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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七卷[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4:41     標題: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七卷[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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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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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七月,袁紹發佈討曹檄文,八月進軍黎陽,企圖渡過黃河尋求與曹軍主力決戰。袁紹首先派麾下大將顏良進攻白馬的東郡太守劉延,企圖奪取黃河南岸要點,以保障主力渡河。

  官渡之戰,全面爆發。

  曹操中軍大帳。

  此時已近深夜,曹操大帳裡卻熱火朝天,燈火通明。

  本來暑夏的氣溫已夠悶熱,加上不少主要人物都在帳裡,空氣變的更加灼熱,渾沌。不時飛舞的蚊蠅,不停尋找新鮮血液;而草地的蟲蜢卻無聊的鳴叫著。

  曹操兩手放在背腰,低著頭,在帳營內不時來回的踱步。

  帳下整整排著數十個文武將官。其中猛將夏候惇、夏候淵、曹洪、曹仁等個個盔甲精胄,精神抖擻,充滿期待的眼光,隨著曹操的來回,不時的移動。而荀或、荀攸、戲志才、賈詡等謀士也安安份份立在右側,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曹操驀然抬起頭來,兩小眼精光閃爍,一股陰森之氣,漫及全身。他冷聲道:「袁紹已派大將顏良十萬進攻白馬,眾將可有良策?」

  臉色古銅的夏候淵馬上出列,他七尺之軀,全身上下散出一種鐵血的風采,臉上沒有絲絲表情,沉聲道:「主公,袁紹此舉用意相當明顯,乃想奪回白馬、延津等戰略要點,順利保護大軍長驅南下黃河,以屬下之見,主公當趁袁軍主力遠在黎陽之際,快速增援白馬,一解白馬之圍。」

  曹操陰沉的臉上有些舒展開來,緩緩點頭道:「妙才所言極是,當日我派於禁領軍紮住延津,正是有此用意,但顏良乃是袁紹手下頭號大將,武勇過人,又領十萬精兵,我怕劉延堅持不住啊。」

  曹操這樣說,眼光卻瞄向戲志才。

  戲志才似感覺到曹操的信任,從容出列道:「主公與袁紹首戰極其重要,甚至對日後戰場起相當大的影響,如若能勝,士氣必然高漲,加重士兵勝利的信念,所以以屬下之見,主公最好親率一萬精兵,支援白馬,爭取戰場的主動權和初戰的勝利。」

  戲志才的話剛剛說完,曹仁馬上出列,聲音極其雄厚道:「主公萬金之軀,怎麼可輕易涉險,此事自當屬下去辦。」

  曹操小眼一開一合,誰也料不到他心中想法,一派梟雄模樣。半響,才緩緩道:「志才所言有理,此事操應當躍馬當先,一戰白馬。」

  眾大將嘩然,個個勸阻。

  曹操小眼一瞪,一股威懾的氣勢油然而生,喝道:「此事不必在議,元讓、妙才,明日你們點三千輕騎、七千步兵,隨我親自支援白馬,公達一同跟隨。官渡事情交給軍師打理。」

  眾文武官知曹操意已決,不在多言,一同恭敬應了聲是。

  八月,曹操為爭取主動,求得初戰的勝利,親自率兵北上解救白馬之圍。

  路中,謀士荀攸進言道:「主公,以屬下之見,袁紹兵多將廣,不可力敵,只可智取。而袁軍現主將顏良勇猛有餘,而謀略不足,屬下以為,主公不如先引兵至延津,偽裝渡河攻袁軍後方,使顏良分兵向西,然後派大將遣輕騎迅速襲擊進攻白馬的袁軍,攻其不備,敵軍慌敵之下,必然大敗。」

  曹操大喜道:「公達聲東擊西,實在妙。」

  曹操採納這一建議,到了延津之後,馬上偽裝渡河。而袁紹大將顏良只會衝鋒陷陣,卻對計謀一點不知,果然分一半兵力至延津。曹操乃乘機率五千輕騎,派貼身虎衛許褚、延津守將於禁兩人為前鋒,急趨白馬。許褚快速迫近顏良軍,劉延則趁機出兵,兩面夾擊,顏良倉促應戰被斬殺,袁軍開始潰敗。

  曹操解了白馬之圍後,遷徙白馬的百姓沿黃河向西撤退。

  曹軍初戰得勝,雖然還沒有化戰局被動為主動,但卻大大激勵士氣,士兵精神高漲。

  這樣的結局,最起碼還是照著史書上進展,這讓張浪心裡多了一份底氣。只過不斬顏良的光芒,從關羽落到許褚的身上而已。

  同年七月,張浪領著一萬人馬,從丹陽的秣陵城出發,直奔豫章。其中周瑜被張浪死活硬拽入軍,甄宓、高覽頭次以張浪部下名義從軍,趙雨、楊蓉、張寧也隨隊出征。一個軍隊中,有四個女將,不敢說後無來者,但決對是前無古人的。正因為如此,張浪帶了黃敘、丁奉和田豐外,也沒有帶別的文武將隨行。

  其實這次出征,張浪覺的並不一定會打起來,此行的最大目地,就是策反劉備,讓他從內部拖跨劉表。而劉備決非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只要給他一點空間和機會,他一定會努力往上爬。這就是自己出兵的最大目地。張浪就不相信劉備在荊州的這幾年內,沒有發展自己的勢力。

  本來張浪也不是這麼離開秣陵的,到底現在是非常時刻,南邊江夏大戰如火如荼,戰場千變萬化,一個攻守易主,形式天壤之別,而所造成的結果截然不同。而張遼領兵出琅琊,逼進北海,雖說中立,但袁紹又會有如何想法,是否會派兵進攻,不得而知。張浪本是有所顧忌,但好在郭嘉帶著幾千士兵押著孫策、魯肅、黃蓋等俘虜,不出數日便到達秣陵。張浪連見孫策的時間也沒有,馬上把重任壓在還未到秣陵的郭嘉身上,然後帶兵前往豫州。

  這一日,張浪在一處叫紋山角下寨。

  張浪在帳裡觀看豫章數縣分佈圖,而楊蓉在邊上和趙雨唧唧喳喳說笑不停,還不是大笑出聲。弄得張浪心神不寧。

  皺了皺眉頭:「兩位小姐,換個打鬧地方好不,這樣我無法靜心工作。」

  楊蓉說的正興起,聞言拉起趙雨,笑道:「妹子,我們去甄宓那裡。」

  趙雨點了點頭,臉上帶起依依不捨,笑的甜甜道:「哥哥,那小雨去甄姐姐帳裡玩啦。」

  張浪沒來一陣心動。點了點頭。

  看著趙雨和楊蓉離去的英姿,張浪不自覺盯著她們左右擺動的豐臀,嚥了口水。

  腦裡一下子浮起半月前那個浪漫美麗的夜色。

  假如不是自己一時情緒失控,不是趙雨這小妮子自己送上門來,自己也不會放縱鞭撻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不過想起其中滋味,又是一陣神魂顛倒。

  想起趙雨跨下承歡,鶯語舒聲,張浪只感覺心跳加速,血脈亢漲,狠狠嚥了一口水,身體的某個部位開始興奮起來。

  倒真的希望自己情緒多失控幾次啊。

  趙雨的青澀、多情、天真、可愛,每一次都深深刺激自己的神經。

  那一夜,兩人瘋狂的纏綿恩愛,從黑夜到白晝,強如趙雨,也趴在床上下不了地。而張浪更是腰酸背疼,足足睡到天快黑了,才起床洗漱。

  只可惜後來再沒有什麼好機會,把這個小可愛給吃了。

  想到此時,張浪失笑,自己什麼時候也老牛喜歡吃嫩草了?

  張浪深吸一口氣,平息心裡的慾火,開始認真做事。

  攤開地圖,根據探子來的消息,劉表軍主要聚集在長沙郡的衡陽、新陽、益陽一帶,總兵軍達到十萬之多,領兵便是劉備。會不會有後繼增援暫時不得知,但從豫章太守華歆的告急信中,不難看出壓力相當之大。

  張浪很快找出幾個相應的位置,卻發現離前線長沙前面還有一些距離。

  難道他們還想等更多的人馬來後才開赴前線嗎?不對,劉表不可能真的會為一個江夏而撕下臉皮,調用這麼多人馬攻打江東軍團,除非他真的以為能一口氣吞下自己,要不然打下去必然是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劉表地處荊襄,東連吳會,西道巴蜀,它的戰略意義,只要有點眼光的人都看的出來,一旦形式空虛,難道就不怕漢中、西川的兵馬嗎?

  張浪想不通劉表到底有什麼用意,但最起碼的是,自己要防他一手,不然拿了江夏,丟了豫章,有種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感覺。不但江東腹部受敵,沒有縱伸,而且江夏受到兩面夾擊的結果,無論哪個原因,張浪都必須仔細考慮。

  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張浪腦袋比木頭還在。

  揉揉還在秀斗的腦袋,張浪長呼一口氣,高大的身軀站了起來,然後出去散散心。

  走在軍營裡,四處營寨相連,白茫茫的一片,一大批士兵還在刻苦操練。

  前方便是九紋山,不是很高,而且山勢平緩,山角下有條小溪淌過。小溪兩邊林葉茂盛,綠茵茵一片,有少數士兵在那裡提水。

  讓張浪驚奇的是,楊蓉、趙雨、甄宓三個大美女正赤著腿,坐在小溪岸邊,地上鋪著逢布,幾隻晶瑩剔透的玉足就暴露在空氣之中,不少水珠留戀的粘在上面,太陽照顧下,閃著特別的光芒,白晰的迷人。

  還好張浪免疫力超強,雖然一陣目不轉睛,但很快回過神來。隨既想起,這一定是楊蓉的主意,也只有她才這麼大膽的敢做出這種謀殺眼球的事情,當然,這不能怪她什麼,誰叫她在以前的世界裡習慣了,好幾年了,在一些細節上的東西,還是改不過來。

  張浪故意咳咳兩聲,然後笑咪咪的走了過去。

  眾女轉過頭來,露在張浪眼裡是三張截然不同的臉蛋,三種不一樣的表情。趙雨的喜悅、楊蓉的淡笑、甄宓的羞澀,一時間相互交輝,把張浪看傻在那裡。

  「咯咯。」趙雨嬌笑起來,聲音在晴朗的空中四處顠蕩。「哥哥,你知道你剛才的眼神像什麼嗎?」

  張浪一臉正經,其實心裡恨的咬牙,這個口無遮攔的妮子,每次看似天真爛漫的表情語氣,卻讓自己陷入十分尷尬的地步。假笑了兩聲問道:「像什麼?」

  趙雨似一點也沒發覺張浪惡狠狠的眼光,仍是毫無顧忌大笑道:「你不知道呀,好像那個登徒子、豬哥呀。」

  「哈哈哈。」三個美女同時放聲大笑,甄宓還好,只是低著頭,嬌體輕輕顫動。趙雨、楊蓉則一點不給張浪面子,笑的前俯後仰。

  張浪氣的一鼻子歪,不由陰笑道:「是嗎?既然有人不給面子,當眾大叫本帥哥為豬哥,那我也不必顧忌什麼,嘿嘿。」張浪說話間,一個箭步衝上去,在三女的驚呼聲中,一把捉住趙雨,然後使勁的攬在懷裡。

  趙雨使勁的掙扎,卻沒想到張浪一手已如鐵夾般摟住自己的小蠻腰,而且越來越緊。

  張浪得意大笑,眼珠在甄宓那白裡透紅,無可挑剔的玉足上掃視一回,趾高氣揚道:「剛才還有誰笑大少是豬哥的,都給我站出來。」

  楊蓉輕瓊鼻輕哼一聲,低低道:「小人得志。」

  甄宓顯然感覺到張浪的不良企圖,撅起小嘴。

  「什麼?」張浪故意怒目圓瞪道。

  楊蓉吐了吐舌頭,眼睛轉到張浪懷裡已軟綿綿像小羊的趙雨,忽然捉黠道:「小雨,剛才喊豬哥的可是你最大聲,現在你咋就讓豬哥大吃你的豆腐?看你的表情好像還很享受啊?」

  「啊。」趙雨驚叫一聲,使勁一推。

  張浪一個不留神,被趙雨推退出好幾步,而趙雨趁機脫開張浪的狼爪,只是臉蛋紅樸樸的可愛。

  趙雨又是跺腳又是不依,只差點和楊蓉上演經典女子相撲。

  張浪看著她們打鬧,來到甄宓邊上。

  甄宓好像還受到剛才的影響,條件反射一退。

  張浪啞然笑道:「甄小姐,你怕什麼,只是有點事情想請教你罷了。」開玩笑,這裡就有一個大戰略家,自己不用,擺在那裡當花瓶,絕對是資源浪費。

  甄宓定了定神,冷靜道:「將軍有何事,直說吧。」

  張浪略正理一下剛才的思路,緩緩道:「甄小姐,你猜劉表出兵的到底目的是什麼?」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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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宓低頭沉思,顯然沒有注意張浪因為迫切的關係,已向她邁一步,兩人的距離不足三尺。

  張浪盯著甄宓,因為她低著頭,雪白無暇的天鵝玉頸,黛著幾縷的青絲,完美和諧輪廓,白晰的臉蛋帶著淡淡桃紅,高挺的瓊鼻,有規則的一翕一合,一股淡淡的處女香氣隨之飄進張浪的鼻孔。似幽蘭花開,又好像桂花芬芳,讓人不自覺間陶醉。

  張浪的眼神有些癡迷了。

  甄宓忽然驚喜的抬起頭來,迎上張浪異樣的目光,有些癡迷、有些難已琢磨。甄宓馬上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一種眩暈的感覺湧上心頭,好不容易板起臉,冷聲道:「張將軍……」

  張浪一震,渾濁的眼神一下變的清晰起來,有些尷尬道:「甄小姐,你想到了嗎?」

  甄宓瞪了一眼,終是原諒張浪的無理,輕聲道:「劉表之所以大兵壓境,卻又不行動,恐怕也是擔心與將軍打起仗來,沒有幾分勝算吧。假如我猜的沒有錯的話,他們應該是等待江夏攻防戰的結果吧,如果劉軍勝了,他們便趁機奪取豫章,如若敗了,便出長沙支援文聘,進攻江夏。」

  張浪沉思道:「假如真如你所說,那劉表大軍不是還要在長沙聚合等待?江夏不是他們說能打下就打下的,這樣一來,他們的錢糧消耗必然會十分龐大,劉表也不是那麼傻的人,相反還是有一些本事,他不會就這麼傻呆呆的讓士兵乾耗著吧。」

  甄宓秀眉皺了皺,慢慢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很快就要揮師東進,和豫章守軍打上幾場戰役,權當練兵。」

  張浪想不通道:「我終是不相信劉表會這樣子。」

  甄宓忽然一笑,如春風拂曉,冰山融化,臉上帶起一絲得意之色,道:「將軍也有不解的時候呀,不是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也許劉備想擁兵自重;也許劉表內部發生什麼矛盾,明爭暗奪;也有可能軍糧未到等等,可以猜測的理由多的很呢。」

  張浪仔細品嚐甄宓話中之意。劉備野心自己十分清楚,但他現在實力的原因,還沒有膽大到公然反抗劉表的地步,但誰也不敢肯定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至於內部矛盾……張浪眼睛一亮,說到內部矛盾,劉表有三個兒子,長子劉琦、次子劉琮、三子劉修,劉表早年最喜歡的劉琦是前妻所生,深受劉表寵愛。但後來劉表聽信後妻蔡氏,轉而喜歡蔡氏所生的小兒子劉琮,想要讓劉琮繼承自己的基業。兩人的矛盾開始激化,而據說最小的劉修很有文學才華,曾著有詩、賦、頌多篇。但問題在那是好幾年後的事情,劉琮現在也只不過七八歲,劉琦也是年方弱冠,劉修更不要說,不可能這麼小就開始爭權奪位吧,再說劉表現在應該還很健康。想到這時,張浪感覺一些了無生趣。

  甄宓又道:「如果他們內部真的有問題,那麼進兵的時候必然顧前慮後,只要將軍在險要地帶故做疑兵,我想劉備更是不敢貿然進兵了。」

  張浪不由自主的點頭,甄宓還真不錯,說的有理有據,自己以前咋就沒有發現這樣的人材。呵呵,女人的外表,的確很容易讓人忽視其內在的東西。

  張浪想著想著,眼光不由又瞄向甄宓豐滿高挺的酥胸,心神一蕩。

  甄宓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著張浪,見他如此無禮,不由嗔怒一聲,甩手離去。

  張浪一時間不知怎麼做好,呆呆的看她遠去,心裡懊惱自己怎麼又唐突佳人。

  楊蓉和趙雨這時候圍了上,趙雨眨著大眼睛,笑的天真無邪道:「哥哥,你怎麼又把甄姐姐氣走了?」

  張浪沒好氣的刮了趙雨的鼻子,惡狠狠道:「就你多事。」

  趙雨一點也不怕張浪那副狼像,估計是見多的原因,褶著可愛的鼻子道:「就知道對小雨凶,有本事對甄姐姐凶凶看?」

  張浪一時無言,想反駁,卻感覺趙雨說的很對,自己還真不敢對甄宓這樣子,歎了一聲,有落寞道:「對不起,小雨,是我的不對。」

  趙雨看著張浪轉身離去,急忙追上去,捉住手臂就使勁撒嬌道:「哥哥不要生氣嘛。」

  張浪回笑道:「我沒有生氣,你說的很對。」

  趙雨晃了晃腦袋,黑眼珠一轉,笑盈盈道:「哥哥放心,以後小雨幫你在甄姐姐邊上吹風。」楊蓉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站在張浪邊上,溫柔的看著她。

  張浪還想說,趙雨已經放開胳膊,蹦蹦跳跳的拉著楊蓉離開。

  而留下張浪,只能在那裡苦笑不停。

  數天後,張浪領著軍隊已接近南昌,看天色已晚,不久就要天黑,張浪便打算找一個地方

  駐營。這時前方官道上忽然飛奔一騎,塵土飛揚。

  前面開道的黃敘、丁奉勒住戰馬,隨後大隊也停了下來。

  張浪在馬上喟左右道:「怎麼回事?」

  田豐道:「可能探子來的消息。」

  少時,丁奉匆匆從前面趕回來,臉色有些驚慌,見到張浪馬上行禮道:「主公,大事不好,剛剛華大人派來消息,劉表十萬大軍已經開始往東移近,全線迫近豫章諸縣,不出十日,便可與我軍交鋒。」

  張浪皺了皺眉頭,怒叱道:「丁奉,你怎麼還如此毛躁,以後叫我怎麼放心讓你獨擋一面?」

  丁奉心中一慌,滿面羞愧道:「主公教訓的是,屬下無能,有負主公厚愛。」

  張浪臉色緩了下來,胡蘿蔔加大棒,千古不變的真理,看來張浪是練的爐火純青。

  張浪叫起還跪在地上的丁奉,然後低聲問田豐道:「符皓,劉表軍現在大軍逼近,會不會馬上進攻豫章?」

  田豐一臉安然,胸有成竹道:「主公說劉備會嗎?」

  張浪受到感染,道:「假如他還想爬的更高,一定會想方設法在托時間,再說劉備仁義道德,王道天下的人,應該不會忘了我數次有恩於他吧?所以我以為短時間內應該沒問題。」說到最後,張浪控制不住自己,得意的呵呵笑出來。

  田豐提醒道:「主公這樣想,守衛豫章的士兵可就不這樣想。」

  張浪點頭道:「先生此言甚是。」轉首對丁奉道:「馬上下令讓士兵起程開赴南昌,同時派個告訴華歆,叫他不要緊張,就說我馬上帶兵支援上來。」

  四天後,張浪到達南昌。

  華歆四旬左右,身材瘦小,舉止端正,有股文儒氣質,一眼就知道是個讀書人。

  華歆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援軍到來,卻沒有想到來的是張浪,這讓他大喜過望。讓跟隨而來的一萬士兵駐防在城外,張浪帶著田豐和典韋兩人,在華歆的帶領下,直入州牧府。

  路上張浪一言不發,華歆也不敢多言。

  到了府上後,豫章幾員大將都在,華歆也一直恭敬的立在下側。

  張浪開口詢問道:「子魚,現在戰事如何?」

  華歆有些緊張道:「回主公,到目前為止,劉表軍還沒有大規模的進攻。」

  張浪道:「那你們有沒有派探子查清他們現在軍隊的分佈情況?」

  華歆急忙給自己下首的一位將軍打個眼色,那副將馬上出列道:「回報主公,未將已大致查清劉軍部署情況。」

  張浪眉毛一揚,道:「有地圖嗎?」

  「有。」那副將沉著應了一聲。馬上從懷裡拿出一張圖。然後讓侍衛弄一張桌子,在上面攤開,然後行禮道:「主公來看。」

  那副將見張浪和田豐、典韋上來,指著地圖道:「劉表旗下偏將霍峻,領二萬人馬,已沿湘水而下,現屯於劉陽一帶,離我宜春駐軍百里左右。輕騎不過一天,步兵不過三天。而我軍駐守宜春人馬不過三千。」

  張浪順著地圖,一條線,顯然就是所謂的湘水,邊上有不少記號,小紅叉,「霍峻?」張浪忽然道。

  那副將驚詫的看著張浪,解釋道:「霍峻雖然只有二十二歲,但卻深得兵法,而且是荊中名士荊良的心腹弟子,傳聞行軍佈陣都得其真傳,不可小視。」

  張浪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心裡卻在想關於霍峻的一些資料。其中印像最深的就是劉備伐蜀其間,霍峻孤軍鎮守葭萌城。後來劉璋派遣扶禁、向存率領萬餘兵眾圍攻霍峻,霍峻僅以數百兵堅守一年有餘,並乘敵人鬆懈之機發動奇襲,斬殺向存,大敗敵軍。看來這個霍峻一路,不可忽視。

  副將指著地圖接著道:「另一路由長沙太守張羨帶著三萬人馬,從衡陽穿直衡山,已到達攸縣,先鋒劉磬已帶領五千人馬,殺至茶陵、不日至可永新。此路十分驍勇,我方守軍根本沒有什麼抵擋,便被劉磬衝殺過來,假如不派兵增援,只怕不出三日,廬陵縣危險。」

  「劉磬?」張浪極其吃驚,馬上追問道:「有沒有一名叫黃忠的武將?」

  那副將,仔細想了想,才搖頭道:「未有此人。」

  張浪這才鬆了口氣。

  「最後一路,劉備領關羽、張飛副將數十人,精兵五萬,現屯在湘西,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出兵的動靜。不過此路兵力,十分巧妙的治衡另兩路軍馬,便本來感覺有些分散的兩翼牽連在一起,形成一個強大的三角陣形,以豫章現在的實力,實在無法擊退敵軍。」

  張浪點點頭,觀察了那副將幾眼,見他也是挺年青,一臉秀氣,身材雖小,但卻十分結實,面貌憨厚,一身鐵甲,有股軍人的味道。張浪不由點點頭,暗思此人情報工作做的十分認真,而且分析起來頭頭是道,顯然不是一般武將。想到此時,張浪看似隨意問道:「你叫名字,現什麼職位?」

  那副將有點慌亂道:「回主公,屬下全琮,現為裨將。」

  張浪一愣,暗道不是吧,全琮,這不是吳國名將嗎?怎麼現在還在豫章,而且是個小小的裨將?記的三國裡,全琮在吳國時可是位高一時,赤烏九年,遷右大司馬、左軍師。東吳全家,就是到了他手上才開始一門富貴的。全懌、全瑞、全玘哪個不是數的上的人物?

  張浪雖然心裡有想法,但臉上仍平平淡淡道:「你父親全柔還好吧?」

  全琮顯然沒有料到張浪有此一問,先是呆了呆,接著滿臉激動道:「多謝主公掛念,家父現守在前線,一切安好。」

  張浪笑道:「看你情報工作做的很好,此戰如果得勝,你便調回秣陵,隨我左右。」

  全琮大喜過望,聲音竟然有些哽咽道:「多謝主公栽培。」

  張浪示意他起來,留下滿場羨慕的眼光。

  華歆這時出言道:「主公,既然有此詳細的軍情,是否要開始準備出擊,掃平劉表?」

  張浪看似玩笑道:「出擊?我現在手裡只帶一萬人馬,拿什麼出擊?」

  「什麼?」堂中所有將官都驚呆,一萬人馬?華歆剛剛還笑容滿面的臉,馬上變的僵硬無比,而且還開始冒著汗水,有些尷尬假笑道:「主公,你在開玩笑吧?」

  張浪嚴肅道:「看我樣子?像開玩笑嗎?」

  華歆臉色連變數次。心沉到谷底,暗叫一聲完了。以前不論哪個主子的出征,動不動就十萬、八萬,來顯示自己威風,像張浪不要命的只帶一萬,絕對是少見。本還以為自己主子吃主食,自己喝一些湯,順便陞官發財。現在看來,不要說自己的任官前途就要毀於一旦,而且小命保的住保不住還是個問題。三萬對十萬,張浪還在這裡,這仗無論怎麼打,十有八九是要輸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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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掃視全場,把眾人的表情都收在眼裡,淡淡笑道:「怎麼,你們都怕了?」

  就算心裡怎麼顫抖,腳踝怎麼不聽話的發軟,華歆臉上還是擠出一絲笑容,乾笑道:「主公從容冷靜,胸有成竹,定然已有全盤之策,屬於有萬分信心,劉表必敗退無疑。」

  張浪差點失聲笑了,這個華歆,看來倒也不是一無事處,張浪道:「子魚說對了,我已有全盤計劃,雖然只帶一萬人馬,但大家不用放心,我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幾個副將精神一振,一掃剛才頹廢之勢。華歆更是大鬆一口氣,誇張的拚命擦頭上的汗水,心裡直念:老天保佑。

  張浪揮揮手道:「我現在有點累了,有什麼事情午後在行商討。」

  華歆急忙道:「屬下已經給主公準備好上房,這就請主公稱駕休息。」

  張浪點點頭。

  路上,張浪問華歆道:「你等會派個人去城軍營寨,請一個叫周瑜參軍和一個叫甄宓的小姐來。」

  華歆不明白張浪想做什麼,不過聽名字其中應該有個是個女孩子,也許主公路途寂寞,想找一些消遣吧,華歆眼角帶起暗昧的笑意。

  進了廂房,裡面很整潔,擺著不少裝飾,看起來有些奢華。

  張浪看了一眼,感覺還挺滿意的,便對華歆道:「你先退下吧。」

  下午,張浪睡了一個懶覺,剛踏出廂房,便有侍衛恭敬道:「主公,華太守等大人已在議事廳等公主好久了。」

  張浪晃了晃還有些渾沌的腦袋,又看了看天時,示意侍衛前面帶路。

  經過樓榭、走廊、然而穿過前面的花園、假山,在轉個角,會議室便在前面。

  會議廳裡除上早上那幾人外,還多了兩個美女,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過眾人又不敢明目張膽,特別知道這是張浪欽點的美女後。不過漂亮女孩的威力就是大,幾人雖坐姿端正,而且努力保持自己不近女色的形像,但那不時飄去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們。

  甄宓倒沒什麼,坐在那裡,輕顰著秀眉,低著玉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趙雨則就不安份了,聽說張浪派人請甄宓進城,便馬上纏著甄宓要她帶上自己,甄宓給弄的沒有一點辦法,只她答應。到了州牧府之後,趙雨便一溜煙不見,玩了半天才回來。雖說初為人婦,但她那古怪精靈的天性一時半刻也改不了,在會議廳裡左瞪瞪又看看,好奇的很。

  張浪人未到,爽朗的聲向先響起:「浪小睡半刻,倒讓眾將軍好等,真是罪過。」

  眾人急忙站了起來,甄宓也不例外。

  張浪踏步跨過門檻,微笑朝各人示意。

  趙雨則十分大條,嬌呼一聲,衝了上去,捥住張浪的手臂,小嘴喋喋不休道:「哥哥,你怎麼只叫甄姐姐,也不讓小雨來,真是偏心。」

  張浪也沒有想到趙雨會不請自來,笑道:「別鬧了,我還有事情要做。等會在和你說。」

  趙雨吐了吐舌頭,鬆開手,朝甄宓走去。

  張浪入座,眾將軍靜靜站在一側。周瑜也低頭站在一邊。

  張浪朝田豐示意一眼,後者輕輕頷首,跨出一步,仰首道:「下午主公召大家來,想必大家都知道什麼原因了,那麼大家有什麼好主意,現在都說出來,不用顧忌什麼,就算說錯了,權當參考也可以。」

  下面幾個副將你看我,我看著你,倒沒有人敢出來說一聲。

  沉寂好半響,張浪有些不耐煩道:「今日你們能站在這裡,說明你們都是能獨擋一面的人物,做事不要畏手畏腳的,就算真的有錯,我也不會怪你們的。」

  張浪話說到這份,眾人也就放開手腳,闡述心中想法。張浪雖然很認真在聽,不過大多感覺不太實用,沒有什麼可行性,其中竟然還有人要兵分三路,各設阻擊,差點讓張浪從座位上蹦起嚎叫,臭罵一頓。

  這時全琮出列,看他沒有一點緊張,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張浪不由有些期待,希望他不要和另幾個蹩腳的傢伙一樣,目光短淺。

  全琮開口道:「主公,以屬下之見,倒不如聚中優勢兵力,強攻中路,也許還有幾分希望。」

  張浪有些興趣道:「你為什麼這樣認為?」

  全琮好似知道張浪有此一問一樣,想也不想道:「此次劉表軍主將是劉備,所謂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只要能擊潰劉備軍,劉表另兩路軍隊便不戰自退,豫章之圍可解也。」

  張浪揚眉道:「全琮,你應該知道劉備手下有兩大虎將關羽和張飛嗎?」不待全琮回答,張浪又滔滔不絕道:「此兩人有萬夫之勇,特別是關羽,手中青龍偃月刀,重達八十二斤,常人不要說打仗,拿都拿不動,更不用說他在百萬大軍中取上將首及,如探囊取物。不但如此,他還熟讀春秋,頗知兵法,並非一個皮膚之勇,要想擊潰劉備難度極大。」

  全琮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但卻不敢反駁張浪的話。

  趙雨聽的更是不服氣道:「哥哥,他們有你說的這麼厲害嗎?小雨就不信,下次看我把什麼關羽毛、張飛鳥打個滿地找牙。讓他兩個跟著本姑娘屬趙。」

  張浪失聲而笑,名垂千古的張飛和關羽在趙雨的嘴裡竟然成了張飛鳥和關羽毛,而且還一點不給面子,如此這話讓他們聽到,不知有何感想。

  張浪見眾人都有不服臉色,笑道:「我可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華歆臉有難色道:「那照主公的意思,此計也不行?」

  張浪忽然詭秘笑道:「不,全琮的話倒給我提了醒,這是個不錯的好辦法。」

  眾人都一臉模糊,全琮試探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張浪長身而起,朗聲道:「雖然關羽張飛十分厲害,但他們都有他們的缺點。關羽傲才自負,目空一切;張飛衝動奴蠻,受不了挑拔,這都是可以順用的弱點。只要到時善加引用,便可成為破敵良機,更不用說我還有別的用意所在。」說到此時,張浪嘿嘿笑了起來。

  還有別的用意?眾將一時間捉摸不透張浪的想法,在那裡沉思。

  周瑜從進來後一直沒說話,默默的站在那裡,俊秀的臉上感覺有些孤傲,顯的十分不合群。張浪幾次眼光掃到他身上,他都假裝沒有看見。倒是這時聽到張浪的話,臉色稍稍一變,露出沉思之狀,顯然有些感悟。

  張浪也不想說,目光飄到甄宓,示意道:「甄小姐認為這主意如此?」

  甄宓本不打算在這麼多人面前發言,卻見張浪那期待的眼光,動了動櫻唇,還是站了起來,臉上有些因為緊張而變的陀紅,特別是好幾雙眼睛都盯在自己臉上,讓她感覺很不舒服,輕輕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才緩緩道:「安將軍的主意還是有些可行性的,不過這樣一來兩個側翼的安全就是個問題了。聚中所有兵力之後,兩翼無法支援,萬一敵軍進攻,只怕兩側一敗,豫章便危。」

  眾將一懍,全琮也沉聲道:「這位姑娘所言極是,未將也是在這個問題上考慮再三。」

  「那你可想出什麼辦法沒有?」張浪兩眼精光閃閃道。

  全琮道:「屬下以為,應該在出兵的同時,加強兩側的防備工作,趁敵方不知主公帶多少兵馬之際,令兩地守將在城垣之上多插旌旗,假裝做出有援軍增援的情況,借此來迷惑敵軍,使敵軍心存顧忌,不敢正面攻打城池。」

  許久沒有說話的田豐此時在邊上插嘴,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只是追問道:「如此虛張聲勢,只怕不用幾天,就會被對方識破,到時無論強攻偷襲,還是有城破之危。」

  全琮點點頭,也有些無奈道:「屬下一時間也沒有想到什麼更好的辦法。」

  張浪想了想,眼睛又轉移到甄宓身上,甄宓假裝低著玉首,沒有看到張浪期待的時光。張浪見甄宓也不想成為焦點人物,趁機在她身上放肆的看了幾眼,看到甄宓的本來潔白的珠耳開始慢慢變紅,這才收回眼神,對站在最遠近的周瑜道:「公謹,你可有何主意?」

  周瑜低著頭,慢吞吞出列道:「回將軍,周瑜並未想到什麼好主意。」

  張浪心裡早猜到是什麼結果,不過真的從周瑜嘴裡出來的時候,心裡還是暗暗不爽,顯然周瑜是故意的,不過張浪也沒有放在心上,笑對田豐道:「好了,符皓,我知道你有主張,說來給大家聽聽吧。」

  田豐笑道:「下官倒有一個想法,就是在疑兵之後,不如再派一人假獻詐降書,約好時日,再偷開城門,其中可減緩敵軍進攻時間,或者到時候假裝偷開城門,迎敵軍入城,來個關門打狗。」

  眾人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

  全琮有些興奮道:「家父把守宜春縣,善有一險可守,敵軍人馬雖多,但短時間內不可能攻陷長平閣,如若長平閣安然,主公中路大軍又在策應,宜春便可穩固,倒是廬陵可聽田大人所言,假獻詐降書。」

  田豐反倒沒有全琮那麼高興,沉聲道:「這只是個想法而已,需要施計之人把握其中分寸,一旦出了步差錯,便十分之危險。」

  全琮福至心靈,忽然跪拜在地,大聲道:「主公,屬下只需帶本部人馬,願去把守廬陵,如若有絲毫差池,未將願獻上人頭。」

  張浪眼裡閃過讚許的眼光,沉聲道:「好,我便把廬陵交付於你,廬陵縣現在有一萬人馬,分佔各各關卡,而敵軍三倍於你,你自當小心。」

  全琮轟然接令。

  張浪虎目精光一閃,大步來到桌案上,讓眾人圍上來,張浪指著一條貫穿南昌的江水,冷冷道:「我會帶一萬五千人馬,沿這贛江往西南行軍,到時大本營屯在這裡。」張浪手指用力一指地圖上的小紅點,眾將仔細一看,赫然在宜春與廬陵的中央地帶,巴丘。

  眾將幾乎同時一愣,怎麼感覺這麼熟悉。

  隨著張浪手指在地圖上連走,宜春、巴丘、廬陵赫然躍上圖紙,眾將大悟,這幾乎全部科隆劉備兵力體系,馬上形成一個三角防禦陣地。

  張浪接著道:「我會讓人突進,攻戰平都,只要拿下此地,便重兵屯住,吸引劉備援軍上來,然後在繞過安城,帶輕騎長途奔襲湘西,到時候看劉備有什麼高招,哼。」

  大廳一片鎮靜,眾將心裡都無比震撼,為張浪的瘋狂想法驚呆了。

  要知道宜春、巴丘、廬陵成三角形狀。巴丘為兩者之尖,宜春、廬陵成為基石。而宜春、平都、廬陵又是三點一線,從巴丘可影射前方三點,變成三點協同作戰,一旦與安城開戰,雖然宜春、廬陵處在防守狀態,但誰又難保三處忽然一同出兵,繞道安城,三面夾擊,安城一破,湘西安全暴露在江東軍的眼子底下,到時候劉備一旦應變不利,形式便相當不妙。就算兵力佔優,也難逆兵勢。

  反過來說,劉備如此能頂住進攻,那麼宜春、廬陵兩地便要完全淪陷。

  也有一種可能,就如張浪所說,以宜春、平都、廬陵三地為鎮,壓住安城,吸引劉備援軍上來,而張浪派輕騎抄小道,伏擊援軍,或者長途奔襲,直撲湘西。

  那麼整個戰局的關鍵,開始轉移在張浪所要攻擊的平都據點上。就算拿下,能不能頂住對方的反撲也是個大問題,而且對方也可從兩側出兵,三面夾擊。這就要看宜春縣和廬陵縣的守將,能不能捉住時機,勇追猛打了。

  眾將齊齊感歎一聲,戰局的變化實在太多。多的叫人無法看清變化和走向。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5:56

4

  隨著張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針對種種對策,遠在湘西的劉備則顯的有些煩躁難安,幾天難已入眠。他已經坐在營寨裡足有半個多時辰了,還時不時的皺眉,歎氣。整人看起來萎縮不振,心神不寧。

  這時帳幕分開,漏進滿天星空,很快的又合上,屋裡便多了一個須長二尺,臉如重棗的山東大漢,他正端著一盤參湯而來,此人正是關羽。原來這些事情不用他來做的,只不過看劉備鬱結,想來開導一下罷了。

  關羽把參湯放在桌案上,臥蠶眉輕輕皺起,丹鳳眼沒有平日高傲的光芒,只是帶著淡淡的憂慮,輕聲道:「大哥,既然是劉大人的意思,你又何必非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呢?」

  劉備重重的歎口氣,一臉迷惘道:「張浪數次有恩於我們兄弟,備哪有臉去反攻豫章啊?」

  關羽重重的把鐵掌拍在案上,一臉怒氣,冷聲道:「都是這該死的蔡瑁,慫恿劉表結盟曹操,進軍江東,現在弄的大哥兩面為難。」

  劉備無奈的搖了搖頭,鬱悶道:「在別人看來,好像我們兄弟撿了個大便宜,劉表也為我們好,派給大家一至認為的好差事,將兵十萬,加上江東又內憂外患,這仗看起來沒有不贏的道理。」

  關羽沉聲道:「這事也不能怪大哥,假如張浪真的保不住豫章,也只能怪他們沒有本事。」

  劉備正容道:「二弟,此事難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怕是我們會有大麻煩了。」

  關羽驚訝道:「怎麼了大哥豫章現在沒有多少兵力,拿下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啊。」

  劉備淡淡道:「只怕我們兄弟是落入了劉表子嗣的權位之爭當中了。以前還好,但現在劉表病臥在床,又不知道他的情況到底如何,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情況無比複雜。」

  關羽抬頭昂然,一臉傲氣道:「劉表最倚重的便是大公子劉琦,就算劉表撒手而去,繼位便是劉琦,而大哥與劉琦關係很好,又怕什麼?」

  劉備搖搖頭,苦笑道:「二弟你不知道,劉表自納蔡瑁的妹妹為妾之後,對她寵愛有加,特別是生下劉琮後,對劉琦已大不如從前了,加上蔡瑁手握重兵,又得荊州大族鼎力支持,劉表不能不顧忌他的想法,如果劉表真的去了,立劉琮繼位,也是很正常的。假如真的這樣的,那我們以後的生存變的更加困難。」說到這時,劉備一臉黯淡。

  關羽也有些懊惱道:「那大哥說怎麼辦?」

  劉備感歎道:「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啊。」

  關羽瞇起丹鳳眼,輕輕撫那長鬚,也陷入沉思。

  劉備接著道:「簡雍精通相卜,言劉大人星像雖淡,卻也沒有夭折之相,恐怕劉琦與劉琮權位之爭到現在才真正開始,以後事情發展走向,誰也把握不了。」

  關羽忽然睜開丹鳳眼,兩眼精光閃閃道:「既然如此,大哥與其終日為他人帳下,不如趁機自立為主,取荊南四郡為安身之地,然後結好張浪,再圖劉表荊襄,也是一種辦法。」

  劉備怒赫道:「二弟怎麼有此想法。劉大人對我恩情不薄,備怎麼能做出如此不義之事。再說你也不是不知道,雖說我們掌握十萬兵馬,但到底有幾人會聽我們兄弟的話呢?長沙太守喬玄與劉磬所領的三萬人馬,根本就是自作主張,沒有我的命令便私自出兵。更不用說另一路的霍峻了,此人是荊越門生,荊越與蔡家關係又不一般,我此番只是想讓他們屯兵吳昌,他倒好,連劉陽也給我拿下來了。假如我們真的舉兵,此人也靠不住。」

  關羽丹鳳眼輕輕瞄著劉備,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心中暗暗揣摩劉備剛才那番話的意思,看來大哥在經過這麼多劫難之後,終於在心境上有些變化,雖然還不是很明顯,但終是邁出這一步了。

  就在關羽心中暗暗竊喜之時,劉備站了起來,滿臉頹廢道:「我們在宜都經營數年,看來將要毀於一旦了,那是我們兄弟多年的心血啊。」

  關羽也沉默了。

  帳外的夜,變的更加安靜了。

  張浪連夜行軍,兩天後,一萬五千的人馬已經入扎巴丘。

  張浪馬上讓手下開始布致營地。因為巴丘三面環山,山勢又險峻異常,西面有贛水流過,地形十分有利,是個易守難攻要點。而在只有中間一條官道,通向南昌,整個地方依山伴水,又有險可守。士後們很快開始筏木結節,並且設立關卡和哨點。把大寨駐在必經之路口上。

  張浪一邊派人把守隘口,一邊讓人收集四邊情況,特別是關於平都鎮的一卻防備資料。雖然從全琮那裡得到不少消息,但時間天天在變化,誰也難保會有新的情況。

  張浪正在巡視營寨建設進度,忽然有士兵來報,張寧領著三千骷髏兵已前來會合。

  張浪驚喜不已,連忙去見這個妖冶的美女。

  張寧來的真是時候,有了她這個秘密武器,拿下平都鎮的可能性將大大增加。

  張浪急忙讓士兵去叫張寧來見自己。

  上次與張寧見面的時候,已可以追溯到半年前的事情,只不過見過數面,便匆匆一別。今天怎麼也要把一些事情弄明白。

  張寧一點也沒有變,嫵媚,妖冶,就算穿上一身暗紅鳳凰甲,看起來還是那麼風騷入骨。

  張浪帶著有些挑逗的眼光在她身上遊走,不過不敢做的過火,稍稍片刻便把視線集中在她臉上。那略有長的臉蛋,本來感覺有點不足,但配上櫻紅性感的小嘴,水汪汪的桃花眼,盡然別有一番誘惑與風情。

  張浪笑瞇瞇道:「不知道應該叫你張小姐,還是張將軍呢?」

  張寧沒好氣的看了張浪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他後,總感覺無法再保持以往那種寧靜的心態,經常會被他那輕浮的眼神,別具一格的語言攪起波瀾,是氣、是惱、是羞還是什麼,就如五味雜瓶,分也分不清。

  張寧努力做出一付冷淡的表情道:「軍法如山,也許張大人比我更清楚。」

  張浪嚴肅道:「說的也是。」張寧剛鬆了一口氣時候,張浪忽然轉身,低頭賊笑道:「張寧,這樣叫你是不是感覺太生份了吧?」

  張寧沒好氣道:「張將軍,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自己好好斟酌一下。」

  張浪好似若有所悟,笑的歪歪道:「也是啊,那私下裡叫你寧小姐,還是小寧怎麼樣?」

  張寧氣的差點翻白眼,對張浪的流氓之舉,滿臉無奈道:「張將軍,你不感覺這實在有些過分了,強人所難了嗎?」

  張浪故意低頭沉思道:「喔,過分?我不感覺的啊?」

  張寧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張浪忽然抬頭進去一步,色瞇瞇壓低聲音道:「寧小姐,今天我讓你知道什麼是過分的事情。」

  張寧馬上想起第一次見到張浪的情況,那霸道的行為,挑逗的神情,那可是歷歷在目啊,每每想起,心中便一陣蕩漾,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害羞?無奈?張寧自己也說不清楚。

  張寧後退一步,妖冶的臉上有點驚慌的神色,但落在張浪的眼裡,卻變的無比誘惑。

  張浪其實也只是想挑逗一下罷了,不想真的有什麼過激的行為,只是用眼睛盯著張寧,得意笑道:「張寧,你好像很怕我啊?怕我非禮你呀。」

  張寧見張浪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自己給耍了一回,心裡嗔怒,真感覺有些受不了,好幾次都想拂袖而去,可是腳下卻硬生生的站在那裡。

  張浪不想玩的太過火,臉色忽然一肅,認真道:「張寧,你那骷髏兵怎麼樣了?」

  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事件中走出來,張浪的這一記回馬槍,讓張寧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只是呆呆的望著他。

  張浪盯著她。

  好半響,張寧才回過神來,臉色平靜道:「將軍放心,現在的骷髏兵,比當日五龍山那一批更厲害,更有殺傷力,而且偽裝技術更加全面。」

  張浪點點頭,臉上卻淡然道:「張寧,你做的很好。」

  張寧靜靜道:「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張浪讚許道:「呵呵,不用這樣說哈,我還有件事情想拜託你呢。」

  張寧警戒的望著張浪,試圖想從臉上找出什麼企圖,不過很快讓她失望了,特別是看著別有異樣的眼神,芳心有些亂亂。張寧馬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認真思考一會,才道:「只要在屬下的能力範圍內,一定力竭所能。」

  張浪笑的有些過分,眼角不自覺間有些淡淡的皺紋,他一口怪腔道:「張寧,你好像很怕我有別的企圖一樣,看你的表情,就像在防賊一樣,我就有那麼差。」一邊說一邊還裝出一個可憐的樣子。

  張寧心底的事再一次給張浪捅了出來,雖然有些尷尬,但水汪汪的桃花眼裡卻沒有一絲內疚的感覺,反有些得意洋洋,認認真真說道:「將軍錯怪了,屬下哪裡會有這樣的想法。」

  張浪知道張寧說謊,心裡卻也無別他法,只能不追究道:「張寧,你父仇得報了吧?」

  張寧臉色馬上變的黯然下來,不過還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強做精神道:「多謝將軍,家父在天有靈,是也可安息了。」

  張浪又道:「那《太平要術》,你拿回來了嗎?」

  張寧忽然警醒,臉上小心翼翼道:「將軍,《太平要術》乃是家傳重寶……」

  張浪有些不耐煩打斷她的話道:「我難不成還搶你的東西不成?有沒有拿回來了。」

  張寧一臉狐疑看著張浪道:「是拿回來了。」

  張浪臉色興奮道:「那你看的懂上面的字嗎?」

  張寧實在沒辦法不相信張浪沒有企圖,看他兩眼放光,就像見到寶藏一樣,露出貪婪的表情,活生生的一隻獵狗見到目標一樣。張寧忽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怎麼這麼老實,難道就不會撒個謊嗎?

  張寧沒理會張浪那急切的目光,那對可以勾引人的眼眸只是輕輕一轉,妖冶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假裝一臉可惜道:「張將軍失望了,其實屬下也不懂上面說些什麼。」

  張浪先是一愣,然後臉上詭笑,想蒙我,你嫩了點吧?小丫頭你還差點。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張浪故意裝出驚訝的表情道:「你看不懂?那真是天大的可惜了,不過你放心,我前些日子剛認識一位方外奇人,他遊歷奇書,精通各樣文字,我馬上下令派人請他來這裡一趟,問題必可迎刃而解。」

  張寧嚇了一大跳,不知道張浪說的是真假,不過看他那自信得意表情,幾乎一副志在必得,心中便完全沒有底,有點哀憐道:「將軍,此書為家父遺傳之物,怎麼能隨便讓別人觀看呢?你就不要為難小女子了。」

  張浪忽然歎了口氣道:「張寧,我說過對你的《太平要術》沒有野心,我只不過手上也有另一本奇書,只是我看不懂上面的字樣,是希望你來幫幫我,不過好像你很不樂意的樣子。」張浪悶悶不樂道。

  張寧實在摸不清張浪說的是真是假,試探道:「是什麼奇書?」

  張浪淡淡道:「是遁早天書。」

  「遁早天書」?張寧驚訝道。

  「你也知道遁早天書?這回也輪到張浪吃驚道。

  「是啊,太平要術上有記載關於遁早天書。」張寧想也不想道。

  張浪臉上忽然又露出笑容,雖然沒有出聲,但是可以看出他笑的有得意,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縫,嘴角都裂到邊上。

  張寧忽然醒悟過來,驚叫一聲,忽然摀住性感的小嘴。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6:16

5

  張浪已經換上一副趾高氣揚的表情,典型一副小人嘴臉。斜斜的眼光,時不時在張寧身上瞄來瞄去,好像吃定一樣。

  張寧則有些後悔自己嘴快,要不然一點事情也沒有。不過仔細想來,自己倒真的不像以往的敢做敢為,反倒變的瞻前顧後,畏首畏尾。是因為他的緣故嗎?張寧飛快的看了張浪一眼,有點迷惑。接觸張浪那幾乎以一種看戲的眼睛嬉笑,芳心沒來的氣不打一處,暗思自己什麼時候怕過了,他是幫了自己,救了五龍黃巾,但自己也幫他訓練出一批「骷髏鬼兵」,兩相不欠,那為何必在怕他什麼?

  張寧想到這些,心裡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壓郁在心裡好久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也開始浮起淡淡的微笑,看上去那麼輕鬆愜意,表情恬然。

  就連張浪詫異也體會到張寧心靜上那種微妙的變化。

  張寧落落大方的朝張浪行了個禮,桃花眼水汪汪的注視著他,笑的十分嫵媚,用膩的可以勾引三魂七魄的聲音道:「張將軍,你幹嘛非要知道太平要術上的東西呀,是不是將軍也想……?」

  張浪心裡啼笑皆非,這個變化也太厲害的吧,難不成想逃避問題,又像以前那樣來勾引自己?誠然張寧現在的表情的確很能引誘人,但是看她穿著一身盔甲,又一副吳依軟語、滿臉桃紅的樣子,總感覺有些不倫不類。

  張浪重重的咳了兩聲,似乎有意提醒,但那故意放蕩的眼神,還有嘴角揚起絲絲邪意的笑容,還是讓張寧有些心蕩神馳,溫和道:「張寧,你多心了,太平要術上記載和遁甲天書有關的東西你說來聽聽?」

  張寧沉思一會才道:「其實記載的也不是很多,只是在開頭小記裡,專門提到〈太平要術〉、〈青囊書〉、還有〈遁甲天書〉三種,而這三本書合稱為三大奇書。前則《太平要術》主要是說呼風喚雨,奇門遁術之類;《青囊書》則是講的是如何養生修行,煉丹懸爐濟世;而遁甲天書則為王道之書,涉及很多方面的知識,大則安邦定國,小則養心修行,而且都有很獨到之處,所包涵的內容是兩本所無法可比的。」

  對遁甲天書的瞭解,張浪比張寧更勝一籌,其中主要是因為左慈的關係,而張浪現在最為關心的就是能不能識破書上的天機問題,所以馬上接口道:「那《遁甲天書》上的甲文是不是和《太平要術》上一樣的?」

  張寧忽然有些明悟過來,原來還真是自己錯怪眼前這個男人了。溫柔的看了一眼,有些歉意道:「這個屬下倒不敢肯定,因為屬下從來沒有看過書上的內容。」

  張浪拍了一下自己額頭,不好意思道:「這個我倒忘了,你隨我來。」

  張浪帶著張寧走出帥寨,前往楊蓉的營寨裡走去。

  掀開白色的帳蓬,裡面鋪著幾張床,簡陋的擺設一些東西,看起來都是女孩子用的物品。在角落裡面還有兩三個木箱,楊蓉、趙雨、甄宓三人圍在一張床上,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三美女同時看向帳蓬,張浪正滿臉微笑的踏步而進。

  三女的都卸下一身戎裝,回得女兒身,趙雨清新可愛,甄宓端重文雅,楊蓉溫柔大方。

  趙雨首先歡呼一聲,離開三女軍團,飛快跑到張浪邊上,拉住他的手,那堅挺的酥胸不時摩擦張浪的臂膀,使勁撒嬌道:「哥哥,你現在怎麼有空來呀?不用忙別的事情嗎?」

  張浪啞然,這小妮子什麼時候才會真的長大,怎麼還不知輕重。

  這時楊蓉也迎了上來,她眼裡也有詫異,不過沒像趙雨那樣一張嘴像機關鎗一樣,掃射不停,而是溫柔道:「有事嗎?」

  張浪捏捏趙雨那白嫩的臉蛋,不理她的滿目眩暈,而先對甄宓打個招呼,然後細問楊蓉道:「蓉兒,那個遁甲天書你有帶吧?」張浪現在的所有寶貝,全都拿給楊蓉保管,套他話來說,有個現成管家婆在,自己又操什麼心?

  楊蓉點了點頭,隨後有些奇怪道:「怎麼,又想拿來研究嗎?」

  張浪道:「是啊,不過今天我可是請了一個高手來呢,哈。」

  張浪轉頭朝營帳外叫道:「張寧,你進來。」

  帳外響起一聲清脆的應答聲。

  接著高挑細緻,滿臉妖冶的張寧便落落大方的走了進來。

  楊蓉和趙雨一時沒有認出她來,只是瞪著圓圓的眼睛,在張寧身上溜溜的轉。不用說,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個女的,而且還是很嫵媚、妖艷的那種。雖然穿著盔甲,但是臉上的氣質是無法掩蓋的。

  而張寧想法又不一樣了,帳裡面三個女都是漂亮的可以滴出蜜來,個個類型不用,但無一不是出類拔萃,無論哪一個拿出去,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結果卻沒有想到都給張浪金窩藏嬌。張寧心裡忽然有種好奇,張浪到底除了強權之外,還有什麼魅力能讓這三個女的心甘情願相隨。

  張浪見場面頗為冷落,幾個女的都瞪來瞪去的,便指著張寧道:「這是張寧,當日我們在五龍山就認識了,現在她幫我訓練骷髏兵。」

  楊蓉和趙雨同時恍然大悟。

  張浪又指著三女分別一一介紹。

  楊蓉笑道:「記起來了,難怪這麼眼熟。」

  趙雨也大叫道:「是呀,小雨也想起來了,上次就是她救了浪哥哥呢。」

  就連甄宓也站在牆邊,微微驚訝道:「這位將軍便是訓練出傳說中有如骷髏一樣的士兵嗎?」也難怪甄宓不相信,在她腦裡那個神秘的骷髏兵,應該十分醜陋難看,全身上下陰森森的恐怖嚇人。哪像現在張寧長的一副柔情嫵媚,風騷入骨的樣子。

  趙雨搶著回答道:「甄姐姐,就是張寧她啦。」

  張寧微笑行禮道:「張寧再見過三位夫人。」

  楊蓉大大方方,而趙雨有些彆扭,但甄宓卻臉色平靜,沒有反駁之意,這讓張浪心裡暗爽。

  張浪催著楊蓉道:「蓉兒,你快去把遁甲天書拿來,也許張寧她能看懂。」

  楊蓉微笑的點了點頭。

  趙雨則驚訝道:「張寧,你好厲害呀。」

  張寧當然明顯趙雨所說的厲害是指什麼,只是微笑道:「那裡呀,懂點皮毛罷了。」

  趙雨十分好奇道:「他們都說學了〈太平要術〉,可以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張寧,你會嗎?」

  張寧感覺有些好笑,解釋道:「也沒有那麼神奇啦,假如全學會了書上的,也許還可以,但我現在也只是才剛剛開始學,沒有那麼厲害的啦。」

  趙雨哦了一聲,大眼珠一轉,興致勃勃道:「張寧呀,你會了可不可以教我呀?」

  張浪皺了一下眉頭,不滿道:「小雨,你這說什麼話啊。」

  趙雨滿臉不高興道:「怎麼啦,我說錯了嗎?我是很希奇這些東西嘛。」

  張浪還想說,楊蓉已經從百寶囊裡拿著三本書過來。

  張浪隨口問道:「怎麼找了這麼久啊?」

  楊蓉沒好氣道:「誰叫你有這麼多好寶貝,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張浪馬上笑的得意道:「多也沒有,只是點點罷了。」

  楊蓉白了一眼,誇張道:「那還叫點點?怎麼樣才算多?」

  張浪說話間接過書,轉遞給張寧,得意洋洋道:「我還想弄一個大存庫,裡面都放這些專門收集而來的寶貝呢。到時候那才叫多啊。」

  楊蓉無奈搖搖頭,笑道:「得了得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趙雨聽後咯咯直笑。

  張浪瞪了一眼,然後對張寧道:「你看看。」

  張寧接過書,心裡感覺有些激動,這可是決不亞於自己手中那本《太平要術》啊。而且在某些方面遠遠超過。

  遁甲天書的頁面看起來有些泛黃,顯然年代很久,但書頁沒有一絲褶皺,看的出來保管很好,也很少有人翻動。上面寫著四個龍飛鳳舞的字《遁甲天書》。

  張寧有些顫抖的手撫摸一下書面,然後深吸一口氣,一臉莊重,緩緩的翻開第一頁。

  張浪不自覺間,緊緊握住楊蓉的纖手,神色緊張的望著張寧,希望從她臉上看出些端倪。而楊蓉則溫柔的看著張浪,趙雨早已和甄宓站在一起,兩人也沒有在竊竊私語。好多年了,這遁甲天書放著幾乎是一種浪費,現在只希望張寧能看明白上面說些什麼,最少也能解開一下心裡的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營寨凝重的氣氛越來越濃。

  張浪隨著張寧越翻越慢的纖手,越來越皺的柳葉眉,心兒一直在往下沉,而他又不敢出去打斷張寧。那個乾著急啊,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差點就團團轉了。

  半響,張寧舒了口氣,合上書本,抬起玉首。

  張浪急聲道:「張寧,怎麼樣?」

  張寧沉吟一會,才緩緩道:「《遁甲天書》遠遠比《太平要術》更加難懂理解,字義極其深奧,不能以常規來理解,想學上面的東西難度很大。」

  張浪一臉悶悶不樂,心情不爽到極點。

  張寧看張浪那付苦瓜臉,噗嗤一聲嬌笑,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自己失態,笑的嫵媚極了。她輕啟性感櫻唇道:「其實也不是全不會,前面一些部份的字面還是可以看懂一些,不過很難理解進去。後面的就不行了,一點也不明白寫的是什麼。」

  張浪的心一下子雀躍起來,臉上笑逐顏開,本來絕望的眼神又充滿期待,興奮道:「真是太好了,雖然只是前面一部分,但我們可以慢慢的研究進去啊。不是說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嗎?只要有小小的希望,我們便是開始朝成功邁出重要的一步。相信假以時日,必會有所成就。」

  張寧沒想到張浪這麼會有信心,看起來雖然很困難,但沒有努力怎麼知道不行呢?張寧笑道:「那屬下就讓人去拿紙墨,把字面上的意思,按我們的文字翻譯過來,但屬下難保其中會有所出錯,所以希望將軍能先恕罪。」

  張浪心情大好,聽到這話,連連搖手道:「不用急,你先拿去好好研究,爭取把錯誤減到最低,到時候一起拿給我就行。」

  張寧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俏眼睜地大大的,一臉不可思異的看著張浪。

  張浪見張寧傻愣愣的盯著自己,眸子裡流光溢彩,滿是春情,一副癡男怨女的樣子,奇怪道:「張寧,有問題嗎?」

  張寧這才驚醒過來,芳心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道:「將軍,這可是遁甲天書啊?你怎麼能隨便給別人,就不怕張寧起了歹心,另抄一份副本?」

  張浪瀟灑的聳聳肩,帶著一絲開玩笑的口氣說道:「做事有點回扣很正常,你弄一份副本就夠了,給你自己慢慢看,弄多了我可要沒收的哈。」

  張寧聽的完全傻了,估計全天下再也找不出一個像張浪這麼大方的人,不過從張浪臉上看不出一絲笑話的樣子。好一會才清醒過來,臉上極其認真道:「既然將軍如此信何屬下,那三天之內,必然會給你滿意的答案。而且單憑將軍這麼信任,我也不可能會留下一點東西。」

  張浪點點頭道:「你做事,我放心,我等你的好消息了就是。」

  張寧拿著三卷書,恭敬的退了下去,手心感覺沉甸甸的,心裡十分的沉重。那不僅是因為不世奇書的原因,還有更多是張浪那灑脫和絕對的信任。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6:38

6

  張寧剛剛退出去,趙雨就七嘴八舌道:「哥哥,張寧什麼時候來的啊,小雨怎麼不知道?」

  楊蓉飛了一個白眼,冷哼哼道:「人家偷香竊玉的壯舉,怎麼能讓你知道呢?」

  張浪倒吸口冷氣,怎麼感覺滿空氣都是酸溜溜的味道,如果自己不處理好,只怕這個打破醋罈子,有自己受了。張浪連忙無辜道:「哪裡有啊,你們不要誣賴我哦。」

  楊蓉對張浪的申述無動於衷,淡淡道:「你心裡想什麼,你自己最清楚地。」

  張浪鬱悶的搖了搖頭,還想再解釋,楊蓉道:「不用多說什麼了,我們心裡都有數。你自己多注意一點就是了。」

  張浪嘿嘿笑了兩聲,也不在多說話。

  第二天,巴丘的防線已經有了雛形,在山上開闊的視野裡,都建了簡單的哨點;在重要的小路口,都設兵力把守,而最為重要的一條通道,張浪已把自己的主力分設在大路中央,前面比較險要的地方做寨門,圍木柵。裡面架起箭塔,哨樓,有很好的防護與觀察效果。前方主要是借用天然地勢,在善加利用,就算受到數倍於自己的攻擊,只要不亂了陣腳,也不見的會失守陣地。

  張浪見初期工作又完成差不多,便召開戰會議,開始商議進攻平都鎮的問題。

  張浪本來也想把甄宓叫過來,不過她卻推辭說自己不擅長行兵佈陣,加上對將領不熟,所以也就認為沒有必要來。張浪也不強迫,就順著她的意思,讓她在營帳裡休息。楊蓉和趙雨倒沒有事情,甄宓則有些吃不消。所以張浪也就不在強迫。

  張浪見大家都靜靜等著自己開口,出聲道:「相信大家也知道我叫你們來的目地了,如何能順利拿下平都,逼退劉備,是我們現在商量的主要問題。」停了停,張浪又道:「大家有什麼好想法都闡述一下。」

  田豐道:「我軍在兵力上沒佔什麼優勢,而且又是主攻一方,對方又穩守防線,如何能變動為主動,是最為關鍵的事情。」

  丁奉出列道:「以屬下之見,主公大軍支援豫章,在對方還沒有發覺之前,便是最大優勢。此間內,敵軍必然有些麻痺大意,疏於防守,而主公只用派些數精兵,稍用計策,拿下平都的是大有可能。」

  張浪點頭道:「不錯,丁奉所言與我和田豐想法不謀而合,正是要趁這個機會,一舉拿下平都鎮。控制這個戰略要點,這樣一來,我們便把戰局轉變過來,主動權在我們手中。對以後的戰況將是十分有利。」

  黃敘自告奮勇道:「屬下願去替主公拿下平都鎮。」

  張浪搖頭道:「黃敘,你別去,我還有別的事情要你辦。」

  黃敘先是有些洩氣,隨後想想張浪讓自己辦的事情應該不會很差,所以心裡也就釋然。

  張浪抬頭看看了,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丁奉身上。

  丁奉也感覺到張浪期待的目光,暗思自己自從山越一戰受傷後,已有許久未涉沙場,如今自己也完全恢復,是時候該從新證明自己一下,假如還活在以往的陰影之中,不但對不起張浪對自己的厚愛,而且這一生只怕也會毀了,不會在有什麼長足的進步。想到此時,丁奉熱血激昂,馬上請命道:「主公,把這事交給屬下去辦,未將一定不負重托。」

  張浪沉吟一會,對丁奉道:「平都鎮現在大概有守兵六七千人,另外四圍零散有一千士兵左右,包括巡騎、哨崗輔助等,主持大將是長沙太守張羨的親信張冒,此人頗有幾分武力和才智,不過有時候做事情衝動,性格有些鬆散,這都是可以利用的弱點,我給你五千人馬,你回去仔細斟酌一下,今天晚上就開始秘密行軍,一定要在敵軍沒有發現你們之前,拿下平都鎮,不然讓他們發覺,壓力會相當之大。丁奉你明白嗎?」

  丁奉慎重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未將明白主公的意思。主公大可放心,丁奉如若有半點差池,自己也會提著人頭來見你。」

  張浪嚴肅道:「此事事關重大,我軍所有戰略布屬都以巴丘、平都為中心,假如平都不能攻陷,我軍整場戰役都會陷入癱瘓之中,你千萬不可大意,要小心行事。」

  丁奉認真道:「屬下明白。」

  張浪略為沉思道:「平都鎮左側五十里,有一布勒山,山下駐紮著大約有一千士兵,扼住南方通往平都的唯一通道,假如平都一起戰事,他們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就可以支援上來,雖然只有一千人,但也是不可忽略,這樣一來,出戰平都又有時間的限制,頗有難度。」

  丁奉仔細的思索著張浪所說的話,心裡琢磨著應該怎麼辦才萬無一失。

  張浪也知道話說到這份上已經差不多了,在說下去,會傷人自尊的。再則,丁奉作為一名成長型武將,有些東西是要他從實戰中學習體會的。自己把最為重要的情況資料都和他說了,如果還沒有相應的辦法對策,那丁奉也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看丁奉離去開始準備,張浪接著道:「呂曠、呂翔。」

  兩位孿生兄弟聽到張浪點到他們,馬上出列,精神十分高昂,同聲大應道:「未將在。」

  張浪滿意的點了頭,下令道:「你們各引一千人馬,在丁奉起程兩個時辰後出發,在平都鎮右側八十里左右為木嶺關,關上有三千士兵把守要衝,你們的任務就是在丁奉發起攻擊之後,伏擊打援,一定要保護好丁奉的攻擊順利完全。就算城沒能拿下,只要能阻擊成功,也算你們功勞。」

  兩兄弟十分高興的領兵而去。

  張浪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把目光轉向高覽。

  高覽也是頭一次出現在張浪陣營之中,其中甄宓的功勞最大,如果不是她在遊說,相信高覽也不會這麼快加入。穿上的盔甲的他,本來有點弱瘦的軀幹,如今看起來結實很多,而臉上的陰冷之氣更盛,目無表情,讓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基於這個原因,張浪手下將領有很多不喜歡和高覽在一起,總感覺這人有些陰險。

  高覽也感覺到張浪的目光,不自覺意,把腰板挺的更直。

  張浪臉上露出笑容道:「高覽。」

  高覽緩緩出列,輕應一聲道:「在。」

  張浪肅容道:「明日後,我會帶著大部份士兵奔赴前線,巴丘之地,事關重大,連接所有中轉,我又打算作為補給之地,在我走後,這裡便完全交給你把守,不可有絲毫閃失。」

  高覽流露出不屑的眼光,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臉上仍無變化道:「是。」

  張浪敏銳的感覺到他的想法,心裡淡淡笑笑,開口道:「明日我會帶走五千人馬,其中三千輕騎我將全部帶走,只留三千人馬於你,你是兵少任重,千萬馬虎不得。」

  高覽低沉一聲道:「將軍放心。」

  張浪這才出了口氣,轉對大家道:「眾將士回去好好準備,明日便隨我開赴前線。」

  眾將轟然一聲。

  夏口。

  程昱顧不上鞍馬勞頓,馬上連夜召開會議。

  蔣欽、周泰雖然臉上有些喜色,但眼裡更多的是擔憂之情。

  本來聽到程昱來援之時,興奮之情溢之表面,但聽到只帶三千士兵時候,心裡又沉了下來。羨溪那裡,文聘五萬兵力已經聚合完畢,並且已經開始往東推進,軍營連結七八里,摧鋒而進,聲勢浩大。而且另兩路兵馬也來勢凶凶,不用多久,便可夾攻夏口南北兩側外圍防線,一旦有所失利,戰局便相當被動。

  他們掩不住心中的擔憂,更不敢誇大其詞,把目前的所有不利情況一一匯報。

  程昱微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的聽他們說話。

  未了,程昱才點頭,輕輕的撫鬚,對蔣欽和周泰工作相當滿意。隨意開口道:「兩位將軍做的很好,能在這種情況下,仍能保持士兵的高昂鬥志,外圍陣地無一失守,看的出來兩位將軍也是難得將才,難怪主公這麼放心讓你們統領江東所有水軍,而且不加過問一句。

  蔣欽汗顏道:「程大人不要取笑未將了,江夏數地,特別是夏口一帶,如若不是佔有地利天險,易守難攻,又有主公專門設計改良過的大型戰艦威力,只怕早已失守了。」

  程昱嚴肅道:「蔣將軍,夏口、武昌的重要性,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主公已下鐵令,我們無論如何要守住,但現在的形式要想堅守,常理已不可能實現。」

  蔣欽當然明白,雖然他的領軍才能,水軍打仗本領不錯,但用計卻不是他的長處,只有求教程昱道:「先生有何高見?」

  程昱神秘一笑道:「不急,你們先把敵軍的防線佈置和我說遍。」

  蔣欽利索的拿出張地圖,然後在上面指指點點。

  程昱一邊沉思,一邊尋思原來計策的可行性。

  等他們說完,程昱心裡便有個底。

  然後就在蔣欽、周泰焦急的眼光中,賣了個大關子道:「兩位將軍不用著急,昱心中已有一計,但還有細節方面需要考慮一下,待我今晚細想,明日我們在行商量。」

  蔣欽、周泰無奈的互看一眼,雖然兩人都心急如焚,但卻也不敢出言相抗。

  ——————————————————————————————

  就在張浪準備第二天出擊平都之時,袁紹軍與曹操軍在黃河南岸的延津、白馬一戰之後,再次爆發二次戰役。曹操解了白馬之圍後,聽從謀士之言,遷徙白馬的百姓沿黃河向西撤退。袁紹聞初戰失敗,大將顏良被殺,雷霆震怒,親率大軍渡河追擊。大軍開至延津南部,先派大將文丑領輕騎繼續率兵追擊曹軍,後面自己再率步兵跟上。

  由於白馬百姓撒離,曹操自領騎兵一千斷後保護,駐於南阪。而文丑帶輕騎五千騎,後方尚有大量步兵跟進。兩方兵力懸殊極大。

  曹操知道自己手下兵困馬乏,對方又勢大無比,不可能硬對硬來。但是如果自己貿然撒離,直顧自己逃命,不但有被追擊上的可能,而且正在南渡的幾千士兵和大量百姓會有全軍覆滅的威脅。想到事情的嚴重性,曹操顯出作為一代梟雄的魄力,沒有半刻猶豫,也不理將士勸離,馬上令士卒解鞍放馬,並故意將輜重、兵器、旗旛等丟棄道旁。自己則帶著一千輕甲戎裝的士兵,埋伏在樹林兩側。

  馬蹄滾滾,塵土飛揚。文醜的騎兵隊沒出半個時辰,但出現曹操與眾士兵的視野裡。

  文丑和他的士兵見到路邊輜重、馬匹果然中計,以為曹操落荒而逃,紛紛下馬爭搶財物。就連文丑也不例外。

  就在這個時候,曹操突然發起攻擊,兩側士兵雖然只有千人,但個個吶喊衝殺,加上敵軍以為中伏,嚇破了膽,沒有三分戰意之下,被曹操帶兵擊敗袁軍,殺敗文丑,而自己也贏得相當寶貴的時間,順利退回官渡。

  袁軍初戰失利,袁紹更是暴躁如雷,馬上召集眾多謀士商量,決定利用兵力優勢,移軍官渡,尋求殲滅曹軍主力戰略。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6:53

7

  丁奉出發了,帶走屯守巴丘的大半兵力,前兩天喧鬧的軍寨馬上顯的空蕩許多,少數士兵訓練的吆喝聲也顯的軟綿無力。就在張浪感歎人世間的集散離合無常時,呂曠、呂翔也開始朝預定的目標進軍。營寨裡冷清的更多,除了放哨、通報軍情、守在要塞大寨門口的士兵外,再無什麼生氣。

  飄裊的霧氣,朦朧的罩在白色帳幕,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能見度極低。看不透天空的表情,巴丘山角下,似是而非,景色十分的迷糊。張浪一人登高遠眺,雖然眼前一片模糊,暫時看不到什麼,但張浪執著相信的,總有撥雲見日的時候。

  山上冰涼的氣息毫無間隔的親密吻著健美的肌膚,全身心舒爽清涼無比。整人的思想情緒比何任時候更加清晰。一陣山風,拂過張浪的臉龐,吹起額前的幾縷烏黑長髮。刀削的臉龐上,張揚個性之中,又不失穩重與成熟。眉角上淡淡的紋路,還有那深沉難測的雙眼,帶著淡淡的滄桑之感,不經易之間,張浪來到這世界,已十年了。從前的經歷還歷歷在目,但時過境遷,自己也沒有想到當日激情豪言,造就現在的成就,而且還如繼優股一般,不斷的水漲船高。

  想到這時,張浪一陣感歎。

  張開雙手,欲把天地攬在懷中;睜開雙眼,穿透雲霧,睥睨眾生。

  張浪的心懷無限延伸,家庭父母、以前的親朋好友,在思念裡遙遠而不可及,而且感覺越來越模糊。人哪,只不過是宇宙中小的不能再小的沙子,時間的流趟,歲月的消逝,再怎麼風光的時代弄潮兒,也會被大浪淘沙,消失無影無蹤。

  沉溺在往事之中,張浪嘴角還揚起絲絲的笑意,堅苦的年代、地獄的訓練、神秘的任務,每一次都足已刻骨銘心,每一件都給自己生命劃上傳奇的色彩。

  張浪放飛的思緒忽然止住,第六感覺,有人快速的往自己這裡靠過來。

  張浪劍眉皺皺,是誰?

  很快答案揭開了,是張寧。

  今天她穿著一身白色武士服,腰束玉帶,腿穿小蠻靴,火辣高挑的身材盡覽無遺。打扮的相當惹火。加上骨子裡的風騷,不經意之間,媚態萬千,勾引魂魄。

  張寧一臉驚喜,報怨道:「將軍,你讓屬下好找,怎麼一聲不吭就一人跑到這裡來了?」

  張浪也許還有些沉浸於剛才遙思夢想之間,心情舒暢,也不為意問道:「怎麼,你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大事嗎?」

  張寧喜孜孜道:「將軍,屬下翻譯遁甲天書一書,已有些進展,第一卷天遁除了後半部分實在無從下手之外,前半部分已譯成現在文字,現準備獻上給將軍。」

  張浪淡然一笑,對張寧自然間流露出的千姿百媚,顯然無動於衷,口氣略有些興奮道:「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張寧好似想起什麼,臉色有些無奈道:「雖然成功譯注,但屬下實在無法猜透字行之間所蘊藏的玄機,以後還是要靠將軍慢慢研究。」

  張浪略有些失望道:「遁甲天書和太平要術,不是走同一條線路嗎?」

  張寧搖搖頭,朱唇輕啟道:「雖然甲文字體相同,但走的截然是兩條路線,假如家父還在,也許能看出一些端倪。」說到這時,張寧有些黯然傷神道。

  張浪習慣性的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逝者如斯,過去了就過了,想那麼多也沒有用,說不定我們也可以自學成材呢。我可是傳說中百年難得一遇天才。」

  張寧顯然被張浪厚顏無恥的自誇給驚呆了一下,隨後嬌笑起來,花枝亂顫,一掃剛才陰霾的表情。

  張浪呵呵笑了,對張寧擠眉弄眼道:「那你還吊我的胃口啊?把翻譯出來的部份給我看看。」

  張寧醒悟過來,急忙從懷中拿出一份錦帛,遞給張浪。

  張浪微笑的接了過來,然後輕輕翻了翻,隨意問道:「那你有沒有什麼心得可以教教我的?省的我多走彎路。」

  張寧沉思一會兒,有些奇怪道:「遁甲天書是有些奇怪,根據我所理解的一些情況,很像練氣之書,但卻又大不相同未將所知練氣之術,一般道家練氣,借天地靈氣,採集日月精華,吸精吐納,鞏固根基。平時輔於靈丹妙藥,如若窺入門道,百年可略有小成。而遁甲天書不同,完全是借住自身修煉,法其自然,由內而外,達到天人合一境界。根本無從下手的地方。」

  張浪聽的渾渾噩噩,什麼也什麼,又不是自己看過的那些仙俠、修真的小說,什麼根基,法其自然,真是莫名其妙。

  張寧又道:「遁甲天書上的內容,一定要循環漸進,不能急功冒進,要不然事倍功半,得不償失。照書上介紹,初始為練筋焠骨,培本固元、煉氣修行時期,此階段最為重要的是打好根基。」

  張浪打個哈哈,不以為然道:「打根基?挺無聊的。」

  張寧認真道:「不要小看這個,有的人發三十年五十年的時間,而有的人窮其一生都摸不到門道,加上現有沒有名師指導,將軍想入門,是十分困難。」

  張浪搖頭道:「事在人為,沒試試怎麼知道。」

  張寧點頭,笑道:「是啊,一旦踏上正途,說不定真的可得道飛仙,長生不老呢。」

  張浪眼珠凸了出來,驚叫道:「不是吧。」

  張寧笑著抿嘴,說不出的嫵媚,道:「書上是這麼介紹的。」

  張浪還是有些不相信道:「不太可能吧,讓我看看這書裡所言到底真假。」

  張寧點頭,便不在說話。

  張浪則不顧山地有些潮濕,找了一塊長滿青苔的大石上,一屁股坐了下來。隨手開始翻起。反正張浪報著無所謂的心態,看懂看不懂在說。「天地呼吸於內,故長久。人能效天地呼吸於內,亦可與天地同其長久……」看到此時,張浪暗笑,說的容易做的難。搖搖頭,又接著看「止微息在臍上往來,與嬰兒在母腹中一般,所以謂之胎息。乃神氣大定,自然而然,非有作為也。然此要在忘機絕念做工夫。」靠,這怎麼能做到?鼻子不呼吸,人不就死了?還胎息?安息還差不多。

  「夫身為神氣之窟宅,若欲存身,先安神氣。若欲安神,須煉元氣。氣海充盈,心安神定。定若不散,身心凝靜。靜至定俱,身存年永。常住道源,自然成聖。」

  呵呵,張浪看到這時候忍不住怪笑,沒說三句就成聖成仙的,當有那麼容易啊。

  張寧看著張浪入神,也不打擾,只是見他表情有些奇怪,有時似笑非笑,有時皺眉緊鎖,有時又沉思考慮,有時乾脆發呆入神,表情之豐富,張寧也是頭次看到。芳心想想,感覺有些好笑,搖搖頭,轉身離去。

  張浪呆呆的思索一會,決定還是照著書上的方法來試試。

  什麼吸氣吐納,氣沉丹田,搞了半天,還不見一點名堂。加上有些心浮氣燥,張浪總是不得其法門而入。試了許久,張浪最後還是頹廢的把書放在懷裡,站了起來。看來今天是不行了。

  當他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四周的霧氣已散,天空開朗,睜目遠眺,心胸無限廣闊。青山碧水,自然和諧。蒼鷹高飛,綠蘿盤根,一片生機勃勃。自然之法?張浪機靈一動,剛才自己是否太強行苛求?既然遁甲天書上說修道順其自然,那又何必強迫。自己何必非要規規矩矩,順其自然不就行?

  張浪有點新的發現,感覺十分興奮。馬上又坐了下來,從新打坐。

  拋卻所有雜亂,不想其它,靜靜打坐,思想放鬆,任風吹雨打,張浪全身心投入。

  邊上的花草碎石,遠處的樹林群山,不時快樂飛翔的鳥兒,張浪猶如靜坐的老松,沉穩無比。他就好像與大自然融為一體,一切那麼自然。生命在此感悟,一切感覺那麼真實。思緒的無限延伸,就算閉上眼睛,也能感覺到風溫柔的拂過,空氣在四周自由流趟,所有生命都散發出無限的朝氣。

  張浪的心情忽然有些激動,只感覺到丹田里有股絲絲的氣流開始冉冉升起,接著努力的開拓自己經脈,雖然還十分的薄弱微小,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持之以恆,也難說到後面會有怎麼樣的發展。張浪終於證明遁甲天書上所說的,並非全是胡吹亂彈。而這次證明,讓他欣喜若狂,開始真正重視這本書的內容。

  那股微弱的氣流,剛剛開始運行一周,就被張浪激動的情緒消滅,變的無影無蹤。

  張浪長出一口濁氣,睜開兩眼,一瞬間就如一道閃電般,凌厲至極。誠然,只修煉一會的遁甲天書,遠遠不可能一下子改變一個人,但對於張浪這些筋骨早已百焠成鋼的人來說,還是有一些變化和幫助的。最直接的,就是以後那霸氣四溢眼神,如今開始神形內斂,可剛可柔。而且身體又比平時輕柔一些。

  張浪再也控制不了內心的激動,哼著N久沒有唱過的流行歌曲,下山回到營寨。

  楊蓉找了半天,才見張浪哼哼哈哈一臉神經質的出現,又是嘮叨半天,這才接著他去用膳。

  當晚張浪便把這個消息告訴楊蓉等女,她們也驚喜交加,大歎張浪福氣不少。

  張浪還應諾等自己學會了,一定教幾個女的,哄的她們十分開心。

  #######

  程昱翻來覆去,想了一夜,終於還是決定照原來的計劃,出奇兵,圍攻隨州,準備敲山震虎,做出一付勢在必得的樣子,逼急襄陽城,迫文聘回救,減輕江夏壓力。

  第二天,程昱作為主帥,開始在府台調軍遣令。

  首先,讓士兵在城牆上多插旌旗,做出一付假象,以為我軍援軍上來的樣子。當然要文聘相信,這遠遠不夠,隨後又派周泰領三千士兵出夏口,做出一副十分囂張的樣子,狠狠的衝到敵軍前線陣地撕殺一回,隨後詐敗而歸。

  劉軍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一路派人追來,結果埋伏許久的蔣欽,一側衝殺而出。劉軍大亂,敗退而歸。

  劉表軍一退,蔣欽帶著五千人馬,並沒回城,連地上的戰利品也沒有收拾,便繞過陣地,抄小路往西北奔去。一路上要小心應付敵軍的斥候游騎,專門行軍在偏僻的崎嶇小道荒無人煙之地,只要穿過去,再走出一片沼澤區,便到達大洪山與桐柏山餘脈之間的隨州。事情說起來容易,其實做起來很難,行不行,就看蔣欽的本事了。

  程昱的計謀,也算是險中求勝。

  夏口又開始堅守不出,但越來越多的旌旗,牆上人頭湧湧,倒讓文聘真的不敢輕舉妄動。

  一時間戰局又僵持下來,這也是程昱所希望看到的,隨後他又用種種手段,不斷設法騷擾敵軍,讓他們暴躁如雷,偏又沒有什麼好辦法。等能眼巴巴等另兩路軍隊上來,準備圍攻。

  #######

  張浪這兩天過的真爽,早上天濛濛亮,他就來修煉。晚上睡覺前,又認識的打坐一回。倒把楊蓉、趙雨、甄宓全晾在一邊了,讓三女感覺沒了張浪的調侃,日子還真有點不習慣。雖然辛苦一點,好處顯而易見,張浪精神煥發,看起來精力充沛,兩眼雖然霸氣內斂,但眼神越來越有穿透力,一旦發怒,就如天神般,壓迫的誰都不敢動彈一下。整人的氣質發生不少的變化。

  張浪起步雖然晚了點,但勤能補拙,相信只要認真修煉,早有登堂入室的一天。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7:23

8

  在丁奉出發後的第三天,張浪帶著三千輕騎兵隊出發了。而韓莒子、韓山帶著黑鷹衛與另二千輕步兵隨後開始跟上來。自從晏明死去之後,韓山便作為韓莒子的副手,一同管理黑鷹衛的工作。

  此去前線,張浪硬是把楊蓉和甄宓兩個大美女壓了下來。楊蓉最近的身體有些適,而甄宓明顯不適應現在的急行軍,所以乾脆讓他們留在巴丘好好休養。田豐留下來幫助高覽。張寧的骷髏兵現在是張浪主要借用的力量,由於這批人馬實在詭異,一般只在夜裡行軍,所以張浪讓張寧命令張昆、張仲前夜就開始開赴前線。這樣一來,張浪手下只有周瑜、典韋、黃敘、趙雨和張寧五個可用之人。

  路上幾天都平安無事。

  這一日,張浪行軍到一處開闊平原地帶。

  張浪招手嚮導過來,問道:「我們現在到了哪裡了?」

  嚮導道:「將軍,只要在翻過前面這座平原,便到達荊州劉表的地界。大約離這裡三十里左右,就是長沙郡所管轄的範圍了。」

  張浪盯著前方廣闊的平原,心情爽朗無比。問嚮導道:「是否馬上就要到達平都縣?」

  嚮導不敢怠慢道:「回將軍,此地離平都善有近百里左右。」

  張浪驚訝道:「還有這麼遠?」

  「是的。」

  張浪想了想,問道:「你是豫章人士嗎?」

  那嚮導大約是五旬左右老者,聞言恭敬道:「草民祖居豫章縣,由於百越之亂,避於巴丘已有十年有餘。」

  張浪點頭,表示明白,也不在多問。

  隨後揮退嚮導,張浪回頭對邊上的黃敘道:「丁奉可有消息?」

  黃敘勒馬,恭敬道:「主公,丁奉還沒有消息。」

  張浪「哦」了一聲,臉上有些擔憂。很快下了馬,一邊打量四周情況,一邊下令道:「今天就在這裡駐營休息。」

  黃敘飛身下馬,開始吩咐下去,讓士兵安營紮寨。

  夜裡,張浪怎麼也睡不著,總感覺心神不寧,有口悶氣堵在心口,腦裡沒來的一陣煩亂,想起此次平都會戰,不知道丁奉能不能平安拿下?萬一拿不下,自己全盤計劃便給打散。一旦失去先機,這仗將會十分難打。到時候見的到見不到劉備還是個問題。還有自己兩個側翼,廬陵、宜春是否能夠堅守住?特別是全琮所把守的廬陵,兵少將寡,無險可守,而長沙太守張羨兵力多達三萬之多,先鋒又是驍將劉磐。還有一件更擔心的事情,就是不知黃忠有沒有也在他們陣營裡。想到此時,張浪再也沒有心思躺在床上,隨便披了件外衣,走出營帳。打算走走散散心。

  張浪毫無目的在軍營裡四處遊蕩。

  忽然感覺不遠處飄來一陣悠遠的笛聲,聲音時高時低,時而悲滄,時而低吟。有如清泉流過,又似大河奔騰,境界深遠,讓人無限遐想。忽而壯志滿腔,讓人血脈高漲;有時又悲滄沒落,憤世嫉俗。讓人心神為之一傷。

  張浪聽的有些入神,暗思不知是何方神聖,夜半在此吹曲?

  張浪腳步不自覺間隨著琴聲之處走去。前面有個小山坡,滿天星光下,草本植物披上淡淡的銀環色,一股自然淡淡的清新味道飄過張浪鼻子,精神隨之一振,剛才煩躁之事,淡去好多。

  這時有一隊士兵巡邏而過,見到張浪,齊齊行了一禮。

  張浪隨口問道:「何人在山上彈奏?」

  巡夜伍長馬上挺著胸膛,恭敬道:「回主公,是周瑜大人在上面彈奏。」

  張浪揮揮手,示意知道了,那隊哨兵又認真的巡邏而去。

  張浪藉著月光,慢慢的爬上山坡。

  一個背影,傲立在星空之下。滿天的色澤在他身上散出,彷彿就如邊上的岩石、蒼樹一般,與大自然合諧的融合一起,靜靜的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張浪看了心裡不由暗讚了一聲。此景此情,實在不想讓人打斷。

  琴聲戈然而止。

  周瑜沒有轉過身來,彷彿還沉浸剛才的意境之中。

  張浪也沒有出聲,腦裡靜靜回味著剛才的玄美妙音。

  兩人就這樣矗立在月光之下。

  好一會,周瑜才淡淡道:「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休息了。」

  張浪輕輕一笑,隨便找一個地方坐下,慢悠悠道:「沒關係,反正睡不著。」

  周瑜聽清是張浪的聲音,顯然有些驚訝,轉過身來,手裡卻沒有張浪心中所想像的琴蕭之類,也許因為夜月的原因,看不太清周瑜有什麼表情。張浪拍拍自己邊的空位,淡然笑道:「過來一起坐坐?不用顧忌什麼,就當朋友聊聊天吧。」

  周瑜腳步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坐了過來。

  張浪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看來周瑜對自己的印像已慢慢改變了。不像一開始那麼牴觸,也許他現在情緒不是很好,心理防線最為脆弱,也許想找個人說說話吧。看著坐在自己邊上俊美青年,輕聲說道:「聽你剛才吹的音樂,感覺有些壓抑,是不是想家了?或者思念心中的情人了。」

  周瑜輕輕低頭著,笑了一聲,滿臉苦澀之意。

  張浪歎了口氣,也不太想說話。

  兩人就靜靜的坐在石頭上,各自想著心事。

  時間飛快的流逝,夜越來越靜。

  周瑜首先出聲打破兩人沉悶的局面,:「將軍是否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張浪苦悶的點了點頭,歎息一聲道:「要煩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周瑜動了動嘴皮,終是沒有說出話來。

  張浪抬頭看了看星空,整個不顧形像的躺在岩石上,懶散道:「人都是矛盾的結合體,一方面想著自己能夠如何的出色,想擁有這個,擁有那個。但是當真自己擁有想要的東西時候,卻已無法在從其中脫身而出,失去的便是整個自由。很多時候,再也不能為所欲為,要顧忌這個,又要擔心那個。哎。」

  周瑜也是身有感觸,一臉迷惘。

  張浪感歎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周瑜也為張浪的感歎引起好奇之心,照他現在的實力,雖說不是權傾朝野,傲視天下。但在江東一地,仍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跺跺腳,天下震動的人物,還有什麼身不由的。不由驚奇道:「將軍位高權重,何有此一說?」

  張浪自嘲道:「位高權重?那還不是踩著千萬人的屍體上爬上來的。有什麼好開心的。」

  周瑜一呆,沒想到張浪會說出這麼犀利的話來。看的出張浪今日得確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要不然怎麼會如此失態?周瑜本想問張浪,但心裡總感覺莫名的掙扎。冥冥感覺只要自己開了這個口,便如踏上一條不歸的路,再也沒有回頭的時候。

  張浪全然不知道周瑜心境的變化,忽然眼睛盯著周瑜兩手玩弄的東西。赫然是一片薄薄的綠葉。在月光下,閃著漂亮的色澤。心中大為好奇道:「周瑜,你剛才就是用這個吹的曲子?」

  周瑜點點頭道:「是的。」

  張浪不由不讚道:「果然你的琴藝材能,已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收發由心。一片小小的葉子,就能吹出如此動聽的樂曲,恐天下之間,再也找不到幾人了。」

  周瑜喃喃道:「這又有何用?」

  張浪顯然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自言自語道:「人哪,每個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特殊一面,只不過有人表現出來了,而有的人暫沒有挖掘出來罷了。」

  周瑜聚著耳朵,想知道張浪還有什麼高論。

  張浪接著道:「再怎麼有成就,在別人眼裡風風光光不可一世的人,但在他的內心裡,積壓著決對是別人無法所想像的沉重與壓力,責任與義務,或者擔心與害怕,得到與失去。」

  周瑜一震,首次以另一種眼光角度打量張浪,看著這個風光無限的人,難道在他風光的表面上,內心深處積壓著太多的煩惱與擔憂?

  周瑜試探道:「將軍手下不是有很多能人嗎?可以嘗試著給他們分擔?」

  張浪聽到這話,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道:「是啊,如果沒有郭嘉、徐庶、田豐、趙雲、典韋等等,也許張浪早已埋骨他鄉,更不用說現在的成就了。」

  周瑜想了想,最後還是情戰勝理智,問道:「既然如此,那將軍現在還煩什麼?」

  張浪想也沒有想就脫口而出道:「丁奉去平都,全瑞以廬陵,說實話,我真的有些擔心。」

  周瑜心裡激烈交戰,未了,暗歎一聲罷了。緩緩道:「丁奉此人並非一個武夫,有將者智慧,此去平都,又是攻其不備,只要能用上一些謀略,加上敵方援軍為牽制拿下問題倒是不大。只是長沙太守張羨進攻全瑞所把守的廬陵,倒是有些玄呼。不過倒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張浪大喜道:「我正為此事擔心,公謹有何妙計?」

  周瑜見張浪十分興奮,心裡沒來的絲絲高興,潛移默化間,他也是慢慢的接受了張浪。他道:「將軍可知長沙太守張羨何人?」

  張浪拍了拍腦袋,努力想史上的介紹,可是一時間又想不出什麼。只好焦急問道:「公謹,你就說吧,不要吊我胃口了。」

  周瑜道:「張羨,南陽人。先後作為零陵、桂陽太守,甚得江、湘間心,然而性格屈強不順,劉表薄其為人,不甚禮也。張羨因此懷恨在心。此前,長沙區星起事,零陵、桂陽周朝等響應。張羨由零陵、桂陽長升任長沙太守,早有率部叛表之意,而零陵、桂陽等郡亦會響應。在荊南諸郡,長沙張羨實為「馬首」。

  張浪忽然有點明白的感覺,試探道:「你的意思是?」

  周瑜淡淡笑道:「其實,劉表此次派劉備進攻豫章,其中有兩個目地。第一就是希望能奪回江夏,第二,就是平定長沙。」

  張浪苦思道:「看來劉表進兵豫章,只怕是個借口,目地的把張羨趕出長沙,讓劉備好好清理一下,拔了他們一些爪牙。」

  周瑜點點道:「不錯,也許等張羨在回長沙的時候,也就是他命喪黃泉之時。」

  張浪忽然想起《魏書-桓階傳》上云:「太祖與袁紹相拒於官渡,(劉)表舉州以應紹。階說其(長沙)太守張羨舉長沙及旁三郡以拒表,遣使詣太祖。太祖大悅。會紹與太祖連戰,軍未得南。」是年,張羨病死,長沙復立其子懌為太守。劉表攻懌,陷長沙,遂南收零、桂,北據漢川,地方數千里,帶甲十餘萬。關西、兗、豫學士歸者亦有千數,表安慰賑贍,皆得資全。想到此時,張浪對豫章戰事,又有深入一層的瞭解,興奮道:「公謹有何妙計?」

  周瑜道:「很簡單,長沙張羨既然有背叛之心,將軍就在其中挑拔離間,反正劉表也不喜歡這個人。劉備屯兵湘西,又把張羨趕出長沙,只怕也有這個用意所在。希望能借將軍之手,殺了張羨,我猜劉備就是打這麼個算盤。」

  張浪嘿嘿陰笑道:「想的真妙啊,不過我偏偏就不如他所願,非要弄個滿天謠言不可,到時候看劉備還能不能放心讓他進攻廬陵。」想到得意之時,張浪又忍不住笑出聲。

  周瑜當然明白張浪的意思,又在邊上插了一句道:「最好還讓張羨吃到一些甜頭,劉備想調他回來,而他卻又捨不得回來。這就真的有戲看了。」

  張浪瞪了周瑜一眼,兩人同時陰笑起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7:46

9

  劉備重重的把手拍在案上。平時心懷仁厚,難得一次生氣,如今已是怒髮衝冠,火到極點。

  關羽、張飛、簡雍、杜襲、伊籍等幾位心腹都靜靜的立在下側,從來沒有誰見過劉備生這麼大的氣,一時間愣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誰也不敢吭一聲。

  劉備臉色有些蒼白,胸口不停的起伏。隨著他煩躁的來回走動,眾人的心神越來越沉,營寨裡靜的落葉可聽。

  張飛幾次伸出粗糙的手掌,在半空中又停頓下來,豹頭隨著劉備身影來回擺動,嘴巴時不時張開,就是說不出半個話來,只在乾著急的份。無奈之下,虎眼只能使勁的往關羽身上瞪,另一隻手偷偷用力拽著他的青衫,意思讓他想個辦法出來。

  關羽臉上也是有些擔憂之色,臥蠶眉緊緊皺在一起,丹鳳眼也瞇了起來,一手不停的撫那二尺美須,顯然在思考什麼。

  劉備忽然停了下來,兩手垂了下來,長歎一聲:「罷了,隨他去吧。」

  簡雍大驚失色,想也不想就出列,全無往日瀟灑飄逸,神情十分緊張道:「主公,千萬不可啊。桓階向來與張羨私交甚好,狼狽為奸。此番張羨能安心出兵廬陵,完全因為有桓階在長沙打理的緣故,如果能兵不血刃把他驅出長沙,實在是上上之策。但如果繼續放任桓階,任由他在從容佈置,控制局勢,要想改變長沙郡的實權分配,實在難上加難啊。」

  劉備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憤憤不平道:「備也知此事情,但桓階軟硬不吃,又圓滑老到,表面上的事情做的中規中矩,沒有一點紕漏。最近他聞風我們要動他,便稱抱病在床,這樣一來,我們根本無法動他一分一毫。我也曾懷疑他是否使詐,也派了軍醫去觀查,結果大出意料,他竟然真的染疾在身,這樣一來,更沒有絲毫辦法。我總不能隨便亂加個罪名在他身上吧,這樣做法,也是備所不齒。」

  杜襲與伊籍與望一眼,兩人都看到對方眼裡的讚許,又有一些無奈。此兩人也是最近受到劉備的禮聘,他們見劉備為人寬厚,仁義慈愛,又有匡扶漢室之心,加上他們不甘平凡,所以才歸於劉備麾下。身穿灰衫,長相文雅的儒者是杜襲,他飽覽群書,擅長書經講學,是個內政的好手。伊籍則對軍務處理比較熟悉,現任軍前司馬。

  張飛看關羽半天不放一個屁,只知道在那裡摸鬍鬚,不由火冒三丈,不在理睬他,頸自來到劉備面前,嚷嚷道:「桓階匹夫還不是草包一個,待我今夜就帶人去他把給幹了,省的他在那裡礙手礙腳,壞了大哥的好事。」

  簡雍臉露喜色,雙手一拍,大叫道:「張將軍所言極是,只要手腳乾淨一點,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就算事後張羨懷疑是主公下的手,他也拿不出點證據來。那樣長沙還不是掌握之中?」

  張飛得人誇講,嘿嘿笑的十分得意,眼角不望飛了關羽一眼,心裡一陣暗爽。

  哪知杜襲連連搖手,阻止道:「此計千萬不可為,張羨、桓階在江、湘甚得民心,所有實權、手中有兵的人物,幾乎都是他們一手提拔上來的,假如這兩人出了意外,長沙、零陵等人不怕鬧翻天嗎?」

  伊籍也贊同杜襲的說法道:「杜大人南適長沙多年,對湘江情況十分瞭解,他所說的不無道理,所以此事應該謹慎處理。」

  張飛懊惱瞪了他們兩人一眼,吹吹鬍子瞪眼,惡狠狠道:「你們文官做事情就是這樣畏手畏腳的,這又不行,那又不行,那你們倒想出個好辦法來?」

  簡雍打圓場道:「張將軍也不用急,大家不都是在思考嗎?」

  劉備軟坐在椅子上,整個無精打采,如果是張浪,他一定會想出一個好辦法吧?劉備搖搖頭,心裡苦笑怎麼會想起他來?自己現在還帶兵去打他的地盤呢?說來說去,自己還是少了一個會出謀劃策的人啊。

  ****

  張浪這兩天頻繁和周瑜接觸,商量軍情。

  而周瑜為張浪獻上第一計之後,心裡的隔膜慢慢的開始消除,雖然一時間還不太習慣張浪的熱情,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改變。

  田豐顯然也發現周瑜的變化,其中最為直觀的就是,他不在像以前那樣,無論對誰都一臉高傲漠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田豐不知道其中發生什麼變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是一件好事。

  張浪這兩天心情大好,以自己的瞭解,周瑜在謀略上雖然不如賈詡、郭嘉,但是足可以列入超一流行列,而這還不是他的最強項。統帥三軍,攻城拔寨,運籌帷幄,極其出色的大局觀,非凡的把握戰局能力,這恰恰是張浪最最需要的。自己並非缺少人材,而是缺少像他這樣可以獨擋一面的大將。如果周瑜真的全心為自己所用,假以時日,可以想向的到,他在前線統領大軍,配上郭嘉、趙雲等文武重臣,到時候還不是所向披靡?每當想到這時,張浪在被窩裡也偷偷的笑起來。

  田豐和黃敘兩人看著張浪發呆的表情已有一柱香的時間了。

  兩人都十分奇怪張浪把自己叫來,而他卻不知道想什麼走神的這麼厲害。

  又過了一會兒,田豐終於肯定自己在不出聲,張浪會這樣傻想到天亮,不由故意咳嗽。

  張浪沒有反應,臉上一如沉思。

  田豐看了黃敘一眼,後則也有些無奈的不知所措,顯然平時都沒有碰到這樣的事情。

  田豐清了清嗓子,又叫兩聲主公。

  張浪這才回過神來,茫然看了兩人一眼,驀然想起要事,眼神這才清澈過來。張浪有些傻笑道:「你們來了多久了?我剛才想事情想的入神了。」

  田豐本不想多嘴,可是實在忍不住內心的好奇,輕輕問道:「屬下與黃將軍來了有一會了,看主公想的這麼入神,不敢打斷。」頓了頓,田豐小心翼翼道:「不知道主公剛才想什麼這麼入神?」

  張浪伸手示意讓他們兩人坐下來。自己則靠在帥椅上,隨手翻弄著案上的書籍,輕描淡寫道:「沒什麼,就是想著怎麼才能和劉備碰面。」嘴裡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暗笑,我怎這麼和你說。難不成放開和你說,我有遁甲天書,學了之後可以看透紅塵俗事,修道成聖,歷經六道輪迴,百世重生,靈魂仍與天地同在,大地同輝,日月同朽?這也太YY了吧?

  田豐也理張浪所說真假,只是恭敬道:「主公深夜召我們來,不知有何要事?」

  張浪精神一振,馬上想還有大事未做,連連招手示意他們靠過來。

  田豐和黃敘有些迷惑,不知道張浪葫蘆裝著什麼藥,但他們知趣的沒有多嘴。

  張浪待他們都湊上來,這才神秘兮兮道:「我們兩件事情要你們兩人去做。消息來報,長沙太守張羨早有謀反劉表之心,數年前,區星在湘江舉事,零陵、長沙皆有響應,後在形式所逼下,劉表無奈提升張羨為長沙太守,希望他能平定暴亂。但據我得來的小道消息,區星與張羨根本就是一夥人,他們合唱雙簧戲,就是想控制長沙數郡。」

  田丰神色十分震驚,顯然不相信張浪所謂的小道消息,懷疑道:「可是區星不是已給張羨所殺嗎?如果是一夥人,張羨不可能會殺他,因為他可是一個很重義氣的人。」

  張浪邪笑看著田豐,不緊不慢道:「你看到張羨殺了區星了嗎?」

  田豐搖頭,心裡奇怪怎麼有這樣一問,自己長年跟隨張浪身側,張浪在哪,自己幾乎也在哪,他明知道不可能,怎麼還這樣問?田豐剛想說沒看到,轉念一想,心裡疑雲重重,不解的看著張浪。

  張浪還是裝神弄鬼道:「我聽說區星還活著,而且還活著很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的不知多逍遙快活呢。」

  田豐越聽越離譜,道:「主公,你這是聽誰說的,區星又在哪裡?」

  張浪忽悠忽悠,又往後一靠,陰陽怪氣道:「區星在哪裡,我們管他做什麼,天堂也好,地獄也罷,我只是想讓更多的人知道罷了。」

  田豐不是呆子,相反他十分的聰明,也許一開始他還不太清楚,但現在知道張浪所謂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了,他有些興奮道:「主公的意思是想屬下派人造謠,好讓劉備調其回長沙?」

  張浪輕鬆的笑了兩聲道:「這事不要你去,黃敘。」張浪轉過頭,對這個認真聽自己說話的青年副將說道。

  黃敘做個明白的表情,沉聲道:「主公請放心,未將一定完成任務。到時候長沙城會弄的雞飛蛋打,滿城風雨,讓劉備坐立難安。」

  張浪點頭,臉色忽然有些凝重道:「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說。」

  黃敘顯然還沒瞭解張浪為什麼表情一下子這麼古怪起來,好奇道:「主公還有什麼吩咐?」

  張浪盯著他,沉默半晌,才認真道:「另有消息回報,你父親黃忠,已跟隨劉磐,有可能還會與我兩軍交鋒。」

  黃敘的身體明顯一震,臉上的表情馬上僵硬下來。長久以來,自己一直不敢面對這個問題,如今造化弄人,自己父子對陣沙場,想起以前的舔牧之情,父親為了自己病情東奔西走,風吹日曬,還低聲下氣做人。自己病好之後,還沒有來的及報答他老人家,卻已對立沙場,勢如水火。想著想著,黃敘的虎目變的紅潤起來,禽滿淚水。

  張浪拍拍他的肩膀,歎聲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為難你和你的父親,到時候你做個決定,無論如何,我會聽從你的意見的。」

  黃敘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有些顫抖道:「主公放心,黃敘承蒙主公愛戴,定然不會有負於你,未將願全力遊說家父,為主公效力,以報答主公厚恩。」

  張浪點點頭,臉上欣慰道:「那是最好不過了。不過你也應該知道你父親為人如何,只怕……

  黃敘驀然抬頭,一臉堅毅道:「自古忠義難兩全,如果上蒼真的如此無情,黃敘定然有所交待。不會讓有一絲主公為難。」

  張浪愛憐道:「你千萬不要做傻事,活著,就有希望。」

  黃敘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連張浪,一時間也不看透他有什麼想法。

  張浪無奈的歎口氣,轉頭又對田豐道:「符皓,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田豐也從剛才的歎氣中回過神來,道:「主公,有何吩咐?」

  張浪道:「如果黃敘事情一切順利,不用多久,心情猜忌之下的劉備定然會召回張羨。張羨為人重義好名,一定爆燥如雷,想解釋個清白。所以這個時候,田豐你去廬陵,給張羨一些甜頭吃吃,必要時,放棄廬陵也未嘗不可。只有這樣,張羨才會有些捨不下心來,一旦頭條調令召不回張羨,劉備的猜忌必然升級。而張羨又為廬陵唾手可得,是自已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放棄實在可惜,這樣一來,兩方都矛盾,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田豐聽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眉飛色舞,當張浪說完,佩服五體投地道:「主公又出奇招,果然厲害的緊。」

  張浪淡淡笑道:「這是不是我想出來的,是周瑜想出來的。」

  「周瑜?」田豐驚訝叫道。難怪主公如此看重此人,此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如此兵不血刃,假如計謀成功,廬陵之圍可解,而且不費一兵一卒,端是厲害的要命。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8:03

10

  第二天一大早,張浪剛剛做完早課,就有士兵匆匆忙忙的在外面通報。

  張浪調氣養神之後,精神大好,思路開闊。見到那士兵,看他鞍馬勞頓,臉色雖然有些疲累,但是表情十分興奮。還沒有等他開口,張浪就忍不住問道:「一大早就有喜鵲掛枝,不停鳴叫,一定有什麼好事發生。」

  那士兵一夜沒有睡,眼睛有些紅絲,嗓子也啞了,不過仍精神十足,他興奮道:「主公,丁奉將軍昨夜拿下平都縣,特意屬下前來報線。」

  張浪一起床就隱隱感覺有事情發生,現在得到這樣的好消息,當然十分開心。臉上笑意更濃,問道:「你不用急,進來仔細說說當時的情景。」

  張浪把士兵帶到自己的營寨裡,讓侍衛倒上茶水,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那士兵有些受寵若驚,臉上表情有些急促緊張。

  張浪等他喝了口水,然後問道:「丁奉是怎麼拿下平都縣的,你把過程說一下。」雖然周瑜、田豐對丁奉有信心,但說實話張浪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丁奉比自己還年青一點,有時候做事情會毛躁一些,如今事實圓滿結束,心裡的一塊石頭也就放了下來。

  那士兵想了想應該如何說才能表達的更好,忍住心裡的一陣激動,緩緩道:「自從丁將軍出發之後,一切行動都安排的很隱秘。為了避開敵軍的前哨,不讓自己過早的暴露目標,丁將軍特意安排我們夜裡行軍,而敵軍的戒備又不是十分的森嚴,然後很快的接近平都城幾十里外。先是重金賄賂城門守將,把藏在商隊車上的兵器運進城裡。然後經過精挑細選的百來士兵,分成數批,走夫販卒,或做行走商人,逃亡百姓等等,裝扮成各種各樣的人,混進城裡。每人手上都綁著一條黃絹,當是信物,方便聯絡。」說到這時,士兵舔了舔嘴皮,又喝了一口水,接著道:「夜裡三更左右,丁將軍帶著所有將士摸到城下數百米之外,而在城裡的士兵集合後,到了約定時間忽然攻擊城門,由於是從內由外,加上敵軍猝不及防之下,很快在敵人援軍沒上來之前,就打開城門。丁奉將軍趁機帶著兄弟們殺進城裡,又擊鼓做號,大聲吶喊,好像他們以為平都城已淪陷一般。一開始敵軍還做抵擋,但見我軍來勢兇猛,又在夜裡不知道多少士兵,很快的個個都慌了,接著開始畏首畏尾,到最後四散逃竄。丁奉將軍就這樣拿下平都城。」

  張浪聽的感歎連連,老懷大慰,丁奉開始慢慢的有大將之風啊,經過山越一役的失敗後,看來他也是痛定思痛,只要在經過戰場的錘煉,假以時日,江東必然又會出現一員新的大將,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

  張浪先吩咐士兵去休息,然後又把這個消息告訴下去。然後讓士兵整裝出發,開向平都,準備與和丁奉會合,然後在行使下一步的計劃。

  半天後,張浪帶著輕騎已到平都城外。

  丁奉得知張浪的人馬已到,便馬上出來引接。

  平都城裡還殘留著昨夜裡殺戮的氣息:暗紅的血跡,殘垣斷壁,蕭落街道,還有那劍拔弩張的士兵,可以想像的到昨天戰況會是如何的殘烈。

  丁奉一邊帶著張浪,一邊向張浪匯報情況,言間不無得意之色,顯然他也對自己的表現也十分滿意。

  張浪心裡暗笑,年青人得意一下正常的,只要不驕傲自滿就行了。

  不過這樣一來,只怕不用幾天,劉備就會得到消息,到時候大兵壓境,主公還是早點做好準備好。」

  張浪笑道:「你放心,我早有安排了。先看看劉備有什麼反應在說。」

  丁奉會意的點了點頭。

  張浪一路行到縣台,一邊指使丁奉道:「你現在好好佈防一下,拿下平都之後,安城定然有所反應,你可不要大意啊。」

  丁奉有些不以為然道:「主公放心,未將已經加上探子力度,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張浪有些嚴肅道:「千萬不能馬虎,不要以為因為一點的勝利就驕傲自滿。自古驕兵必敗,你可要點醒自己啊。」

  丁奉的確有些飄飄然,聞言就如當場澆了冷水,心裡打了個激靈,認真道:「未將明白。」

  張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張浪又巡視一圈,這才的回去休息。

  沒多久,呂曠兄弟也回來報到,但卻帶給張浪一個意外的消息,在離平都城八十里左右的木嶺關,在得知平都城受到攻擊的時候,卻沒有派兵出來支援,依然龜守不出。這樣一來,呂氏兄弟打了一個夜的埋伏,卻沒有一點斬獲,不能不說苦惱。

  張浪十分奇怪,難道木嶺關的守將知道有埋伏嗎?還是和平都城的守將關係十分之差,所以見死不救?但無論哪種情況,他們的三千士兵把守要塞木嶺關,對自己來說,是個極大的威脅。一定要拔掉才行。

  在房裡,張浪想來想去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想了想,便讓士兵把趙雨叫了過來。

  趙雨一進門,就大呼小叫道:「哥哥,你找我呀,有什麼好玩的事情?」

  張浪啞然失笑,都多大了,開口玩閉口玩的,怎麼感覺像個長不大的野丫頭?張浪頭有些大起來,沒好氣道:「大小姐,你也不小了,能不能和學著你的文姬姐姐、甄宓姐姐,溫柔、文靜一點,我怎麼感覺你就像個野蠻小公主一樣?」

  趙雨皺了一下可愛的小鼻子,然後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又眨了一下大眼睛,笑的甜甜道:「哥哥不是也挺喜歡小雨的調皮嗎,那我怎麼好意思改呀。」

  張浪為之氣結,不過細想想趙雨說的也是真的哦,自己挺喜歡這個可愛的小丫頭的。不過張浪又不想這樣給她打敗,轉眼一圈,故意沉聲唔聲道:「是嗎?我有這樣說過嗎?我怎麼不記起來了?」

  趙雨嬌蠻無禮,抱住張浪手臂,有些緊了,不依道:「哥哥你不能賴帳呀,你明明說要,要……」趙雨越說越小聲,到最後臉紅如布。

  張浪一臉傻愣,心裡卻笑歪了,故意不懂道:「要什麼呀?你倒是說。」

  趙雨忽然瞪了張浪一眼,翹起高傲的頭,大聲道:「你明明說要娶我的呀,怎麼能賴皮呀?」

  張浪心裡暗笑,臉上卻認真的樣子,眼神十分得意的看了一臉害羞的趙雨,調戲道:「原來是急著想嫁人啊,可是想當我妻子老婆也不是那麼容易啊?」

  趙雨聽著不服氣來了,臉上急啊,連著出聲道:「什麼啊,文姬、楊蓉姐姐她們都可以,為什麼小雨就不可能,她們能做到的,小雨也能做到。再說,哥哥也和小雨……那個……那……」趙雨又一次羞紅了臉,那個這個半天,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整人爆笑,只差點牙根抽筋。

  趙雨則全無一點凶狠潑辣形像,只會再那裡嬌嗔不依。

  看張浪有越演越烈的情景,趙雨忽然生出奇異想法,閉上大眼睛,飛快的在張浪臉上親一下。然後轉過身去,芳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果然奇招奏效,張浪笑聲戈然而此,有些驚奇的看著趙雨。平時雖然大膽的她,也沒有火辣到這種地步啊?今天吃了什麼藥了??

  趙雨也好似感覺到張浪火辣辣的目光,心裡竊喜多過臉上的羞矜。

  張浪一把摟過她的小蠻腰,趙雨沒注意之下,給張浪偷襲得手,不由驚呼一聲,整人倒進張浪的懷裡,來個軟玉滿懷。

  張浪一手輕輕溫柔撫摸趙雨那纖細而又有彈性的蠻腰,一邊賊笑道:「剛才不算,你趁我沒注意,現在再嘴一個。」說完還呶了呶自己的大嘴,一臉笑意。

  趙雨軟在張浪懷裡,滿臉紅暈,眼睛似要滴出水來,充滿柔情蜜意。乖乖閉上雙眼,把那櫻唇獻了上來。

  張浪哪裡還客氣,大塊垛一番,狠狠的吻上那芳香誘人的小嘴。

  一陣纏綿,張浪才鬆開有些喘不過氣的趙雨。一臉淫笑道:「小雨,你剛才那麼大膽,誰教你的啊?」

  趙雨嬌喘息息,千嬌百媚橫了張浪一眼,細聲道:「這還要人教呀,羞死人了。」

  張浪好笑道:「那你怎麼一下子這麼厲害起來了?」

  趙雨輕哼一聲,在張浪懷裡挪了挪嬌軀,驕傲道:「蓉姐姐可以,為什麼我就不行?」

  張浪差點沒有嚥下這口氣,一臉怪樣,兩眼更是在趙雨臉上打量不停,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趙雨羞道:「那有哥哥你這樣看人家的呀。」

  張浪用下巴磨蹭著趙雨嫩白的臉蛋,想起正事,不由輕聲道:「趙雨有件事情要你去辦。」

  趙雨早已給張浪弄的心慌意亂,不知所言道:「恩恩,你說呀,小雨一定辦的好好。」

  張浪認真的想想了,手輕輕愛撫她的身材,慢慢道:「你等會去領我的令牌,去黑鷹衛裡挑十來個狠點的人手,馬上去木嶺關查一查,到底他們為什麼不派人支援平都城?記的叫韓莒子也一起去,黑鷹衛的事情就暫時交給韓山打理。還有,如果有可能,順利把木嶺關的守將給我宰了,叫他們群龍無首,也好方便我出兵攻打。要知道木嶺關可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如果強行攻打,我們可是損失不起。」

  趙雨這才回過神來,臉上還有淡淡的紅暈,不過表情變的十分雀躍,高興道:「浪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宰了那個傢伙。」

  張浪笑呵呵道:「你千萬不要毛燥,有什麼事情多和韓莒子商量一下,你看你哥做事那麼沉穩,你可不要在關鍵時刻給我出問題。」

  趙雨哼了一聲,不服道:「你怎麼就這麼看不起小雨?」

  張浪拍了拍她的纖腰道:「不是,我只想你萬事小心為妙。」

  趙雨掙脫張浪的懷抱,站了起來,有些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怎麼越來越像個老頭子?」

  張浪一啞,無奈的搖了搖頭,小丫頭還真是刀子嘴。

  趙雨嬌笑道:「那小雨就去了啦,哥哥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張浪點點頭,關心道:「你一切小心。」

  趙雨道:「知道了。」

  轉身離去的時候,又輕輕的送上溫柔一吻,這才快樂的如小鳥一樣離去。

  張浪看著她離去,心裡忽然一陣失落。

  在平都城呆了半天,張浪就感覺有些坐不住了,把周瑜叫了過來,當頭辟口道:「公謹,我想今天晚上就帶騎兵摸過去,你看怎麼樣?」

  周瑜想了想,點頭道:「也可以,只是平都一戰之後,安成的守備必然加強,所以將軍還是小心為妙。」

  張浪道:「這我知道,我只是想繞道而過罷了。不過我走了之後,我希望你能這在裡主持大局。木嶺關的三千士兵沒動一分,而且敵方一旦支持上來,我怕這裡沒有人能鎮的住場面啊。」

  周瑜感覺到張浪的信任,沉思一下,鄭重的點了點頭。

  張浪開心道:「那要你多多費心了啊。公謹能接手重任,我走的就沒有一點牽掛了啦。張寧我要帶去,到底我身上沒有什麼可用的好手,但他的骷髏兵我會留下來給你,這可是很強的兵種啊。」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8:18

11

  張浪召開了一個會議。

  會議上,張浪十分堅決的把平都城一切行使權都交給周瑜。當然對於下面的將官來說,周瑜一無資質,二無能力體現,三來還是一個降將,都對張浪的做法有些不瞭解。不過他們多多少少也知道張浪用人不拘一格,但凡能給張浪特意提拔的人,都有他的長處所在。既然如此,他們也只能聽命行事了,所以還沒有人敢出來反抗。

  未了,張浪像是幫周瑜立威一樣,厲聲道:「周瑜是我欽點的人,你們誰敢反抗他的命令,就是反抗我意思。軍法如山,容不下一絲怠慢,你們以後要認真的聽他調度,不能有絲毫相抗,明白了沒有?」

  眾將喏喏答應。

  張浪這才滿意拍拍周瑜的肩膀道:「這樣我便可放心了,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周瑜有些感動的看了張浪一眼,自己威信不足,現在還不容易控制手下這批才華橫溢的將領,雖然對自己很有信心,但還是要時間讓他們慢慢接受。

  張浪把事實交待完畢後,當夜就帶著三千輕騎出發。其中還有一百鷹衛參雜其中,隨行的只有典韋與張寧,然後並無什麼大將了。

  平都城被攻破不到短短三天,劉備就收到消息。所有人都震驚了,事先誰也沒有想到江東方面會這麼快就出了援軍,而且還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拿下平都。安成縣更是變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所有能調都起來的士兵,都嚴防查守,深怕一不小心,就有江東的探子混進來。

  劉備得到這個消息後,馬上驚出一身冷汗。早知道張浪厲害,卻沒有想到他幹練到如此地步,轉眼之間,平都城失守,這可是事先派了近萬士兵把守的城鎮啊,真不知道守兵守將是不是混糧吃的。而且到現在為止,根本還弄不清張浪到底來了多少士兵?加上張羨的問題,可謂內憂外患,不容樂觀。如今安成縣完全暴露在敵軍之下,一旦這個地方再有三長兩短,失去屏障,敵軍便可長驅直入,直掏黃龍,殺到自己這裡。一想到這時,劉備坐立不安,再也沒有心情吃飯睡覺。

  劉備手下謀事激烈的商量一個晚上,最後一致決定應該增兵安成縣,把敵人擋在長沙郡外。在人選問題上,劉備力排眾議,決定親自帶兵前往安成。其實,主要是手下的確沒有什麼大將可用。而桓階的問題上,讓杜襲帶領一萬士兵鎮守湘西,密切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這樣就算劉備前往前線,桓階也不可能在長沙做出什麼大動作來。

  劉備此番舉動,多少有些出乎張浪的意料,沒有想到他這麼沉不住氣,平都城一失守,他就帶兵匆匆的支援安成縣,深怕一不小心,有什麼閃失一樣。不過這樣倒好,倒讓自己省的往長沙裡鑽了。

  張浪決定改變策略。不在前往湘西,打算在半路攔截劉備。當然這個攔截,不是打仗。

  流沙鎮。是安成通向長沙的必經之路,離安成城大約有五十里,張浪本來已經繞過了這個地方,但聽到長沙傳來的消息,不多久便又帶兵折了回來。打算守在這裡,靜靜等候劉備的到來。

  張浪的部隊深居簡裡,窩在隱蔽的樹林裡。三千的騎兵,可是不小的數目,目標十分容易暴露,當然一切要小心行事。

  不過有一件事讓張浪想了半天,是帶兵光明正大的擋住劉備,還是選擇一個時間偷偷摸摸的去見他?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選擇後者。劉備現在正處於困難時期,而他又有不甘人下,加上自己現在已無法控制黃河一戰,無論袁紹和曹操誰勝出,北方的勢力便是一枝獨秀,而自己還不足已抗衡,那找一個強大的盟友制約,共同抵制,才是上上之策。而這個盟友,正是劉備,雖然現在他還十分弱小,但誰也不能低估他那顆梟雄的野心。

  又過兩天,張飛帶著騎兵隊出現在張浪的眼線裡。

  隨後,劉備統然中軍快速的跟了上來。由於劉備所統領的大部分是步兵,所以行軍的速度不是很快。眼看天色既黑,劉備讓大軍駐紮在離流沙鎮三十里的地方安營。

  用過晚膳,劉備與關羽、張飛數人閒談。無外乎軍隊事情。

  這時候有一士兵送了一封信進來。

  關羽張飛本不當一回事,繼續聊著,好一會見劉備沒有說話,不由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卻見劉備拿著書信發呆。

  關羽關心問道:「大哥,怎麼了,這信上說什麼?」

  劉備臉色十分古怪的把信交給關羽,道:「二弟,你看看這信。」

  張飛不解嚷道:「二哥,看快看看信上說了些什麼。」

  關羽好奇的接過信,待看完之後,臉上同樣現出古怪之色。

  張飛毛了,哇哇大道:「二哥你倒是說啊?」

  關羽輕撫二尺長鬚,瞇起丹鳳眼,緩緩聲道:「這信是張浪寫的,而且還約大哥現在出去見面。」

  張飛一臉糊塗,鬱悶道:「不就見面嗎?幹嘛搞的這麼緊張。」

  關羽輕瞄張飛一眼,兩眼精光閃閃,沉聲道:「二弟你怎麼這麼糊塗,現在是大哥與張浪開戰之際,這個緊要關頭,大哥會見張浪,姑且不說他有何目地,一旦這事情落入有心人的眼裡,大哥可要給強加上一個私通外敵之罪。其中難說張浪是否包藏禍心,弄不好是一個鴻門宴也有可能?」

  張飛嘟嘟嚷嚷道:「什麼和什麼啊,老張我不懂這些。」

  劉備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三弟,以後你多長幾個心眼啊。」

  張飛摸了摸大腦袋,一臉乾笑。

  劉備也歎了口氣,顯然要張飛短時間內腦袋開竅,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關羽沉吟一會,帶著迷惑的眼神看著劉備道:「大哥,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到底去還是不去?」

  劉備眼裡閃過複雜的神色,思考再三,最後才決定道:「去。為什麼不去。」

  張飛大喜道:「好啊,張浪這小了自動送上門來,今天晚上就把他活捉了,到時候看他還敢不敢這麼張狂。」

  關羽則不理張飛幾乎白癡的瘋話,而是冷靜道:「大哥,張浪信上說只能帶少於百人的親衛兵,而且時間上也不容我們在佈置了,其中會不會有問題,張浪會不會想借此機會害了大哥?要不要讓我帶幾千士兵從後面跟上去?」

  劉備搖了搖頭,低聲道:「不用了,等會你和三弟陪我去一趟。張浪也說的很清楚了,不要我們帶更多人去。再說,以張浪的胸懷,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無恥之事。想想我們兄弟三人,在荊州經營數年,以其這樣錄錄無為,倒不如搏上一把,假如張浪真的能幫助我們,也許漢室復興有望啊。」

  關羽冷「哼」一聲,傲聲道:「大哥放心,我就不相信張浪在這裡能弄出什麼名堂來。」

  劉備有些失落道:「想當年,張浪初為曹操帳下,只不過是小小的帳前使,如今卻風光一時,手握重兵。而我劉備卻仍寄人籬下,哎。」

  關羽安慰道:「大哥不用灰心,只是時間未到罷了。」

  劉備揮揮手,歎道:「二弟你準備一下吧,我們就去。」

  劉備的推崇,讓他一點也不懷疑張浪。關羽的驕傲,讓他一點也不在乎張浪。雖然這次密秘的會見,促使劉備日後的輝煌,但同時也為以後失敗毀滅了伏筆。

  天色已經很晚。

  流沙鎮外十里處的秋月亭。

  其實也算不上什麼亭,只不過用幾根大木頭支架起來,然後上面訂上橫樑,在鋪上瓦片。裡面砌著幾塊整齊的石頭椅子,和一張圓桌罷了,是用來供路人休息用的。

  亭裡有三個人。

  月影婆娑,昏暗的夜色裡,把三個的背影接的長長。

  只能大約看見其中一個特別魁梧,另一個是個女孩子,中間的那個背負著手。

  這三人正是壯漢典韋、嫵媚張寧,還有一個張浪。

  張寧回復女兒裝,看起來十分高挑火爆,她一臉懷疑的看著張浪,不解道:「將軍,你真的肯定劉備會來見我們嗎?」

  張浪揚起嘴角,眼睛盯著前方暗長的古道,淡淡笑道:「你看,他們不是來了嗎?」

  張寧驚奇的睜大眼睛,四周摸索,可是除了亭子裡有自己三人外,再也沒有一個人影。

  典韋裂嘴笑道:「大妹子,不用看了,老大一定是聽到馬蹄聲了。」

  張寧急忙用力去聽,果然遠處傳來十分輕微的馬蹄聲。

  典韋耳根連著蹄聲,不時輕輕跳動,很快,他就對張浪道:「主公,來了三匹馬,在也沒有別的了。」

  張寧大為佩服,桃花眼看了張浪一眼,媚態十足。

  張浪臉上露出微笑道:「劉備果然還是來了,看來我意料的不差。」說完,便安然的坐在石椅子上。靜靜等候他們。

  三匹馬由遠而近,聲音也快速急促起來。

  待他們到了後,張浪並沒有站起來去相引,仍是坐在那裡,朗聲道:「劉大人,一別又是數年,別來無恙。」

  劉備三人本來也有點擔心,但當張浪也只帶兩人之時,心中大定,一邊上前,一邊抱拳道:「張將軍風采更甚往年,實在可喜可賀啊。」

  張浪大笑數聲,如暮鼓晨鐘,十分響亮。開聲道:「劉大人,來這裡做。」

  劉備也不客氣,隨既在張浪對面的石椅上坐了下來,而張飛和關羽自然站在他身後兩側。

  張浪看了劉備幾眼,開口道:「劉大人,近來可好?」

  劉備哪知這不是大戲的前奏,回答道:「一切還好。」

  張浪忽然歎了一聲道:「劉大人不要騙在下了,雖然現在天有些黑,但浪還是在你剛才下馬之時,見你軀幹有些彎僂,腳步有些虛浮,臉上皺紋又多了不少。想來是勞累過度。劉大人可要多注意一下啊。」

  劉備虛歎一聲,關羽和張飛則是臉色動容。

  只有張寧芳心暗笑,張浪這個傢伙,最不能相信的就是那張嘴了,它可以甜死人,也可以騙死人。今趟看來這個劉備又要中招了。

  劉備苦笑道:「哎,為復興漢室,個人得失算什麼?備天生勞碌之命,如若單是如此也罷,可惜仍一事無成……哎,此事不說也罷。」

  張浪聽的出劉備真的挺失落了,短短一句話,就連歎了好多聲。看來是應該自己給他下付猛藥了。想到此時,臉上正容道:「浪正是為此事而來,劉大人可願聽一說?」

  劉備精神一振道:「張大人所入,必是精言,備哪敢不洗耳恭聽。」

  張浪推辭一番,才認真道:「劉大人,你此番領兵屯住長沙,進攻豫章,意欲何為?」

  劉備為之一塞,說不出話來。

  張浪緩緩道:「如若我猜的沒錯,第一就是想幫助文聘,牽制豫章的軍隊。其二,就是為了平定長沙張羨之亂而來的吧。」

  劉備大震,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道:「張將軍果然料事如神……」

  張浪揮手打斷他的話道:「既然如此,在下有一妥協方案。一方面可讓劉大人建功,另一方面我們也不傷了和氣,還有更重要的一面,可讓大人有新的發展途徑。」

  這話不定讓劉備甘之如飴,就連高傲的關羽也聚精會神的表情。

  張浪淡淡道:「我已派人潛入長沙,造謠張羨、區星、桓階等發為一同黨,並且有心造反的流言。不用多久,此事必然散開。」

  「啊。」劉備驚呼一聲,同時心裡暗恨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個點子。他急切道:「那張將軍意思是不是讓我馬上殺了桓階,調回張羨?」

  其乎意料之外,張浪搖頭道:「不,你現在不能殺桓階,還要全力裝裡維護張羨的樣子。」

  劉備有些不解道:「為什麼要這樣子?」

  張浪笑道:「只有這樣,才能調回張羨。」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8:43

12

  劉備恍然大悟,頓首道:「張將軍所言大有道理,借桓階之手,達到安撫張羨的目地。此計大有可為。」

  張浪笑道:「只有這樣,張羨才不會有所懷疑,才會聽從劉大人的安排,調回長沙。」

  劉備竊喜道:「到時候便可以一網打盡,長沙無憂矣。」

  張浪道:「其中最應注意的是如何強加這個「莫須有」的罪名,這個偽證一定要讓別人相信張羨為達造反目地,不擇手段,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樣劉大人就算對張羨等人做什麼事情,相信也沒有人會反抗你了。」

  劉備拱手感激道:「備受教了。」

  張浪呵呵笑了兩聲,悄悄轉移話題,試探問道:「既然張羨一黨可以剪除,那廬陵與宣春的兵馬是不是應該……」

  劉備不留痕跡回答道:「張羨、桓階一夥實為劉表大人的心腹之患,而此行備最大的目地就是安攘長沙。只要此人一除,哪裡不退兵之說。」

  張浪看了劉備兩眼,雖然黑夜裡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張浪也不點破道:「劉兄啊,日下劉表大軍與我江東將士開戰,實在是下下之舉。浪在江東與表在襄陽,實有唇齒之寒之實。一旦北方獨大,無論是曹操與袁紹,接下來必然會南下進兵。而荊州歷來成霸業者必爭之地,戰略位置重要性不言而喻,此時不趁大好機會北據巴蜀上游,扼守江漢防線,擴大荊襄戰略縱橫,保護江漢防線,等到北方局勢穩定下來,劉表又於江東拼的兩敗俱傷,加上江南先天環境不足,到時哪能抵抗的住北方入侵呢?」

  劉備仔細消化張浪的話,並且暗中琢磨他的意圖。

  張浪接著道:「此次劉兄如若能平定長沙,便已是大功一件。相信就算你收回兩側翼的兵馬,退回江陵,劉表也不會怪罪於你。而且還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劉兄有沒有興趣聽我說說?」

  劉備連忙道:「張兄之言,備當洗耳恭聽。」劉備也是人老成精,打蛇隨棍,很快改變了對張浪的稱呼。

  張浪從容道:「劉兄可有想過現在的處境?」

  劉備把手擱在石桌上,側著頭想了想道:「馬馬虎虎了,不能算好,也不能算壞了。」

  張浪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是嗎?」

  劉備苦笑道:「能有這樣的處境,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張浪淡淡笑道:「原來劉兄也很容易知足啊?」

  劉備眼裡閃過難測的光芒,隨後又黯了下來。

  張浪笑意盈盈道:「劉兄,你也不要騙我了,我也只是想幫你而已。」看著劉備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張浪知道他有所顧忌,不敢開口罷了。隨即又道:「其實以你現在的處境,就算劉表在怎麼寵你,也不過算是寄人籬下罷了。而荊州本土的蔡瑁、張允,蒯越、蒯良等重臣,怎麼會容你一個外來之人爭權奪利呢?其中必然會使手腳,暗裡打壓,這樣一來,劉兄也不知道到什麼才能熬出頭來,更何況……」說到這時,張浪故意停了下來。

  劉備聽的入迷,張浪的話切中其中三味,分析的十分有道理,急切問道:「更何況什麼?」

  張浪神秘一笑道:「聽說劉大人十分寵愛蔡妃,夜夜春宵,他這個年紀了,只怕這個……」

  劉備一顫,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張浪犀利的眼神明確把握住了,臉上笑意更濃道:「聽說劉兄和劉琦公子關係很好是吧?」

  劉備心裡泛起陣陣膽寒,這個張浪,還有什麼事情不知道的?就連一些在江陵的文武官,也不知道自己與劉琦的關係,而遠在江東的張浪卻對荊州動向瞭如指掌,難道他的暗探就如此厲害?劉備忽然有種無力的感覺。

  張浪一切收在眼裡,淡淡道:「只是可惜劉表越來越不喜歡他了,照著這樣的態式發展下去,只怕不用多久,劉琦將完全失寵劉表,而蔡氏之子劉琮,越俎代庖,取而代之。加上蔡瑁、張允的全力支持,到時候只怕沒有你們安身之地了。」

  劉備雖然也把事情看到這點之上,但卻沒有張浪說的這麼堅決,一時間也有些接受不了。

  幾人都沉靜下來。

  四周除了草蟲唧唧的聲音外,在也沒一點雜聲。

  劉備沉默了好久,終是開口道:「張兄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備也只有虛心求教了。」

  張浪冷聲道:「如果你想勞勞碌碌下去,呆在劉表後下也不錯。那浪也不在多言,但如此你想有所作為,我便有法子讓你強大起來。而且不受任何人控制。」

  劉備想也不想道:「張兄請直言,為復興漢室,備萬死不辭。」

  張浪見他語氣十分堅定,讚許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數年之後,荊州必有大變。劉兄如若早做準備,也許可藉機騰雲高飛,展翅萬里。反之則身敗名裂,含恨離去。」

  劉備有點懷疑張浪的話,但卻不反駁道:「那還請張兄教我。」

  張浪站了起來,槐梧的身軀站的筆直,來回走動了兩下,沉聲道:「劉兄,待長沙之事了後,你便退回江陵,同時讓劉琦進言劉表,趁西川不稱穩,漢中張魯又虎視眈眈之際,兵發三江,挺進巴蜀。」

  劉備皺著眉頭道:「劉表大人怎麼會聽呢,先不說川蜀難行,山路險峻。單現在與張兄勢力開戰,劉表也難善罷甘休。何況他也不是一個十分好戰之人,此時要進攻劉璋,十分困難啊。」

  張浪冷笑一聲道:「難道劉表會以為和我打下去,還有勝算嗎?」

  劉備解釋道:「此事備自然看好張兄。但只因為如此就要劉表大人出兵川中,理由實在不夠充分啊。」

  張浪安慰道:「劉兄不用急,仔細聽我說來。漢中張魯對西川早有併吞之意,且野心勃勃,不甘人下,假如劉兄能許給他種種好處,言得西川之後,瓜分土地,張魯必然十分高興接受。而有了張魯出漢中,在他在陽平關,葭萌關等地重兵屯守,必然吸引劉璋眼線。到時劉兄便可沿長江而上,取涪陵、巴郡、江陽之地,越過三江,直逼成都,川中唾手可得。巴蜀天府之國,沃野千里,只要經營得當,便衣食無憂,到時候廣納賢臣,操練兵馬,休養生息。只時機成熟,便逐鹿中原。劉兄兵出漢中,我出徐州,多路夾擊中原,便可成不世之霸業也。」

  劉備被張浪所描繪的藍圖弄的心中癢癢難擋,又為他那激昂文學弄的情緒高漲道:「張兄,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說出如何勸服劉表出兵的問題。」

  張浪笑道:「其實這根本就不是問題,劉璋領益州牧後,張魯就對他多次挑釁,劉璋怒而殺其母及其弟,二人便成為仇敵。只要劉兄派人進行挑言,張魯必然會進攻川蜀。一但川中刀兵之亂,那劉表是和我相鬥,還是進川,只要利益權衡一下,便知道哪裡吃虧了,哪裡賺了。而且劉璋闇弱無能,剩性溫和,仁慈,又對張魯十分忌憚,一旦大兵壓境,說不準他就會派人向荊州求救,讓劉表派人帶兵入川也大有可能哦。」

  劉備點頭道:「張兄所言甚是啊,川蜀富饒多豪傑,而且地形獨特,易實難攻,自古入川者,得成霸業。劉璋繼位數年而不穩,他性格不太喜歡戰爭,所以注定只能偏安一隔,成不了霸業。只要備能取得川蜀為基,後收復漢中之地,便可立足根本,放眼中原。」

  張浪道:「劉兄還是去多準備一下吧,一方面派人暗通私曲,結好劉璋。另一方面又悄悄會見張魯,煽風點火,然後從中覓得良機,取川蜀,定漢中,成霸王之業。」

  劉備聽的眉開眼笑,心情十分舒暢。

  張浪見也差不多了,接著道:「那劉兄啊,你看你是不是也應該退兵回江陵了啊?」

  劉備聞言呵呵笑道:「退當然要退,只是這樣退只怕會讓人懷疑啊。」

  張浪沉思一番道:「說的也是,現在讓你們退也沒有什麼道理,既然如此,我們就在安成縣做幾場戲,相持一陣時間,到最後假裝攻克不利,或者什麼來的。這個時候相信劉大人也已經把長沙肅清的七七八八,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劉備連連點頭稱是。

  張浪又道:「那個要圍攻廬陵的張羨我不管,但那個在富春的霍峻……」

  劉備聽到這話,歎了一口氣道:「張兄有所不知,那個霍峻,根本不受我指揮,擅自行動,我也正煩著呢。」

  張浪皮笑肉不笑道:「是嗎?那最好了,待我先拿這個開刀,然後也讓你好好治他的罪。」

  劉備有些吞吞吐吐道:「張兄,霍峻也算是個將材,備有招覓之意,你可千萬手下留情。」

  張浪哈哈笑了兩聲道:「我自有分寸。」

  兩個奸人又商量一些事情,這才各自滿意而歸。

  劉備三人一路騎著馬,興奮表情溢之滿臉。

  到了營寨之後,關羽看劉備滿臉春風,有些不以為然道:「大哥為何如此開心,我看張浪是想讓大哥退兵才是真,其實一派胡言,不可多信。」

  劉備兩眼精光閃閃,憨厚的臉上頭一次現出陰險的一面道:「不,張浪的話大有道理,現在我們兄弟得確不應該得罪他,只要能擺平張羨之事,退兵之事何樂而不為。搞不好到時候真的張魯與劉璋開戰了,那機會就是來了。」

  關羽瞇眼沉思,沉聲道:「那大哥現在怎麼辦?」

  劉備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照原來的計劃,我們開赴安成縣。」

  關羽一臉不以為然道:「大哥,何必對張浪言聽計從呢?他只過也想利用我們兄弟罷了。」

  劉備沉默了一會,才沙啞聲道:「但我們卻必須靠著他往上爬。」

  關羽「哼」了一聲,臉色十分不滿。

  劉備有些無奈道:「二弟啊,你還不明白我的苦心……」

  ——————————

  目送著劉備三人的離去,張浪的嘴角不自覺間掛起絲絲的得意的笑容。

  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張寧,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將軍,劉備真的會聽你的話退兵嗎?難道你不擔心他背裡倒打一把?」

  張浪臉上十分自信道:「你不明白劉備,他是個亂世的梟雄,沒有人會比他更渴望權力,其耐心之深,足可讓所有人為之膽寒。他現在缺少的只是一個展示自己的舞台,一旦有個空間讓他盡情展示自己,那麼天下之間沒有幾個人可以為之相抗。」

  張寧不解道:「既然是這樣,那將軍為何還要幫他,人沒有永遠的利益關係,只要他得勢,難保會和將軍翻臉對立?」

  張浪冷冷道:「那是必然的結果。」

  張寧看了看張浪,小心翼翼道:「那將軍為何還……」

  張浪想也不想道:「我既然能幫他,必然也有把握毀了他。」

  張寧打了個冷顫,好陰毒的口氣。

  張浪好似也感覺到自己剛才說話有些歹毒,斜著眼看著張寧,嘴角掛起邪笑道:「張寧,我看你越來越進入角色了吧,不用多久,你這個管家婆是當定了。」

  張寧被張浪一打趣,心情恢復一些,故做哀憐道:「奴家哪有這麼好的命。」

  張浪色瞇瞇打量張寧,道:「怎麼會沒有呢,你可是能滴出蜜的大姑娘,而且手上的本事一點也不會輸給誰。」

  張寧一邊故意挺起酥胸,一邊嬌媚出聲嗔道:「是嗎?」

  張浪眼睛發直,溜溜的在她高挑豐滿的身體上轉來轉去,骨頭軟麻,嘖嘖稱讚道:「好身材啊。」

  在邊上的典韋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道:「大妹子,你在勾引主公啊?」

  張寧臉蛋上浮起淡淡的紅暈。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8:57

13

  與劉備會見圓滿成功之後,此行的任務已完成大半,但為了保險起見,張浪還是馬不停蹄帶著騎兵隊往宜春縣行軍。廬陵縣既然有了田豐打理,加上全琮這個驍將在,而且又針對了種種張羨的計劃,張浪已沒有什麼後顧之憂,那麼宜春便成了自己要保護的對象。張浪雖然沒有信心能擊敗霍峻的二萬人馬,但好好捉弄一下他,順便賣給劉備一個人情,也是可以做到的。

  而劉備還是照著計劃增兵安成縣,但在周瑜沉穩自如的指揮中,平都城一切顯的十分有序。而劉備裝模作樣佯攻幾次之後,大軍開始龜守在安在縣休養生息,不在出動。倒是廬陵的張羨最近春風得意,連續強攻得手,廬陵縣防線已飄搖不定,眼看不久就要城破。

  這一切都在張浪的計算之內,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只是不知道趙雲領著平南大軍不知情況如何了。

  趙雲在張浪援意之後,領著十萬大軍,經過一些時日的行軍,已經在豫章郡最南部南野、贛縣集合完畢。

  大軍剛剛駐紮下來,趙雲便收到一封奇怪的書信。信裡的內容讓他捉摸不透,為此事還專門請教了徐宣。信裡的內容大意是這樣的,在交趾與豫章的交界處,有一名稱為飛雲的蠻夷部落,雖然規模不是很大,但部落裡的男女老少都是好獵手,而且十分崇尚武力,本來是一直是歸屬豫章管轄,但前些日子,士燮族人在交州發動叛變,他們無奈之下,只能暫時歸附士武旗下,如今見張浪派出大軍平亂,便結合幾個部落首領,欲為內應,等待時機,將功贖罪。

  趙雲召開了到南野後的第一次重要會議。高順、徐宣等主要幹部都參加其中。

  會議中,凌操道:「此事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假如真有交越的少數民族部落相助,平定南蠻,將會變的十分簡單許多。」

  潘璋不以為然道:「我們精銳大軍十萬,何必要他們這些牆頭草飄浮不定的蠻夷相助?說不定這是士燮的詭計,讓他們詐降也有可能。」

  徐宣沉思半晌,感覺這事情有些棘手。

  只有高順神情專注的看著手中所收集過來的情報,對眾人商議之事,不聞不問。

  趙雲也發現他的異狀,好奇道:「高將軍,你在看什麼這麼入神,你對剛才的事情有沒有什麼看法?」

  高順站了起來,本來黝黑堅韌的臉上,現出淡淡的微笑。他不緊不慢的示意一下手中的物品,輕聲道:「既然有人想投靠將軍,如果不收,不是寒了他們的心嗎?」

  座下數人都知道高順說話的份量,算資歷的話,他比誰都高,何況此行他還是趙雲的副手。潘璋有些急道:「高將軍,飛雲部落其心另測,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高順沉穩道:「潘將軍你又擔心什麼,只要不讓他知道我們核心機密,就算他們真的是詐降,又能怎麼樣,能掀起什麼波浪?」

  趙雲略有同感道:「高將軍所言極是。」頓了頓,迷惑的看了看他手中的東西,追問道:「高將軍手中為何物,剛才見你如此入迷?」

  高順有些得意笑道:「這可是好東西,屬下可是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找到的。」

  徐宣也很感興趣道:「高將軍,是什麼東西啊?讓下官等人見識一番。」

  高順大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寶貝啦,只不過是南疆分佈圖罷了。」

  趙雲眼睛大亮,笑意盈盈道:「這可是好東西啊。」

  高順點了點頭,同意道:「是好東西。」

  徐宣接口道:「可以變被動為主動的好東西。」

  「有這樣的好東西,屬下更應該看看了。」凌操瞇著眼睛道。

  高順一邊把南疆分佈圖攤開,一邊結合自己的情報道:「這是交州主要的山川分佈圖,有點名氣的山嶽江水,都列在其中,加上我們所得的消息,便可以把士燮的兵力分佈,重點佈防的地方瞭解個大概。」

  趙雲臉上閃過詭譎之色道:「有了這東西,就不怕找不到士燮的老窩了。」

  高順指著地圖道:「現在士燮手下有十萬叛軍,除了合浦、交趾郡外,控制著南海、蒼梧、高涼、鬱林四郡的大部份地區。現在兵力主要集中在南海郡的龍川、梅州數縣。還有重兵把守的月烏城。你們看地圖,這座城地理位置四通八達,連接東西南北,是南下南海郡的必經之路,如若想攻克南海郡,月烏城非拿不可。但棘手的是,這月烏城離龍川、梅州都不太遠,一旦有戰事,兩處都可支援上來。而且聽說這城厚高結實,而且是士燮心腹大將士黃所把守,聽說這個士黃武藝高強,作戰勇猛,是個不錯的將才。」

  凌操皺著眉頭,沉聲道:「那照高將軍的意思,月烏城一定要拿,但又十分困難。」

  趙雲呵呵笑道:「事在人為,主公既然將重任交給我們,就是相信我們。月烏城要拿,但怎麼打,還是應該商量一下。所謂上兵伐謀,下兵伐城,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徐宣有些欣慰道:「趙將軍說的甚是,看來下官擔心都是多餘的。」

  趙雲絲毫不介意,這些年的沙場生涯,讓他變的沉穩許多,很多事情不得三思而行。

  沉默許久的朱桓開口道:「將軍有一件事情,屬下一直想不通,士燮怎麼就會在南海發生暴動,就不見的他把兵力調到鬱林郡針動劉表?偏偏跑到主公的地盤上撒野。是否有什麼陰謀詭計在裡面?」

  徐宣樂呵呵道:「這裡面沒什麼貓膩,實在哪叫人相信,想必大家也是心知肚明了。」

  朱桓還想說話,這時,門衛兵通報道:「將軍外面有人求見。」

  趙雲臉色明顯不悅起來,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在商量重大事情。是誰要見我?」

  那衛兵在趙雲的威懾之下,顯的有些慌張道:「是今日的巡邏凌志將軍。」

  「凌志?」凌操一愣,這不是自己的族弟嗎?他能有什麼大事?

  趙雲看了凌操一眼,見他一臉惘然,深吸口氣,揮揮手,沉聲道:「讓他進來。」

  不多久,一身盔甲的凌志龍行虎步踏門而進,來到中間,單膝行禮,聲音雄偉道:「未將凌志,見過將軍。」

  趙雲淡淡道:「起來吧。」

  凌志先謝過,然後站了起來。見趙雲俊秀的臉上目無表情,不由心裡嚇了一跳。不等趙雲發話,馬上搶先開口道:「是這樣的將軍,未將本來也知道不能現在打擾將軍,但是今日屬下主巡,捉到一個可疑之人。本來讓屬下帶去審問就得,但此人口口聲聲說有重大軍情,要親口稟告將軍,屬下威嚇花並且以死相脅,此人就是不開口。唯恐誤了大事,屬下只好硬著頭皮前來求見。」說完臉上有些不安的看著趙雲。

  趙雲略感覺興趣的「哦」了一聲,臉上的不悅之色收回不少,聲音緩了不少道:「有這樣的事情?你帶他上來。」

  凌志鬆了口氣,眼睛暗暗觀查了趙雲一眼,心思這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看起來有些溫雅的男人,板起來臉來,會如此有威嚴氣勢,只差點就讓人喘不過氣來。他一邊思量,一邊退了出去。不多久,便帶著一個五花大綁,衣服怪異的人進來。

  此人身材略顯弱小,一身粗衣麻布,頭髮有些散亂,臉上烏七八黑的沾滿粘土灰塵,不過看起輪廓五官倒是十分端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顯的十分機靈。雖然被綁著,但是他表情看來略有高傲之色,正人站的直直的。

  趙雲坐在上面,兩眼如犀利的光芒一樣掃視那人身上,不怒不威。

  站在下列的幾個文武將官,明顯能感覺到空氣的凝重,呼吸為之一滯,心中十分詫異趙雲與日俱增的威儀。

  那人被趙雲眼光一掃,兩腿一軟,差一點站不住,只是骨子裡的傲氣讓他強撐著。

  趙雲眼裡光芒一閃,似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兩眼再一次把他上上下下打量個遍,忽然笑聲道:「來人為這樣姑娘鬆綁。」

  「姑娘?」眾將瞪大眼珠,嘴巴張的足可以吞下一個雞蛋。

  那人也是一臉震驚,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就連身上的繩子怎麼解下來的也不知道。好半晌

  她才回過神來,並且出聲道:「將軍你怎麼知道我是女扮男裝?」

  她一出聲,顯然驗證了趙雲的猜測,雖然聲音沒有中原女子的嬌滴,但卻顯得十人豪爽。

  趙雲呵呵笑了兩聲道:「其實要猜出來很簡單。不過我暫時是不會告訴你的。」就在這女子十分不滿之時,趙雲忽然臉色一變,冷喝道:「你到底是誰,此番打扮來見我,到底有何目地?如若不從實招來,不要怪我趙某人不懂憐香惜玉,辣手摧花了。」

  那女人顯然又給趙雲變臉唬住了,估計她也從沒見過這樣變臉比變天還快的人。有些神情慌亂道:「小女子叫蘿娜,飛雲部落的族長蘿城正是家父。」

  眾人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是這樣身份。

  只有趙雲神色不變,臉上又浮起淡淡笑容道:「原來是郡主千金。不過你現在的形像實在有些不雅,還是先去梳洗一番,我們在細細詳談。」

  眾人臉上浮起荒謬絕倫的想法,眼睛同是刷刷的盯向趙雲。怎麼感覺他說話的口氣與表情越來越像張浪,就好像如出一轍。是否近朱則赤,近墨者黑?也許正因為這樣,加上他高強的武功,才成為張浪頭號心腹大將吧?眾人心裡邪念想道。

  趙雲混然沒感覺到眾人暖昧的眼光,顧著自己低頭沉思。

  蘿娜倒有些別彆扭扭,不過臉上實在粘著難受,用著異樣的眼睛,打量一下坐上那個英俊、沉著又體貼入微的年青將領,芳心沒來的跳了下,有些臉紅的隨士兵去梳洗一把。

  不多久,蘿娜從新出現在眾將面前。

  幾個年青將領都眼睛一亮,這是剛才那個烏七八糟的蘿娜嗎?梳理之後,明顯感覺有天壤之別,五官十分端正,皮膚有些黑,但閃著健康的光澤,臉上帶著淡淡的桃紅,顯的十分迷人。黑白的大眼睛是不是眨著幾下,野性十足。雖然沒有南國佳麗那種嬌柔溫馴,但卻有種英姿颯爽的感覺。只可惜穿著粗麻衣,讓她形像大減,不然絕對異域風情的美女一個。

  趙雲臉上還是沒有表情,除了一開始絲絲的驚訝之外。

  蘿娜有些失望,但隨既又變的十分開朗道:「將軍,蘿娜有重要事情稟告。」

  趙雲示意不急,讓士兵弄一個位置,等她坐好了,才淡淡道:「郡主不知道有何要事商議?」

  蘿娜伸出纖手拂弄了眉前的劉海兒,認真道:「家父此番讓小女子來,是有一物品要獻給將軍的。」

  趙雲揚眉道:「什麼東西?」

  蘿娜道:「效忠書。」

  「什麼效忠書?」趙雲有些不解道。

  蘿娜解釋道:「家父怕將軍們不相信我們的誠意,特聯合南海群嶺南四部落,七夷族的族長,共用畫押一封書信,願永遠效忠張將軍。」

  趙雲站了起來。挺拔的槐梧的身軀讓蘿娜兩眼閃出異采,盯著他不放。

  趙雲來回走了兩步,邊上的徐宣見他拿不定主意,便出聲讚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一來你們表示忠心,二來就便把我們綁在同條船上的人,假如我們戰敗,這東西落入士燮手中,只怕你們難逃滅族之禍。只不過,在下不明白為什麼貴族長們都這麼憎恨士燮呢?」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9:15

14

  蘿娜臉上現出悲憤之色道:「士燮為飽一已私利,加重苛賦稅收,收割民脂,又強行徵兵。飛雲部落生活本就清苦,世代靠打獵為生,如今年青壯漢又被強行入伍,部落裡只留下老幼婦儒,生活已成問題,現在只差點要乞討為生,子民們真是苦不堪言啊。」

  趙雲冷「哼」聲,眼裡閃過銳利的光芒,沉聲道:「好個士燮,這回看我怎麼治他。」趙雲又轉頭對著蘿娜,臉上義正言辭道:「郡主放心,士燮魚肉百姓,荼毒生靈,不要說老天不放過他,我家主公也決不饒他。」

  蘿娜感激涕零,跪拜在地上,泣聲道:「多謝將軍,士燮若能得除,飛雲族得享太平,願永世做年做馬,歸依將軍。」

  趙雲輕輕扶起她,溫柔道:「郡主一路勞累辛苦,不如先做休息,細節方面,我們來日再談?這樣如何?」

  蘿娜在趙雲的攙扶之下,慢慢起了身,兩眼有些紅腫,臉上還有些淚痕未乾,她哽咽道:「那就多謝將軍了。」

  趙雲鬆開手,沒有注意到蘿娜臉上閃過的一絲緋紅,轉身對門外喝道:「來人,帶郡主下去休息。」

  蘿娜想起什麼,從懷裡拿出一信函交給趙雲道:「這便是幾位酋長聯名書,現逞給將軍。」

  趙雲接過後,並沒有看,只是朝她點點頭。

  隨後門外的侍兵進來,帶著蘿娜下去休息。

  眾人看著她的麗影出了門外,一同把眼光從神轉向趙雲。

  趙雲倒有請教之意,對著徐宣沉吟半刻,緩緩道:「寶堅,你如何看待此事?」

  徐宣輕輕撫弄那兩寸清須,反問道:「將軍如何看呢?」

  趙雲想也不想道:「此事不好說,看蘿娜的態度和她剛才所說的事情,十分有道理,我想應該他們不會是詐降騙我們。」

  徐宣笑了起來,臉上頗為幾分老辣,走了兩步,回頭道:「將軍,萬一他們事先竄通好了,那這聯名書信,便如一堆廢紙,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趙雲低頭想了想,肅容道:「照寶堅之意,這裡面可能是詐。」

  徐宣搖搖頭,笑而不語。

  趙雲若有所悟道:「看來我們要謹慎行事。」

  徐宣大笑道:「其實也不懷疑什麼,只要派人去查一查不就得了嗎?」

  趙雲贊同道:「寶堅之言甚是。」

  徐宣忽然神秘笑道:「只怕事情要慢慢開始變的複雜起來了。」

  趙雲一時間摸不清徐宣說這話的意思,有些糊塗道:「先生之意……」

  徐宣嘿嘿狡猾笑道:「將軍沒有看到那蘿姑娘的眼神……」

  趙雲還是有些不解道:「很正常啊。」

  徐宣嘿嘿笑道:「但看你的表情一點也不正常。」

  趙雲愣了,大腦一時沒轉過彎。

  徐宣哈哈大笑,轉移話題道:「那將軍是不是應該開始商量一下,從哪裡開始動手?」

  趙雲心裡還在琢磨徐宣話裡的意思,言語隨口道:「那大家說說有什麼意見吧。」

  徐宣沉思道:「照著蘿娜的意思來看,士燮手下士兵雖然有十萬之多,但是兵心十分不穩,大多數士兵都是強行征幕過來的,真正的直系部隊並不多,一旦吃了敗仗,便一哄而散,如盤散沙。在這一點上,我們可以多加利用。」

  趙雲讚許的點了點頭,真與自己想法不謀而合。

  高順也走了過來,接口道:「說難聽一點,這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和我們手下兒郎根本沒的比。試想想,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軍隊,怎麼能上的了場,打的仗了?」

  凌操一臉輕鬆,興致勃勃道:「既然如此,只要我們勝了頭陣,敵軍必然軍心渙散,不堪一擊。」

  趙雲言語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道:「不要想的太簡單了,把困難估計足一點,總沒有壞事。」

  凌操大喝請命道:「將軍,未將願帶一枚人馬,攻打月烏城。」

  趙雲盯著凌操沉思半刻,最後還是點頭道:「好,我給你兩萬人馬,務必旗開得勝。」

  徐宣接口道:「不但要勝,而且還要勝的漂漂亮亮,讓敵軍一見你們就心有餘悸。」

  凌操拍拍胸口,大喜,心裡暗想這個功勞應該十拿九穩。

  徐宣讀懂他的心思,在邊上提醒道:「凌將軍切記驕兵必敗啊。」

  凌操不以為然道:「大人放心,未將心中有數。」

  徐宣與趙雲對望一眼,心裡都有點底,不過誰也沒有說出口來。趙雲對凌操言重心長道:「那你就去點一萬人馬,明日一大早準備出發。」

  凌操興奮的接過軍令牌,全然沒注意到趙雲閃亮的眼神,大步流星離去。

  趙雲看著他走遠,掃視一圈屬下,最後眼光定格在猛將朱桓身上,淡淡道:「朱將軍,凌操此去攻打月烏城,在龍川的叛軍必然有所行動,你也去點上一萬人馬,盡力壓住,不讓它們動彈,好讓凌操無後顧之憂。」

  朱桓出列,沉聲道:「未將明白。」

  趙雲點點頭,又對潘璋道:「潘將軍,雖然梅州離月烏城有點距離,但難保在龍川縣在給朱將軍牽制之後,會出兵增援,所以你也帶上一萬人馬,遠遠觀望,如果梅州真的出兵,你便設法阻擊;如果沒有動靜,你便注意龍川縣的一舉一動,若有必要,你也可呼應朱桓。」

  潘璋高呼得令,與朱桓一起出去。

  趙雲臉上有些擔憂的看著徐宣,後者會意的點了點頭。趙雲轉頭向高順。

  高順好似明白他的意思,爽朗笑起來,未等他開口,便說道:「將軍是不是擔心凌操心高氣傲,怕他誤事,又不好當面打擊他的信心,所以想讓未將帶兵去接應?」

  趙雲點點頭,歎氣道:「高將軍果然料事如神,在下還沒有開口,你便知道始末,實在是高。如果凌操有你一半沉穩,我也不用這麼擔心了。」

  高順笑著搖頭道:「沒什麼,既然將軍有此意思,那末將自然願意帶兵上去。」

  趙雲擔了擔肩膀,欣喜笑道:「有高將軍出馬,自然萬事無憂。」

  高順汗顏道:「將軍實在高抬末將了。」

  趙雲沒有爭辯,只是眼神示意徐宣,看是否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徐宣會意的搖了搖頭,顯然對趙雲的佈置十分贊同。

  徐宣也算是張浪手下幾個核心謀士之一,年紀青青便表現出不同別人的大氣於沉穩,也是張浪特別喜歡的一個智慧型謀士,更何況他還十分的年青,與張浪、趙雲相差無幾。是張浪特別看重的幾個人材之一。

  此時他也十分感歎趙雲。徐宣也知道趙雲是真正意義上的頭一次統治三軍作戰,本來還擔心他有些顧此失彼,卻也沒有想到趙雲秉承作戰時的勇猛與慎密,做事滴水不露,更難得的從他臉上看不出一點緊張之色,表現十分沉穩。相信不用多久,又是一位名震天下的良將。

  趙雲見下手頭號謀事也贊同自己的主意,信心不由大漲。到底他也是頭一次領兵大規模的作戰,心裡實在沒有什麼底,讓他帶兵衝鋒陷陣,自是信心百倍,但讓他指揮三線做戰,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總感覺有些不知所措一樣,徐宣的贊同,就讓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更有信心處理下面的事情了。

  而趙雲開始從只知道的衝鋒殺敵的猛將型,慢慢的轉變智勇雙全一代名將。日後也成為張浪開韁拓土,稱帝霸業的頭號心腹大將。

  其實張浪此次派趙雲出征也有歷練他的目地,要知道打天下不是光靠幾個人,蜀國後期的滅亡,便是明證。以後戰線越長,越需要有能力的人。自己手下一些有潛力可挖的將士,都應該趁現在重點培養一番。所以來說,張浪也是用心良苦。

  而趙雲、朱桓、凌操等人也沒有讓他失望,日後漸成獨擋一面的大將。威震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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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都縣。

  周瑜坐在縣府大堂上,英俊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敵軍壓境的緊張表情。相反還是談笑風生,逍遙自在。屬下的一些將士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是無可奈何。也正是他這種輕鬆的表情,無形之中,消除了下面人的緊張之情。

  周瑜待下面安靜一會了,才緩緩站了起來。

  來來去去的走了兩圈,最後停在大堂中央,慢悠悠開口道:「怎麼了,讓你們慌成這樣?」

  列下頭位站著便是騎都尉丁奉。他心可是十分不滿,照說張浪走後,平都縣的一切應該由他管理才對,這城是他攻下來的不說,就照資歷來說,也是自己最高。但張浪偏偏把這重大的任務交給周瑜,讓他心裡十分不服,但卻不敢反抗。此時聞言,不由出言冷譏道:「劉備大軍不出半天,便兵臨城下了,周大人不急,倒把末將們急壞了,這不是擔心萬一城門失守,周將軍擔當不成嗎?」

  周瑜瞇著眼睛,仔細的打量丁奉,後面一臉傲然抬頭挺胸,挑拔的眼神引上去。

  周瑜忽然失聲啞笑道:「丁奉,我知道你心裡不服,不若這個位置我讓給你做?」

  丁奉眼珠一轉,暗思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周瑜出謀畫策,表現出什麼高明的手段來。不會是見敵軍壓境,心生退意,便想找個人頂罪是吧?丁奉心裡這樣想,便不伉不卑道:「周大人是主公親點的主將,屬下怎麼敢放肆。」

  周瑜笑起來道:「說的也是。」

  丁奉打死也找不出自己話裡有什麼毛病,不過感覺周瑜笑的很陰險,也只有硬著頭皮道:「正是。」

  周瑜仍是笑容滿面道:「既然是這樣,你們應該就聽我的調遣對吧。」

  丁奉想也不想就應道:「軍令如山,周大人放心。」

  周瑜笑的更濃道:「假如你們不聽我調遣呢?」

  丁奉也是明大理的人,隨口道:「願受軍法處置。」

  周瑜忽然變色,臉上板起來,冷冰冰道:「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假如你不照著我的意思去做,便是軍法處置,沒有一絲人情可講。」

  丁奉暗暗懊惱,萬一周瑜百般為難自己,那該怎麼辦?事到如今,他也不敢公然反抗了。

  周瑜又笑了起來,十分開心。雖然已經得到張浪的消息,說是劉備不過是佯攻而已,讓自己逢場作戲,順便立個威而已。但話說回來,小心能使萬能船,自己準備充分一些沒有錯。

  周瑜回到大座之上,坐了下來,看著靜靜等令的眾將,滿意開口道:「如若敵軍來攻,你們便高掛免戰牌。」

  此言一出,眾將喧華,個個你看我,我看你。

  丁奉忍不住怒火道:「這仗還未打,周大人便高掛免戰,不是寒了將士的心嗎?」

  周瑜冷聲對丁奉道:「丁將軍,你剛才是怎麼對我說的?」

  丁奉為之一塞,啞口無言。

  周瑜掃視一圈,沉喝道:「有誰不服?」

  偏將李豐忍不住道:「未將不明,我軍士氣正高,敵軍又是遠疲之師,大人為何非要免戰?」

  周瑜臉色有些緩了下來,笑了兩聲道:「也罷,我就和你們說點。此正八月,夏日正盛,暑熱難擋,難得有人帶兵來攻,不讓他們曬曬太陽,消耗一下戰鬥力,怎麼對的起他們?」

  眾將這才明白,心裡想法大為改觀,剛才發話的李豐單膝跪地,抱拳道:「大人所言極是,未將愚鈍,大人請恕罪。」

  周瑜搖搖頭,沉聲道:「你們給我好好準備,敵軍退時,便是我們進攻之時。首戰一定要狠狠挫一下他們的銳氣。」

  眾將轟然領令。

  周瑜這才微笑的看著丁奉,若無其事道:「丁將軍,還有什麼問題嗎?」

  丁奉為之氣結,本來對周瑜印像大有改觀,給他這麼一問,又變壞許多。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19:37

15

  第二天一大早,軍號就響亮吹起,敵軍開始接近城下。

  衛兵很快就把消息告訴正在用早膳的周瑜。周瑜正對著包子饅頭吃的津津有味,聞言眉頭一挑,馬上放下手中的食物,對著侍兵就是大喊道:「來人,更衣。傳令下去,城守進入備戰。」

  不多時,眾多將領隨著周瑜來到城樓之上,放眼而去,城下不遠處,密密麻麻的一片士兵集合,在早上溫馴的太陽光線下,閃耀的銀色的光芒。最前面的一員大將,眾多士兵的擁簇之下,在馬上威風凌凌,手中鐵槍指著城上守兵,正口沫橫飛,破口大罵。

  原來城守照著周瑜的吩咐,在城上高懸免戰牌。

  周瑜在城牆上巡視一番,見準備的工作做的井井有條,大為滿意,讚揚一番,隨後看了看城外還在打口水戰的劉軍,冷笑一聲,對守將道:「不要理他們,等他們罵夠了,自然會離開的。」

  邊上將領程和疑惑道:「將軍,萬一劉軍急怒之下強行攻城怎麼辦?」

  丁奉沒好氣的瞪了那將領一眼,怎麼也不明白他會說出這麼大條的話來,因為這個守將是他的副手,沒辦法,他只能解釋道:「程副將,你也不看看敵軍只帶步兵而來,根本沒有什麼重盔兵和大型攻城器械,他們怎麼攻城,難不成就這樣衝上來?你這城守是怎麼做的,最簡單的事情你也不懂?」說到最後,丁奉一點情面也不給,狠狠數落一頓,省的以後又給自己丟臉。

  程和給丁奉批了一通,老臉羞紅。

  周珍權當什麼也沒有看見,帶著眾將離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上的太陽越來越毒辣,城下的幾個罵將聲音越來越弱,顯然是聲嘶力竭,個個變的口乾舌燥。到後來乾脆不幹了。劉軍見平都城裡的守軍一點交戰的意思也沒有,乾脆解開鎧甲馬鞍,坐在地上,三三兩兩集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有的遠遠找一些可以遮暑的地方,坐在那裡舒服涼快。

  這哪像一個軍隊,簡直就是像一群逃難的農民。

  領軍大將一點也不為意,在那裡一直不知道嘟嚷什麼。

  守將程和見敵軍疲態盡顯,早已不一開始那高昂的士兵,急忙報給丁奉。

  丁奉聞言大喜,丟下手中的事情匆匆去找周瑜。

  在縣府裡一見到周瑜,丁奉也忘了行禮,喜不自禁道:「周將軍,敵軍見我方不出戰,場下干罵之後,現士氣大跌,加上太陽毒曬,早已人困馬乏,正是出兵的大好時機。」

  周瑜臉上不露聲色,沉穩道:「是嗎?那我們去看看。」

  丁奉也以為周瑜要同意出兵,躍躍欲試,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

  周瑜來到城牆之上,後面跟著一堆思量怎麼樣出兵請功的將領。周瑜在城樓的將閣上,放眼望去,仔細地觀查起來,在自己心中,敵軍如果真的有疲態,也不可能表現的如此明顯,是不是其中有詐?

  敵方士兵看起來有些散亂無章的在城下四處休息,三五一團,十分渙散。

  周瑜用敏銳的眼神觀查一番,接著低頭沉思半晌,臉色十分神性,轉眼看了一圈,才緩緩道:「我們回去,不用管他們。」

  眾將大愣,個個不解所以然。丁奉可不想放過這個大好時機連著急聲請命道:「周將軍,為什麼不派兵出擊,敵軍現在正處於疲勞狀態,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未將無能,願領兵出擊,痛打敵軍。」

  周瑜只是淡淡的笑了兩聲,然後搖了搖頭。

  李豐通過這兩天的相處,發現周瑜絕對不會像表面上這麼簡單,他這樣做定然有他的道理。於是好奇問道:「周將軍,你的意思難道是敵軍在引誘我們出擊?」

  周瑜滿意的點了點頭,英俊的臉色頭一次露出讚許之色道:「不錯,敵軍是在引誘我們出擊。看來這次領兵的敵將也不是泛泛之輩啊。」

  眾將大為好奇,經過李豐一說,才明白周瑜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確有其事。

  李豐迷惑的看了城外一眼,見他們依然懶散無比,甚且見到周瑜他們巡城,也沒放在心裡,自顧自己休息。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破綻,便奇怪問道:「周將軍是怎麼看出來的?」

  周瑜極其不屑道:「如果夏日,太陽毒曬,士兵暑熱難擋,這是不爭的實事,他們錯就錯在事情做的太誇大其詞。試問問,假如你帶後兵挑戰,會讓敵軍看到你的士兵疲乏?明明知道敵人就在眼前,你卻裝住無所事事樣子,這正常嗎?更好笑的是,他們竟然知道我們巡城之後,沒有一絲反映,如果不是敵方主將故意為之,那麼他早就應該拉出去砍了。」

  眾人大悟,也感覺事情大有蹊蹺,不由對周瑜的認識又深一層。

  周瑜又指著城下的敵軍,有種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感覺,意氣風發道:「你們再看看,他們雖然解鞍下馬,但兵器卻未離手;雖然四處散坐,卻以大將為中心,形成一個扇型陣隊,雖然看起來有些散亂,但一起戰事,卻能形成一股不錯的戰力。為什麼會這樣,很明顯,就是想騙我們出城。」

  幾個偏將都急忙把頭轉向城下,果然越看越有道理。

  周瑜說完這話,掃視麾下眾將,意味深長道:「很多時候,觀察再仔細一點,他會讓你多一分發現,少一些失誤。」說完這話,周瑜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回,眾將個個都一臉佩服之色,就連對周瑜有點偏見的丁奉,也不能不對他刮目相看。丁奉只是恨恨地看著場下的敵軍,呸了一口,臉上十分不爽道:「XXX,豬一樣的,還騙了本將軍,到時候有你們好看的。」

  城下的敵軍將領,看著場上幾個高官離去,眼裡不由自主閃過失望之色。滿以為自己計謀會成功,卻沒有想到守將比自己更狡猾,硬是死守不出,看來只能自己回去稟告劉備,準備強行攻城了。他抬頭看看天色,太陽越來越毒辣;再看看自己手下的士兵,個個滿頭大汗,無形之中,戰鬥力削減的厲害。只能歎一聲,無奈的搖搖頭。

  周瑜回去縣台,泡杯茶,在椅子上翹起雙腿,慢悠悠的品嚐。看著杯子慢慢見底,只剩下殘留暗綠的茶子與淡淡的香味,嘴角帶起一陣高深莫測的笑意,好似自言自語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就這這時候,丁奉急匆匆的跑進來,一頭汗水。

  周瑜站了起來,隨口而出道:「是不是敵軍要撤退了?」

  丁奉先是一愣,接著滿臉佩服道:「將軍料事如神啊,敵軍要撤走了。」

  周瑜哦了一聲,不動聲色道:「他們是怎麼樣撤退的?」

  丁奉大略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周瑜點點頭,沒有說話,一臉深沉的樣子。

  丁奉由於有前車之鑒,所以也不管大聲,輕輕試探問道:「將軍是不是應該……」

  哪知周瑜搖搖頭,道:「不急。」

  周瑜只說一句話,丁奉又毛燥起來,連聲道:「將軍不派人追擊嗎?」

  周瑜哈哈大笑道:「不用急,在少等一些時間。」

  丁奉這回有虛心求教的意思,恭敬道:「將軍,為何還要等上片刻?」

  周瑜自信道:「敵軍撒退便撒退,為什麼更搞的那麼聲勢重大,而且還懶散不甚,好像怕我們不知道他們撤退一樣,你說這樣裡有文章嗎?」

  丁奉大悟,讚道:「周將軍說的十分有道理。」

  周瑜忽然嚴肅道:「丁奉。」

  「未將在。」丁奉幾乎條件反射一樣,馬上大應一聲。

  周瑜沉聲道:「馬上去插調騎兵隊,等他們撒離半個時辰之後,全力追擊。」

  丁奉一振,大喜過望道:「是,將軍。」

  周瑜這才淡淡笑道:「記的,窮寇勿追。不要太貪強了。」

  丁奉老臉一紅,為自己想法給周瑜猜出有些不好意思,諾諾道:「屬下明白了。」

  半個時辰之後,平都城大門一開,早已整裝待發的丁奉,帶著五百輕騎兵,一千輕步兵,這是他所能調動的所有部隊了,馬上衝殺出城。

  果然劉軍以為平都城不會在出兵,路上也沒有埋伏,個個退的匆匆忙忙,結果給丁奉追上,殺的人仰馬翻,慘叫連聲。敵軍主將雖然想全力組織起反攻,但士氣已低到極點,加上在城下暴曬,個個頭暈腿軟,口乾舌燥,沒有多少戰鬥力,抵抗沒幾分鐘,便全線遺散,個個落荒而逃。

  丁奉自打戰以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贏的輕鬆,不但殺的敵軍無反手之力,而且搜刮戰利品無數,把他的嘴都笑歪了。這回他由開始對周瑜的不滿,開始變的佩服起來。

  平都初戰得勝,不但周瑜的地位得到認可和鞏固,士氣也大大高漲。試想,誰不喜歡跟著一個足智多謀的將軍手下打仗,那活命的機會可是大大增加。

  丁奉喜氣洋洋得勝歸而自是不提,張浪則馬不停蹄奔向富春。

  這日,眼看富春在望。

  時過正午,張浪和士兵們大汗淋漓。由於防止突發事情,不得穿著笨重的盔甲,只感覺自己的內衣都貼在身上,粘乎乎的難受。正在不爽之際,忽然見前方有片墨綠的小樹林,興奮之餘,便讓大家進去歇歇腳,喝口水,休息一下。

  由於這幾日的接觸,張浪與張寧的感覺大有進展。

  張寧望著張浪眼神依然媚嫵,只是不知不覺之中多了一份柔情。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找了一個地方,騎兵隊都下來休息,馬兒也吃吃草料,大伙喝口水,只有少數的人在外面放哨,防止意外事情發生。

  張浪找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屁股還沒有坐熱,張寧就笑意盈盈的過來。

  張浪抬頭望著她,眼光色色的在她豐滿的酥胸上掃視一回,然後站起來,指了指自己剛坐的地方,故作正經道:「你來,坐這裡。」

  張寧也不客氣,朝著張浪指的坐的地方極其優雅的坐下去。

  張浪溫柔道:「一路上累著了吧?」

  張寧輕笑,搖了搖雪白玉頸,輕啟朱唇道:「不會呀。」

  張浪遞過一壺水,微笑道:「解解喝吧。」

  張寧臉上微微緋紅,也許因為是張浪用過的緣故,她表現的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接過那水壺,然後淺嘗幾口,動作十分優美。

  張浪有些癡迷的看著她的表情,不知道是真情流露,還是色性難改。

  張寧感覺到張浪火辣的目光,勾魂奪魄一般的桃花眼飛快的嗔了張浪一下,那張薄喜似嗔的臉,雖然和那身華麗堅固盔甲顯的有些格格不入,便還是讓人感覺心神蕩漾,有種特別的英姿颯爽。

  張浪接過水壺,有些心不在焉的閒聊起來。

  張寧飛了一個媚眼,嗔道:「在想什麼呢,我的張大將軍?」

  張浪陰裡怪氣望著她,笑道:「張寧,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們的關係好像越來越親密了呢?」

  張寧醒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讓張浪遐想翩翩,不過她也不在意,只是媚態橫生道:「是嗎?張寧沒有感覺哦,將軍自做多情了吧?」

  張浪嘿嘿笑著,把臉更湊近一些,見張寧臉蛋白白嫩嫩,沒有一些瑕疵,嘖嘖稱讚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濃裝淡抹總相宜。張小姐真是漂亮。」

  張寧笑罵道:「張將軍你少貧嘴了。」雖然如此,但她那喜上眉梢的表情,還是看的出很開心的。當然啦,女為悅已容嘛。

  張浪呵呵笑著,正想出聲,忽然聽到外面傳來陣陣吵雜的聲響,便有兵器接觸與幾聲慘叫的聲音。心中不由一緊,外面有事情發生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0:02

16
  張浪站了起來,對著張寧與典韋沉聲道:「我們出去看看。」

  張寧一臉凝重,典韋則滿臉煞氣,後面跟著一大堆黑鷹衛和士兵,隨張浪走了出去。

  樹林外,一個年紀約二十左右的年青人,身長竟然達到九尺之高,長的虎背熊腰,一身強橫肌肉,身上布衣在幾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圍攻之中完好無損,反而邊上還倒下七八個受傷之人。那年青人臉如重棗,兩眼似星,黑粗的頭髮上盤起青巾,赤紅的脖子青筋暴漲,不過看他表情一點也沒慌張,顯的十分沉著。

  手中一把單背朴刀舞的虎虎生風,東擋西拆,功力著實不凡。而四周圍著不少士兵,雖然他們是張浪手下十分精銳的騎兵隊,但顯然並不是很十分擅長步戰,所以感覺總是各自為戰,形不成一股強大的戰鬥力。

  那年青人看到四周又湧出不少的士兵,形成一個不大也不小的包圍圈之後,這才有些慌亂,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表情,很快變的面無表情。

  張浪有些欣賞的看著這個年青人,武藝不弱,沉穩膽大,只是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

  看他打扮,好像就是當地農民,但他的身手卻明明是經過訓練出來的,難不成是個探子?張浪狐疑的打量他一眼,心裡很快就確定這種想法。既然是探子,就不能從容放過了,張浪朝典韋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手早就癢癢,表情興奮極了,馬上大聲嚷喝道:「讓開,快讓下,讓俺老典來。」

  年青人看了典韋粗壯魁梧的身材,穩固的下盤,還有身上散的驃悍之氣,臉上馬上變的凝重起來。

  張浪在典韋跨身前進時,輕聲道:「典韋給我留活口。」

  典韋裂嘴一笑,點頭表示明白。

  士兵自動分開兩排,讓典韋走進場中。

  年青人把朴刀橫在胸前,一臉警戒的盯著典韋,以他的感覺,自然看出這個是不易之輩。

  典韋走上來,大大咧咧伸出手指,指著年青人橫眉豎眼道:「小子,你死定了。」

  年青人一臉不屑的看著典韋,滿臉不在乎的樣子。

  張浪在後面看的暗暗驚訝,雖然身處險境,仍能在戰略上鄙視對手,激怒對方,從而找出其中的破綻,單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這個年青人心有城府,極不簡單。但只怕碰上典韋,再高明的戰術,沒有出色身手,也無異跳樑小丑,不起一點做用。

  果然典韋被對方的高傲激怒起來,怒目圓睜,喝聲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先讓大爺來教訓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人。」

  話說完,典韋就拿從背上抽出一對烏黑如雲的鐵戟。

  年青人起先並沒什麼在意,但看到那對烏體漆黑,半月牙彎的雙戟,又仔細打量一下典韋,又看了看邊上訓練有素的士兵,先是思索一下,接著表情巨變,重棗的臉色變的一陣青白道:「敢問閣下可是典韋?」

  典韋一愣,顯然沒想到對方能認出自己,不過很快就開心大笑起來道:「不錯啊,俺就是典韋,想不到你這小子還有點門道,能認出大爺我來。既然是這樣,大爺就讓你爽快點,賞你一個全屍。」

  那年青人臉上十分難看,他抬起頭,目光搜索一陣,當看到張寧之時,臉色一變,終於鎖定在張浪身上,那一刻的感覺,眼前這個面無表情,冷酷十分的年青人,有著種崇山峻嶺般難過跨越的高度;強壯的軀體,無形之中散出一種威懾之力,讓人產生一種膜拜的衝動。之所以張浪變的越發讓人感覺奇怪,可是和張浪修煉了《遁甲天書》有很大的關係,王者之道,不戰而驅人之兵。就是這個道理。

  那年青人臉色變的極為難看,大汗開始從頭上流了出來,本來天氣就很熱,臉色紅裡帶青,青裡透白,感覺不倫不累。他只輕輕看了張浪一眼,便感覺內心開始漫散的恐怖,聲音有些顫抖道:「來人可是鎮南將軍張浪?」

  典韋臉色十分不悅,粗暴狂飆道:「放肆,俺家主公大名可是你叫的?」

  年青人給典韋一嚇,反倒回復了一些平靜,臉色不在像剛才那樣難看。

  典韋顯的有些不耐煩了,兩戟左右互碰相磨,發出叮鐺交響聲,像是示威一般望著年青人,喝道:「小子,大爺來了,你納命吧。」

  典韋還沒有衝上兩步,年青人忽然把兵器丟在地上,一臉坦然道:「這場不用打了,在下認輸了。」

  顯然誰也沒有想到他這麼乾脆,偏偏典韋手癢難受,大怒道:「你他媽的還是不是男人?」

  青人不緊不慢道:「是,我是男人。」

  典韋很滿意他的答案,用鐵戟指著他丟在地上的朴刀,喝道:「那就是給我拿起來,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青年人搖搖頭道:「我是血性男人,但我也是個自知之明的人,既然沒有幾分把握做到的事情,我是不會輕易去冒險。現在和你搏鬥的結束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眾人士兵嗤之於鼻,對於他這種膽小懦弱行為,十分的鄙視。要知道這可是重英雄識英雄的年代,無論是誰,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臨陣退縮的人了。

  典韋更是滿臉不屑,惡聲罵道:「真是豬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邊上士兵的聲音也起起落落,無非是在罵他膽小沒用之類。

  青年人臉色不變,眼睛卻盯向張浪。

  張浪倒十分欣賞他,和他對視一會,臉上終於淡淡的露出笑容。

  青年人這才鬆了一口大氣,就好像自己感覺打了一場大戰一樣,精神消耗極大。

  張浪在張寧的陪同下,慢慢的走了上前。又仔細打量他幾眼,這才讚聲道:「果然是人中之龍,你是劉備的手下吧?」

  年青人一愣,顯然有些吃驚,但更多的沒有想到張浪會這樣平易近人,和剛才幾乎有天壤之別,他越發恭敬道:「張將軍果然厲害,一眼就看穿在下的身份。」

  張浪淡然一笑,道:「你是劉備直屬部隊成員吧?」

  年青人點點頭,似乎有些不滿現狀道:「是的,現屬劉將軍私人部曲衛隊長。」

  張浪點點頭,所謂私人部曲,一般都是招募流民所組成,並不受軍隊控制,直接由當事人控制,少者百人,多者數千上萬,部曲的大小,完全看的是掌權者的實力。當然是實力越強,部曲越強大。就像張浪的黑鷹衛一樣。如今江東的部曲,已經給張浪嚴格控制,不然只要幾個有強大私人部曲的文武官造反,士兵動則便以萬計,那可是吃不完要兜著走。一般來說,部曲的地位算是十分地下的,當然,要看是誰的部曲了。如果是張浪的部曲,那就是水漲船高,出去放一個屁,也是香餑餑一個。現在劉備也算不上什麼得勢,而他的部曲當然也不是威風八面。

  張浪點頭表示明白,慢悠悠道:「那你此行是去哪裡,準備幹什麼?」

  年青人看了看張浪,沉思半刻,他知道自己的生死關頭已經到了,假如只要說個「不」字,相信張浪就會殺了自己。反過來,自己真說出來了,投靠張浪,便是不二的選擇,但現在他真的看不透張浪意思,不知道他會不會收留自己。想來想去,最後只有把心一狠,像是豁出去一樣,咬牙道:「此番奉劉大人的命令前往茶陵縣,是要通知霍將軍,要他派兵增援安成縣,讓宜春縣的進攻先緩上一緩。」

  「哦。」張浪低吟一聲,沉思想道。看來劉備真的是照著計劃開始行動了,讓霍峻往安成縣增兵,這樣一來,宜春縣的壓力會大大減少,只要不出太大的紕漏,守住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而且這裡面還隱含著一個意思,年青人在向自己的妥協,就是說什麼他有投靠自己的意思,只要自己想招覽他,他可以馬上成為自己的部下。

  張浪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魏延。」那年青人喜色道。也明白張浪有招為麾下的意思,心裡石頭終是落了下來。

  「魏延?」張浪差一點蹦起來,兩眼睜大,一臉吃驚叫道。

  魏延有些納悶,不明白張浪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臉上有些迷惑道:「正是在下。」

  張浪想也不想就脫口道:「那好,以後你就跟著我。」

  魏延大喜過望,實在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結局了。

  張浪心裡卻興奮的無法控制,誠然在歷史上魏延是一個很有爭議的人物。但有一點是無法遮抹的,他是劉蜀集團的重要成員。他雖然和關羽一樣,身長九尺,臉如重棗,目似朗星,武藝獨魁。但他的經歷遠不如關羽順遂,地位也不如他那樣顯赫。他與黃忠一起時,勇毅相侔,勳勞略等,但他卻沒有黃忠那樣留下「忠勇老將」的美名。恰恰相反,隨著《三國演義》的源源流傳,老幼婦孺皆知「魏延腦後有反骨」,惡名如此昭彰,不能不視之為悲劇。

  照著《三國誌。蜀書。魏延傳》,劉備是除了關羽之外,最為器重的一員大將,他的地位甚至在趙雲、黃忠等人之上。建安二十四年(219),劉備奪取漢中,進位漢中王,準備遷治成都,前行派一員大將把守漢中。漢中乃是益州屏障,又是劉蜀集團北伐前進基地,地位至關重要。當時劉備的第一員大將關羽鎮守荊州,眾論以為是張飛,張飛也自以為許。但劉備拔魏延為鎮遠將軍,領漢中太守,一軍皆驚。由此可見劉備對魏延如何器重。建興五年(227),諸葛亮大舉北伐,以魏延為督前部,領丞相司馬,涼州刺史,而趙雲以鎮東將軍的身份,隨諸葛亮鎮守漢中。顯然這時候魏延已成為蜀國第一員大將,其作用在趙雲之上。說諸葛亮不重要魏延,也是無稽之談。

  在二十多年的三國紛爭之中,魏延長期肩負重任,出生入死,為劉蜀集團立下赫赫戰功。作為歷史人物,魏延多年獨擋一面,既善養士卒,勇猛過人,又多謀善斷,智勇兼備,確有大將之才。而趙雲雖然忠心耿耿,奮勇英發,卻長期跟隨劉備、諸葛亮身邊,從未獨當一面,應該說,魏延的作用,應該在比趙雲之上。

  魏延是一個剛強猛威,頗有點高大自負的人物,既有勇於任事,不畏艱難的優點,又有桀驁不馴,任性而行的缺點,正是這些優點成就了他,也正是這些缺點毀了他。

  隨著蜀國五虎上將相繼謝世而去,諸葛亮苦苦獨撐蜀中大局,魏延成了蜀中開國元勳中碩果僅存的大將,地位越來越高資格越來越老,這時他那剛而自矜,目中無人的毛病表露出來,而正是因為這樣,為自己埋下殺身之禍。蜀中同僚誰都賣他三分,但楊儀卻偏偏不給面子,到最後,兩人勢如水火,魏延多次想殺楊儀,但沒有成功,結果諸葛亮一死,楊儀統兵,魏延斷後,他自高自的性格怎麼會服氣?氣暈之下,竟然忘了大敵當前,想與楊儀分個高低,結果弄的兵心四分五裂,不但奪權之中敗了下來,還強扣上一個反賊之名,半世威名,毀於一旦,不能不說讓人可歎。

  雖然魏延有奪權之心,但卻是沒有半點叛國之意,這點,史上明確的記載著。

  當然,史書有太多難測,難以考察的東西,張浪也不敢十分相信上面所說,不過就算魏延到後面真的恃才傲物,自己也可以壓住他,更不用說趙雲、張遼、太史慈、高順等等同一輩或者高半輩的千古名將了。

  張浪今日平白得了魏延,老懷大慰,十分開心。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0:17

17

  張寧低聲對張浪道:「將軍,這個魏延靠不住,小心其中有詐。」

  張浪沉默一會,把眼睛投向魏延。後者似乎察覺到張浪的懷疑,不敢有一絲怠慢,急忙跪在地上,立下毒誓,表示效忠道:「將軍英明,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在下只是希望能在張將軍馬前鞍後,一展所能,創一番不世之業,這樣也不負平白來世上一遭。如若有絲毫禍心,願受天打雷劈,五馬分屍,絕無半句怨言。」

  張浪滿意的點點頭,上前扶起,笑道:「你放心,在我手下,一定不會辜負你平生所學的。」

  魏延感激涕零的謝過張浪。

  張寧無話可說,只是歎了口氣。

  張浪來到她身邊,低聲道:「魏延是個有抱負的人,現在在劉備手下鬱鬱不得其志,想另謀高就,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在說他這種敢做敢為的性格還是挺讓人喜歡的。」

  張寧也低聲道:「正因為這樣,怕到時候他也會背叛將軍。」

  張浪不以為意笑起來道:「假如真的要到了他背叛我的地步,我想我也差不多完了。」

  張寧沒有理解透張浪的意思,傻乎乎的在那裡冥想。

  現在的魏延,只不過是劉備手下的一個小嘍嘍,一個剛剛起步的衛兵長罷了,有著年青人的夢想、衝勁,想做出一番大事業來。顯然,在劉備的手下,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有什麼成就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更強的靠山,一個更容易發揮他的舞台,而恰恰張浪的江東集團十分的適合他。所以張浪現在想招募他,相對比較容易一些,等他有了一定的軍功威名,不俗的成就,那就十分困難了。

  張浪道:「現在你剛投靠我,如若馬上重用你,只怕士兵不服,那就讓你先做都騎尉吧,雖然這個官職不是大,但只要你做好,也很容易遷升的。」

  魏延雖然有點失望,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隨即謝過張浪。

  張浪抬頭看看天色,太陽也沒有一開始那麼毒了,加上剛才也耽擱了不少時間,吩咐典韋道:「讓士兵們上馬,我們趕路去。」

  典韋吆喝兩聲,士兵很快牽出馬,讓馬上鞍,開始有序的隨張浪離開了。

  經過半天趕路,離長平閣不過五十里。

  前面的探子開始發現對方的游騎兵在巡邏。

  張浪接到消息後,馬上請騎兵隊隱蔽起來,然後招來魏延細問道:「霍峻的二萬人馬是不是全在長平閣一帶?」

  魏延點頭道:「霍峻領著一萬五千人馬相持長平閣,但此地易守難攻,加上守將全柔龜縮不出,他也沒什麼辦法。不過昨日末將回來之後,好像見到他們士兵有所調動,是否想抄小路繞過,還是如何行動,末將並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霍峻絕對不是聽到末將的口信後,打算回援安成縣。」

  張浪皺著眉頭道:「那還有五千人馬呢?」

  魏延回道:「還有五千人馬是霍峻堂弟霍英統領,現駐紮在劉陽一帶,作為後援部隊。」

  張浪沉思半刻,果斷對典韋道:「典韋,你馬上請士兵休息,今天晚上我們會有所行動。」

  典韋應聲下去。

  張浪又問魏延道:「霍峻營寨部署你應該很清楚吧?」

  魏延一振,有些自豪道:「未將本對行兵佈陣十分感興趣,所以到霍營裡的時候,也四處觀查一下。他們大致是這樣的,由於只有散騎數百,大多數為步兵。所佈之陣營,以步兵能力作為參照,雖然防護、進攻能力不弱,但機動性不強,很容易出現破綻。它的兩個側翼營,好比螃蟹兩個大鉗,是主力作戰部隊。其中長戟兵、刀盾手、槍兵等防護能力不俗,殺傷力極強的兵種都在這兩側。只有一起戰事,這兩個營都可以做出快速反應,加入戰場,給進攻一方造成很大的威脅。而機動性相對強一些的弓弩兵,結長方小陣,大概有二千左右;藏在中軍後面,從中策應兩側。這樣的陣營,很合適讓敵軍強攻硬打,兩個側營可以壓住敵軍,而中間又有弓箭手幫忙,威力很大。但這陣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防前不防後,防左防不了右。如若對方強攻中路,這個陣營可以發揮最大的功效,反之如果從側翼或者後面偷襲,應變起來,就十分的困難。如果從後面空襲,敵軍的弓箭手和後勤部隊幾乎可以忽略不記,直接殺到中軍大寨,一戰擒王。假如從側面攻擊,對方一時間所能參戰的只是一翼陣營,只要我軍速度夠快,衝擊力夠強,也能馬上衝過敵軍防線,直搗龍門。而且這種陣營,在沒有騎兵陣的支援情況下,中軍的面門太大,是一個致命的傷痕。將自己主寨直接暴露在進攻方的火力之下。一旦兩個側營被壓制,無法對敵軍形成有效包圍,那麼中軍就完全在刀槍眼下,有可能被一擊而潰。單單從佈陣上來看,霍峻是心急的很,想與長平閣守軍直接來個一戰定生死。可惜他的好夢是白做了,敵眾我寡,只有傻子才會與他硬拚。看來這個霍峻還是嫩了一些啊。」魏延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特別到後面有些得意洋洋,指手劃腳的批評了敵將一番。

  張浪又好氣又好笑,真是個自傲的傢伙,如果現在就讓你把氣焰弄上來,以後還怎麼壓制你?張浪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語氣十分冷淡道:「是嗎?我只感覺以後你還是現在這樣的心態帶兵出戰的話,十有八九要吃敗仗。」

  魏延給張浪一唬,愣道:「為什麼啊?」

  張浪指著他的臉,冷冷道:「你看看自己現在什麼德性,一臉自滿,自負過人,難道你就沒聽過驕兵必敗嗎?如果你不會好好收斂一下,那就做一輩子的都騎尉吧。」

  魏延本想好好賣弄一下自己,讓張浪對自己另眼相待,早點往上爬,結果當場給潑了盤冷水,心裡慌慌的,倒不敢在孟浪,一臉羞愧道:「主公批評極是,未將以後不敢再靠次。」

  張寧、典韋對魏延都挺感冒的,可能感覺他沒什麼氣節。此時見他臉紅一陣白一陣,心裡直爽,典韋樂呵呵的問張浪道:「主公,是不是要殺過去啊?」

  張浪舉起手,制止他的話,搖頭道:「時機未到。」

  典韋表情大失所望道:「那要到什麼時候?」

  張浪看了典韋一眼,安慰道:「不用急,待我通知長平閣守將全柔,約好時間再說。」

  典韋只能失望的歎口氣。

  張浪想了想,對自己的身後一個黑鷹衛道:「你馬上去長平閣捎個口信給全柔,要他今晚三更前,讓所有士兵做好戰鬥準備,一旦發現關外有所動靜,所有便士兵傾巢而出,與我軍一同襲擊敵營。為了防止到時候誤傷自己人,我們會在手上綁上一條白絹,方便辨認。到時候讓他們戰也不是,退也不是,哈哈。」說到得意之時,張浪也高興的笑起來。

  那名鷹衛看起來短小精幹,簡潔應了一聲,騎馬離去

  張浪看著他的背影很快消失,這才轉過頭,打算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恰巧見魏延在邊上欲言又止,似乎顧忌什麼。張浪微笑問道:「魏延,你有什麼疑問嗎?有的話就直問吧。」

  魏延給張浪一聽,鼓起勇氣問道:「主公,屬下有一事不明,難道主公就一點也不擔心全柔為安全起見,不相信信使所說的話,而讓計策受到什麼損失嗎?」

  張浪讚許點點頭,魏延的確有過人之處,這麼細小的問題他也能發現,張浪耐心解釋道:「一般的士兵去,的確是很難讓人相信。不過剛才那人又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魏延十分好奇問道。

  張浪笑道:「因為他是我的部曲黑鷹衛,身上有著特殊記號。」

  「什麼記號?」魏延興趣越來越濃道。

  張浪看了他一眼,本來這些事情是他不應該問的,但張浪見他是剛投到自己帳下,有些事情也不太懂,索性又道:「我的部曲黑鷹衛,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每個人都在千挑萬選出來的人,一旦加入,身上必有特殊的烙印作為標誌,借此來表達效忠我的意願。」

  「烙應?」魏延臉上有些變色道。

  張浪哈哈笑道:「這可不是用刑時候的烙,我管它叫紋身,每一個黑鷹衛,在他的背後,右肩,紋有一隻展翅飛翔的蒼鷹,這種手法是獨一無二的,很容易分辨出來。」

  魏延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張浪拍拍他肩膀,道:「我們休息一下吧。晚上還有個大行動。」

  魏延恭敬的應了聲,離開張浪不遠處,找一個地方下來休息。

  張浪趁機向典韋打個眼色,後則有些不明白的朝魏延走去,兩人坐在一起休息。

  張浪並不是擔心魏延假降,但小心能使萬年船,萬一這事情洩露出去,便有可能是全軍覆滅,所以還是安全起見為妙。總不能隨便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吧。

  夜裡,秋風乍起。

  空氣中多了絲絲陰涼感覺。

  張浪眼神穿過密麻的樹幹枝葉,看到淡淡的銀月光芒漏了下來。心中估約算了一下,輕聲招來典韋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典韋早已等的不耐煩了,聞言大喜道:「兒朗們都弄好,馬蹄裹布,輕甲上陣,每人左手綁上白絹一條,現在只等主公一聲命令了。」

  張浪低聲沉喝道:「好,典韋、魏延。」

  兩人同時壓低聲音喝道:「屬下在。」

  張浪指揮道:「你們帶著騎兵隊,從後面衝殺過去。假如敵軍兩側翼軍營有動靜,你們千萬不可硬幹,只要迂迴衝殺,打亂他們陣角,直待長平閣守兵盡出,再兩下夾擊,敵軍必敗。」

  兩人同時應聲道:「是。」

  張浪拉著兩人的手,鄭重道:「萬事多加小心,等你們的好消息。」

  典韋和魏延同時對張浪抱拳行禮,退了兩步,轉身上馬。典韋低喝,聲音十分沉悶,但卻帶著陣陣的興奮道:「上馬,出發。」

  三千早已整裝待發的士兵,動作十分整潔上馬,衝了出去。

  由於馬蹄包上棉布,蹄聲十分沉悶,加上有三千匹戰馬奔騰,讓人感覺胸口壓抑的很。

  典韋一馬當先,後面的騎兵很快跟上,不多時,便走的乾乾淨淨。

  張浪所在的樹林裡,一下子變的更大冷靜,只留下三百左右的黑鷹衛和張寧在陪他。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張寧百無聊賴,懶洋洋靠在一個大樹幹上,軟聲道:「將軍,晚上行動會成功吧。」

  張浪也靠在那個一人粗的大槐樹下,看著地上點點月光有些入神道:「會成功的。」

  張寧藉著月光看到四周不少晃動的黑影,那是一班鷹衛在警戒,她嬌聲道:「將軍,你怎麼晚上不讓我去了?」

  張浪笑著道:「你去了,誰來陪我?」

  張寧嬌嗔一眼道:「那你也一起去啊?」

  張浪假裝驚訝的看著她,道:「不是,現在下面的將士個個都不讓我上前線,你竟然敢這樣慫恿我,不怕他們知道了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血?」

  張寧打了個冷顫,輕輕搖手道:「不要說了啦,你真是的。」

  張浪舒服的伸了懶腰,十分愜意道:「還是以前好啊,我也可以拿把大砍刀衝鋒陷陣,想想真是威風。」

  張寧白了他一眼,風情萬種,可惜張浪沒看到,輕聲道:「難道你現在就不威風?」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0:36

18

  威風?張浪暗笑一聲。藉著樹縫裡漏下的月光,斜眼看了張寧一眼,妖艷的臉蛋,在月光的沐浴之下,散發著淡淡迷人的色澤,晶瑩剔透的肌膚裡,帶著點點桃紅。張浪不由自主的嚥了口水下去,心想假如能把你壓下身下,那才叫威風呢,張浪邪邪笑想道。

  張寧似乎沒有發現張浪的意淫,仍在那裡感歎道:「在江東,張將軍可是位高至極,跺一跺腿,大地震動,搖一搖手,風雲變色;每句話,都成了風向標……」

  張浪沒有回應,只是有點色瞇瞇的盯著她那張不時張啟的櫻唇小嘴,心裡懶洋洋的。

  張寧說了半天,見張浪沒有反應,轉過頭,碰到她那別樣的表情,不由笑罵道:「張將軍,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張浪直視道:「我為什麼要聽你說,馬屁我吃的夠多了,也不在乎多你一個。」

  張寧為之氣絕,「哼」的一聲,嘴裡低咕一聲「討厭」,別過頭不在理張浪。

  張浪大大咧咧的靠在樹軀上,四平八穩,舒服的歎了口氣,享受這難得的清靜。

  兩人沉默一會,張寧大感無聊,最後還是她忍不住寂寞,用肘部輕輕頂了一下張浪的肩,有些鬱悶道:「將軍,夜靜的太無聊了,陪我說說話呀。」

  張浪嘴角掛起懶洋洋的笑容,眼睛斜視道:「無聊的夜晚?一男一女?唔,做什麼最好呢?」

  張寧沒好氣的瞪了張浪一眼,顯然已經從他的口氣中猜出什麼不正經的勾當,臉色不變,卻把兩手臂放在張浪肩上,然後把下巴靠在自己手上,那性感的嘴唇貼近張浪的耳根,輕輕吹了一口暖暖的香氣,膩聲道:「是呀,做什麼最好呢?將軍,你說說看呀。」

  鼻子裡顠進淡淡的幽香,耳根有種麻麻的感覺,饒是如此經歷風月,張浪也不由心裡打了一個寒顫,只感覺全身血液運行加快,忍住衝動的感覺,故意色瞇瞇對她道:「張寧,你沒想到你這樣做的後果嗎?」

  張寧故意嗲了口氣道:「會怎麼樣呢?」

  張浪不動生色道:「如果你在這樣繼續下去,我想我們可以馬上打野戰了。」

  張寧雖然妖艷,但不代表她臉皮厚,張浪這個「打野戰」說的臉上浮起朵朵紅雲,不過不甘心就這樣輸了,壓制住那不停跳動的芳心,繼續勾引張浪,嫵媚的輕聲呢喃道:「那是怎麼樣的滋味呢?我還沒有試過哦。」

  張浪差一點沒有忍住心裡的慾火,就要把張寧壓在身下,咬牙切齒道:「例如你不想讓手下的侍衛白白看活春宮的話,我很樂意讓你試試。」

  張寧得意的咯咯笑起來,白了張浪一臉,然後又溫柔道:「是將軍怕吧。」

  張浪只感覺耳朵雖麻,卻癢在心裡,一個翻身坐起來,飛快捉住張寧那白嫩纖纖的手掌,低聲咆哮道:「你這個騷狐狸,你在勾引我,你和我都是吃不完兜著走。」

  張寧想抽回手掌,可是試了兩次沒有辦法抽回來,只是任他,臉蛋上自信滿滿道:「既然將軍都不怕,奴家又怕什麼哦。」

  張浪仰天長歎一口氣,那個心裡鬱悶啊,怎麼張寧就吃定自己一樣,難道自己真的就怕不成?想到此時,張浪兩眼直盯著張寧,嘴角忽然露出久違的招牌式淫笑。

  張寧還有些洋洋得意,滿以為張浪不可能會在屬下面前有什麼出格的行為,但是錯了。張浪看是漫不經心收回一隻握住張寧的手掌,卻快速的摟住張寧小蠻腰,雖然她身上穿著堅韌的盔甲,不能結實接觸她的肌膚,但是手心的感覺就是爽啊。然後還沒有等張寧回過神來,張浪嘴唇吻上那性感欲滴的紅唇。

  張寧迷失在這激情一刻之前,只聽到張道一句道:「千萬不要低估自己的魅力,同樣也不要高估我的忍耐力。玩火自焚,引火熱身,就是你的寫照。」

  張浪的大嘴毫無顧忌的在張寧小嘴裡四處攪動、吸吮。不時追逐挑逗那條靈巧濕潤的香舌,輕輕的品嚐著那迷人的芳香,就好像蜜汁一樣吸引人。

  張寧只感覺頭腦空白,全身細胞燥動不安,一陣難言興奮在心裡雀躍。瓊鼻只會輕輕的「哼哼」的無力抗拒著,但這卻添加張浪的野性。

  一對大掌,一隻手貼著自己腰間,一個只摟住背部,雖然有著盔甲,但擋不住陣陣的熱流透過肌膚湧進自己內心深處。而舌與舌的交融,唇與唇的接觸,一種從未有過的酥麻感覺,從心裡緩緩伸起。

  張浪貪婪的吸吮著芳香津液,用力的摟著張寧,大手開始四處遊走。

  張寧終是沒有失去理智,就在張浪想更進一步的索求時,忽然推開他,紅潤的嘴唇輕輕喘息著,而那媚眼如絲的神態,讓張浪幾乎控制不了自己。後者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裡的慾火,開玩笑,自己只不過想略微「懲罰」一下張寧,真的搞出大動作了,倒霉吃虧的還是自己。難不成真的在這裡給士兵們好好上堂性教育課不成?

  張浪用舌頭舔舔嘴唇的殘留香味,色色道:「真不錯,好香哦。」

  張寧知道張浪是在調侃自己,控制住強烈心跳的感覺,故意翹起艷紅的嘴唇,拋了個媚眼,用著迷死人不償命的聲音道:「還要嗎?」

  張浪頭皮發麻,眼睛飛快的看了看四周,還好邊上的衛兵沒有誰有偷看之嫌,瞪了一眼,不示弱的搖了搖手指,意思讓她過來道:「要。」

  張寧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故意把豐滿身體靠在張浪身體上,然後咬著他耳根輕聲細語道:「那給你,不過不是現在。」說完便跳了起來,飛快的離開張浪一定距離,然後得意的「咯咯」嬌笑起來,聲音如鈴聲般悅耳動聽,打破夜的寧靜。臉上表情有著說不出的得意,就好像打了個勝仗一般,黑白分明的大眼,滿是笑意的盯著張浪不停。

  張浪心癢癢的難受,不過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這一次比打仗還累,而且還輸的鬱悶極了。不過說實話,剛才的口感真的很不錯,張浪安慰自己想道,也算是佔了個便宜了吧,嘿嘿。

  張寧看張浪那吹鬍子瞪眼的表情,心情舒服極了,終於讓張浪吃蹩一次了,可真是難得,雖然給吃了點豆腐,不過看他無可奈何的樣子,心裡不說有多暢快。

  隨後,在張浪的招手下,張寧從新坐在他的身邊,這一次,張浪握著她的纖手,兩人又開始第二輪的「攻防戰」,借此來打發無聊的等待時間。

  夜越來越深,月亮西沉。

  樹林裡霧氣越來越濃,淡淡的白霧似有似無的飄散。

  張寧靠在張浪肩膀上,輕輕的酣睡著。

  張浪則靠在大樹下,雖然有些疲累,但卻不敢沉睡過去。他還在等典韋、魏延的消息。

  睡夢中的張寧伸出纖手,摟住張浪右肩,喃喃幾句,然後緊緊抱著張浪,側頭熟睡。

  張浪順式一摟,環住她的細腰,然後自顧低頭沉思一些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吵雜聲打破張浪的沉思。

  張寧也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渾渾噩噩中發覺自己抱著張浪睡覺,張開迷濛的雙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張浪吐了吐可愛的舌頭,然後站起來打了個哈欠,一副睡意未醒的樣子。忽然發覺身上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藉著暗淡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是件衣服。原來是樹林夜裡濕氣太重,張浪怕張寧著涼,所以把自己的風衣披在她身上。張寧感激的望了張浪一眼,心裡頭甜甜的。

  張浪聽到快速的馬蹄聲,然後由遠而近,接著在林子外停了下來。張浪心頭一喜,士兵來消息了?

  果然沒過幾分鐘時間就有士兵進來,帶來一個意料之中的好消息道:「回報主公,典韋將軍帶領騎軍隊已擊敗霍峻軍隊,此時正打算過來迎接主公。特派屬下前來通報」

  張浪站起來,興奮大叫道:「好,果然不負我望。宜春安矣。」走了兩步,驀問道:「你說說當時情況是怎麼樣的?」

  那士兵想也不想就說了出來,顯然對場面記憶頗深,他道:「當時典韋將軍帶著騎兵隊快速的逼近長平閣下的敵方大營,而霍峻的軍隊除了常規的戒守士兵外,還是和以前一樣,這樣給騎兵隊造成很好的偷襲機會。典韋將軍聽從魏延的建議,從弱側強行突破,敵軍在沒有防備之下,又摸不清我軍情況,很快引起騷亂,後寨門很快給打開,騎兵隊一衝進去,便橫衝直撞,四處踐踏。敵軍顯然處於慌亂之中,一下子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而這時全柔將軍也發現城關下的異變,馬上帶領準備好的士兵衝殺出去。兩處夾擊下,敵軍抵擋不住,潰散而敗。」

  張浪沉思道:「那霍峻殘軍現在何處,你可清楚?」

  那士兵搖頭道:「這個屬下就不太清楚,不過聽說敵軍往離長平閣五十里左右的烏山屯敗退而去。」

  「烏山屯?」張浪喃喃自語道。

  「烏山屯是一個小鎮,主要當初霍峻在這裡也修構了些簡單的防禦工事,可暫時容身。」那士兵道。

  張浪揚了揚眉毛,大手一揮道:「我們走。」

  張寧幫張浪拿著風衣,迷濛的跟在後面疑問道:「去哪裡?」

  張浪回頭瞪了一眼,粗口道:「你丫笨,當然去長平閣了。」

  其實張寧話剛出口就明悟過來,卻沒想到張浪這麼數落自己,不由跺跺腳,一臉不高興。

  張浪嘴角含笑,看的出他十分開心哈。

  派個人送信過去,讓魏延或者典韋其中一個,帶領一些人馬過來接應,怕萬一在路上碰到霍峻殘部,自己手下也沒有多少士兵,兩方激戰起來,萬一吃虧不好,還是保險一點起見。

  一干人很快上馬,然後朝長平閣馳去。

  到達的時候天已大亮。

  全柔看起來是個很面善的人,沒有做將領的威嚴之氣,表情和藹,做事情從容不迫,十分有章法。張浪和他見面之後,暗暗點頭,果然一門良將,兒孫後代都這麼出色,做長輩的也不會差到哪裡。是個可以重用之人。

  全柔對張浪親自增援,感覺到些不可思議和一絲驚恐,他仔細先引張浪入扎長平閣,又交待了長平閣與宜春的事情,本安排張浪先去休息,但張浪阻止道道:「先不著急,安排別的士兵休息吧,我還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可能全柔也知道全琮得到張浪提拔,顯的十分恭敬道:「將軍還有何吩咐?」

  張浪沉思道:「你與霍峻對持這麼久了,你知道他的性恪嗎?他會在組織起軍隊反撲嗎?」

  全柔認真想了想,最後肯定道:「不會的,其實霍峻對長平閣並沒有多大辦法,早想退兵了,但礙著顏面拖到現在,攻又成守不就的,現在一敗,也許他反倒可退的光明正大,一來可以推到安成縣情報不利,有援軍抄了後路他們還不知道。二來也可以說劉備連番催他退軍,弄的軍方渙散,兵無戰心。加上有蒯越、蒯良在後面撐腰,就算大敗而歸,他也不會有一點事情。所以未將倒認為他走的心安理得。」

  張浪點頭讚道:「你說的很不錯。」

  全柔搖頭謝過張浪誇講。

  張浪沉吟道:「既然如此,我先去休息了。」其實張浪也挺累的,現在心情鬆了下來,只感覺眼皮又要開始打架了,眼睛也佈滿血絲,連著幾天的騎兵趕路,還真的沒有休息好呢。

  全柔急懷引張浪到早已準備好的地方休息。

  在路上,張浪道:「宜春平安,豫章無憂。也許明日我便會上路,這裡你要好好把守,千萬不可大意。待事平之後,我會從新分派重任給你。」

  全柔當然知道張浪所說的重任是什麼,臉上不露喜色,平靜道:「多謝主公。」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1:17

19

  既然敵軍已退,宜春的問題便得到解決。短時間內劉表軍應該不會在派誰上來了。張浪想了想,最後決定離開宜春,回到秣陵。自己已經和劉備碰過面,並且達成協議,可以說目地已經達到了,而平都縣又有周瑜在主持大局,自己放心的很,那麼再呆下去也沒有什麼特別事情,反而會讓手下做事畏手畏腳的。既然這樣想,張浪很快就付之行動,在長平閣休息兩天,巡視了防備、物質等情況之後,張浪便帶著典韋、魏延等和騎兵隊準備回秣陵。

  路上,眾人心情愉快,有說有笑,直往巴丘而去。

  想起甄宓和楊蓉都在巴丘,張浪便歸心似箭——

  夏口府上。

  夜色已深,程昱坐在書案前,兩眼不時精光閃閃,本來俊毅的臉,在油燈閃耀下,顯的戾氣沉沉的陰霾嚇人。看情況他顯然是碰到什麼棘手的事情,所以才這樣煩怒。

  而周泰與潘璋兩員大將也坐在他的下面。他們都卸下盔甲,一身輕裝,臉色也不太好看。

  三人沉寂好一會,性格十分直爽的周泰首先沉不住氣道:「大人,你到是說個話啊?這樣悶聲悶氣的,會憋死人的。」

  程昱沒有理睬,側著頭在那裡沉思,潘璋見此,拉了拉周泰的衣襟,小聲道:「大人在思考問題,我們還是不要吵到他好。」

  周泰明顯有些急躁的臉,看了看程昱,卻不能做什麼,好幾次欲言已止,只能在那裡使勁的搓手,乾著急的份。

  潘璋雖然沒有周泰那樣焦慮,但眼裡流露裡那種不安的眼神,說明他還是十分擔心的。

  程昱用手支撐起下巴,兩眼盯著案上書信入神。嘴裡自言自語道:「文聘已經識破了嗎?比我相信的還快上好幾天啊。真不簡單。」

  周泰正全神貫注盯著程昱,雖然程昱聲音很輕,但周泰還是耳尖的聽的一清二楚,見程昱終於開了金口,心裡鬆了口氣,接著十分急切道:「是啊,文聘已經識破大人之計,現正調整人馬,攻打夏口啊,這該如何是好?」

  程昱終於有反應了,它靠在椅子上,瞇起眼睛,一手不停撫摸長長的黑鬚,沉吟半刻,才緩緩道:「周將軍,現在夏口還有多少兵力?」

  周泰飛快出聲道:「現在整個江夏還有兩萬左右士兵,其中在夏口就佔有三份之二,水軍約八千左右,步軍大概有三千左右。」

  潘璋接著道:「這還是屬下們想盡辦法才壓縮插調上來的。」

  程昱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臉上又馬上舒展開來,輕鬆道:「不錯,做的很好。」

  兩將不明白程昱為何有此一說,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的互看一眼,周泰傻愣愣道:「大人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程昱笑道:「你們做的很好,現在文聘的意思已經很清楚,就是聚中精兵,強攻夏口。相對來說,江夏四周防線壓力就會相對輕鬆一些,而你們能在不動筋骨的情況下,插調出這麼多人馬,可以看出你們還是很用心的做事情。」

  潘璋受了誇獎,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周泰擔心道:「雖然兵力都插調上來了,但是與敵軍的五萬之多遠遠不夠比啊,在說他們已經開始準備攻城了,末將怕萬一守不住,有負主公重托啊。」

  程昱笑道:「江夏之地,本來就易守難攻,而夏口更依險而成,控制長江水陸兩岸,此地只宜智取,不宜強攻。我想文聘也不會傻到這個地步。而他這樣大兵壓境,無非就是想給我軍製造壓力,讓我們在重壓之下,產生慌亂,近而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動罷了。如果他真的想強攻,呵呵,這個代價只怕是他出不起的,有可能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在兵力佔絕對優勢情況下,這是絕對不容許的。」

  潘璋有些疑惑道:「就算一開始他們是虛張聲勢要強攻江夏,只怕時間一久,沒有動作,士氣會大幅下降,身為三軍統將的文聘,自然不能小視,難道這情況他不知道嗎?」

  程昱點點頭,有些讚許道:「是的,圍城最忌悶圍,我想他們佯攻之下,必有文章在裡面。」

  周泰道:「會有什麼文章,程大人說來聽聽啊。」

  潘璋搶著接口過去,冷笑一聲道:「萬變不離其宗,在怎麼做文章,無非陰謀詭計,所謂兵道詭也,只要我們小心謹慎,嚴加防備,不怕他們能做出什麼名堂來。現在夏口水上防線,已有鐵鏈索河,方圓數十里,有無數機動小船巡視江面,雖然他們水軍人數眾多,而且戰力不輸我們多少,但我軍的大型戰艦威力又是他們所能相比?而且一攻一守,地利優勢盡顯無疑。文聘想從水路偷進來,比登天還難。在陸面防線,一有長江之險,再有山地之勢,所有小路捷徑,都設有關卡,一有風吹草動,便可採取行動。文聘除強攻硬打之外,應該沒有別的好辦法。」潘璋說完,兩眼直直的看著程昱,看他臉上表情,顯然對自己的分析十分滿意。

  程昱低著頭,沒有贊同也沒有反駁,只是緩緩道:「文聘不會強攻,只會智取。以後時間內,你們一定要嚴加防範,假如不出我的意料,短期內必然會有一些突變。到底哪裡不妥,昱也在思考之中。」

  周泰抬起頭,眼裡忽然有些擔憂之色,惴惴不安問道:「大人,公奕帶領五千士兵前往隨州已經快半旬了,剛開始還有聯絡,現在卻一點消息也沒有,真認人擔心啊。」說到最後,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擔心之色一覽無疑。

  程昱臉色也有些凝重道:「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蔣欽平時做事也比較穩重,是一個關鍵時刻值的依賴的人,我相信他不會有什麼問題。」

  周泰狐疑道:「真的嗎?」

  程昱苦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三人一陣沉默。

  程昱忽然喝道:「周泰潘璋。」

  兩人一振,腰桿馬上挺直不少,沉聲道:「末將在。」

  程昱下令道:「這段時間內,你們一定要嚴加查防,千萬不可讓對方探子混進來,讓他們查清我們的部署,還有加強捷徑小道的封鎖,防止他們摸進來。」

  就在這時,忽然有士兵急匆匆進來通報道:「大人,探子來報,敵軍有所動靜,有大隊人馬朝夏口城摸了過來,看情況他們好似要開始襲城了。」

  程昱好像完全料到有這一回事,站了起來,對二將道:「你們隨我去看看。」

  周泰顯然忘了剛才程昱說過的話,十分興奮,兩眼凶光道:「好啊,這丫還真的來攻城了,奶奶的看我晚上怎麼去折騰他。」

  程昱不以為意道:「估計也是雷聲大雨點小,造勢罷了。假如不出我意料,沒用多久,他們就會退兵。」

  「哦?」二將應了聲,深以為然。

  ********

  大洪山。

  大洪山,原名綠林山。西漢之時,曾經爆發過綠林起義,改名為綠林山。大洪山面臨襄陽鍾祥江漢谷地,東接渦水河谷丘陵,南連漢江水網平原,北與桐柏山遙相呼應,距隨州約百里左右。大洪山地勢中部高西北兩端低,整個山脈海拔千米之間,山勢險惡,難已攀爬。

  在大洪山腿下,一個隱蔽的村落裡,一大堆人五大三粗一身花花綠綠的人聚在一起。四面是殘垣斷壁,枯草矛屋,看情況也是衰敗多年。十來個人圍在一堆,外面有三三兩兩的大漢把守,手中還有明晃晃的兵器。

  有個人開口道:「蔣將軍,現在怎麼辦?」

  那個人口中的蔣將軍就是蔣欽,他灰頭滿面,臉上都是塵地,頭髮也亂蓬蓬,只有眼神還是精光烔烔,蔣欽沉悶一聲道:「想不到啊,本以來這裡地處偏僻,劉表會放鬆一些防守,卻沒有想到在大洪山腳下唯一要道還有士兵把守,這該如何是好?」

  有個副將與他差不多德性,顯然在路途上沒有少吃過苦,他狠狠道:「將軍,不如讓屬下帶著一班兄弟殺過去,就不信他們狠的過我們手下的兒郎們。」

  他的話帶有極大的煽動性,幾個偏將馬上出聲附合。

  蔣欽臉上帶著一絲不悅,說道:「你們怎麼不多長個心眼,現在我們是孤軍深入外沒援軍,內有勁敵,損失了一個兄弟就少了一份戰鬥力,就算我們拿下前方的敵軍,那有如何?到頭來還不是打草驚蛇,如果讓隨州方面有一點察覺,我們任務可變的難比登天。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繞過敵軍,斜插隨州。這樣的威赫力才會更大,才會讓敵軍更加的恐慌。」

  有名副將哀號道:「將軍不是吧,我們跋山涉水已經吃盡苦力,現在還要翻過大洪山,不是要了士兵的老命嗎?末將寧願戰死,也不願給活活累死啊。」

  蔣欽狠狠瞪了他一眼,怒聲道:「少說廢話,馬上給我準備起程。」

  幾名偏將雖有些怨言,不過也怎麼放在心上,一干人又開始艱難的翻山越嶺。數天後,他們成功的翻過綠林山,不過代價是他們損失了十幾個士兵,百來個士兵不同程度的傷病,有近半因為疲勞過度或者別的原因暫時性失去戰鬥力。可以說這五千士兵身心俱疲,就連強悍如蔣欽之輩,也有些吃不消了。更不用說士兵和幾個將領怨聲載道了。

  好在隨州已經在望,這讓士兵鬆了口氣。從高山上遠遠望去,隨州就像一個巴掌,四面都是高山繞阻,把它完完全全的包在正中間,除了中間的一條官道之外,便是險山峻嶺,地理位置不算不好。

  蔣欽和手下士兵靠近隨州之後,便馬上四處出動,收集有關情報。

  經過一天的堪察地理環境後,蔣欽回到臨時的落腿點,臉上表情十分凝重,顯然情況不怎麼樂觀。隨州有一門一戶,大門之處便是山寨哨卡,依山而建,易守難攻,兩側又是山崖直立,只有中間一條小小官道,雖然士兵不多,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牢牢遏住通向隨州的大門。要想看之裡打開突破口,顯然是有些行不通的。另一個門戶便是東面渦水支流,此地勢上方相對平坦,沿水往岸下步行十里左右,便是隨州界內。這裡守衛較弱,是個比較好的突破口,但問題又來了,哪裡去弄到小船呢?自已筏木造嗎?怎麼樣渡河的時候不能被他們發現呢,這些都是要思考的問題。蔣欽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先休息一個晚上,讓士兵多回復一些力氣,等到第二天晚上,對方守備鬆弛下來在做行動。

  第二天晚上,夜色朦朧,山風涼颼颼的,蔣欽帶著五千士兵摸著夜色,開始向渦水弱側偷去。由於隨州也有好多年沒有經過戰事,所以士兵的防備難免有些鬆懈,蔣欽經過兩個多時辰的行軍,開始摸到河岸邊,在路上沒有碰到一點阻礙。

  到了河邊,馬上指使一部份手腿利索的人開始在後方造筏,另一部份原地休息。

  又過兩個時辰,此時已是四更天,蔣欽心裡開始暗暗著急,眼看在過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在也忍不住拉來副將道:「你去點點,看看已經弄好了幾個竹排?」

  副將點頭過去,不一會,急匆匆過來道:「將軍已有八個竹排了。」

  蔣欽眼睛一亮,馬上低喝道:「好,每個竹排大概可以上七八人,古青,你帶人在這裡繼續,我挑精銳人手過去,對岸敵人不多,而且十分大意,只要能過去兩三批,必然可以拿下。你在這裡好好看著,我帶人過去,到時候下岸了,還會在把竹排搖回來,你們隨後跟上。」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1:32

20

  河水十分平穩,雖然黑夜增加了渡河的難度,但對蔣欽這樣的水上蛟龍來說,算不上什麼難事,大部分士兵都生長在長江兩岸,會水性是十分正常。

  蔣欽藉著微弱的夜色,將竹筏兩至三條用粗繩搒在一起,加強竹筏在水流衝擊下的穩定性。

  一切弄好之後,蔣欽親自點上幾十個精壯士兵,又挑了幾個老手,每個竹筏上兩個,前後各一個撐桿,等準備工作都做好,這才先後登上竹筏。

  蔣欽開始帶領士兵渡河。

  由於長時間的太平,敵軍放鬆了警惕,根本沒有巡邏艇,估計是在睡覺了。這樣一來,渡河變的十分順利。蔣欽成功上岸之後,馬上帶領士兵找一個地方藏起來,又派十來個人出去放哨,打探情況。自己則耐心的等待另一批士兵上來。如何反覆第二批,第三批士兵不久都過河而來。不過相對來說,進度十分緩慢,蔣欽抬頭看了看夜空斗大的北斗星,心裡暗暗開始著急。

  又過了個把時辰,天空開始要濛濛發亮。

  蔣欽終於有些坐不住了,照這樣的速度,最少還要半天才能把所有士兵都渡運過河。但只在過一會,天就要全亮,到時候敵軍不發現也難。正面作戰,雖然不怕劉表軍,但驚動的所有敵軍,顯然也是不很好事情。於是他決定帶著五百多個士兵,先摸過去。照著士兵偵察回來的情況,敵軍大約有一校人馬,人數相差不是很多,加上有心算無心,應該有七八分勝算。

  既然這樣想了,蔣欽也不在猶豫,低聲招來幾個偏將,吩咐士兵開始準備行動。只留下幾個人接應後面上來的士兵。

  夜暗中沿著河岸,蔣欽帶領一干人小心翼翼的前行。

  約過了半刻鐘,蔣欽和士兵們遠遠發現前方不遠處閃著點點微弱的燈火。

  蔣欽和士兵打起十二分精神,把自己的警戒性調至最高,動作利索的摸了過去。

  離敵軍越來越近,蔣欽發現到一個高地,隨手示意士兵一起爬上,到頂坡後停下來,開始仔細觀查軍營裡的情況。半晌,他沉思道:「移動的燈火不計其內,定位的燈火一共有16盞,也就是說敵軍大概有16位哨樓、箭塔。移動的火光看來敵軍大約有三至四的巡邏小隊,姑且我們不管他們是否真在戒備還是偷懶,我們過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

  幾個偏將不約而用的點了點頭。

  蔣欽命令道:「李虎,王戴,你們兩人帶著一百士兵,從左側繞過去,目標是縱火燒寨,盡量製造混亂,讓敵軍陷入恐慌之中,讓我們有機可趁。」

  兩人領令而去。

  蔣欽又道:「樂超,你帶三十個箭法不錯的士兵,去把敵軍的哨兵給我拔了。」

  樂超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顯然他是這支軍隊裡箭法排第一的人物。

  蔣欽分派完後,對剩下的將領和士兵道:「剩下的都隨我一齊衝殺到大寨裡。」

  士兵們不敢大喝應聲,每人都齊齊的點了頭。

  蔣欽低喝一聲道:「出發。」

  所有士兵在接到命令的哪一刻,快速的四處散開來。

  夜色還是十分朦朧,銀灰的月光下,婆娑著數不清的暗影。遠處還可以聽到陣陣輕微的潮汐聲,所有士兵都貓著身子,輕快敏捷的朝敵軍大寨裡撲去。

  由於鬆散的防備,讓蔣欽和他的士兵們輕鬆許多,幾乎就感覺沒有一點防守一樣。

  樂超來到自己的射程之內,抬頭觀查了一下前方的哨樓,不由自主的搖頭歎氣,哨樓上插著火把,卻不見一個人影,也許是安逸太久了,都鬆散下來,估計左右兩個哨樓上的人都坐著睡大覺。

  蔣欽帶著士兵大約離敵軍寨一箭之地,埋伏在那裡守候。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蔣欽和他的戰士精神越發集中興奮。

  就在這時,前方軍寨裡忽然火光沖天,接著濃煙滾滾。本來十分安靜的夜晚,被一陣雜亂的吆喝聲打破寧靜。接著開始有馬匹的嘶鳴聲,士兵的叫喊聲、號角聲、軍鼓聲,顯的雜亂無章,十分混亂。

  很顯然,敵軍已經開始混亂了。

  蔣欽當機立斷,馬上帶領士兵衝了上去。

  軍寨裡已經亂成一團,四處火光熊熊,李虎、王戴領著士兵左穿右沫,機靈敏捷。只有少數掉隊的士兵分散在角落裡獨自苦戰。

  劉軍主寨中央,十幾個士兵圍著一個看似帶兵的將領,他頭胄歪歪斜斜,盔甲有些凌亂不整,臉色十分慌亂的指揮士兵救火,眼神帶著幾絲恐懼在裡面。隨後又慌裡慌張的組織起士兵撲向李虎、王戴分隊。

  李虎十分聰明的並不與敵軍過多糾纏,邊放火邊退,還一邊大叫道:「兄弟們,殺光,燒光啊。」但此來打擊敵軍的士氣。

  這時候蔣欽領三百多士兵也打開寨門衝了進來,見人就砍。

  軍寨裡殺聲震天,刀光劍影,絕大多數敵軍剛從營裡迷迷糊糊的爬出來還沒有完全清醒,就已給衝上來的士兵手起刀落,濺起漫天血霧,喪命當場。

  有些有心殺敵的士兵,無耐久疏戰場,平時又懶怠訓練,雖有心而無力,哪裡是蔣欽這精挑細選出來士兵的對手,三下兩下就倒下不少。

  蔣欽手提鐵槍,領著士兵橫衝直撞,手下無一回之將,很快就衝殺到中軍大寨。

  敵軍的首領見到這樣的情況,早已嚇的魂飛魄散。眼見士兵不停的倒下去,自己還沒弄清對方是何來頭,又有多少人馬。只感覺到四面八方都是敵軍的人馬,無處不在的吶喊聲,幾乎把他的膽子嚇破。很快動了開溜的念頭。

  戰鬥幾乎一面倒,劉軍雖然多出一半的人數,卻被這突如其來變故,弄的兵無戰心,如盤散沙,被蔣欽士兵一衝既散,逃的逃,給殺的殺。偶爾還有幾個奮勇反抗的士兵,也成了刀下鬼魂。

  很快劉表軍便失去渦水河岸一側的控制權。

  蔣欽趁勝追擊,大敗敵軍。

  是役殺敵二百,奪船六艘。已方只付出死十幾人,傷百人的輕微代價,可謂大勝而歸。更重要的是成功切入到敵方心臟地帶,為拿下隨州打下十分堅實的基礎。

  此時,天空已開始現出魚肚白,太陽開始慢慢地染起邊上的雲彩。大地殘留著戰後的破敗。

  蔣欽隨便找一個地方乾淨坐了下來。

  看了看天色,還有些朦朧灰白的天空,映入他那充滿血絲的雙眼,戰意還在熊熊的燃燒。

  他深吸一口氣,心裡不想在這裡多耽擱,趕緊捉緊時間,一方面讓士兵撐船過河運接運,另一方加緊休息,開始準備另一場戰鬥的開始。

  有了六艘船加入的運接工作,速度明顯加快許多。

  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所有的士兵都過了河。

  蔣欽聚合幾個將領商量道:「我軍佔領渦水兩岸已近有兩個時辰,敵軍潰兵必然會報告隨州,如果現在殺過去,難保敵軍會有所防備,到時候陷入苦戰,不利我軍。眾將有何良策?」

  有一將道:「將軍,渦河失守,敵軍必然不會坐視不救,以屬下之見,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帶領人馬殺了過來。所以將軍應該早點做好準備,方為上策。」

  另有一將反對道:「敵軍在沒有摸清我們底細之前,應該不會輕舉妄動。在加強戒備同時,應該會派出不少探子,想來查明情況,到時候將軍可用計誘之。」

  前面發言的偏將不以為然道:「不然,換做我們,假如有敵人衝殺到自己的心腹地帶,你還會耐著心去查清敵人嗎?八成是一邊出兵,一邊偵察。」

  蔣欽細細一想道,贊同道:「有些道理。」

  那偏將得到蔣欽的贊同,精神一振道:「既然如此,末將有二計供將軍選擇。」

  蔣欽問道:「都哪兩計?」

  偏將道:「一計急進。將軍可留少數士兵在此引誘敵軍,大隊人馬去偷偷摸過去,巧奪隨州。此計看似美好,其實有些冒險,萬一敵軍留守不少士兵,我軍就算能勝,亦是慘勝。」

  蔣欽只是沉思,沒有發表看法。

  偏將又接著道:「另一計相對比較穩妥,將軍可選擇隱蔽地形,等候敵軍到來,打一個漂亮的伏擊戰。但這只是求穩之法,雖能勝利,但傷不了敵軍根骨,相反倒有可能損失一戰而定的大好良機。」

  蔣欽想了想道:「照你的意思,我們應該行險一搏?」

  偏將恭敬道:「屬下多謀而無斷,將軍深思。」

  蔣欽咧開大嘴,粗獷臉上帶起幾分笑意道:「好啊,這麼謹慎啊,怕我治你不是?」

  偏將不亢不卑道:「將軍多心了,不在其位,不謀其職,屬下只是做自己份內之事。」

  蔣欽滿意道:「樂超,如若順利,以後定然會重重有賞。」

  樂超淡淡道:「多謝將軍。」

  剛才那偏將此時又出言道:「將軍,此事還有待磋商,要知道隨州之所以易守難攻,正因

  為他借助桐柏山與綠林山的天然地利優勢而建。而今他們怎麼開始舍下自己最大優勢而顧,引兵出戰,這不是自毀陣角嗎?」

  樂超笑呵呵道:「王將軍你忘了嗎?隨州城雖然險隘,但建立在對方的基礎上。士兵想從外面進攻難度是相當之大。反之,如果從裡面打開缺口,天險地利,消失殆盡。別忘了,我軍已經偷過渦水上流,此時正地處隨州地府之內。他們如果不出來牽制我們,到時候在隨州心臟地帶,不是由我軍為所欲為?」

  王戴一拍腦袋,自我嘲笑道:「樂將軍說的極是,你看我,呵呵。」

  蔣欽看了看他,心中暗思樂超倒是人材,以後應該把他留在自己身邊好使喚。

  蔣欽心中猛吸口氣,挺拔的身軀站了起來,虎目環眼手下眾將,精光閃閃。他沉聲喝道:「李虎,你領著少許士兵在此消息,勿必提高警惕,如若發現敵軍,不可交戰,只管自己撒離,最好能讓把他們牢牢的牽在後面,讓他們追又追不上你,退又不想退回去。」

  李虎馬上出列,粗著脖子應聲道:「末將明白。」

  蔣欽接著道:「樂超,你帶上幾個俘虜,分開他們來帶路。」

  蔣欽又冷聲道:「其它士兵隨我一同攻打隨州縣。此事關江夏安危全局,眾將須一鼓作氣,臨陣不可退縮。若發現怯陣逃跑者,一律殺無赦。但凡英勇向前,奮力殺敵者,事成之後,必然重重有賞。」

  眾將士轟然接令,士氣十分高昂。

  蔣欽深吸一口氣,望著手下士兵,大聲高喝道:「兄弟們,出發。」

  隨著蔣欽的一聲大喝,士兵在幾個俘虜的帶領下,開始抄近路往隨州城趕去。

  半路上時,前面的探子回報,在大道上發現為路不少的士兵正往河岸邊急行軍,看樣子是想奪回渦河上流的控制並且消滅已方的兵馬。

  得到消息後,蔣欽心裡暗讚一聲,眼睛餘光掃了一下落後自己半個身軀左右的樂超,尋思還好剛才有他給自己提了個醒,要不然大道上碰上遭遇戰,還真的有些麻煩。如此人材,看來以後要把他推薦給主公。

  一路平安無阻。

  很快大軍從山路水路中脫離,開始迫近隨州城。左右江夏一戰,甚至劉表與張浪的關鍵一役,馬上就要展開。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1:51

21

  官渡。

  袁紹初戰失利,雖然士氣大跌,也損失了不少士兵,但在兵力上還是佔有絕對的優勢。

  九月初,袁紹為尋得戰局主動,扭轉初戰不利的局面,大軍進駐陽武,準備開始南下許昌,強攻曹軍。這個主意雖然一提出來,就遭到以沮授為首大半謀臣的反對,但在審配、連紀的舌綻蓮花下,袁紹走出了一步加快他敗亡速度的道路。

  袁紹命令河北名將張郃為其先鋒,開始移師官渡。同時側翼軍馬再次撲向白馬、延律等重要黃河渡口,企圖牽制曹軍兵力,讓其不能從容組織防守,並且希望能從新在兩側打開突破口。袁紹軍團的想法不可謂不妙,但能不能如願,那就誰也說不清楚了。

  得知袁紹的動機之後,曹操馬上下令士兵在官渡立營紮寨,同時兩個側翼回攏,開始集中兵力,以逸待勞;並且借助黃河之險,隔斷河面,欲拒敵軍。

  袁紹大軍來勢凶凶,黃河一戰,已迫在眉睫。

  是月,袁紹謀反張魯,令其從漢中出兵子午谷,意途趁曹操無力顧及之時,攻打長安。這個消息果然讓曹操手忙腳亂,他大軍已分配各個防線,實在無多餘兵力調出,捉襟見肘,根本沒能力支援長安。這時候,曹操又把主意打到與張魯有過節的劉璋身上。

  劉璋本是安逸之輩,胸無大志,本想不答應此事。但荀攸用重金賄賂劉璋身邊重臣,讓他在劉璋面前搬弄是非。加上劉璋父親劉焉之死與張魯有莫大關係,在幾番調嘴滑遊說之下,劉璋為父報仇的念頭終於爬升上來,心裡開始鬆動,並且著手商議出兵攻打漢中事宜。

  劉備得到這個消息後,興奮的手舞足蹈,他認為苦苦等待的機會終於就要來了。

  很快,劉備便連夜派人送信星月趕回江陵劉表,言自己也已將長沙亂黨拿下斬首,然江東佈防嚴密,一時難已攻下,而今中原大亂將至,如若此時還和張浪大動干戈,實為不智。如若重兵仍屯實江南,一來怕荊州遭魚池之殃,二來錯過混水摸魚的大好時機。希望劉表能讓自己帶主力兵隊撒回江陵,觀望川中、河北發展。一有機會,開版納圖,立一番不世之業。

  中原勢力,盤根錯節,牽一而發動全身。曹操與袁紹的開戰,有野心的軍閥諸侯,無不想分一杯羹,一場超大規模的亂戰,開始全方面的醞釀之中——

  隨州雖然借高山峻嶺以為屏障,卻無名川大河交通大通提供利便,但氣候適宜,風雨及時,沒大旱大澇之憂,社會安定,民風純樸,是個不錯的糧倉之地。加上是一條江夏通往襄陽的捷徑,道理上來說,無論如何也應該重兵把守才對。

  隨州府到渦河上游是有段距離,但在半天時間之內,劉表軍就有了反應與動作,這倒出乎蔣欽的意料之外。看來他們倒也不是一無事處,蔣欽在路上想道。

  綠林山脈一直延伸下來,方圓有三百多平方公里,橫臥江漢,,蜿蜒荊襄。從渦河上流到隨州,約數幾十公里,受綠林山脈影響,一路下來,小路崎嶇難行,兩側雜草叢生,山巒疊起,怪石林立,百獸飛走。

  蔣欽一邊有隱蔽行蹤,一面又要加快行軍速度,可讓士兵苦不堪言。

  經過幾個小時的急行軍,目標越來越接近,站在山頭上,已經可以大致看到州縣輪廓景象。蔣欽興奮的掐住俘虜脖子,叫道:「是不是隨州縣城到了?」

  那俘虜呼吸變的困難起來,臉色紅紅的,看起來十分痛苦,拚命叫了幾聲。蔣欽明悟過來,鬆開手掌。那俘虜表情十分畏懼,深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倒霉,道:「將軍,在翻過前面兩座山頭,趟過一條小溪就是隨州縣城內的官道上了。」

  蔣欽緊緊的握住拳頭,心裡忽然有股血脈橫流的衝動,經過近一月的艱苦行軍,終於要到最後決定勝負時刻了。他回後看看後面有些鬆散的部隊,有些不滿的皺起眉頭,厲聲低喝道:「都給我打起精神鼓起勁來,加快速度,我們就要到達目地了。」

  在蔣欽的激烈之下,士兵很快振作起來。

  蔣欽把手一揮,前面幾個帶頭的士兵推著俘虜開始加快速度,朝隨州方向翻山越嶺。

  時間飛快,又過兩個時辰,蔣欽與士兵趟過小河,在發上幾分鐘的時間,已經踏上官道。

  時值正午,官道上的行人不是很多,有的是在太陽曬曬之下,躲到大樹萌下乘涼。由於多年沒有戰事,警戒性低下,加上蔣欽多次強調不可殺戮百姓,所以軍民相安無事。而行人雖然懷疑、驚訝的眼神望著蔣欽這支灰頭土面,下半身濕漉漉的部隊,卻一時間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樣一回事。

  蔣欽也管不上別人驚訝的眼光,現在所能爭取的就是時間。

  很快城門在望,城門樓上的士兵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閒聊。城下的士門也正無精打采的檢查進城的行人。全然不知有敵軍來襲。

  終於,城上的人發現了異狀。

  城池上有一士兵傻傻的站了起來,好似不相信的擦了擦眼,發現自己不是看花之時,這才大聲尖叫道:「兄弟,你們快看看,前面黑黑一大片是什麼,好像是軍隊啊?」

  幾個聊天的士兵驚疑看了看,有一士兵還滿臉不相信道:「這是不是自家軍隊啊?林將軍還真厲害,今天出去還沒有幾個時辰,便把盜賊殺的七零八落,得勝回城了。」

  一個老兵大叱道:「傻蛋啊,還不快吹號啊,這明明是敵軍的軍隊啊。」

  一個士兵還頗不服氣道:「你怎麼知道是敵軍啊?」

  那老兵急不可耐吼道:「你們豬啊,看看軍服就不一樣,而且來勢兇猛,明顯是要來拿城。」

  還有一個士兵頑固不靈,不滿道:「林將軍不是帶著人馬出去了嗎?敵軍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出現啊?還有,渦河敗回來的守軍士兵不是說對方只是綠林山賊,人數也只有在五百左右,哪裡有現在這麼多啊?」

  老兵氣的直跺腳,粗著脖子叫道:「你要不要命啊,要命的就快準備,少說費話了。敵軍狡猾繞近道過來的,快給我通知城防大人。」

  這時候城池上的士兵才如夢初醒,個個手忙腳亂的吹起軍號。城下的士兵也不管聽到號角後,百姓亂成一團,就開始拚命的想關上城門。無奈城外的百姓想起軍隊的凶殘,拚命的想在城門關上之時擠進去,倒讓十幾個士兵用盡吃奶的力也沒關上城門。

  等士兵們好不容易關上城門之時,蔣欽的五千部隊已經離城門不足一箭之地了。

  而城牆上此時早已亂成一團,士兵不時吆喝給自己壯膽,又拚命的派人去搬援軍,好不容易等一隊弓箭手上來,卻發現可用箭矢少的可憐。一些本應該有的守城器具,一時間又不知哪裡調弄,讓守城士兵慌的心裡沒底。

  而給擠在城門外的百姓進不了城,哭天喊地,四處逃散,深怕一個腿慢,便是人頭分家。

  蔣欽不顧行軍的疲累,開始讓手下士兵吹起進攻的號角,擂起戰鼓。

  很快,幾隊弓箭手衝了上來,朝著城上就是一陣猛射。漫天箭雨飛上城牆,便傳來一陣慘叫,揭示著攻城戰的開始。

  城池上的士兵雖然做出反擊,但少的可憐的箭矢,證明他們的反擊實在太過無力。

  蔣欽見敵方根本沒什麼防備,捉緊時間,又大手一揮,在弓箭手的掩護之下,幾十個重步兵抬著臨時砍下的巨大木頭當做沖車,衝了上來準備撞擊城門。

  城上的士兵看到這景象,嚇的魂飛膽散,只知道拚命叫道:「不好啦,敵軍開始撞城門了。」

  在這個時候,城上的士兵才真正回過神來,膽大的冒著無數箭矢,落石、木柵等一干守城器械都砸了下來。

  而城守將軍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一邊吩咐士兵燒水滾沸,一邊組織人手開始反擊。

  很快,城下數十個重步兵被城上防守器械所傷,撞城工作一時間癱瘓,蔣欽有些心急了,因為沒有雲梯等攀城工具,只能企圖撞開城門,他把長槍朝天一揮,吼聲道:「所有箭手掩護,刀盾兵上。一定要給我撞開城門。」

  城門外還有十來個人抬著巨木,一邊躲閃城上扔下來的落石等東西,一邊紅著眼粗著脖子齊喊道:一,二,三……」十來人同時抬著巨木朝城門衝去。

  巨木和城門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城門出現一點鬆動,不過還是十分穩固。

  就在這個時間,又有一個士兵不小心被落石砸中,發出一聲慘叫。後面刀盾兵頂著城上的箭矢等東西,飛快的撲了上來,加入撞城行列。

  蔣欽見遲遲撞不開城門,大罵兩聲,吩咐所有士兵齊聲吶喊,金鼓齊鳴,立馬讓人血氣沸騰,戰意高漲,借此激烈士氣。一時間隨州城西門下,一陣金戈鐵馬,喊聲震天,聲傳數里。城裡的百姓都嚇的不知所措,個個躲回家中,把門關的嚴嚴實實。

  蔣欽再也耐不住,身先士卒,帶數百人衝了上來。

  城上的濃煙滾滾,顯然滾水沸油已快燒開。

  就在這個時候,城門終於出現大面積鬆動,而為此蔣欽部隊已付出百人多傷亡的代價。

  城內裡苦苦頂著城門的士兵,終於抗不住新一輪有力的衝擊,城門尉官抽出配劍,大聲道:「兄弟們城門頂不住了,我們退回來,拿起傢伙,準備戰鬥。」

  隨著一聲巨響,城門「轟隆」一聲,終於被蔣欽帶領的士兵撞破。城外一大群士兵更是像蜂窩樣,一湧而出。開始與敵軍城內大戰。

  殺聲震耳欲聾,兵器震盪交接,不時有地方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守將在城上聲嘶力竭的指揮士兵戰鬥,一個士兵興奮叫道:「將軍,又有一曲長槍兵趕過來支援了,只要我們堅持住,這個勝利就是我們的。」

  守將連忙把眼睛放在遠方,一曲二百人左右的長槍兵正火速的趕了過來,他先是十分的興奮握了握拳頭,隨後眼里餘光落在城裡橫衝直撞的蔣欽士兵身上,臉色一沉,自己手下只有二千人馬,就算在趕一曲過來士兵,也遠遠不夠,為今只有堅持到主力部隊回來,他馬上問道:「有沒有給林將軍送信了?」

  那士兵點點頭道:「有。」

  守將看看了城下形式,臉色十分凝重道:「如果要等林將軍回來,我們最少還要堅持三個小時以上啊。」

  那衛兵心裡一涼,三個小時?

  這時又有一個士兵滿身鮮血,連滾帶爬上了城牆來到守將面前,大聲悲叫道:「將軍,敵軍已經控制城門,並且開始衝殺城樓上來,兄弟們快頂不住了。」

  守將拔出配劍,激昂無比道:「馬上調起來所有士兵,就算戰死,我們也要頂住。」

  蔣欽一馬當先,身上的盔甲已經全是鮮血,手中的長槍不時從敵軍士兵的身體進進出出,不斷的慘厲叫聲,被帶起片片血霧,一個個倒在他身側。此時蔣欽十分明白,自己如果不能短時間內拿下城牆控制權,一旦被自己引誘出去的主力兵馬回援過來,那麼便有全軍覆沒的可能。而隨州戰役的重要戰略意義,自是不容多說了,勝則劉表退走,敗者江夏乃至整盤戰略都陷入無比的被動之中。

  後來,總有人說,如果蔣欽當時沒有拿下隨州,文聘也不會被逼無奈回援,劉表也不會輕易這麼罷兵,而劉備更不會得到機會,進軍川中,開創一番霸業。所以,劉備成功要感謝張浪,但做成此事的,還是蔣欽。

  「兄弟們,隨我衝上城牆,殺光敵軍,到時候重重有賞。」蔣欽臉上滿是煞氣,眼裡更是殺氣騰騰,所有士兵也被慘叫與熱血激發,每個人都陷入無比瘋狂的狀態。

  到了此刻,兩軍的素質一覽無遺,照理說一個長途跋涉,一個以逸待勞,而且還佔有天時地理,輸的應該是蔣欽才對。而恰恰相反,蔣欽軍隊節節得勝,並且開始逼入城樓。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2:06

22

  城頭死戰,古樸的城牆已染紅無數鮮血。樓道上、城門前到處都倒著兩方的士兵,兵器、旗幟四處丟棄。讓人發嘔的是,殘肢半體,花綠腸子,乳白腦漿,隨地可見。

  天上陽光火辣照耀在城上不停廝殺的士兵,已經分不清他們臉上是血水還是汗水。他們只知道機械的戰鬥,揮刀殺人,重複著每個動作,只要被殺為止。

  殺聲震聲,戰況俞加激烈。

  江東軍更加高昂的鬥志,在猛將的率領之下,場面穩穩的佔上風。

  蔣欽已帶領士兵衝上城領,他身上也有幾處傷口,不過並無大礙。他手腕一抖,長槍閃電的速度飛舞而出,一名剛剛從城樓左側衝出的士兵,沒有半點反應徵兆,便被長槍無情穿身而過。只留下一個拳頭大的窟窿,還有一灘不停往外湧出的鮮血,倒在地上。蔣欽看都沒有看一眼對方,身子閃電一側,同時兵器飛閃而回,不但躲過兩把長戟,並且磕飛一把朴刀。

  邊上的裨將衝了上來,環道大刀橫掃千軍,擊退又湧上來的幾名敵軍,對著剛又要衝上去的蔣欽大叫道:「將軍,剛剛李副將派人送來消息,敵軍已經回援了。估計還有二個時辰左右便可趕到。」

  蔣欽早已殺紅了眼,整人精神高度亢奮,但這還沒有讓他失去理智。馬上吼道:「兄弟們,加把勁,狗軍已經支持不住,我們拿下城樓,殺光他們啊。」

  邊上的裨將也用十分煽動的語言激勵士兵。本來已經殺的有些麻木的士兵,看到勝利的曙光,更如猛虎狼群,個個拚命殺敵。反之敵軍開始節節敗退,眼看大勢淨去。

  半刻鐘……

  一時辰……

  時間在殺聲中飛快的消逝,蔣欽終於帶領士兵大面積佔領城樓,而敵方的守將還在拚死一搏,期待奇跡的出現。

  看著自己的士後不斷的在身邊倒下,外面包圍圈越來越小,敵將似乎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他看著越來越多的士兵湧到自己面前,終於忍不住開口向一位面貌不凡,盔甲不同於普通士兵的將士厲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何方人馬,為何入侵我家主公的地盤?」

  蔣欽揚了揚鐵槍,在殺聲中,還是把對方說的話聽的一清兩楚。蔣欽冷冷道:「某乃江東蔣欽是也。至於為何攻打隨州,相信不用我說,你也會明白的。」

  那守將身體明顯一震,眼裡光芒一下暗淡許多,但他並未就此放棄,而是大笑道:「好個張浪,出奇兵攻打隨州,難道你們真以為就可以攻陷襄陽嗎?」

  蔣欽譏笑一聲,道:「誰要去打襄陽?」

  那守將明顯不明白蔣欽的意思,愕然道:「那你們為何兵發隨州?」

  蔣欽懶的回答他的問題,把手一揮示意士兵衝上去,淡然道:「只要你投降,你就會知道前因後果。」

  那守將顯然是個忠心的傢伙,厲聲道:「要某投降,先問本將軍手中的劍同意不同意。」說完,帶著最後的希望,帶著身邊僅有的數百個部曲,與衝上來士兵殺在一起。然而奇跡終是沒有出現,在他倒下的最後一刻,所期昐的援軍還是沒有一點影子。而隨州城門,終於被蔣欽完全控制下來。

  而由於此戰,敵軍已將所有的兵力都抽調上,戰役失敗,標誌著隨州已經易主。

  蔣欽根本沒有來的及品嚐勝利的滋味,也沒有時間讓士兵有一分的休息時間,馬上下達命令,開始讓士兵準備守城器械,燒水、滾石、沸油等等,而且還讓士兵去戰場收集可用的箭矢,開始準備敵軍的反撲。

  由於城門無法在短時間之內修補,蔣欽只能想出一個惡毒的辦法,讓士兵把敵軍的屍體搬過來,一個一個疊上去,堆積在城門通道裡,來防止敵軍一下子衝殺進來。而他們也不可能有什麼攻城器械,要想在城上士兵的防守下搬走,短時間內是不大可能的。

  雖然說這個「屍牆」有傷天和,但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士兵們個個疲憊不堪,紅通的雙眼佈滿血絲,慘白青灰的臉上沒有一些生氣。有些累的走路搖擺,有些餓的手足發軟,而有的更是困的站著都能睡著。就連鐵漢蔣欽,都感覺自己的手心還在顫抖。顫抖著等待敵軍的下一次回撲。

  死傷統計出來了,到目前為此,戰死士兵多達五百人,傷者更是達到二千之多,而失去戰力不勝其數。雖然取得階段性的勝利,但這樣的結果,只能說是慘勝。

  隨州敵軍更慘,戰死千人,被俘虜八百,有近千人逃竄而去。

  捉緊時間,準備防禦工事。也吃點乾糧,喝口水,偷瞇幾眼,補充一下體力。

  就這樣忙碌近一個時辰……

  在夕陽西下之前,漫天霞光燒紅天邊之時,終於發現前方浮起一片黑壓壓的人影。

  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敵軍來了。」剛剛安靜下來的隨州,馬上又喧囂起來。戰爭的號角又開始吹響,所有士兵在忙碌的士兵都停下手中的事情,飛快的各就各位。每個人精神都繃地緊緊的,誰都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江東,就看這一回了。所以哪怕在苦在累,士後們也咬著牙堅持著。

  敵軍的人馬不少,估計也有三四千左右,雖然蔣欽佔有城樓,但剛剛經過一場大戰的消耗,士兵能否頂的住,是一個問題。

  敵軍顯然也知道隨州城裡發生的異變,照理說,他們沒有攻城物器,應該會穩妥行事,但考慮到江東軍剛剛打完一場惡戰,將士疲憊,士氣低靡,而且立足不穩,是一個可利用的環節,所以劉表軍隊馬上開始發動第一波攻勢。

  城上落石、沸水、滾油、木柵等等,漫天而下,就這樣很快打退了敵軍的第一次試探性進攻。敵軍退的很快,但也留下十來條新的冤魂。

  沒過半時,敵軍又組織起第二波進攻。

  這一次,敵軍明顯加重兵力。開始讓人冒著漫天飛矢石頭衝到城下搬運屍體。

  等他們成功清除城門通道的障礙,天已黑了,而且附上近百士兵的死亡為代價。

  接著,士兵們開始湧進城門。隨州一天之內,發生第二次大規模的交戰。

  這一次戰況空前慘烈,實在不足用筆墨形容。兩方幾乎拼盡全力的肉搏,刺刀見紅。幾乎拼掉每一個士兵,沒一個卒。兩方兵力總體相當,一方防守佔有一定優勢,另一方在狀態上處於上風。一個想拚死守住隨州,控制全局的主動。另一方無論如何要拿回隨州,保護襄陽後方的安全。

  從天黑開始挑燈夜戰,只殺的方圓百里之內,小兒不敢夜啼,壯漢不敢出門。

  戰場上血肉模糊,屍堆如山。

  濃重的鮮血腥味,不時刺激著每個人的血性。瘋狂的殺喊聲,讓每人都陷入瘋狂狀態。

  兩方鏖戰至四更天,蔣欽奮力誅殺敵方大將,才讓戰鬥的勝利開始向蔣欽這方傾斜過來。加上江東士兵不掘的精神,大都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必死信念,這才改變戰場走勢,最後以得勝而告終。

  此戰,雖然在兵力上稱不上什麼大場面,但激烈程度,遠遠是蔣欽從軍以來,最為悲狀的一場。是役,從江夏隨蔣欽出發的五千士兵,經過生命二戰,只留下不到五百的士兵。而且個個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病。而蔣欽全身上下更有十七處刀傷,六處槍痕,沒有一塊完全的皮膚。就打退敵軍進攻的那一時刻,他便因失血過多而暈倒戰場。

  但江東軍最後還是贏了,贏的這場關鍵性的戰役。

  隨州在手,襄陽震動。

  劉表臉上鐵青的沒有一絲顏色,兩眼光芒極其嚇人。

  蒯越、蒯良一干人,都靜靜的立在下側,沒有一個敢在這時候出聲。

  劉表猛的一拍桌案,發出一聲清脆的「啪」聲,然後他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厲聲道:「飯桶,一群飯桶。隨州之地,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竟然還會給人家攻破城池,而且八千士兵,生還不過兩百,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啊,誰能告訴我事情怎麼會成樣?」

  眾人膽寒,誰也不敢出一聲。

  劉表鼻子重重哼了一聲,一臉不滿看著自己手下,喝道:「蒯越,你給我出來說說。」

  被點到名的蒯越,心裡暗叫一聲倒霉,不過還是從容出列,認真道:「主公,屬下以為,敵軍之所以攻佔隨州,是因為文聘將軍在沙羨給他們夏口壓力太大,故此鋌而走險,想攻破隨州,讓文將軍回救,解夏口之危。」

  劉表眼睛轉了轉,臉上氣色退之不少,聲音也柔和一聲道:「那依蒯先生之意,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蒯越想了想,搖頭道:「以屬下之見,江陵為之太遠,襄陽兵力重屯北方,如若想短時間內奪回隨州,還是讓文聘將軍帶兵回援為上。」

  劉表想也不想大怒道:「此事怎可,程昱讓人偷襲隨州目地,就是想讓文聘退兵,這樣一來不是偏偏中了他的計不成?」

  蒯越歎了口氣道:「主公,這也是屬下所能想出的辦法了。」

  劉表氣的咬牙切齒道:「你們誰給我想個辦法出來?」

  邊上的蔡瑁眼珠一轉,一臉奸笑道:「主公,程昱在夏口的兵力本來就不多,加上此番派人襲擊隨州,只怕夏口已空,不如讓文將軍捉緊時間強攻夏口,不出數日必有結果。」

  劉表重重了點了點頭,臉色十分欣慰道:「德珪之意極是。」

  蒯越連連搖手道:「不可,千萬不可。假如不管隨州,只怕襄陽危已。」

  蔡瑁有些不滿道:「蒯大人為何有此一說?」

  蒯越道:「蔣欽既然敢攻打隨州,必然是朝著襄陽而去。既然如此,汝南的徐晃軍隊必然會有所行動,也許正面交戰,徐晃想攻下襄陽,是難上加難。但如今腹地背後有一隊人馬,不管多少人馬,我方襄陽的戰略地位如同空殼,後方兵力微薄,卻為是物質所在,他們一前一方,只怕襄陽難保啊。」

  劉表大驚,而蔡瑁似不大相信。

  就這時,有門衛報道:「主公,襄陽方面百里加緊文書到。」

  蒯越淡淡道:「假如不出意料,必然是發現汝南徐晃有出後的動向了。」

  劉表臉上更沉,讓士兵把書信呈上來,拆開之後,越看臉色越青。到最後,緩緩吸一口氣道:「蒯先生神算,徐晃果然出兵襄陽了。」

  劉表話一說完,堂下一片喧嘩。

  蔡瑁不服不行,但心裡總感覺有根刺一樣,隨既問道:「那蒯大人以為如何是好?」

  蒯越也是人老成精,回道:「還是讓剛才的意見。讓文聘回援隨州。」

  劉表有些無奈道:「難道沒有辦法了嗎?」

  這時候蒯良也出列道:「回主公,假如還讓文將軍繼續攻打夏口,就算真的拿下來。恐怕也會因小失大,得了芝麻,失了西瓜。」

  劉表有些驚訝道:「此話怎講?」

  蒯良認真道:「江夏放眼江東,夏口是窗。襄陽立足中原,連接河北、漢中,遙望關中。孰優孰劣,一眼而明。」

  劉表一點就明,點頭道:「不錯,假如得了夏口,允其量不過拿下江東。但如果控制襄陽,就可西取漢中,東進豫州,而且還可北上謀圖許昌洛陽。但話說回來,就這樣白白回兵,守在有些讓人心不甘啊。」

  蒯越淡淡道:「棋差一招,不輸不行。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劉表來回跺步,仔細的思量一番,最後還是無奈的歎口氣道:「吩咐下去,讓文聘從沙羨撤出部分人馬,從新奪回隨州。」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2:23

23

  文聘一直很窩心,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先給程昱擺了一道,接著強攻夏口不下,反損兵折將,最近還聽到佔有地形之利的隨州,竟然給江東軍長途奔襲得手,真不知道這仗還怎麼打下去。然而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劉表下達了命令,讓他火速進兵隨州,拼了老命也要奪回,好保護襄陽的安危。

  文聘心裡不服啊。怎麼說他也是個文武雙全的武將,當然知道這樣退兵不妥,總感覺要浪費大好的機會一樣。想來想去,索性橫了心,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這次算是狠了心,也要拿下夏口。他一方面派人送信敷衍劉表,一面緊鑼密鼓的準備再一次強攻夏口。在他看來,夏口分兵而出,已是強弩之末,自己應該捉住這個大好時機,先拿下夏口天險。而隨州?切,就江東的那點兵力,能拋起什麼名堂?不要說自己拿下夏口,就算只是這樣持續給夏口施加壓力,就等於切斷他們的增援路線,真不明白那些只知道咬文嚼字文官在想些什麼?

  文聘冒著違抗命令之罪的危險,調動三軍,準備一戰定勝負。假如敗了,最多損失一些士兵,然後退往隨州而去;一旦勝了,那就意思重大了。不但隨州的問題解決,而且從新奪回夏口,這個戰略意義自是不用多說。打開了入侵江東的門戶大窗,保住長江上游、江陵安然。

  然一切是否如意,自有天定。

  程昱得到蔣欽佔領隨州消息後,興奮的一天一夜沒睡覺。積壓在心裡的那塊巨石,終於消失了,陰暗多天的臉上,頭一次浮起燦爛的笑容。

  潘璋粗獷的臉上也是容光煥發,他見到程昱更是三步化一步,連聲賀喜道:「大人神機妙算啊,公奕已經拿下隨州,劉表一定心慌意亂,不出兩天,文聘必會退兵啊。」

  程昱雖然沒有像他那樣喜不自禁,但臉上的表情自是得意非凡,道:「潘將軍千萬不可大意,素聞文聘性格忠烈堅韌,顧大局而忘自利,而且文武全材,難保他識破我們計策,而駁逆劉表之意,再次攻打夏口,所以在他沒有退兵之前,一定要小心翼翼。」

  潘璋雖然心裡不以為意,但嘴上還是恭敬一聲道:「是大人。」

  程昱也沒有料到,自己信口一句話,卻變成真。

  當天晚上,忽然大霧漫江,幾乎看不到數米之外的情況,能見度極低。而就在此時,長江水面上,數千艘船隻,就在這樣惡劣的天氣條件下,慢慢往夏口方向而去。

  三更天時分,已離夏口水寨不足十里。

  文聘低聲對副將道:「夏口水寨前有大量水柵、鐵鏈索江,水寨兩側,完全是刀削石壁,

  根本沒法讓船隻停靠,並且攀爬,所以正面才是我們唯一的道路。但這條路,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艱險無比,水寨正面安插有大量弓箭手,而且有周泰這樣的水上蛟龍親自坐鎮,他的水軍本事絕不下於文某人。但是,我們沒有別的選擇,要想拿回夏口,成敗在此一舉,如果若不成,馬上退回沙羨。吩咐士兵下去,一卻小心謹慎。」

  已進入江東軍的警戒線,但因大霧關係,文聘軍隊遲遲未給發現。

  越來越近,文聘的心情越發沉著冷靜。

  遠處忽然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響,接著聽到落水的聲音。

  文聘在甲板上,心裡一緊,暗道:「不好。」

  邊上的副將神情緊張道:「將軍,好像前面有船隻撞上水柵了?」

  文聘臉上繃的緊緊的道:「是的。」

  前面又傳來幾聲低喝,接著幾聲漫罵,這才歸於平靜。好像幾個落水的士兵都得救了。

  文聘這才鬆了口氣,還好沒弄出什麼大動靜,要不然驚動敵軍,一切都泡湯了。就在他思量間,又發生異變,好像又有幾艘船被水中異物撞到,掉翻在水裡。他還能清楚的聽到士兵掙扎與叫喊的聲音。

  文聘心裡有些惱怒,可是就沒有一點辦法,只能向老天祈禱希望不要在碰上。

  可惜天不遂人願,他越擔心,事情偏越給他碰上,接二連三的有船隻碰到木柵、鐵鏈,不是船給弄翻了,要不給卡著不能前進。本來整齊的隊型,開始慢慢出現散亂。

  對於這非戰鬥減員,文聘一點辦法也沒有。

  夏口守兵終於發現有異狀。馬上擂鼓鳴警,一邊派人火速送信給程昱。

  程昱剛剛躺下準備睡覺,就聽到遠處鼓聲震天,心情一驚,顯然是有敵軍來襲。他徒然煩躁起來,馬上起身穿好衣服,準備出去看個究竟。

  潘璋急匆匆過來,見到程昱臉色有些陰沉,開口就道:「大人神算,文聘果然來了。」

  程昱伸手阻止他的說話,沉聲道:「今夜大霧茫茫,敵軍此番前來,虛實難測,不可貿然出擊。潘璋,你去調集弓箭手阻擋敵軍,同時吩咐周泰做好戰鬥準備,但是千萬不可衝動。在確定敵軍真的偷襲上來後,才組織士兵進行反擊。」

  潘璋領令,剛想離去,程昱忽然叫道:「回來。」

  潘璋停下腳步,恭敬行禮道:「大人還有什麼事情?」

  程昱並沒有馬上回答潘璋的話,而是低頭沉思起來,來回跺上幾步,然後抬起頭,臉上似笑非笑想道:「文聘真是自取敗招,看來他真是給劉表逼急了。」

  潘璋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道:「大人的意思是?」

  程昱笑道:「文聘今夜偷襲而來,顯然是給劉表退兵的命令所逼,而他又不想這樣輕易退走,所以想趁大霧漫江的時機,偷取夏口,好希望能得逞陰謀。但是如此一來,卻暴露他的意圖。雖然不能一下拿他性命,卻也可讓他狼狽而歸,好讓劉表削削他軍權了。」說到這時,程昱眼裡閃過一些詭譎的眼神。

  潘璋眼眼一亮,急聲問道:「大人有何妙計?」

  程昱輕撫那顠長美鬢,兩眼輕瞇道:「假如他真的沉住氣,定然是等另兩路人馬上完全靠上來之時,在約好三路齊攻夏口。而照著探子所得消息,不用七天時間,他們援軍便可接近夏口。但文聘在這個時候還是選擇偷襲單干,一來是有大霧漫江的好時機,二來恰恰說明他心急如焚,又不敢過份反抗劉表的意思。」

  潘璋有些迷糊道:「那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程昱冷笑道:「這樣一來,最少說明文聘已真有退兵之心,只要今晚受阻,不出三日,必然退兵。到時候,嘿嘿……」

  潘璋精神一振,顯然摸索出其中三味,興奮道:「大人之言可當真?」

  程昱自信道:「絕對錯不了。」

  潘璋陰陰笑道:「大人,是否應該讓屬下去做一些什麼?」

  程昱詭異看了他一眼,笑的高深莫測道:「當然。不過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打退敵軍的偷襲。」

  潘璋一肚子問題,卻不敢問出來,只能帶著迷惑的眼神離去。

  程昱待潘璋走後,這才大笑起來道:「文聘啊文聘虧你還是一代良將,你怎麼一點也不明白什麼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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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與魏延、典韋、張寧同騎兵隊,經過幾天的路途很快就到達老本營巴丘。

  雖然前方戰線進行的如火如荼,但這裡卻沒有絲毫劍拔弩張的氣氛,儘管巴丘是前方三線的物質及糧草所在地。在張浪和騎兵隊回來後,本顯的有些空曠而又安靜的寨營裡,馬上又熱鬧與擁擠起來。

  甄宓與楊蓉得知張浪回來的消息,馬上出來迎接。

  當張浪看楊蓉之時,見她本來紅潤的臉色有些蒼白,而且腳步有些虛浮,不由扶住她的嫩臂,有些緊張問道:「蓉兒,你怎麼了?我上次走的時候,你就有些不舒服,過了這麼多天了你的臉色怎麼還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楊蓉臉上沒來的浮起淡淡紅暈,給本來沒什麼色澤的臉上帶起陣陣生機,她輕輕搖頭道:「沒什麼的啦。」

  張浪感覺不對勁,要知道自從認識楊蓉以來,她的身子從來沒這虛啊,又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楊蓉輕輕咬著下唇,白了張浪一眼,啐道:「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像個長舌婦,這麼喜歡追根問底的,我怎麼感覺你以前都沒有這麼關心我?」

  張浪大呼冤枉道:「天地良心,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啊。」

  楊蓉見張浪那副鬱悶的樣子,不由輕輕嬌笑起來。

  甄宓在邊上無奈的白了張浪一眼,然後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典韋與張寧,還有一個紅臉大漢眼裡閃過一絲不屑的眼光,這才淡淡道:「將軍,有事還是進去在說吧。」

  張浪點點頭,回頭對典韋道:「子瞞,你們也一路辛苦,帶魏延下去休息吧。」

  典韋應了聲,然後興奮拉著魏延道:「嘿嘿,兄弟,走,俺們喝兩盞去。」

  魏延點點頭,便隨魏延離去。

  張浪拉起楊蓉的手,邊走邊道:「蓉兒,你到底怎麼回事,和我說啊?」

  楊蓉大眼珠輕了半天,吞吞吐吐了半天,剛想開口,甄宓忽然接口過去道:「將軍,剛才那個紅臉大漢怎麼這麼面生?」

  張浪笑道:「那個是我新招降的將材,名叫魏延,很不錯的一個年青人。」

  甄宓為之氣絕,瞪了一眼道:「那你呢?是老頭子嗎?什麼口氣不知道?老氣橫秋的。」

  張浪失聲啞笑,這才有時間打量甄宓。還是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蛋,有如天仙般靚麗。好像和前像日子比起來,感覺更加的完美合諧。而皮膚嫩的如初生嬰兒,白裡透紅。那雙靈氣四射的眼眸,此時正盯著張浪,黑白分明,讓人心跳不停。張浪不由一呆,腦袋第一時間內短路,癡癡看著她,只差點流口水。一副標準的色狼樣。

  甄宓只差一點氣昏,沒想到張浪回來的第一眼,就是這樣的色咪咪的看自己。幾乎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不由恨恨用小皮靴踩了張浪一腳,接著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到張浪只差點疼的痛苦流涕表情時,這才消消「心頭之恨」,冷冷說道:「那個魏延看起來很傲,不才好駕馭。」

  張浪大歎倒霉,估計腳脖子這一回來又要烏青上幾天了。他故作大度,一副無所謂道:「通常只有真實才學的人,才會驕傲,而魏延的確有自負的本錢。」

  三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營帳裡。

  裡面雖然小,但是很乾淨,兩張席鋪弄的乾乾淨淨的,除了兩個衣箱一個櫃檯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張浪扶著楊蓉,讓她躺在床鋪上,輕輕撫摸秀髮,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道:「蓉兒,你可是精通醫術,怎麼自己病了這麼久,也看不好啊?」

  楊蓉剛要說話,又給甄宓搶了話,質問道:「你到底關不關心蓉姐姐啊?她的情況你怎麼一點也不瞭解?」

  張浪詫異的看了甄宓一眼,頭一次心裡有些不舒服感覺,聲音變的冷冷淡淡道:「我關不關心她,楊蓉自已最清楚,難道你會比她更清楚嗎?」

  甄宓明顯愣住了,這一刻,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張浪會生氣起來。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臉上變的有些難看起來。

  楊蓉澀聲道:「你們不要爭了,其實是這樣的……

  「蓉姐姐有身孕了,因為關心你,所以才陪你出征,一路長途跋涉下來,不累著才怪。」甄宓氣呼呼說道,話完後,別過頭不在吭一聲。顯然是對張浪有些不滿。

  張浪驚喜交加,兩手緊緊捉住楊蓉的手,激動道:「蓉兒,你懷孕了,這,這是真的嗎?」

  楊蓉羞澀無比的點點了。

  「哇哈哈……」張浪忽然開懷大笑。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2:39

24

  一直以來,楊蓉都有些刻意的迴避這個問題。和張浪一起這麼多年了,眼見著文姬後來居上,給家裡添了一個小公主,雖然自己也很喜歡小張琰,可當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心裡總感覺有些不舒服。是否自己不能生育?還是張浪厚此薄彼?每當想到這時,楊蓉心裡就沒來一陣慌慌的。可這樣的心情,又不能像別人表達,為此楊蓉暗裡難過了很久。

  但,老天還是眷顧她。本來楊蓉也沒有報什麼期望,但就是這次隨張浪出征的路上,意別的開始感覺自己慢慢開始頭暈乏力,身體總有些不適應,有時候還噁心想吐,起初以為生病了,但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出什麼病根。只到後來每月固定的經期停了,她才斷定自己有喜了。雖然楊蓉沒有這樣的經歷,但也看多了啊。只不過可惜的是,張浪不在身邊,要不然這個好消息一定會讓他第一時間分享。

  一個人憋了幾天,常常在那裡發呆,沒事就走神,老想著能給張浪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像他那樣能幹,像他那樣出色……每每想到此時,楊蓉就會發自內心的微笑,但落在甄宓的眼裡,就感覺有些不正常了。

  甄宓也發覺出楊蓉的不正常,終於在她的軟硬兼施之下,楊蓉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已至於有剛才那樣一幕發生。

  張浪興奮的心情好一會兒才停下來,馬上扶著楊蓉親親我我,說不出的柔情蜜意,直把甄宓當成透明人,當她不存在。

  甄宓惱怒的跺了跺腳,小嘴氣鼓鼓的,那表情既誘人,又可愛。

  只可惜現在張浪的眼裡全是楊蓉的身影,根本沒注意到邊上那個燈泡大美女有何感想。

  甄宓終於看不下去,本想開口制止,但隨念一想,最後還是默默的走了出去。

  張浪溫柔道:「蓉兒,真對不起哦,你還有生我的氣嗎?」

  楊蓉千嬌百媚橫了張浪一眼,笑靨如花道:「誰生你的氣了?我哪裡敢喔。」

  張浪故意把臉湊過去,嘿嘿笑道:「嘴裡這樣說說,心裡卻恨不得把我打倒在地,然後在踩上千萬腳,是不是?」

  楊蓉故作驚訝道:「你怎麼知道啊?你好厲害喲。」

  張浪「大怒」,咬牙切齒道:「好啊,果然心懷鬼胎,你說該當何罪?」

  楊蓉十分配合,做出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眼眸裡滿是笑意,道:「小女子知罪,願接受大人懲罰。」

  張浪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搖頭晃腦道:「既然你已知罪,本大爺也不為難你,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你……」說到這時,張浪忽然停了一睛,眼珠一轉,盯著楊蓉沒有一點肚皮的小蠻腰,嘿嘿賊笑道:「就罰你給本大爺生個雙胞胎或者龍鳳胎,要不生一大堆小仔仔也行。」

  楊蓉眼珠一白,伸手就狠狠捏住張浪的大腿,不理他那殺豬般叫聲,杏眼圓睜,柳眉倒豎,一臉凶巴巴道:「你說什麼?你當本小姐是母豬啊?生一大堆?虧你說的出口。」

  張浪一下子沒有剛才的威風,整人奄了,哭喪著臉道:「老婆大人我說錯了,饒命啊。」

  楊蓉這才哼哼幾聲,把手放開,看她臉上得意的表情,哪裡有剛才那發飆的樣子。

  張浪撫摸剛才慘糟蹂躪的大腿,暗想又要幾天烏青發腫,真是何苦有來。有道是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不過看楊蓉開朗笑容,受點活罪,還是十分值的。

  兩人又聊一會,張浪道:「蓉兒,過兩天我們就回秣陵吧。」

  楊蓉吃驚道:「不是吧老公,和劉表的仗還沒有打完呢,怎麼就走了?難道你是因為我……」說到此時,楊蓉懷疑的看著張浪,心中忽然湧起一種又甜又幸福的感覺。

  張浪哼哼兩聲,一點也不客氣打擊道:「你少臭美了,看你小樣,只不過和劉表的爭戰,的確是要告一段落了。」

  楊蓉嘟起小嘴,滿臉不高興,不過很快又好奇問道:「這麼快就打勝仗了?」

  張浪得意洋洋道:「那是,也不想你老公如何厲害。」

  楊蓉還是有點些不相信,嗤之已鼻道:「少吹了,八成是有周瑜給你當替身,你就找機會偷懶了。」

  張浪有些尷尬笑道:「娘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這個也猜到?」

  楊蓉笑嘻嘻道:「也不看看我們在一起多久了,你心裡那點餿主意,用腿趾頭想想也知道。」

  張浪哇哇大叫道:「哇,蓉兒真的好厲害。讓我看看你的腿趾頭,到底為什麼這麼厲害?」話說完,就要伸出手去捉楊蓉的腳丫。

  楊蓉咯咯笑著推開張浪那要做惡的大手,笑罵道:「別鬧了。對了,你真的肯定劉表會退兵嗎?」

  張浪想起劉備那鬱鬱不得其志的表情,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一臉自信道:「劉備那裡我已經和他談好了,相信很快就會退兵了。加上有周瑜在那裡主持大局,不會出什麼亂子。倒是夏口讓我有點放心不下啊。」

  楊蓉也感覺到張浪心事重重,坐了起來,溫柔道:「不要擔心了。程昱可是你親點的人材,應該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可對你眼光很有信心哦。」

  張浪吸了口氣,笑道:「是啊,只要夏口無憂,我們便可坐看中原龍爭虎鬥了。」

  楊蓉到這時才發現甄宓不見了,奇道:「甄妹子怎麼走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真是的。」

  張浪給楊蓉這麼一說,轉頭看看了,哪裡有人影,想起剛才自己的語氣,看來是自己把她給氣走了,不過嘴上還是一副無所謂道:「走了就走了,算她有自知之明,這麼大的燈泡放在邊上,誰都難受。」

  楊蓉毫無顧忌大笑起來,整人花枝招展。

  張浪鬱悶道:「你笑什麼啊?」

  楊蓉好不容易止住笑聲,這才神神秘秘道:「我想起來了,你剛才是怎麼樣對甄宓妹子說話的,小心人家以後不理你喔。」

  張浪翻一個白眼,平靜道:「剛才我說錯什麼了嗎?她理不理我,是她的事情,與我何干?」

  楊蓉無奈搖搖頭,眼神十分暗昧道:「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你再不去哄哄人家,小心甄美人一氣之下,又跑出遊歷三五年,說不定還碰到白馬王子說不准喔。」

  張浪腦裡想起甄宓那漂亮滴蜜的臉蛋,那香噴噴的身軀,沒來的吞了個口水。眼珠一轉,忽然捂著肚子,大叫道:「哎呀,我的肚子疼起來了,我先去茅廁。」說完轉身就跑。到了帳蓬門口,張浪忽然回頭眨著眼睛笑道:「怎麼搞的我像色狼一樣,懷裡抱著一個,眼裡又看著一個?呵呵,謝謝老婆大人的提醒喔。」

  楊蓉為之絕倒,笑罵道:「你本來就是。」

  張浪側頭想了想,臉色古怪道:「如果真是,那我也是高級VIP色狼,不泡則已,要泡就要泡最漂亮的。」說完嘿嘿兩聲,馬上溜之大吉。只留下楊蓉在床上大笑不已。

  張浪出了營寨,隨便問問幾個士兵,便知道甄宓的去向。

  今天天氣很不錯,都說秋老虎會熱死人,今天難得是一個陰天,大片雲層遮住太陽,天空有些陰暗,不過十分的涼爽。

  張浪輕哼著小曲,慢慢吞吞的爬著山路。

  巴丘兩側都是山脈,不過都不是很高,其中右側的半山腰上還有一座古亭。古亭的不遠處便是絕壁刀削,有條瀑布飛流直掛,十分狀觀。而且環境十分優雅,是個很不錯的地方。而這個古亭恰恰可以飽覽四處風景。張浪斷定甄宓是到這裡散散心來的。

  走來十來分鐘山路,邊上雜草十分旺盛,更多是的綠樹參天。

  不遠處一座古亭就在半路山腰,看起來古色古香,裡面站著一個白衣女子,不用猜,張浪斷定她就是甄宓。

  又走了幾步,前面傳來瀑布飛流直下的聲音,如萬馬奔騰,氣吞山河,讓人震耳欲聾。山風夾雜著陣陣濕氣迎面而來,一條寬近二米,長達數十丈的瀑布如條玉緞飛瀉而下,空中飛濺出無數晶瑩的水珠。

  甄宓背對著張浪,烏黑如墨的髮絲迎風顠揚,山風的吹拂下,潔白如雪的衣裳,輕輕回擺。

  張浪忽然邪笑兩聲,躡手躡腳走了過去,因為瀑布的如雷震動,加上張浪有意的隱行蹤,甄宓根本沒查覺到有人的接近。

  張浪悄悄的走到她背後,深吸一口氣,只感覺如山谷幽藍,陣陣清香。心神沒來的一蕩,馬上改變心中的主意,整個胸膛貼了上去,只感覺一片清晾舒服,然後兩手飛快摀住她的雙眼,把嘴湊到它那圓渾玉珠,強忍著想吻的衝動,故意改變嗓子,壓低聲音道:「猜猜我是誰?」

  甄宓嬌軀明顯一僵。

  張浪正暗笑之際,忽然感覺右脅傳來一陣刺骨疼痛,接著全身麻痺開來。忍不住慘叫一聲,鬆開雙手,整人彎曲下來。

  甄宓一個轉身,剛想接著一個肘擊,當看清來人的之時,伸到半空的纖手,明顯頓了下來,本來一臉怒氣的臉蛋,馬上變的驚慌失措起來,著急問道:「張將軍,怎麼了,弄痛你了?」

  張浪誇大其詞,臉上故做出扭曲的表情,擠出幾顆冷汗,一手撫著右脅,大叫道:「痛死我啦。」

  聰穎如甄宓也弄的六神無主,明顯沒有感覺到張浪嘴角上那賊笑表情。她那臉色就如受傷的小鹿一樣,使勁的搖著張浪手臂道:「你不要嚇我啊?你到底怎麼了?」

  張浪裂齒痛苦狀,大叫道:「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甄宓滿臉委屈道:「我又不知道是你啊。」

  雖然耳邊都是瀑布的水聲,但張浪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大為好奇道:「你就不擔心是蓉兒她們啊?」

  甄宓本來有些緊張的臉色,緩了下來,笑嘻嘻道:「蓉兒她們的手可比你的手掌光滑多了。」

  張浪失意的看了看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掌,自嘲道:「看來下次要先保養美容一下手掌了。」

  甄宓笑逐顏開,隨既有些奇怪道:「你不痛了嗎?」

  「你說什麼?」因為甄宓說的話有點輕,加上瀑布的聲音,張浪沒有聽清。

  「我問你怎麼不痛了?」甄宓不滿的朝著張浪大叫道。

  「啊?」張浪忽然鬼叫道:「啊啊,痛死我了。」本來鬆開的雙手又摀住肚子,打滾起來。

  甄宓冰雪聰明,忽然哼哼道:「好啊,你還騙我。」說完站起來轉身欲走。

  張浪一個魚躍起身,急忙拉住甄宓的纖手,哄聲道:「沒有啦,你別走,我有話和你說。」

  「有什麼好說的啊?」甄宓甩開張浪的手掌,一臉怒氣,新仇加舊恨,只差點「雙眼噴火」。

  張浪沒有氣餒,再一次握住甄宓纖手,笑嘻嘻道:「真有話和你說。」

  甄宓甩了甩,沒有掙開張浪鐵掌,無奈的只翻白眼,又見張浪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皺著眉頭道:「張將軍,你是不是應該先把手拿開?」

  「不放。」張浪回答的很乾脆。

  「你……」甄宓而對張浪近乎痞子的表現無可奈何。

  張浪暗自得意的打個「V」手式,嗚嗚,第一次握住甄宓的手,那個感覺只能一個字形容,那就是「爽」。

  甄宓看著張浪那副陶醉的表情,臉上沒來的浮起片片紅暈,大嗔道:「你說不說,不說本小姐就要走了。」

  張浪馬上醒了過來,一臉陪笑道:「不要急,我和你說啦。」

  甄宓又皺了皺可愛眉頭,沒有說話,只是用著會說話的眼睛瞪著張浪。

  張浪忽然又用另一隻手拉起甄宓的纖手,用著自己認為最為深情的眼神,「含情脈脈」道:「甄宓,你知道嗎?一直藏在我內心深處的秘密,今天,我要和你表白。」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3:05

25

  甄宓頭一次看到張浪如此認真的表情,兩隻眼睛就像流星的光芒一樣,閃的自己芳心如小鹿一樣亂撞,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臉頰如火燒一般發燙。從那雙大掌上傳來熱量,直鑽內心的深處,讓她無所適從。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卻好像又把握不了,心裡憋的難受極了。

  甄宓像丟了魂一般,迷糊中應聲道:「什麼秘密?」

  張浪本來抱著試試看的心理,現在見甄宓變的如此羞矜,那酥胸隨著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剎是好看;小嘴裡吐氣如蘭,陣陣熱氣直撲張浪臉面而來,弄的心裡癢癢。有希望?張浪心裡大喜想道。本能的握住甄宓纖手又重上兩分力量,深怕她一下掙脫跑開一樣,深情道:「看著我的眼睛,好嗎?」

  甄宓自然的抬起頭,那如黑珍珠一般的眼睛,一碰上張浪那激情似火的眼神,馬上迷失了自己,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迷惘過。

  張浪忽然鬆開手掌,改為從兩側摟住它的纖腰,入手那細膩感覺讓張浪靈魂激盪。

  甄宓身體明顯的僵硬了,只感覺全身發軟無力,纖手使勁的想推開張浪那雙讓自己全身開始麻癢的雙手,但無論她如何,那雙手就如鐵掌一樣,緊緊貼在它的蠻腰上。甄宓明顯帶著哀求的語氣道:「張將軍不要這樣子,給別人看到了就不好。」

  甄宓越是掙扎,張浪情緒越是高漲。看著她從來沒有露出過的小女兒心態,誘人無比。張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頭找上性感紅潤的櫻桃小嘴。

  甄宓看著張浪越來越漸的臉孔,沒來的大羞,雪白玉頸自然一側。忽然感覺到蠻腰上傳來一股力氣,讓自己感覺到陣陣酥麻疼痛,不由輕聲嬌呼一聲,接著整人被張浪摟進他懷裡,完美的身材毫無保留貼在張浪如山般堅韌的胸膛上。剛想掙扎,張浪的鐵臂就如環扣一樣,緊緊的環住她的整個纖腰,讓她沒有一絲力氣。

  甄宓這個時候才有些清醒過來,抬起玉首,剛想出聲,卻發覺自己的小嘴給堵上了,接著一片火熱的感覺從嘴唇開始直鑽心裡,甄宓全身有如電擊,大腦一片空白,驚呆的眼眸裡,全是張浪那閉著雙眼陶醉的表情。

  甄宓本能的掙扎著,可是越掙扎,那對鐵臂越扣的緊,讓它幾乎喘不過氣來。

  終於甄宓放棄了,緩緩的閉上眼睛,那一刻只留下緋紅的臉頰和急促的喘息。

  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甜甜的?麻麻的?是一種讓靈魂最為深處的觸動。

  張浪嘴舌十分貪婪的四處游動,在那潔白貝齒上,尋找空縫。

  可是好半晌,甄宓就是堅守陣地,不得其門而入。張浪伸出大手,開始做惡,輕輕的在她纖背上愛撫,接著越來越有挑逗性的往下,當撫摸到甄宓那高翹渾圓的臀部時,忽然用力一捉,只感覺柔軟又有彈性,無比刺激。而甄宓接受不了張浪的越軌,一聲嬌呼,而就在這此,張浪捉住時機趁機而入,終於完全攻破甄宓的唇關,開始美滋滋的享受甜膩靈舌。

  甄宓鶯暱兩聲,最後僅有一點理智也消失,僵硬的身軀一下子全軟在張浪懷裡,香玉滿懷。

  瀑布還是歡快的咆哮著,山風還在自由的飛翔著,兩人不停的纏綿激吻著,彷彿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人而存在。

  只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這才都依依不捨的分開。

  張浪貪婪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上的殘香玉液,喉嚨不自覺的「咕嚕咕嚕」的下嚥。

  張浪把甄宓抱地緊緊,一邊撫摸它的香背,一邊把嘴伸到它珠圓玉潤的耳邊,廝磨道:「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奇特?」

  甄宓還陶醉在剛才的激吻中,頭不自覺間,靠在張浪肩上,瓊鼻輕輕「恩」了一聲。

  張浪咬著她的耳珠,輕吐熱氣道:「甄宓,其實我很喜歡你的。」說完靜靜等她的反應。

  甄宓好像靜止住了,一動也不動。

  張浪有些好奇,剛想問話,甄宓忽然一把推開張浪,一臉怒氣沖沖,大叫道:「張浪,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叫我以後怎麼見人啊?」說著說著,就炫炫欲泣。

  張浪沒想到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兩人還親親我我,這麼一下子就翻臉不認帳,指責起自己來。不過張浪也深明此時女孩子心裡的脆弱能力,特別是重要的初吻就這樣沒了情況一下,他連聲安慰道:「怎麼會呢,你以後就是我張浪的女人。」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就在張浪的話剛落完,他臉上就浮起五個紅通的巴掌印。

  張浪明顯愣住了,呆呆的看著甄宓。

  甄宓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過激動過火,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纖手,從上面還傳來陣陣麻痛,可見用力之狠,她看了看張浪失落發呆的表情,心如刀割,張了張小嘴,可是說不出話來,最後忍不住哭泣著跑開了。

  張浪苦笑,心情鬱悶至極,一邊撫摸臉上鮮明的手掌印,一邊喃喃道:「也真夠狠的,叫我怎麼出去見人啊?哎,只差那麼點點,看來還是太堂忽了,可恨就只差一點點了……」張浪長吁短歎良久,忽然嘴裡露出少許欣慰的笑容,心裡想道:不過這一巴掌沒白挨,這小妞滋味真是不是蓋的,親個嘴換個巴掌也值,在說自己也摸了不少地方了,總的來說自己還是賺了,嘿嘿。看來近十年來,自己做色狼的本質還是沒有減弱呀。想到此時,張浪心情馬上好了不少,不過一想起臉上的掌印,就火辣辣的痛,這兩天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

  張浪深深呼口氣,心裡暗下決心,總有一天,要你甄宓服服帖帖的伺候老子。

  卻說甄宓一邊哭泣,一邊跑下山去,一路士兵怪異的眼神無數,怎麼今天這個冰山美人這副狼狽樣子,給誰欺負了?雖然他們想問問,可是沒有人有這個膽量。只能私下裡偷偷詢問,可就是一問三不知。

  甄宓一路跑到營寨裡,一進帳蓬,就鑽進自己的床鋪,蒙起頭不停的哭泣。

  楊蓉也正在休息。被甄宓斷斷續續的哭泣想給吵醒了。

  楊蓉來到她床位邊,十分不解問道:「妹妹,你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傷心?」

  甄宓就是蒙著頭,就只管自己哭泣。

  楊蓉勸說半天,一點效果也沒有,沒來一陣氣惱道:「妹妹,你到有沒有當我是姐姐?如果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你姐姐看,那我也不管你的事情了,你怎麼傷心就怎麼傷心,想怎麼哭就怎麼哭。」

  甄宓這才有些停住哭泣樣子,不過還有斷斷繼繼的嗚咽聲。

  楊蓉安慰道:「妹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來和姐姐說說。」

  甄宓不蒙著頭吭聲。

  楊蓉想拿開被褥,露出來的是甄宓有些凌亂的頭髮,和那雙哭紅腫的雙眼,整個臉蛋都是淚痕,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楊蓉看的沒來的一陣心疼,溫柔幫他擦拭臉上的淚水,道:「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楊蓉本來就是七巧玲瓏心,和甄宓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有什麼事情她不瞭解,能讓她這麼傷心的,除了張浪這個登徒子色狼那顆色膽包天外,還有就是比毒劍還要狠上三分的話來,除了這些,還真沒有別的事情能讓楊蓉知道甄宓如此傷神的理由。

  甄宓明顯停止哭泣。

  楊蓉心中一懍,果然說到點子上了,她也有些緊張望著甄宓。

  好半晌,甄宓才哽咽道:「我失手打了他了,他現在一定恨死我了。」說到這時,本來已經停住的眼淚,又如絕堤之水馬上湧了出來。甄宓又抱著枕頭痛哭起來。

  怪不得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

  楊蓉一驚,連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來?」

  甄宓在楊蓉的勸說下,心情慢慢平靜,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點一滴的告訴楊蓉,特別是說到張浪吻她的時候,那個臉蛋就如醉酒般的陀紅,散發著迷人的光彩。

  楊蓉聽的又好氣又好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叫張浪去安慰人家,這下倒好,趁機吃人家豆腐來了,活該挨這一巴掌,不過道理上甄宓也不該傷心成這樣吧。看來情之東西,還真的能認人心神束縛,就連冰雪聰明的甄宓也不例外。

  其實楊蓉也早知道甄宓對張浪暗生情愫,從張浪從河北回來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這個心裡準備,以其張浪在外面胡來,倒不如家如多幾個美貌妻兒,讓他安安心。特別是近兩年來,張浪也真的老實本份多了。不過套他話來說,有便宜早就讓他佔盡了。

  楊蓉心恨恨的罵了張浪幾聲,他偷腥,倒要自己給他擦屁股,什麼道理也不知道。不過這時候,楊蓉也只能安慰道:「妹妹,其實我家夫君說的也是真話,他是很喜歡你呀,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甄宓睜大眼睛,圓溜溜的看著楊蓉,那眼角殘留的淚水和紅腫的眼皮讓楊蓉也心疼不已。

  楊蓉接著道:「你想想看啊,當時在河北的時候,我家相公為什麼就要把你強行帶回來?這說明他心裡有私慾啊,捨不得你這樣的大美女。而帶回來後,本來憑你的美貌才智,上門提親的人應該多如過江之卿,可為什麼沒有呢,還不是夫君大人一手壓住,什麼原因,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吧。」

  其實甄宓對這些也明白,但心裡打了死結,鑽了牛角尖,她小心聲道:「可是我剛才打了他一巴掌,我都看到他臉上浮起的掌印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他現在一定恨死我了。」

  說完,甄宓本來明亮的雙眼,暗淡了不少。

  楊蓉拍掌笑道:「打的好,應該要打。誰叫他色膽包天呢。你不用擔心,沒事的。」

  甄宓大奇,可是想起張浪那失落傷神的表情,芳心沒來的一疼,整人又暗淡無光。

  楊蓉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認真問甄宓道:「妹子,你喜歡我家夫君嗎?」

  甄宓一呆,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剛退下去的紅潮,再一次密佈臉上,而且連雪白的玉頸也變的通紅。「我,……」

  楊蓉看著她的表情,笑了起來道:「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呀?」甄宓奇怪問道。

  楊蓉笑嘻嘻道:「你的表情出賣你了。老實交待,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家夫君的?」

  甄宓大羞,不敢抬頭看楊蓉,可是她心裡也琢磨著: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張浪呢?

  楊蓉看著甄宓頭一次露出羞羞答答的小女子神情,心裡暗笑,問道:「什麼時候呀?」

  甄宓剛想起自己是怎麼樣與張浪認識的情景,隨口就道:「也許就在我和他剛剛認識的時候吧?」

  楊蓉故做誇張道:「哇,你們不是吧,這麼浪漫?一見鍾情呀?」

  甄宓撅起小嘴道:「一點也不浪漫,第一次見面,他就拿著刀子橫在我脖子上,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的傢伙。」說到這時,甄宓想起那時候的情景,嘴角微微蕩起一陣笑意,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覺。

  楊蓉也想像當時的情景,不由咯咯直笑道:「也許正是這樣的另類,才讓你記憶深刻吧。」

  甄宓聽著楊蓉的笑聲,這時候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不由坐了起來不依道:「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嘲笑妹妹呀?」

  楊蓉故意一臉認真道:「沒有,沒有。」

  甄宓氣呼呼道:「還沒有,你的嘴角都裂到天邊去了,討厭死了。」

  楊蓉搖搖頭,忽然歎口氣道:「其實我也挺羨慕你的,要知道我和他,都是平平淡淡,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甄宓眼睛一閃一閃,這回輪到她打趣道:「姐,你就不要哄我啦,你家夫君對你可是沒少做過英雄救美的事情呢。」

  楊蓉給這麼一說,也想起與張浪的點點滴滴,心裡一片溫暖,轉眼不甘這樣落後,反擊道:「什麼你家我家的,以後還不一家人嗎?」

  甄宓這個黃花閨女哪裡受的了,捉住楊蓉打成一片。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3:20

26

  天黑時分,楊蓉正呆在張浪營帳裡納悶之際,張浪鬼鬼祟祟的進來了。

  楊蓉見張浪遮遮掩掩的糗樣,感覺十分好笑,輕輕叫道:「你回來了。」

  張浪明顯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用手摀住臉膛,尷尬笑道:「蓉兒,你怎麼在這裡啊?」

  楊蓉瞪了他一眼,道:「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啊。」她一邊說一邊拿著早已經準備好的熱毛巾,遞了上去,溫柔道:「先擦把臉吧。」

  張浪接著毛巾,一邊擦臉一邊道:「你用過晚膳了嗎?」

  楊蓉搖搖頭道:「還沒有呢,在等你回來一起吃。」

  張浪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髮道:「呆在外面想事情,結果一不留神天就黑了。」

  楊蓉面帶微笑,也沒有當場點破,接過毛巾後,才用纖手溫柔撫摸張浪臉上明顯的五個指痕,有些心疼道:「你還痛嗎?」

  張浪心裡洩氣,看樣子楊蓉早就知道,既然這樣索性也就大大方方道:「還好了,一開始還火辣辣的疼呢,現在好多了。不過我想不通啊,看似這麼嬌柔嫻慧的美媚,出手怎麼會這麼狠,差點打的我滿嘴掉牙。」

  楊蓉見張浪一副心有餘悸,有些氣惱的用纖手在他臉上輕輕一捏,然後不滿道:「誰叫你色膽包天,沒打的你滿嘴找牙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還不知足啊。」

  張浪嘿嘿笑了兩聲,臉上露出思索之色,雖然是自己有心佔便宜,但甄宓的魅力之大,已經讓自己到了無可抗拒地步,不然自己也不會一而在,再而三的挑逗她,並用從中得到一種不一樣的刺激快樂。

  楊蓉接著道:「今天甄宓回來後,一直在哭個不停,十分傷心,看你現在怎麼收拾。」說完還輕哼了一聲,表示心中的不滿。

  張浪耷拉著腦袋,自言自語道:「管她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楊蓉教訓完了,這才拉起張浪準備用膳。

  隨後幾天,甄宓對張浪不理不睬,一點臉色也不給。而張浪一時也沒有什麼辦法,人家氣在心頭上,這時候找上門,只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慘」。不過張浪相信甄宓只不過是氣惱自己的一時行為,其實心裡對自己還是有感覺,只要淡化這件事,相信就是花開結果的時候,到底她可是一個十分傳統的美女。不是三語兩言、不是流氓行為就能泡上的。女人,是要用時間陪的,所謂日久能生情。所以張浪也暫時放下她的事情,帶著部曲與楊蓉、甄宓一同回到秣陵。留下那騎兵隊給魏延帶領,以防萬一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也有個照應。

  張浪回到秣陵之後,密切的關注中原一舉一動。

  十月中旬,文聘一天之內連接到兩道軍令,讓他火速退軍,支援隨州。十一月初,文聘在極其不情願之下,開始退兵。程昱不敢怠慢,待敵軍退出百里之外時,這才讓士兵開始解甲休息,江夏之圍終於得解。

  十一月初,漢中張魯派兵偷襲長安,但曹軍守將李通早有準備,在子午谷設下伏擊,以三千兵馬擊退張衛一萬人馬。而李通並未因得勝而目空一切,失去對整個戰局的判斷,很快就退兵往沈嶺再佈疑陣,果然張衛不敢冒近,只有駐守子午谷。

  兩方一時僵持不下。

  是月,劉備說動劉表,開始從湘西退回新野,從新整頓軍馬,觀望漢中、西川發展。

  月底,趙雲大破交趾於梅嶺,斬首三千,俘虜一萬,隨後準備進軍梅州,威振南海郡。

  建安五年初,袁軍主力逼近官渡,依沙堆立營,東西寬約數十里。曹操也立營與袁軍對峙。二月,曹軍一度出擊,四處偷襲,但沒有獲勝,隨後退回營壘堅守。袁紹則構築樓櫓,堆土如山,用箭俯射曹營。一時間曹營雞犬不寧,士兵傷亡無數。

  正當曹操一愁莫展之時,劉曄出計,獻上車圖,讓士兵製作了一種拋石用的霹靂車。曹操大喜,當晚就下令開始研發。不久,曹操造出近三十輛霹靂車,發石擊毀了袁軍所築的樓櫓。

  隨後袁紹謀士又出一計,開始掘地進攻,曹軍也在營內掘長塹相抵抗。

  雙方開始進入相持階段,曹操外境困難,前方兵少糧缺,士卒疲乏,後方又不穩固,張浪雖然派大將張遼出兵泰山,但卻對戰局於事無補。曹操幾乎失去堅守的信心。但謀士荀彧與大多武將力主堅持,曹操於是一方面決心堅持危局,加強防守,命負責後勤補給的任峻採取10路縱隊為一部,縮短運輸隊的前後距離,並用復陣(兩列陣),加強護衛,防止袁軍襲擊;另一方面積極尋求和捕捉戰機,擊敗袁軍。不久派徐晃、史渙截擊、燒燬袁軍數千輛糧車,增加了袁軍的困難。同時為解長安之危,借天子之名,星馬快馬四川劉璋,讓其出兵漢中,攻打張魯,企圖牽制敵軍。以保重要糧倉基地關中平安無事。

  三月,曹操再次派信使給劉表。希望劉表能籌借十萬斛石軍糧,並且與劉璋一同進攻張魯。

  劉表本想保持中立,不想插手曹、袁之爭,但劉備以為機會已至,力薦劉表,表示開拓版圖的大好時機已經到來,而且自己願意為劉表拼戰血場,只需兩萬人馬便可出征。本來劉備之話並無有多大份量,但是劉表手下以蒯越、蒯良為代表大多謀事被曹操賄賂,加上天子詔書,紛紛表示贊同,劉表也不得不從新考慮。

  同時,曹操也送信給張浪,希望徐州張遼軍隊能進軍濟南,並且跨過黃河北岸,牽制袁紹右翼作戰部隊,以減輕官渡防守壓力。

  張浪看到這文書,一笑付之,只是吩咐幾句,就不在過問。

  四月,漢中劉璋終於決定派大將吳懿為主將,冷苞、吳蘭、雷銅、張任為副將,法正為參軍,黃權總督糧草,起五萬川兵,出兵梓潼,準備攻打葭萌關,報張魯殺父之仇。

  劉、張一戰終於爆發。

  劉備著急如焚,但劉表卻遲遲不肯表態,他也只能無可奈何。一方面他捉緊時間操練兵馬,一方面招賢納士,希望能網羅到有用將材,增加自己實力。

  四月底,江東南征軍攻打龍川縣受阻,先鋒凌操在行軍中被伏擊,如若不是高順部隊上來極時,凌操軍難逃全軍覆沒。雖然最後擊退敵軍,但凌操所率一萬部隊傷亡慘重,戰死無數,凌操全身上下多處負傷,差點丟了老命。

  趙雲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趕過來看望凌操,當見到人時,就如一身是膽的趙雲,也看的倒吸冷氣,鬚髮倒立。凌操身上幾乎每處都皮肉綻開,特別是有幾個傷口,明顯是給一種帶有連刺倒鉤的殺傷性武器所傷,深可見白骨,而且連邊掀起,白肉血絲細細可見。

  凌操暈迷在床上,沒有一點知覺。

  趙雲寒著臉,英俊臉龐陰森的嚇人,不發一聲的走了出去。

  來到徐宣的營帳裡,徐宣整躺在坑上休息。他傷的沒有凌操那麼重,所以精神看起來好多了,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趙雲大步走了上去,冷聲道:「徐大人,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給趙某人說說清楚嗎?」

  徐宣在閉目養神,聞言輕輕睜開雙眼,看了趙雲一下,欲站起來給趙雲行禮。

  趙雲大手一揮,一種大將氣派油然而生,他皺了皺眉頭,把語氣放緩一些道:「敵軍埋伏,你們怎麼一點警戒也沒有,一萬士兵,能平安回來的不足一千,其中還不計傷殘,如此損失慘重是主公起兵來,從未有過的事情,你們到底怎麼搞的?」

  徐宣想了想,聲音有些沙啞道:「將軍,此事是下官的疏忽,願受軍法處制。」

  趙雲冷哼了一聲,別過身去,聲音裡沒有一絲感情道:「你應該給主公一個交待。」

  徐宣淡淡道:「此事下官自有分寸。」

  趙雲轉過身來,兩目如炬,盯著徐宣道:「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宣沉思半刻,臉色有些怪異道:「當時下官與凌副將聽從將軍的命令,驅軍往梅州進發,本來計劃中,我軍一直沿梅州而下,但受天氣影響,梅江多起潮汕,士兵多有水頭不服,有不少士兵都得了風寒。正因為這種情況,下官才擅自改變路線,走上龍安一線,而後又發現目標太過明顯,第二日又改走小道,當夜就在我軍休息之時,忽然敵軍天至,偷襲營寨,雖然凌將軍組織士兵反擊,但抵擋不了數個時辰,敗退數十里。」

  趙雲冷峻的臉色也有些奇怪道:「既然照你所說,這樣我軍也不會傷亡如此慘重啊。」

  徐宣苦笑道:「如果單是這樣,當然不會損失這麼慘重了。」

  趙雲心中一跳,驚訝道:「難道還有伏兵?」

  徐宣歎了口氣道:「不錯,當我軍退後幾十里,本想從振旗鼓之時,從龍安一帶,湧出大量敵軍,下官粗略估計一下,數量絕不下三萬。這樣前有追兵,後有敵軍,豈不能全軍覆滅?」

  趙雲倒吸了冷氣,心神重重道:「如果真是這樣,敵軍比我想像中厲害多,如此料事如神,這仗就難打了。」

  徐宣搖了搖頭,臉色開始凝重起來道:「下官倒不是擔心這個,只是怕……

  趙雲沉聲道:「你擔心什麼?」

  徐宣深吸了口氣,緩緩道:「下官怕是有內奸。」

  「什麼?」趙雲全身一震,臉色十分吃驚道。

  徐宣面無表情道:「不錯,下官接連改變行軍路線,到最後還是給伏擊正著。如果說是有人能料事如神到這個地步,下官還真不敢相信。」

  趙雲默默的不開口說話。

  徐宣接著道:「並不是下官想為自己開脫,說句心裡話,除了主公這外,我還想不出天下間還有誰有這種未卜先知的本領。士黃雖然略懂春秋,但不足為懼,他身邊又沒有什麼謀事高人,此番能這麼神准的捕捉住戰機,十分讓人難已置信。」

  趙雲忽然抬頭,臉色十分平靜,淡淡道:「有懷疑的對像嗎?」

  徐宣動了動嘴皮,卻沒有說出來。

  趙雲一手撫摸下巴,一邊沉思道:「難道是蘿娜她們嗎?」這種想法剛出來,趙雲就搖了搖頭否定,不可能,她們根本不知道軍隊的核心機密。

  徐宣也聽到趙雲的自言自語,贊同道:「對,不可能是蘿娜,他們根本不知道我軍的行軍路線,在說她也沒有隨凌將軍出征。」

  趙雲心裡鬆了口氣,接著又疑惑道:「那你說到底是誰?」

  徐宣看著趙雲,沒有說話。

  趙雲明白徐宣的意思,認真道:「放心,這裡只有你我兩人,再說徐先生為人如何,趙雲心裡還是有數的,有什麼想法,你大膽的與我說來。」

  徐宣略為感激的點了點頭道:「本來不想懷疑他的,但是現在想想他的疑點是最多了。」

  趙雲冷聲道:「誰?」

  徐宣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來道:「朱異。」

  「他?」趙雲輕呼一聲,想也不想道:「徐先生,如果真如你猜是他,那這個問題大了。」

  徐宣也有些無奈道:「是啊。朱異是朱桓的堂弟,而朱家又頗為主公所看重。」

  趙雲接口道:「徐宣,雖然朱異對你我早有不滿,常借朱家勢力趾高氣揚,但一直以為也無犯什麼大錯,他也不可能會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啊。」

  徐宣搖搖頭道:「將軍你有所不知,朱異與下官積怨已深暫且不說,單與凌將軍就早有過節。數年前,凌操收押一位當眾搶奪民女,姦淫婦人的少年,而那人正是朱異二子。朱異多方求情,凌操還是就地處罰,當場殺了朱異之子。兩人自此結怨極深,只因朱異之子早有惡名,而且有大量人證物證,朱異也不敢亂來。但此番找到機會,一來為其子報仇,二來除去凌操與下官,凌將軍一去,必有位置空缺,他好受將軍重用。」

  趙雲想想道:「如果只是這樣,還沒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就朱異所為啊。」

  徐宣點頭道:「如果單這樣,下官還不會懷疑到他頭來上。」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3:34

27

  趙雲盯著並沒有說話,但是內心越發沉重起來。

  徐宣緩緩的開口道:「一開始行軍中,他所領的部隊就似乎有意無意的落在後面,當時以為他與下官凌將軍不和,所以並未放在心上。但在下官要改變路線之時,他特意趕了上來,反應十分激烈。下官也沒怎麼理會。但接下來在行軍當中,他多方借口,拖延行軍時間。事發之後,在所有部隊傷亡慘重之下,下官驚訝的發現,所留士兵之中,多為朱異親信,所受也多為皮外之傷,這麼多巧合在一起,就不能不認人懷疑了。」

  趙雲眼神慢慢的猙獰起來,但大體上還是十會冷靜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徐宣出了口氣,這一刻,他知道趙雲還是相信自己。徐宣並不是害怕自己會掛腦袋還是什麼,他擔心的是朱異這種行為,為了私人恩怨,而拿近一萬多士兵的性命來陪葬。這種狹隘心理,這種不夠全大局想法,怎麼能領導軍隊走向勝利呢?

  徐宣想了想,果斷道:「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將軍捉出真兇,但是下官擔心後果會十分可怕。」

  趙雲眼裡閃過陰冷的光芒,俊逸的臉上殺氣騰騰,他低聲喝道:「少廢話,說出來。」

  徐宣看著趙雲,表情十分認真道:「將軍,還是想清楚好點。朱家在江東有不少影響力,而且朱桓也在軍中,只怕不好交待。」

  趙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道:「交待?那趙雲如何對主公交待,對死去的兄弟交待?他們為了主公的事業,與家人分離,風餐露宿,拼戰沙場,流血流淚。難道他們不是人嗎?再說軍法如山,誰敢以身犯法,必不饒恕。而且你忘了主公常對我們說的話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一個小小的中朗將,就敢做出如此十惡不赦的事情來,就算主公來,只怕結局也是一樣。假如真的是朱異所為,他這回死定了。」說到最後,趙雲已經緊緊握住拳頭,兩眼怒睜,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徐宣有些驚訝的看著趙雲,趙雲平時並未多說話,性格有些冷漠高傲,給人有點難已接近的想法。但就剛才所說的話,可以看出他對士兵那種深深的感情,一種忌惡如仇,外冷內熱好漢。徐宣眼裡滿是敬服道:「朱家勢力很大,如果這樣,以後處處為難將軍……

  趙雲大手一揮,不耐煩打斷他的話,拔起配劍,冷聲道:「你既然不想說,趙雲就直接找他。」說完轉身欲走。

  徐宣見趙雲如此,全然不顧以後任途,心裡暗喝一聲,好男人,十分佩服。不過隨後他想想趙雲與張浪的關係,單不說他的妹妹幾乎就是張夫人,而且憑張浪對趙雲那份信任,幾乎給他所有生殺大權,心中也就釋然。見趙雲就要走出營帳,他急忙開口道:「將軍可假意讓士兵保送凌操回秣陵醫治,假如朱異真有問題,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趙雲身體一頓,很快就消失在門口。

  徐宣一直目送趙雲離去後,自然的呼了口氣,這才感覺自己精神有些虛脫,十分疲累。想不到趙雲怒威之時,會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徐宣驚訝想道,固然自己身體有傷,但是趙雲剛才那表情,要吃人的樣,還真有點像張浪。想著,徐宣會心一笑,果然是主公的左膀右臂啊。他感歎一聲,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第二日,趙雲決定暫緩進軍梅州的步伐,先讓士兵休養整頓,並且派士兵送凌操回去療養。並在暗中派出一校人馬,偷偷保護凌操。

  幾天後,護送凌操回去的軍隊忽然折了回來。

  趙雲知事情已有眉目,把領隊的軍官叫來一問,原來在路上之時,凌操和他的部曲果然遭到盜賊的襲擊,幸好他們夜裡早有準備,當場殺了十多個,跑了一些,只有捉住兩個活口。事後嚴加拷問,但是沒問出一個有價值的東西來。

  趙雲看了徐宣一眼,後者本來在座上養神,似乎沒有出聲的意思,趙雲耐著性子問道:「你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嗎?」

  軍官道:「回將軍,這些人是附近琪山上的山賊,至於為什麼要襲擊凌將軍的部隊,他們只言劫財,並未有別的動機。」

  趙雲眼睛瞇成一條縫,臉上笑的十分自然道:「劫財是嗎?琪山的賊窩你查清楚嗎?」

  軍官恭敬道:「將軍,屬下已經查過了,這個琪山上大約有五百左右個山賊,帶頭的是一個叫左榮的傢伙,聽說一身橫力,可拔千斤,生撕虎豹,是個狠角色。這兩天他們是有嘍囉死去,但死因他們並未提起,不過想來就是他們襲擊凌將軍。」

  趙雲臉色忽然一寒,心裡沉重許多,看來這個朱異不是一般的狡猾,知道自己手下士兵不好動手,便鼓動這批亡命之徒,就算到時候出事了,他也可以推的一乾二淨。想到此時,趙雲瞟了朱異一眼。

  朱異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看不出慌張之意,只是小眼偶爾閃一下光芒,不知想些什麼。

  這時一直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眼的徐宣,忽然睜開那智慧的雙眼,淡淡道:「這山賊好大的膽子,竟然連官兵也不放在眼裡,那平常百姓更不用說要給他們荼毒了。將軍,只怕這賊子不除,對我軍聲譽大受影響啊。」

  趙雲眼睛一轉,臉然一振,憤然叫道:「朱桓。」

  朱桓大喜,馬上出列,聲如洪鐘道:「未將在。」

  趙雲手中令旗一揮,喝道:「你帶領三千人馬,馬上給我圍剿山賊。記的那些頭領給我捉活的,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是何方神聖,既然如此張狂。」

  朱桓高呼得令,意氣風發點兵而去。

  趙雲看了徐宣一眼,見他又閉上眼睛,狀似養神,趙雲心有理會,下令道:「既然這樣,我軍再休養數天,行軍一事,另行商議。」

  眾將沒有什麼爭議,服從趙雲的命令。

  就在眾將要離開之時,趙雲忽然下了一道命令:「近幾日之內,所有崗哨加強守衛,所有人沒有我親自手喻,不許離開軍營,違令者,斬。」最後個「斬」字,鏗鏘有力,說的沒人心裡一寒。

  朱異身軀輕輕一震,眼裡光芒一閃,馬上消逝。

  眾將你看我,我看你,一時大氣不敢出,看趙雲那怒目而睜,一臉煞氣的表情,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是等事後,才偷偷議論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沒過幾天,朱桓成功完成任務,活捉左榮與幾個頭目。

  當晚趙雲、高順、徐宣三人來一堂會審。

  左榮長的十分高大,一身橫肉,臉上虯鬚密佈,兩眼如銅鈴,臉上多有刀疤,一看便是個狠角色。而且膽色過人,是個硬漢。

  趙雲一直盯著左榮,兩眼似要噴火,這個傢伙軟硬不吃,已讓他費了不少時間。

  趙雲緩緩吸了口氣,冷聲道:「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來人啊,馬上去給我找一袋螞蟻,一瓶蜂蜜來。」

  徐宣驚訝的看著趙雲。

  高順若有所悟的看著趙雲。

  而左榮怒瞪雙眼,吼叫道:「你個丫算個狗屁好漢,有種給老子一刀,看老子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趙雲冷聲道:「如果這樣讓你死不是白白便宜你了嗎?我就是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左榮氣的只咬緊牙關,恨不得生食其肉。

  趙雲忽然笑容滿面道:「我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你應該自己我接下來會怎麼做了吧?不過我想你是不樂意說的,我就幫你說吧。我先把你的撥個精光,放心這裡沒有女的在,然後呢,我會這甜甜的蜜汁抹在你身上的每個地方,包括你的耳根、脅下、大腿根部。然後呢,嘿嘿,你也知道螞蟻這小傢伙很可愛的。」

  左榮已經開始變色了。

  高順與徐宣也用著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好似頭一次發現一個人一樣。

  趙雲忽然變個臉,惡狠狠道:「讓你嘗嘗什麼就叫萬蟻穿心的滋味,想想成千上萬隻螞蟻,在你身上,無處不在,盡情的咬著你身上每一寸肌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一定很有趣吧?哈哈哈。」

  左榮終生又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個惡魔,你不是人。」

  趙雲臉上一整,又笑起來道:「沒事,這樣慘無人道的點子,我還有很多,假如剛才那個也逼不出你的口,那我就換個一個。嗯,對了,我會讓士兵找十幾隻餓的發慌的地鼠來,然後呢,放在一個口袋裡,接著呢,嘿嘿,我會把袋子綁在你的腰上,讓你的命根子也在袋子裡,這樣餓著的老鼠可會飢不擇食哦。最後,我還會找幾個最最漂亮的女人,和你天天一起睡覺,讓她們天天挑逗你,那不是很有樂趣的事情嗎?」

  高順也變色了,徐宣只差點聽不下去,兩個心裡都毛骨悚然,想著趙雲平時沉默寡言,外冷內熱,今天也表現出惡毒的一面,這些可是張浪慣用的技倆,難不成趙雲也學過去了?兩人滿臉不信的看著趙雲,一時間都呆住了。

  下面幾個士兵更是側耳,心裡發寒,同時暗想,假如自己以後給還不如早點自盡得了。

  左榮終於崩潰了,肉體的折磨,遠遠比不上這種心靈的打擊,趙雲每說一句,都狠狠的撞擊他的心裡,讓他產生惡魔的想法。死對他來說真的算不了什麼,但以這種方法折磨自己,真的沒有辦法能接受的了。

  趙雲滿意的點頭道:「我知道你是個漢子,你想說的話,我可以讓你死個痛快,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好漢一條,但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會折磨你的生死兩難,你讓後悔來這死上一回。」

  左榮如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道:「我說,我一切都說。」

  趙雲臉上流露出得勝的笑容,問道:「你到底是為什麼襲擊官兵,我想你不是單只為了財這麼簡單吧?」

  左榮道:「襲擊貴兵,得確是為了錢財。」

  趙雲接口道:「可那軍隊裡並沒什麼錢財。」

  左榮後悔萬分道:「草民所說的錢財,並非是那軍隊裡。草民也不知道那軍隊裡到底有多少錢財,值不值賣命。」

  趙雲意識到關鍵已到,緊著道:「那你所值何意?」

  左榮想了想,抬頭道:「大概幾天前,來了一個人到我們山寨裡,他說要和與草民做一單賣買。本來草民十分顧忌,因為他們要我們襲擊官兵,但他給我們五百白銀。,還說事成之後,再給五百銀。大人你要知道啊,這一千兩白銀,可以讓草民與兄弟們發上幾十年啊。所以就心動了。」

  趙雲與徐宣對望一眼,徐宣接口道:「那人長的什麼樣?」

  左榮回憶道:「那個人高高的瘦瘦的,尖嘴猴腮,單眼皮,說的是江南一帶的口音。」

  趙雲想了想,問道:「如果那個現在站在你面前,你認的出來嗎?」

  左榮想也不想道:「那人害我等兄弟這麼慘,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識的。」

  徐宣接著道:「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左榮道:「他自稱叫孔亮。」

  徐宣對著趙雲與高順道:「估計這人名字是化名的,不過一定是朱異的心腹,要不然這麼大的事情,他是不會放心讓別人做的。」

  趙雲懷疑道:「以朱異狠毒的性格,會不會也殺人滅口了?」

  徐宣想了想道:「有這個可能性,不過現在要馬上招起所有士兵,讓他來認人,重點是朱異的人馬。」

  趙雲點點頭道:「還有,要好好保護左榮,我怕朱異會有所行動。」

  一直沒有說話的高順這時候插嘴道:「這樣才好,讓他自投死路。」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3:55

28

  徐宣當然明白高順的意思,但他有點擔心,想了想,十分果斷道:「趙將軍,以下官之見,你應該馬上下達命令,今夜除了加強士兵巡邏之外,其餘士兵在崗位上,不得離守。為了防止朱異殺人滅口,還要吩咐下去,今夜裡無論是哪位隊裡,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士兵出了事情,所直隸的將領,必然要受到重重處罰,這樣一來,就算朱異有滅口之心,也沒有這個膽子。」

  高順有些不更相信道:「末將不太明白先生的意思,朱異殺人滅口,來個死無對證不是更好?那他根本不用擔心怕什麼,而且就算將軍有這個命令,只怕真的滅口了,也難辦此事啊。」

  徐宣點頭自言自語道:「是啊,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左右走了兩步,沉思半響,手掌一拍,大笑道:「有了。」

  趙雲緊張問道:「先生有何良策?」

  徐宣笑咪咪道:「趙將軍,不如去朱異那裡喝酒如何?」

  趙雲眼睛大亮,本來有些顧慮的臉上,大放光彩,撫掌大笑道:「好好,徐先生此話正中趙雲心懷,自行軍以來,趙某人倒也滴酒未沾了,不如趁今夜無事,喝個痛快。」

  高順卻笑的十分深省,意味深長道:「自從行軍之後,末將倒不敢再喝酒,不如由將軍於徐大人陪同,卑職好去做一些份內的事情。」

  趙雲點點頭,語氣不自覺意帶起絲絲冷意道:「我把朱異請來之後,你帶一隊人馬,去把朱異部隊圍住,但不可動手,特別是那些在他邊上特別礙眼的傢伙。」

  徐宣接著道:「怕只怕朱異到時候膽大包天,做出什麼不利將軍的事情來。」

  趙雲冷「哼」一聲,淡淡道:「這個鴻門宴,還輪不到他做主。」

  三人又接頭交耳低咕一些事情,這才散去。

  當趙雲全副武裝,手持配劍,帶著一些貼身侍衛,殺氣騰騰的闖進朱異營寨之時,朱異正與幾個心腹下手坐成一圓,似是商議什麼事情。

  朱異見到這個情景嚇了一大跳,急忙與幾人站了起來,眼神明顯有些慌亂道:「將軍,你這是……」

  朱異一瞬間的反應,讓趙雲感覺十分有問題,這更加確定心中的判斷,他眼神十分犀利的掃視一圈,忽然發覺一個武將與左榮口中所形容十分相似,高高瘦瘦的,尖嘴猴腮,單眼皮,趙雲不由冷冷盯著他,那人一接觸趙雲的眼神,只感覺陣陣寒氣從脊背升起,急忙低下頭,報拳頭行禮。

  趙雲不理朱異的話,聲音十分平和問道:「這位怎麼稱呼,身居何職?」

  那人偷偷看了朱異一眼,見朱異額上已有細細汗珠,眼神直轉,對著自己的眼神假裝什麼也沒有看見。不由行禮回聲道:「屬下楊英,現任管軍校尉。」

  趙雲點點頭,大手一揮道:「你們下去吧,本將軍有事情與朱將軍商議。」

  那幾個如臨大赦,一轉眼,就走了出去。

  趙雲待他們走光之後,讓四個侍衛把守營門。

  看著有些不安的朱異,趙雲輕輕撫弄自己細長手指,慢聲細語道:「朱將軍,那個楊英看起來很機靈啊,是個能辦大事的人,如果你能割愛,趙雲倒想把他招為旗下。」

  朱異臉上明顯一變,有些蒼白道:「將軍,楊英此人偶有幾分小聰明,但不堪重用,只怕到時候誤了將軍的大業,那末將是擔當不起。」

  趙雲笑呵呵起來,臉上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滿之意,他半開玩笑道:「朱將軍,本將軍只不過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你何必嚇成這樣呢?」

  朱異臉上的大汗已經開始流下來了,臉色十分難看。

  趙雲十分隨意的坐了下來,慢吞吞道:「朱異,本將軍今夜無聊,又想起凌將軍,心中十分苦悶,所以想找你來喝酒聊聊天。」

  朱異伸手拭了拭臉上的汗水,苦笑道:「趙將軍,你想找屬下喝酒,只要傳令一聲,屬下隨叫隨到,倒是見才將軍的獨特行事,讓末將有些擔承不起。」

  趙雲十分霸道,揮手道:「少說廢話。」又拍了兩個響掌,營帳外的士兵馬上送入美酒香食,擺在案上。趙雲做了一個請的手式,首先入座。然後親自倒上酒,豪邁的舉起酒杯,對朱異道:「朱將軍請。」說完,自個一口喝了下去。

  朱異滿臉無奈,倒上酒,喝了下去。他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趙雲嘴角上那詭異的笑容。

  就這樣,兩人各大自心懷鬼胎,喝著不著邊際的酒。差不多一會的時間,有個侍衛匆匆的進來,附著趙雲耳邊說了兩句。趙雲臉上笑的更濃,揮退士兵後,兩眼就一直盯著朱異。

  朱異心生不妙的感覺,趙雲的眼神就似一把利劍,直插自己的心窩。就像獵犬盯住眼中的食物一樣,他控制不住帶著有些顫抖的聲音道:「趙將軍怎麼了?」

  趙雲收回笑意,臉色十分平靜的看著朱異。

  朱異心裡越發有種毛毛的感覺。

  「啪」一聲巨響,趙雲忽然拍桌而起,而張桌案受不了趙雲雄厚的掌力,整張塌了下來,酒肉灑滿一地。朱異猛的感覺心裡跳了一下,完了,他心裡暗哭道。

  趙雲英俊的臉上變的鐵青一般,兩眼不帶一絲感情盯著朱異,就如一隻要獵食前的雄鷹,冷靜的讓人感覺到可怕。他淡淡道:「朱異,你可知罪?」沒有怒吼,沒有咆哮,但這更讓人害怕,就如暴風驟雨的前驟一樣。

  朱異也頗有城府,大體上沒有給嚇住,只是馬上跪了下來,臉上假裝迷茫道:「末將不知身犯何罪,還請將軍明說。」

  趙雲冷聲道:「朱異,你若坦白,本將軍或可賞你一個全屍,讓你死的痛快。但你若還想反抗,那就得五馬分屍,凌處而死。」

  朱異全身打了個冷顫,接著大呼道:「將軍未將真的不知身犯何罪,將軍如果想處罰,末將不敢有絲毫反抗,但總要讓屬下死的明白。」

  趙雲長歎一口氣,喃喃道:「朱異啊朱異,你真是迷途難反,那本將軍讓你死的一清兩楚。」趙雲猛的一轉身,喝道:「帶楊英上來。」

  少時,侍衛推著五花大綁的楊英上來,後者臉如死灰,慘白嚇人。

  趙雲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輕嘗一口,抬起頭,滿臉不屑的看著朱異道:「還要本將軍和你解釋為何嗎?」

  朱異還在垂死掙扎道:「將軍,這是為何,如果楊英身犯軍法,那處死是應當,末將最多落個治軍有過下場,遠遠沒有讓你說的那樣處於極刑吧。末將心中不服啊。」

  趙雲越發鄙夷朱異,眼裡全是嘲笑,道:「朱異,你這樣棄車保帥,可會讓那些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心寒的啊。」

  朱異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大顆汗水從臉上滑下。

  被兩個侍衛按住的楊英忽然大呼道:「朱將軍,你念在屬下為你出生入死多年的份上,你就救救末將吧。」

  趙雲冷著臉,喝道:「朱異,想不到你如此陰毒,凌操與你雖有過節,但你卻甘願犧牲數萬士兵的性命,只為報已私仇。如果你這樣的人還活在世上,那怎麼對的起死去的兄弟們?怎麼對的起主公對你們的栽培苦心?朱異啊朱異,你真的讓人心寒啊。」

  趙雲越說越憤怒,越說越難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情緒,上前就是兩巴掌,打的朱異滿頭金星,找不到東南西北。趙雲對著侍衛大喊道:「來人啊,給我準備極刑用具,先受千刀之剮,再來五馬分屍,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狠。」

  座下侍衛副將,無不聽的心寒。

  朱異到這個時候,才感覺趙雲是鐵了心要殺自己,不由哭喊道:「將軍饒命啊,屬下知罪,但念在朱家為主公出生入死,你就放小人一馬吧。」

  趙雲轉頭淡淡對士兵道:「叫朱桓進來。」

  少時,朱桓進來。

  朱異一見朱桓上來,連滾帶爬過去,抱住朱桓大腿,哭泣道:「大哥,你救救小弟一命啊。」

  朱桓見趙雲寒著臉,從來沒有過的憤恨,只感覺事情棘手。朱桓雖表現看似粗野,其實內心細膩,他一腳踢開朱異,小心翼翼問趙雲道:「將軍,不知朱異身犯何罪,如果真的犯了軍法,當嚴刑峻法,不可怠慢。」

  朱異聽到這話,只差一點暈過去。

  趙雲陰霾的臉上,終於有點笑意,不過語氣還是十分冷淡道:「那你就問問朱異吧,看他到底犯了什麼法?」

  朱桓怒罵朱異,又飛去一腳,咆哮道:「你到底犯了什麼事情,快從實說來。」

  朱異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把事情一五一事說了出來,不過當然是避重就輕,為自己開脫。饒是如此,對事炳性忠直的朱桓也說,也聽是的滿臉怒火,異常生氣。

  朱桓想了想,最後還是壓住怒火,跪在地上對趙雲道:「將軍,屬下管教無力,願受處罰。而朱異身犯此大罪,末將以為他已不可處於軍營,但念其有生之日,為主公立下不少功勞,還望將軍從輕發落。」

  趙雲淡淡看著朱桓,到底是一家人啊,朱桓雖不齒朱異行為,但還是為他求討,如果自己非要專斷行事,只怕自己與朱家決破就在今晚,以後無論如何,多了一層阻力。想的深一點,雖然他不敢會有反抗之心,但以後針對自己,將是必然事情。如果換做別人,也許他們會仔細想想後果,但趙雲就是趙雲,他從不會顧慮自己安危一切。趙雲道:「那依將軍之意?」

  朱桓臉上多是痛心表情,不過見趙雲這樣問話,鬆了一口氣,急聲道:「依末將之意,將朱異削為平民,發放邊韁,而再邊上挑撥離間造謠者,當處極刑。」

  趙雲饒有興趣道:「朱將軍怎麼知道就有人無事生非呢?」

  朱桓冷靜道:「將軍,朱異不材,絕不可能會想出如此歹毒之心,而且也不可能會想出這麼毒辣之計,定然有人在背後慫恿,挑起事非,朱異又血氣方剛,受不了對方引誘所以才犯下如此大罪。」說到這時,朱桓惡狠狠盯著朱異道:「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朱異本來萬念俱灰,經朱桓這麼一說,心裡又有一些希望,頭點的像小雞吃米一樣道:「是啊是啊,正是楊英等人在背後指使,末將才犯下如此大錯,將軍明查啊。」

  趙雲忽然冷「哼」一聲,對朱桓道:「朱異是你堂弟,你想保他本將軍也理解,但近萬士兵的性命,難道就這樣輕易說算?你說朱異受人鼓惑,假如他沒生做歹之心,就算別人怎麼說也沒有用,此人不殺,如何對的起士兵在天之靈?」

  朱桓伸出手,但看到趙雲堅定的目光,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惡狠狠的看他朱異兩眼。

  趙雲冷聲道:「本來本將軍想將其五馬分屍,處於極刑……」

  朱桓心頭一跳,看著趙雲。

  趙雲接著道:「經朱將軍這麼一說,本將軍就給你個痛快。來人啊,將朱異推出去,斬了。屍體在軍寨前懸掛一天,以示警鐘。於下一干同夥者,知情不報,又挑撥離間,統統給我斬了。餘下部隊,由高順將軍一手接管。」趙雲的聲音鏗鏘有力,決心極大。

  朱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朱桓無奈的看了趙雲一眼,心中也有些不滿。

  座下幾人感覺又有些不同,趙雲不懼強權,明擺著不怕開罪朱家,還是要還士兵一個公道。做起事情雷厲風行,讓人心中十分佩服。趙雲的高度,經此一事,在軍中威望大增。

  而朱家與趙雲的隔膜就此結下。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4:12

29

  趙雲怒斬朱異,旗下士兵拍手稱快,將士也出一口惡氣,而他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只有朱恆心裡悶悶不樂,不知如何回去向家人交待事情。

  第三日,趙雲拔營南下,開始往梅州進軍。

  五月,趙雲經過幾次互有勝負的訓探進攻後,於中詢設計大破蠻兵於烏嶺,士黃手下大將士平當場活捉,並被斬首。是役士黃損失大半精銳的蠻兵部隊,而趙雲僅僅失去一校人馬。

  底月,士黃調動手下最強王牌,大約有近八百左右,讓人震驚的大象兵。大象兵橫衝直撞,防禦極強,江東步兵隊、騎兵隊,根本構不成威脅,在他面前不堪一擊。高順帶領三千兵陣,幾乎未做抵達,便敗下陣來。大象所過,土地震地,馬匹顫慄,士兵膽寒,一時間士氣大跌,無心應戰。蠻兵趁此機會,揮軍衝殺,江東軍大敗而歸。還好大象行動遲緩,兵數也不多,敵軍不敢大意,步步推近,小心為營,江東南征軍這才得喘氣之機,共商對策。

  此時,官渡大戰已到高潮。

  曹操派兵四處出擊,擋載袁軍糧道。而袁紹自是聽從謀士之言,派重兵保護糧草。

  曹操在官渡與袁軍不知不覺相持了近兩月,眼見自己處境日益艱難,糧草越來越短缺,心急如焚。恰時,又收到消息,袁軍又護送一批近千輛車的糧草下來,曹操當下想也不想,派夏侯淵、史渙二將,帶五千人馬出擊,焚燒糧草。此戰得勝,雖然以戰局無補,但是也提高不少士氣。

  曹操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聚眾謀商議,希望能有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而袁紹此時只要在相持下,勝利必然屬他。但袁紹好大喜功,只想早日拿下曹操,不想打這持久戰,把重兵都屯居前線,希望能以壓迫性的優勢,強攻拿下官渡,近而攻陷許昌。哪知欲速則不達,曹操防線組織很好,一時間也急難攻下,加上後方略顯空虛,又沒有縱伸保護之處,倒也讓曹操三番四次偷襲得手,這讓袁紹火冒三丈,痛斥將士,下面開始頗有怨言。

  曹操還在耐心等待,後方更是想盡辦法湊聚糧食。而袁紹則因幾十萬大軍,日用錢食十分浩大,有時被曹軍襲擊,近有周轉不靈之像。袁紹便決定把烏巢作為前線重要的糧倉補給基地,後方所有軍糧都連綿不決運送至此,而為防曹軍偷襲,派淳於瓊兄弟三人領重兵十萬把守,以防萬一有失。

  然而正是這一方的決定,為袁紹大敗埋下禍根。

  六月,張遼領徐州軍出泰山,逼近濟南,靠近黃河一帶。上有袁軍,把守濟北。下有曹軍,厄住東阿。恰恰張遼駐守濟南,形成一種極其微妙的關係,袁軍以為是曹操的盟軍,成為犄角之勢,不敢輕易過河。曹軍則對張遼心懷戒心,不敢造次。正因這樣,官渡之戰進行如火如荼,東阿一帶,倒顯的十分平靜。

  同時,川軍吳懿攻打葭萌關,以為葭萌關是四川連接漢中的重要關卡,城高厚實,有重兵把守,漢中又在其背後作為強力後盾,隨時可支援上來。川軍久攻不下,反倒損兵折將,又被楊任、楊昂兄弟連番劫營得手,進退兩難。

  劉璋此時騎虎難下,萬般無奈之下,派黃權送信給劉表,希望他能出兵,一同夾擊漢中,到時平分領地。

  劉表眼見中原大亂,曹操與袁紹血戰黃河,根本無力顧及其它;江東也趁機欲平定南夷,再休養生息。再看看自己,內亂已定,長沙桂林日漸安穩,兵甲久經操練,石谷堆積如山,是應該出去建功立業,很快決定讓人帶領人馬,入川征討張魯。

  便是在人選之上,發生了很大的偏差。

  劉表之意,劉備東征西討,一身戎馬,久負沙場,是個很好的人選。但蔡瑁為首等人以為劉備在新野廣招人馬,屯田納糧,野心極大,如果再讓他接管兵馬,出征西川,只怕到時候會有所圖謀,對劉表不利。

  劉表不以為然,對蔡瑁道:「不然,某與劉備同為漢室宗親,劉備為人又仁厚義德,美名佈滿天下,你們怎麼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呢?況且劉備此番平定長沙,立下赫赫戰功,如此賢材,不加已提拔,反要忌憚,這樣不是寒了眾人之心嗎?倘若這樣對待有功之臣,試想以後誰敢為我們效力?」

  蔡瑁見劉表立場十分堅定,心中著急,轉眼暗生一條毒計,假惺惺道:「主公言之有理,不過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主公可召劉備至江陵,但要他不可帶隨從軍隊,如若他敢直身前來,說明劉備心懷坦蕩,可證明他並末做賊心虛。反之如果推三阻四,又要帶兵前來,必然是顧忌自己野心暴露,而怕主公下手除去。主公以為此計如何?」

  劉表哪裡知道蔡瑁的歹毒之計,滿心歡喜的答應下來。他哪裡想到,這是蔡瑁為了除掉劉備的計謀罷了。自從劉備來了,劉表對他越來越依重,原來掌管一卻兵權的蔡瑁,漸有大權旁落之感,為達到自己獨覽兵權目的,必然要除去劉備這個心腹之患。如今機會已到,他知道劉表如果要叫劉備單身前來,劉備就算有所懷疑,顧忌什麼,但為表示自己清白,也會孤身前來。那麼就趁劉備在半路之時進行劫殺。

  此時劉備正於新野秣馬厲兵,廣納賢臣,完全不知道一場陰謀已經悄悄的對他發動。

  沒過幾天,劉備就接到劉表的快馬文書,劉備一點懷疑之心也沒有,倒是關羽多長了一個心眼,拉住去心似箭的劉備,懷疑道:「大哥,劉表怎麼只讓你一人回去覆命?是否有詐?」

  劉備還醉心在對前程的美好憧憬之中,聞言大為不滿道:「雲長,你怎可如此妄加猜測,劉大人對我們兄弟三人關愛有加,此去江陵無非例行公事,你千萬不要想歪了。」

  關羽棗紅臉上現出片片急色道:「大哥,劉表大人不會包藏禍心不假,但是他們手下就難說了,特別是蔡瑁,平時就對大哥冷嘲熱諷,此番前去,必然是他出的鬼主意,大哥千萬要三量而行啊。」

  劉備想也不想揮揮手,滿臉不以為然道:「二弟此話不妥,蔡瑁雖然嘴尖牙利,有些飛揚跋扈,但不失為人大體,又對劉表忠心耿耿,他怎麼會設計害我?」

  關羽連連搓手,丹鳳眼不時一開一合,光芒四射。

  劉備騎馬上,前方一平坦途,關羽忽然拉住劉備之手,懇請道:「大哥,既然你真要去,讓關羽一同隨你前往,路上也好照顧你的起居。」

  劉備其實也不想一人上路,聞言心裡擔憂道:「只怕劉表會不高興。」

  關羽鬆了口氣道:「大哥,這你就放心了,只我一人陪你,他們不會真的計較的。」

  劉備沉思半刻,終於點頭答應。

  關羽大喜,對在邊上一直沒吭聲的張飛道:「三弟,二哥與大哥走後,新野你可要多多用點心思,千萬不要動不動就鞭打士卒,還有千萬不可醉酒。」

  張飛喏喏答應。

  劉備這才放心與關羽一同上路。

  兩人日夜兼程,只朝江陵飛去。

  _____

  秣陵。

  張浪眼見楊蓉的肚子日漸大了起來,走路蹣跚,不由天天笑逐顏開。加上寶貝女兒張琰現在已經開始蹣跚起步,牙牙學語。張浪看在眼裡,喜歡在心裡。整個人精神抖擻,心情開朗。平日處了公務之外,一般都會在家裡陪著楊蓉、文姬一起聊聊天,開開玩笑,其樂融融。

  而在豫章郡,自從劉備退兵後,不久趙雨、周瑜等人也相繼回到秣陵覆命。現在只除了趙雲南征、徐州自給自足外,江東大部份處於休養生息狀態,屯積糧草,苦練士兵,等待下一次的爆發。

  這一日,張浪約來了周瑜,到自己府上小敘。

  經過這些日子的和睦相處,現在張浪與周瑜的關係日漸改善,兩人相處越來越合諧。

  此時在張浪府上的後花園裡,幾人相處談笑風生。

  周瑜與小喬剛剛完婚,兩人如膠似漆,張浪乾脆也把小喬請來,自己讓文姬、楊蓉陪同。

  張浪滿面春風,一邊指著楊蓉的隆起的小腹,一邊對著周瑜開玩笑道:「周瑜啊,你什麼時候也讓你家夫人懷上寶寶,到時候內人也有個盼頭啊。」

  周瑜雖然聰明,但一時間不明白張浪的意思,只是看了小喬一眼,而小喬臉上微紅,羞羞澀澀的低下頭,周瑜心裡一片溫情。抬起頭,迷惑問張浪道:「主公,屬下不大明白你說的意思啊?」

  張浪大笑道:「蓉兒曾對我說過,我也十分贊成。假如小喬有身孕,不論是男是女,都要讓這孩子走在一起。如果都是男的,就讓他們磕頭結為兄弟,同富貴,共患難。如果都是個女孩,那就結為姐妹。假如一男一女,那是最為理想不過的事情了,我們可結為親家。那不是更好?」

  周瑜聽的十分感動,急忙接起小喬,兩個跪下謝恩。

  張浪不滿道:「你們起來,起來,這是幹什麼呢。」

  周瑜與小喬這才從新入座。

  周瑜想起張浪如此恩待自己,心裡百感交集,不由長長歎一口氣。

  張浪對文姬與楊蓉倒個眼色。

  文姬明白張浪的意思,站起笑道:「小喬姑娘,你姐姐大喬這幾日也在府上小住,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呢?」

  小喬看了周瑜,得到他許可後,高興道:「如此甚好,好久沒有見到姐姐了,十分想念她。」

  楊蓉笑著道:「那我們一起去吧,讓他們兩個大男人慢慢聊。」

  小喬微笑點點頭,然後對張浪行了一禮,去了後院。

  張浪看他們三人都走遠了,才緩緩對周瑜道:「公謹,我看你最近好像老心神不寧,是否有什麼心事呢?」

  周瑜苦笑道:「還是瞞過主公的法眼,周瑜這點心思,你一清二楚。」

  張浪笑道:「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我能辦到的,一定幫你。」

  周瑜站了起來,對張浪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才臉滄桑之色道:「主公,屬下有一事相求,但是不知如何說出口來。」

  張浪示意道:「你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出來吧。」

  周瑜點了點頭,開口道:「當日屬下在宛城之時,本為一介布衣,少年輕狂,雖想成就一番功名,但卻一直無所事事,正是孫策的出現,周瑜大志才慢慢得舒,如今屬下得主公恩待,而結義之兄卻在大牢受苦,每每想起,周瑜便心如滴血,十分難過。」

  張浪聽了周瑜的話,陷入沉思。這個孫策,真是頑固的很,自己愛材,不捨的殺了,又不想在放虎歸上,所以一直把他關在大牢裡,這個事情怎麼處理,想起來就頭痛。

  張浪有些為難道:「周瑜,你要我不殺孫策可以,但是卻不能再放他了,以前我已經放過他一馬了,現在再放了,別的不說,我怎麼對的起死去的兄弟呢?」

  周瑜連連點頭道:「屬下明白這個道理,瑜只是希望主公恩准,讓屬下去牢裡看望他,希望能說動他,一起為主公效力。」

  張浪大喜道:「如此甚好。我批手喻給你,你去看望便是。對了順便看看魯肅,這個人也很有本事,我也很喜歡他。」

  周瑜連連跪地謝恩。

  張浪親自扶起他,笑道:「你也是為了江東著想,以後少這樣行大禮了。」

  張浪這時想起一事,不由歎了口氣。

  周瑜疑問道:「主公為何事歎氣?」

  張浪苦笑道:「昨天剛得到消息,趙雲旗下副將朱異,為報私仇,私通敵國,通風報信,坑殺了凌操與他近萬部隊,現已被趙雲斬首了。」

  周瑜臉色凝重道:「主公是擔心朱家的人以後會心存疙瘩嗎?不能全心為主公效力嗎?」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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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冷哼一聲道:「難道沒了朱家,我張浪就無法立足江東嗎?朱異犯下這麼不可饒恕的錯誤,他們假如沒有大義滅清的精神,還為這件事情懷恨在心,這個後果,他們應該想的到。」

  周瑜吸了口冷氣,他明白張浪言下之意,假如朱家不能馬上忘了這件事情,全心全意為張浪效力,一旦心存僥倖,做出什麼不應該的事情,到時候朱家只怕也會在江東消失。看來張浪的魄力、手段,當真無人能及。不過細想想,朱家應該不是這麼不識大體的,張浪所顧忌之事,應該是不會發生的,所以周瑜也不怎麼擔心。

  張浪顯然是不想再說這事情了,坐了下來,親自為周瑜倒滿一杯酒,然後舉起杯,笑道:「我們不要說這麼掃興的事情了,來我們喝一杯。」

  周瑜急忙端起,一飲而盡。

  張浪擦了擦嘴角的酒跡,看著遠處風光無限的湖色,水如平鏡,碧海藍天,片片藕葉隨風搖拽,不少沙歐在湖面上自由飛翔。張浪感歎道:「不知什麼時候,我才有機會真正空閒下來,與佳人共伴,看看湖月,吟詩作對,過一些輕閒的生活?」

  周瑜在邊上沒有說話。

  張浪指著遠方青山,目光十分深邃,慢慢道:「你看前面的山,春天綠了,夏天濃了,秋天紅了,冬天白了,一年四季,不停的轉換,但是它依然這麼雄厚,偉岸不群,聳立千年不倒,你說是為什麼呢?」

  周瑜想也不想脫口道:「因為它是山,大量堅固巖崗沙石所堆積成山,所以根基穩了,下盤固了,風吹雨打,雨淋日曬,也不能動搖它什麼。四季輪轉,年復一年,所換只不過是外表,但他的內涵一直穩健如初。

  張浪有些明悟,低聲沙啞道:「那你說,我的根基穩了嗎?」

  周瑜看了張浪一眼,臉色有些遲緩,但還是開口道:「成攻不是一步到位,房子不是能一日改好,而根基同樣不是一下就能打好。只要堅持下去,日積月累,歲月沉澱,自然一卻水到渠成。」

  張浪心胸立馬開朗,轉頭對周瑜笑道:「看來,我還是太急了。」

  周瑜笑著搖搖頭,頗有深意道:「日月如稜,轉眼而逝,便卻山川河海,社稷廣大,不急能不行嗎?」

  張浪眼睛一亮,對周瑜道:「那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周瑜一臉正經道:「攻到自然成。」

  張浪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頗有幾分無奈道:「其實今天請你來,想聽聽你對官渡一戰的看清?能不能給我分析一下日後走勢,而我方應該有何行動,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周瑜笑道:「主公不是成主在胸了嗎?還屬下幹什麼?」

  張浪沒有氣道:「叫你說你就說,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兒。」

  周瑜為之一結,張浪說粗話倒不是沒有聽過,不過像這樣直接倒是第一回,感覺兩個關係又親近不少。周瑜整了整思路道:「屬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也明白你現在進退兩難的處境,大體是在曹袁之戰上,張遼是應該出擊,還是不應該出擊,而在攻擊對像上,到底是曹操,還是袁紹上對吧?」

  張浪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周瑜卻故意低頭為難道:「這個嘛……」

  張浪氣的差一點只想掐周瑜的脖子,吹鬍子瞪眼道:「不要在拖拖拉拉的,有屁快放。」

  這下輪到周瑜用驚訝的眼光看著張浪,他倒沒想到自己頂頭上司,有時候怎麼會這麼粗俗像個痞子?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張浪翻了白眼道:「看什麼看,快說吧。」

  周瑜低頭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主公,剛才的話以後少說為妙,有傷大雅啊。」

  張浪差點暈過去,完敗而下。

  周瑜止住偷笑的表情,一臉正經道:「一個農夫,看到一條老虎與一隻獅子在那裡打架,而這老虎與獅子都是農夫所不喜歡的,主公,你說那農夫是拿起鋤頭衝上去,幫助其中一個,或者一起打兩個,還是在邊上觀看為妙呢?」

  張浪想也不想就道:「當然是在邊上看它們來個魚死網破。」

  周瑜笑道:「那袁紹、曹操與它們有什麼區別嗎?」

  張浪道:「有,當然有,兩個都有很鋒利的爪牙,而且還很多。無論是哪個吃了哪個,勝利的那個就會變的無限強大。從一個普通的獅虎蟬變為真正的百獸之王。」

  周瑜道:「主公大可放心,袁紹勝了,不足為慮,此人早年雖有大志,但如今好高騖遠,不聽忠言,非成大事之人,加上如今又為子嗣所累。一旦袁紹登天,只怕北方大亂,各子爭權奪位,四分五裂,內耗不斷,不足為慮也。」

  張浪點頭道:「我擔心的不是他。」

  周瑜明白道:「屬下明白,主公擔心的正是曹操,但以屬下認為,主公未介入兩者之間,是名確之舉。如今趙將軍南征,並非三五日可完成,屬下估計最少怎麼也要一年半載。那麼這樣一來,又要支付大量兵力財力糧食,要知道主公接手江東之後,年年未有停止爭伐啊。」說到這時,周瑜意味深長看了張浪一眼。又接著道:「劉表此番能退兵,一是劉備領兵,讓主公鑽了空,二是他們主要目地是想先定內亂。所以才這麼輕易退走。既然如此,接下來,應該體養生息,操練兵馬,屯積穀石,並且開始針對劉表,按自己的戰略步驟,一步一步下去才對。」

  張浪暗笑一聲,提醒道:「公謹也許不知道吧?只怕劉表的重心已經開始往蜀川轉移了。」

  周瑜認真道:「屬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但是主公不要忘了,以劉備官微權輕,怎麼能頂的上蔡瑁、蒯越他們說的話呢?」

  張浪有些不大明白道:「你的意思是?」

  周瑜解釋道:「也許劉表會支持劉備,也會讓他帶兵進川,但是如果以蔡瑁為首的本地家族之人,在劉表面前搬弄事非,劉表那怎麼能安心讓他出征呢?」

  張浪一驚,叫道:「是嗎?應該不會這樣吧。」

  周瑜接著道:「屬下以為應該是這樣。各個地方,排斥外人相當嚴重,江東如此,荊州也是如此。而劉表當日單身一人,飛馳荊州上任,並能得到荊州家庭的支持呢?那是因為劉表在沒有辦法之下,把最為重要的兩個部分:一是兵部讓給蔡瑁獨覽;二是財政上讓蒯良作為把手。試想想,兩個命脈給人把住,他還有多大的權力可言?現在想想,劉表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他希望這樣制恆兩家,而自己慢慢發展心腹。不過現在看起來效果不是很好。那麼現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蔡瑁等人表面上附從劉表,答應讓劉備出征,但決對不會讓劉備有太多兵馬入川,估計也就兩三萬左右。並且還不一定是主帥。如果建功了,攻勞不是他的,調回江陵,給個有官沒權的位置。如果失敗了,他們也有個借口,殺了劉備。」

  張浪滿臉凝重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劉備想取蜀中立國,就是十分困難了。那我們構築長江防線的計劃,更是難行了。」

  周瑜笑道:「話說如此,但以劉備的雄心,不可能會坐以待斃吧。」

  張浪想了想,頭緒又轉了回來道:「既然是這樣,劉表是不可能不防了,因為他們主力兵隊根本沒有打算入川,如果我們大舉出擊,想插足中原,那麼家裡空虛,反而有可能讓劉表咬上一口。當日夏口之危,便是明證。如果劉表真要傾全力進攻江東,情況對我們也是相當不利。」

  周瑜點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不過如果劉備不能有一番作為,想拿下荊州,是否真的十分困難。」

  張浪想也不想道:「就算劉備能拿下川中,我們想拿下荊州,也不要指望他能幫上什麼。」

  周瑜有點不明白道:「為什麼呢?」

  張浪沒有一絲表情道:「劉備仁義滿四方,加上劉表可是他的宗親,他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周瑜為之一塞,不知道怎麼說好。

  張浪道:「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樣這樣,我就讓人吩咐張遼按兵不動。」

  周瑜沉思半響,忽然下了什麼決定一樣,跪在地上,大聲道:「主公,屬下有個不請之求。」

  張浪溫柔道:「你說吧。」

  周瑜臉上略有激動道:「屬下一直有個夢想,就是自己親手訓練出一批鋼鐵之師來,但近來觀看主公當日所教練兵之法,深感受益,屬下不材,但自負在水軍上有一計之長,希望主公能讓屬下親去濡須烏,為主公訓練一批戰力超強的水上雄師來。」

  張浪大喜過望,親手扶起,喜悅道:「公謹有此想法,正是浪所求之不得事情。只是見你剛剛完婚,所以不想讓你與心愛之人分開罷了。」

  周瑜感激道:「主公如此體貼屬下,怎可只夠兒女私情,當為主公霸業獻上一份綿薄之力。」

  張浪眼睛一轉,笑道:「如此甚好,我特許你,可以帶上小喬一起去,可免相思之苦」

  周瑜猛的一舉頭,雙眼滿是驚喜,連聲大謝。

  張浪揮揮手道:「那你去收拾一下吧。」

  周瑜興高采烈的告辭離去。

  張浪回到內院,見蔡琰正在屋裡蹣跚學步,嘴裡牙牙學語,文姬在邊上又擔心又期待看著,眼裡滿是溫柔。那對姐妹花,一個在邊上不停唧唧喳喳與楊蓉聊天解悶,一個跟著張琰身上,不是看護。張浪見到此情,不由心情更加舒暢,張開雙手,笑咪咪道:「寶貝,來讓爹爹抱抱。」

  小張琰看到張浪,不由飛快的奔了過來,幾次都要摔倒在地,好在韓霜眼疾手快捉住她。張浪也大步上前,一把抱起張琰,使勁的用臉上的鬍子摩擦張琰小小白嫩的臉蛋,催促道:「寶貝,快叫爹爹。」

  張琰咯咯笑個不停,聲音十分清脆道:「爹爹,癢。」

  張浪哈哈大笑,眼睛快咪成一條縫了,抱著張琰走了過來。

  諸女見張浪回來,不由都迎了上來。

  文姬笑罵道:「琰琰,來讓娘親抱,你爹爹忙了一天的事情,很累了。」

  張琰小傢伙把頭搖的像拔郎鼓一樣,小手緊緊的抱住張浪的脖子,明顯是不願意下來。

  張浪打趣道:「哈哈,她說我的胸膛很溫柔,很可靠,所以不下來了。」

  眾女一片笑罵,其樂融融。

  張浪想放下張琰,可這小傢伙倒真的賴上,一放下來,一雙大眼睛就變成水汪汪的,誰也不敢保證下一秒就會大哭出來。張浪只好抱著她。

  這時張浪來到楊蓉面前,她一手叉著腰,靠在椅子上,張浪眼睛瞄了一眼,嘖嘖稱讚道:「蓉兒,才八個月,你的肚子就比人家十個月還要大,搞不好是個雙胞胎啊。你真能強。」

  楊蓉白了張浪一眼,臉頰飄過淡淡紅暈,笑罵道:「少不正經了。」

  韓霜在邊上打趣道:「老爺,是你厲害才對啊。」

  張浪一臉壞笑道:「是嗎?我厲害?好啊,我就厲害給你看看,下次讓你懷個三胞胎。」

  眾人一片大笑,個個打趣韓霜。

  韓霜平白受到無怨之災,紅著臉在那裡只喊不依。

  眾人又開了一會玩笑,張浪問文姬道:「甄宓可有消息了?」

  原來自從張浪帶他們回到秣陵之後,甄宓也許難解心懷,又開始遊山玩水,一去就是好幾個月,就算回來,也不過幾天,只是和楊蓉她們說說話,第二天,又出去遊玩了。

  文姬點頭道:「前幾天她們派人送來一封信了,說是在過一旬左右就要回來了。怎麼著也要趕上蓉姐姐的大事呢。」

  張浪歎了口氣,不在說話。

  這時楊蓉忽然說了一句讓張浪大為震驚的話,她道:「老公,郭環也懷上了。」

  「什麼?」張浪幾乎不敢相信道。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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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蓉撫摸著隆起的小腹,搖頭無奈道:「郭環懷了呂布的孩子。」

  張浪有些失神道:「怎麼會這樣?」

  楊蓉歎了口氣道:「我當日十分嚴肅的問她,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呂布,那就把孩子打了,可她死活也不肯。」

  張浪心情大壞,難道郭環對呂布動了真情?甚至願意為他懷上孩子?張浪頗有些難已接受,只感覺心裡開始隱隱做痛。這完全是自己把這個救命恩人往火坑裡推啊。假如郭環與別人發生這種事情,張浪或許不會有這樣內疚的想法,但是與呂布,那就完全不同了。這個呂布野心極大,自己也有沒有把握能能否完全控制住他,如果呂布又像一開始那樣,先反丁原,又背叛董卓,那麼接下來會落個什麼下場,沒有人會說的清。郭環也必然會受到牽連。

  本來張浪一直以為郭環不可能會真的喜歡上呂布,她這樣做,只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為難罷了。但是,這樣的事情也都發生了,張浪不得不承認,呂布雖然飛揚跋扈,但他長的相當俊朗,極有男人味,的確很容易吸引女孩子歡心。郭環到了這個地步,心甘情願為呂布懷上孩子,可以說,完全是自己一手製造而成。

  幾個人一時各懷心事,房裡一片沉寂。

  半響,張浪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道:「難怪呂布最近越來越安份了,不在隔三差五就來找我讓他上前線,打袁紹、打曹操什麼的。」

  「這是為什麼呀?」秀兒睜著黑黑大眼珠子,有些不解問道。

  張浪道:「呂布除了正室嚴氏育有一女之外,雖有多房侍妾,切並未懷上一男半女,試想想,不孝有三,無後最大,如果沒有個男丁來接替呂家香火,呂布心裡哪會開心。」

  秀兒點點頭,嬌笑道:「難怪,看來環姐姐現在給呂布當寶拱著,捧著怕疼,放著怕摔。」

  張浪心裡又一陣失落。

  文姬瞪了秀兒一眼,似怪她說話怎麼不經大腦,然後安慰道:「夫君,不要想多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秀兒吐了吐可愛舌頭,上來拉住張浪手臂,溫柔道:「是呀,夫君,環姐姐想跟呂布,那就隨她,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嘛。誰叫當時你自己不好好把握機會啊。」

  張浪鬱悶的看了秀兒一眼,搖頭道:「你不會明白的。」接著就坐在椅子上,抱起張琰,獨自想著心事。

  楊蓉想站起來,可是感覺不方便,又躺了下來,只能側頭對張浪道:「人各有福,萬事不能強求,你不是也常說嗎?強扭的瓜不甜,郭環想這怎麼樣,就讓她怎麼樣吧,難不成你還真想干涉她的生活不成?」

  張浪苦澀道:「呂布的事情,郭環的事情,沒有人能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楊蓉白了他一眼,嗔道:「就是,什麼事情你都最清楚,這樣行了吧。」

  張浪沒好氣道:「本來就是。」

  文姬站起來,大大方方,頗有幾分家庭主婦的味道,她道:「好啦,不要說了,你們也都餓了吧,我們一起用晚膳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在說吧。」

  用過晚膳,楊蓉因為行動不便,就去臥室休息,文姬又要哄張琰睡覺,所以也忙。那對姐妹花,一個去服侍楊蓉,一個幫忙照顧張琰,也就沒空了。而秀兒不知道與糜環嘀咕些什麼,竟然讓足不出戶的她,興高采烈的陪秀兒出門,還帶著大批侍衛。

  只留下張浪一人,孤孤單單一人。

  張浪思來思去,最後想起好久沒有給老丈人蔡邕請安了,人安好歹也是自己岳父大人嘛,而且也快花甲之年,下輩子也應該常去請下安。既然有這樣的想法,張浪就出門去拜訪蔡邕。

  本來蔡邕與張浪是一同住在一起的,蔡邕歸隱辭去官事之後,顯的無事可做。便想在自己的興趣愛好之上,更上一層。於是決定去城外覓一清靜之所,好斷了自己五根雜亂,能休心養性,好讓琴技與書法上更上一層。

  本來前些日子蔡邕每過上半旬就會來請求楊蓉一些問題,但是楊蓉這一回懷上孩子,那就不方便了,也不敢讓她多勞體傷神,所以也就沒怎麼來。

  張浪讓典韋備上馬車,又讓韓莒子、韓山領著十來個鐵衛,一同出城。

  蔡邕所住之外,顯的格外幽靜。如果是白天,還能在太陽光下,看到一望無際沉甸甸的麥穗,閃著迷人的金黃色,一片山風下,有如千萬之手在搖曳,唱說著豐收的一年。雖然此時夜色全暗,但天上有輪皎潔的明月,讓稻田披上一層銀色的光芒,不時彼此起伏,十分好看。

  而蔡邕的新家,就是在田地邊上。

  不遠處的莊園裡,不時閃著點點燈火,飄出絲絲琴聲,伴著不停的蛙鳴蟲叫聲,成為最為經典的田原琴音。這裡環境優雅,極富有大自然的氣息,與城裡的萬家燈火、熙熙攘攘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比。

  小心走過田路上,土地略顯鬆軟,又有些濕滑,但張浪興趣盎然,不時叫眾人加快速度。

  很快就來到莊院前。

  莊院前面高高懸掛著兩個火紅燈籠,上面各寫有一字「蔡」。

  張浪示意典韋上去敲門,這廝倒好,放開嗓子,大叫道:「有人在嗎?」停了停,典韋見沒人回應,又用力「啪啪」敲了幾下,整個莊門振動。

  張浪怪罪道:「典韋,你這麼哪裡敲門啊?再來幾下,我看這門都要給你拆了。」

  典韋摸著大頭傻笑道:「不會啊,這個門很結實。」

  張浪道:「再結實也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典韋急道:「主公,俺說的是真的,這門真的很結實,不信我撞給你看。」

  還沒等張浪開口,典韋倒真的捥起衣袖子,往後退了一大步。

  張浪為之絕倒,笑罵道:「別,別,我相信你就是了。」

  典韋嘴裡嘀咕道:「俺家還沒有撞呢。」

  就在兩人說話間,莊門開了,探出頭的竟然是個女侍從。

  那侍女看外面一大群人,臉落出戒備之色:「你們是誰?深更半夜到這裡做什麼?」

  典韋上前兩步,一手扶住大門,然後粗聲道:「俺家主公來了看望泰山大人,你快去通報一聲。晚了,小心俺宰了你。」

  張浪心裡有點懷疑,當日蔡邕搬到這時,文姬親自給他從自己府上挑了幾個手腳利索的侍女小廝,但是蔡邕就是不收。還言一個落個清靜。怎麼現在忽然冒出一個侍女呢?雖然如此,張浪聽到典韋的話,還是笑罵道:「別嚇人家了,你看他都怕成一隻小兔子了。還有你這麼凶,是不是在家裡給母老虎欺負了?所以出來在人家小姑娘上發發火,找回點面子?」

  典韋臉紅的像個大豬肝,兩手不自覺間交織在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浪哈哈大笑道:「不是吧,蒲柔還真的那麼凶啊?」

  典韋連聲爭辯道:「不啊,她的豆腐很好吃啊。」

  張浪笑彎了腰,差點喘不過氣來。典韋與蒲柔對上眼之後,張浪乾脆促成好事,送他們進了洞房,而典韋現在是一天不吃豆腐,就感覺渾身不是勁,就為這事,張浪可是沒少取笑典韋。張浪搖頭搖,止住笑意道:「行了,那你以後多吃點豆腐吧。」

  張浪又對那侍女道:「你去通報一下,就說女婿張浪來給他請安了。」

  那侍女狐疑的看了張浪一眼,又看了尷尬站在一邊的典韋,心裡暗思怎麼還有人三更半夜來給老丈人請問的?她想歸想,嘴裡卻沒閒著,飛快道:「你們等等。」說完啪一聲,合上大門,給張浪一個閉門羹。

  典韋正鬱悶,碰到這回事那還了得,正想破口大罵,卻給張浪止住,這才有些憤憤不平。

  不多久,裡面響起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莊門開了,正是剛才那個侍女,不過邊上已經多了個老人,正是蔡邕。

  蔡邕風采依舊,飽經滄桑的臉上帶起陣陣笑意,那一頭白髮鬚眉,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味。

  張浪行了一禮道:「婿張浪,見過泰山大人。」

  蔡邕哈哈大笑,聲音中氣十足,看來近兩年來保養越來越好,又得養生之道,不在有老態龍鍾感覺,反而老當益壯,格子越來越硬朗。他一手扶起欲行大禮的張浪,一邊笑呵呵道:「剛才小月還對我說有凶人冒充女婿,想來這裡行兇,好讓我不要出來。卻沒想到正是張浪你這小子來了,怎麼了,忙的只有三更半夜才有機會來看望我這個老骨頭嗎?」

  張浪見蔡邕變的如此開朗,不由笑道:「老丈人,你也知道的,我事情是很多。」

  蔡邕點點頭,道:「是啊,一地之主,如果不忙,那他也不是個好官。來來來,大家進來在說,進來在說。」

  張浪隨後一個請,讓自己老泰山先進,自己則隨後跟進。

  這個院子其實也不大,與城裡容易的四合院一般,一廂、一廳、二房,顯的十分緊促。

  待張浪請老丈人入了高堂,自己則在下陪坐,典韋老實的守在門口。

  侍女則端上茶水,給兩人倒上,然後乖巧的退了下去。

  張浪隨意看了一眼,感覺到這個侍女長的挺水靈的,身材很棒,臉蛋也不錯,好像有在哪裡見過一樣。不由打趣道:「難怪岳父大人要移駕城外,過起田原生活。起先倒讓小婿以為是真,現在才發現原來是岳父大人金屋藏嬌,過去神仙眷侶般的生活。看來岳父大人雄風不減當年啊。難怪現在如此春風滿面,笑口常開,不錯不錯。」

  換做別人,如果這樣調侃長輩,一定是會給認為大不孝的表現,但換住蔡邕就不同了,蔡邕和張浪在一起這麼多年,哪裡不知道張浪本性,這小人本來就是沒大沒小,又愛開玩笑,而開的玩笑又讓人哭笑不得,久了,蔡邕也沒放在心上。這回他也一樣,只是針鋒相對道:「金屋藏嬌?我看是你吧,風聞最近甄丫頭被你非禮了,這事還沒完,你又藉著楊蓉名義把大喬迎進家中小住。我看你是想金屋藏嬌才對吧。小子,我告訴你,別老想得隴望蜀。這樣可不太好哦。」蔡邕笑咪咪說完這話道。

  張浪嘿嘿道:「哎,幹什麼你非是我老泰山大人呢,我們做個忘年交遠遠好過這個關係啊。」

  蔡邕哈哈笑道:「可是什麼時候把我當成泰山大人看啊?」

  張浪對蔡邕擠眉弄眼道:「那倒也是。」

  蔡邕道:「看,我這女婿真孝順,明知我老骨頭一把了,還三更半夜跑來,美起名曰給我請安,我看是你想早點請我這老骨頭進棺材才對。」蔡邕越說越起勁,最後還道:「是不是我最近剛收了個義女讓你這小淫賊知道了?所以想來個大小通吃,把我蔡家的女兒全收才開心?」

  張浪打個哈哈,隨後疑問道:「岳父收的義女?怎麼從沒聽你說過啊?最近才收的嗎?」

  蔡邕輕撫著雪花白的鬍鬚,長歎一聲道:「是啊,大概是兩個月前吧。那天早我向往常一樣起來,卻發現在院門口發現一個女子暈在那裡,發現她枯瘦如柴,有好幾日未曾進食,於是我動了好心,收留了她。後來發覺小月不但心靈手巧,而且樣樣精通,就算不會,也是一學就懂,悟性過人。哎,你也知道人老了,總想有個伴,這個丫頭又善解人意,所以我乾脆讓她做個女兒。」

  張浪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蔡邕開玩笑道:「你不會真的看上了吧?我把文姬給你了,小月可不給你哦。」

  張浪笑道:「岳父你想到哪裡了,我只是感覺小月總是有那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蔡邕不已為意道:「天下之大,長的像也不足為奇,就算以前真的見,那也是正常的很啊。這麼多人,來去匆匆,就如一過客,太正常不過了。」

  張浪給他這麼一解釋,心中釋然,便不在追問此事。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5:15

32

  蔡邕笑呵呵道:「女婿啊,今日這麼晚了還前來拜訪我這個老骨頭,是不是又碰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啊?」

  張浪苦笑道:「這你也知道啊?難道我只有在有事情的時候才會來給你請安嗎?」

  蔡邕喝了幾口,閉上眼睛陶醉一番,然後歎道:「好茶,好茶。不愧為山西鐵觀音。不過怎麼今晚上多了點澀味?」蔡邕臉上有些迷惑,等他一邊自語完後,才笑咪咪對張浪道:「行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往心裡去了。來嘗嘗這茶,這可是我上次死皮賴臉從一個商人那裡買來,你嘗嘗看。」

  張浪經不起蔡邕的引誘,拿起茶杯嘗了幾口,清新、爽口,又帶有絲絲甜味,讓人感覺有些意猶未盡。張浪讚道:「果然是好茶。」

  蔡邕一直記著張浪,見他眉頭頓開,連聲稱讚,不由哈哈大笑道:「我沒有騙你吧。」

  張浪笑著點點頭。

  兩人又扯了一會,這時候蔡邕忽然感覺到一陣頭暈,不由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噓聲道:「哎,人老了,不中用了,女婿啊,我感覺很累了,要不下次你在來吧。」

  張浪站起來,剛想告辭,忽然感覺自己腳步有些虛浮,接著頭開始起來暈眩,心裡不由一緊,怎麼回事?用眼睛瞟了一下蔡邕,見他已經搖搖欲墜,直接軟在椅子上沉睡起來。張浪心裡大呼不妙,好像中了軟骨散、蒙汗藥之類的東西。

  張浪剛想呼叫典韋,卻見那個侍女從門口走了進來。

  張浪一瞬間明白,這個藥肯定是這個侍女下的。張浪雖然心中憤怒無比,但腦子裡卻無比的平靜。暗思對方到底是誰,想幹什麼?自己如何才能拖住她。要知道自己這些年來,東征西討,殺人無數,想找自己報仇的人,可算是數不勝數。雖然自己對毒藥之類的東西有著非凡的抗體,但也要一些時間回復,怎麼樣才能穩住這個侍女,才是其中的關鍵。

  只是這個藥性越乎自己的狠烈,張浪只感覺頭越來越暈,越來越沉,眼皮抵擋不住的合上了。就在他暈過去的一瞬間,只感覺侍女走了過來,她俏麗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表情,幾乎看不出她是惡還是喜,那雙漂亮的眼睛,只是盯著張浪,從她眼裡,張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些東西,更猜不到她到底想要做什麼。這就是張浪暈迷過前,唯一的想法。

  等張浪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五花大綁,被捆的結結實實。而在自己邊上,都是堆積的雜草、木柴。這是一個破落的柴房,空中懸滿蜘蛛網,殘敗的木椅上滿是灰塵。這顯然不是蔡邕的莊院裡了。而典韋與鐵衛一般人,都不知身在何處。

  張浪苦笑搖搖頭,這個侍女看來是早有準備,只等自己落網。看她甘心一直潛付在蔡邕身上,任勞任苦,就可知道這個女的性格堅韌不拔,極富有心機,今番碰上這個對手,看來是十分難纏了。

  張浪想掙脫捆在身上的繩索,哪知越是掙扎,反倒捆的越緊,特別是腰上的繩線,已經開始緊緊勒住腰肉,疼的張浪不敢再動一動。

  「你就不要費力了,這可是用天山蠶絲加魔羅籐所煉出的蠶繩,你越掙扎,它就會陷的越深,到頭來受折磨的還是你自己。」就在張浪懊惱之時,從門口飄來一陣脆如百靈婉轉的聲音。

  張浪聞聲抬頭,見到的正是那個罪魁禍首侍女。

  張浪抬起頭,兩眼射出凌厲的目光,直截了當道:「你下藥放倒我們,有什麼目地?」

  那侍女點點頭,俏麗的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答非所問道:「果然不愧一諸侯,氣勢自與別人不同,在如此環境之下,還能挺胸凸肚,果然是一般人所不能比擬的。」

  張浪冷冷道:「這位姑娘綁住在下,應該不是專門來說這幾句好聽的話吧。」

  侍女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姿式十分優雅,她淡淡道:「既然張大將軍直切主題,那小女子也不多說了。」

  張浪哪裡聽不出她是故意冷嘲熱諷,非常時期,他也不爭論。

  她停了一停,冷冷道:「鵝羽扇在哪?」

  張浪極其驚訝道:「你是黃月英?」難怪一直有種認識的感覺,特別是那對如黑珍珠般的眼睛,清澈無比,帶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讓人過目不忘。但是張浪心裡還有個迷惑,難到她會武俠小說裡面所描述的,會易容之術?要不然怎麼和上次見面之時,相貌有天差之別呢?

  黃月英面無表情道:「正是小女子,小女子還以為張大將軍會忘的一乾二淨呢。」

  其實張浪倒真的忘的乾乾淨淨,自從上次把鵝羽扇上面的東西抄襲下來的書文給周瑜之後,扇子一直被張浪壓在百寶箱底。如果不是黃月英問起,自己倒真的把這個寶貝忘的差不多了。但是怎麼能把扇子交回呢,這可是自己準備留給諸葛亮的東西,再說堂堂一個大將軍,竟然被一個小女子暗算危脅,說出去,可是要臉面丟盡啊。

  張浪臨危不亂道:「既然今天栽在你手上,我也沒什麼話可說了。但是我有一個疑問,不知黃小姐可否一解在下心中之惑?」說完,張浪的眼睛直溜溜的在黃月英身上轉來轉去,最後定在她那高挺的酥胸前,倒像一個色狼一樣。

  黃月英對張浪的眼神極其不滿,似乎有些受不了移了移身位,沉喝道:「看什麼看,再看信不信本小姐把你眼珠挖出來餵狗。」

  張浪收回赤祼祼的眼神,但臉上的表情極是一種滿不在乎的樣子,呵呵笑道:「不知道黃小姐是否學了傳說之中的易容之術?」

  黃月英似乎對張浪十分討厭,悶聲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張浪搖搖頭道:「看來黃小姐很擔心什麼一樣,那我也不為難你了。」

  黃月英冷哼一聲道:「張大將軍,小女子希望你能馬上寫個手喻,好讓小女子能拿回鵝羽扇。你可放心,只要一拿回鎮山之寶,必然會放你,不會傷你半根寒毛。」

  張浪眼珠一轉,笑嘻嘻道:「要想拿回你的鎮山之寶很簡單,你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就行。」

  黃月英為之氣結,惡狠狠道:「到底你是俘虜還是本小姐是你的俘虜?」

  張浪哈哈大笑道:「你這不是多此一問嗎?不過話說回來,黃小姐生氣的表情,還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黃月英無言,半響,才恨恨咬牙道:「你寫還是不寫?」

  張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活生生一個無賴樣,他表情十分堅決道:「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堅決不寫。」

  黃月英平復一下心中想殺了張浪的衝動,冷冷道:「什麼條件?」

  張浪笑呵呵道:「其實很簡單,我只想看看你的真面目罷了。」

  黃月英想也不想就拒絕道:「你休想。」

  張浪一臉遺憾道:「哎,真可惜,既然你不給看,那我也只好繼續把扇子當廢物一樣放在箱底下,幸許哪天天氣太熱,我也會拿它來扇扇風,涼快涼快。也許還說不定還有一天我看它一點用也沒有,拆了當柴燒也是有可能的。」

  黃月英差一點氣的爆走,俏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那雙眼睛瞪圓圓的,殺氣騰騰的看著張浪。明知道張浪是想讓自己生氣,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從椅子上衝了過來,一把捉住張澀的衣服往上拉了起來,怒聲道:「張浪,你別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信不信本小姐照樣剁了你,讓你從此在這個世上消失。」

  張浪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仍是一臉無賴樣,笑呵呵道:「別,我怕,真的好怕。對了,月英小姐,看你長的知書達理,卻沒想到也有粗放的時候,我張某人也不算輕,看來你的蠻力倒還不輸給我們這些鬚眉男兒。」張浪嘴上說怕,可看他嬉皮笑臉樣子,哪裡有怕?還反倒給黃月英一恐嚇,馬上從黃小姐馬上升級成月英小姐,似乎關係近一層?

  黃月英算是敗給張浪了,她也懶的在和張浪說,直接比懷裡拿一顆黑黑的丸,瞟了張浪一眼,冷聲道:「這是斷腸丸,以你的才智不用我說它是什麼意思。既然剛才話那麼多,這個就算是本小姐賞給你的。」

  張浪剛想掙扎,黃月英眼疾手快,一把拖住張浪下顎,把「斷腸丸」丟到張浪嘴裡。

  張浪想把它吐出來,黃月英卻強行合上他的嘴,那丸入口就化,馬上變成隨液流進肚子。張浪心中哭天抹淚,大叫苦也,這下有罪受了。

  黃月英笑容滿面道:「這是你自己找的,怪不得本小姐心狠手辣。」

  張浪哭喪著臉道:「這個丸到底是什麼藥效?」

  黃月英得意道:「這是本小姐自製的,如果沒服解藥,肚子便會如刀割疼痛,翻來覆去,會整整折磨你三天三夜,一般情況下,普通人在這三天之內會受不了折磨自行了斷,但對將軍這樣的人,小女子想應該只是隔靴搔癢罷了。」說完有如鈴聲般悅耳的笑聲,在房中響起。

  張浪這回算是玩火自焚,肚子裡已經有一種火燒的感覺,接著開始快速的四處擴散,遊走在自己全身的每個經脈,接著有種如刀子割過的感覺,開始在身體每個部分漫沿。最為難受的就是肚子一圈,就好像腸子打結,有如石磨石,來來去去,痛的張浪冷汗直流。只差一點就要在地上打滾,不過張浪並沒有叫出來。

  黃月英眼裡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冷聲道:「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如果你早說早點不用受罪。」

  張浪只是哼一聲,任頭上豆大的汗水滴下來。要知道自己以前在特種營的時候,什麼苦沒有吃過,什麼罪沒有遭過,這造就他一身堅忍不拔的個性。

  張浪苦苦強忍著那腹中陣陣有如刀割的疼痛,硬是不吭一聲。

  黃月英見張浪如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丟下一句話:「你慢慢受苦吧。」便出了門。

  接下來,張浪開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非人的拆磨,那種痛苦非人所能體會。

  一個小時,二個小時……

  張浪疼的死去活來,暈了過去,又醒了過來,接著又暈了過去……如此反覆。

  不知過了多久,張浪臉上已變的一片慘白,沒有一絲生氣。整個人氣若游絲,但那疼痛的感覺還在反覆不停,這個罪還在不停的遭受。

  黃月英又來了。

  這次不同,她臉上帶著絲絲驚訝,絲絲佩服。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躺在地上沒有一絲打翻力氣的張浪,出聲道:「張將軍果然非常,如果不是看到你躺在這裡,不是看著你小女子親自強迫你吃下,小女子真的不敢相信。整整四個時辰,你在「斷腸丸」這樣的毒藥之下,竟然沒有吭過一聲,叫過一次。果然是一條硬漢。」這一次張浪相信她是由衷之言,因為那雙眼神不是騙不了人。

  張浪哼哼兩聲,實在沒有力氣反擊,只能半死不活躺在那裡。

  黃月英見剛才還雄姿英發的張浪,現在變成一隻死狗一樣躺在那裡,心裡十分過意不去,聲音中竟然有些溫柔道:「將軍,只要你寫個手諭,把家師傳下來的鵝羽扇還給小女子,就不用受這等之罪了。

  張浪使勁吃奶的力氣,斷斷續續道:「只要……你……給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黃月英只翻白眼,估計她也是著一次碰到這樣要色不要命的人,她又好氣又好笑道:「難道看看本小姐真命目有那麼重要嗎?竟然可以讓你這樣死去活來,還念念不忘?」

  張浪身材極其虛弱,或許是美女相伴的原因,竟然感覺到沒有剛才疼的那麼厲害,張浪強忍歡笑道:「不錯,我還願意為一些人一些事情而丟掉性命。當日第一眼看到你時,就感覺你的長相實在對不起你那卓而不群的氣質、有如璀璨明亮的眼睛。所以,就算丟了老命,我也要一解廬山面目。」

  瞬那間,黃月英十分激動。雖然它她不明白張浪話中的意思,但是明白他那不達目地,誓不罷休的決心,聲音中竟然有些嘶啞道:「將軍真的想看小女子的長相嗎?」

  張浪精神大振道:「不錯。」

  黃月英深吸一口氣道:「那你說過的話不會忘記吧,會還我想要的東西吧。」

  張浪點頭道:「一定。」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6:22

33

  黃月英做最後的努力道:「你真的要看嗎?要知道期望越高,失望也越大。到時候小女子容貌怕會嚇的你幾天睡不著覺,讓你後悔萬分。」

  張浪好像感覺心裡五臟六腑又開始痙攣,有如翻江倒海,以像片片刀割,痛的無法忍受。張浪雙手緊緊摀住小腹,整個彎成一團,整張臉都快皺成一堆皮,勃子青筋暴漲,但他還是強忍最後一口氣,聲音顫抖道:「看不到你真面目,我死亦不會冥目。」

  黃月英幽幽看了張浪一眼,歎了口氣道:「好個堅韌的男子漢。」

  黃月英畢竟是女孩子家,心懷慈軟,好幾次欲把纖手伸進懷裡,但最後還忍了下來,她淡淡道:「既然你如此執著,那本小姐就了卻你這個心願吧。」說完不再忍心看張浪這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心情沉重的轉身離去。

  張浪的體質雖然不同常人,但這毒藥性能又非比尋常,短時間內,張浪也無法回復過來。就算真的毒性全解,身上這個天蠶繩索也是個大問題,剛才一番本能的掙扎,已經讓繩子又緊上一圈,繩子已經都緊緊勒住身上的肉了,相信張浪只要在亂動,這個繩子都可以勒住他的身子裡面。所以張浪根本沒就法動這個逃跑的念頭,他之所以這樣做,當然想看看黃月英真面貌是個原因,但最大的原因,張浪還是希望自己能爭取時間,想出個好辦法來,好讓自己逃離苦海。

  身上的痛苦感覺又慢慢開始退去,但張浪知道不用多久,新一輪的折磨又要到來。儘管張浪全身十分虛脫,但他還是小心翼翼想方設法讓自己爬起來。

  「你不用在費力了。」門口處又傳來那悅聲的聲音,也許張浪被折磨的感應下降,他竟然感覺黃月英的聲音裡有著從未有過的溫柔。張浪停下那最後的掙扎,迷迷糊糊抬起頭來,映入眼裡的是一張讓人驚訝同時又遺憾萬分的臉蛋。本來那鵝蛋臉配上高挺的瓊鼻、紅艷迷人的小嘴,還有那對如晨星般閃亮的雙眼,單從這些角度來說,絕對是一個大美女。

  但是天公不作美,在她本來完美的臉蛋上,卻留下一個巴掌大小的青色胎記,破壞了她整個臉的觀感。如果單是這樣還好,它只會給人一種殘缺的美麗。偏卻這個胎記很像一隻毒蠍,胎記的下方還延伸出像蠍尾一樣的毒勾,這就不得不讓人一見便感覺觸目驚心。加上她那如冰山一樣的表情,冷艷的可以從三丈之外便感覺到她身上的絲絲寒氣。這樣的人,無論是誰,見了第一次,絕對不會再想見和二次。

  張浪不由驚訝之於,暗暗可惜道:「哎,老天果然是公平的,給人好的一面,也會有不好的一面,十全十美的人,真的不可能會在這個世上。」

  黃月英似乎也習慣了,滿不在乎道:「是不是很讓你失望了?」

  張浪虛弱笑道:「我從未失望過。」

  黃月英驚訝對著張浪,寶石般的眼睛在他身上來來回回轉了幾圈,這才滿臉狐疑道:「你還有心情笑出來?你還真是個怪胎。曾經有人看過我的臉,以後見到我,就像見到鬼一樣,跑的比什麼還快,怎麼你一點也不怕嗎?」

  張浪兩眼盯著黃月英,還有她臉上那道觸目驚心的胎記,搖搖頭道:「單單眼睛看到的東西,有時候它會騙人的。所以我還會從內心欣賞一些事情。」

  黃月英臉色越來越古怪,半晌她才道:「那你說本小姐長的是漂亮,還是難看?」

  張浪好像忘了自己身受折磨,想站起來侃侃而談,只是剛剛動一下身子,身上那種痛苦便襲身而來,惹出的他一半皺眉。張浪深吸口氣緩緩道:「你要聽直話,還是聽假話?」

  黃月英不假思索道:「當然是真話。」

  張浪道:「單從臉蛋來看,如果除去那道胎記,你無疑是一個絕頂的大美女,相信人世間再也找不出幾個可以和你相媲美的女孩子呢了。」

  黃月英對張浪恭維的話不但沒有開心,反而有點反感,臉上胎記更是變的猙獰,讓有種心寒的感覺。黃月英冷聲道:「果然是個會說話的人,說的很好聽。還有呢?」

  張浪接著道:「如果不看外表,看一個人氣質,看一個人內在涵養,看一個人的本事,相信世間上你是獨一無二的。你有巾幗氣概,卻不失知書達理,行事端雅穩重,女孩子中是很少見到的。」

  黃月英柳眉皺的更深,如果不是還綁著臉,還真有種惹人愛憐的感覺。她淡淡道:「難怪你身上的女孩子一個比一個漂亮,我終於明白她們是怎麼跟著你了,我看都是給你這樣抹了蜜的嘴騙了。」

  張浪內心忽然有一種氣餒的感覺,黃月英表面上雖然有些冰冷,但可惜的是從她眼神裡看不出一絲絲的感情波動,這至少說明她心不可測。張浪無力道:「我本是說實話,從你剛才幾番想解我身上毒,就可以知道你並非真的是個心狠手辣之人;你為想奪回師門至寶,數次找我麻煩,又心甘情願低聲下氣,潛伏於此,說明你意志堅定,性格堅韌,又是個有情有義之人;而你其間所用方法,無不是獨特行事,這也說明你智勇雙全,深不可測。試試這樣的人,天下間哪裡那麼容易能找到呢?就算找到,也未必像你這樣是個女兒身啊。」

  黃月英搖搖頭,這個張浪,還真能說會道,不過細細想來,他說的倒也算上有幾分道理。黃月英心中微微驚凜,果然是一方之霸,極有心機,頗為難纏,看來自己還是做正事要急,省的夜長夢多。她隨手拿出已準備好的宣紙與筆,然後從邊上的拿過墨硯,對張浪冷聲道:「本小姐也不哆嗦了,現在了了你心願,你可以寫下手喻了吧。」

  張浪苦笑道:「你看我現在怎麼寫?」

  黃月英看了看張浪那副焉焉一息的樣子,不由皺了皺眉頭,隨既道:「沒事,本小姐寫下,只要等會只要拿你身上一個信物就很。」

  張浪道:「想想現在典韋他們也回去報信了吧,你就不怕他們萬一拿下你嗎?」

  黃月英一點也不擔心道:「難道你就沒有聽過什麼叫投鼠忌器嗎?如果他們不怕你會這裡折磨而死,大不了本小姐與你陪葬。怎麼說我也是賺了。」

  張浪還想打趣,可惜身上越來越感覺虛弱無力,整人開始頭昏腦眩,加上未進食的原因,張浪十分疲乏。他不由感歎道:「難怪有人說黃月英智深似海,一點也不輸孔明,看來果然不假。那一切就依你吧。我還不稀罕那個鵝羽扇,那東西在我手裡本來就一點用處也沒有。」

  黃月英心裡暗暗奇怪這個孔明是誰,有那麼厲害嗎?不過想起張浪後面的話,張了張嘴想反駁,最後還是忍了下來。隨便搬來個椅子坐了下來,開始寫起手諭。

  張浪本想欣賞一下黃月英的姿影,可是感覺自己真的已經到了極限,加上黃月英剛好側面對著自己,雖然那個身材十分嬌好,但那臉皮的胎記正好對著自己,哪裡還有心情欣賞。張浪把心中最好一股氣瀉了,人又暈了過去。

  等黃月英寫好手喻,她才發現張浪暈了過去,整人像豬一樣,如果不是還有微弱的氣息,還當真以為張浪死了過去了呢。

  黃月英想了想,最後還是從懷裡拿出一個臘黃的丸子,給張浪餵了下去。接著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始從張浪身上搜索一些東西。最後,她拿著一塊玉,高興萬分的離去。

  卻說典韋他們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中了道,張浪也不知去向,心急如焚的叫醒同伴,在蔡邕莊園裡找了一會,沒找到張浪。也不管蔡邕的懊惱,急匆匆的趕回秣陵城,給楊蓉等人報信去了。

  張浪被劫,這還得了,張府馬上變的雞飛狗跳,幾個女的痛哭一團。倒是文姬冷靜,制止住有孕在身,行動不便的楊蓉,自己出門通知張昭和張浪的部下。

  張昭得知張浪出事,大為震怒,只差點當場斬了典韋和那十來個護衛,經眾人求饒,加上典韋又是張浪直轄,張昭想殺他,也沒有這個權力。所以也只能放在一邊。

  張昭調起軍隊,馬上出城到事發地點搜查,希望能發現什麼珠絲馬跡。城防加嚴,去過蔡邕家的幾個侍衛,被分派各個城門,凡是個年青貌美女子,一一嚴查,讓他們認人。

  但是就算張昭把整個秣陵城封起來,把秣陵城外翻個地朝天,也沒有換到一點點線索。

  就在楊蓉、文姬她們哭天喊的時候,黃月英來了。

  黃月英又變了一副樣子,成了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子,她帶著信、帶著張浪身上的配玉,上前來拜訪張府。

  侍衛把黃月英拿給他的信與信物送進去。

  文姬本來抱著張琰,兩眼已哭的紅腫,坐在大廳上發呆,她深怕張浪有個三長兩短。而靡環、秀兒她們陪在左右臉上也帶著淚痕,看來剛才也一起痛哭過。只有楊蓉被勸回臥房,而讓姐妹花去陪她。

  侍衛進來,把那信與信物送給文姬。

  文姬正神情恍惚之際,看到侍衛拿過來那個玉珮,雙眼馬上放光,興奮的衝上去,一把搶過來,神情激動無比道:「秀兒、環兒,你們快來看,這是姐姐親手送給夫君的玉珮。」

  秀兒、與糜環一下子擁上來,對著文姬十分激動道:「姐姐,你快看看這信上寫的是什麼?」

  文姬這才顯悟過來,手忙腳亂的打開信紙,急匆匆看了一遍,

  秀兒與糜環根本沒看清上面寫什麼,這時見文姬看完,秀兒便急聲問道:「姐姐上面寫什麼啊?你快和我們說說啊。」

  文姬這時連解釋都懶了,連聲對侍衛道:「那個人呢?快請她進來。」

  秀兒不依,捉住文姬的纖使勁搖晃道:「姐姐,你倒是快說啊。」

  文姬這才長出一口氣,強忍歡笑道:「姐妹們不用擔心,這個只是想拿回鵝羽扇,不會對夫君下毒手的。對了秀兒,你快去和蓉姐姐說一聲,讓她把那個扇子找出來,我們還給她便是了。」

  秀兒急忙去找楊蓉。

  少時,秀兒帶著扇子出來,不過楊蓉也在韓雪、韓霜的攙扶之下出來。

  文姬再怎麼急,也很關心楊蓉,她上前道:「蓉姐姐,你怎麼也來了?」

  楊蓉沒回答她的話,只是問道:「那送信的人呢?」

  文姬道:「已經請她進來了。」

  楊蓉搖搖頭道:「我估計她是不會進來的,這樣吧,文姬你親自把扇子交給她。再派人通知張昭他們,然後派幾個機靈的侍衛盯下去。現在捉她不行,搞不好夫君就會有危險。」

  文姬連連點頭道:「恩恩,妹妹知道,姐姐你在這裡休息便是。」

  楊蓉歎了口氣,便在兩女攙扶之下,坐下來休息。

  而文姬接過秀兒遞來的扇子,急急忙忙的出去。

  哪知大出楊蓉所料,文姬剛到前院,便碰到侍衛領著黃月英進來。

  文姬見侍衛領著個貌似農村少女進來,她平凡的不能在平凡,滿大街隨便一捉就是一大把的人。恰恰與剛才另一個侍衛所描述相差無幾,便知就是此人。

  黃月英上上下下打量蔡文姬,見她端雅秀氣,容貌秀美,有股高貴之氣,只是臉色略顯慌張,她心中便有個底,不由行禮道:「這位可是張夫人?」

  文姬急急扶起道:「姑娘不必多免,我家夫君他現在如何?」

  黃月英不由想起張浪倔強與無賴的一面,笑道:「你家夫君現在只是虛了點,其它沒什麼問題。希望夫人能夠海涵,小女子本無惡意,只是想拿回家師之物罷了。」

  文姬把扇子遞了一半,又收了回來,認真道:「姑娘,既然如此,你看我也把扇子拿來,不知可否讓奴家隨姑娘一起去,也好照顧我家夫君。」

  黃月英低頭沉思,想想張浪的情況,不由自主頭了頭。

  文姬大喜過望。

  黃月英淡淡道:「話先說明白了,只有你可以隨我去,別的侍從一個不許帶,如果本小姐發現有人跟蹤,那可是好事變壞事了。」

  文姬連連點頭,黃月英這才滿意道:「讓人備馬。」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6:45

34

  張浪回到秣陵,已近有半月。

  經過數天的調養,他已經又變的生龍活虎,精神百倍。而本來有些停懈不前的遁甲玄門密學,經過這次磨難後,出人意料的突破第一層,而進入第二層。這讓張浪興奮無比。

  只是讓張浪可惜的,文姬把鵝羽扇還給黃月英之後,她便高興的返回師門。不知道以後要再次見到她,還要到什麼時候,也有可能遙遙無期了。不過張浪冥冥中感覺,自己還會在見到黃月英,再見到的時候,絕對不會像以前那樣的光景。只不過可惜的是,黃月英臉上的那道的胎記,成了張浪心中小小的遺憾。

  這件事情也很快平息了,只不過張浪以後出門,每次都要給安排著帶上大量侍衛,這是文武官的一至要求,本來張浪是不會答應的,他怕麻煩。但一回到家中,在幾個嬌妻淚眼彎彎中,張浪馬上舉白旗投降,沒辦法啊,誰叫出了那欄事情,說話也沒有底氣了。

  就在張浪鬱悶的這幾天,終於傳來一個好消息,周瑜臨走之前,做了一件張浪也沒有一絲把握的好事情,孫策願意歸投降了。孫策一點頭,那黃蓋、程普、韓當,還有魯肅自然是不在話下。

  張浪狠狠出了一口這幾天心中的惡氣,馬上沐浴更衣,領著文武官員,親自前往天牢裡迎接孫策等人的歸降。

  天牢裡陰暗潮濕,終日見不到陽光,張浪對孫策等人也算是厚待了,一直讓士兵們好好伺候,並且嚴厲禁止士兵對他們動刑,所以孫策給關在裡面,倒也沒有像坐牢的感覺,反倒給養的白白胖胖,有些發福了。當然,張浪也沒有親眼看到,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但是周瑜回來的時候,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張浪勒令讓其於的人在門口等著,只帶著周瑜、張昭等數位重要大臣進入天牢。

  天牢裡面層層疊疊,守衛森嚴。裡面分「天」字號,「地」字號,還有「人」字號,天號的人關的都是死刑,關在裡面的人,從有沒一個人能活著出來;而在「地」之號裡的,一般也是重犯,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那種。「人」之號裡面的犯人,問題不是很嚴重,只不過是略施懲罰,一般在這裡的人,都沒有重要過犯的。

  而孫策等人就是給關在「地」之號大牢裡。孫策一天不降,張浪就準備關他一天,一年不降,就關他一年,如果他死活也不,那就關他一輩子,就算有坑殺人材之疑,總比縱虎歸山強,有了一次教訓,張浪不想再有第二次。

  走進陰暗的地牢,張浪不由皺起眉頭,而張昭與幾個養尊處優文官,更是捏著鼻子,一副厭惡的表情,顯然是被地牢裡面那股餿臭味腥的十分不自在。

  牢卒的恭恭敬敬引領下,把張浪帶到「地」字地牢。

  邊上的牢籠裡的犯人,個個都抓著鐵欄,驚訝的看著張浪等人。有的不失時機的大呼「冤枉」有的大聲辱罵,聲音不時彼此起落,把有些在休息的犯人也都吵起來看個究竟。

  牢卒很快把張浪等人引到孫策那號牢裡。

  牢卒正要打開牢門,張浪伸手道:「把鑰匙給我。」

  牢卒詫異的看了張浪一眼,眼裡更是佩服之色,他躬著身,兩手把鑰匙捧給張浪。

  張浪親手打開牢門,走了進去。

  張昭等人也跟了進去。

  孫策穿著一身囚衣,兩手抱膝,低著頭,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

  張浪心裡泛起陣陣憐憫之情,想當日孫策也算是堂堂一地之主,如今卻成為階下之囚,終日不得見天日,空有滿胸壯志,卻無法得酬,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果意志薄弱一點的人,只怕現在早萬意俱灰,自了殘生了。

  周瑜搶在張浪前面,上前幾步,對孫策道:「兄長,主公來看你了。」

  孫策茫然的抬起頭,主公?多麼熟悉的稱呼和聲音啊。孫策看著周瑜,驚喜的表情一閃而過,當他看到周瑜身後的張浪時,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絕望與無奈。張浪站在那裡,高大威猛的軀體,站在的筆直,就如一座挺拔的山,永遠不過翻越。

  孫策呆呆的看著張浪。

  這就是草莽英雄年代,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張浪笑道:「昨夜聽聞孫伯符願為本將軍效力,興奮的一夜未眠。今日一大早便沐浴更衣,帶著江東重臣,前來引接伯符出山。如今有伯符相助,有如插翅之虎,實力更上一層。掃平天下,指日可待啊。」

  孫策表面有些木訥,只是在周瑜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好半響,才喃喃道:「多謝將軍愛待。」

  張浪知道他心裡還是有些難已接受,一手拉住他,笑道:「伯符,你雖名為我帳下,但浪必待你如兄弟,你問問公謹,問問子龍,問問張浪手下的每個人,我何時虧待過他們?所以你大可放心。浪之所希望能得到你們的幫助,就是還天下一個太平,還人間一個公道。到時候誰做皇帝,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在乎。」

  孫策倒沒有什麼表態,他只當張浪的推辭。但張昭等人可就不幹了,開始七嘴八舌勸說。

  張浪搖搖頭,制止張昭他們說話,對孫策認真道:「孫策,我希望你能真心為我出份力,就算不為我,也為天下百姓想想,多年兵亂,百姓無家可歸,他們怎麼生活下去,真的不是我們所能想像的到。不要在猶豫了。」

  孫策還默默不語。周瑜暗里拉了拉他的衣袖。孫策轉頭看了周瑜,見他滿眼都是期待的目光,心裡長歎一聲,罷了。自己早已經輸了一切,就算是為天下蒼生盡一份力吧。孫策在眾目睽睽之下,整理了一下衣裝,然後恭敬的對張浪行了一個大禮,輕聲道:「從今日起,孫策願歸降張將軍,日後馬前鞍後,絕無怨言,如果有反叛之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張浪大為興奮,能讓高傲的孫策說出話,實在是不容易啊,他拉起孫策,激動的連聲道:「好好,以後就是自家了。有什麼事情你大可來找我。」

  張昭見狀,急忙道喜:「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又得一員猛將啊。」

  張浪笑的合不攏嘴。

  周瑜這時也在邊上道:「兄長,既然這樣,你就應該為主公出力了。黃蓋、魯肅他們主公也是十分喜歡,這可是要你去勸說才行。」

  孫策點點頭道:「這是自然的。」

  張浪喜的連連道:「那就有勞伯符了。」他又轉身對張昭道:「今天真是大好日子,你們幾人晚上都到我府上,我請客。上次內人可是從一個商人手裡死皮賴臉賣過幾瓶西洋好酒,我可一直沒捨得喝呢,今天晚上就讓大家嘗嘗個味道。」

  張紘苦著臉道:「不是吧主公,西洋酒?你也是知道下官可是一杯就倒啊。」

  張昭馬上取笑道:「哈哈,那你可是沒有口福了,主公拿出來的東西,必定是極品,既然如此,你那份就讓本官代勞了。不用謝我哈。」

  張紘馬上反駁道:「既然是主公拿出的好東西,下官就算滴酒不粘,也要拼了老命嘗嘗啊。你這個便宜,今天就不要想佔了。」

  張浪笑哈哈道:「怎麼,我這是毒酒嗎?什麼命不命呢?你不想喝,我還捨不得拿出來呢。」

  張昭笑咪咪道:「就是,張紘,你自個看著辦好了。」

  張紘臉上迷惑道:「主公,聽說這個西洋酒很烈,是不是真的?」

  張浪一臉正經道:「是真的。」

  張昭一臉詭笑道:「好啊,越烈越有勁。不過只怕一杯就倒的某人不要說喝,聞一聞也應該暈頭轉向了吧?哈哈哈。」張昭肆無忌意的大笑起來。

  張紘吹鬍子瞪眼叫道:「好個張昭,這樣取笑我。明天我們下幾盤棋去。誰要輸了,誰就請大家去夜香樓喝兩杯如何?」

  張昭笑聲戈然而停,嘴巴還是張的大大的,只是臉上表情看來十分滑稽。

  張紘接著賊笑道:「誰不知張昭三韜六略,棋琴書畫樣樣精通,你不要說你不會下棋哦。」

  張浪這個時候也在邊上打趣道:「不是吧,江東的內政大臣,還不會下棋?」

  張昭沒想到惹火上身,又不想這樣丟面子,只要打腫臉充胖子,硬著底氣道:「來就來,還怕你不成。」話雖然這樣說,可他心裡卻只喊苦啊,看來口袋裡又要放血了。張紘這傢伙,棋下的不是一般的強,他下棋,見誰滅誰,整個秣陵還真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這事情誰都知道,這不,邊上還有幾個人已經對著自己開始偷笑。哎。

  孫策看著張浪他們君臣和睦,心裡幾分羨慕。

  張浪忽然對孫策道:「你看,和他們說著都忘了,我們出去吧。這個地方呆久了,實在不好。」

  孫策對張浪一笑道:「將軍先出去吧,在下先去看看黃蓋他們。」

  張浪盯著孫策,眼裡似乎有怪罪之意。

  孫策不明白的看了看周瑜,周瑜對張浪道:「主公,那我們先出去吧。」

  孫策見周瑜故意在「主公」兩個字加重聲音,心裡頓時明白。咬了牙,重新道:「主公,你放心吧。」

  張浪這才滿意的笑了聲來。大手一揮道:「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後面的侍衛把早已準備好的新官服拿上來,是一副鎧甲,張浪道:「給伯符換上。」

  侍衛七手八腳的給孫策換上。完後,整個面貌一新,雖然少了幾分當初的銳氣,但卻變的更加成熟穩重,隱隱中那股大將之風還在,好一個江東小霸王。張浪心裡暗讚道。

  在孫策的勸說之下,魯肅、黃蓋、韓當、程普等人都願意歸降張浪。

  張浪實力大大增加,手下調整又有更多的空間可用。

  就在張浪勸降孫策之際,劉備在江陵又通一難。

  劉備不知是計,只帶著關羽直身前往,結果半路被伏,好在關羽拚死保護,才讓劉備逃脫,只是兩人走散。

  劉備落魄之時,逃難到一個山村。

  見一村童在那裡放牛,上前詢問。

  那村童還不等劉備開口,就用那清脆的童音道:「這件可是劉備劉皇叔?」

  劉備大奇,見村童眉清目秀,便問道:「你怎麼知道?」

  那村童笑道:「我家主人吩咐,讓我在這裡你大人。」

  劉備更是奇怪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就是?」

  村童又道:「我家主人說了,劉皇叔必然衣衫落魄,卻又長像非凡的人。這不就你嗎?」

  劉備驚奇連連,問道:「你家主人是誰,怎會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村童道:「我主人是司馬微,道號水鏡先生。」

  劉備並未聽過此人大名,此番見自己碰到山中奇人,急忙讓村童帶去。

  在山裡小路行不到半柱香時間,前方便見一簡陋茅屋,紮著籬笆,前院裡還種植一些蔬菜,養一些家畜。

  劉備在小童的引領下,很快來到門前。

  裡面琴聲戈然而止,接著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道:「琴弦阻股,必有貴客前來。小三,還不快快帶貴客進來。」

  小童清脆的應了一聲,帶著劉備進去。

  劉備嘖嘖稱讚,進了屋後馬上打量這個水鏡先生。

  司馬微已年進古稀,滿頭鬢白,但神采奕奕,沒有一絲衰老之勢,反倒顯的老當益壯,精神的很。此時他正一臉笑咪咪的看著劉備。

  劉備急忙行禮道:「劉備見過水鏡先生,今日有緣,真是三生有幸。」

  司馬微搖手微笑道:「在下一介草民,閒雲野鶴,不值劉皇叔如此行禮。來來,這時請。」他又對小童說:「今日貴客前來,你把我珍貴好茶拿出來。」

  小童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劉備入座,明顯有些急不可耐道:「水鏡先生如何得知備今日會落難於此啊?」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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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徽笑道:「草民平日閒來無事,喜好占卜測字,對天文八封略懂一二,昨夜見紫氣東來,群星閃耀,此本來太平盛世之像,然天煞犯沖,鍵位西移,氣息未長。草民心生奇異,便卜此一卦。方得知今日必有皇室落難於此。放眼荊襄八郡,除劉皇叔與劉表大人外,還有其他人乎?」

  劉備大感佩服,心裡立生愛材之心,有收攏之意,嘴裡不由歎聲道:「水鏡先生真乃當世奇材啊。如果先生肯出山為漢室效力,只怕天下早已太平。」

  司馬徽為人何其老道,哪裡不明白劉備的想法,只是未加點破,微笑道:「劉皇叔過講了,此不過小兒把戲,怎能入名家之眼。再則老朽閒雲野鶴,習慣了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任途一道,恐怕無能為力。」

  劉備聞言不由黯然傷神。

  司馬徽道:「劉皇叔可知是誰想加害於你嗎?」

  劉備搖頭道:「備從未與人結怨,不知是誰下此毒手。」

  司馬徽點頭道:「是蔡瑁。」

  劉備驚訝道:「他?」隨後十分氣憤,怒罵道:「好個蔡瑁,劉備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竟然如此加害於我。早晚某必在劉表面前揭發他的陰謀。」

  司馬徽道:「蔡瑁勢利小人,不理也罷。」

  司馬徽看了看劉備,忽然歎了口氣道:「劉皇叔,老朽有一言不知該講不該講。」

  劉備見司馬徽面色凝重,心情也變的沉重起來,聲音有些低沉道:「水鏡先生有話直說。」

  司馬徽站了起來,慢慢走到屋口,兩手背後,雙目盯向遠方的天空。一陣山風迎面而來,吹起司馬徽那雪白的發須,迎風飄蕩。那混濁的老眼,忽然閃過一絲傷感,表情帶起絲絲迷惘,司馬徽輕聲道:「漢室氣數已盡,你還是不要逆天而行,要不然你將難得善終啊。」

  劉備十分激動的站了起來道:「先生何出此言?」

  司馬徽淡淡道:「天象如此,所測如此。」

  劉備大叫道:「不是真的,一定是先生弄錯了。」

  司馬徽低頭不語。

  劉備兩手抱頭,拚命道:「司馬先生,你在測一次,這不會是真的。」

  司馬徽搖頭道:「心誠則靈,一次就夠了。」

  劉備痛苦的倒退,手指頭司馬徽激動道:「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司馬徽淡然道:「信不信由你了。」隨後走出草堂。

  劉備忽然衝了上來,跪在地上,兩手捉住司馬徽手臂,大哭道:「先生啊,高祖自斬白蛇而起,前後經歷數百年,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江山在我們手裡敗亡啊。先生你教教劉備吧,只要能挽回漢室,重振朝綱,哪怕讓劉備馬上死去,也心甘情願啊。」

  司馬徽白眉雪發,衣服飄飄,仙風道骨,就像傳說中的散仙一般,劉備拚命的企求。

  司馬徽已回復剛才的神情,他制止劉備行為,搖搖頭道:「難啊,實在難啊。」

  劉備見司馬徽直搖頭,不由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司馬徽無奈的歎口氣,轉過身來,拉起劉備,安慰道:「天道輪迴,六欲重生,縱觀古今從未有過長盛皇朝。如果你能放下這個執著的心,亂世之中,你可如魚得水,左右縫源,它日也是大富大貴。但你若你仍為那進水的船之拚命舀水,你早晚也必葬身海底。永世不可翻身。

  劉備表情十分堅決道:「不,就算粉身碎骨,備亦不會放棄。」

  司馬徽長歎一聲,大聲道:「罷了罷了,你去面見劉表,他必然會讓你帶兵入川,你回來之時,在南陽有一名為諸葛亮,道號臥龍,此人有經天之材,同樣與你有著匡扶漢室的死心,你去找他吧。成於不成,看你們的造化了。」

  劉備哭謝著長跪不起。

  司馬徽拂袖飄然離去。

  劉備呆呆了一會,整理了一下心情,下山去村民那裡問清路途,便去江陵。

  半旬之後,劉備終於進了江陵。

  很快,劉備就面見劉表,並且把自己在路上被伏,並且如何靠關羽保護才得走脫的事情說了出來,只不過並沒有說出是蔡瑁所為。

  劉表大怒,心中隱隱有些感覺,但是捕捉不到其中的關鍵。他下令讓蔡瑁嚴查之事,但這事就是蔡瑁下手幹的,他當然查不出什麼東西,所以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經過此事,劉表召起手下文武將商議。

  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劉表,十分果斷讓劉備帶三萬士兵,準備入川。

  眾臣雖然反對,但劉表厲聲道:「劉備遇刺,明顯是有人不想他帶兵出征,怎麼,難道是你們其中一人所為,好讓自己有機會建功立業?」

  眾人無語以對。

  劉備出征,成為定局。

  就在劉備躊躇滿志,欲大展拳腳之時,官渡之戰,終於迎來重大轉機。

  曹操處境越來越困難,一方面軍糧日益短缺,荀彧想盡辦法,糧草也堅持不了多久。另一方袁紹加強對後方的保護,多次讓曹軍機動部隊搔擾未成,反損失不少。就在曹操進退兩難之時,曹操以前的同窗好友許攸前來相投,並且帶一個重大的消息,袁紹為了方便前線補給,特意讓大將淳於瓊領兵十萬,屯積在離大營北側約40里的故市與烏巢。

  許攸以為袁紹不聽忠言,用人有誤,淳於瓊眼高於頂,不堪重任,只知每日醉酒,脾氣又十分暴躁,常無故鞭打士兵,造成軍心渙散,士氣低下。加上他只是孔武之力,不懂攻守之法,讓守備變的十分鬆懈。在這點,是個極佳的突破口,許攸建議曹操派兵奇襲烏巢,燒其輜重。斷了袁紹補給,那麼到時候70萬大軍,便不攻自破,從而贏的最後的勝利。

  就為此事,曹操手下謀士激烈反對,大都數人以為許攸新投,用意不明,假如其中有詐,冒然派兵出襲,不但出動的部隊會全軍覆沒,而且就連官渡亦無力保護,進而引之全線潰敗。

  但曹操獨具慧眼,力排眾議,捉住這個稍縱即逝、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並且立即付諸實行,留曹洪、荀攸帶領不多的士兵把守官渡營壘。自己則親率五千步騎兵,冒充用袁軍蔣奇旗號,銜枚縛馬口,每人帶一束柴草,利用夜暗不明,抄小路偷襲烏巢。然後又讓曹仁、李典帶領五千人馬,一旦袁紹派援軍上烏巢,圍點打援。

  由於許攸在袁紹手裡得不到重用,早有投靠曹操之心,所以情報做的十分詳細,烏巢哪條路線最為安全,有哪些人馬把守,他都記的一清二楚,這大大方便曹操夜行軍的速度。

  果然如許攸所言,袁軍在烏巢的守備十分鬆散,巡邏口號,數日來都沒有變更,哨樓、巡邏隊,個個無精打采,有的甚至玩忽職守,偷懶睡覺。

  這種種情況,讓曹操很輕易就偷進烏巢。

  烏巢大寨裡,燈火通明,糧食堆積如山,黑壓壓一片,就如一座座小山一樣。

  曹操讓士兵去騙大寨開門。

  那守寨的士兵只隨問便了幾句,便寨門大開。

  曹操沉住氣,便沒有馬上讓士兵衝進去,而是十分冷靜的讓士兵走進去。

  到達之後,曹操一聲令下,所有士兵分散開來,開始圍攻放火。

  一開始,袁紹軍並沒怎麼注意,但是四面開始處處起火,糧草開始焚燒,加上西風吹起,風借火勢,火借風力,很快,大寨裡就紅了一大片。

  終於有人驚醒過來,大叫:著火了。

  曹操趁機也讓士兵們大喊:「敵軍殺來了啊。」

  頓時,烏巢大寨裡亂成一團。

  守將淳於瓊早已喝的爛醉如泥,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他的三個兄弟淳於安、淳於普、淳於導,一個指揮滅火,兩個帶著人馬尋找敵軍,只是夜裡難已分辨,加上曹操又穿袁軍的衣服,一時候不知如何下手,烏巢更大混亂。

  曹操讓士兵大聲吶喊,混亂敵軍,沒過多久,整個烏巢就化為火海,火光熊熊,糧草輜重都著了火,燃燒紅了黑夜,大煙四處瀰漫。袁紹早已亂成一圍,大多數士兵十分茫然,不知道敵軍到底在哪,十有八九,都跑去救火。曹操帶領幾千士兵,更是毫無顧忌的在烏巢大帳裡橫衝直撞。

  寨裡叫喝聲、吆喝聲、馬嘶聲、兵器交接聲、士兵慘叫聲,混成一團。

  很快,快馬把消息傳了過來,袁紹聽說曹操襲擊烏巢,做出一個致命錯誤的判斷,只派一部兵力救援烏巢,用主力猛攻官渡曹軍營壘,企圖先端了曹操老窩,再回援烏巢。

  哪裡知道,曹營在曹洪與荀攸的防守之下,十分堅固,一時攻打不下。

  當曹軍趁大部分士兵救火之際,急攻烏巢淳於瓊營時,袁紹增援的部隊迫近,烏巢袁軍興奮還未平靜,便又傳出援軍被曹軍伏擊,根本無法支援上來時,袁軍士氣直跌而下。曹操此時鼓勵士兵死戰,而自己先生士卒,衝鋒在最前面,士兵大大受到激勵,個個死戰。

  袁軍見糧草毀之一炬,軍心渙散,個個無心戀戰,敗勢已定。

  曹操越機衝殺,大破袁軍,殺淳於瓊於帳內,並燒燬其全部糧草。

  烏巢糧草被燒的消息傳到袁軍前線,攻打官渡的張郃、蔣奇久戰不利,聞烏巢已失,想火速退回,卻發現郭圖等人為已私仇,竟然揚言自己與曹軍早有勾結,不讓自己進寨,無論他如何苦求,就是不放。此時後面曹軍追殺上來,張郃一怒之下,投降曹軍。

  袁軍軍心已散,內部矛盾爆發,70萬大軍如盤散沙,再也形不成一點戰鬥力。

  曹軍兵渡黃河,乘勝出擊,大敗袁軍。

  最後袁紹倉惶帶八百騎退回河北。

  官渡之戰是袁曹雙方力量轉變、黃河以北由分裂走向統一的一次關鍵性戰役,袁紹的敗亡,曹操真正奠定北方霸主的地位,對於歷史的發展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

  此戰曹軍的勝利不是偶然的,曹操在政治上抑制豪強,「挾天子以令諸侯」,使自己處於有利的政治地位;全方面調動各地諸侯;而戰略中,曹操根據敵強己弱的具體情況,採取以逸待勞,後發制人的作戰方針。放棄廣闊的黃河防線,而是聚中官渡一帶。在防禦作戰中,能從被動中力爭主動,善於捕捉戰機,果斷施行。緊緊抓住奇襲烏巢這一關鍵環節,終於取得勝利。

  反觀袁紹,縱容豪強,兼併土地,任意搜刮。內部不和,又驕傲輕敵,剛愎自用,不能採納部屬的正確建議,遲疑不決,一再喪失良機。終致糧草被燒,後路被抄,軍心動搖,內部分裂,全軍潰敗。

  曹操官渡的勝出,北方正真的統一已經不遠。

  當張浪得到這個消息之時,結果已在意料之中,但沒來的也感覺一絲絲不安。

  曹操已向統一北方走出最為堅實的一步,只怕不用幾年,便強大無比。而自己呢?構造守江守淮,長江防線的計劃,還遙遙無期。數年之內,如果未有突破性進展,只怕曹操南下,自己縱有長江天險,只怕也是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張浪心裡忽然有了一種緊迫感,這是來到這個世界上,頭一次有這樣的壓迫感。

  自己不想輸給曹操,不想輸給任何一個人。

  張浪心中拽著拳頭,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加快步伐,跟上曹操的腳步。

  下一個目標,應該是劉表了吧?張浪想道。不過只是一轉眼,他的臉上又爬滿愁雲,自己十萬大軍出征南海,趙雲顯然還不是一下子就能上升到適應這個角色,步步穩中取勝,如果這樣下去,平定南海之亂,估計也要三五年。還有七八萬都駐守在邊關緊要地帶,除了少數的機動部隊外,還有二萬水師給周瑜拉去從新訓練。真正能抽出的人馬,實在不多。既然自己暫沒有實力打擊劉表,那只能從劉備那裡做文章了,不知道他是否能如願的入川呢?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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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知道烏巢一戰之後,所產生的重大影響,是極其深遠的。接下來的連鎖反應,必然是眼花繚亂,張魯得知曹操以少勝多,令袁紹大敗而歸,他便馬上放棄攻打長安打算,兵分兩路,一路退守子午谷,一路兵退回漢中,準備開始支援葭萌關,以拒川中之兵。

  而本來蠢蠢欲動的馬騰、韓遂一邊懊惱錯失良機,一邊退回西涼之兵,開始穩固天水,再等待機會,進攻陳倉。另一方面,老道的馬騰表面上卻假裝積聚響應曹操,準備派其子馬超並其部將龐德領兵出征河東,意圖牽制高幹,從西北側打開入侵冀州的大門。

  劉表則連催劉備,要他早日行動,準備趁張魯眾兵屯積葭萌關之時,引兵從水道直至巴西,在從南江打開突破口,與劉璋瓜分漢中之地。

  而張浪也讓張遼放棄濟北防線,退回泰山,牢牢把握住戰略要衝之地。

  而曹操則趁機北上,窮追猛打。

  袁紹被迫愴惶跑回黎陽。

  然而弱死的駱駝比馬大,河北四州畢竟地大物博。曹操雖勝,卻也不可能一時攻下,完勝袁紹。重要據點黎陽,守將蔣義渠領軍數萬把守,得知袁紹退往,馬上出寨相迎。隨後數天,蔣義渠又招諭離散之眾,眾人得知袁紹善在,紛紛奔走黎陽,軍勢重振。隨後袁紹退回冀州。袁紹在冀州數次想從整兵馬,無奈手下謀事極力反對,袁紹又見剛剛大敗,士氣低下,不由憂鬱成疾,臥病不起,不理政事。

  而時時,曹操仍不罷休,大軍急急逼進黎陽。

  恰在此時,袁紹三個兒子:長兒袁譚領五萬士兵,自青州而來相助;次子袁熙從幽州帶六萬人馬而來;外甥高幹亦領兵五萬,從并州而來。袁紹得知這個消息,精神大振,馬上從整旗鼓,至倉亭下寨。

  曹操得知袁紹數子前來相助,未有一點擔心,馬上提兵前往倉亭下寨。

  次日,兩軍對陣,各成陣勢,袁紹領三子一甥出戰,而曹操也領眾將整整齊齊。

  袁紹最小兒子袁尚,年暫幼兒,一直得袁紹喜愛,近日其母又對其暗示機語,想立其為嗣子。袁紹為想在其父面前逞能,未得命令,便舞起雙刀,領三千兵部出戰。

  曹操部將史渙得知其是袁紹兒子,大喜,暗思建功立業時機到了,亦未得到曹操許肯,帶領本部出戰。

  結果被袁尚一箭射死史渙,袁紹見勝了頭陣,便揮軍衝殺。

  兩方大殺一聲,只到天至午時,才各自鳴金收兵。

  事後,曹操與眾將商討破袁之計,謀士荀攸獻上十面埋伏之計,勸道:「來日我軍退回河上,伏兵十隊,引誘袁軍退上,而我敵無後退之路,必然死戰,到時可勝袁紹。」

  此計正中曹操下懷,左右各分五隊,中軍許褚為先軍。第二天,十隊埋伏完畢之後,到了半夜,曹操令中軍許褚與自己前進,佯裝奪寨,袁軍五寨人馬齊出,一同追擊。許褚回頭便走,袁軍不停追趕,喊聲不絕。至天快明,袁軍追到河上,曹軍無數可退,曹操大聲激勵道:「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何不一決死戰?」

  眾兵積極響應,回身奮力死戰。

  許褚左衝右突,連斬十幾將。袁軍大亂。袁紹心寒,正想退兵而回,後面曹軍趕到,一聲鼓響,左夏候淵、右蔣奇帶兵殺出。袁紹聚三子一甥,拚死血路衝出。未行十里,左樂進,右於禁殺出,殺的袁軍屍橫遍野,血流成渠。又行不到數里,左李典,右曹仁衝出,截殺一陣,袁紹父子心驚膽顫,奔入舊寨,令三軍造飯,方欲進食,左張郃,右韓浩衝殺大寨。袁紹愴慌上馬,跑往倉亭,人馬困乏,正待休息,後面曹操大軍趕來,袁紹捨命而走,正行間,曹洪、夏侯惇擋住出去。袁紹大呼道:「若在不決一死戰,今日我父子皆為被擒。」

  袁紹父子同心協力,左衝右突,終於殺出重圍,袁熙、高幹皆被箭傷,軍馬死傷殆盡。袁紹抱著三子痛哭一場,不覺昏了過去。眾人急救,袁紹醒來之時,怒火攻心,吐血不止,歎聲道:「我自起兵數十年來,從未有過今日這樣的慘敗,狼狽不堪,此乃天要亡我。你們今日起,各回本州,誓要與曹賊一決雌雄。」隨後袁紹叫辛評、郭圖與袁譚火速趕回青州整頓,防止曹操入犯。又令袁熙回幽州,高幹回并州,各自收拾人馬以備用。袁紹則帶袁尚回冀州養病。令袁尚與審配、逢紀暫管軍事。

  卻說曹操自河上大勝,令人去冀州探聽虛實。細作回報,袁紹臥病在床,袁熙、袁譚、高幹各回本州。眾人勸曹操急攻,曹操笑道:「此勢已定,冀州糧食極廣,城防厚實,審配又有機謀,實不可急攻。風聞袁紹身得重病,又有立幼子袁尚之意,如此一來,相信不用多久,河北必然內亂重重,到時才是絕頂良機。再言禾稼在田,恐荒廢民業,待秋成之後,取之不明。」眾將以為然,皆與曹操退回許昌。只留曹洪屯兵河上,虛張生勢。

  曹軍退後不久,袁紹他的三個兒子袁譚、袁熙、袁尚外加甥子高幹,便各起異心,未等袁紹去世,暗裡開始爭權奪位,袁譚攬辛評、郭圖相助,占青州北部;袁尚年幼,得審配、逢紀扶佐霸佔冀州;另高幹於并州,袁熙守退幽州。剛好四子各守一州,袁譚與袁尚裡暗裡開始為嗣子之位,反目成仇。至此,河北袁氏一族四分五裂,再無向心之力,成為一群烏合之眾。被足智多謀的曹操一一攻破,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此時劉備帶兵在回新野的路上,碰到走散的關羽。兩人自是高興萬分。關羽見劉備安然無事,自是所有的擔心不翼而飛,當劉備說到劉表已經願意拔三萬人馬,助其入川之時,關羽明顯看到劉備臉上的興奮之色。

  兩人急忙趕回新野整理,此間劉備想起司馬徽的話,特意路過南陽,只是可惜諸葛亮雲遊而去。劉備問其侍童,侍童言諸葛亮數天之後,便可回來,劉備便決定在南陽等候數天。

  這一天,劉備正和霍峻解釋為什麼在南陽停留的原因,有人來報諸葛亮已在昨夜回來,劉備大喜,馬上讓關羽、張飛備起厚禮,對霍峻笑道:「吾要等的人昨日已經回來,不知霍將軍可有意與備一同前起拜訪?」

  霍峻不屑道:「山野村人,有何本事,要去劉大人自己去便是。末將還要巡查軍情。」

  劉備也不以為意,招手邊上的關羽與張飛,一起同門,還對霍峻道:「那軍隊的事情就有勞霍將軍了。備很快便會回來。」

  霍峻點頭,便出去巡視。

  劉備特意去沐浴更衣,整理打扮一方,以示對諸葛亮的敬意。

  三人很快就到南陽隆中,此時天高雲白,晴空一片,天氣十分颯爽。劉備心情更好道:「此去定然能見到諸葛孔明先生。」

  張飛很不以為然。

  三人到了臥龍岡,莊前下馬,劉備扣門,很快童子便出來,劉備問道:「先生可回來否?」

  童子道:「先生已經回來,現在草堂上讀書。」

  劉備大喜,便跟童子而入,至中門,只見門上大書一聯道:淡伯以明志,寧靜而致遠。劉備正欣賞之時,忽聞吟詠之聲,乃立於門側窺視,見草堂之內有一少年抱膝而歌:「鳳凰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樂躬耕於隴畝兮,吾愛吾廬;聊寄傲於琴書兮,以待天時。」

  待其歌罷,劉備示意讓童子帶其上草堂。

  劉備進去後對少年人恭恭敬敬行一禮道:「備久慕先生,無緣拜會。不久前因水鏡先生推薦,特敬至仙莊,不遇空回。今日聞先生已回,特意趕來,得瞻道貌,實為萬幸。」

  那少年人慌張起來,連忙一禮道:「將軍莫非便是豫州牧劉備劉皇叔,今日前來見家兄否?」

  玄德驚訝道:「先生並非臥龍先生?」

  少年人道:「某乃臥龍之弟諸葛均。愚兄弟三人:長兄諸葛瑾,在外求學;孔明乃二家兄。」

  劉備道:「臥龍孔明先生今日可在家?」

  諸葛均:「今日一大早崔州平相約,出外而游去了。」

  劉備滿臉失望道:「去何處閒遊了?」

  諸葛均笑道:「或駕小舟游於江湖之中,或訪僧道於山嶺之上,或尋朋友於村落之間,或樂琴棋於洞府之內:往來莫測,不知去何。」

  劉備一臉不甘道:「備如何緣分淺薄,兩番不遇令兄。」

  諸葛均不好多說,便招呼道:「劉皇叔先坐品茶。」

  在邊上的張飛可沒劉備那麼好脾氣,他暴躁道:「既然那先生既不在,請哥哥上馬。霍峻還在等哥哥回去呢。」

  劉備搖頭道:「我既然到了這裡,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便問諸葛均道:「聽說令兄臥龍先生熟諳韜略,日看兵書,可知是真?」

  諸葛均搖頭道:「不太清楚。」

  張飛急道:「問他什麼,軍情要緊,不如早歸。」

  劉備叱聲道:「你少說兩句。」

  諸葛均平靜道:「家兄不在,不敢久留,容日後家兄回來,在行通知。」

  劉備道:「豈敢勞先生大駕。他日劉備還會再來。現在借紙筆作一書,留給令兄,以表備慇勤之意。」

  諸葛均點頭,遂拿出文房四寶。

  劉備拂展雲箋,寫書道:備久慕高名,兩次晉謁,不遇空回,惆悵何似。竊念備漢朝苗裔,濫叨名爵,伏睹朝廷陵替,綱紀崩摧,群雄亂國,惡黨欺君,備心膽俱裂。雖有匡濟之誠,

  實乏經綸之策。仰望先生仁慈忠義,慨然展呂望之大才,施子房之鴻略,天下幸甚。社稷幸甚。先此布達,再容齋戒薰沐,特拜尊顏,面傾鄙悃。統希鑒原。」

  劉備寫罷,遞與諸葛均收了,拜辭出門。

  諸葛均出來相送,玄德再三慇勤致意而別。

  回去之後,劉備長聲短歎。霍峻安慰道:「劉皇叔何須如此頹廢,想來這個諸葛亮也沒有幾分本事,童兒必然告之劉皇叔登門拜訪,他卻第二日一大早便出遊而去。顯然是怕才疏學淺,不堪大任,所以躲了起來。不敢面見劉將軍。」

  劉備與霍峻交情未深,所以也不敢多言,只在那裡長歎。

  第二日,劉備無奈的讓霍峻帶兵,開始往川中進發。

  諸葛亮一事,只能等回來以後再來拜訪。

  行軍不過三日,劉備留在南陽的人急匆匆派人來報,說諸葛亮已經回來了,劉備雀悅,對關張二人道:「此去一定要請諸葛孔明出山。」

  關羽心中不喜,道:「兄長兩次親往拜謁,其禮太過。想來諸葛亮有虛名而無實學,故避而不敢見。兄長何必受這樣的人所迷惑?」

  玄德道:「不然。昔齊桓公欲見東郭野人,五反而方得一面。何況我是去見諸葛先生呢?水鏡先生的本事,你哥哥是親眼所見,他能推薦的人,必然心有實學。」

  張飛道:「哥哥此言差矣!量此村夫,何足為大賢?今日正於行軍,哥哥又是軍中主帥,不方便離去。不如讓飛去便是,如果不來,我只用一條麻繩縛去而來。」

  劉備叱道:「你豈不聞周文王謁姜子牙之事?文王且如此敬賢,你怎麼這麼無禮?今番你不要去,我自與雲長去。」

  張飛鬱悶道:「既然兩位哥哥都去,小弟如何落後?」

  劉備道:「汝若同往,不可失禮。」

  張飛應諾。

  霍峻聞劉備又要去隆中,滿臉不喜道:「兵已上弦,怎麼肯如此停停頓頓。停停走走,所謂兵貴神速,如此三番五次造事,如果主公知道,必然怪罪下來。」

  劉備道:「如果劉大人怪罪下來,事情備一人擔著。」

  劉備讓人備馬,準備三顧茅廬。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8:01

37

  於是三人乘馬前往南陽。

  第二日早上,快馬便趕至隆中。

  離草廬半里之外,劉備便下馬步行,正巧遇諸葛均。

  劉備急忙施禮道:「令兄可在莊上?」

  諸葛均停下腳步回禮道:「數天前剛剛剛回來。現在莊上休息,將軍今日前去,應該可以見到家兄。」諸葛均言罷,便只顧自己飄然自去。

  劉備目送遠去,大喜道:「今日終可以見諸葛先生。」

  張飛不滿道:「此人如此無禮。就算引我們到莊上有何妨,怎麼就只管自己走了。」

  劉備笑道:「他也有他的事情,我們怎麼能求強。走吧,我們快去見諸葛先生。」

  三人來到莊前,劉備又是自己親自上前叩門。

  很快,童子開門而出。

  劉備急忙道:「有勞你轉報一聲,就說劉備專來拜見先生。」

  童子見是劉備,笑聲道:「今日先生雖然在家,但是他還在草堂晝寢未醒。」

  劉備見諸葛亮果真在家,終於放下擔心,臉露喜色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通報,我們等等就是。」劉備吩咐關、張二人,只在門外等著。自己則放輕腳步而入,深怕一不小心驚動他人,只見中堂上有一年青人仰臥於草堂地席上。劉備則安靜的拱立階下。

  過了半晌,那年青人還未醒來。

  關羽和張飛在外等候很久,沒見有一點動靜,便進來看看。卻見劉備拱立階下,嚴然像侍童一樣。張飛大怒,對關羽道:「這個諸葛亮怎麼如此傲慢。見大哥侍立階下,他還高臥,推睡不起。待我去屋後放一把火,看他起不起來。」

  關羽再三勸阻,張飛這才憤憤的打住這種想法。

  劉備見兩人進來,有些不悅,又讓二人出門外等候。

  這時,堂上的年青翻了一個身,看起來要起床的樣子,劉備正高興,忽然他又朝裡壁睡著。童子想上去通報,劉備攔住道:「不要驚動,讓先生在多休息。」

  劉備又等了一個時辰,諸葛亮這才醒來,他伸伸懶腰,開口就吟詩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孔明吟罷,起身問童子道:「有客人來否?」

  童子道:「劉皇叔在此等候多時。」

  諸葛亮急忙起身道:「呀,你怎麼不通知我,等等,我去更衣。」

  又半晌,諸葛亮方才衣冠整潔出來。

  劉備仔細打量孔明,見他身長八尺有餘,面如冠玉,兩眼如星,劍眉朱唇,頭戴綸巾,身披鶴氅,有股仙風道骨之概。全身上下散著一種淡泊、超然氣質。一看就不像普通人,劉備心喜,急忙下拜道:「備久聞先生大名,如雷貫耳。前兩次晉謁,不得一見,已書於此,不知先生可曾看過?」

  諸葛亮回禮,然後淡然道:「吾乃南陽野人,疏懶成性,屢蒙將軍數次前來,不勝愧赧。」

  劉備道:「先生乃大隱之人,備前來拜訪,那是理所當然。」

  諸葛亮搖頭道:「將軍太過客氣了。」

  二人敘禮畢,分賓主而坐,童子獻茶。

  諸葛亮先開口道:「前日觀將軍書意,足見將軍憂民憂國之心。但恨亮年幼才疏,恐有誤將軍厚愛。」

  劉備激動道:「司馬先生豈會亂言?還望先生不要推辭,教我定國安邦之計。」

  諸葛亮不以為意道:「水鏡先生乃世外高人,亮乃一耕夫,怎麼敢談天下事?」

  劉備道:「大丈夫抱經世奇才,豈可空老於林泉之下?願先生以天下蒼生為念。」

  諸葛亮笑道:「既然如此,不知將軍之意如何?」

  劉備道:「漢室危急,天下將亡,備不量力,欲伸大義於天下,無奈目光淺短,至今無所成就。誠聞司馬先生道諸葛孔明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材,神鬼莫測之計,胸懷百萬兵甲,無異於周之呂望,漢之張浪。備希望能多聆聽先生教誨。」

  孔明對劉備的褒獎淡然一笑道:「自董卓造逆以來,天下豪傑並起。曹操勢不及袁紹,然魄力過人,破袁紹於烏巢,令其七十萬大軍,狼狽而逃。不出數年,必統一河北,挾天子以令諸侯,實不可爭鋒。而張浪據有江東,雖不過數年,然國有天險,百姓歸附,此可用為援卻不可圖。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非其主不能守;這是上天特意準備給將軍的,將軍豈沒有想法嗎?而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國,高祖因之以成帝業;今劉璋闇弱,雖民殷國富,而不知憐恤,智能之士,都思明君。將軍既帝室之胄,信義著於四海,若有荊、益,保其險阻,西和諸戎,南撫彝、越,外結張浪,內修政理;待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帶荊州之兵以向宛、洛,將軍自領益州之眾以出秦川,若是如此,則大業可成,漢室可興。」言罷,命童子取出一張畫,掛於中堂,指著劉備道:「此西川五十四州之圖。將軍欲成霸業,北讓曹操占天時,南讓張浪佔地利,將軍可佔人和。先立足荊州,後取西川建基業,以成鼎足之勢,然後可圖中原。」

  劉備心中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暗呼奇材,出席拱手謝道:「聽先生之言,備頓開茅塞,有如撥雲見日。但荊州劉表、益州劉璋,皆漢室宗親,備怎麼忍心奪之?」

  諸葛亮道:「亮夜觀天象,劉表不久人世;劉璋非立業之主,久後必歸將軍。」

  劉備聞言,頓首拜謝。

  劉備見其未出隆中,已定天下三分,與張浪所分析,幾乎安全一樣。招為已用之心變的更加迫切,隨後馬上又拜請諸葛亮道:「備雖名微德薄,卻也希望先生不要鄙棄,能出山相助。此天下之幸也。」

  諸葛亮沉吟道:「亮閒雲野鶴,懶於應世,只怕會讓先生失望。」

  劉備哭泣道:「先生不肯出山,此乃天下之不幸。」說完,淚沾袍袖,衣襟盡濕。

  諸葛亮見劉備其意甚誠,加上自己也有框扶漢室之心,乃道:「將軍既不相棄,願效犬馬之勞。」

  劉備大喜,馬上命關、張進來,拜獻金麻禮物。

  孔明不受。

  劉備笑道:「此非聘大賢之禮,只是聊必劉備一點心意。」

  孔明這才接受。

  響午,諸葛均回來,諸葛亮對他道:「我受劉皇叔三顧之恩,不容不出。你可躬耕於此,勿得荒蕪田畝。待我功成之日,即當歸隱。」

  諸葛均點頭答應。

  四人這才上馬,追趕上大部隊。

  劉備喜得諸葛亮相助,如獲至寶,一直以來愁著無為自己出謀畫策的問題,終於迎刃而解。由於諸葛亮的傾力加盟,劉備終於有了一雙可以飛翔的翅膀,給了他一片更為廣闊的發展空間,相信不久,劉備必然會開拓一番大場面。

  當然張浪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他也曾經派人去過隆中,但是諸葛亮一直不在。再則像他這樣有本事的人,不是送封信,下下聘禮就行的,還要自己親自去請,但自己哪裡有時間專門去南陽呢?就算自己想去,想必手下的們也不會讓自己去冒險吧。

  好在張浪手下已經有了周瑜、郭嘉等人謀事,這些人各有所長,也足可勝任,張浪對諸葛亮的心,反倒沒有那麼迫切。

  這一日,張浪正於處理公務,檢查財物支出表,有士兵進來報道,說征戰海南的趙雲送來消息。張浪放下手中事務,讓那送信的進來。

  少時,那送信的進來。一臉風塵,汗珠未干。

  張浪靠在虎皮寶座,關心道:「趙將軍派你送來何消息?」

  那士兵拿出一封信道:「趙將軍連克連捷,本一路追殺,快迫進月烏城這時,不知為何軍隊忽然蔓延大量瘟疫,有不少士兵手足腳軟,頭暈目眩,面色臘黃,趙將軍束手無策,徐大人也方法殆盡,軍中朗軍為治瘟疫,也都染上此病,瘟疫一直無法制止。好在夷兵也未出兵相擊,趙將軍才得安頓士兵下來。特意讓小卒送信而來。」

  張浪皺前眉頭,讓士兵把信送上來。

  張浪打開,仔細看了一遍,不由心浮氣躁。

  照趙雲信中所寫,這瘟疫來的極其突然,只不過短短數天時間,便有上萬士兵染上,有少數士兵已經暴病而亡,染上病的個個都失去戰鬥能力。萬一敵軍衝殺而來,這可如何是好?

  張浪不由想起楊蓉,東西也不收拾,但急急忙忙回來府上。

  楊蓉已身懷六甲,不用兩個月,便可臨產,她的肚子大的出奇,好多人都猜測是對雙胞胎。此時她正在後花院亭台樓閣小檞,張浪問清之後,便急沖沖而去。

  楊蓉正在亭裡閉著眼睛聽人彈琴,一臉享受樣子。

  忽然琴聲斷開,楊蓉睜開美目,疑問道:「大喬,你幹嘛停了,不是彈的很好嗎?」

  原來給楊蓉彈琴的是大喬,大喬性格開朗,又長的如出水芙蓉,加上又喜好琴瑟,與楊蓉、文姬等女相當合的來,故三五天便來串門,一同探討琴道。

  大喬抱琴起來,玉體婷婷,她輕聲道:「夫人,將軍來了。」

  楊蓉大奇道:「不是吧,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楊蓉一邊說一邊回頭望去,果然見張浪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看他一臉急忙的樣子,臉上不由露出笑容道:「一定有什麼事情難住他了,想來請求一下本小姐。哈哈。」

  大喬知本不應該問,但又耐不住好奇的心,問道:「夫人你怎麼知道的?有什麼事情能難的住將軍呀,那他會來問你什麼呢?」

  楊蓉笑道:「能難住他的事情多著呢,不過看他這樣急急匆匆,如果是找我的話,應該是關於醫學上的問題了。」

  大喬想想,人家事情還是不要多聽好,隨既想告辭。

  楊蓉拉住道:「大喬,反正沒什麼,要不你坐下來聽聽也行,看我猜的對不對。」

  大喬總感覺不太合適,想說什麼,這時候張浪已經上來了。

  張浪見大喬也在,無心理會,禮貌性的打過招呼後,辟頭就道:「蓉兒,你先看看這封信。」

  楊蓉嗔了張浪一眼,似怪他無理,隨手接過書信。

  待楊蓉看完之後,張浪緊張問道:「怎麼樣?」

  楊蓉示威似的看了大喬一眼,後者一臉迷糊,這才道:「就算信上來說,我還不肯十分確定是什麼,但十有八九是中了一種瘴氣,輕者四肢發軟無力,重則可能喪命。」

  張浪有些急,那可是十萬大軍的生命啊,但還是十分沉穩道:「既然你不能肯定,那應該怎麼辦?」

  楊蓉道:「可惜,要不然讓我親自去一次,應該能弄個究竟。」

  張浪皺皺眉道:「你現在怎麼去的了?」

  楊蓉笑道:「我雖然去不了,但有一個人可以代我去。」

  張浪精神一振道:「誰?」

  楊蓉神秘道:「你猜猜是誰?」

  張浪搖頭道:「我怎麼猜的出來,你就不要打啞迷了。」

  楊蓉笑呵呵道:「張機張仲景。」

  「啊?」張浪驚訝無比叫道:「他?」

  楊蓉又飛了張浪一眼,似怪他大驚小怪的道:「怎麼很驚訝嗎?」

  張浪連連點頭道:「是啊。從來沒你提起過和他認識,而且還熟到這個份上了啊。」

  楊蓉咯咯笑道:「那還要感謝你牽線搭橋了,如果不是你這幾年來努力推廣醫學,讓我常常到官家的醫館上轉轉,我還真的碰不上他。」

  張浪笑道:「那他現在在哪裡啊。」

  楊容道:「他現在就在秣陵,如果不是我懷孕了,每個星期我都會抽空出去走,與張機等名醫一起討論醫學呢。」

  張浪點頭道:「如此還真要勞煩娘子一次了。」

  楊蓉笑罵道:「難一次你用的上本小姐啊。」

  張浪笑道:「那好,我就去找他。」

  楊蓉道:「你不要去,我去。」

  張浪吃驚道:「不是吧?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好出去?」

  楊蓉對張浪的關心十分滿意道:「沒事很近的,在說孕婦也要適當走走。我讓小雪、小霜陪我一起去就行了。」

  張浪還是有些不放心。

  楊蓉一把推開他,挺著腰,笑道:「你先陪大喬一下,我馬上就來。」

  張浪無語。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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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見大喬抱著琴,好像要辭別而去,便出言相留道:「喬小姐不須急著回去,內人很快就要回來了,如果喬小姐就這樣走了,她回來可是要怪罪於本將軍怠慢客人。這個罪本將軍可吃不起啊。」張浪大大咧咧坐在石凳上,一起笑著說道。

  大喬低首,微微的欠身,輕聲細軟道:「一切照將軍吩咐。」

  張浪見大喬站在那裡,伸手示意道:「喬小姐,不要客氣。隨便坐。」

  大喬顯的十分拘謹,猶豫不決。

  張浪故意臉上不悅道:「怎麼,本將軍請你入座,又不是叫你幹什麼?有那麼為難的嗎?」

  大喬一臉恐慌,急忙上座,還著急道:「沒,沒,將軍不要誤會了。」

  張浪呵呵笑了兩聲,瞟了她一眼,見她低著頭,玉手緊緊的抱著琴,不知道想些什麼。張浪隨手拿起石桌上的水果,一口啃下一大口紅蘋果,嘖嘖道:「喬小姐,你好像很緊張啊?」

  大喬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會變的那麼緊張與不安。也許張浪威猛的身軀,智慧的眼神,高高在上的地位,這一些在她心裡,都顯示無比的高大,遠不可及。自己就好像是大山下的泥土,海灘上的沙子一樣,顯的無比渺小。

  大喬羞澀道:「將軍人中之龍,又是江東百姓的父母官,小女子哪有不緊張的道理。」

  張浪不以為意道:「還不是一樣和你兩個眼睛一張嘴,不吃飯一樣餓死,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喬見張浪說的好笑,不由輕輕摀住小嘴,深怕自己失態。

  張浪見大喬不說話,自己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兩人歸於沉默。

  張浪忽然伸個懶腰,對著外面的天空大聲道:「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大喬「噗嗤」一聲,嬌笑了道:「將軍,今天天氣灰濛濛的,又沒有太陽,這哪裡是什麼好天氣啊。」話剛說完,大喬馬上醒悟過來,趕緊用纖手摀住嘴。同時十分後悔,怪自己幹嘛那麼嘴快。眼睛輕輕瞄了張浪一眼,見他也沒有生氣,芳心才平靜一些。

  張浪當然知道今天的天氣很糟,只不過是怕冷場,沒話找話說吧了。張浪道:「喬小姐,不知道你在秣陵生活還習慣嗎?」

  大喬點點頭道:「在這裡很好,多謝將軍掛念。」

  張浪笑道:「喬小姐太客氣了,蓉兒有孕在身,本將軍又公務繁多,若不是你經過來來陪陪她,不知道她會多無聊呢。」

  大喬搖頭,幽幽道:「將軍這話就是太見怪了,自從妹妹出嫁後,大喬便沒了談心的朋友,如果不是夫人她們經常與小女子聊聊天,只怕早已悶出病來了。」

  張浪道:「是啊,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太悶了,要不本將軍給你介紹個青年才俊給你,如何?」

  大喬見張浪那笑吟吟的面孔,臉上刷一下就紅了,她雖然性情比小喬開朗許多,但面對張浪別一樣的眼光,還是感覺無可適從,聲音輕如蚊蚋,羞羞答答道:「將軍不要取笑奴家了。」

  張浪滿臉正經道:「我可沒有取笑你,我可是說正經的哈。」

  大喬臉上爬滿紅雲,就像熟透的蘋果一樣,光彩奪目,此時在那裡坐立難安。她別彆扭扭道:「將軍,大喬年紀善幼,此等婚娶大事,還要父母認同放可。」

  張浪大樂,捉住她話裡的漏洞窮追問道:「喬小姐此話大可催商,你說你年紀還小,可你妹妹比你還小,她倒反先嫁出去了。是否暗指值本將軍在這些事情上馬虎大意,應該先讓你婚娶,在讓你妹妹辦喜才對?」

  大喬沒有張浪意料中慌亂的表情,紅霞的臉蛋仍然誘人,但表情還算是十分平靜,她聲音帶著絲絲嬌嗔道:「將軍,你說的什麼話啊,將軍賜婚,那是妹妹的福氣。大喬怎麼敢有絲毫怨言呢?」

  張浪微笑道:「此話可曾當真?」

  大喬感覺有些不妥,但一時沒想通錯在哪裡,只是硬著頭皮道:「嗯。」

  張浪撫掌大笑道:「如此說來,我給你賺婚,想必你也十分高興吧。」

  大喬一愣,立馬慌了神,前面剛說過的話,自己又不能反駁,這可把她給急了語無倫次道:「將軍,不行呀,奴家,奴家……」

  張浪一直笑咪咪的看著大喬,慢悠悠的翹起二郎腿道:「怎麼不行?難怪你懷疑本將軍的眼光很差,會把你推往火坑?讓你一身沒有幸福嗎?」

  大喬鼓起勇氣道:「將軍你可聽小女子一言?」

  張浪點頭道:「言論自由,你有什麼想法就說來聽聽哈。」

  大喬猶豫半刻,才緩緩道:「自古以來,婚姻大事,十有八九為父母做主,一般首先考慮的是家庭條件,要嫁給有錢、有勢或者門當戶對,要不有真實才學的人,這樣才算便是美滿姻緣。須知,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就算女人也一樣。假如兩個真心相愛,我想一定不會在乎這些因素的。反之如此連對方都不認識,連對方為人如何都不知道,就算他的家裡在有權勢,姻嫁之後,只怕也沒有幸福可言。所以說來,將軍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但卻不敢苟同,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將軍你說是嗎?」說到最後,大喬反問張浪一句,那對葡萄般的大眼,閃著不一樣的風情,讓張浪看了為之一呆。

  大喬見張浪呆呆的看著自己,心裡沒來的湧起一陣蜜意,嘴上卻不依叫道:「將軍。」

  張浪這才如夢初醒,心裡嘖嘖稱奇,又一個標新立異的女子,敢有自己的想法,還敢說出來,這個年代這樣的女子還真不多見,張浪對大喬不由刮目相看。

  大喬在張浪的烔烔目光之下,就好像自己全身上下赤祼祼在他面前一樣,剛才那一派凌然的表情,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滿是羞矜之色。

  張浪上上下下重新仔細的打量大喬,她穿著件紫羅蘭色的羅衫,花紋斑斕,有如一隻彩色的蝴蝶。上身披著一件淡綠色的披肩,整人看起來輕靈飄揚,像風一樣柔和。那挺拔而又高俏的身材,酥胸高傲挺起,有如山巒疊嶂,一起一伏,迷人至極。如玉潤滑的臉蛋,帶著絲絲桃紅,散發青春靚麗的色彩。只可惜她低著頭,看不清那水汪汪的大眼,要不然定會另有一番迷人光景。

  張浪不言,大喬的尷尬彆扭表情更盛。

  好半晌,張浪才呼出一口氣濁氣,一臉讚歎之色道:「想不到喬小姐有如此見解,果然不易,那本將軍也不強人所難了。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意中之人。」

  大喬明顯鬆了一口氣,臉上既有欣喜又帶起一絲羞澀道:「多謝將軍。」

  張浪點點頭道:「那喬小姐意中之人應該如何?」

  大喬本來抬起的頭,又低了下來,遲遲不言。

  張浪眼光落到她那雪白的玉頸上,不由暗裡吞了口水,一臉假正經道:「你的意中之人是不是周瑜啊?」

  大喬猛的抬起頭,兩眼帶著絲絲茫然,不過表情十分堅定道:「不是。」

  張浪奇怪道:「我知你是個敢作敢為的女孩,如果是,我便讓你許給周瑜,姐妹共事一夫,不也是件美事?」

  大喬果斷的搖頭道:「將軍有所不知,小女子對周瑜只有敬佩,卻沒有一絲兒女之情。」

  張浪點點頭,心裡舒服了一些,忽然出口道:「孫策呢?」

  「孫策?」大喬愕然道。

  張浪看她那表情,心裡也迷惑道:「怎麼你和他不熟嗎?」

  大喬道:「小女子只知道他與周瑜結拜兄弟。其它並不清楚。怎麼會喜歡上他呢。」

  張浪心裡完全放鬆,臉上輕鬆愜意道:「那你倒說說看,你的意中人應該如何?」

  大喬飛快看了張浪一眼,輕輕眨著那對珍珠般的眼睛,嬌笑道:「最起碼也應該像將軍這樣頂天立地,又有英雄氣概的男人吧。」

  張浪不由打趣,口上花花道:「既然如此,你就嫁給我算了。」

  大喬只感覺臉上發燒,心如小鹿亂撞,亂成一團,明知張浪是開玩笑,卻有種想當真的想法,不由不依跺腳道:「將軍,你怎麼又取笑我了。」

  張浪哈哈大笑,心裡暗思:我怎麼取笑你呀,我可是說真話哦。嘴上卻道:「好了,不開玩笑了,太過火了也不好。」

  大喬「嗯」了一聲,低著頭,纖手不時搓著衣角,不知想些什麼。

  這時候楊蓉在韓霜和韓雪的攙扶之下,出現在花園。

  張浪眼尖,馬上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大喬則抱著琴,靠在榭欄邊,有些呆呆的看著張浪高大背影。

  張浪來到楊蓉面前,關懷道:「蓉兒,你這樣走動,會不會感覺累?」

  楊蓉越來越滿意張浪的關懷,臉上滿是幸福笑容道:「沒事的,你放心好啦。本小姐有像那麼嬌弱的人嗎?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我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張浪這才放心少許,扶著楊蓉慢慢朝亭榭走去,一邊問道:「事情如何?」

  楊蓉得意:「本小姐出馬,哪裡會搞不定?張機已經答應了。」

  張浪大喜道:「如此甚好。」

  不過楊蓉卻沒有張浪那麼喜上眉梢,反倒有些擔心道:「老公啊,剛才我和張機討論了一下,都認為這個瘟情十分厲害,只怕他沒到南海,那瘟情已經蔓延整個軍營了。」

  張浪苦笑道:「如果前線趙雲他們找不出好辦法,我們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楊蓉安慰道:「張機已經寫出一個方子,我讓士兵快馬加鞭趕往南海,前方如果能士兵趕到之前控制住,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如果不行,士兵遠夜趕路上去,也應該可以暫時把瘟情穩一穩。好等張機上去。」

  張浪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

  楊蓉看張浪愁眉不展,笑道:「你放心吧,禍福雙行,相信趙雲他們會有解決的辦法的。要不然他們也太對不起你的信任了。」

  張浪歎口氣道:「如果單單打仗衝鋒,趙雲絕對是萬里挑一,天下找不出幾人。但如果讓他領一軍作戰,管理前前後後,只怕還要些時日鍛煉,這樣方成大器,所向披靡。」

  楊蓉嬌笑道:「行了,別說了。聽天由命吧。如果趙雲真的這麼容易有所閃失,那三國裡面也不會有這號人物了。」

  張浪苦笑點點頭。

  這時四人已經到了亭樓裡。

  楊蓉見大喬精神比剛才自己走的頹廢不少,不由驚訝道:「大喬,你怎麼了,看你精神比剛才差多了。」

  大喬強展笑顏道:「沒有啦,蓉姐姐你多心了。」

  楊蓉轉頭狠狠盯了張浪一眼,氣鼓鼓道:「老實交待,你剛才對大喬怎麼了?」

  張浪莫名其妙道:「沒有啊,我們剛才只是聊聊天罷了。」

  楊蓉對大喬道:「妹子,有什麼事情和姐姐說,姐姐給你做主。」

  大喬搖搖頭道:「真的沒有,將軍剛才說的是真的,我們只是聊聊,不過只是想起以前傷心事情,所以才感覺有些悶罷了。」

  楊蓉滿臉狐疑道:「真是這樣的嗎?」

  大喬道:「是的。」

  楊蓉這才作罷,四女開始拉起家常。

  張浪見已無事可做,便起身離去,臨走之時,他忽然發現大喬那閃亮的雙眼,帶著一絲絲異樣目光送自己的離去,眼神裡包含太多自己看不懂的東西。他應該不會還恨著自己吧?張浪想起大喬剛才那番大出平常女孩子為追求幸福而特立獨行的言語,張浪心裡就有一陣親切之感。多像21世紀的MM啊。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8:46

39

  張浪剛跨出後花園,便見糜環踩著小碎步跑來。

  張浪停下腳步,奇怪的望著她,問道:「什麼事情,如此匆匆匆忙忙?」

  糜環看是張浪,馬上停了下來,小嘴微微喘著氣,酥胸不時起伏,看來她一直是跑著過來的。糜環表情十分興奮道:「夫君大人,奴家大哥糜竺來了。他說要見你,現在在廳堂上等候著你呢。」未了,糜環又加了一句:「好像事情還蠻著緊的。」

  張浪本來已經邁開步子往大廳走去,聽到這話之後,不由又停下腳步,笑呵呵的眨著眼睛道:「內宮不得干預政事,以後可要記的哦。」

  糜環翹起嘴巴,輕輕「哼」了一聲,嘟聲道:「什麼和什麼呀。哎呀,走啦走啦。」邊說糜環邊從後面推著張浪。

  張浪暗思糜竺遠在徐州,今日忽然撇下政務,趕回秣陵,必然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要不然也不會大老遠的趕過來只與糜環拉拉家長,敘敘舊。想到此時,張浪也不在多說,大步流星的趕回大廳。而糜環在張浪的示意下,回到後花院,陪陪楊蓉與大喬。

  張浪很快就到了大廳上,大堂裡坐著一個人,端著一杯茶碗,不緊不慢的品嚐著。表情安然處泰,儒雅飄逸,頗有名士風範。從他臉上,看不出絲毫特別神情。此人正是數年未見的糜竺。顯然糜竺是聽到腳步聲,放下手中的茶具,轉過頭來。

  張浪進去,笑呵呵道:「子仲一別數年,風采更勝當年啊。」

  糜竺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多謝主公誇講。主公龍馬精神,雄風也不減當年啊。」

  張浪仰天長笑道:「曾幾時,子仲馬屁的功夫開始變的如此爐火純青?」

  糜竺面不改色道:「那還不是主公教導有方,屬下怎麼敢造次?」

  張浪說話間,已在大堂上入座,聞言笑道:「行了,少貧嘴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讓你這麼匆匆忙忙從徐州趕回秣陵,是否發生了事情?要不然怎麼能勞動你大駕光臨啊?要知道,這幾年,我這個小舅子可是從未到秣陵來看過我啊。」

  糜竺故意咳嗽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道:「主公也知道的,主公將徐州重任交付於下官等人,下官怎麼敢有絲毫鬆懈,每日治理州中事物,唯恐有點點疏忽,那將如何對的起主公的信任,所以……」

  張浪笑著伸手打斷道:「行啦,就你會說。你來秣陵到底有什麼事情?先把正事談完了,我們在慢慢雜嘴皮子吧。」

  糜竺本來微笑的臉色,開始慢慢的變的凝重起來,他道:「屬下此次前來,有兩件事情要親自稟告主公。」

  張浪隨著糜竺表情的變化而開始嚴肅起來,沉聲道:「什麼事情?」

  糜竺忽然一笑道:「主公好像緊張啊。」

  張浪故意怒叱道:「有你這樣和我說話的。再說以前徐州有什麼好事情,一般只不過書信而來。你是個報憂不報喜的傢伙,你來定然沒什麼好事。」

  糜竺笑道:「主公這回猜對了一半。」

  張浪迷惑道:「只一半?」

  糜竺點頭道:「屬下前來,有兩件事情,一喜一憂,不知主公先聽哪個?」

  張浪不耐煩道:「當然先聽壞的。如果先聽好的,縱然有好心情,也會給接下來的壞消息破壞掉,倒不如先給挨了一巴掌,然後撿個糖吃吃,那樣反倒還舒服一點。」

  糜竺差點笑了出來,不過還好,他還記的張浪是自己的主公,隨即點點頭道:「那好。屬下先說不發了的消息,在山東東海、利城諸縣,數旬以來,連續遭到異族燒殺掠奪。由於這批異族來自海上,他們勾結水賊,每每連艦數百,蔽海而至。這些異族人極為凶悍,攻州掠府,有時徑行致千里,縱橫來往,如入無人之境。而所說番話,未曾聽過。他們進如風暴,退如海潮,從未與我們正規軍大面積交鋒過,加上張遼將軍的大部隊一直駐守泰山以西,所以百姓飽受困擾。」

  張浪心裡一凜,難道是日本倭寇?徐、揚二州,東臨大海,而照著史書記載,秦國時就有使者出使琉球島,大漢之時,便開始有倭寇擾亂沿海,現在看來糜竺所說的,大有可能就是倭寇。日他奶奶的,想起日本鬼子的熊樣,張浪心裡開始冒起熊熊烈火。

  糜竺接著道:「照著有過接觸的士兵解釋,此批異族武器大出常規……

  張浪沒等糜竺說完,拍案而起,便冷冷道:「是不是多使用長刀,又稱「腰刀」,刀身長,份量重,使用時雙手握柄,力大勢沉,有利於劈殺。也有一些使用雙刀,一長一短,交戰時滾舞而前。其作戰方式,大出常規?」

  糜竺驚訝道:「難道主公早知有些異族,不然如何有如親眼所見?如此看來,主公早有防備,看來屬下算是多餘擔心了。」

  張浪冷冷道:「北方遊牧,民風彪悍,天生喜好戰鬥,然生性爽朗,好客多情;南方蠻夷,熱衷自然,雖茹毛飲血,然亦虎毒護子;唯有東海倭寇,唯利是圖,六親不認,恩將仇報,此族不除,我江東難得安寧。」

  糜竺一臉深以為然的表情,雖然他對日本不瞭解,但張浪既然知道此事,必然有所接觸,思索道:「此異族為倭寇?倒是頭一次聽說。」

  張浪道:「倭寇乃東海之外的一個小小島國,然對我華夏有著十足的野心,如若縱之,必然得寸進尺,此次既然來犯我東海,便來個永絕後患。」

  糜竺點頭道:「那麼主公以為如何是好?」

  張浪沉思道:「我雖痛惡倭寇,但也不能小視他們的戰鬥力。你此番回去之後,讓張遼調回大部從發主力,只讓李羽把守泰山,虛張聲勢。我還會馬上讓人去濡須塢,抽調一萬水軍讓周瑜親自帶隊,配合張遼,一定要滅了倭寇。」

  糜竺道:「如果只想打退倭寇那還容易,但要滅了,也許十分困難啊。」

  張浪恨恨的咬牙道:「如果不是南海叛亂,牽制住了我方十萬大軍,我必讓周瑜帶隊出海,殺向琉球島,讓日本鬼子從此在世上消失,一勞永逸。」

  糜竺一臉醒悟道:「原來他們是日本一族,又住在琉球島。」

  張浪啞然失笑,接著剛才那一臉暴戾的表情一掃而空,現在哪裡有日本這個叫法啊。只是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世界裡,日本的小泉還是否這麼囂張,「自慰」隊還是那麼目中無人?什麼時候中國才會去滅了日本鬼子?張浪搖搖頭,平息一下心情,又坐在椅子上,道:「此事我自然會有定奪,既然壞消息聽了,那就聽聽你的好消息。」

  糜竺笑呵呵道:「是,主公。不知主公還記的當時剛剛接手徐州所下的改革治理?」

  張浪沒好氣道:「當然了,難道我記性就那麼差啊?」

  糜竺慌張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的意思,當然種下的種子,現在已經開始開花結果了。好處不斷。」

  張浪精神為之一振,把剛才不快的事情都拋之腦後,問道:「什麼好處?」

  糜竺笑道:「主公要我們所建港口,年前已經完畢,現商船不斷,貿易火暴,徐州之盛更甚往年,財政收入比往年連翻數倍。而修水利,鼓勵屯田,最直接的好處是,現在糧草堆積如山,除卻軍隊各方面開支,年年有餘。除開倭寇不說,徐州現在可是太平盛世,人人安居。」

  張浪感到十分高興,不由打趣道:「你現在不會是來邀功請賞的吧?」

  糜竺呵呵道:「米粒之功如何敢妄之尊大。徐州現在如此昌盛,完全是主公的高瞻遠矚,屬下只不過盡了份內之事罷了。」

  張浪開心道:「還有呢?」

  糜竺神秘道:「還有一件事情,主公吩咐下官所研製的火藥,現已有眉目,很快便要開始投產,據研製的人員介紹,這種由硫磺、石硝粉等所合成的火藥,威力十足,破壞性強,殺傷力大,缺點是不太很容易控制,萬一走火,很容易誤傷自已。」

  張浪聽的喜上眉梢道:「不急不急,慢慢來。」

  糜竺也興奮的手舞足蹈道:「只要這個火藥能投入軍隊,那麼我軍的力量變的始無前例的強大。到時候所向披靡,誰還會是主公的對手?」

  張浪倒沒有糜竺那麼樂觀,只是也相當開心道:「呵呵,什麼事情都沒有決對的。火藥還沒有出來,你們就開心成這樣,如果真的出來了,那你們不是要樂暈過去?」

  糜竺道:「還好,屬下們還不會把寶押在沒有出現的東西上。」

  張浪十分感興趣道:「那你的意思,你手裡還有秘密武器了哦?」

  糜竺笑道:「屬下哪裡有,只是張遼將軍所訓練的連環重騎兵,已經十分成熟,戰鬥力十分強大,相信在衝鋒戰,破防戰中,一定可以起到舉足輕重的做用。」

  張浪暗思連環重騎兵在好幾年前就用過,不過效果當時並不是很好,雖然在江南環境不利其展開作戰有很大關係,但訓練不成熟也是其中的關鍵所在,如果張遼真的能把連環重騎兵訓練成一支精銳之師,那倒也是一件十分值的開心的事情。

  張浪道:「如此甚好,相信早晚會有他們用場的時候。」

  接下來,兩人又談了一些徐州的事情,末了,張浪特意留下糜竺用晚飯。

  晚上,張浪把糜竺安頓下來,準備讓他在這裡呆兩天,然後才讓他回徐州。

  晚上,張浪準備就寢之時,糜環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進來。

  張浪雙手枕在腦手,靠在床上,溫柔道:「你怎麼還沒有睡啊?都快一更天了。」

  糜環把參湯放在桌上,然後去把油燈調的亮一些,笑意盈盈道:「看你這麼辛苦,我特意屯了一碗烏雞人參湯給你補補身子。」糜環說完便把參湯端了過來。

  張浪苦著臉,一把抱過被子,把頭蒙起來哀叫道:「不是吧,又要喝?昨天喝了十全大補湯,前天喝了養身湯,大前天榿子湯,大大前天……在這樣喝下去,我都膩死了。」

  糜環一手掀起被子,白了張浪一眼,嬌嗔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別人想喝本小姐屯的湯,還不肯給呢。」

  張浪垂頭喪氣看著糜環,巴結道:「可以不用喝嗎?」

  糜環道:「不行。」

  張浪歎了口氣,忽然精神起來道:「那好,你喂本將軍喝。」

  糜環為之一結,笑罵道:「你多大了啊,還要人喂。」

  張浪嘿嘿道:「如果你不喂,我就不喝了,說真的喝膩了。」

  糜環拿張浪沒有辦法,只能搖頭道:「好好,餵你就餵你。還不怕人笑掉大牙呢。」

  張浪心情愉快的喝著糜環一勺一勺餵過來的能湯,還一邊嘖嘖作響道:「這個好像比昨天甜了不少,你是不是想把我喂肥,這樣我跑不動了,你再好紅杏出牆?」

  糜環把參湯放在一邊,雙手叉腰,笑罵道:「你看你說的是什麼話啊。真是好心沒好報。算了,不給你吃了,吃了也白吃。」糜環做勢站起要離去。

  哪知張浪手一伸,穿過糜環的細腰,一把攬了過來。

  糜環沒注意,整個人重心後仰,不由失聲驚呼。

  張浪哈哈一笑,來個軟玉抱滿懷。

  糜環驚魂未定,捉住張浪環在她小蠻腰的鐵掌,撒嬌不依道:「夫君你怎麼這麼壞啊,嚇死奴家了。」

  張浪笑道:「哪裡有啊,我怎麼忍心嚇我的乖寶貝呢?」

  糜環輕哼一聲道:「你就會欺負奴家。」

  張浪色咪咪道:「有嗎?既然你這麼看的起本將軍,那不欺負一下你,還真對不起你的信任啊。」

  糜環聽明白了張浪的統弦外之音,本來就紅潤的臉蛋,變的更加緋紅。從張浪背後傳來的陣陣的熱量,透過自己的小嬌軀,直透心裡,整人為之心顫。糜環整人控制不住的軟在張浪懷裡,滿目含春。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9:15

40

  張浪輕輕愛撫糜環那纖細的小蠻腰,觸手只感覺冰涼舒服,軟綿綿的很棉花,又有十足的彈性。張浪愛不釋手,嘴裡放低聲音道:「你晚上有沒有和你大哥敘敘舊啊?怎麼說也有這麼多年沒有見到了。」

  糜環十分享受的閉上鳳眸,把自己嬌軀舒服的靠在張浪堅強而又溫暖的胸膛上,朱唇輕啟道:「那是自然,大哥雖然精神煥發,但是他兩角已有輕微皺紋,顯然是這些年來操勞所至,夫君哪,你看什麼時候把奴家大哥調回秣陵算了?」

  張浪為之一愣,皺著眉頭道:「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正說糜竺的能力明擺在哪裡,又是徐州的豪門望族,沒有比他更適宜幫我打理徐州了,如果調他回秣陵,我還真找不出人代替。正則,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能知其中深淺呢?」

  糜環用手輕輕撫摸張浪刀削的臉龐,由於幾天沒有清理,臉上已經長出點點鬍渣,刺的她芳心酥癢癢的,糜環輕笑道:「奴家只是隨便說說,夫君大人不必放在心裡。」

  張浪失笑一聲,手開始不老實的伸進糜環衣裙裡面,開始愛撫那沒有一分多餘脂肪的小腹,只感覺十分光滑細膩,手感極佳。

  糜環身體一僵,整人軟塌在張浪身上。

  張浪嘖嘖稱讚道:「真是難已相信,這麼多年以來,環兒的身材一直保養的這麼好,不像有的富貴之人,個個肥的像豬一樣。」

  糜環千嬌百媚橫了張浪一眼,心裡甜滋滋的,櫻唇輕吐芳香,嬌憨道:「夫君這話就不對了,蓉姐姐沒有懷孕時,文姬姐姐生了寶寶之後,還有秀兒妹妹不是一直都保養的很好嗎?」

  張浪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老婆。」說話間,張浪做惡之手已經攀上糜環那高傲堅挺的雙峰,左右捏著,彈性十足。

  糜環輕呼一聲,呼吸明顯急促起來,酥胸開始不停起伏。

  張浪嘿嘿笑道:「環兒,你還是這麼敏感。」

  糜環紅潮滿面,不依道:「夫君,你怎麼還是這麼喜歡取笑人家?」

  張浪感覺糜環的身體已經開始興奮起來,胸前兩個葡萄已經硬了起來。

  張浪低頭看著懷裡的嬌嬈,此時已經緊閉鳳目,修長的睫毛不時輕輕顫動,高挺的瓊鼻急促的呼吸著,而那性感雙唇正輕微張開,一團團香氣,迎面撲來。臉上已泛起陣陣的桃紅粉紅,一付待君品嚐的表情,讓張浪情不自盡的低下頭,吻住那張櫻桃小嘴。

  兩人激情交吻,舌間追逐,靈魂激盪,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人纏綿悱惻。

  不知覺間,糜環的衣服一件一件被張浪剝落,最後只留一件粉紅的肚兜和白色內褲。那雪白的肌膚在燭光的照耀之下,蒙上一層醉人的紅暈。修長的雙腿就如羊玉白脂,加上那雙若隱若現的雙峰,更加勾人魂魄。

  兩人都吻的喘不過氣來,這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張浪眼睛仍然盯著那誘人的小嘴,舌頭輕輕舔著唇間芳香,似乎意猶未盡。

  糜環已經嬌喘息息,整人軟弱無力,任張浪擺佈。

  張浪把目光從她美麗雍貴的臉蛋上移了下來。最終定格在那深深的雪白乳溝之中。並且一頭紮了進去。

  糜環開始控制不住的呻吟出聲,身體開始輕輕的挪動,這更加刺激張浪的性慾。

  張浪已經含住那顆紅的發紫的葡萄,輕輕吸吮著。而那雙大手更是無處不在的游動愛撫著糜竺全身的敏感地帶。

  糜環終於忍受不了挑逗,兩手緊緊抱住張浪的頭,指甲幾乎掐進張浪的頭皮,嬌喘呻吟道:「夫君,我要。」

  張浪本來還想再繼續挑逗下去,但糜環身體不時挪動,那光滑大腿總是不經意的摩擦自己的分身,也讓自己慾火四起,曉是如此,張浪還是控制住情慾,色咪咪道:「環兒,你要什麼啊?」說話間,又把手伸到她的最私處,撫摸起來。

  「啊。」糜環只感覺自己身體一麻,接著有種觸電的感覺傳遍全身,隨後全身上下酥癢無比,她緊緊捉住張浪在自己私處作惡的手,連聲求饒道:「夫君,你要弄死奴家。」

  張浪色色的一笑,讓自己與糜環換上個位置,開始寬衣解帶。

  糜環則緊緊抱著被子,羞矜自己光著身子樣子。其實女孩子就這樣,摸也摸了做也做了,她就是不好意思給你看。

  張浪把自己脫個精光,然後鑽進被子,一把抱住糜環,只感覺她身體整溫度在不斷的上升。

  糜環也動情的反手抱住張浪的鐵腰,整個酥胸結結實實的貼在張浪火熱的胸前。

  張浪那還客氣,把自己的分身完全融入糜竺的身體之中。

  閨中之樂,魚水之歡,被浪翻滾,粗重的喘息聲,騷動人心的呻吟聲,最為原始的二重唱,在對方耳裡,是最為美妙的聲音。屋裡自是一片春色,靡靡之音,不絕於耳。

  而在屋外,一個暗影的角落裡,一個樑上君子,正在那裡去留不得。

  此人一身黑衣,加上角落裡幾乎沒有一點光線,完全融入黑夜裡。加上這裡是院落是張浪的寢室,一邊侍衛沒有在他的許可之下,是不是靠的那麼近搜索的,所以黑衣人反倒十分的安全。

  只是他能穿過張府上重重侍衛巡邏,那麼必然有著高超的本事。

  看她的身影纖細嬌小,應該是個女兒子。而三番五次找張浪麻煩的除了黃月英外,相信沒有別的女人有這樣事情了。

  此黑衣人正是黃月英。

  本來她從新拿回師門的鵝羽扇之後,應該是不會在找張浪麻煩的。但事情就出在張浪那次聽了蒲柔之言,把鵝羽扇放在沸水裡浸濕,破了扇子裡的機關秘密,把裡面的秘籍全部讓人手抄出來。而這扇子由於特殊藥水,經過一次之後,便會揮發,裡面的字跡便會永遠消失。顯然黃月英也是回去之後,用沸水浸過鵝羽扇,但是沒有發現一點字跡,便猜到是張浪已經先前一步,破了扇子裡面的秘密。這不由讓她大為火光,雖然她師傅過世之後,扇子一直由她保管,但她的師傅一直叮囑黃月英這扇子裡面的東西只能給他未來的夫君看,別人一點也不能看。但是黃月英實在好奇,也怕萬一再有一次被竊,那就不可能像這次這樣這麼容易拿回來了。所以她照著她師傅所說的方法,把扇子浸在水中,結果什麼也沒有。這樣,她才發現扇子已經給張浪動過手腳了。她想起師傅的話,心裡又氣又恨,第二天,便草草收拾行禮,再回秣陵。

  只是她費盡心機,幾番周折才潛入李府。本想等張浪睡過之後,忽然殺出,把他擒來,卻沒有想到張浪這個風流鬼在做這種睚眥事情,搞的她面紅耳赤,進退兩難。

  裡面似乎是還有停止的跡象,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聲,喘息越來越重。對於黃月英這個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來說,還真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一時間蒙在那裡,不知如何行動才好。假如有點經驗的人,都知道這個是最好的機會,兩人都處在最為緊要的關頭,是警戒最低,防守最為薄弱的時刻,但黃月英幾乎都害臊的不知如何是好,身體上也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燥熱,這讓她精神恍惚,注意力十分的不集中。

  又這樣免費聽了一會春宮戲,屋裡的動靜才平息下來。

  黃月英這才如夢初醒,恨的咬牙切齒,心裡把張浪罵了何止千萬遍。

  她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筒子,插進剛才弄破的窗子裡,打開塞口,輕輕的往裡吹氣。

  大約一刻鐘的時候,裡面傳起輕輕的鼾聲,黃月英輕輕翻窗而入。

  她看屋裡的情況之後,不由輕啐一口,原來張浪全身光溜溜、赤裸裸,四平八穩的躺在那裡,被子不知被他踢到哪裡,而糜環同樣也像只小白羊,只不過她緊緊抱著張浪,在那裡酣睡著。黃月英帶著黑絲面紗,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感覺她一定是臉紅耳赤,十分尷尬的那種,為怎麼捆張浪、怎麼讓他穿上衣服而煩惱。

  不過,最終她還是要處理,為了扇子裡的秘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心裡罵了張浪不止千萬遍,可是事情還是要去做。

  理智終於戰勝情感,黃月英走了過去。開始撿起張浪的衣服,然後幫他穿了起來。

  黃月英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腔來了,張浪的身體很強壯,身上的肌肉也十分結實,整個軀體線條十分完美,透著一股陽剛之氣,這讓從沒有見過男人身體的黃月英,感覺到害臊,並且隱隱中滿足一種好奇之感。

  可是問題又來了,黃月英從來沒有給男人試穿過衣服,加上張浪如此赤祼,讓她有些縮手縮腳,結果弄來弄去,就是不得要領。氣的黃月英當場就想甩給張浪一巴掌。費了好久,用了好多的力氣,終於把張浪的衣服穿了起來,可真的十分不容易。隨後又用被子把糜環包了起來,一切辦好,她臉上早已大汗淋漓,就好像比打了一場惡戰還累,臉上紅潮起起退退。如果以後有人說起此事,或者自己回想起來,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局面?

  黃月英揮起自己胡思亂想的念頭,又從懷裡拿一條細細的繩索,正是上次讓張浪吃盡苦頭的天蠶繩。她輕聲自言自語道:「你這個臭張浪,竟然讓本小姐為你穿衣,你還真是上輩子休來的好福氣。現在你福也享了,應該嘗嘗一些苦頭了,這天蠶繩的滋味,你上次應該領教了,今天讓你從新溫習一下,讓你好好記的本小姐是不好惹的。」說完,黃月英便想上去捆起張浪。

  那知忽然發生異變,本來死氣沉沉、睡的像豬的張浪,忽然一躍而起,手疾如電,直朝黃月英而去。黃月英大驚失色,纖手一翻,欲化解來招,無奈張浪來速太快,而且距離又如此接近,加上她有些準備不足,結結實實被張浪給扣個正著。

  黃月英右手被制,左手順勢而出。

  結果張浪早有所料,右手發力一拉,黃月英控制不住力量,整人前傾,張浪反手一伸,捉住黃月英嫩嫩的左手,向後一拉,黃月英立馬被制,一點力量也發不上來了。

  黃月英忽遭此變,雖然有幾分驚慌,卻也馬上冷靜下來,乖乖的在那裡不動,反問張浪道:「你沒有中了本小姐的七步迷魂香?」

  張浪嘿嘿笑道:「也許是上次你把我毒的過狠,抗體增加,這次沒有反應了。」

  黃月英冷靜道:「你想怎麼樣?」

  張浪怪叫道:「本將軍還沒有問你,你倒問起本將軍來了?你倒說說看,三更半夜,你不在家裡好好抱著老公睡覺,反倒跑到本將軍屋裡,偷看活春宮戲,事後還想行刺本將軍,你倒是什麼意思?」

  黃月英本來還沒有一些波瀾的心,給張浪這麼一說,馬上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臉上不由刷的一下全紅了,就連雪白的脖子也染上陣陣粉色。

  張浪繼續道:「本將軍還是頭一次全身上下由裡到外,由外到裡,給一個外人看的乾乾淨淨,你說本將軍以後還如何出去做人啊?」

  黃月英聽的差點暈眩過去,有些啼笑皆非。

  張浪道:「黃月英,上次內不是把扇子還給你了嗎?你怎麼,是不是感覺沒事做了,又或者掛念本將軍,非要三更半夜人家在做愛的時候,你偷偷跑來見我啊?」

  黃月英對張浪這些下流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給過濾,她冷聲道:「張浪,這事情還要本小姐問你,你是不是把扇子浸水過了?」

  張浪不客氣道:「正是。」

  黃月英俏眼圓睜,聲音有些激動道:「扇子裡面的東西呢?」

  張浪一口回決道:「為什麼要和你說,別忘了,這次不用上次,可謂風水輪流轉,上次本將軍飽受你的折磨,今日你落在我手裡,也要讓你嘗嘗進退兩難的滋味。」

  黃月英心裡一擅,厲聲道:「張浪,你想要幹什麼?」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29:48

41

  張浪冷笑道:「我想做什麼?呆一會你就知道了。」

  黃月英猛的一掙扎,一股強大的力量直衝張浪手腕,只差一點就要掙開,幸好張浪早有防備,所以才沒有讓黃月英得逞。

  張浪嘖嘖笑道:「月英妹妹,好大的力氣哦。」

  黃月英怒聲道:「誰是你的妹妹,好不要臉。」

  張浪臉上一寒,喋喋笑道:「要不要臉是我的事,但你在亂動,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黃月英乖乖的安份下來,不再掙扎,只是張浪他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也沒有,兩個手掌就像鋼索一樣,緊緊捆住自己嬌嫩的纖手,隱隱中生疼。黃月英皺著眉頭,柳眉彎成一條月牙形,恨恨道:「你能不能輕一點?這麼用力,乾脆把本小姐的手掌砍下來算了。」

  張浪笑嘻嘻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小心能使萬年船,總不會有錯的。不過把你的手掌砍下來,讓你殘缺不全,那還真的太可惜了。」

  黃月英「呸」了一口,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張浪道:「不想怎麼樣。我倒好奇你怎麼這麼久了,就沒有看過扇子裡面的東西?」

  黃月英把頭一仰,高傲道:「無可奉告。」

  張浪深吸一口氣,一股淡淡的處女幽香飄近鼻孔,接著才忽然現自己與黃月英如此貼近,姿態十分的暗昧,不由色咪咪道:「黃月英小姐,你不感覺現在夜深人靜,我們又如此親近,是否應該發生點關係呢?」

  黃月英身上散出一股寒氣,就是冰雪一般凍人,雖然張浪沒有看到她的眼眸,但從她貌似平靜的聲音裡,可以感覺出冰冷與怒火的混體。她道:「張浪你自己檢點些,好自為之。」

  張浪也不可能被她三五句就嚇倒,只是關心糜環,遂問道:「她什麼時候會醒?」

  黃月英看了在床上睡的正熟的糜環,忽然感覺自己倒霉透頂,三更半夜了,誰都在家裡好好睡覺,就自己摸進別人家裡,欲行不軌,結果還失手被捉,更可惡的還要遭受張浪的羞辱。黃月英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道:「一時半刻她是不會醒來的,這迷藥性雖然不是很烈,但一般人中了之後,是要一定時間的酣睡。」其實還有一句,黃月英沒有說出來,就是張浪他們劇烈床事運動之後,身體疲乏,更容易睡沉。只是這話叫黃月英怎麼說出口來。

  張浪點點頭,忽然鬆開手掌,放開黃月英,淡淡道:「我們做個了斷吧。」

  黃月英只感覺手腕一鬆,接著張浪已經放開自己,她揉了揉還在發疼的纖手,幾乎不感相信這是真的,越發感覺自己看不透張浪是什麼樣的人,只能用著無比驚訝道:「你還真大度,說放就放,難道不怕我在玩什麼手段嗎?」

  張浪來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給自己提提神,緩解一下剛才的壓力,然後坐在椅子上,從容笑道:「你雖然與我有點恩怨,但還遠遠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既然這樣,還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解決的呢?」張浪頓了頓自信道:「只要你不是在背後搞陰的,你有什麼招,本將軍一一接下。」

  黃月英不知道張浪真的信心十足,還是狂妄自大,不過到底是一方之主,這份氣度海量倒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自己雖然有些贊同張浪剛才所說的那番話,但心結未除,如何能報一顆平常心來和張浪談話呢。

  張浪道:「你所說的扇子裡面的秘籍,本將軍手裡是有一份手抄本,如果你想要回去不難,但是你要答應本將軍一個條件,當然這個條件是在你力氣能及的範圍裡。而且本將軍也不會強人所難,這一點,你可以絕對的放心。」

  黃月英急聲道:「只有一個手抄本嗎?」

  張浪點頭道:「那是當然。這樣的好東西,怎麼能輕易讓別人知道。」

  黃月心裡又喜又憂。喜的是還好裡面的秘籍只有張浪一人知道,憂的事情這秘籍又是在張浪手裡。黃月英是一個尊師重道的人,她師傅所曾說過,鵝羽扇是她們的鎮派之寶,出於亂世,必然會大有作為。而得到扇子裡面秘密的人,必然是黃月英的丈夫,而心高氣傲的黃月英,才智過人,計謀百出,在她的夢想裡,自己的丈夫應該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他優秀俊雅,高大而溫柔,每一樣本領都在自己之上,又是個可以依靠、有安全感的男人。在亂世之中,能獨善其身,或者有一番不世之業。但現在破了鵝扇裡面秘密的張浪,他有本來倒不假,卻十十足足是一個無賴,不要臉。每次嬉皮笑臉,沒有一點霸主的威嚴,更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張浪太濫情了,下面三妻四妾,還在外面勾三搭四的。這叫她如何能接受的了?既然不喜歡,那應該就把他給滅了,但黃月英是個明辨是非,曉大義之人,這樣的事情,她又如何做的出來?況且,張浪是誰?單單不說他手下的猛將如雲,就算這樣單對單的大好機會,自己也沒有一點把握能勝過他,無論那個方面。

  黃月英在那裡沉思,目光迷茫,因為蒙著面,看不清她的表情,張浪一想起那張本長的出水芙蓉的臉上,偏偏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胎記,心裡不由深深的歎息。本想再見廬山面貌的心情,一掃而空。

  黃月英似乎把一卻煩憂都拋在腦後,目光轉移到張浪身上。

  兩人對視,火花四濺。或許黃月英心裡還有一些別的想法,她終是敵不過張浪那對極具挑逗的表情,柳眉微微一眉,似乎對張浪有些不滿,但還是平靜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張將軍倒是說說看,小女子有什麼地方值的你如此重視?」

  張浪拍掌笑道:「有啊,多的很。比如你的易容術,又或者你的潛殺本領等等,你身上的優點可是數不勝數。」

  黃月英的眉頭皺的更深,有一種憂見我憐的感覺,她諷刺道:「小女子還以為將軍有什麼辦不了的事情呢?原來你也有借助他人之時。」

  張浪完全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笑道:「人無完人,誰都有他自己一生無法做到的事情,好了,我也不和你廢話了,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黃月英謹慎道:「你先說說看,是什麼事情?」

  張浪道:「我現在還沒有想到哈,等我想到了在找你?」

  黃月英一愣,聰明如她,也一時間搞不明白張浪的意思在哪,問道:「你能找到我?」

  張浪笑道:「只要你還在人世間,我相信我可以找到你。」

  黃月英心亂如麻,一時間理不出一個頭緒,顯然她現在對張浪的感覺十分奇特,確確的說,是又恨又無奈。

  張浪緩緩道:「說句實話,你是很有本事,為人聰慧,多智多謀,假如你能扶佐我,相信對我是一個很大的幫助。只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黃月英平靜道:「多謝將軍看的起月英,只可惜小女子面陋材疏,胸無點墨,怕有負將軍期望。」

  張浪有些失望道:「怎麼,不想為本將軍效力嗎?」

  黃月英沒有說話,只是伸出那蔥花白玉的纖手,慢慢解下面紗。動作十分優柔緩慢,這一刻,時間就好像靜止一樣,張浪根本不管解開面紗之後的真面目如何,只是十分享受著那如水般優雅風情,心中全無一絲雜念。

  那本來完美無暇的臉蛋,本應該聚千百寵愛以一身的臉蛋,依然留著一道觸目驚心的青色胎記,就有如蠍子毒鉤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黃月英鳳眸一刻也沒有離開張浪的表情,聲音平靜的讓人感覺不出她有絲毫波動道:「如果將軍早晚都願意面對這張殘破不堪的臉,月英倒可以考慮一番。」

  張浪挺身而起,聲音斬釘截鐵道:「我張浪從來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黃月英淡淡道:「那是你對人材的態度。這是應該的。但是,如果黃月英想嫁給你呢?你又可不可以接受?」

  張浪一愣,不過瞬間就回過神來,想也不想就道:「當然願意。」

  這一下倒輪到黃月英發呆一秒鐘,她倒真的沒有想到張浪會這麼乾脆利落的回答自己。黃月英大眼睛就像星星一樣,一閃一閃,希望能從張浪的眼神中讀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最終黃月英放棄了,如果不是張浪說真話,那就是他的心機太深的,深的連自己也看不透,不過她還是帶著絲絲諷刺的口氣道:「果然是個好色之徒,我想只要是女人,你就會想要吧?」

  張浪搖搖頭道:「這你就錯了。張浪的妻子,無一不是萬里挑一,無論放在任何地方,也都是名噪一時的女子,這不單單是憑著她們的相貌,還有那過人的智慧,真實的材學。」

  黃月英想起為張浪沖鋒陷陣的趙雨;想起妙手回春的楊蓉;又想知書達理,在琴藝詩書上爐火純青的蔡文姬等等,忽然發現張浪說的一點也不假,她的妻子,每一個都優秀絕倫,無論是誰只要能娶到其中一個,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但張浪全有了。

  黃月英幽幽一笑,眼神裡忽然有些落寞,她道:「剛才只是開個玩笑,將軍不要放在心上。你所說的事情,月英答應下來了。假如有一天,將軍用的著黃月英,只需差師姐蒲柔至嵩山太岳峰,月英必然前來相助。」

  張浪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憂鬱,輕聲道:「月英小姐似乎很不開心?是否怪我強人所難?」

  黃月英心裡泛起陣陣漣漪,有人體貼的感覺還真不錯。不過這個張浪怎麼能如此輕易洞查自己心思?黃月英猛的一驚,難怪他會一個接一個把這麼才貌雙絕的美女娶回家去。自己要千萬小心啊,要不然什麼時候給套了進去也不知道。她雖然這樣想,但表情已經回復自然,。

  張浪歎聲道:「何必把自己包的如此嚴實?這樣活的不累嗎?人生得意須盡歡,好了,我也不多說了,我去取扇子裡面的手抄本來,你稍等。」張浪說完,便去自己的百寶囊裡翻東西。

  而黃月英似乎還在為今天晚上的事情苦苦冥思。

  張浪已經回來了,把手抄本丟在案上,溫柔道:「你拿去吧。」

  黃月英心裡十分激動,但是臉上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她上前拿起冊子,翻了兩頁,便合了上來。對張浪道:「多謝將軍,月英必永遠銘記於心。」

  張浪笑道:「不用客氣了,這東西放在我這裡一點用也沒有,因為我根本沒有時間去研究。倒是你,回去好好學上面的東西,有朝一日,必然學有所成。到時候,可不要來對付本將軍就行哦。」張浪半開玩笑道。

  黃月英點點頭道:「多謝將軍成全。也讓將軍放心。」

  張浪打了個哈欠,臉上開始爬上睡蟲,聲音懶散許多道:「好了,深更半夜的,本將軍好睏了,你也回去吧休息吧。」

  黃月英目光自然瞟了一眼在床上安睡的糜環,不由想起剛才自己所見所聽之事,心裡只感覺一陣燥熱,慌忙道:「那小女子告退了。」

  張浪點點頭道:「不送,走好。」

  黃月英明白張浪走好的意思,從新帶起面紗轉身離去。到了門口之時,她終是忍不住心裡的疑問,回頭問道:「將軍,小女子真的很奇怪,你怎麼一點也不怕那迷香,還有小女子這臉上的青胎記呢?傳說這是煞氣於形,見過必死,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

  張浪「啊」一聲,故意哀叫道:「你怎麼不早說啊,555,這下完了,要沒命了,死定了。」

  黃月英不由完策一笑,心情開朗好多。

  張浪接著道:「你那迷香,誰說沒用。只不過我這人對異味十分敏感,一般有害的迷香,我鼻子便會感覺很刺激,所以,我才有所防備。」

  黃月英點點頭,最後道:「既然將軍今日也不為難小女子,那小女子就送你一條消息,也許對你有不少的幫助。你的盟友劉備已請出諸葛亮出山,而諸葛亮正力舉其友龐統。此二人,皆有管仲樂毅之材,諸葛亮一心為漢,龐統則苦思天下太平,後則現在翻陽樂平縣歸隱,將軍如若須要,可去相請。」

  張浪一震,失聲道:「你怎麼知道?」

  黃月英淡淡道:「話已至此,將軍保重。」說完便出了門檻,投身黑夜之中。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30:16

42

  西川,地理位置的重要意義自是不必多言。以北方進取南方,取得四川便可順流長驅,直下東南;以南方對抗北方,確保四川可以屏護上游,確保江南形勢的完整。但總的來說,四川居長江上游,雖對於東南意義重大,但在南北雙方對四川的爭奪中,以北方成功者居多。通常,北方在四川的成功便是南方覆亡的開始。因為四川與黃河上游的關中靠得太過緊密,而四川與東南相距又相對遙遠,中間又隔三峽險要,聯繫脆弱,以至四川出現的任何機會都很難不被北方所利用。

  張浪對這個不是不瞭解,但漢末紛亂,自己開始又無立足北方的本錢,只能往相對安穩的江南發展。如今江東依有長江之險,爭取西川是必然之路。但相對自己一時難抽出兵馬,又有劉表為隔,推出劉備,結為同盟,確保形勢,再慢慢緩圖,才是正確之路。

  四川,號稱天府之國,沃野千里,地理位置又如此重要,自是引得多方諸侯窺視,這也造成在中國長達數千年的歷史時間裡,沒有一個本地人有能力領導四川。自秦以來佔據四川的地方割據的都是外來政權。張儀入川,劉邦入川,劉秀入川等等。如今的劉璋也是同樣是外來政權。而這個時候,漸露頭角的劉備也開始準備入川了。

  建安6年,公元201年春,劉備在劉璋的邀請,劉表的支持與諸葛亮的建議之下,開始入川。明為支援劉璋,暗裡卻是開拓霸業之舉。而劉璋為表自己連劉備打擊張魯的決心,特意賺送劉備三千騎兵,五千步兵,所過地處,提供大量糧草軍資,並且還派法正為代表去迎接。要知道當時在川中,騎兵是相當珍貴的兵種,這也表明劉璋的決心。

  劉備入川,總兵力不過五萬,雖有關張之勇,諸葛之智,但若要攻打,卻是困難重重。

  川東地區以夔州為門戶,重守於江州。三峽上下,兩岸皆崇山峻嶺,而江州一帶眾水彙集,北面的涪江、嘉陵江、渠江會合後,匯入長江,南面還有綦江、赤水河等發源於雲貴高原的河流。所以想經三峽入川,要繞過江州是相當困難,必須強行拿下。而江州易守難攻,扼住川東門戶所在,又有重兵積屯,試想這談何容易?

  而川北自是不必多說,劍閣之險,天下聞名。

  所以說來,劉備也是幸運的,若不劉璋太過無能,怎麼能這樣輕易的放劉備進川呢。

  劉備入川,漢末紛爭,從群雄爭霸,開始慢慢進入三國鼎立的局面。

  =====

  長江,像一條長籐,在其中游和下游的交界處,掛繫著一隻南寬北狹的巨大寶葫蘆,縱臥在長江的南岸、豫章的北部,這就是有名的鄱陽湖。翻陽湖煙波浩渺,碧波萬傾,承納了贛江、撫河、信江、修水和饒河等五河之水,北注長江,匯入大海。

  這也是江東水軍重要基地之一。

  這日清晨,在前往翻陽的豫章官道上,一隊人馬旌旗顠揚,衣甲鮮明。在前面開道的是兩個貌似孿生兄弟,長的十分相像,兩人都騎著高大驃壯的戰馬,一身青銅色的豹紋盔甲,手拿點鋼槍,威風凜凜。後面跟著一大隊衛兵,顯然這不是普通的官兵隊伍,每個士兵都氣宇軒昂,高大威猛,氣勢逼人。一看就是一支身經百戰的鐵血士兵。這隊人馬,足足有數千人數左右。

  在士兵長隊的中間,有一輛看起來十分豪華的馬車。在邊上護駕的是一個身長八尺,虎背熊腰的大漢,整人結實的就如一座黑鐵塔,一臉橫肉,殺氣騰騰,膽小的人看過一眼,便不敢在看二眼。此人便是典韋。而在馬車裡的貴人,自然是張浪。

  自張浪從黃月英那裡得到消息之後,便恨不得馬上請龐統出山相助。只是眼見楊蓉臨產在即,只能壓住心裡的著急,一邊派人送信給龐統言自己不日必親自登門拜訪。另一方面把秣陵事務打理一下,安心等待楊蓉的分娩。

  公元201年初春,與張浪一同回到漢末、又出生入死的楊蓉,終於心滿意足的為張浪產下胎兒。這可把張浪樂壞,楊蓉不生則已,一生就是個龍鳳胎,兩個BB都白白胖胖,十分招人喜愛。

  秣陵百姓奔走相告,滿城歡慶。

  張浪又在家裡呆了半月,這才心滿意足的帶著趙雨、典韋上路。

  一路下來,順風順水,所到之處,人皆俯拜,地方各大小官員,無不小心巴結,希望能得到張浪賞識,陞官發財。對此張浪煩不勝煩。好不容易擺脫豫章太守華歆的糾纏,張浪長出一口氣,馬上讓典韋起駕前往翻陽。

  在馬車裡,張浪靠在一邊,閉目養神。

  馬車裡面裝飾極其豪華,簡直可以用奢華來形容,檀香古木,被褥物品樣樣俱全,所用之物,也都是極品器皿。單單這車裡的東西,估計就要普通百姓窮及一生也無法達到的價值。

  這馬車雖然在行駛,可坐在裡面,絲毫沒有顛簸的感覺。只是趙雨顯的十分無聊,左動動,右看看。最後環抱住張浪的手臂,使勁搖晃道:「浪哥哥,你陪我說說話嘛,無聊死了。」

  張浪無奈的睜開眼睛,沒好氣道:「小雨,你怎麼就能不安靜一些,今天早上給華歆那傢伙給弄的夠煩了,現在想趁機小睡一下,你又來搞亂,我是走的什麼霉運啊。」

  趙雨嘟起小嘴,悶悶不樂道:「華歆那老傢伙壞事,可你也不能把氣撒在小雨頭上啊。」

  張浪這才醒悟剛才自己口氣有些過重,忙溫柔道:「小雨,我沒有氣你,我只是想起華歆那副嘴臉,心裡總感覺有些不爽罷了。」

  趙雨也想起華歆早上的事情,不由好奇道:「浪哥哥,華歆也只是向你介紹一下豫章情況,你怎麼就這麼反感啊?」

  張浪嗤之於鼻道:「你不知道,華歆這老傢伙在我面前細數功績,明裡讚我領導有方,暗裡卻暗示自己才華過人,治理豫章卓有成效,只不過想讓我升他的官罷了。」

  趙雨咯咯笑道:「華歆有這麼狡猾啊。既然這樣,你就調他到荒無人煙的孤城裡,讓他來慢慢治理吧。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像個多嘴八哥。」

  張浪捏了捏趙雨的瓊鼻,笑罵的搖搖頭道:「你這麼個鬼丫頭,盡出這樣的鬼主意。華歆之人雖然有些好大喜功,又言過其實,但他倒還有幾分本事,你看人家治理豫章這麼多年來,從無出什麼大的差錯。單單這一點,也十分不容易啊。」

  趙雨翻著白眼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自己看著辦好了。以後少叫本姑娘給你拿主意。」說完輕哼一聲,別過頭去。

  張浪哈哈笑了兩聲,伸出手把趙雨摟在懷裡,笑嘻嘻道:「話可不能這麼樣,俺家小雨聰明伶俐,巾幗不讓鬚眉,以後還要多我幫助我才對啊。」

  趙雨這才轉嗔為喜,順服的靠在張浪懷裡,美滋滋道:「就你會哄女孩子開心。」

  張浪拍拍她的香肩道:「到了翻陽之後,我有件事情要你去幫我理。」

  趙雨精神為之一振,馬上坐了起來,興奮道:「什麼事情?」

  張浪沉聲道:「翻陽湖一帶,傳聞最近水賊頻繁出沒,特別是最近數旬以來,不停為惡鄉里,而且還燒了翻陽湖的一處水軍港口。華歆雖然派兵圍捕,卻收效甚微,我想你幫我暗裡查訪一下這批水賊的來源,我懷疑這不是普通的水賊,極有可能是外境來的敵軍假扮水賊樣子,來擾亂我軍內部安寧。要不然不可能一夜之間,冒出這樣一批水賊來。」

  趙雨迷惑道:「這事情為什麼不叫軍方直接插手?」

  張浪吸了口氣道:「很可能有軍方里面有內賊,每次行動,他們好像事先發覺一樣,化整為零,躲的乾乾淨淨,無跡可尋。」

  趙雨道:「如果是外方來的,除了劉表之後,應該沒有別人吧?」

  張浪搖搖頭道:「這個還不能確定,不過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前有曹操挑起交州士家兄弟作亂,來托我後腿,深怕在官渡之戰時,我會出兵端他老窩。現在也難保是曹操為了牽制我而安插的這支隊伍。」

  趙雨點頭道:「好的,小雨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張浪認真道:「這事情我不好叫地方官員插手,因為到現在為止,地方軍隊對他們的資料也是一無所知,叫他們查,估計也查不出什麼名堂來。要不然早就查出來了,所以這事情你不要張揚,一切暗裡行事。」

  趙雨道:「小雨明白了。」

  張浪眼裡忽然冒出寒光道:「如果真是劉表干的,那拿他開刀的日子也不遠了。」

  趙雨則興致勃勃道:「那是,好久沒有打戰了,手都癢了。」

  張浪氣勢一弱,無語。

  趙雨忽發奇想道:「浪哥哥,你說這水賊會不會來偷襲我們啊?」

  張浪一愣,倒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馬上就回答道:「如果他們真的在朗朗乾坤之下,如入無人之境,光明正大來偷襲我們,那這個問題就相當嚴重了。首先,我這裡有三千近衛兵,加上華歆特意從豫章調來的兩千士兵,就有五千人馬。其次,顧名水賊,卻拋棄水路,偷襲陸上步兵,除非水陸兼通的軍隊之後,我想沒有別人會這樣做的。如果他們真的偷過來了,我敢和你打賭,這絕對是正規軍所裝扮的,而且人數最少有數千之多。你試想想有一支這樣的隊伍在你的窩裡,而且你又摸不清他們的行蹤,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會有多大的危險?

  給張浪這麼一說,趙雨也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她一臉認真道:「浪哥哥,你這次出來,就是為這件事情嗎?」

  張浪搖搖頭笑道:「不是,我最近幾日才得知的。」

  趙雨失望道:「那你真的是為那個龐統而來了?」

  張浪道:「不錯。若不是為他,我也不會千里迢迢從秣陵出來。」

  趙雨好奇道:「這個龐統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

  張浪臉上露出嚮往之色道:「這個不是我說了算,是大家說了算。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我的霸業將會變的更加堅實,更加有力。」

  趙雨從新躺在張浪懷裡,臉上帶起思念表情道:「不知道哥哥他現在如何?」

  張浪自然知道他所說的哥哥是趙雲,安慰笑道:「好,好的不能再好了。現在那裡疫群已經得到控制,士兵也開始回升了,最新的戰報,子龍還勝了一場,現在大軍整頓休養,不用多久,就可以逼近烏月城了。對了,還說聽子龍走了桃花運,碰到飛來艷福的好事呢。我看不久以後,你要多個嫂子了。」

  趙雨想起趙雲孤傲冷漠的個性,幾乎不敢相信道:「不是吧?」

  張浪笑道:「那個蘿娜的女孩子病了,子龍可是三天兩頭就跑去看望她,你說這裡面有沒有蹊蹺啊。」

  趙雨搖搖頭道:「小雨不知道,可這樣哥哥會對不起嫂子啊。」

  張浪不以為然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說這話的時候,張浪已經再也沒有想起自己以前世界的種種法律了。顯然他已經完全的融入這個世界。

  兩人就這樣在馬車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累了就靠在車裡休息一會。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張浪便命令士兵們在一個比較有利的地方搭起帳蓬好好休息。準備養足精神明天去翻陽湖拜會龐統。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30:47

43

  東漢末年,劉表割據荊州,他藉著與襄陽蔡家聯姻和招攬荊州名士蒯氏兄弟來鞏固本身在荊州的權威,並且也任用傅巽之類的流亡客,結合本地豪族與外來流亡客兩股勢力,雄霸一方,但是,龐統一家卻沒有被劉表延攬當官,龐統的叔父龐德公當時在襄陽也是極有名望,這引起他的極為不滿,遂結成了一股反對的勢力。

  當時在襄陽龐德公與黃承彥並稱荊州兩大奇士,龐家與黃家的關係又十分迷糊,因為黃承彥之妻便是蔡瑁之妹,也就是黃月英的父母。蔡瑁的另一個妹妹,又是劉表寵妾。雖然有這樣的千絲萬縷的關係牽連,但是黃承彥仍十分喜愛龐統,常與其討論詩書才學,並對龐統大加讚賞。基於這個原因,劉表雖然對龐德公未禮遇相待,卻對龐統十分青睞,數次想聘其為官,但龐統心氣甚高,讓為劉表是個不成大事的人,便以自己求學為名,開始出遊四方。

  也正是這樣的關係,才讓張浪明悟過來,為什麼黃月英會知道龐統隱居於翻陽,苦讀兵書。當然這也是張浪後來才想到的。

  此時張浪帶領一干人已到達翻陽縣。張浪讓幾千禁衛軍駐紮在縣城之外,自己則帶著數百個貼身鷹衛與典韋、趙雨一干人前去拜訪龐統。

  龐統所隱居之地是在翻陽湖中的一個靈石島上。在船上遠遠望去,島上鬱鬱蔥蔥,古木參天,還有幾座小山峰左右縱橫,峰形奇特,高突而兀,讓人驚歎不已。

  經過半個時辰左右的舟上顛簸,終於到達目地。

  當船靠岸的那一刻,趙雨興奮無比第一個衝了出去,跑到湖邊的沙石上,開心的撿起琳琅滿目漂亮的貝殼,還有那些橫七豎八的小螃蟹,臉上蕩漾著美麗的笑容,那情形就像是個小女孩子一樣,讓人感覺到童真與單純。

  本來張浪是讓趙雨去調查翻陽水賊的事情,但趙雨十分好奇張浪時常所提起的諸葛亮、龐統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所以也跟著過來,張浪想想調查一事,也不急於一時,也就答應帶趙雨來見見龐統了。

  張浪望著碧波蕩漾的海面,讓微涼的海風扶過臉頰,走在輕軟的沙灘上,只感覺心情無比舒暢,精神抖擻。

  前方有條石頭砌成的台階小道,一直彎彎曲曲的向前延伸;兩邊是片小樹林,林葉茂盛,綠意岸然,不時有飛鳥鳴轉,輕靈悅耳,讓人視覺與聽覺受到極大的享受。就算張浪在漢末遍訪不少名山大川,也感覺這個靈石島是個極其優幽美妙的地方,就如一片世外桃源,讓人陶醉其中。

  一干人行到前方出現一排簡陋的茅屋,伴依著青山綠水,這才有些留戀的收回雙眼,心裡暗暗稱讚龐統可真會選地方,在四面湖水環繞的小島上,竟然別有洞天,勝似人間仙境。

  前面的一排房子,除了幾個勤勞的村婦在晾曬衣服,餵養家禽之外,便在無他人。

  張浪親自帶幾個人上去。

  幾個村婦見有一大堆生人帶刀配劍過來,個個停下手中的活,驚異的看著張浪眾人。

  翻陽縣令李光搶先半步,質問村婦道:「你們可知龐統住此否?」

  幾個村婦見李光態度惡劣,臉上有些害怕之色。

  張浪一把推開李光,瞪了他一眼,親自上前詢問村婦,聲音十分輕柔道:「久聞龐統先生才高八斗,今日特前來拜訪一下。只是我等雖然知道他居在此島,卻不清楚到底住在哪個確切的地方,還請幾個大嬸請教。」

  幾個村婦這才鬆了一口氣,其中一個嘴快的馬上出聲道:「龐先生就住在前面半山腰的鳳鳴坡上,在這裡看去,有一顆千年古樹,他的草房便依在樹邊。」

  張浪轉過聲,順著村婦所指的方向,果然見前面的半山腰上,有一顆大樹特別顯眼。

  張浪不由謝過,帶人上山。在前面行走之間,依稀聽到幾個村婦讚聲道:「龐先生果然不是凡人啊。他前幾天就說過有人會有貴客要來拜訪他,果然今日來了一幫人,一眼望之便知他們都是大官,大富大貴的樣子。」

  其中一個村婦道:「龐先生是有見識的人不假,就是太狂傲了。」

  另一個村婦馬上接嘴道:「那也是人家有狂的本錢啊。」

  ……

  張浪一個字不落的都收在耳裡,心裡暗暗興奮又要見到一個自己十分崇拜的人了。

  這時,趙雨拽了拽張浪的袖子,悄悄道:「聽到後面大嬸說的話了嗎?這個龐統還真的很狂啊,明知道你要來拜訪他了,還不出來迎接啊。」

  翻陽縣令感覺臉上無光,今日一大早的時候,自己就派人來島上了,讓人通知龐統在渡口隨時準備迎接張浪,沒想到他只是敷衍行事,萬一張浪發起火來,還真怕給自己一個辦事不利的帽子。李光趙想越心驚,趕緊對張浪道:「主公,不如讓下官先行一步,通知龐統來引接主公的大駕而來。」

  張浪哪裡不明白他那點心思,笑道:「不必了,我們一同前行便是。」

  一群人行至半山腰下,卻見一個村民打扮,年約二七八的年青人坐在大樹下休憩,他閉著雙眼,似乎沉睡之中。這個村民面像醜陋,長相的尖嘴鼻腮,小眼細眉。一身髒兮兮的,整人蓬頭垢面,給人感覺十分邋遢。

  張浪機靈一動,史上傳聞中龐統就是一個長的十分難看的人,會不會就是現在眼前這個人呢?張浪心中有定計,不由上前詢問,態度不亢不卑道:「不知這位兄弟可是龐統龐士元?」

  那村民好似熟睡,一點反應也沒有。

  張浪微微一皺眉毛,但沒有說什麼。

  邊上的典韋可不幹了,喝叫道:「好個無賴村民,主公問你話,你竟然如果不識抬舉,還在這裡裝睡,看俺家怎麼把你拆分了。」典韋說完,剛想衝上去,就給眼疾手快的張浪一把拉住他。

  張浪又大聲的叫了兩次,那材民才有些反應。

  村民微微睜開雙眼,斜視張浪,輕輕打量幾眼之後,打了個哈欠,沒好氣道:「何人打擾本老爺清夢,快快散開。」村民說完話,又閉上眼睛,準備開始酣睡。

  張浪顯然也有些不悅,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倒是把典韋等人給氣炸了,就連張浪也攔不住,典韋衝上去就拽起村民的衣服,惡狠狠道:「你小子很囂張啊,我家主公問你話,你還敢睡?信不信大爺一把把你丟下山崖餵狗?」

  那村民這才好像醒過來,似乎典韋捉的太緊,黝黑的臉上現出片片暗紅色,他急忙搖頭雙手,憋著氣道:「別別,小的糊塗,這位大爺手下留情。」

  張浪心裡有些解氣,不過臉上當然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出言哧聲道:「典韋不得無禮,還不放手。」

  典韋重重的把雙手一分,只差點把村民丟倒在地,他恨聲道:「你給大爺老實點。」

  村民有些狼狽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抬胸氣昂道:「你們是何人,到此有何貴幹?」他的聲音裡,又充滿剛才的那藐視一切的傲氣。

  典韋還沒有熄下的火又給燒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張浪沒有讓他再發難了,只是重重哼了一聲,典韋便乖乖的退到後面,張浪笑道:「不知閣下是龐統龐士元先生?」

  村民正是龐統,他高傲的抬起頭,兩眼敘視張浪,道:「正是龐某人。」

  張浪對他的態度雖然有些反感,但是想想也有可能是人家故意這樣試探自己,也就沒放在心上,道:「久聞龐先生乃當今不世之材,浪早想拜見,只到今日才有得知仙蹤,便撇下手中公務,前來拜會,還請龐先生不惜賜教。」

  龐統這才微微欠身道:「此皆別人誇大,並非有此事,想我龐統一不懂禮儀,二不懂經文,哪有什麼真實材學,賜教二字,哪裡敢擔當的起。」龐統話雖說的好聽,可臉上卻一點謙虛的表情也沒有。

  張浪觀其臉色,試探道:「龐士元不會如此待客吧?我張浪雖為江東之主,然卻頭一次到靈石島這個風景優美的地方來,你怎麼也不請我到你家裡小坐片刻?」

  龐統臉不改色道:「粗廬陋室,一貧如洗,張將軍萬金之軀,怎麼敢請你入內?」

  張浪忽然感覺到一絲阻力,似乎龐統對自己並未有什麼好感,而且有拒自己之意,不過他沒有氣餒,接著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此大樹之下,傾心相談。」

  龐統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不過還是很爽快的應了下來。

  張浪讓人搬來一張小矮凳,靠在大樹坐了下來,他深深吸口氣,尋思下一步應該如何遊說。

  而龐統絲毫沒有什麼懼畏,與張浪同起同坐。這讓張浪手下眾將士十分惱火。

  張浪開口道:「龐先生隱居於此,不知打算何時出山?」

  龐統笑聲道:「在此呆膩了,自然想出去。」

  張浪不動聲色道:「那是蜀中險峰劍閣讓先生感興趣,還是江南春紅讓你喜形於心呢?」

  龐統拍掌大笑道:「好好,江花雖紅,卻難抵風吹日曬,而蜀中雖險,卻不知無限風景在險峰?將軍你說是否?」

  龐統此語一出,立有數人臉色一變,呂氏兄弟便是其中兩人,張浪言下之意,雖沒有明說,卻也暗示龐統想站在哪一方。而他的語意無疑是想幫諸葛亮與劉備。

  張浪淡淡一笑道:「兩條路的終點一樣,一條曲折,一條相對平坦,先生喜歡哪種?」

  龐統想也不想道:「當然是曲折之路。」

  張浪點點頭道:「對,我也喜歡。曲折之路,可讓你品嚐人生百態,酸甜苦辣,讓你學會很多你從來不懂的東西。但是,如果是以天下百姓的生靈為籌碼,那我寧願以最小的代價達到最大的目地。」

  龐統眼裡顯出點點思索之色,緩緩道:「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養育之恩,當與一生牛馬。人若不以道義為前,那又有何可服重?」

  張浪抬頭望向蒼天,久久不語,目光裡包含太多無法讀懂的東西。

  龐統有些奇怪道:「張將軍,有何話必可直說。」

  張浪歎息一聲道:「鷹飛翔於穹蒼之前,必拋其母翅膀庇護;人若想創新,必拋前人種種規則;時代若想昌盛前進,必會打破舊的歷史宿命。試問龐先生想抱著以前的東西不放,還是想迎接一個新的時代到臨?」

  龐統盯著張浪久久,小眼裡閃出前所未有的犀利,好半響才沉聲道:「將軍好大的心志。」

  張浪級緩道:「不知龐先生認為浪為人如何?」

  龐統想也不想道:「野心之大,前所未見。」

  張浪不以為然笑道:「若想還一個太平盛世,沒有野心是不行的。」

  龐統悶聲道:「將軍以為會成功嗎?」

  張浪斬釘截鐵道:「天意難測,這誰也說不上來。」

  龐統沉默不語。

  張浪輕聲道:「先生之材,可比管毅,何不出山幫我一把?」

  龐統搖搖頭。

  張浪心裡一涼,失望至極道:「先生不想幫我嗎?」

  龐統頭一次收回前面的傲氣,表情懇切道:「將軍誤會,並非龐統不想幫你,只是時機未到。如若一切順利,事情總會明瞭。」

  張浪這才有些好過,遂問道:「怎麼,士元是否仍為諸葛孔明的相邀而猶豫不絕?」

  龐統點頭道:「將軍不是凡人,這些事情自是瞞不了你。」

  張浪道:「我能理解,不過有件事情,我一直想找你問問,不知士元可解我心頭之疑?」

  龐統伸手道:「請將軍直言。」

  張浪道:「數年之前,我軍鎮壓山越,烏聊山之戰,令我軍大敗數場,可是出自士元之手?」

  龐統倒顯出幾分驚訝道:「將軍果然厲害,你怎麼會猜到是龐某頭上?」

  張浪傲然笑道:「整個江東,能讓我軍連敗數陣的人,屈指可數,你龐統就是其中一個。」

  龐統有些納悶,暗思自己那時候才剛剛到江東不久,怎麼就會讓張浪知道自己呢。

  張浪道:「不知士元可知近數旬以來,翻陽湖一帶,時常出沒大量水賊嗎?」

  龐統道:「略有所聞。」

  張浪恭敬道:「還望士元教我。」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31:05

44

  龐統不答反問道:「將軍有何想法?」

  張浪道:「這應該是劉表想牽制我軍的策略之一吧。」

  龐統曉有興趣道:「將軍為什麼這樣認為?」

  張浪不假思索道:「交州之變,牽制了我大量軍士財力,而劉表不想坐看我日益強大,故出此計謀,好讓我首尾疲於應付。」

  龐統笑呵呵道:「將軍只猜對了一半。」

  張浪迷惑道:「那還有一半呢?」

  龐統站了起來,一臉肅然。來來回回的在大樹邊上走了三四圈之後,才一臉嚴然道:「將軍難道真以為劉表只是個守家卻不倒開拓之人嗎?」

  張浪頓感不妙,聲音有些緊道:「那士元有何高見?」

  龐統沉聲道:「劉表自接靈帝聖喻,便孤身一人,單槍匹馬,前往荊州。而不多久在京都發生了十常侍和董卓之亂。此時的朝廷,自顧無暇,雖然劉表被任命了荊州牧,可也就是一紙空文,沒有任何實際力量支援他走馬上任。孫堅借口討伐董卓殺害了原荊州牧王睿,荊州更是群龍無首,地方豪強趁機紛紛割據作亂,荊襄八郡沒有一個郡不陷入動亂之中,其中大一點的有割據長沙的蘇代,佔據華容的貝羽等等,袁術也屯兵魯陽,盯著荊州這塊肥肉。劉表就在這種混亂危機的形式下單槍匹馬地進入了襄陽的宜城。如果沒有大智大勇,如何敢如此行事?如何又能保住身家性命?後劉表連和地方豪族,依靠蒯良計策,誘殺了五十五名地方豪強,收編武裝。又靠蒯越說服了盤踞襄陽的張虎和陳孫,荊州日甚一日穩定。不到幾年工夫便肅清了境內大大小小的割據勢力,擊退或兼併了窺視荊州的強敵,並且將其治理得井井有條,把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從此我們不難看出,劉表不但是個有智的人,而且做起事情來,一點也不會手軟,割據長沙的蘇代,佔據華容的貝羽等等便是鐵證。」

  張浪想想,能在漢未如此混亂的軍閥割據之中佔有一席之地的,都有兩把刷子,而劉表也不例外,但是龐統說了這麼多話了,還是沒有切到中心點上,不由懷疑問道:「劉表若生於盛世,可為三公九卿之輩,但若身於亂世,只怕還是少了幾份野心。」

  龐統冷笑道:「野心?野心是將軍你所能看到的嗎?」

  張浪傲然道:「若不是我在江東聲勢如日沖東,只怕劉表還活在過去的榮譽之中,過著紙醉迷金日子。」

  龐統漠然。半響,他才緩緩道:「既然將軍這樣想,統也不反對,不過有幾句話還是要和將軍明說。」

  張浪恭敬道:「浪敬聽先生教誨。」

  龐統深吸了口氣,似乎說出這句話十分沉重一般,他道:「現劉表手下的蔡瑁雖獨掌軍權,雖然此人心胸狹窄,但還是有幾分本事。特別在對水軍的理解上,比較有自己的一套。這批水賊,十有八九就是他的水軍所喬裝打扮的。其目地就是要擾亂翻陽一帶的軍事部署。」

  張浪直截了當道:「蔡瑁就是那種半桶子,切把尾巴翹上天的那種人。至於他們為什麼潛入翻陽一帶,這個不用想也知道。」

  龐統見張浪說的新穎,不由哈哈大笑道:「既然將軍什麼都明白了,那還要龐統還說什麼。」

  張浪連聲道:「先生不要誤會,請接著講。」

  龐統笑咪咪道:「將軍以為單單是這樣就完了嗎?」

  張浪一愣,不解道:「難度還有別的嗎?」

  龐統意味深長道:「這僅僅是第一步罷了。」

  張浪渾身打了個激靈,追問道:「先生的意思是?」

  龐統冷笑道:「將軍是否總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你以為暗裡鼓搗劉備請戰西川,便能把劉表的重心轉移開來,好緩解自己現在的南部重壓嗎?龐統告訴你,將軍錯了。而且錯的非常厲害。也許劉表一開始還沒有與將軍征伐的打算,但是,只能怪將軍你冒的太快了,快的足已經讓劉表感覺到強大的危脅。讓他不得不開始正視你的存在。而放劉備入川西征,所帶不過數萬,對劉表來說,這算的上什麼,如果拿的下漢中甚至西蜀,那是天上掉下個大餡餅,撿了個大便宜;到時候調回劉備,一切還不是囊中之物?如果劉備不從,單單憑他立足未穩,就可趁機結和川中敗兵,打著為劉璋復辟的口號,從中奪回。如果拿不下漢中,那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說的難聽一點,劉備在你們二人較量之中,已經被你們全身上下計算一空,根本是你們手中的砝碼,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再說那這批水賊的潛入,無非只是想麻痺將軍,讓你以為劉表現在重兵入川,無心與你抗衡,卻又不想讓你安穩發展,耍耍這些小伎倆,讓你頭疼,放鬆戒備罷了。」

  張浪聽的手足皆涼,有些失魂落魄道:「先生如何知道劉備出戰漢中,是在下的主意?」

  龐統藐視道:「湘西之戰,只要是多用點心,誰都可以看出點名堂來。」

  張浪倒吸了口冷氣,失聲道:「如此說來,劉備此番入川,難道劉表早已清楚他的意圖?」

  龐統微笑道:「這個倒難說,蒯家兄弟雖然厲害,但還沒有到這個地步,估計還要發上一段時候讓他們慢慢揣摩。倒是劉表,雖然對劉備很信任,但是最怕小人婦道在他耳邊吹風了。一天兩天沒事,只怕日子久了,恐怕……」

  張浪不由自主想起劉表小妾黃氏,心裡冰涼涼,龐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劉表本身對劉備沒什麼成見,而且可以說還很欣賞他,壞就壞在蔡瑁身上,蔡瑁氣劉備搶了自己不少兵權,所以讓自己的妹妹整天在劉表耳邊吹風,這樣下來,早晚就會壞事。想到此時,張浪頭大無比,悻悻道:「還好有龐先生不是劉表的人,要不然這回真的是危險了。」

  龐統淡淡道:「將軍還是先多關心一下自己吧。」

  張浪眼皮一跳,沉聲道:「士元剛才的話只說了一半,還有的呢?」

  龐統意味深長道:「劉表水軍竟然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混進翻陽湖一帶,這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其次,劉表敢發這麼大的力氣做出這些動作,只怕還有後繼之招。」

  張浪給龐統說的心急如焚道:「如此說來,要不是柴桑與翻陽的江河防線鬆懈,便是有內奸。不然這麼多的人馬,怎麼可能輕易混進來?」

  龐統輕笑道:「這是將軍回去應該仔細調查的事情。還有不得做最壞的打算,劉表可能暗裡已經聚集人馬,準備再一次衝擊江東防線。而這一次,將是更隱蔽,更強悍。希望將軍早有準備。」

  張浪心沉到谷底,眼時閃著讓人發寒的目光,恨恨道:「先生為什麼如此肯定呢?」

  龐統哈哈大笑,一臉輕鬆道:「也許挑起交州士家兄弟叛亂的不是劉表,但確確實實讓他撿了一個大便宜,試想想,如果換做你,你會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呢?」

  張浪苦笑道:「當然不是會,只是前次用計擊退劉表,卻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準備第二次進攻了。」

  龐統道:「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將軍這一次只怕難了。」

  張浪冷哼一聲,骨子裡的倔強,讓他不由把身子挺了挺,整人一掃剛才陰霾之氣,沉聲道:「劉表想打敗我,他還沒有這個本事。」

  龐統不自覺的點點頭,顯然為張浪那不可一世的霸氣所折服,他笑道:「統相信將軍不是個說大話的人。不過現在十萬重兵遠征交州,恐怕……不過話說回來,雖然困難重重,但草民還是先祝將軍馬到成功,完成霸業之舉。」

  張浪皮笑肉不笑道:「士元什麼意思?」

  龐統正經道:「如果單單這樣你就敗給劉表了,那只能算我龐統有眼無珠了。太高估你了。」

  張浪心裡湧起強大的鬥志,沉聲道:「士元放心,如果這樣我就輸了,那我張浪也不用混了。還不如早點回家種田倒來的心安理得。」

  龐統撫掌大笑道:「好好,果然有一方霸主之氣概。」

  張浪雙眼盯著龐統,心裡不由湧起佩服之意,那本來邋遢的形像,如今已變的如此高大。從剛才那一席話,張浪早已對龐統有全新的認識,果然如書上所云:臥龍、鳳雛兩者得一,可安天下。若論統兵作戰,周瑜可排第一;若出謀畫策,郭嘉當仁不讓。但若統籌全局,也許龐統沒有人比的龐統。張浪認真道:「龐先生見識果然超卓,浪再一次懇請你出書,助在下一臂之力,如何?」

  龐統搖搖頭,抱歉道:「將軍不用強人所難,現時機未到。」

  張浪眼裡忽然閃過一絲殺機,只不過一掠而過,又歸於平靜。

  龐統顯然沒有注意到張浪的表情,他低頭想了想,認真道:「將軍大可放心,說句老實話。劉表雖成氣候,但不是將軍之敵;劉備雖得諸葛亮相助,卻是獨木難支;袁紹落勢,曹操便成為你最大的對手。綜觀曹操,文官如雲,虎將成沙,但其生性多疑,卻是最大的敗筆。反觀將軍,任人舉賢,親忠良,遠小人,又愛民如子,必然有一番霸業。統生若不能為將軍所用,死亦不會為別人出份謀,畫份策。將軍大可放心。」

  張浪深深的歎息了一聲。良久,才緩緩道:「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浪必舉手歡迎。」

  龐統做了一個手式,然後恭恭敬敬一禮說道:「如此,統便不遠送了。」

  張浪深深的看了龐統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路上,渾渾噩噩的趙雨問道:「浪哥哥,那個龐統人長的難看,又邋遢,而且十分狂傲,這人有什麼好的。你這樣對他了,他還推三阻四的,不如讓小雨去把他狠狠教訓一頓,省的以後他又目中無人。」

  典韋本來是老實本份的,但聽到趙雨這話,不由嚷嚷起來道:「就是,我看那傢伙就不順眼,不如讓俺去扁他一頓出出氣。」

  張浪沉喝道:「不要胡鬧,你快去給我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回秣陵。」

  趙雨好奇道:「幹嘛那麼急回去?」

  張浪沒有回答趙雨的話,回頭對呂曠、呂翔兄弟道:「我所帶出的三千禁軍,現在交給你們支配,你們現紮住翻陽,好好配合翻陽水軍,一定要把這批水賊連根拔了。」

  呂氏兄弟應喝道:「末將明白。」

  張浪想了想又道:「只是讓你配合地方軍,你們卻不受他們調配,如果有何疑點,馬上回報給我。」

  呂氏兄弟點頭表示明白。

  呂翔有些擔心道:「主公把禁軍都交付給屬下兄弟二人,萬一在路上遇到什麼事情的話,只怕屬下擔當不起啊。」

  張浪笑道:「你放心,我這時還有典韋、韓莒子和鷹衛呢,沒事的。」

  呂氏兄弟這才放心一些。

  等一切分配完了,張浪才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少許的微笑,對趙雨道:「我們回去要好好準備與劉表之戰了。」

  趙雨不明白問道:「上次你不是說過嗎?讓劉備來牽制劉表的兵力,好讓我哥哥打完南蠻,再來收拾劉表啊。怎麼現在不等小雨哥哥勝利回來就要打了啊?」

  張浪刮了一下趙雨的瓊鼻道:「現在問題不是我們打他了,而劉表他自己坐不住要過來打我們了。我們當然要好好去部署準備一下。」

  趙雨氣呼呼道:「好個可惡的劉表。哥哥沒動他,他竟然先殺過來了。」

  張浪平靜道:「那是他聰明,其實我早應該想到了。只不過沒想到劉表會這麼快就下手了。」

  趙雨表現的比張浪更興奮,連拉帶拽道:「我們快上船吧。」

  張浪點點頭,心裡隱隱也浮起興奮之情。來吧,自己應該加快進程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2 15:31:23

45

  秣陵。

  天已漆黑,城裡卻萬家燈火。

  張浪府。

  重重疊疊的守衛,禁軍比平時多上一倍不止,暗示著裡面正進行著重大的事情。

  會議廳裡。張浪招起在秣陵的所有心腹,聚集一起,深刻討論。

  暗紅的火焰,樸嗤不停的燃燒著,淡淡的煙氣,慢慢在空中會堂裡散開。也許是侍者在燈油裡面加了什麼香料,所以整個會場都迷漫著陣陣檀香。會議廳裡的氣氛十分沉悶壓仰,每個人都冥頭苦思,似乎碰上什麼大的難題。張浪更好,直接靠在虎皮寶座上,雙手不停的揉著太陽穴,看來他也感覺十分頭痛。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做這樣的動作,沉重的心事,讓他一點也沒有發覺田豐欲言又止的表情。

  這個時候,終於有人出聲打破僵局,張昭小心冀冀道:「主公,以屬下之見,倒不如先向劉表求和?」他這話一說完,馬上接著說下去,深怕張浪誤解一樣道:「屬下的意思,既然我們現在真的沒有多大實力直接和劉表交鋒,倒不如想個辦法穩住劉表,趁他還沒有出兵之際,給他點好處,讓他打消出兵的念頭。等到趙將軍凱旋歸來,在叫劉表連本帶利吐出來?」

  張昭話說完,便不停的給顧雍使眼色,後者明白張昭顧忌他的財政預算怕要透支,在無力發展農商業,不由也開口幫腔道:「張大人說的有幾分道理,如此不失一個權宜之計,也是相對穩妥一些。」

  顧雍話一落完,張浪便冷哼一聲,顯然對他們的保守不太滿意,喝聲道:「我張浪自徐州起兵以來,屢屢以少勝多,出奇制勝,什麼時候開始變成要搖尾乞憐,討好別人,看別人臉色過日子了?」

  張昭急忙作揖,聲音裡聽不出他應該張浪怒火而有些波瀾,相當平和道:「屬下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屬下以為,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爭一時之利,萬事當已大局為先。當然如若還有別的更好辦法,那是再好不過了。」

  張浪恨恨的拍了一下坐椅,沉聲道:「田豐,你有什麼想法?」

  田豐低頭沉吟半刻,才緩緩道:「和劉表的仗,打一定是要打的,但怎麼打,還是門學問,主公還是容屬下在想想。」

  張浪點點頭,心知這事情也急不得。

  倒是新來的魏延得到張浪信任,信心大漲,只是他資歷不夠,官職不高,所以也不敢擅自發言,只能眼睛不停的往張浪身上溜轉。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張浪終於發現他的意圖,心中一動,當日諸葛亮六出祁山之時,魏延曾經獻計諸葛亮,讓諸葛大隊兵發隴西,他則帶5000人,兵出子午谷,直取長安,但是保守的諸葛亮認為此計太過冒險,所以沒有採用,雖然如此,也可從中看出魏延膽大冒險的精神,特別是在這種困境之時,特別需要。張浪不由帶點期望,問魏延道:「魏延,你有主意嗎?」

  眾人雖然知道最近張浪剛剛提拔一個叫魏延的人,但卻不知他到底有何本事,聞言不由都注視過來。顯然魏延十分興奮,本來暗紅的臉膛變的更加紅通,聲音更是中氣十足道:「若想以江東攻戰荊州,可分水陸兩條。由於江東諸郡處於長江下流,雖然有夏口如此堅城,但卻仍要沿江而上,加上荊州水軍戰鬥力極強,總的來說對於我軍來說是十分不利的。既然水路打不開,便由陸面一帶入手,長沙、桂陽都是重點下手的對像,只有這樣,吸引劉表防守的目光,才有可能從長江打開忽破口,近而挺進荊州。」

  張浪歎了口氣,魏延也許以後很歷害,但現來說,他還是十分的稚嫩,那是啊,不是每個人都是天才,張浪搖搖頭道:「魏延啊,你要搞清楚,現在是劉表來打我們,不是我們去找他們麻煩了啊。想想怎麼守住才是問題啊。」

  魏延臉上紅彤,看他表情還有幾分尷尬,就知道他對自己十分不滿意。

  張浪眼睛又望著孫策、魯肅。

  兩人接觸到張浪的目光,同時把頭低了下來。

  張浪鬱悶的很,這兩人看來還是要一段時間來適應自己啊。

  場面又陷入沉悶。

  張浪喃喃道:「如果要是奉孝在就好了,我也不用這麼煩了。」

  眾人不由同時想起郭嘉,心裡也暗暗歎息。

  下排一身盔甲的黃敘忽發奇想道:「主公,不如重演一次蔣將軍那奇忽襲隨州戰役之舉?」

  眾人同時一亮,蔣欽奇兵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從夏口閃電般撲向隨州,打了一個劉軍出奇不意,並且成功拿下,而且還堅守半旬,迫使黃袓不得不往襄陽退兵,一時間成為江東佳話,甚者成為防衛戰中圍魏救趙的經典之做,讓很多人到現在還精精樂道。」

  這回輪到田豐說話了,他皺著眉頭道:「黃敘,你怎麼和魏延一樣,到現在還沒有搞清形式?現在的問題關鍵是:我們不是怎麼殺敵退敵,而是怎麼成功布下防禦線,不讓劉軍對我們毫無顧忌的衝殺,只有拖住劉表軍,我們才有機會談怎麼反擊怎麼打?」

  黃敘雖然對上比自已高一輩的田豐,而且心裡十分敬重他,但是還是反擊道:「田先生,劉表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兵啊?既然如此,那我們在這裡空談什麼啊?難不成為了防止劉表殺來,把士兵調起,在江東如此廣闊的防線亂布一通,這樣不但把有限的兵力分散,而且給了劉表個個擊破的大好機會。這如何能行?」

  張浪黑著臉道:「劉表出兵,已是必然,而且我相信不會用了多久,在這一點上,你們不用討論,我比你知道的多。你們要多想的是,怎麼樣才能把有限的兵力發揮出最大的功用。因為我們到現在對劉表的戰略佈署一點消息也沒有,他們從哪條路線出兵,又有多少兵力,領軍大將又是誰,這些我們完全不知道。如果正面來,我倒不擔心,怕只是怕他們會來陰的,一夜之間,大兵壓境,不等我們援兵上來,就奪下防守重鎮,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黃敘認真道:「既然我們不知道,那就引蛇出洞,把他們引出來,再牽著他們鼻子走。」

  張浪忽然有些醒悟,眼裡閃著驚喜的光芒道:「黃敘你說清楚一點?」

  黃敘恭敬道:「其實,只要主公派出一隊人馬,在劉表邊界搞一些衝突,本來就有打算的劉表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出兵也就成了名正言順。這樣一來,不就是把他們的目標明朗化了嗎?我們也不擔心他們什麼時候會來陰的,讓士兵在前線也不用整天提心掉膽強的。」

  張浪點頭讚許道:「不錯,只要劉表軍隊明朗了,我們才有用計的機會,你說的很對啊。」張浪長身而走,走向黃敘,仔細的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雖然黃敘還是像一個開始那枯瘦,但是以前臘黃的臉,早就成了黝黑,而且還透著淡淡的紅潤,從色澤上看起來,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張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錯啊,看來這些的歷練,讓你也長了不少知識。」

  黃敘乖巧道:「這全是主公的栽培。」

  張浪哈哈大笑,一掃剛才的陰霾,高興道:「黃敘,你馬上帶三千人馬去豫章,現在長江防線十分森嚴,又有黃祖這樣的水頭老賊把守,不太好混水摸魚。倒是豫章那方面,趁著長沙桂陽沒有什麼準備,你去攪上幾局。記的哈,一定要把劉表惹的怒起來。順便你和呂氏兄弟們把在翻陽的水賊也給幹了。」說到此時,張浪眼神陰森森的。

  黃敘高興的接下命令。

  沉默半天的張昭,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主公,如此這樣做,劉表就算如你所願,大兵壓境了,那我們還有什麼多少能力能抵抗呢?」

  張浪嘿嘿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田豐接口道:「這樣一來,魏延和黃敘前面說過的話,或許還能派上用場了。」

  張昭擔心道:「事情說的容易做的難,當年趙括……

  張浪很快伸手打斷張昭的話道:「我說子布,你怎麼越活越膽小了?我承認在內政上、在城市的建設發展上,你的確是一把好手,可以在江東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能趕超的過你。但是在軍事上,說難聽一次你什麼都不是,前畏狼,後畏虎,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

  張昭不知道張浪是在表揚還是在批評自己,只感覺火辣辣的老臉通紅。

  張浪好像又回來一開始來到漢末那個意氣風發,激揚文字的他,整個神采奕奕道:「就在前不久,你們也知道的,曹操用7萬的兵力,打敗袁紹七十萬的人馬,勝了這一場看似實力懸殊的戰鬥。曹操靠的是什麼?不是人多,而是他們幾個人精明的頭腦;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們不能?再則,我們和劉表的差距也不是很大,那我們應該更有信心才對。」

  幾個有點保守的文官,終於沒有一點話說。

  張浪心情變的極佳,轉身對田豐道:「符皓,看來我又是白擔心一場了,你現在秘密開始調動所能調動的人馬,務必要在五萬以上的人馬,如果真的不夠,你可以從壽春、淮泗等抽調一些人馬來。但是事先一定要和張遼打個招呼,他們有個準備,保護好這幾個地方的要衝路線,以防萬一。」

  田豐點了點頭。

  張浪又對著張昭,看張昭那副滿臉鬱悶的表情,哈哈笑道:「子布,是不是又在為你的軍資煩了?每一次要打仗,你都是這樣,難道你不知道嗎?沒有戰爭,就沒有時代的進步。投入一些錢,是為了賺更多的錢。行了啦,別臭著臉。我知道你有辦法的。呵呵。」

  張昭還是一臉幸幸道:「主公,屬下真的感覺應立足自身發展,根基穩了,底蘊豐富了,才有資本去東征西戰啊。」

  張浪笑道:「你呀,整一個完美主義者。我也不和你多說了,如果還認我這個主公,就去辦吧,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張昭這才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張浪分派完畢之後,虎目掃視眾人,眼神開始變的嚴肅起來,板著臉,認認真真道:「你們也知道,我張浪當日奪徐州為根基,卻不趁青州混亂之際,北上發展,那是因為北方形式太過混亂,而自身沒有多大實力的緣故。當我張浪決定南下江東之時,便已決定依長江之險,構築這道天然防線,西起蜀川為首,漢中為控制點;中以荊州為跳板,兩湖為戰略點;東吳自是扼守江淮防線,把整條長江有機聯合在一起,只有控制住這三點,長江防線才算完整。我本打算用十年時間平定、穩固並且發展江東六郡八十一州,但為我爭戰中原的最大本錢。如今十年之期所剩無已,所幸東吳日益穩固,防線完美成形,雖然還有些不足,但是,我們時間已經不多了,曹操官渡的勝出,必然加快河北的一統。一旦黃河北方成功統一,那麼接下來,江南必然面臨刀劍之災。所以現在我們必須加快步伐,幸好,我們做的也不錯,現在,是開始銜接「楚身」時候了。這是我們長江防線的第二步開始。荊州,作為中原跳板,北伐重要的基地,不但可屏蔽江南,加深縱深,而且還是一個天然的糧倉,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自是不用多說,所以這一次,我們無論如此要扳倒劉表,控制兩湖區域。增加與北方對抗的砝碼。在這裡,我拜託各位,一起努力吧。」張浪說完這話,吸了口氣,給在會場裡的每人深深鞠了一躬。

  眾人都慌了,每人都跪了下來,心裡深深為張浪所說打動,大家都緊緊拽著一口氣,只希望與劉表之爭早點開始,好完成張浪的心願。

  而張浪終於拉開爭霸中原的第二步,準備開始爭戰荊襄,完成自己的長江防線宏偉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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