫摸,眼裡滿是讚歎之色。

  整把長刀的構造,線條在優美柔和中顯出堅韌不凡,在尊貴華麗之中顯出冷艷高傲。

  這把百辟刀,不但在戰場衝鋒戰中可砍可劈,還能近身肉搏中挑、刺、點、奪等等。

  百辟刀,有劍的君子之風、有槍的霸王之氣,更有刀的王者氣概。而能把幾樣兵器的特性完美結合在一起,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單單這點,蒲田不愧為漢末首屈一指的鑄劍大師。

  難怪所有的諸侯武者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都不要命的找上蒲田,甚至不怕引起眾怒,而將其滅門抄斬,也要掘地三尺,挖出寶刀……

  可歎薄田一心熱衷鑄劍,最終達到目地,鑄出一把寶刀流傳千古,卻沒想到卻為此而搭上老命。

  張浪在感歎之餘,卻不忘隨手揮了揮百辟刀,只感覺刀光閃閃,帶起片片銀霧,而從自己身上傳出去的點點力量,都通過百辟刀而全無保留的表露出來。真是把好刀啊。

  張浪以前老感覺自己用的兵器不順手,如今有了這樣的好刀,是不是自己也像遊戲裡一樣武力一樣加10點甚至更多呢?

  想到這此,張浪再也控制不住的得意大笑起來。興趣所至,馬上和叫門衛進來,讓他們通知太史慈、趙雲等人一起到武場,來共賞寶刀。而自己也興沖沖的出了縣府。

  不久,幾個武將到齊,眾人還不知道張浪為什麼叫他們來,張浪已開口笑道:「此時叫大家來,不是要商討什麼大計,而是讓大家來看一樣好東西。」

  眾人莫名其妙,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不明白張浪心裡有什麼鬼主意。

  張浪很滿意這樣的效果,轉身對身邊辛苦異常的士兵道:「把刀給幾位將軍看看。」

  士兵如釋重負,急忙把兵器傳下去。

  眾將果然在張浪的意料之中,個個驚歎不絕,大讚好刀。

  趙雲讚歎道:「此刀在打造上相當新穎,而且在氣勢的營照上,是相當成功的。恭喜主公得此神兵,就好比如虎添翼一般。」

  太史慈,拔了一根頭下,然後吹了一口氣。刀鋒只輕輕一轉,髮絲立斷兩截。他驚聲道:「百辟刀鋒果然凌利,可吹毛斷髮,實在是刀中極品,不難想像,日後主公用他殺敵,視破甲如無物,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啊。」

  張浪得意的讓士兵牽過馬來,然後拿回百辟刀,就像心愛的寶貝一樣,笑道:「你們誰和我來比一比,試試這刀的威力如何?」

  趙雲、太史慈傻了眼,兩個對望一眼,連連搖頭。難怪張浪今日大出常規的全副武裝,一身上下都穿起鎧甲。原來是有備而來。

  張浪還沒有興奮過頭,知道此兩人心有顧忌,怕傷到自己,加上他們固執的心理,很難讓他們放開手腳,唯有轉頭對典韋道:「令明,你上馬,我們來比比。」

  典韋傻愣的道:「主公,這不太好吧。」

  張浪催鴨子上架一般,連聲道:「沒事,叫你來你就來,如果我發現你在偷懶,或者放水,小心以後不帶你上戰場殺敵。」張浪故意嚇唬道。

  典韋還不明白放水是什麼意思,張浪已經手提百辟刀上馬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百辟刀的緣故,張浪今日看起來信心十足,戰意高漲。

  典韋顯然是沒有看到趙雲、太史慈的眼神在頻頻暗示,還真的穿起甲冑,騎上戰馬。一邊嘟聲道:「主公,還是不要打吧。萬一傷到你可不好。」

  趙雲氣急敗壞,連連出聲勸說,張浪搖頭笑道:「子龍放心,只是尋常比試而已。」

  太史慈還想在勸說,張浪已經策馬衝到場中央,百辟刀遙指典韋,笑傲道:「令明,放馬過來吧。」語氣十分堅決,可見張浪戰意之濃。

  典韋這才不情願的催馬過來,動作慢吞吞的。

  這沒有破壞張浪的興致,反而是一點不留情,藉著馬匹的衝刺,百辟刀高舉過頂,太陽閃耀下,冷艷四射,氣勢如虹。

  典韋本來還滿臉不情願,但忽然看到張浪藉著百辟刀強大無比的威赫力和馬兒瘋狂的衝擊,如一陣旋風般飛來,臉上開始凝重起來。

  而趙雲和太史慈臉上的由擔心之色慢慢變成驚訝。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56:48

16

  不可否認,有了百辟刀的張浪,在氣勢上已決不輸給在場中的任何人。

  張浪每看似信手揮出一刀,破壞力都強的驚人。

  一招力劈華山,百辟刀如一抹流星,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冷艷的光芒,刀風流轉下,以千鈞雷霆之勢,泰山壓頂過來。

  典韋顯然被張浪的氣勢壓倒,破天荒的不敢硬接,閃身而退。

  張浪見狀,得勢不饒人,猛攻數招,刀刀霸氣四溢,剛猛至極,就連典韋之猛,一旦失了先機,也只有招架之功。

  氣的典韋當場哇哇大叫。

  不過,典韋綜合實力仍是在張浪之上,張浪攻勢雖然疾風驟雨如暴風雪般連綿不絕,在一連串急攻長打後,刀鋒依然鋒利,氣勢還是強悍,但典韋已開始扳回勢,而變的有攻有守。如若不是對張浪手中吹毛立斷,削鐵如泥的百辟刀心存顧忌,早已放手開始反擊了。

  然而百辟刀的功效遠遠不止這個,它讓張浪在一流高手對決中,不落下風。而且信心前所未有的高漲。

  張浪看準時機,借勢纏身上去,連著「刷刷」兩刀,左削手腕,右砍肩井,角度極其刁鑽,一改開始那無盡的霸氣,而變的飄逸如雲,又好比羚羊掛角,來去無痕。

  典韋不明白其中秘密,見張浪軟如棉花,馬上起右手鐵戟,想磕開百辟刀,左手連環進招。

  觀戰的趙雲臉色馬上一變,驚忽道:「不妙。」

  太史慈冷汗直流,一方面對張浪擔心同時又為他驚訝,說道:「典韋顯然對自己能力太有信心,雖然武藝是在主公之上,但吃虧在不明百辟刀性,此招看似靈巧為主,其實看主公的姿勢,正蓄勢爆發,後面接著只怕有連環殺招,令明今日要吃虧了。」

  果然,太史慈話音剛剛落完,典韋的單手戟便和張浪的百辟刀短兵相接,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交響聲,典韋顯然估計不足,右手鐵戟被盪開,中路門戶洞開,防線大空。

  張浪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百辟刀氣勢如虹,趁勝追擊,窮追猛打,一點也不讓。漫天飛起無數刀影,片片刀葉以凌利逼人的刀氣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狠辣無比。

  而典韋明顯感覺刀氣逼人,一身橫練肌肉也絲絲疼痛,這大大激怒他的戰意。先大吼一聲,然後左手戟立地畫圓,同時右手順勢一收,直取張浪眉心。

  觀看的趙雲驚歎的喃喃道:「好強的刀,既可剛,又可柔,實在是霸道啊。」

  太史慈也搖搖頭,歎聲道:「假如剛才是某,也同樣落個如此下場。」

  趙雲回過神來說道:「第一次不熟悉刀性,假如再有下一場,相信主公不會這麼容易了。」

  太史慈轉過頭,微微一笑道:「只怕戰場上是沒有第二次的。」

  趙雲呵呵兩聲,點了點頭。

  又一轉眼,兩人過近百招,而且從場面來看,仍是勝負不分。看的出來,有了百辟刀的張浪,武力已開始直追典、趙等人了。

  這時,趙雲精神一振,場中兩人分開了,看來勝負已分。

  典韋已滿頭大汗,大聲呼籲道:「強啊,好強啊,今趟屬下再留一手,只怕已輸了。」

  張浪喘著氣道:「再怎麼強,還不是令明的對手。」

  典韋抹了一把汗,憨厚笑道:「主公誇獎了。」

  張浪哪裡看不出典韋臉上得意之色,苦笑道:「第一次用百辟刀,我也把握不了其中的物性,而且相對以前的環鐵大刀來說,這個好像太重了,我的手已在發軟了。」

  「哈哈哈。」典韋毫無顧忌大笑道:「是啊,比屬下這雙鐵戟還要重上二十斤。」笑聲剛完,典韋眼光落在手中雙戟,馬上變成哭喪著臉,哀嚎道:「主公,老典這雙戟要完蛋了。」

  原來,典韋那一對以稀有玄鐵鑄成的鐵戟,也算是一件寶物,可是在架百辟刀攻勢時,竟然留下無數密密麻麻的鋸齒缺口,有的更是深入寸餘。假如是一般的兵器,只怕不早早斷成兩載才怪。如果還要再打下去,典韋那對鐵戟鐵定要報銷了。

  張浪哈哈笑道:「沒事,壞了我請人幫你打造一對更好的。」

  張浪雖然輸了,也是一臉開心樣子,從馬上下來,大聲嚷道:「今日高興,我請各位喝酒。」

  典韋一聽有酒喝,滿臉興奮道:「好啊,好啊。」

  眾人這才回到府上,張浪簡單的擺了一些酒席,宴請他們。

  轉眼間又過半旬,相比細陽城的安靜,汝南那邊卻是戰鼓擂動。然而戰況卻沒有重大突破,兩方互有勝負。郭嘉雖連番獻計,然士兵在執行上每每棋差一招,讓孫策早一步知覺,戰局遲遲打不開局面。

  雖然如此,江東軍還是很成功的在後方鑿開支流,相信不用多久,必可填上護城河。

  而「掘子軍」在投石車的掩護之下,已挖至城門下,只待最好時機,偷至城下。

  郭嘉眼見時機是日漸成熟,終於在一個夜晚裡,走進徐晃主寨。

  此時,身為主將的徐晃,已忙的焦頭爛耳。

  徐晃見郭嘉前來,連忙站起來迎接,連客氣話也省了,一開口就道:「軍師,有沒有想出好辦法來啊?」

  郭嘉微笑道:「公明不急,我們進去細談。」

  徐晃如何能不急,江東士兵遠道而來,深入敵腹,必須在短時間拿下具有決定性的勝利。一旦成為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這是張浪所不容許的。

  徐晃憋了半天等郭嘉入座,然後泡茶,什麼都弄好了,才搓手抱怨道:「軍師,你不要在磨磨蹭蹭,你就快說啊?」

  郭嘉好似沒有體會到徐晃焦急的心情,而是嘗一口香茶,然後閉上眼睛獨自陶醉。

  那表情讓徐晃差一點就要處在暴走狀態。

  這時候郭嘉才慢吞吞地睜開雙眼,不緊不忙道:「公明,你認為孫策想在此時扭轉不利局面,要用什麼辦法最好?」

  徐晃聽的只差一點暈過去,整人捉狂,只差一點要狠狠掐住郭嘉脖子,說道:「軍師,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啊?」

  郭嘉搖搖頭,一臉正容道:「公明,這可是大問題,你一定要先明白啊。料敵先機,才能百戰百勝啊。」

  徐晃見郭嘉如此嚴肅,迫不得已靜了靜心,仔細想想道:「孫策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想反敗為勝,還是有一些辦法可行的。」

  郭嘉饒有興趣道:「哦,公明說來聽聽。」

  徐晃笑道:「最常見的,就是一戰擒王這計,不過他們已經用過,並且失敗,想來絕對沒有膽子再用第二次了。」

  郭嘉點頭表示同意。

  「第二種嘛……」徐晃略一沉思又道:「劫斷我軍糧道,讓我們沒有補給,只要不出幾日,軍中無糧,到時軍心大亂,便可一擊而潰。」

  郭嘉撫掌讚道:「公明之言甚是。」

  徐晃接著道:「第三種就是借用外來之力,而能幫助他的應該只有曹操。」

  郭嘉笑著道:「呵呵,不錯,以孫策這幾年的經營情況來看,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騎兵隊,假如背後不是曹操暗中支持,打死我也不相信。不過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曹操已不可能出兵了,近日張濟攻打宛城時,被流矢射中,生命危在旦夕,只怕曹操的注意力已放在關中,管不上孫策死活了。」

  徐晃又想了一會,苦笑道:「軍師,晃只能想到這麼多了。」

  郭嘉道:「那好,就公明所想的幾種辦法裡面,想要有所作為,又是哪種?」

  徐晃想也不想出聲道:「當然是派一員大將,去燒我軍糧草。」

  郭嘉瞇著眼,笑意更濃。

  而在徐晃的眼裡,感覺郭嘉越來越高深莫測,不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正當他納悶的時候,郭嘉忽然問道:「將軍,你可知道周瑜現在哪裡嗎?」

  徐晃腦裡一震,隱隱感覺把握住命脈所在,失聲道:「難道……?」

  郭嘉輕輕歎了口氣,然後信心十足道:「假如猜的不錯的話,他現在決不在汝南城裡,因為從一開始突襲主公失敗後,就沒有回來過,現在看來,應該正在一個秘密地點集合。然後利用騎兵隊的機動性,去劫斷我軍糧道。」

  徐晃臉色一變再變,最後大驚失色說道:「難道他們還要再偷襲細陽城不成?主公正在那裡,而且我軍前線所有補給也在那裡。」

  郭嘉搖搖頭,詭異一笑,道:「不可能的,現在有了淮南的一萬援軍,加上張寧、毛傑他們,周瑜現在縱然計謀百出,也不可能傻到在細陽城那裡做文章。」

  「難道是……?」徐晃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懷疑道。

  郭嘉自信道:「周瑜一定是利用他們機動騎兵,長途奔襲皖城。」

  「啊?」徐晃再一次失聲驚叫道。

  郭嘉不理他的驚訝,用著堅定不移的口氣,侃侃而談道:「自從他們突襲主公失敗之後,整個戰局便限入被動之中,而想反敗為勝,必然要做一件能極大打擊我方士氣的辦法,而糧草便是關鍵所在。」

  徐晃已從短暫的混亂中回過神來,冷靜道:「現在凌將軍押送第一批糧草已到,而第二批正準備上路。周瑜會不會趁這個時機,在半路來個忽然襲擊?不行,一定要派人報告主公。」徐晃越想越急,馬上叫士兵進來。

  郭嘉卻搖搖頭道:「公明,你平時的冷靜到哪裡去了?」

  徐晃有些不明白說道:「軍師的意思是?」

  郭嘉揮退進來的士兵,正容道:「關於這一點,嘉前日已書信給主公,主公他們必有相應的對策。此事不用將軍擔心。」

  郭嘉頓了頓,望著徐晃,意味深長道:「如何拿下汝南才是將軍的職任所在。」

  徐晃有些明白,又有些糊塗道:「軍師不要繞來繞去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啊。」

  郭嘉笑道:「這是周瑜的機會,何嘗又不是我們的機會?」

  徐晃若有所悟道:「軍師之意是……?」

  郭嘉招了招手,讓徐晃靠上來,在他耳邊悄悄道:「只要到時候詐稱周瑜被伏,被主公軍隊困於某地,以孫策和周瑜的過命交情,必然拚死一救。到時候將軍假裝不敵,放敵軍出城。遠後,約好時間,疾攻汝南郡城,而奇兵「掘子軍」這時必可發揮功效,到時裡應外合,汝南不是囊中之物了嗎?」說到最後郭嘉得意非凡的笑起來。

  徐晃如撥雲見日,眉頭頓解,連連呼拜道:「軍師此計大妙啊。」

  郭嘉也不恭維,大大方方的接過徐晃一拜。

  徐晃十分興奮,連日的重壓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一對連心粗眉上下跳動,紅光滿臉,開心笑道:「原來軍師早已成竹在胸,對全盤戰事瞭如指掌,卻一開始就不和晃說,讓晃擔心受怕許久,這是軍師不對啊。」

  郭嘉兩眼閃煉道:「不是不和將軍說,實在是時機未到。」

  徐晃使勁的搓著手,來來回回走了兩圈,然後問郭嘉道:「軍師,那現在應該做什麼?」

  郭嘉好似經過剛才那一番話,臉上有些疲憊,席地而坐。聽到徐晃話後,微微睜開雙眼,但只是喝了一口茶,又閉上兩眼。

  徐晃卻一下明白了,試探道:「軍師要屬下等嗎?」

  郭嘉嘴角落出絲絲笑意,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徐晃長呼一口氣道:「末將明白了。」

  不多久,郭嘉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回自己營寨休息而去。

  而徐晃卻興奮在那裡盤畫著未來整個戰局。

  夜已更深,天上的群星都已隱入雲層,而大地都被黑暗籠罩。

  只是在經過漫長的黑暗之後,相信天亮就在不久的眼前。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58:03

17

  汝南四面環山,西有千峰巒疊的臥牛山,山勢嚴峻,難於攀爬。又背靠汝水,是一座相當堅固的城池。

  只要人家死守不戰,物質又準備充足的話,托上一年半載,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轉眼入秋,天氣漸涼,在過不久,便要入冬,這對主攻一方來說,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而徐晃仍只能在苦苦等待最好機會。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兩方僵持一月之後,徐盛部隊終於傳來好消息。一陣狂攻之中,加上張寧骷髏兵的連番夜襲,弄的敵軍魂飛天外,兵無戰心,而新蔡城的防線終於開始全方位出現鬆動。

  本來新蔡彈丸之地,徐盛、陳武近兩萬部隊拿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戰場兵力雖然是重要因素之一,然主將謀略更是關鍵所在。新蔡守將魯肅並非一個軟柿子,他的全面絕非陳武之輩可以相比,而且決不在田豐、程昱之下,況且他還能文能武,為一代儒將。

  照著《三國演義》構築情節和塑造人物,歷來評價是三分虛七分實,但以張浪的感覺來看,應該是七分虛三分實才對,其中有一個人,人物性格完全扭曲,小說中的形象和歷史上的原形完全找不到共同點,就是江東的魯肅。

  魯肅出場,純粹為了在諸葛亮和周瑜的鬥智中牽線搭橋,做個被兩方面耍得團團轉的老好人。小說中,魯肅除了為人老實以外,根本沒有什麼優點,如果真是那樣,為什麼周瑜臨終要薦肅自代,做第二任大都督呢?講不通啊!

  別的不說,諸葛亮還未在隆中定「三分鼎足」之時,魯肅已留下「榻上策」的著名戰略構想。當時孫權繼位,周瑜推薦魯肅和孫權見面。魯肅勸孫權成王霸之業,他說:「漢室不可復興,曹操不可卒除,為將之計,惟有鼎足江東,以觀天下之釁。」並且詳細謀劃方略:剿除黃祖,進伐劉表,將長江防線據為已有,然後建號帝王以圖天下。」而孫權後來的走勢,正如魯肅所說,如若不是他死的太早,東吳也不會從鼎盛走向衰敗。

  象魯肅這樣一位高才,可以當得上「名將」和「戰略家」這兩個稱號了,而他苦苦支撐孫劉聯合這個長遠的戰略方針,而孫權並不能理解,仍然在荊州問題上,和劉備大打掌腳,蜀國一跨台,接下來東吳也就跟著覆滅,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大悲劇。

  現在魯肅把守新蔡,雖然城牆並不雄偉高厚,但他防守組織的滴水不漏,如若不是黃巾軍素質低下,加上外無援軍,骷髏奇兵又連夜奇襲擾亂軍心,相信想要在新蔡打出缺口,還要等更久時間。

  郭嘉知道時機就要成熟,開始派人對汝南不斷造勢。

  首先在汝南城外,高順、徐晃的部隊,所有兵馬開始頻頻調動,就在原來的基礎上,封鎖四周所有大小通路,加強戒備,就連山路水溝也派人把守。做出一付要封鎖一切消息來源樣子。

  郭嘉又秘密讓自己的親信在營寨中四散謠言,說敵軍大將周瑜在劫糧之時,被主公先一步視破,困在揚、豫交界一帶,用不了多久,便可大破敵軍,活捉周瑜。同時新蔡方不出一旬時間,就可攻破城池,拿下魯肅。到時候孫策變成孤家寡人一個。

  然後又不是很秘密的抽調高順和他的一半左右軍隊,假裝支援張浪圍剿行動,卻在半途停了下來,埋伏,等候孫策出動。

  大凡將領都知道攻城最忌悶圍,徐晃不時派士兵做一些動作,但收率不是很明顯。郭嘉此計雖然在騙所有人,但的確讓本來有些滑落的士氣又開始上升。

  可以說,條件已萬事俱備,能不能成功,就看孫策會不會上當了。

  郭嘉耐心的等待著魚兒上鉤。

  徐晃軍隊的調動,孫策當然看的出來,而且憑空封鎖防線,讓他消息來源變的十分困難,幾乎得不到最新的情況。郭嘉此舉,果然讓孫策疑心重重,以為江東軍隊有什麼大動作。連夜派出探子,打聽消息。

  就在汝南開始進入大戰前奏,在細陽城的張浪也沒空閒著,在這段時間派出大量的探子,四處打探消息,意圖挖出周瑜藏身地方。不過讓張浪十分沮喪的是,到目前為止,周瑜、甘寧和他們的部隊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找不到一點影。張浪十分明白在黑暗裡的敵人是如何危險。為了確保能在第一時間捉住戰局發展動向,張浪把自己僅留的兩百鷹衛再一次派上用場,努力加大偵察範圍,利用他們高超的水平,意圖查個蛛絲馬跡。

  又經過十來天的苦苦等待之後,終於有鷹衛帶來消息,在陽泉一帶,發現有大量兵馬行動的行蹤。張浪一振,陽泉?照那裡的情況來看,陽泉一帶地勢平坦,十分有利他們的騎兵突擊,不但如此,那裡還有山林掩護,可秘密藏身。更為關鍵的是,這是江東運輸隊的必經之路。

  周瑜還真會選擇一個好地方下手啊。張浪冷笑想道。

  張浪問趙雲說道:「現在第二梯隊的糧車是誰押送的?」此行押糧官凌操,剛剛從細陽城往皖城退去,故張浪有此一問。

  趙雲行禮道:「回主公,是凌操之子凌統。」

  張浪表示明白,絲毫沒有對年紀青青的凌統有什麼擔憂,而是問道:「他現在到哪裡了?」

  趙雲道:「剛剛快馬來報,他們已繞過了天柱山,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已經到了六安國。」

  張浪想了想道:「照著原先的計劃,出六安國後,就是要過陽泉重鎮了。假如周瑜真的在這裡打埋伏的話,留給我們的時間已是不多了。」

  田豐側頭沉思,道:「屬下倒不覺的周瑜會在這裡動手,陽泉一地,處於揚豫交界,相對來說目標太過明顯,隨時有被發現的可能,而且他們不可能帶那麼多糧草,這樣常期在外行動,補給是個大問題啊。要知道現在豫州大部份地盤已為我軍控制。」

  張浪笑道:「照情況來看,江夏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要不然周瑜也不會膽大到這個地步。」

  田豐點點頭道:「有這個可能性,既然如此,蔣欽,周泰的部隊,終於可以一展所長了吧?」

  張浪會心笑道:「不錯,傳我令下去,馬上要蔣欽、周泰領水軍出柴桑,沿江而上,以閃電之勢,逼進三江,迫使江夏防線開始出現鬆動,我就不信這個時候周瑜還有能力來管這個江夏。」

  田豐呵呵笑了兩聲,說道:「趁他害,奪他命。想來周瑜現在是首尾難顧了。」

  張浪又想想了,道:「周瑜會不會在陽泉打伏,暫時不定,這個到時候要隨機應變,不過出兵接應凌統,已是必然。」

  田豐點頭道:「主公所言極是。」

  張浪來回走了兩圈,抬頭嚴肅道:「子義,你馬上領5000士兵下去,接應凌統,一定要保著糧車安全而來。」

  太史慈大聲領命,踏步而去。

  看著太史慈離去的背影,田豐心裡忽然感覺一些不安道:「主公,屬下認為周瑜一定有什麼詭計,因為出兵陽泉,目標實在太大,會不會這只是個晃子,而真的用意在皖城,來個一勞永逸?」

  張浪沒有說話,而進入沉思。

  趙雲見張浪沒有說話,出聲道:「不太可能吧,如果要長途奔襲皖城,這個難度相當不少。當不說路途遙遠,如果想不被別人知覺,拋開官道不走,那麼必須要攀過連綿不斷的大別山脈或者跨躍梅山水嶺,這些都是窮山險嶺,山路水路都十分難走,一個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局面。不但如此,還時常有大量猛獸出沒,野人土蠻更是少不了,搞不好給他們生吃活剝也是正常。」

  本來還沒有確定心中想法,給趙雲這麼一說,張浪心中一跳,想起三國後期,魏國大將鍾會伐蜀,姜維扼守劍閣,不能攻破。而鄧艾出奇兵,領數萬人馬出陰平道,山高谷深,十分艱險,便讓士兵鑿山開道,造作橋閣。後因糧缺將乏,三萬士兵所剩無幾,鄧艾帶頭,翻下山崖,先登至江由,後戰綿竹,斬諸葛瞻、諸葛尚和尚書張遵等首級,蜀國才這樣滅亡。

  雖然自己的情況和當時有很大不同,但鄧艾把別人認為不可能的事情,變成魏滅蜀最為經典的戰役,難道周瑜也不懂的這點嗎?有時候人認為很安全的事情,其實背後藏有著更大的危機。很容易讓對手有機可趁。想到此時,張浪沉聲道:「我有種預感,周瑜也許真的會襲擊皖城。我們認為不能的事情,很大程度上就會麻痺大意。」

  田豐同意道:「有道理,我不過還是要先看看凌統那裡的情況。如果一卻平安,那麼我們才能肯定他們的目標是在皖城。」

  張浪道:「這樣的話,讓太史慈和凌統隨時保護聯繫,假如他沒有出現什麼情況的話,讓他繼續南下皖城,讓子龍在領士兵去接應保護糧草。」

  田豐道:「這個辦法不錯。」

  隨著太史慈的出發,趙雲也開始準備動身。

  又過兩天,戰局終於迎來重大轉變。

  孫策上當了。

  他和周瑜過命的交情只是其中因素,而催化劑卻是攻打南陽的張濟不幸戰死了。

  張濟被流矢射中,後醫治無效而亡。

  蔡瑁當然不會失去這個大好機會,開始率領大軍反攻。蔡中、蔡和兩側騎兵連連衝擊,很快,張濟軍因為群龍無首,軍心大亂,一戰而潰。

  半路之中,張濟之侄張繡因為聲望最高,被推為首領。

  張繡本想為張濟復仇,再攻南陽,忽然聽到曹操軍趟過洛水,兵發三崤,來取關中。嚇的他連夜帶領士兵往關中撤回。

  張繡一死,苦等曹操發兵救援的孫策,終於明白曹操捨棄自己這個盟友,而選擇霸佔關中。更為雪上加霜的是,自己派的心腹回來說周瑜被困陽泉一帶,新蔡城又要被破,心慌意亂之下,孫策決定破釜沉舟,連夜強行突圍,解救周瑜,再退回江夏。

  謀士張紘苦薦道:「主公不可,都督離去之時千盯萬矚,無論出現什麼情況,只須堅守,不用出城做戰,用不了多久張浪軍便糧草不繼,會自動退兵。」

  孫策不從,以為周瑜被困如果不救,自己會一輩子不安。

  張紘見勸說無效,改變主意,讓孫策先試探敵軍虛實為妙。

  孫策這次爽快的同意了。

  夜下三更,城外一片安靜,遠處稀疏的火燈,似乎說明著徐晃軍的防線十分鬆散。

  孫策帶著最為精銳的一萬士兵,月下偷偷出城。

  孫策此行還是尊從張紘的意見。打算先試探一下徐晃軍的兵力到底如何,戰鬥力是否有消減的現象,如果有,說明江東軍隊真的抽調人馬支援了。反之,如果沒有就說明他們要騙自己出城一戰。如果是這樣,自己第一時間就退回城裡。

  孫策的這點心思哪裡瞞得過郭嘉的眼睛,他已設下一個大套,只等著孫策往裡鑽。

  孫策全然不知情,在他眼裡,江東軍外哨點守備人員不少,而且看起來相當不錯,這讓他心開始繃的緊緊。這哪裡有引別人入龕的感覺啊。

  孫策在外觀查一小段時間後,終於拿出長弓,一箭射下哨樓上的衛兵,揭開了他們劫寨行動。

  孫策一馬當先,率先衝進徐晃軍大寨。這是他的一貫作風,每每身先士卒,激勵士兵。

  江東士兵快有了反應,有人大喊「敵軍劫寨」。殺喊聲,慘叫聲開始響起。

  而從寨子裡出來的士兵,有的髮鬢凌亂,有的衣甲未合,有的更是睡眼末開。孫策幾乎從這一刻相信了,自己劫寨已經成功。但他沒有開心起來,反而更擔心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58:29

18

  在孫策的強勢攻擊下,江東軍雖然頑強抵抗,不過終因調走部分兵力,而且的確沒有準備好,不久便開始潰敗後退。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郭嘉早已胸有成竹。

  孫策沒有想到會這麼容易突圍,心裡一點也沒有懷疑是否有詐,只是更加擔心周瑜那裡的情況,因為經過多方證實之後,孫策不得不相信這個消息來源的正確。

  其實,這不能怪孫策沒用和他的謀事不行,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不是他的長處,而張紘出謀劃策相比,更擅長詩書楷篆,和張昭一樣,是當時東吳的內政高手。主要是郭嘉在這件事情上做的太好,封鎖防線後,直接後果就是消息不能正確的傳入汝南城,而且還捉獲了數名連絡人員。如果不是對方當場自殘,說不準還挖出周瑜軍隊的行蹤呢。雖然如此,卻也成功的切斷與孫策的聯繫。

  孫策帶領三千騎兵隊衝在最前方,兩側七千步兵緊緊跟隨,呈三角錐形,鋒利無比。

  徐晃剛開始還裝模作樣指揮士兵防守,到了後來乾脆不幹了,開始讓士兵撒退。

  而孫策也沒心思追趕,衝破江東軍防線後,馬上讓士兵撤離,往陽泉方向奔去。

  郭嘉在士兵的擁簇下,立在不遠方的一座小山頭上,眼角望著漸漸遠去的火把長龍,與程昱談笑風生。

  程昱讚歎道:「果然不出軍師所料,孫策之去如此之疾,只怕死的更快。」

  郭嘉笑著搖手道:「仲德還不明白主公心思,如若要孫策死,當年早已一刀斬之。」

  程昱驚訝道:「主公難道還想把孫策招至麾下?」

  郭嘉點點頭。

  程昱倒吸了口冷氣道:「孫策好比山中猛虎,習慣了霸王地位,哪裡會屈人之下?就算真的會投降,只怕也是養虎在身,什麼時候被反咬一口也不知道。」

  郭嘉不贊同道:「這個倒不一定,久聞孫策寬弘雅量,豁達大度,又知恩圖報,想我主公前次義釋孫策,後又約法三章,如果此次再勝,也是有可能的。」

  程昱還是抱著懷疑態度道:「前些日子,主公攻陷細陽城的時候,不是殺了其親弟孫翊,此仇孫策怎麼能不記在心裡呢?」

  郭嘉笑道:「此不必擔心,孫翊戰死,只怕孫策和周瑜難逃其疚,孫翊與孫策不合人人皆知的事情。當日孫堅戰死,兩人為爭繼承,明爭暗奪。這事情不會是難題。」

  程昱動了動嘴,雖然感覺可能性不大,但一時間找不出什麼理由反駁。

  郭嘉明白忽然神秘道:「仲德,你不要忘了孫策可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哦。」

  「啊?」程昱一下明白郭嘉的意思,眉飛色舞道:「孫策家人都在汝南,只要到時候拿住他們,就不信孫策不乖乖就範。」

  郭嘉笑道:「還有,日下主公已派人星月趕往歷陽,去請兩人來。」

  程昱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道:「難不成是孫策從兄孫賁,其舅吳景?」

  郭嘉大笑道:「正是其二人。」

  程昱拍掌叫道:「此事可定矣。孫賁與孫策關係深厚,吳景又對孫策恩寵有加,其母對吳景更是言聽計從,到時候只要在邊上善加引導,問題不會很大。」

  郭嘉得意道:「到時間主公又要多一員得力大將了。」

  程昱開心道:「遠不止這個,孫策手下能人不少,主公極為推崇的周瑜,新蔡守將魯肅,無不是精通兵法,而黃蓋、程普之輩更是勇貫三軍,只要能順利收編,到時在個個分化,他們想反也反不起來。」

  正當兩人相談正歡時,有士兵上來通報道:「軍師,孫策正照著意料的路線往新蔡奔去,已進入埋伏點。」

  郭嘉點頭表示明白,揮退士兵。

  程昱這時候忽然有些擔心道:「軍師,此計會不會太毒,怕孫策挺不過這關。萬一命喪黃泉,一切大計都要落空了。」

  郭嘉抬頭望著璀璨的星空,月光似水,天象閃耀,一臉自信道:「放心吧,仲德。」

  秋夜裡風,清清爽爽。

  程昱笑道:「軍師,回去吧,我們應該開始準備拿汝南城了。」

  郭嘉微笑的點了點頭,一群人慢慢消失黑夜之中。

  徐晃已開始組織潰敗的士兵,準備反擊了。

  孫策帶走一萬兵力,汝南城中估計還有一萬士兵左右,守將正是張紘。

  但這都不是問題了,只要騙孫策出城,大局基本已定。

  徐晃緊張的分派一切任務。

  上游引水已近尾聲,汝南護城河日漸乾涸,現在只等著徐晃一聲令下,然後背上沙包埋過護城河,利用奇兵「掘子軍」,暗裡偷進城裡,在裡應外合,一舉拿下汝南城。

  孫策來不及品嚐勝利的滋味,便連夜急行軍。此時天空已慢慢現出魚肚白,士兵臉上疲憊的表情一覽無遺,但孫策並不放鬆,仍是催軍隊全力前進。

  這時孫策面前出現了兩條交叉路口,一條官道,一條小路。官道路平,然路程稍遠;而小路雖然難得,但卻是捷徑,行程幾乎可縮短一半。

  孫策幾乎想也不想便選擇了小路。

  小路一開始還好,但後面越來越難行,不但道路崎嶇,而且兩邊荊棘密佈,蘆高三尺,雜草叢生,加上秋季乾燥,孫策心裡不由一陣煩亂。

  一陣秋風吹過,蘆叢左右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黃蓋見勢不對,拍馬趕到孫策身邊,急聲道:「主公,此地名為「白陵坡」,地勢狹長,兩邊又雜草叢生,一旦被火攻,恐怕全軍覆滅。」

  黃蓋,字公覆,零陵泉零人,身長八尺,國之臉,剛過不惑之年便白鬚白眉,兩鬢生霜,身長八尺,身著厚甲,十分威猛,有如雄獅。他為人嚴毅,又善於養眾,多謀能斷,善曉兵機。是東吳時代的名將。

  孫策關心則亂,給黃蓋一點,如夢初醒,果然是旁觀者清。

  孫策臉色終是控制不住一變再變,一下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不安的感覺。那是天生對危險氣息的一種感應,如若不是關心周瑜亂了方寸,孫策也決不會大意到這個地步。

  當孫策決定退兵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兩側的蘆草已經冒煙了,濃濃的煙霧四處飄蕩,緊接著火光開始四處蔓延。

  孫策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指揮著士兵想往來路撤離。

  卻沒想到一聲炮響,從後方殺出一隊人馬,領頭兩員大將,貌似孿生兄弟,一槍一刀,領著不少人馬,死死卡住入口,掐斷他們退路。正是呂曠和呂翔。

  孫策一時間衝殺不出,兩邊又火猛無比,無奈之下,只能帶人往前衝。

  火借風威,風助火勢,狹長的叢林小道,此時開始燃起了熊熊大火。

  滾滾熱浪翻騰面來,孫策士兵如炙中燒;又一陣濃煙嗆著他們直流眼淚。

  一陣兵荒馬亂。

  當士兵從絕望中反應過來的時候,控制不住的尖叫出聲。

  這時候孫策部隊已亂成一團。尖叫聲、叫罵聲、吆喝聲、哭爹喊娘,雜成一團。士兵相互擁擠,馬匹各自踐踏,場面十分混亂。不少士兵身上已燃起火星。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而後面擁擠上來的士兵、馬匹,卻無情的踩了過去。

  孫策看著身邊亂成一團的士兵,整人手足失措,一時間慌了。緊接著怒火燃燒,脖子青筋暴漲,在那閃耀的火光下,英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嚇人。從這一刻起,他開始絕望了,沒想到自己辛苦經營數年,還是鬥不過張浪。

  黃蓋見孫策緩緩閉上眼睛,心裡大急,用力控制著座下受到驚嚇的馬匹,一邊大叫說道:「主公快逃啊。」

  孫策呆呆望著黃蓋那滄桑的臉上關懷之情,整人傻了一般。

  大火已毫無顧忌的四處蔓延,火焰在風的推動下,高達數丈,轉眼之間,已成一片火海。

  士兵痛苦的尖叫著,無助的吶喊著,有的更是四處逃竄,尋找生路。

  黃蓋銀髮飄揚,咬著牙根用力的在孫策馬匹屁股上一拍,本來就受到驚嚇的馬,再受到外力刺激,放開四蹄,一路狂奔下去。

  而黃蓋緊緊在後面跟了下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火勢非但沒有減少,反而來的更猛了。方圓數里之內,濃煙滾滾,火苗參天。而在這一場大火裡,孫策最為精銳的部隊傷亡慘重,損失最少一半以上的戰鬥力,而能逃出來,差不多都帶有各樣的燒傷,戰鬥力已大大折扣。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

  當那些死裡逃生的士兵忽然發現前出現一條小河裡,興奮的叫嚷著,顧不上什麼,一個個跳到水裡,想借此消除身上灼熱的感覺,有的更甚,把甲冑也脫了下來。

  就在他們慶興天無絕人之路時,從四面八方又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鼓聲,接著江東軍便如潮水一般,從兩側漫山遍野的湧出。

  孫策的軍隊措手不及,當場被殺了一大片。鮮血染紅小河,浮屍水面。

  從左側而來的是手拿名器「陷陣」的高順,他一身厚皮甲,與其妻張楚,領著三千兵馬,一路氣勢如虹,擋者披靡。

  舊袁紹降將李豐、橋蕤也領著三千士兵,從右側小道斜殺而出。

  孫策軍早已軍心大亂,士氣跌至谷底,兩軍一交鋒,便倒下一大片,而更多的是四散逃竄。

  高順左衝右突,眼尖的他忽然大喝道:「孫策,哪裡跑。」

  眾將精神大振,朝高順方向衝去。

  孫策就算他武藝如何高強,從漫天大火衝出來,俊秀的臉蛋已如黑炭,身上衣甲多處焦痕,此時哪有心戀戰,一路且戰且走。

  眼看高順就要追上之際,孫堅三大遺將之一黃蓋,這時挺身而出,領著數百人死戰斷後。

  高順冷笑兩聲,指揮「陷陣營」不斷衝擊敵軍,自己則拿著「陷陣」來戰黃蓋。

  黃蓋精神抖擻,手中名器「著火鐵鞭」,一招「野馬分鬃」來戰高順夫婦。

  高順夫婦也不管江湖道義,兩人雙戰黃蓋。

  黃蓋單挑有許不會輸上多少,然而高喊夫婦雙戰,威力無邊。黃蓋雖勇,但卻不可匹敵。

  來回走上三十回合,黃蓋不但不能擊退對手,反被牢牢套住,脫不了身。

  高順見黃蓋年齡和自己相關無多,卻銀髮白鬚,心中嘖嘖稱奇,又見他手中鐵鞭霸道無比,不由後躍,橫刀立馬,大喝道:「來將何人?」

  黃蓋鞭打柳葉,擊退張楚攻勢,聞聲應道:「吾乃黃蓋是也。」

  高順讚道:「英雄也。」

  黃蓋不說話,惡戰張楚。

  高順也不插入,在邊挑言戲道:「黃蓋,你還是早點投降我家主公吧,吾見你武力不弱,是為一難得人材,今日如若殺你,實在可惜。」

  黃蓋怒聲道:「逆賊如此大言不慚,要黃蓋投降,先問問我手中的「著火鐵鞭」同不同意。」

  高順冷眼旁觀,果然在自己別有用心的挑鬥下,黃蓋一心兩用,結果為張楚連連強攻,逼的手忙腳亂,守多於攻。這時高順看準時機,催馬而上,「陷陣」如飛龍出海,直掛羚角。

  黃蓋大驚,沒想高順來勢如此之快,眼看「陷陣」就要破甲而入,黃蓋只能硬生生馬上移動身體,雖然閃過「陷陣」奪命一擊,卻被張楚飛起一腳,踢下馬來。

  黃蓋順勢連翻兩個身子,剛想起身,卻見高順那明晃晃的槍頭已離喉嚨不足兩寸。

  黃蓋呆住。

  這時邊上的士兵一哄而上,馬上把黃蓋壓住在地,五花大綁起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59:20

19

  黃蓋被生擒,孫策無從而知,他只是帶著幾十個親衛兵,表情惘然,漫無目的的四散逃竄,整人好比喪家之犬,狼狽無比。與當日張浪攻陷壽春之時,那不可一世的英雄氣概,有著天倫之別。

  不知道跑了多久,漸漸的孫策放緩馬蹄速度,此時座騎已經口吐白沫,幾次就要軟倒在地上。這一夜的行軍、激戰,逃亡,不要說馬匹,手下的士兵早已到達崩潰的邊沿,就連孫策也感覺頭暈眼花,整人心力交瘁,再也沒有當日風采。

  這時候,有士兵驚叫道:「主公,情勢不妙,前面山頭上好像有敵軍旗幟?」

  孫策吃驚的抬頭望去,這才發現自己和士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踏上官道路上。而在不遠的關卡上,飄著無數鮮明的旌旗,看顏色明顯不是已方的。孫策面如土色,本來無神的雙眼,變的更加黯淡,說道:「這地已近鯛陽,前方定然是張浪佈防哨兵。」

  這時又有一個士兵滿臉喜悅道:「主公,這邊上有條叉路。」

  孫策打了個冷顫,又是小路?會不會還有伏兵?

  看來孫策已經給郭嘉的一把火燒怕了。

  孫策苦思,假如現在沿著官道下去,不用說,一定會和張浪軍正面交鋒,以自己軍隊的狀態,無疑以卵擊石,自找死路。如果退回吧,又擔心後面的追兵上來。

  孫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迷惘的低下頭。

  假如周瑜在的話,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孫策遐想道。

  這時有個士兵從後面抱頭竄鼠、連滾帶爬上來,氣喘吁吁道:「主公,敵軍在後面追上來了。」

  旁邊的秋葉,好像也感覺到什麼似的,一枚一枚的飄散下來。

  孫策從頭涼到腳,耳裡彷彿一下子聽到鐵蹄踏地,萬雷奔騰的聲音;又好像感覺到大地不自然的顫抖著。

  追上來了嗎?孫策無助的看了看自己部下,現在怎麼辦?他懊惱想道。少了周瑜、魯肅,現在一個可以商量、出點辦法的人也沒有,看著手下士兵個個心驚膽戰的看著自己,孫策心裡暗歎一聲:罷了。便把心一橫,令士兵從邊上的另一條岔道離去,到了這個地步,也只有行險一搏了。

  孫策雖然下了決定,可在路上時,總感覺自己提心吊膽,心神不寧,好似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一樣。

  行了不多久,孫策的感覺終於證實了他錯誤的選擇。

  崎嶇難行的小路上,孫策和他的士兵費盡千辛萬苦,終於跨過一道溝壑,又轉過一個彎。這時前面豁然開朗,一條小路一直延伸到盡頭,然後被連綿群山擋住,兩邊無數的斜坡、山林。

  孫策大喜,只要一進入山脈,借山地掩護,藏起自己,敵軍不可能再追的到自己。

  但還沒讓孫策高興完,手下士兵卻傳來痛苦的叫道:「完了。」

  孫策奇怪的看了士兵一眼,卻發士兵盯著右方傻住。

  孫策順眼望去,驀然發現右方密林裡慢慢的走出一列人馬,然後擋在小道的正中央。

  鮮明的旗幟迎風飛舞,上面寫著一個「黃」字,蒼勁有力,如龍飛舞。

  帶頭的是個錦袍小將,眉清目秀,身材有些瘦弱,但手裡卻拿著一把梨花大刀。

  後面跟著密密麻麻的士兵,看他們衣甲鮮明,個個精神飽滿,孫策知道這隊人馬專門在這裡等候自己好久了。

  孫策頭腦剎那間一片空白。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只怕自己插翅難飛。

  黃敘一馬當先,梨花刀遙指孫策,冷聲道:「孫策,黃敘奉軍師之令,在此已等候多時了,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也許我可在軍師面前為你美言幾句,保你一條小命。」

  孫策雖然落魄,但骨子依然強硬,厲聲回復道:「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孫策從未放在心上,而且憑你這個無名角色,想留住本將軍,還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黃敘「哼」了一聲,無情打擊道:「如若平時,孫伯符當然來去自如,在下也拿你沒辦法,但現在,就不信你還能逃離升天,難道你真的三頭六臂不成?」

  黃敘說完這話,不再囉嗦,把手一揮,大軍一湧而上。同時大喊道:「你們這些人還不清眼前形式嗎?投降不殺。」

  孫策士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個個滿臉無奈。

  孫策本還想激勵士兵最後一戰,這時黃敘卻冷聲道:「孫策,你還想困獸做斗嗎?還想讓你的士兵們白白送死嗎?如果你是個聰明人,就應該放下兵器,這樣你和手下的士兵或許還有條生路可走。不然的話,今日不但你難逃一死,就連你手下的士兵也要為你的行動付出生命代價。你可以不管什麼,但你手士兵難道沒有高堂,沒有兒女嗎?你還要害多少人家破人亡?」

  黃敘的話當場擊中孫策的要害,就連他手下的士兵彷彿也被勾引起思家的情緒,個個心事重重。本來孫策就是個極為重情意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因為一聽到周瑜出事,就被沖昏頭腦,然後中了郭嘉計策。如今被黃敘一說,立場上開始出現動搖。

  孫策又看了看一起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臉上悲淒,士氣低下,再也沒有一戰的能力了。孫策強行壓制住心中的衝動,盡力用著平靜的口氣,道:「兄弟們,孫策實在太自私,又讓你們受累了。」

  士兵中沒有誰說話,只是低著頭。

  孫策一陣心灰意冷,胸中不在報有一點希望,抬起頭盯著黃敘,淡淡道:「黃敘,你可敢與我一戰?如若我勝了,希望你能放走我的手下兄弟,而孫策要殺要剮隨你;如若孫策敗了,那什麼都不用說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黃敘冷聲道:「你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和我挑戰了。」

  孫策大怒道:「難道你怕了不成?」

  黃敘拍馬而出,長笑道:「如若平時,黃敘自是十分期待一戰,但此時此刻,不用打也知道誰輸誰贏。」

  孫策怒極反笑,道:「好狂妄的口氣。」

  黃敘梨花刀信手一舞,然後立馬道:「孫策,你雖為敵手,但敬你為英雄,好,我就答應你的條件。但你也不要高興太早,因為最後勝的,一定是我。」

  孫策牙齒咬得格格響,曾幾時,自己這樣被人輕視過,正想說話,卻見黃敘大喝道:「來人,給孫策換馬。」

  孫策一愣,直覺反射下,低頭看了看愛騎花鬃馬,它已不停的吐著白沫,兩眼似有力無力的下垂,孫策這才感覺自己在上面有些搖搖欲墜,想來馬兒堅持到極限,在也受不了自己的重量,要倒下去了。

  孫策心裡茫然,花鬃馬是孫堅遺,自己愛護有加,現在也要走到盡頭了。

  黃敘靜靜等著孫策換好馬。然後星目似電道:「孫策,你我這場爭戰原本可省,但敬你為英雄人物,黃敘也做好回去給主公批罵準備,那我們就放手一搏吧。」

  孫策天狼槍在手,座下馬座有力奔放,整人精神一振。開始催馬衝過,朗聲道:「小心了,黃敘。」長槍用力一挺藉著馬兒衝擊,直撲而來。

  黃敘看在眼裡,暗暗搖頭,如若平時,此招給孫策使出來,定然是勢去奔雷,但如今體乏力缺,無論是手法、角度,都欠缺點什麼。雖然看起來還是攻勢強大,但明顯沒有張浪那種霸者之氣。如若孫策一直是這種狀態,自己十拿九穩,一點問題也沒。

  黃敘雖然輕視,但也不敢大意,梨刀花恰到好處的削過空隙,一下子破了孫策的攻勢。

  孫策也未氣餒,錯馬相交下,反手一槍,頗具威脅。

  黃敘想起軍師還在等候自己消息,也不多讓,梨花刀先架開對方攻勢,然後不等孫策變招,快速無比的斜劈一刀,力量十分強橫,虎虎生風。

  孫策如若平時,閃或架開絕無問題,但如今明顯有些力不從心,左閃又避,十分狼狽的逃過黃敘這招。

  黃敘得勢不饒人,連連強攻得手,逼的孫策手忙腳亂,顏面丟盡。

  就在黃敘力戰孫策之時,郭嘉集合士兵,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攻戰汝南城。

  孫策離去不久,徐晃便開始集合士兵,然後短時間內,把準備已好的工具搬出,指揮士兵背著沙包,強行填過護城河。而當守城士兵發覺後,給予猛烈的反擊,漫天箭矢直飛而下,滾水、沸油、落石各種守城工具層出不窮。

  攻堅部隊遭到強烈的狙擊,徐晃組織兩次人馬,都被擊退,填河進度緩慢。

  徐晃大怒,馬上組織第三次填河任務,先命令副將擂鼓助威,然後自己一身輕裝,背起沙包,身先士卒。當中冒著無數箭矢,強行衝上去。

  徐晃之舉,讓士兵大受激勵,個個精神大振,把生死拋在腦後,隨主將英勇向前。

  戰鼓擂的更密了。吆喝聲更加瘋狂。

  汝南守兵在張浪軍瘋狂的反撲下,開始怯陣,膽小的已經腳底抹油了。

  本來,隨著孫策的離去,汝南守將心裡已經沒底了,如今敵軍擺起強攻之勢,心理上,已被壓著重喘不過氣來。

  在這麼大的陣勢下,張紘急躁了,整個汝南城開始不安了。

  雖然如此,張紘卻不放棄,他深知一旦讓敵軍埋過護城河,汝南城破,是早晚事情。

  張紘拚命指揮士兵死守反擊,意圖控制這條分水嶺。

  孫策的士兵雖然努力,但形式上,已開始倒向徐晃這一邊。

  金鼓響徹天邊,士兵好似永不停息的吶喊,夜,被攪的亂七八糟。

  徐晃主攻,手下的士兵健步如飛;而郭嘉親自指揮壓陣,士兵信心大增。

  江東士兵數年苦練,終於在這場戰役中得到體現。

  士兵們就算背著沙包,也是健步如飛,而且反應十分敏捷,很少有人被流矢擊中。就算倒下,後面的士兵也馬上頂了上來,在這樣的前仆後繼中,歷時三個時辰,天亮之前,徐晃帶領士兵,終於強行埋過護城河。

  這時,遙遠的山頭那邊,黑煙瀰漫,紅光照耀,不少人都看到這奇景。

  程昱更是大喜叫道:「孫策中計矣。」

  張紘也看到了,心裡升起不祥之感,加上被敵方埋過城河,知大勢已去,當場淚流滿面。

  郭嘉見目地達到,馬上鳴金收兵,想讓自己士兵緩口氣。同時準備下一波奪城之戰。

  張紘見敵軍沒有一鼓而下,心裡鬆了口氣,馬上下令組織新的防線。

  城外中軍大寨中,徐晃赤著胸膛,一身結實的肌肉露在空氣之中,左臂纏著白白的紗布,上面還滲著血絲。原來徐晃在填護城河之時,因不慎為對方流矢擊中,好在傷口不深,沒什麼大礙。而這沒有影響他的心情,反而笑容滿臉,兩條又粗又濃的眉毛緊緊連在一起。另一手拿著大碗酒,一口痛飲而下。

  程昱在邊上滿臉佩服,歎聲道:「徐將軍以身做側,奮勇當先,若不是如此,只怕難已如此輕易完成任務啊。」

  徐晃謙虛笑道:「先生過獎了。」

  郭嘉在邊上神閒氣定,微笑道:「汝南城已失去最後一道屏障,孫策更是大勢已去,平定之日,已翹首可數。所有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現在只等著黃敘捷報而來。」

  郭嘉話音剛完,就有士兵進來通報道:「報軍師,將軍,黃敘將軍生擒孫策,特令屬下前來報告。」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4:59:43

20

  徐晃大喜,把酒碗重重放在案上,興奮站起,叫道:「好,孫策現在何處?」

  士兵恭敬道:「黃將軍正在途中,尚未回來。」

  郭嘉和程昱相視一笑,後者道:「只是不知道主公那裡情況如何。」

  郭嘉略一沉思,道:「就算周瑜在怎麼厲害,現在也翻不出什麼名堂來。」

  徐晃滿期臉期待道:「軍師,不如我們把消息散出去,然後一鼓作氣,拿下汝南。」

  郭嘉搖搖頭道:「不行,還是照著計劃行事,等天黑之時,大軍掩護,激戰中,掘子軍再偷進城去。這樣更有把握,如若現在就讓汝南守軍知道這個消息,難保他們不會來個「破釜沉舟」,這樣反得不償失。」

  徐晃直點頭道:「軍師言之有理。」

  隨後呂翔、呂曠、高順等人陸繼回來,大獲全勝之下,個個表情得意,其中還繳獲不少馬匹、兵器等戰利品。這讓他們開心不已。

  而程昱一一將他們軍功記下,又催他們休息,等待發起最後總攻。

  當天晚上,徐晃對汝南城發動猛烈的強攻。

  而張紘早有準備,雙方又是一場大戰。

  「掘子軍」開始沿著以前所挖的地道,漸漸深入,開展最後十來米的挖掘任務。

  十來輛投石車為了掩護,在後排發起輪番轟炸,一顆顆巨石呼嘯著砸向城內,落地時發出「轟轟」巨響。

  瞬間,城牆上守軍被砸的雞飛狗跳。

  投石頭威力巨大,對方根本沒辦法反擊,只有退回城垛,避其鋒芒。

  而徐晃也沒有發起衝鋒,張紘更是鬆了口氣。

  這樣持續半個時辰之多,飛石才開始變的稀少起來。

  曉是如此,汝南城還是給砸的滿臉疙瘩,城石鬆動。

  眼看石頭將盡,而「掘子軍」又到最後進度,徐晃不在遲疑,令旗一揮,號角吹起,戰鼓擂響,士兵開始全面衝鋒。

  由於汝南城失去護城河的保護,最少減少70%以上的防護能力,再加上後排飛矢的強力掩護,江東士兵很從容的就靠近城牆,接著雲梯開始四處架起,最為精銳的攻城部隊馬上強行攀爬。

  明顯,城上的防禦工具早已不如一開始那麼足,在江東軍圍城近月裡,根本沒有機會讓他們大量補充。只是在經過最初的密集之後,落石、柵木、沸油等東西開始大面積變的稀疏起來。

  少了這樣有力反擊,士兵們哪裡看不出來,更是奮力的攀城。

  很快有不少士兵上到城牆,開始和孫策軍短刀相接。

  黃敘、呂氏兄弟等大將個個身先士卒,領在一線上,一路勇不可擋。

  在這個時候,張紘還是指揮士兵頑強的反抗。

  隨著江東士兵不斷的湧上,又有大將壓陣,汝南城開始全線告急。

  黃敘年少氣盛,挾帶擒住孫策餘威,第一個輕裝攀上城牆。人還未著地,四面八方的兵器便呼嘯而來。黃敘藝高人膽大,毫無畏懼,當場斬殺數人,又憑一人之力,守住城垛位置,讓後面士兵從容的攀爬支援上來。

  隨著後面不斷有士兵湧上,兩方正式開始城牆爭奪戰。

  由於江東軍連戰得勝,士氣空前高漲,個個底氣十足,奮戰汝南。

  而張紘雖然組織士兵奮力一戰,無奈將軍士氣不高,雙方差距又太大,此消彼漲下,很快落的下風。如果單單只是這樣,還不至於馬上落敗,城守易主。要命的是,在城防激戰中,城樓防線吃緊之下,城下大部份士兵被抽調到城牆之上防守,只留一隊人馬把守城門,而就這時,舊袁術降將李豐領首的奇兵「掘子軍」挖過地道,偷襲城門遠角得手。隨後人馬集合不到片刻,便開始衝殺過去,守城士兵一個措不及防,被李豐數十人殺散,李豐更是賣命的打開城門,引接城外支援部隊。

  等張紘知道城門吃緊,想抽調還有一小部份在城中休息的士兵補防時,已為時晚矣。

  高順等人在城外等候良久,哪裡會放過這樣天大的好機會,馬上帶兵蜂擁而進,開始最後的收官之戰。

  城裡的百姓個個窩在家裡,聽著外面驚天動地的殺喊聲,個個膽顫心驚。深怕一不小心,就有飛來橫禍。而小孩子受到驚嚇,不停的啼哭,更是讓父母雙親慌忙的安慰。

  高順領兵而進,對還在反抗的士兵進行無情屠殺。

  孫策士兵並未輕易繳械投降,也有不少仍拚死反抗。

  汝南城內進入大規模的巷戰,大街小巷每個地方都有廝殺,到處血肉橫飛,慘叫連聲。

  徐晃帶領的士兵無論在兵力上,還是心理上,或者士氣等,都佔有壓倒性的優勢。很快的,孫策軍開始抵擋不住,漸有出現大潰敗的局面。

  眼看汝南城大勢已去。張紘站在城樓上,四周閃耀的火把照亮一切。他身邊已沒有一個隨從,夜風中顯的十分落魄。望著四周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的火把、士兵,圍了上來,殺聲漸漸減弱,心中絕望的長歎一聲,拔刀自刎而盡。

  張紘一死,指揮三軍的孫權更是無心戀戰,逃離中被擒。

  兩大主將一去,孫策部隊群龍無首,汝南城很快就淪陷。

  公元198年秋,張浪率兵親征南豫州,大將徐晃憑著掘子軍出奇制勝,攻破汝南城,孫翊一早戰死,孫策、孫權兄弟相繼被生擒。汝南城滅,宣告著以孫堅原幫底為首的孫策勢力,在短暫幾年軍閥生涯後,終於結束。

  徐晃攻克汝南,張浪憑空又把勢力擴展到豫州一帶,開始真正的虎視中原。這樣一來,不僅讓旁邊處在戰亂中的劉表聞到一絲絲危險氣息,就連中原的曹操也加快進軍關中三輔的步伐,增加了圍攻張濟的兵力。

  這只不過是後來的事情,目前張浪還沒有得知汝南得勝的消息。

  他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太史慈的消息。

  凌統雖然年青,但不毛燥,他也知道自己責任重大。所以一路下來很小心。

  當斥侯回報說發現有敵方兵馬痕跡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馬上派人通報接應自己的隊伍,希望他們能快點接應上來。倒不是他膽小怕事,而是在他父親的教導下,知道凡事大局為重。以凌統目前所帶領三千士兵,在萬一出事什麼情況時,自保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但想保糧草就有些險了。

  當經過陽泉鎮之時,凌統打起十二分精神,自己騎著高大戰馬,手拿銀槍,在前面開道。後面緊跟著幾員部將,隨後是三千士兵各司其職,井然有序,一人推著木車,兩人分別在左右看護,木車上裝載著滿滿的糧草,這樣的車隊足足有上百輛,隊伍拖著一條長龍,十分壯觀。一排排糧車「轆轆」而過。

  凌統一邊仔細觀查四周,一邊詢問部下道:「王偉,主公那邊有沒有派人來接應我們?」

  那名王偉的部將,年約三旬左右,看起來相當老練,臉有喜色道:「回將軍,剛剛得到的消息,主公已派出太史慈將軍前來接應,最快一天,最晚三天使可趕到。」

  凌統點頭,然後想了想,又看了看前面的越來越複雜的地形,沉思道:「探子回報前面一帶雖然平緩,但兩邊多是密林、丘陵,容易藏兵,加上秋後乾燥,不可不防。」

  王偉看了看天時,太陽西沉,天色近黑,獻計道:「不若將軍就在此擇一水源高處,先立寨觀查,然後見機而行?」

  凌統點頭道:「謀正有此意。」

  王偉抱拳道:「那屬下立即去行。」

  凌統喚住道:「王副將,多長心眼,主公一早就有書信而來,言陽泉之地是道門檻,只要能踏過,便平安無事。眼下只要我們能撐過今晚,糧草就沒有什麼問題。」

  王偉道:「屬下明白。」

  凌統這才出了口氣,認真的觀查四面情況。

  不久王偉擇一個不錯的地方,開始下令讓士兵安營紮寨。

  凌統左轉轉,右看看,不停的打量地勢,見自己所處之地雖然高位,又有水源,眼下雖然一片平原,所有形勢一目瞭然,但兩邊丘陵起落,又有溝壑,容易藏兵。想起張浪書信中百般叮囑,要自己小心周瑜的神出鬼沒,越想越不放心,又催軍收營,連夜趕路。

  王偉剛剛要把大寨佈置好,見凌統改變主意,疑惑道:「將軍為何又要改變主意?」

  凌統十分坦白道:「想來想去,還是連夜起程好,說實話此地不宜久留。」

  王偉心中不由有些嘲笑,暗思凌統雖勇,但首次領兵,難免疑神疑鬼,笑道:「將軍是否多慮了,此地為主公地盤,敵軍哪裡能來去如風,這麼輕易偷到這裡?」

  凌統雖然年青,但心思不少,王偉的表情他還明白個七八分,不過沒放在心上,正容道:「王副將,一卻小心為妙,此地形相對複雜,兩邊丘壑容易藏軍,山腰又多枯草野蘆,加上秋後乾燥,一旦真有敵軍出現,又截斷水源,再放一把火,糧草危險啊。」

  王偉不信道:「將軍多慮了吧,我軍已霸佔住水源了。」

  凌統搖了搖頭道:「我們佔用的並非源頭,假若平時我們可不受影響,但如今身擔糧草重任,不可不防啊。你看前面一片平坦,敵軍隨便在山上放一把火,便可逼我們下山,然後騎兵隊來回衝鋒,到時候我們是會很危險的。」

  王偉暗思,你是主將,你想怎麼說就愛怎麼說。

  凌統很快下令,讓所有士兵收拾,然後從新上路。

  凌統此舉讓士兵大為不滿,不過他們是不知道,累是累上了,但卻救回了一條命。

  原來周瑜早已派士兵守在水源上方,只等山腰中炊煙升起,便讓守候的士兵倒下大量迷藥,雖然毒不死人,但讓你手腳發軟,上吐下瀉還是有的。

  凌統出人意料的連夜行軍,果然讓守候的周瑜大出意料,無奈之下,只有命令士兵發起強襲。周瑜此舉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孤軍深入敵後,兵源成了最為重要的事情,能保一個士兵,就多一份戰鬥力,沒到萬不得已,不可能會傻到去拚命的地步。

  當士兵報知周瑜,敵軍忽然收拾行裝,連夜起程之時,周瑜果斷下了條命令:讓遠在十里之外的三千騎兵馬上出擊,來衝鋒敵軍,另兩千步兵準備一卻火種準備放火,只要燒了糧草便可火速後退。

  夜已深了。

  糧車仍是緩慢的前進,雖然疲勞一天,但江東士兵素質不錯,沒有什麼報怨,車隊仍能保持大致隊型。

  這裡,周瑜後面的騎兵隊已經開始銜尾追了上來。

  當老練的王偉感覺到一絲絲異樣的時候,立刻報告凌統,然後自己下馬俯聽,只片刻,便臉如土色道:「凌將軍,果然給你猜中了。」

  凌統臉上沒有一絲懼色道:「我猜中什麼了?」

  這回王偉沒有一絲感覺凌統自大,臉上有些不安道:「有騎兵追趕我們,大地震動十分頻繁,顯然鐵蹄沒上馬布,估計他們也是得到將軍一下改變主意上路後,慌忙中沒時間來好好裝備。」

  凌統哼了一聲:「該來總要來了。」然後臉上十分自信道:「馬上下令,讓型大的糧車相結為矩形陣,中間只空一人可進出,所有士兵換弓箭在裡面,讓糧車橫亙路中,擋住敵軍騎兵隊衝鋒的。」

  王偉把命令頒布下去,然後擔心道:「將軍,以糧車為陣,雖能擋住騎兵衝鋒,但一把火下來,糧草不是全完了?」

  凌統堅定道:「王副將放心,此時想保完已難,但以小換大,相信主公也不會責怪我們的。」

  王偉似是明白的點了點頭,凌統忽然厲聲道:「準備戰鬥。」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0:10

21

  凌統剛把話說完,遠處便開始傳來陣陣鐵蹄密佈的聲音,以雷霆萬鈞之勢,洶湧而來。聲音很快由遠而近,一轉眼,便已在百丈之內。無論是凌統還是手下的士兵,心中不由感到一陣壓郁。

  王偉顯的也有些著急,大吼幾聲,指揮士兵佈防。不過顯然,給士兵準備的時間太倉促,很多防禦工事只能草草搭建,場面顯的有些混亂。

  由於凌統的先知先覺,並沒有讓糧草隊停留在開闊地帶,而是穿過丘陵,踏上官道。官道兩側不時有溝壑山坡,所以騎兵隊的優勢在這樣的地形上很難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而幾輛稍大一點的糧車,橫在路中間,由於官道並不寬敞,只能容兩輛左右的車輛並行,所以把道路堵的死死的,兩輛之間,只容下一人進出。

  後面稍小一點的糧車,四分五散,卻又分佈的十分有規則,呈幾何圓型,大的糧車在外,小的在裡,中間隔著一定距離,就算一輛車燃著了,也不會波及另一輛。這樣的隊形既能防禦,又不容易被對方一舉而破,而被燒了糧草。

  從這些細節上,看的出凌統還是有幾分本事的。看來其父凌操教導有方。

  凌統一直沒有空閒著,爭分奪秒,四處查漏,爭取把防線佈置的更好。

  這時前方響起淒厲的號角聲,表示敵軍的騎兵隊已進入攻擊範圍。隨後傳來馬匹倒地嘶叫聲,彼此起落,看來是被的已方所佈置的綁馬繩放倒。但這無阻騎兵隊的衝鋒,只是一轉眼,便已衝過第一道防線,直奔糧車而來。

  這輕騎兵的速度、機動性果然恐怖,整體移動就好比一陣旋風般。凌統暗暗思道,難怪主公要自己千萬小心。單以戰鬥力而言,自己軍隊明顯落了下風。

  此時天色快黑,前面一片黑壓壓的如螞蟻一般的軍團快速移動過來。

  凌統在帥台上,觀看四周所有形式。

  雖然他第一次帶兵,心情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和激動。加上幾個副將都是老手,有著豐富的軍事生涯,所以指揮起來也不會笨手笨腳。此時,凌統見敵方騎兵隊的已進入射程,不在猶豫,令旗一揮,馬上有一排弓箭手快速的從兩輛糧車中間或爬上車去,「刷刷」的就是一陣箭雨,朝著前方籠罩而去。

  說是弓箭手,用的卻是中期經過改良設計出來的連弩,雖然威力、射程沒有強弩那麼誇張,射速也不是很快,但優點再於輕便易用,一次只能連發五箭,目標並末固定,顯然很適合這樣的亂戰和守備戰中。

  果然,衝在前面的騎兵一片兵荒馬亂,瞬間便倒下一波,前衝的速度不由一緩。

  就趁著這個機會,弓箭兵又組織一波箭矢,借助龐大的糧車,抵擋對方的衝鋒。敵方騎兵立馬陷入被動之中。想沖,糧車阻滿大道,沒有一絲空隙可鑽;退又不能退,一時間左右為難,只能在那裡亂成一團,挨箭之中。

  後方的周瑜對形式一目瞭然,這時果斷下令變陣,讓騎兵分散回收,準備左右迂迴,尋找突破口,然後召集一批火箭兵,意圖射燃糧車。

  一波火箭很快飛入車隊之中,馬上引起不小的火花,但裡面的滅火隊早有準備,凌統也料到對方有此一手,馬上大吼,讓滅火隊上來,士兵刷刷的背著沙石,水棉,動作很快,哪裡有火星便馬上衝過去撲滅,不讓火勢燃起。

  周瑜眼看此招收效甚微,馬上改變主意,組織剛跟上來的步後隊,強攻一點,希望能打開缺口,然後燒了糧車。

  兩方士兵開始在糧車邊沿激烈交戰。

  刀盾兵借用糧車,守在裡道,卡住位置,弓箭後早已換成長戟,後面保護。

  敵軍清一色長戟兵,他們借用兵器之利,開始威脅守軍。

  兵種相剋,刀盾兵吃上暗虧。好在對方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衝破防線,一直在糧車邊上膠著。

  但周瑜硬是了得,很快從車陣中尋出破綻,便加於利用。先是製造假象,強攻一點,然後吸引防守方的兵力後,突然轉移,集中攻擊防守相對薄弱的一點。

  這招聲東擊西,雖然老套,但十分實用,凌統一時間抽不出更多的兵力防守,加上準備的時間實在太少了,兵力上又有些劣勢,不多久便給打破缺口,周瑜的士兵一捅而上,周偉帶人補救不及,一下子被燒掉幾部糧車。

  戰場內煙霧瀰漫,火焰滾滾。

  只要一處破,處處可危,隨時都有全線崩潰的可能。

  形式越來越不利江東軍。

  就在這關鍵時刻,年少氣盛的凌統,帶著少數部曲,憑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以身作則,拿起手中的兵器,奮勇相抗,堵上缺口,不讓敵方士兵再湧進陣內,拚死不讓一步。

  凌統之父凌操,少年輕俠,膽氣十足,武藝不凡。而凌統在其父的熏陶下,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一把烏龍槍舞的虎虎生風,除了火候和意識稍差之外,別的絲毫不遜其父。只見轉眼的功夫,便有不少敵方的士兵亡命之魂在他槍下。

  而在他的幫助下,王偉很快穩住陣角,開始組織人手,對進入陣內的敵人進行圍殲。

  天色已經全暗,燃起的糧車照亮戰場。

  凌統衣甲凌亂,衣盔已不知哪裡去了,臉上掛著不少鮮血,在火光照耀下的十分猙獰。

  凌統知道自己不能退縮,一旦自己退縮,所有的努力便是白費,所以他死命的頂在最前線上,就算身上受傷,仍是浴死奮戰,死死不退。

  果然,敵方的士兵越來越困難的想穿過這點防線,而殺到中央。同時在他的激勵下,已方士兵消除一開始不安的心理,回復以往的戰鬥力,開始勇猛起來,加上四周有不少士兵支援上來,從新組織起有效的防線,便再也沒有給周瑜一些機會。

  進到裡面的一些士兵,開始被圍攻。外面的又很難進來,而對手騎兵隊又只能在外圍遊走,根本不能有力的支援,加上沒有得到周瑜的命令,是否棄馬步戰,根本無用武之地。

  周瑜眼見強攻不行,自己又不能乾耗,又擔心太史慈援軍上來,便果斷鳴金,下令讓士兵後轍,準備再覓良機。

  外面的還好,拍屁股就走,而在裡面的想跑都困難,十有八九給殺了。

  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周瑜和他士兵便走的無影無蹤。

  押運糧車的士兵目送敵軍的離去後,發出一陣歡呼聲,慶賀自己的勝利。

  這個時候,凌統才長長的鬆了口氣,臉上雖然有些疲憊,但更多的是得意之色。心中暗歎自己挺過來的同時,看看手下的士兵,個個臉色疲累,身上血跡斑斑,但個個無不是和自己一樣得意非凡。

  想起周瑜,當斷則斷,來的快,去的更快,果然有大將之風啊。主公有這樣的一個對手,威脅實在不少。

  凌統開始讓士兵整理戰後傷亡損失。

  此戰耗時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士兵傷亡百餘人,糧車被燒8部,總體來說損失不大。

  此戰的勝利,不僅確保了糧草的無失,而且讓凌統日後在江東眾多名將中脫穎而出,成為名震中原的四小天龍之一,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經過此事,士兵精神高度集中,糧車開始連夜趕路。

  不久便碰到聞訊趕上來的太史慈軍隊,眾人心中石頭這才落定。

  原來太史慈擔心周瑜的詭計,不約而同的和凌統一樣,連夜趕路,得聞這次阻擊戰的前前後後,不由大讚凌統,認為有其父之風,隨後又快馬細陽,報告張浪。

  這個時候,張浪已經得知孫策被擒,大局基本已定,一邊派人報告郭嘉,讓他全權處理汝南事宜,指揮陳武軍攻打新蔡縣等。同時又下令,無論如何要想辦法招降孫策,這樣的虎將,殺了實在有些可惜。接著又派人送信給蔣欽,命令他盡快拿下江夏城,端了周瑜最後一個落腳點。而自己思量再三後,忍住馬上去見孫策的打算,決定帶人馬尾追而上,假如能圍堵周瑜最好,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如果不行,就當是慢慢退回江東也一樣。

  戰局基本已定,張浪老懷大慰,積壓心中的一股惡氣終於得到長舒。

  第二天點起兵將,讓趙雲暫時當上城守,主持細陽城,而自己帶著楊蓉、趙雨、典韋幾員大將和一萬士兵,開始朝陽泉一帶慢慢靠攏。

  一路風光無限,張浪不知道有多愜意。

  沒過幾天,便與凌統糧車碰頭,張浪表揚一番,認為他做的不錯。能在周瑜的忽然強襲下,做到只損失幾部糧車,讓士兵的傷亡降至最低,的確相當不容易。說明凌統有著不錯的軍事頭腦,相信不用多久,便可成為獨擋一面的大將。

  凌統當然不敢自大,表現的中規中距。

  當張浪問起太史慈的時候,凌統才道他已一天起與自己糧車隊分離,沿著周瑜軍隊的蹤跡退了下去。

  張浪沉思半響,便讓凌統把最後一批糧草押運到細陽城,先解決士兵的補給問題在說。然後和田豐商議道:「符皓,你說現在要怎麼辦?」

  田豐這個時候也拿不定主意,左思思,右想想,最後吞吐道:「主公,周瑜的行蹤實在詭秘,再沒有確實摸清他的支向之前,屬下以為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好。」

  張浪搖搖頭道:「這樣不行,會讓我們變的被動起來。」

  田豐笑道:「周瑜再怎麼厲害,現在也只能算是龍困淺水,虎落平陽,試想想連老窩都沒了,他還能橫到哪裡去?難不成落草為寇?」說到這時,田豐大笑了起來。

  張浪也跟著哈哈笑了兩聲道:「如果他落草為寇還好,總要出動搶劫什麼,就怕他躲過我軍的視線,逃竄到別處去,成為別人的手下,那真是得了芝麻丟了西瓜。」

  田豐明白張浪的意思,沉思道:「主公把他逼急了,難倒不會反咬我們一口啊?」

  張浪支起下巴,眼睛盯著天空,看著天空成雙入對飛翔的鳥兒,心中一亮,大叫道:「有辦法了。」

  田豐驚喜道:「主公又有何妙計,可讓屬下知否?」

  張浪嘿嘿陰笑道:「辦法現在不能說。」然後緊緊捉住田豐的手臂,真誠道:「符皓,成不成在此一舉,你一定要幫我想個辦法。」

  田豐一時間不明白張浪又搞什麼鬼名堂,滿頭霧水道:「主公,你到底想到屬下怎麼做?」

  張浪拉起田豐,走進自己的營帳,然後在案上拉開地圖,指著上面的紅點,認真道:「我要你想一個辦法,把周瑜逼出豫州,以他現在處的位置,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是不會退回汝南的,也不可能膽大到真的敢偷襲壽春,因為那裡有徐庶和大軍把守。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他最有可能走的三路是:其一,退往江夏,重新整頓軍馬,觀查局式,再做發展。其二,增援新蔡,作為奇兵部隊出現,一解了魯肅之圍;第三,有可能長途奔襲,直衝宛城,一鼓作氣,催毀我們的糧草大本營。」

  田豐同意的點頭道:「主公所言十分有道理。」

  張浪抬起頭,兩眼精光閃閃道:「我要符皓想個辦法,把他逼到宛城,然後我和他在那裡一決高下。」

  「啊。」田豐驚叫一聲,顯然不明白其中的秘密,十分不解道:「主公有何用意所在?」

  張浪神秘一笑,然後搖了搖頭。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0:28

22

  田豐也不敢多問,只是低頭沉思道:「想把周瑜逼到宛城不難,難就難在怎麼樣能讓他不知道汝南城失,孫策被擒的事情。假如讓他知道了,所有計謀都是成空。」

  張浪點了點頭,然後皺眉道:「符皓所言極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時間一久,紙終包不住火,他們會有知道的一天。」

  田豐想了想,抬頭說道:「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力讓士兵封鎖消息,不讓周瑜得知。」

  張浪道:「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田豐笑道:「主公不用多慮了,汝南城破,我們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周瑜不可能會比我們早知道,而且他現在遠在陽泉一帶,更是要晚上幾天的功夫。而這幾天的時間裡,夠我們做好一些事情了。」

  張浪苦惱道:「現在煩就煩在怎麼樣捉住周瑜的行蹤,然後再逼迫他呢?」

  田豐胸有成竹道:「主公放心,以周瑜的處境,想反敗為勝,劫糧是最有效、也是最可行的途徑。相信他會再次出手的。」

  張浪不信道:「難道他還敢在我們眼皮底下動手?」

  田豐搖頭道:「不會,但我相信他會等待機會,再次出手。」

  張浪若有所悟道:「難道符皓的意思是……」

  田豐笑道:「其實太史慈將軍出發之時,屬下已授一錦囊,讓他在平安送過凌統糧車後,拆開觀看,先後行施。」

  張浪馬上接口道:「是否放出假消息,說還有糧草就要上來?」

  田豐撫掌大笑道:「主公英明,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

  張浪搖搖手道:「孤軍深入敵軍,補給便是一大難題,也只有這樣,才能吸引周瑜的注意力,讓他在首次劫糧失敗後,還會繼續留下徘徊,準備下一次行動,讓我們有機會挖出他來。」

  田豐點頭道:「正是如此。」

  張浪抬起頭,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乾脆假戲真做,再讓凌統押趟糧車出來。」

  田豐驚訝的抬頭,見到張浪那猾黠的眼神,一下子明白,醒悟道:「主公是想以假亂真?」

  張浪得意笑道:「正是如此。」

  接下數天,張浪領著大軍,開始慢悠悠的揚州九江郡退去。表面上看似得勝而歸,其實裡面也有文章,所行走的道路中,總有意無意的靠著宛城大路。其間意途,不言而知。

  十月下旬,天氣漸冷,季節已慢慢入冬。

  為了豫西早日平定,旗下士兵能早點歸鄉,江東領軍大將徐晃,在郭嘉的授意下,開始對新蔡發起猛攻,由於圍城數月,加上外無援軍,內無糧草,新蔡守軍士氣十分低下。11月初,新蔡城破,魯肅被擒,黃巾軍首領劉辟、龔都等人被殺。

  豫西終於平定。

  同年,統領水軍的蔣欽、周泰,在接到張浪的命令後,出動二十艘大型「蒙沖」艦,一百艘小型游艦,在長江之上,與江夏守軍發生激烈大戰,並且連勝數場,局面開始戰優。隨後封鎖了水上所有通道,切斷了宛城至江夏陸地上幾條重要交通要道,為逼迫周瑜進入已方圈套,做好全方位的工作。

  臘月初,凌統奉張浪之命,再一次押運糧車物資,從宛城出發,朝細陽進發。

  而張浪派出密探時刻與凌統聯繫。

  但就在這時候,郭嘉卻派人送一封信來,信裡說孫策、魯肅等人死活不降,一時間沒有什麼辦法,只好派黃敘將他押回壽春。信中還明確表示希望張浪派兵接應黃敘,因為他只帶著五千士兵,押著孫策、魯肅等一幫重要囚犯往壽春而去,路上千萬小心周瑜劫人。

  忽然橫出這個問題,讓張浪有點措手不及,自己只帶一萬人馬,不可能兩頭顧及,想來想去,還是郭嘉所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到這個時候,周瑜不可能不知道汝南和新蔡的失守。那麼既然這樣認為,張浪只能調頭,往陽泉鎮行軍,準備在那裡接應黃敘。

  而凌統那裡張浪決定不放過機會,讓太史慈領兵靜候,一有動靜,馬上行動。

  張浪這樣兩邊撒網,只想以最快的時間捉住周瑜。有這樣厲害的人物在暗裡時刻威脅自己,誰都寢食難安。

  數日急行軍,張浪快速接近與黃敘之間的距離。

  這日張浪安營下寨,有士兵來通報道:「主公,黃將軍剛剛派人送來消息說他們已經穿過陽泉鎮,並且已進入九江郡地界,不出十日,便可以主公會合。」

  張浪問道:「有沒有周瑜方面的消息。」

  士兵恭敬道:「回主公,沒有周瑜的消息。」

  張浪揮退士兵,然後低頭自言自語道:「如果要來,時間也差不多了啊。」

  在一邊的田豐笑道:「主公稍安勿燥,前次以周瑜為餌,騙得的孫策出城。今番以孫策為餌,來騙周瑜救人,兩者都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張浪笑道:「前番讓凌統押糧而出,可謂白費心機,早知道就拿孫策做餌了。」

  田豐道:「世事如棋,誰也不能參透天機;戰局千變萬化,也不可能次次料敵先機。」

  張浪點點頭,接著請教道:「以符皓之見,周瑜最有可能會在什麼地方下手呢?」

  田豐沉思半響,然後搖搖頭道:「屬下不敢亂定,萬一猜個不准,可後果十分嚴重。」

  張浪不然道:「有話就直說,權當參考也行。」

  田豐這才道:「以屬下之見,陽泉一帶,地形複雜,丘陵山坡,是個比較容易下手的地方。」

  張浪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不出幾日我軍便可與黃敘會和,周瑜再不動手,到時候可是一點機會也沒有啊。」

  田豐果斷道:「如果周瑜真的想救孫策,這十日之內,必有所動靜。」

  張浪點頭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得加緊時間和黃敘會合。」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張浪與黃敘部隊越來越靠近,周瑜和他手下卻一直沒有出現,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一點消息也沒有,這讓張浪開始變的疑神疑鬼,心中想法出現動搖。

  這夜,張浪在營寨裡休息。

  田豐忽然匆匆而來。

  張浪大振道:「是不是有周瑜的消息了?」

  田豐也有些激動道:「剛剛有士兵回報,在離陽泉鎮數十里,距黃敘軍不足五十里外的一處密林裡,發現有不少可疑痕跡,經過士兵勘察,確定有為數不少的部隊在那裡安營過,而且就是近兩天的事情。」

  張浪狠狠一拍掌,馬上從案上找出地圖,仔細觀看一番,然後興奮道:「符皓,我軍如若快馬接應黃敘,要多久時間?如若一般行軍速度,也要多久?」

  田豐流利道:「以現在的距離,我軍輕騎需要兩個時辰,步行要五個時辰左右。」

  張浪想也不想道:「我之所以放慢行軍速度,不想過快與黃敘接軌,就是怕周瑜不敢出擊,如今他們終於出現,符皓說該怎麼行事最好?」

  田豐十分冷靜道:「首先我們要確定消息來源是否正確。其次,假如消息正確,主公卻不能輕舉妄動,仍要裝作不知不覺,這樣才可麻痺周瑜,讓他傾巢而出。」

  張浪讚道:「符皓所言極是,然後應該如何?」

  田豐自信笑道:「假如前面一卻順利,那麼主公就應該秘密接近黃敘部隊,等周瑜軍一出動,馬上從外面殺出,形成夾擊,周瑜可定矣。」

  張浪點點頭,隨後讓士兵通報幾位心腹愛將,一同商議如何行軍。

  這時,離張浪數十里外的黃敘營寨,燈火全熄,一片安詳。只有少數士兵拿著火把,在夜風中來回巡邏,看他們無精打采的樣子,就好像一點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黃敘的帥寨裡,壁上掛著幾盞昏暗的油燈,小小的地方,卻聚集著好幾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嚴肅,氣氛看起來十分凝重。

  黃敘經過幾年的軍旅生涯,越發顯的成熟起來,再也沒有當初跟隨張浪那份青澀之感。取而代之的是穩重與老練。

  在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黃敘緩緩開口道:「今夜緊急幾位將軍來,是有要事與大家商議。」

  有一副將心急,聞聲馬上問道:「黃將軍,到底發生何事?」

  黃敘看了看,見是李豐,低笑道:「李副將,你想想也應該知道,在下這麼急召各位來,還能有什麼事情?」

  李豐想也不想道:「難道有敵軍潛入想劫救孫策?」

  有一將不以為然道:「應該不可能,自從徐將軍相繼拿下汝南、新蔡之後,周瑜便如喪家之犬,終日逃命,加上主公所急的人馬已在不遠之地,他們還有這個膽識來劫人嗎?」

  黃敘轉眼直盯著說話那人,犀利的眼神讓他心裡變的不安起來。

  那副將不安道:「將軍,屬下是否說錯?」

  黃敘淡淡道:「不但錯了,而且錯的離譜。剛剛探子回報,在五十里外,發現大量可疑痕跡,而且馬糞未硬,灶爐微熱,這種種跡像表明,那裡曾有為數不少的軍隊停留過。以現在的情況看來,無疑就是周瑜的軍隊。」

  剛才說話的那個將軍,驚訝一聲,然後有些恐慌道:「屬下無能,將軍萬勿怪罪。」

  黃敘笑道:「不礙事,以後多動點腦筋,凡事記的要三思而行。」

  那副將唯唯諾諾。

  黃敘轉了轉眼,把眾人的表情收到眼裡,只有李豐臉上一片沉靜。

  李豐見黃敘盯著自己久久不放,隨口問道:「將軍,那應該如何才好?」

  黃敘道:「正是要與眾將商議。你們有什麼想法和建議,都發表出來看看。」

  下面眾人聽到這話,便熱鬧起來,你一言,我一語,自個發表心中看法,一時間氣氛熱烈。」

  黃敘在帥位上,聽著他們雜七雜八的建議,但卻沒有一個可行,其中還有人竟然說分散兵力,四處搜查,聽的黃敘真皺起眉頭,用手支起下巴,心中一片煩亂。

  眾將議論半晌,見身為主將的黃敘一言未發,不由又沉靜下來。

  黃敘抬起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道:「你們誰來說?」

  下面眾將也似感覺到黃敘鬱悶的心理,不由同時把目光轉向李豐。

  眾將之中,如果要數從軍資歷,李豐算是最高了。雖然一開始他是袁術的大將,但在投降張浪後,一心一意,而且張浪對他也不錯。官位也是越爬越高,在軍中也是有些威望。

  李豐也感覺到眾人的目光,沉思半晌,才認真道:「屬下以來,他們來劫營的可能性很高。雖然主公就在不遠之處,而且可隨時支援上來,但如果錯過這兩晚,到時候要想救出孫策,比登天還難。」

  黃敘伸手,示意他在說下去。

  李豐道:「如果這樣,將軍加強夜班哨位,是不可避免的。然後還要讓三士將士輪留休息,有一批時刻要保持清醒。然後還要派一批在外蹲點埋伏,一旦發生軍情,可馬上反擊。」

  黃敘點點頭道:「言之有理,小心能使萬年船.那好,你帶上一隊人馬,就照著你所說的去外面密林找一個隱蔽地方,埋伏起來,記的千萬不可讓敵軍發現。如若破除周瑜,我會上報主公,算你頭功。」

  李豐臉有些喜色,接著馬上起來,報拳行禮道:「末將明白。」然後踏步流星而出。

  黃敘又一轉眉,喝道:「眾將聽令。」

  座下數人幾乎同時站起,應喝道:「末將在。」

  黃敘沉聲道:「你們加強哨點、巡邏同時,讓你們手下士兵輪番休息,並且時刻保持警醒,隨時關注接應李豐將軍部隊,今夜千不可大意,成敗於否,就看今晚。」

  眾將轟然接令。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0:47

23

  夜已越來越深。

  天空稀疏掛著幾顆辰星,黯淡的星光在黑黑的雲層裡時隱時現。

  不時呼嘯而過的北風,帶起大地陣陣的蕭瑟,顯的十分寒冷與刺骨。

  雖然剛入初冬,但山地嚴寒的氣候,還是讓有些士兵無所適從。好在凌統所押運著那批糧車中,也有不少的物質補給,不然士兵單薄的衣服如何能抗的住嚴冬來臨?雖然士兵都穿上軍用小棉襖,但在刺骨的夜風裡,還是有些士兵冷的直發抖。

  已經快四更天了,守夜的士兵換了一批又一批,主營寨裡的燈火卻一直燃著。

  黃敘一身全副武裝,直直的坐在大寨中央,兩眼盯著寨外,似要看透這黑夜般,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整人就像一座石膏。如果不是還有呼吸吐納,真的會讓人懷疑他是否石化。座下數名副將則有的強打起精神,有的兩眼微瞇不時輕輕打了個盹。

  大寨裡靜悄悄的,聽是偶爾能聽到燈芯燃燒、和寨外士兵腳步、以及馬匹的嘶叫聲。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天空漸漸的要開始走向黎明。

  終於有個副將熬不住了,開口打破沉寂的場面,道:「將軍,天已近五更,估計周瑜他們不會來了吧?」

  黃敘仍是剛才那一副表情,倒是座下幾位副將同時回過神來,兩眼盯向黃敘。

  等了許久,黃敘才緩緩開口道:「越接近天亮,越是最危險的時候。在這個時間內,是士兵最困,戰鬥力最差,是防線最為薄弱的時候,所以我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眾將感覺黃敘說的很有道理,便不在說話,營寨又從新歸向平靜。

  又過了一會,天亮漸現魚肚白,在過一會,天將大亮。

  黃敘到底年少氣盛,一夜熬下來,也開始有些坐不住了,在立場出現動搖。

  難道周瑜真的不來了嗎?黃敘心中暗暗問自己。

  又耐著心等著一會,天色開始放亮,估計是不會來了吧?

  正想下令讓將士回去休息,帳外忽然響起一陣淒厲的號角聲,聲音只響了一半,便戈然而止,顯然糟到什麼不測。

  同一時間,帳內的數名副將同時從座位上站起。

  黃敘終於冷笑開口道:「果然還是來了。」

  帳下副將們熬了一夜,個個眼睛都變的通紅,有一人興奮道:「將軍,果然給你料中了。」

  黃敘把手一揚,沉聲道:「照著一開始的計劃,各位將軍各施其職,準備一戰而定。」

  「是。」眾將大應一聲,快速的離開營帳,奔向前線。

  黃敘也不敢停留,和兩個沒有領到任務的副將走到外,準備觀看局勢發展。

  大寨外一下喧嘩起來,守在外線的一隊士兵本來以為相安無事,個個暈暈欲睡,忽然被哨兵哨聲驚起,本能的同時大叫道:「不好了,有敵軍來襲了。」

  話音剛落完,馬上有一員裨將挺出,開始指揮士兵。

  前方一片密麻的鐵蹄如一陣旋風般,衝鋒的速度實在太快,只是一轉眼,便已達到寨門前。士兵馬上緊閉寨門,裡面弓箭手草草的搭箭,亂射一通。

  但這好像阻擋不了敵軍拚死的決心,很快就有數員悍將帶領著一小隊人,類似敢死隊一樣,

  冒著無數箭矢飛弩,強行衝過寨門防線,然後不要命的打開寨門。黃敘軍好似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不要命,或者是有意識的後退,表面上看起來被敵軍氣勢所壓制,寨門很快就失守。

  經過短暫的抵擋後,士兵開始頻頻後退。而周瑜的騎兵隊便已毫無顧忌的衝擊黃敘大寨的防線,前線士兵開始潮水般四處分散。

  騎兵隊更是橫衝直撞,朝營寨衝鋒。

  這時大寨中心另幾隊在休息的士兵已火速集合,準備反擊。

  黃敘在將台上把前線戰事全部收在眼裡,嘴角上揚起淡淡的微笑。

  三軍將士果然訓練有素,寨門失守,只不過是想讓敵軍進來。等他們全進來後,然後再合上這張大網,兩邊士兵包圍合攏上來,來個關門打狗,到時候不相信周瑜不會全軍覆滅。

  看著騎兵隊越來越深入到已方心臟,途中又破壞不少帳營物質,不到半分鐘便可威脅到自己。黃敘冷哼一聲,果斷舉起手中的杏黃旗,用力一揮。

  接應的士兵馬上在後方擂起金鼓,吹響反擊的號角。

  寨裡立時鼓聲大震,響轍數里。

  再外面挨凍了一夜的李豐和他士兵,同一時間衝了出來,不時大聲喊殺,氣勢如虹。好似出籠的猛虎,咆哮著衝了出來,似乎要把昨晚所受的苦都發瀉在敵軍身上。

  李豐開始準備截斷敵軍退路,叫他們有來無回。

  而寨內正面部隊組織起強而有力的反擊,不但護住中心地帶,不讓敵軍接近帥蓬,而且四面散開的士兵開始迅速的合攏,就如張開的大網,準備開始套牢。

  敵軍好似出現了混亂,不時聽到人尖叫:「周將軍,不好,中計了。」

  黃敘大喜想道:難不成周瑜親自帶隊?這下可好,如果活捉,不但主公最後一塊心病除去,自己也可大顯威風。黃敘喜上眉梢,看著開始混亂的敵軍,勝利的表情洋溢臉上。周瑜也不過如此,自己略施小計,還不是手到擒來。黃敘得意的想道。只是黃敘心裡忽然有些擔慮,這一切似乎太簡單了吧?不過很快就為勝利的來臨而忘卻。

  「兄弟們,突圍。」遠遠的聽到這聲吼叫。敵軍開始突圍了。

  有那麼容易嗎?黃敘哼了一聲。

  江東士兵已快形成一個包圍網,四面八方都是,開始把敵軍圈在其中。

  而敵軍顯然不甘心如此,強烈的反擊。

  一時間慘叫連聲,血肉橫飛,敵方為數不多的騎兵仍是驍勇異常,不過已沒有多大的開闊地形,無法發揮衝擊力強的優點,一旦失了自己優勢,便全面給壓制住了。

  眼看圍殲之勢形成,黃敘忽然皺了一下眉頭,心裡暗叫一聲糟了。

  西南方向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隊特別怪異的軍隊,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了得,尋常士兵一對一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殺聲震天中,不時傳來陣陣清晰的金鈴聲。

  「是甘寧的鈴鐺兵。」黃敘想也不想就脫口驚叫道。

  自己沒有跟隨張浪之時,在南陽就聽過甘寧的威名,如今自己此行,重點要小心防備的人,甘寧便是其中一個。他所帶領的鈴鐺兵厲害異常,大出當時常規部隊,嘯集山林到給周瑜招安中,除了敗給張寧骷髏兵外,還沒聽過他輸給誰。

  既然甘寧來了,周瑜一定也在。

  黃敘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暗思難怪對方如此自大,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原來是有甘寧的這隊奇兵所在。但你們也太小看我江東軍的素質了。黃敘又冷哼一聲,正想下令調起人馬,支援西南大門,形式突然間發生極大的變化。

  西南寨門的守兵在敵方一員大將帶領衝擊下,很快變的不堪一擊,如砍蘿蔔一般容易。還沒支持到援軍上來,鈴鐺兵已打開一個突破口,讓敵軍潮水般逃命退去。

  黃敘又驚又怒,自己竟然忘了大寨的佈局、結構完全是從外而內,防守外線進攻為主。如果有敵軍從內而出,防守威力自然大大折扣。在這關鍵的時刻,防線如同虛設一般。

  歸根到底,黃敘終是行軍善淺,一旦經驗方面有了差別,再加上敵軍有甘寧等眾多猛將押陣,百密一疏下,自是九刃山峰,功虧一簣。

  黃敘不甘心到嘴的肥肉就這樣飛走,馬上下了帥台,讓士兵備馬,準備帶領士兵衝了出去。

  敵軍大退,黃敘則帶領士三千士兵窮追猛打,心中發誓捉不到周瑜,誓不罷休。

  兩方開始拉鋸戰,敵軍且戰且走,漸漸的黃敘和他的主力軍隊遠離大寨。

  這時候,有個副將見形勢不對,勒馬進言道:「將軍,窮寇勿追,敵軍且戰且走,明顯是引誘我軍,小心敵軍有詐。」

  黃敘終是聰明之人,只是給沖昏了頭腦,給這副將一說,馬上清醒,又見前方逃亡敵軍只是少數人馬,臉上大變,失聲道:「糟了,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大寨危險,大軍快速速退回。」

  敵軍見黃敘人馬調頭,卻忽然停止後退,開始反攻上來。

  黃敘心亂如麻,戰又不是,不戰又給敵軍在後面嘲諷、追趕。

  就在這關鍵時間,張浪帶領著士兵從側道趕了過來。

  甘寧士兵給前後堵截,一時間脫不了身。

  黃敘大喜過望,馬上和張浪會和,把事情簡明說給張浪聽。

  張浪怒叱道:「你行軍也有數年,怎麼不多長個心眼?還不快帶你領你的人馬,回防大寨,保護孫策不被劫走好將功折罪。這裡就讓我來收拾。」

  黃敘也不想其它,自知難辭其咎,快速帶領本部人馬後退。

  而甘寧的部隊卻給張浪纏上,一時間走脫不了。

  原來張浪早早就秘密帶領士兵上來,然後在離黃敘大寨不過十里地方藏身。觀察戰局的一舉一動。眼見敵方殘軍敗將退回,但全軍出擊。

  因為天黑,看不清人對方是誰,只是憑藉著黃敘的判斷,叫道:「周瑜可在?」

  敵軍混戰中,有一人大喊應道:「張浪狗兒,你爺爺甘寧在此,上次讓你小命逃脫,這次看你哪裡跑?」

  張浪仰天長笑數聲,忽然厲聲道:「甘寧,如若你乖乖投降,我便不記上次你殺我兩員愛將之過,如若還敢反抗,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戰場中傳來甘寧的冷笑道:「憑你也不配和我甘寧動手。」

  張浪怒視左右,大喝道:「典韋何在?」

  一直侍在張浪左右的典韋,馬上興奮拍馬而出,應聲道:「屬下在。」

  張浪狠聲道:「今日甘寧便交給你,不論死活,為晏明報仇血恨。」

  典韋惡狠狠道:「屬下明白。」

  典韋接令後,便拍馬舞著雙戟,哇哇的衝了過去,並且大叫道:「甘寧小兒,可有膽與典韋一決死戰。」

  甘寧發出長長笑道:「有何不可,甘倒想見識一下張浪手下頭號匹號到底有如何歷害。」

  張浪馬上下令,讓士兵點起火把,又對邊上的趙雨低言數句。

  趙雨本來還想出馬,一戰甘寧,為張浪血恨,但再聽到張浪的話後,馬上帶領一隊人馬離去,顯然張浪也不放心黃敘大寨,讓她支援而去,自己好安心為晏明報仇。

  其實甘寧也不會笨的會真的在這裡和張浪一決高下,只不過他是有苦自己知。假如讓張浪大隊人馬支援上去,就算周瑜真的救了孫策,也怕難已逃脫。自己拚命在這裡不記任何方式拖住張浪,無非想給周瑜更多的時間解救孫策。甘寧能做到此,也算是仁盡義至,能不能成功,就聽天由命。

  當然張浪也知道甘寧的用意,所以自己才會支走趙雨,讓他幫黃敘而去。

  四面已點起火把,照耀戰場,張浪略使心計,冷聲道:「甘寧,如若今日你能打贏典韋,不住放你走,就連你手下的兄弟也開始大搖大擺離開這裡。」

  甘寧雖然有些心動,不過仍是冷靜道:「此話當真?」

  張浪哈哈哈大笑道:「我張浪何是騙過人?」

  甘寧眼神光芒大盛,戰意大漲。

  張浪心裡冷哼聲暗道:「甘寧,你別不知好逮,到時候別怪我真的下了狠手殺了你。」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1:09

24

  甘寧冷哼一聲,不在說話,亂軍中縱馬衝殺過來。

  典韋鐵戟率先發難,憑著馬匹的衝擊力,看準時機,猛的就是一戟砸下來。

  甘寧欺典韋單手持戟,馬上力貫腰身,大刀橫掃而去,企圖盪開鐵戟,直逼中路。

  典韋人雖然不夠機靈,但對武藝有著天生直覺的他,加上多年血戰沙場,怎麼能不明白其中奧妙?右手戟輕輕一卸,以巧破千斤,不但破了甘寧的反擊,而且左手戟馬上遞進連環殺招。變招之捷,出招之猛,也讓觀戰的張浪大為讚歎。

  甘寧並非等閒之輩,加之為人自負,一招下來便知對手強大,他不但沒有害怕,反激起好勝之心。嘴裡忽然發出一陣沉悶的低吼,緊接著光芒大漲,大刀如梨花飄雪,瞬間化出無數刀光劍影,籠罩典韋而去。

  戰場中響起兵器交接的「當當」聲音,震耳欲聾,把周圍混亂的聲音完全壓制下去。

  甘寧趁機錯馬,兩人換位。

  典韋情緒高漲道:「這廝了得。」

  甘寧臉上雖然平靜如水,其實內心一陣震驚。自己兩手持刀,卻依然無法震開對方單手戟,很顯然對手的臂力已在自己之上。難怪張浪這麼有信心,有此猛將,看來自己碰到有生以來最惡的一場苦戰。

  典韋可不管甘寧有什麼體會心得,看準時機又是一戟,夾雜著萬馬奔騰的氣勢,漫天幻化出無數戟影,如疾風驟雨,從四面八方圍攻而來,形式十分逼人。

  甘寧硬是了得,見招拆招,一得也不退讓。

  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兩人便已過上數十招,其間變化之快,招式之絕倫,都讓張浪歎為觀止。這絕對是場一等一高手之間的較量。

  空暇之餘,張浪趁機打量了一下戰場。

  對方鈴鐺兵威力還是很足,在黑夜中不斷傳來陣陣悅耳的鈴聲,不斷的結陣自守,奮力反擊。假如在同等條件下,江東士兵絕對不是對手,但如今兵力上相差實在太多,處處形成以多打小的局面,就算對手再厲害,這樣的車輪戰中,也是消耗極大。

  很快的,甘寧幾百鈴鐺兵處在劣勢,所能控制的圈子越來越少,假如不出意外,不用多久的時間,便會全軍覆沒。

  張浪心中大快,一旦除去鈴鐺兵,等於要了甘寧的老命,而少了甘寧的支持,周瑜更像斷左膀右臂,痛失最得力助手,潛在的危脅自是大大降低。

  就在張浪思量之間,場中大戰又發生變化。

  別看典韋老粗一個,但在對陣之中,他的反應、心思也讓張浪吃驚。

  典韋一招誘敵,騙的甘寧急攻長打,一番下來,甘寧新力未生,舊力難復,給典韋捉個正著,連環雙戟開始發威,逼的甘寧守多攻少,局面漸漸戰優。

  張浪看的感歎連連,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到達典韋這個境界?恐怕終其一生,也不可有吧。其實這也並非張浪看不起自己,而是所處的時代背景不同,先天環境所造成的思維不同,想想現代社會,再怎麼厲害的高手,也頂不過一把槍,那麼張浪的想法是完全可知的。

  這時打鬥中忽然傳來典韋高昂的吼叫道:「甘寧皮匹,再吃俺一戟。」

  張浪的思緒被打斷,眼神自然而然飄到兩人的對決之中。

  惡鬥早已升級,兩人不知覺間已走上數百招。甘寧臉上已冒著絲絲的汗水,一番惡鬥下來,體力消耗極大。反觀典韋越戰越勇,心裡的陰影開始擴大。

  雖然如此,甘寧卻也不認輸,嘴裡仍強硬道:「吃你一戟如何?」

  典韋大吼一聲,神情極其亢奮的他,力貫鐵戟,右手橫掃,勁風四射,端是強橫無比。假如是這樣,還不足為懼,可怕的是左手微微彎起,戟鋒輕輕下垂,不時冒著絲絲寒氣,表面上看似平淡,暗裡卻又感覺蘊藏著爆炸性的力量。

  張浪沒來的一陣興奮,他知道典韋已出殺招,前招拋磚引玉,威力強大,更可怕是後面的絕殺。自己和典韋比武之時,數次敗在此招之下,雖然有所防備,但後手戟變化實在太多,多的自己根本把握不了其中的要脈。眼看看看甘寧到底有沒有什麼辦法。

  甘寧好似一點也不知道此招的厲害,反應和張浪一樣,側身、起刀,想以退為進,破典韋的這招。

  典韋嘴裡喋喋笑了兩聲,左手戟忽然借到力量一般,飛速騰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角度直掛甘寧面門。

  張浪同時睜大眼睛,緊緊捏住拳心,暗喝道:搞定。

  但甘寧之所以能擠身東吳三大虎將之一,成為後世的絕代名將,自有一身過硬的本事。只見他圓睜雙眼,表情就好像驚呆一樣,在那裡一動不動。卻在左手戟離面門不足三尺之時,忽然一個馬上空翻,同時不忘反手一刀。

  張浪一時間看傻了,腦袋裡冒出無數問號,這樣也行?不但閃開,而且還能反擊?頭一次,張浪心裡拋除所有,開始佩服起甘寧來。

  雖然甘寧躲開這樣,但已把自己完全陷入被動之中。高手之爭,一旦丟失先機,後果可想而知。典韋更是得勢不饒人,在一陣狂風暴雨的進攻之中,甘寧已只是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

  看著甘寧英勇的表現,張浪愛材之心又起,但隨既想起晏明、練榮的慘死,又把這個念頭壓下去,心中一陣矛盾。

  就當天意吧,張浪仰起頭,發起最後的通牒道:「甘寧,最後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投降?」

  甘寧沒有說話,但他用行動表現了他的決心。

  張浪把心一橫,也罷,應該是為晏明報仇。

  這時,典韋再次發力,一戟掃掉甘寧的頭盔,空中還飄灑著絲絲斷髮。

  甘寧攻守全無章法可言,額頭的大汗已不停的下滴,手臂沉的感覺每揮動一次大刀,都是那麼吃力,要敗了嗎?這是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甘寧咬著牙,仍在做最後的困死搏鬥。除了眼神仍是那麼堅定之外,再也看不到平日的英氣了。

  典韋又是一戟,砸在甘寧背上,雖然甘寧早有防備,可是還是當場吐血。

  典韋大笑道:「甘寧,你十分了得,竟然能在某手中斗上兩百回合,不過你再怎麼厲害,也不是俺的對手。」

  甘寧來不及擦口角的血絲,馬上強行支撐著身體,嘴裡冷哼一聲,骨子仍然強硬。

  典韋顯然又被對方的傲慢激怒,喝道:「甘寧,你殺我兄弟,今日要你還命,你受死吧。」

  「不要。」看著典韋快似流星的雙手戟,張浪大驚失色,快速拍馬而去,出聲阻止道。

  典韋一愣,手上雖然一緩,可惜為時已晚,控制不住速度,左手鐵戟已活生生的插入甘寧的胸膛。鮮血就在這時候,開始泊泊的流了出來。

  甘寧怒睜雙眼,掛著血絲的嘴角忽然帶起一陣慘笑。

  張浪一陣默然,看來冥冥之中,天意所定。在自己這麼多年來,從沒有看到中了典韋鐵戟的人,還能生還,十有八九是無力回天了。不過看著甘寧還有一絲氣息,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甘寧,你為何戰死不降?」

  甘寧兩手緊緊摀住肚子,閃亮的雙眼開始慢慢的變淡,斷斷續續道:「甘寧雖行事不拘,但自問無愧於天,既然生在周將軍旗下,死亦不會變節。」

  張浪歎道:「果然英雄本色,錦帆賊必永記我心。」

  典韋也改變心中看法,讚道:「果然是條漢子。」

  甘寧忽然抬起下垂的頭,用著最後一絲力氣,請求道:「張將軍,甘寧死亦去也,只希望你能放我兄弟一把,他們都是受盡逼迫,無家可歸之人……」

  張浪環眼場中,看著僅剩數十個的鈴鐺兵,仍在做獸困鬥,把手一揮,典韋馬上大吼道:「給我停下來。」

  典韋的大喝,如晴空霹靂,把場中所有人震住了。

  甘寧嘴角上帶著絲絲的微笑,開始無力的合上眼皮。

  鈴鐺兵似乎發現了甘寧的異樣,齊齊圍上來,張浪和典韋對望一眼,兩個悄悄的退後。

  甘寧已氣若游絲,再也沒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轟然一聲倒在地上。

  其餘的士兵悲傷欲絕,有的不停的哭泣、有的黯然傷神。

  甘寧睜開渙散無光的雙眼,如蚊子一般的聲音道:「你們……答應我……不要為我報仇……要好好的活下去……」

  士兵們都哽咽了。

  張浪也心有不忍,果然是生死兄弟啊,手足情深。

  甘寧微笑著合上雙眼,離開這世界。

  忽然有一個士兵淒厲長叫道:「大哥,黃泉路上你一人太寂寞,兄弟我來陪你。」說完便拔劍自刎。

  「大哥,我也來陪你了……

  「生是兄弟,死亦要做兄弟……

  只是一轉眼,二三十號人,全部自刎而死。場面之悲壯,讓所有江東士兵目瞪口呆。

  就連張浪也所料不及的,從這裡也可以反應的甘寧是如何的深得民心,最少在他們一般兄弟裡面,甘寧就是他們的支柱一樣。一旦支柱倒下,他們便再也沒勇氣生存下去。楊蓉、文姬她們對自己也不是一樣嗎?

  張浪不由感歎萬分道:「都是一班有血性的人啊,只是可惜……」

  典韋這個大老粗也難得安慰張浪道:「主公,這樣的人值的尊敬,不過去的人總要去,活下來的人還是要繼續的。」

  張浪詫異的望著典韋,半開玩笑道:「假如有一天我也糟到不測,你可不要傻的像他們一樣。」

  典韋一本正經道:「不會的,主公放心。」

  張浪看了他一眼,忽然心裡有些失落,然後在心中默默道:「晏明、練榮,你們可曾看到,今日我已為你報仇,你們在天之靈,可要保佑我們。」

  那知道典韋接著道:「俺會想盡辦法,先幫主公報仇,然後才去黃泉路上陪你。」

  張浪笑罵一聲,用力捶了典韋胸膛一下。心裡的不快早已飄的無影無蹤。]

  此時天已大亮,經過一陣惡戰的士兵都明顯露出疲憊之色。張浪隨既留下一隊,吩咐士兵把甘寧和他的兄弟好好的埋了,然後帶著眾將士兵,火速趕往黃敘大寨。

  當張浪趕到大寨之時,已靜悄悄的一片平靜,只是少數士兵在整理戰後殘局。

  張浪一點也不著急,這時黃敘和眾將士已踏入出來迎接。

  張浪在路上也不聞不問,只到中軍大寨,上座之後,才開始認真的打量眾人的表情。

  黃敘的臉上明顯有些不自在,充滿血絲的雙眼有些不安。餘下的眾將也個個低著頭,一副願打願挨的樣子。

  沉默好久。

  黃敘終於出列,還沒有開口,張浪便伸手打斷,淡淡問道:「是不是孫策給劫走了?」

  黃敘見張浪開門見山,暗思此事早晚要明,索性把心一橫,抬起頭來,認罪道:「屬下無能,中了敵軍的調虎離山之計,孫策是被劫走了,請主公治罪。」說完便跪臥地上,靜靜等等張浪的發落。

  張浪掃了黃敘一眼,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黃敘心裡打了個冷顫,雖然沒有抬頭,但第六感覺仍體會到那犀利的眼神。

  張浪這才慢吞吞道:「不吃一墜,不長一智,如果以後碰到這種事情,你不會再這麼衝動了吧。」

  黃敘心裡狂震,張浪的話外玄音他那裡聽不出來,大喜過外道:「屬下明白,絕對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張浪嘴角輕笑道:「可是你說的。」

  黃敘顯然沒有料到這樣結果,只是興奮的點頭道:「屬下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張浪點點頭道:「你獨立領軍的機會也不是很多,年青總是在不斷犯錯與成長之中,想我當年也和你差不多,這次就原諒你,可不許有下次了。」

  黃敘還沒有高興完,張浪接著道:「如果下次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那你可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了。」

  黃敘興奮的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拚命的磕頭謝恩。

  張浪這才讓黃敘起身。

  黃敘興奮的心情平靜一些,想想有些不對,孫策被劫,終是自己失職,又有些不安道:「主公,那孫策被劫,如何是好?」

  張浪神秘一笑,眼神十分詭異。

  在大家的個個猜想之中,張浪忽然道:「黃敘,你應該有派人盯下去吧。」

  黃敘急忙應道:「有的,屬下派了十多個極為精明的探子跟了下次,這次周瑜一定插翅難飛。」

  張浪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如果這點你也不知道的話,那就是太對不起我的信任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1:42

25

  黃敘的心裡還是有些顧慮,跑了孫策,可是縱虎歸山啊。

  張浪看他心還懸著,索性揮退帳下部將,只留下黃敘、典韋等幾員心腹大將,然後才笑咪咪的坐在帥位上,悠哉游哉的翹起二郎腿,表情十分輕鬆。

  黃敘一片疑雲,好幾次欲言又止,心裡直納悶不停。

  張浪道:「黃敘,有什麼話便說啊?」

  黃敘這才鼓起勇氣道:「主公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孫策跑走啊?」

  張浪聽後哈哈長聲大笑,把黃敘等人弄的更是滿頭霧水。

  等張浪吊足了他們的胃口,才止住笑聲,緩緩道:「其實那個孫策是假的。」

  「啊,假的?」帳下眾將幾乎同一時間驚叫起來。

  張浪呵呵又笑了兩聲,表情十分得意道:「不錯,真的孫策還在汝南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黃敘又驚又喜,迷惑問道。

  張浪長身而起,不以長歎一聲,一邊搖頭苦笑道:「不但是你,就連我也給軍師騙了一把,到了前天才知道消息。郭嘉這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瞞實情到這個份上,越來越沒把我放在眼底了,哼。」

  黃敘聽的目瞪口呆,腦裡直打問號?孫策是假的?這怎麼可能,自己與他交過後,押送過程中更是早晚兩次觀望,如果是假的,自己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呢?這也太難讓人相信了吧?

  張浪讀懂黃敘的表情,微笑道:「你與孫策交手的時候,他早已灰頭滿面,和平日形像相比,相差甚多。加之假冒之人,與孫策也有七八分相似,如果沒有十分相熟的人,也是很難分辨出來的。所以你沒看出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黃敘想想當時的情況還真是如此,不由點了點。同時暗思這郭軍師也太猛了吧,騙了周瑜還不算,連自家主公也騙,萬一主公火起來了……汗。黃敘偷偷打量張浪一眼,,見他語氣雖然有些不滿,可是臉上一點也看不出有不高興的樣子,反而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黃敘這才為郭嘉鬆了一口氣,隨即疑惑道:「那孫策和周瑜相交多年,周瑜不可能看不出來假的啊?」

  張浪點頭道:「道理上是看的出來。一開始亂戰之中,加上天未全亮,也許還能混過關去,但事後想在隱瞞過去,恐怕相當困難。」

  黃敘小心翼翼道:「那假冒孫策的人不是很危險?」

  張浪沉默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黃敘也知趣的沒有說話。

  張浪抬頭道:「黃敘你下令讓士兵休息一下,接下來,我們要進行非常堅苦的追蹤阻擊戰。」

  黃敘領命而去。

  當天下午,張浪睡了一個午覺後,感覺精神不錯,便開始準備追蹤下去。

  臨行時,張浪讓士兵牽出一隻可愛的花貂。這貂全身花紋無數,五顏六色,十分好看。

  眾將大奇,不知張浪有何用意。

  張浪笑道:「雖然我對軍師的獨斷獨行有些不滿,但心裡還是十分佩服他的計謀,此貂名為靈貂,咋看起來除了比普通的貂漂亮一些外,其實裡面大有文章。」

  典韋忍不住好奇問道:「主公,有什麼文章在裡面?」

  張浪道:「此貂生於大別深山,平時極難碰到,不但動作輕捷,而且靈性十足,不但全身上下可作為藥引,而且能訓練成為軍貂,成為聯絡、追蹤的工具。」

  眾將個個大悟,不由嘖嘖稱讚。

  張浪接著道:「此貂還有一個特性,就是雌雄平日從不分離,出雙入對,它們之間就算分散千里之外,也好像心有靈犀,總能再相聚重逢。而且一旦其中有一隻遇難,另一隻便不管日月,也會尋機報仇。」

  眾將大訝,眼光同時又落在靈貂身上,這傢伙看起來不是很大,而且十分惹人喜愛。這麼乖巧的東西,能有這樣的韌性,真是讓人吃驚。

  黃敘一下明白,大喜道:「主公的意思是否假扮孫策之人身上也有一隻靈貂?」

  張浪笑道:「這麼大的貂,怎麼可能在身上,不過你也算是說對一半了,那人身上是有著雌貂的氣味。」

  黃敘忍不住道:「那雌貂在哪?」

  張浪嘿嘿笑了兩聲,聳肩道:「你們應該問軍師才對。」

  黃敘等人無言。

  張浪抬抬看看天色,然後對黃敘道:「時候不早了,你帶領三千士兵同這只靈貂追蹤下去,我帶領大隊隨後跟上來。」

  黃敘抱拳,大聲應道:「是,主公。」

  張浪拍拍黃敘的肩膀,言重心長道:「成於不成,在此一舉,你們千萬多加小心。」

  黃敘感激涕零道:「屬下明白,一定不會記主公失望的。」

  張浪這才笑著點了點頭,道:「去吧。」

  黃敘領著三千人,一身輕裝,開始上路。

  張浪看著他們漸漸遠離視線,若有所失,歎了聲道:「希望這次不要在失敗了。周瑜啊,周瑜,你真的是太狡猾了。」

  張浪與他的部隊又準備一下,也跟著出發了。開始進行對周瑜漫長的追蹤與反追蹤之戰。

  第二天,黃敘就找到那名假冒孫策之人的屍體。本來以為靈貂的行動會停止,因為有著雌貂氣息的人已經死去,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靈貂似乎變本加厲,一路不停的往山裡小路竄來竄去,這認黃敘和他的士兵吃盡苦頭,個個衣甲上都是棘草,有的還不慎割破手臂等等。相反這花貂精神力十足,不時吱叫,活蹦亂跳的,還好它脖子上了皮索,不然一個不小心讓他跑了,只怕想找回來,比大海撈針還難。

  黃敘本來有些疑惑,但隨著暗探消息的回報,他不得不相信靈貂的神奇。

  漸漸的,黃敘部隊進入深山老林裡面。

  漫無邊際的大山與森林,荒無人煙;不時出沒的毒蛇猛獸,讓人心驚膽寒;再加上多變的氣候,沒有終點的行程,讓黃敘部隊的士氣十分低靡。士兵早已有些怨言,還好了隨後張浪部隊也跟了上來,這才平息不少。

  天黑時分,眾將安營紮寨。

  山裡的氣候相當寒冷,山風呼嘯冷冽,士兵們燃起不少篝火,借此驅冷。

  黃敘的信心也開始出現動搖,與張浪一同烤火的同時,小心謹慎道:「主公,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張浪看了黃敘一眼,笑道:「是不是心裡有些懷疑了?」

  黃敘點了點頭,一點也不隱瞞心中想法道:「是不是這靈貂要跑回老窩了?」

  張浪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道:「黃敘,你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是什麼位置嗎?」

  黃敘想也不想道:「主公,我們現在已進入大別山脈了,此地應該是霍山地處的南嶽山。」

  張浪點了點頭。

  這時一陣山風吹過,張浪不由打了個噴嚏,身材自然的很火堆裡靠近一些,似乎還感覺有些冷,又把身上的大衣裹緊一些,自言自語道:「山裡的天氣真他媽的說變就變,冷死了。」然後轉頭對楊蓉道:「蓉兒,是不是很冷,再堅持幾天吧,就要到舒縣了。」

  楊蓉對張浪的關懷抱於陣陣的微笑。

  黃敘似乎也見怪不怪了。心裡開始還以為張浪報怨天氣,但轉眼一想,感覺張浪話中有話,是否有暗指什麼?

  就在黃敘苦思之時,又聽到張浪道:「不知道周瑜會不會給凍死了哈。」

  黃敘嚇了一跳,腦裡就好像靈光一閃。想想士兵們都分到棉衣還如此難熬,何況沒有一點準備的周瑜呢?周瑜部隊在自己後方遊蕩已經不止一個月兩月了,補給始終是一個大問題。士兵單薄的衣服不要說在大山裡熬不過幾天,就連在山下撐的住撐不住也是個問題。一旦他們出了山,一定會搶劫物質,來補充自己。而恰恰在這個時候,凌操又押運一隊物質糧草上來,而周瑜所逃竄的方向,恰恰正是舒縣,他的老家,兩個路線正好重疊一起,是否正暗示著周瑜的行動呢?

  黃敘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性,抬起頭來想對張浪說,卻見張浪早已起身,牽著楊蓉的手,慢慢走遠,遠處還飄來聲音道:「蓉兒你相信嗎?周瑜就算能識破我的詭計,也跑不了出我的手心。舒縣、宛城,必是周瑜敗身之地。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有把握嗎?」

  黑夜中響起楊蓉輕輕而又甜美的聲音道:「為什麼啊?」

  「溫柔鄉,英雄塚……」張浪得意的聲線在夜裡消息的無影無蹤。

  黃敘卻苦思道:什麼意思?

  這時典韋也起來,拍了拍黃敘的肩膀道:「兄弟,不早了,應該休息了。」

  黃敘這才心不在焉回到自己的營寨。

  第二天,第三天……

  直到第五天,靈貂忽然表現的特別反常,強烈的掙扎,一直不停的吱叫著,一刻也不安寧。

  看守靈貂的士兵首先發現異狀,馬上報告張浪。

  張浪精神大振,由於黃敘派出的探子要不回來了,要不到現還沒有消息,估計可能遭到不測,或者在山裡迷失方向。那麼這只貂幾乎成了張浪唯一的線索,如今花貂出現異常,張浪如何不能興奮,馬上下令讓士兵進入臨戰狀態,又讓黃敘帶人馬出發。同時派人士兵火速聯繫太史慈,讓他不要再管凌操所押運的糧隊,而是直接衝向舒縣,先霸佔了周瑜的老窩再說,不讓他能在這裡得到一方幫助。

  張浪分派完畢後,自己擇派出數十個鷹衛,勘察地形,尋找當地土人,詢問情況。

  一個早上的急行軍後,出乎意料之外,竟然走出了連綿群山,踏上了官路。

  黃敘馬上變的警戒起來,行動變的格外小心翼翼。

  這時有個士兵急匆匆上來通報道:「將軍,剛剛主公派人來言凌操將軍所押運的糧隊已離我們不足五十里,主公要我們暗中注意觀察保護。」

  黃敘一懍,果然如此,周瑜真的要下手嗎?

  又行一段路程,前面出現一個破敗的小村莊。

  材莊的四周稀疏散落著數十間茅棚草舍,有的茅廬已被雨水刷白,屋簷上掛滿蜘網灰塵;青苔街道上,磚瓦材木灑滿一地,四處雜草叢生,顯然這裡已荒廢多年。

  村落的左邊有條清澈的小溪流過,後面則有著一片小密林。

  本來這也引不起黃敘的注意,這麼破敗的地方,而且安靜的聽不到一絲絲聲音。本來想轉身往官道前方行去,但花貂出人意料的死活不肯,一直想向那個村莊裡蹦。

  這也引起黃敘的高度重視,難道周瑜等人就藏身這個村落不成?

  這時花貂吱吱的亂叫,強行亂蹦。那士兵似乎沒有想到花貂一下子變的這麼有力量,一不小心被掙開線索,它馬上如一道光線,直往村落後的密村裡衝去。

  黃敘也沒有心思罵那士兵,馬上下令讓將士分散開來,小心的包圍前面的那片密林,同時派人報告張浪這裡的情況。」

  黃敘帶領幾人剛想偷偷摸進去觀查一下情況,小密林裡忽然傳來到一陣陣喧嘩聲,接著馬上又歸於平靜,顯然是發生什麼異常情況。黃敘幾乎第一反應衝進密林。

  這林子大樹參天,都是青松等常青樹,所以在寒冷的冬天裡,也明顯的茂盛。

  這時有個士兵驚呼道:「將軍你看。」

  黃敘順著那士兵的所指地方,見那只靈貂已倒在血泊之中,所流的血液還冒著絲絲熱氣。

  黃敘上前觀查一下,見傷口只有二寸寬,卻十分的深,顯然是劍刃所刺,又驚又怒,大喝道:「給我追,他們就在這附近。」

  這時忽然又有士兵大叫道:「敵軍在這裡。」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2:06

26

  幾乎聽到這話後,包括黃敘在內的所有將士,馬上蜂擁而上,朝著聲源方向撲去。

  林中密處,清晰可見一片人影晃動,黃敘大叫一聲:「周瑜哪裡跑。」然後帶著士兵一路緊追了上去。

  漸漸,黃敘和士兵追出密林,前面出現一道小山丘,光禿禿的。後面則是連綿起伏的大山。假如讓他們逃脫,就好比放虎歸山。黃敘拚命的催士兵加快速度。眼看前面幾道人影起落,消失溝壑裡面。黃敘一馬當先,衝了過去。

  一翻過小山丘,前面出現兩條路,一條彎彎曲曲的通向半山腰,前面便是巍峨群山;另一條沿著丘陵,筆直的消失在遠方。

  這時丘陵山道上出現幾個人影,飛快的逃竄著。

  黃敘略一沉思,馬上冷笑道:「周瑜皮夫,想騙我上當,丘陵小路前面便是官道,你不會傻的小路不走走大路。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逃入山中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黃敘剛想下令追擊,這時邊上有副將道:「將軍,敵軍詭計多端,千萬要小心啊,防止他們以假亂真,用少數人馬,引誘大軍,卻讓周瑜金蟬脫殼。」

  黃敘想想上了一次當,還是要小心為妙,道:「你馬上帶一校人馬,跟著前面的逃竄的敵軍,沿著這條丘陵小道仔細搜索下去,一有消息馬上回報。我帶大隊往前面的山路追擊下去。」

  那副將剛想下去,黃敘又叫道:「派人通報主公,仔細說明這裡的情況。」接著自己馬不停蹄帶著士兵追去。

  張浪大寨中,兵馬緊急調動,士兵火速集合,寨裡十分雜亂,一片熱火朝天。

  張浪緊急召集眾將商議,問田豐道:「符皓,據黃敘派來的士兵回報,我們應該如何行動?」

  田豐道:「此次一定不能讓周瑜逃了。不然的話想再捉住他,真的難比登天。」

  張浪凝重的點了點頭,道:「符皓估計他們會走哪條路?」

  田豐想也不想道:「如今已入寒冬,周瑜又無物質補給,現在逃竄入山中,好比自掘墳墓。白白犧牲士兵的性命,他們現在的唯一希望,就是在凌統這裡動手。」

  張浪拍掌而立道:「不錯,周瑜能騙的了黃敘,卻騙不了我你。」

  「李豐」張浪大喝道。

  李豐馬上出列道:「屬下在。」

  張浪道:「令你帶領一千士兵沿官道兩側仔細搜索下去,與凌統會合第一,尋找敵蹤第二。」

  李豐接令,大步流星離去。

  「典韋」張浪又點將道。

  典韋幾乎同時應道:「在」

  「你馬上聚合所有士兵,隨我追堵周瑜。」張浪沉聲道。

  「未將明白。」典韋接令應道。

  張浪分派完畢後,這才喝道:「此次一定不能讓周瑜逃脫,三軍將士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錯過每一個可疑跡點。誰殺了周瑜,官升三級,賞黃金百兩;活捉周瑜者,劃地食邑,子子孫孫繼承父位,永免軍賦。」

  眾將聽的目瞪口呆,就連田豐也沒想到張浪會下如此大的獎勵。而旗下將士更是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士兵高漲。田豐暗歎一聲,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此次周瑜只怕再難以逃脫了。

  張浪這才威風凜凜道:「馬上出發。」

  「是。」隨著一聲整齊而又宏亮的聲響,張浪開始對周瑜的追捕進入最後衝刺階段。

  張浪部隊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沿路不放過每個細節,能藏身的地方,都仔細搜查過。

  不多久,黃敘派人來報,前往山林的小道上,除了捉住幾個小兵外,沒有發現任何蹤跡。這更加明確了張浪的判斷,大隊人馬在山丘沿官道的方向掘地三尺,翻江倒海,幾乎只差一點便把整個地皮翻了一翻。

  皇天不負有心人,努力的付出終於得到回報。

  在搜查了半個時辰之後,一個士兵人意外的在官道接入口處發現了一連串淺淺的腳印,而且一直沿著官道邊上的小路往前沿伸。有這樣的情況,他馬上回報張浪。

  張浪想也不想便讓士兵全速追擊,要知道此地深無人煙,極少能看到人,更不要說這麼一大片深淺不一的腳印了。

  隨著路程的深入,目標越來越明顯,被壓平的枯草、沙土上蹄印,樹枝上片片碎布,暗示著這裡剛剛有著一群人經過。

  張浪隨手從樹枝上拿下一片碎布,放在鼻子嗅了嗅,然後把手一揮,沉喝道:「給我分散開來,仔細的搜,這碎布帶有汗臭,還未被風乾,顯然他們還在這附近。」

  張浪的話音剛落完,不遠處傳來陣陣奇異的聲響,接著忽然從對面的山坳裡飛出一枚冷箭,無聲無息,速度極快,穿過眾多士兵的人牆,直朝張浪飛來。

  「主公小心。」典韋大喝一聲,左手戟劃出一幕光芒,快速的擋在張浪面前。

  「噹」一聲,一枚鐵箭被擊落在地。

  張浪還沒來的及擦把冷汗,又「嗖嗖」幾聲,飛出數枚箭矢,直奔張浪而來。

  典韋跨步前身,擋在張浪前面,兩手戟左右亂舞,又把冷箭擋下。

  張浪呼了一聲好險,隨後感激道:「多謝令明。」

  趁著這會功夫,士兵們又找出箭矢的來源方向,準備一湧而上。

  這時山坳後面傳出陣陣聲響,接著轉出一大群人。不看還好,一看讓所人嚇了一跳,眼前之人個個衣裳單薄,甲鎖破碎,蓬頭垢面,除了少數人拿著兵器外,有的拿著石頭、鐵鋤等等。張浪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幾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實,這是周瑜的人馬?還是山裡野人?

  但隨後的發展打斷了張浪的疑問,對方有人說話,聲音裡透著軟綿綿的味道,說道:「張浪啊,想不到你厲害甚此,能千里跟蹤,就算今日我周瑜命喪此地,也心服口服了。」

  張浪盯著說話的人,除了滿臉灰塵的臉上還透出幾分俊秀的輪廓外,便再也沒有一點特別的地方了。身材消瘦,體型修長。而邊上的士兵也個個瘦如排骨,顴骨突出,一副營養不良樣子;周瑜手下威力不凡的騎兵隊,如今連馬骨頭也找不到,估計為了充飢,都落入腹中。張浪心中一片黯然,這就是周瑜和他精銳部隊嗎?為何會落魄到這樣的程度,與自己心目中那風度翩翩、英俊非凡的美少年,相差何此十萬八千里?

  張浪傻了半響,才歎了口氣,自古成王敗寇,別看自己現在風光,假如有一天自己也失敗了,說不定和周瑜一樣。張浪心中自嘲一陣,開口道:「你便是周瑜嗎?」

  對面帶頭之人點了點。

  張浪道:「別的話也不多說了,現在的形勢你們一清二楚,是投降,還是繼續反抗,就等你一句話。」

  周瑜本來鍾秀靈氣四溢的雙眼,如今也變的黯淡無光,輕輕的掃了四週一眼,見張浪的士兵已對己方形成半包圍,淡淡道:「周瑜要殺要剮隨你,卻希望你放我手下士兵一條生路。」

  張浪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道:「你放心,能到現在還跟隨你身邊的士兵,每一個人都是值的尊敬,我不會為難他們。」

  周瑜看了張浪半響,這才由衷讚道:「張浪,你能在這短短幾年之間屈起,也不是偶爾的因素。這樣的胸襟,實在是讓周瑜佩服。」

  這時手下卻有將士不識時間大道:「將軍,還和他們囉嗦什麼,拼了吧。」

  「拼?你拿什麼拼?」周瑜頭也不回淡淡道。

  張浪點點頭,臉上露出微笑道:「識時物者為俊傑,不要再做無畏的犧牲了。」

  周瑜十分瀟灑的把佩劍等武器丟在地上,邊上的士兵你望我,我望你,這才慢吞吞的放下武器。一時間地上響起陣陣噹噹的聲音,彼此起落。

  張浪沒想到會這麼簡單容易,心裡覺醒,暗暗提高警惕,臉上卻假裝開心的樣子道:「只要周瑜你能加入我方陣營,就好比如虎添已翼,放眼天下,指時可待。」

  周瑜淡淡道:「是嗎?」顯然不為張浪說辭打動。

  張浪抱拳道:「那先得罪了,以後再和先生長談。」張浪對邊上的典韋使了個眼神,然後做了個手式,要他一卻小心,後面會意,帶著士兵上去,想拿下周瑜。

  周瑜忽然笑了起來。

  張浪驀然感覺不妙,周瑜的笑,極其詭異。

  剛想讓士兵齊上,場中形式大變。

  敵軍忽然拿起地上的兵器,周瑜往山坳裡退,空中又來稀疏的箭矢。雖然對士兵產生不多少威脅,卻成攻的阻撓一點時間,而恰恰這一點時間,足已讓周瑜逃入山坳。

  張浪又氣又怒,馬上拔出配劍,大吼道:「給我馬上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士兵們剛剛衝過山坳,兩道不少的古木忽然搖晃起來,接著一顆顆大樹轟然倒塌,引起大地陣陣震動。接著唯一小路便給大路阻擋,士兵一時間難已穿越,並且造成不少傷亡。

  張浪忽然明白,周瑜在這時候等候自己,是眼看甩不掉自己了,在這裡一方面是拖住時間,一方面讓後方的士兵砍斷大樹,來阻擋自己。一旦這條小路被堵,自己又一時間難已跟上,加上兩側又是森林,十分容易迷失方向。周瑜逃走的成功率還是有的。

  難道這樣能逃了嗎?張浪咬牙切齒想道。

  不!絕對!

  張浪率先爬過巨木,眼見前方一片人影分散開來,再拚命逃竄,惶如喪家之犬。

  張浪忽然開心的嘿嘿大笑道:「周瑜啊周瑜,就算你機關算盡,也難逃我心,你不知道吧,李豐早已在不遠前方等你了。」

  張浪回頭道:「大家跟上,十人一組,十組一隊,全部給我散開來,一個也不別讓他們逃走。

  「是」

  所有的士兵在穿過大樹阻擋後,開始分散出來,四處捕殺周瑜的士兵。

  這時候,李豐軍隊也在不遠處出現,並且捉到不少逃亡的士兵。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士兵落網,但周瑜和他幾員心腹大將卻一直沒有被發現。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張浪在大帳裡來回踱步,明顯心裡十分不安。

  這時田豐上來安慰道:「主公放心,此地已布下天羅地網,別說人,就連一隻老鼠跑過,也是一清兩楚,周瑜一定藏在這附近。只要足夠的耐心,他是跑不了的。」

  張浪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有士兵進來通報道:「主公,凌統將軍已到,特此求見。」

  張浪驚詫道:「田豐,不是讓你派人下令給凌操嗎?要他仔細把守四面關卡,怎麼又回來了?」

  田豐笑道:「也許是來報告消息的吧。」

  張浪點了點頭,對士兵道:「讓他進來。」

  少時,一身甲冑的凌操踏進大帳,馬上對張浪行禮道:「屬下參見主公。」

  張浪把手揮了揮道:「不用多禮。」

  凌操恭敬道:「謝主公。」

  張浪奇怪道:「凌操,不是要你親自把守關隘口,怎麼來了?」

  凌操急忙道:「屬於有一事稟告。」

  張浪道:「有事直說。」

  凌操想了想,說道:「有一事屬下感覺有必要和主公說一聲。在兩個時辰之前,官道上出現了兩輛馬車……」

  張浪馬上變的緊張道:「你有沒有仔細搜查過?」

  凌操變的有些不安道:「由於那車輛主人甚為有身份,而且與屬下舊識,所以只是輕輕觀看一眼,沒有十分仔細搜索,也見沒有什麼可疑事情。現在想想,怕萬一讓周瑜跑了,屬下又擔當不起,所以特地回來通報。」

  田豐跺足,連連叫道:「凌將軍怎麼如此輕率行事?」

  張浪臉如冰霜道:「那車輛主人是誰?」

  凌操懦懦不安道:「乃是淮陽人喬玄,光和元年曾任太尉之職。」

  張浪腦裡忽然一片巨震,瞬間化成空白,喬玄,橋玄,喬國老?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2:32

27

  喬玄啊,可是大小喬的父親啊。

  說起大小喬,相信沒人不知道。就算現在張浪沒有那份色心,但受著千百年歷史的影響,心中仍有一見二喬的衝動。

  歷史上,大喬嫁孫策,小喬歸周瑜。這兩對金童玉女,男的風度翩翩,事業有成;女的貌比花嬌,知書達理,不知羨慕了多少人,也成為後世的美談。

  但是,在自己穿越時空後,歷史的格局已被打亂,很多事情早已產生極大的變化。但為什麼,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周瑜還是和喬玄搭上關係了呢?

  難道真是緣定三生?

  張浪臉上陰晴不定,就連田豐也猜不透他想什麼,只是在邊上歎息道:「喬玄與孫堅早有私交,此次周瑜有難,難保他不幫上一把,假如現在派人追趕,還來的急。一旦讓他們走遠,只怕想追回來,是難上加難上了。」

  凌操又驚又怒道:「虧屬下還把喬玄當長輩來看,他盡然如此坑我,待屬下帶兵追去,連他全家老少,一網打盡。」

  田豐還在惋惜之中,聞聲連忙制止道:「凌將軍先不要衝動,我們商量一下在說。」

  張浪想了想,冷聲道:「好,既然這事喬玄也牽涉進去了,事情就簡單多了。凌統,你多帶人手,在舒縣和宛城城外,多分置人手,封鎖一卻大道小路,所有來往行人,一定要多加搜查。」

  凌操點頭道:「屬下明白。」

  張浪又叫住剛想離去的凌操道:「不用急,晚上先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去辦。」

  凌操雖然心裡有些迷惑,但還是乖乖的站在那裡。

  張浪又對田豐說道:「符皓,你傳我手諭,讓太史慈幾天後封鎖舒縣和宛城,對城裡的客棧嚴加搜查,並且頒令讓百姓近兩月不要留宿外人,不然的話,嚴懲不怠。」

  田豐先是接應,然後有些擔心道:「這樣是否不妥,萬一打草驚蛇……」

  張浪笑道:「符皓你還不明白?」

  田豐笑道:「屬下只是一知半解,主公的意思明顯想讓橋玄帶著周瑜回到宛城。但誰保周瑜不會半路離去?」

  張浪搖了搖頭,心中想起大小雙喬,暗思不知道她們在不在。

  田豐又道:「就算真的到了宛城,恐怕一時也難將周瑜捉拿歸案吧?」

  張浪哈哈笑道:「符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今日我所見周瑜,早已無傳聞中風采翩翩,整人黯然無神,雖然口氣還是強硬,但早已外強中乾,如若他再這樣風餐露宿,日夜逃亡必然熬不過幾天。再加上李豐的部隊沿路搜索,我就不信橋玄會把周瑜救出狼巢,又送入虎穴。」

  張浪嘿嘿笑了兩聲,盯著田豐得意道:「假如真的到了宛城,那事情再也簡單不過了,只要盯住橋玄,周瑜抽翅難飛。」

  田豐冥冥之中感覺沒有張浪說的那麼簡單,但一下子把握不住其中的關鍵,只有歎氣的搖了搖頭。

  張浪索性說白,低聲道:「傳聞橋玄膝下有二女……」

  田豐剛有些明白過來,就聽到凌操驚呼道:「主公所聞極是,橋玄育有二女,長女大橋,次女小橋,傳聞兩個都長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難道和周瑜有什麼關係不成?」

  田豐再不懂,他就不用混了,只見他兩眼發亮,嘴角笑的得意道:「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三人同時會意的陰笑起來。

  「你們在奸笑什麼?」甜美的聲音,馬上打斷營寨裡數人的陰笑。原來楊蓉端著一碗參湯,滿臉詫異進來。

  田豐人老成精,馬上換個臉皮,正經道:「屬下忘了還有典策未整理,主公如若沒有別的要事,豐先行告退。」

  張浪又好笑又好笑的揮了揮,田豐真是老奸巨滑。

  田豐退出的時候不忘朝楊蓉行了禮,然後道:「夫人,屬下告退。」臨走時,還不忘丟給張浪一個似笑非笑的眼色。

  張浪馬上感覺不妙,凌操卻捉住時機,馬上開溜。張浪想留也留不住他。

  見二人都走了,張浪無奈的搓了搓手,滿頭不解的望著楊蓉。

  楊蓉還是笑容滿面,但張浪怎麼感覺裡面帶著絲絲的冷氣。

  果然,楊蓉故意甜膩膩道:「老公呀,剛才你們為什麼笑的那麼大聲呀?」

  張浪裝住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沒什麼,就一些笑料。」

  楊蓉笑起來,畫眉彎成柳葉,眼睛瞇成柳葉,先把手中的盤子放在案上,然後道:「是嗎,也說給我聽聽呀。」

  張浪正轉著眼珠想編個話來,楊蓉忽然變個臉,如俏老虎一樣,雙手插腰,惡狠狠道:「少來騙我,明明聽到你說什麼美人關,大小喬的,是不是你心裡又打什麼歪主意了?」

  張浪心裡暗叫糟了,這個可不能誤會,不然的話自己可有的忙,爭忙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們是在說周瑜,說他過不過大小喬這個美人關。」

  楊蓉瞟了張浪一個白眼,臉上冰霜未解。

  張浪攤開雙手,道:「過幾天你就會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

  楊蓉這才收斂一點,不過嘴裡還是哼哼不住。

  張浪捉住時機,轉移話題道:「你這麼晚了還不睡,有事嗎?」

  楊蓉沒好氣的白了張浪一眼,不過果然在張浪的策略下轉移話題,又指了案上的參湯,嗔道:「還不是怕你累著了,給你熬了碗參湯補補身子。」

  張浪長歎一聲,故意滿臉感動道:「還是老婆好啊。」

  楊蓉嬌嗔道:「得了得了。」

  張浪這才端起參湯。

  楊蓉看著張浪,忽然歎了一聲,臉上有些不滿道:「老公,你到底對趙雨要拖到什麼時候,人家這麼好的姑娘,正風華正茂,又隨你沙場一起出生入死多年了,你最少也要有個說法啊。」

  張浪差一點把喝進肚子的湯全噴出來。心裡直怪叫,女人到底咋回事,剛才對沒有的事情還那麼緊張,馬上又對另一個女子說起情來?

  楊蓉好似對張浪的反應很不滿意,一邊幫他搓背理氣,一邊埋怨道:「幾年前還好,你當他小丫頭,現在她都漂亮的可以勾引一大堆蜜蜂來了,再拖下去,女人最美的青春就沒了。」

  張浪怪叫道:「我說楊蓉,你晚上到底咋回事?」

  楊蓉忽然低下頭,歎口氣道:「晚上我也是不小心才發現,這個丫頭竟然跪在營寨裡向老天祈禱,讓你早點娶她,這份癡心,就連我也感動了。」

  張浪馬上變的默然。

  楊蓉忽然催起張浪道:「你早點了斷。」

  張浪點點頭,又想了想,才道:「我知道,也真難為她了,等這事過後我會和子龍說起的。」

  楊蓉臉上這才撥雲見日,笑如花開,嗔道:「弄來弄去,最後還是你佔便宜。」

  張浪忽然轉頭,臉上邪邪笑道:「是嗎?佔便宜嗎?」

  ……

  大家有了定計,幾天下來,輕鬆不少。

  但張浪還是不敢大意輕心,讓李豐帶人馬四處搜查。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慢慢靠近舒縣。

  到了舒縣,張浪一句話,便請了周瑜至親家屬到縣府「坐客」。然後又旁敲側擊,四處搜查,裡裡外外對周瑜全家仔細查過後,發現沒有他的蹤影,便留下一隊人馬繼續監視,自己才大搖大擺的往宛城而去。

  第二天,張浪便到宛城。

  張浪的屁股還沒有坐,馬上吩咐人準備禮品。

  田豐明白,太史慈等人就不明白了,他不解問道:「主公,為什麼還要帶禮品啊?」

  張浪搖了搖頭,笑道:「此次決不如你們想像中那麼簡單了,這是個拉鋸戰,比的是時間和耐心,呵呵。」

  太史慈還是不太明白,張浪也未細說,等東西完畢,馬上和田豐帶上禮物,拜訪橋玄而去。

  宛城。

  是個相當繁華的地方。

  宛城的建設雖然不如秣陵華麗,但它是廬江郡的中心,江南特有的小手工業和絲織桑麻,在這裡得到充分的體現,而且這裡相當富有;雖然軍事位置沒有九江郡那麼明顯,但它支撐著九江郡大部分物資來源。而且在西部控制著大別山脈,關注著荊軍的動向。

  行在大街上,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因為馬上就要辭舊迎新,所以顯的特別繁忙。

  雖然張浪軍封鎖城區給他們照成不便,但總的來說,百姓反應還是比較配合的。

  重頭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張浪在士兵的帶領下,很快找到橋玄的住址。

  雖然喬玄已不在是官,但藉著他及高的名望和家族勢力,在宛城一帶,還是相當有名的。

  他的住宅在城西接近郊外,這裡雖然有些冷清,但交通十分便利。

  喬玄的房子雖然不是很有氣勢,但卻顯的十分飄逸,頗有隱士之風。

  張浪讓士兵遞上訪帖,然後安心的在門外等候,臉上沒有一點焦急之色。

  田豐見張浪胸有成竹,低聲問道:「主公,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喬玄有所準備,把周瑜藏的結結實實?」

  張浪回聲道:「你以為喬玄真的會傻的把周瑜藏在自己家裡啊?」

  田豐斷然道:「不可能的,他不會這麼笨的。」

  張浪笑道:「那就是,今天來拜訪喬玄,只是不過想讓他知道,我們是已經懷疑到他頭上,然後給他施加多方面的壓力,迫使他最後出錯。」

  田豐點頭道:「屬下明白。」

  張浪嘿嘿道:「如果還不行,我還有一招殺手鑭。」

  田豐好奇的正想問,這時候裡面出來幾人,一同迎接張浪。

  在前面的是位年約四旬,滿臉紅光,健步如飛的中年人。他一臉憨厚之像,外形頻為清雅,有名士之風。後面幾人可能就是下人管家之類什麼。

  只見他人未到,便已開始行大禮道:「草民見過大人。不知大人光臨寒舍,真是罪該萬死。」

  張浪只一轉眼,便對喬玄印像改變,別看他一臉憨厚,這可是成精的傢伙。

  張浪故意急上前兩步,笑著扶起喬玄,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讚道:「喬大人何須多禮,浪早聞喬大人在宛城一帶,非常有名望,而且又有學問,所以今日剛到宛城,便馬上前來拜訪喬大人。」

  喬玄剛要起來,聽到這話,眉毛跳了兩下,又馬上跪地,恐慌道:「大人不要折煞草民,此皆流言,不足為信。」

  張浪又拉起,笑道:「行啦,我們進去在長談吧。」

  喬玄連忙讓到一邊,躬著背,伸手接引道:「是是,大人這裡請。」

  張浪這才抬頭挺胸而進,田豐隨後跟上,兩人好似不經意間交換了個眼神,同時感覺對方喬玄不太好對付。

  很快,穿過走廊、廂房,喬玄便帶張浪到了客廳。

  張浪進來後,便先仔細的打量客廳。

  一個房間的佈置,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恪。這方面,張浪一點細節也不放過。

  喬玄請張浪上座,又獻茶,一起禮數完後,這才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側。

  張浪沒有開口,只是輕輕的品茶起來。

  張浪不開口,田豐自己不會說話,喬玄更不敢隨便說話,大堂之上,一片寂靜。

  張浪要的就是這麼效果,越沉悶,越壓抑,對心中有鬼的人來說,自然更沉不住氣。

  氣氛越來越凝重。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2:59

28

  張浪斜眼看了喬玄一眼,見他表面上服服帖帖的站在那裡,對自己恭恭敬敬的不得了,鬼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看來這個老狐狸已經打定自己不開口,他也不開口的意思了。

  張浪也不太想把時間就這樣乾耗下去,便緩緩開口道:「喬大人近來可好?」

  喬玄當然不會傻的以為張浪此次前來只是單單向自己問好,表面上還是做足功夫,打揖做禮,一臉感動道:「多謝大人厚愛,只是草民早已辭官多年,這個大人之詞恐怕不妥。」停了停,喬玄一臉感歎道:「草民雖不惑之年,但早已感覺老邁無能,身體每況愈下,只不用多久,便行軀將朽。」說完故意搖了搖頭。

  張浪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看你健步如飛,紅光滿面,神采奕奕,根本沒有一點身體不行的樣子,反過來把自己想請他任位的心思一下子堵住。

  張浪雖然這樣想,神色不變,嘴角帶起一絲絲微笑道:「喬大人說的到哪裡去,看你容光煥發,中氣十足,哪有老邁之說,浪倒感覺先生保養有道,深得養生之髓,不知喬先生平日有何消遣?」張浪也依著喬玄的意思,不在叫大人,改口先生。

  看似一番家常便話,喬玄卻深知其中要害,只是淡淡道:「草民如今早已歸隱山林,種花植草,扶琴對弈,空暇之餘,出訪老友,除此別無他愛。」

  張浪笑了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縫隙,一臉饒有興奮道:「喔,喬大人原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呀?」

  喬玄就算自己感覺再怎麼厲害,也不敢在張浪面前自大,只是一笑置之,道:「難登大雅之事,倒讓大人見笑。」

  張浪忽然言鋒一轉,雖然臉上笑容依舊,卻讓人感覺到絲絲寒氣,「不知喬先生琴技可比周瑜如何?」

  喬玄眉毛一跳,眼裡閃過一絲異樣,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陣陣不安的表情。緊接著他忽然下跪道:「大人是否懷疑逃犯周瑜與草民有關,還望大人明察啊。」

  張浪收起笑臉,淡淡道:「我還沒有問,你怎麼知道我的想法?」

  喬玄苦笑道:「草民三日前剛好訪友而歸,一路下來,重重關卡,此事不想知道也難。」

  張浪看著喬絲毫不像說謊的樣子,果然是當過官的人,老奸巨滑,面面俱到,守的滴水不漏。就連在側的田豐也不得不對喬刮目相看。

  假如此事,喬玄一味逃避,問題便極為明朗;但他便卻不瘟不火,不但承認,還倒打一耙,說張浪隨便冤枉好人,做事浮躁不實。

  張浪越來越感覺有趣,先扶起喬玄,然後盯著他道:「以喬先生眼光,以為周瑜現在會躲在哪裡?」

  別看張浪這漫不經心的一問,其實裡面大有文章,而且足可以要了喬玄的老命。一旦喬玄回答了,不論答對答錯,接下便很有可能隨時要等候張浪的傳候,死活難測。他答對了,有兩種可能:第一,被張浪定為包藏罪犯,其結果不言而知;其二,張浪認為他是個人材,死活要把他任命為官。無論哪種情況,對喬玄來說,都是不想看到了。假如喬玄回答錯了,事情更好辦,說他誤導等等,隨便蓋蓋,罪名便有一大堆。

  喬玄果然是個見慣風浪的人,淡然一笑道:「此乃軍機大事,喬玄一介莽夫,如何能懂。倒是看大人成竹在胸,定然早有把握,那又何必來為難草民呢。」

  張浪並沒有氣餒,仍是那樣笑咪咪的看著喬玄。

  隨後天南地北,隨便亂扯一通。

  這時張浪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道:「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它日有空,再來拜訪喬大人。」

  喬玄巴不得送走這個瘟神,臉上卻失望道:「多謝大人抬愛,草民隨時恭候大駕。」

  張浪起身,說是離去,腳下卻如磬石一般,動也不動,臉上忽然想到什麼,拍了拍自己腦袋,故意笑道:「和先生相聊甚歡,卻把正事忘了。」

  喬玄眼皮一跳。

  張浪笑呵呵道:「是這樣的,傳聞喬先生膝下二女,長名大喬,小名小喬,個個國色天香,此番前來是想見識一番,如若傳聞如真,隨便做個媒人,也好成全一對金童玉女。相信先生不會反對吧。」

  喬玄臉上終於色變,千防萬防,卻沒防到張浪會有這手。這雖然不是最後一擊,卻足已致命。立馬敲開喬玄的心裡防線。他眉頭開始冒出絲絲冷汗,就算這麼冷的天,依然感覺到自己掌心已濕,如火中燒。

  張浪十分有興趣的看著喬玄。

  喬玄勉強的笑了起來,說是笑,但那張臉卻比死還難看。他拱手道:「大人厚愛,草民永記在心。但此傳言有誤,草民二女,只不過庸脂俗粉,雖有薄柳之姿,卻又不識大體,嬌蠻任性,只怕有負大人期望了。」

  張浪呵呵笑道:「先生客氣了,遠近百里,誰不知大小雙喬,此事你亦不必騙我。」

  經過短暫時間的緩衝,喬玄回復一些鎮定,只是那深邃的眼睛不時閃著異樣的光芒。喬玄道:「既然大人如此認定,草民也無它法,不過在草民出外方訪友之時,此二女也隨賤內下鄉省親而去,只怕一時半刻是回不來了。」

  張浪為之一阻,心裡暗怒,好個喬玄,真是不知死活,此事能騙的了誰,幫周瑜幫到這份上,你就算死上百次也不足為過。

  喬玄能感覺到張浪眼裡流露出來的凶光,還有他身上的淡淡殺氣。可喬玄卻一點也不怕,仍是昂首挺胸。

  田豐在邊上眼神示意張浪,要不要讓士兵進去搜查。周瑜找的到找不到不說,但大小喬一定在裡面,到時候搜出人來,看喬玄如何自圓其說。

  張浪搖了搖頭,喬玄既然能說出這話,必然也是有所準備,只怕自己搜不出什麼名堂來,反倒落個不太好的名聲。張浪點頭道:「如此,那就算了,只是不知先生二女可有意中之人?」

  喬玄眼珠直轉,顯然感覺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女人心,海底針,這個草民雖為人父,但也不太清楚。」喬玄好似太極推手,而且練的爐火純青。

  張浪淡淡道:「這樣,喬先生待二位小姐回來後問問,如若有意中之人,在下願當這個媒人;如若無意中這人,我帳下俊傑將材無敵,到時任兩位小姐挑選項其一。必不負先生兩女。」

  喬玄臉上一變,張浪終是當權之人,如若讓他言下,只怕事情板上釘釘。喬玄臉上還是一片喜色道:「大人厚愛,草民銘記在心,但此事關小女一生幸福,雖為人父,卻也不敢亂訂終身,此事草民還要和內人商議一下。」

  邊上的田豐忽然怒聲道:「喬玄,我家主公有意為你家二女做媒,這乃是她們天大的福氣,你卻百般推辭,是否心中有鬼?」

  喬玄不為自己著想,也會為家人著想,如若太落張浪面子,只怕到時候自己遭殃不算,還連累家人,他只能無奈點了點頭道:「多謝大人恩典,待草民兩女回來之後,必會給大人一個說法。」

  張浪心裡冷笑,喬玄你別不知好歹,你想拖時間,那就讓你拖,到時候看你如何收場。雖然心中這樣想,張浪還是笑起告辭道:「那浪下次再來拜訪先生。」

  喬玄面無表情道:「大人公務纏身,草民也不便多離。」

  張浪也不不在意這個,伸手道:「先生留步。」

  一行人走出大門之時,張浪忽然回頭對喬玄詭異一笑。眼深飽有深意,看著喬玄心裡又是重重一跳,這個張浪,喬玄無力的揉揉發疼的頭腦。

  宛城府上。

  張浪召集幾員心腹大將,分派一些事情後,才認真道:「你們一定要小心,把喬玄一家人給我盯牢,此次再不可出錯。」

  幾員大將同時應是。

  田豐在邊上道:「主公,觀今日喬玄言行,只怕此人不簡單。以屬下之見,他恐怕只想暫時穩住主公,然後擇機送去周瑜。」

  張浪冷笑道:「符皓放心,喬玄的那點心思還逃不出我們的掌心。」

  田豐點頭道:「以喬玄今天的表現來看,周瑜被他救走已勿庸置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能挖出周瑜的藏身地點。」

  張浪眼裡閃過一片寒光道:「喬玄是有心智的人,不會傻的把周瑜藏在家裡。那麼這樣一來,周瑜的吃住起居,早晚要出問題。」

  田豐笑道:「只要能盯住喬家之人的一舉一動,不怕他們不露出破綻。」

  張浪森森道:「特別是大小喬,還有他的貼身丫鬟。」

  田豐有些迷惑道:「什麼主公如此確定周瑜與喬玄之女中間有問題?」

  張浪神秘道:「早年廬江便有傳聞,曲有誤,周郎顧。說的就是周瑜文采四溢,加上他又長的英俊不凡,自己是女孩子家的最好人選。」

  此事張浪說的含糊,田豐也只能知道個大概。

  這時程昱匆匆來報。

  張浪本以為是周瑜那裡有什麼突破,剛想問,程昱便開口道:「主公,屬下剛得消息,呂布大敗於蒙山,退回城陽國之時,副將侯成、薛蘭忽然叛變,與夏候淵裡應外合,呂布措手不及,曹性、魏續相繼戰死,一萬將士,只剩百人生返。萬般無奈之下,呂布帶著陳宮等數名心腹,向張遼將軍遞了書函,言願誓死效忠主公。張將軍見此事重大,不敢做主,一邊安撫呂布、陳宮,一邊快馬派人報告主公。」

  張浪沉思半響,感覺這個問題相當棘手,問程昱道:「仲德有何想法?」

  程昱想也不想,做了一個切手的動作,冷冷說道:「呂布言而無信,反覆無常,如若接受他們請降,無異養虎在身;一旦讓他壯大,又目中無人,早晚反目。以屬於之見,當絕後患。」

  張浪點了點頭,又把眼神飄向田豐。

  程昱剛直,見不得像呂布這樣的人,在他的立場上,這樣的人見一個殺一個。雖然田豐沒有完全揣摩心思的本領,但和張浪相隨多年,還是有些瞭解。他緩緩道:「呂布現在殺不得。」

  程昱把眉毛一揚,有些不解道:「為何?」

  田豐笑道:「呂布剛剛前來相投,如若這樣殺之,只怕以後還有誰敢投造主公。再則呂布勇冠三軍,有萬夫之勇,如果這樣就殺了,實在可惜。倒不如想個辦法,讓他為主公所用。」

  程昱不以為然道:「呂布皮夫之勇,更是臭名千里,殺之只怕大快人心。」

  張浪看程昱已有為火氣,隨既打斷還想反駁的田豐,淡淡道:「暫時先安撫下來,仲德。」

  程昱聽張浪口氣裡有不殺呂布之意,雖然心中有些想法,但還是恭敬道:「主公有何吩咐。」

  張浪眼裡閃過一絲異芒,道:「你馬上起草一封,讓呂布和陳宮數人星月趕回秣陵,就說我要見見他們。」

  程昱心中大喜,剛才不快一下無影無蹤。看來主公對呂布還是深有戒心,要不然不會如此行事。

  張浪目睹田豐離去,這才歎息的搖了搖頭。

  田豐在邊上看的一清二楚,笑道:「主公擔心呂布嗎?」

  張浪又搖了搖頭。

  田豐又笑道:「是擔心呂布敗後兗、青、徐的格局嗎?」

  張浪眼睛一亮,捉住田豐手臂,興奮道:「知我者,符皓也。」

  田豐忽然大笑道:「主公何須擔心,只怕夏候淵收復東郡,最難過的應該是虎視眈眈的袁紹吧。」

  張浪驀然想起公元200年的官渡之戰,時間也快差不多了吧?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3:35

29

  建安三年,袁紹擊敗公孫瓚最後殘部後,控制著黃河以北的青、幽、冀、並四州之地。自此,袁紹野心激烈膨脹,已把目光轉至中原。

  建安四年初,在曹操的不斷高壓逼迫之下,走投無路的張繡聽從謀事賈詡的建議,投降曹操。曹操趁著大好時機,平定司隸。為自己贏得大好的緩衝時機。又利用張揚部的內訌,取得河內郡。此時,曹操勢力已經西達關中,東到兗、豫、青州部分,控制了黃河以南,淮、漢以北大部地區。從而與袁紹形成沿黃河下游南北對峙的局面。加上兩方本有摩擦,南北一戰,開始不經意中,慢慢升溫。

  袁紹座下大將審配,率先查覺微妙形勢,進言袁紹趁曹操平定宛城之時增兵黎陽,同時派兩員大將帶兵急渡延津、白馬控制黃河南岸要點,以保護後期大軍順利南下。

  然袁紹剛腹之用,不聽審配之言,只是慢吞吞增兵黎陽,卻不偷渡南岸。

  曹操得到大好的喘息機會,馬上開始做出相應的準備。

  曹操袁紹一戰,開始進入倒計時間。

  此時張浪卻在宛城逍遙自在。

  經過半月的封鎖之後,城防在張浪有意安排下,開始慢慢的鬆懈下來,搜察早已沒一開始那麼嚴。而老百姓也慢慢的適應,早已沒有開始的恐慌。

  這一月來,雖然沒有挖出周瑜的藏身之地,但張浪仍十分執著的相信著,等待最好時機。

  皇天不負有心人。

  這日,張浪正在府邸與田豐眾人商量分析天下形式。

  忽然有一鷹衛急匆匆進來通報道:「主公,屬於這幾日發現一件可疑之事。」

  張浪眉頭一揚,道:「說來聽聽。」

  那鷹衛道:「最近每隔數天,便有一丫鬟前往城西,表現上看起來沒什麼,但屬下感覺很有問題。」

  張浪神情一振道:「什麼問題?」

  鷹衛道:「那丫鬟每次行色匆匆,東張西望,好似極怕有人跟蹤一樣。」

  張浪道:「你可知她去的準確地址?」

  鷹衛搖搖頭道:「屬下怕她懷疑,所以每次都遠遠跟蹤,不過心中已有大概範圍。」

  張浪興奮道:「好,你帶幾人給我看牢,千萬要小心行事。」

  鷹衛領令恭敬退去。

  張浪這才轉頭對邊上的田豐笑道:「轉眼已過半旬,我十分想念喬玄啊。」

  田豐眼裡閃過絲絲光芒,聲音有些低沉道:「不若主公再去看望他老人家一下?」

  張浪嘿嘿的笑起來,拍拍了田豐肩膀道:「好主意,我馬上讓士兵備馬,我們再去拜訪拜訪喬大人。」

  田豐似是無意,又似提醒道:「只怕主公不是去拜訪那麼簡單了吧。」

  張浪瞟了田豐一眼,哈哈大笑道:「當然,隨便看看大小喬也行,嘿嘿。」

  田豐這才笑了起來。

  喬莊外。

  張浪這次連禮也省了,不等對方管家通報,便大踏步帶領幾個心腹而進。雖然喬玄在宛城算的上名望大族,張浪理應尊重一下。但張浪並未放在眼裡,更重要的是,喬玄有窩藏「逃犯」之嫌。

  喬家的管家左右為難,不敢阻止張浪,又想進去通報,一時間急的滿頭大汗。

  當張浪踏進大院之時,耳裡忽然飄來陣陣琴音,聲音十分委婉低沉,好如日暮江山,浪人行在沙漠之上,淒苦無依。而琴音時高時低,似在哭訴,又似在低泣,不由讓人在腦裡影像出大漠黃沙的圖畫。極具渲染力的音色,很快引起大家的共鳴,每人心神開始有些陰沉下來。

  張浪驚詫的停下腳步,不由仔細的聆聽了起來。

  這時邊上的管家忽然用足力氣,朝院裡大聲叫道:「張將軍來訪。」

  琴聲戈然而止。

  眾人如夢初始,同時驚訝的把眼神集中在張浪臉上。

  張浪明知這個管家大有問題,卻微笑道:「裡面是誰彈琴,如此造詣只怕不輸蔡邕、楊賜、馬月碑之輩啊?」

  管家摸了把冷汗道:「回將軍,裡面彈琴的應該是老爺。」

  張浪仍微笑的盯著管家,語氣裡卻帶著絲絲冷氣道:「是嗎?」可惜對方半低著頭,看不出表情,不過張浪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管家一定在說謊。

  那管家唯唯諾諾一副驚恐的樣子。

  張浪也不點破,只是和田豐眾人再往裡走。不到半分鐘,喬玄便從裡面出來迎接張浪。

  張浪皮笑肉不笑的等喬玄行禮之後,淡淡道:「喬大人,一別半旬,在下十分想念,又來拜訪你了。」

  喬玄強忍笑容道:「那是草民的榮幸。」

  張浪一邊跟隨喬玄慢悠悠的進去,一邊左顧右盼打量大院,看似隨口道:「喬玄剛才可是你在彈奏?」

  喬玄早感覺張浪來者不善,不亢不卑道:「正是草民,倒讓大人見笑了。」

  張浪臉無表情道:「喬玄你彈的很好啊。」

  喬玄恭下身子道:「多謝大人誇獎。」

  張浪忽然陰陰笑起來道:「喬玄你的臉皮挺厚的嘛?」

  喬玄臉色一變,感覺不妙,正想出聲辯解,忽然張浪臉色一變,大怒叱道:「好你個喬玄,你正是膽大包天啊,連本將軍也敢騙?」

  喬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叫道:「大人冤枉啊,草民哪敢膽大包天,騙將軍你啊?」

  張浪盯著喬玄,見他雖然臉上雖然有些緊張,不過大體上還是十分沉著,不由冷哼一聲道:「喬玄你別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剛才所彈之曲,音韻柔和,琴色委婉,階調沉吟暗思,令人油然而升一副閨秀盼夫輪廓,加之力度輕纖,帶有陰柔之氣,這分明就是女人所彈。難道喬大人還要說是你所彈?假若本人所言有差,那就請喬大人再調一回。哼。」

  張浪最後一哼,似利箭一般重重穿透喬玄的心,一瞬間,讓他臉色變的一片蒼白。喬玄沒有想到張浪在事隔半月之後,還會忽然上門,更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冷漠不解風情的男人,竟然也懂得琴道。只見他略帶顫抖的聲音還想在做最後掙扎道:「將軍恕罪啊。」

  其實張浪懂的這些,只不過和文姬、楊蓉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熟起來。

  張浪大手一揮,冷聲道:「說吧,是大喬,還是小喬?」

  喬玄直冒冷汗,最後無力的歎了口氣道:「是小女小喬所彈。」

  張浪心裡暗喜,臉然卻裝出一副無比憤怒的表情道:「好你個喬玄,你真是膽大包天啊,連本將軍也敢騙?」

  喬玄本耷拉著腦袋,忽然抬起頭來,一臉堅定的神色,沉聲道:「一入候門深似海,草民深明其中三味,難道為小女擇未來的幸福有錯嗎?」

  喬玄的話惹的張浪邊上眾人大怒,典韋更是火冒三丈道:「好大的膽子,敢這樣和俺家主公說話,你是不要命。」

  張浪見喬玄一臉無懼,兩眼直瞪著自己,心中暗歎一聲,自己還是把喬玄看的太簡單了。看他三語兩言避重就輕,便把最重大的危機解除,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張浪揮了揮後,淡淡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算了,你進去吧,把大小喬都叫出來,讓本將軍見識一下宛城頭號美女的風采。」

  喬玄這才心有不甘的起來,緩緩的領張浪到大廳入座,然後自己朝內堂而去。

  張浪對著喬玄的背影,一語雙關道:「喬玄,你放心,浪並本漁色之輩。」

  張浪坐在大堂之上,心神一片平靜。就連邊上典韋、田豐的呼吸也奇妙的感覺出來。難道我真的沒有往日的激情了嗎?張浪苦笑想道。為什麼眼看就要要見到史上傳奇一般的大小喬,仍能保持如此波瀾不驚的心界?是否美女泡多了也是物極必反?張浪不解的苦思之中。

  耳根傳來陣陣由輕而重的腳步聲。

  一個姿態雍容的中年婦女陪著喬玄,後面兩位丫鬟打扮的少女陪著兩位亭亭玉立的小姐姍姍而來。由於兩個女都低頭著,一時間看不清她們容貌,這倒讓張浪心癢癢的。

  喬玄讓家人對張浪行禮後,都退到一邊。

  張浪輕輕打量。

  由於側著身,加上她們低著頭,張浪只能看到他們半邊的臉蛋。

  無暇潔白的臉頰,沒有半分粉脂,吹彈得破的肌膚,由於冬冷的緣故,泛起陣陣可愛的紅暈。而又細又長眉毛,就像夜空上倒掛的月兒,迷人的緊。

  雖然只能看到半個輪廓,但那高挺可愛的瓊鼻,又黑又密的婕毛,紅潤可愛的小嘴,整個鵝蛋臉型,相配如此協調,就好像天然而成,卻又感覺清秀無比,這由不讓張浪想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兩個美女全身上下散出驚人的魅力,單單一個側面,就讓張浪心浮氣噪,如果看到全貌,張浪也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色心大發。

  兩個美女都穿著同樣的雪白裘皮貂衣,包住她們全身上下,雖然看不到她們誘人的身材,但張浪相信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

  相比張浪掃視幾眼來說,另幾個都瞪大眼睛,努力的想看清兩女面貌,就連不解風情的典韋,也被這猶抱琵琶半遮面弄的心癢難擋,想一解廬山面目。

  喬玄偷偷打量張浪的表情,當他看到張浪只是輕輕看了幾眼後,便不在放在心上,不由心裡一陣失望。

  張浪若無其事的喝了口茶,然後放下杯子起身。來到兩女身邊,來回打量一番。最後站在她們面前,輕輕道:「你們抬起頭來。」

  大小喬似是十分羞矜,欲拒還迎,兩人羞羞答答的抬起頭來。

  沒有驚艷的感覺!

  沒有碰到仙女的感覺!

  張浪卻忽然感覺自己一輩子再也不會忘記這一對臉蛋。

  兩張似嗔似喜,卻又緊鎖眉心的臉蛋,就好像一對精雕細刻出來的精品一樣;水汪汪的大眼,就如一潭春水一般,充滿著天地間的靈性,又如天上閃亮的珠子震懾著人的心靈。

  當眼神接觸之時,又好比一道暖流,讓張浪如沐春風,整個舒心無比。

  大小喬臉上同時泛起一陣紅暈,迅速的低下頭。

  這樣表情,讓眾人憐憫之情油然而生。

  也許他們沒有文姬那樣的溫柔才情,也沒有楊蓉幗國之姿,但卻有著華夏傳統的古典美女一般,高雅、羞矜。讓人一見就心生疼愛,有著想抱在懷裡安慰一番的衝動。

  邊上田豐、典韋雖然看慣美女,但卻依然睜大眼睛,微張著嘴巴,一副癡迷之像。

  也許這就是所有人心目中最好的賢妻類型吧。張浪感歎想道。

  相比他們,張浪的控制能力是最強了,只見他很快回過神來,道:「誰是大喬,誰是小喬?」

  左邊那個臉型稍圓的美女略顯大方道:「小女子是大喬。」

  右邊那個柳眉更細長的美女,用著蚊蠅卻又好比天欶之音道:「小女子是小喬。」

  張浪點頭讚道:「果然是人間絕色。」

  到了現在,眾人才回過神來,心裡都歎一口氣,如若能得此妻,今生無憾。

  張浪很快甩去想調戲一下的衝動,笑著回頭對喬玄道:「喬玄啊,你可真有本事,養了這麼一對連珠玉璧。」

  喬玄早已對張浪從新定位,同時承認自己對張浪的認識不足,能見到自己女兒仍保持如此鎮定的人實在寥寥無幾。他笑著道:「將軍過獎了,此二女略有薄姿,只怕難入將軍之眼啊。」

  張浪點點頭,又轉眼問兩女道:「你們可有意中之人?」

  喬玄臉色一變,他顯然知道張浪的用意所在。而大小喬深居簡出,思想十分單純,哪裡是張浪的對手,只怕沒說上兩句話便露餡。

  果然,大小喬兩人剛褪去的紅暈,再一次爬滿臉上,表情羞羞答答,兩目含春。

  喬玄心裡大叫,壞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4:34

30

  果然還沒等喬玄出聲為二女辯解,張浪已開口道:「不回答,就是說你們有意中人了?」

  大小喬的臉蛋更加緋紅,就如天邊的晚霞一樣美麗動人。

  難怪有人說女人害羞的時候最動人,無疑大小喬就是最好的證明。張浪心裡忽然有些妒忌,這個周瑜難道比自己還有魅力?張浪不由緩緩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半響才睜開道:「不知道是哪位青年才俊,能得到兩位漂亮小姐的親瞇,他可真是三生有幸啊。你們倒說說看是誰,好讓張浪為你們做媒。」

  看張浪越說越糟,大喬終於鼓起勇氣,雖然臉上還是羞澀難擋,不過還是輕啟朱唇道:「將軍多心了,奴家姐妹由感養育之恩,只想常伴雙親,膝下承歡,同享天倫之樂。」

  張浪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心裡暗讚果然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言行得體,不像有些漂亮女人,胸大無腦。張浪內心好感又增一層。

  邊上的喬玄好似也鬆了口氣,臉色大緩。

  張浪大感有趣,盯著大喬,上上下下毫無顧忌的打量起來,意外的發現大喬眉間比小喬多了一股英氣,而小喬更多的是柔順表情。面對張浪近乎登徒浪子的眼神,大小雙喬全身上下不自然起來,別彆扭扭的難受。

  張浪一動,故意問道:「既然你們都沒有意中之人,那我倒想為你們提親。」

  大小喬臉色同一時間變的一片慘白。

  張浪假裝沒有看見,道:「你們放心,絕不會負了你們的美麗。」

  大小喬好似有口難言,偏卻心急如焚,只能求助的望向其父喬玄。

  喬玄接到二女求助的眼神,大顆的冷汗已經開始冒出,想來問題的棘手已超出想像。

  張浪一切收在眼裡,忽然目光一冷,直盯向小喬,口氣咄咄逼人,冷冷道:「你們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張浪本來就富有心計,再經過這多年的錘煉,早已非吳下阿蒙,而且越發變的厲害起來的。他早已看出大喬雖然是女流之輩,性恪卻堅強剛毅,相反小喬倒是溫柔軟弱,是一個相當好的突破口。

  果然張浪一逼,小喬如受到驚嚇的小兔,臉無血色,花容慘淡。她的表情讓眾人心裡同時升起一片憐憫之色,似怪張浪冷血無情,對這樣嬌滴滴的美女也放的下狠話。

  小喬的又黑又亮的眼眸裡朦起一陣水霧,就好比春後的梅雨,讓人一陣鬱悶難受。

  喬玄知道要糟了,剛想出聲說話,卻被張浪一個手式,讓典韋請了出去。

  張浪忽然笑了起來,就好像大灰狼對小紅帽的陰笑一樣,道:「你們不說,就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要不然讓我來猜猜吧?」

  大小喬又擔心又害怕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

  張浪看似自言自言道:「不會是喜歡上本將軍吧,本將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表人材,三歲識字,五歲……」大小喬本來還緊繃的神經,被張浪近乎搞笑的自戀獨白,一下子放鬆下來。眼裡隱隱帶有一絲笑意,臉上也慢慢恢復紅潤。

  原來他也沒有那麼討厭嘛……

  張浪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末了,才一臉小人得志道:「兩位美女,你說我猜對了嗎?」

  大小喬鳳目偷偷對視一眼,又低下頭,誰到看清對方眼裡的笑意。

  張浪見目的達到,二女也不在緊張,這才丟出一個重磅炸彈道:「不對嗎?唔,你們喜歡的是周瑜對吧?」

  本來水汪汪的大眼裡還流露出一絲笑意的大小喬,剎那間凍結。

  張浪卻笑咪咪道:「周瑜是個難得的人材呀,不但儀表非凡,而且胸有百萬兵甲,的確是個好夫婿。不過……」張浪故意把言音拖的長長,其間不言而知。

  這個不過,讓大小喬特別難受,特別是小喬,幾乎忍不住想問張浪下面的內容,臉上的焦急表情,一目瞭然。

  張浪忽然收回嘻笑的表情,冷冷道:「不過可惜周瑜敢和本將軍做對,只怕他也沒什麼好下場,到時候苦了可是你們。」

  張浪接著道:「你們別以為把周瑜藏起來本將軍就找不到,我可以告訴你,周瑜不但已經被我找到,而且……」

  大小喬哪裡是張浪的對手,被張浪一詐,全落了底,小喬更是關心則亂,一臉驚慌道:「不過什麼,周朗明明……」話說了一半,小喬才發覺自己說漏嘴,再也控制不住張浪的壓迫,開始鶯鶯哭泣起來。

  張浪臉色又從新笑了起來,笑的相當開心。

  當然落在大小喬的眼裡,是極為可惡的。

  張浪笑咪咪道:「周朗明明什麼?你叫的好親熱,難不成你們之間有私情不成?」

  小喬徹底慌了,整人六神無主,只知道哭個不停。要知道古代裡,良家女子的這個私情可是相當嚴重的事情。

  張浪活像披著羊皮的狼,表面做的十足道:「呵呵,小喬啊,你不要哭,你哭的我心也亂了。其實這也沒什麼,只要你真的喜歡周瑜,我也可以為你做個媒。」

  小喬的哭聲戈然而止,那對哭紅腫的雙眼閃爍出一陣喜悅,隨後又給黯淡下來,她幾乎不敢相信道:「將軍說的是真嗎?」話說完,小喬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臉上一陣緋紅。

  張浪現在的心裡不妒忌一定是假的,小喬對周瑜用情之深,一眼就看的出來,反觀大喬雖然有些失落,但卻沒有小喬這麼失態。

  張浪鄭重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以我張浪的名義起誓,只要周瑜能歸順我,不但我不會殺他,而且還會給予重用,更關鍵的是,我可以成全你們這對金童玉女。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假如周瑜死活不降,到時候不但你們之間完蛋,就連你家人也牽連在內,男發配南蠻邊韁,永不得踏入中原。女的永世為僕為婢,不可婚娶。」張浪說到後面,語氣冷的足足可以凍任何一個人。

  大小喬身上打了個冷顫,對張浪的反覆無常,感到陣陣的心悸。

  張浪掃視一眼,道:「周瑜現在在城南平西的農家裡對嗎?」

  大小喬的心理防線已在張浪的強攻之下,完全崩潰。聽到這話後都不自覺的搖了搖頭。

  張浪淡淡道:「小喬說吧,到底在哪?」

  ……

  當張浪回到府上的時候,天已黃昏。

  想起自己下午所做的事情,張浪無耐的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形式所逼,自己哪裡真的狠下心對這對嬌滴滴的姐妹說這樣的話,不但傷害了自己,也傷害的別人。想到此時,張浪的腦裡不由想起大小喬。說句實在話,大小喬雖然長的差不多漂亮,但性恪迥異,小喬則是大多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嬌妻,她忍耐、溫柔、惹人憐憫,而且又長的如出水芙蓉,美不勝收。大喬則有些另類,溫柔之中多了份剛強,忍耐之中多了份冷靜,順服之中多了份主見,加上不輸任何人的美麗,在張浪的眼裡,比小喬更有吸引力。

  張浪又想起周瑜,心裡一陣嫉妒,雖然自己不是很想泡,可是這樣漂亮可以滴出蜜的大美女讓別人泡了,自己當然不爽。有道是自己穿過的鞋,放著爛了也不想讓別人撿。張浪正是這種心態。

  很快張浪發現自己腦裡揮之不去的都是大小喬的俏臉,張浪不由一陣心煩。

  就在張浪沉思之中,田豐忽然興沖沖的跑過來,一邊大叫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張浪睜開雙眼,看著一臉興奮的田豐,雖然略猜出八九,但仍高興道:「喜從何來?」

  田豐笑呵呵道:「子義剛剛來報,已經捉住周瑜。」

  張浪狠狠一拍案子,站了起來,大叫道:「好,馬上讓帶他來見我。」興奮之情溢滿臉上。

  田豐笑咪咪的出去,張浪卻坐立難安,在大堂之上跺來跺去。

  很快田豐和太史慈都進來了。後面有幾個士兵押著五花大綁的周瑜進來。

  張浪坐在椅上,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竭力想裝出平靜的樣子,可沒半分鐘,還是忍不住爆起,大聲對士兵喝道:「還不快快給周瑜鬆綁。」

  士兵馬上利索的解開繩子。

  張浪這才有機會真正打量周瑜。

  周瑜年紀不是很大,但卻有著近七尺的身高,勻稱的身材,在江南一帶還是十分少見的。他不像張浪那樣魁梧雄壯,但卻顯的十分飄逸,臉上稜角分明,一橫一豎,都有如刀削一般,顯的十分俊秀。還有那高挺的鼻子,如劍一般的濃眉,就算有些表情憔悴,臉色有些青白。整人還是顯的英氣十足。

  周瑜有著江南特有的俊秀,又有著北方特有高大硬朗,整個結合起來,就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就如見過多少俊男美女的張浪,此刻也為周瑜所折服。

  張浪打量這個名傳千古的周瑜,周瑜何嘗又不是打量這個讓自己有生以來連連吃到敗戰的敵手呢?

  兩人四目交織,擦出強烈的火花。氣氛為之一沉悶。

  張浪知道自己開始十分艱難的說服工作,咳了兩聲,開口朗聲道:「周瑜,你敗給我,可否心服?」

  周瑜冷冷盯著張浪,嘴裡吐出淡淡的兩個字:「服。」

  張浪大感失望道:「那你可願投降於我?」

  周瑜冷冷道:「忠臣不事二主,這事你就不用做夢了。」

  張浪搖了搖頭,歎道:「真是愚忠啊。」

  周瑜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盯著大堂側上的壁畫。

  張浪坐了下來,喝了口熱茶,這才道:「說吧,你如何才會投降我?」

  周瑜想也不想道:「不可能。」姿態相當強硬。

  張浪抬起頭來,臉上不帶一絲表情道:「不考慮一下?」

  周瑜鼻子裡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周瑜的強硬態度,張浪早已料到,而且有了心裡準備,他一臉意味深長道:「周瑜,我現在告訴你,你的命,已經不是為你自己而活著,你有你的家人,還有一個深愛你的女孩。」

  周瑜眼裡光芒一漲,隨後又沉沒下來,冷冷道:「你想怎麼樣?」

  張浪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道:「那要看你怎麼樣。」

  周瑜盯著張浪,眼裡閃耀著難測的神情。半響,才慢吞吞道:「自古忠義難兩全,更何況溫柔鄉英雄塚,周瑜寧願身亡,也不想落個反覆小人。」

  張浪忽然笑道:「呵呵,周瑜,你別言不由衷了。你自己死了可是清清靜靜,只怕苦的可是關心你所有的人。」

  周瑜眼裡光芒大漲,冷聲道:「難道傳聞中梟雄張浪,只是這樣一個人嗎?」

  張浪一點也不退讓,冷聲道:「那要看什麼事情,天下間能讓我張浪改變自己的沒有幾個人,而周瑜你恰恰便是其中一個。」

  周瑜忽然仰天長笑,聲音裡透著絲絲的無奈道:「那還要多請張將軍的厚愛了。」

  張浪不為所動道:「周瑜,你還是想清楚一些吧,不然苦的可不直是你的自己,還有你的家人,一個你深愛的女孩。」

  周瑜本知道不該問,可是還是忍不住道:「你想把他們怎麼樣?」

  張浪聳了聳肩,做個無所謂的表情道:「你熟請四書五經,兵法戰事,應該知道會是怎樣結果。」

  周瑜臉色一變,十分痛苦的喃喃自言道:「爹,娘孩兒不孝啊。」

  張浪輕鬆道:「給我一個機會吧。」

  周瑜臉色一變再變,雖然咬了咬牙齒道:「好。」

  張浪心裡石頭落下一半,知道自己希望越來越大。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4:54

31

  沒有人理解周瑜的價值到底有多大。田豐、郭嘉等人不明白。就連孫策,他也不知道周瑜意味著什麼。

  但是,張浪心裡卻一清二楚。在他的心目中,周瑜的做用無人代替。領軍作戰方面,他是三國裡是唯一的。諸葛亮強在內政,郭嘉勝在奇兵,龐統則精於陰謀。論統帥,周瑜在三國裡面說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記的《三國演義》裡,那個氣量狹窄、目中無人,又妒賢忌能的周瑜;那個為殺死劉備,連獻多番毒計的周瑜,最後還被孔明三氣而死,落的千古笑柄。

  而事實真是這樣嗎?

  可笑啊,可笑至極。

  一個被歷史扭曲靈魂的人,一個背上千古罵名而壯志末酬的人。只因為羅貫中的《三國演義》為了維護正統王室,為了塑造諸葛亮智慧化身的形像。周瑜便這樣被沉冤千年,千夫所指。

  想想陳壽的《三國誌》。

  這部成書於西晉的史書,是以曹魏為正統史而成。因此書中極力掩飾魏武的失敗,以至於赤壁之戰只用「公至赤壁,與備戰,不利;於是大疫,吏士多死者,乃引軍還。」數十字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令人根本來不及意識到這場戰役在鼎足三分中的決定性意義。

  但即便在這樣明白的正統觀的指導下,陳壽為周瑜所作的仍是佳傳一篇:政治上高瞻遠矚,忠心耿耿;軍事上「膽略兼人」,智勇雙全;人格修養上,「性度恢廊」,情趣高雅。尤其是在《武帝紀》中諱莫如深的赤壁之戰,在《周瑜傳》中描術得鮮明而生動,而無論是戰前的「驅馳於顛危之際」決策破曹;還是戰時的挽強為弱,火攻破敵;抑或戰後以清醒的體局意識力拓荊州進取益州,都翔實而深刻地展示了周瑜卓越的軍事才華。甚至在卷末,陳壽還意猶未盡地評論道:「建獨斷之明,山眾人之表,實奇才也!」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材,他的雄才大略,他的儒雅雍容被歲月的洪流沖刷得面目全非。特別是為了陪襯諸葛亮,為了維護漢室正統,變成器量狹小,目光短淺而又意氣用事的青年將領。

  我們再來看看吧,歷史上諸葛亮雖然只比周瑜年輕六歲,卻已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了!周瑜擠身前三國時期英雄爭霸定天下大勢的時代,諸葛亮卻只能身處後三國時期謹慎守成搞拉鋸戰而已。

  當時決定的天下格局的是曹操和周瑜,一個統一北方,一個導致天下三分。《三國名臣贊序》兩次提到周瑜對三分天下的決定作用:「晚節曜奇,則三分於赤壁」,「卓卓若人,曜奇赤壁。三光參分,宇宙暫隔。」而根本沒有提到別人對三分格局的貢獻。也許大家會以《隆中對》為依據,說諸葛亮是定天下三分的人,這太不公平了!《隆中對》當然是諸葛亮早年的積累,體現出他的遠見卓識,他看出曹操平定江南不一定能成功。但對於決定三分的那場「赤壁之戰」,諸葛亮唯一的貢獻就是促成孫劉聯盟,當然還是孫權一方先有這個打算的。本來諸葛亮從周瑜身上搶走的東西實在太多。

  周瑜一生唯一的失敗,不是敗給諸葛亮,也不是敗給曹操,而是敗給了孫權。如若他選擇正統的劉備,或者選擇一統曹操,而不是選擇暴發戶一樣的孫權,周瑜會是這樣的結局嗎?沒有人敢肯定。

  每每想到這些,張浪的心裡便控制不住的洶湧澎湃。

  如今就算不能來給你周瑜翻案,至少也會從新給你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想到這些,張浪用了好多時間平復心中的激動,努力不讓自己情緒表漏出來。

  眾人也都驚異的看著張浪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好久,張浪才回過神來,盡力用著平靜的聲音道:「周瑜,孫策已經歸降於我,我也正的很希望得到你的幫助,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的作用有多麼大,包括孫策。你說吧,怎麼樣,你才能肯為我效力?」

  周瑜用著不信的眼神看著張浪,他十分懷疑孫策變節的可能性。但看到張浪期待而又認真的表情,心裡不由開始有些動搖。

  周瑜低著頭,眼裡的目光十分複雜,一個有抱負的人,是不可能這樣年紀青青,而又心甘情願去死的。正如張浪所說,自己的價值到底有多大,只怕沒有人能明白。

  張浪看著周瑜不說話,又追加一句道:「任必呢這麼執著呢,只要你能學會退後一步,他日江山必出自你手。」

  周瑜身子一震,驀然抬起來,看到是張浪熱切的眼神,邊上略帶嫉妒而有不解的表情。周瑜忽然感覺有些自豪道:「想讓周瑜跟隨你,很簡單,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和魄力。」

  張浪心裡大喜,只要周瑜沒有說絕,此事大有希望,他興奮道:「好,你有什麼問題只管說來。」

  周瑜心裡忽然有些感動,假如張浪臉上的真誠是假,那麼只能說明這個人實在太陰險了。周瑜道:「以將軍的目光,自是看清天下形式,可否一教在下?」

  張浪知道最關鍵的時刻來了。認真道:「天下群雄割據大戰已近尾聲,假如不出意外,不出數月,黃河一戰必然暴發,以我看來,曹操雖然兵力不如袁紹,但其魄力無人能比,只怕不用久,曹操必然挾天子,一統北方,虎視中原。」

  周瑜自然的點了點頭道:「將軍為何如此看好曹操?」

  張浪想也不想道:「曹操的眼光、謀略都是袁紹所無法比擬的,加上後者親小人,遠賢臣,空有百萬兵甲,卻難成大器。」

  周瑜淡淡道:「那將軍何為?」

  張浪想了想道:「曹操一定平定北方,必然虎視江南,期間浪努力穩固三江防線,爭取西進荊州巴蜀,借用長江天險北據曹軍。」

  周瑜先是一驚,然後搖了搖頭,道:「此雖為上策,只怕短時間內難矣。」

  張浪緩緩道:「退一步,聯劉抗曹,三分天下。」

  當然張浪說的聯劉,是指劉備,周瑜卻已為是劉表。

  周瑜臉色數變,最後長歎一聲,表情好似一下衰老不少,輕輕道:「將軍目光如炬,那又要周瑜做何?」

  張浪忽然長笑道:「周瑜你何必妄自菲薄,我所說的如果要實施做出,卻是難上加難,戰場瞬息萬變,只怕也只有你能有這個輕車駕熟。」

  周瑜忽然苦笑道:「將軍笑話,如真有你這麼歷害,我又何為敗給你?」

  張浪嚴肅道:「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柵。你不是輸給我,而是輸給我和我所有的兄弟。」

  周瑜不理會,而是緩緩閉上眼睛。

  張浪知道他在下決定,緊張的屏住呼吸,兩眼目不轉睛的盯著周瑜。

  周瑜忽然睜開,說出一句讓張浪大感失望的話:「將軍此事關重大,可否讓在下思考數天?」

  張浪有些氣餒,不過馬上眼光一轉,笑道:「既然你這樣說,我也不強迫,所謂強扭的瓜不甜,這樣吧,小喬很想你,你的家人也很擔心你,我已經把他接過來了,這幾天你和他們聚聚。」

  周瑜盯著張浪半響,才歎了口氣道:「張浪,你比傳說之中還厲害。」

  張浪哪裡不明白他明褒暗貶,一點也不在意道:「哪裡,只怪是我太著緊你了。」

  張浪這才轉身對太史慈道:「子義,你還帶公謹下去,記的好好照顧,不要為難他,假如他出問題,我可是拿你是問。」說到反面語氣裡帶起絲絲嚴厲道。太史慈眼裡的不滿神情,張浪自是看出,所以他才有這樣一說。

  等他們都走出去了,田豐才有些擔憂道:「主公,你連番威壓要脅,這樣是否不太好?」

  張浪無奈道:「我也是沒有別的辦法啊。」

  田豐擔心道:「只怕這樣周瑜就算歸降,也事事敷衍,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張浪冷冷道:「符皓這點倒是放心,周瑜極有傲骨,雖然這樣做會讓他反感,但此人十分分寸,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他還是明白的了。而且他的野心,只怕在我們這幾月的連番打壓下,消失殆盡。如若他還有雄心壯志,還想重新證明自己,我就不怕他不會投降,而且我還有殺手鑭。」張浪想起嬌小可愛的小喬,不由嘿嘿陰笑起來。

  田豐看著張浪滿是信心的表情,心裡一片佩服。也許一開始,他還不明白張浪為什麼這樣看重周瑜,但從剛才那幾番話裡,足已證明周瑜的不平凡,加上張浪很多時候未卜先知的本領,也讓田豐不敢小視這個周瑜。

  張浪轉道對田豐道:「符皓,你現在去安排一下,過些日子把喬玄一家人都接到秣陵。」

  田豐明白的點了點頭。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吵鬧。

  張浪皺了皺眉頭。

  接著有士兵進來通報道:「主公,薄柔求見。」

  「是她。」張浪驚訝道。自從她上次獻百辟刀之後,便在也沒看到了,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張浪揮了揮手,表示讓她進來,自己則坐在椅子上,安心的喝著茶,想著心事。

  「將軍。」一聲甜膩的聲音打斷張浪的冥想。

  張浪抬起頭來,當看清蒲柔的表情之時,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原來蒲柔一臉灰塵,特別是臉蛋右側烏黑一條,活像長了鬍鬚一樣,而衣服髒的更不用說,頭上還掛著幾條草根,整個形像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蒲柔沒想到張浪會這樣不給面子,毫無顧忌的大笑,故意嗔怒道:「笑什麼笑,還不是為了你,奴家才落魄成這樣子?」

  張浪這才努力止住笑聲,瞇著眼睛道:「哦,你怎麼會弄成這樣,和乞丐有什麼分別啊?」

  說完張浪又忍不住輕笑。

  蒲柔使勁的跺了下腳,忽然從袖裡拿出一個東西丟給張浪,然後氣鼓鼓道:「這是你要的東西,以後你可要實踐你的諾言。」

  張浪接手後一沉,看清手裡是一把銀白的折扇之後,驚呼道:「難道這就是你說的鵝羽扇?」

  蒲柔譏笑道:「正是。」

  張浪精神大振,再也控制不住仰天長笑,如發狂的瘋子一樣:「哈哈哈,你來的太極時了,真是雪中送炭,天助我也。」

  蒲柔一愣,沒想到張浪這麼激烈,隨即詭異笑道:「將軍不要高興的太早了。」

  張浪還沉溺在興奮之中,沒有聽到蒲柔話外弦音,大方道:「怎麼了。」

  蒲柔眼裡閃過一絲狡黠道:「奴家雖然拿到扇子,不過可是捅了馬蜂窩。」

  到這個時候張浪才覺醒過來,奇道:「怎麼了?」

  蒲柔眨了眨大眼睛,一臉無辜道:「很不幸的告訴你,奴家師妹已經知道是你讓我盜其扇子,只怕從今以後,你要應付師妹上天入地,無窮無盡的追殺了。」

  「啊?」張浪瞪大眼睛,一臉不相信的驚叫道。

  蒲柔假裝沒看到張浪表情,一臉正經道:「這個扇子結構以前奴家也說過了,使用的方法也很簡單。只要把它泡在溫水裡一柱香的時間,便有墨跡浮上來。而上面便刻著那些治國安邦之策等東西。」

  蒲柔又道:「你給奴家的任務也完成了,以後你自己看著辦吧。」

  張浪頭了頭,忽然別有用心的看了蒲柔一眼,陰笑起來道:「你想轉移我的視線嗎?」

  蒲柔一下子感覺脊背身涼,正心升不妙之時,張浪已開口道:「為了報應你給我的恩典,典韋,好好照顧蒲姑娘。記的幫她換個乾淨的衣裳什麼的。」

  「啊。」蒲柔和典韋同一時間傻了。

  「這這這……」典韋「這」了半天,還是吐不出一個字來,臉紅的像猴子屁股一樣。

  張浪大手一揮,一臉不耐煩道:「走了走了,不要傻在這裡。」

  蒲柔尖叫道:「張浪你什麼意思啊?」

  張浪轉眼四周,故意道:「衛兵呢,怎麼還不把他們哄出去?」

  眾人無語。

  輕鬆打鬧片刻,張浪支走了他們幾人,這才有心商打量手中的折扇。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6:01

32

  鵝羽扇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也許是張浪看多的緣故,就像郭嘉、田豐,有時候他們也會拿著把扇子搖來搖去,不過大體上張浪是不怎麼感興趣的,但眼前的這把除外。

  鵝羽扇呈橢圓形,中間明顯看起來有三根脊骨,支著整把扇子的結構。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製成,摸上去感覺相當堅硬,而且手感相當好,質軟、光滑。扇柄顯然是用特殊木質而成,堅韌而又柔軟,而且還有一股溫暖的氣流,讓張浪本來有些冰冷的手,感到一絲暖和。

  扇面大部份都是銀白鵝毛相織而成,不是閃著淡淡銀白的光暈,相當美觀漂亮。

  不下數千支細長的鵝毛密密麻麻,卻又錯落整齊,可以想像的出,光是捏合這些鵝毛,就要發費大量的心血和力氣。

  如果單單是這樣,還不足說明這扇子特殊,聽蒲柔說,這鵝毛製成後,先是寫上大量的有關治國安邦之道,然後又放在特殊的藥水裡足足浸泡半年,上面的字跡不僅隱藏,而且鵝毛變的如針芒刺手,堅硬無比,是一把很特殊的武器。更要命的是,這個鵝毛,還可以在最關鍵的時候當暗器使用,足可讓對手防不勝防。

  張浪左右打量一番,暗思自己有了百辟刀,這個鵝羽扇對自己也沒什麼大用處,除了到時候把裡面那些東西抄下來給郭嘉等人外,一無是處,想到這些,不由索然無味。

  平靜過了幾天,周瑜那裡也沒有什麼動靜,這點張浪倒是不太擔心。只是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想不通,以喬玄的目光,為何一直力保周瑜,甚至賠上自己一家性命也在所不惜?如果一開始還可以理解,但在孫策失勢,連最後從新掘起的能力也沒有後,歷任司空、司徒、太尉等職的喬玄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不智之舉?

  古代婚姻,尤其是士族間的婚姻絕對帶有強烈的政治色彩,就如自己和靡環一樣。每一樁婚姻都是為了家族謀取得更大的利益。就如今朝不保夕、四面楚歌的周瑜,難倒還有更高的價值而言嗎?

  到後來張浪才由田豐口中而知,喬家與周家頗有淵源,同為廬江有名望族,若兩強相鬥,必有一傷,相反強強連手,反倒是相得益彰。喬家與周家歷代就有婚姻關係,並且在很多事上,都站在同一陣盟線上。如今周瑜跨台,首家其沖的便是周家,以張浪的強權勢力和過人魄力,其中會有極大變數,而喬家一族定然也會受到牽連。

  假若喬玄獻出周瑜,雖可保喬族平安,但恐怕張浪也不大會追究整個周家大族,因為周家是廬江極有影響力的名望家族,同時也有不少人在張浪手下為官,如周瑜從父丹陽太守周尚等等。只怕張浪為了安穩他們,也會招安為先。如果是這樣,周家恐怕就難傷筋動骨。一旦喬家背叛同盟,而同盟又不能被連根拔起來的話,不但自己的作為被世人所不齒,而且時刻要防備周家的報復,要知道在江東官場的勢力上,周家源源大於喬家。

  所以說來,與其撕下臉皮不認同盟,倒不如力保周瑜,借用兩家在廬江的影響力,使張浪不敢有太過偏激的行為。其間還不說兒女私情之事。

  要知道張浪重兵屯住宛城之外,連續拜訪喬玄,已引起喬家的高度重視。如若事情還不能近一步進展,只怕到時候也會的有些麻煩起來。

  不過張浪相信周瑜會歸降的,也許小喬有關係,但更重要的是,周瑜背後還有整一個家族,假如他不降,相信張浪一旦發起狠來,以他的雷霆手段,將會不惜一卻手段代價,只怕周家是難逃滅門慘案。這一點,只怕沒有人比周瑜會更清楚。進一步來說,就算周瑜投降不是真心的,但相信在自己的人格魅力之下,他會慢慢轉變的,這一點張浪深信不疑。

  就算你再怎麼名望家族,無論有多大影響力,與掌權者的鬥爭終是不智之舉。

  所以這幾天張浪憂哉憂哉,日子也過的有滋有潤。

  只是留開張浪的時間已不過,黃河兩岸曹操與袁紹關係的持續惡化;呂布的前來投奔安撫工作;蔣欽周泰攻佔夏口後,劉表的連日文書,都讓張浪感覺緊迫起來。

  然而張浪老感覺事情還少一個催發劑,讓自己全面展開。

  就在張浪開始煩心,恰恰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意外事情。而這意外,卻成了事情的轉折點。

  這天夜裡,天已近三更。夜色十分朦朧,天空偶有稀疏星光,隨後又被飄蕩烏雲籠罩。大地在一片天寒地凍中,變的更加黑暗。

  宛城雖然地處南方,但初春的寒流還是讓空氣的溫度十分的低冷。

  而在諾大的宛城府邸,不論何處,不時有一排排衛兵迎著呼呼寒風,精神抖擻的來回巡邏。整齊的腳步聲,暗紅火把冒出的光芒,徹底把夜推向更靜的深淵。

  張浪和楊蓉相擁而眠。

  然而就在這夜深人靜之時,卻有一個嬌小黑影,在夜風中,穿著薄薄的夜行勁裝,黑衣黑布,並且蒙著臉,不時貓著身,左閃又躍,動作十分敏捷。

  在府邸裡幾個起起落落後,不但輕巧的閃開衛兵的巡邏,而且還很快接近最為心臟的地帶:張浪的臥室。整個動作就如行雲流水,入無人之境,來去自如。

  黑衣人懂的如何在暗中隱匿自己;懂的如何讓自己的行蹤被發現的概率減到最低。

  這是一個天生的刺客。

  只見她在黑暗的壇角里飛快的朝地上翻了兩滾,一個閃身,馬上貼在廊角牆上。緊接著便有一隊士兵,踩著整齊的腳步,從左側的彎道裡出來。

  等巡邏士兵走遠後,聽到她微乎其微的聲音,還略帶有一絲驚訝道:「短短不到一字時間,便有兩隊巡邏小隊,好森嚴的防守啊,如此看來,這個張浪也是貪生怕死這輩。」

  心中的輕視,並沒有讓她自大,反是變的更加小心翼翼,謹慎行事。

  貼著廊角,左右快速打量一下地形,馬上一個翻身,躍動上梁角,朝著估計中的房間摸去。

  張浪睡夢正酣。

  臉上還帶起一絲笑容。

  他夢到自己在郭嘉、周瑜等人的幫助下,大殺四方,眼看就要問鼎河山之時。忽然門外一聲巨響,把張浪和楊蓉雙雙喝醒。

  然後便聽到典韋在門外用著沉悶而如雷鳴的聲音道:「大膽刺客,膽敢行刺俺家主公。」

  張浪這下全醒了。

  接下來,窗外傳來打鬥聲。

  等張浪想出去看個明白之時,外面已經安靜下來。然後聽到典韋怒吼聲。

  接著門外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所有巡夜士兵第一時間都從四周包夾而來,每個人心裡都冰涼冰涼的,假如張浪發生什麼意外,只怕值夜之人,無一要掉腦袋。外面火把照亮的天,士兵密密麻麻不下百人。還不包括不斷聞聲過來的士兵。

  典韋輕輕敲了敲門,然後傳來急切的聲音道:「主公,你沒事吧,剛才來了刺客。」

  張浪只裹著一件貂裘大衣便出來。

  所有士兵才鬆了口氣。

  張浪轉了一眼,奇怪的問一臉懊惱的典韋道:「子瞞,刺客呢?」

  典韋竟然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滿臉憤憤不平道:「那刺客十分狡猾,讓他跑了。」

  張浪大感不可思議,滿臉不信道:「什麼?跑了?」

  典韋耷拉著腦袋,整人垂頭喪氣道:「屬下無能,的確讓他跑了。」

  張浪大感吃驚,什麼人這麼厲害,能在典韋手中溜走,更不用說還有這麼多士兵包圍。

  事情反過來說,如果今夜沒有典韋在守護,只怕自己會被對方行刺得手?那到底是誰想行刺自己?張浪想了一會,不由自主苦笑起來,想殺自己的人可不少,只怕一時間也難已挖出對手。不過單憑這份來去自如的身手,只怕在漢末時代中也難找出幾個。

  看著張浪沉思,典韋少有用著小心翼翼表情道:「那人邪的很,手一伸,就好像大鳥一樣,在空中飛翔,只一轉眼的功夫傳消失的無影無蹤。讓屬下想追也追不上。」

  張浪聽的目瞪口呆,心中泛起一陣怪異感覺,倒不是感覺典韋誇大其詞,而是想起自己以前的特種部隊所慣用的伎倆。

  看著張浪整人沉思,典韋不敢多說一句話,這事說起來可是他的失職。

  張浪忽然下了決定,抬起頭來,對典韋沉聲道:「馬上給我派人秘密追查下去,同時晚上的事情吩咐所有守夜的士兵不能外瀉,還有立刻給我請田豐和程昱到議事廳來一趟,我要事和他們商量。」

  典韋本來以為張浪要罵他,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馬上行施而去。

  一刻之後,張浪衣著完畢,來要議廳。

  這裡早已燭火燃起,一片明亮。田豐和程昱衣冠有些不整,兩人眼裡都佈滿血絲,顯然也是接到消息後匆匆而來。心中隱約感覺有什麼大事發生。

  果然張浪一開口就讓兩人嚇了一跳,他道:「剛才有人行刺於我。」

  「主公沒事吧?」兩人幾乎異口同聲。臉上關懷表情一覽無遺。

  張浪搖搖頭道:「我沒事,有典韋在,不過刺客也沒捉到。」

  兩人臉上同時一片震驚,而張浪不理會,緩緩道:「想殺我的人太多了。」

  田豐看了程昱一眼,後者也用著不解的眼神看著他,田豐硬著頭皮道:「主公是否想讓我們查出是誰在北後下手?」

  張浪好似一點也不關心是誰行刺自己,淡淡道:「這個不急。」

  程昱打蛇隨棍,疑問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張浪言不驚人死不體,臉無表情道:「栽贓周家,收了周瑜。」

  「啊。」兩人又一聲驚呼後,馬上進入沉思,隨後兩人不約而用明白張浪的意思和計劃。

  張浪緊接著道:「你們隨我馬上去見周瑜。」

  程昱迷惑道:「現在這麼晚了……」顯然程昱見張浪為了周瑜這樣費盡心思有些不解。

  張浪眼睛瞄了一眼,淡淡道:「時間不多了,我們要捉緊,只不怕用不了多久,曹操的書信就飛來,約我們一同進攻袁紹。到時候我軍的行動,將決定著黃河一戰。而我們無論是參於曹袁之戰,還是開拓江南,或西進荊襄,有了周瑜的加入,會讓我們少走很多彎路。」

  田豐目光雖然長遠,但遠遠沒有張浪未卜先知本領,本來想問,但看張浪好似不願多說,也就作罷。反倒程昱心高氣傲,見張浪如此推崇周瑜,心裡有些不滿,暗思到時候看你周瑜到底是有什麼本事。

  張浪收在眼裡,卻不點破,這事,等周瑜自己來解決。

  很快,三人在衛兵的左擁右護之下,來要喬家門外。

  喬玄一家,早在半旬之前,被張浪軍隊嚴密監控。

  士兵上前敲門,聲音在靜夜裡傳出老遠。

  不多久,裡面傳起喬管家懶散的聲音:「誰啊?」

  張浪眉發一揚,沉喝道:「喬昆,本將軍駕到,你還不開門,叫喬玄出來迎接。」

  「是是。」喬昆一下清楚起來,聲音也變的高吭幾分。緊接著喬家好似一下子忙碌炸開。

  很快喬玄出來迎接。

  而張浪卻擺著一付臭臉,表情陰沉可怕,踏進門後就一句不發。

  喬玄這些日子在精神的折磨上,已讓他蒼老好多,如今張浪半夜三更又上門,而且還一臉不善,不由讓他心中叫苦連天。

  田豐見張浪沒有開口的意思,詳和的對喬玄道:「你去把周瑜叫起來,主公有事情要問他,這不關你的事。」

  喬玄略帶感激的望著田豐,隨手叫喬昆去叫周瑜。

  張浪一言不發的走到大堂,隨後坐了下來,還一臉氣憤樣子。連讓邊上伺候的下人也一片心驚膽顫。

  這時周瑜進來了。

  燭光下,精神有些萎縮不振。

  張浪惡狠狠盯著他,冷笑道:「周瑜,你說要怎麼辦,今夜竟然有人受到指使,來行刺本將軍,幸好本將軍命不該絕,可讓暗裡小人失望而歸。」

  周瑜身子巨震,驀然抬起頭來,他蒼白無力的雙眼,放出駭人的光芒,一點不讓的盯著張浪。顯然周瑜從第一句話中,就明白張浪此行的意圖。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6:35

33

  張浪故意轉頭,避開周瑜凌利的目光,盯著前方燃燒的燈芯,此時正冒著絲絲黑煙。張浪漠然道:「聖人也有三分火氣,何況本將軍凡人一個,忍奈更是有限度的。」

  周瑜雙眼仍冷冷盯著張浪,半響才道:「你想栽贓?」聲音中透著股澀味。

  張浪冷哼一聲,對周瑜的話並未回答,只是淡淡道:「是到應該下決定的時候了。」

  周瑜入墜冰窖,整人的心情比北方的天空更冷,臉上蒼白嚇人。

  憑周瑜的才智,不難理解張浪用意所在。張浪到底有沒有被人行刺,這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現在的態度。一旦自己拒絕張浪的邀請,自己人頭落地不說,大喬、小喬、喬玄等人定然也沒什麼好下場。更可怕的是張浪借用行刺之說,一下子把自己家族圈定進去,到時候難保周家滅門慘案,從此在廬江消失。如今可以這麼說:自己的態度,已經決定數百、數千甚至更多的性命,這讓周瑜心裡重如千鈞。在忠與義之間徘徊,周瑜臉上首次露出無助的表情。

  張浪並不想給他更多思想的空間,連著道:「周瑜,該來的總要來,該面對的總要面對,退一步,也許前面海闊天空。」

  周瑜臉上的表情漸漸冷漠下來。

  張浪接著道:「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想想那些關心你的人,愛護你的人。說實在,我真的不想殺你,你也不要逼我。」說到這時,張浪長歎一口氣,想來他也真的有些懊惱。

  周瑜兩眼盯著柱樑,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浪輕輕搖了搖頭,最後無奈的閉上眼睛。

  張浪好似自語自言,緩緩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亂世之中,豈可獨善其身,哎。」說到後面,張浪又重重的歎了口氣,並且緩緩站起來,別過身去。

  熟悉張浪的田豐等人,心中忽然一緊。大廳的空氣一下驟冷下來。靜的落葉可聽。

  就在這時,周瑜終於下了決定。

  他臉上再無任何一絲表情,只是緩緩地跪在地上,終於低下那高傲的頭,對張浪高大背影道:「參見主公。」

  張浪猛的轉過身來,臉上滿是驚喜之色,雖然心中有些料定是這樣的結局,可當事實真的來臨之時,還是讓張浪興奮無比。雖然周瑜現在有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但張浪執著的相信著,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張浪激動的上前兩步,扶起周瑜,笑逐顏開道:「好好,公謹,這一刻我已經盼望好久,如今有你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張浪的語氣裡顯的十分的興奮。

  周瑜輕輕掙開張浪強有力的手臂,臉上不自然的笑了兩聲。」

  田豐臉上帶著微笑,上前半步,朗聲道:「主公的心願終於達成,實在可喜可賀。」

  程昱只是有些不滿的看了周瑜一眼,沉聲道:「傳聞你才高八斗,胸藏萬甲,日後同為主公帳下,千萬不要吝嗇賜教。」

  周瑜微微一禮,苦笑道:「敗軍之將,何敢言勇,先生太看的起周瑜了。」

  程昱見周瑜這麼謙卑,心情稍微好點。其實他也不是對周瑜有什麼偏見,只是見張浪這麼看重周瑜,心裡有些不平衡罷了。

  從周瑜答應歸降張浪這一刻起,喬家大堂上的氣陰霾氣氛一掃而空,喬玄顯然也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從頭到底,最後折磨的就是他了。

  張浪好半響的才平靜下來,哈哈大笑道:「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了,相處的日子還很長,今天實在太晚,我也不打擾你們休息。過兩天你便隨我回秣陵。」

  周瑜點了點頭,臉色一片黯然。

  張浪靈光一閃,轉頭笑著對喬玄道:「喬太尉,秣陵這幾年的建設發展,定然大出你的意料。如若你嫌棄在下的話,也邀請你與家人一同到秣陵小住。」

  田豐聞歌知雅意,馬上對接著道:「這兩年主公發展太過迅速,國地不斷擴大,而獨擋一面的賢才又不是很多,所以主公也希望喬大人能指點一二。」

  喬玄臉露難色。

  周瑜卻難得用著關注的眼神盯著喬玄。

  張浪看在眼裡,假裝輕斥田豐道:「喬大人歸隱田園,無非想過著平靜的生活。就算想請他出山,也應該沐浴更衣,豈可如此草率行事?」

  田豐諾諾退到一邊。

  張浪笑著道:「喬大人別想壞了,浪只想邀請你與家人到江東小住。因為內人十分喜好琴道,平日又難得知音,所以在下想讓她們為伴時日。」

  喬玄大腦飛速運轉,張浪是在示好,還是想拘禁自己?照目前情況的來,在周瑜願意投降之後,自己的問題也得到解決,假如不出意外的外,張浪的意思是想拉近自己,同時借用自己強化與周瑜的關係,然後搒定在同一條船上。

  喬玄只是經過短暫的思考,便微笑的點頭答應。張浪說是邀請,可他話裡帶著無可抗拒的語氣,喬玄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摸老虎屁股,張浪的手段如何,他可是領教了。在說現在和張浪同盟只有好事,沒有壞事。

  張浪大笑兩聲道:「好,此事就這樣說定了,過兩天我會派人來接你的。」

  隨著張浪轉身離開,大家都知道此行廬江的目地已經完成,用不了幾天,便可以輾轉回到秣陵,開始新一輪的戰略部署。

  張浪回去後,美美的睡了一覺,由於刺客帶來的不悅,隨著周瑜的投降,一掃而空。

  第二天,張浪便撤去封鎖四周的所有士兵,宛城從新回歸平靜。

  然後張浪帶著一大批人,趕回秣陵。

  廬江與秣陵雖然相隔不遠,但張浪一行也是發上近一旬的時間才到達目地。

  到秣陵之時,已是春暖花開,萬物復甦,春意一片岸然。綠油油的大地勃勃生機,暖洋洋的陽光揮灑人間。蔚藍色的天空如雨後沖刷,一塵不染。而遠處清山秀水,波光鱗鱗,顯的格外清新。

  難怪有人說江南好。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這就是春的感覺。

  張昭得到文書知張浪大勝而歸,早已帶著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

  見面之後張浪自是一番勉勵的話。

  寒暄片刻,又問了秣陵的一些情況,張浪左轉右顧,有些疑問道:「怎麼不見蔡邕?」

  張昭當然明白張浪的意思,恭敬道:「主公,蔡大人在府上陪著夫人與小姐。」

  張浪哦了一聲,轉了一眼,又問道:「呂布到了秣陵沒有?」

  張昭眼裡閃過一絲不解,心裡好似有些顧忌此人,道:「呂布一行人已在數日前到達。」頓了頓,又提醒張浪道:「主公,此人反覆無常,前跟丁原,導至丁原被殺。後跟董卓,董卓又敗亡。而且他的野心不小,主公不可不防一手啊。」

  張浪點點頭,笑道:「我自有分寸。」

  張浪抬頭看看時間已近午時,便和眾文武官浩浩蕩蕩朝秣陵而去。

  張浪踏進秣陵城之時,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現在細細回想起來,都讓自己感到一陣心悸。世事如棋,誰也不能參透其中啊。

  眼見著秣陵的繁華已升到另一個高度。不但街道擴寬,支路旁邊。而且商店林立,來往行腳商人隨處可見,大宅豪門更是數不勝數。整個秣陵城,朝氣蓬勃,欣欣向榮。

  隨後張昭定在晚上舉行接風大宴,而秣陵有頭有臉的大官盡在邀請之中。

  張浪隨手把周瑜介紹給張昭、顧雍等人,讓他們親近親近,自己帶著親衛先行回家。

  又回到闊別半天的家了。張浪心情十分激動。

  遠遠的望去,高大威武的府前,八個士兵精神抖擻站在那裡。而門口有個靚麗的美女,在左顧右盼,似在觀查什麼。當看到張浪的時候,她驚叫一聲,接著飛也似的跑到府裡。

  張浪當然認的出來,那是韓霜這個小丫頭,定然跑進去告訴自己回來的消息。想到此時,心裡泛起陣陣甜密溫馨的感覺。

  半年不見,文姬清秀不減,只是身材似乎豐腴不少,初為人婦的她,臉上光彩照人,多了一份成熟風韻,越發迷人。

  而秀兒也是嬌媚靚麗,風華絕代。

  靡環也從徐州回來,一臉含情脈脈,溫柔的足可以融化任何一人。

  邊上韓雪抱著正牙牙學語的小張琰,一臉驚喜。

  讓張浪詫異的是,在江南遊歷大半年的甄宓和郭嬛,此時也一臉微笑的陪著文姬諸女出來迎接張浪。

  她們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嬌滴動人。

  張浪如墜入眾香閣中,吳依軟語,就算是神仙,一下子見到這麼多美女,也有些頭腦短路。更不用說張浪。

  看著一臉呆像的張浪,只差點流下口水,秀兒首先嬌笑起來。

  張浪這才如夢初醒,意思到自己失態,故意咳咳了兩聲,來掩示自己的尷尬。不過張浪臉皮厚度十足,一轉眼,馬上變的嘻皮笑臉道:「眾位娘子,半年不見,真是越發出落美麗呀。讓我幾乎認不出你們了。」

  文姬嗔了張浪一眼,這才亭亭一禮,捂嘴嬌笑道:「夫君,少貧嘴。」

  秀兒也笑靨如花,笑道:「夫君大人,你好像說錯話了哦。」

  張浪一愣,不解的望著秀兒,只見她用性感誘人的小嘴朝甄宓呶了呶。

  張浪這才醒悟過來,心中強忍住想一把抱住秀兒痛吻的想法,瀟灑對甄宓道:「呵呵,甄美人不要見外,在下唐突之外,請不要見怪。」

  甄宓一臉平靜道:「小女子也是見怪不怪了。」

  張浪心裡一跳,隨既壓下胡思亂想的念頭,道:「多謝小姐海涵。」

  這時一輕清脆的牙語聲響起,韓霜便笑道:「小琰琰,快叫爹爹。」

  張浪看到韓雪懷裡那胖嘟嘟可愛的張琰,此時正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無邪的看著張浪。

  張浪心頭湧起片片慈愛,接手報過張琰,用臉上的鬍渣摩擦那嫩白的臉,一邊道:「叫父親,叫父親。」

  那知張琰「哇」一聲哭起來,清脆聲音把張浪嚇的手忙腳亂,一邊學著自己以前電視裡看過的情景,輕輕搖晃,一邊安慰道:「寶貝不哭,乖呀,爸爸給你糖糖吃哦。」

  誰知張琰哭的更響,對於從無這樣經驗的張浪來說,真的是慌了神。

  文姬心疼的從張浪手裡抱過張琰,一邊哄著,一邊埋怨道:「這孩子怕生,你當爹爹的一出去就好久才回來,她不哭才怪。」

  張琰給文姬一哄,馬上止住哭聲,還咯咯的笑了起來,手舞足蹈。

  張浪在一邊尷尬的笑了。

  甄宓雖然臉上沒有表情,可是眼裡還是帶起上絲絲笑意。

  這時忽然聽到秀兒驚喜聲音道:「蓉姐姐。」

  楊蓉一直在張浪身邊,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們都沒有「看到」。

  楊蓉微笑眨著眼睛,頗有捉弄之味道:「妹子,你到現在才看到姐姐呀,怎麼不在和你家夫君大人在親熱親熱?」

  刁秀兒臉色一片緋紅,不依道:「姐姐你在取笑小妹呀。」

  楊蓉咯咯笑了起來道:「哪裡有嘛。」

  這時另幾女也親切的叫道「蓉姐姐」聲音彼此起落,然後就圍在一起唧唧喳喳說個不停。一下了把剛才大紅人張浪落在一邊,他翻著白眼,一臉怪叫道:「喂,娘子們,你們不會就這樣讓夫君站在這裡吧?」

  文姬眾人這才從重逢的喜悅中走出來,讓張浪和楊蓉進去。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6:55

34

  膩了官場的勾心鬥角,倦了沙場的血雨腥風,當回到家的時候,心裡有種難已表達的寧靜,全無一絲雜意,而有的只是數不盡的溫馨和甜蜜,默默享受著。

  偷得浮生半日閉,人生最愜意正是如此。

  張浪難得的和家人聚在一起,打情罵俏,逗逗張琰,其樂無邊。

  不過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很快的天邊紅霞密佈,夕陽西下。

  江南的晚景,處處迷人。

  典韋早已帶著護衛隊來接張浪去參加晚宴。

  張浪在眾女子的七手八腳的穿衣打扮之後,這才滿臉微笑的出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目的地而去。

  在路上,聽典韋說,今天的晚宴幾乎宴請了秣陵所有高官人士,所用席位更是高達兩百多個,這在當時是很不多見的事情,可見場面是如何隆重。

  而且還聽說前兩天剛剛到達秣陵的呂布也在邀請行列之內。

  張浪一時間搞不懂張昭為什麼弄出這麼大的場面出來,就算是為了擺給呂布看,也用不著這樣虛張聲勢吧。

  帶著種種疑問,張浪來到宴會地點。

  雖然天末全暗,但張府上張燈結綵,燈籠高掛,氣氛十分的熱烈。

  門口不遠處,各停著幾十來輛馬車,顯然有不少人很早就來。而車伕和士兵在那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張昭早已在府邸門口迎接客人。

  他略有些斑白的鬢髮,顯然是這幾年操勞所至。但這不但沒有讓人感覺他的蒼老,反而顯的沉穩十足。那智慧閃閃的眼神,臉上始終帶著自信的表情,果然不愧是張浪治理江南的左右臂。張昭對前來的客人禮數周到,顯的游刃有餘。

  當張浪下了馬車之時,一臉自然的張昭眼神馬上一亮。隨既吩咐幾句,大步迎上來。

  張昭恭敬的對張浪行禮,然後道:「主公。」

  張浪微笑道:「不用多禮,大家都怎麼樣?」

  張昭回道:「眾官員又來的七七八八,就等著主公你來呢。」

  張浪轉頭看看,果然已經沒有再來的客人了。

  張浪道:「周瑜來了嗎?」

  張昭點頭道:「他本來推辭的,不過顧大人又把它請來了。」

  張浪先點了點頭,然後皺起眉道:「張昭,你晚上幹什麼弄的這麼大的場面?好像怕別人不知道我回來似的?」

  張昭對張浪的質問,神秘一笑道:「屬下自有用意所在。」

  張浪一下來興趣,笑道:「你又有什麼用意呀?」

  張昭正容道:「屬下知道主公對呂布棄捨難取,今日用意之一,就是想讓他見識一下主公的帳下文才武略,一點也不輸呂布、陳宮他們,讓他們收回自傲之心,好全心為主公所用。」

  張浪咪起眼睛,臉上一片喜色,不過隨既又有些頭疼道:「呂布這人真的很難把握。」隨既張浪轉了轉眼,迷惑道:「依子布之意,今日晚宴,還有別的用意外在?」

  張昭笑道:「當然,為主公接風洗塵,是最大的用意,這些只不過隨便帶過。」

  張浪變的更好奇道:「子布,有什麼就說呀,你在吊我胃口啊?」

  張昭道了個罪,然後左右看了一眼,見無外人,才壓低聲音道:「今日曹操使者剛到。」

  「什麼?」張浪一震,隨既驚訝道。

  張昭點了點頭道:「曹操派劉曄為使,已到秣陵。」

  張浪眼珠四轉,難道曹操已經為官渡之戰開始做準備了嗎?

  三國誌記載,官渡之戰爆發在199年七月,想想時間也是差不多了。

  以曹操的戰略眼光,不用說也知道此戰已不可避免,加上意義重大,左右著黃河兩岸格局,曹操的老辣,自然明白已到生死存亡關頭。以他目前的實力,硬對硬自不是袁紹的對手。加上南方又有自己這個潛在的不安定因素,這叫他如何能安心出戰。而他能做的就是拋棄前見,安撫自己,好讓他無後顧之憂,在全力周旋袁紹。

  劉曄前來的目地,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遊說自己,促使結盟。好為在官渡之戰時助曹操一臂之力,擊敗袁紹,控制北方。就算不能得到自己的幫助,最少也要讓自己這個時候不要拖他後腿。

  那麼這樣一來,自己的態度已變的相當重要,足已可以左右天下形式。

  想到這時,張浪心裡冷笑道:曹操,你也有今天啊,想和我同盟,倒要看看你能開出什麼條件讓我心動。不然的話,嘿嘿,張浪不由陰笑起來。

  當然,張浪也不是傻的唯利是圖的人,自己到底要不要插足黃河一戰,還要在仔細和部下斟酌一番。此事影響太大,一旦曹操統一北方,他的野心可不是袁紹所能比的。到時候翻臉不認人,南下江東,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不過想想現在的主動權在自己手上,曹操又要看自己臉色,張浪心裡就一陣暗爽。

  這次看曹操如何夾著尾巴做人。想到此時,張浪臉上又一陣笑意。

  看來這個劉曄使命真是重大啊。

  張昭在邊上自然把張浪表情看的一清兩楚,也不多說,顯然他得到想知道的答案。

  張浪抬頭看了看天色,天已經全黑,四周燈籠高掛,張浪淡淡道:「我們先進去吧。」

  張昭急忙在前面引路。

  穿過前院之時,不時碰到奴僕下人,他們都用著崇敬的眼神望著張昭和他後面一臉閒情逸致的張浪。

  很快就到了今夜主宴大堂,裡面早已擺著滿滿的席位,席位採用是單時大宴會十分實用的雙席制。只有中間一條寬三尺左右的通道。侍女不停捧著酒水來回穿梭其中。大家還未入席,顯然是在等待張浪,有的三五一群,高談闊論;有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大堂外不時傳來陣陣歡笑聲。

  而裡面不時飄來的酒肉香,不停的在引誘眾人的食慾。

  也許張浪好久沒有開葷了,聞到這些酒香之後,竟然唾沫橫生。

  這時有門官唱諾道:「永安候,鎮南大將軍,張浪將軍到。」

  本來鬧哄哄的場面,一下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浪身上。

  一身潔白的武士服,腰束黑帶,頭纏方巾,整人看起來十分輕捷幹練。加上他那雄偉高挺的身軀,走路間龍行虎步,自然間流露出一種不凡的氣勢。

  張浪臉上始終帶著微笑,在眾人的灼灼目光下,神情十分自然。

  等張浪入座,眾人這才同聲大呼行禮道:「參過主公。」

  張浪揮揮手,笑呵呵道:「大家不用多禮了,都入坐吧。」

  眾人這才開始入席。

  張浪朝張昭點了點頭,張昭轉身面向堂下眾,手掌啪啪的拍了兩聲。

  磐聲響聲,接著音樂齊奏。

  張浪趁著機會打量一下堂下情況,左下頭排,正是趙雲和太史慈二人,而典韋、高順、凌統等人,都依次而下。而張浪所關心的周瑜,在右邊中間一排,正好與田豐一起入席。果然還是田豐深知我心,趁這個大好機會,與周瑜多套近乎。

  就在張浪沉思之時,張昭帶頭領著眾文武官站起,舉杯慶祝道:「恭喜主公大勝而歸,並且得到周瑜賢才相助,屬下代表眾人敬主公一杯。」

  張浪樂呵呵道:「那裡的話,在我出征之時,正是你們在秣陵日月操勞,這一杯應該我敬大家才對。」

  堂下一片推辭之聲,不過大家也很是高興的一飲而盡。

  隨後眾人又連敬張浪三杯,氣氛開始熱烈起來。

  這時堂下有人立起,此人臉孔白晰,身材修長,書卷味極濃,只見他先對張浪一禮,然後道:「主公,平定豫西實在可喜,但下官以為正是豫西接近中原,只怕日後必會成為刀劍之源,主公當早點戒備。」

  張浪打量那人,見十分面生,而且席位離門口很近,顯然官職低下。張浪皺起眉頭,顯然一時間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這時大堂另有一人出列,笑道:「子明多慮了,豫西雖近許昌,但曹操兵力已被袁紹牽制,只怕不久必有大戰爆發,到時候曹操哪有能力相管?再則以主公之謀,此事盡在掌握,公紀是否多心了?」

  張浪臉色一沉,目光轉向出言反擊之人,聽他口氣帶有少許譏諷,意指出這個叫公紀的想藉機一展才華,鯉魚躍龍門。

  那麼這個叫子明的年青人,表情不變,全身不理對方,只是朝張浪恭身道:「主公,曹袁一戰,已是必然,但曹袁一戰之後呢,無論誰勝誰負,早晚必南下江東,所以當務之急,因西進荊襄,拿下劉表,控制三江天險。劉表守成有餘,進取不足,主公應該取而代之,一旦統治三江防線,到時借長江天險,就算不能北上,敵軍也難南下。」

  那人哼一聲道:「呂子明,此言有待商討,主公剛得勝而歸,又興大軍,此為兵家大忌。江南雖富,但在連年征戰之後,錢庫空虛,軍餉必成問題,其忌二也。劉表稱雄八郡,兵甲十萬,又猛將如雲,一時間急難而下,到時候成為拉鉅一戰,其忌三也。如此形式之下,如若還出戰荊襄,只怕討不到半點便宜。所以以屬下之見,應該結好劉表,加強汝南防備,到時一起事端,也可堅守陣地。」

  看著兩人有越爭越烈的勢頭,張浪煩了揮揮手:「此事過兩日在行商討,你們不用爭了。」

  那個字子明的人,臉色有些不快的瞪了那人一眼,退了下去。

  而那人則得意洋洋的入座。

  不過這事也給張浪提了醒,劉表的問題,袁紹曹操一戰之後的問題,已經開始擺在面前了。張浪忽然想起子明之字怎麼這麼熟悉?卻又一時間想不起,遂問道:「剛才堂下相辯之人

  是誰?」

  右邊那急忙立起,一臉興奮之色道:「回主公,屬下步騭,之子山,現為司薄。」

  張浪點了點頭,心中馬上想起關於步騭的一卻資料。

  記的曹操平定荊州,大軍百萬壓吳境。張昭、步騭等主張投降,長江兩岸對峙,孫權譴步騭講和。劉備兵伐東吳,步騭獻策將范疆、張達和孫夫人送回並割地求和,孫權應允,而劉備不卻納。後孫權稱帝,在赤烏九年拜為丞相。總體直觀上來講,此人雖有些本事,但太過安份,不太能重用。

  張浪又轉頭盯著另一個年表俊傑。

  他也略帶一絲緊張道:「下官呂蒙,子明是字號,現為城門校尉。」

  張浪眼裡一亮,上上下下打量呂蒙,這可是東吳時期的名將啊。獨具慧眼,自己日後可要好好重用才行。

  當然張浪不會把自己的想法表現在臉上。

  這時張昭見氣氛有些沉悶,馬上拍了拍手掌,一隊歌舞姬立時飄進殿來,個個美妙輕靈,開始載歌載舞。

  其中有一個女子長的很特別,就如鶴立雞群一樣,哪怕邊上的美女在怎麼漂亮,在她的面前,黯然失色。

  要說起來,以張浪的眼光來看,並不是特別漂亮,也只能說是順眼罷了。

  她穿著一身白羅蓮花裙,纖細苗條的身材該挺則挺,該翹則翹,在眾人的火熱眼神下,一覽無遺。而輕盈舞步間,如白衣仙子飄灑,又讓人輕歎,可觀賞而不可褻瀆。

  有如秋波點點的雙眸,總有意無意的飄向張浪,似嗔似羞,似怨似憐,伴著那始終如一的微笑,雖然沒有甄宓的靈氣,也沒有秀兒的媚情如火,卻好比一陣春風,讓人心神皆醉。

  略有些長的瓜子臉蛋,櫻唇顯然不如文姬小巧玲瓏,但這些本來很普通的造型,在她的臉蛋上,卻出現驚人的和諧。

  如果單單是這些,張浪對她的評價也許不會這麼高,但那煽情的舞步,配合著她那本身獨有的氣質,竟然讓張浪神智隨著那三寸金蓮,心蕩神馳。

  也許她不是最漂亮,也不是最迷人的,但她絕對是讓人看了就不會忘記的人。

  張浪首先從眼前這個白衣女子所造成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卻發現場中大部分人和自己剛才一樣,目瞪口呆,有些定力差的,甚至只差一點就掉下口水。

  張浪有意的看了看張昭,卻見他也如別人一樣,一臉如癡如醉,這讓張浪心裡忽然一懍。這個女子不簡單啊。

  就在這時,門官唱諾道:「呂布求見。」一下子打斷張浪的想法。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7:21

35

  張浪先揮手,讓歌姬退下。張浪還特意的看了一眼那個鶴立雞群超卓女子。恰好那女子退場之時也看了張浪一眼。兩人目光激烈交錯,那歌姬臉蛋好似一陣緋紅,嬌羞無比。又似有意無意暗示什麼,十分不捨的離開。

  張浪喉結一陣咕嚕,深嚥了口水,NND的熊,不用這樣勾引我吧。

  張浪這才把眼光轉移出來,望向前面兩人。

  第一次和呂布相會,那要追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他身為董卓義子,手掌兵權,虎牢一戰,名振天下,威風不可一世。而那時張浪只不過是剛剛出道的一個小兵。時過境遷,如今自己掌控揚、徐、豫三州大部分地區,如日中天。而呂布卻沒落的如喪家之犬,無可安息之地。這實在不能不讓人歎世事無常。

  第一次在沙場相見,沒有機會仔細打量呂布,如今張浪也不得不讚歎一番。

  他不是自己遊戲中看到那個大嘴唇鷹勾鼻三角眼一臉凶狠毒殘的三姓奴家形像。相反比起動漫裡的呂布,眼裡之人形像光輝多了。

  呂布身材魁梧高大,但卻一點也不笨拙。南方雖然春天,但還略帶一絲寒流,他身上只穿單薄的衣服,看起來一身肌肉十分結實。四方的國字臉,烏黑濃密的粗眉,就像一把劍刃一樣,而整個刀削的臉龐,一稜一角,個性十足,顯的十分有魅力。

  只是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霸氣中多了些不安與彷徨。也許在經歷過如此眾多的打擊失敗之後,那霸氣與野心在洪流中,慢慢的磨耗光了。

  但無疑,呂布絕對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就連張浪心裡也不由有些嫉妒和驚歎。

  假如那眼神少份暴戾,多份溫柔,少份獨裁,多份沉和,再配上強壯的體魄,個性的臉膛,還有一身橫行天下的武功,不弱的統帥能力,不論是戰場還是情場,呂布都應該可以所向披靡。

  假如讓張浪下定義,最難評斷的人,就是呂布了。

  呂布真的就是如演義所說的為人好勇鬥狠純粹是個一介武夫,還奴顏卑膝,不講道義善變又無主見?

  其實要說呂布,我們不得不從他的出生地講起。呂布是五原郡九原人,這地方在今天內蒙古包頭的西北,秦朝末期曾長期歸匈奴所有,當地獷悍的風土人情與中原大異,在他的家鄉,天性豪爽的牧民們更崇奉比武場上的獲勝者,就像古希臘人熱愛奧林匹斯冠軍一樣;在他的家鄉,依舊奉行著某種動物界的權威生成法則,領袖屬於最會角力的傢伙。所以,這不難造就一個迷戀戰爭的傢伙。

  而到了中原後呂布身邊為什麼總能有大量兵士追隨呢?其中甚至還有極具才能的將才,這應該可能和呂布的沙場魅力有關吧。立於戰陣前的呂布,天然就是一隻偉大的號角,常能使兵士們下意識地獲得敵愾之情,而使勇氣倍增。

  拘行跡,讓個性大開大闔,這雖然是獲致人格魅力的終南捷徑,卻往往也會預露凶兆。所以也注定呂布會是一個失敗者。

  其實呂布也並非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他可能還有著一定的文字功夫,不然,刺史丁原為騎都尉時,為什麼要任命呂布為主簿呢?主簿與參軍雖同為要職,職責卻是典型的文官,典領文書,辦理事務。假如呂布沒有這本事,丁原也不可能拿這個開玩笑吧?

  總的來說,呂布有幾分才智,但這遠還不夠和曹操等人相抗。而且相對而說,呂布的野心實在太小,他只喜歡在沙場征戰的感覺,卻無法成為一方霸主實力。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呂布是一個十分有女人緣的人。而且他也是一個很愛家愛妻子的人。只要看看他每次打仗之前,都會把家人安置的安安全全就知道了。每一次城破人亡之時,呂布手下兵將死死傷傷,但呂布的眾妻兒卻仍安然無恙。這一點上,他不像劉備,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也許正因為這樣,他才特別得到女人的青瞇吧。

  也許只有這點,才能為自己利用吧。

  呂布背後還有一個人,看起來沉著老辣,他一直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與眼神,但張浪直感的感到這人不簡單,應該就是那個足智多謀的陳宮了。

  呂布在眾人的鄙夷和冷漠眼神中,來到張浪面前。

  他先行一禮,然後開口朗聲道:「參見張將軍。」

  張浪總不能和部下一樣板著臉,相反他一身微笑道:「呂將軍何必多禮。」

  呂布心裡鬆了口氣。

  張浪轉身道:「來呀,給呂將軍和他邊上的大人看坐。」

  邊上人一陣忙碌,其實本來就有一席位是空的,呂布便入席,而陳宮站在後面。

  大堂上早已從剛才的柔和樂聲中安靜下來,眾人靜靜等著她戲的開始。

  張浪首先端起酒來,笑著對著呂布道:「呂將軍特意趕到秣陵,大家先敬他一杯。」

  眾官也知道這是前戲的步驟,聞言一乾而盡。

  呂布顯然對張浪的笑臉有些受寵若驚,急忙站了起來,舉杯示意大家,然後一飲而盡。

  張浪眼裡閃過一片讚歎,呂布就是呂布,形像果然豪邁。

  其實呂布和陳宮趕赴這次宴會還是用了點心思的。都知道宴無好宴,在怎麼都要防上一手。今日寄人籬下,難免要看人臉色行事,假如張浪百般刁難,自己要如何面對等等。出於陳宮的主意,晚上故意晚一些時間赴宴,只想看看張浪有什麼反應,如果他臉色不善,那只能代表他並不很看重自己,應該另謀高就。在他們的想像中,就算張浪沒有生氣,也應該一臉平靜,不會像現在這麼和藹才對。

  張浪待呂布坐下,由衷讚道:「果然是人中呂布,呂將軍儀表堂堂,威武不凡,真是雄風不減當年啊。」

  呂布臉上閃過一片得意之色,不過隨之暗淡下來,然後憤然道:「張將軍什麼意思?是否取笑我呂布落魄至今,要靠你收留席施捨,才免餓死街頭?」

  張浪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呂布會如此激動,急忙安慰道:「呂將軍錯了,浪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只是今日一見將軍,便不由想起當年虎牢關下呂將軍威風八面的情景,心生感歎吧了。」

  呂布臉色這才有些好轉,這時候他才發現邊上眾官臉上個個不善,忙道歉道:「將軍勿要見怪,在下粗野之人,實在多有不周之處,請多海涵。」

  張浪點點頭,心中已十有八九把握住呂布現在的心態,試想想一方之霸忽然淪落到要寄人籬下,不論是誰,對於這個角色的轉變,是接受不了的。

  不過話說回來,呂布雖然四處逃竄,但還是不能小看的。他從老家出來,無兵無卒,到後面輾轉千里,始終有屹立不倒,沒有被消滅,這也說明他本事有著不一般的本事。

  張浪笑道:「不礙事,呂將軍,聽聞你是在五原郡九原人?」

  呂布不知道張浪為什麼問起這個,回答道:「將軍所言正是。」

  張浪往向靠了靠,笑道:「難怪。五原郡長期歸為匈奴,加上草原遼闊,野獸成群,使當地的民風極為強悍,加上武力致上,天然崇拜強者為尊的地方裡,不難造就馳騁沙場,萬夫之勇的飛將軍了。」

  呂布連連搖手不敢,但臉上笑容可掬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張浪淡淡一笑,接著道:「將軍不用謙虛,假如浪猜的沒錯的話,將軍你並不一定有很強的野心,非要霸得江山不可。但是,如果你沒有會盡天下梟雄,並且用方天畫戟親手打敗他們,也許將軍會視為終身遺憾。」

  呂布臉上驚訝的看著張浪。

  而呂布背後的陳宮猛的抬起頭來,然上再也控制不住一陣巨變,那本來灰濁無神的眼睛,變的犀利無比,直直盯著張浪。以陳宮獨具慧眼的心思,仍在跟隨呂布多年之後,才發現呂布有戰爭的野心,卻無成霸業的決心。眼前的張浪顯然和呂布沒什麼接觸,但他的短短幾句話,卻一點也不差給自己數年來的留心觀查,假如他不是道途聽說,那這個張浪也真的太厲害了。

  張浪對著陳宮的眼神,渾然不懼,笑話,這可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張浪又接著道:「其實浪就想和將軍接觸,想與將軍聯手。這樣你可會盡天下英雄,而我亦可為天下蒼生多出份力。」

  呂布眼裡露出狂喜的神色,在他看來,沒有比現在有安身之地更強。

  而陳宮卻頭皮一陣發麻,憑著對張浪的瞭解,這傢伙笑裡藏刀,綿裡藏針,絕對沒安什麼好心,一旦給套上,只怕難已脫身了。

  陳宮有些懊惱的看了看呂布,真是個單純的大傢伙。

  就在陳宮唉聲歎氣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道灼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陳宮不由抬起頭,迎上去,正是張浪那微笑的表情。

  張浪見陳宮也望向自己,不由善意的點了點頭。

  陳宮臉上勉強擠出一笑,心裡卻「砰砰」的真跳。張浪的眼神,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而且自己在他面前,就好像赤裸祼一樣。也許在他看來,呂布的壓迫力比張浪還甚,但張浪的那不露痕跡的霸氣與野心,是呂布所無法比擬的。在這點上,陳宮心裡很不安,什麼時候汗流脊背,他也不知道。

  張浪見陳宮低下頭,呵呵轉頭道:「呂布將軍,站在你背後的可是足智多謀的陳宮,陳文台?」

  呂布點點頭,眼裡滿是自豪道:「將軍所料不差,此人正是在下的左膀右臂陳文台。雖是部下,但呂布卻視為手足兄弟看待。」

  張浪點點頭,難怪後來小沛城破,呂布被殺,陳宮誓死不降,單單看呂布這份厚愛,就讓陳宮感激涕零了。

  張浪笑道:「陳文台先生浪也是早有耳聞,足可比管仲、樂毅,為難得的王佐之材。既然你們情如手足,又何必讓他站著,一起坐吧。」

  陳宮想推辭,呂布卻眼神示意,這才坐了下來。

  呂布正尋思如何開口,讓張浪出兵攻打曹操,好出一口鳥氣,卻見門官又大聲唱諾道:「曹操使者,劉曄大人到。」

  聽聞劉曄的到來,大堂一片嘩然,顯然對於兩方僵立的關係,卻又派出使者大有不解。只有少數張浪所看重的謀事智者,心中所想,獨自沉思。

  而陳宮若有所思,倒是呂布一臉憤然望著張浪,不明其中之秘。

  張浪也拉下臉來,臉若寒冰,這讓呂布看的後鬆了口氣。

  張浪冷聲道:「呂將軍,你知道為什麼曹操會派劉曄來嗎?」

  呂布想了想,澀聲道:「難道他想要將軍交出呂布不成?」

  張浪差點失聲大笑,這個呂布也太……

  張浪搖了搖頭,道:「不是。」

  「那是……?」呂布試探問道。

  張浪忽然轉頭,把目光盯向陳宮,笑道:「文台,想必你是很清楚的,你來說吧。」

  陳宮一臉迷惑道:「將軍,在下也猜不出來。」

  張浪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深知槍打出林鳥的道理,乾脆來個一問三不知。

  張浪平靜道:「黃河一戰,一觸即發,曹操派劉曄而來,正是想與我從修舊好一同對付袁紹。」

  「砰」一聲巨響,呂布手掌拍在案上,正人怒起,身上散出一股陰戾之氣,讓人不敢正視。他怒聲道:「將軍是否要與曹操修好,那呂布正於階下,你來拿我就是。」

  張浪搖頭歎了口氣,呂布果然不是做大事的人,心直口快,又意氣用事,不問前因後果,顧名這讓他得到大家的認可,但卻不是讓自己走上敗亡嗎?張浪伸手示意道:「我與將軍現在已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誰也跑不了誰,奉先坐下,不用心急,等會你就知道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7:51

36

  張浪安慰呂布幾聲,然後沉著道:「奉先只管放心,曹操有求於我,必不敢過份行事,加上我與奉先湛為投緣,假如曹操敢提出非份之求,哼哼……」張浪說到後面故意重哼兩聲,以表達自己對呂布的心跡。

  呂布這才放心笑起來,拱拳道:「多謝張將軍厚愛,呂布今後願效犬馬之勞。」

  張浪對呂布的表白,裝出「大喜過望」的表情。眼裡卻掃視堂下幾個心腹謀士的表情,見他們個個臉色陰沉,雙眼不善的看著呂布,心裡有了計較。

  這時堂下行來一人。

  年紀不是很大,大約有二七八左右。一身青衫,身材修長,方臉闊嘴,兩眼有神,臉色冷靜,腳步沉著。顯的十分從容不迫。

  張浪見他從走進來後一直昂首挺胸,不伉不卑,心裡大奇道:「來人可是劉曄。」

  年青人臉上一笑,行禮道:「在下正是劉曄。」

  張浪想起史上記載,說這劉曄年少就有膽氣,有謀略,今日一見,果然不錯。更難得的是他眼光深遠,見識卓群,官渡一戰之時,他的霹靂車,為曹操立下赫赫戰功。而且十分善於把握人的心理,站在對方的立場考慮問題,這在那時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看來曹操派此人為使,的確是十分重視這次遊說。

  張浪轉了轉眼,心裡頭有了定計,沉聲道:「不知曹將軍近來可好?」

  劉曄聽他提起曹操,臉上一片恭敬道:「曹公一切安好。」

  張浪眼神瞟了劉曄一眼,對手下道:「來人,給我從新添加個席位。」

  下人一片忙碌。

  張浪淡淡道:「不知你此次為何而來?」

  劉曄昂然道:「將軍你可知形勢已危否?」

  張浪臉色一沉,冷聲道:「劉曄,你也知道我與曹操的關係如何,你來做說客,我也不曾為難你,並且以禮相待,想不到你危言聳聽,迷亂人心,到底有何企圖?」

  劉曄臉色不變,對張浪威脅無動於衷,道:「我道將軍是明事理,知深淺之人,如今一見卻如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可笑曹公還如何看重於你。」

  張浪冷哼一聲,下面卻有人坐不住了,一人怒目而起道:「劉曄,你膽子不少,敢在這裡撒野,是不是活膩了。」

  劉曄驀然轉身,冷聲道:「如若劉曄怕死,今日也不會站在這裡。」

  那人怒極反笑,對張浪行禮道:「主公,誰不知你惜材,但今日若不殺劉曄,只怕日後天下人笑主公優柔寡斷,只要有點本事,便可在你面前驕矜放縱,還望主公三思。」

  張浪瞇著眼睛,看清說話之人正是徐宣。

  張浪點了點頭,眼神漸漸冰冷下來,道:「劉曄,你還有什麼話說?」

  劉曄端是好膽識,淡淡道:「既然如此,劉曄也沒什麼好說的。只不過希望將軍聽我一言,在做打算不遲。」

  張浪看也不看一眼,道:「劉曄,是不是要讓我與曹將軍結盟,一同對付袁紹?」

  劉曄點頭道:「正是。」他顯然對張浪的猜測一點也不驚訝,反倒認為這個如果猜不出來,張浪就徒有虛名。

  張浪冷聲道:「你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劉曄大聲道:「不,張將軍應該拋開以前恩恩怨怨,與曹公一同對付袁紹。」

  張浪淡淡道:「假如我不呢?」

  劉曄一臉大義凜然,鼓起如簧之舌道:「將軍明時務,知大勢,你想想看,袁紹一旦渡過黃河,驅北方百萬虎狼之兵,個個驍勇善戰,中原又連連內亂,萬一曹公抵擋不住,便全線崩潰,不出多久,中原失控。而袁紹與將軍早有過節,他的野心又極大,不敢相信他控制中原之後,必會馬上南下江東。到時候將軍你必然會是一場苦戰啊。」

  劉曄邊說邊偷偷觀查張浪的反映,結果讓他失望的是,張浪還是沒什麼表情,從他臉上看不出一點內心想法。劉曄不氣餒接著道:「與其這樣,倒不如與曹公聯手,只要將軍派大將率精兵自琅玡入青州,佔領齊、北海、東安等地,牽制袁紹,鞏固右翼,防止袁軍從東面襲擊許昌;曹公則會率兵進據冀州黎陽,令大將率步騎屯守黃河南岸的重要渡口,協助扼守東郡,阻滯袁軍渡河和長驅南下,同時以主力在黃河一帶築壘固守,以阻擋袁紹從正面進攻;然後還會派人鎮撫關中,拉攏涼州,以穩定翼側。到時候三路齊發,就不信袁紹還能有什麼作為。只要袁軍一敗,我們便可趁勝追擊,跨過黃河北岸,到時候張將軍便可與主公瓜分青州、冀州等大部分地區。此事豈不美哉。」

  張浪瞪著劉曄,心裡暗罵一聲,這個傢伙真不簡單。看似年紀青青,倒也有膽有謀,說了半天,看似搬出全盤大計,但仔細一想,還是沒有說出曹操的準確出兵路線,反是想方設法把自己套牢。不過想來想去,幫助曹操其實也沒有什麼吃虧,當年不是曹操沒有在一點外力的情況下,打敗袁紹,贏的重大意義的官渡之戰嗎?就如今自己的形勢,幫助曹操倒是百利而無一害。假如真的不幫助曹操,自己選擇於地更大。但變化更加迷離難測。

  第一,可以在背後拖曹操後腳,改變歷史,讓袁紹勝了官渡一戰,但這樣的一來,必然提早進入赤壁一戰的時間,袁紹和張浪不和,天下人皆知,加上攜帶大勝之威,一鼓而下,是大有可能的。而自己現在情況,還不足於在長江這條巨大防線上開戰,自己後方沒有縱伸之地,一旦有個地方出現紕漏,那便是全盤崩潰。所以說來,讓袁紹驅兵而下,控制中原,雖然降低以後對手的難度,但同時加大長江一戰爆發的時間。這也是張浪現在不想看到的。

  第二,自己保持中立。中立的話,那倒可趁早準備拿下荊州等地。但官渡一戰的極大變數,又變的撲朔迷離,別忘了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後所帶起的蝴蝶效應,曹操被自己挖了這麼多人材,他能不能頂住袁紹是一個未知。敗了,袁紹南下。反之如果曹操勝了,他必然為了一統北方而勞心勞力,反倒沒什麼時間管理自己。雖然他會在數年之後壯大,但自己同樣也可以在曹操奪戰冀州等地時,西征荊襄等地,擴大和鞏固三江防線。

  這個問題嚴重性,張浪可是知道的一清兩楚。但在張浪的潛意識裡,最後與自己爭霸天下的,不應該是袁紹,而是劉備或者曹操。

  看著張浪在那裡深思,劉曄笑道:「對了,曹公見將軍平定豫西黃巾,又活捉孫策賊子,已經上表聖上,策封將軍為驃騎大將軍,官升一級,相信使者不久便到達。」

  張浪心裡一愣,想不到曹操還有這樣一手,權宜之計,的確是要拉攏自己,不然後果的嚴重性,曹操哪裡看不出來。

  劉曄又從懷裡拿一本大紅金箋,雙手呈上道:「曹公知江南水土溫性,少有北方良驥,特送將軍大宛馬五百,棗馬一千,其中還有三匹西域血汗寶馬,還望將軍笑納。」

  張浪這次真的動容,陞官倒無所謂,但江南少產戰馬,這是不爭的事實,一旦上陸作戰,自己軍隊機動性不強的弱點便會暴露。而曹操連年爭戰,定然視為珍貴的戰馬,也拿來送自己,曹操決心可見一斑。

  大手筆啊,又是升自己的官,又送了一千五百匹戰馬,這麼大的禮,可是頭一次看見。

  堂下從官更是議論紛紛,顯然也是給劉曄的話震住了。

  張浪眼睛看了看田豐,見他閉目養神,臉上一片怡靜。程昱也十分安詳。

  張浪心有主意,抬起頭,笑道:「今日之事,你也不用著急,待我與眾官量議之後在做決定。曹將軍厚愛,在下心領了。」

  劉曄還想說什麼,張昭已明瞭張浪的意思,拍手笑道:「主公鞍馬勞累,今日只說風月,不談國事,來人,歌舞助興。」

  劉曄張了張口,卻見張浪已經轉移目光,和堂下之人有說有笑,暗暗跺了跺腳,無奈坐了下去。不過很快他回神過來,張浪沒有當場拒絕,說明還有希望。這樣想,也安心的坐了下來。

  果然,後面大家在也沒有誰說起軍機大事,只聊些風花雪月之事,不久賓主盡散,大醉已歸。

  臨走之時,張浪忽然捉住張昭,悄悄問道:「子布,晚宴上那個穿白衣的女孩是誰?」

  張昭聞歌知雅意,見張浪問起,吞了口水,笑的十分暗昧道:「主公,此女真乃人間一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知書達理,智慧多端,初看起來和普通美女相差無幾,但細細相處,卻發現此女魅力無邊。」

  張浪看著張昭興奮的眼神放光,邪笑道:「是不是你也嘗過此女的滋味了?」

  張昭歎了口氣,有些臉紅道:「主公,此女雖為歌姬,卻軟硬不吃,十分貞烈。」

  張浪暗笑,看張昭失望的表情,顯然是硬了釘子,張浪心裡忽然有種欣喜的感覺。

  張昭忽然壓低聲音道:「主公若有的意思,下官晚上便把她送到府上。」

  張浪一愣,自己哪有的意思,只不過隨便問問罷了,想起楊蓉等女,苦笑道:「算了吧,還是給你慢慢享用。」

  張昭歎聲道:「主公有所不知罷了,此女來我這不過半旬,卻已把我府上所有人的心都勾跑了,而且還放言,今生非主公不嫁。」

  張浪這回可愣住了,傻傻道:「她叫什麼名字?」

  張昭道:「她叫阿楚。」

  張浪「喔」了一聲,道:「我回走了,此事就算了。」

  張昭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片喜色。

  當張浪回到府上,天已近初更。

  楊蓉早已在房裡睡的香甜。

  文姬也抱著小張琰進入夢鄉。

  只有秀兒睜著朦朧的大眼,在等著張浪回來。

  張浪走過去一把抱起她,心疼道:「你怎麼還沒有去睡,現在是初春,夜裡挺冷的,你還穿的這麼薄,小心著涼了。」

  刁秀兒舒服的抱著張浪的勃子,把那吹彈既破的臉蛋貼在張浪懷裡,滿足的嗯了聲,喃喃道:「夫君你回來了啦。」

  張浪邪邪笑道:「是呀,想著我家秀兒,當然要早點回來了。」

  秀兒見張浪已走進自己的閨房,臉上湧起一片紅湧,媚眼如絲,呼吸有些急促,吐氣如蘭道:「夫君哪,秀兒這半年想死你了。」

  張浪把秀兒輕輕放在床上,見她那秀色可餐的表情,溫柔道:「我也想你們。」

  刁秀兒看著張浪的眼神越來越迷離,慢慢的伸出手,撫摸張浪臉龐,輕輕聲道:「夫君,你瘦了好多。」

  張浪有心動情,用粗糙的手掌撫摸刁秀兒潔白的臉蛋,心疼道:「秀兒,你也瘦了。」

  秀兒眼神更加癡迷,溫柔道:「想著夫君在沙場征戰,我哪能不擔心呢。」

  張浪緊緊抱住秀兒,用大嘴一邊咬住秀兒的耳朵,一邊吐著氣道:「秀兒,想不想要?」

  秀兒紅著臉,雖然沒有說話,卻用雙手輕輕捧起張浪的臉,用自己性感的小嘴來告訴張浪自己的心意。

  張浪貪婪的吻著眼著這個動人的尤物,濕潤的唇舌,四溢的香味,靈魂的顫動,兩人好比水乳交融。不知多久,兩人吻的喘不過氣來,張浪才鬆開。秀兒臉上早已紅如晚霞,雖然張浪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那滾燙的臉蛋,急喘的呼吸,還有不時起伏的酥胸,已經告訴了自己。

  張浪感覺慾望越來越膨脹,兩手不再老實,開始四處撫摸那豐瘦而又有彈性的身體。

  秀兒嚶嚀一聲,動情的抱住張浪。

  張浪故意嘖嘖道:「秀兒,你的身材好像越來越豐滿了哦,該挺的很挺,該翹的又翹,真是太迷人了。」

  秀兒臉紅著像麻布,用潔齒輕輕咬著張浪的肩膀,嗔道:「你這個壞蛋。」

  張浪一把捉住她的堅挺之處,輕輕摩擦,還一臉壞笑道:「你不是最喜歡我這個壞蛋嗎?」

  秀兒只感覺全身都在發燙,隱隱中又有一種興奮,她羞矜道:「夫君,你不要說了好嗎?」

  張浪哪能放過,一邊毫無顧忌的撫摸那動人的嬌軀,一邊低著頭,咬著她的耳朵道:「秀兒告訴我,喜歡這樣的感覺嗎?」

  秀兒羞的無地自容,兩手緊緊摀住臉蛋,而身體卻任張浪為所欲為。

  兩人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最後赤祼的緊貼在一起。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8:13

37

  繁繁點點的星光靜靜地掛在窗前。皎潔無暇的月光透著紗簾,溫柔著照在屋裡每個角落。

  與寂靜的牆角里絲絲不入,迷濛的被浪裡雲雨翻滾。

  引人誘耳的粗重喘息聲,讓人血脈伉奮的呻吟聲,交織著最為動人的樂章。

  說不清的恩愛纏綿……

  激情之後,秀兒一臉滿足的靠在張浪結實胸膛上。粉臂嫩腿好如八爪章魚,緊緊的纏著張浪,全身懶散的動也不動。一潭如弘春水的眼眸,充滿著無限的滿足與寧靜。

  張浪溫柔的撫摸著秀兒飄逸如此的黑髮,靜靜的享受著無聲的溫存。

  秀兒把臉貼在張浪胸口,聽著那強而有力的心跳,瞬間感覺全世界只剩下她們兩人,漸漸的融為一體。秀兒一邊用軟若無骨的手指撫摸張浪結實的肌夫,一邊用膩的可以勾引人三魂七魄的聲音嬌憨道:「夫君哪,秀兒這半年來好想你呀。」

  張浪愜意的伸出手,毫無顧忌的撫摸秀兒那豐腴滑手肌膚,只到秀兒忍受不了自己的挑逗,呻吟兩聲,這才停了下來,而秀兒早已紅暈滿面,情慾開始爬滿雙眼。

  張浪溫柔道:「我也想你們呀,有時候恨不得早點回來陪你們。」

  秀兒心裡甜蜜蜜的,一臉幸福道:「只要夫君心裡面有奴家就行了,其它的並不重要。」

  張浪深吸口氣,輕輕挪動身材,好讓懷中嬌嬈靠的更舒服,然後愛憐道:「傻丫頭,我的心裡都給你裝的滿滿啦。」

  秀兒嘻嘻笑兩聲,狡黠道:「夫君在騙人了。」

  張浪一愣,道:「哪裡有?」

  秀兒嗔了他一眼,那表情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可惜張浪看不清。秀兒道:「還沒有,如果你心真給秀兒裝滿了,那蓉姐姐呢,文姬姐姐,還有甄宓姐姐她們呢?」

  張浪啞口無言,好半響,才輕輕拍了一下秀兒那雪白的臀部,搖頭苦笑道:「你這個丫頭。」

  秀兒誇張的叫了一聲,又膩在張浪懷裡咯咯的笑起來。

  張浪回過神來,迷惑的道:「你幹嘛把甄宓也扯進去?」

  見張浪說起甄宓,秀兒馬上挺起豐滿的胸部,滿臉擔憂道:「夫君,甄姐姐說過些日子就要回河北了,你想個辦法留下她啊。」

  「啊。」張浪失聲叫道。「這是真的嗎?」隨後張浪有些不相信問道。

  秀兒鄭重的點了點頭,張浪隨口問道:「她是碰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為什麼要走?」

  秀兒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媚聲道:「夫君呀,秀兒估計是甄姐姐見夫君一直對她若既若離,再也沒有信心和勇氣等下去了,所以想逃避開來。」

  張浪一呆,失聲道:「不是吧。」

  秀兒卻沒說話,靜靜的依在他懷裡,有些疲倦的合上雙眼。

  張浪卻陷入一番苦思冥想。假如甄宓真的要回河北,那以後見面的機會可是真的遙遙無期了。其實並不是自己討厭她,相反還十分喜歡這位頗有個性的美女,只不過自己在戰場上來回奔波,很少有機會和這美女接觸。

  想到這個問題,張浪不由延伸出另外一個問題,是不是自己每件事情都要事必躬親呢,其實自己完全可以放手給他們大幹一場,以他們的能力來說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難不成自己真的天生勞苦命?想到這時,張浪一陣苦笑,看來自己以後該放手就要放手了,多抽出時間和美女接觸接觸才是。

  想到這時,張浪一身輕鬆,五爪使勁捏了一下懷裡那細膩光滑的水蛇腰,嘴裡邪邪的笑起來。

  本來懶散嬌嫞的秀兒,舒服靠在張浪懷裡,忽遭此惡手,驚呼一聲,剛想出聲,卻被張浪強而有力的手臂一把摟了過來,還沒來的及說話,張浪的大嘴早已霸道的侵襲秀兒那溫潤甜美的小嘴。

  又是一片春色無邊,其中不知為外人道也。

  第二天濛濛亮,張浪從纏綿中醒了過來,習慣的想伸伸懶腰,卻發現秀兒枕著自己手臂睡的正酣,一臉香甜,不知道做了什麼好夢,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張浪不由看癡了,心裡怪叫一聲,睡覺也這麼迷人。不由自主想起其中的滋味,長歎一聲「溫柔鄉,英雄塚。」

  很快,張浪手足一番,這才堅難的爬起床來,踏出門外。

  外面太陽剛剛升起,白雲帶著霞光開始飄泊,一陣清涼的晨風吹過,張浪精神一爽,習慣了早起,昨晚的盤腸大戰,並沒有帶來什麼影響。

  張浪來到後花園,開始晨練。

  太陽越爬越高,漸漸的府上開始熱鬧起來。

  張浪偷的浮生半日閒,難得和家人團聚一起,不時逗逗小張琰,倒也其樂融融。

  只是有件事情讓張浪火大,小張琰不時對文姬娘長娘短的,就是不肯叫張浪爹,張浪使勁混身解數,拿出無數利誘,還是改變不了這個局面,這讓張浪惱火不已。倒是讓文姬諸女看到張浪不停獻寶的可愛的一面,大笑不止。

  而文姬見張浪這麼疼愛張琰,更是心甜如蜜。

  張浪到最後確定自己在做無用功,不由悲歎一聲,軟在椅子上,整人無精打采的。

  楊蓉見張浪失望之情溢滿臉上,跑過去溫柔的幫他按摩一邊咯咯笑道:「老公,不用急,誰叫你老是在外飄來飄去的,張琰見你面生,要認你這個老頭子才怪呢。」

  張浪白了一眼,憤憤不滿道:「你少來了,我正火著,你還在落井下石。」

  楊蓉咯咯笑了兩聲道,忽然重重的捏了兩下,然後哼了一聲道:「真是好心給驢咬。」

  馬上,張浪嘴裡傳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然後從椅子上蹦起來,尖叫道:「你幹嘛啊,疼死我了。」當張浪正想質問,卻接觸楊蓉怒瞪的雙眼,心裡沒來的一軟,苦笑道:「好啦好啦,算我不對。」

  楊蓉這才轉陰為晴,兩手舉個V手式,看著那得意的表情,張浪只能苦笑搖頭。

  這時候,甄宓和郭環兩個大美穿過花苑,也來到後院。

  張浪正想上前打招呼,卻見這兩個大美女臉色不善,特別是郭環,緊繃著臉。

  張浪暗暗稱奇,不知道是誰得罪了這兩個大美女,假如是來告狀的話,那小子是要慘了。

  楊蓉顯然也發現這樣的事情,上前安慰道:「甄妹妹,發生什麼事情了?

  甄宓冷哼一聲,眼睛瞟了張浪一眼,氣呼呼道:「還不是你家的寶貝夫君做的好事?」

  「啊?」張浪驚訝一聲,心裡嘀咕咋又是我,我又做錯了什麼?雖然甄宓生氣的表情別有一番風昧,讓人看了美不勝收,可張浪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品味。

  甄宓看著張浪無辜的表情,心裡的火氣緩了一緩,不過還是板著臉道:「還不是剛剛投靠你的那個呂布,這個下流胚子,竟然當眾調戲郭妹妹,你說到底怎麼辦?」

  張浪臉上現出古怪的表情,不是吧?這麼巧,呂布才來幾天就讓你們碰上了。難不成自己還把他打下地獄不成?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呂布還真不賴嘛,色的竟然當街調戲美女,呵呵。不過還好,是郭環被調戲,假如他調戲甄宓,哼哼。

  甄宓看著張浪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的樣子,沒來的氣不打一處,小嘴鼓鼓道:「這個死呂布,算他命好,下次讓我看到,不打斷他的手才怪。」

  張浪失聲驚叫道:「什麼,你打斷他的手???姑奶奶,你不要嚇我了。」

  甄宓不滿的看了張浪一眼,那漂亮的眼睛裡滿是殺氣,冷冷道:「怎麼,你倒是說說看,到底要怎麼辦?」

  張浪腦袋發痛,這個事情有點棘手。

  甄宓看了看張浪的表情,忽然轉身拉起郭環的手,冷冷道:「妹妹我們走,你的事情姐姐幫你。」

  張浪心裡暗中糟,如果讓甄宓找呂布出氣,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楊蓉氣惱的用力狠狠在張浪手上的捉,小嘴使勁的呶了呶,張浪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了出去。打算解釋一下。

  甄宓和郭環出了花宛,張浪的聲音便從後面響:「美女等等,你們不用急啊。」

  甄宓停下腳步,卻沒有轉過身上來。

  張浪見她們停下腳步,不由也放緩下來,眼睛開始放光,仔細的打量那高挑靚麗的背影,那是怎麼樣的一副魔鬼身材?真是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紫羅綢褂,白色衫衣,卻也無法包住那讓人無數遐想身材。張浪沒來的嚥了一口水。

  甄宓等的有些不耐煩,不由轉過身來,剛好看到張浪那色瞇瞇的雙眼,在自己身上毫無顧忌的來回不停打量。不時閃著情慾的光芒,只差一點就要流下口氣。甄宓臉上沒來的一陣緋紅,好比花園盛開的紅玫瑰一樣,嬌羞動人。甄宓只感覺自己好樣赤祼祼的在張浪面前一樣,又恨又羞的跺了跺三寸金蓮,嗔聲道:「有你這樣看人的,難怪你對呂布做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原來你也是這樣的人。」

  張浪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解釋道:「哪裡啊,不要亂說了,我這不是來和你商量解決的辦法了嗎?」

  甄宓平息了一下心裡的躁動,臉上回復平靜道:「你說要怎麼辦?」

  張浪心口鬆了一口氣,還好甄美女沒有生氣,張浪笑呵呵道:「你們把事情的始末說一下。」

  郭環臉無表情的把事情說一遍。

  張浪沉思道:「郭環,你的意思怎麼樣?」

  郭環臉上猶豫了半響,才淡淡說道:「算了。」

  甄宓和張浪同時一愣,沒想到他她會這樣輕易說算。

  甄宓還以為郭環不想讓張浪為難,鼓勵道:「妹妹,沒事,你說出來,姐姐給你做主。」

  郭環忽然臉上閃出一片倦色,道:「真的算了,姐姐我好累,我先回去休息了,你陪將軍聊聊吧。」說完轉身離去。

  甄宓感覺一片莫名其妙,想追卻被張浪捉住,不耐煩甩了甩手道:「幹嘛?」

  張浪怎麼會錯過個天大良機,捉她的藕臂更緊,臉上笑道:「就讓她走吧,我們來聊聊。」

  甄宓這才感覺自己和張浪動作有些暗昧,急忙掙開,臉紅樸樸道:「有什麼事情?」

  張浪看在眼裡,笑道:「甄小姐,我們走走吧,有多久了?我們自從河北來之後,再也沒有機會單獨在一起了。」

  甄宓也被張浪勾起以前的回憶,臉上閃過一絲絲失落,隨既平靜道:「是呀,張將軍貴人多事。」

  張浪敏銳的觀查到甄宓心態,淡淡笑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很快時候,你會做一些你本來不想做的事情。」

  甄宓迷茫的抬頭,看著邊上盛開的鮮花,感歎道:「是啊,想不到張將軍也有這樣的感觸。」

  張浪深吸口氣,側面看著甄宓那無可挑剔的臉蛋,就如晶瑩剔透的寶石一樣,張浪看著看著,不由有些癡迷。

  甄宓見張浪久久沒有說話,轉過頭,卻見張浪一臉癡迷的盯著自己,不由大嗔道:「張將軍。」

  張浪這才回過神來,由衷感歎道:「甄小姐真美。」

  甄宓臉上浮起朵朵紅雲,羞澀難擋道:「張將軍,你注意你的身份。」

  張浪傲然道:「人生本來苦短,若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甄宓眼裡閃過一些異彩,隨即問道:「張將軍兵權在握,日後必君臨天下,還有什麼時候你做不到的嗎?」

  張浪忽然兩眼直盯著甄宓,眼裡湧裡熾烈的濃情,道:「最少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甄宓隱隱感覺到什麼,卻不能確定,問道:「什麼事情?」

  張浪眼裡深情如水道:「甄小姐,聽說你要回河北了,是嗎?」

  甄宓身體一震,鳳眸一片迷濛,道:「是的,反正我走與不走都是一樣的。」

  「不。」張浪低沉道。「你留下來好嗎?」

  甄宓帶著淡淡的哀愁道:「我為什麼要留下來?」

  張浪知道再也不能逃避和退縮了,大踏前一步,深情道:「不為別的,就為了我。你能留下來嗎?」

  甄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水靈的大眼睛頭一次迎上張浪的熾熱眼睛,濃然忘了張浪越軌的行為,呆呆的看著張浪。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8:41

38

  張浪見甄宓微張小嘴,那吃驚的表情極其動人,不由自主的想伸手捉住她那潔白的素手。

  甄宓這才回過神來,瓊鼻裡飄進絲絲男人特有的氣味,沒來的一陣心悸,這才發現張浪離自己如此之近,而且動作看起來十分的親暱,臉蛋兒又緋紅了起來,條件反射退了兩步,瞪著玲瓏大眼,氣鼓鼓道:「張將軍,請自重。」

  這聲音落在張浪的耳裡,卻變的如天籟絕音,美妙動人。心裡忽然感覺到一陣的臊熱,塵封已久的衝動,又在心裡開始慢慢醞釀。

  甄宓看著張浪一副要吃人的眼神,臉上紅的似要滴出蜜來,輕咬碎牙,跺兩下金蓮,假裝拂袖轉身離去。

  張浪這才回神過來,強壓下心跳的感覺,有些尷尬的道歉道:「甄小姐,對不起。」

  甄宓輕輕哼了一聲,但張浪無法感覺的出來這位大美女真的生氣。

  不過倒是經過這次事情,兩的關係開始變的朦朧,變的暗昧起來。

  張浪因為甄宓背對自己,看不清她表情如何,張浪只是盯著她倩影發呆幾秒,倒也不敢在孟浪,小心翼翼道:「甄小姐,不但在下希望你能留下來,而且內人也盼望你能留下來,希望你從新考慮一下好嗎?」

  甄宓沉默半晌,鶯語道:「張將軍,你到底要如何處理郭環這件事情,難不成你真的想就這樣算了?」

  這回輪到張浪沉默。他深深吸了口氣,抬頭望著天空,本來陽光的早晨,不知何時飄來陣陣烏雲。張浪感歎道:「郭環對我恩重如山,當時如若不是她出手相救,只怕也沒有今天我的。」

  甄宓冷冷道:「你還記的呀,本小姐以為你早忘了呢。」

  張浪苦笑,也只有甄宓一點沒有把自己身份當一回事的人,語裡的譏諷嘲笑哪裡能聽不出來,淡淡道:「我張浪也不是忘恩負意的人,呂布一事,就算沒有你出面,我也會解決。還郭環一個公道。」

  哪知甄宓又冷哼一聲,不屑道:「你還算不是忘恩負意之人?我就不相信你笨的一點也不知道郭環對你的心意,是你自己無視人家的存在,郭環哪裡不好,人漂亮,又聰明,而且還多次有恩於你,你怎麼就這麼忍心一點也不理解她?臭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張浪聽的目瞪口呆,想不到甄宓火氣如此之大,一時間心裡百般滋味,想起郭環那哀怨的眼神,為救自己堅定的神情,張浪心裡感到一陣陣歉意,曾幾時開始,自己對感情的事情變的如此畏手畏腳,郭環對自己的好,自己不是不知道,自己也承認當時挺喜歡這個乖巧的女孩子,但每每想起史上所記載曹丕後宮之變,就感覺心裡有根刺一樣,她會為我而改變嗎?張浪心裡沒有底。哎,張浪長歎一聲,整個人看起來情緒相當低落。

  花園裡一片沉悶。

  甄宓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生了這麼大的氣,努力平息胸中的激動,淡淡道:「希望你能好好處理這件事情。」

  張浪點點頭,嘶啞道:「我會仔細處理這事的。甄小姐,也考慮一下我剛才說的事。」

  甄宓沉默半響,這才輕輕道:「奴家會回去再想想的。」

  張浪眼送甄宓的離去,才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後院。

  眾女見張浪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敢多問,又隨便聊了聊,便各自去做事情。

  張浪心有些煩,獨自一人回到房子想著心事。郭環的事情,無論如何自己要幫,但怎麼幫,又不會失了和呂布的關係,這些都是要考慮的問題,最少在目前情況來看,自己還是要借用呂布一些地方,有什麼辦法讓郭環找回個公道,又不失呂布人和呢?

  張浪想著就煩。

  後來不知怎麼就睡著了。

  當醒過來的時候,天已正午。

  韓霜正端著水壺在澆花,見張浪走來,甜甜笑道:「將軍,田大人和好幾位將軍都來了好久了,等你起床去商量要事呢。」

  張浪這才想起來,昨天晚宴結束後自己拉住田豐,讓他通知幾個人,今天下午來自己這裡商量一些事情,想不到一靠在床上就睡覺著。

  張浪馬上叫韓霜請他們幾人去密室等候,自己則匆匆去吃了一些東西,然後大步流星而去。

  田豐、程昱、徐宣、太史慈等人早已在密室交頭接語,互相討論張浪叫他們來的目地。

  張浪入座,又掃視一眼,迷惑道:「周瑜沒有來?」

  田豐和和程昱互望一眼,後者悶聲道:「周瑜言昨天大醉,不甚風寒,現抱病在家。」

  張浪點了點頭,暗思周瑜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全心為自己立效力,找借口是很正常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我們開始吧。」張浪沉聲道。

  眾人馬上打起精神,各回各位。

  張浪道:「你們大概也知道我叫你們來的用意,曹操、袁紹大戰一觸即發,曹操也派來使者,想和我們結盟,大家有什麼意見?」

  太史慈想也不想出聲道:「此事簡單好辦,曹操當日怎麼對主公,如今風水輪流轉。主公只須應付劉曄過去,到時候等黃河大戰爆發之時,我軍可以迅雷的速度偷襲穎川、許昌、武平、山陽等地,此時曹操主力大軍已被袁紹牽制在黃河南岸,無為顧及,主公可趁機一舉端了曹操老窩,霸佔司隸、青、豫等,再迎天子而下江南。」

  張浪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史慈,後則正說的洋洋得意,見張浪如此表情,迷惑道:「主公,屬下說的不對嗎?」

  張浪沒有說,田豐接口過去,搖頭道:「子義此言差矣,你只想到眼前,沒有把目光放的更加長遠,就算假設你能如期拿下這幾個地方,那後果會是怎麼樣你有沒有想過?」

  太史慈搖了搖頭。

  田豐嚴肅道:「如此一來,把曹操逼的狗急跳牆不說,我們還將要面對強大的河北軍團,假如迎帝而下,袁紹怎麼會善罷甘休?況且憑空多出這麼多州縣,我們本身的實力不足,加上未得民心,假如一經煽動,發生暴亂,又被袁紹急攻,到時候不但保不住佔領之地,還白白損失士兵糧草。不值啊。就算你能堅實一陣時間,但面對河北大軍,我們戰線無限拉長,補給難繼,一旦打起持久戰,試想想我們能佔到多少便宜。特別是在沒有控制荊襄之前,一旦被敵軍從側面直衝腹部,到時候說不定豫西難保,合肥淪陷,秣陵完完全全暴露在敵軍面前,此決非明智之舉。」

  太史慈被田豐這麼一說,信心動搖。

  這時程昱還在邊上補充道:「而且現在我們與劉表在江夏問題上,出現不少摩擦,難保他們到時不會趁機渾水摸魚。」

  田豐沉聲又道:「心急吃不到熱豆腐,主公當穩步前進,說白了,就是我們現在還沒有這個實力堅持多線做戰,也沒有這個本錢插足中原的事情。」

  張昭笑了兩道:「田大人說的極是,曹操與袁紹兩虎相爭,主公倒沒有必要抽足其中,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常言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無論誰勝誰輸,對主公影響不大,以屬下之見,倒不如先把江南建設發展上去,到時候國庫充盈,糧石有餘,在進軍劉表,方為上策。」

  太史慈不滿道:「這樣一回,主公的官位沒了,而且那一千五百匹上等戰馬更是可惜。江南水性溫和,土壤易長,但養出的馬卻不如北方驃壯,在耐力,速度上完全和沒得的比,屬下還指望這批戰馬能組建一陣機動性極強的輕騎兵呢。」

  張昭氣惱的看了太史慈一眼,道:「戰馬可收購,但時機不可延誤。」

  太史慈性子起來,嚷嚷道:「練出一批強大的騎兵,也要發上多少時間你知道嗎?而且張大人老是在預算上投入太多的內政開發,反在軍事上,每次拿到軍資少的可憐,等你弄這一千多匹上等戰馬來,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張昭也火起來道:「既然那麼好弄,倒不如讓太史慈將軍你來。」

  眼看兩人火藥味起來越濃,張浪怒喝一聲道:「我叫你們來商量事情,還是叫你們來吵架的?」

  太史慈和張昭兩人同時驚惶失措下跪。

  張浪冷哼一聲道:「你們給我注意一點。」

  兩人諾諾應聲。

  這時徐宣出來打圓場道:「既然我們不好趁機攻打曹操,也捨不得那一批戰馬,那乾脆就答應曹操與他結盟,一同抵擋袁紹算了。」

  徐宣話一說完,張昭、顧雍、同一時間叫道:「不可。」

  顧雍搶在張昭之前道:「如若就為了那一千多匹戰馬,一個可有可無的官位就派大軍出征青州,這實在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啊。」

  徐宣哈哈大笑道:「顧大人不急,先聽下官細細說來。」

  徐宣又看了張浪一眼,從容不迫道:「雖說是結盟,其實主公大可敷衍其事,先出琅琊,進軍北海,然後扼守泰山,虎視青州,然後大軍不動,在那裡死守益口,靜觀動靜。只要主公不主動出擊,相信袁軍也不會貿然進攻。到時候曹軍勝了,我們可撈河過界,順手拿下冀州部分地區。如若曹操敗了,主公只須退回下邳,佔住重要關卡,然後派人結盟劉表,在長江一線防止袁紹南下,便可安如泰山。」

  顧雍大悟,猛讚道:「徐宣,此計十分之妙啊。」

  只是張昭迷惑道:「假如我軍只是做做樣子,那曹操敗機又多幾分,只是難保袁紹勝了後會長驅南下,來爭江東?」

  田豐連連搖頭道:「子布多慮了,袁紹現在最想得到的,就是與曹操一樣挾天子而令諸侯,而且他對關中司州的興趣,遠遠大於江南,假若他真的勝出,只怕在短時間不能南下。」

  張昭還是擔心道:「難保其中萬一啊,事情總要小心為妙。」

  程昱顯然對張昭在軍機大事上畏手畏腳有些不滿,沉聲道:「假如袁紹真的不調整就敢南下,那就是他自找死路,活的不耐煩了。」

  張昭驚奇道:「仲德為何有此一說?」

  程昱想也不想嗤笑道:「司隸易主,馬騰、韓遂為其後患,一忌也。北軍不習水戰,又捨鞍仗舟,二忌也。長途跋涉不服水土,三忌也。其它嗣子不合,軍隊不調,士兵驕橫,每一個原因,足讓他們大敗而歸。」

  眾人聽的連連點點頭,感覺大有道理。

  張昭見如此,也沒有什麼話說。

  這時張浪忽然拋出一個問題道:「大家說說看,假如我與袁紹結盟,一同對付曹操會有什麼的結果?」

  此語一出,眾人大愣,倒是誰也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

  田豐自是明白張浪的意思,曹操的潛在危險實在比袁紹多的多。田豐道:「主公想先滅曹操可以理解,但只怕袁紹心高氣傲,又存芥蒂不想與主公結盟。」

  張浪沉思半響,緩緩道:「袁紹此人遠不如曹操知人善用,熟知兵法,假如讓曹操羽冀豐滿,只怕我們難已撼動。倒不如趁此時機,先除曹操,再周旋袁紹?」

  徐宣拍掌道:「主公眼光如炬,袁紹無論在怎麼強大,遠不如曹操來的危險。只是現在如何與徐曄解說?」

  太史慈撫那長鬢,沉吟道:「不如先答應劉曄,收下禮物,一卻照行。然後派人書信袁紹,看他意思如何?」

  張昭好似還在不滿太史慈的剛才的舉動,針鋒相對道:「假如袁紹同意結盟,主公卻要陣前反戈,不怕天下人恥笑?」

  張浪冷聲道:「恥笑又怎麼樣,滅了曹操才是大事實在事。」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9:08

39

  隨後張浪和手下的謀事又商量一些細節上的事情,又問了一些自己不在江東所經營的情況,得到比較滿意的答案後,張浪這才讓他們離去。

  說實在的,張浪心裡是渴望能和曹操一起爭奪中原,但史上的曹操實在太厲害,自己也不在是當初一入這個世界的小毛孩了,現在所能考慮的是,怎麼用最小的代價換到最大的效果,如果真能聯袁滅曹,也是好事一件,張浪也不會傻的非要去叫板曹操,才能得到所謂的快感。只是其中擔心的是袁紹會不會答應。

  張浪走出會議廳的時候,夕陽已快西下,天邊就像燒紅的一樣,金黃的晚霞揮曬著大地。難怪有人長歎,夕陽無限好。

  就在不遠處飄來陣陣的菜飯香味,張浪這才發現自己肚子餓了骨碌直叫,本想去解決五臟腹問題,忽然看見一襲白衣的韓雪在一邊翹首等候。顯然是在等自己,不由迎了上去。

  張浪邊走邊微笑道:「小雪,有事情嗎,你用過晚膳了嗎?」

  韓雪看見張浪出來,本來很高興,臉蛋笑如花開,但可能想起事情,小嘴一噘,直奔主題道:「那個呂布來等你好久了。」

  張浪微微一愣,自己本想過了今天再去找呂布,只是沒想到他自己先找上門來。難不成知道郭環與自己走的很近,登門負荊請罪來的?張浪一片迷惑,隨口問道:「他在哪裡?」

  韓雪顯然也受到郭環的影響,對呂布十分感冒,滿臉不高興道:「他在大廳上。」見張浪踏步而去,正是客廳,不由大急道:「將軍,你不先用晚膳嗎,夫人等你好久了。」

  張浪轉身上前,拍拍韓雪吹彈既破的臉蛋,心裡一邊感歎小妮子驚人彈性的皮膚,一邊笑道:「你叫夫人先吃吧,我馬上就來。」

  韓雪臉上浮起絲絲紅雲,嘴裡嘟聲道:「將軍,再讓那個臭呂布等一會,沒事的。」

  張浪又好氣又好笑道:「少多嘴了,快去。」然後做了一個餓虎撲食的動作。

  韓雪這才笑咯咯的跑開,不讓張浪佔到一絲便宜。

  張浪笑著看韓雪離去,很快便來到客廳,見呂布在那裡坐立不安,一副焦急不安的模樣。與他如影相隨的陳宮這次沒有來。估計是私事吧?張浪這樣想。

  呂布回首見張浪踏步而來,驚喜的馬上從座位上站起,急忙迎上去。

  張浪笑呵呵道:「奉先,這麼急著找我,不知道有何要事啊?」

  呂布忽然有些尷尬搓手,老臉竟然有些通紅,吞吞吐吐了半天就是說出什麼來。

  張浪感覺有些奇怪,又追問道:「奉先,有話便直說啊。」

  呂布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有著羞赧道:「張將軍,今日一早布本想遊歷秣陵風光,卻在路中碰到一女,此女貌美如花,長的傾國傾城,布一見便驚為仙女,一時間衝動之下,唐忽佳人,事後想起,十分後悔。」

  張浪鬆了口氣,暗思呂布果然是來請罪的。哪知張浪還沒有想完,呂布語鋒一轉,讓他變的目瞪口呆,呂布道:「回來之後,呂布茶飯不思,滿腦都是此女倩影,後經多方打聽,才知名叫郭環,與將軍夫人十分熟絡,布有個不請之情,還望將軍成全。」

  張浪心裡隱隱感覺不妙,道:「什麼事情?」

  呂布臉上閃起異彩,兩眼放光道:「還望將軍當回月老,將此女賜婚呂布。」

  「什麼?」張浪大叫道。

  呂布一臉鄂道:「將軍……」

  張浪心裡大罵呂布色鬼,到秣陵還沒幾天,倒先想起泡妞。假如是別的女孩還好考慮,但偏偏這女的是郭環,假如答應呂布,不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嗎?不要說自己心裡過意不去,連楊蓉、甄宓也不會放過自己。

  呂布還一臉不解道:「將軍,怎麼了?」

  雖然你呂布身手了得,自己也十分看重,但這不代表著你可以為所欲為,張浪強壓住心裡的怒火,冷冷道:「此事不行。」

  呂布本來一臉歡喜,當場給張浪一盆水澆滅,臉上有些不滿道:「將軍,為什麼不行?」

  張浪想也不想道:「郭環是張浪未過門的妻子。」

  呂布一臉驚訝道:「真有此事嗎?」

  張浪不明白自己剛才怎麼說的如此順口,不過心裡倒是一片舒暢,話都說出來了,也就在沒什麼顧忌了,淡淡道:「不錯。」

  呂布眼裡閃過一絲嫉妒之色,可還是孜孜不倦求道:「將軍,那你可否割愛,將此女送於呂布?」

  張浪再也忍不住心裡的鄙夷之色,呂布雖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材,但自己終究不是古人,最厭惡的就是不把人當一回事,隨便當禮物送來送去的人。張浪對呂布感冒到極點,冷冷道:「此事不可能,以後不用在提。」

  呂布顯然沒有想到張浪會這麼在意郭環,腦裡浮起她那國色天香的容顏,本來一臉諂媚的他,馬上開始變的冷淡下來,悻悻道:「張將軍,呂布雖然剛投麾下,手未寸功,但將軍厚待,布自然捨命相報,還希望將軍思量再三。」

  張浪揮揮手,有些不耐煩說道:「不用在說,你去吧。」

  呂布冷冷盯著張浪,全身上下散出絲絲的寒氣,不自覺間一股強大的殺氣籠罩張浪而去。

  張浪明顯感覺到呂布的轉變,他身上強大的壓迫氣勢,差點有點讓自己心慌意亂,強壓住心神,張浪瞪起兩眼,馬上光芒四射,如把鋒利的寶劍,直掃呂布。

  呂布接觸張浪的表情,心裡一震,好犀利的眼神。到底有些小聰明,在經過短暫的無理之後,馬上明白現在的情況,假裝恭敬道:「張將軍,布就此別過,他日再見。」

  張浪大手一揮,不客氣道:「不送。」

  張浪盯著呂布高大身軀慢慢消失在前方,心裡才長歎,果然是紅顏禍水。今日與呂布決裂,只怕兩人還沒有開始的「蜜月」,馬上就要到頭了。不過張浪心裡倒感覺挺爽的,假如沒有呂布的逼迫,自己還真的不敢認郭環是自己老婆呢。想到這時,張浪嘿嘿笑了兩聲。

  隨後,張浪心情大快的回去吃飯。

  接下來數天,張浪開始忙著處理一些軍務事情。

  同時開始下令調郭嘉、趙雲等人,並且押送孫策、魯肅等一幫俘虜回秣陵。而徐晃則接手汝南,領著三萬士兵把守重要關隘,北要防曹操,西要看住劉表,責任重大。

  其間張浪去看過幾次周瑜,只是他的情緒好像不是很高。

  張遼在得到張浪的命令之後,只留少數人馬在沛郡,退回徐州,開始日夜操練士兵,並且密切關注黃河動靜,開始慢慢增兵琅琊。

  山風欲來花滿樓,黃河局式越來越緊張,無論是誰都開始嗅到其中的味道。有的人打算坐山觀火,有野心的人則打算從中撈點什麼。總之無論是誰,都知道此戰關係重大,相對來說,看袁紹勝的人多的多,而賭曹操贏的人少而少之。雖然曹操表現出極強的戰略眼光,但實力上的差距是明擺在那裡的。

  張浪也十分積極的響應黃河一戰,無論到最後自己幫誰,或是誰輸了,自己總不能吃虧什麼的。所以他一點也沒有閒著,從新整編軍隊,關注水軍操練,遠控江夏攻防戰,說有多忙就有多忙。

  這日,張浪難得帶著數位嬌妻到野外打獵散心。想給連續緊張數日的精神放鬆一些。

  隨行的有張昭、典韋等數人。

  禁衛兵遠遠的把獵場封鎖起來,不想讓外人接近。這個獵場在秣陵城的郊外,半靠青山,草木茂盛,又百花開放,一派天然景色。前方不遠有種天然湖泊,雖然不是很大,但碧水粼粼,水鳥飛翔,一片勃勃生機。

  張浪豪興大發,騎著血汗寶馬,一身便裝,手拿弓箭,一馬當先。

  這時忽然看到前面草叢有只白色肥大的羚羊,張浪大喜,正想飛起一箭,那羚羊好似感覺到危險氣息,機敏的跑開。張浪開始催馬狂追。

  羚羊在草叢灌木裡左跑右竄,速度極快。而張浪因為騎著血汗寶馬,自然不落下風,只是典韋他們從一開始還能跟上,到後面落的沒有人影。張浪一點也沒有感覺出來,只是興奮的追趕著羚羊。

  終於感覺羚羊跑累了,速度慢了下來,接著在不遠處的一片湖泊邊上低頭飲水。

  張浪在馬上上弦,「嗖」一聲,弓箭如疾風一般,飛矢而去。

  羚羊發出一陣淒叫,張浪一箭命中。正當他得意洋洋的下馬想上前拿起獵物之時,忽然從左側的小土丘裡發出一聲輕微的破空聲響,接著一把弓箭如流星趕月的速度直奔而來。

  張浪措手不及,沒想到這裡有人隱藏阻擊自己,好在對方並沒有要自己命的意思,箭矢並沒有飛向自己命門要害,加上張浪本身身手敏捷不凡,硬是騰空閃開。雖然躲過一劫,但也驚的張浪一身冷汗。

  張浪還沒有回過神來,從草叢裡飛出一條身影,身材十分纖細苗條,顯然是一個女刺客。還沒容張浪說話,那刺客就「啪啪」兩聲巨響,滿天的鞭影馬上從四周籠罩而來。

  張浪自出道以來,從未碰過拿長鞭為武器的對手,加上對方速度極快,動作又相當輕靈,自己沒有稱手兵器所在,無法格擋,敵方又是偷襲在先,馬上把張浪逼的手忙腳亂。

  又一道鞭影劈空而來,如閃電撕空,帶起一陣白色幻影,「啪」一聲,張浪一個閃躲不及,只感覺手上火辣的疼,好在鞭上沒有帶倒刺,不然沒有穿盔甲的張浪身上的肉可要去一大片。

  張浪懶驢打滾,想趁機跳出對方的鞭影之中,但對方好似知道張浪想法一樣,就是不讓他得逞,借用長鞭的優勢,遠程牽制,讓張浪想法未能實現。

  張浪沒有帶兵器,手裡只有弓箭,自己不可能像曹家兄弟那樣用的爐火純青,當場氣的火冒三丈。在這樣心浮氣燥之下,本來就處下風的他,根本不是蒙面人的對手。假如對方不是心存善念,只怕張浪早已失手。

  張浪越打越不是滋味,曾幾時,自己這樣狼狽落在下風之中,越打張浪越感覺窩囊,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操。」

  一個分心,張浪忽然感覺自己單腿像被蛇纏上一般,然後被一拉,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張浪想掙扎起來,那刺客身隨手動,長鞭好像如手臂一樣靈活,馬上把張浪兩腿纏的結結實實。張浪心裡又驚又怕,這女的鞭法早已出神入化,就算自己有了百辟刀在邊上,恐怕也難言勝過此人。

  唯一讓張浪安心的是,他根本感覺不到來人身上有什麼殺氣。想到此時,索性也豁出去了,不反抗,再則這是明顯是一個女刺客,也許……

  此時張浪無賴性格大顯無遺,大罵道:「來者何人,我張浪與你有何冤仇,如此毒害於我?」

  刺客二話不說,不知從哪裡掏出把短刃,刀鋒十分鋒利的頂著張浪喉嚨,張浪則乖乖的閉上嘴。而刺客另一隻手開始毫無顧忌的在張浪身上找什麼東西。

  很快,那刺客停止查找,說不出漂亮的雙眼冷冷盯著張浪,眼神好比宇宙星辰般深遂。

  張浪竟然隱隱感覺有些熟悉。

  那刺客冷聲道:「鵝羽扇在哪?」聲音竟然說不出的動聽悅耳。

  張浪呆了,一時間說不出話,嘴巴張的O之型,看著眼前這個黑衣蒙面刺客,眼神漸漸開始走樣。「你是黃月英?」張浪興奮道。

  黃月英顯然不理解張浪的心情,還是那句話道:「扇子在哪?」

  張浪答非所問,一臉堅定道:「我們以前一定見過面,看你的眼神,我好熟悉。」

  黃月英纖細的身體輕輕一震。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9:30

40

  黃月英見沒搜出什麼東西,遠處又傳來馬蹄和一群人的叫喊聲,顯然是張浪的手下找過來。

  她有些無奈的看著張浪,想不到這傢伙竟然把自己師門的鎮山之寶不當一回事,換個別人,有這樣的好東西,哪不是天天放在身上,深怕一不小心就給別人偷了。

  黃月英盯了張浪兩眼,這才心有不甘的快速逃離現場。

  張浪掙扎著起來,還好身上沒什麼傷,不過整人灰頭土面,衣服也皺的不成樣子,張浪可不想在眾人面前丟臉,急忙拍去塵土,整理衣冠。

  想起黃月英那熟悉而又如珍珠寶石的眼睛,張浪心裡就沒來的一陣冷顫。自己今天下午打獵還是臨時決定的,通知的都是心腹愛將,而黃月英能知道自己行蹤,而且很明確的埋伏下來,顯然消息走漏了。那到底會是誰呢?

  容不下多想,典韋他們一幫人已經騎著在遠處過來了。

  當他們來的時候,大家一眼就看出張浪狼狽的樣子,張浪含糊其詞,說是血汗馬性子烈,自己又騎的太快,不小心摔了一跤,眾人半信半疑,只有田豐大有深意的盯著張浪,眼睛又掃視了一開四周,好像發現什麼似的。

  經過這事情,張浪一點打獵的興趣也沒有了,讓別人接著玩,自己則打道回府。

  接下來數天,張浪秘密的把打獵事情調查一番,田豐、程昱等人一一問過。本來張浪沒抱什麼幻想,但張昭說了一件事情,卻讓所有事情浮出水面。

  張昭在被張浪私下秘密詢問的時候,終於感覺到事情有些蹊蹺,而就張浪出事之後,自己府裡少了一個歌姬,而這個歌姬就是那天為張浪接風宴上八面玲瓏,別出一格的美女。

  張浪一下全明白了,難怪自己看到黃月英時,雖然對方蒙面而來,但會有那麼熟悉的感覺。張昭府上見到的那個歌姬,怎麼看也不像風塵女子,那超乎凡人的氣質,舉手投足一股讓人如沐春風的神情,絕非普通女子所有。那熟悉的身影,清澈無邊的眼神,一定就是黃月英所喬裝的。

  可惜兩人立場不同,要不然張浪真想認識一番,然後打聽一下諸葛亮的事情。不過話說回來,只要鵝羽扇還在自己手上,就不怕黃月英乖乖的入翕。

  想到此時,張浪心裡便一陣得意的陰笑。

  接下來,張浪又忙碌了好幾天,到了晚上,又和家人溫馨的在一起,日子也算是過的很充實。喬玄一家也在數天前到達秣陵,張浪也安排了一處不錯的府邸給他,而當天下下午,周瑜便及不可耐的上門拜訪。又沒有過多久,趙雲從細陽回來,並且帶著郭嘉、張寧等人不日將回到秣陵的消息,張浪這才想起趙雨這個可愛丫頭的事情。

  當日自己承諾給她,說當她長大了,便迎娶入門,如今趙雨也快到雙十年雙,雖然一如以往那樣調皮難惹,但早已長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只是自己回到秣陵之後,天天忙來忙去,趙雨倒有跑到自己這裡找楊蓉諸女玩,但一般情況下,自己也沒怎麼在家裡,今天難得有空,便想去見見趙雨,順便和趙雲說說姻事。

  看著趙雨越來越成熟的臉蛋,婷婷玉立高挑的身材,張浪心裡一陣惘然。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張著可愛的臉,天天問自己這個,問自己那個丫頭了。成熟、莊重,最少在表面上看來是這樣的。但張浪知道,從她那狡黠的眼神裡,天真浪漫的語氣裡,趙雨還是當看的趙雨。在軍旅生涯中,相處的時間實在不短,但張浪更多的是當她是個妹妹,一個出色的戰將,但如今,趙雨卻成了金鳳凰。

  張浪迷濛的眼神,讓趙雨感覺到一陣莫名其妙,但他難得的登門來看自己,怎麼不讓心裡感覺陣陣的雀躍。

  張浪想著這個可愛的小妹妹不久就會成為自己的小嬌妻,心裡一陣暖暖的。看著趙雨的眼神,更是開始變的昧暖。

  小姑娘是最敏感的,趙雨也從張浪的眼神裡看出不一樣,臉蛋開始慢慢的緋紅起來,:「哥哥,你幹嘛這樣看著小雨?」

  張浪似笑非笑的看著小雨,這個可愛的姑娘。

  趙雨見張浪不說話,眼裡的暗昧的光芒更盛,輕輕跺了一下腳,翹起小嘴,氣鼓鼓道:「哥哥,你說話?」

  張浪輕輕眨了下眼睛,趙雨心裡沒來的一跳。

  張浪微笑道:「小雨,你也不小了吧,應該嫁人了?」

  趙雨一聽,臉蛋更紅,嬌羞不依道:「不嫁,小雨不嫁了。」

  張浪哈哈道:「嫁給你心中的如意郎君,不好嗎?」

  趙雨臉紅的可以滴出蜜來,羞羞答答的看了張浪一眼,低頭不言。

  張浪故做可惜道:「你真的不想嫁啊?」

  「不嫁。」趙雨的話已經變的蟻蚊一樣,輕不可聞。

  張浪忽然一臉認真,伸出雙手,捉住趙雨那輕若無骨的手臂,道:「真的不想嫁給我啊?」

  趙雨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浪,眼裡寫滿震驚。心裡多少年的期待,夢裡日夜盼望的幸福,當有一天它真的來臨時候,自己忽然感覺到手足失昔。但很快的,一種叫幸福的感覺,剎那湧滿心田。

  張浪愛憐的看著趙雨,那葡萄大眼裡晶瑩剔透的淚花,在這一刻,深深打動著張浪,一下子感覺自己欠了她太多,太多。

  把趙雨緊緊的抱在懷裡,這一次,是用戀人的感覺,去愛護懷中的嬌柔。

  只是沒想到,趙雨忽然抬起頭來,用那粉紅誘人的小嘴,快速無比的在張浪臉上吻過,再掙開張浪的懷抱,羞的一路跑過:「小雨不嫁。」

  一連串如鈴聲悅耳的笑聲在張浪耳邊響起,看她快樂如飛舞的蝴蝶,張浪心裡滿足的歎了一聲:「小雨,你真的不嫁呀,那我就……」

  明知道張浪是打趣自己,可趙雨心裡還是一急,多少年的等待可不想就這樣失去,小雨急聲道:「我嫁。」

  張浪爽朗的聲音在趙府裡毫無顧忌的響起,那趙雨羞的恨不得馬上在張浪面前消失。

  搞定了趙雨,本想趁勝出擊,再把救命恩人郭環也給搞定,一來彌補自己的過失,兩來也算是報恩吧。

  但是,張浪給當頭棒喝,接著把自己從情聖的位置上打入萬丈深淵。

  這一次,張浪就像從新認識郭環一樣。

  郭環冷冰冰道:「不嫁。」

  一句話,就把張浪拉回現實之中,他滿臉愕然,試圖從郭環臉上看出什麼破綻,當那堅定無疑的神情,讓傻呆呆問道:「為什麼?」

  郭環臉上冷靜的可怕,連這一刻,張浪也感覺到自己視線的模糊。

  郭環仰著臉,望向天,那雪白的玉頸勾勒出一副美麗的畫像,就如冰雪下的雕像,靜的美麗。她淡淡道:「也許我以前真的喜歡你,但從你那次拒絕我開始,我的心就已經死了。」

  張浪張著嘴,傻呆呆的想說些什麼,郭環接著冷聲道:「我是救過你,你也可以報恩,但用不上你以身相許吧?何況你還身不由已,你有那麼多位出色而又漂亮的夫人。再說,你們男人沒有這個權利,我們小女子也接受不了。」

  張浪心裡一瞬間恢復平靜,靜的如深山裡的死水,其實張浪也知道,自己對郭環只有感激之心,而沒有愛意。靜靜道:「那你想怎麼樣?」

  郭環笑了,笑的很甜,那如冰的表情一下子融化了,她緩緩道:「我喜歡呂布。」

  張浪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耳朵,張著嘴巴,久久合不上。

  郭環眼裡閃過一絲異彩,表情興奮許多,道:「呂布才是女孩心目中的好夫君,也許他在外面的名聲不好,但他敢愛敢做,從來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受傷。」

  張浪默然無語,郭環的話,深深的刺痛自己。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子?」張浪良久才啞聲道。

  郭環不屑的看了張浪一眼,淡淡道:「以前的郭環已經死去了,將軍你走吧,郭環不會和自己過不去的,也會讓自己開開心心的活下去的。還希望將軍成全,答應讓小女子嫁給呂布吧。」

  張浪深深的看著郭環,道:「我知道我錯了,但你也不用這樣折磨自己吧?」

  郭環慘笑道:「最痛苦的時間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在說,呂布有什麼不好?」

  張浪苦澀道:「你不用這樣為難自己,你真的不想嫁給我嗎?」

  郭環看也不看張浪一眼,淡淡道:「以前將軍說這話,環兒一定很開心,但現在不會了。將軍,我們就此別過吧,以後永遠不用在見面了。」

  郭環別過身,顠然而去。哪怕張浪叫的在大聲,走出去了,再也沒有回頭。

  只是在風中,帶起一串晶瑩的珍珠。

  郭環,成了張浪心中永遠說不出的痛,七分歉意,兩分同情,一分後悔。

  建安四年(199年)六月,袁紹在平定河北四州之後,進可攻,退又可守。他不甘曹操在中原的坐大,加上曹操又利用張揚內訌,取得河內郡。袁紹再也坐不住了,挑選精兵七十萬,戰馬數萬匹,企圖南下進攻許昌,一時間中原震動,風雲變幻,草木皆兵。

  劃定黃河南北的官渡之戰終於拉開序幕。

  袁紹南下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曹操那裡。曹操雖然數月來一直精心準備,但真的得到這個消息之時,座下的眾文武將還是如同炸開的窩一樣,亂的不可開交。

  麾下將士一聽袁紹舉冀、幽之眾,共記七十多萬,大多數人都嚇呆了,看看曹操的手下,共人數不過七萬,前後相差整整十倍啊。絕大數人認為袁紹鋒盛,不可匹敵,一時言和、言退之人,多如牛毛。

  曹操也是頭次經歷如此重大戰役,心裡特別之煩。

  不過戲志才、荀或、荀攸到底都是經天緯地之材,經過連續數日不分晝夜討論,認為袁紹志大才疏,膽略不足,刻薄寡恩,剛愎自用,兵多而指揮不明,將驕而政令不一,於是決定以所能集中的數萬兵力抗擊袁紹的進攻。為爭取戰略上的主動。

  曹操果斷的親自率兵進據冀州黎陽外點防線,企圖牽制對方主力。又令大將於禁率步騎五千士兵,屯守黃河南岸的重要渡口延津,協助扼守白馬的東郡太守劉延,阻滯袁軍渡河和長驅南下,同時以主力在官渡一帶築壘固守,以阻擋袁紹從正面進攻;又派人鎮撫關中,拉攏涼州馬騰,以穩定翼側,希望能從側翼出太行山脈,衝刺冀州心臟。

  曹操又連夜休書一封派人送給張浪,希望張浪能親率精兵自琅玡入青州,佔領齊、北海、東安等地,牽制袁紹,鞏固右翼,防止袁軍從東面襲擊許昌。

  從曹操的戰略部署來看,集中兵力,扼守要隘,重點設防,以逸待勞。從當時情勢而言,這種部署是得當的。首先,曹操兵少,千里黃河多處可渡,如分兵把守則防不勝防,不僅難以阻止袁軍南下,且使自己本已處於劣勢的兵力更加分散。其次,官渡地處鴻溝上游,瀕臨汴水。鴻溝運河西連虎牢、鞏、洛要隘,東下淮泗,為許昌北、東之屏障,是袁紹奪取許昌的要津和必爭之地。加上官渡靠近許昌,後勤補給也較袁軍方便。

  官渡之戰,是當時中國北部由分裂走向統一的一次關鍵性戰役,對於三國歷史的發展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然而在張浪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真的能如史上一般嗎?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09:52

41

  同年七月,張浪收到曹操與袁紹的來信。

  曹操希望自己出兵幫助不用多說,但袁紹的來信,卻讓張浪氣的一鼻子歪。

  書信中,目中無人的袁紹把張浪大罵一頓,言拿下曹操這後,便會直奔江東,要張浪自祈多福。而且還要張浪把甄宓送回冀州,不然要叫江東雞犬不留。

  這一封信所帶起的結果,自是天翻地覆,袁紹也把自己一步一步的推向滅亡。

  張浪與謀事自是一番密語,最後決定暫時做觀望態度。

  袁紹兵強馬壯,攜燕、代之眾,又河北名將無數,自是強悍無比。但曹操更勝在足智多謀,多方應變能力。如若細細分析下來,倒也旗鼓相當,只看誰能揚長避短,給對手致命一擊。但顯然張浪更看好曹操,兵貴在精,而不是在多,曹操的軍事本領,誰也不會懷疑。

  既然如此,張浪乾脆做觀望態度,一邊讓張遼派人帶兵出琅琊,扼守關隘,又做出要兵出北海之狀,借此迷惑曹操和袁紹。一邊又坐山觀虎,最好來個兩敗俱傷的結局,自己在得漁翁之利,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假如曹操敗了,自己會很高興的上去再踩上幾腳,不用什麼報酬,只要能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就行。假如袁紹敗了,自己趁火打劫,撈點地盤什麼的。

  其中,張浪也不是沒有想過趁曹操在官渡和袁紹火拚的時候,從後方偷襲曹操,但這一來,便把自己推到前線,一旦曹操用計穩住袁紹,難保他不會調轉槍頭對上自己。史上官渡之戰之時,曹操與袁紹大戰,劉備起兵反操,佔領下邳,屯居沛縣。劉備軍有數萬,並與袁紹聯繫,打算合力攻曹。曹操為避免兩面作戰,親自率精兵東擊劉備,迅速佔領沛縣,轉而進攻下邳,迫降關羽。劉備全軍潰敗,隻身逃往河北投奔袁紹。當曹、劉作戰正酣之時,有人建議袁紹「舉軍而襲其後」,但袁紹以兒子有病為辭拒絕採納,致使曹操從容擊敗劉備回軍官渡。可見袁紹如何目光短淺,夜郎自大。

  這一日,張浪正埋頭處理公務,最近時日,天下動盪,四方信息如驟雨而至,其中有兩條消息,讓張浪頭大不已。

  交州士燮忽然頻繁調動兵馬,似乎有出兵跡象,其心難測。

  劉表荊南四郡,數次與豫章郡發生衝突,而且有越演越烈之勢。最讓張浪惱火的是,劉表派了文聘為大將,領著五萬人馬,從江陵南下,欲支援江夏一戰。

  「啪」隨著案上一聲重響,張浪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兩手負背,急躁的跺來跺去。

  座下幾位謀事,你望我,我望你,都有些無奈。

  張浪怒目道:「這些傢伙真會挑時間,什麼時候不來,偏偏在這個時間鬧起來。」

  田豐站起來,略有深意望了張浪一眼,安慰道:「主公,此事應該不如表面這麼簡單吧。」

  張浪本來就不笨,被這一點化大悟道:「符皓之意,難道有人挑起是非,讓我們大動干戈?」

  田豐點點頭,面色凝重道:「不排陳除這個可能性。」

  程昱在邊上思索道:「如此一來,江夏事件升級,交州又不能放心,看來主公一下子抽出更多兵力進功曹操了。」

  田豐冷聲道:「這決對是曹操在中間唆使,估計是怕主公會在後面托他們腿,所以才挑起劉表、士燮之輩,好讓我們疲於應付,無法對他們進行打擊。」

  程昱長歎一聲,搖頭道:「曹操果然厲害,一邊獻禮給主公,讓我們幫他穩住兗州側翼,又一邊挑起四周敵人,好像我們無法從容進兵,假如黃河一戰曹操勝出,只怕日後將會是主公最大的心腹要害。」

  張宣點頭,附聲道:「下官現在才開始明白,主公為什麼非要先除曹操而後快,哪怕是得罪袁紹也在所不惜。只是如今看來,曹操的詭計已經相當成功了。」

  眾人一片凜然。

  張浪掃視一眼,緩緩道:「現在只怕不但出不了兵,而且還會與劉表交惡了。」

  田豐深吸一口氣,憤然道:「該死的劉表,當日孫策拿他江夏之時,怎麼沒有一點反應,現在卻又坐立不安,還出兵而下,大有一決高下之意。」

  在邊上聽了半天的趙雲,終於有機會說話,他面無擔憂道:「主公,現在還未到與劉表開戰的時機啊,況且士燮還在虎視眈眈。」

  田豐搖頭道:「交州之事,只怕難已善後,假如士燮真的起兵,主公也只能先禮後兵了。」

  程昱皺眉道:「現在劉表雖然還未大兵壓境,也只怕是先鋒已到了,這時哪有時間理士燮啊?」

  田豐看了看張浪陰沉的臉,淡笑道:「臣有一計。」

  眾人馬上抬起頭來,眼睛盯向田豐。

  田豐淡然道:「文聘所謂何來?江夏也。不如主公獻出江夏,歸還劉表,劉表必然不會在為難主公。之後主公再派一大將,揮大軍南下,平定交州,讓自己再無後顧之憂。然後在奪回江夏也不遲。」

  田豐此話引起一片曄然,首先反對的是趙雲。

  張浪沉思半響,還是輕輕搖頭道:「此計不可為。」

  田豐詫異道:「為何不行?」

  張浪想了想道:「江南以江淮為險,守江莫如守淮,而淮河之守重在內外呼應。南得淮則足以拒北,北得淮則南不可復保矣。既然想扼守江淮防線,山東和荊襄猶如東南的兩翼,屏護著整個江淮防禦體系。山東足以屏護淮泗上游,荊襄足以屏護江漢上游。既然我們要守江守淮,那麼荊襄必是非拿不可,而江夏,就是我們西進荊州的大門所在。一旦大門敞開,那麼便是成功的一半。而江夏若不是趁孫策大軍在外之機,我軍如何能這麼輕易拿下,假如拱手相讓,文聘為一將材,到時海上結城,控制水陸,我軍想再進荊襄,將會是何等困難。」

  大家聽的不由自主點頭。

  張浪說至興起,又侃侃而談道:「就荊州與東南的關係而言,則江夏是一大關鍵。以江夏武昌為中心的荊州東部地區是為長江中、下游之間的結合部。長江中游的主要支流大多在這一帶注入長江,江夏遂成為長江中游的一個水運交通中心。江陵可以開蜀道,襄陽則可以援川、陝,武昌、九江則可以屏蔽江東,不當如此,以江夏為中心的荊州東部地區作為長江中、下游之間的結合部無疑能發揮重要的作用。我軍的勢力能否延伸到荊州,或者延伸到荊州後能否保持持久的控制,取決於它對江夏及其周圍地區的控制。所以說來,江夏位置重要不言而喻,特別是夏口之地,更是重而重之。所以我們決對不能放手。」

  「既然我軍不能放手,那必然增援江夏,蔣欽、周泰兩位將軍,水陸總兵力不過兩萬,很難控制江夏郡啊。」太史慈有些擔憂道。

  張浪奇怪道:「豫章太守華歆的人馬呢?」

  程昱進言道:「荊南四郡,不時在豫章邊界發生磨擦,華大人怕劉表軍進攻,所以把支援江夏的一萬士兵退回豫章,四處佈防。」

  徐宣搖頭道:「豫章防線太長,長沙、桂陽隨時有出兵長驅直入的可能性,華大人也是無奈之舉啊。」

  田豐苦笑一聲,歎聲道:「這就是劉表的高明之處,一旦我軍與劉表開戰,豫章又被壓的不得動彈,那麼我軍從東南進軍長沙的劉陽、吳昌路線被堵,那麼便只能從長江搠河而上,在三江一決高下,如此,我軍便無什麼太大優勢可言啊。」

  張浪直皺眉頭,增兵江夏已是必然,但是增援江夏之後,又有多少兵馬來平定交州呢?張浪越想越頭痛,不由長歎一聲,坐在椅子上。

  程昱忽然笑起來道:「主公不必歎氣,交州一事,勢在必行,而江夏之地倒可緩衝。」

  張浪眼睛一亮,道:「仲德有何妙招?」

  程昱笑道:「文聘領五萬軍隊自江陵而下,雖然來勢凶凶,卻讓我軍有機可趁。」

  張浪大訝道:「難不成仲德還想擊退他們不成?」

  程昱搖頭道:「想擊敗他們難度相當大,但要穩住不讓他們攻打夏口,倒是有可能。」

  張浪大有興趣,連連催口道:「快說撒。」

  程昱道:「江陵與夏口之間長江為往來通道,巴陵是其咽喉,另可沿漢水一線,則天門、沔陽處於俯瞰這條線路的位置。」

  徐宣久處江東,聞言連聲道:「不錯,仲德所言極是。」

  程昱又道:「江陵至夏口,如果沿長江而下,路途曲折多遠。反而漢水朔江而下,倒是輕便快捷。如此,屬下肯定文聘必走漢水一路。」

  張浪沒好氣瞪了一眼,翻白眼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咽喉之地天門、沔陽,都不是我們所控制範圍之內,想設軍攔截也不行。」

  程昱從容不迫道:「主公沒有明白屬下的意思。」

  張浪迷惑的看著程昱,眾人也一時有些糊塗。

  程昱嘿嘿道:「從夏口向西,穿越大洪山與桐柏山餘脈之間的空隙可通襄陽東,而隨州處其襟要之地。」

  程昱的話一說完,包括田豐、徐宣在內的謀士同時驚呼一聲。張浪急聲道:「仲德之意,要我出奇兵攻打隨州,威逼襄陽?」

  程昱大笑道:「不錯,而且主公須下令讓徐晃將軍假裝西進,到時候襄陽一有消息,必然心慌意外,為救襄陽,與隨州最近的文聘軍隊必然會退兵而救,江夏之圍可解也。」

  大帳一片沉靜。

  張浪猶豫道:「仲德圍魏救趙之計雖妙,但卻太過危險,我軍想江夏逼進隨州,不但路途遙遠,而且山地險要,一旦被伏便是全軍覆滅。再加上分兵而去,還沒有威脅襄陽,只怕江夏已丟啊。」

  程昱被張浪說中其中要害,也有些語氣不足道:「是啊,屬下倒不怕別的,其中最為關鍵的是江夏能否守上一月,才是左右大局之事啊。」

  張浪沉思道:「如若要夏口守住一月,倒不是什麼問題,我還可以抽調一點兵馬幫忙的。」

  程昱大喜道:「主公,計由昱而出,自然由屬下而去,必保夏口萬無一失。」

  張浪還有些不放心道:「我雖不知大洪山與桐柏山山勢如何,但隨州地處兩山之交界必然有所依靠,此行的確是困難重重啊。」

  程昱不以為然道:「主公,如若你擔心,屬下可立軍令狀。」

  張浪搖搖手道:「不必了,不過我倒想起毛英毛傑他們,他們此時剛好在合肥,你順路帶上他們去吧,雖然只是五千人馬,但山越兵本就擅長山地做戰,想來對此行幫助很大。」

  程昱剛想應下來,轉眼一想道:「主公,南下交州,山陵複雜,山越軍在那裡用處會更大加,夏口之地,主公放心。」

  張浪看著程昱,見他信心十足,這才緩緩道:「好,程昱,我令你為江夏太守,打理江夏郡所有事情。只是夏口除蔣、週二人外,實在沒什麼大將可用,我就命陳武、潘璋為你副將,你等會去兵部點三千精兵,明日一早使去江夏。」

  程昱剛想謝恩,張浪忽然嚴厲道:「如若夏口有一點閃失,我唯你是問。」

  程昱大聲道:「是主公,屬下決不負你所望。」

  張浪點點頭,臉色這才緩下來,轉眼問眾人道:「既然江夏由仲德打理,我也放心,那大家說說交州的事情吧。」

  太史慈出聲道:「探子來報,士燮與其四位族弟,手下控制有近十萬南蠻兵馬,而且已經開始會聚在龍川、揭陽等地。豫章方面的壓力極大啊,幸好會稽太守調兵增援,不然形式十分不妙。」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0:17

42

  張浪沉思道:「交州不毛之裡,瘴疫之邦,道路崎嶇難行,氣候多變,如若要出兵平亂,我們要把困難想的充分一點,要不然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

  「主公言之有理。」眾人一同贊同道。

  張浪眼睛看了看帳下幾個心腹愛將,南下交州平亂,這個非常時期,自己也不可能事必躬親,那麼照情況來看,自己幾個心腹大將中,周瑜、徐庶、張遼是最好的人選,可惜前者還不想全力為自己效命,後者遠在它郡。徐晃本來也是個很不錯人選,有勇有謀,做事沉重,只是在現駐守在汝南;太史慈雖然戰功彪卓,而且勇貫三軍,但作為三軍統帥,還是少了點沉穩。高順也可以,不過趙雲比他似乎更能勝任。

  想到此時,張浪沉聲道:「我令趙雲為此次平定交州主將,眾人可有意見?」

  趙雲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難得露出陣陣驚喜之色。

  而眾官也知道趙雲有勇有謀是個很不錯的人送,紛紛表示沒什麼意見。

  張浪笑道:「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那麼我就令趙雲為此次南征主帥,讓高順為你副帥,統江東六郡馬步軍共十萬,丁奉、凌操、徐盛、朱桓為你副將,凌統總督軍糧,調闡澤為軍中司馬,徐宣為你謀士,子龍可還有什麼要求?」

  趙雲雖然平時不動聲色,但張浪幾乎把江南二份之一的兵力,還有不少出色的將領、謀士調配給自己,感激之心,實在難以形容。連聲道:「末將一定不負主公期望,來日定然掃平南蠻,報答主公知遇之恩。」

  張浪點點頭:「既然如此,你們幾人回去準備一番,半旬之後出發。」

  「是。」剛才點到幾人,都大應一聲。

  張浪這才語重心長道:「子龍啊,此番前去,能說服則說服,不能勸降多與徐宣商議,千萬不可急進啊。」

  趙雲恭敬道:「屬下明白。」

  事後,張浪頹廢的回到府邸。

  眾女見張浪精神不振,也不敢打擾,只有楊蓉細心的邊上服侍。

  張浪的府邸,十分之大,有數個大花園,後院還有一個天然小湖。正值春未夏初,湖面波光粼粼,碧水藍天,綠茵茵的蓮藕爬滿水面,粉紅的藕花四處遍開,一陣微風扶過,陣陣幽幽香撲鼻而來。

  湖邊上,有一座亭榭。

  張浪臨襟而席,石桌上放著幾碟精緻小菜,和一壺酒。

  張浪歎了口氣,一飲而盡,眼光卻朝向前面一波瀾壯不驚的湖,湖中泛起一葉扁舟,嬉笑打鬧的聲音不時輕輕從遠處傳來。張浪看的有些入神。

  「老公,你到底在什麼事情啊,從你回來後,我看你就沉著臉?」楊蓉在邊上給張浪斟滿酒,然後小心翼翼問道。

  張浪輕輕把楊蓉攬入懷裡,聞著她那身極其熟悉的幽香,精神不由好些,笑道:「沒什麼大事,你不用擔心。」

  楊蓉在張浪懷裡輕「哼」一聲,玉首輕輕貼在張浪懷胸膛,有些不滿道:「我發覺你越來越大男人主義了,有什麼事情從來不和我說,你不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我還不瞭解啊。」

  張浪木然,的確,自己和楊蓉知根見底,有事情只要一個眼神,一個手式,對方就會瞭解。張浪一邊愛撫楊蓉那烏黑飄逸的長髮,一邊歎聲道:「只是有點煩罷了,本想趁曹操和袁紹官渡大戰之時撈點好處,現在可好了,交州叛變,劉表又出兵來奪江夏,我不但抽不出更多兵力在背後桶曹操一刀,而且還要疲於兩線做戰,煩死了。」

  楊蓉以前在特種部隊的時候,只是個醫療兵,雖然他的格鬥本領很強,但戰略、戰術並不是她的專長,所以也插不上話,只是溫柔笑道:「這些我不瞭解。」

  張浪也知道,輕輕的點頭。

  不過楊蓉眼球一轉,笑的有些狡猾道:「不過我可以向大人推薦一人,做你的狗頭軍師。」

  張浪一時沒回過神來,有些心動道:「能讓楊大夫人特別推薦的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快說,他是誰?」

  楊蓉白了一眼,笑嘻嘻道:「甄宓甄大小姐呀,和她接觸幾次,我發現她兵法可厲害了,說的頭頭是道,一點也不輸給誰。」

  張浪一聽,如瀉氣的皮球,沒好氣道:「得了得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給我開玩笑啊。」

  楊蓉見張浪不相信,一臉正經道:「你別看不起人,甄妹妹比你只強不弱。」

  張浪輕「哦」一聲,眼睛滿是懷疑。

  楊蓉沒轍了,忽然脫出張浪懷抱,對著湖中間那一葉篇舟大聲叫喊道:「甄宓、郭環,你們上來,有事情。」

  楊蓉叫了好幾聲,湖中的輕舟才有反應,開始慢慢的劃回來。

  張浪則十分羨慕看著湖中,什麼時候自己才有空帶著妻子毫無煩惱的弄舟戲水?

  不多久,小舟便靠上岸。

  甄宓和郭環都跳了下來。

  兩人還是像一動美麗動人,甄宓自是不必說,加上運動後的臉蛋,變的紅樸樸,帶著迷人絢彩,身上白飄飄的裙子還帶有絲絲水珠。

  而郭環臉色則有些冰冷,從下船發現張浪後,便在也沒有看他一眼。

  張浪有些尷尬的上前打個招呼。

  還沒等甄宓說話,郭環便搶先告辭道:「姐姐,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說完看也不看張浪一眼,轉身便離去。

  甄宓伸出手想叫,張浪淡淡道:「讓她去吧。」

  甄宓奇怪的看了張浪一眼,無奈的低下頭來,不知道想些什麼。張浪則心裡有些苦澀,郭環對自己成見越來越深,自己也找過她幾次,也想和她好好談談,但每一次郭環就是不給自己臉色,而且語氣冷嘲熱諷,不時挖苦自己,就算說盡好話,她也沒有一點反應,每次到最後還是給下了逐客令,張浪也是有心無力。

  楊蓉見場面有些冷淡,嬌笑道:「大家也都別站著發呆了,到亭裡坐一下吧。」

  張浪很快雙入座,一邊欣賞風景,一邊有一句沒一句聊著。

  楊蓉沒好氣的看了張浪一眼,忽然拉起甄宓玉手,一邊挑起是非道:「甄妹妹,你知道我最恨什麼嗎?」

  果然甄宓被楊蓉說的話勾起興趣,問道:「姐姐最恨什麼呀?」

  楊蓉狠狠瞪了張浪,咬牙切齒道:「最恨看不起女人的臭男人。」

  張浪一呆,差點把手中的酒灑滿一地,這是很明顯的指桑罵槐,兩眼似笑非笑的盯向楊蓉,張浪哪裡會這麼容易讓別人騎到頭上,口腔馬上唇擊道:「楊大小姐,你還不是某個臭男人的老婆嗎?」

  楊蓉嗤一聲,道:「現在才發現,不過為時也不晚,我可是準備改嫁哦。」

  張浪一蹦而起,誇張叫道:「我靠,你不是吧。」只差一點要豎起中指。

  楊蓉笑靨如花,忽然冷冷道:「誰說不是。」

  張浪席地而座,無法翹起二郎腿,只有邪笑道:「就算你要離婚,我張浪的老婆,誰敢要?」

  看著張浪和楊蓉又起口水戰,甄宓堅決的站在楊蓉這一邊,顯然她也對張浪的霸道態度有所不滿,故馬上在邊幫腔道:「切,少來了,別少看不起人,楊姐姐這麼漂亮,想娶她的人排成排,多的很。」

  楊蓉見成功把甄宓吸引為同一陣盟線上,大為高興道:「就是,在他眼裡,男權至上,女人就是附屬品,可有可無,而且一個個好像笨的不可開交一樣。」

  甄宓想起張浪以前作為,大有同感,不由撅起櫻桃小嘴,紅潤的性感,十分迷人,她也不滿道:「就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

  張浪明顯不想這樣被壓制,眼裡閃過一絲惱火道:「你們很厲害嗎?」

  楊蓉和甄宓幾乎同時應聲:「至少比你厲害。」聲音十分悅耳,整齊。

  張浪好似戰敗的攤開雙手,道:「是嗎?我不信哦。要不我出個問題考考你?」

  甄宓一點也不在乎道:「你出吧,把最難最刁轉的問題都想出來吧。」

  張浪眼珠一轉,詭笑道:「你知道豬是怎麼死的?」

  甄宓一愣,她實在沒有想到張浪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候回答不上,氣呼呼的呆在那裡。

  楊蓉也是嬌嗔道:「豬是笨是的。這個問題不算啊,你怎麼能提問家鄉裡的問題啊?」

  張浪搖搖頭,忽然陰陰笑道:「聽說你對孫子兵法,春秋左傳都十分有的心得,那你解釋一下美人計的源來出處。」

  張浪話剛落完,兩個大美女都各飛來一個白眼,楊蓉低聲憤憤道:「色狼就是色狼,出的問題也是這樣。」

  張浪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笑咪咪,哦應該說是色咪咪的看著人比花嬌的甄宓。

  哪裡甄宓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道:「美女計,屬三十六計裡第六套《敗戰計》。本計云:強者,攻其將;將智者,伐其情。將弱兵頹,其勢自萎。利用禦寇,順相保也。此計探源下來,出自《六韜.文伐》:「養其亂臣以迷之,進美女淫聲以惑之。」意思是說,對於用軍事行動難以征服的敵方,要先從思想意志上打敗敵方的將帥,使其內部喪失戰鬥力,然後再行攻取。對兵力強大的敵人,要制服它的將帥;對於足智多謀的將帥,要設法去腐蝕他.將帥鬥志衰退,部隊肯定士氣消沉,就失去了作戰能力。利用多種手段,攻其弱點,己方就能順勢保存實力,由弱變強。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越王勾踐。春秋時吳越之戰,勾踐敗於夫差,後勾踐挑選了兩名絕代佳人:西施、鄭旦送於夫差,自己則臥薪嘗膽,不忘雪恥,後來終抱大仇。」

  張浪聽的目瞪口呆,甄宓不但把美人計出自、來歷說的一清兩楚,而且還舉出例子,有頭有尾,十分詳細,讓張浪不敢小視。

  楊蓉不知道甄宓回答的對不對,但看張浪吃驚的樣子就猜個八九不理十,得意道:「怎麼樣,吃驚了吧。」

  張浪低頭咕嚕幾聲,「也許甄宓本來就是想獻美人計,所以這麼清楚。」

  「你說什麼?」甄宓耳根聰慧,聽到張浪的話,不由杏眼圓睜怒道。

  張浪搖頭不也再說,但心裡感覺不爽,又問了幾個問題,甄宓很快輕鬆的回答出來。

  張浪雖然不願意,但不得不刮目相看,這處甄宓,真的有些本事。

  甄宓得意洋洋,那表情就像撿到寶的小孩子一樣,臉上洋洋溢著勝利的喜氣,張浪實在看不下去,不由惡狠狠道:「不要得意,你所看的只不過都是歷史書,有本事情你就幫我解決幾個問題。」

  甄宓難得大勝,臉蛋得意洋洋道:「有什麼問題,你就說吧。」

  張浪假裝不在意道:「現在我的情況你也知道吧,剛剛平安孫策沒多久,曹操與袁紹在官渡大戰已經爆發,而我本想抽足中原,不過交州爆亂,劉表入侵,你說目前形式下,我應該怎麼辦?」

  甄宓收回臉上的笑容,變的十分凝重起來,開始認真的沉思。

  張浪的在側面輕輕打量甄宓的表情,就如一座玉塑的雕像,又如女神一樣動人,極其安詳,寧靜,假如沒有那輕輕呼吸,張浪差點以為這是石化的美女,就連張浪也不想在這個時間打擾她的沉思。

  張浪和楊蓉兩人安靜的坐在一邊。

  隔了半響,甄宓輕吐一口氣,抬起首來,當接觸張浪溫柔的眼神之時,臉蛋忽然沒來的一紅,急忙用別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張浪輕聲道:「甄小姐,有何高見?」就連張浪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對甄宓開始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她語出驚人,希望她能幫自己改變這種被動的局面。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0:33

43

  甄宓很快鎮定下來,仔細想了想,感覺沒有什麼錯誤,才鼓起勇氣道:「小女子多謝將軍,其實說什麼建議倒沒有,只是把有點想法與將軍一同探討一下罷了。」

  張浪微笑道:「不用這麼謙虛了吧,有話就直說。」

  甄宓認真道:「自少帝登基以來,漢室已經外存實亡,如今袁紹獨霸冀、青、幽、並四州,帶甲萬計,谷以車量,實力渾厚無比;曹操挾天子而令諸侯,南北征戰,雖實力不比袁紹,但其獨到眼光和膨脹的野心,讓他有逐鹿天下的最大資本;劉璋雖軟弱無能,但巴蜀天府之國,沃野千里,又有蜀道之險,短時間內,川中大勢難已改變;而劉表掌控荊州八郡,西可入川,北可進軍中原,南又可下江東,此地連接東西,承上啟下,無論對於有心霸業者來說,是兵家必爭之地。」

  張浪當然知道甄宓說這個必然有她的目地,所以也不插嘴。

  甄宓大有深意的看了張浪一眼,接著道:「荊州之地,是江南北伐的跳板,是東軍西征的倢徑,更是北軍南下必經之路,此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從軍事地理的角度講,大漢的格局分佈就像一個不規範的圍棋盤。在這個不規範的圍棋盤上,關中、河北、東南和四川是其四角,河東、山東、楚和漢中是其四邊,荊州便是其腹衝要地。無論哪個諸侯想稱霸天下,必然要死啃荊州數郡。其中以江陵、江夏、南陽為最。」

  張浪漸漸有點明白甄宓的意思了。

  甄宓見張浪聽的如此入神,心裡每來的一陣高興,接著道:「以天下言之,則重在襄陽;以東南言之,則重在武昌;以湖廣言之,則重在江陵。」這三個方向均有延綿的山脈為之險阻,將荊州相對完整地圍起來,長江和漢水向這三個方向延伸至境外,成為它與外部的往來孔道,從而形成能進能退、可攻可守的態勢。襄陽所處的南陽具有東西伸展、南北交匯的特點。無論是東西之爭,還是南北之爭,南陽都是必爭之地。襄陽的歸屬與經營的是否得當,足以決定其在戰略上是主動還是被動。若就荊州內部形勢而論,其重心則在江陵。江陵地處江漢,交通便利,經由長江可以連通東西萬里。以江陵為中心,北據襄陽,南控湖湘,東連夏口,西守西陵,足以撐開兩湖形勢,應接四方。但對東南而已,最為重要的便是武昌。將軍守江而守淮,東南地區必須倚靠荊襄上游為屏障,然而在荊襄未全到手之時,江夏能有效屏住來自上游地區的威脅,從而形成一個嚴密的監控。所以就目前形式來說,如果將軍有心中原,江夏之地,寸地必爭。」

  張浪心裡泛起驚濤駭浪,震驚的無法形容,幾乎無法相信所聽到的是真的,這是出自漢古時代一個女孩子的口?如此敏銳的戰略眼光,就連現在的軍事分析家也不過如此,她的想法幾乎和自己看過的古軍事分析書一樣,只差別一個是古代,一個是現代。自己一直被甄宓美麗外表的假像所迷惑,想不到她還有如此不為人知的軍事天份。看來這回真的是挖到寶了。

  張浪強壓住心裡的震驚,淡淡道:「那南蠻叛變怎麼辦?」

  甄宓這回很乾脆道:「交州多為蠻族,不服王化,此地不可強攻,只可智取。如若以雷霆手段,或許可壓,但難恐日久生變,只有讓他們心悅誠服,才可安然百年。」

  張浪道:「那怎麼處理?」

  甄宓笑道:「該打還是得打,不該放絕對不能放,我想將軍這個能力還是有的。要不然如何問鼎中原?」

  張浪呆呆的看著甄宓,眼神有些走樣了,似乎想看清自己一切。

  甄宓見張浪那赤祼祼的眼神幾乎要呃吞自己,心裡慌慌之中多了份甜蜜。為了掩飾心中不安,大發嬌嗔道:「將軍,你怎麼能這樣看人家,你還沒有說小女子說的對否?」

  張浪由衷讚歎道:「想不到甄小姐有如此驚人的軍事天賦,以後你的美貌將與你的戰略眼光將並列天下第一。」

  「貧嘴。」甄宓羞澀的低下頭,眼眸裡全是濃濃的笑意,臉上也浮起一陣讓人心神顫動的紅暈,顯然對張浪的誇講滿意至極,。

  張浪看的只差一點流口水,兩眼放光,整一個豬哥形像,楊蓉氣不過,狠狠捏了張浪可憐的腰肌一下,白眼滿天飛。

  張浪疼的倒吸一口氣,哼哼哈哈就是不敢大叫出來。

  好半響,才緩過氣來,惡狠狠的瞪了楊蓉一眼,然後把大嘴靠近她那白玉珠耳,笑的極其淫蕩道:「你晚上自祈多福吧。」

  楊蓉哪裡不知道張浪所指何事,又好氣又好笑,雖然沒有像小姑娘那樣臉紅如霞,但也別彆扭扭的難受。

  張浪回復平靜道:「甄小姐,那你對官渡一戰,有什麼何高見?」

  可能隨張浪的原因,也許也在江東呆久了,甄宓對兩個軍閥勢力也有些感冒,淡淡道:「還是不是狗咬狗咬,不過單看曹操的分步部署,目地十分明確,而且機動性強,強性十足,顯然袁紹已在這裡吃了暗虧了。」

  張浪故意道:「那我們要不要在背後煽風點火?」

  甄宓搖搖頭,如玉水般臉龐帶起迷人的微笑道:「將軍,還是荊州重要,假如你真的空,多多想想怎麼拿劉表吧。江淮防線,沒有荊州防護,幾乎少了一半做用。」

  張浪大有興趣道:「那怎麼拿?」

  甄宓淡然道:「一般來說,荊州八郡如若要強行攻打,將軍損失不起。所謂上兵伐謀,中兵伐交,下兵伐城,如果能由裡而外,先從內部製造矛盾,再從中蠶食,拖跨敵人,然後運籌帷幄,可事半攻倍的效果。」

  張浪眼裡一亮,好主意,荊州雖然安穩,其實內部有諸多不安因素,單單別的不說,一個野心勃勃的劉備,就夠劉表吃一鼻子灰了,更不用說蔡瑁等別的事情了。假如自己從中策反劉備,或者鼓勵其帶兵入川,從中調中劉表大部份兵力,到時自己輕而易舉拿下荊州不說,還可助劉備入主西川,多一個強而有力的盟友?何樂不為?到時兩家一出隴佑、漢中,一出襄陽、徐州,四面夾擊中原,就不信曹操或者袁紹不滅?張浪越想越高興,這個甄宓啊,還真是有一套,雖然每一次言談而止,但卻有畫龍點睛之妙啊。張浪想著想著,看她的眼神又不覺間走樣,不過這一回,多了一份敬佩,少了一分色慾。

  張浪故意咳了兩聲,聲調提高八度道:「甄小姐,不知道你對政途參軍有沒有興趣,我很期待你能加入我們陣營啊。」

  甄宓顯然沒有想到張浪有些一說,因為在這個年代裡,讓一個女孩子進入軍隊官場,幾乎是少的可憐。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極其圓滑道:「多謝將軍厚意,小女孩只喜歡分析形勢,卻沒有改變形勢的能力,一旦真的落及行軍佈陣,帶兵打仗之類的事情,可是一點能力也沒有,將軍高舉了。」

  張浪搖搖手,難得用上嚴肅的口吻道:「此話有誤,我張浪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也知道人盡其材,把每個人的優勢發揮出來,就甄小姐剛才那分析的本事,放眼天下,恐怕找不出第二個,假如有你的加入,我無法相信你會帶給我們怎麼樣的衝擊,單單在戰略上的主動權,就可給我們創造無數勝利。一旦你這樣的人材流失到敵方,那麼對於我方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難得我們朋友一場,希望甄小姐能別具一格,頂起你們女性的半邊天,讓那些看不起女人的同胞們,知道你們有多麼偉大和力量。」張浪講的口沫橫飛,指手劃腳,用盡一切辦法,只差點鼓勵女性翻身革命運動,想把甄宓騙到帳下。

  甄宓顯然也被張浪說動了,心裡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不過心裡的矜恃讓她左右矛盾。

  張浪哪裡會放棄這大好機,鼓起如簧之舌,拚命的遊說。

  張浪說了半天,見甄宓還是左右沒有決定,那個心裡急啊,使勁的給楊蓉使眼色。

  楊蓉也驚訝甄宓,對說胳膊彎不過大腿,自己人總是得幫自己人吧,楊蓉也在邊上柔柔說道:「甄妹妹,你也就別推辭了,現在你也瞭解我家夫君的難處,你就幫幫他吧。」

  果然楊蓉出馬就不一樣,甄宓最後瞟了張浪,輕輕的點頭,表示似答應。

  張浪高興的難以用筆墨形容,只差一點當場抱起她點兩口。雖然自己帳下謀事不少,而且個個十分了得,但隨著彊地的廣大,控制範圍的延伸,他們越來越少在自己身邊,就如郭嘉、程昱個個身擔重任,現在憑白撿到一個人材,而且還是個大美女,怎麼辦不高興?

  也許兩個美女受到張浪興奮的感染,臉上不由露出甜甜的笑容。

  楊蓉看著張浪手舞那上得意忘形的樣,沒好氣笑道:「看你的樣子,怎麼像個小男孩一樣?甄妹妹加入,那真是最好不多了,你好歹也弄個官給她當當啊?」

  張浪打個激靈,眼珠一轉,賊賊笑道:「那是當然,不過軍隊有軍隊的規矩,也不可能馬上升你當大官,這樣吧,你先做我的幕僚。你放心,決對是頂極的,沒有人敢動你的。」

  楊蓉哪裡不清楚張浪打什麼小九九的算盤,不過她也沒有點破,只是在邊上輕輕的笑。

  這時甄宓忽然想起一事,臉上有些忽然有些黯淡道:「將軍,你不知道有沒有感覺出來,郭環她好像變了,變的孤傲,冷僻起來,有時候小女子和她說話也總是不理不睬的。」

  一說起郭環,張浪臉上也變的無精打采起來,有氣沒力道:「我也是好話說盡,她就是不理我。」

  甄宓輕聲道:「將軍,最近郭環和呂布走的很近,呂布更是隔三差五的來找她,而郭環也沒有推脫,顯然已經默許她們的關係了。」

  張浪心裡只是輕輕泛起一片波瀾,便平靜下來。這些事情雖然張浪沒有看到,但從呂布的態度上可以明顯看出一些端倪。自己先前給呂布拒婚後,那傢伙碰到自己時,雖然沒有怒目而視,但也好不了哪裡去。只是最近呂布態度大有改觀,對自己幾乎前俯後仰,恭敬的不得了,不時主公長主公短的,整一個小嘴臉像,看他那表情,絕對不可能做作出來的,顯然是得到什麼好處。也許正是郭環對他說了什麼,才讓呂布這麼忠心對待自己。

  難道自己真的到了要用一個女子犧牲自己,去控制別人的目地嗎?張浪苦笑問自己。

  ###########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六月底,張浪命麾下大將趙雲,領高順、朱桓等吳中名將數十人,起馬步兵共十萬,南征交州,欲平暴亂。

  而劉表趁此大好機會,令大將文聘帶領精兵五萬,沿漢水而下石陽,屯兵沙羨,與黃祖一萬殘部會合。並且開始沿長江北岸,兵發黃州,欲圖控制三江口防線,封鎖南軍兩麵包夾可能性。同時調動五千人馬,令黃祖之子黃射把守安陸,防止汝南有奇兵而下。又調動長沙太守韓玄,令其出兵臨湘,攻戰赤壁,準備三面夾擊蔣欽、周泰,拚死要拿回西陵。

  蔣欽見敵軍三面大軍來勢凶凶,加上自己兵力不足,又怕給個個擊破,不得不放棄部分縣城,重兵屯住夏口,隔江對望,同時又十萬火急文書,告急秣陵,希望張浪早日派援軍而來。並且以自己名義,讓柴桑守將藏霸出兵相救。

  而程昱此時早已日夜趕路,並且從軍部發出命令,讓毛英、毛傑開始向江夏靠攏。

  劉表與張浪兩方勢力,為江夏重鎮之戰,一觸而發。

  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人為所能控制,就連張浪也不能。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0:47

44

  張浪倒是很放心程昱去,雖然兵力少了點,加起來不到三萬,但蔣欽手裡握著可是江東最為精良的水師,在濡須塢整整訓練了三年啊,戰鬥力絕非一般,加上特造的大型戰艦,不但吃水深,載人多,而且防護力相當強,只要不是中了詭計火攻,就算正面交鋒,兵力不要相差太大,勝負還是難料了。

  而且程昱對上文聘,雖然前者在帶兵打仗上不如後者,但在玩陰謀詭計上,後者明顯鬥不過前者。再加上夏口天險,只要控制要塞,防守組織好點,便可固若金湯,文聘想勝出,十分困難。

  張浪想到這時,張浪不由暗暗感謝周瑜,如若不是他用計拿下江夏,又後來被自己打的沒兵把守,夏口之地,哪裡有這麼容易說拿下來就拿來的。

  想到此時,張浪一臉輕鬆。

  忽然想起喬玄來秣陵也快一個月了,照理說是自己請來的客人,但一直沒有登門拜訪過,禮節上有些說不過去。難得今天心情這麼好,便打算去問候一下,順便看看喬家兩個美女。那個小喬已經不怎麼指望了,倒是大喬還名花無主,去調戲一下也不錯,嘿嘿。

  這樣的想法還沒有維持兩分鐘,張浪便罵自己一聲糊塗。已經有這麼多老婆了,可嘗鮮的心理還在心中做鬼。不管了,怎麼說也得先去籠絡一下喬玄,以後好讓周瑜全心為自己效命。有一個這麼好的理由借口,張浪精神大振,馬上讓人準備起禮物,打算拜訪喬家。

  喬玄的府邸離州牧府還有一段路程,按照他的要求,選擇一個離市中心遠點的地方,這樣相對來說比較清靜。不過幾年的規劃建設,秣陵城早已成為江南第一大城,面積是何等之大,就算是坐馬車也用了近一個小時功夫才到達。

  張浪下了馬車,打量了一下四周,比起秣陵城中心,是相對冷清了一些。

  喬玄得到消息後,馬上出來迎接。

  一番禮節寒暄,喬玄便引張浪入內。

  張浪一邊打量府第四周,一邊笑道:「喬先生在這裡可呆的習慣否?」

  喬玄恭敬道:「多謝將軍恩典,草民在這裡相當滿意。」

  張浪開心的點了點頭。

  進了大院,四周種植不少花草,又有假山亭閣,顯得生機盎然。

  很快進入廳堂,張浪入座,典韋則立在其身後,待侍女送上香茶,輕嘗兩口,張浪開口說道:「喬先生,浪本想早日前來拜訪,只是公務纏身,難得脫身,只到今日才來,故先生不要見怪。」

  喬玄有些受寵若驚道:「將軍厚愛,草民深感榮幸。」

  張浪呵呵道:「何必這麼客氣,對了,周瑜沒來嗎?」

  喬玄一直站著一邊,眼角餘光偷偷打量張浪神色,垂手道:「周瑜今日不曾來過。」

  「哦。」張浪有些失望,本以為他會膩在小喬這裡呢。

  這時喬玄的家眷出來參拜,張浪瞇著眼睛打量過去。由於小喬名花有主,而且是自己極為看得的周瑜,張浪不想打他主意,所以更多把眼光鎖在大喬身上。

  大小喬和喬夫人見過張浪之後,便默默退到一邊。

  張浪兩眼不時溜溜的在大喬身上打轉。

  大喬一身紫色羅衣,顯著高貴美麗的風姿。雖然站在哪裡,但隱隱感覺那嬌軀豐腴,在紫衣下起伏有致,風姿卓卓。豐挺高聳的酥胸下,那小蠻腰顯得盈盈一握。上身傲人曲線足可傾倒天下。雖然下衣寬擺,蓮葉飄藕,但從那依稀可查的撩人曲線,可知豐臀玉腿是如何勾人慾望。如水的汪汪美目,玉般的精巧瑤鼻,巧奪天工的紅潤櫻唇;遠山青畫般的柳眉,一顰一皺,都動人心魄。

  果然不愧江南美女之首。

  如水般的柔情,卻又不乏堅韌氣息。就好比百折不撓的紫蘿蘭花,淡淡洋溢著靚麗的青春,總無不無刻綻放著生命的美麗。

  張浪心裡長歎了一聲,一種莫名的愁腸冉冉而升。

  坦白的說,美女誰不喜歡,況且還是人比花嬌的大美女。但張浪卻悲哀的發現自己,假如不是為了籠絡周瑜,欲結成親家關係,自己還沒有迫切到這種程度。不過相比自己的如日中天,越來越具有影響的勢力,多幾門妻妾又算的上哪門事,再說這個大喬也是個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女。

  狡猾如喬玄的狐狸,哪裡看不出張浪不一樣的眼神,縱然心有顧忌的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女兒的終生幸福來開玩笑,有道是一入侯門深似海,萬一到時候自己女人做了個深宮怨婦,那可是何苦由來。趁著張浪沉默,喬玄暗暗做了個手式,示意大小喬幾個退下。

  張浪驚醒過來,伸手阻止道:「不用急,喬先生,我有一事想與你商議一下。」

  喬玄雖然面帶微笑,其實心裡也七上八下,好在傳聞中張浪不是一個漁色之輩,也沒有什麼壞的政績,心中決定隨遇而安,假如張浪真的非要納大喬為妻為妾,起碼來說,也對的起女兒的美貌,自己也攀上高枝,緊跟著喬家不但光耀門楣,而且也許會在自己手裡越發壯大,這並非什麼壞事。

  張浪淡淡道:「由於浪終日俗事纏身,難有機會來陪拙荊,希望邀令千金到府上小住數日,好讓內人有個伴,不知喬先生意下如何?」

  終於還是來了,喬玄十分平靜,臉上一點也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說道:「那是小女的榮幸,草民只怕小女生性刁蠻,惹了夫人不悅,到時……」

  張浪搖手打斷喬玄的話,笑道:「此事我放心,喬先生就不要推三阻四了。」

  喬玄恭敬應了聲是。

  隨後兩人又東拉西扯一通,張浪帶著大小喬趁機告辭。

  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喬玄沒來的長歎一聲,臉色鬱鬱寡歡。

  喬夫人不解道:「老爺,大小喬能去陪張夫人,也算她們的福氣了。你怎麼反不開心啊?」

  喬玄軟坐在椅子上,苦笑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知道其中的詭計啊?」

  喬夫人驚叫道:「張將軍不會想染指吧,那我們如何對的起周瑜啊?」

  喬玄歎一聲,苦笑道:「也不全是這樣,張浪倒是挺促成小喬婚事,只是怕你的大女子,要成了犧牲品了。」

  喬夫人急聲道:「到底怎麼一回事,你倒是說啊?」

  喬玄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張浪十分看重周瑜,所以小喬應該沒什麼事情,倒據我所知,周瑜投降張浪之後,一直對外稱抱病在床,明眼人一看就知其是不想為張浪效力。張浪當然不希望這樣,所以主意打到大喬身上。假如他真的這樣想的話,不久必會上門提親,與我們結為親家,有了這一層關係,只怕到時候周瑜不想出力也不行了。」

  喬夫人鬆了一口氣,喜道:「那不是更好呀,大喬能嫁給張將軍也算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我看張將軍相貌不凡,而且年紀青青的,便位高權重,這是打燈籠也找不到的她女婿呢。」

  喬玄瞪了喬夫人一眼,不滿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女子啊,假如張浪喜歡上大喬來提親,那是巴不得的好事,女兒也不會吃什麼虧。只怕他不喜歡只是專門為了結好周瑜,那將來苦的可是我們女兒啊。」

  喬夫人呵呵笑起來道:「老爺你多心了吧,我們兩個寶貝女兒,個個長的花容月貌,你剛才沒有注意到啊,張將軍看大喬的眼神,呵呵,你放心,單憑她的相貌,世間有幾個男人不動心的啊,再說了大喬又賢惠體貼,知書達理,可是千里難挑其一啊。老爺你不用多慮了。」

  喬玄有些心亂,也懶的再說下去,便回書房練字。

  張浪回到府邸,正巧碰到田豐從裡面出來,臉上有些焦慮之色。

  張浪奇聲道:「符皓,怎麼面色慌張,是否發生什麼事情?」

  田豐急忙上前兩步,貼著張浪耳朵,急促道:「主公,形式有些不妙,劉表……」

  張浪一揮手,阻止田豐說下去,然後轉頭對典韋道:「請兩位小姐到內堂去休息。」

  典韋應了聲,讓兩女下了馬車,然後擁簇而進。

  張浪這才拉著田豐的手,雷厲風行道:「我們到議事廳去談。」

  田豐一邊走,一邊急不可耐道:「探子回報,劉表在長沙郡的衡陽、新陽、益陽等地聚集大量兵馬,大概總數不下十萬,情況十分不妙啊。」

  張浪嚇了一大跳,兩目怒睜道:「此事可曾當真?」

  田豐點頭,滿臉憂慮道:「應該假不了。」

  張浪緊咬牙根,一臉怒氣道:「好個劉表。」

  田豐冷靜道:「為今之計,只有調回趙將軍南伐之兵,不然無法抵抗,豫章十分之危險。一旦豫章失守,那麼九江至夏口運河便失去控制,不但仲德與他手下三萬士兵生死難測,而且江東後院門戶洞開,直面在荊州軍的火力之下,主公辛苦經營數年,便為化為灰燼。」

  「可惡的劉表。」張浪臉色鐵青道。

  田豐接著道:「劉表治州荊襄八郡數年由來,頭一次如此興兵動眾,顯然已不甘安守本份了。這當如何是好?」

  張浪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自己內心,緩緩問田豐道:「江東現在兵馬兵部情況如何?」

  田豐想也不想道:「徐州總共五萬人馬,三萬已隨張遼將軍出琅琊,一萬把守小沛,一萬駐守下邳、彭城等地區;這地兵馬調動不得。而淮南有兩萬士兵,一萬把守盱眙、廣陵兩地,此乃江淮東端要害防線,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調動。另一萬在穎上、合肥等地,也在要衝地帶。另江夏有三萬人馬,不用多說。丹陽郡有三萬士兵,有兩萬分佈在三江、蕪湖等地,這些都是水軍,一半操練,一半軍屯。還有一萬左右駐軍在秣陵四周,連同禁軍、都騎兵都算在裡面。另豫章還有十三萬人馬,包括正在南下交州的十萬,有一萬屯住南野、南安等地,防在豫章前線廬陵、宜春、艾縣有兩萬士兵。現在主公手下總共有二十六萬士兵,但能真正調動的,不足五萬了。」

  說話間,兩人已到議廳。

  張浪又從一開始的震怒中回過神來,有些奇怪的問田豐道:「符皓,你說劉表怎麼會忽然間換個人一樣,出兵來打我們呢?」

  田豐沉思道:「屬於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劉表真的野心勃勃,早在數年前,就可以插足江東事件,但一直拖到現在,是有點耐人尋味。」

  張浪喃喃道:「難道因為受到張濟的威脅,又被孫策偷了江夏,一下子激醒他來?」

  田豐驚呼道:「有可能,劉表雖然野心沒怎麼表露出來,但他怎麼能忍受自己苦心經營的江夏被人拿走呢?以屬下之見,假如劉表取回江夏,只怕不用多久,大軍便會退回荊州,然後又安守本份。」

  張浪冷冷道:「夏口,武昌之地,對我們下一步的戰略意義來說,是重而重之,決不可能這樣輕易放手,劉表十萬大軍,也難撼我心,符皓你知道此次劉表領軍人物是誰?」

  田豐臉色忽然有些怪異道:「是劉備。」

  「是他。」張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道。

  「正是劉備。」田豐雖然有些不明白張浪為什麼一臉驚喜,但也放鬆不少道。

  張浪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道:「看來我得親自走一趟了。」

  田豐急聲道:「但敵方勢大,主公千萬不可大意啊。」

  張浪笑道:「我從秣陵抽調一萬人馬,加上豫章一萬士兵,足夠了。」

  田豐大驚失色,連連進言道:「主公,千萬不可如此啊。」

  張浪爽朗笑道:「符皓放心,我不會硬來的,其實兩萬士兵,我還感覺太多了呢。」

  田豐一愣,顯然有所明悟,試探道:「主公之意……」

  張浪神秘道:「天機不可洩露。」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1:16

45

  接下來兩天,張浪開始忙碌準備著。

  趙雨聽說張浪又要出征,當晚就跑上州牧府,嚷著要讓張浪帶她去。

  張浪故意苦著臉,其實心裡挺樂的,這一次自己沒打算帶什麼大將,但沒打算並不代表真的不帶誰,趙雨想去,自然最好不過了。

  得到張浪應許,趙雨興奮的轉了兩個圈,又拍拍玉手,就像一個跳舞的精靈。

  文姬等也受到張浪感染,出征的陰霾淡了不少。

  這時韓雪來叫張浪幾人用晚膳。

  幾個大美女一同圈在一桌上,就算張浪朝夕相見,每當這個時候,也感覺自己進了百花叢中,鶯鶯語語,目接不瑕。

  每當這個時候,張浪就會大大的感歎一聲,世事如棋,雖能預料。

  看著張浪感歎的表情,坐在張浪邊上的楊蓉知根見底,飛快夾起一大塊紅燒獅子頭,放在張浪碟子裡,微笑道:「別發呆了,這是你最喜歡的,過了明天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吃到哦。」

  張浪略帶感激的望著楊蓉一眼,這個從一開始就跟隨著的女人,已經完完全全融入這個時代了,曾經志比天高的她,也慢慢的給這個時代磨平了,為了自己,甘願默默無聲守在身邊,從沒有一絲埋怨。從一個高傲的女孩,慢慢開始忍受自己的風花雪月,慢慢接受自己邊一個又一個女孩,這樣付出多少犧牲,多少淚水?就算如今仍是自己最寵愛嬌妻,高貴的少婦,但其中所經歷的人生路程,又豈是他人能知?每每想起,都感歎萬分。

  風流成性的自己,一旦脫離律法的束縛,直接的面對就是現在這個結局。

  張浪有些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直到邊上的楊蓉輕輕喚醒自己,這才發覺自己走神了。桌上少了往日的唧唧喳喳,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靜,張浪愣了愣,抬起頭,卻見所有美女火辣辣的眼光都盯著自己。張浪不解道:「你們都看我幹嘛?我怎麼了?」

  眾女轟的一聲,幾乎個個大拋白眼。

  趙雨這鬼丫頭更是一付敗給你的樣,嬌笑道:「哥哥好厲害哦,這麼多大美女面前,竟然能走神,真是讓人佩服啊。」

  張浪沒有好氣的瞪著趙雨一眼,後則吐了吐腥紅的舌頭表示自己的無辜。

  楊蓉出來打圓場道:「老公,剛才甄妹妹問你話呢。」

  張浪又一愣:「甄宓來了?在哪裡?」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差點暈過去,站在張浪背後的甄宓一付無奈的表情,顯然對張浪極其不滿。

  趙雨咯咯笑道:「哥哥,你剛才不會就是在想甄姐姐吧?」

  桌上傳來幾聲嬌笑,張浪見幾個嬌妻都輕捂著嘴,一臉看戲的樣子。

  張浪假裝輕怒道:「不要亂說話。」

  趙雨唯恐天下不亂,撅起可愛的小嘴,嘟聲道:「你剛才的意思,不是明白的希望甄姐姐來嘛。現在反過來成了小雨亂說話了。真是的。」

  張浪啞口無語。

  甄宓臉上紅潤潤的,不知道是害羞了還是怎麼,輕啟朱唇道:「將軍聽說你僅要帶一萬的士兵開赴向豫章,不知真假?」

  張浪恍然,原來是為這事,不過聽出甄宓話裡有些擔心之色,心裡一湧絲絲溫暖,不由自言脫口道:「甄小姐這麼關心我呀,真是受寵若驚。」話剛落完,張浪就感到陣陣尷尬,這麼多人在場,自己怎麼能公然出言挑逗?

  果然,甄宓臉上浮起絲絲紅雲,表情十分懊惱,偷偷打量眾女,見她們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由假裝生氣道:「張將軍,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張浪心裡真想大叫一聲,甄宓沒對剛才的話進行反駁,顯然心中也是默許,看來經過這麼多日子的努力,甄宓的芳心終於又一次開始向自己這裡靠攏了,只要再接再厲,假以時日,必然有所斬獲。張浪臉上不露痕跡道:「是的,甄小姐說的不錯。」

  甄宓顯然對剛才的問題更感興趣,追問道:「將軍此意義何為?」

  其實劉表增兵長沙的消息並沒有流傳出來的,除了軍中高級人員外,只有少數人得知。大家只知道張浪要帶兵出征,卻不知道真正用意是什麼。大多人以為是要增援豫章保護柴桑等地,而甄宓顯然不是這樣認為,假如真的要增援,根本用不了張浪自己去。其中定然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張浪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事實道:「據探子的可靠消息,劉表在近期內大量增兵長沙,顯然有所目的,我怕萬一出事,也好有個照應。」

  甄宓低頭沉思,張浪故意沒說出劉表軍馬有多少,主要是不想讓幾個老婆擔心。

  甄宓還是有些不解道:「那為什麼要你自己去,讓別人去不行?」

  張浪笑道:「不行,此事除我一人外,別人無法辦好。」

  甄宓更是不解,張浪解釋道:「此番劉表軍的主將與我有數面之交。」

  「哦,明白了。」甄宓冰雪聰明,一點就透。

  張浪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接著下去,問道:「甄小姐,你用過晚膳了嗎?」

  甄宓在深思中驚醒,不由自主道:「沒。哦,有……」接著甄宓的臉蛋又浮起片片紅暈,芳心同時暗恨張浪又讓自己出醜,同時也奇怪自己怎麼越來越容易在他面前害羞,沒有自制力,難道……甄宓不敢在想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陀紅醉人的暈圈。

  可惜張浪沒的看到甄宓迷人一面,只是笑道:「幹嘛這麼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韓雪,你去添份碗筷,讓甄小姐一起用膳。」

  韓雪笑嘻嘻的退了下去。

  甄宓臉上紅潮未退,輕輕白了張浪一眼,似怪他讓自己出醜。那種羞矜動人的表情,這回讓張浪看到了,心中一片神魂授首。

  哎,沒得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哪知趙雨忽然不失時機的哇哇驚叫道:「甄姐姐,你怎麼臉紅了?好漂亮喲。」

  甄宓輕跺金蓮,又羞又氣的嗔了趙雨一眼,似怪她不知時機,又怨她的言而無忌。一時間站在那裡,羞慚難擋。而楊蓉、文姬眾女也似笑非笑在那裡看著甄宓,場面極其微妙。

  好在溫柔的文姬出言打破尷尬場面道:「小雨,不久你也要成為人妻,可不能在這樣沒大沒小哦。」文姬一語便把茅頭指向趙雨,害的趙雨臉紅的差點想打個地洞鑽進去,拚命用手捂著臉蛋,嬌憨不依,眾人見她如此可愛,輕輕嬌笑起來。

  一頓晚飯,就在眾女的打鬧取笑中愉快渡過。

  夜。

  萬家燈火。

  張浪獨自走在寧靜的小湖邊。

  月兒悄悄的印在湖的中間,銀白的光芒鋪滿水面,夜風扶過,微波蕩漾。就好比妙齡女郎的面紗,神秘而秀美。遠處黑呼呼的群山,靜靜的聳立在那裡不動。

  湖岸邊的蘆葦,輕唰唰的擺動著。偶爾一兩聲夜鶯的啼叫,又迅速歸於平靜。

  夜更靜了。

  熒火蟲提著心愛的燈籠,在夜空中毫無顧忌的飛舞,欲尋找那光明的源泉。

  張浪輕輕的站住腳,默默享受著夜的沐浴。

  與大地同在,與日月同輝,與生命共享。張浪不知不覺的張開手臂,迎向高高在上的明月。

  「浪哥哥,你在幹嘛?」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甜美的聲音,打破夜空的寧靜。

  張浪沒有轉過頭,只是感覺著腳步慢慢靠近的聲音,感覺那麼的美妙。

  「浪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只是一轉眼,那聲音已近在尺咫。

  「小雨,你怎麼還沒有去睡?」張浪終於緩過神來,從造物者的崇拜中回神過來。

  趙雨把手心放在背後,貓著腳,輕輕一跳,然後回首嬌笑道:「睡不著呀,本來想找姐姐們玩,可文姬姐姐在哄寶寶睡覺,糜環姐姐和秀姐姐在刺繡,蓉姐姐不知道與甄姐姐在嘀咕什麼,只有小雨一人,沒誰陪我。」

  張浪啞然失笑,沒說話,只是看著活蹦亂跳的她。

  趙雨見張浪不說話,臉色有些不滿道:「哥哥,你在看什麼啊?」

  張浪笑道:「小雨過來。」

  趙雨不解的來到張浪面前,搖晃著可愛的腦袋道:「幹嘛?」

  張浪認真道:「讓哥哥看看你。」

  趙雨本想出聲,卻見張浪兩眼溫柔如水的注視著自己,芳心沒來的一陣小鹿亂跳,變的羞羞答答起來。

  張浪讚歎道:「真想不到,幾年前的小丫頭現在長的出水芙蓉,漂亮的可以滴出蜜來了。」

  趙雨見張浪讚美自己,芳心甜甜,難得一見她臉紅起來,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道:「哥哥,真的嗎?」

  的確趙雨經歷幾年的成長,已經從過去那個可愛淘氣的小丫頭變成亭亭玉女的大美女了。由於長年習武的原因,身材高挑,骨肉勻稱,該挺則挺,該翹則翹,修長的玉腿,豐滿胸部,整個傲立挺拔,如若眾人不是知道趙雨是張浪一塊肉,趙雲的家早已被踏破門襤。

  趙雨見張浪眼睛仍火辣辣的看著自己,不自覺間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頭越垂越低,玉手開始輕輕搓著衣角。臉上開始爬起紅雲,並且越擴越大,整個天鵝般雪白的玉頸,越變成紅暈。在月光的照耀下,顯的異常的美麗動人。

  張浪難得見到她如此女性化的一面,那還了得,邁前一步,用手拖起她的下巴。

  趙雨無奈的抬起頭,大眼睛一接觸張浪那深如海洋的兩眼,馬上慌張的閉上。性感的小嘴輕輕張開,微微吐著熱氣,挺立的玉鼻一煽一合,酥胸開始不時的起伏,心兒砰砰的跳動。

  好乖巧,一付小鳥依人的樣子。

  張浪本來沒什麼用意,但見到這樣誘人魂魄的一幕,加上趙雨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那還了得,心無顧忌,馬上本能的吻上那一張一合小嘴。

  趙雨鶯嚀一聲,嬌軀明顯一僵,緊接著一陣天暈天旋的感覺,鳳眸緊合,櫻唇緊閉,纖手不知放哪裡才好,這種鎖魂的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本想女孩的矜恃,想推開張浪,當發現自己纖手後接觸的如鋼筋鐵骨一般時,趙雨放棄了。身上傳來陣陣觸電的感覺,嘴上的挑逗好似延伸到靈魂的最深處,讓她舒服的想發出一聲呻吟。

  張浪鐵臂一攔,把趙雨嬌致均稱的胴體拉入懷中,馬上感覺到那錯落有致,豐腴而又骨感。同時趁著她牙關鬆動之時,大舌趁機而入。

  趙雨模模糊糊中,一條大舌毫無顧忌的在嘴裡翻雲覆雨,追逐著自己靈巧的丁舌。一種難已形容的感覺直衝靈魂的終端,腦裡「轟」的一震,有種從未過的感覺爬滿全身,多年以來,趙雨頭一次迷失在男女之情中。

  趙雨的熱情終於爆發,熱烈的回應著張浪,雖然感覺是那麼的青澀,但卻努力的討好的張浪。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趙雨已嬌喘虛虛,全身無力,小嘴吐氣如蘭,整個人無力的掛在張浪身上。她現在一點也沒有刁蠻公主的樣子,一臉柔情似水,哪像一個功夫高強女子。

  張浪又貪婪吻上趙雨的小嘴。

  月兒已羞的躲進雲裡,星星好奇的眨著眼睛,看著這對熱戀的男女。

  張浪則咬著趙雨的玉珠般耳墜,輕聲道:「晚上睡我那裡。」

  




歡迎光臨 SOGO論壇 (https://oursogo.com/) Powered by OURSOG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