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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八卷[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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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1:47
標題: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八卷[全文完]
第一章 開始了
第二章 水上爭鋒(一)
第三章 水上爭鋒(二)
第四章 南下巴丘
第五章 安城之亂
第六章 陰謀詭計
第七章 父子對陣
第八章 怎麼樣的一種感覺
第九章 黃忠之危
第十章 計中計
第十一章 長沙之變
第十二章 以身做餌
第十三章 兵行險地
第十四章 鬼兵夜行
第十五章 連環設套
第十六章 巴丘爭奪戰(一)
第十七章 巴丘爭奪戰(二)
第十八章 巴丘爭奪戰(三)
第十九章 巴丘攻防戰(四)
第二十章 主動出擊戰
第二十一章 決定意義的一戰
第二十二章 攻守易主
第二十三章 蜀中行
第二十四章 諸葛亮
第二十五章 反攻的序幕
第二十六章 烏林爭奪戰
第二十七章 烏林爭奪戰(二)
第二八章 打開南侵大門
第二十九章 西進江陵
第三十章 暗藏危機
第三十一章 活著活用
第三二章
第三三章
第三四章 又見黃月英
第三十五章 挑逗
第三十六章 一個決定
第三七章 春色無邊
第三十八章 金礦?
第三十九章 難題
第四十章 血詔(一)
第四十一章 血詔(二)
第四十二章 傾情之戀
第四十三章 相思如潮
第四十四章 鴻門宴(一)
第四十四章 鴻門宴(二)
第四十六章 一呂二典
第四七章 第四八章 灰飛煙滅
第四十九章 南北征戰(完)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2:27
建安六年,公元202年,地處長江中下游流域的張浪與劉表兩大勢力軍團,隨著在豫章邊境的摩擦不斷升級,兩方集團都開始進入緊張的臨戰狀態。
建安五年秋,黃敘帶領的三千士兵借口追捕要犯為名,大軍忽然壓境長沙廬陵線臨界點,並且在經過簡單的交涉後,以劉方庇護逃犯為名,忽然襲擊津浦重鎮防線,劉方守兵雖然有所警戒,但在兩方激戰後,還是給黃敘成功摧毀幾座防禦據點。待劉軍援兵上來之際,黃敘早已走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堆殘垣斷壁。
劉方以為本來這件事情就這樣了結了,誰知第二晚上黃敘又帶著不少人馬襲擊過來,把津浦鎮搞的雞犬不寧,還差一點把防守大寨給燒了。這下劉方守將火大了,得到上級的請示之後,也開始頻繁出兵騷擾豫章防線。就這樣,你來我往,誰看誰不爽,事件就這樣慢慢開始升級。
隨後,江東方面好像有開始不停往豫章增兵的跡象,似乎暗示著張浪要開始入侵長沙大戰。這個讓劉表鬱悶了,本來在蒯越、蒯良以及蔡瑁的鼓動下,秘密釀造奪回江夏之舉,哪知張浪忽然間發難,搞的長沙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如今讓劉表在增援長沙,還是奪回江夏之間,變的左右為難。
與此同時,潛伏在鄱陽湖面如此之廣。加上忍受略顯不足,一時間如石沉大海,一點風聲也沒有。倒是後來華歆老到,命令下到各縣村裡,號召全體百姓若有大限異情,第一時間上報官府。事情也只能在焦慮中等待而過。
建安六年春,張浪聚集五萬大軍,浩浩蕩盪開往柴桑,所有軍資鋪重,開始不停運轉。並且從壽春、濡須塢、會稽各地抽調士兵,陸續開往皖南而起。正式這些原因,才讓劉表不得不相信。張浪真的準備開始了。
同年春末,劉表在得到消息後,很快做出反應。並且拋棄原先秘密的攻打江夏的準備,令蔡瑁為帥,張允為副,蒯越為參謀,王粲為軍中司馬,文聘、蘇飛、蔡中、蔡和等為將,起水陸兩軍十萬,入屯沔陽,抽調黃祖為先鋒,領兵一萬紮住漢陽。與夏口隔江對望。其中還令黃祖之子黃射,領五千將兵,扼守烏林防線;並且還令中郎將王威帶二萬士兵開赴巴陵,一方面做好支援長沙的準備,另外一方面隨時窺視江夏另一個重點戰略據點,赤壁。
劉表三路軍馬,聲勢浩大,互相支援,又有南郡為後方大本營,進可三路齊攻。跨江擊打;退又可穩守漢陽防線,整體體防線組織的層層疊疊。滴水不漏。這也看地出劉表在猶豫了一陣實時間之後,終於開始直面對待張浪這個強敵了。
反觀張浪這方面,雖然成功調度劉表軍隊,並且讓其大軍移師沔陽,使其目標明朗化,其中還未算劉表源源不斷可以支援上來的士兵。單單從形式看,江東方面軍,好似陷了重重困難之中。
柴桑。
「主公,現在一切都在你的計算之中。第一步已經基本完成目的,但是接下來我們將會是場場惡戰,主公不知有何妙計?」田豐表情雖然一臉狐疑,但是在他的眼神裡,還是看的出來十分相信張浪,相信在他的領導下又一次會打敗眼前強大地敵人。
張浪苦思道:「劉表不像我們以前的所有對手,他的實力已經成型,而且在荊州的根基已經扎的相當之穩,文有蒯越兄弟,武又有蔡瑁、張允這樣的水戰好手,更有荊州二三十萬大軍時刻準備戰鬥。單在這一點上,就可以說是我們目前所遇到地敵人中,最強大一個軍團。」
田豐不無顧慮道:「是啊,雖然從各地地費盡心思抽調士兵,但是子龍南下,徐州又有倭寇之急,大大分散了我們最為精銳的作戰部隊,雖然我們可依守夏口之險,但從長遠來看,還是對我們十分不利的。」
張浪冷靜道:「這一場戰役,是必打不可了。只不過感覺時間上有點倉促,但這也是沒有辦法地事情。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來了,我們就不能退縮。再有一先,我們一定要堅持原則,就是千萬不能和劉表打成持久戰,一旦相持,我軍必敗無疑。」
田豐也點頭贊同道:「主公所言極是。以屬下看來,正面作戰,顯然是十分不利我軍。那倒不如以夏口為餌,發揮我們機動靈活作戰的特長,牽著蔡瑁的鼻子打這一場戰?」
田豐若有所悟,深有感觸道:「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啊。」
張浪有手拖著下巴,手指不停的輕輕敲打著臉頰,兩眼十分深邃,從外面一點也看不出張浪在想什麼。想了一會兒,腳步自然間又回到桌案邊上。
案上攤著一張大地圖,上面記載著密密麻麻的城鎮據點,山川河岳,還有標誌著兩方軍團的紅藍標旗。一邊上的郭嘉正看著地圖沉思,而太史慈則有些焦慮的來回走動。
這時候,郭嘉的額頭皺了皺,臉上也越來越凝重。由於郭嘉數年來在外從政,代張浪打理很多事物,雖然年紀不過而立,但是臉上卻飽經風霜,在灑脫不羈的性情上,多了份成熟穩重。讓人感覺十分可以信賴。
張浪發現了這點,不由問道:「奉孝,怎麼了?」
郭嘉並沒有抬起頭來,心裡還不停的演算著什麼,好半晌,才沉重道:「看來劉表這次真的是不惜下大的血本。也要奪回夏口重鎮啊。」
田豐想也不想便接口道:「那是當然,在長江中下流域,夏口所屬起了舉足輕重地地位。無論誰佔據這個地方,主動權便在誰手裡。夏口乃是南軍西進,延伸荊襄的門戶所在;而荊州東下,夏口也是最為重要的一個跳板。無論誰占夏口,在全盤戰略上。有著極大的主動權,機動權。」
張浪接口道了:「自古守江陵則可以開蜀道,守襄陽則可以援川、陝。守夏口、九江則可以蔽全吳,而合蜀、漢、吳、楚並而為一,則江南之守亦固。若但從局部來說,江夏之地,對荊、揚,都起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啊。」
眾人都不約而同地點頭,十分贊同張浪說地話。
張浪以半開玩笑道:「那這麼說,我們還是佔有個地主動優勢了。」
田豐道:「蔡瑁大兵壓境,勢如猛虎,其鋒正芒。還號稱十五萬大軍,氣勢正旺,不是給活生生卡在漢陽,一時間沒有別的動靜,明顯是顧忌夏口的防禦性,不敢輕易出兵跨江而來。假如頭陣便要士兵打硬仗,而且還沒有必勝的把握,對士氣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
張浪忽然受到一些啟發,問道:「既然他們還是顧忌夏口,那我們是有主動出擊的可能性?」
郭嘉這時候抬起頭來。兩眼智慧的光芒一閃一閃,他搖搖頭。十分不同意道:「絕對不行。」
張浪奇怪道:「奉孝為何這麼堅決?」
郭嘉指著地圖,道:「主公請來看。」
張浪走了上去,邊上的眾人也圍了上來。
郭嘉指著地圖道:「拋開我軍兵力不足不說,在漢陽,黃祖駐守有兩萬水軍,分別分佈在埠南、懷熄、鬧鎮等地,雖然兵力有所分散,但每個地方隔卻不過數十里,一旦有戰事,便能很快從左右各個方面支援過來,形成有效地機動部隊。而且他們在江面封鎖相當嚴密,控制面相當之廣,我們無論出擊哪個防禦點,搞個不好,就是被圍攻的形勢。」
張浪聽後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郭嘉接著道:「還有,黃祖特別派他的大兒子黃射扎守烏林,顯然是怕我們又像以前那樣兵行詭道,從弱側一帶突破。烏林之第=地,南面臨江,背面靠山,只有東西兩道,而且路段難行,前面接漢陽,背後又有沔陽,所以來說,此地的駐紮,說明劉表對以往更加重視對我軍側翼進攻的輔防。萬一出兵,烏林之卷便可繞江阻截我軍退路。所以來說現在出兵,以漢陽為突破口,是顯然不合時已。」
雖然郭嘉個了否定,但張浪似乎從中嗅出點什麼,有些期待道:「那換個地方呢?比如巴陵?又或者長沙呢?」
郭嘉笑道:「那更不可能了,巴陵背靠洞庭,北依長江,南接長沙,但從戰略角度來說,此乃戰守之沖,銜接沔陽與長沙的重要據點,只是稍微有一點頭腦的人,就會懂這個位置的重要行,而劉表派王威把守,正式看侵此地地要緊。試想想,一個這麼重要的據地,他會那麼輕易讓你打嗎?至於長沙,呵呵,那就不要說了,我軍兵力不多,出兵長沙不但會現會分散兵力,而在路線上保護也難以得到保證,很容易會形成孤軍深入的局面。」
張浪不由有些洩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麼樣才行?」
郭嘉氣定神閒道:「現在還不能急,在這樣靜止的姿態下。劉表的防線的確是無懈可擊,但是一經調動,那就不知會如何了?」
張浪鬱悶道:「那我們現在到底要做什麼?」
郭嘉神秘道:「什麼也不做。」
張浪楞了,大家也差不多都不明白郭嘉的意思,太史慈更是不解道:「難道就能這樣被動挨打嗎?著不是主公的風格啊。」
郭夾道:「這事情符皓最清楚,還是讓他來說吧。」
眾人的目光一下聚集在田豐身上。
田豐笑罵道:「怎麼又推給某。」
郭嘉學著張浪的老動作,聳聳肩道:「你的確是最清楚的。」
田豐不在多說,自信地眼神讓他從容不迫道:「是也沒什麼,只不過為將之道,當懂天文,下知地理罷了。」
張浪不爽道「:符皓,叫你說一下事情,你怎麼就這麼臭屁,快點說來咯。」
田豐嘿嘿笑道:「屬下最近夜觀天象,發現星雲不定,群星晦暗,此乃必有反常之舉,聯想日已春末,初夏來臨,正是江南梅雨之節,所以屬下斷定不須多久,天氣必有風雲變化,到時大雨磅礡,道路泥濘,海水漲潮,搞不好江流還會有大汛。這一切,都十分不利軍事行動。假如劉軍沒有人能算出這一點的話,不用我們出兵,連繼半旬甚至一汛多的雨季,都會把他們打跨。」
張浪聽了哈哈大笑,田豐占星之術,在張浪的軍團裡是極負盛名的,他這樣說,幾乎等於斷定有這樣的事情,所以每個熱的心裡大鬆口氣。
張浪興奮道:「如果在真是這樣,除了通知夏口守將他們做好防汛準備之外,我們大軍可先躲在柴桑休整一旬,讓這一場梅雨先把劉軍的銳氣給磨光可。然後才是我們出兵的正確時機。」
郭嘉笑道:「正是如此,天地之災,豈是人力所能抗衡,到時候劉表軍在經過這一場災難之後,防線必然會鬆動,這才是我們出兵的大好選擇。」
太史慈問道:「那這一旬的時間內,我們總應該有所行動吧。」
張浪笑道:「子義,給你點休息的時間,你倒反感覺不習慣啊?」
太史慈以前那種充滿光芒四射的眼神,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的內斂,只是偶爾會流動中,閃著堅守不移的光芒,表示著他依然如往年那樣生猛和果敢,只不過變的更加深沉更有魄力,他有點不好意思道:「的確,主公這麼著急把屬下召來,本已經做好場場硬仗的準備,哪知突然聽到要休息一旬左右,這個剛緊張起來的神經,一下子送西來,還真有點空蕩蕩的。」
張浪拍拍他的肩膀,道:「天道無常,風雲變幻,雖然形式如此,我們卻千萬不能有一先大意,時刻要作好戰鬥準備。」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2:40
果然一切如田豐所聊,隨後幾天,風雲忽變,接連下了半旬左右的暴雨,長江一帶,地勢低處,便是水漫金山,洪澇成災。位置高一點的,也是土石鬆動,泥石滑坡。直接見解經濟損失不少。而在街道上,根本就很難見到人影,以前那種繁華景象,現在變的十分冷清。
雖然張浪方面早有準備,但也是沒有估計到這場暴雨來的如此瘋狂,不少據點防線陷入癱瘓之中。而劉表方面更慘,不少士兵在這場洪水中直接喪生,根本沒有一點防備。而糧車被迫停止,被困的士兵在日常生活都成了問題。更不要說到處坍塌的城牆,越來越漲的洪水。
一場暴雨把本來心高氣傲的蔡瑁從天堂打下地獄。士兵的埋怨,劉表的怒斥,這一切讓他無所適從,只能天天向老天祈禱這場雨早一點停了。然而更糟糕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漢水堤壩漸有裂隙,如果不早點搶修,隨時有崩潰的可能。蔡瑁無奈,想方設法,把士兵移到高處,盡量不讓軍隊在受到損失。而漢陽的百姓?見鬼吧,自己的命先保住再說。
就在蔡瑁心裡開始打退堂鼓,打算讓士兵撤回南郡之時,這場數年難得一見的大雨,在瘋狂下了半旬之後,終於停了。雨後放晴,碧空萬里無雲,和煦的太陽,溫柔的照在大地。蔡瑁激動的哭天謝地,還特意帶親信干將去祭祀老天一番,這才作罷。似乎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的漢陽防線,已經隨著一場大雨,出現了致命的漏洞。
建安六年,公元202年夏,在兵上處於劣勢的張浪集團,不等蔡瑁緩過神來,率先發難。其部下驍將黃敘。領三千兵馬從廬陵斜殺而出,開始攻打長沙縣城。其目的是想壓制長沙太守韓玄,進而迫使巴陵的王威心存顧及,不敢全力職員烏林、漢陽一帶,減輕赤壁一帶防線的壓力。與此同時,張浪命令武將魏延,帶上機動性強的五千輕步兵,等雲夢澤洪水一退,便撤出建昌開始向巴邱靠攏,雖然和巴陵兵力相差甚多,讓他中心完全被魏延與黃敘吸引過來,再難分身漢陽。牢牢的牽制住王威長沙地數萬兵力。
由於暴雨之後,劉方有多方據點坍塌,特別是屯於巴陵、巴邱的王威部隊。巴陵背靠雲夢澤又名巴丘湖、洞庭湖。洞庭湖水面跨湘鄂兩界,為斷陷湖。北連長江。南接湘、資、沅、澧四江水匯入,且容納四江地水量,並起著吞吐長江水線的作用。這樣一來,長江在連續暴雨之後,洞庭水面理所當然的直線上升,一旦超出堤防線,巴陵便洪水成災,所受失無法估計。
巴陵洪水剛退,還沒有來急等王威讓人修理好,張浪軍就已殺到了,幾乎沒有什麼阻擋,就衝進他們的防線腹地一帶,把那裡攪的一塌糊塗。王威震怒之餘,連連調兵遣將,恨不得一口氣拿下黃敘部隊。
顯然張浪的第一目地的已經達到,長沙太首韓玄一聽有江東軍攻打安城,馬上坐不住了,當夜就令其親信樣齡帶五千人馬支援安城,並且叫嚷讓張軍有來無回。而由於魏延的騷擾,王威以便通知蔡瑁,一邊密切觀望長沙動靜,並且開始積極調動自己手下的兩萬人馬,想形成一個包圍圈吃掉魏延部隊。
張浪的忽然出兵,明顯是打亂了蔡瑁原先的步驟,三路軍團有一路被壓制,就難形成圍攻江夏的局面。蔡瑁強硬下令,讓王威控制長沙至巴陵一帶,限時在一定時間內,最底限度要把張浪的二枚軍馬擊退,開始搶修據點,並保證長沙一帶防線的安全,這些完畢之後,才開始向赤壁靠攏。
黃敘與魏延地二路人馬,當然不是主力做戰軍,而是起戰軍的牽制作用策略性的分散蔡瑁的注意力,讓漢陽延伸至巴陵地防線有機分割出來,再個個擊破。真正的主力軍,當然是張浪屯在柴桑的五萬士兵,這也是江東一時間所有調動所有人馬。
繼黃敘與魏延二路人馬相繼出動之後,張浪在蔡瑁搶修據點之機,又開始發動一場試探性的攻擊。並且領四萬人馬,把大寨向武昌推進,借此加強與前線的聯繫。六月初,張浪命令大將蔣欽帶領五萬人馬,入屯赤壁,與烏林黃射隔江對望。
此舉張浪並未希望能在烏林打開突破口,但最低限度,也要達到敲山震虎的目的。
烏林分上烏林與下烏林。中間是一跳窄長走廊,一壁是洪湖,一壁是長江。在軍事上來說,這是十分不利的地位。但還在下烏林之背有黃蓮山。黃蓮山統三百餘阜,延裘二十里,其只阜者南下為烏林磯。正是有此山,黃射的步兵隊全在這一線駐紮。
蔣欽到達赤壁之後,首先赤壁的三大據點太平口、清江口、路口之間,選擇了入扎太平口。太平口內有太平湖,可正於此處訓練水師。太平湖之南有蟠水注入,水中游有太平山,山下有太平城,此正也被蔣欽用於暫時的屯糧基地。並且開始全面加強赤壁磯頭上,此地猶如利劍一柄,直插江心,扼斷江流。
對岸的黃射得知有張軍已到,馬上反映過來,一面快馬加鞭匯報襄陽蔡瑁,請求援軍,一方面分派兩批,一批加緊時間搶修據點,一批時刻防備張軍動向。
蔣欽到達赤壁的第三天,便親自帶兵上陣,領三千水上精兵。大小五百船隻從太平口出發。當是天氣晴朗,萬里無雲,而在江面上,波平浪靜,蔣欽昂水軍一字排開,小船三十為一排,一矩形方陣。開始推進。
江面上,旌旗四處飄揚。戰鼓擂的通天,遠遠十里便能聽到。
黃射年不過二八,但自幼受其父熏陶,在水軍方面頗有造詣。平時自負甚高,此時聞張軍來戰,想也不想,便帶五千水軍出戰,欲想旗開得勝。
蔣欽在最大那艘「蒙沖戰艦」靜靜的站在那裡。
多年的生死戰役,在他身上顯示出一股鐵血的風采。一種軍人特殊的氣質自己人間流露出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正是這樣,讓他的威嚴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他站在甲板上。就如一顆挺拔的青松,深深地扎根在地下,再背後的士兵和部將,眼裡都充滿敬意地望這他。隨洲一戰前。蔣欽在江東軍中只能算是一個不錯的水軍部將,隨洲之戰後,他的威名開始傳遍江東每一個角落,你可以不知道郭嘉,可以不知道周瑜,但是在軍陣中,沒一個人會不知道蔣欽,甚至有人已自己為蔣欽的部曲為豪。那一個用生命與鮮血,用自己的意志與力量,鑄造出一個權限的鐵漢雄師男人,當他從隨洲安全退離回來,張浪親自為其換衣增袍時,就連鐵漢典韋看了後也由衷的佩服與驚訝,更不要說滿朝的文武百官員了,在蔣欽的身上,從臉到腳趾,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全的肌膚,多達七十多處的刀槍劍疤,遍體鱗傷。而其中十幾處,每一次都可以讓普通人喪命,但是他活下來了,而且活的比以前更加的強悍與堅韌。也許蔣欽依然無法成了一名出色的將帥、統領,但是在每一種攻堅戰中,已經成為張浪手重最不可或缺的王牌之一。
蔣欽一手握住佩劍,一手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黃射地水軍陣型。半響,才拿下望遠鏡,精光閃閃的雙眼,露出陣陣思索之色。
邊上的部將此時請命道:「將軍,末將願為將軍分擔,待屬下先打頭陣,摸摸敵軍底細。」
蔣欽緩緩的點頭,沉聲道:「我觀其水軍陣型,大型艦隻在中間,兩側為輕型船,陣型緊湊而又有張力,極富衝擊力,顯然深得其父之傳,雖然士兵看起來有些疲憊,士氣也十分低廉,但是你千萬不可小視。」
「屬下明白,如若有失,願受軍法處罰。」那部將鏗鏘有力道。
蔣欽揮揮手道:「你帶領一百輕型船,錯左側穿插而過,其間不可登船作戰,不過停頓,只需用弓箭射之,我在此觀察黃射應變之道。若有必要,本將軍自會以旗號通知。」
那部將領令,馬上等小船,令旗一揮,一百船快速從大部隊中衝鋒而出。
蔣欽此時緊緊的握住望遠鏡,一刻也沒有眨眼,緊緊的盯著前方黃射水軍的動靜。
戰鼓再次擂起,士兵的殺聲開始在江面上迅速響起,蔣欽的水軍,從左側開始衝擊黃射的水軍陣式。由於船隻輕快,在水中有如浪裡白條,自由穿梭。快便靠近敵軍。
黃射在遠方的主艦上,看著張軍的行動,嗤聲道:「別人都說你蔣欽水上如何了得,本將軍看來也不過如此,派點點士兵前來送死否?又或者以輕船的機動性能,就能拉遠一定距離,以箭弓斥之?在拉開我軍陣型?真是太天真了吧,看來此戰我軍必勝無疑。」
邊上有人好意提醒道:「此必是蔣欽摸不清將軍虛實,所以前來試探。」
黃射笑道:「這本將軍怎麼會不知,這恰恰說明蔣欽心中沒有幾分把握。此正式我破敵大好時機,馬上命令士兵,讓全體陣型前要求,同時命令左右兩側船隻前進,並且開始靠攏,壓縮他們活動空間,並且以弓箭壓制,迫使對方不得不靠船近戰。」
鼓聲更甚,殺聲更響,蔣欽的先頭水軍部隊,利用箭矢,不斷衝擊黃射的先頭部隊。而黃射的前排船隊,馬上給予反擊,並且船隻開始前壓。
兩方箭矢不斷飛來飛去,江面上只有零星士兵中箭的慘叫。
蔣欽拿下望遠鏡,臉上一片凝重。
蔣欽另外一副將族人蔣申小心翼翼問道:「將軍,看來黃射也不簡單。照這樣的形式下去,只怕王副將會頂不住了。」
蔣欽沒有說話,只是臉色更加凝重,他靜靜的觀望事態的發展。
蔣申見蔣欽沒有說話,也不敢再發話了。
王鳴的船隻活動空間越來越小,而且是還有被繼續壓縮的可能。箭矢也越來越少了,顯然是快彈盡糧絕了。
就在蔣申一片焦急又不敢出聲使時,蔣欽東了,並且又下道命令道:「蔣申,你再帶一百船隻,不要管王鳴,你借用東風之勢,利用船小輕便,還有黃射前排陣地被牽制之時,從又側直插黃射腹地,不管什麼結果,你一定要迫使對方防線再一次做出變動,本將軍就不信在這樣的連續衝擊下,對方的船隻陣型還能保持的這麼完整。 」
蔣申想也不想就帶兵出戰。
蔣欽待蔣申出陣之後,命令士兵更換旗號,讓王鳴部隊撤回。
這時,黃射發現對方先頭部隊開始後退,馬上讓士兵發號,開始追擊。
這時邊上有部將急了道:「將軍,這樣恐怕有點不妥?」
黃射一點也不急道:「敵方又有一隊開衝擊明顯是想兩處合擊我軍,我早已令中央大隊繼續向前靠攏,拉近距離,就算受到夾擊,我們也可以馬上支援上去。」
這時候,黃射忽然的發現另一陣衝鋒根本不是朝前排船隻而去,發倒是繞過前面的所有船隻,只朝自己中心地帶直衝過來。兩方相繼不過二箭之帶,並且開始橫亙中央。
黃射也沒料到蔣欽會這麼大膽,一時間楞了一下,馬上大吼道:「命令右側準備截擊。」
蔣欽一切都看在眼底,等嘴裡冷哼道:「黃射,你還是太嫩了。」
蔣欽忽然厲聲道:「揚帆。」
士兵馬上發出旗號。所有船隻快速拉上帆布。
蔣欽又大喝道:「命令蔣申部隊,繼續穿梭。」
蔣申冒著無數飛來的箭矢,揚起帆,船隻像離弦的箭一直,直衝敵方中心地帶。而黃射的大隊,根本就無法跟上飛快的輕船隻,只能眼睜睜看著蔣申在自己的大型船隻邊上來回穿梭。
蔣欽又大喝道:「鼓手,擂鼓,衝鋒。」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2:50
赤壁江面上,戰鼓通天,一股讓人血液沸騰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刺激戰場上的每一個人。操漿的士兵,配合著衝鋒的號角,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拚命的前衝。而船上的士兵,隨時等待殺戮的到來。手中緊握的兵器在江水映輝下,冷艷似霜。倍增殺氣。
蔣欽所用幾艘大型戰艦,還不是張浪軍在濡須塢所最新研製的,只是經過稍微的改良,但是船在性能上就表現出來了,船雖大,但速度卻不慢。船上士兵不少,吃水卻不深。特別是在揚帆之後,借助風力,速度更是加快近倍,只是轉眼之間,便已進入箭矢範圍。
黃射雖然突變,但是平時的修為開始表現出來,雖然臉上有點驚慌之色,但舉手投足之間,還是十分的沉穩,他指控手下部將道:「今船遇警,可令中軍炮聲三響,後讓各船鳴金鼓一通,讓船兵大聲吶喊,以壯軍威。違令者,治以軍法。」
黃射話落完,便有士兵馬上鳴炮三響,接著劉表水軍大小戰船都金鼓齊響,士兵大聲吶喊借此壯起軍威。一時間吶喊與鼓聲在船間彼此起落,劉軍士兵不漲不少。
黃射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接著道:「水戰於舟,火攻為第一籌。但敵軍前鋒靠攏,只恐誤傷,不可火箭飛擊。令蔣欽金鼓大做,隨後定然為主力衝鋒,其主戰艦必然尾隨而上,由於大型軍艦於水上行走,如蝸牛前行,就算揚帆加上風力,亦沒有輕船速度。現可讓士兵一粗布,焦油等燃起,等蔣欽大隊進入攻擊程,可飛矢相擊。」
邊上一部將連聲說道:「那敵方的前鋒部隊呢?」
黃射看著蔣申小船慢慢的已被又翼主力壓制。不在像一開始那樣靈活,不由開心的笑道:「你看,這不是成了嗎?水軍登船做戰。勇則而勝。今我軍雖疲,然士兵力有優。況且敵方被圍,形成扭轉,一旦被迫短兵相接,我軍比勝。」
這時,船頂的士兵突然驚呼起來:「將軍不好,敵方戰艦已經衝過來了。」
黃射不滿道:「驚慌什麼?他們又不是誰上飛馬,還沒進入射程呢。」
那士兵又大叫道:「不是啊。將軍。敵方戰船衝鋒速度出奇的快,就連大型「蒙沖號」也十分快捷,照這速度。不出半柱香時間,便可到達。」
黃射滿臉不信:「大手一揮,我們上去看看。」
黃射快速登船倉二層頂,雙眼緊緊盯著遠方平行的海面上,隨著時間地流逝,黃射的雙瞳不斷睜大,臉上的表情也開始慢慢扭轉,再也無剛才意氣風發地樣子,他變的十分表情猙獰。大吼道:「馬上舉旗號,讓陸運、陳述撤回。同時讓士兵吹衝鋒號,大軍開始衝鋒。並且做好短兵的作戰準備。媽的巴子,快點,不然陸運,陳述要完了。」
邊上的部將也急了,聲音自然間也大聲不少道:「將軍,中間還有一隊士兵牽制住,並且阻擋我們前進的方向啊。」
黃射怒急攻心,一巴掌過去,吼道:「你傻啊,直衝過去。以我們大型軍艦的能力,你怕撞不開一條水路啊。」
那部將心有不服,可是卻不敢反駁。
黃射急的直搓手,口裡不停念聲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敵軍地戰艦怎麼會大出常理之外,速度這麼地快?」
黃射著急,蔣欽也不敢掉以輕心,水戰不同陸戰,其實自己讓兩船隊出擊,雖然有些危險,但要知道蔣申與王鳴所率之船,名為艨潼,是一中專門擔任進攻型的輕捷小戰船。外狹而長,外部用生牛皮蒙覆,連艦開有劃漿孔,左右設有弩窗矛穴,敵船難已接近,又不怕矢石攻擊,便於快速攻敵。正因為這樣,蔣欽才有不少把握,相信黃射不可能一下子吃下自己的船隊。
隨著兩方旗號地不斷變化,兩方船隊也慢慢發生變化,黃射的船隊想退,但是沒有估算到蔣欽的速度會如此的快,就連長約三十四,米的樓船、蒙沖,也可以緊緊跟在赤馬舟之後,距離沒有被接開很多。
陳述本是壓制著王鳴,而是看起來離勝利要越來越近的時候,這時,忽然發現從主艦上傳來的旗號要讓自己撤退,同時聽到旗兵發來的信號,前面有大批船隊開始衝鋒了。陳述極其鬱悶,但是軍令不可違背,加上敵方來速太快,有可能自己被反包圍,陳述的退兵也不可不謂快。
但是,陳述還是低估了王鳴。
王鳴忽然主動靠上去,並且在陳述沒有把船頭調轉過來的時候,已經利用朦朧的速度,靠近陳述的船隻,並且士兵開始揮舞著達近丈廠地長矛,從矛穴;哦亂刺而出。如果是一開始,陳述巴不得有這樣的好事,兩方可以正面交鋒,但是現在這個時刻,敵方主力部隊已經上來,而已方顯然還要一點時間才能支援上來,自己能做的,只能是後退。可偏偏王鳴的船隻已經纏住的自己的大部分人馬,想退,也退不了了。
陳述索性把心一橫,同時期望黃射大隊能早一點上來,他大吼數聲,借此來激勵士兵,道:「兄弟們,你們都是血性的漢子,還在建功力業的時刻到了,拿起你們的兵器,揮東你的長矛,奮力殺敵啊。黃將軍的主力艦隊馬上就上來了。」
「殺啊,」……「
隨著陳述的大吼。兩方船隻開始全面的水上交戰,兵器不時在江面上交響,長矛揮來殺去,一時間兩方殺的不可開交。雖然沒有登船肉搏作戰,但是戰局也相當激烈,兵器不停的交響聲,船隻不驚疑間的碰撞聲,士兵中矛慘叫聲,還有人不時落江的驚呼聲。
黃射在遠方焦急觀望,見旗號已經開始失效。陳述除了一開始有後退的跡象外,便與蔣欽水軍交纏在一起,氣的他連連垛腳。不停的在甲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和不堪入耳的怒罵聲。
江水已經慢慢開始染紅,淡淡的海水與血雜和一起的腥味,在江波面上迅速飄散。
蔣欽已經拿起一把長約丈尺二的長槍,堅立的船板上,乘風破浪。
前面的赤馬舟已經開始參戰了,加上王鳴所帶領的艨艟艦隊,把陳述的部隊圍的裡三圈。
外三圈。水洩不通。由一開始的包圍變成翻包圍。
而黃射的船也開始靠近,距離作戰中心,也只有一箭之地。
蔣欽算算也差不多了。轉頭對邊上的副將道:「火箭天襲,滅火隊準備。」
隨著旗號的不斷變換,蔣欽的船隊早已準備好火箭齊飛,組成一片密集的攻擊波。帶著不絕於耳的「嗖嗖」身,向黃射的船隊飛去。
黃射顯然也早有準備,並沒有慌手慌腳下,救火隊組織的十分有序,剛剛冒起的火星。很快又給滅了。頂住了蔣欽的火箭,黃射也不甘示弱,馬上組織士兵火箭反擊。
一時間江面上數千隻火箭失飛來飛去。場面十分的絢麗壯觀。
蔣欽見火箭沒起什麼效果,也不以為意,他長槍輕輕佻開一枝箭失,一邊沉著臉道:「除滅火隊舵手之外,所有士兵準備登船作戰。金鼓再擂三通,以增士氣。」
伴隨著搏殺的戰鼓在響起,吹響了水上全面交鋒的信號。王鳴在金戈鐵馬聲的刺激下,早已殺紅眼,他的長矛已經粘滿鮮血,顯然有不少士兵亡命在他的矛下。他一臉猙獰,手中地兵器又一次全力刺出,接著便是一聲慘叫在敵船上響起。由於用力過猛,他的長矛直穿士兵的胸膛,用力拉了幾次,收不回長矛,索性一把丟了長兵器,並且脫下身上數十斤重的戰甲,一身輕裝,背上插分水刺,手臂一揮,大聲道:「一隊的兄弟隨我來。」說完,便棄船跳入江水之中。有不少士兵,馬上響應,「撲通,撲通」的入水,並且開始向敵軍的船隻游去。
劉軍不少人大叫道:「敵人入水了,小心船。」
這話還沒有說上幾遍,便有幾隻船開始激烈的晃動。那船上的士兵驚聲大叫,一片混亂。不少士兵只要看到那裡有氣泡上來,就朝江裡胡亂射一通。但這哪裡有什麼效果,很快,便有不少陳述的小型船給頂翻了,所有士兵都落水,在水中激烈交戰。
由於蔣欽的赤馬舟參戰,場面上佔有壓倒性的優勢,黃射在左右兩側的先驅艦隊,已有大量船隻翻船,大批士兵掉落在水裡,而王鳴同樣也有大量的士兵入江,不過他們是主動殺敵。
此時的江面上,已經大量飄紅,士兵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整個江面。
當蔣欽十多艘大型樓船、艨艟戰船上來的時候,王鳴與陳述的戰鬥已經差不多結束了。陳述的主戰船保護的很好,他還在那裡奮殺,不少蔣欽的士兵都死在他的刀下,蔣欽在樓船前看的真切,從士兵那裡要過弓箭,連著「嗖嗖」三箭,其中一箭從陳述左眼直穿大腦,他慘叫一聲,當場喪命,掉落入水。
黃射也看到陳述的落水瞬間,他氣的全身哆嗦,馬上拔出佩劍,指揮士兵全部衝上來,準備一決死戰。
兩方大面積交鋒,蔣欽身先士卒,把戰火燒到黃射的陣地上,在經過一個小時左右的浴血衝殺,他帶領的一批士兵,終於打通衝向黃射主艦的通道,並且開始登上敵方主戰艦,在甲板上浴血奮戰。
這時候,江東水軍養精蓄銳近一旬的優勢顯示出來了,士兵們個個精神飽滿,戰意十足,反觀黃射的士兵,雖然深得水戰精髓,但是士兵連續多天搶修據點,讓他們體力消耗極大,加上江東軍也是以水戰聞名,此消彼長下,江東軍很快佔有不少的優勢。
蔣欽帶領著士兵奮勇殺敵,在敵方的甲板上,如入無人之境。
黃射一變舞著劍輪,一邊指揮士兵圍殺蔣欽。
蔣欽長槍雖然長卻也不苯,挑、甩、刺、扎,樣樣精通。而在他的帶領下,江東水軍,個個勇往直前。在甲板上,黃射的數百親衛兵,擋在前線,死命的頂住蔣欽和他士兵連續不斷的衝擊,而四周的戰艦,似乎也看到了主艦上的危險,從兩側源源不斷跳過來支援黃射。
兩方進入最為艱苦的攻防戰。
蔣欽不停的組織士兵衝擊,而黃射則苦苦支撐,死也不放陣旗。
兩方的死亡率節節攀升,在各個戰船的甲板上,東倒西歪無數士兵的屍體。鮮血已經染遍了每個木版的縫隙。殘器破失,滿地都是。雖然如此,士兵仍是不要命的廝殺,掛綵了,也不後退,博命般的舞著手中的刀劍,嘴裡不停的大喝殺聲。不少劉表的戰船,已經開始冒著火,這當然是蔣欽士兵的傑作。
蔣欽雖然佔有明顯的優勢,但這樣的局面也是他不想看到的,他吼道:「兄弟們,加把勁啊,誰拿下黃射這個狗頭,本將軍重重有賞。」雖然戰場混亂,而且殺聲不斷,但蔣欽激勵士兵的話,還是十分清晰的傳到士兵的耳裡。士兵的回應喝聲四處起落。
眼看黃射苦苦支撐的局面就要出現失垣之時,衣甲不整的蔣申不知從那裡冒出來,他被兩個士兵攙扶著,身上濕漉漉的,一條長約六寸,深可見骨的刀疤,從左肩斜掛而下,鮮血不停的湧出。他的臉上十分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一見到蔣欽倒衝了進去。
蔣欽的臉上血水與汗水根本分不清了,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擊退敵方三個士兵的進攻,回頭一看,不由大驚失色道:「蔣申,你則麼了,還不快包紮一下傷口。
蔣申有劍支撐著身體,蒼白的臉上出現淡淡的笑容:「傷的值啊,剛才在裡面把那個敵將深深的悶死在水裡,打到現在,從來沒有這麼爽過。」
蔣申臉上表情雖然嚴肅,但眼裡還是十分讚賞,他哀傷吩咐左右的衛兵道:「先他他送回去包紮。」
蔣申掙扎幾下,臉上凝重道:「將軍,斥候回報,在江上游發現大批船隻,現在已經順江而下,大約半個時辰便可到達這裡,極有可能是黃祖的援軍。」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3:01
蔣欽喉結咕嚕幾聲,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血水,看了看還在掙扎的黃射,還有他身邊越來越少的衛兵,歎口氣道:「雖然主公早有所料,我也是有些心裡準備,可真的發生的時候,還是覺得十分不甘與可惜啊。」
蔣申輕輕掙扎幾下,讓士兵不要夾著自己太緊,問道:「那現在如何是好?」
蔣欽盯著不遠處黃射,兩眼放出陣陣殺氣,他深呼一口氣,輕輕揮一下手:「撤。」
蔣申欲言又止,嘴唇動了幾下,心中是失望溢之表情。
隨著蔣欽撤退的命令,江東水軍如潮般後退,本來激烈無比的一場水戰,轉眼變的風平浪靜。除了那血紅一片的海水,還有沉在海底的戰魂見證這場搏殺外,再也沒有一點痕跡。
黃射似乎驚魂未定,眼球裡還帶著驚駭,顯然蔣欽今天給他上了一節生動的課,讓心氣高傲的他一下子全蒙了。陳述、陸運雙雙戰死,這可是他父親親手給他挑選出來的好手啊。如果不是蔣欽突然退兵,也許今天便是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想到此時,黃射心裡直冒汗。
黃射看著甲板上還冒著些零星的星火,帆布烏黑一片,有的船架都散開了,大部分戰船都受到前所未有重創,他心裡空蕩蕩的。這一戰,還沒經完全統計,已有近幾十艘戰船被毀,近千名士兵喪身。
消息傳到遠在武昌的張浪耳裡,雖然沒有全勝。但是也讓他十分的開心。至少現在證明了敵軍還遠遠沒有進入正常的戰鬥狀態。
田豐在以便提醒道:「主公,蔣欽之所以初戰能佔得先機,不能否認烏林守將黃射的稚嫩有一定的關係,同時黃祖的援軍能這麼快順江而下,顧然與他關心愛子,但同時也表現了劉軍在江面上,還是有著極強的機動性。不然的話,黃射還真不一定能這安然的退回。」
張浪笑道:「符皓所言極是。不過你也不能單單這樣兩句話。便抹殺了蔣欽的功勞吧,」
還在邊上研究地圖的郭嘉,此時放下手中的工作,上前道:「看來要想拿烏林或者漢陽當做突破口,還是有些難度的。剛剛接到消息,蔡瑁又向漢陽增兵兩萬,並且讓黃祖派部份人馬,趟國漢水,入扎石陽,加上烏林與漢陽銜接的很好,現在在對江上已經形成了條很完整的防禦體系。如果我們想以其中一個做為突破口。那麼只能利用他們據點還未完全修護,士氣低下之際,打一場勝仗。那劉表軍才會潰不成軍。不然的話,那將是很難。」
張浪尋思道:「既然如此,趁著對方還沒有往烏林方向增兵之時,我們便拿此地當做突破口,現在巴陵王威的部隊已經完全給魏延牽制住了。只要避實擊虛。派少數部隊跨江攻擊漢陽,借此迷惑黃祖,暗中卻集中兵力。強攻烏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下此地,那便是打開一個大缺口了。不過烏林與漢陽如此之近,進攻的時機和效率便是關鍵所在,如果短時間內謙恭不下,那便是給包夾的可能,而且赤壁一帶也有可能被反撲易手。總的來說這個方法好像在太急進冒險,似乎有些不妥。」張浪自言自語,想出一個個方法,又馬上給自己否定。他抬起頭看了看郭嘉。
郭嘉微笑道:「除非情形十分不利,才會兵行險地,主公你說是嗎?」
張浪完莞,笑道:「哪管情勢如何,你的一貫風格都是這樣啊。」
郭嘉認真道:「風格是對一個人的肯定,這說明他有自己的一套東西,但是一旦真形成自己的風格,那這種風格恰恰能在最關鍵的時刻成為他的致命死穴。因為你所有方式個已經被別人所熟悉,對方也可以從容揣摩到你的心思,從中加以佈防。此次屬下歲主公出征,劉表不可能不知道,那他們定然會對屬下的作戰風格加以仔細研究,萬一真的被他們識破,那可就相當不妙了。」
張浪聽的連連點頭道:「不錯,兵無戰法,不拘一格,應勢而變,這才是最高境界。那奉孝,你倒是說說看,現在有什麼好辦法呢?」
郭嘉望著田豐。
田豐微笑不語。
張浪白了一眼,兩手放在腦後,整人靠在帥位上,伸了伸懶腰,有些不滿道:「你們什麼時候又商量過了?怎麼也不讓我一起參與?」
郭嘉解釋道:「那倒沒什麼,只是尷尬此與田豐不經意交換一下意見而已。
張浪懶洋洋道:「那就說說看你們的意見是什麼。」
郭嘉道:「以當前形勢來看,雖然能從漢陽一帶打開突破口,但是難度不小,極有可能會付出不少的代價,相信主公精打細算的心理來說,這絕對是不允許的。」說到後面,他輕輕笑了起來,顯然是拿張浪開涮,也不是頭一回了。
張浪鼻子重重哼了一聲,笑罵道:「怎麼又和我搭上變了?」
郭嘉笑了兩聲,精神慢慢開始變的嚴肅道:「漢陽一帶防線如此甚密,又有蔡瑁數萬大兵在沔陽隨時增援,一時間牢不可破。既然如此,以屬下之見,倒不是轉移戰略重心,揮師南下,搶佔巴丘之地。而江夏方面,以仲德之才智,蔣欽、周泰等人的水戰武藝,加上夏口天然的地理優勢,就算不能攻克敵人,自保應該沒有問題的。 」
張浪眼光閃閃,有手支著下巴沉思道:「奉孝的意思,是我們轉移目標。向巴丘進攻嗎?」
田豐接口道:「 不錯。劉表水軍主力發於江陵,順江而下,必經巴丘。若想退回,漢水一路,前有夏口截江,後有三江口橫跨,此路不通。那麼巴丘便成了唯一的中轉之字,試想想。只要我軍一扼住此地,攻可讓水軍溯江而上,直達南郡;又可運渡士兵,直取華容道;受可阻截對方水軍南下,切斷支援烏林等地的水上支援,讓我軍的行動變的更加伸縮自如。
張浪微笑道:「願望是美好的,顯示是殘酷的。你以為蔡瑁只是吃白米飯的啊,王威二萬士兵,後面隨時可上來的援軍,哪像你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郭嘉忽然笑的十分詭異。
張浪發現其中的變化。鬱悶道:「又有什麼新招數了?」
「主公話說到這份上了,屬下也不賣關子了,要奪巴丘。還是從長沙入手。」郭嘉話說不賣關子,結果還是把張浪的胃口調的十足。
張浪強忍住想暴打郭嘉一頓的衝動,皮笑肉不笑道:「你的料下的差不多了吧。」
郭嘉嘻皮笑臉道:「巴丘背靠雲夢澤,承受湘、沅等四水柱入,湖廣達千里。防守面積十分之大。單靠巴丘一軍,是很難防住的,所以必然加大對長沙的互相依靠。假如長沙失守。等於巴丘南面門戶打開,到時候主公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繼續給巴丘壓迫,一種是走陸地,挺進漢壽,進而奔襲公安,威脅江陵。無論拿一種,都有很強的激動性,都能把蔡瑁的兵力四處調動起來。為我們破敵迎來重大良機。」
張浪思索道:「若長沙一有什麼動靜,王威必然不會坐視不理,而我不可能把武昌幾萬大軍全部調下來,那麼這樣以來,拿下長沙難度也十分之大啊。」
郭嘉笑道:「主公,你還是忘了手裡一章大牌。」
張浪迷茫道:「什麼牌?」
郭嘉打著啞謎道:「主公再好好想想?「
張浪猛然驚醒道:「難道是黃敘?」
郭嘉撫掌大笑道:「正是此人。想不到主公數年前的義舉,不但為自己贏的一個猛將,而且還為與劉表荊州爭奪站中,加大了一個重要的砝碼。」
張浪隱隱從中把握住什麼,但是卻摸不到其中的關鍵,心裡極為焦急,神情也十分激動道:「奉孝,你快老實說來,在不全盤招出實話,我可真要扁你了。」
郭嘉道:「黃敘是一很不錯的將才,更重要的是,他是黃忠的兒子。」
田豐這時候也道:「長沙韓玄只因劉磐是劉表的侄子,不敢怠慢他,牌他前往攸縣相守,但是他對黃忠可就不怎麼樣可,據我們在長沙所得的消息而知,黃忠為人剛正不阿,又嫉惡如仇,在長沙一帶十分有威望。偏偏韓玄心術不正,受賄勒索,輕良臣,近小人,黃忠多此在劉磐面前數落韓玄的不是,韓玄得知之後,便一直記恨在心,只不過黃忠甚得劉磐器重,所以韓玄也沒有什麼辦法,假如主公派人從中作梗,策反黃忠,到時候裡應外合,長沙便是囊中之物也。」
張浪哈哈大笑,眼睛瞇成一條縫了,郭嘉與田豐也在邊上附和嘿嘿的笑起來。
張浪笑完了,這才斜著眼睛看著郭嘉。
郭嘉給看張浪有些嘲笑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你解道:「主公幹嘛這樣看著屬下?」
張浪淡淡道:「你以為策反黃忠有那麼容易嗎?」
郭嘉有些驚訝道:「屬下倒也知道黃忠為人忠義,知恩圖報,但藉著黃敘的關係,又多方造謠給韓玄,韓玄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就算黃忠一心為劉,到時候也是個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的局面。」
張浪低頭思索,顯然事情沒有郭嘉說的那麼輕鬆。
郭嘉見張浪不說話,看了一眼田豐,也陷入沉默。
良久,張浪才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就如你所言,我軍南下長沙,赤壁防線不說,但是兵力這樣的大幅度調動,只怕蔡瑁也會有察覺。到時候從新加強巴丘的防禦,只怕我軍也討不到一點點好處。」
郭嘉道:「不做,不過屬下的意思是,讓主公親自帶上一萬人馬,悄悄南下。剩下三萬大軍當做幌子,繼續用來強攻夏口至赤壁一帶的防線,並且吸引蔡瑁眼線,把他的大量兵力。吸引至漢陽一帶相持。他當然知道,要想奪回夏口控制權,必須要消滅我軍主力,不然,的話,夏口只是一個空頭夢想。「
張浪驚訝道:「只帶一萬士兵?那還怎麼打?「
郭嘉道:「是的,不能帶多了。如果再帶多,一來會抽空夏口防線,二來會讓敵軍有所察覺。不過以主公的本事,難道還怕找不到幫手嗎?「說到這些,郭嘉對張浪擠眉弄眼,眼神十分暗昧。
張浪想起了張寧,不由會心的笑了起來。
張浪忽然又歎了口氣道:「哎,說來說去,這個劉表還真陰險。我越來越懷疑交州叛變,是不是劉表從中下的黑手,要不然怎麼就這麼巧。「
郭嘉正想說什麼,這時候有士兵在門口通報,夏口信使到。
張浪道:「馬上讓他進來。」
那個信使稟報道:「回報主公,剛剛從夏口帶來的消息,黃祖在昨夜跨江攻打夏口,估約帶著五千士兵,與周泰將軍在水上發生激戰。激戰數刻,劉軍出現援軍,程大人怕周將軍有失,隨後鳴鼓收兵。敵將黃祖卻不甘休,夥同援軍急追,至夏口水城下,被程大人用火箭擊退。此戰我方傷亡三百,五艘赤馬州戰毀。三十六失去機動性能力。」
張浪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讓信使退下。
信使退下之後,張浪問兩人道:「奉孝、元皓你們怎麼看?」
田豐開口道:「蔡瑁此番果然是志在必得啊。」
郭嘉點點頭。
張浪剛要說話,又有士兵報信。
張浪心裡忽然有些跳動起來,急召進來。
那人顯然是連夜趕路,身上汗味未干,看起來也鞍馬勞累,眼睛有紅紅的血絲。
張浪不等他說話,便問道:「怎麼了?」
信使道:「黃祖退兵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等到天空一黑,便發動夜襲,出動大約近萬兵力,江面火把如龍,連綿數里,開始強攻夏口,現在情況未明。城大人讓屬下先來報信。」
張浪啞口無言。
隨後,信使接二連三趕回報信。
只到最後一個言程昱擊退他們最後衝刺之時,蟑螂才長呼一口氣。
郭嘉待信使一退,便進言道:「主公,時不等人啊,黃祖此番已經不惜代價,連繼圍攻夏口,就算夏口再險,仲德再厲害,這樣的消耗加車輪戰下來,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如果再不出兵,只怕時間一久,夏口要守不住了。」
張浪猛的起身,身子站的筆直道:「好。我帶一萬士兵連夜下趕安城回合黃敘,讓田豐帶領兩萬士兵,增援夏口。」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3:12
長沙郡,以長沙地區為中心,北起洞庭,南逾五嶺,東鄰鄱陽湖兩岸和羅霄山脈,西接沅水流域。是控制洞庭南面門戶重鎮。長沙郡下設湘、羅、益陽、陰山、宋、安城等十二縣,所控制範圍十分之廣大,由於漢末連年戰亂,雖然長沙郡所受黃巾影響極小,但是流寇四起,宗族橫強,災荒連年,民不聊生。不過隨著劉表的接手,長沙也慢慢趨向穩定。
長沙。如今被張浪作為突破的關卡,南有韓玄近萬士兵,北有巴丘王威二萬精兵,兩路一首一尾,遙相呼應,形式不容樂觀。
在安城,韓玄心腹愛將楊齡領五千士兵嚴加看守。
黃敘其實並沒有真的強攻硬打,只不過見縫插針,哪裡有空就往哪裡鑽,嚴格照著張浪開始的戰略部署來行動。而楊齡雖然也有些毛躁,但是也不中黃敘的計,只是穩穩監守安城,一般也不會追擊的太遠。
張浪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帶著一萬士兵,秘密從建昌南下。其中還抽調張寧三千骷髏兵,三千山越兵。作為此站的主力部隊,因為他深知道,一旦巴丘真的一起戰事,從南郡的援軍便可源源不斷的下來,所以一方面作好最壞的打算,一方面仔細認真排兵佈陣。並且開始緊密聯繫黃敘與魏延的部隊,但此形成有機的作戰一體。
此次隨張浪南下的還有郭嘉、丁奉、孫策、全綜等一幫猛將名士。
張浪十多天急行軍,大軍秘密進入宜春縣。在休整一天後,一萬士兵以閃電的速度奔赴安城。而黃敘仍是以一貫的作風,在安城不停的騷擾。並且等張浪的到來。
而在此前一些天裡,黃祖藉著自己兵力的優勢,一方面搶修據點,一方面猛攻夏口。但是在程昱的指揮下,加上周泰等武將的奮不顧身相拼,黃祖沒討到一點便宜。相反還損兵折將,士氣一跌再跌。反觀江東軍,特別是在田豐兩萬士兵及時增援上來後,氣勢如虹,大有拚死一守夏口的味道。
當然張浪有些息並知道,但有些事情他還是很清楚的。黃祖如此不惜血本狂攻夏口,一方面固然有敵方兵力佔優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恰恰說明了除了強攻之外,他們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這樣為自己贏得更重要的時間。
張浪南下安城。親自壓陣,令毛英、毛傑的三千山越兵。埋伏在城外數里的樹林中,準備阻擊退回來的劉軍。而孫策帶著三千士兵。趁著敵軍追擊黃敘之時,並且讓黃敘上前叫陣。
黃敘帶著三千布道的士兵至安城下叫戰。
安城守將楊齡得知黃敘來叫戰。想也不想便帶兵應戰。
黃敘令士兵一字排開,自己壓住陣腳,故意在氣勢上示弱一些。兵法云:示己弱。以驕其兵。黃敘現在深得此道。他揮到指著楊齡大聲叫道:「反賊楊齡,今日可敢與某決一死戰?」
楊齡看著黃敘的士兵,衣甲不整,陣型渙散,不由哈哈大笑道:「黃敘小兒,你也不過爾爾,還敢如此張狂,等會讓大爺殺的你片甲不留。你可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夾著尾巴逃跑了啊。」
黃敘心不為動,舞了幾下犁花刀。叫囂道:「楊齡前幾次只不過讓你僥倖得勝,此番必然拿你狗頭祭旗,讓你知道本大爺的厲害之處。」
黃敘越這樣說,楊齡越不放在心上,嘲笑道:「乳臭未乾的小子,今日便讓你命喪此地。」
黃敘冷笑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勝本大爺手中的刀,下輩子吧。」
楊齡似乎被黃敘的傲慢激怒,大喝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日本大爺不打你滿地找牙,楊字從此倒寫。」說完,鋼叉一揮,吼道:「樂兵擂鼓助陣,兒郎們隨我一起衝鋒啊,今日不殺他們個人仰馬翻,休要罷兵回去。」瞬間,安城下金鼓齊鳴,聲響震天,楊齡一抖馬繩,兩腿夾住馬肚,一馬當先,深厚的士兵像潮水般衝上來了,個個神色亢奮,好像黃敘的軍隊還真的像個軟柿子,很好欺負一樣。其實這也難怪,誰叫黃敘每次正面碰戰,幾乎一遇而退,這讓劉軍士氣高漲,每個士兵都想殺兩個領賞。
黃敘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但表情卻十分凝重,他似乎也不甘示弱,大刀一揚,衝了上去。身邊的士兵喊打喊殺,開始尾隨黃敘衝了上來,不過從氣勢上看,明顯已輸楊齡半籌。而士兵的整體陣型,在一衝鋒之後,更是雜亂無章,幾乎各自為戰。再回衝鋒未三回合,便開始敗下陣來,節節敗退。
兩軍來回衝殺。黃敘在亂軍中對上楊齡。
楊齡的鋼叉有些火候,卯足的勁,舞的虎虎生風,恨不得一刀把黃敘砍於馬下。而黃敘似乎有些力不從心,交戰不到二十回合,刀法漸亂,每每在危急之時,頗有神來之筆,看似狼狽,卻總能化險為夷。這讓楊齡更加相信黃敘無非九流功夫,所靠僥倖才逃過數劫。
黃敘趁著一個錯馬之際,忽然跳出了戰鬥圈子,調轉馬頭,揚鞭就跑,還邊叫道:「這廝實在厲害,吾非此人敵手,兄弟們速退江東,從此不再攻打安城。」
黃敘的士兵好像很有默契一樣,主將前話剛落完,士兵便撤退逃命,兵敗如山倒。
楊齡仰天長笑,好像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他一邊催馬追趕,一變嘲笑道:「黃敘龜兒子,打架倒沒分斤兩,逃命的功夫倒是一流。今日就算你逃回老窩,楊某人也要追趕你到天涯海角。」
楊齡驕心已起,視黃敘為無物。全然沒觀察到江東軍雖然兵敗如山倒,卻退的十分有章法可尋。只要稍微一留意,便能看出端倪,只可惜楊齡貪攻心切。未觀察形式,一步一步走進黃敘的陷阱裡。
楊齡急追數里,前面出現一片森林,他似乎有所察覺,讓士兵停了下來。
黃敘見楊齡停了下來,有些猶豫不決,不由也挺下兵陣,從新組織士兵衝殺過來。
楊齡見左右並無伏兵,被黃敘語言相激數回,又催馬衝上來欲要廝殺。
黃敘見楊齡中計,馬上由退。很快便過了那片樹林。
忽然炮聲三響,接著從樹林裡殺出一枚伏兵。
楊齡大驚失色道:「不妙。今中了黃敘的詭計,兄弟速退。」
黃敘早已在聽到炮響後。重新殺了回來,見楊齡調轉馬頭,大喝道:「楊齡休走,今日你中吾家主公之計,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楊齡全身冷汗直冒,狂叫道:「快退快退。」
黃敘哈哈大笑道:「想退,太晚了。兄弟們出氣的時候到了,大家殺過去啊。」
隨著黃敘的口號,本來跑的有些喘不過氣的士兵,馬上重整旗鼓。把戰鼓擂的通天響,比一開始的時候不知道響餓多少,而整齊的衝殺口號,極大的激勵有些疲憊的士兵,每個士兵都把自己最後的力量拿出做最後一戰。
毛英、毛傑所帶領的三千山越兵,兇猛異常,殺人嗜血,就如野獸一般不可開化,殺起性來,嘴、牙、腿、腳都成了克敵利器,特別是單手開山斧,左手滕甲盾,組合在一起,幾乎讓劉軍無計可施。遠近戰雙不得利,特別是長矛兵,只能眼睜看著自己兵器被滕甲兵纏住,然後被開山斧猛烈砍斷兵器,接著連人帶矛身一起砍飛。就這樣殺的楊齡和他的士兵魂飛膽散,跑的只恨老娘少生了兩條腿。
黃敘亂軍之中,犁花刀手起刀落,兩個逃避不及的士兵,被連肩帶頭削飛,血如泉柱,直噴而出,楊齡剛好看到這副血腥情景,顧不得頭盔掉落,拚命的催馬逃離戰場。
黃敘哪會罷休,一邊追趕一邊叫道:「楊齡,你不是很厲害嗎,有種停下馬來,再與本大爺一決生死。如果你打贏本將軍,就放你一條生路。」
楊齡此時跑命都還來不急,哪裡還敢停下來。他藉著部曲捨命相抵,才堪堪從包圍中衝出條血路,朝著安城方向直奔而去。等跑出數里之時,轉頭看看黃敘並沒有追來,心裡才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衣服從裡到外都濕透了。而所帶五千士兵,能衝出包圍的,不過數十騎,心裡一片淒涼。
楊齡心急如焚的跑到安城,卻見城門緊閉,他拚命扯開喉嚨大叫,甚至破口大罵,城門依然緊閉。一點也沒有打開的意思,楊齡看著後面慢慢響起整齊的馬蹄,還有士兵的吶喊聲,表情無可奈何。就在楊齡絕望之餘,城牆的吊橋慢慢放了下來,楊齡如捉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睛直瞪著慢慢開朗地城門。
但是他絕望了,因為從裡面出來的一隊打著「張」和「孫」旗號的軍隊,明顯不是自己所認識的,他還帶有點點希望,希望這是韓玄所派來的援軍,所以楊齡眼巴巴看著一臉殺氣的孫策快速向自己靠近,孫策挺槍之時,他才真正的絕望了。
孫策猛的向前一刺,槍挺如一條水平線一樣在離楊齡面門不到一寸的距離停了下來,強身紋絲不動,槍頭在陽光光線的照耀下。閃著刺眼的光芒,讓楊齡忍不住閉上雙眼。雖然近一年的牢獄之災,讓孫策的武藝有些疏忽,但是天生的底子還在那裡。那冷酷的表表情配合一身金黃的盔甲,就如一尊不可超越的戰神像一般。他指著楊齡冷冷道:「楊齡,今日你若不降,邊是你的死期。」
楊齡臉如死灰,他也識貨之人,單單看孫策的氣勢知自己無法戰勝,他的信心不由動搖,在忠與性命之間搖擺。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孫策有些不耐煩,槍身輕輕一挺,馬上頂住楊齡的前額。
楊齡嚇破了膽子一般,從馬上滾了下來,跪在地上大叫道:「楊齡願降。」
孫策這才收回槍身,微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跟著主公,他是不會虧待你的。」
楊齡把頭點的像小雞吃米一樣。
孫策長笑一聲,收回長槍道:「你們先出去,待某去迎接黃將軍得勝而歸。」
黃敘此時帶著大批的俘虜、戰利品從遠方回來,得勝方喜氣洋洋,被虜方卻垂頭喪氣。
孫策馬上抱拳哈哈笑道:「恭喜黃將軍得勝而歸。」
黃敘也在馬上回禮道:「全賴主公英明,安城也已在手。孫將軍果然雷厲風行。難怪主公一直這麼推崇你啊。」
孫策臉上有些黯然,不過隨即開心道:「哪裡哪裡,黃將軍說笑了。」
黃敘抬頭看了看四周,讓黃敘走在前面,以示自己尊重,微笑道:「楊齡已歸降我軍。」
黃敘不由皺著眉頭,驚訝道:「這種人怎麼能入我軍陣營,此人只有幾分蠻力,一張惡毒的嘴外,別的一無所有。」
孫策神秘笑道:「此事我也略有所聞,不過這可是主公的意思。他還深怕忘了交待,讓你一刀給劈成兩半了。」
黃敘有些不解道:「主公的意識?什麼意思?」
孫策對黃敘眨了一下眼睛,又看了看四周,低聲道:「此事說來話長,好像和長沙有什麼關係,不如黃將軍去問問主公便知,我也不好亂說。」
黃敘是聰明人,一點就透,似乎心中也有些明瞭,與孫策對視,不由齊笑起來,彼此心照不宣。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3:21
張浪拿下安城不到兩天時間,消息就傳到韓玄耳裡。韓玄的第一反應,便是書信一封,讓史使星夜快馬向巴丘的王威要求支援。而韓玄做好在長沙堅守準備的同時,命令劉磐放棄攸縣,火速向長沙靠攏。因為他知道,一旦長沙失控,湘水不保,巴丘便失去縱伸保護,這個結果的嚴重性,對任何一人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
張浪拿下安城後,下令緊閉四面城門,沒有特殊的命令,不得放任何一人出城。表面上,開始派士兵搶修工事,做好堅守的準備。暗地時,自己卻帶著主力部隊,悄悄的轉移過去,並且開始朝長沙靠攏長沙。
楊齡這幾天一直坐立不安,精神恍惚。一方面,深受韓玄知遇之恩,,卻為自己背主求命而內疚不安;另一方面,自己雖然歸降張浪,在張營也算是自由,但是幾天來一直賦閒在營中度過,張浪就好像忘了自己這個降將一樣,不理不問。這讓他對未知的前途蒙上一層陰影。
這夜,楊齡像往常一樣,晚膳後出去散步。正無聊的在營寨裡四處游動,這時忽然發現前面幾個人影鬼鬼祟祟,一變有意無意的避開一些哨兵,萬一碰上了哨兵,又能沉著應付口號。楊齡靈機一動,也悄悄跟了上去。
這時,就在巡邏隊剛剛走過瞬間,有一個人快速的跑到一個營帳裡,另幾個在門外東張西望。不多過了半分時間,那個人從營帳裡跑了出來,手裡一著一個包袱,接著對那幾個人揮揮手。然後幾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散開。楊齡在一邊暗思,這幾人似乎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楊齡本來就閒得發慌,加上有心討好張浪,不由自主偷偷跟上那個背包袱的人。
那個士兵背著包賊頭賊腦,不時打量是否有人跟蹤,一溜煙,就跑到陰暗的角落裡。
楊齡有些納悶,天只不過剛黑不久,巡邏的士兵也在四處走動,一切算很正常。但這些人怎麼就這麼大膽,竟然公然偷竊,而且還把時間拿捏的這麼好。剛好在巡哨士兵換班與走位的那麼點點時間裡。
他們的這種行蹤,更加肯定楊齡的想法。
果然。剛才走散的開來的幾人,忽然從各個方向又聚集在一起,然後一同走到一個十分偏僻的帳篷裡。估計是什麼柴房之類的,三人躲在裡面,不知細聲嘀咕些什麼。
楊齡藏在帳篷外面,豎著耳朵偷聽。
不過由於他們說話的聲音比較輕,只能斷斷續續聽到什麼珠寶,殺人之類的東西。
楊齡心裡暗道:這應該是幾個受不了行軍之苦的士兵,偷偷奪取珠寶之類值錢的東西,想越寨而逃。卻不料被自己碰個正著,這應該是自己立功的大好機會。想到這些時,楊齡立馬現身。一手掀開帳篷,喝聲道:「好大的膽子,別以為你們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被大爺我楊齡碰個正著,你們是乖乖的和我去見巡班大人,還上讓本大爺動手押你們去?」
那幾個士兵好像一下子蒙了,個個傻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半晌,其中一個才結結巴巴道:「楊將軍,你手下留情。有事好商量。」由於帳篷裡沒有點燈,所以也看不清他們的臉色,不過楊齡可以想像到他們哀求的表情。
楊齡冷笑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們算是幹什麼好事?」
顯然不同第一個人說話的口氣,另一個士兵一嘴諂媚之色道:「楊將軍,小的們願意把其中一半的東西孝敬你老人家,你看如何?」
楊齡問道:「你們偷了誰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楊齡問這話,那幾人都搶著回答道:「這裡面一包全是珠寶,是主公獎勵給黃副將的。」
楊齡驚聲道:「全是珠寶?」
那幾人見楊齡似乎有些心動,更是便命鼓動道:「是的啊,這裡面全是珠寶,十分值錢的啊。」
楊齡心裡又酸又難過,帶有點點心動,不過想想現在的處境,楊齡只能硬著頭皮道:「你們今天死定了,你們隨我一起去見黃將軍。」
那士兵又一陣哀求。
楊齡鐵了心,不接受這份誘惑。對楊齡這種人來說,他之所以不接收,是因為受到的誘惑不夠。之所以還想對張浪忠誠,那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了。就算他在韓玄那裡也一樣,無論怎麼好,一旦條件都出現了,他還是會背叛的。
那士兵見引誘不成,馬上言鋒一變,改為威脅道:「楊將軍,你還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吧?」
此換正說中楊齡心疼之處,他想反駁,卻又渴望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不由發問道:「現在本將軍不是很好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必然會受到主公重用的。」
那士兵甲笑一聲道:「楊將軍你想的天天真了吧?其實也難怪,你根本不瞭解上頭是什麼想法。只怕不久,你不但得不到重用,而且是還會人頭落地。你信不信?」
楊齡雖然不全信這話,但是心裡也有些顧忌,他怒聲道:「你以為這樣挑唆,就可讓本將軍放過你們嗎?難道你們也忘了嗎?主公在外是出了名的愛材,從來不隨便坑殺一個人。你們是否肯有些狗急跳牆,隨隨便便譭謗別人?」
士兵乙接口道:「那你就有所不知可。你說的沒錯,主公是很珍惜人才,也從不隨便殺人。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殺人,特別是在情況十分不利的環境下。你也應該知道現在夏口戰線十分吃緊。長沙現在作為突破口,對真個戰局起了決定性的作用。作為奇兵,張浪更是親自帶領,可見情況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假如能用將軍你的性命換來一場大勝仗。你說張浪會不會做呢?」
楊齡懷疑道:「雖然楊某人相信自己的能力,但還沒有影響到整個戰局的能力吧?」
士兵甲這會倒不慌了,他道:「楊將軍不是小人說你,你的能力只能在長沙有影響。但只要這一點。就足夠了。不知道將軍現在有沒有興趣和我做個交易。如果你信的過,你就放了我們兄弟,如果你信不過,那我們兄弟也把命豁出去了,大不了橫豎一死。」
楊齡心裡動搖,想了半天。最後才咬了咬牙代:「那你倒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情?」
士兵乙跑上前去把楊齡接了近來,然後朝外面看了看,快速把帳篷拉起來。裡面漆黑一片。楊齡剛想說話,士兵甲壓低聲音開口道:「樣將軍。你可知否,你已大禍臨頭了。」
楊齡有些不滿道:「到底什麼事情?」
士兵甲不慌不忙道:「數日前,黃將軍與孫將軍一起飲酒,小的在邊上服侍。兩位將軍酒性誒起,大說評一起,其中也說到將軍你。」說到這此時,那士兵故意停了下來,調一下楊齡的胃口。
楊齡眉毛一跳,低聲道:「說我什麼了?」
士兵甲吞吞吐吐道:「當時黃副將對孫副將說楊將軍你為人不可靠,又一點本事也沒有,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你,還讓你投降?」士兵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一下,他明顯感覺到楊齡情緒上的變化。因為怒火而讓呼吸變的急促起來。
楊齡冷聲道:「接社說下去。」
士兵甲又道:「孫副將當時就哈哈大笑,說副將不懂,其實主公讓楊副將投降,只不過是想在攻打長沙之時,把你的頭顱掛在旌旗三天,然後送回屍體給韓玄,育安排挑唆。」
楊齡脫口而出:「此話當真?」
士兵道:「楊將軍,你想一想,以前你在長沙跟隨韓玄之時。也算的上風雲人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更重要的韓玄一直很其中你。你也一直沒有讓他失望,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假如這個時候把你的人頭懸掛在軍旗之上,韓玄定然大受打擊,亂了方寸,搞不好一個衝動,想為將軍報仇,就糊里糊塗中了主公的計謀了。」
楊齡滿眼狐疑,心裡只打嘀咕,因為他不全信任士兵說的是真的,也不敢一點也不信。楊齡想了想,問道:「怎麼樣才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士兵甲嗤笑了一聲,顯然丟楊齡有些不屑道:「楊將軍你也不想一想,如果小人不是黃將軍的侍衛兵,怎麼可能對他的情況如此熟悉,還輕而易舉偷到這些東西?」
楊齡感覺也有些道理,心裡不由不停的琢磨,左右拿不定主意。
那士兵鼓起如簧之舌道:「為今之計,只有找個時機,從新逃回長沙,只要和韓玄解釋清楚,相信他還是會像以前那樣重用你的。要不然還在這軍營裡呆下去,只怕早晚要喪命。」
楊齡心裡不由一陣動搖,為難道:「前番投降,現在再叛,那不成了無情無義之人嗎?」
士兵笑道:「那也是形式所逼啊,情非得已啊。」
楊齡想起自己在長沙的風光,不由心裡一陣動搖,暗思回到長沙的可能性。
那士兵見已經說到楊齡心疼之處,自告奮勇道:「過了今夜,我們兄弟三人不可能在軍營裡呆下去了,如果楊將軍高抬貴手,我們兄弟願意冒著生命危險,為楊將軍送信到長沙處。只是不知漾將軍意下如何?」
楊齡仔細想了很久,如果張浪要殺自己也早殺了,那何必在讓自己背上一個通敵的罪名再殺呢?難道是隨便坑殺降將,怕壞了自己的名聲?楊齡想起張浪口碑很好,不由確定幾分自己的想法。既然這樣,只要自己小心翼翼,不要做錯事情,沒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道理上來說,張浪是不會那麼隨便殺自己吧。再說這身份真的十分可疑搞不好是張浪派來試探自己的餓有可能。楊齡既然這樣想,不由下了決定,怒聲道:「你們臨陣脫逃,又盜用軍資,死罪難逃,又多番慫恿本將軍與你們狼狽為奸,實在罪不可赦。來人啊,快來人。」楊齡扯開喉嚨大聲叫了起來,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傳出很遠。
那幾個士兵,惱羞成怒,被逼的狗急跳牆,雙雙亮出傢伙,欲殺楊齡滅口。
楊齡雖然也有幾分蠻力,但是在黑夜中看不清什麼,只聽到兵器響後,便急忙跑出去。
遠處的巡邏哨兵在聽到喊聲之後,早已火速趕了過來。
幾個士兵衝出帳篷,本想擊殺楊齡,卻見聲音雜響,火把快速逼進,腳步雜吵聲也越來越近,前面兩隊巡邏士兵已經不足幾十步遠了。幾人見此情況,拔腿就跑。
但是軍寨巡邏兵信號彼此起落,全個軍寨早已經驚動,所有的孫落隊已從四面八方支援過來。一切事情不要楊齡說,巡邏隊就朝那幾個四處逃脫的士兵追去。
很快的,巡邏隊便把幾個人捉拿歸案,全部落網,沒有一個跑得了。
楊齡把一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巡夜主將全棕。
全鍾只是簡單的讚了兩聲便離去處理事情。留下楊齡一臉茫然在哪裡。
張浪帳裡,燭火通明,笑語連聲。
幾個士兵跪在下面,個個滿臉笑容。
張浪也是喜形於色,連聲讚好。
田豐連聲長歎道:「妙啊,妙啊。主公妙計啊。」
張浪不以為意道:「好系也要感謝好演員才隊。你們幾人做的很好,我重重有賞。」
那幾個士兵赫然是剛才要與楊齡坐土分贓之人,他們有是喜出望外,連聲謝過。
張浪這才滿意的揮退他們。
田豐見士兵一退,又歎息一聲道:「如此以來,楊齡必反。不出幾日,必然會給韓玄通風報信,到時間主公之計便可完整實施。」
張浪伸了一下懶腰,得意洋洋道:「楊齡此人的確是靠不住。現在只不過是剛剛下料,主菜還沒上呢。」
田豐得意之餘還是有點點擔心道:「此計只怕是上了菜太猛,韓玄一個耐不住,就殺了黃忠,那恐怕是得不償失啊。」
張浪心有成竹道:「你放心,劉磐必然會力挺黃忠。」
作者: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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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13:32
張浪摧鋒而進,幾乎沒花費什麼力氣,大軍就逼進了長沙城外五十里左右紮寨安營。
中軍主寨。
終將一字排開,個個精神抖擻,容光換發。
營寨外面,天色還是黑黑的一片,只有火把把方圓數里之內照著暗紅。士兵們整齊而又有序的腳步聲,不時的在各個角落響起。他們已經戎裝在身,隨時準備出發。
張浪在帥位上,仍是一副懶懶散散的表情,似乎還未睡醒。他打了一個哈欠才半咪著眼神,目光在眾將身上一掃而過,沒個將軍迫切的目光一接觸張浪的眼神,不知不覺的把腰板挺的更直一些,好期待張浪的覺識。
張浪緩緩道:「今日召起眾將,我不說你們也知道是什麼原因吧。長沙城裡雖然只有幾千守兵,但長沙城高而厚,防禦措施已經相當完備,如果要強攻硬打,我軍只有取敗一條。加上劉磐已經放棄攸縣,帶領所有士兵支援上來,先屯在理長沙西城五十里的西城之外,形成犄角之勢,如果但是這一路兵馬,我們也沒什麼顧及的,怕只怕我們短時間內拿不下他們,讓巴丘王陵的部隊趕來,還有從南捃源源不斷的士兵,那我們只有吃不完兜著走了。」
張浪說到這些,看了看場中將士的反應,又接著道:「為今之計,我們只有智取長沙,而且還要在王威的部隊沒有增援上來之前拿下,這樣我軍才會在整個戰局取得主動。」
眾將士雖然心急能帶兵立功殺敵。但誰也沒有在張浪的命令之裡出聲請戰,下面一片安靜。
張浪站了起來。面臉冷俊道:「今日一早,我請眾將士來,就是把攻打長沙之事分派於你們,你們可否有必勝之心?」
下面眾將個個憋足勁喊道:「有信心!」氣勢如猛虎下山,讓人熱血為之一騰。
張浪沉喝道:「好,全棕何在?」
全棕大喜過望,在所有將士嫉妒的目光中,昂首而出,大喝道:「全棕在。」
張浪隨後拿起一張令牌,丟於地上。沉聲道:「你馬上領三千士兵去長沙城外挑戰,只許勝,不許敗,如若頭陣便若了我軍威風,我唯你是問。」
全棕轟然得令。馬上接起令牌。但腳步卻站在那裡遲遲不動,眼神滿是疑惑。
張浪皺了一下眉頭道:「怎麼?」
全棕吶吶道:「主公。如果劉磐殺來夾擊我軍,那當如何?」
張浪讚許的點了點頭,揮手道:「如果劉磐軍來,你敗我亦不會怪你。」
全棕把令牌舉於胸前,虎腰挺的筆直,聲若洪鐘道:「末將得令。」然後大步流星而出。
張浪虎目一掃,又喝道:「黃敘。」
黃敘馬上大跨一步而出,目光炯炯道:「末將在。」
張浪道:「今令你帶三千將士,埋伏於城西小道,如若劉磐兵出長沙。你劫住撕殺。如若敵軍勢大,你千萬不可退縮,必須得死戰。我自有妙計助你退敵。」
黃敘沉聲道:「末將願為主公竭力死戰。」
張浪老懷安慰點點頭,目送黃敘離去,忽然臉色一頓,目光轉移到孫策臉上,後者馬上感覺到張浪期待的目光,踏步而出,雖然緩慢,卻沉穩十分,剛柔相濟。
張浪語氣緩了一些道:「黃敘此去,恐非劉磐對手。非伯符不能相助也。」
孫策聲音平靜道:「末將願意效勞。」
張浪拍案大聲道:「好,伯符可帶一千兵馬,立於西南山之上,如若黃敘漸有不敵之際,你便可抄小路襲擊他們的營寨,得手之後,馬上付之一炬。倘若敵軍疾退,你亦不必驚慌,可合黃敘軍隊,夾擊劉磐,敵軍必敗無疑。」
孫策鏗鏘有力道:「末將明白。」
「如果劉磐往長沙而退,你可不必追擊,隨他們入城。」張浪又道。
孫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張浪分派完畢後,又環首對眾將道:「你們隨我觀戰,隨時等候調令。」
留下的將士沒有給點到雖然有點氣餒,但是還是精神高漲應聲。
這時一將踏步而出,問道:「主公,末將有一事不明,願主公賜教。」
張浪觀之,乃參將呂蒙。不由微笑道:「你有何事直說無妨。」
呂蒙道:「主將調遣有度,末將欽服,只是這樣一來,劉磐無論兵敗與否,必然會退入長沙城,對於韓玄來說,讓他多一個足智多謀的參軍,會大大增加我軍攻佔長沙的難度。末將願意只帶本部五百人馬,於城西截殺劉磐,讓他入不了城。」
張浪哈哈長笑,在呂蒙的不解目光中,搖了搖頭笑道:「此番只是故意放劉磐進長沙,好行使全盤大計罷了。」
呂蒙一呆傻傻問道:「什麼大計?」
張浪臉色一沉,呂蒙馬上醒悟過來,汗顏道:「屬下該死,請主公處置。」
張浪這才緩過來道:「此事事關重大,我也不好現在名說。只不過對於長沙來說,是否多一個劉磐,或者多幾千士兵,我們想短時間內攻克,都是十分困難的,非常時刻,當然得用非常辦法。你往後看著就知道了。」
呂蒙拜服道:「主公神算,末將多心了。」
張浪一抖披風,威風凜凜的踏出主寨。眾將尾隨而出。
張浪看看天時,下令道:「擂鼓,出發。」
眾將士早已是整裝待發,一得到張浪的命令。馬上躍馬出發。
全棕打頭陣,他帶領三千士兵,直撲長沙。張浪也帶著毛英、毛傑三千山越兵,在全棕出發半時辰後,也跟了上去,只留下張寧與他的骷髏兵堅守營寨,以防有變。
當全棕帶領的三千士兵到達長沙城之外,天已大亮。
早有斥候報於韓玄,言江東軍已經殺來,現在城下叫陣。
韓玄帶領眾部將,來到城上觀望張軍陣勢。見張浪部隊衣甲整潔,士氣高漲,雖然士兵人數不是很多,但很明顯訓練有素,戰鬥力不俗。而帶頭將領,雖不知其人是誰。但觀其來勢洶洶,頗有幾分威猛之概,韓玄心裡不由有些疙瘩,未戰先怯,他問左右將士道:「可知城下先鋒是誰?」
邊上有人言道:「此乃豫章全柔之子全棕。」
韓玄對全棕略有耳聞,不由臉色一變道:「虎父無犬子,全柔名震豫章,全宗更十分得張浪賞識。看來今日賊軍勢大,我軍不可交鋒,只需堅守。袋劉磐軍一到,方可殺出。」
韓玄部將曲阜平日自負武力,顧心中有所不滿,暗思建功立業時間已到,不由自告奮勇道:「大人多慮了,吾觀敵軍不過偶偶,全柔也不過是浪得虛名,今日曲阜願以手中一桿鐵槍,為大人分憂殺敵。如若軍敗,曲阜願獻上首級。」
韓玄大喜道:「好。子虛可親自點將,如若長沙人人都像你一般至力死戰,可穩若金湯也。」
曲阜得到韓玄誇獎,自是得意非凡,傲然離去。
全棕在城下已叫戰半天,忽然見城門吊橋放下,接著衝出一枚人馬,在離自己一箭之地的距離,壓住陣腳,士兵一字排開,並且開始叫囂。
兩人互通姓名,全棕也不再理他,手中兵器一揮,士兵便如猛虎下山,直衝而上。
兩人交戰未過十回合,全棕一槍刺曲阜於馬下。
敵將一亡,全棕大聲激勵士兵道:「曲阜已亡,兄弟們用力殺啊。」
韓玄見主將陣亡,不由大亂,很快敗退而回。
全棕本想趁勝追擊直衝長沙,卻被韓玄用亂箭射回。
張浪見此,馬上命令鳴金收兵。
而劉磐方面,得知江東軍於長沙城下叫戰,本想助戰,行軍至半路,卻被伏兵所擊,兩方軍力本來旗鼓相當,但黃敘伏兵軍威,起誓上很快就壓住劉磐。劉磐碎奮力一戰,然漸有不敵現象。很快便有士兵跑去給大寨守將報信,守寨正是黃敘之父黃忠。黃忠得到士兵的通報後,黃忠任他戎馬沙場,出生入死。他什麼都不怕,就是怕有一天與自己親生兒子對陣沙場,偏偏造化弄人,你越是擔心的事情,它快發生了。黃忠悲由心起,不由老淚縱橫,邊上的侍衛大驚,不知所措。
黃忠很快抹了眼淚,強忍住心裡的悲傷,帶著兩千士兵前來支援,只留下少數士兵把守。
劉磐得黃忠相助,馬上重整旗鼓,結合士兵開始反攻。
反觀黃敘部隊,一鼓威,再二衰,三而竭。敵方援軍上來後,在心裡上產生巨大的影響,如若不是黃敘大聲激勵,身先士卒,一決死戰,也許士兵們早就開始溜了。
敵俊氣勢越積越威,而黃敘血染沙場,死戰不退。在劉軍的陣營裡,連番來回衝殺,如入無人之境。刀挑劍砍,連連劈翻劉軍陣旗,如入無人之境。黃忠雖然身處劉營,卻十分關心黃敘的一舉一動。雖然黃敘改變了很多,但是父子之情每那心裡靈犀,只是輕輕一眼,心裡的知覺告訴他,這就是自己的兒子。當這一卻落在他的眼裡,又開心又悲傷。想想自己與兒子分離數年,一回頭,卻已對陣沙場,這怎麼能不讓人心酸呢?
劉磐見一員敵將如此勇猛,不由激起好戰之心,連聲大喝,散開前面的士兵,自己策馬狂衝上來。黃敘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滿身病態,一臉蠟黃的小毛孩子了。真個臉稜角分明,雙眼如獅子般銳利,而高挺的鼻樑,更讓他孤傲不群,整個人充滿著陽剛之味。那一把雪梨刀,就如催命之使般,每舞動一次必然有人染紅。這一切都與當年的黃敘有著天差地別,就連劉磐都感覺十分陌生,一點也想不起對方曾經是自己抱著四處求醫的小孩。
黃敘雖變,然劉磐卻沒什麼變化,如果真要說什麼,也就是他的皺紋多了,眼角陷了。
黃敘心裡十分激動,雖然多年沒有見到劉磐,但這並不代表他已經忘了以前所有,相反,他對劉磐更充滿孺子之情,只不過他把這份感情牢牢的壓在心底最深處。不能不說張浪殘忍,名知道這是黃忠、劉磐的軍隊,他仍派黃敘出戰。
黃敘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策馬迎了上來,大喝道:「來將可是劉磐?「
劉磐一提槍,一手勒馬,應聲道:「正是。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黃敘輕輕咬住下唇,只感覺自己的視線漸漸有些模糊,他強忍住想說出自己真名的衝動,梨花刀倒脫於地,衝了上來道:「廢話少說,看刀。」黃敘還是有些保留,雖然他知道劉磐武功不弱,但他自信劉磐並非自己對手。
劉磐心裡暗自一懍,黃敘雖有些保留,但梨花刀帶著馬的衝勢,依然讓人感覺有如雷霆萬鈞,開山劈石之勢。劉磐一時難逆其鋒,只能選擇避實就虛。
黃敘心裡默默道:「劉叔叔,對不起了,如若有機會,黃敘一定要登門請罪。
遠處的黃忠此時百感交集,他在長沙雖然有聽過黃敘在張浪營裡如呵得到重用,但卻沒有想到黃敘會驍勇至此,帶著一些殘兵敗將,幾乎以一人之力,護住就要失散的軍勢。而江東軍在他的激勵下,個個死戰不退,讓兵力佔優的劉軍一時間拿不出什麼辦法,真是有什麼樣的士兵,就有什麼樣的將帥啊。此時他見黃敘與劉磐交上手,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只深怕不小心,兩方有一個受傷遇害,自己都承受不起。
黃敘橫刀立馬,一股戰氣在全身四處散開,就連身經百戰的劉磐,都有些吃驚。
黃敘催馬上前,劉磐也不甘示弱,兩個走馬換招,開始廝殺。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3:42
孫策在山頭上,閃下的形式一目瞭然。
黃敘的底子,有多少本事,孫策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已經有相當的瞭解,他看黃敘似乎總有些保留,有好幾次可以擊殺對手的機會,都輕輕放過,不由充滿懷疑。難道那個就是他的父親黃忠?只不過形式已經容不下他多想,眼看黃敘被劉磐牽制,他的部隊又漸漸被劉軍另一猛將所帶領士兵壓制,已經開始落出敗象。劉軍的那一員猛將,刀鋒猛烈無比,就算自己下場應戰,也不見得有幾分勝算,看來劉表倒真有不少好手。孫策心情變的無比沉重,他輕輕對手下道:「我們走。」
很快孫策帶領一千士兵消失在山頭上,就像沒有來過一樣。
黃敘與劉磐戰至五十回合,劉磐漸感自己有些力不從心,刀法漸散,他雖然不服輸,但是心裡還是無比震驚,自己出道以來,身經大小數百戰,什麼陣勢沒見過,在心裡從來只佩服過黃忠,認為普天之下,能輕而易舉戰勝自己的人,寥寥無幾,沒想到今日一戰,卻被江東軍一個無名之將殺的無還手之力,如果不是對方疏忽,對陣經驗不足,只怕自己早已成為刀下亡魂。假於時日,只怕此人必是劉軍的一大勁敵。
黃敘看劉磐動作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矯健,反應也慢上半拍,心裡雖然十分不忍,但還是沉喝道:「你並非我的對手,如果有自知之明。早點退兵吧。」
劉磐大怒,士可殺不可辱。自己承認技不如人,但是自己是一名軍人,從來只有戰死而沒有退縮。劉磐激憤的心情,讓他沒有聽到黃敘語氣裡的關懷之聲,厲省道:「敵將莫狂等會就讓你知道本將軍的厲害。」
黃敘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換來劉磐的憤怒,不由有些慌了神。這時劉磐的大刀砍向黃敘而來,受到剛才的刺激的緣故,速度忽然快上一倍。幸好黃敘眼明手快。梨花刀及時招架,這才沒有被劉磐得手。饒是如此,還是讓不遠處的黃忠看的心驚肉跳,只差一點便要大叫刀下留人。
黃敘又急又無奈,只能連連低吼。頻繁出刀。
兩人又戰二十回合,劉磐先前一股氣已過。黃敘像剛才那樣,一刀橫掃。哪知劉磐竟然招架不住,兵器當場被盪開,門戶大開。
黃敘也一楞,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如何是好,倒是遠處的黃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擔心,大叫道:「刀下留人。」邊說邊策馬衝過來。
黃敘只轉頭看了一眼,心裡便掀起滔天巨浪,眼眶開始流淚濕潤,似乎有什麼迷糊了視線。那是自己的父親啊。那馬上矯健的風姿,是自己曾經多麼羨慕的對象;那一熟悉的戰刀,自己曾經多少次夢想能拿著它與父親一樣馳騁沙場。風吹過他的臉龐。已經開始泛白的鬢髮,在風中飄散,眼角的皺紋,似乎已經暗示著父親的蒼老。而如今,自己坐在戰馬之上,手裡提著血淋的狂刀,對陣的卻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眼角控制不住的淚流了下來,混合著血與汗,流過自己的嘴唇,不知是什麼滋味。
戰場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黃敘坐在馬上,手裡提著長刀,呆呆的望著黃忠。這一刻,他就像一個孤單英雄,在得到別人無數讚揚的時候,心裡卻無比的失落。他的精神就要崩潰了,一方面是自己所景仰的主公,是自己多出生入死的部隊,另一方面,卻是自己的親清與家人。人生最痛苦的事也莫過於此了。黃敘眼睛深深的看著快速逼近的黃忠,似乎要把這一刻永遠留在心裡,只希望之條路再長上那麼一點,好讓自己多看父親兩眼。
自己所帶領的兄弟不住的在自己邊上倒下,黃敘心如刀割,終於,緩緩的把刀指向劉磐,不知是怎麼一種感想。不過他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仰天長嘯一聲,發洩心裡複雜無比的心情,歎息,再歎息,罷了。黃敘轉身,下令開始士兵撤離,心裡默默道:「主公,這一切的罪,,都讓我擔吧,讓我親手去殺他們,我真的做不到。
黃忠想出聲,語到嘴邊有嚥了下去,只能嘶啞道:「來人留步。「這一刻,他蒼老了許多。
黃敘回過頭,看到黃忠臉上淚水與自己眼裡的無助,他不敢再多看一眼,怕自己會忍不住,聲音顫抖道:「今日我軍已敗,來日再分高下。「
父子對陣,卻不敢相認。
黃敘深深的看著黃忠幾眼,轉身策馬離去,不經意間,一串眼線在空中灑落。
黃忠一手握的緊緊,指甲幾乎全陷入肉裡,他全然無意,只看著黃敘高大的背影傷神。
劉磐似乎也從他的眼睛裡讀懂了一些,心裡卻想不通為什麼他不殺自己。只到黃忠上來,輕輕的對他耳邊說道:「他便是黃敘。「劉磐這時候才猛然的驚醒,心裡也開始黯然傷神道:「難怪啊,難怪。」他又一揮手對趕上來的部將道:「不用追了。」
幾個偏將一臉疑惑,卻不敢反駁。
兩人就這樣,看著黃敘的背影離去,慢慢消失在眼線裡。
就在他們感歎之時,有士兵匆匆上來道:「大事不妙,敵軍趁著將軍出寨之際,忽然襲擊營寨,我方士兵擋不住對方的衝鋒,節節敗退,眼見大寨就要不保了。」
「什麼?」劉磐與黃忠第時間回過神來,同時看到對方眼裡的震驚,厲害的張浪,厲害的毒計,劉磐幾乎想也想不到,從新上馬,讓士兵火速撤回,當他趕到的時候,大寨已經化成一片黑碳,只有不斷煙霧從地上冒起,證明著剛才的慘烈。
劉磐恨的咬牙切齒道:「好個張浪,利用黃敘與我們的感情拖延時間,卻一把火把我們燒的一乾二淨,可惡之極。」
黃忠歎息道:「罷了,我們退回長沙城吧。」
劉磐無奈的點點頭。
長沙城南外五十里張浪軍寨中。
參戰的士兵都喜氣洋洋,得勝而歸的將士笑逐言開。只有黃敘陰沉著臉,一聲不響的跪在張浪大寨外,負荊請罪。
張浪得到消息後,馬上帶上郭嘉等一般人。
黃敘仍是低著頭,跪在寨外。表情十分羞愧。
張浪親自上去攙扶,但黃敘仍是不敢起來,張浪溫柔道:「舒平,你這是做什麼呢?」
黃敘聲音嘶啞道,一臉也不像年輕人應該有的表情。他低聲道:「屬下對不起主公,有負主公的厚愛。還請主公治罪,黃敘不敢有半句多言。」
張浪重重歎息一聲,道:「這不是你的錯,其實只能怪我做的太過分,如果不是這樣,韓玄便不會猜忌你父親,也會對我下盤大計產生重大的影響。」
黃敘抬起頭,淚水已經爬滿他臉龐,他哽咽道:「主公,末將帶罪之身,本不應該說什麼。但是你看在黃敘為主公出生入死的份上,你到時候就留我家父與劉叔叔一條生路吧。」
張浪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重無比道:「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不單單是這樣,我還想讓你父親與你一起為我征戰天下,立不世之功。」
黃敘顧不得自己形象,臉上淚痕未乾,卻一臉驚喜道:「主公說的是真的嗎?」
張浪點點頭,微笑道:「本來我不想說的,但是我為你的孝順之心感動,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他有感情啊。如果一個人忘祖丟宗,那他還是人嗎?其實我暗中早與黃忠有書信來往,只不過在等最佳時日,裡應外合一舉拿下長沙城。」
黃敘喜極生泣,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會連連給張浪磕頭。
邊上的將士無論是誰,都十分感動,心裡為黃敘的孝心而折服。
張浪又親手去拉黃敘,黃敘這才起來。張浪笑道:「這也是我放劉磐入城的目的所在。」
黃敘這才了卻心事,心裡舒暢無比。
這時張浪忽然轉首對郭嘉等人喝聲道:「剛才我對舒平所說,都是重大軍機秘密,你們誰若敢走漏半點風聲,我就叫你們人頭落地。」
眾將一起回答:「是。」
這時郭嘉忽然出聲,他故意裝出鬼祟樣子道:「主公,那個新投靠的楊齡十分靠不牢,只怕萬一他走漏什麼,我軍全盤大計就要泡湯了。」
張浪沉思半晌,這才冷冷道:「那他現在哪?」
郭嘉看了看四周,除了一干親信將士之外,便沒有別人,不由迷惑道:「剛才俗話下還見到他,卻不知現在在哪裡去了?」
張浪大怒道:「那還不快去給我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郭嘉恐慌道:「屬下明白。」
所有將士都開始搜查楊齡,只差一點就要挖地三尺,把軍寨翻遍,就是找不到他。
張浪裝做一副十分生氣的表情,回到自己營帳,其實心裡已經為楊齡表現暗裡笑掉大牙。剛才郭嘉一說到楊齡的時候,張浪就注意到他已經腳底抹油,偷偷的離開。張浪只不過是故意給他點點時間,讓他好逃回長沙罷了。
張浪下的棋子民眾與要開始發揮功效了。
楊齡跑的那叫個快啊,三兩下就衝到馬房裡,牽起一匹健馬,直接從後寨門衝了出去。開始笑,裡面士兵熱火朝天,一碰見就問有沒有看到楊齡,好在自己天天都在營帳裡,認識自己的人少的可憐,所以才能這麼容易混過關去。只是楊齡到了後寨門的時候,卻發現士兵正要關閉寨門,他心裡一慌,馬上強行衝了過去。
這時候士兵發現不正常的現象,馬上有人大喊道:「楊齡跑了,從後寨門跑了,快追啊。」
很快,便有輕騎兵,一校輕步兵從寨裡追了出來。
楊齡拼了老命的抽馬匹,只恨不得生了八條腿,飛上天去。
後面的蹄聲彌補,前後相差不過數十丈,不過楊齡仗著熟悉的地理,漸漸的甩過追兵。連續用了一時辰多的時間,長沙城已經遠遠在望。不過張浪的追兵也沒有氣餒,遠遠的跟在後面。
城上的士兵剛剛吃了敗仗,又給韓玄臭罵了一頓,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此時見前方有一人帶隊,後面有不少騎兵衝來,連忙吹響號角,表示有敵軍進攻了。
楊齡一邊拍馬,很快到了護城河下,此時他和馬匹早已都氣喘息息了,不過報帶也算到了。
不過城上士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給你一片箭矢,如果不是楊齡閃的快,還真的要中招。
他又急又氣,鼓起最大的勁吼道:「我是楊齡,快開城門。」
城上的士兵又放了一批箭矢後,這才依稀聽到他的聲音,一個伍長探出頭來,看了看,不由驚道:「果然是楊齡將軍。」
楊齡那個急啊,一邊看著追兵已經快速追近,一邊還要應付城上的士兵目擊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圍圍轉,他又大叫道:「快開城門,我是從敵軍軍營裡跑出來的,快啊,不然我死定了。」
那伍長還在猶豫,遠處的呂曠早已在馬上搭起弓箭,「嗖嗖」連著三箭,楊齡避開前面兩箭,卻沒有閃開第三箭,直中他的左肩,鮮血迸出,呂曠大聲道:「大家快馬加鞭啊,千萬不能讓這賊子進了城,不然主公大計全部完蛋了。」
呂曠帶領著騎兵衝了過來,一邊指揮士兵放箭,大有不殺死楊齡,誓不罷休的意思。
城上的伍長終於下了決定,讓士兵開了城門。
楊齡撿到救命稻草,拼了老命衝進城裡。
當呂曠衝殺到吊橋之時,城下士兵早已關上城門,迎接他們的是一排排箭矢,呂曠怒罵狂斥不已,可惜也毫無辦法,退離城牆一里之外徘徊好久,這才灰溜溜的退兵。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3:55
長沙州牧府上。
韓玄正四平八穩的躺在椅子上,身上披著一薄薄的絲綢,兩個嬌艷的侍女在一左一右,為他輕輕按摩放鬆,另外有一個侍女跪坐在邊上,拿著水果,不停削皮,把弄好的水果,小心翼翼的放進韓玄的嘴裡。在下座不遠之處,還有七八個靚麗的歌姬舞女在樂師不聽的節奏下,蓮步生花,婀娜多姿。韓玄輕瞇著小眼,腦袋不停的晃動,看他一臉享受的樣子,就好像早已把上午的敗仗忘的一乾二淨。
不但如此,州牧府裡的奢華,上古檀香楠木所製樑柱,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飛龍;珍貴命中的器皿,在室裡無處不在擺設;邊上還有一座寬約九尺,高有六尺的屏風,上面草綠花紅,湘西風情,躍然紙上。其奢華程度,就連張浪秣陵縛也比不上。
韓玄正醉心於享受之時,州牧府的管事匆匆而來。
他附在韓玄耳根上,輕輕道:「大人,楊齡回來了。」
韓玄一下子睜開眼睛,小眼裡滿是驚訝道:「他怎麼回來了,不是在安城給捉住了嗎?」
管事笑道:「這全賴楊齡機靈,他趁著張軍疏於管理,趁機跑了出來。」
韓玄拍掌大笑道:「好好,難得我平日如此看中他,楊齡也夠機靈。」
與韓玄的全無心計相比,管事倒是有幾分擔心,他懷疑道:「這會不會是張浪的詭計?此人善玩陰謀,不可不防啊。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啊。」
韓玄給管事這麼一說。有些左右不定,心中拿不住棋,喃喃道:「呀有道理啊。要不然我們直接殺了他,省的到時候留個禍害。」
管事心中一緊。楊齡雖不是什麼絕世名將。但最少也跟隨韓玄多年,也立過不少戰功,事到如今,從他嘴裡出來的話如此無情無義,不由讓他脊背涼涼的。不過這個管事也沒有多想,笑道:「將軍何需如此擔心,讓他來見你不就得了嗎?只要我們再仔細盤問一下,如果真的其中有詐,必然回漏出馬腳。到時候再做決定也不遲啊。 」
韓玄連連點頭道:「有道理,有道理,你去帶楊齡上來見我。還有等會的時候。你就在我身旁仔細觀察,看他有沒有什麼不妥。」
管事低聲諂媚道:「主公,不如在左右側各安排二十刀斧手,已氣勢壓人,假如楊齡心中有鬼,必然吞吞吐吐,難自圓其說。到時候便可一哄拿下。斬首示威。」
韓玄心裡並沒有什麼主見,聞言感覺此計不錯,大聲笑道:「好好,一切你去安排。」
少時,管事帶著一瘸一拐的楊齡上來。
楊齡臉色蒼白,顯然失血過多,左臂上也纏著白白的紗布。
楊齡看到韓玄,急忙掙開扶他的侍從,迅進幾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痛哭代:「將軍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韓玄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楊齡心裡涼了半截,看著邊上虎視眈眈的刀斧手,額角的冷汗直流,他大聲喊冤枉道:「將軍,你一定要相信末將啊,末將為你出身入死,從未有過半點二心,前番歸降張浪,實在破城之後,情非得已。末將人雖然在張營,其實心裡一直在將軍這邊,今天好不容易捉住機會,才跑了出來。如果將軍還不相信,楊齡身上多處箭傷就是鐵證,守城的士兵也可以作證啊。」
韓玄本來就是一個沒有什麼主見的人,給楊齡這麼一說,又想起楊齡以前,心裡便相信了七八分,不過他還是照著管事所說,仔細盤問起來。
楊齡對答如流,把自己所知所經理一五一十的告訴韓玄。末了,楊齡還道:「將軍,此番末將之所以強行逃脫是因為敵軍軍營中得到一個天大的秘密。正是因為如此,末將才顧時機是否成熟,毛著極的的什麼危險跑了出來。如若不是末將身手敏捷,早已命喪黃泉了。」
韓玄不由引起一陣好心,問道:「什麼天大的秘密?」
楊齡看了看邊上的刀斧手,欲言又止。
韓玄揮手支退了四十個刀斧手,不耐煩道:「什麼事情,快說。」
楊齡跪在地前行幾步,來到韓玄腳下,壓勝地聲音道:「屬下得到消息。這與劉磐、黃忠有極大的關係?」
韓玄聞言驚跳起來,大聲道:「什麼關係?」
楊齡怒聲道:「原來張浪軍營裡一員猛將叫黃敘,此正是黃忠的兒子。而張浪暗裡和黃忠早就有書信來往,密謀私反密植待最好的實際來個裡應外合。好拿下長沙城。「
韓玄大驚失色額頭上汗水滲滲流了下來,他來回踱了幾步,臉上越發鐵青道:「黃忠早對本將軍有所偏見,屢次在劉磐面前挑撥是非,好想廢了某長沙太守之職。此番竟敢私通敵軍,其心可誅,罪不可恕,來人啊,去把黃忠給我捉拿歸案,如若反抗,格殺勿論。」
管事連忙制止道:「將軍不可衝動,黃忠固然可惡,但是劉磐大人在其背後撐腰,假如因次事與劉磐大人翻臉,似乎有些欠妥。張浪軍臨城下,將軍這裡倒是先起內訌,這仗還怎麼打啊。傳了出去,還不是大人讓天下人笑掉大牙啊。況且,黃忠雖然多次與大人做難,但仔細一想,他忠於劉磐,而劉大人又是主公的侄子,似乎不太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啊。」
韓玄長袖一揮,呢聲道:「少說廢話,無論黃忠有無通敵,此人不殺難解我心頭之恨,現在正有個大好機會,怎麼可放過。你馬上帶上一曲人馬,去把黃忠捉哪歸案。」
管事見如此,也不再多嘴,下去辦事而去。
楊齡一臉諂媚之色道:「將軍英明。高瞻遠矚。有將軍在。長沙何懼張浪。」
韓玄飄飄然,昂首挺胸道:「本來你臨陣變節,可治死罪,但今你戴罪立功,偷的如此重大信息,過往一切既可不追究。以後你要好好為本將軍辦事。」
楊齡本來心裡就有點沒底。一聽此語大喜,馬屁連連不斷拍出道:「多謝將軍不殺之恩,將軍心存慈善,又胸懷大略,早晚都必名震天下,末將願為將軍做牛做馬,鞍前馬後一生足矣。」
這時候不知從哪來的侍衛近來。對著韓玄嘀咕半晌,讓韓玄的眼神一開始的詫異,慢慢變成驚喜,到最後笑逐言開。
楊齡問了問,韓玄哈哈大笑,把事情說了出來,兩人自是一番吹鼓。
不多久。管事便回來。
韓玄精神一振,追問道:「事情辦的如何?黃忠可殺了否?」
管事一臉怪色道:「屬下帶人去捉拿他之時,他竟然一點也不反抗。還揚言要找太守你評理,所以屬下也不好下手,只好把他帶了過來。」其實管事還是有些事情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本想把黃忠當場五花大綁起來,以示威風。可黃忠的士兵個個人高馬大,凶神惡霸一樣的盯著自己,只要自己有點為難黃忠,難保士兵們會拔刀而出。這讓他一下子全沒有那個膽子。更不要說殺了。只能把他請到韓玄府上之時,然後再狐假虎威一番給他綁上。
韓玄嘴裡陰陰一笑,眼裡閃過一絲寒光,喝道:「押上來。」
士兵們押著五花大綁的黃忠,伴著不停的吆喝聲推桑而來。
黃忠怒目圓瞪,鬚髮倒立,強壯結實的身軀輕輕一震,押著他的士兵手上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讓他們手臂一麻,接著控制不住的連連後退。那幾個士兵惱羞成怒,剛想上去給他幾下,卻被黃忠炯炯虎目一瞪,一股強大的威懾力量傳遍大堂,那幾個士兵不由被他氣勢所壓,一時間楞在
那裡,不敢有辦點非分之舉,同時耳邊響起黃忠如洪鐘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威武道:「某自會去,不用你們礙手礙腳。」
韓玄氣的手腳發抖,暗恨士兵不爭氣的同時,心裡也為黃忠的氣勢所驚呆。直到黃忠挺直腰板站在他的面前,兩眼似帶著嘲笑的斜視,這才激發他的憤怒,不由厲聲道:「黃忠你的膽子不小,見到本將軍不跪,你眼裡還有王法乎?」
黃忠冷笑譏諷道:「自問末將忠於職守,未有什麼過錯,韓太守不分青紅皂白便把黃某捉到次地,試問你眼裡又有王法否?」
韓玄氣的吹鬍子瞪眼,怒聲連連道:「黃忠你見面太守不跪在先,頂撞在後,等會必然連定你的罪,而你所做何事,你自己心裡清楚,難道還要本太守一一點出不成?」
黃忠冷哼一聲,頭看也不看韓玄被過去。端是無視他的存在,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有什麼鬼心思,都說出來吧。黃忠行的正,坐的端,怕你什麼?」
韓玄獰笑一聲,問道:「黃忠,你膝下可有子女?」
黃忠心裡一稟,想也沒想便出聲道:「有。」
韓玄兩眼放大,嘴角帶著絲絲的陰笑道:「幾男幾女?」
黃忠:「只有犬子一人。」
韓玄忽然站了起來,厲聲道:「是否叫黃敘?」
黃忠生性剛正不阿,胸懷坦蕩,根本沒想過什麼推辭道:「正是。」
韓玄忽然瞇著雙眼成一跳縫。但從渾濁眼裡閃漏出來的殺機卻逃不過黃忠敏銳的雙眼,心裡正有些疙瘩之時,韓玄冷冷道:「黃敘現是江東張浪手下心腹大將,想來你也清楚吧?」
黃忠忽然想起韓玄狹隘的心胸,數次看自己如毒蠍的眼神,心裡隱隱明白韓玄的想法,怒聲道:「黃敘雖是我黃忠之子,卻已失散多年,黃忠也不知他現在何處。就算他是張浪部將,一則為張,一則為劉。自古沙場無父子,如若以後戰場相逢,卻也是各為其主,忠雖不懂禮數,卻也知忠貞二字,此心為主公,日月可昭。哪容你在這裡陷害忠良?」
韓玄不由拍起手掌,大聲道:「妙哉,妙哉。黃忠啊想不到你的口才如此只好。本城守倒是小看了你。楊齡。」韓玄忽然語鋒一轉,對著楊齡到喝道:「把你所知的說給黃忠說說。」
楊齡馬上列位而出應聲道:「末將明白。」楊齡拐著腿,來來回回在黃忠身邊慢吞吞轉了兩圈,最後受不了黃忠殺人般的眼光,喝一聲,以壯己膽,這才道:「黃忠,你與張浪私謀已久,本副將作詐降之時,身在張營,如若不是從中偷聽到張浪與黃敘對話,本副將還不得而知你與張浪有此勾結,還好吉人天相,天助韓太守,本副將趁幾逃了出來,才得已揭發你的陰謀。黃忠,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
黃忠不又仰天長笑,聲音蓋過整個廳堂,讓裡面的人每個人都感覺到胸口有若重石所壓,無比鬱悶,而他的臉色無比的蒼白,似乎一下間又老了許多,他的聲音裡還透著無數的悲憤與淒涼道:「可憐黃忠一心為劉家效力,到頭來卻落個奸人所害,你們說我與張浪密謀,可有何證據?難道就想用這區區數句便定了黃某人的罪不成?黃忠不服啊。」
韓玄心裡「撲通 」跳個不停,黃忠的勇猛可是在長沙一帶出了名了,萬一逼了他狗急跳牆,那可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不過韓玄的眼光落在黃忠身上那粗大的麻繩,結結實實的在黃忠身上來回纏了無數圈,膽子不由壯了不少,他厲聲道:「好個黃忠,你臨死還不知悔改。黃敘圍攻劉磐之時,黃敘數次手下留情沒殺劉磐,誰不知當年劉磐為黃敘之疾多方奔走,心存恩德,這才手下留情,沒殺劉磐。而後來你明明帶領援兵上來與劉磐擊敗黃敘軍隊,到最後你卻為什麼不追殺?難道你心裡沒有私心嗎?如果不是剛才有知情侍衛向我稟報,我還真的拿你沒辦法呢。」
黃忠黯然不語。
韓玄見黃忠不語,心裡的氣更盛,把手一揮,怒聲道:「來人啊,把黃忠給我拉下去砍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4:10
「且慢。就在士兵推推搡搡之時,從門外傳來一聲,接著一個老者青色盔甲,頭頂纓冑,外披墨黑披風,手握配劍的人走了進來,正是劉磐。
韓玄心裡一緊,雖然自己的官階比劉磐高上幾級但是劉磐卻是劉表的遠親,無論如何自己是得罪不起的,眼看黃忠就要處死之際,他忽然的闖入,讓自己變的有些手足失措,韓玄正努力在自己臉上擠出一絲絲笑容道:「劉將軍怎麼不在城防指揮士兵防禦張浪,卻來到這裡,不知有何貴幹?」
劉磐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那堅毅的臉上已經變的鐵青,眼裡還冒著惱怒的火焰,他大步上前,一變譏聲道:「什麼事情太守最清楚不過,何需問在下?只不過此時正值用人之際,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韓大人怎麼就分不清是非黑白呢?」
韓玄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正言道:「劉將軍,本太守自知你與黃忠私交極厚,但這此事危害之大,容不得半點閃失,難道劉將軍就私義而放大局不顧嗎?」
劉磐哪裡肯罷休,兩方激烈爭吵。
就在此時,又有一侍衛匆匆跑來,韓玄心中怒火無處發洩,剛好逮住,活該那侍衛倒楣一上來就挨了韓玄一巴掌,給打的滿頭金星,韓玄還不罷休,張嘴又是一頓臭罵,這才怒聲道:「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
那侍衛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痛苦,開口道:「回郡守大人,探子發現約有三四千左右的張浪士兵,正調離長沙城外,延城南方向官道向西,照他們的行軍速度和方向,初步估計是向陰山縣調動,大約兩天左右時間便可到達。」
韓玄嚇了一大跳,有些不敢相信,失聲道:「什麼?」
劉磐皺著眉頭。看著韓玄變色如此厲害,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太守?如今之計我們只有堅守長沙郡,等巴丘的王威將軍的支援部隊上來,便是一場勝利。陰山縣雖然是個不錯的戰略要點,但好像對大局已經沒什麼影響了。」
韓玄有些哆嗦道:「劉將軍有所不知。由於兩月之前的梅雨爆下,受雲夢湖影響,湘江洪澇成災,整個湘西大開糧倉,現在長沙的糧草已經不多。正因如此,早些日子,在張浪軍攻打安城之時,韓某人便書信王威將軍,讓王將軍派人押運一些軍糧。昨日已接到書信,糧車已經到達陰山縣,只是不知張浪也會得到消息,此去陰山,恐怕是劫糧而去。
劉磐拳頭緊緊的握住,雙眼圓瞪韓玄,怒其不爭氣。低吼道:「郡守,如此重大的事情,你怎麼事先也不說一聲,好讓末將也有時間從容佈置接應一下,這下可好。假如讓張浪軍劫糧成功,對我軍的士氣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韓玄結結巴巴道:「此事看來還的仗劉將軍相勞了。」
劉磐沒好氣道:「假如我走了,誰來守長沙?」
韓玄心裡忽然冒出一陣怒火,顯然對劉磐對自己的輕視極為不滿,他竭力壓制自己怒火。兩小眼轉轉,乾笑道:「你去就是,讓黃忠將軍輔助我守長沙便是。」
劉磐用懷疑的眼睛看了看韓玄,後者忽然冷聲道:「劉將軍,你放心,現命懸一線。韓玄還是有些分寸的,假如你回來的時候看到黃忠有何意外,你直管找本郡守。」
劉磐雖用武,又有幾分眼光,但顯然被陰山的糧草所惑,再加上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有無奈的同意不過隨後惡狠狠對韓玄道:「韓太守,假如末將回來的時候,發現黃忠有一點閃失,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哪怕告到主公那裡,劉某人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也要抱你下黃泉地獄。」
韓玄全身打了一個冷顫,有些恐懼的看著劉磐,眼睛一點也不敢接觸他那殺人般的目光,心裡首次希望黃忠不要有事,哪怕自己怎麼希望他死去。因為劉磐的語氣實在惡毒。
劉磐親手為黃忠解開繩子,然後用力的拍了拍黃忠寬厚的肩膀用力的點了點頭。
黃忠歎了口氣,然後用凶狠的眼睛瞪了韓玄一眼,這才與劉磐大步而出。
張浪正在自己的營寨裡,舒服的享受著趙雨細心的按摩。
這時郭嘉有事求見。
張浪舒服的伸了伸懶腰,順手吃了趙雨的幾塊嫩豆腐,這才笑瞇瞇的請郭嘉進來。
而趙雨紅著臉,乖巧的站在張浪身後。
郭嘉一進來,劈口就說道:「劉磐中計了,剛剛領著一隊人馬出西城往陰山縣而去。」
張浪哈哈大笑道:「好好,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楊齡為保命還真賣力啊。」
郭嘉會心的笑了起來道:「現在已經進入計劃最為關鍵的一個環節,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張浪點點頭,威風凜凜喝道:「來人啊。」
張浪道:「你快馬通知呂蒙,讓他照計劃行事,另外通知韓山,讓他帶領人手立刻出發。」
那侍衛應了聲,恭敬的退了出去。
郭嘉待侍衛離去後,看著胸有成竹的張浪,微笑道:「主公,你怎麼就一點也不擔心事情會敗落呢?」
張浪嘿嘿笑道:「不是我不擔心,而是這事情實在讓我擔心不起來。呂蒙手裡有韓玄的文書與長沙郡蓋章,劉磐又心急如焚,如果他這樣都不中計,我看我也只有馬上撤離長沙的份。」
郭嘉歎了一聲。滿臉佩服道:「主公的偽造技術,已經爐火純青,就算是當面對質,只怕想看馬上出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張浪呵呵道:「好了,我肚子餓,我們吃點東西,再等韓山的好消息吧。」
劉磐部隊快速推進,爭取在張浪部隊之前,趕到陰山。
這時後面忽然有一匹快馬飛奔而來。劉磐拖後的部隊馬上警戒起來,但那馬上之人已經勒住戰馬,嗎的前腿在空中亂蹬,呂蒙眼神十分鎮定,但表情故意裝出一絲焦急,朗聲道:「吾得太守之命,快帶我去前面見劉將軍。
士兵見馬上之人穿著劉表軍的將服,不敢有絲絲怠慢,馬上帶著他去見劉磐。
劉磐正與幾個得力干將催馬前進,後面遠遠傳來聲音:「劉將軍留步。
劉磐勒住戰馬,停了下來。一臉迷惑,而他的士兵仍告訴前進。
呂蒙催馬而上,很快就來到劉磐面前。
呂蒙不等劉磐發問,顯的不卑不亢道:「回將軍的話,屬下乃韓郡守牙將,特意送郡守大人一份文書而來,請大人過目。」
劉磐接過文書。然後上下打量呂蒙,見他皮膚白皙,臉頰英俊隱隱中有股書卷味。但看他也穿著一身戎裝,顯然是個剛上戰場的雛兒,心裡沒有什麼懷疑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呂蒙搖頭道:「末將不知道。」
劉磐見問不出什麼,便打開手中的文書,匆匆看了一眼,忽然大怒道:「好個韓玄,仗著自己手掌長沙政權。胡作非為,黃忠為人正在不阿,怎麼會做出如此欺良霸女之事。」劉磐眼睛轉了兩圈,轉身對自己手下道:「你們帶兵照計劃前進,我騎兵隊回長沙一趟,把黃忠接出,讓他帶領你們支援陰山縣。而本將軍與韓玄共守長沙城。」
副將不敢搏逆劉磐的主意,帶領三千步兵,繼續前進。
而劉磐帶領五百騎兵隊,照原路返回長沙。
在此間,呂蒙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劉磐帶領騎兵隊,匆匆忙忙趕路,眼見長沙城出現冰山一角,再不過半個時辰就要到達,此時剛剛轉變官道一彎,忽然感覺自己身子一傾,馬匹失蹄,強大的速度讓自己怎麼也控制不住的前翻,與此同時,便相繼聽到戰馬悲鳴聲,馬上的人撲通撲通的摔地。而後面的數排騎兵,一時間控制不住馬速,馬匹被前面到倒地的士兵絆住,也摔到一大片。
有士兵驚呼道:「是鐵蒺藜。」
劉磐在地上極為狼狽的連翻幾番,臉色已經變的鐵青,他知道自己已經中伏了。
鐵蒺藜後又是稱扎馬釘,一釘上面鑄有四刺,三個刺頭著地,一刺頭垂直向上,如果一個扎馬釘也許沒什麼名堂,但千枚、萬枚灑下去,對騎兵的傷害是極為厲害的。此時雖為白天,但地面鋪過一層草料,加上劉磐關心黃忠的安危,一時間沒注意情況,所以被韓山詭計得手。
劉磐剛剛站起來,隨手拔出配劍,便發現幾百個黑衣人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周圍,每一個人的裝束都極為奇怪,手上的刀明顯不是普通兵器,身上背著豹皮錦囊,無一例外的殺氣騰騰。他們也不打什麼招呼,也沒有大聲喊殺,就是悶著衝上來。
劉磐迅速組織部隊,讓士兵們在第一時間內結成隊型,但是對方的速度快的超出常理,散亂的人馬還沒有成型,對方就衝殺了上來,矛頭直擊劉磐。
劉軍雖然心裡閃過一絲絲陰影,但是沒有一個人退縮,拔刀挺槍,迎了上來。
劉磐心裡暗暗吃驚,看著對方移動速度與動作,明顯高出自己的手下士兵一籌。
有一個黑衣人,明顯比另一群人更生猛厲害,手裡的長刀帶著凌厲的寒光,每過一處,便有一個士兵慘叫倒地,劉磐舞著長劍衝上來,怒聲道:「你們是何人?」
沒有人回答,只有兵器不斷相交,士兵慘叫的聲音。
劉磐在一說話間,就給韓山纏上。而黑鷹衛一摧枯拉朽之勢展現出爆炸性的力量,無論單挑群歐,都佔有壓倒性的優勢,除了幾個士兵見勢不妙準備開始偷溜之外,所有參戰的劉軍,不死既傷。
官道血戰,慘叫連聲。
劉番被韓山的長刀死死壓制,無論自己如何出招換位,對方的兵器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尾隨而上,刀刀指向自己要害,假如不是劉磐經歷大小數十戰,身上被著無數死亡中逃生的經驗,只怕他已經是韓山的刀下亡魂。
劉磐根本心思應戰,邊上的慘叫的士兵讓他心如刀割,那可是自己在攸縣一手帶出來的士兵啊,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可事到如今,在對方的手裡,卻像切菜一般容易,怎麼能不讓他心寒。
韓山趁劉磐膽怯分心之餘,長刀終於把握住破綻,從中路破門而入,刀鋒帶起了點點寒星,在太陽光線下,格外的刺眼。破空的刀聲,帶著強勁的刀氣,切膚而出。
劉磐此刻變的無比冷靜,手中劍化出一輪劍舞,同時身子一側。
韓山冷哼一聲:「棄車保帥,劉磐,你終是難逃一死。」話聲中,韓山刀鋒一偏,竟然半空中硬硬的變換招式,閃過對方看似完美的保護圈,一刀從斜裡狂劈而來。
劉磐面如土色,眼睜睜看著對方凌厲的刀鋒而來,自己卻一點閃避的本領也沒有。
長刀入骨,一股痛徹心緋的感覺從身體傳了上來,劉磐只差一點暈了過去,殷紅的血從他手臂上湧了出來。
不少劉磐的士兵焦急大叫道:「劉將軍。」
韓山冷冷道:「全部滅口,逃了一個也不能向韓大人交差。」
劉磐終於有些明白,他一手摀住鮮血不止的左臂,手掌還顫抖握住那把配劍,臉色變的蒼白無比道:「是韓玄派你們來的?」
韓山眼裡閃過殺機更甚,冰冷的就像沒有生命的人一樣道:「你的話太多了。」
劉磐怒吼的看著韓山,眼神有著視死如歸的精神,但他的眼睛落但韓山手中的兵器時,疑雲四起,再看著身上鹿皮時,忽然驚呼道:「你是…………。」
但劉磐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兩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韓山的刀,還有那一掌打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掌,他緩緩的倒了下來。
韓山看了看四周,此時劉磐所帶領的騎兵隊早已被屠殺無幾,剩下幾個早已跑的無影無蹤。
剛才還熱火朝天的撕殺,一轉眼間,只丟下幾百具殘屍斷體,還有血紅的水。
山風吹過,一股血腥味在空氣中飄蕩。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4:26
黃忠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煞白的長鬚無風自飄,正個眼裡散出強烈無比的復仇火焰,聯想起韓玄對自己的種種不是,怒火幾乎燃燒了他整個腦海,他兩手重重捉住膽戰心驚的士兵,低聲怒道:「你所言的可是當真?」
那士兵早已嚇的六神無主,他危危顫顫道:「屬下如有半句假話,願當場死在將軍手裡。」
黃忠整個人想散了骨架一般,軟做在椅子上,大腦一片空白。
那士兵鼓起最後的勇氣道:「黃副將,劉將軍待我們恩重如山,卻這樣白白死在韓玄的手中,將軍你可要為劉磐大人報仇啊。」
黃忠想也不想就道:「此事我自有主張,你先下去吧。」
士兵看了黃忠一眼,最終還忍不住道:「將軍小心了,劉大人一去,韓太守必然會找你。」
黃忠眼皮重重一跳,心裡萬般痛苦,一邊是自己親如手足的兄弟,一邊是自己堅守不移的信念,兩擇之間,到底要怎麼辦才好呢?難道真的要逼自己造反嗎?
那士兵又道:「不論將軍做什麼事情,屬下們自然生死相隨。」
黃忠看了那士兵兩眼,歎了口氣,揮手讓他們退下。
韓玄此時根本不知道劉磐出事的消息,劉磐的士兵心知肚明,也沒有告訴韓玄。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根本就是韓玄他幹的事情。幾個逃生的士兵,急急忙忙追上劉磐先前部隊後,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知道的士兵個個怒火沖天,言要為劉磐報仇。而幾個帶頭的將領,在經過緊急商量之後,一致決定去找黃忠,讓他做主。
當天夜裡,所有士兵都返回到長沙城。
韓玄得到消息後。驚疑不已,親自帶人去迎接,黃忠自然也在其中。
韓玄在軍隊裡裡外外看了幾圈,確實沒有發現劉磐,不由驚疑道:「劉磐將軍呢?」
所有士兵都沉默不語。
韓玄隱隱約約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不由聲音提高不少道:「怎麼回事?」
終於有一個將士開口道:「劉將軍已經死了。」
韓玄「啊」的一聲,有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半喜半憂。一方面喜的是劉磐這個眼中釘已去,黃忠自然手到擒來;憂的是沒了劉磐的幫助。自己如何再堅守長沙呢?好半晌他才沖沉思中回過神來,奇怪道:「你們怎麼都完好無損,偏偏劉將軍會出事?」
那將士冷冷冰冰道:「那還要問太守了。」
韓玄從沒有碰見有人敢這樣對自己說話。當然黃忠除外,不由又驚又怒道:「你不過小小偏將,膽敢如此與本將軍說話,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來人啊,給我拉下去砍了。」
「慢。」黃忠出聲大喝。阻止刀斧手動手道。
韓玄皺著眉頭,冷聲對黃忠道:「黃忠,你想幹什麼,以前有劉磐那小子給你撐腰,現在他一死,你明哲保身才是聰明之舉,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黃忠淡淡道:「韓太守,劉磐將軍一事,希望你能說個清楚。」
韓玄根本就沒細想其中的究竟,只是獰笑道:「黃忠啊黃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這也怪不得本太守心狠手辣了。前帳後事一起算,你就是九命怪貓也不夠砍啊。來人啊。」韓玄大喝道:「把黃忠給我捆起來,推出去斬了。」
黃忠冷笑看著韓玄,眼裡沒有一絲感情,精神就好像一把利劍,直接插穿韓玄的心臟。後者給看的全身汗毛直立,心裡一片膽怯。就連刀斧手,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黃忠道:「劉將軍一心助太守共守長沙,你怎麼就忍心殺了他?」
韓玄只感覺莫名其妙,爭辯道:「滿嘴胡言。刀斧手,還不快將此二人拉下去砍了。」
黃忠終於憤怒了,但他的心還在掙扎,以至於刀斧手只花費一些力氣,就把黃忠拉了下去。
劉磐回來的士兵,敢怒不敢言。
韓玄的嘴角上帶起一絲勝利的微笑,雖然在別人眼裡是如此的可惡。
黃忠被推到台上,刀斧手已經準備完畢,就等韓玄一聲令下,將他處死。在這千鈞一髮時刻,終於有人帶頭喝道:「韓玄無能,屢殺忠良,城破是早晚的事情,與其這樣城破家亡,倒不如殺了他,投降江東,或許還得到一些禮待。再說劉將軍平時是如何對待我們的,有良心的兄弟們仔細想想啊,他這樣含冤而死,難道你們不想給將軍報仇嗎?給黃將軍伸冤嗎?」這種聲音剛響起來的時候還沒有幾人響應,但是劉磐的士兵心氣卻開始不一樣了。
而韓玄的臉色已經從青變白,再從白變黑,他有些發狂的吼道:「誰啊,誰在煽動軍心你們都反了啊,不想活了啊,都給我通通拉出去砍了。」
那說話之人厲聲道:「吾乃從軍校尉楊浦是也。今日必拿你狗頭。」
韓玄已經怒急攻心,喝道:「來啊,把楊浦給我拉下去砍了,還有誰敢再為黃忠說話,也給我砍了。」劉磐的士兵不滿的情緒開始瀰漫所有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帶了頭密集個人衝向韓玄。
韓玄忽然有些恐懼起來,歇斯底的大叫道:「士兵,士兵,把這幫叛賊通通拉下去殺了。」
韓玄的話,終於激怒了劉磐所有的士兵。一幫人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衝了上去。
韓玄魂飛魄散,只知道拚命的大喊:「士兵,士兵。」然而憤怒的士兵衝了上來,一下子包圍了韓玄的親衛隊。稍有點反抗的人,就被亂刀砍死。場面十分的混亂。平日自己仗著位高權重的韓玄,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
黃忠痛心疾首的看著這副場面,他身上的繩索早已被士兵解開,然而心裡的鬥爭還遠遠未有結束。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是怎麼辦。
長沙城士兵眼看就要趕來之時,在劉磐的部下一片怒火憤怒火焰中。韓玄早已剁成肉泥,而他的親衛兵也逃不出亂刀砍死的命運。那個管事眼見事情不妙早已溜走,只有楊齡傻傻的在那裡,舉著刀不知砍向哪裡。黃忠見韓玄被殺,長沙又亂成一團,胸口長歎一聲,眼神黯淡了許多。罷了罷了,一切聽天由命吧。
長沙城外五十里。
劉磐坐在張浪的營帳裡,全身並沒有任何枷鎖。是的。當韓山一刀劃過時,雖然重創劉磐,卻沒有要了他的命。隨後被韓山一掌擊暈,給捉了回來。
張浪坐在一邊,慢悠悠的喝著茶,顯然還不知道長沙城裡的變故,劉磐在那裡低聲不語,身上多處都纏著繃帶;而黃敘也站在一邊,不時把眼睛望向張浪。臉色看起來十分焦急。
張浪把雙腿一翹,晃蕩晃蕩的搖起來,笑道:「劉磐你敗的可服,如果不是黃敘在我面前多方乞求,我早已拿了你的性命,你說現在你要我怎麼做?」
劉磐深情的看了黃敘一眼,然後冷聲對張浪道:「劉某人是敗了,是敗在你的陰謀詭計之下,假如堂堂正正作戰,只怕你未必能贏我。不過戰場求生之道,就是不擇手段,這一點我無話可說,既然敗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張浪呵呵笑道:「你明知道我是不會殺你的,這樣說不是顯的你很有骨氣?」
劉磐為之一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只感覺羞愧爬於心上。
張浪接著道:「現在我有兩條路給不走,一條是歸降於我;另一條是把你送回江東,解甲歸田,從此以後好好的過著平淡的安穩日子。不知你要選擇哪一條?」
張浪點點頭道:「如果你要歸降於我,我十分高興。但是話說回來,我不得不考慮你與劉表的關係。所以來說,就算你真的要歸降於我,我也不會答應接受。只有讓你找一個世外桃源之地,過著平民百姓的生活,是最好的選擇。這樣你又有生路,我也給黃忠、黃敘一個好的交待。不過你逃回荊州,再次與我為敵,那就不要怪我不給面子了。」
劉磐只是靜靜的看著張浪,一聲不吭。而黃敘則滿臉疑惑感激的看著張浪。
這時,郭嘉爽朗的笑聲從帳外響起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郭嘉道:「主公英明啊。韓玄以為劉磐被殺,果然要拿黃忠人頭,結果激起攸縣上來的士兵不滿,亂軍中被楊浦殺死。現楊浦已開城投降,只等主公接管。」
張浪雙掌用力一拍,喝聲道:「好,長沙已定,巴丘可圖也。」
劉磐聽到長沙叛變之時,忽然間一陣天暈地轉,只感覺萬念具灰,好半晌他才喃喃道:「天意不可為啊。張浪計謀百出,看來荊州只是早晚都要易手。哎,我接受你的條件。」劉磐說這話時,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年。
黃敘只感覺自己心酸無比,顫聲道:「劉叔叔……」
劉磐危顫的站了起來,走到黃敘面前,用滿是老繭的手,顫抖著撫摸著他的臉頰,聲音哽咽道:「你長大了,比叔叔當年還厲害,以後要好好盡份孝道啊。」
黃敘拚命的點頭,眼睛卻有不爭氣的流出眼淚。
張浪暗歎一聲,與郭嘉走出大營。
建安六年,西元202年,張浪計奪長沙,兵不血刃,不但得猛將黃忠加盟,還為自己在與劉表的荊楚戰中贏得重要主動權,開始四處調動劉表的兵力,讓其疲於應付,同時大大減輕了夏口赤壁一帶防線的壓力。在戰略目的上,已經完全達到自己初衷。蔡瑁得知長沙失守,巴丘有危,不得不抽調漢陽三萬士兵,親自帶隊,急急南下支援,因為他知道一旦巴丘再有危險,長沙水陸江完全給切斷,沒有了水軍的威力,如何能拿了夏口。同時間,他還書信劉表,希望能再得到大將支援,兵發公安,重奪長沙。其中,蔡瑁還幻想著能在巴丘一帶與張浪一決死戰,從中一口吃掉張浪主力作戰部隊,擊破江東。
而黃祖得到蔡瑁的命令後,也不敢輕舉妄動強攻夏口,要知道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攻打夏口時,最少損失五千以上士兵的性命,近萬士兵負傷,而夏口依然穩如泰山,固若金湯。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田豐和程昱的功勞。其實黃祖並不知道,夏口雖然防線組織很好,但已經出現致命的缺陷,就是在連續一個月的堅守後,軍用物資基本已經處在三無狀態,特別是箭矢。試想想,在漢末時代,作為守方最為重要的箭矢不足,那意味著什麼?好在張浪及時在長沙有所突破,牽制了蔡瑁的部隊,給程昱他們有口喘氣的機會,要不然黃祖以兵力之優,前仆後繼,夏口還真的頂不住了呢。
長沙得手的第二天,張浪馬上北上與魏延會合,開始捉緊時間,密謀巴丘。
蔡瑁雖然第一時間對長沙做出應變,但是短時間被不可能從沔陽飛到巴丘,所給張浪的時間是有的,但也不是很多。怎樣拿下巴丘,又是一個大問題。雲夢澤寬八百里,湖中有島,島中有湖。水線四通八達,防守面積十分之廣,所以但靠王威的兩萬部隊是十分困難的,但王威的目的是守住長江的水上通道,那巴陵自是重兵屯住。王威倒有幾分眼光,眼看雲夢澤實在難守,乾脆把所有兵力集中在巴陵至巴丘一帶,密集佈防,雲夢澤水路,隨張浪走了。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張浪給他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而事實證明,張浪的冒險之舉,是打開荊州之門重大一步。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4:49
當天夜裡,張浪安營紮寨。
張浪與郭嘉幾個老奸巨滑聚集在一起商量怎麼害人。
張浪首先道:「現在我們的位置已經靠近了洞庭,下一步如何行動,大家再商量一下?」
郭嘉沉吟半刻道:「雲夢澤水域廣大。我們的人有沒有十分熟悉地理的嚮導,特別是沒有精通水陸的軍隊,假如貿然深入,很容易會迷失方向,更不要說偷襲巴丘。再說船隻是一個很大的難題,如果非要從雲夢澤入後,那麼事先就要拿下羅縣,搶回一些軍用船隻,然後從羅縣港口沿湖面開赴巴丘山。雖然在時間上面,我們大大的佔優勢,但是相對而言,攻佔港口,又深入洞庭,都是有很大難度。」
張浪有些鬱悶道:「照你這麼說,水路是行不通的了?」
郭嘉笑著道:「據探子回報的消息,現在羅縣境內的大型船隻十分有限,根本不可能同時運渡我軍一萬左右的大軍,假如收編輕型船隊,又怕經不過這樣水上遠行之苦,萬一碰上大風大浪,只會是全軍覆沒的局面。」
張浪側著頭沉思道:「那我們走陸路至巴丘呢?」
郭嘉搖著頭道:「如果走陸路,那麼我們就要繞過雲夢澤。這樣一來,路程大約加近一倍左右,其中路上還難以保證會不會遇上敵軍,假如碰面的話,目標暴露。還要一番苦戰,同時在時間上,王威可以從容佈置,蔡瑁也可以及時增援上來。這對我軍是相當不利的。」
張浪有手抱住頭。鬱悶道:「那照你這麼說,水陸都行不通,難道還要飛過去不成?」
郭嘉笑著道:「非也,既然此路不通,我們可以從別的路入手,一樣達到同樣的效果。」
張浪饒有興趣道:「從哪裡入手?」
郭嘉並沒有正面回答,而反問道:「主公佔得長沙,你說蔡瑁會有什麼反應?」
張浪不假思索道:「這還要說,一定是會派人重新奪回長沙。」
郭嘉笑咪咪道:「還有呢?」
張浪沉思一會。然後道:「如果我是蔡瑁,除了重新奪回長沙之外,還會重兵加強巴丘的保護,以確保長江水陸的暢通無阻。然後再適機咬住我的部隊,準備一口吃下。」
郭嘉聽後點頭道:「正如主公所言。」
張浪有些不明白道:「怎麼?這是很正常的反應啊?哪裡不對嗎?」
郭嘉搖頭道:「既然蔡瑁會有這樣的反應,你說王威會怎麼做呢?」
張浪頂住下巴,尋思道:「長沙失守的消息王威一定知道,照著他現在的兵力部署來看,放棄雲夢澤一帶的防守,導致中門大開。可以讓我軍長驅直入,直撲巴丘。表面上看,他們似乎有些力不從心。然而恰恰相反。王威把精兵強將集中在巴丘一帶,準備死守巴陵,這無疑是十分明智之舉。假如我們想要佔領巴丘控制水陸,將會是一場攻堅戰,十分不利我軍啊。」
郭嘉點頭道:「不錯,計劃總比不上變化快。從王威應變的方式看出,他的確是個人才,牢牢捉住援軍無盡的優點,逼我們與他正面一戰。」
張浪冷哼一聲道:「王威想逼我們在巴丘一決高下,我偏不讓他得逞。奉孝,不趕快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郭嘉顯然不把這份沒差放在心頭上,自信滿滿道:「如果想讓王威的計謀落空,並且在荊南有所突破,還是要回到屬下剛才說的話題上,那就是主公現在到底要走哪條路線。從而到達最大的效果。」
張浪雖然智商很高,但一時間也沒有摸透郭嘉的想法,只是在隱隱中感覺郭嘉又有什麼出人意料的點子,不由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奉孝,你怎麼越來越喜歡吊我的胃口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到時候把我惹急了,吃虧的可是你。」
一直在邊上沒有說話的黃敘,也不由插嘴道:「是啊,軍師,末將的心都給你說的癢癢的了。」
郭嘉笑呵呵道:「屬下哪裡敢。其實以屬下現在的想法,既然巴丘一時難以攻克,倒不如來個引蛇出洞,把王威的兵力給調出來,然後殺個回馬槍,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張浪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你具體說說看如何實施。」
郭嘉低著頭,來回跺了兩步,把自己的想法再組織一遍,感覺沒有什麼紕漏了,這才緩緩道:「現在我們的位置在羅縣境內,如果不出意外,王威已經有了風聲,並且已經做好在巴丘和我軍大決戰的準備。既然如此,倒不如出其不意,沿著雲夢澤,揮師西進,長途奔襲作唐縣。作唐縣剛好處於武陵、孱陵、巴陵的中間地帶,處於三不管狀態:王威想萬萬不到,武陵金旋想管管不了,公安韓暨根本不想管,如此一來,作唐縣的防守力量自是十分薄弱。只要主公大軍壓境,只怕守將會不戰而降。只要一拿下作唐縣,就做出一副直逼公安的假像,嘿嘿到時候你說會是一副什麼樣的現象?」
張浪精神大振,興奮道:「荊州自然是上下一片混亂,公安離南郡不過數百里,作唐縣失守,假如公安再有個閃失,南郡震盪,江陵不穩當。雖然我們沒有兵力優勢可言。但問題是劉表大軍都剛剛不久開赴沔陽,而重新聚集新的部隊,最少要發上半旬時間,更不要說在南郡被徐晃所牽制的數萬人馬,劉備入川所帶的部隊。南郡一地幾乎形成真空地帶。」
郭嘉看著精神大振的張浪,微笑道:「雖然我們一萬人馬沒有拿下南郡的本錢,但是敲山震虎,嚇嚇他們是足夠了。假如劉表不管。那整個糧道便給我軍劫持,漢陽的十萬大軍後補成了大難題,那可就慘了。」
張浪把美好的事情想了一遍,這才開始細想此計的冒險性。他微微皺著眉頭道:「這樣深入荊門,四面八方全是劉表的軍隊,萬一出了點差錯便是屍骨無存,這也太冒險了吧?再說如果劉表再機靈點。把我們的退路全給堵了,那不是全完了?」
郭嘉沉著自通道:「主公放心,得到作唐縣後,馬上棄手,就像丟棄長沙一樣,立刻向公安前進,並且不大不小的散佈一些謠言,以增加可信度。暗中卻快速撤離,轉向巴丘。只要中途小心避開從巴丘來的軍隊,一定沒有問題。」
張浪沉思道:「如果作唐失守,只怕武陵、孱陵、巴陵三地的軍馬都不再猶豫,同時向我們包圍而來,形成一個很強大的包圍網。我們想從其中脫身是相當困難的。」
郭嘉道:「主公,什麼時候你也會這麼沒信心了啊?雲夢澤廣達八百里,就算到時候真的不行,我們還是可以從水陸甩開敵人,從陸路撤離嘛。」
張浪沒好氣道:「你想我在湖裡餵魚啊?」
郭嘉不由哈哈大笑,眾人也感到一陣輕鬆。
末了,張浪嚴肅道:「此舉是為調動巴丘的防線兵力,假如他們不上當呢?」
郭嘉胸有成竹道:「在這一點上,主公大可以放心。置身處地想一想,如果你的腹背受敵,你會不會在一定的條件下,抽調回四周兵力來合圍這股以敵方之主為首的部隊呢?」
張浪想了想,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道:「會的。」
郭嘉笑呵呵道:「那不就得了嗎?」
張浪忽然想起自己在武昌之時,郭嘉便慫恿自己帶隊南下,難道是為了今天這一步突擊作唐,事後做魚餌?帶著心中的疑問,張浪問郭嘉道:「奉孝,早在武昌之時,你是不是就想到這一步了?你給我老實說來。」
郭嘉顯然沒有預料到張浪有此一問,眼珠不由骨碌直轉,百番推托。
張浪冷笑道:「好你個郭奉孝,當真是一鬼才,還沒有出武昌時,你就料到有這一步。這倒也罷,可惡的是明明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你還慫恿我帶隊出來,在作唐縣這裡當魚餌,招蜂引蝶,吸引劉表的大量軍團圍殲我,你還真以為我是九命怪貓,死不了啊?」
郭嘉早已換上另一付小二嘴臉,滿臉諂媚之色道:「主公千萬勿怒,屬下知道你大人有大量。況且屬下也是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只不過拿了長沙之後,才忽然有些想法罷了。」
張浪哼哼直響,顯然還是十分的鬱悶與不滿。牛眼直瞪郭嘉,郭嘉則嬉皮笑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張浪恨的真咬牙切齒道:「不要讓我捉到你的把柄,要不然,哼哼。」張浪橫眉豎眼指道。說完,又轉頭對向黃敘,表情變的十分認真道:「傳我軍令下去,今日馬上改變路線,沿著雲夢澤西進,目標作唐縣。假如我們一起行動,目標太過明顯,很容易暴露目標,現在我決定兵分三路,化整為零,魏延帶一隊,張寧帶一隊,我帶一隊,到時候我們在作唐縣集合。」
點到的幾個將士轟然得令,隨即出去點兵。
張浪忽然喝道:「回來。」
魏延、張寧等停了下來,恭敬問張浪道:「主公還有什麼吩咐?」
張浪道:「剛才說的這事情,除了你們幾個少數的高層將士知道外,千萬不要在別人面前提起什麼。還有你們在路上一定要小心隱蔽,不能讓劉表發現你們。萬一目標敗露,你們便退回武昌,不可再繼續向作唐方向前進。明白了沒有?」
眾將同聲應道:「明白了。」
就這樣,張浪軍團忽然一夜之間在雲夢澤一帶消失,連繼一旬左右都沒有一點消息,這讓王威與蔡瑁等人深感不安,就連他們不費吹灰之力重新拿回長沙,也沒有半點安全感。蔡瑁本以為張浪會進攻巴丘,特意親自帶著數萬士兵支援下來,卻沒有想到張浪忽然來個玩失蹤,讓他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在蔡瑁擔心納悶半旬之後,夏口傳來重大消息。黃祖攻克不利,反被田豐設計誘殺黃射。假如不是黃祖聘了老命血戰,關鍵時刻又得石陽援軍支援,只怕一天只內,黃氏父子要雙雙戰死,烏林易手。
這一條消息差一點讓蔡瑁氣瘋了,剛剛南下沒多久的五萬士兵,又被蔡瑁回拉沔陽,火速增援前線,要知道長江分水線,是一個界線,這裡死活不能丟。巴丘只留下蔡中、蔡和帶著一萬幫助王威把守。
當蔡瑁剛剛進入羨溪地界,公安就傳來令整個荊州震驚的消息,張浪忽然奔襲作唐縣得手,並且馬不停蹄的轉向公安方向殺去,整個軍團來勢極其兇猛,似乎有一口氣 衝到孱陵的跡象。整個劉表軍團都慌亂了,誰都沒有想到張浪會有這麼大的魄力,從羅縣到作唐,中間隔著雲夢澤,數程何止千里以上,但是張浪做到了,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做到了,並且看起來還要繼續深入,威脅南郡。
劉表終於坐不住了,開玩笑,人家都要打到南郡老家了。他老人家親自指揮發令,無論無何,要把張浪主力軍圍殲在公安一帶,決不能再讓他這樣毫無顧忌的四處衝殺了。公安太守得到劉表的命令,心裡吃了個定心丸,讓士兵準備所有守城的東西。大將文聘從華容道帶一萬士兵快速的向公安靠近過來,金旋也帶著五千士兵從武陵出發,而王威左右為難,一方面要把守巴丘前線,一方面又要聽從劉表的命令,圍殲張浪,前思後想後決定讓蔡中、蔡和帶著一萬士兵從雲夢澤出發,圍殲張浪。只是命運又一次站在張浪這一邊,王威的中庸之舉,終於為自己埋下了殺身之禍。
作者: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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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14:58
夕陽的殘紅,揮照在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古樹綠芽上,披著一層淡淡的五色光芒。爆熱的蟬,還在無休止的鳴叫著,這就是仲夏,灼熱而又躁熱的天空,風吹過,也帶著陣陣的熱浪,只有一片大樹的綠蔭下,才有絲絲的涼意。
古道夕陽邊下,偶爾傳來兩聲馬的嘶鳴聲,接著便是風中低低的兩聲怒斥聲,然後歸於平靜。
在綠林的深處,枝葉十分茂盛,夕陽根本穿不透這密密麻麻的樹葉,如果不是不時有人影晃動,外面的人根本猜不到這裡面秘密聚集著近萬人馬。更可怕之處,這裡雖 然聚合著近萬人,卻沒有一個人大聲說話,最多也就是交頭接耳,聲音極輕。雖然在休息,但馬未解鞍,刀未離身,時刻保持著警覺,軍隊紀律的嚴肅行,可見一般。
不錯,這正是張浪的部隊,自從他們奔襲作唐得手之後,馬上虛張聲勢的奔向公安,在路上故意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好從中誤導劉表軍,把所有軍隊都吸引過去。而張浪卻到了華容道這個地方時,忽然秘密的開始調頭,準備殺一個回馬槍。
其實張浪的士兵已經很疲憊不堪了,連繼一個月左右的高強度行軍,就算是鐵打的也頂不住,如果不是平時操練刻苦,只怕不用打仗,士兵也早就趴了下來。
雖然張浪孤軍深入,但還是有一定的耳目,劉表軍幾路人馬的消息、位置,已經源源不斷的傳到張浪手裡。這幾路圍堵自己的人馬,兵力加起來超過五萬,只有在他們還沒有形成包圍圈的時候,跳出其間,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在劉表軍追加下,有所損失。
表面上,張浪與郭嘉一同做在一棵大樹下。藉著樹陰乘涼,有說有笑。其實張浪心裡還是沒有一些底,開玩笑,自己雖然拿了作唐,並且把劉軍的目光吸引在公安這一帶。卻同時把自己陷入重重包圍圈之中,四面八方都有劉表的軍隊,如果單軍作戰,自己不見得會怕,怕就是怕他們能有機連成一體,一方作戰,另幾方也快速支援 過來,那自己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郭嘉似乎看出張浪的心思,安慰道:「主公大可放心,我們從華容道轉小道,避開敵軍斥候,一時間他們是不可能發現的。」
張浪聲音有些低沉,顯然是連繼行軍。加上這些年的養尊處優,也讓他有些吃不消,臉上有些疲憊之色。倒是郭嘉還神采奕奕,絲毫沒有一點疲倦的現象。張浪說 道:「現在劉表已經知道我們在公安一帶,無論是進是退,他們都層層封鎖路線關卡。如果我們再照正常行軍的路線,只怕不難給發現。再說,雖然公安得手,我不得不承認計劃已經完全失敗了。誰都想不到王威只派蔡中、蔡和一萬人馬從巴陵出來。他們在巴丘現在還屯住在大約兩萬左右的是,根本沒把他們的主力吸引過來。 就算我們能平安退回。只怕又要重新計劃怎麼拿巴丘了。」
郭嘉神秘的笑道:「那還不見得,主公這個結論下的太早了吧。」
張浪有些迷惑的看著郭嘉,見他那自信的眼裡閃著自己都摸不清的光芒,根本就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樣的一種想法,沒由來的,張浪心裡泛寒,全身有一種無力的感覺,還好他不是自己的對手,要不然自己只怕早死了十次八次了。
郭嘉似乎有些看懂張浪眼裡的想法,心裡暗暗一稟,不知道自己的主公為什麼會忽然有些氣餒的表情,郭嘉很難得以其認真的表情道:「王威這小子真的是個不錯的將才,到目前為止,無論出現什麼變動,他牢牢記住自己的職守,不離巴丘半步。但這一回,只怕他走了一步錯招,也有可能引起滿盤皆輸。」
張浪略收回一些心情,半開玩笑道:「什麼錯招?」
郭嘉道:「蔡中、蔡和是誰?這可是蔡瑁的表侄,只要能一舉誘殺他們,王威一定會坐不住,近而傾巢而出。就算他不幹,蔡瑁也會逼他幹的。」
張浪極其吃驚的看著郭嘉,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連連追問道:「你說什麼?」
郭嘉笑著道:「屬下就知道主公會十分奇怪,特別是在多方追堵的情況下,還要去誘殺蔡中、蔡和的部隊,明顯是把自己推到刀鋒劍口上。」
張浪點頭道:「就是,殺他們容易,但是要不知不覺幹了他們,還不驚動別的部隊,那就是天大的困難了。」
郭嘉呵呵笑道:「那有什麼困難,現在他們還沒有形成真正的團隊作戰,每個軍隊中都有一定的距離,只要能把握好時間,沒什麼不可能的。」
張浪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道:「那又如何,就算能真的誘殺蔡中、蔡和調出王威,然後我們奪回巴丘,只怕到最後也會把所有部隊吸引過來,到時候頂不住他們的強烈反撲,巴丘早晚要易手,那不是等於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郭嘉搖頭道:「巴丘的防線已經成型,是個易守難攻的據點,況且我們現在又不是長時間佔有,只要堵住長江水陸一天,劉表的水軍就多一天困難。以主公軍隊的能力,最少可以頂上三旬以上,而其中不用二旬的時間,漢陽一帶,少了荊州水軍的支援,只恐怕難頂住我軍的進攻,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一錘定因。」
張浪倒吸口冷氣,為郭嘉膽大的想法驚呆了,好半晌才納納道:「奉孝啊,你還真的太瘋狂了,有沒有想清楚啊,我們要面對的是無窮無盡的敵軍啊,就算真的守了兩個月,我們要損失多少士兵,我現在所帶的,都是江東最為精銳的部隊,哪怕只損失一個。我也會感覺心疼,而照你這麼說。只怕還沒有一個人能生返江東啊。這步實在是太險了。再想看看還有別的方法沒有?「
郭嘉還是那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他站了起來,看似無意的用手拍了拍粗大的樹幹,然後 傲然挺胸說道:「主公明顯是過濾了。王威二萬士兵,龜守巴丘不出,就算主公多數倍兵力,只要王威不出大錯,要想拿就拿,也是相當困難。反之,主公以一萬士兵佔有巴丘地利,就算敵方全力攻擊,也難一時攻下。何況,這是必然把劉表的兵力引至巴陵,那麼在夏口給田豐他們,便可以乘機找到一個突破口,一舉擊潰劉表。主公下巴丘的真正用意正是如此。主公你說是不是?」
張浪長歎一聲道:「話是如此,可是骷髏兵與山越兵是我最看重的兩種神兵,其他的士兵也是在江東最為精銳的,個個都是沙場老手,假如真的在巴丘一帶一爭長短,只怕難得善終啊。」
郭嘉明白張浪的意思,也歎了聲道:「沙場生死,總是在所難免,假如他們的生命能打開荊州大門的話,相信他們犧牲也是十分光榮的,而且屬下也相信士兵們不會說二話,奮勇當先。為主公霸業,前仆後繼,義無反顧。」
張浪略有些傷感的眼睛看了手下們一眼。讓張浪驚詫的是,樹林裡所有的士兵,目光集中在張浪這裡,每一個的表情都十分沉穩,眼裡閃爍的堅定不移的目光,似乎表示他們的決心。
黃敘十分激動道:「屬下願意為主公戰死沙場,願意為主公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留盡最後一滴血,只要手中的刀還能戰鬥,只要屬下還能站著不倒,那他們休想得逞。除非踏著我的屍體上面走過。」
眾將也同一時間表示自己的忠心。
而下面的士兵更是激動萬分,不由同時喊道:「屬下願與主公同生共死。」
張浪只感覺自己眼睛有些濕潤,心窩裡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張浪深吸了幾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緩緩伸出雙手,制止熱血沸騰的士兵。本來氣勢磅礡的林子裡,立馬變的死一般的肅靜,每個都等著張浪的話,張浪清了一下嗓子,緩緩道:「此去巴丘,凶險萬分,我也不怕什麼就把話說明白了,我們這裡有很多兄弟,恐怕會在接下來的巴丘攻防戰中喪生。你們都是好的戰士,也是我的好兄弟,一直以來我怎麼對待你們,你們是最清楚的。好了,我也不說什麼,有事情我們心知肚明就行了。」
下面的士兵不約而同的大聲吶喊道:「屬下誓死追隨主公。」
張浪把心一狠,喝道:「我們出發。」
這時候有個探子匆匆跑來,對張浪道了:「主公,我們在華容南面發現一條小道,據這裡的人說,這一條路可延伸至雲夢澤北部,知道的人沒幾個。只不過這條路實在難行,荊棘密佈,雜草叢生,多處有溝壑險山,又有猛獸出沒。這個土民也是當年自己與幾個村人打獵之時,無意之中發現的。」
張浪精神大振,大叫道:「天助我也。」
張浪看了郭嘉,後者輕輕的點頭。
張浪立刻對邊上幾個大將道:「馬上改變行軍路線,改走華容南面的小道:」黃敘,你帶幾個士兵去把這個農民請過來,跟他說,只要你提出的條件,我們無條件滿足他。
黃敘領著張浪的命令下去。
華容石龍嶺。
這是一條極其艱難的路。好像也稱不上路,滿眼放去,都是荒蕪的雜草,足足有一個人左右,一面是雄偉的高挺的大山,一面是摸不到底的斜坡,各種毒蛇、猛獸、野豬等毫無顧及的在士兵腳下身邊穿梭偶爾有幾隻還露出凶狠的牙齒,對士兵處於警備動靜。
前面的士兵頭頂著火辣的太陽,腳踩著軟軟的葉泥堆,一手拿著刀劍,不停的除草開路。
張浪臉上佈滿細密的汗珠,本來已經有些白皙的臉,經過幾日風吹日曬,已經變的黑紅,而有幾十個士兵,受不了酷熱暑氣而倒。郭嘉更慘,一個文弱書生,哪裡吃的起這樣的苦,不但中暑,而且小腿上還被毒蛇咬了一口,如果不是嚮導懂得草藥敷體,張浪又懂得急救之法,郭嘉現在只怕一命嗚呼。
末了張浪開玩笑道:「這個主意可是你出的,你應該第一獻身而出。」
郭嘉哈哈大笑。
在原始的大山森林裡,張浪和他的軍隊走了近一個星期的路。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留下痕跡,有的更甚,軍服上都破了幾個大洞,倒有幾分野人像。
這一日,嚮導帶領張浪和他的士兵們翻過了又一座大山,前面的闊然開朗,嚮導忽然指著前面一處山峰,表情未名的興奮。張浪知道事情終於有了轉機,連忙放眼望去,遠處的山峰高聳入雲,白雲四處環繞,下面的群山像眾星拱月一般圍著它。嚮導年紀大約也有五旬左右了,但他此時興奮的像個小孩子,大聲道:「將軍快看, 前面就是插雲峰,翻過這座山再躺過幾條河,然後再爬過大約十來左山脈,便可看到雲夢湖濱,」
張浪本來心有喜色,一聽嚮導這麼說,整個馬上就萎了下來,抱頭沮喪道:「暈啊,還有這麼多路,還要走十來天啊。」
嚮導尷尬道:「是啊,這路是草民也只走過一次,還是十年前的,能記得已經十分不錯了。」
張浪無奈的仰天歎息。
嚮導接著道:「那個插雲峰的山路,是整個路程最為難走的,也是最為險惡的。將軍可要小心了。」
張浪沉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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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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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15:06
張浪又發了十天左右的時間,這才從險惡的大山之中走了出來.
當站在玉柱峰之巔之時,望著遠處山下白茫茫的一片湖水,縮小成猶如蚯蚓一樣蜿蜒延伸,張浪激動的只想大聲吶喊。終於走出這塊貧瘠的荒山了,在插雲峰的十來天裡,沒見到一個部落,沒有看到一個生人,只有無盡的山石與草木,枯燥而有乏味。只是讓張浪感覺的 幸運的是,軍隊所帶的隨身乾糧吃完後,山裡的野獸樹果成了這個旅行中最大的亮點讓自己的士兵不至於餓死。只不過當張浪有心情來看看自己的士兵之時,卻發現 一個啼笑皆非的事情,除了張寧的骷髏兵之外,幾乎九成的士兵,身上穿著衣服已經算不上戰甲了,幾乎可以稱上百葉裝,這裡破幾個大洞,那你撕了一大片,而有些更甚,身上還包著簡單的獸皮,假如不仔細看,還真的以為從大山裡走出來的蠻兵隊呢。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士兵在經過艱苦的跋涉之後,終於走出那個鬼地方。雖然張浪鬆了口氣,但是有近百名士兵在這次行軍中,非戰鬥減員犧牲,還是讓張浪傷心不已。
到了快走出玉柱山脈這時,張浪特別在這裡休整了三天,每天組織三四千士兵猛打獵,然後把獸皮曬乾,當作行軍的乾糧.張浪命令剛下,玉柱峰便風起雲湧,上至猛 虎。下至野雞,無一不給殺。毛英、毛傑的山越兵做先鋒,後面的士兵打掃「戰場」,每次歸來之時,無論哪個士兵。身上扛著、夾著、背著無數的獵物,每個人大呼過癮,還好張浪只組織獵了三四天,不然這樣大規模的掃蕩,只怕玉柱山從此再無野獸。成了鳥不拉屎的地方。
休息幾天之後,大部分士兵的體力精神都回復過來,張浪看一切準備的差不多了,啊開始下一步的行動,讓軍隊沿著雲夢澤北岸,開始秘密的向巴丘靠近。
劉表軍中,蔡中、蔡和出人意料的兵分兩路。一路由蔡中帶著五千水軍,從巴丘乘船穿過洞庭直到東山鎮,一路是大面積搜索而來。另一路由蔡和走陸地,分解成各小分隊,每隊一千八百不等。意圖能發現自己行蹤。蔡和大約相隔五六天後才到東山鎮。從他們兩人的行動目的來看。不難看出蔡中、蔡和是立功心切,想在一點摸到 自己行蹤,好佔得頭籌。
而武陵、公安傳來的消息,在七八天前,劉軍對自己忽然在華容一帶銷聲匿跡。變的格外小心翼翼,三路人馬, 除了孱陵把守公安一帶的部隊不敢搜的太遠外,金旋已經帶兵屯入安鄉縣,而文聘所領以外大軍,已經到達監利縣,不日便可穿過雲夢澤,直達容華。由於幾路駿馬 看起來有些散,加上兵力又沒有佔什麼明顯優勢,劉表為吃下張浪的決心,特從江陵裡派出長駐守城的一萬禁衛軍,又荊良之子荊棋帶領出公安,當然劉表也不會 傻到當真派這一萬禁衛軍直接參戰,只不過是駐守公安,靜觀其變,就算張浪真的有偷到南郡的本事,從公安的禁衛軍也可以兩天之內趕回,護守南郡。這一萬禁衛 軍戰鬥力相當之強,除了南郡城之外,荊州另外幾郡除了常備部隊外,根本就沒有禁衛軍。此舉說明劉表的決心,但同時也恰恰說明劉表真的難在一時之間,插調出 更多的兵力來了。
其實仔細分析起來,荊州步兵加水軍總共大約三十萬左右,而能正常調動的兵力,大約為二十五萬,但關鍵是在趙雲南 下就帶走了十萬,徐州重鎮,防禦北方的入侵又頂了三四萬,現在能調動約五萬多的士兵,對張浪來說,已經是很不錯了。發現五萬之中,有三萬多屯住在夏口、赤壁一帶。吸引了劉表大約近十萬的部隊。而自己南下之後,最少調動劉表五萬之多的部隊,要知道劉表此次先出十萬,後增五萬,還有五萬到現在還在武陵郡集合,最少也要一旬以上才能投入戰場。
張浪仔細想了想,倒感覺郭嘉倒真的不是無的放矢,只要拿下巴丘便可把眼睛放在南郡上做文章了,到時候夏口之危,隨手可解。
這幾日,張浪心情一直很好,而其中特別有一個消息讓張浪感覺到十分的振奮:巴丘已經沒有自己一直假想的二萬士兵,而是自己從長沙撤離奔向公安之後,王威便派了三千士兵南下接手長沙城,雖然三千士兵對王威來說算不上什麼,但對張浪來說,這個意思極其重大。
由於蔡中急於冒進,不等蔡和、文聘的部隊上來,便出東山陣,往華容而來。這給張浪一個重大的破敵良機。
二天後,張浪把蔡中的位置、兵力摸的一清二楚。
而蔡中似乎也開始有所察覺,把行軍的速度放了下來,開始等待蔡和的步兵隊上來。
張浪本來不想等,想夜裡劫寨拿下蔡中。但郭嘉出人意料的反對。張浪為此大為不解道:「奉孝,是你主張我拿下蔡中、蔡和的部隊,怎麼現在你又要反對我出兵了?」
郭嘉道了:「是的,屬下是想讓主公拔了蔡中和蔡和這兩個部隊,但是方法卻有待商量。再說看蔡中現在步步為營,明顯已經加強防範了,主公還是想個萬全之策為妙啊。」
張浪沉思片刻,緩緩道:「是不是你怕我打草驚蛇,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郭嘉點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主公如果這時候拿下蔡中,只怕蔡和會有所察覺,進而不敢前進,等候文聘下來或者龜回巴丘,那就全完了。」
「那要怎麼辦呢?」張浪問道。
郭嘉笑道:「既然蔡中有所警戒,那主公自然就要消除他的戒心了。」
張浪追問道:「怎麼樣才能消除他的戒心呢?」
郭嘉嘿嘿陰笑道:「蔡和上來的時候,就是蔡中和世界說再見的時候。」
張浪忽然醒悟。開懷大笑,不由感慨連連道:「果然不愧是郭奉孝啊,其實你能劍走偏鋒,哪一此不是捉住別人心理的破綻那?通常一個人在劍走偏鋒的夜了時。他是十分小心翼翼,深怕有壞人出現。但這個人和一幫人走在夜裡的,他卻膽大的可以去做壞人。妙啊妙啊,如此說來,奉孝是想一口氣兩個窩一起端了哦?」
郭嘉笑而點點頭道:「天下能盡知我者,主公也。」
張浪搖搖頭歎道:「奉孝啊,每一次你都是這麼膽大妄為。每一次都會讓人提心吊膽,每一次你的胃口都是這麼大,恨不得一下子吞下整個天下。蔡中和蔡和兩人聯合在一起,怎麼說也有一萬兵力,怎麼端?」
郭嘉拱手推辭道:「主公過獎了。對蔡中、蔡和這兩個蝦兵蟹將還哪用客氣的說。就算強攻。主公也有這樣的實力。再說我們只想用陰謀詭計罷了。」
張浪笑道:「說得好。那怎麼具體行動?」
郭嘉來到張浪邊上,對著他的耳朵邊細細說了一些話,只把站在一邊的黃忠、黃敘吊的心裡直癢癢,耳朵拉了好長。除了看到嘴唇動之外,幾乎聽不到一個屁字。郭嘉說的話,竟然比蚊子還輕。
張浪聽的連連點頭,笑的合不攏嘴。
蔡中這兩天右眼皮老是跳個不停,知覺告訴他,自己已經有了危險。
蔡中之所以能很快的當上偏將,固然和蔡瑁的提攜有很大的關係,但他肚子裡的幾分鬼心思,倒是讓蔡瑁十分看中。蔡中也是人老成精,一見眼皮跳個不停,夜裡連著做噩夢,乾脆每天走幾里路,然後選擇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下寨,等著蔡和的上來。
這日,他和往常一樣,下營紮寨。
斥候忽然來報導:「將軍,我們在離東山陣南部三十里左右的一個十分隱蔽村落,意外的發現大量爐灶破碎的刀銷、有些鈍的箭矢,顯然是有人馬在此休息過。而且照著形式來看,就是在這段時間內才發生的。」
蔡中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蹦起來道:「會不會是張浪和他的部隊?」
斥候不敢肯定道:「一時間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張浪的部隊。不過我們斥候隊還在仔細的勘察現場,一有什麼新消息,馬上匯報將軍。」
蔡中揮手,有些煩躁的自言自語道:「這一定是張浪的部隊,他怎麼會這麼快就在這裡出現了?難道是……?蔡中又聯想起來最近以來自己一直做噩夢。眼皮直跳個不 停,臉變的越來越鐵青,他連吼聲道:」士兵,快,去給蔡和送信,讓他一定要加快速度,三天之內一定要趕到。就說本將軍發現張浪的行蹤,同時也把消息送個各 路將軍,讓他們火速趕來。「末了,蔡中還不感覺有些不安穩,又下達命令道:」這三天之內,大家一定要給我好好警戒,千萬不能有絲毫大意。」
蔡中精神惶惶的度過了三天,蔡中的五千士兵也神經兮兮的緊張了三天。
只到有士兵傳來蔡和數個時辰之後就要到達與自己回合的時候,蔡中這才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有些神經過敏了。就在自己暗自嘲笑之時,信使傳來讓他震驚不已的消息,蔡和中了張浪的伏擊,現在東山鎮北道的一個官道上苦戰近半個時辰了。
蔡中這口氣僅僅鬆了半個時辰,整個人精神又崩了起來,再怎麼害怕,自己的兄弟也不能見死不救吧。沒片刻功夫,蔡中就帶著全部的五千兵馬,棄寨而出,直奔戰場而去。
路上匆匆行軍,沒有注意到天色已經變的暗黑起來。
就在他們村道急進,遠遠便可隱約聽到殺聲傳來之時,經過一個村落門口。
這個村落忽然燃起熊熊大火,聽著便到陣陣淒厲慘叫聲。蔡中的腳步一緩,想看個究竟,而其他的士兵不由被慘叫驚的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回事?
七八座燃著的房子上空,各自飄著一個恐怖的景象。就像一個具具幽靈,火光中隱隱的看到淨白陰森的骷髏頭。眼孔裡閃著幽綠色的異芒,而幽靈身體的四周,燃起淡淡的灰白的煙霧,把他們包圍在其中。
所有的士兵都驚呆了,眼睛瞪的直直的,幾乎不敢相信襲擊所看到的。
這時村落裡忽然響起一陣淒涼的笛聲,聲音裡似乎帶著無數的怨恨,無數的殺氣,伴著陰風陣陣,直讓蔡中所有士兵一點也感覺不到盛夏的熱,反而心裡涼颼颼的。
忽然所有的房子爆開了,火花四射。
接著從地裡開始鑽出數百具恐怖的骷髏骨,每個骷髏左幡右劍,在火光的照顧之下,慘白的骷髏臉,眼睛血淋淋的嚇,身上陰氣繞轉。
蔡中的士兵膽小的當場嚇軟了下來,褲子全濕,一股子騷味迎面而來。
而能站著的每一個都雙退控制不住的顫抖。
膽小之人,恐怖過度顧不上軍令什麼,大叫尖叫道:「鬼啊。」
一個喊,百人喊,千人喊,每一個士兵頭腦都逞空白樣,只知道撒腿狂奔,跑的比馬還快。
蔡中也嚇的不知道怎麼做好。
但是,士兵想跑也跑不了,在空中又傳來陰陰的慘叫聲:「你們……敢跑……骨頭也吃了。」
跑很快的幾個士兵,忽然慘叫一聲,不知怎麼的,就倒在血泊之中。
接著幾個骷髏慢吞吞的上去,然後把屍體翻來翻去,在幾千個士兵眼皮下,挖心剔骨,把人的五臟六腑都整了出來,花花綠綠的,血淋淋的就啃了起來。
看到這個場景,所有人都嚇軟在地上,有的更是直嘔,把幾天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出來,哭爹喊娘,嚇成一團。
不知什麼時候,四面八方全是骷髏兵。
骷髏兵舉起劍,看是緩緩的,但蔡中五千士兵幾乎沒有幾個人反抗,慌不擇路的亂跑。跑不了的,只能眼睜睜看著骷髏一劍一劍,一刀一刀,刺了砍,沒有一絲還手之力。
那骷髏生食人心內臟,又挑筋扒皮的情況,實在是太過震撼人心,太過恐怖了。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5:17
蔡中,蔡和被殺,張浪所帶的骷髏鬼兵名震荊州。
誰也不會想到,張浪竟然會在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之中,硬是來個虎口拔牙,把蔡中、蔡和給幹了。這一份魄力,自問無人能及。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另幾隊人馬不由開始居安思危,行動變的格外小心翼翼。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形式再也明朗不過了,張浪如此密謀,就是想趁著他們幾個縱隊沒有形成一體之時,分批蠶食,個個擊破。
文聘、金旋、韓暨三隊時刻保持距離與聯繫,並且快速向東山鎮靠過來。雖然張浪吃下了蔡中、蔡和的部隊,並且冒出極其怪異的骷髏兵。但文聘還是十分有信心在與張浪對抗中勝出,因為誰都知道張浪所帶不過一萬左右士兵,而且是沒有一點援軍的情況下,拼一個少一個。只是從士兵口中傳出 的消息讓他們實在有些震驚,根本不信骷髏兵會有這麼大的震懾力。
而張浪出其不意伏擊蔡中、蔡和,可謂是大獲全勝。骷髏兵毫髮無損,淨吃了蔡中五千士兵,倒是毛英、毛傑他們伏擊蔡和之時陣亡數百,傷了五六百士兵。而從武昌南下一萬士兵,令黃敘、魏延五千部隊後,經過數次轉戰,前後陣亡三千左右,留下大約一萬二三左右。
文聘三隊在東山鎮展開瘋狂的搜查時,斥候再一次傳來讓人震驚的消息。
張浪軍隊再一次避開他們大面積的搜捕網,從眼皮底下溜走,驚人的出現在華容縣附近。而這與蔡中、蔡和部隊被伏時間。前後不超過十天。文聘一開始很懷疑消息的真實性,以為是張浪散佈的謠言,但隨後一天,又有信使傳來準確的消息,大約近萬士兵攻打作唐縣,不多久後守將被殺。張浪攻陷城池後。馬上調離作唐,再一次撲公安。
這一次,還帶著蒯棋的手諭、孱陵的蓋印。蒯棋是自己的好朋友,他的書字自己很瞭解,印章也看了無數次,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假不了。到這個時候,文聘這才與金旋、韓暨三隊確定張浪真的出現在了公安,前面行動無非是調虎離山罷了。聯想到江陵已無多少兵力,萬一張浪偷襲過去,只怕主公會有危險,想到這時,文聘顧不上士兵來回奔走的勞累,急匆匆的趕向公安。
當他們走了四五天的路程,得到公安與江陵暫無危險的消息時。文聘才鬆了一口氣,只是張浪部隊還在華容一帶出沒。急需士兵增援圍殲。
然而,張浪又和他們開了一個大玩笑。
在張浪部隊的來回調動之下,本來形成保護距離的三支部隊,已經把距離拉開了。武陵的的金旋被遠遠的拉在最後面。文聘的部隊急匆匆趕到華容之時,已經沒有張浪部隊的蹤影了。倒是拉下最後面的金旋部隊斥候,居然發現在東山鎮又有張浪部隊的出現,並且開始準備渡江,似乎要穿過洞庭湖,直衝巴丘。
到這個時候,文聘才發現華容南有一條直通巴丘湖的捷徑。但是他與韓暨的部隊在張浪這樣來回大範圍的調動之後,士兵們已經疲憊不堪了,沒有一點戰鬥力而言,就算自己真的圍了上去,只怕也是一觸而倒。
張浪此舉,已經把老毛的游擊戰略發揮的淋漓盡致,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發佈充分利用地域廣闊的範圍,把文聘三軍左右調動起來,讓他們在運動中,越來越拉開距離。
六月底,張浪軍在巴丘湖背側與金旋軍發生遭遇戰,兩方激烈大戰,一個時辰後,張浪軍敗走而逃。事後清理戰場,盡旋意外的發現戰場中丟下上千具張浪軍屍體,兵器無數。而捉到的幾個俘虜口中得知,張浪士兵大約不過五六千,骷髏兵不過是嚇嚇人的玩意,上不了什麼大場面。
金旋和張浪發生戰鬥後的第三天,張浪軍又在雲澤唐被一帶斥候發現,據斥候說,當時張浪士兵大約五六千左右,看起來士氣都十分低下,假如不是還有兩張旗號,真的會讓人以為是從山裡來的野蠻人。
金旋得知消息,鼓起勇氣帶兵殺過去。
張浪軍一碰大敗,連最後一點甲冑兵器也丟的滿地都是。
隨後又連著幾天追殺,看著張浪士兵一點一點的少下來,但眼看就要得手之時,張浪軍忽然跳入巴丘湖,開始消失了。
金旋終於確定張浪已經窮途末路,連接發消息回江陵。
在信中金旋是這樣描述張浪部隊的:「在他們還沒有拖垮我們的時候,張浪和他的部隊自己先拖垮了自己。遭遇戰發生之時,末將開始還有點擔心,但隨後發生的事情讓屬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這就是張浪傳說中最為精銳的部隊,每個士兵臉色蠟黃,行事弱不禁風,似乎有好多天沒有進糧一般。而且甲不蔽體,兵器鈍銹,可見他們的軍用物資和糧食補給已經斷絕了。本來還有點害怕是張浪的詭計,但又經過幾次追擊戰之後,張浪軍士氣一天不如一天,士兵一天比一天少,看來我們捉拿張浪的最好時機已經到來了。
七月初,金旋在經過十來天的搜查之後,再一次發現張浪部隊。此時張浪軍人數已經大量銳減。本來一萬左右的士兵剩下大約三千不到,並且開始沿洞庭湖向羅縣一帶逃竄。
金旋的這個消息大大振奮劉軍的士兵,三隊人馬都鼓足了勁,衝向巴丘一帶。
這個時候後蔡瑁也得到消息,精神大作,不但把消息發向整個江夏戰場,並且命令巴丘的王威二萬部隊傾巢而出,一方面為蔡中、蔡和報仇,另一方面捉拿張浪,準備瓦解張浪勢力,與劉表取代江東。
王威在得到蔡瑁的命令後,就沒怎麼憂鬱,雖然他對張浪的狡猾還是刻骨銘心,而恰恰在此時,劉表得知張浪潰敗的消息,大加頒布獎賞:活捉張浪這不但封侯劃土, 而且還可得黃金萬兩。如果只拿下張浪的頭顱也可官升數級。就算普通的士兵與將領,比如郭嘉、黃敘等也有不少的獎勵,人活這為什麼,不就爭個權與錢,王威二話不說,開始回應蔡瑁的命令,一方面賣個人情給他,一方面自己也受不了那樣的引誘,巴丘只剩下三千士兵把守,其他的幾乎全部出動,在巴丘湖至羅湖一帶瘋狂搜查張浪行蹤。
而此時,張浪的一萬部隊藏在巴丘湖邊上的一個山脈裡。
終於。到了拿巴丘的最好時機了。
張浪心裡又是雀躍。有是激動。自己帶領部隊幾番奔襲。幾番調動,在華容至巴丘湖一帶來來回回的做戲,可謂是歷盡千辛萬苦,如今終於下足了料。把王威這個老狐狸調出巴丘了。
臉色從未有過如此凝重,張浪把郭嘉與黃忠他們叫來。
經過這兩個月來日夜不停的游擊戰,郭嘉改變了許多。已經少了一股以前那樣的書生味,反倒多了股士兵的氣質,只是那種灑脫的性格依然沒有改變。
而張浪的精氣神,不但沒有給拖垮,翻在這兩個越的生涯之中達到以前顛峰時刻的狀態。
張浪讓眾將士聚在一起商議。
張浪虎目掃視眾人一眼,這才緩緩道:「我們就終於要熬出頭了,這兩個月來,我相信大家一定累壞了,不但是你們,我也一樣。你看奉孝都瘦了足足三圈。哎,可憐的孩子,現在差不多都快成皮包骨頭了,只怕過不了幾天,一陣風也可以吹到他了,就算有個美娘子在他榻上,只怕他也沒有精力做了。「張浪說完這話,眉毛挑了一下,對郭嘉擠眉弄眼笑道,顯然是報復一下前些日子對自己隱瞞真相之事。
眾將刷的一下,把眼光集向郭嘉,上上下下的瞅了起來,個個嘴裡含笑。
郭嘉給這麼多大男人火熱的眼神看的極其不自在,滿身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張浪嘿嘿壞笑兩聲,這才接著道:「劉軍已經完全中了我們的計,徹底相信我們已經潰敗。這不,王威這隻老狐狸也離開了老窩,開始大掃蕩,還真想挖地三尺沒,把我們給揪出來。」
黃敘鼻孔輕「哼」了一聲道:「難怪主公一直稱王威是個老狐狸,本來屬下還不盡然,現在終於明白是為什麼。他放著我們在南郡、長沙、武陵、三郡裡來回穿梭不管,讓裡面軍隊來圍堵我們,殺個你死我活。現在我們假裝潰敗了,他倒好,馬上溜出來揀個現成的便宜。巴丘是他的地盤,哪裡有個風吹草動,他自然第一個知道,而這個頭功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他囊裡了。不費一兵一卒,不用絞盡腦汁,卻坐享其成,果然是個老狐狸。」
黃忠這些日子隨張浪南轅北轍,所聞所見無不歎為觀止。此時打圍感歎道:「是啊,只可惜王威打錯了算盤。誰也料想不到,主公會在這麼危險的環境裡,還兵分兩路,一路早早潛進巴丘湖,另一路卻帶著蔡和的七八百降兵,在外面與金旋做戲,由於兩路隔開,蔡和的降軍根本不知道什麼,就算被擒與叛變,也挖不出什麼消息來。」
張浪微笑道:「至於可怕的骷髏兵,呵呵,把原來的道具重要元件拆了,隨便丟一些,這足可以讓他們去研究要一陣子了。」
眾將不由哈哈大笑。
張浪伸手靜止他們的笑聲,臉色這才十分凝重道:「現在最為關鍵的時刻到了,事情成否,關係著整個荊楚戰,假如我們勝了,便是為我們奪下荊州踏出最為重要的一步。如果敗了,不但你們性命難保,只怕我也要人頭落地。」
眾將都默不作聲,但每個人的眼裡都開始燃燒去強烈的戰鬥火焰。
郭嘉沉聲道:「現在雖然已經離開了巴丘,但是這個老狐狸並沒有走的太遠,所以給我們的時間很有限,如果在一定的時間內拿不下巴丘,我們只有人馬上撤離的份。」
張浪介面道:「不錯,巴丘易守難攻,而且所有守備器械、糧草物資準備的十分充足,只要我們拿下來,就能為我所用,但是話說回來,假如正面強攻,我們必敗無疑。」
黃敘問道:「那主公可有妙計?」
張浪沉思半刻,才緩緩道:「我與奉孝商量了好久,都感覺普通的方法有些行不通。」
黃敘鬆了口氣,明白笑道:「主公這麼說屬下明白了,是不是又要出奇制勝了?」
張浪哈哈笑道:「別的正經八百打仗,我不怎麼會。如果要說到出奇兵,我與奉孝可是當仁不讓啊。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奉孝這傢伙陰的很,每一步棋,不是陰了人家的老命就是端了別人的窩。所以你們以後可要小心防著他,千萬不要得罪他。」
郭嘉呵呵笑起來,顯然對張浪忽然又把矛頭指向自己毫不在意,而且臉上還有些得意洋洋,並且還反擊道:「屬下這點本事,倒讓主公取笑了。與主公比起來,可是那是螢火比皓月,主公每出一計,不但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而且還可以在精神上折磨別人,讓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遠的不說,就說半旬以前那鬼兵夜行,只怕那些活著回去的士兵,今生就要完蛋了,一到夜裡就怕的睡不著覺,精神受到百般折磨。」
眾將深以為然,看著張浪嘻嘻哈哈的臉皮下,赫然一顆毒蛇之心,還好不是他的敵人,要不然丟命還好,只怕弄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可就慘了。眾將想到這時,全身不由打了個冷顫。
張浪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苦笑道:「好啊奉孝,我還真不服你不行,普天之下,我看也只有你這個屬下敢和我這樣說話的,換做別人,只怕給他一萬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
郭嘉得了便宜還賣乖道:「那是主公的恩德,大人大量。」
張浪溫和的眼神掃視一眼,笑咪咪道:「好了,不說了,我們來商量怎麼拿巴丘吧。」
眾將同應一聲「是」,心裡還想著郭嘉怎麼一點也不怕擔心張浪回怪罪他,假如換成自己,還真的沒有這個膽敢這樣和自家主公說話呢。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5:29
夜月如水。
巴丘湖畔上,皎潔的月光溢滿水面。湖面靜如處子,又像銅子,反射著淡淡的銀白的光芒。只是偶爾能聽到夜鶯在蘆葦池塘裡清脆的鳴著。遠處湘山(君山),山如畫,斑竹滿山,茶園片片,夜色中,靜靜的躺在巴丘湖的懷抱之中。
被環抱在巴丘湖的湘山,黑夜中,遠遠望去,燈火輝映夜空。一座特別高的建築,呈塔型,上面熊熊燒著不滅的焰火,在浩瀚的湖中央,閃著一點一點微弱的光芒。這是劉軍水上中心的一個指揮導行塔。塔四周,支架起來十座哨樓,用於監控湖面發生的一切情況,假如一有情況發現,便可以煙火為號,向水寨傳達最新消息。在半山峰中,常年駐紮著一千左右的士兵,用來保護巴丘的水上導向塔。
與湘山相隔大約十里左右,便是巴丘的水上大寨。
巴丘號稱「西楚咽喉」,牢牢扼住長江水上通道。巴丘更是控制著附近大約十個左右的碼頭、港口,所有沿長江而上下的船隻,無論是要停靠還是補給或者繼續前進,都必須要經過巴丘。巴丘的水寨基地,依山而建,伴著浩瀚無邊的湖面,配給鐵桶般的防禦體系,充足的物資、軍糧儼然已經成為劉表長江水域最為重要的中轉站和物資補給中心。
巴丘有三山一水,天然的地形位置,為其形成一道嚴密的防線。
巴丘湖東南端。長江南岸第一層山脊五尖山。距離巴丘不過二十公里。險峻的山峰。連綿的大山。為其扼守其要衝,易守難攻;西南地大雲山屬於天岳山(幕阜山)西北支脈,借天岳山連綿起伏橫跨三界之勢,雄居巴丘西部,一將當關,萬夫莫開;百雲山,巍巍然如五嶺之橫亙,雄峙湘北,阻擋一切外來入侵。
三山一水,配上王威精心努力打造的防線。再各個重要通道上安排關卡崗哨,即使只有三千精兵,也可安守巴丘,一時撼其鋒。假若是誰敢強攻,只怕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在洞庭湖湖畔,巴丘水軍基地的上游大約三十多里處。此正是水軍湖上巡邏舟的範圍之內。一片茂密的蘆葦群中,不遠隱秘之處,好像藏著十幾艘魚船。只因水上蘆草太過濃密,假如不仔細看,根本不可能發現。船上密密麻麻大約有一百多人,每人身上都穿著黑皮防水皮革,其中一人壓低聲音道:「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沒準備好的快點。」
領頭的見沒有人說話,又一次動員手下,低聲鼓勵道:「再重複一遍,王威水軍大約每半個時辰才會有巡邏舟出現,路上我們小心翼翼,就不要擔心什麼事情發生,這七八里的水路,平日我們訓練時也不是沒有完成過。以主公運籌帷幄,只要我們能到達目的地,便是一種勝利。明白嗎?」
下面一百多人沒有一人吱聲,只是靜靜的望著說話之人。
那領頭的口氣一轉,雖然還是很低,但聲音裡多了一種冰冷無情的口氣道:「假如誰在湖中堅持不住,記的千萬不要拖累大家,不要拖累了主公的霸業。想想主公是怎麼對我們,對待我們的親人、家人吧。好了,我們出發。」
隨著韓莒子的一聲命令,一百多個黑鷹衛沒有一點猶豫的隨他跳下水中。
伴著輕微的入水聲,還有水波的圈圈蕩漾,張浪的特別行動小隊正式出動。
湖面很快歸於平靜,夜色依然迷人,假如不仔細看,誰也不會發現水中忽然多了一百多根空心草浮在水面上,隨著輕輕的波紋,在湖畔邊上慢慢的前移。
這一段長達八公里的水上行動,是挑戰生理的極限,除了張浪黑鷹衛變態的訓練之外,普通士兵根本不可能完成。而這,是張浪智取天岳山的關鍵一步。
天岳山守軍不過一千餘人,而且主將不在,指揮缺乏有效的調度,但假如真的強攻,以張浪的估計,雖然自信拿下是沒有問題,但是天岳山的堅固防線,最少也要讓自己付出傷殘千數的部隊。這是自己所不能接受的。其中還不算問訊從水寨中支援上來的部隊。既然如此,張浪便出奇兵,派一百多黑鷹衛走水路,繞過水陸巡邏,摸到巴丘界內,接著偷回天岳山,在黎明之前,忽然發動夜襲,斬門落鎖,智取天岳山。在擬訂的計劃中,天岳山至巴丘水寨大約十公里,拿下天岳山之後,不做半點休息,馬上奔襲水寨,一鼓作氣拿下,控制整個巴丘縣。整個計劃的關鍵,就是要看黑鷹衛部隊的表現了。
本來張浪是想讓黑鷹衛翻越天岳山達到同樣的目的,但想起自己並不熟悉地形,山下有駐紮著不少士兵,相對水陸來說,似乎更加安全可靠,所以才有如此瘋狂的壯舉。
早晨的巴丘湖,霞光萬丈,火紅色的太陽慢慢從水平面上爬起。每隔幾分鐘,巴丘湖就變化一種風景,水霧飄渺,氣象萬丈,浩浩蕩蕩吞吐雲天。張浪卻無暇觀看這美麗的風景,臉上凝重的表情,讓他心一直沉沉的。
已經四個時辰了,黑鷹衛應該到達了吧?可是為什麼沒有一點跡象呢。
張浪看了看天時,已經超過擬訂的時間了,張浪心裡速度的盤算著,是否要啟動第二個方案,自己近萬士兵盤踞在天岳山腳下,黑夜也許能掩蓋一些東西。但天已經快大亮,只怕再也匿藏不住了。張浪回頭看了郭嘉。他的臉色十分的凝重。看來情況不容樂觀。
張浪耐著心又等了一會,這時忽然看到前面灰塵滾滾。接著有一陣騎兵四處搜索而來。看他們的裝束與行動,明顯是劉軍斥候四處查探。
第八卷 中原篇 第十七章 巴丘爭奪戰(二) 回書目
到這個時候,天岳寨才開始出現全面的騷動,所有劉表軍最終從驚亂中甦醒過來。在守將葉群的帶領下,很快把所有分散在寨中的士兵集中起來,並且開始反攻,以期打敗這從地裡冒出來的敵人。
守關卡的一百多劉軍忠於職守,個個拚死一戰,為葉群的集合,贏得了一點重要的時機。
葉群已經指揮他的步兵隊,十人一排,十排一列,共分兩列。士兵無一例外的左盾右刀,身上批著厚後的瑣子甲。顯然是重步兵隊。他們開始配合中間一隊大約一百人 左右的長槍兵形成一個攻擊隊型,在葉群的一聲令下,邁著整齊衝殺的步伐,快速向黑鷹衛衝去。只是可惜這不是在平原衝鋒戰,隊型受到地理位置的限制,不時被柵木、營帳破壞隊型,所以總感覺他們的隊型有些渙散。
韓莒子看在眼裡,雖然臉上又些凝重,但他帶著五十個鷹衛,毫無顧忌的頂著對方的衝鋒,以便拖住他們,好讓韓山早點斬落門鎖。開玩笑,黑鷹衛以一擋十,如果不是因為連夜在水上漂浮數個時辰,體力消耗過大,根本不會把這二百多人放在眼裡。
兩側重步兵已經把韓莒子與黑鷹衛團團圍住,然後卻一時間奈何不了他們。
韓莒子冷笑數聲,兩眼精光閃閃的掃視一眼,手中的單刀卻一點也不慢,帶起一陣刀霧,衝在最前面的幾個重步兵,不又同時舉盾格擋,架住前面的韓莒子的攻擊。雖然隊型一緩,但最後面的長槍兵馬上補充上來,借前方防禦之機,借用長槍之機。舉槍忽進。
韓莒子眼裡雖然不落一點神色,心裡卻有絲絲驚訝,顯然對方士兵訓練極為有素,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一口就能吃下他們。不過這根本難不住韓莒子,他怒吼一聲,手中單刀借力彈出,在空中忽然劃出一條詭異的弧線,「頂叮叮」接連數聲兵器交接巨響,那幾個士兵沉喝一聲,同時倒退數步。兵器震飛,其中一個受不了震盪,當場被衝出一口鮮血。
韓莒子剛想趁勝追殺,馬上又有幾個重步兵從左右兩側支援而出,逼他不得不退。
韓莒子哪敢甘休,疾進數步,不但衝進敵隊之中,而且還閃開對方的兵器封鎖,迫近劉軍身邊陣營裡,韓莒子在他們驚魂未定似要揮刀之際。早已把單刀化成一片彩虹光芒,帶著凌厲無比的刀鋒,劈風而去。
幾個步兵閃避不及,當場慘叫一聲,噴出一片血霧。斷臂慘體佈滿地上。
韓莒子沒有時間得意。另又有幾個步兵怒紅了眼,踏著同伴的屍體衝了上來圍住他。
同樣,五十名黑鷹衛也開始短兵相接。
天岳寨與山下關卡,兩地開始生死肉搏。
雖然劉軍的兵力佔有明顯的有時。但是令葉群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的士兵不但無法吃下他們,而且還不時中招倒下,發出淒慘的聲音,葉群也按耐不住,親自披掛上陣。
與此同時,在關卡上的韓山,已經把數十個敵軍逼到關卡一角。四面到處都有倒地呻吟的士兵與片片殷紅血跡。
韓山深知自己鷹衛極其疲憊,雖然自己竭力照原來計劃行事,但是不明方向還是讓他們吃了大虧,等他們摸至天岳山之時,已經比原擬訂的計劃時間晚了兩個時辰,如果現在再不加快行動,只怕主公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他一邊揮刀,一邊轉著眼睛苦思辦法。
這時,他忽然從不遠處的殺聲中清晰的聽到韓莒子的怒吼:「韓山,你還楞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斬落關卡迎大軍進城。」
韓山心裡雖然著急,但是還有三四十個劉表士兵在做困獸之鬥,這讓他終於怒火中生,低聲咆哮一口,單刀忽然凌厲不少,硬生生的從他們中間衝了進去,腳踢刀砍, 一時間慘叫連連,竟然有數名士兵在他的攻擊之下,一刀斃命,魂歸西天。而韓山由於急攻心切,破綻大開,還好劉表士兵功力與他相差很遠,只被劃破三寸口開的衣服。雖然如此,韓山呀惱羞成怒,單刀更是劃成一片茫茫刀影,在敵軍中來回衝殺,轉眼間,又有數人成為其刀下亡魂。
黑鷹衛雖然身體上有些疲憊,但那堅強的韌性與建議的性格,加上兩員猛將的帶領,場面不但不落下風,而且還隱隱中佔有點優勢。
「嗚嗚」一連串沉悶而且破銳的號角,在空中接連響起,不但穿透重重廝殺聲音,而且還傳出數里之外,與此同時,天岳山頂的煙火台急速燃燒,一時間濃煙滾滾,瀰漫天空。
葉群正指揮士兵圍攻韓莒子,忽聞軍號,臉色巨變,接著看到冉冉而生的滾煙,不由控制不住自己,低聲驚呼道:「不妙,有大批敵軍朝天岳山殺來了。」
邊上的一個偏將有些心驚膽顫道:「那應該如何是好?」
葉群冷聲道:「慌什麼,煙火一起,巴丘遠處十來里的援軍馬上就會增援上來。我明白了,這隊奇兵一定是來斬落關卡,好放大軍進城的。在援軍沒有上來之前,我們一定要頂住。」
那偏將眼睛直視升起的濃煙,滿嘴苦澀,甚至有些結巴道:「將軍,看煙火,敵軍大約有上萬左右的士兵殺來,我們頂的住嗎?」
葉群心裡沒底,不過不想讓手下看到自己驚慌,怒斥道:「只要保的住關卡,不要說一萬,就算十萬也不是我們的對手,馬上吩咐將士,無論如何,也要守住關卡,不可讓他們奪城。」
葉群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一個士兵衣甲不整跑來,身上還有好幾處傷口,他一見葉群不由「撲通」一聲倒地,大聲驚呼道:「不好了將軍。敵軍斬落鎖門,打開城門,而不遠處煙塵滾滾,有大部隊殺了過來了。」
葉群頭腦「轟」的一聲,心裡瞬間一片空白,嘴裡慘道:「完了。
張浪騎兵馬在後押陣,那一把凌厲至極的寶刀百辟已經在手。郭嘉與張寧分立在他身後兩側。而黃敘一馬當先,毛英、毛傑落後半個身位,三千山越兵如潮水般前湧。而另二百黑鷹衛,攜帶鉤索、攀繩夾雜在山越兵中。
張浪的臉色並不好看。因為強攻這個關卡,並不是自己所願,假如一旦發現形式不對,自己只會馬上撤離,這是這樣一來,聽到風聲的王威,便會馬上龜回巴丘。從此再難調離。
就在他心情壞的極點之時,奇跡出現了,空中忽然閃起煙花。接連爆了數聲。
那是信號燈,幾乎所有江東軍的高級將士都知道,那代表著奇兵已經進入計劃的軌道之中,這讓每個人精神大振。
隨著信號燈閃爍而起,關卡大門緩重的城門,緩緩打開。
張浪大刀一揮。除了三千骷髏兵隱匿在山林之中外。在後面待命的三四千輕步兵,馬上在魏延的帶領下開始接著衝鋒。
士兵漫山遍野而開,把本來就有些緊張關前小道擠的滿滿的。
在黑鷹衛的死命相抵之中,黃敘幾乎沒有經過一點阻擋。便騎馬率先衝過關卡,而毛英與毛傑竟然步行隨黃敘之後,各提著看似笨重的兵器,衝進關卡,而且還生龍活虎的開始加入戰鬥。
隨後山越兵與輕步兵如決堤之水,源源不斷的湧進天岳山腳下。
天岳山腳下與半山的上寨,本來勢均力敵的戰鬥,馬上打破平衡,開始變的一邊倒。
葉群自知大勢已去,帶領殘餘部隊,開始向巴丘水寨基地退去。
張浪哪裡肯甘休,馬上讓黃敘、魏延帶領士兵窮追猛打,一直追擊而下。
半路上碰到從水寨基地聞風傾巢而出的敵軍,又發生一場遭遇戰。
沒了山形地利的保護,那一兩千士兵哪裡是張浪軍的對手,兩方交戰沒半個時辰,敵軍便節節敗退,看起來似乎又要準備龜縮回水寨基地。
張浪哪裡不明白,如果讓他們退回,借助水寨基地的防禦優勢,自己一時間也急難拿下。所以張浪讓黃敘帶著士兵窮追猛打,一定要在他們退回之際,死的乾乾淨淨。
張浪軍一路追尾而來,追追打打,敵軍早已給沖的七零八落,所有士兵都慌不擇路的四處逃竄,一路下來盔甲、兵器、旗幟丟滿一地。張浪士兵一開始也是要收刮戰利品,但張浪得知後,大聲怒斥,如果誰敢在這時候撿東西,一律格殺。一時間,三軍用命,只知追殺敵人,別的一概不管。
很快,水寨基地已經遠遠在望。
剩下兩三百士兵,狼狽如喪家之犬,看到一絲希望,更是拼了命的狂奔。
張浪大軍剛剛追進離水寨一箭之地,忽然從裡坳的箭孔、樓塔、哨樓上射出一大排箭矢,漫天箭雨交織成一片密集的攻擊波,向張浪軍直飛而來。
前衝的山越兵忽遭大變,雖然有些驚駭,但卻反應極快的舉成籐甲盾,把漫天箭雨擋了下來。雖然如此,還是有數十個士兵反應稍慢,被流矢擊中,慘叫倒地。
張浪大驚失色,急勒戰馬。戰馬發出一聲痛苦的驚嘶聲,前蹄騰空。張浪一邊控制戰馬,一邊大聲怒斥邊上的副將道:「你們不是說所在水寨的敵軍已經傾巢而出了 嗎?怎麼這裡還有士兵把守,而且看情況最少也有五六百弓箭手。如此至關重要的事情,你們怎麼能這樣疏忽?來人啊,把李豐給我捆起來。等事後再找你算帳。」
李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士兵的捆綁沒有半點掙扎,只是大聲解釋道:「主公,敵軍在水寨基地的人馬的確已經全部而出,如果有半點虛假,屬下願受軍法處置。」
張浪怒聲道:「如果你的情報沒錯,那這裡怎麼還會有劉表軍把守?」
李豐滿臉羞愧,更是迷惑不解道:「屬下也不明白啊。」
這時黃忠上來求情道:「主公,也許是大雲山的敵軍知道天岳山發生戰事,本想支援過來,但在半路得知天岳山大敗,所以放棄大雲山要衝,退守最後的水軍基地,以求苟喘。」
張浪眼睛陰晴不定,不過仔細一想,這中情況也是大有可能,他這才緩下臉色道:「假如真如漢升所言,浪自會負荊請罪。」張浪說完隨手示意鬆綁,揮退侍衛。
就在這個期間,黃敘早已在忽遭巨變中回過神來,馬上組織士兵退後千步之外。然後匆匆匯報張浪道:「主公,我們現在遭倒對方攻箭手的阻擊,現在任何是好?」
張浪沉思了一會,大手一揮道:「讓山越兵原地休息一個時辰,趁機恢復一些氣力和精神,再做定論。另一隊輕步兵時刻保持著警戒。」
黃敘略一沉思,馬上明白張浪的意思,沉聲道:「屬下明白。」
張浪的士兵開始解甲,隨隨便便的做在地上休息,經過一個早上的大戰,士兵們都十分疲憊,兵器趁機會開始補充一些水分和糧食,有的甚至直接睡著了。明顯是欺負敵方的士兵不敢出寨迎敵。
而敵軍則沒有那麼輕鬆了,每個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手中的攻箭更是一點也不敢怠慢,時時盯著前方張浪相持的士兵。他們可敢像張浪這麼輕鬆,可以吃糧睡覺,因為自己一旦休息,那麼少了近半的箭矢,威力大減,沒有了弓箭手的壓制,如果能守住水寨?
在一方鬆懈怠慢,另一方劍拔弩張之中,相持著近一個多時辰。
這時,劉軍精神開始有些鬆懈,張浪忽然命令士兵山越兵組陣列隊,而且似乎看起來要開始衝鋒了。所有士兵不得不強忍著疲憊與飢餓的感覺,又把精神集中起來。
山越兵看起來集合完畢,就要開始衝鋒了,哪知張浪忽然又玩一手迷失病開始操練起陣型來。在一箭之外的地方,來來回回整齊的刺殺、列挺、跑步。
這個可把守在寨裡面的士兵將士氣的差點吐血。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5:39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張浪的部隊依然大搖大擺的在巴丘寨前簡單的紮營休息,只不過張浪也沒有空閒著,他早已經派出一隊士兵去大雲山了。那裡的情況果然和黃忠說的一樣,所有士兵早已經退回水寨,根本沒什麼人把守,所以很容易就拿了下來。
張浪控制了大雲山與天岳山的要衝之地後,馬上開始讓他們安排人手,開始仔細查漏補缺,進一步加強兩處的防禦工事,準備預防王威反撲。然後再把中心放在水寨這裡。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遠處水寨上已經點起了明亮的火把。
張浪一臉不慌不忙,與手下將士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而且還一起用膳。
大家都不清楚張浪到底想搞什麼名堂,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什麼大動作。
張浪一手拿著大餅,這可是下午剛剛得勝時所獲得的戰利品呢,另一手拿著水袋,嘀咕嘀咕不停的直灌,形象十分豪邁爽朗,一點也看不出他哪裡有尊貴之相。
黃敘坐在一塊四四方方的小石頭上,嘴裡不停的嚼著肉乾,吃的滋滋有味,還一邊問道:「主公,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黃敘問這個話後,在邊上吃乾糧的將士,不由手上一緩,同時個個豎起耳朵。
張浪朝黃敘眨了眨眼睛,並沒有說話。
黃敘機警的看了看四周,除了邊上保護張浪的黑鷹衛外。其他的士兵還有一段距離。不由再一次壓低聲音道:「屬下知道主公已經有全盤大計。但屬下一時間猜不出來。偏心裡有癢癢的想知道主公會怎麼做,多一才有此一問,主公千萬莫見怪。」
張浪微笑搖頭,顯然不太在意道:「其實也沒什麼,這事情讓張寧來處理比較合適。」
此話一說,眾人同時大悟,看來張浪又要動用骷髏兵的威力了,不由把眼睛齊飄向張寧。
張寧感覺到眾將士奇異的目光,不由用嫵媚的眼神轉了一圈,輕輕嬌笑兩聲。接著自顧拿著乾糧坐到一個角落裡輕輕的嘗食,動作十分幽雅。
張浪停止狼吞虎嚥的動作,對張寧道:「等會你就讓張昆、張仲開始做準備吧。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是很多了,大約再過一天的時間,王威的部隊就會趕回巴丘,那時候我們又一場苦戰。」
張寧應了聲。隨便吃了兩口,然後就站了起來。
張浪一呆,失聲道:「怎麼,不吃了?我又沒有讓你現在就去啊?要不然等會沒力氣打仗怎麼辦?萬一給人砍下馬,不要怪我虐待將士啊。」
張寧嬌聲道:「怎麼會呢?只不過沒什麼胃口罷了。」
張浪苦笑搖搖頭,看著張寧的眼光溫柔的許多,輕聲道:「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張寧那對桃花眼深深的看了張浪一眼,似乎裡面還帶著不一樣的情感,不由讓後者心神輕輕一蕩,她這才輕聲笑道:「多謝將軍關心,張寧會十分「小心」的。
張浪點了點頭,這才站了起來,然後伸了伸懶腰,長呼一口氣道:「大家吃好了後,便開始準備吧。今夜無論如何,我們要拿下這個水寨基地。」
眾將無論吃好了的還是沒有吃好的,都整齊的站了起來,轟然接令。
夜已入深。巴丘湖陷在一片黑暗之中。天空烏雲密佈,閃耀群星已經失蹤,而本來明亮的月,早已不知被趕到哪裡去藏起來。只有那海潮不斷的拍打雲岸和夜梟有些淒涼的鳴叫聲。
一排排飛箭,帶著淡淡的煙霧,劃破夜空的寧靜。
接著不多久,巴丘水寨裡面,開始人聲鼎沸,那熊熊燃燒的火把無處不在,把漆黑的夜照的一片火紅。從水寨裡面不斷傳出怒斥、尖叫與淒慘的悲鳴聲,讓夜空變的更加陰深嚇人。一團團五彩煙霧瀰漫在水寨裡面到處四散開來。
煙霧越來越濃,嗆的緊守崗位的士兵直流眼淚,張眼幾乎看不清數米之外的距離。劉表軍以為張浪開始夜襲,所有士兵都開始驚恐起來,為了驅散心裡頭的陰影,士兵們都拿起弓形箭,開始漫無目的的亂射一通。
「喋喋喋…………」夜空忽然傳來若有若無的陰笑,伴著陰風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穿透著迷霧,響遍整個水寨。幾乎讓每個人都嚇了一跳,如有幽鬼的聲音,讓本來就心繃的緊緊的膽小士兵,嚇的開始心神不寧,驚慌失措。
若隱若現中,一大批鬼怪神魔,每個都披頭散髮,獠牙利齒,眼眶綠森森的嚇人,慘白的骷髏頭,從鼻孔、嘴巴、耳朵到處爬滿讓人噁心的蟲子,淡綠色的液體,從身上慢慢的溢出,手中的引魂幡,不時閃著磷綠的溶光芒,就如十八層地獄裡爬出的厲鬼一樣,蠱惑人心。
看到的士兵,早已經嚇的魂飛膽散,膽小的更是直嘔不停。
借助著鬼魂的威懾之力,骷髏兵趁著對方慌亂之際,已經開始逼向大寨。
守將根本不知道前線發生什麼事情,以為張浪來襲,嘴裡大聲叫道:「不要慌亂,給我穩住陣腳,攻箭手頂上去,快給我狠狠的射。」
一陣稀疏的箭雨飛了出去,
骷髏兵在五彩煙霧環繞之中,根本讓他們找不到鎖定目標,只能無差別的盲射。可這似乎一點作用也沒有,骷髏兵只是頓了頓,接著又慢吞吞的走了上來,很快就來到 大寨外面。並且開始要翻柵而進。而有些骷髏兵拿起手中看似發鈍卻鋒利無比的朴刀。開始有氣無力的朝寨門亂砍一通。
「嗖嗖嗖」又一排箭雨。帶著燃著的油布,落在大寨裡。
一個弓箭兵剛剛舉起弓形,火光忽然穿透煙霧,接著看到一個慘白的骷髏頭兩眼閃著幽靈一般的光芒螟害對他露出長長的紅腥舌頭,他當場嚇的魂飛魄散,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道:「鬼啊。」接著整個雙腿一直暈了過去。
接二連三類似的慘叫,讓離寨門最近的弓箭手如潮水一般退下去。而守將爆怒之中,一隊長槍兵頂了上來,通過柵欄,用力的向外亂刺一通。他們希望能借助長槍兵之利,把骷髏兵頂在寨門之外。
這時天空再一次閃起一群流星一樣的焰火,轉眼之間就落入水寨之中。
箭矢落在地上。又開始散出五顏六色的煙霧,慢慢的整個水寨都在煙霧籠罩之中。
本來有些淡了的煙霧,又開始瀰漫起來。而劉軍的指揮開始慢滿失靈,士兵就像無頭蒼蠅,到處亂撞,假如不是他們對這裡的地理環境十分之熟悉,只怕是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水寨守將在將台上早已坐不住,帶著心有餘悸的親衛衝了上來,煙霧瀰漫中,伸手捉住一個驚慌失措的士兵,厲聲道:「慌什麼慌,軍法有令,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那士兵嚇的雙腿發軟,跪在地上哀求道:「將軍,不要殺我啊,前面有鬼啊。」
守將當場拔出配劍,砍了這個士兵,血灑滿起,他大吼數聲道:「臨陣脫逃,又妖言惑眾,你死不足惜,大家千萬別上當,這是張浪的蠱惑之術,這些骷髏兵都是人假扮的,大家不要害怕,給我用力的砍啊。「一邊大喊一邊拚命的指揮士兵反擊。
守將的大吼雖然起了一些作用,但此時寨裡已經亂成一團,膽小的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受到驚嚇的哭爹喊娘的奔走,而那些受到主將提醒的士兵,在寨門前頂住骷髏兵,大腦其實一片空白,手腳更是控制不住的發顫。
「啊……「幾聲震撼人心的慘叫,在寨門口響了起來,同時劉表的士兵大聲驚呼道:」不好,骷髏兵打散寨門,開始衝近來了。我的媽啊,啊……「顯然那個高聲示警的士兵已經遭到毒手,嘴裡發出一陣淒慘的叫聲。
水寨裡的士兵每個人都打了個冷顫,一個不可抵抗的情緒,開始從心底滋生。
「喋喋……「陰笑聲又再一次響起。
守將的臉色早已邊的蒼白,而此時在他邊上的一個侍衛驚惶道:「將軍,形式十分不妙,不如趁早準備船隻,假如晚了的話走不了。」
守將怒向那名侍衛,兩眼似要噴出火來。
在遠處的一處小山峰中,張浪正冷冷看著山下火如盤龍的巴丘水寨。
郭嘉在他右側悠閒的搖頭晃腦道:「巴丘水寨雖然佔有重要的地理位置,可惜王威不能物盡所用,就算今晚主公不出動骷髏兵,單憑毛英、毛傑的三千山越兵,也可攻陷此地。看來我還是高估了王威,高估了劉表啊。」
張浪雖然沒有得到具體的戰況,不過不用猜也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但聞言先點了點頭,然後低頭沉思什麼,隨後才慢吞吞道:「以後我們還是少動用骷髏兵為好,除非在極為關鍵的時候,要不然頻繁出動,只怕早晚會給別人捉住破綻,到時候少了一把攻城掠地的利器,那就可惜了。」
郭嘉十分贊同道:「不錯,所謂奇兵,如果三天兩頭出擊,這個奇也就沒了。」
張浪緩緩道:「拿下巴丘之後,奉孝如何短時間內把防線再加以改造可有何良策?」
郭嘉搖搖頭道:「運籌帷幄,屬下也許可以出一點鬼主意,但落實到行軍佈陣,修築防禦,此非常時期,屬下也不敢亂加指點,只怕一處不慎,自取敗招,丟了性命事小,壞了主公大業那才嚴重。」
張浪歎了口氣道:「可惜公瑾未在,如果他在一定會有辦法。」
郭嘉也歎了口氣,深有同感。
這時有人叫喚張浪道:「主公……」
張浪回過頭來,卻見是孫策在後面抱拳行禮,不由問道:「伯符,有何事情?」
孫策道:「屬下倒有一個想法,不知主公可否想聽聽?」
張浪「哦」一聲,隨即滿臉興趣道:「那就說來聽聽。」
孫策得到張浪允許,冷靜道:「以屬下之見,巴丘三山一水,本是佔盡地理之優,反而卻讓主公如此輕易得手,這固然與主公奇兵而出有很大關係,但是不能否認的是,這與幾處防線各掃門前雪有很大的關係。假如分開單獨而立,幾個據點都十分堅固,這屬下也承認,但關鍵他們缺少有機的聯繫點,如果能有機的結合在一起, 便可以形成一條更加強大的整體防線。」
張浪與郭嘉聽完的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接著說。」
孫策接著道:「既然如此,主公可選擇一個切入點,把這幾個防線連接起來,這樣更富有防禦力,而且機動性會更強。」
張浪追問道:「哪裡作為切入點?」
孫策笑道:「巴丘城西。」
張浪眼睛一亮,巴丘城西,東倚巴陵山,西臨洞庭湖,北枕萬里長江,南望三湘四水,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中心位置。
孫策道:「主公可在城西馬授所有築巴丘邸閣的基礎上擴建巴丘邸閣城。當然現在時間有限,可先搭建簡單的哨樓。這樣可遠眺三山四水,幾處重要關卡動靜;二可作為指揮中心,遙指三軍作戰『三……」
孫策滔滔不絕細數幾大好處,只聽的張浪眉開眼笑。未了,張浪對孫策大笑道:「伯符果然讓人驚訝,如此方法,也只有你想的出來。」
哪知孫策淡淡道:「主公過獎了,這個主意並非屬下想出來的。」
張浪大為好奇道:「不是你想的,那是誰?」
孫策道:「乃魯肅是也。」
「魯肅,是他?」張浪驚訝道,忽然似想到什麼,腦子裡一下子轟聲作響,震的他不由失聲到叫道:「這不就是岳陽樓嗎?」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5:48
拿下巴丘的戰略意義極其重大。首先在水路上,插斷了長江運輸這條線,其次自己還可以守中帶攻,只要蔡瑁敢放任自己,自己絕對不會客氣帶兵往南郡衝去。如果他想拿回巴陵,最少要集中數倍於自己的兵力,不然那就是做春秋大夢。假如真的帶著數萬兵力而來,漢陽一帶的戰局又會變成什麼樣呢?這現在是誰也說不清的事情。
已經兩天了,張浪手裡的所有士兵都動員起來,首先在巴丘西城原來的邸閣之上,重新建立幾座簡單的哨樓與指揮樓,用來聯繫各個關卡哨點。掌控全局的作用。由於一起從簡行事,很快高達二三十米的哨樓就立了起來,緊接其後的便是指揮台。這還不算,張浪又在三山關卡之外,多挖陷阱布坑,又派斥候的把偵察範圍拓開數十里,時刻巡視。
而每個關卡都派一千至兩千士兵不等把守,就算到時候真的守不住,也可以退回巴陵城。每每想到這時,張浪不由感歎自己把王威的大軍調出巴丘的正確選擇,如果要強攻,這個代價將是非常之大。
張浪為了防止士兵過度的疲勞,不得不讓三千骷髏兵參於其中,輪班休息。
而巴丘的物資儲蓄,比張浪預想的還要豐富,這讓他喜出望外。糧倉裡足足有十多萬石糧食,可以支援一萬士兵一年之多,而箭矢兵器守城器械更是數不勝數,這不得不驚歎荊州的富足。而有了這些東西在手。張浪的心裡變的更加踏實,也更有信心堅守下去。
張浪軍圈住巴丘的三山一水,控制住所有的港口碼頭,一千水陸兼備的江東軍,開始橫掃旦索江。一天之內兩奪劉軍從長江上游而下的運輸船隻。獲得戰利品無數。
第三天夜,張浪所有一切的簡單工事都完畢,開始等待敵人的反撲。
第四天斥候回報,王威近兩萬的士兵在巴丘南面出現。
當王威得知巴丘被張浪奪走,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嘔心瀝血打造的防線,會這麼快就失守。當他緩過神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中了張浪的詭計,繞來繞去,一切還不是為了巴丘的戰略位置?
王威很快就把兵馬拉回,準備拿回巴丘。不過他也知道。假如是要強攻,自己斷然沒有什麼把握,那麼現在只能聯合文聘他們的部隊,希望能商量出什麼好辦法,用計奪回。王威還是有那麼一些信心,因為這裡所有的防線都是自己親手設計佈置,什麼地方強什麼地方弱。自己還是一清二楚的。
此時張浪在城西的邸樓上。
身邊除了郭嘉、魯肅之外,還有孫策、黃忠、黃敘、全棕、張寧、趙雨等十來人。
張浪做在簡單的木椅上,眼睛望向遠方茫茫的天空,在快與地平成一線之地,兩座山峰中間夾著一條白色的小道,小道上面聳立著一座關卡。
張浪伸手指向遠方,沉聲道:「斥候發現王威的蹤跡已經快兩天了,這兩天來,他們一點動靜也沒有,照我估計。他們是要等文聘、金旋另三路兵馬上來合攻我巴丘,假如他們每一路攻打一個關卡,只怕我們會十分難受。」
黃忠道了:「主公說的極是,三路關卡,一處破處出破。我們又不能現在就退守巴丘城,那樣等於那港口拱手讓人,這和主公的初衷控制港口、控制長江水路的想法背道而馳。」
張浪眼裡閃著異樣的光芒,冷聲道:「不論如何,我們只有背水一戰,死也要守住。」
郭嘉沉思道:「如果峽谷保巴丘,單單只守是十分困難的。我們要受三路人馬夾攻,而每個據點對我們來說又十分重要。照現在地形想守住,不能再以單純的想法來衡量了。」
孫策開口道:「不錯。我們不能被動防守,古之有語,守中帶攻。這句話最適合我們現在這個時候。只要想個辦法,在他們以為我們要死守之時,忽然調撥一枚人馬,那麼我們的壓力將會大大的減輕。守住巴丘的成功率會大大增加。」
眾將十分同意張浪的想法,黃忠笑道:「既然要出擊,三處兵馬總要選擇一方,以屬下看來,武陵金旋可做為下手物件。此人好高鶩遠,行事衝動,可趁其立足未穩之際,三軍劫寨而出,先挫其銳,後破其鋒,金旋一敗。另兩路必然坐立不住,強攻巴丘,到時候都叫他們有來無回,見識一下主公的厲害。」
郭嘉點頭贊同道:「黃將軍此法可行,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必然大出敵人的意料。」
張浪用手指敲了兩下桌子,然後緩緩搖頭,沉聲道:「此法只能打擊敵軍士氣,卻無法真正意義上擊潰金旋,待他重整旗鼓,精神必然高度集中,這將又是一大威脅。」
郭嘉比以為然道:「以當前形式來看,要想一口吃下誰,那會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情。」
張浪苦思良策,好半晌,此歎口氣道:「看來漢升所言,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相對文聘和王威,金旋的確是一個軟柿子。好吧,那就這樣決定了,不過另兩路一定要嚴加防範,特別是王威這傢伙,他相當熟悉巴丘的防線優弱點。我們千萬不能大意,哎,孤軍作戰,我們不能不把所有的困難都估計到啊。」
這時立在孫策下面一臉憨厚的魯肅忽然出列,認真道:「將軍。其實我們根本不必孤軍作戰。現在我們佔據巴丘,那何不派人送信給田大人,讓他們抽調一萬水軍,沿赤壁溯江支援而上呢?這樣不但加強了對巴丘的控制,而且上來後還可以增加對江陵的威懾力。並且讓自己有再攻入行動的可能性呢?」
張浪一拍大腿,彷彿如夢驚醒,大呼道:「該死的,如若不是子敬提醒,我還真忘了。」
孫策一臉迷茫道:「抽調赤壁水軍下來?那夏口怎麼辦?而且敵軍也不可能不會發覺啊。」
張浪兩眼瞇成一條縫,笑咪咪道:「伯符,假如我抽調赤壁水軍至巴丘,你說蔡瑁、黃祖他們會怎麼想,會有什麼樣的行動?」
孫策劍眉一揚,想也不想就道:「一定會重新加強對夏口的攻勢。」
張浪笑嘻嘻的點了點頭,然後接著道:「就算我手士兵沿江而上。你說他們短時間內拿的下夏口、赤壁嗎?」
孫策一臉凝重道:「此話難說,以田先生他們的謀略,黃祖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吞下夏口赤壁這樣的防禦力極強的據點,不過抽調一萬士兵之後,只怕長則三旬短則一月,夏口就會有危險了。」
張浪認真道:「不錯,不過話說回來,我並不是真的要抽調夏口一帶的兵力。那樣等於把自己剛剛建立的優勢又給斷送了,佔得巴丘,卻失去赤壁,一得一失,我們還是不划算的。」
孫策有些糊塗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張浪哈哈大笑道:「我還真給忘了,我們出來的時候,不是已經給周瑜下命令,讓他帶著還在濡須塢操練的一萬水軍,沿江而上支援前線嗎?」
「對啊。」孫策一拍額頭,兩眼放出興奮的光芒大叫道。
張浪道:「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想必他們也快要到達夏口了吧。」
孫策眉頭頓解,連連點頭。
張浪又長笑數聲,顯然心情極佳,他轉首對眾將道:「周瑜這一萬大軍如果真的上來了,這戰役就相當有趣了。蔡瑁想攻夏口,短時間內卻拿不下。同時心裡又要擔心巴丘所製造的威脅,調兵下來吧,又怕夏口反撲,不下來吧,擔心我會直搞南郡。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眾將也給張浪說的心情大好,個個喜形於色,就好像荊州已經在手一樣。
張浪走到魯肅身邊,用力的拍拍他那不算寬厚的肩,感激道:「子敬平時不怎麼說話,關鍵時刻卻是一字千金,一語驚醒夢中人。如果能扭轉被動相持的局面,你絕對是頭功。」
魯肅頭一次當這麼多人的面給張浪稱讚,不由臉頰有些發熱,憨厚的他只會一直傻笑。
張浪此時早已一掃之前的不愉快,面臉笑呵呵道:「我怎麼一開始就是沒有想到呢?佔據巴丘,不但是切斷劉軍水路,同時也是打開長江通向荊州的一大通道呢?」
魯肅給張浪一讚,膽大不由少了少許,接著又道:「假如周瑜將軍援軍下來,相信用不了多久,權衡利弊之後,蔡瑁會把重心南移,欲重新奪回巴丘,到時候大軍南下,正是夏口開始反攻之時。」
許久沒有說話的郭嘉,一臉驚訝的看著滿臉老實的魯肅,暗思果然是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能讓主公重視的人中,的確沒有一個是吃素的。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為了拿巴丘已經忙的焦頭爛額了,還真的沒有注意到周瑜這步棋。看來要翻盤,還真的要看他了,他雖然這樣想,不過嘴裡也沒有空閒著,說道:「我們還不能報著對周瑜有多大期望,信使上,周瑜下,來來回回估計怎麼也要二旬左右,所以這兩個月之內,守住巴丘,才是當務之急啊。」
張浪十分贊同郭嘉的說法,用語一激,大聲道:「堅持,我們就是勝利。我們預期可以想到,敵軍三路人馬的反擊,將會是十分慘烈。所以希望大家打起十分精神來。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好還是要先拿金旋開刀,再好好的和文聘、王威他們玩玩。」
由於大家心裡有了新的盼頭,個個情緒高漲,踴躍請戰。
兩天後,文聘等三路大軍終於有所動作,同時向巴丘壓迫過來。一路由王威領二萬人馬靠近白雲山,與之相持的是黃忠父子領毛英、王昆,兩千山越兵配合一千骷髏兵;一路由文聘統領的一萬人馬已經離開天岳山不足五十里之處安營紮寨,孫策、毛傑、王仲等將領攜一千山越兵一千骷髏兵扼守要衝;另一路是金旋結合公安五千士兵,共一萬浩浩蕩盪開赴五尖山,黃忠、黃敘父子領一千精兵,張寧領一千骷髏兵把守關卡。韓當、黃蓋帶著兩千精兵把守水寨,一千士兵在張浪的統領下與郭 嘉、魯肅、趙雨等入守巴丘城。
張寧的骷髏兵首次以輔助方式,開始配合別的兵種出戰。而張浪大開兵器庫,調出數十萬箭矢,發放三個關卡,以加強保護。
當天夜裡三更,張浪城裡與水寨的三千士兵,加上黃忠那裡一千士兵幾乎傾巢而出,夜襲金旋大寨。由於金旋以為張浪在三路人馬保衛之下,只會龜守,結果未做什麼防備,被黃忠、黃敘來來回回衝殺數次,殺敵近千,傷殘過半,大寨付之一炬,只能敗退數十里。
黃忠不敢窮追,退回五尖山。
另二路人馬問訊,所準備計劃被金旋敗退而打亂。兩方不約而同對白雲山和天岳山關卡發起猛襲,以期張浪主力未回之時,強行拿下關卡。哪知兩個關卡早有防備,雖然每個關卡只有二千士兵,但依山伴水,地勢牢固,加上箭矢充分,很快便打退對方一波又一波的衝鋒。
而到天亮之時,劉軍傷亡已經直線上升,張浪軍卻極少陣亡,傷殘數百。
只到黃忠退回,支援另兩個關卡,文聘才感覺不妙,率先退兵。
不多久,王威也開始退回大寨。
首戰殺敵三千,已方陣亡不到四百,可謂大勝。
隨後數日,王威、文聘除了派小分隊騷擾之外,便開始按兵不動,顯然是想等金旋部隊重新集合,再一齊攻三個關卡。
這一次金旋學了聰明,步步為營,小心翼翼,黃忠也圖之無奈,眼看他們逼到山下三十里外,在這時候,張浪軍再次主動出擊,意圖求變,而事實證明,張浪所做的是極為正確的。
作者: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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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15:58
在頂過前幾天王威、文聘、金旋三路人馬對巴丘的圍攻之後,戰局開始相對平緩下來。但是張浪卻一點也不敢鬆懈,因為他深知暴風雨過後的短暫寧靜,接下來便會醞釀著一場更大的暴風雨。而己方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萬一哪裡出了什麼紕漏,便是滿盤皆輸的份。
不過事情接下來的事情大出張浪意料之外,文聘忽然間似乎沒了進攻的信心,足已經有四天沒有動靜了,這讓張浪深感不安。鑒於巴丘戰略位置的重要性,敵軍不可能 一直這樣下去,而他們到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似乎暗示著在背裡又有什麼陰謀。假如來明的,張浪並不怕,但最擔心的,卻是他們來陰謀的。文聘背裡一定有什麼奇招,張浪幾乎斷定的想到。
又彷徨不安的一天過去,終於,張浪做不住了,一直以來,自己利用自身的優點,主動出擊,往往總是能牽著敵人的鼻子走。假如坐以待斃,並不是自己的風格。看來還是要再一次主動出擊破敵,逆轉現在的不安形式。
夜裡,張浪傳呼郭嘉和魯肅兩人進來商量。
顯然此二人也知道張浪召他們來的目的所在,剛一進府樓,郭嘉便劈口就道:「主公,看情況形式會起變化了,文聘他們這幾天一點動靜呀沒有,屬下懷疑他們在玩什麼花招。」
張浪先示意兩人入座,然後臉色凝重道:「我也正是有此懷疑,所以才深夜召你們來商量。」
郭嘉隨後端起侍女送上來的茶水,一連喝了兩口,然後放在一邊沉思。假如他們發現是趙雨這個雖沒名分,卻是鐵定的夫人給他們端茶送水之外,只怕會受寵若驚。也喝不了這麼自大了。郭嘉想了一會,似乎一時間也不敢肯定,而推測道:「巴丘的防線易守難攻,靠正常的方法想拿下來,幾乎是不太可能。以屬下看來。他們一定是想出奇兵,而這奇兵,不外乎兩條路,一是水上。但是問題他們現在不大好弄船隻,就算弄到了,只怕也難逃我軍水上的監視。而要他們想主公當初拿下巴丘那樣 浮水而下,屬下相信除了主公的黑鷹衛外。沒有哪個軍隊有這樣的本事,就算水戰而聞名的荊州軍也不例外。既然這樣,就 只有另一條路了,那就是山路。大凡山路。總有大小小道,巴丘三山一水,除了五尖山背靠長江南岸可以忽略不計外,天岳山和白雲閃雖然山高險峻。又讓我們扼住關卡,但卻難保哪裡有小道可以直穿山脈,到達我們的防線之內,然後內外夾擊,以破關卡。在這一點上,倒是有些懸乎。所以屬下以為。文聘他們很有可能在穿山越脈,意圖突襲我軍。」
張浪雖然不敢肯定郭嘉的想法,不過卻感覺十分有道理,說道:「很有可能,王威在巴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想要發現一條小路,也不是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但是就算我們知道文聘他們的意圖,卻一點也不好防備啊?」
這時魯肅緩緩說道:「主公,與其這樣猜測對手的行動,倒不如出擊試探一下他們的虛實,假如他們真的有所行動,兵力必然抽調不少。如果真的發現他們兵勢降了很多,那我們先擊跨他們外面的軍隊,再來個關門打狗,屬下就不信他們能有多大的作為。」
張浪不由擊節大叫道:「對啊,小雨,你馬上去叫魏延他們過來。」
哪知魯肅想也不想便出聲反對說道:「主公不可,這個時候出城,說不定敵軍會設下套等我們出城呢?被他們拼掉一分,我們就少一份戰力。假如沒有完全把握,我們還是不要這樣貿然出擊為妙。」
張浪倒沒想到郭魯肅反對,不由有些驚訝道:「這個主意是你出的,不去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難道要我真的在這裡坐以待斃不成嗎?」
魯肅微笑起來,老實憨厚的臉上,竟然閃過一絲狡猾之色,這讓張浪心裡一緊,看人不能看外表啊。他說道:「主公不急,我們是要出兵試探一下虛實,但卻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張浪大為糊塗,疑問道:「那是什麼時候?」
魯肅輕聲道:「夜過之後,天亮之前。」
張浪一下子大明白過來,拍了拍自己腦袋,笑道:「我怎麼一下子這麼急噪起來?」
許久沒有說話的郭嘉忽然出聲道:「主公,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怪事情,王威的部隊在這兩天雖然沒有攻打關卡了,卻欺辱我軍不敢出戰,直接把大寨推到白雲山下, 離我們關卡不過數里之遙,而且他們還在半山腰之中架起為數不少的哨樓、箭塔,擺明想觀察白雲山的一舉一動,就算我軍想發動夜襲,他們也可以事先一步發覺。 」
張浪拍案大怒,罵道:「好個王威,如此目中無人,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他。」
郭嘉並沒有理會張浪的怒罵聲,而是沉思道:「此舉是大出常規,屬下一時間也想不出他們到底有何用意,當然他們也不會傻到真是為了監視白雲山的一舉一動,顯然背裡還有什麼招數,在這一點上我們絕對不能不防。」
眾人不由沉沒不語,一個個心事重重,顯然聽出郭嘉的言外之意。
半晌,郭嘉抬起頭,仍是緩緩道了:「屬下以為,很有可能王威想在這裡掩飾什麼。而所掩飾的事情的確不得不把防線推的這麼靠近我軍關卡。只要我們想想,也不難猜出。」
魯肅忽然出生,語出驚人道:「他們可能在挖山道。」
郭嘉狠狠的一擊掌。沉聲道:「不錯。我也派「地聽」去查探,他們回報,果然有輕微震動的聲音在迴響。照著位置推算,應該是在白雲山西側。」
張浪聽的整個心都提了起來,失聲道:「不是吧。鑿一條山道要多久啊,沒有一年半載的工夫哪能這麼輕易完成啊,王威不會傻到這個地步吧。」
郭嘉搖搖頭道:「白雲山西側,伴有巴丘之水,地質相對鬆軟。而且只有一山之隔,如果不是這座山峰壁如刀削,極難攀爬,只怕早已是個很大的破綻。屬下估計王威早就知道這一點了,也發現這個弱點,要不然怎麼一停圍攻,就開始鑿山道?」
張浪聽的頭都大了起來,鬱悶至極道:「那好了,給你們分析的破綻百出,這還怎麼打?」
郭嘉兩眼精光閃閃道:「這一切都是猜測,不過如早成立的話,死偶然有受到內外夾擊的可能,不過再沒有他們的成功之頭,一切都是空話。而且這時恰恰成為主公的破敵大好時機。」
張浪早已回復過來,他聞歌知雅意。不由嘿嘿陰笑道:「這樣說,王威這一對暫時動不得,金旋一開始就給我劫了寨,銳氣大破,我猜他們也不敢出兵走小道:「這樣一下。只剩下文聘這一隊了,那麼今晚就讓我去刷刷看他還留下多少斤兩。」
魯肅與郭嘉兩人相視而笑。
魯肅提醒道:「主公最好聲東擊西,先派一隊士兵衝擊一下金旋大寨,讓文聘那裡放鬆點精神,然後忽然集中所有兵力,衝擊文聘大寨,不戰則已,一戰必要打的他們元氣大傷,讓他們再也顯不成威脅,這樣一來,三隊去一隊,就算王威再怎麼神通,只怕搭上不爭氣的金旋,到最後拿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
張浪不由哈哈大笑,顯然心情樂到極點,不過隨即轉念一想,問道:「假如文聘他們沒有走小道呢?那如何是好?」
郭嘉微笑道:「主公怎麼對自己的判斷一點信心也沒有呢?誰心裡敢有十分的把握,不過戰機稍縱而逝,就看誰有這個魄力了。」
張浪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誰也沒有料到,本以為張浪要堅守巴丘的想法,到最後反倒屢次出奇兵。
夜已四更,白雲山下的關卡悄悄的打開,接著有很快的合上。
月亮早已入沉,天空的啟明星如斗大的一閃一閃,四周的微弱的群星就像眾星捧月一樣圍著它。很快的,遠山的天空開始出現一點點魚肚白。
白雲山下。
淡淡的霧氣在山腳的營寨裡四處飄散,讓夜變的有些朦朧迷糊,而清爽的山風吹過旗幟,嘩嘩的作響,寨裡的士兵大多已經休息,只有少數的士兵睜朦朧的雙眼,四處巡邏。假如不是有上頭的命令,誰願意在這個時間不睡覺?
只有文聘的營寨裡還閃著微弱的燭光。
文聘是個很了不起的將才,在劉表的手下,除了蔡瑁、黃祖之外,就算文聘算的上一個響噹噹的人物了。蔡瑁、黃祖精通水兵,但這文聘卻是水陸兼通,而且還有一身好武藝,謀略也有所獵及,算是一個文武全才了。此時他日聽到金旋最後好不容易頂住江東軍的衝擊之後,這才鬆了口氣,同時也打消了想支援金旋的想法,哎,想起金旋,文聘就不由有些頭疼,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不過現在看起來安全一些了,應該能睡個好覺了吧?文聘想起巴丘裡的張浪,又看看外面快要亮的天,還好今天他們只是衝擊金旋,如果殺到自己這裡?文聘有些心驚的搖了搖頭,看來金旋也不是一無是處,當個誘餌也不錯。想到此時,文聘便吹了蠟燭,準備寬衣就寢。
步聲沉沉,塵土飛揚,很快便打破濛濛亮的天空,不久敵軍遠遠在望。
孫策手持鐵槍,身著暗青戰甲,威風凜凜,自是一馬當先,當仁不讓。而落半個身後的韓當、黃蓋分在一左一右,各提一刀一鞭,也是氣勢不凡。
身後緊跟著是午前士兵,其中二千山越兵三千輕步兵。巴丘城裡給抽調一空。
孫策帶領五千士兵,快速的朝文聘大寨飛奔而去。
此時夜未退,天未明,又是人一天最為疲憊之時,巡邏的士兵大多還在打瞌睡之時,孫策和他的士兵已經飛快迫近大寨。
整齊的腳步和馬蹄聲打破了也空的沉靜。多年經驗的老兵終發覺大寨前面有些情況異常,似乎煙塵滾滾,剛要觀察之際,哨樓上的士兵已經發覺到有大批敵軍殺了過來,他慌亂的吹起警覺號角。可惜為時已晚,就在弓箭手倉促醒來,準備應戰之時,孫策和他的士兵早已衝到和大寨不過三四百步的地方。
孫策一邊催馬,一邊大喝激勵士兵道:「兄弟們,在城裡窩囊了幾日,今天大家隨我痛痛快快的殺敵啊,誰拿下文聘狗頭,主公重重有賞。」
「吆喝。」士兵齊聲吆喝吶喊,士氣為之一振,幾乎一轉眼的時間,便衝到大寨前。
大寨裡除了稀稀落落的箭矢飛出來之外,便再也沒有反擊之力。
孫策沒有碰到什麼阻擋,衝了上去,一槍挑落門鎖,隨後一揮士兵一湧而上。
在經過短暫的騷動之後,寨裡就開始有不少士兵衣裳不整的拿著兵器衝了出來,加入戰局。
大寨火光四起。
兩軍很快短兵相接,一時間慘叫聲四起,大寨裡刀光劍影,左右搏殺。
文聘剛剛躺下沒幾分鐘,便隱隱聽到雜鬧的聲音,他剛起榻坐了起來,便有一個副將神色慌張衝出來,開口就道:「將軍,江東軍殺過來了。」
文聘有些惱怒的看著這個副將,一邊起床更衣換甲,一邊厲聲開口怒道:「慌什麼慌?」
那副將唯唯諾諾站在那裡,一時間不敢說話,可見平時文聘執法極嚴。
文聘冷聲道:「來了多少人?」
那副將如臨大赦,急忙開口道:「估計最少有四五千人。」
文聘先是一楞,接著心中一凜,不過沒有細想,大手一揮,喝道:「隨我迎敵。」
作者: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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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17:01
吶喊的衝殺聲,伴著無休的戰鼓雷鳴,演義著一副讓人瘋狂熱血沸騰的沙場。
金戈鐵馬,氣吞山河。
毛英、毛傑從容的指揮著三千山越兵,以氣吞山河之勢,如潮水一般衝了進去。
山越兵就如從十萬大山裡出來的野蠻巨人,伴著為之發瘋的衝擊戰鼓,咆哮的舉著開山巨斧,邁著整齊有序的步伐,催鋒而進,似要把擋在前面的一切,劈開兩半。
文聘軍倉促應戰,在氣勢上已經若了一籌。
「殺殺殺……」山越兵一旦短兵相接,所爆發的戰鬥力那是相當驚人,他們野蠻,他們嗜殺,紅色的血水,花花綠綠的腸子,還有五顏六色的內臟,佈滿一地,幾乎就是給垛成肉漿一堆。
另幾個剛剛衝上來的士兵看到這樣的情景,頭暈目眩,一時間臉色蒼白,極力強吞嘔吐。
「喋喋。」身上沾滿鮮血的山越兵,興奮的看著腳下還在泊泊流出血水的屍體,兩眼迸嚇出暗紅的光芒,只感覺自己的血液不停的沸騰,他們不由習慣的伸出舌頭,貪婪的舔了舔嘴唇邊上的血跡。聽著身邊傳來陣陣的慘叫聲,兩眼變的更加熾熱。
文聘有些士兵似乎被這樣的情形嚇呆了。但更多的是整齊有序的舉起長槍,在身後瘋狂的號角與金鼓中,鼓足勇氣衝刺過來。以為他們深深的知道,戰場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如果自己想活下來,就要比別人更加的凶狠。
衝在最前面的是山越兵,本來就是嗜血如歸之人,他們舉起籐甲盾,不但圈住長槍兵衝刺兵器,而且還掄起巨大的開山斧,伴隨著他們嘴裡幾乎歇嘶底的尖叫,狠狠的劈了下去,又是一陣慘叫與兵器破碎的聲音。
山越兵,本來就是長槍兵的頭號剋星。
孫策的五千士兵已經迅速佔據場上的主動權,把文聘的大寨擋當作主戰場。戰局迅速蔓延至整個大寨的每個地方,無論哪個角落裡,都有士兵在拚死搏殺的身影。
戰鼓擂的更緊。號角吹的更響,殺喊聲響遍大寨的每一個角落。
已經有不少營帳著起火來,冒起滾滾濃煙。而大寨裡的防禦措施已經開始大面的遭到破壞,文聘的士兵已經出現不敵的跡象,但看到主帥營還安全無事之時。他們又瘋狂不要命的頂住江東軍的進攻。
血流成河,屍堆如山。
孫策策馬,身上盔甲已經塗上一層暗紅色,鮮血不停的順著手中天狼槍往下滴。已經不知道刺挑了多少士兵,有多少人成了他的手下亡魂。本來俊郎的面孔,此時帶著嗜血的猙獰,眼裡更是閃著駭人的光芒,他在敵軍大寨萬馬奔騰之中,來去如風,如入無人之境。氣勢不可一世,手中更是沒有一合之將,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緊隨在其後的韓當與黃蓋,就想兩太永無休止的殺人機器,刀起鞭落,就能聽到士兵慘叫以及頭顱飛灑的情景,而他們仍是沒有一點表情,繼續從復下去。
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們的兵器,慘叫已經喚醒了他們的野性。
「啊啊啊……」孫策仰天長嘯一聲,似乎要發洩心中的那一股悶氣一般,天狼槍有如靈蛇出洞,帶著狂風暴雨之勢,閃電出擊。幾個擋早孫策前面的士兵,早已被他的吼叫嚇的心魂俱散,不斷放大的眼孔裡,帶著無邊的恐懼,眼睜睜看著孫策的槍有如來自地府的引魂幡,輕靈在自己身上一刺一劃,便感覺到身上有什麼東西開始流逝,最後忘記。
天狼槍,每槍而出,必鉤魂而歸。
劉表軍已經有頂不住的跡象了,但他們還沒有認輸,在文聘沉著的指揮下,堅持作戰,就算倒下了,還有士兵踏著同伴的屍體,義無反顧的衝了上來。
孫策早已發現了文聘,那個被數百部曲相擁的將領。他是這軍隊的魂,如果沒有殺了文聘,這裡的人馬永遠不會退縮。有些想法,孫策單手一抖,座下花鬃馬心靈感應,放蹄狂奔。
「是男人的隨我一起去拿文聘狗頭。」孫策天生將者的風範,從他身上表示出驚人的向心力,所有聽到的士兵為之一振,一排山倒海之勢,齊聲大吼道:「我隨將軍去拿文聘狗頭。」所有江東軍一時間氣勢迅速大漲,奮力向前,一時間竟然無人敢攝其鋒。
黃蓋手舉雙鞭,黑鬃馬緊隨其後,長鬚隨風飛揚,大喝應道:「將軍,吾來隨你拿其狗頭。」
韓當倒脫長刀,鬚髮倒立,千萬士兵之中。盡顯威風,怒道:「公撫休與我爭,文聘狗頭韓當拿定了。」話音落完,一匹健馬風馳電摯,超過黃蓋,直追孫策。
「哈哈哈」休要相爭,看誰手快,拿文聘首級者,吾在主公面前表其首功「孫策馬上早已漂出很遠,但在空中卻清晰的留下這句話。激勵著每一個士兵奮起直追。
「兒郎們,隨我衝啊。」韓當長刀一揮,策馬狂衝道。
「殺啊。」殺紅眼的江東軍,在山越兵的影響下,氣勢如虹,勇不可擋,更開始橫衝直撞。
劉表軍心生懼意,但士可殺,不可辱。兩軍對擂,要想斬殺敵方主將。談何容易?正是孫策以及江東軍藐視一切,深深的激怒了劉表軍,每個人忽然間都拋開生死只之外還有心中所有顧及,開始用自己的身體與鮮血抵抗江東軍瘋狂的衝鋒。
震撼人心的沙場,那種失去手中武器,倒在血泊之中的士兵,都不敢讓每人有一絲的放鬆,因為自己實在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忽然的跳起來,捅自己一刀。
殺至性起的山越兵,就連受傷。也瘋狂的打著咬著,甚至生撕人肉。
這一切都暗示著江東軍陷入一場艱苦的戰爭。一旦短時間內打不跨敵人的防線,那麼就要顧忌著王威的支援上來的部隊,還有自己已經兵力減半的防線。
戰場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雙方的傷亡人數,開始節節高攀。
江東軍雖然氣勢如虹,但逼到離對方主將不過千步之距時,場面忽然僵持住了。
文聘那深沉的臉上,終於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因為竟在剛才,他得到一個消息,王威得知自己這裡受到江東軍的強烈攻擊,已經派出五千援軍出來了。只要自己在堅持一個時辰,那麼這一場勝利就是自己的。
孫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站出來了,靠一兩個人的能力或許不能拯救戰局,但他至少可能打破這個僵局。而且孫策深信自己有這個能力。
「毛英、毛傑組織山越兵在前,輕步兵在後,給我再一次發起最強烈的衝擊。」孫策喝道。
「是。」兩個堂兄弟此時早已殺人如麻,手上沾滿無數人的血腥,那本來銀白的耳環,已經被血濺成暗紅色,閃著奇異的光芒。他們聽到孫策的命令,想也不想的興奮應下。
「韓當,黃蓋你們各帶一百小分隊,緊跟在我後面,誰敢擋,我們殺誰。」孫策臉上帶著滔天戰意,兩眼射出一種傲視天下的光芒道。
「末將明白。」兩人同時大應一聲。
孫策臉上開始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不知不覺中,早已雙手緊擰天狼槍,兩腿緊緊夾著馬鐙,沉聲道:「準備好了嗎?」
兩將士興奮的點了點頭。
孫策忽然雙腿一夾,花鬃帶起一陣長嘶,接著如風一般衝了出去,孫策大喝道:「給我衝啊。」
韓當、黃蓋只感覺熱血再一次沸騰起來,同時揚起兵器,緊隨孫策大喝道:「兄弟們上啊。」
被兩人所欽點的兩百士兵,在孫策這種百萬軍中如無物的豪情所激發勇士鬥志,同時大聲吼道:「衝啊。」腳下一點也不慢的開始緊跟隨在三大將之後,列隊衝鋒陷陣。渾然一點也不然已經在這戰場中撕殺了近半個時辰的士兵。
「殺啊。」兩百人所大聲發出的殺聲,竟然如此的排山倒海,振奮人心。
孫策、黃蓋、韓當,這三角錐型地戰陣,催鋒必進,借助超強的戰鬥能力,硬生生的在劉軍之中衝出一條血路,而身後的二百士兵更是勇不畏死,緊緊跟著三人之後,不讓自己掉隊。
而同一時間,山越兵再一次集合全力,開始瘋狂的衝擊,劉軍防線。
文聘臉色越來越難冷靜,每個他邊上的人幾乎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只有前面一隊人馬,竟然活生生的衝開了切口,直朝文聘殺來,這才讓他們有所緊張。
「殺啊。」孫策怒髮衝冠,天狼槍再一次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把前面幾把兵器同時盪開。後面緊跟上來的士兵同時拔刀而砍,若能殺則殺,若不能則退,緊跟住孫 策,是頭件事情。劉表軍幾乎架不住孫策三角錐的衝鋒,所有士兵的防守在他面前幾乎如同虛設,而他,就如一尊從天而降的戰神一般,全身上下散出一種不可一世的戰氣。讓所有劉軍心中為之一顫。
「不妙。」有個副將看出形式的不對,幾乎叫道:「快保護將軍。」
文聘左右的幾百施威同一時間把文聘團在最中間。
文聘全然沒有驚慌的表情,只是眼睛裡有絲絲驚訝,低聲喃喃道:「孫策啊孫策,想當日你和張浪勢如水火,而今卻要幫他衝鋒陷陣,你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值得嗎?難道你就真的以為周邊那些蠻兵回在我殺你之前,破到我們的防線嗎?」
「擋我者死。」孫策大聲怒吼,一個士兵的身體在空中翻滾,血雨不停的狂噴。
文聘驚訝的抬起頭,孫策馬上猶如戰神之姿,已經就在十丈之外。
沒有士兵能擋的住孫策的衝鋒,防線一時間被他們二百號人物直衝而破。
周邊的江東軍目睹主將如此勇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熱血翻滾,有一次開始了強烈的衝鋒。
文聘心裡湧起一股血浪,槍已上手,馬已準備,此戰已不可避免,一旦自己退避,士兵必然崩潰,近已有可能馬上全線敗退。此前只知江東軍勇,卻沒有先到厲害到如此地步。
文聘心裡湧起滔天巨浪,本來有些低沉的聲音,忽然變的尖銳無比,大聲激勵道:「兄弟們,證明你們是熱血男兒的時候到了,只要倒下的勇士,沒有退避的懦夫,拿起你們手中的刀劍,隨文聘一同戰鬥到最或一刻,王威將軍已經有援軍火速支援過來了,勝利將回是屬於我們的。」
劉表軍再一次把他們的強韌展現出來,每個歡呼大應,士氣積極上升。他們都開始咬牙堅持,沒有誰有一絲退縮的表情。
孫策臉色鐵青,嘴巴抿的很緊,他深知道,只要打敗文聘,這個荊州軍隊之神,那麼巴丘已經沒有誰能攻的下了。
孫策有吼一聲,催馬兒快速而進。
後面除了韓當與黃蓋之外,還有一百多個士兵,緊緊繁榮跟在後面。
文聘同一時間帶著曲部迎了上來,圍住孫策。
「殺殺殺啊」孫策早已經殺紅了眼,無論將兵,只要碰到他,非死即傷。
文聘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憤怒的火焰,那是自己的兄弟手足啊,挺槍衝向孫策。
孫策又是一聲大吼,天狼槍破碎擊空,在空中帶起一陣強烈的勁氣,直衝迎面而來的文聘。
文聘哪裡肯示弱,長槍在空發出一串激烈的交鋒,發出一陣讓人頭暈耳鳴的兵器交響。
孫策快速的收迴盪出的長槍,兩手一握。如閃電一般,直刺而出,沒有一絲花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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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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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17:16
文聘早已被孫策強大臂力震的兩手發麻,只差一點兵器脫手。雖然平時行事低調,但文聘對自己的武藝有著十足信心,眼見孫策如此強大,心中震驚早已到無可復加的地步。再見如靈蛇一直的天狼槍,心中竟然泛起無法抵擋的感覺。
但文聘到底身經百戰,身子全力一側,幾乎就電光火石之間,天狼槍便帶著破空聲呼嘯而過,讓他額上只冒絲絲冷汗,心中大叫好險。就在他剛要鬆口氣之時,天狼槍忽然又帶著凌厲無比的槍風,又一次從斜裡刺出,如一道光輪,破空而來,速度更甚剛才一槍。
文聘眼看避無可避,大吼一聲,借此激發全身能量,鐵槍極速飛舞,硬掃過這一槍。
「當。」戰場中發出一陣巨響,從幾千士兵聲嘶力竭的殺聲,清晰的傳了出來。
孫策只感覺手臂微微泛起酸意,心中大驚,想不到文聘如此強悍,自己明顯低估他的實力。
而文聘心裡是有苦說不出,剛才幾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擋孫策之一槍,虎口已經被震裂,鮮血開始滲出,而手臂更是麻的差一點失去感覺。
孫策空中收回被盪開的天狼槍,順式一轉,緊接再挑。此時他的臉色已經鐵青,加上全身上下的血跡,幾乎就像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來一樣。孫策手臂一抖,馬上幻出無數朵梅花,以品字形飛速前進,嘴裡還怒吼道:「想不到文聘了得,有本事再接我一槍。」
文聘看著眼前不斷放大的光影,不由倒吸口冷氣,極其狼狽的躲閃開來。
身後的士兵見主將如此威猛,如戰神不可一世,信心大增,殺聲連片。
兩人來回不過十回合,此時文聘一點也無槍法可言,完全處於守勢。
「哇啊啊。」文聘仰天長嘯數聲,借此發瀉心裡鬱悶,自出道已來,還是頭一次完全給別人壓制,這叫他心裡如何能接受,心裡的怒火已經完全被激起,心裡浮起拚死一戰的決心,眼裡開始忽視孫策一波緊隨一波的進攻,瘋狂搶攻。
孫策雖猛,但碰上文聘不要命的打法,一時間無可奈何。
又轉戰十回合,戰局已經開始悄悄發生轉變,劉表軍失去文聘指揮後,在山越兵嗜血如命的衝擊下,組織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嚴密,防線出現鬆動,越來越多士兵開始倒在血泊之中。
江東軍的號角依然高亢凌厲,士兵越戰越瘋狂,踏著無數屍體。
勇往直前。
反觀文聘軍大部分士兵的眼裡,已經開始露出怯意。氣勢上,張浪軍佔有絕對上風。
文聘已經汗流浹背,手臂在輕輕的發抖,此時他才有所清醒過來,想退,卻已經脫不了身。他的部曲早已發現情況不對,紛紛不要命的湧上來,想偷襲孫策,保護主將。但在韓當與黃蓋兩員猛將的保護,沒有幾個能靠進孫策身邊,就算靠進,也被那天狼槍一槍穿透胸膛而死。
眼看數千數人,幾乎穿不進兩將帶領的一百來人所形成保護圈。
文聘幾乎竭盡全力拚命,與孫策來回大戰五十回合。
孫策終於忍不住了,時間已經不容許在這樣拖下去,他雙腿用力踏住馬蹬,眼看又一次要和文聘長槍相接之時,忽然急速下陷,以一種極其怪異的角度,不可思議的速度,從下側直穿而去。同時自己的身體極其協調跟隨槍身的轉動。幾乎人槍合一,讓人無法捉摸。
文聘心肝俱裂,眼見無法再避此招,索性把心一橫,把全身最後的力氣凝聚在槍上,全力一挺,打算拼一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結果。
但孫策哪裡如他所願,手腕輕輕的抖,天狼槍毫無徵兆的彈起,從弱側全力一擊。「噹」一聲,文聘長槍當場被盪開,空門大開。文聘眼見同歸一盡不成,魂飛魄散,當場棄槍,藉著自己高超的眼力,兩手緊緊捉住槍身。
孫策哪裡會這樣就放手,低吼一聲,手臂再一次發力,天狼槍在文聘的手心直穿而過。
文聘只感覺手上傳來一陣催心的痛,接著便眼睜睜看著天狼槍從自己胸膛直穿而去,幾乎清楚地聽到槍頭破體的聲音,然後全身能量快速的流失。
孫策拔出長槍,顧不得擦臉上的汗手,興奮地振臂大吼道:「文聘已亡,投降不殺。」
文聘呆滯的眼睛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腦口拳頭大的傷口,鮮血正無情的流出,他忽然仰天淒厲大叫道:「主公,文聘無能,有負所托。」話音剛落完,他那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塌,翻身落馬,一代荊中名將,就這樣命喪沙場。
文聘的部曲第一發現自己主將落馬,再聽到孫策的大吼,不由心神大亂,有人悲從心裡起,大叫道:「惡賊還我家將軍命來,兄弟們給將軍報仇雪恨啊。」這種聲音很快就被江東軍巨大的歡呼聲蓋過,眼見敵軍主將落馬,更是氣勢如虹。
文聘的部曲死戰不退,拚死也要搶回文聘屍體。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這種聲音在孫策的帶動下,越來越響,最後響遍整個戰場。
文聘陣亡,軍魂倒塌,劉表軍一開始幾個心腹帶領反撲被殺後,開始全線崩潰。
山越兵更是虎入羊群,心慌意亂的劉表軍,再也擋不住江東軍猛烈的衝殺,開始敗逃。
反應快的,開始逃命;反應慢的,被江東軍分屍兩半,而機靈的早已丟下兵器準備投降。
江東軍沒有趁勝追擊,孫策攜帶文聘屍體,殺散士兵,解壓俘虜,退回關卡。
等王威軍援軍趕到之時,天已大亮,文聘的大寨,早已變成一堆焦土,只留下滿地殘屍敗體,血流紅河,幾乎就是一座人間地獄,讓人看一眼就想吐。
此戰,江東軍陣亡近千,出戰士兵各帶傷殘而歸。而劉表軍更甚,除三千士兵秘密調離之外,留下的七千士兵,竟然主將被斬,士兵陣亡過半,傷殘無數。此戰激烈程度,可見一斑。
巴丘被奪,文聘被殺,一時間荊州就像遭到十二級強烈地震,弄的人人驚慌,朝野振蕩。要知道雖然蔡瑁獨掌軍權,但是在軍中,誰都明白文聘才是荊州軍的軍魂,第一將帥。但張浪的江東軍團強大到如此地步,硬是虎口拔牙,在重重包圍之中。竟然一戰斬殺荊州名將文聘。一時間弄的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而在沉靜二年之後,小霸王孫策,再一次名震江南,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
文聘被斬,三路包夾被破,勝利意義極其重大,雖然心有不甘的王威與膽戰心驚的金旋後來發動數次攻勢,但卻無法再傷巴丘皮毛,穩若金湯。還有其中不得不提的一件事情,王威掘子軍,用了近一旬的時間挖通一條近千米的地道,但是卻沒有料到早被張浪軍發覺。事後發動忽襲時。五百士兵從地道出來一個被捉一個,一千士兵 活生生在地道裡給煙氣悶死,氣的王威幾乎當場吐血而亡。而針對敵軍可能走小道而來的事情,又在山口高處建立煙火台,聯繫站,敵軍剛剛出了山林,便被哨兵發覺。兩方在巴丘南城外數里地,發生激戰,結果劉軍兵寡不敵眾。
不是戰亡,就是被俘。
轉眼巴丘堅守近二月,張浪早已經把戰局最初的相持階段,轉化為自己的主動權。此時蔡瑁裡心難受到極點,攻夏口吧,那巴丘又怎麼辦?如果自己轉移而下巴丘,萬一夏口這裡反戈一擊,漢陽失守,那又怎麼辦?首尾難顧啊。
就在蔡瑁猶豫之際,江東方面又傳來一個讓自己震驚不已的消息。
周瑜帶領大約一萬左右的水軍,從三江口沿長江水路支援而上,不日便可到達巴丘。這樣一來,蔡瑁不得不迫使做出一個選擇,此時他屯居在漢陽至烏林大至三萬左右 士兵,而在沔陽有二萬士兵,還有圍攻巴丘未果的王威與金旋大約二萬部隊,此時已經因為軍糧不足,退到羅縣。總數大約七萬人馬,到底奪巴丘還是攻夏口,必然做出一個決斷。江東軍一萬水軍支援巴丘的目地已經相當明確了,就是要守住這個戰略要地,切斷荊州水路一切支援行動,並且準備內切,衝擊南郡。
而蔡瑁到底要如何才好呢?
巴丘。
「哈哈哈,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公謹你盼來了,你可不知道啊,這兩個月來,我和奉孝們可都是擰著腦袋,提心掉膽的過日子啊。」張浪爽朗的笑聲在巴丘水寨碼頭響起,此時他帶領一幫眾文重將迎接周瑜的水將部隊,興奮的笑著道。
周瑜一邊踏出蒙沖戰船上岸,一邊對張浪行禮,最後才笑道:「主公何必如此謙虛,南下長沙,奔襲作唐,迂迴公安,幾番計謀最終調虎離山,隨後智取巴丘,哪一次不是驚人偉業,反倒是讓屬下羨慕不已啊。也只有主公大智大勇,才能完成如此重舉啊。」
張浪一把捉住周瑜的手臂,拉著他笑哈哈道:「荊楚戰兩個最為關鍵的環節,我已經完成其中之一。接下來,應該是把任務交給你,開始完成反攻的序目啦。」
周瑜俊美的臉上露出絲絲驚喜之色,剛要謝恩,張浪就催他上馬道:「我們回去在說。」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水寨基地。
周瑜水軍的上來,不但讓張浪底氣大增,而且讓死守巴丘戰線的士兵大鬆口氣,精神高漲。
回到水寨大堂之上,眾人落座,張浪率先開口道:「我們已以完成由守轉攻的序幕,接下來,是我們開始進攻的時候了。奶奶的熊,給劉表這樣壓著,實在真是難受。」
眾將好久沒有聽到張浪粗話,雖然感覺有些不妥,但心裡多了一份親切之感。
郭嘉陰笑起來,讓人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他介面道:「我們不但佔據巴丘,而且成功堅守住,相信不但讓劉表大吃一驚,就算中原也為之側目,接下來不用想也知道,蔡瑁會把沔陽的士兵回拉,不過要想同時保護好沙羨與公安,轉攻為守,哈哈,可真是為難他了。」
眾人腦裡同時浮起蔡瑁焦頭爛耳的情形,不由為之一笑。
張浪情緒也是高漲,嘿嘿直笑道:「此時襄陽數萬兵力完全被徐晃準備牽制,劉備進川三萬人馬想調也調不回來,從新在武陵集合的三四萬人馬最多也是給插調至南郡防守,倒是在羅縣的王威人馬,不可不小心防備一下。」
周瑜臉上雖然有些長途行軍的疲憊,不過精神還是很好,他點頭道:「王威必然要把他拿下,不然時不時在背後捅一刀的感覺會很難受。對了,在屬下路經赤壁之時,曾和田大人商議過,田大人以為屬下支援下來之後,蔡瑁的重心必然轉移至巴丘,他想詢問一下主公,是否現在開始從烏林打開突破口,然後待時機成熟,主公再進攻公安?」
張浪沉思半響,然後搖搖頭道:「不,巴丘的位置實在理想,主攻地方向應該還是在這裡,不變為好。田豐可以從現在開始加強烏林與漢陽一帶的壓力,對了,經過此兩月的鏖戰,夏口那裡還有多少兵馬?」
這個問題不但張浪關心,所有的文武官也關心,因為士兵多少直接影響著進攻的選擇。
周瑜笑了起來,臉上十分輕鬆道:「主公放心,夏口現在還屯住兩萬五千士兵。」
張浪皺眉道:「那赤壁一帶呢?」
周瑜道:「有一萬士兵。」
張浪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不由聽聲音還是有些悶道:「三萬五士兵,看來損失還是很慘重。」
周瑜哈哈大笑道:「主公多心了,還有潘璋將軍領五千士兵在長江南南岸一帶分佈把守呢。」
張浪還是搖頭歎氣道:「就算這樣,我們還是損失了近萬兄弟啊。」
周瑜也感覺到張浪的沉重,不由安慰道:「主公,戰爭就是如此,不要太難過了。」
張浪忽然挺起胸,一掃剛才的頹廢,認真道:「好了,我們來商量一下,下一步到底怎麼走,才能以最快速度,最少損失端了劉表南郡老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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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7:26
張浪立在西城邸閣之上,披著夕陽餘輝,沐浴於秋風之中。
遠遠觀望巴丘湖,銜湘山,吞吐長江,煙波浩蕩,氣象萬千,景色迷人。
「遙望洞庭山水翠,白銀盤裡一青螺,可惜啊可惜。」張浪由感而發,不由低聲沉吟道。
「可惜什麼呀?」站在他身側的趙雨,烏黑的大眼目不轉睛的盯向前方,顯然也被巴丘湖煙波浩蕩,五光十色,瞬息萬變的景色所陶醉,一臉癡迷道。
張浪回過頭,看了看趙雨,夕陽淡淡的紅暈印在趙雨如花似玉的臉上,如披上一層靚麗的晚霞。就算見視過人間無數絕色的他,還是不由的輕輕一呆,眼神開始有些變樣,張浪輕聲道:「觀巴丘湖畔,嘗湘上青螺,此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惜啊可惜。」
「咯咯。」趙雨這時候才把目光從遠山中收回,飛了張浪一眼,嬌笑道:「小雨以為浪哥哥有什麼長篇大論呢,原來只是嘴饞了,嘻嘻。」
張浪啞然一笑,自己也不過只是說說罷了,遠遠沒有到趙雨所說的嘴饞地步,不過假如以後有機會,自己倒真的想帶著老婆孩子在這裡一邊欣賞洞庭美景,一邊品嚐青螺。只是不知什麼時候,自己才有這個時間這個閒情逸致周遊山水呢?想到此時張浪心裡一片愁惘,來這個時代,彈指煙飛,白駒過隙,一轉眼已經十來年了,此間 自己不可不謂努力奮鬥,但到現在,還僅僅在江南稱王稱霸,沒有拿下荊州這塊跳板,更不要說北伐中原了。如果照著這個速度,還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完成 稱霸三國的偉業?難不成真的要白了鬍子掉了牙,七老八老不成?想到此時,張浪不由歎息一聲,原來晴朗的心情,不由被沖淡許多。
趙雨也發現張浪眉間的淡淡失落,不由輕依著張浪,小嘴吐氣如蘭,溫柔問道:「浪哥哥,怎麼了?看你愁眉苦臉的,是不是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張浪怎麼會在趙雨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妮子面前說起這事,不由淡淡笑道:「哪裡有啊。」
趙雨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噘起小嘴,一臉不高興道:「浪哥哥,你有事情也不願意小雨幫你分擔嗎?」說完這話的時候,趙雨眼眶已經紅紅的,而且隨時都有可能陰轉大雨。
張浪看趙雨沽涼欲淚的表情,不由有些手忙腳亂,怎麼能讓佳人傷心呢?他眼珠一轉,不由計上心頭,賊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啦,你真想知道嗎?」
趙雨把小嘴翹的老大,顯然十分不滿張浪的口氣,嗔聲道:「是什麼事情呀,哥哥你倒是說呀。只要小雨能做到的,一定幫哥哥去完成。」
張浪點頭竊笑,臉上卻裝做嚴肅的樣子,正經八百道:「那好吧,我告訴你。」然後招招手,示意小雨把頭伸過來,然後自己輕咬住趙雨晶瑩雪白的耳珠上,說了幾句悄悄話。
趙雨的臉蛋「刷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勝過天邊的彩霞,一時間天地失色。
趙雨只感覺臉上滾燙滾燙,手足失措,以細的如蟻蠅聲音道:「浪哥哥,你好壞。」
張浪看他如此女兒情懷,不由開懷長笑,一掃剛才的鬱悶之色。
趙雨臉變的更好,連連跺起金蓮,嬌羞不依。
這時候,有一個士兵跑了上來,報通道:「主公,剛剛周瑜大人送來消息,周將軍在羅縣誘王威軍於巴丘湖大戰。後殲敵三千,收得軍資無數。王威敗回羅縣,已經準備退往長沙。」
「哈哈,好好。」張浪心情極佳的揮退衛兵,笑著對趙雨道:「王威一退,我軍便可以趁蔡瑁立足未穩之際,開始衝擊南郡,現在給我們的選擇實在是太多了。急進者可先奔作唐,襲公安,然後威逼江陵;中庸者可先取監科縣,後斷華容道,可同樣達到威脅江陵的目的。如果感覺前面二計太過毛燥,我們也可以先向蒲析縣靠近,然後進沙羨,從側面配合夏口赤壁地軍隊,衝擊烏林與漢陽地防線,以達到突破漢陽的目地。」
趙雨聽的迷迷糊糊,就像聽天書一樣,未了,她不好意思笑起道:「小雨不懂這一些,不過哥哥說行,一定可以的。」
張浪笑罵道:「你這個丫頭如果說打打殺殺,你鐵定沖第一個。如果說運籌帷幄,出謀畫策,你連一個三歲小孩子都不如啊。真不明白你的腦袋裡裝著些什麼東西!」
趙雨「嘻嘻」嬌笑兩聲,然後對張浪做了一個鬼臉,得意洋洋,全然沒感覺有什麼不妥。
這時,從樓閣下面傳來「咚咚」急促的聲音,接著有一個急匆匆的跳上,人未到,聲先響,「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天大的好消息啊。」
張浪回頭,正是魯肅,平時木訥的他,此時一臉激動表情,顯然受到什麼大事情的刺激一樣,一點也不像平時沉穩。張浪不由急進兩步,顯然是被他的所感染,追問道:「喜從何來?」
魯肅顯然是一路小跑過來,胸口還在不停的起伏,嘴裡還輕輕的喘著氣,他有些手舞足蹈,滿臉興奮道:「喜從交州而來。剛剛收到張昭大人地消息,趙雲將軍於南疆,數旬前大破士燮於月烏城,殺敵近萬,俘虜無數,更是活捉士黃。士燮帶領殘兵敗將,退往蒼梧,趙將軍令高順帶兵急追,一路窮追猛打,交州數諸望風而降,小將凌操,更是拓圖百里,威振南疆。假以時日,士燮必可平定,回師荊州。」
「哈哈,好好」張浪興奮的不知道說什麼,只會仰天長笑。
魯肅兩眼放光道:「只要交州一定,就是劉表交出荊州八郡之時。」
張浪興奮的直搓手,來回不停的跺步。趙雲勝利的消息,來的真是太及時了,自己雖然繼整個荊楚戰局中取得上風,可這不代表著自己能一口氣吞和捌洲八郡,但是趙雲如果平定交州,十萬大軍回師江夏,那個結束必然不同。
張浪越想越興奮。眼裡冒著全是星星,就好像荊州已經到手一樣,他對魯肅道:「子敬,你馬上把這個消息傳播到每個士兵的耳裡,讓他們知道,不要多久,我們的大軍便可回來了。到時候讓劉表好看。」
魯肅連連點頭,笑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而且這條消息,還能極大的鼓舞士氣。」
張浪笑著點點頭,大手一揮,興致勃勃道:「Let's Go。」然後帶著趙雨大搖大擺地走下樓閣。
「來死狗。」魯肅振臂一揮,興沖沖地跟在張浪屁股後面,屁巔屁巔。對了,來死狗?魯肅迷惑的停下腳步,這是什麼意思?魯肅腦海裡忽然直冒泡。不管了,跟著主公總沒錯。
半旬之後,周瑜領著一萬五人馬,對羅縣的王威部隊進行強啃。王威部隊早已在圍攻巴丘未果之後。士氣變的十分低靡,特別是在羅縣與周瑜一戰之後,更是跌至最低點。此番被周瑜圍攻本來羅縣就沒有什麼據點可守,加上又有黃忠父子等猛將助陣,很快便節節敗退,周瑜哪裡會放過這樣打落水狗的機會,更是窮追猛打,待王威狼狽的退回長沙之時,所帶兩萬部隊,所剩不過數千。周瑜借此軍威,連續對巴丘邊上的殘餘劉表軍進行掃蕩。一時間巴丘四周在無敵軍。到這個時候,周瑜才勝利 退回巴丘,開始把目標移向南郡。
此時蔡瑁已經開始變的惶恐不安起來,巴丘被奪,整個南郡都赤裸裸地暴露在江東軍眼裡,沒有了水軍的支援,整個戰局限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動。劉表再也坐不住了,連番催調人馬,而且開始派人送信給劉備。要他先追回江陵,頂過這個難關,然後再圖西川。
但是劉備等了這麼久,才等到一個這樣的機會,他怎麼會這樣心甘情願的退回呢?
劉備軍得到劉璋的理待之後,帶三萬士兵,沿長沙三峽而上,一路風雨無阻。
可笑劉璋以為得到強援,卻不知道引狼入室。
巴郡,江州。
劉備軍在江州休整數天之後,開始臨墊江而上,目的是巴西。
經過一天的行軍之後,劉備軍在一個巴黎之地紮營休息。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千萬莫在做婦人之仁了。」杜襲苦口婆心道。
在劉備的帥營裡,一幫人圍著劉備不停的勸說。
劉備深深歎了口氣,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那裡。張飛急地在一邊直搓手,豹眼亂瞪,而關羽則標誌性地瞇著雙眼,大掌輕輕撫那長達二尺的美鬢,一臉深沉之色。
簡雍似乎還不想放棄,極力的遊說劉備勸道:「主公啊,這樣的機會真的不可再失去,假如此行轉回江陵,單不說這個能發展壯大的機會白白浪費,而且就算真的回去,能否擊敗強大的江東軍,也是一個未知啊?現在劉璋對主公根本沒一點防備,加上我們有心算無心,巴蜀漢中之地,實在唾手可得,如果真的這樣放棄,實在可惜啊。」
劉備抬起頭,茫然看了簡雍一眼,嘴唇動了幾下,終是沒有說出聲來,又低下頭,除了歎氣,還是歎氣,顯然,他的心裡還是在強烈的掙扎。
眾人見勸說無效,無奈的把目光轉身諸葛亮。要說諸葛亮的從軍資歷最短,再怎麼也輪不到他說話,但是自從諸葛亮來後,劉備怎麼對他,大家心裡都有數,雖然在軍銜上排在後尾,但是所受到重視的程度卻是所有人中之最。
似乎感覺到眾人無可奈何,又一些求助的目光,一身儒雅打扮的諸葛亮,這才緩緩的出列。諸葛亮身長八尺,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唇如硃砂,頭戴綸巾,身披鶴氅,出奇的是,手裡還拿著把扇子(當然不是黃月英那把寶貝了)。
劉備看到諸葛亮出列,眼睛一亮,站了起來,問他道:「軍師,你說現在備應該如何是好?」
諸葛亮輕輕行一禮,表情不亢不卑道:「其實大家所說都十分正確,主公你又顧忌什麼呢?」
諸葛亮此話一出,簡雍、伊籍、杜襲等表情馬上一鬆,而張飛更是喜形於色道:「哈哈,孔明軍師所說正是啊,大哥你不用在猶豫了。明天我們便兵發巴西,然後直取漢中。」
劉備還是有些顧忌道:「如果我不理劉表的軍令,到時候如何向他交待,如何向天下人交待呢?」
諸葛亮不蘊不火道:「主公,你如果向劉表交待,那你又如何向漢室列祖列宗交待?」
劉備驚訝的「啊」了一聲,臉色變的有些難看起來,嘴裡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諸葛亮緊接著道:「劉表守成有餘,進取不足,眼睜睜著看江東張浪壯大,卻不加一絲阻礙,荊州八郡易手,必然是早晚的事情,就算主公有心出力,也不見得有絲毫轉機。」
劉備想起張浪的表現,不由更加憂心忡忡。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主公啊,如果你想復興漢室,取巴蜀立足,漢中為門戶,聯手江東,才是王者之道,只有這樣,主公才有問鼎天下實力,復興漢室之望啊。」
諸葛亮前面所有的話,都頂不住最後一句來的沉重,劉備好比醍醐灌頂,大夢初醒,他雙眼忽然變的明亮起來,帶起無比的雄心壯志,沉聲道:「軍師所言極是,備一直優柔寡斷,一再延誤時機,今日無論如何,要聽眾將軍一語。傳我命令,明天一早,便開赴巴西,直取漢中。」
就在眾人大呼劉備英明之時,諸葛亮忽然出聲道:「不可。」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17:35
眾人不由滿臉狐疑的看著諸葛亮,不知道他心裡搞什麼主意。
劉備更是一臉不解,隱隱中還帶有一些不悅。
諸葛亮氣定神閒,從容不迫,一點也看不他這個年青才俊臉上有何緊張之色,而這份氣度越發讓人感覺他的卓越不群,他輕輕搖著扇子,智珠的光芒微微下垂,全然不理劉備滿臉不解之色,慢悠悠道:「此時進巴西,若取道巴川,進南江後取漢中,實在是極不明智之舉。一來我們對蜀中地理實在貧乏。二來我們與川軍明顯不相協調。關鍵是第三,如果我們這樣進取漢中,就算勝了,那又有何用?劉璋短時間內也許不會起什麼懷疑,但自古蜀中多豪傑只要他們有一點點防備,要想武力攻堅, 那也是十分之困難。」
簡雍顯然有些不以為然,完全認為諸葛亮的話是在危言聳聽。一直以來,簡雍都是劉備手中的最高級幕僚,劉備對他更是言聽計從,但隨著諸葛亮的到來,一切都開始改變了。劉備對諸葛亮的倚重,已經超乎所有人,這讓簡雍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他搜骨刮腸,挖空心思問道:
「那裡又不退回荊州協助劉表,這裡又不進取漢中幫助劉璋,那到底怎麼做才是正確?」
諸葛亮自從跟隨劉備這幾月以來,一直沒有在重大會議上發表自己的見解,只是平時默默觀察劉備軍的人事結構,軍隊編制,戰略取向等等,他也知道自己立足不穩,不太好鋒芒畢露。但如今在這個重要關頭,走錯一步便是全軍覆沒的情況下,他終於還是站了出來。諸葛亮並沒有直接回答簡雍的問題,而是從另一個接著剛才的話說出下去,沉聲道:「川蜀與外部的聯繫主要是通過其東、北兩個方向。長江三峽是其與東方之間的往來孔道。嘉陵江及其支流河谷低地是其與北方之間的往來通道。兩個方向的往來通道俱極險要。大抵東面為水路,行江道;北面為陸路,行棧道。我們現在所走就是江道。說到此時,我們不是不先瞭解一下四川與漢中之間的通道。成都與漢中有三路:金牛道、米倉道、陽平道。金牛道最早為秦惠王伐蜀所開。金牛道北起陝西勉縣,南至劍閣之大劍關口,中間越最高峰曰朝天嶺。因四川歷代重心都在成都,由金牛道進出最為便捷,故金牛道為川北要衝。劍閣為其門戶,為歷代攻蜀、守蜀者所重視;陰平道則以地形偏僻險惡、易被忽視而更隱蔽,由此進襲往往能收出奇制勝之效;米倉道以越米倉山而得名。自南鄭向南循山嶺經喜神壩、渡巴峪關,越山嶺之後沿南江河谷至巴中,是為米倉道。由漢中入三巴,此為捷徑。而從米倉道南下巴中可趨江州,南北對峙之際,由米倉道進軍可威脅川中與東南之間的交通線。總的說來,成都之險不在近郊,而在四境之外,若想由外而內。不得不承認的說,就算再多上十倍的兵力,我們還是困難重重。」
說到這時,諸葛亮停了下來。眾人看他的眼神已經有些變了,從一開始的無視,變的有些讚許,甚至多了一絲敬佩。也許他們自以為對蜀中有些瞭解,但決對沒有諸葛亮這麼透徹。
諸葛亮把所有人的表情收在眼裡,又侃侃而談道:「假如以漢中為根源,若想取成都,必然要走金牛一道,別的不說,單單取陽平一道,戰劍閣,就足可讓我們全軍覆沒。」說到此時,大寨裡面靜的落葉可聽,大家都認真的沉思諸葛亮說的話,就連簡雍也不例外,雖然他心裡還是嫉妒,但好歹還是以大局為重。
諸葛亮似乎很滿意這種情況,眼神一攝,閃出一絲讓人難以理解的光芒。低沉道:「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眾將軍以為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眾人你看著我,我望著你,一時間沒有人回答,顯然都感覺問題極為棘手。
營寨裡沉靜半響,臉上帶著鬱悶表情劉備,長歎一口氣,帶著頗有一些蒼老沙啞的聲音問道:「軍師你說怎麼辦吧?備一時間也沒有什麼主意。全聽軍師吩咐。」
諸葛亮笑了起來,他知道從這一刻起,劉備才真正開始重視他。他把這份喜悅放在心裡,輕描淡寫道:「亮一策,可供主公參考。」
劉備現在就像急病亂投醫的人,一聽到諸葛亮有辦法,眼瞳一下子全亮了,急聲問道:「軍師有什麼好主意,那就快說來啊。」
諸葛亮臉上帶著自信表情,微微笑道:「先取成都,後取漢中。」
「什麼?」營寨裡像炸開的鍋一樣,眾人一臉震驚問道。
諸葛亮對他們的表情視若無睹,顯然很滿意自己造成的結果,他一臉認真道:「不錯,先取成都,可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後取漢中,可窺視關中之地。眾將軍之所驚訝,亮以為主公這樣一來,先負劉表,後背劉璋,所以才感覺十分不自然的吧?」
眾人聽的連連點頭,劉備更是義正詞嚴,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道:
「正是,軍師所言正是。備先背劉表本已不義,再叛劉璋,那更不是罪加一等?這樣一來,天下眾人肯定以為備是陰險狡詐,反覆無常的小人,為天下所不齒,那叫備以後如何做人?」
相對劉備這麼激動的說辭,關羽、伊籍等從一開始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近而開始沉思諸葛亮所說的之事,顯然也是感覺大有所為。
諸葛亮淡淡道:「韓信當日能忍跨下之辱,今日為復興漢室,主公又怕擔心什麼。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主公以小義而忘大義,置天下而不顧,亮情願躬耕南陽,歸隱山林。」
劉備心裡強烈掙扎,臉龐在一陣青紅白綠之後,眼神裡忽然多了一份從未有過的堅定,本來慈仁的外表,迷上一股淡淡的陰森之色,他冷哼一聲,帶著堅定不移的口氣 道:「為復室漢室,備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又何懼別人說些什麼,還望軍師教我。」說到這時,劉備急步上前,來到諸葛亮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諸葛亮哪裡敢受,急忙扶起劉備。心裡只感覺熱哄哄的,他有些激動道:「亮受主公知遇之恩,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當劉備抬起頭的時候,眾人忽然發覺他有些變了,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變了,只感覺他身上多了一股氣質。是什麼氣質?眾人驚疑的看著劉備。
劉備道:「一直以來,備東奔西走,流離飄蕩在大江南北,轉戰十餘載,但一直碌碌無為,一事無成。備一直不明白其中原因。如果不是諸葛軍師的指點,也許備還會一直迷茫下來。但現在明白了,成霸業者,不能太拘小節,不能太過心慈手軟,不然最終是一場夢。」
眾人忽然明悟過來,這是一種霸氣,一種捨我其誰的霸者之氣,文武官也都吃驚的看著諸葛亮,想不到他短短數語,便可讓劉備發生如此質的轉變。
諸葛亮開心道:「主公終於明白了,屬下自當力竭所能,以助大業。」
劉備喜形於色道:「好好。只要孔明先生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關羽本來微瞇的丹鳳眼忽然睜開,他淡淡道:「軍師說取成都,只怕沒有那麼容易吧。」眾人又是一臉吃驚。關羽一向高傲,此時雖然口氣還是一付不屑樣子,但顯然透著另一股怪怪的味道,眾人一沉思,馬上明白過來,關羽是在變向詢問諸葛亮所說的大計。有了這一層想法。大家對諸葛亮的感覺更加怪異。關羽除了劉備之外, 向來不服誰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此時他雖然沒有拉下臉皮,但大家還是感覺到關羽著急的心情。也許劉備集團真的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
諸葛亮心思相當縝思,關羽的這點心思哪裡看不出來,不過也不加已點破,接著寥寥數語道:「要取成都,必先立足成都。」
眾人聽的滿頭霧水,顯然不明白諸葛亮的意思。
諸葛亮「呵呵」輕笑兩聲,然後大寨裡來回走了兩步,待眾人感覺十分不耐煩之際,他才慢吞吞道:「先面見劉璋,向他表明抗張魯的決心,然後移居前線,控制陽平道葭蔭關一帶,一可控制要塞據點,二者可屯田安民,收賣人心。只待時機一熟,便可派奇兵奔襲成都,以劉璋昏弱無能的性格,一旦兵臨城下,必然不戰而降。」 說到最後諸葛亮怕大家聽不懂,特地補充道:「當然我們還是要做做樣子給劉璋看的。」
劉備喜出望外,對諸葛亮說法顯然十分贊成。
而眾文武顯然一時間找不出更好地辦法,只能依諸葛亮所說行事。
劉備見眾人沒有意見,大喝道:「簡雍,你馬上書信一封,星月趕至成都,就依軍師所言,我們先去會會劉璋。」
簡雍雖然有些不爽,但是還是痛快地應了下來。
劉備見諸事在沒有問題,興奮道:「明日一早,大軍轉道,開赴成都。」
自此,諸葛亮在劉備集團中頭號智囊的地位便如此確立下來。而此時,雖然有些人心裡還十分不服氣,比如關羽、簡雍他們,但是劉備對諸葛亮的愛護已經到了無已復加的地步了。只要能拿出相應的成績,只怕劉備早晚對諸葛亮要到言聽計從的地步。
劉備的霸氣終於被諸葛亮完全激發出來了,而這剛剛只是起步而已。
巴丘。
在經過一連串的喜信之後,又到一個相對平緩的時間。
劉表不甘心巴丘這個水軍重要基地就這樣白白損失,多方設法的調兵遣將,但無奈一時間兵力極難集合,遠遠達不到收回巴丘的地步,只能讓蔡瑁幾萬人回守南郡一帶,以防張浪軍從巴丘一帶向公安一帶發動攻勢。
劉表此舉,雖然有效的緩解了南郡的壓力,但是卻給夏口帶來了重大轉機。
田豐與程昱商議之後,果斷開始以烏林為突破口,頻繁地向長江北岸施壓,夏口協同赤壁一帶,對烏林發動數番猛攻。雖然最終田豐他們還是功虧一簣,但是沙羨已經給弄的滿城風雨,草木皆兵。一旦漢陽失守,那麼就給江東軍一種長驅直進的可能。而蔡瑁幾萬人更是疲於奔命,左右奔波,給來回調動,苦不堪言。
眼看雙方慢慢又要進入相持階段,張浪為求戰略的轉機,再一次大破常規,兵行險地。
同年秋初,張浪令周瑜督巴丘一萬精銳水軍,秘密沿長江河流而上,直衝江陵。
江陵是南郡的郡城,一旦有個散失,結局是不言而喻的。當然張浪也不會傻的以為周瑜一萬水軍真的會打下江陵,瓦解荊州劉表政權。張浪的目地就是借周瑜之手,把蔡瑁兵力牢牢壓制在江陵一帶,讓他們不得動彈,自己再從巴丘出一枚兵馬,做為奇兵,翻過長沙北岸,直撲沙羨,再配合夏口部隊,拿下漢陽。
秋月中旬,周瑜水軍在長江流域被劉表水軍斥候發現,隨後兩方激戰,江東水軍一來有周瑜指揮,二來配有最新型的大型戰艦,大破蘇飛水軍於長江之上,急趨江陵。
劉表再也坐不住了,拿了巴丘,現在又給江東江打到老家,這讓他如何能接受的了,不但暴躁如雷,而且差一點想廢了蔡瑁。
到了這種蔡瑁與他的三萬士兵哪裡敢有一絲鬆懈,個個拼了老命也要保住江陵。
秋末,豫章全柔帶著最後五千兵馬支援巴丘而到,張浪由此拉開反攻的序幕。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23:00
建安六年,西元202秋末,江東大將孫策領將兵五千,出巴丘,跨進長江,北上蒲圻。
本來以郭嘉的想法,這一陣人馬,應該奔作唐,襲公安,然後威脅南郡,剛好與周瑜的水軍形成呼應。出奇張浪反對郭嘉的主意道:「我軍現在雖然在戰略全局上佔有主動權,卻沒有絕對的優勢。劉表在荊州也打理十來餘年,不敢說穩如磐石,根深蒂固,但瘦死的駱駝怎麼也比馬大。我們千萬不能一口氣就想吞下荊州。」
郭嘉沉默良久,心中雖然有些想法,但他沒有反駁什麼。因為他也明白其中的要害: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劉表現在無論怎麼輸,最起碼他還沒有動搖根本,一旦緩過氣來,必然又是一場苦戰。而現在張浪趁著主動權在中手,先拿長江北岸,再把戰火推到南郡之內,一步步瓦解劉表防線上最為堅固的堡壘,打擊他們的信心,這無 疑是十分明智之舉。
孫策領將兵五千急進蒲圻。
由於蔡瑁的三萬兵馬已經被周瑜牢牢釘死在江陵一帶,除了烏林、漢陽前線之外,幾乎把南郡諸縣所有兵力抽成真空狀態,孫策所過之地,無不望風而降,稍有抵擋,便遭到殘酷的屠殺。不過一旬時間,五千兵馬毫髮無傷的到達蒲圻。
自此,江東軍合夾之勢已成,孫策面前一片闊然,官道東進不過百里,便可達烏林;西行五六天又是漢陽補給地沔陽。進退之間,有如彈簧,伸縮自如。
在夏口。
程昱激動的揚著手中信箋,指尖還在不停的哆嗦,臉上興奮的有些變形,心裡更是不停的大喊:來的太及時了,真是太及時了。
坐在一邊的田豐有些納悶了,一直以來,程昱雖然性格張揚,剛烈易激,卻也沒有如此衝動之過。隱隱之中好像感覺到有什麼大事發生。而田豐並非那種非要死死壓制自己情緒的人,兩眼直勾勾的看著程昱手中不停抖動的信箋,出聲問道:「程大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程昱忽然長笑,聲音之中充滿喜悅,剛氣十足。他一巴掌拍到田豐肩上。由於用力過猛,手心裡傳來陣陣麻痺的感覺,可這一點也不能讓他興奮之心有何減弱,他收回開始泛紅的手掌,全然不顧文弱的田豐苦瓜一樣的臉,興奮無比道:「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啊,孫策已經跨過北岸,撲向蒲圻。」
田豐驀然站起來,望了剛才的疼,雙手一拍,發出一聲脆響,沉聲道:「如此大事可定矣。」
程昱眉開眼笑,心情舒暢到極點。顯然是夏口之戰未無什麼進展,壓抑在心中太久。他雙拳拽的緊緊,用力一揮,大聲道:「孫策已經在書信裡明確表明要赤壁水軍在臘月初九,配合他們軍團的行動,一舉奪下烏林,反攻沔陽。」
田豐顯然也有些坐不住了,這個消息實在是太振奮人心了,太時沉穩的他忍不住急匆匆說道:「事不宜遲程大人,以屬下之見。不如我們現在就召起眾將士分配任務,準備怎麼樣配合孫策,拿下烏林這塊彈丸之地吧。」
程昱只到這時候才有些冷靜下來,深吸口氣,平復一下自己心裡的激動,點頭笑道道:「好就照符皓所言,馬上召眾將士商議如何行動。不過我軍在此與劉表最少快磨了半年,烏林的彈丸之地,實在是不怎麼好拿哦。」
兩隻老狐狸對視,不由同時發出一陣奸笑。
五天後,四更天,夏口府上。
所有高級將領都集合完畢,整整齊齊左右兩排,等候程昱的吩咐。
由於程昱代領夏口太守之職,田豐雖然官位比他高,但是張浪只是讓他來輔助程昱,所以上面的大座,還是程昱所佔。而田豐則是立下右排最下,認認真真,沒有一絲埋怨。當然程昱、田豐做為張浪集團起事以來最早的智囊團之一,兩人的也有著深厚的交情。
下面似乎都在討論太守在這個時候把他們召來又有何行動之時,程昱輕咳兩聲,接著下面馬上靜了下來,眾將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沒有一絲聲響。看的出來程昱在夏口呆了一年多後,威望甚高。
程昱雙目掃過會場,見眾人都靜靜等待自己發話,心裡十分滿意,他睜大著智慧雙眼,輕輕撫摸著那長鬢,緩緩開口道:「大家一定很奇怪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我把你們叫來。你們不要著急,我會把事情給你們說清的。」說到此時程昱有意地頓了下來,似釣大家的胃口,接著道:「不過,我想在把消息頒布之前,讓你們討論一下有什麼好辦法能一舉攻擊劉表防線。」
眾將你望我,我望你,最後把目光集中在周泰身上,周泰在這批將士之中,威望是最高的,他也感覺到大家的目光,毫不猶豫出列,只不過臉上有些迷惑道:「太守大人,怎麼進攻,我們以前也經常討論過,要想突破烏林,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有兩個關鍵:第一我們要拖住漢陽下來支援的水軍部隊;第二我們要有一支隊伍能從下烏林殺出,控制整個烏林磯。由於烏林有上烏林與下烏林之分,而中間僅是一條窄長走廊,一壁是洪湖,一壁是長江。只要能切斷烏林磯,黃蓬山的陸軍與烏林的水軍便給隔開,一旦少了步兵的支援,當憑烏林五千水軍和現在越來越少的戰艦,是不可能能擋的住我軍衝鋒的。現在第一步還有好說,關鍵是第二步,要想有奇兵殺出烏林磯,恐怕就只能要等主公那邊的消息了,不然我們想付出很小的代價拿下這個地方,是不可能的。」周泰說完這話,忽然歎了口氣又道:「前日得到消息,主公已經派周瑜將軍領一萬水軍出巴丘而上,準備攻打南郡老窩江陵。以周瑜一萬兵力,只怕……」周泰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不過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一點也不看好周瑜前景。
程昱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看樣子還是不打算把孫策的消息說出來。
身長七尺,面黃眼赤,長像十分古怪的陳武也出列,雖然他是一介武夫,面貌又十分嚇人,但他為人樂善好施,性格直爽,很好相處。他不由埋怨道:「打了這麼多年仗。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鬱悶過,明明敵人就在前面,我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主公也真是的,幹嘛不派周瑜將軍殺到烏林,好出口鳥氣。 」
眾將雖然對陳武向張浪的報怨有些不敢芶同,但也沒出聲反對,顯然也說到大家心坎上了。
只有程昱臉色一沉,一股陰霪之色,馬上爬滿臉上。他冷哼一聲,然後道:「既然子烈心中有所鬱悶,那本太守可特列放你假期,讓你先回秣陵散散心。待夏口攻防戰結束之後,再招你入軍,這樣你總不會鬱悶了吧。」
陳武當場嚇了一跳,急急出聲道「太守大人千萬不要,讓某置閒在家,倒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話完,粗手又隱蔽又用力的便勁拉周泰的衣甲,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句好話。而周泰雖然也是個粗人,但明顯他對報怨張浪有些不齒,頭斜上天去,對陳武的小動作視而不見。
陳武心裡那個急啊,臉上鱉的漲紅,只差一點要發嚎起來。
眾將看在眼裡,笑在心裡,但誰也不敢出聲幫他。
陳武哭喪著臉,十分沮喪。
就在陳武硬著頭皮還想求程昱之時,後者顯然也沒有什麼心情再鬧,淡淡出聲道:「好了,我也不和你們打啞謎了。剛剛接到消息,孫策將軍已經帶著五千人馬殺至蒲圻,並且與我們約好時間,準備攻打烏林,而且就在今天早上。」
「啊嗚。」程昱話剛落完,會場裡馬上傳出一陣巨大的歡呼聲。
雖然大家心裡早有些準備,但是忽出其來的消息,還是讓他們高興的很。
「主公果然明鑒。」一將興奮感歎道。
「主公洞查天機,早已智珠在握。」一將忍不住拍馬屁道。
「主公太棒了,某愛死你了。」一將瘋瘋顛顛道。
「安靜。」程昱看著下面早已興奮亂成一團的將士,一臉鼻斜吼道。
「你。」程昱用手指著陳武,紅著眼睛怒吼道。
「末將在。」陳武精神高漲,心裡不由一陣狂喜,由我打頭陣嗎?哈哈,爽啊。
「陳武,由於你語無倫次,並且冒犯主公,特令你帶三千士兵,把守夏口大城。如有失誤,你就提著狗頭來見我。」程昱本來繃著的臉,忽然轉成一副奸商樣子,不停陰笑道。
「撲通」一聲,陳武跌到在地,一臉不敢相信的望著程昱,一時間傻了。半晌,他忽然從剛才的打擊中回過神,淒慘叫道:「太守,屬下不守城啊,某要出城殺敵啊。」
程昱冷笑道:「陳武,沒解你的軍職已經算是很給你面子了,你可要知足常樂。」
眾將士沒來的打了個冷顫,看著程昱冷笑樣子,全身忽然冒起一起雞皮疙瘩,心中一至認定,程昱是一個極其陰險狡詐的傢伙,以後千萬不能有所得罪。
程昱也不管下面的將士有什麼想法,接著道:「剛才某已經和田大人商量過了,從現在開始,所有將軍各領本部,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眾將同聲轟然回應。
「朱然何在?」程昱威風凜凜。
「末將在。」一個年紀看起來絕不超過而立之年的年青將領出列應道。
「你馬上點齊五千水上精兵,順流而上,泊於石林磯,如若發現漢陽有水軍上來,絕對不能放過。」
「末將明白。」得到命令的朱然一臉喜氣洋洋,興高采烈地大步流星而出。
「周泰。」
「末將在。」周泰一聽點到自己,馬上兩眼放光。
「你點起一萬水軍,從今日早上開始對漢陽防線虛張聲勢一番,午時之後,對漢陽發起猛攻,記住,切不可太過冒近,進攻漢陽不是目地,而是手段,借此來牽制他們,不讓他們支援烏林,本太守將在後面親自在你督陣參戰。」程昱斬釘截鐵道。
「末將得令。」周泰想也不想就應下來,只要有仗打,管他誰在督陣。
「董襲。」
「末將在。」
「諸將之中,算你最為沉穩,特令你帶一萬水軍,五更前,一定要秘密出發,沿江岸而上,向赤壁靠近,在午時之前,一定要讓士兵趕到,並且要保證士兵們個個精神極佳,士氣高昂。等蔣欽對烏林發動猛攻地一時辰後,你再加入戰局,你可有何難題?」程昱嚴肅問道。
董襲搖搖頭,表示沒有問題。
程昱十分滿意的點點頭道:「那你去吧。」
董襲轟然應令道:「末將誓死完成任務。」
隨著程昱的一個個點將,一個個熱血激昂的聲音,所有將士越來越興奮,兩眼都激動的變成血紅。點到的生虎活虎而出領兵,沒點到的更是磨掌擦拳,因為他們明白,破劉表軍,就在這兩日之間。
同一時間於赤壁。
蔣欽立於閣邸之上,黑暗的天與滿天火把顯成鮮明對比。
蔣欽虎目精光閃閃,掃視樓閣下的水寨,黑壓壓的士兵集滿戰船,明晃的兵器在火光下閃閃耀眼,他大吼聲道:「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所有士兵高聲吼應道,聲音響徹雲霄。
蔣欽狠狠揮了手臂,手中的長槍在月光下閃著冷霜的光芒,他又吼一聲道:「拿起你們的兵器,激盪你們的熱血,是江東好男兒,都準備好血染沙場,死戰還鄉了嗎?」
「準備好了。」一萬水軍齊聲吶喊,聲音震耳欲聾,熱血飛揚。
蔣欽又吼道:「今日只是勝,不許敗,眾三軍聽令,出發。」
「出發。」排山倒海的熱血聲音,軍號,戰鼓,樂隊同一時間響聲,交織出一片血樣的征程。
赤壁水寨基地裡的所有大型戰艦,開始緩緩啟動。小型輕舟,一馬當先。
一萬水軍,氣勢洶洶的開始往烏林方向駛去。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23:30
天空慢慢泛起魚肚白,朝陽霞光慢慢在海平面上擴散,就如火紅一樣越來越濃。一輪巨大的圓輪開始在地平面上冉冉升起,不停的散發出陣陣迷人的光芒,驅散冬天寒流。波濤蕩漾的海面上,一望無際,由於是寒冬,海鷗等水鳥早已南移,顯的十分冷清。
烏林的水寨上,淡淡的霧氣四處迷濛,在早晨寒冷海風的吹送下,慢慢四處散開。水寨裡一片安詳,大部份的士兵還在被窩裡沉醒之中。只有樓閣上守夜的士兵,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口裡還不時吐出暖氣,還用半睜著瞌睡雙眼,輕掃一下前方海面上的一舉一動。
遠方的水平面上,紅彤彤的太陽已經完全脫離水面,開始冉冉升空,就像一團火輪,閃耀灰暗的天空。海平面的最遠端,視角差點無法觸及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個黑點,接著第二個,第三……越來越多,最後變成密密碼碼,黑壓壓的一團。
劉表軍的水上斥侯在海上轉了一圈,正想收工回寨,忽然一個士兵用凍的發紅手指指著遠方密密碼碼的一片黑點,驚叫道:「伍長,你看那是什麼?」
伍長注視著遠方密麻的黑點,在太陽的光輪下,影像越來越清晰,他的雙瞳急驟睜大,不由大叫道:「那是江東軍的船隊。江東水軍殺過來了,快燃狼煙,通知大寨做好準備。」
幾個士兵應了一聲,丟下手中的槳,七手八腳的拿出一個鐵製的盆,然後堆上乾草,燃了起來。很快一片濃濃的黑煙直衝雲天。做完這事,他們長出一口氣,擦了擦由於緊張而滲出的汗水,開始奮力划槳,一時間也感覺不到江面上的寒冷。
於此同時。另外幾隊劉軍的海上斥侯也發現江東軍,同一時間燃起狼煙。
很快的水寨哨樓上的士兵發現前方淡淡的煙霧,開始鎮定的吹響警戒號角。號角很快響遍整個大寨,本來安靜的烏林,一下子騷動起來。所有士兵馬上鑽出溫暖被窩,又快速披上盔甲,拿起床邊的兵器,跑出營帳外,開始集合,等待主將的調令。
蔡公陰沉著一臉,在十來位副將的陪同下,登上最高的邸閣,放眼遠方水域。
蔡公地臉色越來越難看,半晌,他才陰著臉道:「江東軍出動大約有大型戰艦二三十艘,小型船隻千艘以上,這幾乎是赤壁現有全部力量。此番大舉進攻我烏林,可謂傾巢而出,想畢其功於一役。我軍可能有一番苦戰。張浩,馬上通知黃將軍,讓他們盡快準備支援烏林,還有讓黃蓬山的將左馬上帶領所有人馬趕過來,本將軍倒要看看。是他們的矛利,還是我軍的盾厚。」說完這話,蔡公臉上忽然得意的笑了起來。
可笑蔡公以為自己料敵先機,卻不知一切都落在田豐的計算之內。
蔡公剛說完話,便有幾個副將急匆匆離去。這時一個小兵跑了上來通報道:「回報將軍,敵軍先鋒部隊蔣申領著數百艘輕型舟,已離我軍水域不過十里,請將軍定奪。」
蔡公看了前方一眼,沉喝道:「沙猛何在?」
一員身高八尺,銅筋鐵骨的大漢應聲而出。此人豹頭鷹眼,滿臉鬍鬚,一看就是強悍之輩。
蔡公看也不看他便道:「你帶三千水軍出戰迎敵,頭陣若弱了我軍威風,你就不用來見我。」
沙猛是蠻人,早年流落襄陽,正是蔡公所收,此人力大無比,嗜血如命。隨蔡公南征北戰數年,戰績標榜,是蔡公手下第一得力干將。沙猛濁黃的雙眼,閃裡陣陣紅光,他興奮的舔了舔舌頭,聲如哄鍾應道:「將軍放心,未將一定不辱使命。」
蔡公欣慰的點了點頭,揮手道:「你去吧。」
戰鼓雷響,烏林水寨大門一開,沙猛帶著船陣直衝而出。
蔣欽拿著望遠鏡,立在蒙沖戰艦地二層樓閣之上,仔細地觀查前面所發生的情況。遠處的殺聲透過蒙沖戰艦乘風破浪的水聲,清晰的傳來過來,顯然戰況十分的激烈。
蔣欽放下望遠鏡,稍一沉思,馬上杏花令旗上下揮舞,傳號兵很快把資訊發送出去。
蔣欽水軍左側五艘大型樓船緩緩開動,前面二百艘赤馬舟如離弦之箭直衝而出,支援戰場。
蔡公見有另一隊江東軍支援戰場,馬上回首對部下道:「誰願出戰,支援沙猛。」
「未將願往。」一將自告奮勇道。
蔡公急視之,正是鄧飛,他臉上不露出一絲笑容道:「有勞鄧將軍。」
烏林水寨在開,鄧飛領著三千士兵,飛舟而出,支援戰場。
兩方船隊在江上大戰。蔣欽於後面觀戰半時,見戰局雖然激烈,情況仍然僵持,不由眉頭一皺,再揮旗號,右側又有五艘樓船與兩百赤馬舟馬快速支援戰場而出。
遠方蔡公見此,冷笑說道:「於平何在?」
「於平在此,敬聽將軍吩咐。」一將自後側繞而出道。
蔡公道:「你領三千人馬支援而出,截擊右側敵軍。」
「末將明白。」於平高聲領令而戰。
又激戰半晌,蔣欽已方依然佔不了優勢,明顯敵軍已出動大半兵力,他在看看天時,顯然和約定時間已差無幾,他不由振臂一揮,大聲吼道:「中軍前進。」
蔣欽話落完,主戰艦便開始緩緩移支,舵手全力操槳,所有中軍船隊開始急速前進。
蔡公見江東軍所有船隻已經開動,反觀自己身旁只有兩員副將,三千水軍,他沉思一番,喝道:「誰敢出戰?」
那兩將互望一眼,一將踏步而出,沉聲道:「蔡盛願戰。」
蔡公大喜道:「好,本將軍親自為你擂鼓助陣。」
蔡盛感激道:「屬下謝過將軍恩典。」
蔡公果然拿起金鼓,開始用力擊打,而劉表軍見主將親自擂鼓,士兵大受鼓舞,蔡盛帶兩千士兵出水寨。士氣十分高昂,支援戰場而去。
蔣欽中軍開始駛入戰圈,殺喊聲越來越清晰,戰況越來越激烈。
蔡欽所在蒙沖主艦,長達二三十米,高五六米,左右兩側有二十多艘差不多型號的大型樓船,一路橫衝直撞而來。劉表輕型船隻躲閃不及一不小心就被撞翻在江。士兵入江中,冰冷刺骨的江水凍的他們哇哇大叫。
江東軍大型船隻與輕型舟配合十分協調,主力戰艦於中間,兩側赤馬舟等迂迴包抄,雖然兵力上旗鼓相當,但是很快就把敵軍圈在中心,形成包圍圈。
蔣欽已經開始帶領不少水軍準備登舟做戰。
「撞過去。」蔣欽黑著臉大吼一聲道。
「啊啊嘿嘿」,舵手奮手操槳,不停的吶喊鼓氣。大型戰艦本來緩慢的速度,忽然間加快不少。雖然和輕型船還有不少差距。但還是十分明顯的提速了。沙猛艦隊雖然有所準備,無奈邊上有太多的輕型戰船,戰艦一時間調頭不及。被蔣欽的蒙沖戰艦從側面狠狠地撞過來。
「碰碰。」兩艘主戰船終於撞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雖然蔣欽與敵軍的戰船吃水很深,但明顯受不了這樣激烈撞擊,發出一陣強烈的搖晃。甲板上有所準備的士兵只踉蹌幾步,很快穩住身體。而沒有準備好的士兵一下子給甩翻在地,一時間隨著船身四處翻滾爬不起來。
顯然蔣欽的蒙沖艦結實一些,受到的影響不大,蔣欽在船身震動之中,穩如泰山,他第一時間內抄起手中的丈二長槍。長槍在太陽光下閃著冷傲的光芒,蔣欽一掃,大喝一聲道:「吹戰鬥號角,以激三軍,兄弟們做好肉搏準備。」
一股特別尖銳的號角在殺起四起中,同一時間,蔣欽大聲道:「隨我登舟做戰。」說完這話,他便先身士卒,一躍而過。他身後的士兵大喊著,爭先恐後跳上沙猛主戰船,開始短兵相接。
蔣欽主戰艦沖響了戰鬥號角,整個水域上所有江東軍軍心大振,拚命的向敵軍靠近。
蔣欽的腳還沒有落在敵船的甲板上,空中便有四把長矛三把長槍「刷刷」破空而來。
蔣欽藝高人膽大,他眼睛銳利掃了一眼,嘴裡輕吼一聲,長槍呼嘯而出,帶起一陣強烈的旋風,「鐺鐺鐺」接連幾聲刺耳的巨響,空中的所有兵器都被振開,兩個臂力稍弱的士兵,當場氣血翻騰,兵器脫手而飛,趁著這個空隙,蔣欽穩穩落地。
蔣欽剛剛落在甲板上,有幾個士兵舞著手中的兵器,囂張的衝上來,嘴裡高吼道:「殺啊。」
蔣欽冷笑,大叫道:「受死吧。」長槍一蕩,四處亂舞,如出海蛟龍一樣,猛不可擋。
「當當,啊。」劉表衝在前面的士兵,幾聲慘叫,血染甲板。
幾個士兵慘死,並沒有讓劉軍有所退縮,反而個個紅著眼,踏著同伴的屍體衝上來。
同一時間,江東軍捉住蔣欽所打開的一個小小缺口,十來個士兵也穩穩落在甲板上。
「殺啊。」蔣欽大聲吼道。手中長槍帶起片片槍輪,如風刃一樣,切膚而過,又一陣血霧。
「殺啊。」江東軍回應著主將的怒叫,殺氣騰騰,氣勢逼人齊吼道。
一艘二十米左右的樓船上,麻麻碼碼的集合著數百個士兵的浴血衝殺。
每個士兵都像瘋狂一樣,哪怕斷了一隻手,另一隻手也要接著戰鬥。就算身上鮮血淋淋,也張著血盆大口,努力嘶咬著,怒吼著。
江東士兵在蔣欽的帶領下,腳步極為輕盈,猙獰的臉上殺氣四溢,鮮血噴滿身體,不知是自己還是敵人的。而他們手中的兵器,奮力往敵軍的身上戳進拔出,每一次都帶起陣陣血雨,殘臂斷體,在天空中四處飛灑,慘叫連連,哀鴻遍野。
隨著蔣欽的奮勇當先登舟做戰,四周的船隊也開始參於近身肉搏戰。
沙猛在不遠處的主戰艦上,拿著把丈長巨斧,氣勢洶洶看著前方短氣相接的戰艦,眼光敵軍慢慢佔據上風,兩眼不由放裡血腥的光芒,他如洪鐘般的聲音響起,如打雷一般巨響吼道:「小的們靠上去,快靠上去。」
蔡公在樓閣上遠看。臉色越來越壞,顯然隨著敵軍主戰隊的參戰,形勢急轉而下。這時他忽然發現沙猛主戰艦加速地前衝,很快就要進入敵軍的包圍圈,他有些氣急敗壞吼道:「快打旗號收兵,不要讓沙猛再衝過去,開始準備死守。」
沙猛眼裡的光芒越來越盛,舌頭不停的舔著有些乾澀的大嘴,興奮吼道:「快點靠上去。」
忽然傳號兵在不遠處大聲道:「沙將軍,蔡大人要我們撤。」
沙猛血腥之氣已經被調起,哪裡肯甘休,他如野獸一般低吼道:「給我靠上去。」
蔣欽顯然也發現有幾艘大型樓船在萬軍之中衝了上來,他堅槍而立,四周倒下十來具屍體,蔣欽冷冷的瞇著眼,寒風吹過那掛著濃眉上的血水,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凌厲無比的氣勢,已經有點膽寒的劉表士兵,看著眼前的這個殺人魔王,更是不敢靠近他一步。
四周的江東艦隊,也快速的靠近過來,準備保護主艦隊。
「碰」一聲巨響,沙猛的主戰艦已經靠了上來。
蔣欽橫刀立馬,除了身後的士兵一字排開,甲板上只留著無數的殘屍斷體和泊泊的血水。
沙猛提著丈長大斧,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
蔣欽兩眼的目光一下子鎖定沙猛身上,沙猛人高馬大,滿臉鬍鬚遮不住他騰騰殺氣,一把丈長的大斧,在士兵中如鶴立雞群,如此出類拔萃。蔣欽馬上確定這是劉表軍此戰主將,他心中雖然有些驚訝,可是好戰之心馬上湧起,兩眼殺氣馬上籠罩住沙猛身上。只要殺了他,相信劉表馬上就會崩潰,蔣欽兩眼一掃,長槍一蕩,冷冷指 著沙猛,喝道:「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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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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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23:40
沙猛獰笑一聲,開山大斧揚起,人未到,殺氣已經籠罩全場,他邁著大步橫衝了上來,嘴裡還一邊猙笑道:「想要死嗎?今天大爺成全你。
蔣欽身上的幾個士兵看不慣沙猛那囂張的模樣,叫罵兩聲,衝了上去。
沙猛牛眼一瞪,開山斧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式,橫掃過來。
衝在前面的幾個士兵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當場慘叫兩聲,被大斧劈成二截,分屍戰場。
稍落後的幾個士兵,看著地上慘不忍睹屍體,心裡打了個激靈,顯然被對方狠辣的手段嚇住了,腳步不由一緩,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就被帶著強烈衝勁的沙猛三斧兩斧砍翻在地。在蔣欽身後的二百士兵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一時間被沙猛強硬的手段震住了。
蔣欽心裡也十分震驚,只是臉上沒有表露出來而已。那幾個士兵雖然武藝一般,但怎麼說也是從死人堆裡摸滾爬打出來的,個個身經百戰,油滑至極。現在卻被對方一斧斃命,一點還手之也沒有。從中不難看出對方人雖然高大,動作不但不笨拙,而且還可以說相當之快。
蔣欽明白自己在不壓制沙猛囂張氣焰,只怕自己身後的士兵會開始怯陣。蔣欽拿起丈二長槍,手腕輕輕一抖,看似笨重的長槍忽然變的十分有靈性一般,在空中不停上下飛舞。
沙猛立在甲板上,大斧豎直,牛眼斜掃蔣欽,一臉蔑視。
蔣欽冷哼一聲,腿弓輕輕一彎,沒見有什麼動作,整個人便飛速彈了出去,在士兵的吶喊加油聲中,長槍如蟒蛇出洞,飛刺而來。
沙猛低吼一聲,兩手緊緊握住戰斧,看似笨重身子,十分輕靈的一閃,馬上避開蔣欽又疾又快的槍刺。同時腳下急進兩步,戰斧從側空帶著驚人的氣勢,橫掃而來,一時間勁風四起。遠在數丈外的士兵,也明顯感覺到凌厲的風刃。
蔣欽心中一懍,眼見對方殺氣太過強大,大斧足可開山裂石,心中有所退縮,不敢硬接,側身閃過。沙猛得勢哪裡會饒人,重達八十斤戰斧,在他手中輕如鴻毛,記記又如泰山壓頂,雷霆萬鈞。揮酒自如,一時間壓著蔣欽強攻硬打。
在甲板上的江東水軍,臉上個個都露出或多或少的懼色。以蔣欽之勇,仍被壓制,可見敵方戰將如何生猛。反觀劉表軍見主將如此驍勇,大受鼓舞,開始吶喊著衝上來,與江東軍混戰成一團。
「砰砰。」一聲巨響,沙猛的戰斧從空中而劈而下,深深的砍入甲板之中,甲板由裂開足有一尺的裂痕,可見沙猛臂力之強。
蔣欽大喜過望,身經百戰的他哪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長槍急速從右側甩打而來。
沙猛由於用力過猛,戰斧深陷甲板之中,他拔了一下,沒有拔出,不由怒吼一聲,兩眼瞪如銅鈴,手中一放,然後藉著敏捷的反應。一把捉住蔣欽直刺而來的長槍,用力一拉。
蔣欽用盡全身力氣才穩住自己身體,然後拚命想抽回長槍。
沙猛野蠻的臉上露出陣陣陰笑,他忽然發力一折,槍身當場發出一聲「卡嚓」的脆響,蔣欽的長槍立馬斷成兩截。蔣欽無暇驚歎沙猛的蠻力,馬上棄槍,隨後從腰間拔出配劍,衝了上來,因為他知道決對不能讓沙猛拿回戰斧,要不然有自己受的。
沙猛顯然也感覺到蔣欽的難纏,不時的低聲嘶吼,就如野獸一樣的咆哮著,他手無寸鐵,卻強悍的與蔣欽肉搏對戰,並且一點也不落下風,可見是如何強悍。
蔣欽手中雖然多了件兵器,卻沒有達到相同的效果,好幾次劃過沙猛身體,配劍雖然鋒利,卻幾乎無傷沙猛皮毛,就如銅牆鐵壁一樣,反而讓沙猛逼的手忙腳亂,讓看的人心裡直發寒。
蔣欽與沙猛的對決,正是整個戰場的縮影。甲板上、船頭、船尾每個地方角落裡,都有士兵在以命相搏,每個士兵都凶殘的像人肉屠手,手中兵器割破敵人的喉嚨血管,又插進身體的深處,然後使勁的翻動手腕,整個腸子都給割斷,唏哩嘩啦的流滿一地。
戰船隨著波濤不時搖晃,橫七豎八躺著不少的屍體,船上的建築,已經給破壞的面目全非。
戰船下面冰冷的海水裡,浸泡著不少還在掙扎的士兵,血紅的顏色,已經在海面上慢慢擴散,時不時地浮起幾具屍體,在水上隨波飄流。
又有幾艘樓船靠上,士兵們大喊著,用力揮舞著手中血淋淋的兵器,悍不畏死的衝過去。
遠在烏林水寨的蔡公,臉皮不時的抽動,江面上殺伐聲,清晰的傳了過來,甚至每一個士兵的慘叫,每一次兵器的交接,都震動著他的心靈,讓他全身的熱血不停的沸騰,急燥不安。
蔣申帶著一批人,從另一艘樓船上跳了過來,準備支援蔣欽。
「將軍小心。」不少士兵驚呼大叫道。
蔣欽看起來極起狼狽不堪,頭盔已被打落在地,一頭散發在空中隨風飄動。
沙猛獰笑的一步一步逼進,蔣欽一步一步的後退。眼看就要把蔣欽逼進一個死角:「受死吧!」沙猛忽然大吼一聲,整個人如蒼鷹搏兔撲了過去,巨大的身影籠罩在蔣欽眼裡。
蔣欽眼裡忽然閃過一絲狂喜的光芒,本來後退的他,整個人忽然受到反彈一樣,如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手中的配劍更是化做一道光影,閃電一般直刺沙猛。
沙猛沒有料到蔣欽在經過如此激戰之後,還有這樣的體力,一時閃避不及,被配劍劃過道三寸寬的劍傷,暗紅的血開始慢慢滲出。他眼裡露出震怒之色,牙齒咬的咯咯直響,大吼一聲:「可惡的傢伙,拿命來。」
蔣欽不退反進,腳踏丁步,上身如蛇形開走,轉眼間便與沙猛換一位置。
沙猛鐵拳如槍,從弱側帶著呼嘯的風起,直衝而來。
哪知蔣欽不但不避,反而飛起一腿,快的幾乎看不到一點影子。
「碰」「啊」接連數聲慘叫,由兩人嘴裡發出,蔣欽「蹬蹬」接連退了十來步,最後才堪堪站穩,他的臉孔早已從剛才的紅潤飛速變成蒼白,手掌撫住胸口,拚命地喘息著。
而沙猛瞪著大大的眼睛,紅的幾乎可以流出血來,他的臉頰已經完全扭曲,似乎不敢相信一樣,緩慢無比的低下頭,看著胸口一把長槍貫穿自己整個胸膛,血水整開始不停的往外湧出。忽然淒厲的慘叫一聲,當場陣亡。
蔣欽這才完全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忽然感覺脫力一般,軟坐在甲板上,在也爬不起來。
飛速趕到的蔣申大驚失色。長刀劈開幾個想偷襲蔣欽的劉表士兵,扶起他焦急問道:「將軍你怎麼了?」
蔣欽極其虛弱道:「我被那廝打了一拳,肋骨斷了四根。」
蔣申憤怒無比盯著沙猛一眼。恨不得把他的屍體大卸八塊,然後用堅定無比的聲音道:「將軍,下面的事情就交給屬下們,我先叫士兵送將軍回去休養。」
蔣欽掙扎著要站起來,臉上鐵青,斬釘截鐵道:「不行。」
蔣申苦苦哀求道:「將軍,你的就先回去吧。」
蔣欽皺著眉,剛想張口罵他,胸口一陣急激起伏,引起他不停咳嗽。最後吐出一快血水,才道:「不行,蔣申,聽我的命令,馬上開始吹衝鋒號,今日無論如此,要拿下烏林。」
蔣申眼見勸解無效,只能雙目禽滿淚光,對著邊上的衛兵吼道:「將軍有令。吹衝鋒號。」
蔣欽示意讓士兵扶他起來,兩個士兵一左一右攙著他,蔣欽喘著氣道:「蔣申,等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送我回赤壁,我要看著我們大軍攻破烏林,圍剿漢陽。」
蔣申只差一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從來是鐵漢的蔣欽,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也會有哀求的聲音。他用力地點點頭,聲音有些哽咽道:「屬下明白了。」
蔣欽忽然掙脫開兩個士兵地攙扶,振臂高呼,聲嘶力竭道:「沙猛已死,衝啊。」說完這話,蔣欽馬上痛的暈死過去。
「嗚嗚嗚」配合著蔣欽的高聲吶喊,江東軍吹響了全軍衝鋒的號角。
所有士兵目睹主將奮力死戰的精神,全部被感染開來,情緒激動無比的高吼著,每個現在都恨不得殺一群敵方的士兵解恨,爭先恐後的撲向敵人,不要命的砍著。
這種情緒很快瀰漫整個海上戰場,江東軍迅速在場面上佔有絕對的優勢。
反觀劉表軍,見主將陣亡,士兵大跌,雖然還在戰鬥,卻已無一開始之勇。
遠處的蔡公忽然感覺到一陣心驚肉跳,接著便看到沙猛的主戰艦停止運轉,似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心中不由涼了半截。當看到沙猛主艦的陣號被緩緩降下,剎那間他知道沙猛完了,自己手這個無往不利的助手完蛋了。
蔡公心裡已經沉在谷裡,呆呆的看著前方開始出現潰散的船隊,沮喪無比道:「鳴金收兵,退守烏林港口。」
蔣申憤怒的情緒還沒有消除,死在他手上亡魂少說也有數十,他見劉軍已軍潰散,想借水寨防禦系統來阻擋自己,嘴裡不由冷哼一聲,大聲喝道:「號兵,再擂戰鼓,全軍急速前進,直撲烏林水寨。」
戰鼓急驟,如暴風驟雨在江面上響起,殺聲響徹江面,可傳十里。
江東軍在戰鼓與號角的激烈下,無論大小船隻開始急速的向烏林水寨基地衝出。
蔡公顯然也受到戰鼓的刺激,情緒又回復不少,他獰笑道:「蔣欽你還真不知死活。馬上傳本將軍命令,讓寨裡的所有士兵準備弓箭、火箭。等沙猛他們一退回,便給我狠狠的射。」
於此同時,蔣申沉著下令道:「滅火隊,盾牌兵準備。」
劉軍的水軍快速的向烏林水寨退回,而江東軍開始窮退不捨。
此時江面上忽然飛起無數箭矢,帶著陣陣火焰,直撲軍艦。
江東軍盾牌片站在船頭前面,擋下大部份箭矢,而落在裡面的,除了零星的火焰之外,沒照成多大傷害,而剛剛著起來的火,也很快被士兵清理。
江東軍很快開始攻打強攻烏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戰況越來越激烈,戰火已經燒至烏林水寨基地,每個地方都寸土必爭。江東軍夾著初戰得勝之勢,一陣狂風暴雨,疾衝猛衝,把劉表軍殺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但烏林到底有水寨防禦系統,加上組織得體,一時間也急難攻下。
蔡公在後方樓台上,雖然情況還比較安穩,但他有些坐不住了,不時詢問部將援軍到了沒。
而當部下回答他沒有到的時候,蔡公的臉上一陣失望。
就在他著急萬分之時,有個士兵跑上樓台報通道:「將軍,黃蓬山來消息了。」
蔡公將軍大振,急忙讓那送信的人上來。
那送信的人一臉焦急,不過蔡公顯然沒有看出明堂,一見面就怒斥道:「怎麼搞了,黃蓬山的軍隊怎麼還沒有到來?你們是吃乾飯了,現在軍隊開到哪裡了?還要多久才能到?」
哪知那個送信的哭喪著臉道:「將軍大事不好,屬下剛來的時候,由孫策帶領著一隊江東軍,霸佔烏林磯,現在已經切斷黃蓬山和烏林唯一通道,我家將軍一時急攻難下,本想讓蔡將軍抽一些人手過去幫忙,哪知這裡情況還更要吃緊。」
蔡公幾乎不管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是真的,一臉傻愣道:「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
蔡公的副將也不敢相信此事是真的,議論紛紛。
這時,有個人驚喜大叫道:「將軍你看,下游有大批船隊上來了,一定是漢陽知道消息,派人支援上來了。」
蔡公連忙向遠看了一眼,不悅的心情一掃而空。「哈哈哈,來的真急時啊。」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23:55
蔡公還沒有高興多久,一個斥侯兵便連滾帶爬過來氣急敗壞道:「將軍,大事不妙啊,下游出現的大量水軍,打著是敵軍董襲旗號,約有萬人左右,很快就參入戰場,圍攻烏林了。」
「什麼?」蔡公失聲大叫道,只感覺頭腦轟一聲,整人天暈地轉,差一點就要跌倒在地。
蔡公手下的幾個副將也臉如土色,本以為來的是救兵,沒想到卻是煞星,這下可全完了。
一個副將扶住蔡公,不適時宜的問道:「將軍啊,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蔡公大腦一片空白,顯然還沒有看剛才的打擊之中回過神來,自語自言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是好,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嗎?」
下面幾個副將,相互看了一眼,每個都感覺到對方眼裡的懼意,不由心升逃跑念頭。
蔡公見副將個個沉悶不言,忽然暴燥如雷,伸手捉住其中一個的衣襟,不停搖晃,還大聲吼叫道:「你們平時不是很有辦法嗎?怎麼現在這個關頭,你們一個屁也不放一聲啊?」
那倒楣的副將被蔡公弄的上氣不接下去,臉頰漲紅的像個豬肝一樣,這時邊上的副將解圍道:「將軍,江東軍能從夏口支援下來,我們也可以讓黃祖將軍支援下來。」
蔡公現在已亂了方寸,聽到這話,就像捉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亂轉轉道:「對對對,你馬上派人火速送信給黃祖將軍,要他派援軍下來,十萬火急啊。」
蔡公剛說完這話,一個全身是血跡的將領,在兩個士兵的攙扶下,一拐一瘸而來。
蔡公看到之時,本來就蒼白的臉色,已經變的死灰死灰,他情緒幾乎失控,瘋狂的上前抱住那個將領,怒髮衝冠道:「勝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水寨那裡情況怎麼樣了?」
蔡勝是蔡公的兒子,他身體十分虛弱,一手撫住左胸,鮮血正一點點的從盔甲裡滲出來。他慘笑一聲道:「父親大人,孩兒無能,江東軍已經衝破水寨大門,開始登陸做戰了。」
「什麼?」蔡公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整個人傻呆在那裡。
蔡勝集起最後一絲力氣,軟弱無力道:「孩兒指揮士兵苦戰死守,本來想借助水寨的防禦體系,把敵軍拒之門外,哪知江東軍極其驍勇,每個都悍不畏死,倒下一個, 另一個又馬上衝了上來,整個軍團有如水傾銀瀉,潮水一般,連綿不息。雖然兄弟們浴血奮戰,可終是擋不了他們的連番衝擊,宣告寨門失守。」一連串說了這麼長的話,蔡勝牽動傷口,整個痛的暈迷過去,再也不省人事。
蔡公靜靜的把蔡勝抱在懷裡,一句話也沒有說,因為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是那陰冷的眼神,不住咯咯做響的磨牙聲,還在暗示著他內心的強烈掙扎。
蔣欽已經從暈迷中甦醒過來了,第一反應,就是叫道:「侍兵。」
「將軍你醒了啊。」兩個士兵就在他身邊看護著,一見蔣欽醒來,雙眼滿是敬佩的眼神。蔣欽發現自己被安置在一張乾淨的床榻上,光線很暗,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胸口的傷已經被簡單處理過,包著厚厚的紗布。他無暇顧及這些,而是有些緊張的問侍兵道:「我現在在哪?」
侍兵道:「將軍在蒙沖艦上。」
蔣欽在才鬆了口氣,剛想坐起來,忽然從胸口傳來一陣錐心的痛,讓他不得不軟臥了下去。蔣欽不由皺了皺眉頭,嘶啞道:「扶我起來。」
侍兵明顯不敢駁逆蔣欽的話,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起來。
蔣欽在士兵的攙扶下,慢慢走出船倉。
當蔣欽看到藍天白雲之時,心情不由開朗許多,他既然呵呵笑道:「現在情況如何?」
侍兵敬佩的表情已經爬滿臉上,恭敬無比道:「蔣申將軍已經帶著士兵攻戰烏林水寨,到目前為止已經佔據烏林水寨大門,並且破壞了周邊的防禦據點,現在正開始圍攻對方總指揮所。對了,還有董襲將軍在半個時辰之前,從下游趕上來,現已參戰。」
蔣欽拿著望遠鏡,把前方如火如荼的戰場一一收在眼裡:一大批江東軍,旗號分明,分散烏林水寨的各個地方,與相應的黑色皮甲劉表軍做生死相搏。局部地區,已方將兵明顯地以多打少,佔有一定的優勢。水寨四周,飄蕩著不少無人操槳的船隻,在江水浮蕩。而更多水寨裡的建築,已經濃煙滾滾,火苗四竄,大量被破壞。假如沒有特別意外,劉表軍在多方軍隊被牽制的情況之下,已經不可能有翻盤的可能性了。蔣欽看到此裡,心裡癢癢無比,恨不得自己能再次批掛上陣。做為一個將軍,不能親自帶兵上陣殺敵,實在是一個極大的遺憾。
隨著董襲部隊的增援上來,江東軍氣勢如虹,每個士兵都不甘落後,奮勇當先。每一個英勇的士兵,全身上下都粘滿了敵人的血跡,本來鮮明橙黃的盔甲,已經看出一絲原來的樣子。由於激烈打鬥所流出的汗水,與空中迷霧的血腥味,混成一種奇異的怪味。
眼看著烏林守軍節節敗退,江東軍越戰越勇,士兵不停踐踏敵人的屍體,踩過滿地的血紅與斷臂殘刃;聲音啞了,還是在奮力吶喊著;刀鋒變鈍了,全身上下都成了破敵利器。就算受了多處的傷,能爬起來的決不坐著,能戰鬥的決不休息著,而真正損失戰鬥能力無法再繼續的士兵,他們也不下火線,而是在不遠的後方拚命的搖旗吶喊,鼓舞士氣。
勝利就要來了,勝利就在眼前了,每一個江東士兵都堅定著這個信念。在夏口相持近兩年,血戰數場,付出無數兄弟的性命之後,勝利終於就在眼前了。而自己,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士兵,卻要成為了歷史的締造者。普寫自己一生之中最為光榮的一刻。只要拿下烏林,荊楚形勢必然大變;只要拿下烏林,南郡門戶完全洞開;只要拿下烏林,主公南侵的壯舉必然踏出最為堅實的一步。
「殺啊。」瘋狂的士兵,為著心中那份就要到手的勝利,還在拚命怒吼著,衝鋒陷陣。
「嗚嗚嗚」衝鋒號角一直不停地響徹雲霄,籠罩整個烏林水寨。
「通通通」血戰的金鼓,還在後方督使著士兵拚命前進的腳步。
水寨的港口上,已經堆滿了無數士兵的屍體,橫七豎八躺滿一地。鮮紅的血,還從屍體上不時的滲出,流到地上,染紅了黃土。而本來澄清的江水,已經變成一片血紅。
「嘩嘩嘩」一伍江東士兵成功摧毀了敵軍佈防的柵欄,他們興奮的嗷嗷直叫。另一伍長槍兵馬上從後側直衝而上,眼神滿是興奮的光芒。進去了,已經進去了,敵軍主寨防禦系統已經完全破壞了。只在再加一把勁,便可活捉蔡公。
劉表軍已經全線開始崩潰。有的士兵已經四散逃命。而還在反抗的士兵,很快就陷入重重包圍之中,不時傳出的慘叫,不但沒有讓江東士兵驚恐,反而更激烈他們嗜血的衝動,曾何時,溫順的江南士兵也變的如此瘋狂,讓劉表軍的每具屍體都慘不忍睹,四處開花。
蔡公還指揮著士兵苦守著,他心裡還殘存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黃蓬山的軍隊能早點衝破封鎖,支援過來。也希望著漢陽的黃祖能得知烏林告急的消息,派大部隊下來。
蔡公的手下幾個副將,陣亡的陣亡,傷殘的傷殘,現在只剩下孤伶的兩三人。而其中兩人,兩眼四處亂轉,目光飄移不定,顯然已然心生懼意,準備開溜了。
這時跑來一個士兵,在個副將耳裡低聲說了幾句。
那副將點頭又搖頭,接著深深的歎息一聲,然後揮退那人,輕輕上前道:「將軍,退吧。」
蔡公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股凌厲的眼神直衝他心裡,那副將忽然打個冷顫,嚇的眼珠直轉。
蔡公轉頭,看著越來越逼近自己帥寨的江東軍,眼裡有幾分迷離,又有幾分不甘。蔡公頭也不回道:「是不是黃祖沒有派援軍下來,反是進攻夏口了?」
身後響起一片膽顫的聲音道:「不是的,漢陽自今日一早,便受到江東軍的騷擾,響午時分,周泰帶領一萬水軍,由程昱親自督陣,開始對漢陽發動猛攻。」
蔡公輕輕皺了一眉頭道:「如果只是這樣,黃祖只要一萬士兵堅守崗位,江東軍在猛,也難攻破。到時可以把多的兵力支援我烏林,也不會搞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了。烏林與漢陽,唇亡齒寒,這個道理他應該知道的吧。我烏林失守,他漢陽也別想保住。」
副將解釋道:「其實黃祖將軍也派了一萬水軍支援我們,只是沒有想到江東軍竟然也料到有這一步,早先讓朱然帶著五千水軍在磯頭擋截我軍支援部隊。」
蔡公又歎了一口氣,整個人一下子蒼老十來歲,喃喃道:「今日敗的心服口服啊。張浪手下奇人異士無數,謀算至此,我已無話可說,只能佩服他們太高明了。只不過本將軍到現在還不明白烏林磯的奇兵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還有人竟然能單挑中誅殺我旗下第一猛將,哎,看來我們敗勢已定。你去準備一下吧,帶幾個信的過忠心部下把蔡勝轉移出去。」
那副將心裡狂喜,可是臉上卻不敢露出來,只是猶豫道:「那將軍你呢?」
蔡公淡淡道:「我不走了。」
副將勸說道:「將軍,留著青山在,不在沒柴燒啊。」
蔡公瞪了一他眼,有些怒聲道:「你去不去,不去我讓別人去辦此事,少說屁話。」
那副將嚇了一跳,急忙道:「屬下這就去辦。」
蔡公歎了口氣,看著他離去,眼視全是鄙視之色,他自言自語道:「想我蔡公縱橫沙場數載,雖不是每戰必勝,卻也沒輸過幾次。而輸過可數戰役之中,無論哪一般, 都讓我心存不服。只有今日這一戰,讓我輸的無話可說。時也,命也。主公,此實屬非戰之罪,乃是敵軍太過狡猾,蔡公無顏色面對主公,今日只是奮力戰死,才能報答知遇之恩。」蔡公說完這話,忽然大喝一聲,聲如洪鐘道:「來人,拿槍來。」
在他身後一個副將驚叫道:「將軍你?」
蔡公冷眼看他,淡淡道:「人在城在,城亡人亡。」
蔡公又振臂高呼道:「今日烏林被破,我等還有何顏面回見主公,不若隨本將軍上前應戰,若勝則,你們是為勇士;就算戰死,也可落個忠耿之名。來吧,是熱血男兒的,都拿起刀中的兵器,一同隨本將軍出列死戰。」蔡公大踏步前進,帶著手中烏黑發亮的鐵槍,就如壯士斷腕,頭也不回的踏步前進。
所有士兵心裡浮起一種英雄遲暮,悲壯就義的強烈感覺。
大多數士兵都默默跟著蔡公身後,沒有人一出聲,因為他們知道踏出這一步,就是一條不歸之路,能生還機會大約等於零。而少數心數不定的士兵,明顯落在後面,到底他們怎麼想,就不得而知了。
建安六年,西元202年臘月二一,江東水軍大破烏林,斬首五千,生擒近萬,主將蔡公死戰不降,後被殺。此戰江軍損失三千士兵性命,近萬士兵帶傷,蔣欽更是生負重傷,躺在赤壁休養。此戰雖然勝了,但也只能算是慘勝來形容。但是相對拿下烏林的重大意義,這個犧牲絕對是值的。
建安七年,西元203年初春,江東軍兵分兩路,一路由孫策帶一萬士兵從烏林而上,一路由周泰帶一萬士兵跨江攻擊漢陽。只苦戰半日,漢陽便易主,黃祖逃跑。
江東軍大獲全勝,佔得烏林與漢陽這兩個極其重要的戰略據點,標誌著張浪軍正式打開南侵大門,整個南郡,都完全暴露在眼皮底下。相信劉表的好日子,沒有多久。
作者: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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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24:05
江東軍借此之勢,如摧枯拉朽,大軍直進,由於巴丘水路給江東軍霸佔,劉表軍只能退守沔陽。由於大量敗兵湧進,沔陽守將一點辦法也沒有,總不能拒之城外吧,只能開城納人,明明知道其中一定有不少探子混進來,可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程昱正是利用這一點,讓混進沔陽城的探子不停造謠,又煽風點火,弄的滿城風雨,雞飛狗跳。大部人知道江東軍馬上就要兵臨城下,所以急著想出逃,可沔陽四城緊閉,誰也不讓離開,這樣一來,百姓更是憤怒不滿,數次與劉表守兵發生衝突。沔陽守將雖然竭力想穩住民心,可終是功虧一簣,百姓終日惶惶不安。
程昱沒用一旬時間,就用計就拿下沔陽,開始威逼南郡。
劉表軍潰不成軍,敗走華容道,一部分退回華容縣,一部分進扎竟陵縣。
荊州形勢直轉而下,不但劉表坐立不安,就連整個中原也給震驚了。
曹操得知張浪圍逼南郡,第一反映就想舉河內之兵,南下江東。張浪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他是深淵的龍,是林中的虎啊,本來就佔有江東六郡八十一州,如果在讓他腳踏荊州八郡,穩中發展,那就是蛟龍出海,猛虎下山,到時候對中原會掀起什麼風浪不知道。曹操是想在這個時候壓壓張浪的氣焰,可一轉眼又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由歎了口氣,整個人就像萎了一樣,軟綿無力。雖然剛剛大勝袁紹,又收編十萬河北精兵,並且已經跨過黃河以北,進軍黎陽,準備攻打冀州。但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好歹袁家也是四世三公,在河北根深蒂固,門生故吏無數,一時間也不是那麼好清理,假如這個時候自己南下,不說是否有沒有勝算,單單 讓袁紹緩過這口氣來,不發幾年又會強大起來,到時嚴重威脅北方一統。想到此時,曹操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自己雖然有所準備,但還是擋不起張浪崛起的腳步。
聽到南郡有危的消息,最高興的就是張魯,最擔心的還是劉璋。張魯以為,劉表有難,必然會一紙文書抽回劉備,到時候自己壓力大減,雖然蜀中富強。但劉璋不曉如何利用。自己應該趁此機會,再給劉璋施壓。
而劉璋同樣擔心劉備會被劉表抽調回去,多方理由遊說。希望劉備能拒劉表軍令不顧,好幫助自己打擊張魯,同時他還有一些私心,希望張浪能一口氣滅了劉表,這樣劉備就老老實實為自己效力,這樣一回,漢中之地,便是自己一人獨吞,這對鞏固川中穩固有莫大好處。
而馬騰也不想空閒,已經兵至天水。完全控制陝西一帶,把原來張濟的地盤,全部接收。接下來是要進散關,渡陳倉,攻打關中,還是要從上方谷入手,翻過祁山然後進軍川中,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以馬騰、韓遂的野心,是絕對不會安心在陝西發展的。
整個中原除了幾個大的軍閥有動靜之外。另幾個割據的小諸侯小軍閥,都在遠遠觀看事情發展的一動一靜,希望自己能撈上什麼好處。
可以這樣說,張浪與劉表的荊楚大戰,不能知道牽動著多少人的心思,讓整個中原都虎視眈眈,都希望出現一種兩敗俱傷的結果,最好劉表與張浪從此一落千丈,聲勢不在。然而讓這些陰謀家失望的是,江東軍不但在荊州連戰得勝,在交州也是捷報頻傳:趙雲連戰連勝,十萬江東軍橫掃士黃軍隊,其中小將凌統表現極其搶眼,以八百騎兵,夜襲敵寨,回來衝突,放火燒營,不但把敵軍搞的雞犬不寧,夜不得寐,並且所帶八百之人毫髮無損,安全退回。
次日掛印先鋒,領五千士兵與敵軍激戰。後又詐敗而歸,把士黃的兒子都給吸引出來,圍困一處小山谷中,並且放出消息讓士黃得知。那還了得,士黃就這麼一個兒子,馬上傾城而出,把月烏城的數萬兵力全部調出,準備營救自己的兒子。不料這正中趙雲的圈套,襲得月烏城,活捉士黃等人,一時間軍威大振,士變軍隊士氣直跌而下。
凌統於亂軍之中,殺敵如麻,不但活捉士黃兒子,而且還斬殺數員交州虎將,一時威震南疆,聲望如日中天,交州士兵,無論是誰,一聽凌統領軍,嚇的三魂已去其二,倉惶應戰,大敗而歸。而正是烏月一戰,凌統開始在江東軍年青一輩中,名聲鵲起,威望直追黃敘。成為張浪麾下四小天龍其二。
趙雲趁勝追擊,直下南海郡,相信不用多時,士變也必然舉手投降,平定南疆。
此時張浪已經帶著典韋、張寧等人,在黑鷹衛與骷髏兵的陪同下,退回夏口。而巴丘這重要的水軍基地,交給黃忠父子把守。
夏口。
張浪爽朗的笑聲在州府裡面傳了出來,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實在很不錯。
張浪正坐在寶座之上,肆無顧忌的放聲長笑,座下的一干人,也都一臉輕鬆,笑意爬滿。
張浪又笑了兩聲,然後才止住嘴,不過臉上還掛著濃濃的笑意,他揚聲道:「大家也不要太得意忘形了,雖然拿下了漢陽與烏林,但是劉表並沒有動搖根本,他們的實力依然很雄厚,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很快襄陽與武陵的軍隊都要靠過來了,到時候又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由於程昱帶隊跨過長江對岸,只留守田豐一個智囊,所以他當仁不讓,問道:「主公,你真的這麼敢肯定襄陽的軍隊會退回來嗎?如果他們敢退,就不怕給在汝南的徐晃軍隊追著打身後嗎?通常這樣的情況都會很慘的。而且就算他們能退回南郡,同樣也等於把徐晃的兵力吸引上來,雖然他們多了和份戰鬥力,我軍何嘗也不是。而 且還會形成一種圍攻的局面,只怕這樣劉表更接受不了吧?」
張浪點點頭,臉上露出深思表情,沉吟半刻才緩緩道:「以劉表的性格,肯定是會讓他們退回來守南郡的。不過怎麼退回來又是一門學問,記的給人送信,如果襄陽的兵馬真的南下南郡,一定要讓徐晃小心行事,千萬不要給打伏了。」
田豐想起徐晃沉穩的手段,不由裂嘴笑道:「主公多心了,公明做事十分嚴謹沉著,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張浪點點頭。對於徐晃,他本來就是很放心,張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要做好一切後補工作,好讓程昱他們沒有一絲後顧之憂,全力攻打南郡。」
田豐行禮,應一聲道:「屬下明白。」
張浪伸了伸懶腰,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之色,他揮手道:「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行商量。」說完,他邁著步子,便走出大堂,眾將恭送張浪離去。
張浪走沒幾步,感覺後面有人跟了上來,回頭一望,卻是張寧在後面一路小跑上來。
張浪好奇,最近一直都很忙,兩人都沒怎麼接觸,沒有什麼事情,張寧從來沒會主動來見自己,現在不知是否又有事情發生?張浪停住腳步,似笑非笑盯著張寧,問道:「張小姐。不知道你尾隨而來,是否又有什麼要事要稟報?」
張寧一臉埋怨地看著張浪,愣是不是說一個字。
張浪莫名其妙,有些摸不著頭腦看著張寧表情,鬱悶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寧忽然歎了口氣,搖搖了頭,妖艷的臉上儘是失望之色道:「將軍啊將軍,屬下真不知道怎麼說了好了?怎麼一打起仗來,你就什麼也不顧了?」
張浪更是一頭霧水。迷茫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出了紕漏?」
張寧沒好氣的瞪了張浪,桃花眼裡說不出的別樣風情嫵媚,她埋怨道:「哪裡都沒有紕漏,只是楊夫人早在半年前產下一子,你這個當父親的怎麼也不回去看看?前些日子也許還可以理解,但現在形勢已經明瞭,接下攻打南郡一事,只怕又是一場持久戰,將軍不若回秣陵看看小公子和楊夫人。」
張浪全身一震,表情異常激動。
早在張浪南下長沙之時,他已經得到這個消息,只是當時事情緊急,每一步都關係整個戰局發展,雖然張浪想回去看看,但他也知道這樣做不太好,所以強忍著思念。 隨後拿下長沙,又四處轉戰,巴陵攻防等等,更沒有什麼時間讓他有機會想自己兒子。如今張寧一提起這個問題,他的腦裡不由滿是思焦缶常只恨不得能雙臂抽上翅膀,馬上飛到秣陵,看看產後楊蓉,看看自己的兒子到底長的像不像自己。
張寧看著張浪急的團團轉,臉上時不時還露傻傻的笑容,心裡一安,接著道:「現在戰局主動權明顯都在我方,而且又有田大人與程大人在,以他們的才智,相信不會出什麼問題。所以,將軍不如趁機回到秣陵,看看公子。順便也督促一下張昭大人,讓他盡快收整軍資糧草,因為我軍糧草大約只能支撐三個月了。」
張浪驚訝道:「張寧,你不是押糧官或者軍中司馬,怎麼對糧草這麼熟悉和關心啊?小心我懷疑你心懷不軌,越職行事哦。」
張寧翻了一個白眼,丟一下句話道:「好心給雷劈。」便大步離去。
張浪看著張寧離去婀娜之姿,不由搖頭苦笑,自己好歹也是她的上司,怎麼就這麼一點面子也不給?張浪轉念一想,心裡精神一振,竟然全身上下都激動的抖了起來,雖然不是剛聽到這個消息,但現在有時間仔細一想,心裡那種期待的感覺變的越來越強烈。張浪的內心在不停的掙扎,到此是應該回秣陵,還是等打完仗之後呢?
在經過一番強烈的內心爭鬥之後,張浪終於決定先看看情況,在做打算。
江東軍三月拿下沔陽,四月便在程昱的指揮下朝江陵進發。
蔡瑁收編近萬殘兵,加上原來有數萬人馬,死死扼住華容道、竟陵等地。因為他們知道這是江陵的最後一道防線,一旦在崩潰,那麼江陵真的就要成為江東軍的炮灰了。
由於在兵力上,江東軍並沒有佔據決定性因素,所以程昱也不敢冒然強攻,苦思破敵良機。
五月,王儉領著建平郡守最後兩萬兵馬支援南郡。襄陽也知道南郡有危,破除汝南徐晃追擊,領著三萬兵馬,前來解救南郡之危。一路入扎公安,一路剛進南郡境內, 屯住當陽。一時間,劉表軍聲勢又起,前後加起有七八萬人馬。但由於前面一敗再敗,蔡瑁更是不敢立動出兵,怕萬一再敗,剛剛積起的一點士氣,又消失無影無蹤。
江東軍由程昱領四萬人馬,屯於沙羨,時刻準備出動;周瑜領一萬水軍,不時在長江之上迂迴。而徐晃則兵分兩路,一路由自己帶領一萬五千人馬,出戈陽,支援江夏,配合程昱做戰。另一路由大將陳到領一萬人馬,開始猛攻義陽,趁著襄陽大軍南下解救南郡之危時,拓展領地,衝擊襄樊。
華容一戰,迫在眉捷,蔡瑁在經過連番戰敗之後,終於開始正視起蒯越所說之話,開始頻繁與蒯越商量軍情要事。
蒯越才智於荊楚之中,極負盛名,此番如果蔡瑁早聽他話,也許不會敗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慘,蒯越的復出,更是讓華容一戰,變的撲朔迷離起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24:13
蔡瑁也不是一無是處,最少到最後他還懂的去請叫蒯越,雖然失去了兩個極為重要的戰略位置,至少他們還沒有輸的翻不起身來。蔡瑁苦著臉,本來四四方方的臉型,現在幾乎給他揉成一團,就像桔子皮一樣,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他眼睛斜向蒯越,後者仍是坐在哪裡,微閉著眼睛,貌候養神。
整個空氣之中都迷漫著蔡瑁焦急不安的情緒和蒯越事不關已的表情。
蔡瑁伸出手,又在半空中停頓了下來,嘴巴動了動,可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了,除了歎氣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十分苦惱道:「蒯大人,你就吱聲吧,以前是本將軍不對, 不懂聽你的金言玉語,現在想起來,也是十分反悔。眼見江東軍打到這個份上來,你在不說聲,只怕我們全都要完蛋了。」
蒯越仍是不是說話,表情和剛才幾乎完全一樣。
蔡瑁見自己的說辭一點也打動不了蒯越,而且表情十分漠色,心中火氣一上,剛想怒叱,隨既想到自己來的目地,雙眼不由暗淡下來。看著蒯越仍是那個樣子,心裡浮起絕望的感覺,索性把心一橫,乾脆和江東軍拼了。想到此時,蔡瑁驀然長身而起,大步離去。
蔡瑁剛到門口,便聽到蒯越那淡出水的聲音道:「蔡將軍,你想幹什麼?」
蔡瑁頭也不回,聲音裡有些恨恨道:「去招集人馬,和張浪他們拼了。」
蒯越望著蔡瑁高大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看來前些那些士兵的生命是白白犧牲了,這個蔡瑁還是一點也不長進。蒯越面無表情道:「將軍,你以為現在的形勢之下,我們能打敗江東軍嗎?」
蔡瑁想也不想便道:「就算打不死,也要打殘他們。」
蒯越忽然冷笑一聲道:「蔡將軍。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為今之計,固守城池,才是上上之策,如果你這樣冒然出擊,只怕正好落入程昱下懷。」
蔡瑁腳步已經活活訂住,並且已經轉過身來,他臉上帶著一絲求教之色,語氣也變的比剛才恭敬許多。道:「蒯先生,此時我軍士氣低糜,正需要打一場勝仗來鼓舞士兵。如果只守,只怕士兵們以為我們怯戰,到時候軍心渙散,那就大事不妙啊。」
蒯越聽的連連搖頭,顯然對蔡瑁想法嗤之於鼻,他淡淡道:「蔡將軍,我軍優勢在哪?敵軍劣勢又在哪?你是否有認真的、仔細的分析過,揣摩過?」
蔡瑁心中一呆,自己倒真的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
蒯越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什麼答案。他接著道:「主公自當日單騎入襄陽,到今日威震八郡,已有十餘來載。根深蒂固,基業雄厚。雖然現在南郡有危,但是仍有帶甲數萬,糧草無數,江陵城又年年加翻,可謂城高厚實。加上此番敵軍氣勢極至,我軍應該避其鋒芒,待其弱勢,才是出擊之時。此正是堅守的目的所在。反觀江東軍,張浪自徐州起家。短短不到十年,橫跨 徐、豫、揚、荊四大州,這要消耗多少糧食,投入多少軍資?在自己本身根基還未紮穩之際,便如此開拓地盤,四處拓張,實是自取滅亡之道。縱觀江東軍幾番大戰役,無論是在徐州之時退曹操殺袁術,在揚州之時擊劉鷂退山越。無不是出奇制勝,每一場戰役時間,都是相當之短。這其中不可否認張浪過人之處,但同時也掩蓋不了他們最為致命的弱點,江東軍打不了持久戰,因為他們的軍資後備決定他們只能打閃電戰役。只要我們明白之一點,並且再加於利用,不出半年時間,江東軍決對會因為糧草不繼,而不攻自滅。到時候蔡將軍在揮軍而出,不是大獲全勝?」
蔡瑁聽的眼光直閃,不過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決道:「張浪十萬南征軍現在在交州連戰連捷,只怕不用多久就會揮師殺來,到時候兵合一處,只怕我軍抵擋不住啊。」
「哈哈哈。」蒯越仰天長笑道:「蔡將軍啊蔡將軍,你怎麼還不明白,十萬軍隊啊,如此龐大的軍隊,日常軍糧開支必然十分驚人,你應該更有理由相信,張浪的好日子已經不多了。」蒯越說到此時,臉色一冷又道:「十萬雄師又如何?沒有糧草還不是紙糊一個?」
蔡瑁聽到這裡眉頭頓解,喜出望外,連連搓手歎道:「如若早聽蒯大人之語,只怕我軍也不會弄成如此地步?哎,悔不當初啊。」
蒯越並沒有為蔡瑁的感歎發表什麼意見,只是淡淡道:「過去了就算了,接下來才是最為重要的,蔡將軍從今日起,無論江東軍如此搦戰,你們只需堅守城門不出,不用多久,程昱必然會不戰而退,只要捉住時機,我軍必勝。到時候痛打落水狗,不但可收復江夏等失地,幸還可撈河過界,奪其江東地盤不定。」
蔡瑁此時已經完全放下心來,興奮的下去頒布命令。
蒯越看著蔡瑁開心離去的腳步,他的臉終於露出淡淡的微笑。
此後,蔡瑁果然閉門不出,程昱派往華縣搦戰數次,無論如何侮辱罵,就是不戰。程昱對此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強攻幾次,又因為蔡瑁有所防備,不得不無攻而返。
兩軍相持半旬,程昱見此不是辦法,心生一計,假裝領兵北上,欲先拔掉竟陵之地,再吃襄陽那裡下來的援軍。
起先幾天,華容縣和以前一樣,沒什麼動靜。
程昱暗思蔡瑁果然是鐵了心要死守,既然如此,便決定假戲真做,打伏的一萬人馬,在周泰的帶領之下,開始北上攻打竟陵。大軍秘密出發數天,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哪知蔡瑁在蒯越的授意之下,忽然對河陽發動一陣猛攻,還好有程昱親自坐陣,在他的從容沉著指揮之下,頂住了蔡瑁幾天衝擊。而周泰得知消息之後,嚇的連夜拔營退回沔陽,深怕程昱有一個閃失。周泰退回的消息一傳來,蔡瑁帶著劉表軍便如潮水一般退回。
這樣一來,程昱計謀只能宣告失敗。
周泰退回二日,又領三千士兵至華容城下搦戰,蔡瑁又是高掛免戰牌,氣得周泰當場破口大罵縮頭烏龜。蔡瑁完全不為所動,竟然還在那裡洋洋得意。無奈之下,周泰只能退回。
接連數日,情況又是如此。
程昱一計不成,又思一計。他讓周泰把士兵分成數十股,每股一百人,所有股數化整為零,抄小路,翻過泥沙的華容高丘,準備從後方偷襲華容縣。
哪知蒯越早有準備,派了數百之人在四周各山地要點假扮農夫等。周泰一行人行蹤很快便給發現。如若不是周泰奮力死戰,後程昱得到消息援軍急時趕上,只怕周泰等人凶多吉少。
程昱連著兩計失敗,並沒有氣餒,轉眼又上一計。他以軍糧不繼為理由,命令大軍秘密撒離出城,只留數千人於城來,假扮各種身份,然後消息偷偷透露給劉表探子,三萬人馬卻便埋伏城外十來里之時,只等蔡瑁來奪城,便一舉擊殺。
哪知在密林裡待了五六天,蔡瑁一點動靜也沒有。反倒是江東軍在樹林裡給蟲子咬得苦不堪言,個個臉上、手上、全身上下都長滿小籠包。程昱也沒有逃得此劫,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宣告計謀再次失敗。
到這個時候,程昱才發覺蔡瑁怎麼變的如此聰明起來,怎麼一點也不上自己的當了?帶著納悶的心裡,他讓侯斥去查華容道此發生事情。不到兩天,探子來報,說是自從蔡瑁敗回華容之後。蒯越便一直在他背後出謀劃策,所有一切都是他所指使。程昱這個時候才大悟過來,難怪自己的這樣小計謀沒有成功,原來有蒯越這隻老狐狸在背後為其打點。程昱與蒯越交量,雖還沒有輸的一敗塗地,但至少到目前為止,一直處於下風。
由於蔡瑁的堅守不出,程昱又多方施計無效,兩方慢慢由攻堅進入相持階段。一開始還沒有什麼,但時間一長,問題就全出來了。首先,軍糧出現不繼,押壓糧官雖然多方收集,但是糧草越來越少,越來越不到位是不爭的事實;其實江東軍本來如虹氣勢在這樣相持之中,慢慢被消磨得一乾二淨;第三,襄陽而下的援軍很快就要到達竟陵,到時候合成一家,只怕程昱 的日子也會開始不好過起來。
華容一道,雖然進入僵持,但在長江水路上,江東軍卻又捷報不斷。周瑜領著一萬不到水軍,兩次交鋒之後,成功截殺敵軍大將蘇飛,斬其首,並且收穫大小船之百艘。並且連夜趕回巴丘,補充軍用物質,準備再一次衝擊南郡。
這一切的事情,都源源不斷傳到夏口,張浪在慶幸自己沒有回秣陵之餘,更是不停的思索如何才能拿下華容縣這個大問題。
這時,有個通信的士兵拿著一封從沙羨來的信件給張浪。
張浪拆開來,粗略的看了看,看到一半時,他眉頭緊皺,看來又有什麼棘手的事情發生。
在一邊的田豐頗為好奇,出口問道:「主公,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浪把紙丟給田豐,臉上有些無奈道:「程昱來信,說軍糧只能支持一旬左右了,而蔡瑁忽然轉了性子,把蒯越當成爺兒供起,說一不敢做二,他在問我現在要怎麼辦才好呢?」
田豐一邊看信紙,一邊低頭沉思道:「真想不到這個蒯越如此厲害,多次認破仲德之計,此番只怕碰上勁敵了,如果在這樣下去,十分不利我軍行動啊。」
張浪無奈看了田豐一眼道:「不錯,軍糧還好,我們還可以想一些辦法,如果真的不行了,我們還可以從巴丘那裡抽調一些上來,但這也不長久之計。現在關鍵是在蔡瑁在沒有十成的把握之下,不會在出來應戰,這才是我頭疼的事情。符皓,說說看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田豐苦笑一聲,雖然很不甘,但還是搖頭道:「屬下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啊。」
張浪搖手示意道:「罷了,你先退下,回去好好想想吧。」
田豐點頭,不在出聲,悄悄的退了下去。
張浪在田豐走後,獨自一人坐在那裡沉思,就連趙雨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
張浪想的入神,出現了一個方案,但很快又被自己另一種想法否解。來來去去,越想頭越大,只差一點頭就要爆了。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雙柔軟的小手,輕輕按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開始有節奏的揉了起來,不斷刺激自己的血液,讓本來渾渾沌沌的大腦,慢慢的回復清醒。張浪舒服的吐了口沌氣,又開始運轉他的大腦工作。
趙雨也知道張浪這個時候在想事情,並沒有出聲打擾他。
張浪想了半天,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不由哀聲歎氣道:「奉孝啊,你又死到哪裡去了?怎麼也不出來幫我想個好主意。」
趙雨在後面聽張浪這麼可憐的話,不由咯咯嬌笑起來。
張浪哪裡有什麼心情開玩笑,喃喃自語道:「如果郭嘉在,他現在會怎麼做呢?」
趙雨聽了在後面插嘴道:「浪哥哥,看你現在,早知道當日就把那個厲害的傢伙弄過來了,省的你天天掛念郭嘉。」
張浪沒精打采道:「你說的是誰啊?」
趙雨斜著腦袋,小嘴嘟嘟道:「又醜又傲的傢伙,龐統。」
張浪不由搖了搖頭,是啊,如果龐統在,他一定也會有辦法的,他可是和諸葛亮並稱臥龍鳳雛呢?等等,諸葛亮?……
有了……
張浪忽然興奮的大笑幾聲,有辦法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24:25
趙雨側著腦袋瓜,大眼睛溜溜直轉,一臉好奇寶寶樣子,問道:「這麼快就想出辦法了?」
張浪有些興奮的抱著趙雨細細的纖腰,在她水嫩嫩的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興高采烈道:「是啊,這麼快能想出辦法,還多虧你指點啊。」
趙雨一頭霧水,顯然不曉的哪裡指點了張浪,不過對於他剛才那親暱的動作,臉上還是浮起朵朵紅雲,她嬌羞道:「哪裡啊,小雨根本沒有做什麼啊。」
張浪嘿嘿笑道:「雖然你沒有直接幫助我,但是經過你的提醒,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趙雨也十分高興道:「什麼辦法呀?」
張浪神秘笑道:「天機不可洩露。」
趙雨一聽這話,臉蛋明顯有些不高興,還嘟著小嘴不滿抗議道:「哼,不說就不說。」
張浪安慰道:「我的小公主,你不要急,等一下就會知道了。」
張浪這樣說,趙雨臉上才雨過天晴,不過還是白了張浪一眼,表示自己芳心的不滿。
張浪有意討好她道:「小雨,下次可是要你幫忙,上陣殺敵哦。」
趙雨一對美目馬上放光,纖手緊緊捉住張浪的鐵臂,胸前咪咪不停摩擦張浪的手臂,搞的張浪心頭癢癢的,她不停的撒嬌道:「說話可要算話哦。」
張浪昂著頭,一臉認真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趙雨這才笑顏逐開,一對柳眉彎成月牙兒,迷人的很。
張浪抬起頭來,對外面大喝一聲道:「衛兵。」
「在。」張浪聲音剛落完,門口便有一個年青的侍兵進來。
張浪道:「你去把田豐給我叫來,就說我有要事要他辦。」
那士兵應了一聲,退了下去。沒過多久,田豐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還滿頭大汗。
張浪見狀,不由笑呵呵道:「你跑的這麼急幹什麼?」
田豐擦了擦眉頭的汗水,有些疑問道:「主公這麼急把屬下叫來,有什麼事情嗎?」
張浪道:「當然有了,沒事情能這麼急把你叫來啊。」
田豐看著張浪的表情,心中忽然一喜問道:「是否主公已經想出什麼好辦法了?」
張浪傲然道:「那是當然了。」
田豐有些激動道:「是何妙計?」
張浪搖著指頭,不問反答道:「你可知孫臏馬陵一戰減灶之法嗎?」
田豐點點頭,想也不想道:「周顯王二十七年(西元前342年)韓聯絡齊、宋。不赴逢澤之會攻韓,韓求救於齊。齊以田頒、孫臏率軍救韓,攻其必救,直撲魏都大梁,待龐涓撤圍還師回齊。魏軍欲全殲齊軍而緊追不捨,孫臏因勢利導,以逐日減灶之法迷惑龐湄,誘其棄主力步兵,僅以輕車銳卒追趕,齊軍則以逸待勞。連車為壘。伏於馬陵,大敗魏軍,殺龐涓,擄魏太子申。正因為如此,孫臏 才「名顯天下,世傳其兵法。」說完這些,田豐聯想到蒯越在華容一道,疑惑看了看張浪,不由搖搖頭道:「此法只怕用在此時行不通啊。」
張浪先是點頭,接著是搖頭道:「如果單是如此,的確是行不通。」
田豐精神一振,追問道:「主公的意思還有後手?」
張浪看著他那崇敬的神眼,沒來的心裡一陣高興。一不小心就說溜了嘴道:「孫臏減灶殺敵,後諸葛亮與司馬祁山會戰,卻反用其法,退兵增灶,讓多疑的司馬不敢追擊,安然退回漢中,等司馬發覺上當之時,已經太晚。今日我也學學兩位高人之法,增灶而退,減灶而伏。兩側布大量伏兵,只要蒯越一追來,我就不相信結合兩位大師的手筆,他還不中我計謀。到時候要生吞活扒,還是紅燒清蒸,有著他受的了。」說完這話,張浪哈哈的大笑起來,眼裡閃著恐怖的光芒,那表情明顯像一個陰險狡猾的老狐狸。
田豐全身上下打了個顫慄,頭腦好像感受到蒯越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他一臉謹慎,心裡暗想諸葛亮什麼時候漢中會戰過?司馬又是誰?他本想問,可看到張浪那囂張的表情,到嘴的話又哽住了,還是有機會在問吧。他這樣想,嘴裡卻問道:「何為增灶而退,減灶而伏?屬下有些不明白其中道理。」
張浪道:「蒯越辦事沉穩,多謀有斷,如若我們退兵,他必料我有伏兵斷後,不敢急追。增灶而退,無非是想確定他的想法,以驕其心;待退回沔陽之際,我軍開始減灶,他必然以為我們軍糧不支,軍令不齊,士兵散離,或者大面積逃回漢陽,這個時候便提大軍追擊上來,卻不會料到我軍伏兵在外,只要消滅他們主力部隊,華容、竟陵必然是囊中之物。」
田豐聽了不自覺點了點頭道:「蒯越的確是個人材,不過做事有些過於求穩。只怕他不會輕易上當。此計屬下不敢保證一定會成功,不過聽起來挺有把握的,那就叫仲德試試?」
張浪搖搖頭道:「時機還沒有成熟。」
田豐有所明悟道:「對,蒯越必然曉的我軍軍糧還有剩餘,可支撐一旬左右。一旬之後,才會是我們行動的大好時機。」
張浪笑道:「是的,田豐幫我書信一封,把這個計劃告訴仲德,同時你還要讓人快馬加鞭去巴丘,在抽調一些軍糧上來,只要我們能拿下華容,攻陷竟陵,軍糧就能多支撐幾個月,特別是竟陵,這是個江陵一帶的小糧倉,我們沒有任何理由不把它拿下。」
田豐行禮,沉著應聲道:「屬下明白。」
張浪認真道:「成於敗全看這一回了,你可要小心行事。好了,你先去書信一封,寫好了,再拿給我看看。」
田豐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程昱又和蒯越、蔡瑁在華容相持一旬左右。接連數天,程昱對華容發動極為猛烈的攻勢,無奈在蔡瑁與蒯越的指揮防守下,固若金湯,最後都無攻而返。眼看強攻不下,不利江東軍的消息便開始謠言四處:江東軍快斷糧了。
這個消息讓江東士兵惶惶不安,再怎麼厲害戰士,沒有吃的,還怎麼打戰?士氣慢慢的開始萎靡不振。程昱眼見這也不是辦法,最後一次對華容發起猛攻後,開始下令秘密撒退,大軍準備退回夏口。準備來年再圖。
在程昱退兵的第二天,蔡瑁就收到消息,他興沖沖的跑去找蒯越。
蒯越正於帳中獨自沉思。
蔡瑁開口就道:「蒯大人,果然如你所若,江東軍糧草已經支援不住了,他們已經開始撒退。我們是不是要馬上開始派兵追擊,好出一口不惡氣。」
蒯越並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眉頭更結,顯然苦惱什麼。
蔡瑁見他不理睬自己,自然間把聲音提高不少。大聲道:「蒯大人。你說話啊。」
蒯越這時候才回過神來,不過臉上陰晴不定,他緩緩站來起來,兩手負背,來回跺個不停。
蔡瑁有些好奇道:「蒯大人,你怎麼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啊。」
蒯越終於開口道:「蔡將軍不用焦慮,容蒯某人在想想。」
蔡瑁有些急了,他粗聲道:「蒯大人,不用再想了,江東軍糧草所剩無幾,這是不爭的是實,現在不追更待何是?假如讓他們這樣安然退回夏口,只怕來年又會是一場惡戰。」
蒯越沉聲道:「這個我自己清楚。照理說,他們最少還可以再堅持久一點啊。怎麼這麼快就退了?再說以程昱心計來說,就算退兵,他必然也有所安排,假如我沒有估計錯的話,他應該會安排一些伏兵來保護主力大軍安然退回。如果我們冒然追擊,只怕正中他的計謀啊。」
蔡瑁想想也有道理,不由懊惱道:「難道就這樣讓他們平平安安退回江夏嗎?」
蒯越臉上閃過一絲詭笑道:「不,怎麼可能呢。」
蔡瑁欣喜道:「這麼說來蒯大人心中早有對策了?」
蒯越沒有說什麼,不過他的表情卻讓蔡瑁吃了定心丸一樣。
程昱退兵的第二天下午,蔡瑁開始帶主力部隊開始追擊,由於害怕江東軍有伏兵,並不敢急於冒近,只是遠遠攜尾而追,好像把程昱他們趕回夏口,就心滿意足。
接連五天,江東軍在程昱的組織之下,徐徐退往沙羨。
蒯越也沒有讓蔡瑁急追,只是大軍遠遠跟隨,讓士兵點查江東軍灶數,每日下來灶數成倍增多,蒯越不無得意對蔡瑁道:「江東軍首退,灶不過千,而後每天遞加,顯然伏兵見我軍步步為營,不敢冒然下手,所以趕回會和。」
蔡瑁此時對蒯越已經佩服五體投地,不停讚美道:「蒯大人明見啊。」
隨後半旬,程昱已帶兵退回沔陽休整,蒯越也不急進。在離沔陽百里左右,下寨安營。其中蔡瑁斥侯不時在官道上捉住三三兩兩行蹤詭異之人,聽口音明顯是江地人士,而他們面色肌黃,弱如排骨,顯然有數日滴水未進,正是江東士兵。從他們口中得知,江東軍已經斷糧數日。對此蔡瑁深信不疑。因為而一路下來,不時從村民百姓口中,有大批官兵奪掠農家,無論雞鴨肉禽,或者青葉草根,都被收割一空。
蔡瑁興奮的恨不得馬上追上去,他對蒯越道:「蒯大人,看來江東軍真的是快沒有糧草了。」
蒯越臉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深,就好像勝利就在前方一樣,他淡淡道:「江東軍有三萬之多人馬,每日糧草供應極為龐大,單單靠這樣,是解除不了什麼危機的。」
蔡瑁也聽出蒯越的言外之意,興奮道:「蒯大人,我們是不能開始追殺他們?」
蒯越搖搖頭道:「還等等,時機還沒有真正成熟。」
蔡瑁顯然有些等不及,他迫不及待道:「還有等到什麼時候啊?」
蒯越笑著道:「快了。」
沔陽通往漢陽的官道上。
夕陽已經開始西下,兩道的古木蒼翠挺拔,微微的晚風帶不走夏季灼熱。
程昱出沔陽已經有三天了,眼看著大網就要合攏,他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自己借軍糧不足之機,連繼撒兵數百里,把前面好不容易拿下的沔陽、沙羨等地都拱手讓人,可謂下足了代價。只是事情成與不成,還是要在這兩日才能分曉。
程昱的大軍就紮營於官道山腳下,士兵們個個滿臉平靜地坐在那裡休息,三三兩兩軍紀散漫,而身上的甲冑五顏六色,這哪裡是江東精銳的士兵?分明更像一批雜牌軍啊。不過如果在仔細一看,江東士兵雖然外形狼狽,但雙眼仍是炯炯有神,臉上依然鎮定,顯然還有不錯的戰鬥力。
就在程昱煩燥之際,有個斥侯來通報道:「程大人,蔡瑁領著二萬士兵忽然加速,開始直追上來,現在距離我軍不過八十里。」
程昱驀然站了起來,一臉緊張道:「蒯越呢?」
斥侯道:「蒯越帶領三萬人馬殿在後面,與蔡瑁相差有五十里左右。」
程昱大喜過望,臉上由於激動而變地通紅道:「快,快,馬上給蔣欽、周泰送信,讓他們馬上做好戰鬥準備,就說蔡瑁已經中計。」
那斥侯急匆匆的離去。
程昱興奮的來回跺了兩步,還好他沒有被這消息沖暈了頭腦,命令軍官上來道:「馬上丟棄所有雜物,命令所有將士輕裝前進,把敵軍吸引至前面的一個峽谷之中。」
本來懶散的江東軍,忽然整齊有序的站了起來,整個營帳也不收拾,朝預定地點前進,火速出發。
七八個時辰之後,蔡瑁的三千先鋒部隊已至,看到官道邊上被拋棄的大量旌旗物質,顯然是江東軍所遺留下來的。領兵的不由哈哈大笑道:「程昱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啊,想逃?門都沒有。」他馬鞭一揮,大吼道:「兄弟們程昱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給我追啊。」
三千鐵騎在副將的指揮下,發出一陣沉悶鐵騎密佈聲,響遍整個官道,帶起漫天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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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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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24:35
蔡瑁的三千騎兵很快便追上程昱部隊。
程昱領著一萬人馬,並沒有與劉表軍的先鋒部隊作戰,而是且戰且退,先示其弱。
蔡瑁的先鋒哪知是計,連著追打。
很快先鋒部隊與程昱退兵相戰的消息傳到蔡瑁的耳裡,蔡瑁不知是計,馬上全力提速,帶著一萬輕步兵飛快前進,讓五千重步兵隨後趕上。同時不忘派人送個消息給蒯越。
程昱把敵軍全部吸引至谷口,開始浴血奮戰。
這是一片長達數里的峽谷,兩側有如刀削而立,十分險峻。中間只有一條容一輛馬車通過的寬度,相對來說十分狹窄。這的確是個打伏的好地點。不過程昱並不打算把他們引到谷裡面,裡面的大坑,是讓蔡瑁來鑽的。外面起伏的山勢,坑坑哇哇的道路,還有特意砍下來堆放在路上樹木,這已經足夠消滅這批騎兵了。
很快,江東軍便利用地形的優勢,限制住了騎兵的特點,讓他們機動性大大的減弱,無法在這狹窄的地型裡來回的衝鋒起來。騎兵失去了機動性,沒有了衝擊力,那麼他們的優勢就轉變成了劣勢。而江東軍適時的出動長槍兵,這是破解騎兵的最好兵種。
「殺啊。」江東軍怒吼的喊殺聲,吹響反撲的號角,在山中不停的迴盪。
程昱的長槍兵忽然湧了回來,漫山遍野都是,對著他們失去機動能力的騎兵就是一通亂刺。
馬匹被地上無處不在的樹木拌倒,縱然能跳過前面幾塊大木,落地之時卻被另一大堆樹木所阻,倒下一大片。有些機靈士兵緊緊勒住馬繩,馬兒卻吃疼的痛苦悲嘶著, 後蹄豎直,前蹄亂踢,馬上的士兵雖然緊緊夾住馬腹。但還是受不了控制的跌下來,還沒等他翻身起來,隨既被一擁而上的江東軍當場亂刀砍死。
「啊。」又一聲悲慘叫聲,殺聲中極為清晰傳了出來,一名騎兵被弓箭直接穿透胸膛而死。
騎兵隊被困,無復一開始的衝擊力。剩下的,就看誰更狠更猛。
一場激烈的屠殺已經開始,殺喊聲、慘叫聲、馬鳴聲、無時無刻不激盪著士兵的熱血。
每一個士兵都瘋狂的高舉手中兵器,奮力殺敵。每一寸土地,都染紅勇士的鮮血。
蔡瑁的騎兵顯然不甘這樣就束手就擒,發起一陣強烈的抵抗。他們舞著大刀,奮力劈砍著。就算馬動不了,他們仍是不停的揮動雙手,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光芒,一聲又一聲兵器交接的巨響著。
兩方戰況極為激烈。
蔡瑁得知先鋒部隊已經開始交戰,更是馬不停蹄地支援上來。
程昱立在山頭上仔細的觀戰,激烈的戰鬥響聲讓他血液已經不停的沸騰,甚至有一種想親自拿刀衝下去狠狠砍向敵人頭顱的衝動。在這長達數里的戰線上。敵軍的騎兵已經被分割成無數一小段。每個騎兵四周,都包圍著幾個江東軍,他們的長槍不停的衝刺,搏殺。而很快蔡軍又跌下馬,或者乾脆棄馬步戰。
如火如荼,戰火燎原。
此時遠方的官道上,慢慢出現黑壓壓一片,就像螞蟻一樣密集。
一個副將低聲對程昱道:「大人,蔡瑁帶兵支援上來了。」
程昱點點頭,臉上一片冷漠,他輕輕揮了一揮手,嘴裡道:「撒。」
「通通通」鼓聲響聲,江東軍馬上如潮水一般後撒。
蔡軍同江東軍開始撒離,每人精神一振,興奮吼道:「蔡將軍帶援軍上來了,我們殺啊。」
江東軍很快地退回峽谷,並且看起來很狼狽的樣子。
後面的劉表大軍很快上來,與前鋒合成一片,開始追擊。
江東軍在程昱指揮下退而不亂,很快都退出另一端峽谷出口。待蔡瑁追兵一上來,忽然金鼓齊響,殺聲震天,接著從山谷兩側衝出兩支伏軍。活生生的把敵軍卡成三段。於是同時,從兩側山頂丟下無數燃著的煙草、箭矢、滾石、木柵等落在山谷裡面。燃著的草木很快就滅,但是陣陣濃煙開始升起,很快的,山谷裡全冒起滾滾濃煙,一會便籠罩在整個峽谷裡面。
「不好了,我們中伏了。」劉表軍馬上亂成一團,各種驚呼聲彼此起落,谷裡的濃煙無處不在,每個人都給嗆的只流淚水,士兵相互推桑,各個踐踏,一時間自殘無數;有的士兵被流矢射中,發出慘叫;被燃著木柵砸中,身上帶著燃著火焰;假如被落石砸中,當場腦袋開花而死。谷裡已經慘叫連連,劉軍以飛快的速度一個接一個倒下。僥倖還活著的士兵,無論是誰,都拚命想往谷口衝出去。但兩個谷口又給江東軍堵住,層層疊疊的士兵,拚命的頂著,讓他們沖又衝不出來,活活地給煙氣悶在裡面。
谷外側部分士兵,早已給江東軍衝散,變成各自為戰,如同一盤散沙。
蔡瑁大腦早已經一片空白,全身心感覺到一種死亡的恐懼,由於他鼻孔裡吸進大量的濃煙,整個頭腦已經暈暈沉沉,他只知道不停的怒吼著,指揮士兵前赴後繼的向谷口突擊。已經有不少的劉表軍走路都開始歪歪歪斜斜,而山頂還不停的丟下無數捆草葉,把整個山谷都罩的煙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就連陣陣山風,也吹不走那濃如一團的煙霧。
江東軍死活截住谷口,就是不想敵軍衝出來。
劉表軍拼了老命想突出谷口,不想坐已待斃,眼看被煙活活悶死。
雖然蔡瑁軍的兵力明顯佔有優勢,但是十有八九被困在谷裡,而真正在外面做戰的,不過兩三千人,僅僅這麼一點兵力,怎麼能夠打開缺口呢?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經過一開始密集衝殺後,殺聲、吶喊聲也越來越弱。劉軍被活活悶死在裡面不計其數。
後面的蒯越當聽到蔡瑁被伏,困在盤雲谷之時,心急如火,如果蔡瑁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如何向劉表交待?他想也不想,便匆匆帶著三萬士兵快馬加鞭趕上來。
當穿過一種林木茂盛之地時,兩側都是樹草,荊棘叢生,蒯越忽然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因為這裡實在是容易被埋伏了。他剛想退兵繞道而過,便聽到炮聲三響,接著便看到一支打著蔣欽旗號的人馬從左側直衝而來。
蒯越剎那間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中了程昱的詭計,他們無非是想引自己出華容,在尋找一個機會,一舉殲滅。蒯越心中雖然如波濤驚浪,但臉上看不出一絲驚慌,他見蔣欽只帶一支兵力衝過來,心中雖然感覺十分不妥,還是大呼指揮士兵沉著應戰。
兩軍殺聲震天,激戰正酣之時。周泰帶一萬人馬從右側小道殺來。
周泰帶兵參戰。蔣欽軍士氣大振,個個奮勇當先,兩軍開始左右衝殺蒯越軍隊。
劉表軍見兩路軍極為驍勇,漸有不敵。
蒯軍見勢不妙,馬上下令讓大軍撤離,意圖保護主力軍,退守河陽。
江東軍哪裡肯這樣放過,個個死纏不放,一跑直追,拼了老命戰鬥。
而蒯越軍隊很快被衝散,他在部曲拚死保護之下,殺出從圍,逃命而去。
劉表軍見主將已逃,更是兵無戰心,很快逃的逃,死的死,降的降。
蒯越落荒而跑,隨他出征的三萬人馬,跟著他回去的剩下不過數千殘兵敗將。
兩天之後,大約只有半天路程沔陽就在眼前。蒯越在一地休息,見此地山勢連綿,中間只有一條官道。不由長笑道:「程昱雖歷害,卻也不能拿我性命,假如在此地設伏,只怕我蒯越插翅難飛,人頭落地也。」
蒯越話剛說話,炮聲一響,一隊打著「馬」字旗號的軍隊從山嶺上直衝而來。
來將在馬上大呼道:「蒯越皮匹休走,馬忠在此。」
蒯越嚇的顧不上讓馬上鞍,拚命摧馬而逃。而劉軍的殘兵敗將,只是稍微擋抗一會,便大敗而逃,地上丟滿兵器衣甲無數。
馬忠也不追趕,收拾滿地戰利品,往沔陽而去。
蒯越退回沔陽,自知敵軍隨後就到,連夜帶著數百人馬,逃回華容。
蒯越敗退,蔡瑁二萬人馬被困無援,活活被煙黃死在盤雲谷裡足足有近萬人馬。而當蔡瑁被活捉之時,整個變成黑碳頭一塊,全身上下烏七八黑,極為滑稽。劉表好不容易集合的七萬人馬,漲上的聲勢又一次被無情打壓下來。蒯越敗退,蔡瑁被捉,荊中主力軍被滅,舉國上下震驚。而更讓他們手忙腳亂的時,程昱攜破蒯越之勢, 催軍急進,把剛剛易手的沔陽、沙羨等地,又不費吹灰之力拿下。而華容一縣,由於主力軍在沔陽一役被全殲,缺兵少將之下,被程昱輪番猛攻,很快便淪陷。
華容一丟,竟陵不保。雖然有從襄樊下來的一萬之眾,但沒有良將名帥統領的士兵,哪裡是程昱的對手,未戰數盤,幾乎全軍覆沒。
華容、竟陵相繼失守,南郡已經赤裸裸的在江東軍的眼皮底下了。劉表整日心驚膽顫,整個南郡也惶惶不安,程昱這一手著實太狠,別的不算,在盤龍谷谷,足足有一萬士兵啊,便這樣活活給悶死在裡面了。
江東軍大勝而擊,很快圍攻於南郡。
南郡城僅有一萬護城軍,從武陵而來的一萬人馬,加上紮住公安的一萬人。當日帶甲二十餘萬的荊州軍,與江東開戰一年半載之後,如今僅僅剩下三萬之餘,可謂慘敗,就算能頂過這批進攻,只怕荊州已元氣大傷,數年之內,再難有所作為了。反觀江東軍,出征之時只有六萬左右,雖然陣亡了兩三萬,但卻收編五六萬降軍,鑒於是降軍,五六萬打個折扣,也算是旗鼓相當。
而在這個時候,劉表內部人員已經開始動搖,是守是和是降,分成三派,並且各不相認。
周瑜所領水軍已經登陸江陵郡,並且開始向公安一帶發起攻擊,牢牢的牽制住王儉的人馬。黃忠領三千人馬也從巴陵出發,開始掃蕩長沙。而徐晃一萬人馬,也慢慢向南郡靠近過來。表面上形勢相當喜人,但深謀遠慮的程昱心中卻擔憂不已,江東軍真的斷糧了,軍糧已經不足支撐一個月了。雖然從巴丘抽調數萬榖石,但明顯是杯水車薪,而本來竟陵一地積屯不少糧草,哪知敵將一見竟陵不保,便一把火燒了所有糧草,他們吃不上,也不想給已軍所用。假如劉表真的拼了老命也要死守南郡, 只怕以自己現在的兵力實在難拿下。
程昱把這個消息十萬火急告訴張浪。
張浪也沒有想到自己計劃一落而空,雖然拿下竟陵,但糧草都化而灰,這可怎麼辦才好?
張浪連夜召急田豐、郭嘉商議此事。
張浪顧慮重重道:「現在如何是好?我軍軍糧已經不支了,如果劉表死守,加上江陵城固,只怕我們短時間內拿不下他們,前面所有一卻都白費心機了。」
田豐也沉重道:「是啊,張昭前日也剛來信件,他們雖然想方設法籌糧,但是各地糧倉已經搬運一空,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啊。」
張浪歎了一聲,眼神望向郭嘉。
郭嘉沉思一陣,緩緩道:既然糧草已經無法籌集,那麼我們只有從別的方面入手。爭取早日攻破南郡城,拿下劉表。」
張浪沒好氣道:「南郡是那麼好打的嗎?如果是,我們也不用坐在這裡發愁了。」
郭嘉道:「此時已經不能以常理來行事了。如果能招降劉表,那是上上之策了。」
張浪不自覺的點頭道:「話是如此,只怕劉表也不會說降就降吧。」
郭嘉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歎了口氣道:「想來想去,就是找不到什麼人去遊說劉表啊。」
田豐好奇道:「軍師,你心目中的最佳人選是誰啊?」
郭嘉緩緩道:「荊州名士黃承彥等人,在荊州他們是名士,又有龐大的家庭關係,如果能讓他們遊說劉表,相信事情會簡單很多。只是這些人我們一個也不熟悉,也不知道他們在哪,更不用說他們會幫我們遊說劉表了。」
張浪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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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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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24:45
相對郭嘉的長吁短歎,張浪倒有此忽發奇想,龐德公一族在荊州極有聲望,並且與荊州各大望族之間關係又極其友好,但偏偏就不為劉表所用。假如自己能說動他們進行遊說,那麼成功的機率將會大大增加。而想讓龐家行使這份工作,那麼還需從龐統入手。只是龐統現在身在何方呢?自己又如何才能找到他?想到這些,張浪便感覺一陣苦惱。
郭嘉看張浪一臉苦瓜樣,以為他還是在擔心糧草的問題,不由安慰道:「主公不必擔心,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水到橋頭自然直嘛。」
張浪知道他會錯意,淡淡笑道:「我剛才是在想怎麼才能說動龐德公,然後讓他去遊說荊州望族,好歡迎我軍入主南郡。」
郭嘉也有些苦惱道:「早知不如調回徐庶,當日他在荊襄有著極廣的人脈。」
張浪歎道:「可惜那日我未有請動龐統,要不然以他的關係,也許有幾分希望。」
一直沒有說話的田豐忽然開口道:「主公,不若試試黃月英?」
「她?」張浪驚叫道。
田豐點頭道:「正是。主公當日曾經說過,黃月英乃是黃承彥的女兒,而黃家與龐家的關係自古就淵源流長,為世代之交。相信只要黃家的人想知道,一定就能挖出龐統身在何方。所以只要能請黃月英出山,龐統的行蹤必然跑不了。」
張浪聽的不由連連點頭道:「符皓說的十分有道理。」
田豐說完這話,眼裡忽然閃過一絲異彩道:「如果能找到黃月英,說不定還能說動黃承彥,那事情就更加好辦了。」
郭嘉皺了皺眉頭道:「黃承彥與蔡瑁的關係不是明擺在那裡嗎?」
田豐對這件事情倒十分有信心道:「雖然黃承彥夫人是蔡瑁妹子,但黃承彥與蔡瑁不合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屬下擔心的倒是龐統,此人已經一次拒絕主公,此番若想請其出山,不知是否會答應下來?萬一失敗。那就全完蛋了。」
張浪想起龐統對自己所說的話,不由有些猶豫起來。正躊躇間,忽然有個門衛進來通報,道:「主公,外面有個叫龐統的人想見你。」
張浪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話,張大嘴巴滿臉不通道:「你說什麼?」
就連田豐、郭嘉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地是真,個個睜大眼睛,還真說龐統,龐統就到。
侍兵把原話又說了一遍,未了,他猶豫了一下,像是鼓足勇氣一樣,喏喏道:「此人長相極為醜陋,而且狂傲自大,目中無人,一看就不是善類,不若讓衛兵亂棒哄走?」
張浪板起臉怒聲道:「荒唐,人還在何處?還不快請來。」
那侍兵一愣道:「他現在府外。」頓了頓,表情有些氣憤道:「此人無理至極。他言如若主公不親自去請,便不入府台半步。」
張浪一傻,與田豐、郭嘉對望一眼,有些苦笑道:「想不到龐統,架子如此之大,也罷,現在有求於人家,就讓我去請他來吧。」
田豐也氣的吹鬍子瞪眼,顯然對龐統十分不滿。
只有郭嘉沒有表示什麼,不過看他兩眼不時閃著精光,就知道他有所想法。
路上,張浪顯然從一開始的驚喜中醒過來,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邊上兩人道:「龐統此番前來。必然有所目的,難度他也猜到我們現在的處境不成?」
田豐還沒有說話,郭嘉就開口道:「極有可能。」
張浪忽然展眉而笑道:「如果他真能幫我一把,就算多走幾趟路,我們也是值得。」
田豐聽到這話,心裡的火氣才有些平息下來。
數人很快就來到府縣門口,便看一位長相猥瑣,十分醜陋的男人。他身長不過五尺,尖嘴鼻腮。小眼細眉,數縷山羊鬍子,不修邊幅,衣服斑斑劣跡,十分邋遢的中年人,正是龐統。其實龐統也不過二四年歲,但看起來比他的年紀蒼老上好多。
張浪見他傲然挺胸,不可一世樣子,不由笑呵呵上前行禮道:「士元別來無恙。」
典韋嘴裡喝喝道:「原來是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這次給大爺放老實點。」
龐統根本不理典韋的威脅,幾乎無視他的存在,只是禮節性的輕輕施禮,然後猥瑣的臉上露出陣陣笑容,說他笑,感覺比哭的樣子還難看,他道:「有勞張將軍前來迎接,實在愧不感當啊。只是見將軍風采更勝往昔,統心甚感慰藉。」
田豐、郭嘉對龐統的話嗤之於鼻,看他的表情越發噁心。
張浪手一伸,做一個裡面請的手式道:「士元,我們先到裡面,在做仔細詳談吧。」
龐統點點頭,也不顧賓主之分,搶步在前,昂首走在張浪前頭,大步而進。
田豐、郭嘉的眼裡都冒出絲絲的怒火,這個龐統的確是做的有些過份了。典韋更是連連低聲惡吼道:「好膽匹夫,看我不撕裂你這身臭皮不成。」說完,典韋還真的想衝上。還好郭嘉及時出聲阻擋,才讓典韋衝動的怒氣得到一些緩解。而肇事者好似仍不知不覺大搖大擺而進。
張浪只能跟在龐統身後,搖頭苦笑不已,有求於人,就是這樣夾著尾巴做人啊。
很快,幾人都來到客廳,看茶設坐,一一介紹田豐諸人。
待龐統停止喝茶的動作,開始饒有興趣盯著張浪之後,張浪微微一笑,首先開口道:「不知士元此番前來,有否要事指教?浪必洗耳恭聽,敬請教誨。」
龐統仍是大大刺刺坐在那裡,一臉滿不在乎表情道:「將軍何必如此客氣,指教草民可擔當不起啊,不然的話,只怕統這身臭蟲之軀走不出這扇大門。」說完他故意把眼睛飄向典韋。
典韋鼻孔「哼」聲,嘀咕道:「算你識相。」
張浪臉色一變,喝道:「典韋。不得對先生無禮。」
典韋有些忿忿不平的看了龐統一眼,退在張浪身後,不發一語,只是那圓瞪的牛眼,暗示著他心裡極度不爽。
張浪淡淡笑道:「浪管教有所不周,先生千萬不要生氣。」
龐統「哈哈」大笑兩聲,拍掌擊節道:「張將軍何必客氣。既然如此,統也不妨把實話直說。將軍,你可知此時形勢已危否?」
田豐終於受不了龐統飛揚跋扈,沉聲道:「我軍數旬之前攻克烏林殺蔡公,隨後破黃祖於漢陽,大軍直揮南郡,半旬之前更是幾乎全殲荊州軍主力作戰部隊,我軍軍勢已達到前所未有的顛峰之勢,程昱大人此時已帶兵開始圍攻南郡,城破是早晚之事,何有危機之說?龐先生何必在此危言聳聽?」程昱特意把龐先生咬成重音,暗裡諷刺他不過為一介山野村夫。
龐統看也不看田豐一眼,小眼光芒閃爍,表情仍是高傲無比道:「將軍何須騙我,江東軍無糧已是天下皆知之秘。不用一旬,軍糧必斷,不出二月,兵必潰敗。只可惜在在這節骨眼上,讓人退又不甘,進又心存不足啊。」說完龐統故意長歎一聲。
田豐臉色大變,幾乎蹦了起來道:「此皆空穴來風,謠言之傳,誰會當真?」
龐統冷笑道:「田豐人,何必在自欺欺人?就算你口舌得利,也難改軍中無糧之實吧。」
倒是張浪顯的十分坦蕩,他苦笑道:「符皓,士元天下奇人,我們也瞞不了他什麼,何不直說罷了?」
田豐倒不是怕龐統知道什麼,而是他心裡有些嚥不下這口氣,聽到張浪這話,不由長歎一聲,軟坐下去,不再多發一語,可見心情是糟糕透頂。
張浪看了龐統一眼,認真道:「我軍潛在之危的確十分險峻,還忘士元教我。」
龐統收起笑容,淡淡道:「我今番便是為此事而來。」
張浪驚喜交加道:「士元早已智珠在握,胸有成竹,救我江東士兵於水深火熱之中,浪在此先行謝過。」說完,張浪站了起來,對龐統行了一禮。
龐統倒真的一點也不謙虛,十分受用的接受張浪之禮,猥瑣的臉上又出笑容道:「將軍放心,士元前來便是解你之憂,形勢已經十分明顯,將軍已無法在打持久之戰,為今之計,招降劉表,方是上上之策。」
張浪與田豐、郭嘉對望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贊同之色,他道:「士元所言與浪所想不謀而合,只是不知派何人前去遊說為好?」張浪說完這話,眼裡直瞪瞪看著龐統,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龐統倒也不推辭,只是忽然提起以前和張浪見面時張浪所說的話道:「上次與將軍一面之後,將軍之話統時常思起,此番如若收得荊州,還望將軍多體諒荊州百姓,也保我龐家不在戰火之中受到波及連累。」
張浪想也不想就道:「士元有恩於我,你便放一百個心,只要有我張浪在,龐家必然世代昌盛。而荊州必然會比以前更加繁榮,百姓安居樂業。」
龐統點點頭道:「將軍的話統相信的過,那好吧,時日已經不多,統也馬上起身前向南郡,不過在走之前還有一事須將軍辦好,不然只怕遊說難保成功。」
張浪道:「士元有何相拖,浪必力竭所能完成。」
龐統笑道:「單憑叔父龐家,只怕難已說動荊中各大家族,還需要將軍去請黃家黃承彥先生一同遊說為妙。至於黃先生,呵呵,此事想必也不用統在多說吧,黃月英師門本在中州嵩山,但後來不知怎麼了,穩居至衡山,離此處不遠,還勞將軍親自走上一趟。」
張浪連忙點頭道:「此事交給我辦,劉表方面全交給士元了。」
龐統點點頭,道一聲告辭,便轉身離去。
張浪數人急忙起身相送,田豐、郭嘉雖然心有所不願,但龐統如果真能成事,也算是是幫了張浪一大忙,所以還是壓住心裡成見,歡送龐統而去。
待龐統漸行遠去,張浪才歎口氣道:「還好有龐統相助,不然還真的不知怎麼辦才好。」
一直沒什麼說話的郭嘉忽然開口道:「這個龐統的確一點也不簡單啊,主公如此推崇果然不無道理,別的不說,單單前來的時機把握的如此恰到好處,假如此人一開始便為劉表所用,只怕將是主公一大勁敵啊。」
張浪點點頭,深有同感道:「是啊。」
田豐雖然看不慣龐統的為人處理作風,但還是佩服道:「這個龐統的確是個了不得的人材。此番為能主公解憂,也算是主公之幸。」
張浪深有感歎道:「我與龐統不過一面之緣,卻也沒有想到他會在如此關鍵時候來助我一臂之力,真是人心難測啊。」
田豐也有感覺感歎道:「所謂得知多助,失道寡助,就是這個道理了。」
張浪笑道:「好了,不多說了,既然時間如此緊迫,我也不多做逗留,前進求見黃月英幫助。不過此事還須我親自出馬,不然無論你們誰去,只怕他們一點面子也不給你們啊。」
田豐想起張浪與黃月英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嘴角露出陣陣曖昧笑容。剛好張浪一個轉身,把田豐的表情收在眼裡,不由一陣笑罵道:「好個田豐,你在詭笑什麼?」
田豐哪裡會說實話,吱吱唔唔,東推西就,硬是說出別的一大堆原因來。張浪看田豐如此滑稽,不由哈哈大笑,田豐見張浪如此大笑,也跟嘿嘿笑了起來,一卻盡在不言之中。
張浪交待一些事情之後,把夏口的一切行使權交給田豐,自己則帶著郭嘉、典韋、韓莒子韓山還有五百鷹衛,在當日下午,便秘密開始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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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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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24:55
衡山縣位於湖南省中部偏東,湘江中游,因南嶽衡山得名。
衡山又名南嶽,是我國五嶽之一,位於長沙衡山縣。氣候獨特,處處茂林修竹,終年翠綠;奇花異草,四時放香,自然景色十分秀麗,因而又有「南嶽獨秀」的美稱。曾有詩人讚美五嶽「恆山如行,泰山如坐,華山如立,嵩山如臥,惟有南嶽獨如飛。」
張浪一行人,經過幾天的海上航行,很快便到達了巴丘,接著從巴丘換馬,火速的趕向衡山。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曉是張浪的強壯的體魄,也在這樣的緊行軍中感到極為疲憊。
又過了數天,張浪和黑衛已經到達衡山,並且開始攀頂。
由於天氣轉陰,火辣太陽不見,山峰雲霧飄渺,若隱若現。
衡山山勢雄偉,綿延數百公里,七十二峰中以祝融、天柱、芙蓉、紫蓋、石稟五座最有名而黃月英正於祝融峰之顛,早夕苦習武學、兵法。
傳說祝融峰由來是祝融游息之地。祝融是神話傳說中的火神,自燧人氏發明取火以後,即由祝融保存火種。後為敬拜祝融,特劃此峰為祝融峰。祝融峰海拔千米,是衡山72峰中最高的一座山峰,也是湘中盆地最高峰。古人云:「不登祝融,不足以知其高。」
張浪從南邊開始一路攀登,一路所過,奇峰疊起,雲霧繚繞。南嶽之秀,在於無山不綠,無山不樹。那連綿飄逸的山勢和滿山茂密的森林,四季長青,讓人只覺天地廣博,讓人不由進入渾然忘我之境界,如仙似夢的感覺把整個心胸與思維籠罩起來。
張浪與他的黑鷹衛一邊登高,一邊欣賞美景。
發了兩個時辰,張浪和他的鷹衛便登上祝融峰頂。
立於祝融之顛,東望羅霄,白雲繚繞;西顧雪峰,若隱若現,北眺巴丘,水天一色,南望湘江,宛若銀鏈;大地阡陌縱橫,歷歷在目。腳下峰巒起伏,如走泥丸。張浪在感歎之餘,開始讓黑鷹去尋找有黃月英的居住之處。而他則在一處地方坐下,感歎天地造化。
此時山頂雲霧飄起,轉眼之間,清晰可見的一座座山峰,竟被一團團煙霧籠罩住,漸漸隱去身影,張浪也感到像在騰雲駕霧,只覺得一縷縷、一團團的青煙白氣,蕩於 胸前,流於指隙,似乎伸手可捉,可又什麼都未捉到。突然,一陣清風拂面而過,風過處,天空便由灰而白,由濁而清,濃霧消散,遠處山峰又清晰可辨。
張浪索性躺在一塊大石之上,閉上雙眼,靜靜享受雲霧輕扶膚肌而過,留下陣陣輕爽冰涼之意。山霧飄蕩,只感覺自己籠罩其中,踏雲成仙,說不盡的愜意。
沒多久,兩個鷹衛便匆匆而來,顯然找到有人居住之地。
一個鷹衛跪下來,在張浪耳邊嘀咕幾聲,張浪驀然從地上躍起,一臉笑容道:「那好,你現在就帶我過去看看。」
一行人在鷹衛的帶領下,穿過一片鬱鬱蔥蔥的綠林,前面是一層用石頭砌成的台階。彎彎曲曲的一直很遠方延伸,由於山霧環繞,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情景。
又行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前面動霧中若隱若現出一座茅屋,四處都是綠竹青樹,風景極其優美,一個鷹衛指著前面興奮道:「主公,就是在這裡。」
張浪點點頭,加快腳步,很快就來到欄柵前面。
這個時候,張浪才看清這個小院子的情況,外面圍著一圈木柵,裡面種植著各種花花草草,有的嬌艷無比,有的含苞欲放,各種芬芳直撲鼻而來,讓人心神不由一醉。 而裡面就搭建著極其簡陋的茅屋,除了遮風擋雨之外,一無事處。張浪皺了皺眉,如果這裡面住的是黃月英的話,實在不更想像她的生活是如何的清苦。張浪看柴扉虛掩,隨手推門而出,低聲吩咐道:「不要踩了這裡的花草。」然後小心翼翼的踏步而進。
來到門前,張浪輕輕敲了兩聲。
「誰?」裡面傳來一聲如鶯婉轉的聲音,聲音裡面透著驚訝的口氣。
張浪鬆了口氣,聽這聲音很舒服,而且還感覺很熟,應該就是黃月英在裡面。張浪清了清嗓子,問道:「請問是黃月英黃小姐嗎?」
「咿呀」清脆一聲,柴門便被拉開,接著出現一個身段極為苗條纖細的女人。她身材高挑,纖腰盈盈一握,由於穿著一身潔白的武士服,特別襯托出堅挺飽滿的胸部, 整個曲線給人一個美妙地感覺。臉蛋上披著一條薄薄的面紗,讓人看不清廬山真面目,只露出一雙水汪的大眼,就如一潭春水,讓人一不小心就融化在裡面。
張浪只是輕輕瞄了一眼,便確定此人就是黃月英。眼睛很自然的在從她細腰又飄到胸部,心裡嘖嘖稱讚不停,如果僅僅如此,黃月英可算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只是可惜她臉上的胎記,破壞了那種無與倫比的美感。想到此時,張浪不由歎息一聲,真是可惜啊。
黃月英滿臉驚訝的看著張浪,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寫滿不信,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張浪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一時間黃月英愣在那裡,只會傻呆呆的望著張浪。
張浪瀟灑在黃月英眼前揮揮手,打趣道:「怎麼,本將軍出現在你眼前很意外嗎?」
黃月英這才回過神來,眼眸裡飄過一絲不為人知的光彩,娓娓道:「的確有點意外。」
張浪呵呵笑道:「不但你意外,本將軍也感覺有些意外,想不到本將軍也有親自找你的一天。」說完這話,張浪既然習慣的對黃月英眨眨眼睛,一股調逗味道油然而升。
黃月英有些奇怪看著張浪,當接觸那促狹的眼神時,臉蛋沒來由的一紅,似乎想起什麼尷尬之事一般。還好她披著面紗,張浪也看不到她什麼表情。
不過張浪好像不想放在似的,接著嘿嘿笑道:「本將軍太想黃小姐了,所以……」
黃月英竟然沒有生氣,只是白了張浪一眼。低啐一聲道:「貧嘴。」
張浪目瞪口呆,黃月英那個表情、說話的口氣,彷彿就像情侶之間打情罵俏一樣,讓張浪心臟輕輕一跳,為之失神。好半晌,他才緩過氣來,用著別樣的眼神,緊緊盯著黃月英如秋水一般的雙眸,希望能從裡面看出什麼端倪來。
黃月英破天荒的有種彆扭感覺,她強壓住心跳,冷靜道:「張將軍此番前來,不是為了敘敘舊,聊聊天的吧?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了吧。」
張浪嚴肅道:「黃小姐,不知道我們以前的約定還算不算數?」
黃月英驚訝的看著張浪,見張浪說的十分認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屋裡又傳來甜美的聲音道:「師妹,是誰呀?」
黃月英還沒有說話,站在張浪背後的典韋忽然驚喜叫道:「大妹子,你也在這裡啊?」
「是典大哥啊?」屋裡的聲音顯的十分驚喜,隨後便是「乒乒砰砰」一陣碰撞聲音。很快,香風一陣,接著衝出一個年約三旬左右的美嬌娘,雖然已經過了青春靚麗時期,但卻顯的風韻十足,成熟迷人。這個女的正是蒲柔,她臉上也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典韋。
典韋在張浪身後,興奮的黑色臉蛋已漲的暗紅,虎目緊緊盯著蒲柔,不停的搓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看他那個興奮的勁,就好像見到久別的妻子一樣。
張浪看兩人的表情,心裡暗笑,他輕咳一聲道:「你們兩人不要在這裡大眼瞪小眼了,還是讓主人請我們進去再說吧。」
黃月英這才如夢初醒,感覺不好意思道:「張將軍,如果你不嫌陋室的話,那就裡面請吧。」
張浪哈哈大笑兩聲道:「怎麼會呢?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雖是陋室,但黃小姐、蒲小姐在這裡,卻是仙居靈洞,處處光芒啊。」
黃月英苦笑一聲,搖搖頭便把張浪眾人帶到裡屋,又搬了凳子出來。
除了張浪坐下來之外,其他(她)的人都站在那裡。張浪開口道:「你們可真會挑地方啊,這個地方實在幽雅,風景又秀麗,是個好地方啊。」
黃月英淡淡一笑,也沒有說什麼。
張浪接著道:「好啦,我也不和你們東拉西扯拉家長了,來這找你們,是有一件相當棘手的事情要黃小姐你幫我的。」
黃月英淡淡道:「張將軍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還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的?」
張浪道:「黃小姐太看的起本將軍了。本將軍也是人,也會有辦不到的事情。你說吧,到底幫不幫我一把?」
黃月英冷靜道:「是什麼事情?如果超出本小姐的能力範圍,那也是無能為力了。」
張浪絲毫不為意道:「放心,其實對你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黃月英淡淡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張浪表情一下子認真起來,一個字一個字吐出道:「遊說尊父,全力勸降劉表。」
黃月英一呆,失聲道:「張將軍難道已經和劉表開戰了?」
張浪點點頭,傲然道:「不但如此,而且是已經攻下華容、竟陵諸縣,現已圍攻南郡。」
黃月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眼睛呆呆的望著張浪。
張浪看著黃月英的表情,心裡豪氣直衝動霄,不過一想起已軍眼看就要斷糧,不由萎縮下來,搖頭歎氣道:「眼看南郡就要得手,我軍在這個關節上竟然斷糧了。如果這個時候退兵,那實在是太可惜了。如果不退吧,那數萬大軍吃什麼啊?想來想去,只有招降劉表一招了。而如果想招降劉表,那麼必須要得到荊州大部分望族支持,如何能得到他們的支持呢?這就要看人去遊說了,而這個正是令父大人。」
黃月英的確是巾幗不讓鬚眉,很快便理清一個頭緒,她皺著柳眉道:「不是吧?你也應該知道我父親大人與劉表的關係,怎麼還要他去當說客?」
張浪自信笑道:「令父與劉表的關係本將軍自然清楚,但是黃小姐,你不要忘了,黃先生與劉表、蔡瑁僵持的關係,同樣也是相當突出的吧。」
黃月英深吸口氣道:「就算如此,家父也不會就這樣出賣劉表吧?」
張浪嘿嘿笑兩聲道:「黃夫人早逝,為黃先生與蔡瑁、劉表決裂埋下了這個根。」
黃月英淡淡道:「如果單單是這個理由,本小姐認為,還不足夠勸得動家父。」
張浪眼睛忽然閃一絲光芒道:「假如在加個黃小姐夫婿,想必這個份量是足夠重的吧!」
「什麼?你想的美,不可能。」黃月英失聲,大聲回絕道。
張浪聳聳肩,笑道:「黃小姐,有一點本將軍要和你說清楚,這個夫婿並不是真的,而是假的。本將軍也並非想佔你便宜,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能取信黃老先生,並且讓他為你的立場上考慮問題處境,從而遊說各大望族。」
黃月英氣鼓鼓道:「你這是要本小姐去欺騙家父嗎?你做夢。」
張浪對黃月英的反應如此強烈早已計算之內,他裝做痛心疾首道:「原來黃小姐也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算我看錯人。哎,早知道如此,這一趟我又何必多走呢?」說完站了起來,準備拂袖而去。
「張將軍不急著走。」蒲柔急忙叫住張浪。然後看了看那邊一聲不吭的黃月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只是輕輕問道:「師妹,這事情的確很難,只是看在張將軍不辭勞苦,跋山涉水的份上,再多加考慮一下吧。假如真的感覺不行,那也只能做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了。」說完這話,她故意歎了一口氣。
黃月英冰雪聰明,哪裡猜不到張浪只是做做,蒲柔在那裡唱雙簧戲。但是允給別人的,比欠別人的還壞,她心靈再經過激烈掙扎後,以另一種表達方法道:「就算我能勸動家父,只怕單單他一人,也恐成不了什麼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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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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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25:05
張浪淡淡笑一聲道:「不只令父,還有龐德公。」
也許今天張浪給黃月英的驚訝太多緣故,她的如水雙眸,一直瞪著大大的,好半晌,才呼了一口氣,嘖嘖稱讚道:「張將軍,你的手段端是厲害的很。」
張浪踏前一步,笑咪咪道:「黃小姐的意思,是答應了哦?」
黃月英條件反射的後退一路,冷冷冰冰道:「本小姐可沒有答應你。」
張浪邪笑的看了黃月英一眼,忽然對典韋等人揮揮手輕鬆道:「你們先退到門外守候,看來我要與黃小姐認真、深切、仔細、好好的詳談一番,這樣才能消除她的顧忌啊。」
黃月英看到張浪臉上那邪邪的表情,腦裡馬上映起上次他對自己那種無恥下流的手段,芳心沒來的一陣驚跳,聲音裡帶著一些驚恐道:「你想幹什麼?」
張浪沒有想到自己有這麼大的「威懾力」,心中也是一愣,不過隨既嘿嘿笑道:「我知道你有所顧忌,那我們二人好好談談,讓我解開你心裡枷鎖吧。」說完,再一次對典韋等揮揮手。
典韋腦袋半根筋,想也不想就應了一聲,只道以為張浪真想和黃月英好好談談,很快就退到大門外,其他鷹衛對張浪也是絕對服從,默默的走了出來。只剩下蒲柔還在 那裡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張浪,不知道自己是走是留。結果當她看到張浪示意的眼睛,心裡掙扎一番,眼神不知覺的飄向在門外站的雄偉筆直的典韋,大腦竟然有些不受控制,輕輕的退了出去。
黃月英有些緊張道:「師姐,你不要走啊。」
蒲柔本來有些猶豫不決,這時剛好典韋看著有些不耐煩道:「大妹子,你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快出來。讓主公和黃小姐好好談談吧。」典韋本來無心的話,徹徹底底讓蒲柔把黃月英給賣了,她低聲道:「師妹,你就好好和張將軍談一談吧。」
張浪嘴角已經掛起淡淡的邪笑,嘴裡還不忘說一聲道:「幫我關下門,謝謝。」
那扇柴門發現幾聲清脆聲響之後,草堂上回歸一片沉靜。
張浪臉上略帶有些輕浮地看著黃月英,而後者明顯有些心不在焉。臉上已經浮一陣緋紅,雖然臉上還帶著面紗,但張浪還是從她嫩白的眼眶四周看到一絲粉紅的暗潮。
張浪翹起二朗腿,優哉優哉道:「黃小姐,我知道這事情有點過份,但以前你做過多少更過份的事情,我也都沒有追究你,現在只要你舉手之勞,你卻也不肯幫我嗎?」
黃月英已經平復了心情,只是靜靜看著張浪。
張浪見黃月英沒有反應。有些鬱悶道:「黃小姐。希望你為江東百姓,為荊州百姓多著想一些吧。如果在這樣相持下去,只怕兩人都會陷入無休止的鬥爭之中。」
黃月英終於開口。不過聲音裡透著淡淡的冷漠道:「既然將軍想為百姓著想,那又何興師動眾,西進江陵嗎?」
張浪深口氣道:「以小的犧牲,換取天下太平盛世,如何不能不做?」
黃月英淡淡道:「只怕是張將軍一已私利的藉口吧。」
張浪驀然起身,整個表情已無復剛開嘻皮笑臉之色,變成一副冰若冰凍樣子,這一刻張浪真的動怒了,哪怕對方是一個讓自己讚歎有加的女子。張浪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冷冷看了黃月英一眼。接著就轉身,然後邁著大腿,走向門檻。
黃月英有些搞不清張浪想幹什麼,但卻被張浪離去時的那一個冷眼,看的心裡冰涼冰涼,她強烈忍住奇怪的感覺,不解道:「將軍你想去哪?」
張浪身子頓了頓,只是冷聲道:「撒兵回江東。」
黃月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張浪下面那句話,卻讓她心沉如谷底,好比六月飛霜。
張浪聲音透著冷血無情味道,說道:「來年再戰之時,與劉表、蔡瑁有關係一族,無論是誰,格殺勿論。到時候黃小姐好好祈求南郡穩如泰山,劉表製造萬年霸業。不然,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沒有第三種結局。」
黃月英這個時候才發覺張浪說的極其認真,聲音裡有著一種不可阻擋的力量,假如真如他所說,黃月英幾乎可以感覺到了:來年重燃戰火之中,南郡城牆里外,每個地方都染紅了江東士兵與荊州兵的鮮血,屍體在城下堆積如山,散發出種種惡臭;每座城座都被戰火波及,慘破不堪,荊州的百姓四處驚惶悲哀的開始追亡……霸者手段的張浪,必然踩著沒有了銳角的劉表屍體上,登成荊州之主的寶座,而自己黃家一族,慘遭滅門……更多的士兵百姓都在戰火中無家可歸,浪蕩天涯……想到此時,黃月英全身上下打了驚駭,假如真的讓張浪踏出這個門,本來荊楚可以平息的戰火,隨著張浪憤怒的火焰,必然在來年重新復燃起來。而第二次的入侵,必然是 更加強烈無比的風暴,到時哀鴻遍野,血流成河,白骨如山……
黃月英再也不敢多想,嬌喝一聲:「張浪,你給我站住。」
張浪肩膀微微一晃,冷漠道:「黃月英小姐,還有何吩咐?」
黃月英清晰的感覺到張浪對自己的疏遠,距離好像一下子拉遠許多,她忽然感覺到一陣心痛,這是她從有經歷過的感覺,怎麼會這樣?
張浪冷淡的聲音,再一次響聲道:「不是敵人,就是朋友。黃月英小姐,好自為之。」
黃月英只感覺張浪的話如一根刺,直刺到自己心靈的最深處,讓她心彷彿不經意之間,一下子全裂開了,鳳眸已經開始泛酸,也漸漸的開始濕潤,只有張浪那高大而已迷糊的身影,在自己面前靜如泰山,彷彿觸手可及,又彷彿遠在天涯。
張浪本來還希望事情有所回轉,但見黃月英沉默了半晌,沒有說一聲話,心裡沉重的歎息一聲,毅然推開門扉,準備踏步而出。
「張浪你給我回來,你不要走。」張浪的一聲歎息,一下把黃月英的心打碎了。一直十分冷靜的她,忽然情緒極為混亂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只知道讓張浪走出這個門,不但荊楚的百姓又要經歷一次劫難,而且自己與張浪的關係全完了。哪怕是自己一直不以為然的關係。
張浪立在門檻線上,一腳在內,一腳在外,靜靜等著黃月英說話。
黃月英怒氣沖沖的跑上過來,就連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這麼過激的行動。纖手一拉,馬上把張浪拉進來,隨手又把門又關上,發出一陣沉重的聲響。站在門外的典韋與蒲柔都一臉茫然的看著張浪他們。
張浪緩緩地轉過頭來。黃月英那雙充滿靈氣的雙眼,已經變的紅紅。
張浪忽然感覺到一陣心疼,心裡暗恨自己怎麼這麼狠心,對黃月英說出這麼狠的話。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掌,緩緩的伸了上來,解開黃月英的面紗。
黃月英帶著幽怨的眼神看著張浪,卻沒有阻止他的動作,珍珠卻如斷線一般滾了下來。
張浪注視著黃月英那張極有殘缺美的臉蛋,本來完美的臉蛋,因為那個如蠍尾的胎記。讓人感覺一陣無邊的愛憐。假如沒有這個胎記,相信黃月英絕對是一個大美女吧,張浪不止一次的這樣想。張浪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掌,溫柔的擦拭掉黃月英臉上晶瑩的淚水,只感覺觸手的肌膚無比細膩光滑,他聲音有些低沉沙啞道:「對不起哦,寶貝,讓你傷心了,乖,不哭了。」說完,張浪伸把黃月英那嬌柔纖體摟在懷裡,並且緊緊不放。
黃月英的大腦一陣空白,已經沒有一點的思維能力,竟然忘了掙扎,讓張浪輕暖昧的舉動輕而易舉的完成。她只朦朧的感覺到張浪的胸膛好結實,好舒服。
兩人這樣旎旅的依偎在一起。
張浪只感覺陣陣幽香直衝鼻而來,讓自己心神沒來的一蕩。強忍住腦裡那種衝動的感覺,拍拍黃月英的香肩,輕聲道:「寶貝,那件事情你現在可要答應我哦。」
黃月英輕輕的點點頭,沒有說話,一切盡在無言之中。
張浪心頭大寬,用雙手捧起黃月英的臉蛋,眼裡只有黃月英那對充滿天地靈氣的雙眼,忘了那道入目驚心的胎記,忽然重重的把自己厚厚嘴唇壓在黃月英那櫻桃小嘴上,痛吻起來。
黃月英也沒有想到張浪會有如此出格動作,先是一呆,接著整人如觸電一般,全身麻軟下來,不知所昔,纖手想推開張浪,可張浪的胸膛就如鋼鐵一樣硬朗,穩絲不動。試了兩下,從靈魂最深處傳來那種讓人陶醉的感覺,讓黃月英再也沒有一絲反抗力量,開始默許了張浪的反侵,半強迫的享受那種消魂的感覺。
黃月英這菜鳥,哪裡經過這這樣的仗式,在張浪這個花叢老手的帶領下,一對靈舌不時追逐著、吸吮著、相互絞在一起。
兩人吻著天昏地暗,只到幾乎透不過氣來,這才分開。
黃月英的臉蛋早已經的如大紅布一樣,臉上的胎記更是顯眼。
而張浪幾乎自動過濾,雖然兩眼深情款款,可還是不忘挑逗道:「寶貝,本來只是做做戲給老丈人看,沒想到假歡真做,你這個老婆我看十有八九是跑不了了。」
到這個時候,黃月英才有些清醒過來,想起剛才那羞人的舉動,整個臉紅的欲滴出蜜來。怎麼會這樣?自己怎麼就迷迷糊糊的讓張浪完成流氓行為?她暗暗責怪自己,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道怎麼面對張浪,面對自己。
張浪沒有說一句話,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說話比說話更曖昧,更加能哄托出這種氣氛。
果然,黃月英一接觸張浪那炯炯有神的雙眼,便如觸電一般停下頭,一雙嫩白的手不知道放在哪裡好,只是不停搓著衣角,羞的無地自容。
其實黃月英弄成這個樣子,完全是有跡可尋的,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出在鵝羽扇上。這個扇子本是黃月英的師門重寶,她師父也早已傳下祖訓,誰能擁有這扇子,擁有這扇子上面的秘密,便是她的丈夫。當時蒲柔為報大仇,偷得鵝羽扇,並且把它送給張浪,進而促使張浪破解扇子裡的玄機,雖然後面又被黃月英收回,但是張浪的確擁有過這扇子。師門的祖訓,不得不聽,雖然黃月英有些不太喜歡一身痞子個性的張浪,但無可置疑,黃月英心裡已經有他的身影,加上師門祖訓,讓她不得 不正視起張浪來。所以這種奇怪的感覺就慢慢的種下根來。所以說今日之事,也不全是張浪之錯。
黃月英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芳心裡不停的在思考各種問題。
張浪見她的眼神已經剛速回復澄清,心中一片驚訝,黃月英果然不同凡響,這麼快就能平靜下來,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既然這樣,張浪直奔主題道:「月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就直說吧,也不用對我打啞語了,幫於不幫,在於你一念之間。」
黃月英自知此事不能罷免,不由點了點頭。
張浪歡呼一聲,張開雙臂,興奮的想給黃月英一個擁抱。哪知她香肩一晃,馬上溜出張浪的熊臂之中。張浪傻愣道:「月英,來給我抱抱。」
黃月英哪裡聽過這麼露骨的話,整個雪白的玉頸也紅了,她冷哼一聲道:「想的美。」
張浪又是一呆,愣愣道:「不是吧?老公抱抱老婆也不行?」
黃月英羞的直跺腳,大嗔道:「誰是你老婆?真是不害臊。」
張浪哭笑不得道:「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黃月英又哼一聲,轉過頭看也不看張浪道:「你少得意洋洋了,剛才事情只是個意外。本小姐幫你,也只不過是為荊州百姓著想,你可千萬不要想歪了。」
張浪苦笑一聲,心裡嘀咕一聲,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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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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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25:18
程昱圍攻江陵半旬,眼見糧草越來越不支,心中萌生退意。此時軍中謠言四起,言軍糧已斷,主將準備讓大軍撒回江東,大部份士兵都準備收拾東西,等待退兵那日。
程昱得知此事後,當場大怒,當日下午便以鼓惑軍心為理由,怒斬糧官,將其屍體掛於軍轅三日,以示軍威。同時,程昱暗裡派心腹安撫部下,言糧草已在途中,不日 便可到達。程昱欺騙士兵之舉,也屬萬分無奈。不過還好的是暫時壓住陣角,士氣沒有出現未戰先亂的情況。但紙終是包不住火,他也知道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隨後數天,程昱冒著生命危險,親臨前線,指揮士兵對江陵城發動極為強烈的進攻。
發了四天的時間,士兵冒著滿天飛矢流箭,在戰鼓的催促之下,個個背著沙包,悍不畏死,前仆後繼,這才把江陵護城河填上。僅僅如此,江東軍付出兩千士兵的代價。填上護城河的第二天一早,五千重步兵便在蔣欽的帶領下,架著雲梯,推著沖車,頂著木驢,直衝江陵大城,開始這場激烈的攻堅戰。
江陵城牆高而又厚,蒯良又組織得體,近萬護城軍分散在個個位置上,木柵、鐵雷、沸水、滾油,無一有缺。只要一有雲梯靠上來,不管有沒有人,便是一通猛推,然後把早已準備好的物品,滿天花雨的倒了下來。江東軍死傷無數。
這樣數日下來,南郡守城部隊未傷多少,江東軍卻早已損失慘重,士兵人數急據銳減。
程昱雖然暴躁如雷,卻也沒有一點辦法。
江陵城雖穩,但裡面的百姓卻終日惶惶不安,近一旬以來,江陵城裡日夜聽到密集的戰鼓號角聲,搞的他們夜不能寐。整日擔心受怕,深怕下一時刻,就城破家亡。平時大白天沒有一個人敢上街,只有不停來回奔走的士兵,繁華的城市,早已蕭條冷清至及。
蒯良知道這是江東軍迴光返照,拚死一搏,只要能頂過這段時間。江東軍便要因糧草不足而退,到時候勝利便是自己,每想到此時,他心裡都暗暗得意的笑了起來。
然而這個時候,劉表卻支援不住了。在議會上,州里除了少數人把握住一些戰局動態,一再主力堅持戰鬥之外,大部份平庸官員開始支持議和,有得甚至開城納降。劉表怒急攻心,他怎麼會甘心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政權就這樣毀掉呢?在蒯越一再主張力戰之下。所有反對派都黯然退出。
本以為事情就此瞭解。哪知第二天夜裡三更,江東軍忽然對江陵城發動圍城以來最為猛烈的一次突襲。幾乎所有士兵都在此次戰役中參戰,殺聲響遍十里。戰鼓擂滿天空。一時間江陵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就在此裡,黃承彥與龐德公這兩位元荊州豪門集合四五千食客部曲,夥同另一些早已被江東軍收賣的官員,假裝支援守城之戰,到了城下之後,忽然造反,並且斬落門鎖,大開城門,迎江東軍入城。
一場血戰之後,南郡易主,張浪的旗幟,終於插了荊楚廣闊的土地之上。
建安六年,西元202年夏未初秋,江東軍在軍糧不支的情況之下,得到荊州本地的黃家與龐家的強力支持,並且迎江東軍入城,劉表逃跑不及,當場活捉。蒯越、蒯良被斬。蒯家一族在南郡連根拔起,受其牽連無數。蔡瑁、劉表降,事後發配南韁,永不得踏入江東土地。
而黃承彥、龐德公受到張浪重金禮聘,黃承彥無意官職,龐德公任南郡使,官居要職。
張浪集團與劉表集團在荊楚地經過長達兩三年的征戰之後,張浪又一次以少勝多,完成自己傳奇一生濃重的一筆。他事先搶佔巴丘戰略據點,迫使敵軍分兵而下;後多方長途奔襲江陵一帶,調動蔡瑁主力軍隊;然後又出奇兵圍攻烏林、漢陽,拿下劉表方兩個最有代表性的防禦據點,最後利用增灶退,減灶伏法,圍殲荊中主力作戰 軍,再裡應外合,一舉拿下江陵,破除劉表政權,橫跨荊徐、為自己守江守淮,北伐中原,踏出了最為堅實的一步。
江陵城破,標誌著劉表勢力的瓦解,此後荊州各數郡,無不望風而降,張浪聲勢如日中天。就在南郡城破數日之後,張浪便讓程昱主持全部事局,自己則帶領一幫人退回江東。
秣陵。
又一年,春暖花開,桃李遍及江南。
轉眼之間,張浪回到秣陵已有數月,每一日公務纏身,事務繁忙。
張浪最為開心的時候,就是每當夜晚,拋卻所有事務,回到家中之時。與眾妻打打鬧鬧,逗逗張琰,抱抱張離。楊蓉所生的兒子張離,長的白白胖胖,可愛極了,張浪打心眼的喜歡。只是張浪心中有一個遺憾,就是再也沒有見到甄宓,不知道她現在何處?
這一日,從交州傳來的消息,趙雲的十萬人馬,因為軍糧不繼,已經撒回龍川休整。這讓已經搖搖欲墜的士燮有了一口喘息的機會。張浪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江東底薄,連年征戰,財政上沒有出現赤字,已算是大幸了。假如碰上諸葛亮、曹操這等級的對手,只怕很難在一時拿下,到時候打起持久戰,只怕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更何況經過此次證明,自己還沒有足夠的實力支持兩線開戰。假如日後曹操統治北方,必然多路南下,荊州一線、徐州一線等等,到時候自己能堅持多久呢?想起孫權正是因為拿下荊州後,開闢兩湖戰線,這才導致他迅速滅亡,歷史的明鑒,自己如何不能記在心上?看來自己真的要休整數年,讓所有軍糧資物 充足起來,才有最大的資本。
隨後一年,張浪深挖洞、廣積糧、緩稱王,除了荊州偶有叛變,趙雲再次南下交州之舉外,各大戰線全面息鼓,操練士兵,收集糧草,內政開發等等。
相對於江東大戰後的休養生休,中原顯得波瀾不驚。
曹操已拿下冀州,開始掃蕩河北。袁紹數子雖然奮力抵抗,然卻不是曹操的對手,節節敗退。曹操已經得知張浪拿下荊州,心中擔心他兵出南陽、進穎川,圍攻洛陽。火速讓大將曹仁與謀士苟攸領河北十萬降兵,開赴充州,幫助夏侯淵各方防禦張浪入侵。他自己則加快北方平定的腳步。
倒是這個時候, 劉備在諸葛亮的唆使之下,配合蜀中法正、張松等等秘謀奪回成都之舉。諸葛亮本先讓劉備軍屯於廣元,休整一年,收賣人心。只待時機一到,馬上讓關羽帶一支人馬接收劍閣,直走江油;張飛一支人馬襲得陽平道後,扼守葭萌關;劉備與諸葛亮自帶三萬人馬直撲梓潼。在諸葛亮的詭計之下。梓潼守將冷苞、吳蘭。促不及防之下,迷迷糊糊中一個被殺一個被俘。梓潼失手,成都不穩。雖然還有涪城一道關卡,但哪裡經得得足智多謀諸葛亮的連番施計,成都易手,只是早晚問題。
四國鼎立之形,慢慢形成。
曹操獨霸北方,張浪全覽江南,劉備取代劉璋,立足蜀中,馬騰則佔有西涼、陝西,放眼關中。但以張浪理解,河北一旦穩定,必然遭難就是馬騰,馬騰雖然勇猛,但還不是曹操的對手,馬騰一滅,又如史書上所記載,三足鼎立。
這一夜,張浪在房中與文姬雲雨過後,準備相擁而眠。
蔡琰微張著美目。雙眸裡充滿著暴風雨後滿足之感,她本來端莊的表情,在這一刻,散發著一股神聖不可侵犯聖潔,她的聲音極為溫柔甜膩道:「夫君大人,今日收到甄宓妹妹信,她言不用多久,便可回到秣陵,休息一陣時間。」
張浪心猛的一跳,嘴裡卻平淡道:「哦,是嗎?」
蔡琰「撲嗤」嬌柔笑了一聲,白了張浪一眼,眉姿橫生,她輕撫張浪強壯的胸膛,微笑道:「少用這種口氣了,夫君大人的表情雖然裝住不在意,可這裡卻出賣了你。」說完用纖細的手指,在張浪心口上劃了一個小圓圈。
張浪苦笑一聲,把蔡琰抱得更緊,淡然道:「只不過有些驚訝罷了,這麼久沒有她的消息,今日忽然聽到你說她要回來,當然會有些驚訝了。」
蔡琰吃吃笑道:「夫君大人還嘴硬。」
張浪歎了口氣道:「她回來又怎麼樣?」
蔡琰忽然抬起身,美好的胸前風景一覽無遺,張浪兩眼頓時放光死死的盯著不放。就算品嚐無數過其中滋味,張浪的心裡又一次把持不住自己,充滿**與衝動。蔡琰 顯然還不知道自己不知覺間又勾起張浪的**,只是喜孜孜道:「這次甄妹妹回來了,夫君哪,你一定要想個辦法離下她,讓她不要再走了。」
張浪無奈道:「腳在她身上,她想走,我又怎麼能留的得下她呢?」
蔡琰狡黠笑了一聲道:「不用留她的腳,留住她的心就行了,這樣就算她要走,也走不了多久,馬上又回會來了。」
張浪一呆,手掌輕輕摩擦蔡琰那如青絲一般的烏髮,順滑無比,他苦笑道:「如果能留住,我早就留住她了,要不然也不會一直拖到現在。」
蔡琰黑烏眼珠一轉,認真道:「聽甄妹妹說,這次一路下來,一直有一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天天陪著她轉,雖然甄宓說自己不喜歡他,但那男的就像陰魂魄一樣,揮之不散,久而久之,甄妹妹也就沒有辦法了,試想想,如果再這樣下去,只怕日久生情,甄妹妹跟了別人,你到時候不要後悔哦。」
張浪心裡一震,胡言亂語道:「你不要亂說了,甄宓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
蔡琰好像全沒看到張浪表情一樣,輕柔道:「但以甄妹妹的美貌,吸引別人也不足為怪。」
張浪忽然感覺自己心亂如麻,不知道說什麼好。
蔡琰歎口氣道:「如果夫君再不加把勁,只怕形勢越來越不利了,到時可千萬別後悔哦。」
張浪自嘲一聲道:「也對,近水樓台先得月,女人就是要用時間來陪的。」
蔡琰鳳目淒迷,嘴裡喃喃道:「近水樓台先得月,夫君哪,為什麼你看似不經意之間脫口而出,卻極富有這樣的哲理呢?」
張浪此時已經沒有心情調戲蔡琰,她剛才的話,就如一顆石頭,把自己整個心房蕩漾開了。
整個晚上,張浪都感覺自己睡的迷迷糊糊,又彷彿做了許多夢,夢見甄宓跟著一個英俊不凡男人,在花叢之中翩翩起舞,兩人親熱異常。而自己在一邊,只是傻子一樣,只當個陪襯。
第二天一大早,張浪便醒了過來。想起晚上的夢,心裡猛的下了一個決心,看來自己不能在這樣迷惑自己了,喜歡的,一定要得到。甄宓對自己或多或少有些情意,而自己的確是很喜歡這個美女,看來自己真的要加把勁了,不然給別人泡走,自己可是要後悔一輩子了。想到此時,張浪只感覺精神大好,看到蔡琰還在熟睡,不由親了這個嬌娃一口,他知道昨天晚上蔡琰也是有心提醒自己。有些癡迷的從文姬迷人的模樣中回過神,張浪躡手躡腳的起來,開始修練《遁甲天書》。
最近一段時間,張浪無論如何勤奮修練,但總感覺進展少的可憐,只怕自己已經到達一個瓶頸地步了吧?假如能突破這一層,相信自己能力必然會有所增加。只是以現 在的心態,如何能有所突破呢?自己完全集中不起精神來,就算可以,也一樣收益不大,看來自己要好好找張寧談一談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25:33
張浪每日早起都會行功打坐,然後舞一番百辟刀,只到大汗淋漓,這才去沐浴更衣。雖然張浪貴為江東之主,但他也不想自己的身體機能這麼快就衰竭,所以每日晨練,是避不可少。除了偶爾消魂窩裡睡到日曬三竿外,平日倒也風雨無阻。
洗完澡,整個人精神氣爽,然後去餐房美滋滋的吃了一絲精細的早點,這才滿足而去。
這個時候韓霜來報告他,張寧已經來了。
張浪示意讓韓霜把她帶到自己書房裡,自己則讓韓雪整理一下衣服,這才去會張寧。
張浪的書房並沒有那麼奢華,裡面的書更多是裝飾,不過張浪倒有很多檔在這裡批閱。
張寧已經在那裡東瞟瞟,西望望,一雙桃花眼充滿好奇。開玩笑,張寧雖然跟隨張浪南征北戰數年,可也是破天荒頭一次來到張浪的書房,能不仔細觀摩一下,怎麼對的起自己呢?
張浪剛踏進門,就看到張寧火爆高挑的身材,此刻張寧並沒有像平時那樣穿戴著秘特盔甲,身上穿著一套米黃的武士服,白玉玉帶束著纖腰,整個身材該挺則挺,該翹則翹,美麗的曲線如流水一樣,帶著動人的骨感。雖然臉上未施粉末,但仍不失國色,假如不是那對桃花眼實在顯然,以張浪的審美眼光來看,最少也可以打個90 分。張浪看著張寧窈窕身材,腦裡忽然幻想起她在自己跨下承歡的情形,整個心情為之一蕩,慾火開始慢慢延蔓身體四周。還好他的衣服足夠寬大,掩蓋那興奮的勃起。
張寧早已轉過身來,看張浪已來,先施一禮,然後甜甜笑道:「張寧已到,請主公吩咐。」
張浪強住鎮定的表情。隨後關上書房門,然後找到自己的太師椅坐了下來。端起一個茶杯,那裡還熱氣騰騰,顯然是韓雪那個丫頭剛泡的。張浪隨意的喝了兩口,伸此壓制心裡的慾火。開始對張寧拉起家常道:「張寧,剛剛賞給你的那官邸你還住的習慣嗎?」
張寧嘴角掛起淡淡滿足笑容,性感紅潤的嘴唇微微一翹,看的張浪心裡微微一蕩。張寧感激道:「多謝主公厚恩。張寧非常滿意,也住的非常舒服。」
張浪開心的點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張浪又問了一絲無關痛癢的問題後,這才奔向主題道:「張寧,我最近在修練《遁甲天書》之時,好像感覺遇到了瓶頸,無論怎麼努力,但總感覺停滯不前,原地踏步。你是否有什麼類似的經驗,或者有什麼好辦法?」
張寧驚訝道:「不是吧。主公這麼快碰上這個問題了?」
張浪有些莫名其妙道:「難道你就沒有碰上這個問題嗎?」
張寧知道張浪誤解自己意思,解釋道:「屬下只是驚訝將軍的進展會如此之快,才不用兩年時間,就把《遁甲天書》第一層參到最後了?假如能順利突破這個瓶頸。踏入二層,那可完全是首層所不能相比的。」
張浪興致勃勃道:「那怎麼樣才能突破這個瓶頸呢?」
張寧沉思一會,緩緩搖頭道:「一般到了這個情況是急不得的,修練這些東西,最講究循規蹈矩,千萬不可貪功冒進,或者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命喪當場。張將軍千萬不用急已一時,只要每日堅持修練,終有一天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張浪不死心道:「難道沒有別的一絲辦法嗎?」
張寧搖搖頭道:「這種事情沒有捷徑。一心一意繼續修練才是王道。」
張浪鬱悶的歎了口氣,整人索然無味道:「原來你也沒有辦法啊?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張寧恭敬道:「將軍,還有別的吩咐嗎?如果沒有屬下想先告退了。」
張浪奇怪橫了她一眼道:「很急著走嗎?」
張寧道:「是有些私事等著處理。」
張浪開玩笑道:「今日春風明媚,陽光普照,實在是和情人踏青的大好了季節啊。」
張寧不知張浪意欲何為,只是略用水汪汪的桃花眸子飛了張浪一眼,然後沉默不言。
張浪忽然問道:「張寧,你現在可有意中之人啊?」
張寧點頭,臉蛋上飄起一絲紅潮。
張浪極有興趣道:「那能說說你的意中人是誰啊?」
張寧似笑非笑地看著張浪,桃花眼顧盼生彩,黑白珍珠流轉之間,讓人魂飛授首,她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有意,含羞答答道:「當然是將軍你啊。」
張浪嘴角裂開,不過臉色假裝拉下,嚴肅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張寧帶著幽怨的眼神看了張浪一眼,那楚楚哀憐的表情,幾乎讓張浪的心沒來的一顫。張寧幽幽道:「張將軍難道不信嗎?」
張浪其實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想逗逗她而已,卻沒有想到卻是玩火自焚。他眉頭一轉,計上心裡,嘿嘿笑了兩聲道:「空口無憑,如果想讓我相信,那很簡單,來坐到我的懷裡。」說完,張浪真的張開雙臂,等著張寧的投懷入抱。
張寧倒沒有料到張浪有這麼大的舉動,這幾年來,有限的時間裡,他(她)最多也是動動嘴皮子,相互挑逗幾句,倒也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今日張浪這種大出常規之舉,只否也只是開開玩笑,試探試探她呢?張寧芳心掙扎一番,卻遲遲不敢走過去。
張浪忽然拍了一下腦袋,故意裝出醒悟道:「哎呀,我怎麼這麼傻,明知道你只是隨便說說罷了,我怎麼還能這樣強人所難呀?張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啊。呵呵。」
張寧氣絕,特別是聽到張浪後面的賊笑,竟然嘟起紅潤的小嘴,妖嬈的臉上,現出陣陣可愛表情,那情況說有多引誘人,就多引誘人,本來平息慾火的張浪,又一次興奮起來。
張寧氣鼓鼓道:「有什麼了不起的。本小姐還怕你不成?」說完這話。張寧真的走過去,然後一把坐在張浪懷裡。平時大方的她,破天荒臉蛋上帶起一絲害羞之色,身體由於緊張,而輕輕的顫抖。只是因為背著張浪,所以沒有讓他看到罷了。
張浪感覺香風一陣,接著懷裡就多了個嬌嬈。他的大腦短暫空白之後,又開始回復知覺。張寧看起來十分高挑。但張浪驚訝的發現,她坐在自己懷裡,竟然軟柔如一團棉花,絲毫感覺不出重量,張浪嘖嘖稱奇之際,不忘雙手緊緊摟住她的纖腰,享受溫情一刻。
張寧本來身體有些僵硬,很快就軟化下來,整個靠在張浪結實的胸膛上,舒服的歎口氣。
張浪鼻孔裡吸著幽幽的芳香。熱血開始沸騰。手指也開始不安份起來。嘴裡挑逗道:「張寧,這一次可是你飛蛾撲火,自找死路。怪不得了我哦。」
張寧哪裡聽不出言外之音,豐臀早已感覺到張浪的堅挺。她的心被弄得火燙火燙。塵封數年的心扉,再一次被扣開。她控制不住的伸出纖手,溫柔撫摸張浪堅毅的臉龐,桃花眼艷光四射,帶著三份癡情,七分挑逗,還有那足可融化冰雪的春情,盯著張浪臉上。她用著勾引三魂六魄的聲音,喃喃道:「化蛹成蝶。也只不過是為這一刻,張寧從沒有後悔過。」
張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緊緊吻住張寧性感無比的小嘴。
張寧身軀一僵,不過馬上用略有些生澀的動作回應起張浪的熱情。
張浪大舌破門而入,開始尋找靈舌,並且四處翻騰著交纏著。不停吸吮芬芳甜美津液。
張寧只感覺自己地靈魂四處飄蕩,從心靈地最深處傳來一種難言的快感。
張浪的手已經開始攀上張寧那結實而又豐滿的雙峰,並且不停的搓動著。雖然隔著衣服,但張浪還是感覺到驚人的彈性與飽滿的肉感。張寧哪堪這樣的挑逗與刺激。整人瓊鼻已經氣喘息息,香氣陣陣,小嘴嗚嗚作響。而酥胸已經隨著呼吸不停的上下起伏,起起落落。
到這個時候,張浪才有些透不過氣的鬆開嘴唇,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彷彿有些意猶未盡。而張寧更是媚眼如絲,整個皮膚已經變的滿是春潮,性感的雙唇微張,不停呼著氣息。
張浪本想挑逗兩句,但一接觸到張寧略帶春色滿是渴望地眼神,又控制不住的鑽了下去。
張寧的衣服已隨著張浪有些粗爆的動作而輕輕滑落。
只是轉眼之間,張寧已經被成一隻潔白的小綿羊,整個胴體完美無暇的露在張浪眼裡。
那如羊脂玉凝的肌膚,帶著陣陣桃紅色的光澤,允滿著彈性。堅挺高聳的酥胸,白玉上面點點嫣紅,隨著呼吸一起一落,看得張浪直嚥口水,眼冒光芒。錯落有致的身材,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盈盈一握的細腰,配合一條修長而又光滑的美腿,整個結構已無可挑剔。最讓張浪慾火高漲的是:張寧每看似一個無心的動作,卻撩起自己敏感的地帶,讓自己衝動的慾火越漲越高。而她那張勾魂攝魄的桃花眼,更是無處不在的挑逗。嘴角含春,眉目傳情,偶爾兩聲低低的呻吟,讓張浪的**到達極致。
張浪從未有過如此的慾火高漲,分身怒挺。他急不可耐的脫下自己衣服,與張寧看齊。
張寧早已春潮氾濫,等待著張浪的寵幸。
張浪精神也早進入半瘋狂狀態,有如初臨此事的毛孩,怒鋌而進。
張寧櫻唇微張「啊」,一聲痛苦而又滿足的呻吟聲,傳遍張浪耳根。
張浪有如受到更加強烈的刺激,開始奮力的耕耘,前進著。
書房裡春色無邊,陣陣誘人呻吟與低喘的咆哮聲,讓人全身血液為之沸騰。
而兩具身體,如膠似漆粘在一起,不時起伏重合。
……
雲雨過後,兩個滿足的相擁一起。
張浪溫柔仔細的撫摸著張寧潔白頸背,輕聲道:「寶貝,怎麼不說話了?」
張寧「嗯」一聲,只是輕輕搖頭,把臉蛋深深埋在張浪懷裡。
「你怎麼了?」當張浪用手捧起張寧臉蛋時,看到她桃花眼已經泛紅,晶瑩的淚珠在裡面滾滾打轉,並且隨時可能調落下來,一付楚楚動人的表情,與剛才那騷蕩明顯不相付合,不由驚呼道。
張寧擦了擦眼淚,強忍歡笑道:「沒有呀。」
張浪心情有些沉重道:「是不是為剛才所做的事情後悔了?」
張寧用纖手撫住張浪的嘴,美目淒迷道:「不是的。將軍你不要亂想了。」
張浪用手捉住張寧嫩手,認真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寧忽然傷心泣道:「能服侍將軍,是張寧最大的願望,張寧做夢也在想的事情。只是早在數年之前,張寧已非完壁之身,貞操被劉辟那個狗賊奪走。只怕到時候將軍會嫌張寧殘花敗柳之身,而不再寵信。」
張浪緊緊把張寧抱在懷裡,輕輕責怪道:「傻丫頭,我還以為什麼事情呢。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最受其中傷害的應該就是你了,再說劉辟現在已被打到十八層地獄,以後誰也不敢對你有任何不敬了。因為現在你是我的女人。」
張寧聽著張浪情深意重的話,幾乎不敢相信道:「將軍說的是真的嗎?」
張浪微笑的點點頭,然後捏了捏那高聳的瓊鼻,笑道:「本將軍什麼時候騙過一個女子?」
張寧不由破泣而笑。
這時書房忽然響起韓雪的聲音道:「將軍,田大人求見。」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25:53
「啊」張寧驚呼一聲,接著便以飛快的速度從張浪懷裡躍起,七手八腳的拿起地上的衣服,使勁的往身上套。整個臉上火辣辣的,深怕韓雪馬上會進來。
張浪不由捂嘴輕笑,眼睛卻有些不捨看著那潔白如羊脂的玉體,在張寧飛快動作下,一下子隱在衣服裡面。張浪不由想起剛才銷魂的滋味,這個張寧還真精彩,總會讓人感覺到慾求不滿,明明自己來了高潮,在她勾引之下,又馬上想要一次。假如自己天天和她膩在一起,只怕不用幾天,馬上會弱一圈下來。想到此時,張浪啞然一笑。
張寧正束著玉帶,聽到張浪輕浮的笑聲,不由抬起頭飛了他一媚眼。
張浪看著那水汪汪的桃花眼帶著誘人的風情,又感覺自己身體開始變化。好在這個時候韓雪在門外又叫道:「將軍,田大人在議室等你呢。」
張浪吸口氣,壓制住心裡的慾火,扯著喉嚨道:「聽到了,我就去。」說完,張浪站了起來,開始穿服束帶。其中還不忘在張寧挺翹豐臀上捏了一把,感受一下那美妙的滋味,等一切穿戴好之後,才壓低聲音道:「走吧,小妖精。」
張寧回過頭來,臉上甜甜一笑,整個人如桃花盛開,艷光四射。
張浪又一呆,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張寧,慾火直冒。
張寧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她輕輕道:「將軍,走吧。」
張浪這才如夢初醒,心裡大叫厲害:張寧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狐狸精,平日在軍營裡有所收斂,自己還不怎麼感覺出來。但現在放開了,她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勾引人的三魂七魄。假如定力差一點的人,只怕會欲求無度,脫精而亡。想到此時,張浪不由嘖嘖稱奇。
張浪一走一邊想,帶著張寧出了書房,很快就來到議室,田豐早已等候多時。
田豐明顯有些驚訝,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張寧會在這裡。發呆半秒鐘之後,老江湖的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並且站起來迎接張浪。
張浪揮揮手,示意他不要多禮,然後自己上座,張寧則站在張浪身後。
張浪道:「符皓,今日你特意來找我,不知道有何要事?」
田豐看了張寧一眼,見她臉上帶著淡淡桃紅,雙眸欲滴,眉角帶春。還不時用溫柔的眼神瞟向張浪。油條成精的他,當然知道張浪幹了什麼好事。心裡竊笑之餘,臉上不得不正經道:「主公。事情是這樣的,剛剛得到消息,諸葛亮已經用計攻破涪城,三萬士兵逼近成都,以劉璋闇弱的性格來看,只怕不用多久便會投降。劉備控制成都,加上關羽、張飛等控制周邊重要的據點,蜀中已是他們囊中之物。假如劉備能控制川中,馬騰佔有陝西、西涼,加上主公江南之眾。是否準備開展下一步的行動呢?」
張浪沉思一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劉備想真正立穩川中,還要等待一段時間。而我軍連年征戰,的確也需要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加上交州未定,實在是個心腹大患。現在只有等待各方面條件成熟之後,我們才可以開始進軍中原。」
田豐有些不解道:「主公,屬下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非要推出一個劉備來佔據蜀川,並且與他聯手進軍中原?以主公的能力、實力,拿下荊州之後,不用多久,便可打到成都,不但可完成長江防線,而且還不用擔心劉備坐大,到時難已對付啊。」
張浪微微一笑,一臉自通道:「劉備再怎麼玩,也跳不出我的手掌心。符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自徐州以來,短短數年之內,發展速度實在太過迅猛,版圖無限擴大,雖然這是件好事情,但如果超出我們的承受能力,也未見得能有什麼好結果。」
田豐歎口氣,點頭道:「這一點屬下也明白,荊楚一戰,糧草不足,軍資難繼,假如不是主公最後關頭得龐統與黃小姐相助,恐怕我們也只能灰灰的退回江夏。底蘊不厚,的確是一個大問題。但這不一定非要劉備進軍巴蜀啊?」
張浪見田豐說來說去還是繞到這個事情上,有些奇怪道:「符皓,今天你是怎麼了?忽然之間,這麼擔心劉備會弄出什麼事情似的?」
田豐搖搖頭,心事重重道:「屬下不是擔心劉備,而是擔心諸葛亮啊。此人的確很歷害,一開始屬下還不明白主公為何如此推崇此人,但看劉備進川不過一年半載,便打到成都,逼的劉璋要交出成都城。要知道當日劉備入川兵力不過三萬,還如無根飄萍,根本沒有大本營。而劉璋帶甲十餘萬,更有山險地勢相守,現在能弄到這個地步,只怕全是諸葛亮的功勞啊。」
張浪點點頭,笑道:「的確,沒有諸葛亮劉備什麼也不是。」
田豐憂心忡 忡道:「劉備是個梟雄,雖然運籌帷幄、攻城陷陣差上一籌,但收賣人心絕對是他的特長。他十分明白自己的優點和缺點,正因為如此,才對諸葛亮的話言聽計從。到時候主公聯劉抗曹,說為同盟,時候陰我們一招,也是不清楚的。就算滅了曹操,只怕劉備也會成為一個更難對付的軍閥啊。」
張浪給田豐說的頭皮有些發麻,如果真是這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嗎?張浪想起史上對諸葛亮評價,心裡感覺涼嗖嗖的。不過到了現在這個情景,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道:「放心,諸葛亮並非沒有缺點,此人做事太過謹慎,只要能捉住這一點,諸葛亮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田豐這才稍微的鬆口氣道:「有跡可尋那還好點。其實現在說這事還為時過早。對了主公,還有一件事情想向你稟告一下。」
張浪笑罵道:「你來總沒有好事,報憂不報喜。」
田豐嘿嘿笑道:「好事都給別人撈了,屬下也只能背黑鍋做壞人了。」
張浪樂道:「那到底還有什麼事情?「
田豐表情開始凝重道:「是關於呂布的事情。」
張浪一驚,急忙問道:「他怎麼了?是不是又闖出什麼禍事了?」
田豐苦笑道:「呂布的確是個問題人物。最近聽到不少關於他的風言風語,屬下也去查證過,似乎還真的有些問題。」
張浪不耐煩道:「到底怎麼回事?」
田豐道:「由於主公此番進攻劉表並沒有帶上呂布,所以他心裡有所不滿。整日在將士面前嘮叨個不停,誹謗主上,眾人因懼其勇猛,所以不敢直言啊。」
張浪心頭一寬,鬆口笑道:「只是這樣?呵呵,我以為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
田豐接著道:「如果只是這樣,那也就罷了。可怕的是傳言最近他又和曹操的使者走得很近。假如真的是這樣,那事情就不妙了。」
「什麼?「張浪大吃一驚,幾乎從椅子上蹦起來大叫道。
田豐對張浪的反應一點也不奇怪,嚴肅道:「這件事情千萬不能疏忽,主公要嚴加查辦。」
張浪很快的回復冷靜,想起呂布先隨丁原,後跟董卓,被冠名三姓奴家,如果真因自己冷落他,讓他鬱鬱寡歡,與曹操眉來眼去,倒十分的有可能。因為他這個人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了。反覆無常,任性行事,凡事以自己為中心,從不想什麼後果。張浪來回跺了兩步,有些焦燥道:「田豐,此事空口無憑,千萬不能聽別人風 言風語就斷定確有此事。」
田豐道:「屬下明白,現在只是向主公提個醒吧了。」
張浪忽然冷冷道:「看來他也不想讓我多安靜一會。那好,田豐,你馬上去趟呂布府上,去把他叫來,就說我要見他,讓他火速趕來。」
田豐點頭道:「屬下明白,這就去辦。」說完,他便告退一聲,下去辦事。
張浪看著田豐走出議堂,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只是自言自語道:「呂布啊呂布,我一直忍著你,如果今天不給我個滿意的答案,我叫你吃不完兜著走。」
張寧到這個時候才開口道:「將軍,要不要我去挑一些侍衛過來,萬一等下有什麼事情發生,也好就地把他正法了。」
張浪想了想,搖頭道:「暫時不用。對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呂布這人你不適合見。」
張寧輕「嗯」應了一聲,娓娓退了下去。
田豐與張寧相繼出去之後,議室一片安靜,張浪重新坐了下來,仔細想著如何與呂布說辭。
這個時候,韓雪進來,她對張浪盈盈行了一禮道:「將軍,張昭大人想見你。」
「靠?怎麼事情這麼多?」張浪暗罵一聲,說道:「讓他進來。」
少時韓雪帶著張昭進來。
張昭顯然操勞過度,氣色不太好,臉上有些臘黃,兩鬢開始泛白。
張浪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關心問道:「子布,你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太好?累著了吧?」
張昭感激道:「多謝主公關心,屬下只是熬了幾夜,不礙事的。」
張浪問道:「是不是有什麼難題了?讓你這麼辛苦?」
張昭滿臉無奈道:「主公啊,能不能先停止生產最新的大型戰艦與研製火藥啊?」
張浪臉色一肅,不爽道:「怎麼了?不會又說是國庫空了吧?」
張昭歎息道:「差不多是吧。」
張浪把頭很前伸了伸,滿臉好奇道:「今天你又是什麼理由?」
張昭有些興奮道:「是這樣的,近日在丹陽縣發現一座大型礦區,但由於資軍周轉難繼,所以暫時無力開發,屬下想先把研製火藥與製造戰艦的資金運轉過來,待開發出這片礦區之後,再重新投入軍事研製。」
張浪一聽,有些無趣道:「這個理由你上次說過了。」
張昭有些著急道:「這次與上次明顯不同了。」
張浪似乎沒有什麼興趣聽下去,情緒不高道:「還不是一樣,子布啊,我們在江南,艦隊就是我們就強的武器,什麼都可以丟,這個可不能丟啊。」
張昭真的急了,搶著說話道:「這次的礦產極為豐富,數量極大,只要能開發出來,不出一年,收裡鐵定比往年多上數倍啊。」
張浪笑道:「你看你,又在這裡騙小孩子了,上次你也是這樣說,結果差一點把我餓死。」
張昭急的直搔腦,又不知怎麼說才恰當。
張浪雖然興趣缺缺,但還是問道:「今日又發現什麼礦了?鐵礦石?煤碳?」
張昭急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比這些還好。」
張浪啞然失笑道:「不會是金剛礦吧?哈哈。」
張昭迷惑不解道:「金剛礦是什麼?」
張浪淡然道:「說了你也不知道。」
張昭道:「雖然不知道什麼是金剛礦,但這次發現的卻是金礦。」
「金礦?」張浪懷疑的看著張昭,用手頂起下巴,嘴角帶著絲絲微笑問道。
張昭認真無比道:「是金礦。」
張浪看他說的這麼認真,臉色從一開始地不信懷疑,慢慢轉成驚訝道:「真的是金礦?」
張昭斬釘截鐵道:「對,如果不是金礦,屬下的人頭願意交給主公保管。」
張浪激動站了起來,兩手捉住張昭弱軟的雙肩,沉聲道:「你確定?」
張昭用力地點頭道:「確定。」
張浪「啊嗚」大叫一聲,興奮至極道:「金礦?礦產極為豐富?」
張昭見張浪這麼興奮,也高興道:「對。」
張浪「哈哈哈」仰天長笑,剛才的鬱悶一掃而空,興高采烈道:「好,如果真是金礦,我准你收回別的資金,不過你要給我個準確的時間,什麼時候礦區開始有回報?」
張昭想也不想道:「年底。」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26:03
張昭出去之後,張浪興奮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最近幾年,江東諸郡加大的開發力度,各方面建設蒸蒸日上,來往商人的數量也日日攀高,雖然錢庫沒有多少資金,但百姓的生活越來滋潤,有錢的主子越來越多,這是不爭的事實。江東錢幣流通上,雖然還沒和中原一統,但黃金無論以何形式,都是最為昂貴的東西,只要能開發出金礦,然後做成各種首飾,銷售出去,不怕不會賺個滿盤金缽。想到此時,張浪嘿嘿的傻笑起來。
就在張浪做著他的發財夢時,呂布雄偉高大的英姿已經出現在眼皮底下。
不得不承認呂布的確有著驕傲的資本,結實的身材,有如青松一樣挺拔,隨便往哪裡一站,便如崇山峻嶺一樣不可高攀。臉頰上一稜一角極為分明,個性十足;一道劍眉濃密烏黑,說明他是個極為要強的人;那對極有野性的眼神,炯炯有神,充滿著張狂桀驁與不馴。
張浪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呂布,但當再一次看到他時,心裡不由充滿驚歎。
也許因為張浪冷落的緣故,呂布的情緒明顯不高,在禮節性的問候之後,便站在一旁不發一語。假如不是注意到他眼裡閃閃的精光,張浪還真以為他轉性了呢。
張浪收起心思,不蘊不火道:「奉先,不知你現在住在秣陵可習慣否?」
呂布的確是個沒什麼心機的人,有什麼心事都藏不住,直接掛在臉上。他硬生生吐了兩個字道:「還好。」便又沉默下來。
張浪心裡有些不悅,暗思自己還沒追究你,你卻已經給我臉色看了。雖然這樣想,但他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淡淡道:「奉先,你是不是怪我這次沒有帶你出征,所以才有些耿耿於懷?」
呂布再怎麼高傲桀驁,也不敢過份行事,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他雖然很想說出心裡話,但還是有些顧慮道:「屬下哪裡敢怪將軍不是。」
張浪還是聽出其中有些味道,也不當場點破,忽然語音一轉道:「奉先,我軍現已平定劉表,接下來馬上就要北伐中原進攻曹操了。我想聽聽你有什麼意見。」
呂布驚訝一聲,臉色明顯有些不信,想也不想就出口道:「將軍不是說糧草不足,軍資不繼嗎?怎麼這麼快就要出兵了?」
張浪笑了起來,給呂布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他道:「場面話是這樣說,但私下裡就不一樣了。這樣做,無非就是想麻痺北方探子罷了。試想想現在曹操分身無術,雖然派曹仁帶十萬河北兵將日夜趕回充州,重屯穎川,與夏侯淵在東郡數萬大軍形成呼應。但袁紹一日不除,河北一日不收,曹操的重心依然是在北方,難已分身江東。假如不趁現在袁軍未全盤崩潰時。拖住他的後腿,等他收了河北四州,到時候想與他抗衡,只怕難已登天啊。至於你說的糧草資軍問題,相信很快就會有著落了。假如你急不可耐,可以先去問問張昭,他會給你答案的。」開玩笑,張昭事先早已張浪竄通一氣,他會有什麼答案?無非胡亂吹噓一番罷了。
張浪的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由不得呂布不相信。他有些緊張道:「將軍此次打算從哪裡出兵?是否想讓末將出征?」
張浪從呂布緊張眼神中看出一絲不安神色,心中不由一懍道:「這不是找你商量來了嗎?」
呂布眼珠直轉道:「此事末將也說不太清楚,全聽將軍吩咐。」
張浪假裝不經意笑道:「不若奉先親自掛帥,從徐州轉攻東郡如何?」
呂布硬著頭皮,沒有一絲高興之色道:「好啊。」
張浪鬱悶的情緒早已迷漫全身。自己只是隨便詐他一下,但呂布就漏出底細,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難道真的出問題了?照理來說,如果讓他統率三軍,北出徐州, 攻打夏侯淵所在的東郡,他應該十分興奮才對啊?一來他喜歡衝鋒陷陣,兩來在東郡交戰數年,他與夏候淵的關係勢如水火。但呂布現在的反應,著實讓張浪失望到頂。
張浪兩眼盯著呂布,後者顯然有些心不在焉,頻繁走神。
張浪暗歎一聲,看來事情真的是如此,呂布絕對有問題。
這個時候呂布忽然抬起頭來,對視張浪,眼神裡跳動著難已理解的光芒,有些激動道:「主公,下旬二四日,便是犬子滿月,屬下肯請主公前來賀喜。」
張浪心裡「格登」一下,腦裡馬上閃出一個想法,鴻門宴?呂布還沒有這麼大膽吧?不過想起他瘋狂的舉動,就連對自己的稱號也改變了,張浪變的格外小心翼翼。要知道呂布很少很少稱呼自己主公,而是照著官職叫自己將軍的。張浪輕聲問道:「是否郭環所生?」
呂布眼裡閃過一絲陰狠與不悅之色,嘴裡卻恭敬道:「正是郭氏所生。」
張浪內心真正痛苦絕望了,他並非因為郭環死心塌地的為呂布所生第二子,而是因為從呂布的眼神中讀到了毒辣與狠心。假如自己沒有猜錯的話,呂布此舉,肯定有他的目的所在,而出此謀者,必然是陳宮無疑。不過呂布以為殺了我就能控制秣陵乃至整個江東?如果是這樣,陳宮也太一廂情願了吧?張浪越想越不對,裡面肯定還有問題。想到此時,張浪忽然爽朗的笑了起道:「此是美事,我自己會去。」
既然你有什麼陰謀,那就讓我去見識見識吧。
呂布沒有想到張浪會這麼爽快地答應下來,大喜過望道:「多謝主公。」
張浪淡淡道:「你太客氣了,好了,出兵的事情我們以後在商議吧。」
呂布應了一聲,興奮無比的退了下去,整個人一下之間變的光彩照人,氣度昂揚。假如不是張浪有先入為主的觀念,還真以為呂布是因為自己答應去什麼滿月宴會而高興呢。
待呂布走後,田豐這才慢慢從屏風裡走了出來,一臉凝重。
張浪看看田豐,緩緩道:「現在我肯確定,呂布一定有問題。」
田豐道:「不錯,這個宴會只怕是個鴻門宴,屬下擔心他會對主公不利。」
張浪冷冷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還真不敢相信他會做出事情來,就算能殺了我?他又能得到江東諸郡嗎?」
田豐道:「主公有沒有過,假如你忽然有什麼不測,江東會成為什麼樣子?」
張浪一呆,顯然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搖搖頭。
田豐嚴肅道:「主公萬一有個不測,江東便是群龍無首,由於公子還未成年,事情善未能自理,到時大權旁落,有心人只怕也會開始爭權奪位,更不用說剛剛平定的荊州、交州會起叛亂。這些還好,最擔心的是曹操忽然間帶著人馬殺過來,內憂外患之中。只怕主公辛苦打下的基業。就這樣毀了。」
張浪聽的心驚肉跳道:「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吧?」
田豐認真道:「雖然是有些誇張,但離事實不會太遠。」
張浪頭腦忽然靈光一閃,臉色變的有些蒼白道:「會不會是曹仁帶著十萬河北降兵是假像。用來迷弄我們視野?其實這是他們的正規軍部隊?只等待呂布暗殺我成功之後,忽然對我軍戰略據點發動忽襲?假如照著我們所推測的假像,他們成功的可能性很高啊。」
田豐也嚇了一大跳,忽的直跳腳道:「有這個可能性啊。」
張浪隨著思維的延伸,一串串陰謀出現在腦海裡,只想的他頭腦冒出陣陣冷汗道:「假如他們在控制秣陵百官,捉住家眷做為人質,我們便如投鼠忌器,乖乖的任呂布擺佈。」
田豐越聽心越驚,越想心越涼,只感覺脊背已經冷嗖嗖。
張浪越想越不對勁,對田豐道:「符皓,馬上帶人給我盯緊呂布,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不過對方的信使碰到一個就要截獲一個,我想知道他們通話的內容。」
田豐連口答應下來,他想了想,隨既有些納悶道:「主公。還是有點想不通啊?呂布憑什麼認為他們能控制秣陵?控制整個江東的大腦啊?如果秣陵徹底癱瘓,失去運轉,各地便如盤散沙,這是很難頂住曹仁進攻,但問題他是通過什麼手段來控制秣陵呢?假如沒有萬全之策,相信陳宮不會這麼輕易出手啊。」
張浪苦惱道:「這也是你要去查的重要事情之一。」
田豐額首,表示明白,頓了頓,有些疑問道:「假如我們猜的都是錯的那該如何是好?」
張浪想也不想道:「寧可錯上千次,也不可讓他們成功一次。」
田豐表示道:「不錯,主公,還有別的事情吩咐嗎?如果沒有,屬下這就下去辦事了。」
張浪忽然問道:「符皓,秣陵現在正規守城軍有多少人數左右?」
田豐奇怪道:「不是還有一萬守城軍嗎?怎麼?」
張浪嚇了一跳道:「當日不是配備了一萬守城軍,一萬護衛軍嗎?」
田豐不解道:「由於進攻荊州,特意插調一萬士兵上戰場了啊?這還是主公你的親筆手諭呢?其中有很多士兵都戰死沙場了,剩下的都留在江陵幫助仲德收拾事項。」
張浪來回跺了兩步,表情明顯有些焦燥道:「那最近哪個城池有兵力?」
田豐想想了道:「在牛渚大約有五千人馬左右,南徐也有三千士兵,不過他們都在屯田啊。」
張浪一揮手,一股腦道:「快給我下命令,把他們全部調回秣陵再說。屯田之事,先讓當地的百姓看顧一下。」
田豐也明白事情的緊急,不再說話,匆匆地告辭,如火燒眉毛,出去辦事了。
張浪看著田豐離去,忽然朝門外大喊一聲道:「韓莒子。」
「韓莒子在。」隨著一聲應響,如貓影一樣出現一個全身包著黑色勁裝裡面的大漢。
張浪冷聲道:「你馬上派十來個機靈的侍衛,去好好給我打探一下曹仁的軍隊到底是以原來部隊為班底,還是河北降軍佔有大部份人馬。記的,最快時間裡給我答覆。」
韓莒子自通道:「主公放心,屬下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答案。」
張浪眉頭略舒開一些道:「你下去吧,順便把韓山也叫來,我有事情要他辦。」
韓莒子施禮退了出去,少時,韓山便急匆匆進來。
張浪見他進來,開口就道:「韓山,你馬上帶人給我展開地毯搜查,秣陵方圓百里之內,如有一絲特別動靜,你馬上就要回報於我,其實特別要注意,看看最近四周有沒有出現什麼大批的流寇、山賊等等。」
韓山表示明白,大步而出。
張浪這才鬆了口氣,想起呂布離去時陰森的眼神,得意的表情,張浪冷若冰霜的外表下,內心燃燒著憤怒慾火,身上更是散發出一種驚人殺氣。假如呂布現在張浪面前,必然驚訝於整日嘻皮笑臉的他,會有這麼強烈的殺氣。
張浪自認為對呂布不可謂不好,很多事情也都忍著他。假如現在發覺呂布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就算白忙碌一場,心驚膽顫,張浪也會報於苦笑,也就認了。但如果呂布真的想背叛自己,那絕對是不會手軟,當日為郭環一事已經犯下錯誤,其後果就是甄宓對自己冷冷淡淡。如果今日在錯下去,只怕自己沒有好日子過了。哪怕呂布你 是漢末第一勇士,馬上第一猛將,只要你敢與我為敵、背叛我,我就要讓你落個身敗名裂。
想到此時,張浪忽然笑了起來,只是笑的極為殘忍。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26:21
呂布出去沒多久,韓雪的聲音又一次打斷張浪的思路,把張浪從沉思之中拉了回來。
張浪自嘲道:「今日的事情還真多,無論好事壞事都一起來了。」看著韓雪甜甜的樣子,由於剛才被呂布弄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
張浪咪著眼睛,看著韓雪窈窕的身段,故意色咪咪打趣道:「小丫頭,今天你是不是看我還不夠忙,閒著礙你的法眼?竟個給我找事來,信不信我抽你?」
相處了這麼多年,韓雪哪裡還不明白的心思唬頭,撫著紅潤的嘴唇,嬌笑道:「將軍那,你可千萬不要怪奴婢呀。奴婢也只是希望你能成為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將軍呀。」
這麼一頂高帽下來,張浪倒也不好意思在深研,手支著下巴,嘿嘿直笑道:「得了,就你小丫頭靈牙利齒,我說不過你,行了吧。說吧,又是誰?還好當日本將軍英明神武,選擇上好的檀木所製,不然光憑這個的速度,門檻早已被千人萬人踩破。」
韓雪被張浪的話逗樂,咯咯笑的花枝招展。
張浪心情早已變佳,等韓雪笑個夠,才微笑道:「還有誰想見我?」
韓雪這才想起正事,臉色忽然變的神秘兮兮道:「將軍,有個自稱從洛陽來的官員想見你。」
「唔?」張浪忽然一掃剛才懶懶的眼神,變的犀利無比。
韓雪嘟起小嘴,臉色明顯有些不悅道:「看那個老傢伙衣著打扮,明顯是個普通的百姓,可卻自稱是朝中大官,本來門衛大哥是不相信的。可說來奇怪,他卻拿出一個玉珮出來,要門衛把這個東西交給將軍,他說看了這東西之後,見於不見都隨將軍了。門衛大哥見這玉珮不似凡品,也就送了過來。」韓雪說完之話,便從懷裡拿出一塊玉珮,然後把它呈獻上來。
張浪接過玉珮,只感覺入手冰涼,從手掌心上來傳來一股極為貼心的氣流,讓自己明顯感覺精神許多。玉珮表面細膩光潔,清新亮澤,底子細膩通透。清透如水,而且作工十分精細,上面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飛龍,好似在騰雲駕霧,張浪隨後一翻,見上面還刻著四個字如蠅小字「如朕親臨。」
張浪倒吸口冷氣,驚聲道:「這是皇帝所配的玉珮。」
韓雪想起那老者的形像,張大紅潤的小嘴,滿臉不通道:「不是吧將軍?」
張浪很快冷靜下來道:「估且先不說這上面如朕親臨這四個字,單單這塊玉,便是極品和田玉,是塊無價之寶,加上做工這麼精雕細琢,顯然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說完這一些,張浪有些懷疑道:「這個塊玉是你過手的,你難道剛才都沒有仔細看嗎?」
韓雪滿眼可惜道:「早知道奴婢先好好觀賞一番呢。」
張浪沒有答理韓雪的話,只是飛速轉動腦袋,自十常侍之亂後,漢室如日薄西山,雖有獻帝,卻已明存實亡。他也早已成為曹操的傀儡,朝中大權旁落,忠臣之士,死的死,貶的貶,就算有一些看不慣的,也辭官而去,歸隱山林。剩下一些見風使舵之輩,早已投靠曹操。漢獻帝身邊幾乎安插的都是曹操的棋子。而自己除了數年前為送回玉璽與朝中數人打過交道外,這幾年來幾乎是斷絕關係,沒有什麼來往。今日忽然有自稱是朝中官員來登門拜訪,手裡還拿著代表皇帝的玉珮,不知是為何事而來?張浪眼珠轉了轉。沉吟半刻,這才對韓雪道:「既然如此,你去把他領進來。」
韓雪也乖巧的應了一聲出去。
不多久,韓雪帶了一個大約年有五旬,滿臉清瘦的老者進來。
這個老者白髮蒼蒼,滿臉皺紋,一臉滄桑之感。他身上穿著只是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走路也有一些蹣跚,除了那對渾濁黃眼偶爾閃過一絲精光之外,外表與普通老者沒有什麼差別。
雖然這個老者偽裝的很好,但是張浪還是看出一絲端倪。首先,他沒有普通百姓見到高官那種緊張不安的表情;其次他雖然穿成老百姓的樣子,但卻從骨子裡透出一股濃濃的書卷味,一個人在特定的環境經過薰陶之後,他所表現出來的氣質,絕對是與眾不同的。
張浪把這些一一看在心裡,同時心裡直歎氣,這個韓雪跟著自己這麼多年了,還是和一開始一樣那麼嫩。張浪心裡雖然這樣想,可手腳卻不慢,連忙起身上前,歡迎客人的到來。
那老者表現的十分老道,禮數周全,應付得體,顯然不是一般老百姓所能擁有,張浪更加確定此人必是個有身份的人物,只不過為何打扮成這個樣子,看來有說不出的苦衷了。
老者先仔細打量張浪一番,目光裡露出一絲讚許之色。
張浪見他盯著自己,卻不說一句話,不由有些不悅,淡淡道:「不能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老者臉色如常,微笑道:「老朽姓許單字謙。」
張浪插骨刮腸,也記不起腦海裡有個許謙之人,只能接著道:「哦,不知大人現身居何職?」
老者淡然一笑道:「無官無職。」
「什麼?」張浪有些驚訝,接著剛才那不悅之色更盛。張浪並非因為對方沒有官位而看輕,只是不喜歡他用詐騙的手段來達到見自己的目的罷了。
許謙顯然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之人,絲毫沒有被張浪冷淡的眼神所嚇倒,仍平靜自如道:「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出來之後,老頭子才落個無官一身輕的下場。」
張浪極有興趣問道:「到底是為什麼?不知道許老能告知一二?」
許謙不以為意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數年之前,老朽就任位侍郎,但長安之亂後,老朽見朝綱不振,雖有心出力,無奈奸臣當道,忠良苦受迫害,本來萌生退意,想藉機告老還鄉。但這個時候,聖上刻意挽留,老朽這才下定決心,為漢室復室,盡最後一份綿薄之力。所以老朽一直以來韜光養晦,默默為聖上辦事。就在前些日子,老朽不知怎麼就得罪苟攸之侄,本來苟攸就是曹將軍安排在獻帝身邊一個重要棋子。老朽的鼓兢業業,也落在他眼中,數番招攬不成,對老朽早已有了成見,此番剛好碰上此事,一怒之下想將老朽至於死地,還好聖上數次請求,這才壓住苟攸的殺心,只不過死罪可免,卻落個被罷免下場。事後,聖上抱著老朽大哭一場。特令老朽趁此之機,南下江東,一來可會將軍,商舉大事;二來也可避開苟攸對老朽的追殺。」許謙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老眼裡早已噙滿淚水,聲音哽咽。
張浪靜靜聽著許謙的陳述,對他的話沒有發表一點意見。不過就剛才一些事情,張浪還是明白一些。難怪許謙會穿著布衣,一來已被罷官,二來是為避開追殺。想他最後所說,商舉大事,不知是指向什麼?張浪沉思一下,問道:「不知聖上之意何為?」
許謙平復一下有些激動的心情,深呼吸幾下,情緒慢慢穩定下來,他道:「曹操軟禁聖上,假傳號令,以令諸侯。此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聖上此番讓老朽前來,就是能探知一下張將軍的口風,不知將軍做何打算?」
張浪道:「本將軍與曹操已經勢如水火。此天下人皆知的事情。與他開戰,也是早晚事情。」
許謙眼裡閃過驚喜之色道:「將軍,此時曹操遠征河北,洛陽許昌一帶,十分空虛,實在是一個天大的良機啊。」
張浪沉呤一下,搖搖頭,不管許謙興奮的臉色一下子充滿失望,許許道:「雖然江東現在安然無事,但前兩年與劉表一戰,實在有些傷根動骨,而且現在交州未定,江東根本沒有在興兵的能力。何況曹仁也帶著十萬精兵退回東郡、穎川,我軍還在更不敢輕舉妄動。」
許謙難掩失落之色,繼續爭辨道:「現在能與曹操相抗衡的人寥寥可數。如果再讓曹賊在坐大北方,只怕到時候張將軍舉江東之眾,也難擋曹軍之猛啊。」
張浪淡然一笑道:「此事我心中自有分寸,許老不用擔心。」
許謙還是不死心道:「那將軍打算什麼時候再與曹操開戰呢?」
張浪道:「交州平定,荊州安穩,江東錢庫豐盈之時。」
許謙追問道:「以將軍估計,還要多多少時間?」
張浪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快者二三年,慢者五年十年。」
許謙悲嗆一聲,長坐在椅上不起,表情呆滯,彷彿一下之間又蒼老許多。
張浪看著他表情,暗思這個許謙也算是忠心為主了,只可惜自己早已打定主意,不再扶佐獻帝,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王者霸業。
張浪見他久久不語,不由道:「許大人大可放心,曹操不滅,我心永遠難安。只是在時機上,我當然要慎重考慮,不戰則已,若要開戰,就要把曹操打地永不翻身。此事真的不能急於一時。」
許謙這才回過神來,聽著張浪的話,心裡又重燃起希望之火,道:「將軍,這幾日來,老朽一所路過,百姓安居樂業,其樂融融。又觀秣陵之盛,遠超洛陽、長安諸城,可見將軍治理卓有成效,如果可以,將軍早日打下洛陽,把獻帝與文武百官接到秣陵也不嘗不可。到時將軍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啊。」
張浪歎了口氣,表情有些遺憾道:「當年李傕之亂時,本將軍見長安、洛陽飽受戰亂之苦,就有這個打算,只是後來沒有想到被曹操陰了一手,所以才沒有迎帝下江南。此番讓聖上受苦,說起來,本將軍也是感到十分慚愧啊。」
許謙有些動容道:「將軍不用自責,聖上也常與老朽提起將軍當日如何忠心為主辦事。今日一見,將軍雖春風得意,卻不忘聖上之恩,實在是讓老朽大慰。」
張浪心裡竊笑,表面上仍大義凌然道:「許大人大可放心,本將軍時常惦記聖上之恩,爭取早日滅了曹操,還聖上一個太平盛世。」
許謙連連點頭,忽然站了起來,臉色一肅,嚴肅道:「其實此番老朽前來,還有一番密旨。」
「什麼密旨?」張浪驚訝道,同時心裡奇怪許謙怎麼搞這麼多滑頭。
許謙沒有回答張浪的話,忽然解開自己的腰帶。
張浪驚奇的發現許謙腰帶極為名貴,都是用上好的絲綢所織成,只不過因為顏色黑暗,所以一時間分辯不出罷了。張浪好奇的看著許謙,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許謙又從自己的皮靴裡拔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張浪精神一緊,略帶警戒的看著許謙。
許謙神情自若的走到一邊案上,又把腰帶平放在上來,然後用匕首小心謹慎地割開腰帶。
發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許謙才長鬆一口氣,同時把匕首丟在地,又用手擦了擦臉,原來他的臉上早已掛滿汗水。原來那條名貴的腰帶早已被劃破,許謙從裡面拿出一條白色絹紙,臉色十分凝重。
張浪也奇怪盯著許謙,感覺上,他也知道這個東西一定不凡,剛想開口問,許謙忽然沉喝一聲道:「鎮南將軍張浪接旨。」
張浪被突如其來的低喝嚇了一大跳,雙眼滿是迷惑不解的眼神。
許謙滿臉無奈之色道:「張將軍,這上聖上以血為引所立下的血詔。所受詔書之人,必然要在有生之年把任務給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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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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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26:32
張浪心裡泛起荒誕絕倫的感覺,這個許謙看起來也不是泛泛之輩,他不可能猜不到自己的野心呢?遠的不說,這兩年來與劉表交戰,明顯就是為了開拓版圖,強壯自己的兵勢。劉表佔有荊州八郡,威振一方,也算是個大軍閥,但他對獻帝也算的上忠心,每年為朝中進貢,相比其他的諸侯強上許多。可劉表硬是被自己給滅了,沒有藉口,沒有理由。只要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穿。偏偏這個許謙,不但沒有看透自己的野心,而且還把聖上的血詔頒發給自己,這不是讓自己賊喊捉賊嗎?張浪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張浪古怪的表情,一一落在許謙眼裡。他早已人老成精,哪裡猜不出張浪的想法。他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嚴肅道:「張將軍,接過這聖上的血詔吧。」
張浪收起其他心思,恭恭敬敬的伸出雙手(至少表面上是這樣),接過許謙遞過之物。
張浪頗為好奇,隨手就把絹紙打開。
「朕聞人倫之大,父子為先;尊卑之殊,君臣為重。近年來操賊弄權,結連黨伍,敗壞朝綱;敕賞封罰,不由朕主。朕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卿乃國之上將,朕之臂膀,當念高帝創業之艱難,舉江東之威,殄滅奸黨,安復社稷,天下之幸!破指灑血,詔付卿,再四慎之,勿負朕意!建安七年春三月詔。」
張浪看完之後隨手合上,開始沉思起來。
許謙兩眼微紅,撲倒在地,聲音顫抖道:「將軍啊,曹操欺權,朝中橫行,就連他的手下也飛揚跋扈,不把聖上當住皇帝,百般欺侮,並以此為樂。皇后、公主、宮女,隨手可奸,辱打毆罵,早已成家常便飯。漢室威嚴何在?皇上有顏色見列祖列宗啊!」
張浪聽的心驚肉跳,想不到曹操專橫到這個地步,這與董卓相差何幾?不過照著史書上,曹操雖然挾天子令諸侯,四處征戰,但對漢室也沒有什麼過激行為。他勞其一生,終沒有稱帝建號,倒是他的兒子一上來就廢帝自立,改號為魏。張浪急忙上前扶起許謙,帶著疑問道:「曹操雖然專權,但他應該不會這樣對待聖上吧?他不怕引起朝中公憤嗎?」
許謙早已老淚縱橫,泣不成聲道:「將軍有所不知,除了皇上上朝主政之外,平常日子裡,一般官員是見不到聖上的,他的處境也不為人知。就算見到皇上,他身上也有不少曹操安插的侍衛,更不敢出口說這一些東西。老朽也是偶爾之間,從聖上口中得知此事。將軍啊,天下之大。現在也只有你能與曹操抗爭,早日把皇上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啊。」
張浪忽然醒悟過來,獻帝把這血詔給自己,也是沒有辦法之舉啊。普天之下,能與曹操相拼的,也只有自己了。只要能解除眼前的這個危機,自己是否會成為下一個曹操,也只能到時候在說了。張浪又冷冷地想,獻帝活的如何,與我無關。倒是與曹操一戰,避不可免,既然如此,何必不做個順水人情呢?想到此時,張浪故裝出悲憤之色道:「好個曹操,虧我還把他當個人物來看待,竟然沒有想到他會這樣放縱下手。許大人放心,皇上一事,自是交可本將軍,待來年麥熟。國庫資金回攏,必然北伐中原,擊殺曹操,從匡漢室。」
許謙早已激動不知如何言語,哆嗦的只想下跪。
張浪一把扶住,微笑道:「大人不用多禮,待我書信一封,讓你轉交於聖上,聊表決心。對了,徐老你有辦法把這封信送到聖上手中吧?」
許謙高興點頭道:「將軍放心,雖然老朽已被罷官,但朝中還有幾個心腹在那裡。」他頓了頓,猶豫道:「將軍,不知你為什麼非要等上數年時間呢?須知將軍休養生息的同時,曹操也在壯大自己,掃平北方之後,更是空前強大。無論江東發展的如何,終因底蘊不厚,遠輸北方。關中河北,始終是整個中原的經濟中心,條件得天獨厚,將軍要用三年才能回復的元氣,曹操只要用一年時間。如果這樣細說下來,將軍偃旗息鼓,並非名智之舉。」
張浪想了想,感覺也有一些道理,不過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是笑道:「此事我自有主張,徐大人就不用多慮了。」
許謙見張浪有些猶豫不決,目的已經達到,不由伸手道:「那就請將軍書信一封吧。」
張浪點點頭,喊了一聲,韓雪俏麗的身影很快出現在議堂。
韓雪鋪起紙絹,又端硯摩磨。
張浪下筆如神,龍馬行走,不用半柱香時間,洋洋灑灑地一封書信便已寫完。
許謙緊張的接過張浪遞過來的信箋,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滿臉笑容。
張浪拿出玉珮道:「許老,這個請玉珮你收回。」
許謙搖搖頭道:「將軍,這是聖上特意賺給你的,希望你行事能方便一些。」
張浪聽他這麼說,便毫無不客氣的把玉珮放入懷裡,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謝過聖恩。」
許謙歸心似箭,馬上就告辭,準備離去。
張浪也不多留,起先送到門口。
許謙走出張府,長鬆了口氣,老臉上帶起會心的笑容。他小心謹慎的看了張府一眼,見沒有人注意他,不由自言自語道:「還好有劉皇叔的指點,要不然真的想不出這招驅狼吞虎之計呢。張浪啊張浪,最好從現在開始你就佈署與曹操一戰,越快交鋒越好,記得多打幾年仗,兩方的兵力錢糧消耗的越多越好,最好你們來個兩敗俱傷。張浪啊,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一定要把曹操拖住,好讓聖上有時間從容佈置,這樣漢室就有復興的希望了。」
張浪送走許謙之後, 心裡明顯有些煩躁起來,與曹操之戰,不但是要比拚兵力、智慧,而且還是整個國力比拚。自古南不勝北,一方面和水土環境有關係,另一方與南方偏安一隔有相當 大的影響,打造江東防線,最多只能防守,頂住北軍南下。但要想打到北方,自己沒有雄厚的國力基礎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而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南方最少要休養數年,一切完全走向正軌之後,才有以曹操一較的資本。但問題就是如果自己真的休養幾年了,那麼曹操也完全掃蕩北方,獨自坐大起來,以北方的經濟條件,發展 地迅速遠超南方,自己也不可能佔有什麼優勢可言啊。到底如何是好呢?張浪搖頭歎息,一時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這個時候,韓雪嬌起道:「將軍又在發什麼呆呢?夫人在等你過去用膳呢?」
張浪想起楊蓉,還有可愛的孩子,暫時把煩惱放在一邊。
楊蓉、蔡琰、刁秀兒、靡環諸女已經在房裡互相閒聊。
已經能自己走路的張琰。粉裝玉琢。一雙烏黑眼睛天真無邪,小臉蛋紅撲撲地惹人可愛,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讓人打心裡喜歡。此時她正不停的逗著韓霜懷裡的弟弟張離。張離已經有一歲多了,長的虎頭虎腦,胖墩墩的可愛。他現在是全家裡的寶,無論誰都著緊的很。
眼尖的楊蓉首先發現面帶微笑的張浪踏門而入。
接著張琰清脆地叫了一聲「爹爹」張開粉嫩的小手臂,蹣跚的跑了過來。
張浪蹲了下來,待張琰跑過來,一把把她抱起,臉上的鬍鬚只向她嫩嫩的臉蛋上扎,一邊笑呵呵道:「小寶寶,今天乖不乖。有沒有聽娘親的話啊?」
「爹爹,疼,爹爹的鬍子應該刮了。」張琰使勁想推張浪滿是鬍子的臉,用著童稚聲音道。
張浪一樂,兩手把張琰舉在半空中,笑罵道:「你知道什麼啊?鬍子是男人的形像啊。」
張琰絲毫不怕,而且還一臉認真道:「不對,娘說爹爹最邋遢了,從來不刮鬍子。每一次都是幾個阿姨幫爹爹刮的。」
張浪一呆,轉頭看著蔡琰。蔡琰一接觸張浪的眼光,不由低著頭,可是從臉側上還是看出一絲笑意。張浪高聲笑罵道:「文姬,看你教出的好寶貝。」
蔡琰沒有說話,張琰倒又接著認真道:「娘親還說如果寶寶把這話說了,爹爹一定會生氣。」
張浪打心裡喜歡這個聰明的孩子,他把張琰抱得緊緊道:「爹爹,怎麼會生你娘的氣呢?」
張琰斜著小腦袋瓜又道:「真的嗎?」
張浪信誓旦旦道:「當然是真的。」
張琰又鬼靈精怪道:「那娘親不讓爹爹上她的床睡覺,爹爹還會生氣嗎?」
張浪只差一點就暈倒在地。
大堂裡諸女哄然大笑,誰也沒有想到張琰人小鬼大,會問出這個問題。蔡琰更是臉蛋一片緋紅,顯然這個問題超出她的所料。
張浪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對著堂裡諸女吼道:「這是誰出的鬼點子,簡直是在教壞小孩。」
張琰忽然拍起手掌,在張浪懷裡興奮大叫道:「爹爹果然生氣了。」
張浪啞口無言。
諸女更是笑的更無顧忌,整個廳堂都是嬌笑聲,全然不在意淑女形像,東倒西歪。曾幾時,不可一世的張浪,竟然會在一個小屁孩手裡吃憋,這可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啊。
張浪鬱悶半晌,忽然不理滿堂哄笑,轉個臉皮,皮笑肉不笑對張琰耍寶道:「小寶貝,剛才是誰叫你說這話的?說出來,爹爹帶你出去玩哦。帶你放風箏,捉小白兔。」
張琰一聽說張浪帶他出去玩,不由睜大烏黑的小眼睛,一臉高興道:「爹爹說真的嗎?」
張琰這麼一回答,刁秀兒急了,急忙開聲道:「寶寶,千萬不要說呀。」
張琰剛才開心的臉色忽然一片黯淡無光道:「秀姑姑不要寶寶說呀。」
張浪歪歪笑起,眼睛飄向刁秀兒。
刁秀兒臉色泛起陣陣紅潮,情急之下,自己一脫口,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銀嘛。
張琰哭喪著臉,晶瑩的淚珠不時在眼眶裡打轉,好像下一秒鐘,隨時會掉下來一樣,她炫目欲泣道:「爹爹好久沒有帶寶寶出去玩了,爹爹是不是不要寶寶了?」
張浪見張琰欲哭還淚,心疼道:「怎麼會呢,明天爹爹就帶你出去玩。」
張琰轉悲為喜道:「真的嗎?爹爹不許騙人哦。」
張浪沉重的點了點頭道:「不會的。」
張琰眼珠一轉道:「爹爹就我們兩人多無趣呀,最好帶上娘親姑姑她們呀。」
張浪笑罵道:「好你個小鬼靈精,是不是她們給你什麼好處啊。」
張琰用小手捉住張浪的寬大肩膀,撒嬌道:「爹爹說好不好嘛。」
張浪連忙點頭道:「好好,寶寶說的話當然好。」
「耶。」張琰興奮的大叫一聲,轉頭對蔡琰道:「娘親,你看寶寶多歷害,爹爹答應了。」
張浪再一次啞口無言,顯然又給張琰算計一次。
張浪不由無奈的搖搖頭,輕輕捏住她粉嫩的鼻子道:「好你個丫頭,真狡猾。」
張琰咯咯的開心笑起來。
這個時候蔡文姬微紅著臉走過來,顯然對張浪難堪有些不好意思,她伸出手,溫柔道:「寶寶來,娘親抱,你爹爹剛剛做完事情,有些累,讓他休息一下。」
張琰在張浪懷裡掙扎幾下,落在地上,褶著小鼻子道:「我又不是小弟弟,天天要人抱。」
文姬搖搖頭,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
這個時候張浪接過楊蓉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把臉,苦笑道:「沒想到寶寶變的這麼厲害起來了。」
楊蓉溫柔笑道:「誰叫你這個當父親忙的沒有時間來陪她玩呀?她不埋怨你才怪呢。」
張浪想想也是,自從當了這個大將軍之後,不要說和膝下兒女難得有幾次好好一起無憂無慮的玩,就連和楊蓉她們也很少有機會出去散散心。得到一些東西,必然會失去另一些東西,看來這是千古不變的真言啊。明天,自己得真的推了一些事情,好好陪她們玩玩才對。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26:46
第二天,張浪百忙點中抽出一此時間,帶著全家老少,在黑鷹衛與數千禁衛軍的護送之下,踏春郊遊。
自古以來江南就是七山二水一分田,俊秀的群山與清澈的碧水相依而成。江東的山沒有泰山那樣雄偉挺拔,也沒有蜀山那樣險峻連峰,但江南的山卻透著一股柔美靈秀,飄逸出塵的感覺。青山綠水,鳥語花香,一派桃園風光。
剛踏出效外不多遠,張琰便急不可耐的讓張浪下車行走。
張浪看她在馬車裡也坐不住,便依張琰之言,決定下車步行。
出乎張浪意料的是,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文姬等,也決定要下車步行,無論張浪怎麼勸說,她們也堅定不移的要步行,說什麼一入侯門深似海,今日難得出來,怎麼也要來欣賞一下江南美地的風景。
張浪見她們這麼堅持,也就不挪她們的意思,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讓她們多走走,鍛煉一下身體,還是件好事情呢。
張琰拉著張浪的手,就像出了籠的小鳥,不停的歡呼著,叫嚷著,還好奇的問長問短。
而在楊蓉懷裡的張離,也不時的睜大小眼,左看看,右瞧瞧,好不熱鬧。
禁衛軍早已把張浪要游郊的地方線路封鎖的嚴嚴實實,每個人士兵都小心戒備。
張浪在半山腰尋一個開闊之地,讓士兵紮營休息。因為除了楊蓉與趙雨之外,平日缺乏運動的文姬諸女,早已累的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士兵很快就整出一個好地方,在青草地上鋪起毛毯,然後又弄出一盤盤水果點心,供張浪等人解渴補充水份。
張浪雙手放在腦勺後面,放鬆身體。躺在毛毯上,閉目感受著大自然氣息,心情一片平和。
張琰在韓雪的看護下,東奔西跑。一會在菜仔花中追逐著蝴蝶:一會趴在地上認真的觀看什麼東西。小孩子的天性一覽無遺。而楊蓉等集在一邊聊聊天,偶爾傳來輕聲笑語。
張浪靜靜的躺在那裡,偶爾想起那遙遠而又變的模糊世界,還有那遠逝的戰友兄弟,不由感慨連連。自己已經完全地融入了這個社會。並且還為它不停的努力奮鬥、追求著,完成了自己以前只有在夢裡才能實現的東西。如果是以前,打死自己也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情發現,現在看來,這個世界真是奇妙無比啊。
「夫君大人在想什麼呢??聲邊又傳來嬌柔甜美的聲音,接著鼻孔裡忽然感覺一陣癢癢,張浪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噴嚏。張浪不用想也知道,這樣柔和悅耳的聲音,只有文姬這樣才貌雙全的美女才有。
張浪伸手捉住那軟若無骨的纖手,只感覺入手冰涼,皮膚細膩至極。張浪不由睜開眼睛,笑聲打趣道:「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端莊淑雅的蔡大美女,也會有這樣調皮的時候?」
文姬笑罵道:「夫君哪。怎麼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改不了油嘴滑舌的壞習慣?」
張浪輕輕一拉,文姬隨勢倒在張浪胸膛上。張浪嘿嘿笑道:「不但沒有改了油嘴滑舌的好習慣,喜歡吃豆腐揩油的習慣,我一直也沒有改哦。」
不知是給張浪挑逗的,還是剛才運動之後血液迴圈之後的原因,蔡文姬臉蛋紅潤欲滴,透著一股誘人的光彩,她羞赧道:「這樣的窘事,也只有夫君大人才會說的洋洋得意。」
張浪一樂,哈哈笑道:「那是,想做花花公子,首先要膽大才對哦。」
文姬顯然給張浪的歪理弄的心情極佳,一雙神采照人的雙眼,咪成月牙一樣,笑嘻嘻道:「看來夫君大人的志向十分遠大啊。」
張浪豪氣沖聲道:「那是。」他剛想發表一番雄心大論,就聽到有人接話,冷嘲熱諷道:「喲喲,有人還不知足啊。家裡老婆那麼多了,還想外面招花惹草,是不是姐妹們太寵著你了,讓你的花花腸子越來越往外穿啊?」
張浪一回頭,卻看到楊蓉抱著張離,在不遠處橫眉豎眼,一付母老虎樣。
張浪爭辯道:「不對不對,蓉兒你聽錯了,我是說這裡花花草草很好看,風景很好。」
楊蓉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你當我聾子啊?」
張浪嘻嘻哈哈道:「哪裡啊?你的耳朵比貓還靈,一有風吹草動,你便一清二楚。」
楊蓉氣哼哼道:「你把我比成貓?」
張浪一臉正經道:「怎麼可能?貓可沒有你這麼漂亮。」
楊蓉氣的咯咯咬牙,如果不是抱著張離,相信她馬上會衝過來。
張浪肚子裡笑歪,嘴裡道:「行啦,別那麼認真啦,開個玩笑罷了。」
楊蓉本來就來就是閒著無聊,才和張浪鬥鬥嘴,她哪裡還會甘休,剛想反擊,便看到張浪忽然放開文姬,坐了起來,滿臉都是驚詫的表情望著自己後面。楊蓉以前老是被張浪這種神色所騙,此時心中有所防備,嗤笑道:「還用這一招,老套了啦。」
張浪沒有回楊蓉的話,只是從嘴裡艱難的吐出兩個字道:「郭環。」
楊蓉心裡一驚,本以為張浪還在捉弄她,卻見張浪已經和文姬同是站了起來。這才有些不相信的回過頭。果然郭環在幾個侍兵的陪同下,急匆匆的往這裡走過來。
張浪看了看,心裡有些納悶道:「奇怪了,她今天怎麼會來找我?」
楊蓉也感覺事情有些意外,抱著張離向張浪走來道:「是不是和呂布有關?」
張浪神色一變,眼睛睜著郭環,靜靜等她過來。
很快,郭環便在侍衛地陪同下,來到張浪這裡。
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郭環,但這一次的感覺卻給張浪大吃一驚。郭環明顯瘦了,臉色無復有以前那樣的光澤,本來白晰的臉蛋,竟然起了幾分淡淡的皺紋,那明亮的雙眼。也變的暗淡無光。如果不是因為步行之後,臉色泛著紅潤,只怕她的表情,會蒼白嚇人。這還是以有那個靈氣逼人,青春盎然的郭環嗎?
楊蓉看著張浪,雙眼滿是驚訝。
張浪見她氣喘急促,額上有點汗珠,不由關心道:「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郭環看著張浪的眼睛十分複雜。本來死氣沉沉的眼珠,這才有幾分生氣。她果斷搖頭道:「不用了,張將軍,能和你單獨談談嗎?郭環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張浪心裡一沉,郭環每次見到自己時,都把她放的很卑下的地位,但今日明顯不同往日,因為在張浪面前,她從來不會直稱自己的名字,看來今日事情非同小可。
張浪沉聲道:「好。我們到那邊談。」張浪指著不遠處一個地方。
郭環也不挑地方。只是點點頭,便走了過去。
張浪在楊蓉與文姬關心的目光中,點點頭。壓低聲道:「沒事地。」說完也過去。
郭環等張浪過來,開口就嚴肅道:「張將軍,呂布是不是請你去參加他的宴會?」
張浪點點頭,輕聲道:「呂布說到你的名字。」
郭環的嬌軀明顯一顫,不過很快恢復過來道:「將軍千萬不要去,這裡面有陰謀。」
張浪心裡一跳,顯然自己猜測的不差,但郭環這麼絕對的口氣中說出來,他還是明顯感覺到有些壓抑。張浪沉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環理清頭緒道:「事情還從去年將軍出征劉表說出。將軍大軍西進荊州,趙雲南下交州。幾乎抽調了江東所有主力軍,文將武臣,但偏偏唯獨沒有讓呂布出征,這讓他心裡極為不滿。常在府上借酒消愁,事後辱罵侍從,歐打士兵,日漸消沉。這個時候,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個人來,迴圈誘導之下。呂布漸然慢慢開朗起來,但郭環還是發現其中的的不同之處。呂布變的更加陰沉難測了,就連陳宮,也好幾次在他背向歎氣不已。本來郭環還沒有料到事情糟到這個的地步,就在一旬前,府上忽然多了三十四人,這些人個個沉默寡言,一臉陰森,兵器從不離手,整日呆在府裡,一直不出門。郭環一開始以為這是呂布的食客,但後來感覺不像。由於好奇,便問起呂布,剛好那日他心情極佳,便對我說這是一批身手極為高強的殺手,而且還對我說,不用多久,整個江東都是他的了。到這個時候,郭環才感覺事情壞透了,呂布顯然已經有了造反之心,而且有刺殺將軍之意。今日郭環一聽到將軍出遊,便聯想到府上的那些刺客,一大早就不知所蹤,懷疑是來行刺將軍的,所以才急忙跑過 來與將軍稟告。」郭環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顯然十分疲累,臉然變的開始蒼白起來。
張浪不由怒火直冒,強壓製冷靜下來道:「呂布想殺我,他還嫩很多。」
郭環急著道:「將軍千萬不可托大,今日不成,難保下次不出意外啊。」
張浪真誠感激道:「謝謝你,郭環。」
郭環臉色仍是蒼白,不過比剛才好了一些,她低聲道:「也許這麼多年來,只有這一句話,是將軍真心對郭環說的吧。」
張浪只感覺心裡一澀,臉色凝重道:「不,有些話重來是真的,只不過你把她當假了罷了。」
郭環淒笑一聲道:「真的也罷,假的也好,只到現在,郭環才感覺自己活的還有一些價值。」
張浪發現她的異態,關心問道:「你最近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你身體很虛啊。」
郭環幽幽道:「沒什麼大礙,只是這一旬來,從沒有睡好罷了。」
張浪心裡一震脫口道:「為了呂布這件事情?」
郭環強忍歡笑道:「好了,將軍你自己多加小心,郭環出來有一會了,要回去了,不然呂布會懷疑的。」
張浪不是傻子,郭環顯然是對自己念念不忘,要不然也不會一聽到呂布對自己不利的時候,她便這麼著緊,給自己通風報信來。張浪想也不想,最後還是道:「那你自己千萬小心。」
郭環笑了起來,輕輕額首道:「會的。」
張浪道:「我送你。」
郭環搖頭道:「不用了。」說完姍姍離去。
張浪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控制不住心裡的疑問大聲問道:「你到底有沒有喜歡呂布?」
郭環身軀一頓,她沉思半晌,最後彷彿下了決心一樣道:「今日郭環來見你,就是答案。」郭環接著道:「呂布終不能為將軍所用,奴婢也感到十分的可惜,但已經沒有任何的遺憾了。能做的,奴婢已經全為將軍做了,但天公不做美,事情不成,那也沒有辦法了。」
張浪看著她離去略顯孤獨的背影,心裡泛起濤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靜。郭環之情,他終於完全明白了。有生以來,他心裡頭一次這麼強烈的震憾著。頭一次,張浪這麼恨自己懂的什麼歷史,非要被那個記載所迷惑。郭環與楊蓉諸女一樣,都是深愛著自己女人啊。可郭環又與楊蓉不一樣,她為了自己,可以犧牲一切所有,包括嬌嫩 的身體。為了自己,她付出了太多。可笑的是,自己還持著一種懷疑的姿態去看著她,上天對她真的是很不公平。張浪喃喃道:「好傻啊,為什麼非要做這種犧牲呢?你這麼犧牲值的嗎?我知道你比一般女孩子有主見,但這樣事情,你真的錯了啊。」也許自己解決了呂布之後,應該和她好好談談了。
呂布啊呂布,這一次,你真的惹火我了,張浪恨聲道。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26:59
郭環走後,張浪也沒有什麼心情再遊山玩水了,匆匆聚合黑鷹衛與士兵,帶上家眷,回到秣陵府上。張琰雖然很不滿,嘟著小嘴,哭喪著臉,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讓做母親的蔡琰心疼不已。好在張浪許下承諾,下次一定再帶她出來玩之後,這才興高采烈的回去。難得一次出來踏春,就這樣草草的收場。
路上,張浪一直陰沉著臉,心情十分鬱悶,楊蓉等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敢多問。
一回到家,張浪就馬不停蹄去找田豐等人商議此事。只到天色全黑,幾人散會,各自回家。
隨後幾天,張浪開始緊鑼密鼓準備對付呂布行動。因為從郭環哪裡得到的消息,自己不在敢有絲毫大意,平時出入,衛兵的數量明顯增多不少,借此保護張浪的安全。
很快,呂布所說的宴會日期眼看越來越近,張浪也異常的平靜下來,顯然胸有成竹。
這日,張浪正與全琮商議城防的問題,如何討論呂布真的叛變之後,能有效的第一時間調動部隊,對呂布府上進行圍殲。
這時,全琮臉色奇怪道:「主公,還有一仵事情十分希奇。」
張浪問道:「什麼事情?」
全琮尋思道:「數日前接到消息,言秦淮河一帶出現一批來歷不明人群行動。起先以為他們是水賊,但後來屬下想一想,在江東一帶,特別是郡城所管轄的四周城鎮, 百姓安居樂業,夜不閉戶,哪裡來的水賊。更奇怪的是他們並未有什麼惡行,也沒有聽過有什麼擾亂居民的行為。現在聽主公說起呂布有禍壞之心,是不是……?」 全琮也是聰明人,下面的話也沒有說清。只等張浪的想法。
張浪神色一動,問道:「他們大約有多少人?」
全琮笑道:「太平縣守陸續回報,大約有近千人左右。」
張浪鬆了口氣,笑道:「千人能成什麼大事,此事先不急,待處理呂布之事後,你在去察看一番,如果你感覺有什麼問題,把他們清理便是。」
全琮報拳道:「屬下明白。」
張浪站了起來,拍拍全琮的厚實的肩膀,笑道:「那事情就先這樣說了,到時候如果真的出事了,你便照計劃行事。」
全琮大聲應道:「屬下明白。」
張浪伸了伸懶腰,有些懶洋洋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本將軍有些累了,準備回府休息,你也早點休息吧。」
全琮恭敬道:「將軍為秣陵日夜操老,屬下深感敬佩,哪裡敢有絲毫偷懶。」
張浪笑罵道:「是叫你去休息,又不是讓你偷懶。」
全琮感動道:「多謝主公關心。」
張浪呵呵笑了兩聲,心情大佳,很快就把秦淮河的事情拋在腦後,踏門而出。
張浪回到府上,迎面而來是韓雪。
張浪打趣道:「丫頭,好像有很長時間你沒有出來迎接本將軍回府了啊。」
韓雪乖巧的上前,拿出一條熱氣騰騰的毛巾,幫張浪擦臉,一邊笑嘻嘻道:「這不是看小公子太可愛了,楊夫人分不出身來,這才讓奴婢去服侍嘛。」
張浪想起張離,嘴角的笑意更盛。
韓雪又端著一碗香氣四溢的參湯過來。關懷道:「夫人怕你這樣操勞,把身體累壞了,特意親自下廚給你熬了這碗參湯,補補身子吧。」
張浪一聽大喜道:「哈哈,有好久沒有喝到蓉兒親自熬的湯了。」說完兩手接過,仰頭咕嚕咕嚕就喝下去。
韓雪大急道:「將軍不要這麼急啊,小心燙著了。」
張浪早已一口氣喝的一干兩淨,只感覺全身暖洋洋地,得意道:「哪裡。一點也不燙。」
韓雪這才拍拍酥胸,埋怨道:「將軍,你以後不要這麼急啊,萬一燙著可不好。」
張浪笑著搖頭道:「我自有分寸。」
韓雪忽然想起什麼,臉色一片喜悅道:「對了,甄姐姐回來了。」
張浪腦裡馬上浮出那張貌似天仙,不食人間煙火的臉蛋來,精神大振,追問道:「她在哪?」
韓雪咯咯笑道:「是不是很想見甄姐姐啊?」
張浪笑罵道:「好啊,你這個小丫頭,也敢和我打起太極起來了?信不信我馬上教訓你?」
韓雪一對纖手直搖,一臉受驚道:「將軍千萬別,奴婢說就是了。」
張浪這才滿意道:「這還差不多,快說,甄宓現在在哪?」
韓雪故意一臉幽怨道:「一聽甄姐姐回來了,就對人家這麼凶,早知道奴婢就不說了。」
張浪氣絕,不過又不好發作,只好恨恨的咬牙道:「你到底說不說?」
韓雪咯咯笑道:「好啦,甄姐姐剛才和夫人聊了一會,感覺有些累可能現在回廂房休息了。」
張浪一聽廂房,馬上轉身離開,不過他還沒忘本,趁韓雪暖昧的表情沒注意下,偷吻一下。
韓雪雖然習慣了和張浪的親熱,不過每一次臉色都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這一次也一樣。
張浪不理一臉含春的韓雪,興奮的大踏步朝廂房而去。
三步並一步,張浪很快就到廂房,隨便找個僕人問一下,便興沖沖的直奔甄宓房間而去。本來張浪想直接推門而入,不過終感覺甄宓與自己的妻子們有些不同,自己與她的關係曖昧未定,也只能照著禮數,耐心地敲著門。
「誰啊?」屋裡傳來一陣懶洋洋而又不失迷人的聲音。
正是甄宓,張浪心裡有些激動,不過還是故意裝備平靜道:「我是張浪,聽說甄小姐今天回來了,所以特意來看看你。」
「是將軍啊,你稍等片刻。」聽的出聲音裡有些慌亂,又有些驚喜。
張浪在門口有些坐立不安,那個快要見到,偏偏又不能馬上見到的感覺,真是讓人難受。
在張浪感覺等了漫長有如一世紀之後,房門終於如願所償的打開了。
甄宓還是以前那個樣子,一張迷倒眾生的臉蛋。帶著天然的紅潤,那對有如寶石一般的眼睛,蘊涵著天地間所有的靈氣,讓人不知覺的迷失其中。此時她雲鬢有些散亂,幾綹烏黑地青絲自然的垂掛下來,更添幾分妖媚的風采。略帶一絲喜悅地表情,配合的完美無缺的臉龐,還有那慵懶的神態。張浪幾乎驚呆了。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但每次見到的時候,總有一種驚艷地感覺,而這一次,感覺來的特別強烈。
張浪很快回過神來,心裡充滿見到甄宓的喜悅,他微笑道:「甄小姐,一聽到你回來的消息,本將軍便匆匆趕來一會。見甄小姐風采依舊,仍是這樣美艷動人。心感愉快。」
甄宓笑容可掬。靈動地雙眼閃著迷人光彩,櫻嘴輕啟道:「多謝將軍掛念。將軍仍然如往年那樣俊挺英姿,甄宓也深感幸慰。」
張浪這才有時間打量甄宓。她此時穿著是一件天藍絲帛衣,衣服不像她平日那樣保守,竟然有一點低胸,堅挺的酥胸,完美的體形,引得張浪目光格外的灼熱。她外面還披著一層十分輕薄,有若無物的白色披肩,下身著寬大的綠色蓮花裙,整個衣服搭配地十分和諧,有一種青春靚麗,朝氣蓬勃的感覺。
甄宓見張浪眼神火熱的在自己身上四處打量,而且不該看的地方,他似乎盯地時間特別的久,如果是平時,換作別人,甄宓一定十分生氣。但此時不知怎麼的就是生氣不起來,也許是好久不見的原因吧,也不好意思一回來就發火,只是臉蛋不由「刷」一下子紅了。芳心裡「撲撲」的直跳。心裡暗恨的同時,還是嬌嗔一眼,似是提醒道:「將軍……」
張浪這才回過神來,臉皮堅厚的他,也沒有什麼在意,只是有意的調笑道:「已經有近一年的時間沒有見到甄小姐了,心裡分外的想念啊。只是倒沒有想到甄小姐出外遊歷一年半載,在著衣打探上,風格有這麼大的變化。這樣的穿著,讓甄小姐本來國色天仙的臉蛋,多了一樣份外嫵媚的感覺,嘖嘖,真是很不錯哦,更能吸引眼球。」
曉是甄宓如何心靜如水,這樣的話她哪裡受的了,臉色持久緋紅,輕輕跺著金蓮,大嗔道:「將軍,如果這麼晚了你只是來對甄宓衣著打扮評價一番的話,那恕不奉陪了。再說,這身衣服是蓉姐姐的,借來穿穿也不行嗎?」
張浪一呆,馬上大悟道:「原來如此,我說怎麼看的這麼眼熟呢。」
甄宓見張浪明白,這才放下心來,哪知張浪下一句話讓她羞得無地自容。「什麼衣服不好借,偏偏借了這一套,看來你是十分的喜歡哦。不錯不錯,這衣服我也很喜歡,性感大方,讓人看了就再也轉不過眼睛了。」張浪已經換一個嘴臉,邪邪笑道。
甄宓空有滿腹經綸,卻不知怎麼反駁張浪的話,只是紅著臉在那裡傻愣。
張浪接著賊笑道:「好了,不說這個問題,本將軍特意來看你,你不會就讓我站在門口吧?」
天地良心,張浪的確只是想進去坐坐,但他剛才的言行已經讓甄宓感到十分尷尬了。她一聽這話,不但沒有請張浪進去坐的意見,反而纖手橫在門框上,一臉警戒道:「張將軍,現在天色很晚了,甄宓很累了,有什麼話明白在說吧。」
張浪苦笑的攤開手掌道:「我有那麼像登徒子?只是想知道你的情況罷了。」
甄宓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臉色緩了下來道:「將軍別誤會了,讓下人看到不好。」
張浪無奈的苦笑道:「那好吧,明天我在來看了。其實你也不能怪我,本來我也只是想和你談談心,聊聊你這一年來的情況,但是看到你,我怎麼也控制不了。對於我剛才說的話,表示抱歉。甄小姐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甄宓也沒有想到一年不見,張浪會變的這麼乾脆起來,本來還以為張浪會死皮賴臉的呢。心裡微微有些失落,嘴上還是保持笑容道:「多謝將軍寬容。」
張浪嘿嘿笑道:「沒什麼,那我先走了。」
甄宓道:「恕不遠送了。」
張浪聳聳肩,滿臉無所謂道:「沒關係。」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甄宓有些呆呆的看著張浪離去,心裡變的複雜起來。
半晌,她忽然發現張浪又回來,有些驚訝,外加一絲驚喜道:「將軍,你還有事情嗎?」
張浪邪笑道:「我還忘了一件事情。」
甄宓一時間沒有察覺張浪眼裡的奇特光芒,好奇道:「什麼事情?」
張浪用著別樣的眼神看著甄宓,忽然把臉伸過,在甄宓沒有回過神之際,已經把他那厚實的嘴唇貼在甄宓額頭上,並且輕輕一吸,發出一聲微弱的聲響「啵」。
張浪只感覺滿嘴芬芳,鼻子裡飄進一陣陣幽香的氣息,讓他心情變的極為舒暢。他得意笑著道:「我忘了討回這一年的相思之苦,顯然這樣一個吻是不夠的,以後天天要一個。好啦,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再來找你。」張浪說完,瀟灑的轉身,全然不理呆若木雞,對這事情還沒有回神的甄宓,哼著小曲,輕快的離去。
甄宓顯然精神短路,對這忽發的事仵,變的大腦一陣空白。等她醒過來,明顯感覺到心跳的加速,呼吸的急促,臉上從未有過的火熱,她控制不住尖叫道:「張浪,你怎麼能這樣。」
黑夜裡,聲音傳出老遠。張浪權當沒有聽變,一臉愉快的神情往自己的休息處走去。
而那些護衛?算了吧,誰敢看張浪做事?就算是在裡面顛龍倒鳳,他們也當什麼也不知道。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27:17
很快的,呂布因其幼子滿月,大擺宴席,廣發請貼,在秣陵有頭有臉、官居要位的人,都在邀請行列。整個呂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當然這僅僅是表面上罷了。
張浪深知道裡面波濤凶湧,有一個不可告知的陰謀在慢慢推動。
眼看宴會的時辰越來越近,張浪心情忽然有些不安起來,總感覺漏掉什麼。
細心的楊蓉也察覺到張浪的異常,一邊幫他整理衣著,一邊問道:「老公啊,怎麼了?」
張浪皺眉苦思道:「我總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似乎計劃之中還有某個環節沒有讓我們琢磨出來。」
楊蓉也有些擔心道:「既然感覺不穩妥,那不如推了,不要去算了。」
張浪堅絕道:「不行,去一定要要去。」
楊蓉面露擔憂之色道:「那萬一……」
張浪蠻橫打斷楊蓉的話道:「我會小心的,我倒想看看呂布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楊蓉還想說什麼,這個時候韓莒子進來,恭敬道:「主公,轎子已經準備好了。」
張浪安慰楊蓉道:「那我先去了,你老公做事,你放心。」說完,張浪還做了一個「ok」的手式,給楊蓉一個微笑,這才大步流星而出。
楊蓉歎了口氣,只是能讓他而去。
張浪還沒有踏出府口,忽然一個小兵從花園出衝出來,橫出擋在張浪面前。
韓莒子第一時間移動腳步,護在張浪面前,右手押住兵器,隨時有拔出的可能,他一臉戒備,聲色俱厲道:「哪個奴才,竟然這麼大膽。難道你想對主公不利?」
另八個鷹衛馬上散開,對那個小兵形成包圍之勢,只要他一有動作,相信馬上會受到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強烈攻擊。
張浪本來心裡也是一跳,但看清目面之後,不由失聲道:「甄小姐,怎麼會是你?」
原來真是甄宓,只是奇怪的她,破天荒的穿著張浪侍兵的軍服,一臉得意的站在那裡。
張浪仔細上下的打量一番,不由嘖嘖稱讚道:「好一個絕世美男人,就算你女扮男裝,依然是出類拔萃,風度翩翩,只怕潘安在世,宋玉重生,相信也不過如此而已。假如甄小姐以後常女扮男裝出入行走,估計整個秣陵的女子從此要犯上相思之苦,夜不能寐,非君莫嫁了。」
甄宓對張浪的評頭論足顯然早已有心理準備,雖然沒怎麼放在上心,不過嘴角還是露出絲絲的笑意道:「將軍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們就出發吧。」
到這個時候韓莒子才鬆了口氣,與幾個鷹衛撤卻架式,甄宓他也是見過幾次了,她與張浪糾纏不清的關係也是略知一二。
張浪這才好奇道:「甄小姐,你這樣的裝扮難道不會是想和我一會呂布吧?」
甄宓淡淡道:「將軍與呂布的恩怨與本小姐無關,本小姐只是為郭環而去。」
張浪更加好奇道:「怎麼了?」
甄宓臉色忽然變的有些冰冷道:「還不是將軍惹的禍。」
張浪鬱悶無比道:「又和我有關?」
甄宓見張浪一張苦瓜臉,強忍著笑意道:「不是你種下的因,怎麼會有現在的果呢?」
張浪不想與甄安打啞謎,認真道:「有什麼事情便直說吧。如果感覺沒有什麼必要,本將軍勸你不要去算了。所謂宴無好宴,會無好會。萬一到時候與呂布翻臉了,我怕你會有危險。」
甄宓雖然對張浪的強權有些不爽快,好似自己很脆弱一樣,但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甜蜜,被人關心的感覺總是很不錯的。甄宓也不在說三道四,直奔主題道:「自從本小姐回來之到,到現在還沒有看到郭環。你說是不是有問題?」
張浪先是驚訝,接著沉思道:「應該不會啊。幾乎整個秣陵都知道呂布府上的郭夫人與甄大小姐是閨中密友。照理說你去呂布府上找她,沒有人會阻擋你啊。而且。呂布更巴不得有這樣的好事情呢?這樣還可以看到甄小姐的國色之姿。」說到最後,張浪笑了起來。
甄宓先瞪了張浪一白眼,接著道:「可的的確確本小姐回來之後,想見郭環比登天還難,去了幾次都吃到閉門羹。不是說她在養病,就是說她與呂布出遊。甄宓想想裡面一定有問題。」
張浪驚聲道:「有什麼問題?」
甄宓冷冷道:「有三種可能性:一是她的確不想見本小姐;二是她被軟禁起來根本不能來見本小姐;三是門衛根本就沒有進通報。」
張浪微微變色,變地沉重起來,介面道:「第一種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與她與甄小姐之交,想不出有什麼理由不見你。假如是第二種與第三種,那情況變的十分不妙起來。」
甄宓道:「不錯。如果本小姐沒有猜錯的話,呂布見張將軍這些日子忽然增加侍兵人數與班數保護自己的安全,就猜到可能是有什麼消息走漏出去了。就算他想不到這一點,陳宮必然也會猜到。而這個懷疑的物件郭環便是首當其衝。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門衛不去通報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因為誰都知道本小姐不但與郭環十分要好,與張將軍的幾位夫人也是好友。」
張浪有些心急道:「郭環不會遇上什麼麻煩吧?」
甄宓幽幽歎了口氣道:「這也是本小姐最為擔心的。」
張浪倒吸口冷氣道:「呂布雖然野心勃勃,但是對家眷還是很好的。」
甄宓搖頭道:「如果加上一個背叛的罪名,呂布還會對她好嗎?」
張浪雖然有些心神不定,大體上還是鎮定道:「那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嗎?」
甄宓認真道:「不錯。將軍,這一次你一定要帶我去。」
張浪大手一揮,也不顧什麼,踏門而出道:「那只好委屈一下甄小姐做本將軍帳前小兵了。」
張浪踏出府上,門口早已有近千護衛軍加二百黑鷹衛黑壓壓一片在那甲守候。韓山見張浪已出來,快速的拉起轎簾,讓張浪進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呂布府行去。
張浪在轎裡面坐立不安。自己怎麼就這麼疏忽大意,事先就沒有意料到這一步呢?假如郭環有什麼危險的話,罪魁禍首就是自己了。仔細想一想,呂布到底憑什麼覺的他會成功?曹仁的十萬人馬嗎?遠水救不了近火,就算他十萬將兵從穎川傾巢出動,首先要面對的便是以穩重著稱的徐晃,想趁秣陵動亂之際,撈河過界嗎?這種想法也未免太簡單了吧。
假如東郡夏侯淵夥同出兵。無非有二:一出山陽,將面對的是智勇雙全的張遼,加上徐州歷來是自己重視基地,兵強馬壯,軍糧充足,夏候淵也未必能佔到什麼便宜:如果出梁郡,那麼對上的便是壽春徐庶,更沒有取勝的把握。再說以曹操的遠見,絕不可能在他北方未平之際又開一條戰線,那會成為他沉重的負擔。此兩路兵力一旦按兵不動。呂布到底憑什麼有恃無恐?這一點上。張浪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呂布如果想加冕江東之主,第一要得到江東各大望族的支持,第二要有足夠的兵力。這兩點他全沒有,憑什麼想造反?更何況南徐的三千士兵已經紮營城外,牛渚的五千人馬也火速趕了過來,加上原有的近萬守城軍,呂布你還有什麼能力能控制秣陵?帶著種種疑問,張浪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腦裡忽然有種很想與呂布交手的衝動,然後逼出他的底牌,讓自己稱稱到底有幾斤重。
不多久,張浪便到達呂布府上。
呂布府也算是金碧輝煌,建造的十分雄偉。門前兩座極大石獅,氣勢磅礡。
此時張燈結綵,紅巾高掛,一片喜氣洋洋。
由於呂布廣發請貼,秣陵高官大多前來,所以顯的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門口停著五花八門的轎子,每個官員都紅光滿面,不停地相互問候,把臂言歡。
呂布做為主人表現的熱情如火,倒是他邊上的陳宮十分圓滑老到。
門官不時唱諾著某位高官的到來,接著便響起一片笑語之聲。
假如不是張浪深知其中的奧妙,從這一片喜氣的場面上,根本看不出有絲毫別的味道。
當張浪踏出轎門之際,整個嚷鬧的門口忽然安靜下來了。
在門口的幾位官員都整齊哄亮的行禮道:「參見主公。」
張浪微笑的示意道:「大家不用多禮。」
這個時候忽然響起鞭炮「劈劈啪啪」的聲音,然後各種早已準備好的樂隊同一時間響聲,一股歡快而已輕靈的樂聲開始四處響起。
呂布上前,他並沒有像那些江東官員那樣把腰彎駝,臉上充滿喜悅之色道:「將軍特意前來賀喜,下官感到十分容幸。」
張浪平靜道:「那是應該的,本將軍還希望你的兒子將來也能成為將軍這樣絕世虎將呢。」
呂布笑的更歡道:「屬下為將軍帶路。」
張浪點點頭,呂布便引著他入府。典韋緊緊貼在張浪左側,韓莒子立在右側。身後才是眾官員,而兩百黑鷹衛則尾隨後面,踏步而入。他們絕不會讓張浪消失在自己面前。那怕一秒鐘也不行。甄宓也混在其中,大搖大擺的進去。
張浪與呂布踏進府門沒半分鐘,韓山忽然朝幾個鷹衛使個眼色。那幾個鷹衛同時輕輕點了一下頭,一千護衛軍馬上散開來,表面上無非是來回的巡邏,實際上,卻是把整個呂府都監控在眼裡。
很快在呂布的帶領之下,便來到了宴會大堂。
田豐、張昭等重臣也都已經雲集在一起。
張浪隨便掃視一眼,心裡卻咋舌,好大的排場,足足有兩百多個席位,數十個面容身材嬌好的侍女不停穿梭其中。堂上酒肉香氣四溢,各種山品野味擺在其中,顯然呂面也是下足了資本。
眾官一番禮節客套之手,張浪便給請上大座。
下面的官員顯然有些拘謹,不像剛才那樣放得開了。
呂布由於是主人,位置便在張浪下面點席位,他示意問張浪道:「將軍,可以宣佈開始嗎?」
張浪點點頭,對呂布道:「那開始吧。」
呂布面朝著眾官大聲道:「宴會開始。」
又一陣樂聲飄揚。
呂布紅光滿面,率先端起一樽酒朝張浪道:「屬下先敬將軍一杯。」
張浪笑呵呵道:「奉先,你可開了一個好頭啊,你如果讓每個官員都敬本將軍一杯,那晚上本將軍不是要爬著回去?」
眾官見張浪談笑風生,心情為之一鬆,不由起哄。
呂布顯然沒有料到張浪有些一說,一時間有些尷尬道:「那屬下先乾為敬,將軍輕嘗便可。」
張浪哈哈大笑,豪氣頓生道:「都說北方漢子豪爽,今日本將軍也學學痛欽的滋味。」說完便仰頭一干而淨。
不知情的眾官員見張浪豪氣雲天,不由齊聲大讚,不停起哄。
只有田豐、張昭數人有些擔心的看著張浪。
隨著張浪豪邁的行為,每個官員也漸漸放開,你一杯我一盞敬酒起來,氣氛越來越熱烈。
酒過三巡,不知有誰開了頭道:「呂將軍,怎麼還不見令郎出來啊?」
呂布一拍額頭,如夢如醒道:「只顧著與大家喝酒言歡,倒把這事情忘了。」他大叫一聲道:「侍衛,快請夫人與公子出來。」
一個侍從很快步入內院而去。
張浪精神馬上變的集中起來,雙眼帶起一絲警戒,該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不一會,一個風姿卓越的婦人,懷裡抱著嬰孩,在幾個侍同的陪同下,姍姍而來。
張浪臉色一變,因為那個女的不是郭環。
張浪把眼神飄向呂布,哪知後者在一臉陰笑的看著他,眼裡帶著冰冷的光芒。
張浪心裡一緊,暗呼壞了。
作者: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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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27:34
難道郭環遭到不測了?張浪心裡充滿憤怒,他並沒有馬上撕下臉皮,而是質問道:「怎麼不見呂夫人呢?她是否身體不適?」
呂布陰陰笑道:「正如將軍所言,賤內今日忽感身體不適,現臥病在床。」
張浪冷漠道:「夫人既然身體不適,那應該早日醫治,本將軍手下有個朗中,醫術十分高手,我馬上宣他進來,給呂夫人看看,很快就能藥到病除。」
呂布嚇了一跳,急忙推辭道:「不用有勞將軍,已有大夫給賤內看過。大夫說只是受了少許風寒,休息幾日便沒有事情。多謝將軍關心。」
呂布越是推辭,張浪越感覺懷疑,不過也不好在大堂之下質問郭環的情況。只是臉色有些黑青的看了幾眼婦人懷裡的嬰孩,便不再理人。
在呂布的帶領下,那個婦人抱著孩子在大堂裡轉了一圈,走走場面,這才退下。
這時候呂布笑著道:「將軍,單單飲酒,少了一些樂趣。不如喚侍衛前來舞劍助興如何?」
張浪冷冷看了呂布一眼,要開始了嗎?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呂布你也要學這一手嗎?
呂布雖然勇猛過人,但此時也給張浪凌厲的眼神看的心裡有些發毛。
張浪忽然哈哈放聲大笑,豪情滿懷道:「好好好,奉先既然已有安排,那就讓他們上來吧。」
呂布臉上閃過驚喜之色,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哪裡跳的出張浪法眼?張浪雖然在笑,但卻是從骨裡透出來的冷笑,見過多少大風大浪的他,哪裡會把呂布放在眼裡?
典韋一開始還沒有明白過來,但韓莒子平常習慣的右手,早已緊緊握住刀柄,全身進入戒備狀態。讓整個神經高度集中起來,肌肉緊繃,隨時做好出手準備。典韋顯然也有所覺悟,對呂布的動靜也開始密切關注起來。
呂布拍了兩下手掌,很快走來了兩個劍客。
這兩人分別穿著黑與白的武士服,一個長相高大,滿臉憨厚,太陽穴高高隆起,有著濃密烏黑的劍眉,行路間,龍行虎步,氣勢逼人。另一個身材中等,面頰清瘦,手足靈活,但讓張浪印象最深的是那陰驁孤傲的眼神。
舞劍?張浪暗裡冷哼一聲,單看兩個神態,還有那微息的呼吸,便知無一不是高手。只呂布是想借舞劍之名來殺自己還差不多。
宴席上的官員。雖然感覺有些忽兀,但張浪既然允許,也就不再多嘴。
中間兩人互行一禮,擺開架式,開始舞劍。
張浪一邊看,一邊搖頭,呂布怎麼這麼笨,看場中兩人的架式,顯然是真刀真槍習慣了,動作顯的十分彆扭生硬,全無舞劍的那種美感與花哨,一點也體會不出劍舞的飄逸與瀟灑。張浪估計這兩人也是趕鴨子上架,還真為難這兩人了。張浪又看了看下面眾官人。見個個也是看的昏昏欲睡,不由機靈一動,對場中大叫道:「男人別像娘兒那樣,舞什麼劍不知道,要來就來真刀真槍,誰贏了本將軍重重有賞。」
此事正中呂布下懷,他的笑意更濃。
張浪的話果然起來了激勵做用,場中兩人馬上放開手腳,開始真才實幹的打上。
席上的各位秣陵高官也被刺激起精神來,看的興致勃勃。
高大的劍客走的是剛猛之路,長劍大開大闔,攻勢如潮。每劍揮過,劍風呼嘯,排山倒海,把靠中間最近席位上的官員驚出一身冷汗。
清瘦的劍客劍法卻十分詭異,劍走偏鋒,時有神來之筆,常能化被動為主動。
一場龍爭龍鬥,打的熱火朝天。
這時呂布又端了一杯酒上來,媚笑道:「將軍感覺如何?」
張浪呵呵笑道:「不錯不錯。場中兩人都是高手啊,比我身邊那些鷹衛的身手只高不低,只是有些不懂奉先怎麼會讓他們來舞劍呢?」
呂布沒有直接回答張浪的問題,而介紹道:「場中那個身材高大的乃是魏續,清瘦則是郝萌。此二人隨布南北征戰數年,戰功赫赫,吾十分喜愛。」
張浪輕「哦」一聲,顯然不知呂布用意如何。
呂布接著道:「假如將軍不嫌棄,布願意將此二人推薦於將軍。」
「什麼?」張浪有些驚訝道。魏續與呂布有親威關係,郝萌因叛變被殺,此二人皆是燙山芋,呂布竟然想把他甩給自己,明顯是想在自己身邊插兩根針啊。
呂布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中的酒端給張浪。
張浪隨手接過,一手掩杯,舉頭飲盡。
呂布見張浪沒有一絲戒心把酒喝下,臉上帶起陰險的笑容。
這時大堂上傳來一陣金戈鐵馬的兵器交響聲,接著一陣雜亂的驚呼。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張浪抬起頭來想看個究竟,卻見一把長劍風馳電掣朝自己這裡飛來。張浪心裡一沉,勃然大怒,剛想閃身,便聽到身後的韓莒子大聲厲喝道:「 主公小心。」同一時間,韓莒子飛速的拔出配刀,只見光芒一閃,發出「噹」一聲,那把長劍被韓莒子擊中,偏離方向飛去。
大堂驚呼聲彼此起落,還好見張浪沒有危險,這才鬆了口氣。
張浪目視插在柱樑上的長劍,又看了看站在下面兩個有持無恐,馬上明白呂布只想讓自己分神,好讓他們發動這至命一擊。張浪不由拍案而起,臉色鐵青,盡顯霸主之威,大怒道:「好膽,既敢行刺本將軍,來人啊,把他們給我捉下,拉下去砍了。」
「是。」幾個衛兵從門口衝了進來,拉住郝萌與魏續。
呂布忽然伸手大聲阻擋道:「慢著。」
張浪猛的一轉臉,冷冷盯著呂布道:「難道本將軍殺人還要你同意不成?」
呂布已沒有剛才那掩藏的神色,而是得意非凡道:「以前是,現在不一樣了。」
張浪哪裡看不出他的轉變,冷冷笑道:「有什麼不一樣了?」
呂布囂張道:「張浪你不是很聰明,很事情都能想到嗎,你就再想想啊?」
張浪盯著呂布,嘴角帶起一絲絲冷嘲,一個字一個咬道:「你想造反?」
呂布不顧場會地仰天大笑,野心迢然若知。
大堂先是一片鴉雀無聲。在沉默半分鐘之後,忽然爆響起震耳欲聾的罵聲道:「反賊呂布,你好大的膽子。」各種詛罵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響起。幾個心急的武將更是推桌掀案,拔出兵器,衝上來想殺呂布。
呂布洋洋得意,眼睛鄙視看著衝動的文武官,冷哼道:「現在罵,等會要你們求饒。」
大堂裡已經亂成一團。
幾個武將剛剛衝上幾步,忽然集體腳軟,每個控制不住身體,「嘩嘩」倒在地上。
而沒有離開席位的文官,也開始東倒西歪,弄的酒杯四濺。
張浪兩眼似要噴火,青筋暴漲,憤怒無比指責呂布道:「你竟然下毒了?」
呂布得意非凡道:「說實話本將軍是十分不屑這種行為,但為了江東王座,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不過你放心,本將軍還要人手打理這麼大的地方,所以只是下了軟骨散,沒有幾個時辰。藥力是不會回復的。而趁著這個時間,本將軍先把這些自命不凡的官員關起來在說。而不降於我的,將一起與你下黃泉見鬼去。」
張浪忽然抱著頭,表情痛苦欲裂。
韓莒子驚叫道:「主公你怎麼了?」典韋兩目早已充滿血光,他拔出配刀,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聲道:「天殺地,看本大爺怎麼廢了你這個狗雜種。」
在整個大堂裡面,沒有進酒水的就是韓莒子與典韋了。
張浪伸出微顫的手,阻止典韋,聲音有些顫慄問呂布道:「難道以為這樣你就能控制秣陵嗎?別忘了城裡還有一萬守兵。城外還駐紮著數千人馬。這裡一出事故,他們便馬上就能支援過來。」
呂布陰笑道:「將軍,是不是藥力開始發做了啊?你別強忍著了,要倒下去就倒下去吧。現在已經沒有你威風的時刻了。你手裡有兵馬,本將軍現在也有人馬。」
張浪不可置信道:「你說謊。」
呂布哈哈大笑道:「張浪啊張浪你也有疏忽的時候啊。你還記的兩年前在鄱陽湖的那一萬水賊嗎?告訴你,其實那並不是劉表人馬,而是曹操潛伏進來的士兵。說來也有意思,起先曹操的用意只想在江東境內搞些破壞罷來。後來見有機可趁,便利用這兩年時間。轉化各種行業,慢慢潛伏至秣陵四周,前一些日子,已經開始在秦淮河集合了。今日下午,他們已經到達秣陵城西外五十里,也許現在差不多就要到了吧。只要你一死,我又手握重兵,你說秣陵還不是我囊中之物嗎?」
張浪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有想到算漏了這一步,自己一時的大意,沒有把全琮的話放在心裡,給呂布有機可趁。張浪的臉色似乎越來越差,但他不死心道:「呂布你別以為我死了,你就能完全控制江東,徐晃、張遼、程昱他們會幫我報仇的。」
呂布以為局面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對張浪也不想保留什麼,只想炫耀自己的本事道:「他們應該為如何應付著曹仁與夏侯淵的進攻感到焦頭爛耳了。」
張浪聲音雖然虛弱,但眼裡閃著奇異的光芒,深深歎了口氣,緩緩道:「算我輸了,說吧,是誰在你背後為你想出這麼陰謀的詭計來?」
呂布得意笑道:「如果我不說,你永遠猜不出來。」
「是我。」一聲清脆而又帶著陰冷的聲音在張浪耳邊響起。
張浪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不敢相信的轉頭望去。
郭環冷若冰霜的站在那裡,本來靈氣十足的雙眼,變的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張浪心遭巨撞,有如刀割,只感覺頭腦一陣暈炫,失聲道:「郭環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郭環殘酷無情道:「因為我恨你。」
張浪心裡湧起巨大的苦澀滋味,喃喃道:「恨我把你嫁給呂布嗎?」
郭環平靜道:「這一點上,郭環恨你,也感謝你。」
張浪難過至極道:「為什麼?」
郭環輕輕走到呂布身邊,溫柔的依在他懷裡:「這就是理由。」
張浪心裡頭一次泛起被女人出賣痛苦的感覺,那絕對是刻骨銘心。因愛成恨,這個力量是如何的恐怖。張浪道:「呂布之所以要反,也是因為你在後面推波助瀾?」
郭環道:「那是因為我家夫君寄人籬下實在屈材。」
張浪痛苦道:「前幾天你來見我,也是演戲,為了更好的將我騙入你的計劃之中?」
郭環淡淡道:「不錯。」
張浪慘笑一聲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郭環道:「那就要問問將軍你了。」
張浪做最後掙扎道:「你如果現在後悔還來的及。」
郭環忽然笑道:「也許等你喝的那杯酒毒性發做之後,本夫人會後悔,不過那時候你已經死了。對了忘了和你說了,你地那杯酒與他們的不用,他們只是軟骨散,而你酒裡下的卻是砒霜。」
張浪怒極生笑道:「虧本將軍還那麼關心你。看來是我自做多情了。」
張浪說完這話,忽然掙開韓莒子的扶持,整個屹立如山,不可攀登,一股威嚴之勢從全身上下透出。這哪裡有什麼中毒的跡象?只是張浪痛苦大聲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做個了斷吧。」張浪的手忽然指著呂布,冷冷道:「你們想造反,還是嫩了點。」
呂布心裡「咯噔」一聲驚訝無比道:「你沒有喝下那杯酒?」
張浪冷笑道:「早防你一步,你這下三濫手段想騙的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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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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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27:47
呂布瞪大眼睛,張大的嘴只足足可以吞下一個拳頭,一臉不信的表情,自認為完美無缺的計劃,怎麼可能會讓張浪事先洞察而有所有準備呢?
呂布震驚的表情,在張浪眼裡,說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張浪並沒有得意多久,因為他看到呂布震驚的眼睛慢慢轉為暴戾,並且帶起濃厚的殺意。人到絕境,只要有一點求生意志,必然破釜沉舟,拚死一搏。而呂布正是這個寫照。
呂布忽然仰天厲笑,接著一個箭步,衝到一個席位前,捉起一個酒樽,狠狠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破響。他吼道:「宋憲、侯成何在?」
「未將在此。」兩聲巨如洪鐘的聲響還未落完,從兩個側門裡馬上湧出不少刀斧手,每個人殺氣騰騰直撲張浪而來。帶隊的正是宋憲與侯成,顯然他們已經埋伏在後面許久,早有些等的不耐煩了,此時呂布摔杯為號,馬上帶人衝了出來。
呂布表情極為倡狂,指著張浪猙獰笑道:「誰拿下張浪狗頭,重重有賞。」
韓莒子拔出單刀,橫在張浪面前,一臉戒備對典韋道:「典將軍,我們要小心保護好主公的安全。千萬不能有絲毫大意。」
典韋看著從兩側湧進大批刀斧手,每人身材高大結實,魁梧雄壯,手上的鬼頭刀明晃晃帶著殺氣,顯然都是久經戰場之輩,這不由激起典韋好戰之心,他豪氣雲天道:「這一批蝦兵蝦將,怎麼會在老典眼裡。」
韓莒子嘴唇做了一個奇怪的嘴形,接著用手捉住下巴,一陣尖銳的嘯聲馬上脫口而出。
幾乎同一時間,大堂外面也迴響起尖銳的嘯聲。
呂布色變,馬上指揮手下吼道:「快,把張浪給我殺了。」
呂布的聲音剛剛落完,便聽到大堂之外破門而入的聲音。
韓山帶著三百鷹衛,火速從外門衝了進來。
其實韓山早就感覺到大堂裡面的異常,但一直沒有接到韓莒子的暗號,所以也不敢行動。
郭環面色複雜的退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靜靜觀望著形勢發展。
宋憲與侯成各帶五十個刀斧手,想把張浪三人包圍在其中。
但張浪極為聰明的選擇後退靠牆,少了一面少敵,威脅大大減少。
宋憲立功心切,搶先一個身位衝向張浪。他手中的長槍帶起破空之聲,聲勢驚人,如一道閃電一樣,直刺張浪而去。宋憲的槍不可謂不快,但在離張浪不足一米之際,卻被一把更快的刀活活劫住。
韓莒子輕躍縱身,便擋在張浪面前,冷聲道:「想殺主公,你得先過韓莒子這一關。」
宋憲囂張道:「無名小將,也敢張狂。今日便是你死期。」
韓莒子也不答話,只是冷血的注視著宋憲眼神。
宋憲大吼一聲以增氣勢,長槍再次破空而出,打算先殺韓莒子,再斬張浪。
邊上的侯成見獵心喜,眼見典韋與韓莒子被宋憲與刀斧手牽制,是自己拿張浪人頭大好時機,他解開雙刀,有些心急的衝上去,嘴裡一邊嘲弄道:「張浪,今日看誰來保護你。」
張浪冷冷看著侯成,眼裡滿是嘲諷。
侯成雖未有呂布之勇,但也是從死人堆裡怕出來,算得上見慣場面的人物。哪知卻被張浪一個冷漠的眼神看的心裡發毛,半途遞進的雙刀不由一緩。這時忽然耳裡響起驚雷一般的怒吼道:「無輩鼠兒,休動吾家主公。」
侯成嚇了一跳,只感覺耳朵嗡嗡做響,彷彿就要炸開一樣。他心裡不由有些驚慌失措,這時忽然感覺從側面帶來一陣強烈的刀風直衝而來。
侯成心膽皆裂,本能的往邊上一閃。
哪知那刀氣如逐日奔雷,快的讓人無法想像,侯成雖然有所反應。但還是一個閃避不及,被典韋當場攬腰而斷,血濺當場。
典韋手中的雙戟,有一支已經開始滴著敵人的鮮血。
典韋一招斃敵,而且殺死的是呂布手中大將之一侯成,一時間震住所有人。就連呂布也震驚了,平日他雖知典韋之勇,卻也從未放在心上,今日一見,竟然可一招取侯成之命,單單之一點上,只怕自己也有所不及啊。
張浪的聲音這個時候又響了聲:「虎將典韋,百萬大軍之中取上將首及如探囊取物,就你們這些蝦兵,還不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
呂布和他的手下每人臉上都露出或多或少的懼色,典韋之名,早已傳遍江東軍中,還被張浪冠為江東虎將之首,單打獨鬥,無人是其對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今日如果想刺殺張浪,必然要先解決這個典韋,但以他之勇,誰是敵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呂布身上。
呂布臉色極為難看,青一陣白一陣,他觀察了一下張浪衛隊的位置,韓山所帶的黑鷹衛小部人保護著官員,而大多數人已經衝了上來,只不過被郝萌與魏續帶領三四十個武藝高強的劍客和五十刀斧手所擋。只不過看情形十分不妙,郝萌他們節節敗退,已有多人負傷,不用多久,只怕會全軍覆沒。呂布伸出手,喝道:「拿兵器來。 」
呂布此言一出,他的手下臉上都露出狂喜之下,被典韋所壓制的氣焰馬上又漲了起來。
四個小兵吃力的抬著早已準備好的方天畫戟,步履艱難走了過來。
呂布方天畫戟在手,整個氣勢立馬一變,有種高山不可仰此,威風八面的感覺。那本來有些浮躁的表情也變的開始沉穩起來,雄壯英姿越發英俊挺拔。只有兩眼熾如火焰的光芒,散發出濃濃的殺意,有如利箭一樣直插典韋。
典韋粗擴的臉上,頭一次變的如此凝重起來。
高手相爭,不用等到動手,一言一行,一靜一動,便可知端倪。
典韋顯然也感覺到呂布的強大無比,所有心神緊緊鎖住呂布的氣機。
只有張浪心感不妙,一呂二典,三關四張,無論三國史或者演義,呂布勇武無可爭議的排在第一。這並不是說典韋就一定不是他對手,兩人從未交手過,誰勝誰負也是未知。但問題就是在於呂布已經起拚死一戰的決心,所爆發出來的能量,是平日的一倍、兩倍;而典韋明顯是顧忌到自己的安危,怕自己有何三長兩短,打鬥起來, 難免會有所分神,這樣一來,戰鬥力便大大折扣,此消彼漲,呂布明顯占的上風。
容不得張浪思想,呂布已經倒提畫戟,眼紅似火,疾衝而上道:「典皮匹就交給本將軍,你們快點割下張浪的腦袋。」
一直沒有沉默不言的郭環,忽然開口道:「將軍,以現在的情勢下。不能殺了張浪,我們還要借他要脅那些鷹衛,讓他們投鼠忌器呢。」
呂布已經舉起畫戟,那些刀斧手早已自動分開讓他衝進。空中一片殘影,雜帶著一聲陰笑道:「就如夫人之言,張浪暫時不死,但缺手斷腿隨你們怎麼整。」
張浪勃然大怒,身體在原地一轉,兩手上下飛舞,一轉眼的工夫。他一身官服馬上脫下,露出裡面黑色勁裝,健美的身材,並沒有因為這十來養尊處優而變的臃腫起來,身上的每塊肌肉,還是帶有著強大的力量。
韓莒子趁宋憲分心呂布之際,疾攻數招,逼得他手忙腳亂,韓莒子也不強追。只是退到張浪前面,低聲道:「主公何需動怒,以主公尊貴之軀何必親自動?郝萌他們那點本事,根本阻止不了韓山與鷹衛他們,隨時可以衝殺過來。」
張浪冷聲道:「那他們還等什麼?這麼關鍵的時候,還要給我玩忽悠嗎?」
韓莒子臉露古怪表情道:「屬下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名堂。只是見甄小姐在那裡指手劃腳的,何乎……嘿嘿?」
張浪一愣,抬頭望去,果然甄宓在那裡指揮鷹衛,不亦樂乎。張浪不由瞪目結舌,黑鷹衛從來只忠於自己,什麼時候也輪到甄宓她開始指手畫腳的?他心裡忽然泛起無力鬱悶感覺。
張浪又轉頭看向韓莒子,韓莒子正一臉曖昧的看著張浪,顯然對他們理不清的關係有很深的瞭解。張浪正想說什麼,忽然一聲暴喝驚醒了他,原來典韋已經與呂布交上手。
而宋憲也趁著典韋被呂布纏上的大好機會,帶著另五十個刀斧手,衝向張浪。
場面一下子緊張起來,韓莒子雖勇,但雙拳難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眼看張浪就要插進肉搏之時,韓山帶著鷹衛終於衝了過來加入戰鬥團,讓韓莒子大大鬆了一口氣。
張浪只是瞪了一下表情極為興奮的甄宓,然後在幾個鷹衛的保護之中,觀注呂典之戰。
客觀的說,場地空間,限制住了呂布的發揮,他雖然馬上馬下,驍勇無比,但只是巴掌大的空間,顯然不是他發揮最佳水準的地方。反觀典韋,自從跟隨張浪左右,時常與鷹衛一同訓練。典韋雖然有些愚鈍,但是天生對武藝有著敏銳的直覺,特別是與鷹衛一同訓練之後,更是能利用任何地方,任何條件進行戰鬥。
呂布的方天畫戟,重達百斤,尋常將士不要說拿它戰鬥,就是能不能拿動也是個問題。而呂布恰恰就是用這個重型兵器,不但能運戟如飛,虎虎生風,而且運轉極為自如,根本看不出他有什麼吃力的現象。
典韋拿是小號的雙戟,別看雙戟小,但他的份量也不輕,這從場中不時傳來「叮叮噹噹」的交響聲便可知道。
不過顯然呂布在臂力還更勝半籌,典韋已經有些不想與他硬碰硬。
呂布方天畫戟如一道從天邊劃過的閃電,只留下滿天地殘影與空氣流動的感覺。呼嘯著凌厲至極的殺氣,直削典韋雙臂而去。
真不敢想像如此巨大型號的戟,竟然能幻化出如此優美的弧線。
張浪幾乎看不清方天畫戟運行的軌跡和攻擊的落點,只能感歎呂布的速度實在快的驚人。
典韋雙目似銅,炯炯有神,他低聲咆哮,粗壯地身軀十分靈活,在刀光劍影之中,片葉不沾,一對鐵戟,有如長了雙眼,一招「野馬分鬃」,左削呂布手腕,右取他的眉心。
呂布戾氣之盛,殺心之強,就連局外的張浪也感覺到。
呂布顯然沒有把典韋的守中帶攻放在眼裡,只是輕輕一抖手腕,那重達百斤的方天畫戟沒有一點徵兆的改變運行踏軌跡,變成由左而右的敘劈而來。沒有一點花哨,沒有一點拖泥帶水,憑的就是絕對力量,憑的就是絕對速度,看似簡單的動作,卻達到驚人的視覺效果。呂布的戟就好如泰山壓頂,無論是誰,只要輕輕一碰,必然會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典韋依然沉著如山,有如暴風雨中的輕舟,左右搖晃,但卻穩如泰山。
張浪不由驚歎道:「果然是高手對決,尋常一招半式,在他們手中卻達到明顯不同的效果。」
呂布似要立威,似要短時間內解決典韋,手中的戟如狂風驟雨,一式連著一式,一招緊接著一招,不停的往典韋身上招呼而去。就有如猛虎下山,方天畫戟就是那最為犀利的虎爪,帶著百獸之王的威猛,走的是剛猛至極,山呼海嘯的聲勢,不停蠶食的典韋的優勢。
以典韋之勇,一時間仍被呂布壓著狂攻亂打,沒有反手之力。
如果是在馬上,又是怎麼一番情況?張浪想到此時,心裡除了驚歎呂布之勇外,已經找不出第二種想法了。
就在張浪以典韋處了絕對下風之時,典韋卻用行動告訴張浪,他絕對不會輸呂布多少。
典韋事前沒有一點徵兆,仍是那淡如湖水的平靜中,偶爾帶起一點瀾滄。但誰都沒有想到,典韋這一次帶起的卻是場巨大的風暴。
典韋不顯山露水之間,不但一一化解了呂布的攻勢,而且鐵戟急速輪轉,一隻架住方天畫戟最容易吃力的支點,哪一隻如鬼魅的影子一般,幽散著光芒,只刺呂布最為薄弱的環節。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27:57
呂布心中對典韋的認識又加一層,此人絕對是自己平生第一大勁敵。全身孔武有力,但卻不失靈活,招式勢大力沉,卻又變化多端。呂布有些懍然,但他藝高人膽大,收起輕視之心之心,全神貫注。
那敏銳眼神準確的把握住典韋雙戟運行的軌跡,借助方天畫戟兵器長度優勢,忽然發力,光芒暴漲數倍,就如一道耀眼的白光,帶著凌厲無比的勁風,不但閃過了典韋殺招,而且還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削向典韋雙肩,攻敵必救,還把典韋全身上下都籠罩在其戟影之中。
典韋面對呂布狂風暴雨般的進攻,穩如泰山,臉色全然不懼,小腹輕輕一收,右腳輕踏,人隨戟轉,高大的身軀在刀光劍影之中顯的十分靈活,不斷遊走其亂招之中。
方天畫戟每出而歸,必帶血染紅,這次會失手嗎?呂布手下忽然懷疑這種可能性。
但呂布卻仍然堅定,因為他有著強烈的信心。
方天畫戟有如條騰空的蛟龍,呼嘯著雷鳴般的殺氣,幾乎電光火石間,就疾馳到典韋面前。
避無可避,典韋破天荒的第一次雙戟並架,以強硬的姿態,迎接這一波的攻勢。
「當,當」畫戟與雙戟交接巨響不絕於耳,火星四處飛竄。
場下所有人聽的熱血沸騰。
典韋黝黑的臉上青筋暴漲,眼如血紅。從雙戟上傳來一陣又一陣強大無比的衝擊力,讓他幾乎把持不住雙戟,手臂有點輕微的顫抖起來,堅實的腳步也不由開始頻頻後退。曉是自己於臂力強大著稱,但與呂布的比拚之中,還是輸上半籌。
呂布的內心也是震驚無比,從方天畫戟上傳來的強大的力量,讓自己手臂極為難受。這種感覺是從來沒有過了。典韋的確是自己出道以來,最強大的敵人。要想捍衛第一猛將之稱,此人非殺不可。呂布臉帶濃濃的殺氣,眼神中射出可怕的光芒,疾進一步,畫戟從天而降,帶著足可開山碎石的力量,直奔而來。
典韋臨危不亂,腳步輕移,便閃開呂布的這記勢大力沉的攻擊。
「碰」畫戟落下,足下青煙而迸,開裂三尺。
典韋被對方強大震驚的同時,內心湧起濤天巨浪,瘋狂的戰意極速澎湃。
此人之強,絕對超過自己、許褚、太史慈、趙雲等人,如若不除,必是主公心頭大患。
典韋暴怒一聲,雙戟再一次疾風而進。
呂布當仁不讓,方天畫戟架開,反戈一擊。
典韋與呂布打的熱火朝天,張浪也全神貫注。只因為雙方變招換招之間速度實在太快,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以張浪修為也不由看的有些暈暈沉沉,整人精神恍惚,好在黑鷹衛已經控制住場面,又有不少人貼身保護,呂布那些親信雖然做獸困鬥,也無法近張浪的身。
外面呂布少量部曲雖然也開始反動,但很快在禁衛軍反擊下,慢慢被壓制。
呂布與典韋的對決固然精彩,宋憲與韓莒子的戰鬥也相當吸引人。宋憲在三國史上能晉陞為呂布手下八部將之一。本身就能說明他的本事。只是可惜他碰上了韓莒子,這個雖然在史上只是一個無名小將的人,但在張浪那一些高科技的訓練下,很快便脫穎而出的高手。
宋憲一開始還與韓莒子有攻有守,但很快便被外面慘叫連篇的呻吟聲弄得心煩意亂。本來這個計劃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要能控制住張浪,借此要脅所有的士兵與官員,以達到目的。但現在張浪平安無事,自己又被眼前對手所壓制。貫有溫侯之稱的呂布,雖然勇猛無比,仍被典韋牢牢牽制,一時間拿他沒有什麼辦法,而且看情況還在向更壞的方向發展。那麼現在就等同他們的計劃失敗一樣,這不由讓宋憲心沉入谷底,鬥志銳減,加上本來身手就有所不及韓莒子,這樣一來,在他狂風暴雨進攻下,只有招架的份。
張浪心神也都放在呂布與典韋巔峰對決之中。
呂布與典韋兩人相纏,一方想借長兵之利,拉開距離,在強攻猛打。另一方卻想方設法要拉進距離,發揮短兵器近身肉搏的優勢。
忽然,呂布長嘯一聲,顯然已被典韋的難纏激起滿身怒火,他的方天畫戟沒有一點徵兆的彈起,帶著無數耀眼的光芒,強大無比的殺氣,折射籠罩著典韋全身上下各大死穴,而他的動作有如羚羊掛角,讓人無跡可尋。
典韋只感覺四面八方風雲雷動,全都是那漫天殘影,一時間竟然摸不清方天畫戟的位置與攻擊路線。只有那濃厚無比的殺氣,在勁風中緊緊束縛著自己。好在典韋身經百戰,戰鬥經驗十分豐富,當下緊守中宮,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心靜如水,用自己的心神感受著氣機的變化,把防守做的滴水不漏。
呂布冷笑一聲,手上長戟忽然畫地成圓,成千上面的殘影幾乎以千箭迸發的形式,錐鋒露芒,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疾攻典韋全身各大要害。
典韋深知這千萬道殘影之中,只有一道才是真的。但每一道殘留的戟影,都帶著無比凌厲的殺氣,讓自己分辨不是出那道才是真正殺招。典韋深吸一口氣,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呂布忽然大喝一聲:「受死吧。」瞬間,方天畫戟萬象歸一,所在殘影忽然消失無影無蹤,只剩下一道白色的光芒,以無與倫比的速度角度,斜著從弱側高度削掃過來。
張浪臉色忽然變了,心裡驚呼道:好快的速度,好霸道的力量。不由暗暗為典韋擔心起來。
典布在電光火石之間,明知已經不可能用自己的力量擋下這道殺招,但還不想這樣認輸,破釜沉舟之下,不退為進,以攻代守,手腕輕輕一抖,左手戟忽然脫手而飛。同時巨大的身軀如貓一樣靈活帶動步伐的前移,右手戟準備畢其功於一役,閃電突進。
「噹」又一聲巨大無比的兵器交接響,典韋脫手的左手戟全力砸在方天畫戟的戟身上。呂布也正因為左手戟的阻擋,速度微微一緩。但單手戟的力量如何能與畫戟相比,只是微微的一頓,那左手戟馬上被磕飛而出,呂布的速度不減,仍是極速殺了過來。
雖然只是微微一頓,但對典韋來說已經足夠了,典韋按不住心中的狂喜,一鼓作氣,直撲呂布而去,此時呂布空門大開,破綻百出,正是破敵的大好時機。
「碰碰」又兩人撞擊之響,然後大堂歸於平靜,靜的落葉可聽。
典韋與呂布兩人都筆直的站在那裡,有如兩座戰神雕像。
輕輕地喘息聲,典韋的戟上掛著一小塊絲布無風輕揚,正是呂布衣角。
而呂布的戟上,一滴一滴鮮紅的血正慢慢的向地滴下。
「你輸了。」呂布忽然仰天狂笑道,表情張狂至極,散亂的頭髮隨著他狂笑而飄動。
「老典輸了。」典韋的臉上沒有一點沮喪之色,只是淡淡道。
典韋是輸了,雖然選對了對策,但實力上半籌差距,卻沒有辦法讓他破解呂布的殺招。
「但我又贏了。」典韋忽然語出驚人道。
「什麼?」呂布止住狂笑,用霸氣的眼睛看了看典韋胸前破碎的衣裳,還有那道長達半尺長的傷口,正開始流出泊泊的鮮血,又一次狂笑道:「你做夢,想贏本將軍,下輩子吧。」
典韋臉色快速變的蒼白起來,似乎有些搖搖欲墜,他強忍一口氣,輕笑道:「雖然輸了你我之間的決鬥,但我卻成功拖住你,讓你無法對主公在有所不利,讓將士成功地把你的手下一網打盡。輸了各人,卻贏了全局。所以還是我贏了。」
張浪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典韋似乎一下之間開竅起來,會說出這麼有水準的話來,但他擔心典韋的傷勢,急忙讓黑鷹衛上去扶住典韋,並且吩咐他們給典韋先簡單包紮一下,再去找醫生。
果然,呂布聽到這話之時,臉色「唰」的一下變白,急忙轉頭看看四周,無論是魏續還是宋憲或者侯成都已經慘死當場,倒在血泊之中。而像郝萌、曹性都已被生擒,那幾十個自己所倚重的從曹操虎豹團裡調來的殺手,更是無一活口。那此刀斧手,大多數都耷拉著腦袋,跪在一個角落裡,被幾十個侍衛嚴嚴看守著。
呂布哪裡受的了這種結果,自己也不相信精心安排的陰謀會這樣簡單的就挫敗,他瘋狂大叫道:「本將軍還沒有輸。」呂布忽然用惡毒的眼神看著張浪道:「只要本將軍殺了你,江東之位,便是我了。」呂布狂笑一聲,腳環一動,方天畫戟再次彈起,直指張浪。
張浪戒備的看著呂布,冷哼一聲道:「別困獸作斗了,就憑你,永遠是不可能成功了。」
呂布把胸膛挺的更直,有如標槍一直,顯的那麼偉岸不群,他傲然道:「本將軍縱橫沙場多年,方天畫戟之下,不知染過多少人的鮮血,只知道成功就是要爬著別人屍骨之上而去。天下沒有永遠的成功者,也沒有永遠的失敗人。」
張浪直視呂布道:「你是個很好的將軍,但這又如何,因為你不是一個很好的領導人。如若你能很好地為我做事,本將軍相信你可以馳騁沙場,戰無不利,但如果你想背叛我,今天的情況就是你的下場。」
呂布身陷困境,仍不知膽怯,依然孤傲無比,他霸氣十足道:「身為志氣男人,寧願痛快去死,也不願窩囊而活,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好漢一條。而寄人籬下的日子,本將軍受夠了。」
張浪長歎一口氣道:「呂布,今日結果是你親自造成的,你還要繼續掙扎,還是要自己了斷,你自己選擇吧。反正後面的結果都是一樣。」
呂布傲然道:「來吧,就算死,本將軍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張浪最後看了一眼呂布,向韓莒子使了個眼色,張浪身後幾十個黑鷹衛一下子亮出平日不怎麼用的連弩短箭。
呂布臉色終於變了,這個傢伙的威力,他以前算是見識過了。一箭連發,速度如電,加上幾十黑黝黝的針筒一起對著自己,只怕這一次要非戰而亡了。
呂布雖然變色,但這不代表他害怕,那對眼神仍然充滿著驕傲不拘。
呂布這時看到郭環被張浪幾個手下捉住,忽然暴怒道:「張浪小兒,你把環兒給我放了。」
張浪冷冷看了郭環一眼,不帶一點感情道:「對於想害我的人,我從來是不會手軟的。」
呂布幾乎要發瘋了,兩眼瀉出憤怒的神色道:「堂堂一個大將軍,既然會捉住一個婦女來要脅別人,張浪你可真讓我失望到頂。」
張浪輕笑一聲,緩緩道:「本將軍要脅過你嗎?」
呂布臉色十分難看道:「你要怎麼樣想放過環兒?」
張浪喃喃道:「環兒,叫的真親熱啊。」他忽然厲聲道:「我要不要放她,還輪不到你做主。」
呂布聽出張浪語氣裡濃濃的殺意,臉色一軟,他帶著哀傷的眼神看著郭環,與剛才那付天地男人的豪情有如天壤之別。郭環也正一臉溫柔的看呂布,臉上帶著淒涼笑容,有如凋零的鮮花一樣,變人倍感憐憫。他輕啟朱唇,憔悴道:「將軍,都是妾身害了你。」
呂布心如刀割道:「怎麼會呢。」
呂布變的沉默下來。他忽然抬起頭,有些哀求道:「張將軍,你先放了她吧,要殺要剮,看呂布會不會皺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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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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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13 10:28:19
張浪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史上貪生怕死之輩會有這麼強硬的姿態,而且還會為一個女人如此求請,甚至連自己性命也可以不顧。雖然張浪知道呂布天生是一個多情種子,但怎麼也沒有料到會癡情到這一個地步。其實張浪的心已經很明確了,呂布必然要死,但郭環怎麼處理,一直是他最為煩惱的事情。殺吧,人家對你有救命之恩,不殺吧,她又和呂布聯合起來欲加害自己。這事情還真讓他左右為難。
呂布苦苦哀求道:「將軍,環兒只不過一個婦道人家,她能知道什麼,如果沒有布心起歹意,什麼事情也不可能會發生。所以請你高抬貴手吧。」
郭環感動的看了呂布一眼,兩眸淒涼道:「將軍身為頂天立地男兒,血氣方剛,士可殺而不可辱,怎麼可能為妾身而低聲下氣求人呢?這不是侮辱將軍的人格嗎?」
呂布慘笑道:「做為一個堂堂七尺男人,連自己心受愛的女人也保護不了,還有什麼尊嚴可說?自古成王敗寇,今日我既然輸給張浪了,那就輸了所有。布知道必然難逃一死,但你卻不一樣。以其搭上你的性命,讓布轟轟烈烈一戰,然後倒下,不若讓張浪收回殺你之心,好讓他能放你一條生路。」
郭環眼睛濕潤,這一次她真的感動了。
呂布笑了,很苦澀。他深深看了郭環一眼,眼裡滿是溫柔的眼神。
眾人只知呂布為人背信忘義,孤傲不群,卻沒有人想到他會對一個女的如此深情。心裡驚訝的同時,不由感歎人世間情為何處。
呂布丟下那成名已久的方天畫戟,雙膝緩緩跪下,沉重的身軀落地的一瞬間,彷彿大地顫動,就有如大廈傾覆。一代戰神轟然倒塌,成為一顆隕落的流星。
張浪心裡百般滋味,如果呂布還要垂死掙扎,自己雖然能把他拿下,那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但現在他束手就擒,自己在處理郭環一事上,變的更加煩悶。但事情無論如何,把呂布結結實實的捆起。然後讓士兵用幾把頭壓頭他頭上,張浪的心氣才鬆了不少。說實話,呂布給人的壓迫實在太強,那種飄搖的個性,外加獸性熱血,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忽然改變主意。
張浪眼見呂布已經在自己控住之內,這才把目光轉向郭環。
郭環似乎感受到張浪凌厲的光芒,極為刺人,她勇敢的迎了上去。
張浪對郭環已經絕望,沒帶一絲感情眼神盯著郭環,假如不是看在她以前救過自己的份上。張浪理都懶得理她。張浪沉默半晌,才緩緩道:「你想我怎麼處置你?」
呂布一聽這話,忽然驚恐的掙扎起來,幾個鷹衛架不住的他力氣。活生生的掙開,還好繩索仍結實的捆著他,呂布大叫道:「張浪,你不是答應過呂布嗎?」
張浪理都不理,只是看著郭環。
哀莫大於心死,郭環的雙眼已經沒有一點生氣,她淡淡道:「不用將軍來處理了。」
張浪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郭環。
郭環輕輕掙扎幾下,沒有掙開鷹衛的控制。
張浪神眼示意,那幾個鷹衛馬上鬆開手。
郭環靜靜來到呂布面前,那白晰而纖長的手指輕輕撫摸呂布憔悴的臉。一臉歉意道:「將軍,對不起你了。」
呂布不明事理,只拚命地搖頭道:「夫人你說到哪裡,只有呂布對不起你啊。」
郭環苦澀笑一聲道:「將軍你是不會明白。不過放心,以後的日子,妾會好好服侍將軍的。」
呂布忽然想明白什麼,驚慌失措道:「環兒,你想要幹什麼?」
郭環臉色已經變的慘白無比,沒有一絲血色。她努力強展笑顏道:「沒什麼。將軍一人上路太寂寞了,妾身只想以後好好服侍你,補嘗這兩年的愧疚之心。」
呂布顯然慢慢聽懂郭環話中之意,不由方寸大亂,他神情激動異常道:「環兒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郭環鳳眸已經慢慢滴下晶瑩的淚珠,流過臉龐,卻滴在呂布心裡,化做血淚。郭環聲音越來越輕柔,越來越軟弱,幾乎淡成一股風聲,虛弱道:「將軍一去,妾身活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意義。而且有人也不想看到妾身芶且世上。」
呂布忽然抬起頭,對著張浪大吼道:「張浪,如果你敢殺了郭環,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郭環溫柔用手撫住呂布的嘴,輕輕說道:「這也和張將軍沒有關係。」
呂布眼孔忽然急劇收縮,驚慌失措的眼神爬滿雙目。
郭環那漂亮的臉蛋上,已經泛起黑青色,微笑的嘴角慢慢滲出黑紅的血絲。
呂布緊張萬分叫道:「環兒你怎麼了?」
郭環只感覺頭腦一陣眩暈,接著一股疲軟的感覺不斷襲上大腦,讓她好想合上雙眼,好好的睡上一覺。郭環感覺自己真的好累,心情一鬆,整人便暈倒在地上。
呂布焦慮大叫道:「環兒,環兒,你醒醒啊?」
張浪也感覺事出有因,雖然對郭環再沒有什麼好感,但他還是上前看看了。
而甄宓也擠了上來,神情緊張萬分道:「她怎麼了?」
「中毒了。」在張浪背後的韓莒子看了郭環一眼,馬上斷定道。
張浪驚訝道:「中毒了?沒看到她吞下什麼東西啊。」
甄宓抱起倒在地上的郭環,也是著急道:「怎麼會這樣?」
本來甄宓的動作讓有些人感覺十分奇怪,但聽到她的聲音之後,才知道這是個西貝貨。
韓莒子讓鷹衛把不停掙扎的呂布拉開,自己則上前觀察一下,探一下郭環的脈像,又看了看眼睛、鼻孔、還有舌頭等五官,最後還是道:「不錯,是中毒了。」
「有的救嗎?」甄宓滿臉帶有期望問道。
韓莒子搖頭道:「屬下也只是知點皮毛罷了,不過這毒性很強……」
甄宓朝著張浪叫道:「將軍還不快讓人叫大夫來。」
張浪看著韓莒子,後者搖頭道:「沒用了。毒氣攻心,回天無力,大羅神仙來也救不了。」
張浪變的沉默起來,呂布聽到這個噩耗,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嘶啞吼道:「張浪,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你現在就把郭環給醫治好啊。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張浪沒有理呂布的請求,而是探查事情的來龍去脈道:「自從郭環出現之後,她一直在我們人馬的監視之下,照理來說,不可能有什麼機會吞下毒藥,就算吞下了,我們的人馬也應該發現才對啊。既然如此,郭環之事,又做何解釋?」
韓莒子分晰道:「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事先就已經吃下毒藥,而這藥的毒性會等到一定的時間後,才可以發做起來。」
張浪驚訝道:「如果照你這麼說,郭環是想自殺了?」
韓莒子也不是一開始跟著張浪的那個愣頭青了,人也變成狡猾起來。他不偏不正道:「自殺還是被人毒殺,一時間也難已分辨清楚。」
這時郭環忽然呻吟一聲,慢慢睜開那無神渙散的雙眼。
甄宓緊緊抱住郭環,幾乎哭泣的聲音道:「環兒,你怎麼這麼傻啊。怎麼會服毒呢?」
郭環氣若游絲道:「對環兒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郭環掙扎兩下,對張浪道:「將軍,你過來。」
張浪看郭環已經出氣多入氣少,也不想駁斥她,依言來到郭環面前。
郭環堅難的舉起素手。捉住張浪粗大的手掌,接著又用另一隻手牽住甄宓的纖手,最後把這兩人的手掌合在一起,無力道:「現在環兒最想看到的就是甄姐能快快樂樂的與將軍在一起。將軍你答應環兒,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待甄姐姐,好嗎?」
張浪與甄宓對望了一眼,張浪肯定的點頭道:「這個你放心,本將軍一定會的。」
甄宓已經泣不成聲,鳳眸已經哭的紅通,她不停的道:「環兒,你會沒有事情的。」
郭環虛弱笑著,斷斷續續道:「甄姐姐,你不用安慰我了,這個毒性我很清楚,當我把它服下之時,就已經抱著必死的信念了,環兒在這世上十分不如意,現在終於要解脫了。」
張浪聽的心情沉重,忍不住道:「郭環,如果你不鑽牛角尖,如果嫉妒心不要那麼重,絕對不會弄到這個地步的。也許,你、我、甄宓,現在都很開心的活在一起。是的,一開始我有所逃避,但後來漸漸明白了,其實我的心裡一直有你,也明白你對我的情意。特別是到了今日,我更加明白你對我的感情,雖然你演戲水準很高,引我入種種對你偏見的極端。但這個陰謀沒有發動前你服毒的那一刻起,已經出賣了你的想法。假如成功了,解了你恨的同時,會讓你更加的痛苦,因為是你讓我中了這個計謀,害了我,所以事先就服毒,打算如果我死之後,陪我一同下黃泉。假如失敗了,那你更有解開服毒的理由。是這樣嗎?」
郭環笑了起來,臉色似乎一下紅潤不少,眼睛裡也回復一絲生氣。只有張浪感覺這迴光反照的一刻,他用盡一身的力氣,最後看了看還在那裡大吼大叫的呂布,目光複雜的收回到張浪身上,不知對著兩人其中哪個人輕聲道:「這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切都結束了。但願來世,環兒不用再愛的這麼苦了。」郭環說完這話後,慢慢合上雙眼,氣息越來越弱,最後變的沒有一點呼吸。
甄宓傷心欲絕,不停呼喊著她的名字,泣不成聲。
呂布兩眼紅腫,再也沒有一絲掙扎,只是傻呆呆的在那裡發愣。
張浪呼了一口濁氣,握住甄宓手掌變的更緊,兩眼的目光從未有過的堅定,他慢慢的拉甄宓起來,然後自然的把她摟在懷裡,安慰道:「不用傷心了,郭環只不過那一個世界去了,如果她看到你這樣傷心,相信她也會難過的。」
甄宓脆弱的靠在張浪懷裡,輕輕的抽泣著。
張浪深吸一口氣,驀然的抬起頭來,犀利的眼神帶著陣陣寒氣直射呂布。
呂布沒有一點知覺,仍在那裡為情所黯然傷神。
張浪冷冷道:「把呂布給我拉下去砍了。」
黑鷹衛一擁而上,剛才鬱悶氣氛把每個人都憋的慌慌,此時聽到張浪的話,如狼似虎,一捅而上,把呂布推出去。
張浪看著呂布被推出去,而心裡充滿著自責。也許自己早就知道有這種結局,但當初為什麼還要把呂布收留過來呢?到這個時候,張浪才明白一件事情,雖然自己懂的三國史,讓自己在征戰的道路上容易許多,但並不代表著自己有力量可以完全改變一切。有一些事情,當斷則斷,不能再帶有著半絲僥倖心情。就呂布事情,就是真實的寫照。而郭環的結束,差不多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這是韓莒子上前低聲問道:「剩下的那些人怎麼處理?」
張浪眼裡閃過一絲殘忍之色,恨聲道:「所有參於造反之人,殺無赦。有所牽連的,發配邊疆,終日勞役,永不得返回秣陵。呂布一家,斬草除根,不留半丁。」
韓莒子疑問道:「那郭環所生之子呢?」
張浪忽然發覺懷裡的甄宓嬌軀明顯顫抖起來。張浪猶豫半天,最終低聲對韓莒子道:「郭環當日有恩於我,如果沒有她,也沒有現在我。這樣吧,把郭環之子秘密送到一戶農家,然後給那家人一筆錢財,讓他做個平凡的百姓吧。記的,這事情一定要做的隱蔽,千萬不可讓第四人知道。」
韓莒子點頭道:「屬下明白了。」
張浪看了看懷裡的甄宓,此時嬌柔的臉上仍有著淚水殘跡。張浪一邊幫她擦拭,一邊溫柔道:「這樣你滿意了吧。」
甄宓似乎仍沒有從郭環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只是幽幽道:「這是你的底線了,相信環兒在天有靈,也很知足了。」
張浪輕輕拍拍她的香肩道:「我們走吧。」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28:34
時間已經過了月餘,郭環死去的情形依然如昨天那樣,歷歷在目。
呂布問斬,一同造反的有近千餘人被處死,呂布一家被抄的乾乾淨淨。而在西城之外等候暴動的一萬偽裝士兵,在張浪及時發現和全琮指揮下,一場激戰後,很快就將敵人消滅乾淨。
由於消息並沒有特意封鎖,整個秣陵傳的沸沸揚揚,百姓個個痛罵呂布心懷叵測,被處死也是咎由自取同時,也對平日表面極為仁慈的張浪鐵腕血腥手段所震懾。此番參加做亂之人,沒有一個能留下活口,而受一點牽制的,也被發配蠻疆,日夜勞役。
呂布造反未遂被張浪擒下,一時間成為秣陵百姓茶足飯後閒聊熱門話題。整個大街小卷都能聽到有人在高談闊談此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再怎麼轟動世界的事情,也會慢慢平淡下來。往後的日子,秣陵百姓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歸。
只有甄宓為此事深處傷害,連續數旬閉門不出,消沉至極。好在有楊蓉、文姬等女日夜開導,甄宓才沒有繼續傷心下去,心情也慢慢開朗起來。張浪也把一切不開心的事情都丟在腦後,全力打理秣陵政事。為下一階段的戰事,做好萬全準備。
此時劉備得諸葛亮相助,已經慢慢在蜀中站穩腳根,並且開始發展壯大起來。張魯前車之鑒,深怕劉備發展起來最後危脅到自己,暗裡與馬騰互通往來,商討合作如何拿下蜀川之舉。
袁紹於曹操官渡之戰中大敗後,一蹶不振,不到兩年,袁紹病卒,其數子在曹操的挑撥之下內訌驟起。三月,曹操率軍進攻鄴城,擊破出戰的袁軍於城郊。四月。因曹操勢大而內部矛盾一度得到緩和,曹操也採納謀士戲志才的緩攻之計,留大將曹洪屯於黎陽,自已則秘密領軍還許都,欲待袁軍內訌重起時進軍。同時為防止張浪趁機北上,暗裡挑動呂布叛變,借此打亂江東內部,讓他肅紀整頓。
同年秋。曹操之計奏效,袁氏內部矛盾再起,袁尚將其兄袁譚圍困於平原,袁譚無奈之下派人向曹操求援。十月,曹操乘機統軍北上,再抵黎陽。建安十年正月,曹軍阻淇水入白溝,以運軍糧。二月,還守鄴城的袁尚留蘇由、審配守城,再率軍再攻袁譚。
曹操乘勢直趨鄴城。至洹水。蘇由欲為內應,不過謀洩,出奔曹操。進至鄴城。由於鄴城城高而厚,曹軍壘土山,挖地道,但久攻不克。四月,曹操留曹洪繼續圍鄴,自率軍至毛城,攻破武安尹楷,切斷上黨郡通向鄴城的糧道。接著北攻邯鄲,擊敗袁尚守將沮鵠,易陽縣令、涉縣長相繼降。借此孤立鄴城聲勢。
五月,曹操率軍還 鄴,毀土山、地道,環城挖長四十里、深寬各二丈的溝,引漳水灌入,將鄴城圍困三月之久,城內士兵餓死大半。無奈之下,袁尚率萬餘人回救。曹操見袁尚沿西山而來,知無死戰之心。否定了部將避其銳氣的建議,準備迎擊。袁尚東至陽平亭,離鄴大約二十里處臨滏水駐營。早有防備的曹軍擊破乘夜來襲的袁軍,進圍其營。袁尚請降不成,引軍逃走。曹軍盡獲輜重,得頭盔萬餘件,又回師攻邯。並遣人送所獲之袁尚印綬、節鉞入城,以瓦解敵軍。袁軍將士大多無心再戰,東門守將審榮 夜開城門,引曹軍進城,審配等被擒殺。
此時袁譚領兵劫掠甘陵、安平、渤海、河間等處,聞袁尚敗走中山,袁譚復引兵攻之,袁尚無心戀戰,奔幽州投靠袁熙。
九月,曹操得知袁譚有從圖冀州之意,大怒,馳書絕其婚,領大軍追擊至平原。袁譚自知不敵,走保南皮。曹操窮追,破譚於南皮城下,曹洪奮威而起,殺譚於亂軍之中,郭圖亦被樂進射入壕中,人馬具死。
十月,曹操使降將焦觸、張南、馬延、張凱等兵分三路,北上幽州,同時命令李典、樂進進攻并州高干。高干領兵相拒於壺關口,被計誘出,戰亡城下。
而幽州的袁尚、袁熙料難迎敵,棄城投遼西烏桓觸而去。
隨後數月,曹操一路窮追,連戰連捷,北定遼東,西平并州,盡收河北四州於囊中。
北方一統,曹操便馬不停蹄的整頓軍隊,開始準備南下。
此時趙雲領兵大破月烏城,三路人馬夾擊士燮。士燮敗退回交州。
士燮退守交州,趙雲乘勝而追,逼迫交州,只圍不攻。而是先讓高順領兵肅清交州四邊敵軍部隊,孤立交州聲勢。然後拋出和書,採用懷柔政策,只要士燮能效忠張浪,他依然可穩坐交趾太守之位。士燮不從,趙雲仍然耐心尋找機會。
臘月,交州被圍困三月之後,城內開始斷糧,眼見死守不住,士燮開始組織人馬四處突圍。趙雲等待的就是這個時機,不但活捉士武,斬首過千,而且還組織人馬開始對交州連番強攻。
到了月底,士燮終於支持不住,開城納降。
趙雲以禮相待,留守部份人馬,讓士燮與自己回歸秣陵。
相持近兩年的交州之戰,終於以趙雲開疆數百里的勝利而告終。此役雖然耗時頗長,但是卻從軍中湧出一大批優秀的年青將領,而他們在經過這次大型會戰之後,能力各方面都有很大的提升。如凌統、賀齊等一批年青人材,慢慢成為可以獨當一面的大將。
隨著趙雲凱旋而歸,張浪已擁有江南全部州郡,並且已經把觸角延伸至荊州一帶,接下來要做的,進川蜀,或者北伐中原了。
建安十一年初春,江東經過數年的深挖洞,廣積糧,已經是物資充足,糧草成堆。而丹陽礦產的開發,讓江東財政收入上,一跳竄升。秣陵更是一片繁榮昌盛的景象。
得知曹操已平定北方,劉備也立足西川,張浪與郭嘉等謀事進行一場戰略性的會議。
在秣陵,已是夜晚。州牧府上,戒備森嚴的衛兵一絲不芶的來回巡邏。
會議室裡依然燈火通明。
張浪與一干人正激烈的討論著問題。
徐宣自交州得勝而回後,一直在家調養,今晚也是回來後頭一次出席如此重大的會議。他已爭得面赤耳紅道:「以我軍現在的實力,何須聯手劉備兩路進軍中原?趙雲將軍已經在交州一役中證明了他的才能,足堪大用,可讓他領兵入川,先取待劉備的四川位置。然後兩路兵馬一路出漢中,一路出合淝,一樣可達到目地。而且還不用假他人之手。」
相比徐宣因為交州近兩年的鞍馬生涯而變的黝黑瘦弱而又健壯的身軀,田豐明顯發福許多。雖然養尊處優,但臉上已經皺紋不少,雙眼也經常的閉著,似是養神。偶爾睜開之時,卻會帶著讓人難測的光芒,讓人根本猜不到他心裡的想法。田豐悠閒道:「假如曹操還是以前那樣只在關中一帶發展的話,那麼徐大人的話還可以考慮。但現在曹操已經拿下河北四州。始無前例的強大。以江東先天條件而言,聯手川中劉備才是王者之道。
張浪聽了半天,反對與贊成幾乎差不多,由於下面爭的太激烈,張浪一時間也插不上嘴。
徐宣激烈道:「劉備之以後能有這個地步,還不是主公支點,不然以他的才能,不可能這麼輕易佔得西川,再者現在漢中仍為張魯所守,劉備想拿下他,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以其看劉備發展決定自己的前進路線,不如取而代之,自己控制整個戰線,起的殊途同歸作用。」
張浪聽的都煩起來道:「別爭了。看曹操的架式只怕他等不到我們北伐中原,就會帶兵南侵了。假如真是如此,劉備的作用我們不能低估。」
張昭也跟聲道:「是的,探子消息已經來了,曹操已經開始抽調數十萬河北軍往許都、充州等地趕來,假如沒有猜錯的話,極有可能想一股作氣,南下入侵江東了。我們還是先做好防守準備吧。」
張浪沉思道:「以曹操的個性倒也真有這個可能。如果他真的南下,那我們就要有一場苦戰可打了。」
田豐笑道:「如果曹操真是這麼想的話。只怕他離歸天已經不遠了。」
張昭好奇道:「何已見得?」
田豐道:「北軍不習水戰,沒有幾年操練,就這樣匆匆而下,不是自取敗亡嗎?」
張昭哈哈笑道:「的確如此,曹操不會這點也不會明白吧?」
徐宣雖然剛才爭的火動肝臟,但現在一轉話題,心氣也慢慢平和下來,他皺著眉頭道:「看曹操的架式北方剛一統,便集合大量人馬於充州一帶,以他老謀深算的本領,相信不會沒有把握之下貿然南下。以屬下估計,曹操應該是想先把我軍的防線趕回長江以南,然後他沿長江一線佈防,同時加緊操練水軍,等待最好時機,再南下江東。」
張浪眼睛一亮道:「不錯,應該就是這樣了。曹操集合大軍於穎川、充州一帶,應該就是想攻打荊州與徐州了。荊州遮罩整個江東上游,徐州又是北軍南下的要衝之地,此二州就好似整個淮油防線的兩翼,假如兩翼不穩,淮泗難守。秣陵便整個暴露在敵軍之下。」
田豐沉聲道:「正是如此。曹操分兵兩路,一取徐州,一取荊州,恐怕也是想讓我們首尾不能相顧,此兩二地無論哪一個地方淪陷,對江東地防線來說,都是毀滅的打擊。」
徐宣凜然道:「如此這樣,將軍必然要增兵把守此二地。徐州雖有張遼將軍,但假如曹操大軍壓境,終是勢單力薄。荊州雖有仲德,但此地剛平不久,民心不穩,只怕有心之輩與操軍內外結合,不攻而破。」
許久沒有說話的周瑜,此時才緩緩道:「如果這樣,只怕也正好中了曹操的下懷。主公最擔心之事,就是怕整個戰線拉的太長,江南雖然勵精圖治,發展飛速,但終歸底子不如北方,一經持久戰,只怕最終落敗的還會是我們。曹操看準的就是這一點,盡量把我們的兵力財力抽調出來,一經相持,不過數年,江東必然虧空而難保。 」
郭嘉看了周瑜一眼,同意點頭道:「正是如此,這是主公為什麼非要聯手劉備的原因所在。」
徐宣這才明白過來,大悟道:「原來如此。」
張浪沉思半刻,對高順道:「高順,此事看來還需要你來辦。你領五萬精兵,北上徐州。加強對山陽、泰山等戰略據點保護的同時,一定要在個小道、捷徑多設關卡。假如有起戰事,我自然會密切關注。」
高順在這場會議裡,自始自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到了此時,他才鏗鏘有力應道:「是。」
張浪又對太史慈道:「子義,你也一同前去。」
太史慈點頭表示明白。
張浪看看周瑜又看了看趙雲,表情有些猶豫不決。最後想了想,張浪才對周瑜道:「公謹,荊州之地,還要多依仗你的智慧。荊州乃是我軍放眼整個中原的基石,無論如何要扼守住,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也會是曹操主力大軍進攻火力點。你領五萬人馬前去,最好先幫劉備掃清漢中,假如曹操來攻,你先守南陽,讓劉備兵出武關,挺近三崤,最後迫敵不敢繼續南下,這樣不但荊州可穩,而且還可趁機反攻關中,此地時局發展,還須公謹多多斟酌。必要之時,也可讓徐晃參戰。」
周瑜冷靜道:「主公放心,屬下自不會屬你所拖。」
張浪點點頭,對黃忠道:「漢升,公謹前去,還需要你多多幫忙。」
黃忠洪亮道:「將軍放心。」
張浪最後才對趙雲笑道:「子龍,聽聞你從交趾帶著一異族美女,可否當真?」
趙雲臉色微紅道:「是有此事。」
張浪樂呵呵道:「要不要本將軍給你們挑個好日子?」
趙雲羞赧道:「那裡敢有勞將軍。」
張浪與一干人個個哄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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