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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九卷[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2:16     標題: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九卷[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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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曹軍南征
第二章 淮河戰役
第三章 穎上之戰
第四章 趙雲VS夏侯惇
第五章 風蕭水寒  

第六章 毛遂自薦  
第七章 突進  
第八章 絕地突破(上)
第九章 絕地突破(下)
第十章 一身是膽(上)
第十一章 一身是膽(下)

第十二章 浴火重生
第十三章 北伐跳板(上)
第十四章 北伐跳板(下)
第十五章 絕計

第十六章 穎水絕堤
第十七章 再絕穎水(上)
第十八章 再決穎水(下)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敗走穎陵道

第二十一章 背水一戰  
第二十二章 英雄絕唱
第二十三章 北上兗州
第二十四章 急逞洛陽

第二十五章 周公謹計奪穎川城(上)
第二十六章 周公謹計奪穎川城(下)
第二十七章 有情人終成成眷屬(上)
第二十八章 有情人終成成眷屬(下)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2:31

建安十二年,西元207年五月,曹操北征三郡烏桓。八月,失敗烏桓。袁尚、袁熙逃往遼東,為太守公孫康所殺。建安十三年,西元208年正月,曹操還鄴,鑿玄武池訓練水軍,開始準備南征之舉。六月,罷三公,置永相、御史大夫,曹操為永相。七月曹操舉冀、青、幽眾部降兵,號稱八十萬精兵,以天子名義,浩浩蕩蕩開始南下,準備入侵江東。


夏侯淵領所領右翼十萬大軍,從東郡而出,進逼泰山,準備往徐州奔去。曹仁率左翼十萬軍隊,兵發穎川,劍指荊州,南陽首當其衝。而曹操自領數十萬中軍,由武平沿穎水而下,直撲淮南。三路大軍聲勢極為浩大,催鋒而進,彼此呼應,一路勢如破竹,不可阻擋。


曹操南征的消息一傳到秣陵,整個江東震動,一般人料是料到曹操早晚會與張浪爭鋒,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快。好在張浪早已有所準備,各路分派精兵強將把守,一時間曹操也不見會有何勝算。


此時高層人員頻頻商討軍情,如何才能擊敗曹軍,成為每個皺眉苦思的關鍵問題。


在州牧府裏,這已經是連著第三天會議的詔開。


一干文武將雖然對曹操入侵表示驚訝與不滿,並且個個熱血沸騰,一再請戰,但當熱血冷切下來時,想起曹操號稱八十萬大軍,每個心頭又都涼了一截。除了少數人對張浪所領導的政權有著無比信心外,一般對張浪沒什麼瞭解的人,並不抱有什麼勝利的希望。


張昭雖然在軍事上不是很內行,但是他的目光極為獨到,一針見血指出道:“曹操此番邁征已多犯兵家大忌。表面看來極為強盛,但細細分析下來卻並未見得。


首先: 其號稱八十萬大軍,其實真正能參戰的無非就是一直隨曹操南征北戰的青州兵,其人數也不過一二十萬罷了。而河北降軍也只能造造勢。一旦真的對陣沙場,只怕真的不堪一擊。其二,曹操剛平定北方,民心不穩,加上袁氏一門在河北四世三公,一旦有誰叛亂,只怕河北又會陷入內亂之中,只怕這一點上。曹操也深有顧忌。


其三,北軍向來不習水戰,雖然曹操鑿玄武池訓練水軍,但臨陣磨槍,哪里是江東精銳水軍地對手?此正是以彼之短,攻敵之長。其四,北軍南下,長途跋涉,經歷慣了北方寒熱乾燥,一時間適應不了南方潮濕氣候。必然會水土不服。疾病蔓延,戰鬥力大降。


其五,曹操舉國出征。後方空虛,一旦有一師從半路殺出,只怕曹操寢食難安。其六,北方雖然物資充足,糧草有盈,但數十萬大軍同時出征,日耗嶄糧極為浩大,一旦久攻不下,只怕物資難繼,軍心潰散。綜上所論。此番曹軍不足為懼,只要運用得體,我軍必勝無疑。”


張浪哈哈大笑,心特開朗不少道:“難得啊,平日一打仗,無論勝與負,第一個愁眉苦臉的總是子布你了。今番怎麼忽然轉性起來,還把曹操分析的這麼透徹?”


郭嘉聽了不由在邊上打趣道:“曹操南下,非同小可。一旦前方頂不住,秣陵便會淪陷,估計張大人也怕人頭不保,所以才這麼勤快的出謀畫策啊。”


張昭平日十分嚴肅,不過偶然之間,也會耍耍嘴皮,此時開心笑道:“身為主公的重臣,當然要為主公分憂解難了。實在話,自從在丹陽開發礦藏之後,財政方面日亦攀高,年年富餘。加上主公常常教導沒有戰爭哪有發展的歪理,昭也不得不慢慢改變下形象啊。”


張浪樂呵呵道:“這哪里是什麼歪道理,明明就是真理啊。縱觀歷史時代的發展,不就是一部活生生的戰征史嗎?沒有戰爭哪來地秦統六國?沒有秦統六國,文學、錢幣等怎麼會在整個華夏流通?戰爭固然有壞的一面,但也有積極的影響啊。”


張昭贊同的點頭道:“主公所言極有道理。不過眼下之事,如何打退曹操才是正是,如果打不退曹軍的進攻,只怕這場戰征帶給主公與江東百姓只會是負面的影響啊。”


張浪精神一振,大聲道:“不錯,既然子布已經列舉出曹操如此之多大忌,大家可有何好的破敵良策?如果有的話,不妨說出來一起參考一下。”


張昭微笑道:“既然此話是因屬下而起,那自己先由屬下獻計。”


張浪這回倒真的有點驚訝了,張昭的表現有點出乎意料之外,不過張浪還是很高興道:“那子布就說說你有什麼高見吧。印象中,子布可是頭一次為我在戰爭中出謀獻策地啊。”


張昭雖然也上了年紀,但張浪這麼一說倒讓他感覺有些羞赦,老臉火辣辣地紅。他故意咳嗽兩聲,消除自己尷尬之感,這才緩緩道:“曹操左右兩翼大軍,所起只不過是牽制做用。曹操的真正目地,應該是合肥壽春。合源正是秣陵前線陣地,如果此地失守,曹操便可日夜持續的對淮泗一帶施壓,淮泗可是秣陵地面門所在,此地不容有半點閃失。假如曹操攻陷壽春,還可開闢洪澤戰線,借止孤立徐州。所以屬下認為,一方派大將駐守淮細,頂住敵軍進攻,一方面派機動隊空切曹操盲點,不停騷擾,伏擊其糧道,時日一久,曹操疲態盡顯,我軍方可一鼓作氣,擊退曹軍。”


張浪點頭贊許道:“子布所言大有道理。”


田豐介面嘿嘿陰笑道:“不但如此,我軍還應該誘敵于淮河,借助水軍之優,破敵於河上,只要連贏數陣,曹軍必然銳氣挫動,氣勢一落千丈。到時我為刀殂,人為魚內。曹軍還不是要大敗而歸,幸許還能活捉曹操不一定。”


郭嘉樂了,插上一腿道:“最好還能弄出個假像,說河北又有袁氏餘某造反,那樣曹操更加心不安,神不寧,進退失態了。”


“如果能讓馬騰在舉兵進關中。那就更了不得了。”顧雍這個老狐狸不適時機的陰笑起來。


田豐意猶未盡道:“假如劉備能出武關,進三崤就更加完善無缺了。”


張浪見眾人興致勃勃,也不甘落後,接著道:“曹軍大軍盡出時,背後忽然多出一枚打著江東旗號的軍隊,你說會是怎麼樣的一付情景呢?”


郭嘉眼睛一亮,追問道:“不知主公怎樣才能讓我軍潛入敵後方進行破壞活動?”


張浪本只是隨便說說,但聞郭嘉追問。好奇道:“此計有用嗎,收效大不大?”


郭嘉正色道:“當然有用,而且用處大的很呢,想想現在曹軍傾巢出動,後面正是最為空虛之時,平時一萬兩萬人馬不怎麼顯上露水,此時卻是最為致命的一枚人馬啊。如果調度的好,完全有可能直接讓曹軍從後方開始崩潰啊。”


張浪一聽便來神了,精神抖擻道:“我有這個能力讓一枚人馬神不知鬼不覺的轉到曹軍北後,但是用日會長些。而且風險也大些。假如沒有收到成正比的回報,我不會亂用地。”


郭嘉聽張浪地口氣便知他不是在吹,極為高興道:“如果真能這樣。破敵的就在眼前啊。”


田豐搜骨刮腸也想不出張浪有什麼好辦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軍隊轉移出去,納悶道:“主公,屬下想不出你能有什麼好方法把軍隊轉移到敵軍後方啊?”


黃敘異想天開道:“會不會是讓張寧施法,來個日月移位,乾坤侄轉?”


眾人爆笑道:“黃將軍想法太別具一格了。”


徐宣心癢癢道:“主公到底有何好辦法啊?”


張浪便卻神秘笑著道:“天機不可漏露啊。”


郭嘉略有些沮喪道:“主公啊,你就說出來讓屬下們滿足一下好奇心吧。”


張浪見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好奇之色,不由勉為其難道:“那好吧,本將軍就說說。不過這件事情你們可不許說出去啊。”


眾人被張浪吊足的胃口,張浪這才滿意的小聲道:“在濡須塢剛剛研製出十艘大型邁洋型號的蒙沖艦隊,這裏面配置著最新型號的設備。比如指南針、羅盤、自動排水 等等,雖然沒有經過測試,但照著初步估計,在補給充足地情況下,應該能在水上遠洋三旬以上,而且這只是初步估計。你說如果派這遠洋艦隊載著士兵從水上航行,前往青州諸地,會有怎樣一種結果?”


眾人大驚,徐宣更是滿臉不通道:“從東海走水路而上青州。路途幾許?而且這種做法實在兇險,海上變化無常,搞不好碰上大風大浪,便是船毀人亡的一種結局。主公這似乎……?”


張浪點頭道:“雖然有些冒險,但邁洋艦隊地能力你們還沒有見識過,如果在附於精通水性的海上蛟龍,一切並非不可能完成。”


郭嘉沉思道:“既然是這樣,那就試試吧。不過主公不應該把這艦隊當成救兵來用,如果真能達到目地,就算是意外之喜,如果失敗了,也不至於弄的計畫受阻。”


張浪也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笑道:“這個我自然明白。”


話說到這份上,眾人也沒有商量下去的心情了,只是猜想著去淮南幫助徐庶守壽春會是誰。


沒有讓眾官等多久,張浪便開口道:“這樣吧,就讓子龍領五萬人馬去淮南,支援徐庶把守壽春大門,一切的步驟,都照著計畫行事。把敵人拒之於門外。”


趙雲再擔重任,已是一種寵辱不驚的心態,他只是淡淡道:“屬下明白。”


張浪又道:“壽春乃是江淮第一道防線,假如你們守不住,我們就會處於相當被動的一個局面了。所以子龍你與徐庶兩人要多費心機,爭取把敵軍卡在這裏,不能在推進半步了。”


趙雲雖然沒有把胸膛拍的“啪啪”做響,不過從那堅定不移地口氣中還是感覺到他那必勝地決心,趙雲聲音有力道:“主公放心,屬下一定不負所拖。”


張浪這才滿意道:“有子龍去,我便放心了。”


張浪又道:“由於三條戰線同時開戰,我們所受的壓力是相當之大,無論哪一條,我們都不能失守,所以我想想,應該再成立一個特遣隊。萬一哪一條防線出現問題,也方便支援。”


田豐點頭道:“主公想的周道,是應該有這樣一枚部隊。”


張浪道:“如果大家沒有意見,我就讓黃敘領三萬機動部隊,隨時觀望局式發展。”


黃敘接令道:“屬下遵命。”


張浪看看也差不多了,下令道:“今天早到這裏吧,大家也早點回去休息,以後地日子相信也不會再太平了。如果你們忽然間想出什麼好點子,不要忘記拿出來大家商討一下。”


張浪解散會議,回到邸府。與眾妻用過晚膳之後,張浪往甄宓廂房而去。


甄宓最近心情開朗許多,雖然時不時的仍會想起郭環,但在現實的面前,她還是很好的調節自己。此時甄宿也用過晚膳正準備出去散步,剛好看到張浪踏步而來,不由好奇問道:“將軍今日不用忙了嗎?”


張浪止停腳步,微笑道:“忙的差不多了,晚上有點事特來找你商量一下。”


甄宓好奇道:“有什麼事情有勞將軍大駕啊?”


張浪擠眉弄眼道:“甄小姐才智雙全,你猜猜就應該知道吧。”


甄宓皺了一下眉頭,顯然對張浪的奉承還是有些不習慣,疑問道:“不會是曹軍南征的問題吧?”


張浪乍著舌頭,故意裝作驚訝道:“果然巾幗不讓鬚眉,一下子就讓你猜到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2:47

甄宓嬌笑道:“想不到堂堂一代將軍,也會這樣拍別人的馬屁啊。不用說你臉帶憂慮之色,就你剛才的暗裏指點,三歲小孩也知道你應該是為了這事特才來找本小姐的。”


張浪怪叫道:“你的意思是本將軍連三歲小孩也不如了?”


甄宓捂住小嘴,柳眉已經彎成月牙形狀,可以看出她得意的正歡。甄宓最終還是強忍住笑意道:“這可是將軍你說了,本小姐可沒有這樣說。”


張浪攤攤手,又聳下肩,一副無所謂道:“得了,甄小姐不知你現在是否要事在身?”


甄宓搖搖頭道:“沒事,就想到後花院走走呢。”


張浪精神一振道:“如此甚好,本將軍倒真有點事情想與你商談一下呢。”


甄宓奇怪道:“有什麼事情將軍你還解決不了的?假如是曹操南侵之下,將軍手下不能有很多能人嗎?如果他們都束手無策,小女子更沒有辦法了。”


張浪擺下手,鬱悶道:“現在不是謙虛的時候了。”


甄宓嬌笑道:“既然這樣,小女子就洗耳恭聽了。”


張浪與甄宓一起散步至後花園。


這裏風景優美,設計獨具匠心,假山噴泉,盤景花架,綠苗花紅,營造出自然的氣息。


張浪與甄宓在一處亭榭坐了下來,四周花香撲鼻,陣陣淡雅的輕香無處不在的飄蕩。


張浪深深吸口氣,一臉陶醉之色,似乎一切都感覺那麼不真實。


甄宿也輕輕靠在亭柱上,眼神似水,柔情四溢,更多的是停頓在張浪臉上。


張浪沉浸這如夢似幻的境界,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輕贊道:“好的環境,的確能陶冶一個人的情操。這麼優雅的環境呆久了。再怎麼雄心勃勃地人,也會變的與世無爭。”


張浪說的話顯然不適時宜,惹的甄宓大嗔白眼道:“不要三句兩句就爭啊戰的行不行?”


張浪苦笑道:“如果中原能早點太平,也許我也可以多點時間去遊山玩水。”


甄宓似是看怪人一樣看著張浪,嗤聲道:“少在這裏裝模作樣了,如果太平了,只怕你更沉溺於那呼風喚雨,手握霸權的感覺。怎麼會舍的兩手空空去玩呢。”


張浪也不爭辯,只是淡淡道:“假如甄小姐一樣這樣認為的話,本將軍也沒有什麼好地。”


甄宿最受不了張浪這樣的語氣,她嘟起小嘴,一臉不滿道:“好像本小姐又錯怪你了?”


張浪微微一笑道:“呵呵。我們不說這事特了,有空的話在討論吧。還是說說曹操的事情吧。最近幾天以來,本將軍一直有件事情想不明白,手下們也沒給我什麼滿意的解釋。照理說曹操平定北方,怎麼說也要發上一兩年時間休整,把反對的勢力徹底瓦解。只有這樣。才無後顧之憂再次興兵。但現在的情況不是這樣。不到半載時間,曹操便如此勞師動眾南下,幾乎傾河北、關中的所有兵力。這是很讓人不理解。以曹操的深思熟慮,絕對不可能會有如此不智之舉。所以本將軍想聽聽甄軍師不知有何見解,以解茅塞。”


甄宓略一整理下思緒,剛才迷惘的眼神馬上變地清晰起來,就如一對寶石閃閃發亮。她嬌聲道:“其實這也很好難解地。試問問將軍,曹操平定河北之後,統一中原最大的阻礙是誰?”


張浪想也不想就道:“正是張某人。”


甄宿輕笑一聲,如三月桃花盛開,瞬間讓整個天地失色,張浪又一次不知覺的沉溺其中。甄宓面帶嬌羞地在張浪火熱目光中娓娓道:“那就得了。將軍的威脅已經到了讓曹操寢食難安的地步了,他打下河北,將軍就拿下荊州。如果曹操再去滅了馬騰,說不定將軍又拿下蜀川了。這一點上來說,是曹操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所以他想趁著臥滅河北勢頭,在把江東拿下,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張浪皺了一眉頭道:“如果只是這樣,還不足為曹操興兵的理由。心急吃不得熱豆腐,曹操應該是明白的。而其中的利害相信他能比我更看透三分。”


甄宓輕輕顰了一下額頭,若有所思道:“不會是曹操是自知時日不多,所以想趁著有生之年,完成統一大業吧?”


張浪聽的直搖頭,辯駁道:“怎麼可能?曹操臥過五旬,正是人生的黃金年段,而且未聽有何病症,怎麼會時日不多呢?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地。”張浪邊說邊歎氣連連。


甄宿咯咯嬌笑起來道:“這不是看你愁眉苦臉,人家逗逗你開心罷了。”


張浪氣絕,吹鬍子瞪眼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甄宓對張浪的“虎威”一點也不放在心裏,只是輕聲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他知道你身懷血詔,所以想早點滅了你吧。雖然他挾天乎而令諸侯,但怎麼說曹操還是名義上的漢臣,他自已也沒有親口說過要叛變或者自立為王這些話,假如你把血詔公開,相信對曹操的名節會有極大影響,近而讓天下英傑不恥於他,反對之聲越呼越高。”


張浪一震,驚訝無比道:“你怎麼知道我有血詔在身?是不是蓉兒她們和你說的?”


甄宿看張浪吃驚的表特,不由有些洋洋得意道:“反正本小姐知道就行。至於怎麼得到消息,還請將軍不要過問了。”


張浪也沒有心情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而是追問道:“假如曹操知道我身懷血詔而急著出兵討伐,還是有點可以理解的。但問題是他怎麼知道我有血詔在身?難道於謙洩密不成?”


甄宿像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張浪,不好氣道:“這有什麼不可能地?假如這個獻帝還有想扶救漢室的話,挑起你與曹操之間的戰爭,這是在也正常不過的。”


張浪一臉凝重道:“獻帝有這麼深的心機嗎?”


甄宓不以為意道:“也許他沒有,但他背後那幾個老臣子就讓人難猜了。”


張浪本來就有些不佳的心情變的更鬱悶道:“最怕的就是這些黑手,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但暗裏時不時的來上一手,推波助瀾,這是最讓人難已接受。”


甄宓點頭道:“的確是如此。


張浪氣憤道:“這麼緊要的關頭上。又冒出一個看似傀儡的獻帝來,真是讓人頭疼。”


甄宓深深的看了張浪一眼,語重心長道:“以將軍不可一世地霸權手腕,還會怕他不成?”


張浪一下子覺醒過來,豪氣雲天道:“怕?本將軍字典裏還沒有這個字。以後會怎麼樣,大家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甄宓受到感漲,有些迷戀的看著張浪那男兒氣概,細細回味張浪所說過的話。喃喃道:“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漬漬,真是別出心裁的比方。”


張浪道:“甄小姐,恕本將軍不陪你,還有一些事情等著我處理,以後有機會再找你長聊。”


甄宓表情略帶起一些失落,不過很快就轉眼而逝,她強做精神道:“那好吧,將軍日夜操勞,記的要保重身體了。千萬不要把自己累壞了。”


張浪深深的看著甄宓幾眼。意有所指道:“謝謝。我會的,甄小姐放心,在一些事情沒有完成之前。我是不會那麼容易就垮臺的。”


甄宿似乎也明白張浪在說什麼,臉帶淡淡桃紅,羞澀的低下頭。


張浪帶著滿意的笑容轉身離開。而甄宓凝視地眼視,一直盯著張浪高大地背影,直到消失。


建安十三年,西元208年九月,曹操南征軍先鋒于南陽與江東軍發生遭遇戰,揭開了南北大戰的對峙。


同年十月,曹操派遣大將樂進領兵五萬,出許昌。進汝南,以期牽制豫州徐晃部隊。


十一月,曹昂領三萬攻陷魯山,江東軍退育水以西,死守南陽。


曹軍隔水相望,久攻不下,開始思變。建安十四年正月,曹軍派奇兵急逞新野,企目切斷龔城與南陽聯繫。準備一氣之下。攻得南陽。


一月,江東軍首次主動出擊,搶佔安樂,堵截南下新野曹軍的退路。


中旬,周瑜令蔣欽將兵一萬,從鄧出發,攜同新野守軍於鵲喜坡夾擊曹軍,曹軍大敗而退。


曹仁得知消息,欲救曹昂,親自攜兵圍攻安樂。


月底,安樂城破,江東軍戰死三千。


二月初,周瑜趁曹仁大軍屯于安樂之居,從新襲得魯山。


曹仁見自己處於多軍團夾擊之中,形勢不妙,馬上退回襄城。


兩軍開始進入相持階段。


于此同時,建安十三年正月,夏侯淵領十萬大軍屯於钜野,山陽。


一月份,夏侯淵領兵強攻豐縣,連繼交戰數場未遂,退守九裏山。


二月中旬,曹純得令,領兩萬出泰安,欲與北海夾擊泰山,江羽不敵,退走陽都。


二月底,夏侯淵再次對豐縣發動突襲,守軍雖然奮勇殺敵,但仍支援不住敗下陣來。


三月初,高順增兵小沛,踏住任城,掌控汶、泗二水,一時夏侯淵難進半步。


隨後曹純兵分兩路,一路取陽都,一路走琅琊。


結果為早有準備地太史慈殺的兩路俱敗,曹純落荒而逃,只差點喪命。隨後夏侯淵多番調兵遣將,力圖打破這平衡的局面,但在張遼嚴密的防守下,幾次無功而返,雖然偶有勝出,但還不足改變整個局式。兩軍也開始進入僵局階段。


隨著左右兩翼大軍的受阻,曹操終於在兩月中旬,領大軍開始往壽春開去。


趙雲領五萬人馬,於穎上,下蔡等地紛紛布下重防,不求與曹軍主力作戰,而立足於穩守。


曹操一方面讓樂進繼續壓制徐晃,不讓他出兵夾擊曹仁軍團的同時,一方面積極調動,意目盤活兩翼。等得知兩路受之後,一方面派李典領數萬人馬直擊汝陰的同時,另一方讓韓浩、李通各帶兩萬人馬,趟過穎水,直插彭州,意想敲山震虎,讓張遼顧首顧尾,分心小沛、琅琊的防守。而自己則攜大軍全線壓境,攻打淮河防線。


四月李典攻下汝陰,火速推進壽春。


江東大將藏霸激戰數場,被戲志才用計擊破於穎上郡,退走洪澤。


李典派副將毛階領兵一萬,急追藏霸。


藏霸示已於弱,驕敵於心。次月,於洪澤湖上借助水軍強大的戰鬥能力,大敗追兵毛階,斬其首於亂軍之中,曹軍震驚。藏霸得勝,並沒有馬上退往,而是秘密北上,埋擊韓浩與李通人馬,牢牢把這部隊釘在靈壁一帶,無法北上。一旦他們追擊,藏霸則迂回下蔡,一時間韓浩與李通毫無辦法,進又不是,退又不行。


曹操雖勢大,但無人敢於江東軍河上交鋒,戰局一直膠著。


五月,曹操坐納不住,親自押陣擂鼓,李典做為悍將衝鋒,欲一口氣攻下安風津渡口。


但在趙雲沉穩指揮下,曹操數次無功而返,還白白犧牲數千士兵的性命。


趙雲讓江東軍水上結營,連接數裏,進則連番奇襲,退則收回淮河以南。


一時間,曹操一點辦法也沒有。


數十萬大軍,活生生卡于淮河以北,無法翻越而來。


又相持兩月,謀士苟攸思得一計,獻於曹操。


荀攸道:“此番敵軍韌性十足,我軍連攻半載,敵軍就是則龜守不出,絲毫取不到一絲便宜。假如這樣下去,並不是很好辦法。我軍糧草已漸有不支現象,不若主公假裝退兵,如果敵軍來追,我們清之不得,殺一個回馬槍;如果他們不追,也好讓士兵退回許都,休養生息。待來年春暖花開再圖不遲。”


曹操恨恨道:“如若就在這樣退兵,我心恨難填。”


荀攸道:“蛇於洞中,最好地辦法並非挖地捉蛇,而是怎麼引蛇出泡洞。只要能調出他們主力,我軍已有八九勝算。”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3:03

荀攸正容道:「趙雲、徐庶之輩,非袁紹之流,主公還是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曹操兩小眼瞇成一條縫,偶爾間露出一絲難測的光芒,就連隨他多年的荀攸,也猜不到曹操心裡想的是什麼。可見曹操的城府是何等之深。曹操來回跺了兩下,然後停住腳步,把手放在案上,隨意翻動上面的目箋,緩緩道:「如果我軍從淮河上游趟過,先取廬江,然後再取安風津據點,最後才圍攻壽春,公達說有幾分勝算?」


荀攸想了想才道:「這個想法屬下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據探子消息,江東軍顯然已早有準備,在廬江一帶,三里一煙台,五里一哨所,其防守嚴密性絲毫不下於安風津,如果想從這裡打開突破口,只怕比強攻安風津的難度更大。」


曹操依然不甘心道:「難道這次就要無功而返嗎?」


荀攸微笑道:「也不見得。主公先退,讓出穎上郡,然後請江東軍入扎。主公再從新圈圍,加大逼迫力度,只要不打破穎上城,江東軍為保活命,定然求救於安風津。趙雲必然不會見死不救,那麼他們就會派兵解圍,這時候主公的機會就來了。」


曹操皺著眉頭道:「我們花了好大的代價才拿下穎上城,怎麼能就這樣拱手相讓呢?」


荀攸不以為許道:「兩軍相爭,不貪一時勝負,不爭一時之地,如果能用最小的利益換得勝利。也不在乎從新攻打穎上城。」


曹操低頭沉思,顯然在分晰這種可能性。


荀攸追加一句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那主公就先退吧。」


曹操陰沉的臉漸漸舒展開來,他眼睛忽然張大幾許,帶著懾人的光芒道:「公達之意,乍一聽,感覺心裡彆扭難受。但細細想來,卻不失為一個妙計。如果我們讓空穎上城,趙雲必然會從新分出兵力把守,這樣等若於間接削弱安風津的兵力。如果在圍,因為有前一次城破經歷,江東軍必然心有顧忌,只要我們造勢得體,不怕趙雲不出安風津,支援穎上。到時候再集而圍殲,消滅他們主力部隊於淮北。便可直下壽春。劍指秣陵。」


荀攸臉上帶起興奮之色,為曹操納言而感到欣慰。


八月,在淮河相持三月之後。曹操大軍忽然傳出退回許都的消息,秣陵舉國歡慶,百姓歌頌張浪英明領導地同時,眾官員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並且信心史無前例的高漲。曹軍退兵的消息,有如強心劑一樣刺激著眾人,原來,曹操也不是那麼可怕,不可戰勝的。曹操以退為進,本來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卻沒有想到如此提高江東軍的士氣,也算是史料不及的。


相對於普通士兵與百姓的看法,徐庶地目光就長遠多了。


徐庶與趙雲商議道:「曹軍此番退走,必然有詐。觀其歷年來行軍風格,每一次進退,都有很強的目地性。子龍是否還記的半年之前袁氏一族是如何被除滅的嗎?」


趙雲接著道:「曹操久攻信都不下,退守黎陽。而袁氏一族在壓力陡輕之下,矛盾爆發,袁紹數子為爭其位。大打出手。袁譚被困平原,求救於曹操,並且還聯姻,娶操女為妻。而袁尚在兩面夾擊之下,孤軍奮戰,最後被破於信都,冀州淪陷。」


徐庶點頭道:「正是如此,吾猜曹軍雖然日用錢糧浩大,但河北根基雄厚,如若要強持一年半載,絕不成問題。再加上轉眼入秋,小麥成熟,而曹軍在這個時候退兵,必然是想引誘我軍追擊,好殺個回馬槍。」


趙雲贊同道:「元直之言與吾不謀而合。」


徐庶道:「以我軍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能打敗敵軍,當務之急,是如何妥善安置。」


趙雲疑惑道:「照著元直的意思,我們便不要追擊敵軍了?」


徐庶點頭嚴肅道:「不錯。假如傾巢出動,只怕安風津難讓人放心。如果只派部份兵出動,又擔心反被曹軍包夾伏擊。加上曹軍這次退的十分詭異,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曹操此番退兵,不用多久,必然會捲土從來,眼下之事,如何立足於防守,怎麼頂住他們下一波的攻勢,讓自己立已不敗之地,才是關鍵之急。」


徐庶與趙雲商議完畢,決定不追曹軍。


曹操見江東軍還是龜守不出,假退變成真退,很快退回充州武平,全線開始整頓。


趙雲得知消息,也沒有絲毫辦法。不過探子來的消息說穎上城只有少量士兵在把守,趙雲便從新帶人馬殺至穎上。穎上城地守軍只是稍微抵擋一下,便頂不住趙雲地衝鋒,敗回充州。趙雲從新奪回穎上的控制權。


十月,曹操大軍再次壓境,兵臨城下。


穎上城上下處於一片忙碌之中,佈防城池,準備守城器械,號動百姓等等。


由於藏霸退回下蔡,穎上的主將變成趙雲,所以這裡地一卻指揮重擔全落在他身上。而徐庶則沒有隨軍前往,仍是主持壽春大局。此時穎上有軍隊三萬,安風津五萬,加上壽春有兩萬人馬,剛好十萬精兵。而曹操此次全是攜帶精銳的青州兵而下,馬步兵前後計有二十餘萬。其中還不算源源不盡的援兵,形式相當嚴峻。


趙雲隱隱感覺有些不妥,雖然有徐庶的提示,但他心裡有種不安的感沉。曹操退兵也就罷了,但怎麼剛過秋後,便又再次舉兵南下,這明顯是違反常規之舉啊。不過這一次曹軍的軍勢明顯強於上次,顯然是有備而來。看來自己要多加小心了。趙雲也沒有細想那麼多,一心一意準備著如何能擋住曹操的這波進攻。


十月中旬,準備已久的曹操首先派大將夏侯慎領五萬人馬撲奔穎上城,揭開淮河二次戰役。同時一時間,曹操還讓韓浩帶兩萬精兵過穎水,牽制下蔡的趙雲部隊。


西風吹,戰擂鼓,一場最激烈地戰鬥。緩夏侯惇緩拉開序幕。


趙雲立在穎上城樓之上,身後一干是隨他出身入死地副將們。


西風呼嘯的刮過趙雲臉龐,額前的幾絲劉海不停的飄蕩。那英俊不帶一絲表情臉上,讓人無法猜想到他此時內心是何感覺,只有那帶血絲的雙眼,滲透著蕭瑟的殺氣,讓人感覺到那不屈的鬥志,和必勝地信念。


飄舞的旌旗,嘩啦啦地做響,高高聳立在穎上城的最上端。


城下前方黑壓壓的一大片曹軍如螞蟻一樣。匍匐前進。宛如一團黑雲,讓人心壓抑的很。


穎上城戰鼓通天,號角響遍大街小巷。所有士兵都處於熱血沸騰的狀態之下。


曹軍的軍容十分整潔,衣甲鮮明,陣列齊整,顯然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身經百戰。而且他們的兵種齊全,騎兵在前,盾兵在中,槍兵在後,兩側都數枚弓箭隊壓陣。雖然沒有正面交鋒過,但趙雲依然感覺到曹軍的強大。


趙雲冷冷看著曹軍地一員敵將在城下罵陣。


敵將身後地士兵伴著主將高呼的罵聲。不時響起喧囂的吼聲,士氣極為高漲。而每一個士兵都給人一種極為膘悍地感覺,那只有經過無數戰場的錘煉,才會到達的境界。


趙雲平淡不帶一絲火氣問副將道:「城下是何人叫陣?」


李豐恭敬道:「曹將乃是夏侯惇。」


趙雲眉毛輕揚,淡淡道:「是否乃夏侯嬰之後,現曹軍中的頭號大將?」


李豐道:「正是此人。在曹營之中,夏侯惇以武力而富盛名,雖然排於許緒之下,但卻精通兵法。善於衝鋒陷陣,雖然為人高傲,但仍不失為一良將。」


趙雲笑了起來,喝聲道:「李豐,點軍,備馬,待我一會夏侯惇。」


李豐一呆,顯然沒想到趙雲會有此一說,表情頗有些擔憂道:「將軍,曹軍勢大,士氣正旺,似乎不是出戰的最好出機?」


趙雲一甩戰袍,逕直往城下則走,一邊道:「夏侯惇讓士兵馬不上鞍,刀離其手,明顯是欺我軍中無人。所謂士可忍而孰不可忍,如若此時不出戰,只怕會挫動我軍的銳氣。」


李豐見趙雲說的有道理,便不在說什麼,點軍而去。不多時,趙雲已到校場。所有士兵早已召集完畢,靜靜等著趙雲發話。


趙雲掃視一眼,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振臂一呼,大聲道:「汝等可是江東熱血男人?」


校場上的士兵雄壯回應道:「是。」


趙雲又喝聲道:「你們可願為江東而上場決一死戰?」


「願意。」士兵高呼著應答著趙雲的話,個個表情激昂,恨不得馬上出城交戰,表明決心。


趙雲伸手,滿意道:「好。現城下曹軍正囂張叫陣,正欲攻陷城池,踐踏我們百姓,俘虜我們地子民,汝等如果還有點熱血,當踏馬上鞍,隨我出城,一決死戰。」


「願跟隨將軍出身入死,決無怨言。」撲天喊地的吼叫聲,讓整個校場為這震盪。


趙雲也是熱血飛揚,高聲道:「好,你們不愧為江東最為精銳的士兵。主公讓你們隨吾出征,正是看到你們鐵血一般的精神。你們可準備好上陣戰死的決心?」


「準備好了。」士兵們高昂的士氣,說明著他們一戰的決心。


「好,上馬,出陣,不滅曹軍,誓不回江東。」


「不滅曹軍,誓不回江東。」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呼喊聲,戰鼓又一次帶著雄壯的節奏響起,每一個士兵掩埋在內心地嗜血被強烈的激發出來,手中的軍刀,不停閃著刺耳的光芒。


趙雲翻身上馬,身上那厚厚的銀白鎧甲對他而言輕若無物,而從未離手的銀槍,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耀眼的光芒,並且還帶著濃濃的殺氣,讓人不敢直視。「出發。」趙雲一聲令喝,一馬當身,身後的士兵緊緊跟在後面。


穎上城的吊橋緩緩放下,一枚打著「趙」字旗號的軍隊快速的衝了出來。


曹軍停止的罵陣,夏侯惇勒馬,表情興奮的看著從穎上城衝出來的江東軍,不時舔著嘴唇,獰笑道:「終於有人顯的不耐煩,出來送死來了。」


趙雲壓住陣角,將士一字排開,兩軍對壘,氣勢上誰也不輸誰。趙雲催馬出陣,長槍遙指,霸氣十足道:「來者可是夏侯惇?」


夏侯惇拍馬而出,囂張叫道:「既然知道是本將軍,來者還不快下馬受降,還可免你一死。」


趙雲冷若冰霜道:「想要趙雲受降,還得問問本將軍手的銀槍答應不答應。」


夏侯慎譏笑道:「江東無人呼?如此蠟頭銀槍,花拳繡腿之輩,也敢上陣叫戰。」


趙雲的話還沒有說出,旗下有一員副將厲聲道:「夏侯小兒,休要張狂,待本將來會會你。」


趙雲阻止不及,已方軍陣中已衝出一員手持雙斧的戰將,直衝夏侯惇。


夏侯惇看都沒看一眼,只待來將衝至前面,忽然催馬一躍,長刀掄起,直斬而來。


那副將沒料到夏侯慎來勢如此兇猛,一個閃避不及,被攬腰而斬。


這個場面馬上震住江東士兵,所有人為夏侯惇勇猛所震驚,一時間膽戰心驚。而曹軍則興奮的大呼叫囂,為主將的神勇而搖旗吶喊。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3:18

趙雲見頭陣便挫動銳氣,心中大怒,暗罵那個副將不長眼睛同時,也為夏侯惇的武勇而心中懍然。雖然此人飛揚跋扈,讓人難已接受,但手下還真有真材實料,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對手。趙雲沸騰的血液不停在胸口燃燒,一股強大的戰意,籠罩在全身上下。他回頭看了自己士兵,振臂大呼道:「兒朗們可準備好了否?」


所有鼓手驟然用力擊鼓,響聲震天,金戈鐵馬,氣壯山河。


而江東士兵在戰鼓的激勵下,更是熱血澎湃,以排山倒海的氣勢怒吼道:「準備好了。」


趙雲雙腿緊緊踏住馬鐙,夾住馬腹,長槍在空中一揮,大喝道:「騎兵隊。」


「在。」五百名身揮重甲,馬匹上鞍的精銳騎兵,精神抖擻的揮起手上的環首大刀,以一種特別的方式,響應著隨趙雲一戰的決心,刀光在空中帶起一片流光異彩,讓人目眩。


「隨我衝鋒。」趙雲大喝一聲,白馬一騎絕塵,只帶起縷縷灰土。


「槍兵、刀盾,給我跟上。不殺的敵人屁滾尿流,勢不回城。」


趙雲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帶著無可抗拒的魔音,催促著士兵英勇的趕赴戰場。


「殺。」五百騎兵以一種極為整齊的陣列,高度張揚隨著趙雲腳步,飛快前衝。馬蹄陣陣,如悶雷絕響,五百騎兵的衝擊,如一片旋風狂暴,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一往無前。


「殺。」步兵隊不想讓騎兵獨美,每一個人都貢獻著自己的青春熱血,整個軍團就像水銀傾瀉,階梯分明,勢不可擋。


曹軍顯然也是身經百戰,在這樣如狼似虎的氣勢,沒有一點怯陣。而是靜靜等著主將命令。


夏侯惇也興奮舞動手中的兵器,大叫道:「列陣。」


「列陣。」曹軍齊聲吶喊。在夏侯惇一聲令下之後,陣前所有士兵馬上如潮水一般湧出,每個士兵各歸其位,不停的開始移動。靜如處子,動若脫兔,這正是他們的寫照。


馬蹄踐踏,塵煙滾滾。兩軍對壘。一觸而發。


曹軍在江東騎兵隊強大的衝擊之下,似乎抵擋不住,很快便被打開缺口。


而趙雲領著人馬,乘勢撲入敵軍陣列之中,左右不停衝突,欲破其陣式。


「通通通」曹軍的戰鬥號角越來越激烈,越來越震盪人心,戰鬥旗號更是不停地上下變換。


戰場上的殺聲一浪高過一浪,每一秒鐘,都有士兵鮮血淋漓的倒下。


江東軍勢氣正盛。勢如破竹。摧枯拉朽般,曹軍陣列眼看被破,在另一側觀看的步兵團終於在旗號的調動下。開始參入戰場。


曹軍這個步兵隊參戰,場上的形勢立馬大變。趙雲與五百騎兵只感覺到四周都是漫天塵沙,一望無際的曹軍排著整齊的陣列,伸縮自如。而自已如同被隔離一般,完全失去與輕步兵地銜接點,變的孤立無援。


趙雲奮力衝殺幾次,每一次看到敵軍的陣列就要打開缺口,馬上有一隊人馬補防過來,堵截出口,然後又有一批士兵輪轉換位。從新形成一個大大的包圍圈,讓他們無法脫困。


曹軍有條不絮的運轉著,數萬士兵,就如一個整體,各歸其位,又相互分工。


眼見趙雲所帶數千人馬慢慢全被圍於陣中。緊跟隨在趙雲背後的李豐,催馬靠上,聲音有些焦急道:「將軍,我們好像被困其中了。這當如何是好?」李豐的全身上下已經染滿鮮血。手中的槍,已經染成暗紅,而額角上的汗水,正一滴一滴的往下。


趙雲勒馬,亂軍之中又槍挑兩員敵將,喝聲道:「汝當自強,隨本將一同衝殺到底。」


李豐眼裡光芒暴漲,血腥地笑臉堅毅無比道:「未將當隨將軍死戰到底。」


趙雲摧馬,遙指不遠之處吼道:「敵陣陣眼正於那處,如若能破,曹軍指揮失靈,必會潰散。兄弟們,隨本將衝殺啊。」


「衝啊。」本來疲憊地士兵,在主將的激勵之下,氣勢再一次急速攀升,每個人最後的能量被無限激發出來,隨著趙雲與李豐勇往直前,沒有一點退縮。


前面看似不遠,但每踏出一步地距離,都有無數的士兵鮮血飛濺。


曹軍身影重重疊疊,無窮無盡,似乎永邁也殺之不完。


趙雲仍然神勇,長槍左挑右刺,有如入無人這境,便旗下的士兵漸漸被纏住,然後陣亡。


李豐在趙雲身側,轉戰數將,勇悍當先,此時見旗手陣亡,不由大呼道:「江東大旗安能侄呼?吾當扛旗衝鋒,為將軍殺出血路,破其陣列,壯我軍威。」李豐亂軍之中奮力扛起例下的旗號,插在背上,緊緊跟隨趙雲,左衝又突,驍勇異常。


曹軍見李豐高舉旗號,士兵更是把他圍攻的水洩不通,欲將江東大旗沉於陣列之中。


李豐一邊奮力衝殺,一邊長喝道:「旗在人在,旗亡人亡。要想破我軍旗,除非先滅本將。」


趙雲躍馬大讚:「果然是鐵血男人。李豐你緊隨本將之後,一同衝鋒。讓江東陣旗,高高飄揚於敵陣之中,他們見識一下我江東好漢的英姿。」


李豐血液燃燒,緊緊扛著大旗,隨著趙雲前衝。軍旗未倒,軍魂猶在,李豐扛著軍旗,不停指引後面的士兵前進。


趙雲疾刺數槍,亂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不多時便殺進陣列中心。緊隨他身側的五百騎兵,已經不足兩百,而步兵隊則被困於另一包圍圈中,一時無法突破前進。


迎面而來的敵將,騎著黑色鬃馬,全身上下只有要害包於盔甲之中。手持巨大長朔,貌似聖武戰神,高大軀幹如猛獸一樣,帶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趙雲一視,不由仰天長笑道:「夏侯烏龜,你終於出來了,有膽與本將一戰?」


夏侯惇臉上青筋暴漲。哇哇大叫道:「不知死活的傢伙,今日讓你死無全屍。」


趙雲冷「哼」一聲,不再理夏侯惇的大放其詞,放馬直衝。


夏侯惇獰笑一聲,雙腿一夾,黑鬃馬四蹄狂奔,往趙雲直撲而來。


四周的士兵不由大聲吶喊助威,給夏侯惇打氣。


趙雲把槍高舉。兩臂直如筆桿,長槍有如帶有靈性,從上直點而下。


夏侯惇不甘示弱,長朔高速引上,準備硬接趙雲一擊。


趙雲大喝一聲道:「來的好。」手中招式不變,速度驟然增加數倍,直刺而下,靈巧的長槍,竟然夾著雷霆之勢,如暴風驟雨般狂掃而過。


夏侯惇臨危不克--兩眼光芒暴漲。長朔不退反進,竟然無視趙雲疾攻,直破而入。


趙雲眼裡帶過一絲驚訝之色。在自己這樣雷霆萬鈞的氣勢下,仍有反擊能力地人,在戰場上還是頭一次碰到。這個夏侯惇看來的確有些過硬本事。趙雲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手中的靈槍已經與夏侯惇地長朔強烈相接,發出一陣金戈鐵馬的金鳴聲,四處迸射著火星。


兩人身軀都一震,手中的兵器同一時間盪開。錯馬相交,都看到對方眼裡的狂暴之色。


乍看起來,兩人臂力不分上下,但細算下來。趙雲已衝鋒陷陣多時,定然消耗了不少體力,那在這樣情況之下兩人還能持平,說明趙雲的臂力還是勝上半籌。


夏侯惇似乎也知道這個問題,對方看似不很強壯地軀體裡,竟然蘊含著這麼多的能量,如果不趁他苦戰多時,趁機消滅,那麼便是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夏侯惇的表情明顯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再一次催馬上來,卯足的了勁,咆哮道:「趙雲,有膽再接我一招。」


趙雲長笑道:「再接你十槍,百槍又如何?」


兩人的兵器又一次交接在一起,響起了比上次更加刺耳的聲音。


趙雲七盤雲龍槍法勁風四射,又來去無痕。時而狂風暴雨,時而輕若浮雲,節奏上的變化,讓夏侯慎心裡彆扭至極。而他剛猛的進攻,在趙雲的輕描淡寫之下,化為無痕。


夏侯惇雖然不適應趙雲地槍法,但他終是一代名將,武藝造詣之上,有著過人之處。很快地便穩住陣角,收起驕傲之心,開始穩紮穩打,一時間趙雲也耐何不了他。


趙雲與夏侯惇相纏,讓副將李豐在萬軍之中更顯忽兀。


他肩上扛著江東沉甸甸的戰旗,手中的長槍每一次高速探鑽,瓦解著敵兵地生命。無奈曹軍猛將如雲,他雖然勇猛,但以一之力,難敵河北名將淳於導、蔣義渠等人。不多時,便被殺的遍體鱗傷,血跡斑斑。但李豐眼裡沒有露出一絲退怯與害怕之色,反而越戰越勇,讓曹將一時間之對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趙雲與夏侯惇來回大戰百於回合,趙雲臉上已經開始滲出絲絲汗水,手中的兵器也因為連續發力而變的輕輕顫抖。夏侯惇的情況比趙雲更糟,他臉上的驚訝已經無法形容,手中的長朔早已無復開始之勇,雖然與趙雲仍有攻守,但形勢已經倒在趙雲這一邊。而更要命的是,陣式在自己被趙雲纏住之後,已經開始有失轉的現象,根本不能有效的運轉起來,江東軍正是趁著這個機會,一路狂殺而來,眼看陣破就在眼前。


暈天暗地的大戰,整個日月都已變色。


而對於李豐來說,這一次更是帶著足夠的光輝色彩。


他的體力已經透支,整個臉色已經蒼白無比,身上的傷痕纍纍,根本數不清有多少。身上已經止住了流血,那是因為他的血已經流的太多,太多。全身只是靠著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支撐著。他氣喘如牛,豆大的汗水不停往下滴,與地上鮮血混在一起,慢慢滲入這片土地。


李豐早已被打下馬來,長槍也不知被磕飛在哪,頭盔也掉落在地,散發四處披散,臉上血跡點點,背也早已彎駝下來,但江東的軍旗,仍然筆直地在他身上飄揚。就算是到了這樣,也沒有一個曹將更有絲毫大意,每一個想上前拿他首及的人,不是陣亡,就是傷殘。


李豐的腿步踉蹌一下,眼前一片眩暈,淳於導大喜,眼見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怎麼能就這樣放過?他無聲無息的衝了上來,準備拿下這個人頭回去邀功請賞。


李豐沒有一點準備,準確的說,是沒有一點戰鬥力量。


淳於導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他那槍已經成功刺進李豐的盔甲裡,並且穿透他那肢體,剩下的就是如何割走他的人頭了。


但情況忽變,看似已死的李豐,忽然抬起頭來,冷冷盯著淳於導,兩眼有如死亡陰冷的光芒,而嘴角上的血,更添加他那凶殘的形像。李豐全然不砸那破體的長槍,長刀忽然一輪,竟然帶起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直砍淳於導。


淳於導魂飛魄散,棄槍自保,但為時已晚,活生生的被李豐卸下半臂肩膀,血如泉湧。


「啊」一聲,一聲慘不忍睹的叫聲,淳於導當場暈死在地。


李豐搖搖欲墜的身軀,全身靠著旗桿的力量苦苦支撐,他用著軟弱而又堅定的口氣道:「想破我軍旗,先殺李豐。」


河北降將蔣義渠等人心中強烈震驚,一時間無人敢上前。


而李豐彎曲的身體,就這樣高傲的屹立在曹軍的包圍之中,還有那隨風飄的旌旗。


「殺啊。」一陣強烈高漲的殺聲,忽然在周邊傳了起來。


高覽、凌統帶著步兵隊已經衝殺上來,並且與趙雲軍隊合攏在一起。


而這個時候穎上城的調橋緩緩落下,城上觀看的副指凌操眼見趙雲被困於敵陣之中,擔心他安危,再派穎上最後一千騎兵隊,由朱桓帶領,支援而去。


趙雲與夏侯惇大戰也近尾聲,夏侯惇惡鬥趙雲一百多回合,雖然使出渾身解數,但依然無法匹敵,招式漸亂,氣機渾濁,不由心升退意。趙雲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把最後的力量都拿了出來,生死一搏,長槍再次加速,竟然比一開始的時間還要快上少許,夏侯惇大驚,閃躲不及,被趙雲一槍刺穿肩膀,身受重傷,不由落荒而逃。


而在凌統等的衝擊之下,曹軍陣式被破,兵敗如山倒。江東軍趁勝退擊,殺敵無數。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3:31

曹軍大敗,趙雲催軍急進,乘勝追擊,大破夏侯於穎上。


如果不是夏侯傑、夏侯恩聞訊帶援軍趕來,只怕夏侯惇連活命的機會也沒有。


隨後幾天,夏侯惇的軍隊再也沒有一絲動靜,只是紮住汝陰、慎縣一帶,偶爾有幾枚人馬前來叫陣,也很快被趙雲殺退,穎上城一時間固若金湯,曹軍無法越雷池一步。


又堅守七八天,穎上城依然相安無事,就連預期戰鬥也沒有發生。趙雲的心裡不由疑雲重重,叫囂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是那些表面上平靜無事,暗裡卻行奇兵詭計的人。穎上城的沉靜,越發顯示出暴風雨前的寧靜。趙雲開始顧慮起來了。


這一日,趙雲與凌操等人一邊巡查防禦工事,一邊商議軍事,這時朱桓匆匆進來,連軍禮也未行,劈口就道:「將軍,臥丹斥侯得來的消息,曹軍已取得原鹿、富波一帶,現正沿淮東方向向我穎上急速靠來。」


趙雲臉色微變,而凌操則失色道:「怎麼回事?原鹿、富波都有徐晃派重兵把守,怎麼會事先一點消息也沒有便就失手?此兩地一失,穎上腹背受敵,情況極為不妙啊。」


朱桓臉色凝重道:「由於曹操增派司馬朗為將,領五萬士兵進軍汝南,而徐晃大部分軍隊已經被樂進所牽制,無奈之下,把原鹿、富波的兵力抽調一空,所以此地形同虛設,被曹軍輕而易舉的拿下。」


凌操大聲責怪道:「如此重大的事特,你怎麼到現在才與我們說起?」


朱桓懊惱道:「屬下也是剛剛收到徐晃將軍的消息,他要我們多注意保護一下原鹿的情況,哪知剛一轉眼,此地便已被攻陷。真沒有想到曹軍的手腳會如此利索,就連徐晃將軍調動此二地兵馬也在算計之中,看來這仗將會是十分艱難。」


凌操表情有些急躁道:「原鹿、富波失守。我軍腹背受敵,這當如何是好?」


朱桓似乎感覺事特還不夠大,又加一句道:「還有更糟糕的事情呢。」


趙雲打斷朱桓的話,淡淡道:「還有什麼更糟糕的事情?如果不是下蔡失守,威脅壽春地話,所有事特對我們來說,都沒有壞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朱桓苦笑不已道:「雖然下蔡還沒有失守,但已經差不多了。」


趙雲驚訝無比道:「怎麼?曹軍圍攻下蔡了?」


朱桓深吸口氣道:「正是。已圍攻半旬之多。藏霸正苦苦支撐著呢。」


趙雲追問道:「徐庶大人有何指示?」


朱桓道:「徐大人已經帶人支援下蔡,但壽春本身兵力並不多,又要維持局面,所以徐大人也只帶一萬人馬出征。他讓人帶話來:一方面讓將軍調動安風津的部隊,支援下蔡。另一方面還要求將軍無論如何要切斷曹軍通往下蔡的糧道。如果這兩點做不到,下蔡必然失守。」


凌操倒吸一口冷氣道:「原鹿、富波的曹軍已經疾進而來,穎上兩面受敵,頂的住頂不住是問題。現在還要分兵下蔡,同時攻打曹軍汝陰與下蔡的連接點慎縣,這無疑難於登天啊。」


趙雲斬釘截鐵道:「這正是唯一獲勝的希望。」


朱桓望著趙雲。見他堅毅地臉色仍然平靜如水。心裡恐慌不由平靜一些,不過仍是焦慮問道:「將軍,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凌操與朱桓的擔憂心特趙雲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身為三軍主將,自己絕對不能先亂了陣角,不然部下的信心會更快的瓦解。雖然趙雲也是心急如焚,但仍能保持冷靜道:「此事關重大,搞不好就是全盤皆輸的局面,我們要好好商議一下,好想個萬全之策。」


朱桓忽然問道:「將軍屬下一直有件事特想不明白。曹操幾月之前忽然退兵,不到兩旬之後又再次進兵,此大反常理,現在想想。是否與圍攻下蔡有關呢?」


趙雲本來也在這個問題上困惑好久,一直沒有想到點上,但此時一經朱桓提示,整個思路忽然有種闊然開朗的感覺,他用力的揮了一下手,興奮道:「我明白了。」


朱桓與凌桓異口同聲問道:「明白什麼了?」


趙 雲有些激動道:「曹操之所以退兵,是因為我們在安風津防守做的相當好,讓他們久攻不下。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能調動我軍出城。那麼強攻安風津無疑是自找死路。所以曹操想以退為進,其目地是想我們從新駐兵穎上,間接削若安風津的力量。而圍攻下蔡,更是證實了這種想法,下蔡是我軍重要的據點之下,有著堅固地堡壘,所有防禦措施都相當完備。


有點常識地人都知道,對於這樣的堅城,是不可以這樣強攻硬打的,就算能拿下來,損失與傷亡也是無法估計地。但曹軍就是悶不吭一聲,連續圍攻攻下蔡,其目地是什麼?難道他們真的這麼有信心拿下嗎?本將倒不這樣認為,他們這樣造勢,無非是想給下蔡方面製造更大的壓力,近而讓我們再支援過去。


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下蔡目前的局式邁遠還沒有到朱副將所說的那麼嚴重。但隨後的發展走式,就讓人難料了。」


凌操有些不解道:「如果單是這樣,那麼他們為什麼還要偷襲原鹿、富波諸地,然後向我穎上直奔而來?這樣一來,不是又把我軍牢牢釘在穎上,不敢出兵支援下蔡嗎?再說如果形式沒有那麼壞,徐大人為什麼還要讓我們支援下蔡呢?」


趙雲信心十足道:「徐大人遠在壽春,對下蔡的局式並不是很清楚,假如我猜沒錯的話,很快就有信使過來敘說新的情況。而曹軍之所以要取原鹿、富波,你們想想,此兩地對穎上與安風津地幫助,到底是哪一個更大?」


凌操驚呼一聲道:「對啊,此二地無論是對穎上還是和安風津,都能形成極大的保護做用。對穎上而言。就是西門要衝之地,保護著穎上的側翼安危。而對安風津而言,同樣有著相等的功效,只要他們沿著淮水,便可毫無阻擋的直下安風津。」


趙雲點頭道:「正是如此。」


朱桓沉思道:「那曹軍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雖然將軍說地有理,但是有了原鹿與富波的兩路敵軍,我軍不敢出穎上,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們這樣做雖然能威脅到安風津。但離最終的目地相差甚遠。不要忘了,如果下蔡地形式如將軍所說,那麼等於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趙雲笑道:「假如你是主將,如果下蔡有危,你會先守穎上,還是直奔下蔡?」


朱桓想也不想道:「如果下蔡失守,壽春不保。屬下當然竭力先保下蔡。」


趙雲緊緊道:「如何去保?」


朱桓道:「當然是調動安風津的兵力。」


趙雲點頭道:「如果是本將軍也會這樣做。但這恰恰落入曹軍的圈套之中。」


朱桓驚訝道:「為什麼?」


趙雲解釋道:「一旦調動安風津的兵力,原鹿、富波地曹軍馬上會聯合汝陰的人馬急下,不要說穎上保不住。就連安風津也因兵力不足而頂不住。而且曹操有備而來。,必然會設伏打援,那麼等於安風津丟了不說,下蔡同樣也保不住了。」


朱桓有些糊塗道:「將軍剛才不是說下蔡沒有形式不嚴重嗎?」


趙雲淡淡道:「那只是針對我軍沒有行動而言。一旦我軍真的支援下蔡,只怕曹軍馬上會進行調整,不但加大對下蔡的攻擊力度,只怕也會同時進攻安風津。」


凌操聽了半天,還是有些迷糊道:「如果我按兵不動呢?」


趙雲道:「那更好,他們假攻變成真打,可以毫無顧忌的猛攻下蔡。」


朱桓倒吸口冷氣,全身上下打了個冷顫道:「好陰毒的計謀。照著將軍的意思,下蔡形式只不過是暫時,無論我軍如何調整。他們必然會全力進攻,爭取拿下。」


凌操不敢相信道:「趙將軍,你也說過曹軍這樣強攻下蔡,對他們的損失將會是十分嚴重,曹操那還白白讓這些士兵送死嗎?」


趙雲道:「曹操什麼都不缺,還會在乎一些士兵的性命嗎?拿下下蔡才是硬道理。」


凌操憤憤道:「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趙雲看向遠方,似是沉思好久,才緩緩道:「兵發慎縣。」


朱恆一驚,大聲道:「不可。我軍現處於夾擊之中。如果在分兵出戰,只怕穎上不保。」


趙雲淡淡道:「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相對穎上來說,下蔡更加重要。而且原鹿、富波兩路人馬,還暗藏一種可能性,就是想壓制住我穎上與安風津地部隊,不想讓我們出動。為什麼會這樣?假如沒有猜錯地話,在慎縣與汝陰的部隊並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多。曹軍已經完全把重心移至下蔡了。」趙雲嚥了一口水,潤一下乾枯 的嘴唇,接著道:「曹操用意雖然難測,但也不是無跡可尋。只要我們處理得當,也並非完全沒有機會。切斷他們地補給數線,讓他們物資難繼,這樣下蔡問題便迎刃而解。」


朱桓自告奮勇道:「既然將軍有此意,那麼就讓末將帶兵前去慎縣。」


趙雲搖頭道:「不,此行本將親自前行。」


凌操與朱桓同時阻止,朱桓著急道:「萬萬不可,此去慎縣,凶途未卜,將軍做為三軍主帥,不可輕冒險地,此事還是由末將前去比較穩妥。將軍放心,末將願立軍令狀,如果不能完成任務,朱桓誓不回來。」


趙雲堅決道:「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再爭了。」


凌操與朱桓互望一眼,一臉焦急之色。趙雲也不管他們擔心的表特,分派任務道:「我去慎縣之後,穎上城的防守就交給凌操。假如原鹿、富波的曹軍攜用夏侯大軍來攻,你們可視特而定,必要之時,放棄穎上也未償不可,保留實力退守安風津。假如安風津也守不住,那麼你們一定要把敵軍死死的擋在陽泉城。千萬不能讓曹軍再進一步,不然主公苦心經營的淮河防線,必然付之一炬。」


趙雲語重心長的話,讓凌操倍感壓力,同時也感受到那份深深信任。他激昂無比道:「將軍放心,操就算戰死,也不會讓曹軍越雷池半步。」


趙雲只是面色擔憂的看著這個鐵骨錚錚的副將,心裡沒來的一片愁腸。很快,趙去掃開那鬱悶地心思,道:「凌副使你放心,如果你能擋住敵軍一段時間,相信黃敘的特遣隊很快就能上來。到時候壓力便會大大減輕。」


凌操道:「將軍放心好了。」


趙雲這才沉重的對朱桓道:「曹軍十萬大軍圍攻下蔡,單單憑徐大人一人是無法抵擋,還需休穆你的武勇與膽略,所以在本將出發之後,你帶上一萬人馬,支援下蔡。路上休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能中了敵軍的埋伏。」


朱桓表特有些暗淡,心裡泛酸。在趙雲怒斬朱異之後,他有些時候對趙雲並不是很友善,但到了此時,朱恆不得不佩服趙雲的膽氣與豪情,每一次都把最為危險與事特背在自己身上,而讓自己部下做一些相對輕鬆的事特,他聲音有些顫抖道:「末將明白,將軍你也千萬多加小心。」


趙雲拍拍兩個的肩膀,那冷冷的表情露出笑容,讓人感覺如陽光一樣燦爛。


趙雲微笑道:「那你們去準備吧。我自有安排。」


朱桓與凌操同時點了頭,出去準備事項。而趙雲立在城牆之上,迎著風,穩如一座雕像,而孤單地身影在夕陽之下拉的好長好長。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3:42

兩天後,趙雲帶著兩萬士兵秘密出發,而穎上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變成了空殼,沒有多少士兵在把守,大唱空城計。只要曹軍敢殺過來,穎上易主,是鐵定的事情。


趙雲深知此行的堅難,曹軍是否把重心轉移至下蔡,這完全是自己的猜測,假如自己猜對還好,最起碼還能放手一搏;但如果猜錯的話,自己帶領的軍隊全軍覆沒不說,只怕整個江淮防線洞門四開,曹軍毫無阻擋的直逞而下,推進秣陵。所以來說,此行肩上擔的任務極為重大,困難重重,成與敗已經完全不是自己所能估計的了。


當然趙雲也不是沒有給自己留條後路,萬一凌操守不住安風津,退回陽泉是自己的底線,而自己路線只能更改,抄小路奔下蔡,然後從後面襲擊曹軍,爭取從打亂敵軍的部署,為下蔡贏的主動權。還有一點,趙雲深信張浪絕對不可能對淮河形式置之不夠,援兵上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其中還不包括黃敘的特遣隊。


慎縣。


原來是穎上郡一個前哨陣地,如今已成為曹軍連接攻擊下蔡部隊的中轉站。


對於這麼重要的位置,理論上曹操是會重兵把守的。


趙雲與他的部隊黑夜行軍,白天休息,讓自己的目標不至於暴露。


照著探子回來的消息,在慎縣有重兵佈防,各路關卡哨兵,封鎖的重重疊疊,有大量的營寨分佈,旗幟飄揚,表面上顯示有著極為眾多的部隊扎守在這裡。


而趙雲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第一個反應,便是冷笑著對副將潘璋道:「此必是曹軍故弄玄虛,表面上做出強悍的姿態,借此來掩示慎縣兵力的不足。不足為懼。」


潘樟贊成道:「兵法有云:示敵於強則已虛,曹軍擺出這樣一副架式,實是外強中乾。」


趙雲對潘樟道:「曹軍此番守將是李通,李通雖然沒有夏侯、曹氏兄弟他們勇貫三軍,也沒有樂進、於禁、李典等驍勇善戰,但此人絕對不輕視。曹操關中與張濟大戰之時,賈詡勸劉張聯軍於兵敗後再追擊時,曹操未至的情況下李通率軍救援。把已方的傷亡減至最低,可見此人在謀略上的確有過人之處,不然曹操也不會把慎縣這 麼重要地據點交給李通把守。」


潘樟道:「此人未將倒也有所耳聞,李通年少遊俠,熟讀兵書,又鐵膽精骨,為人仁義,在江淮一帶頗有盛名。如果慎縣真是他所把守,只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拿下。」


趙雲淡淡道:「文矽,我們有必要在一探慎縣虛實。」


潘樟精神一振。點頭道:「將軍要如何行事?」


趙雲想了想道:「文矽。你帶幾百號人馬入侵沙鎮,此地雖然是慎縣邊緣,但也是曹軍的一個防守要寨之一。假如曹軍對你的行動不聞不問。這就說明他們兵力有些不足,不想分散人手追擊你。如果他們追擊你,但又不是很堅決,更能說問題。」


潘樟道:「那他們追著不放呢?」


趙雲歎息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曹軍的兵力比我估計的遠遠多上數倍。」


潘樟有些迷感道:「這樣一來,不是會暴露我們的目標嗎?」


趙雲搖搖頭道:「不會的。雖然曹軍會有所警戒,但絕對不會想到我們會這樣傾巢出動。」


潘樟道:「那未將馬上就去準備。」


趙雲點點頭道:「好地,無論曹軍如何行動,你們在摧毀他們這個哨點之後,馬上退回中山。我會派人聯絡你的。記的。一定要小心行事。」


潘樟用力的點頭道:「將軍放心,屬下明白。」


趙雲重重拍了下潘樟的肩膀,似乎要給他無限的勇氣與力量,然後才輕聲道:「去吧。」


趙雲目視著潘樟離去,這才邁開沉重的腳步,巡視紮營情況。


等趙雲巡視好寨營情況,夜幕已經開始降臨。天空繁星點點,月色皓潔,群山都籠罩在一片淡淡水銀的光芒之中。草叢裡的蟲子不時唧唧喳喳叫著。而營寨則顯的更加地寧靜。除了幾隊巡邏哨兵之外火把之外,寨裡安靜地再無任何走動與燈光,除了趙雲帥營之外。


夜已深,人難眠。


昏暗的燭光之下,趙雲用血絲的雙眼,陰沉看著探子所探測而來地資訊。


在地圖上,密密麻麻記載著曹軍重點把守的據點與要塞。


李通把自己主力軍上提至慎山之下,控制慎山制高點,而把大寨建於山下。在慎山背後,安插著兩枚軍隊,一左一右相互把守要道。在慎山西側二十里,便是慎縣城,這裡大約有三千士兵曹軍在這裡安守。除了這幾個地方這外,慎山南側官道,設有多達八個關卡,每個關卡都伴有煙台與一校人馬,這條官道正是穎上通向慎縣的要道。


這只是表面上能探測到的兵力,加起來應該有兩萬左右。而在慎縣以北方向的明阿鎮,則是曹軍重點看守的地點,這裡屯積著大量的物資,攻城器械還有相當可觀的糧草。這裡到底有多少士兵把守,參照外面防禦佈置,然後最為保守的估計,應該有三萬以上。也就是說,在慎縣最少有五萬人馬。兵力上的差距如此懸殊,絕對是不可能靠著戰鬥力來彌補地。話雖說曹操的重心在下蔡,但慎縣做為中轉,重兵把守,也是情理之中,如果不能硬拚,只能智取。


趙雲揉捻太陽穴,想讓自己有些發暈頭腦變的清醒一些,好再思考一些問題。雖然自己在交州有過統領三軍做戰的經歷,但對手遠邁與曹操不在一個水準上,如何能竊其命門,一擊而勝,這才是自己煩躁的事情。


趙雲忽然長歎一口氣,表情變的極為苦悶,喃喃自語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轉念之間,趙雲雙眼又變的堅定無比,以斬釘截鐵口吻對自己說:「不。一定要想個辦法。」


趙雲站了起來,在營寨裡來回的跺步,思量著破敵之策。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夜越來越深了。啟明星已經高高掛在天空,一閃一閃,分外耀眼。


趙雲的營寨裡,燈火仍然搖曳閃爍,暈暗地燭光。不停的漏在營外,巡邏而過的士兵,每一次經過的時候,都以崇敬的表情注視著那營寨,精神越發抖擻。


趙雲那對朗星雙目在經過黑夜的煎熬,已經有些陷進去,而他依然盯著紙目,一眨不眨。


趙雲喃喃道:「慎縣大道明顯是走不通的,八道關卡,連綿烽火台。只要有一點動靜。便能第一時間做好準備。而李通主力屯紮慎山之下,機動性極強,無論哪個地方起了戰事。都能快速做出支援。而且他們與明阿鎮的距離也未拉開多少,就算自己能切入中心點,只怕另外幾路人馬圍攻過來,也別想全身而退。到底應該如何是好呢?」


趙雲越想心越燥悶,不由踏出營帳打算散散氣。


趙雲剛剛踏出營帳門口,便見到守到帳篷處地四個侍兵有三個已經受不了黑夜的摧殘,昏昏欲睡。只有一個年紀青青的侍兵,井神抖擻的挺著胸膛在那裡放哨。這個侍兵顯然不及另三個侍兵那樣強壯,而且藉著光線,依稀可以看到他滿臉濃濃的書卷氣味。這說明他剛剛踏入軍營並未多久,但是從那平庸的身材裡,卻看到一絲堅忍不拔的氣質。


趙雲大為好奇,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侍兵?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啊?趙雲不由把煩心事暫時放在腦後,好奇問那士兵道:「你是新來的?」


那年青的衛兵把那瘦弱的腰挺筆直,大聲回答道:「回將軍,是的。」


趙雲點點頭,又看了哪三個侍兵一眼,他們早已在趙雲問話之時醒了過來。表情恐慌至極。


趙雲也沒有心情追究,只是對那侍兵點點頭,剛想踏步離去,那年青地侍兵忽然鼓起勇氣問道:「將軍,現在已經四更天了,你還不打算休息嗎?」


趙雲停下腳步,轉頭看那年青侍兵,淡淡道:「過一會吧。」


那衛兵見趙雲沒有指責,膽子又大了一些道:「將軍,你是不是還為曹軍的事情而煩?」


趙雲本來是不想答理的,但感覺自己這樣悶在心裡也不是辦法,便輕輕地點點頭。


侍兵得寸進尺,試探道:「將軍,如果你一時間沒有什麼好辦法,不如聽聽小人看法?」


趙雲這下來興趣了,當然他並沒有指望這個侍兵能有什麼好辦法,只是趙雲頭一次碰到像他這樣毛遂自薦的人。


侍兵興奮道:「那屬下就獻醜了,其實午時時分,在為將軍整理書案之時,看到案上地圖,已經明白曹軍的大約分佈。別的屬下不敢肯定,但有一點上,屬下可以大膽的說,將軍所看到敵軍兵力分佈圖,明顯有著可以推敲的地方。不知將軍有沒有興趣想知道?」


趙雲道:「哪個地方?」


侍兵雖然年方弱冠,但一點也沒有慌張之色,而是鎮定道:「慎山之下,扎有大寨,目紙上標注這裡最少扎有一萬以上的士兵,這顯然是不和情理的。」


趙雲好奇問道:「為什麼?」


侍兵口若懸河道:「慎縣由於特殊地理位置,連年干早,百姓為飲其水常掘地百米,而慎縣四周最為重要的水源慎水,日漸乾涸,更為重要的是,這慎水卻是繞慎山而過。在慎山之上,雖然有清泉細水,但遠遠不能支援數萬人馬日常飲水,大軍紮寨,依山伴水,此乃常識。


李通此人通曉兵法,根本不可能把這麼多人馬紮在慎山,然後又讓士兵大老遠地跑到十里之外,挑水擔回,所以屬下說這是明顯的破綻。其二,既然就算是慎山有如此之多的士兵把守,為何又在其山後增設兩校人馬?難道真的是防守慎山後門嗎?絕對不是這樣的。翻過慎山,便是接連群山,假如不懂其中地理,只怕迷亂其中。這樣的後門,還要派這麼多士兵把守嗎?以屬下之見,這兩校人馬真正做用,只怕不過是裝腔作勢,其目地是迷亂我軍罷了。所以屬下更加斷定慎山大寨,只不過是一個空殼罷了。」


趙雲迷感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侍兵從容不迫道:「早年隨叔父流浪中原,走遍大江南北,對慎縣有所瞭解。加上前些日乎碰巧碰到幾個從慎縣流竄至壽春的百姓,從他們口中得知。所以屬下才大膽的這樣揣測。」


趙雲精神明顯一振,立馬對他刮目相看,兩眼更是放出光芒,不過還是有些保守道:「你的推測雖然合情合理,但還不能讓本將軍安心。」


侍兵表情略有些失望道:「將軍高瞻遠矚,當然會想的更遠。」


趙雲搖手,一臉苦悶道:「別這樣說了,本將軍想的頭都好大了。」


侍兵用著試探的口氣道:「情況真的那麼糟了嗎?」


趙雲平日是不怎麼與侍從說這些問題,但剛才侍兵的分晰已經讓自己對他有新的認識,雖然只是個新人,但只要有能力,提拔只是早晚的問題。當然前提是自己能完成此番任務。趙雲隱隱中也期望他有什麼好點乎,所以也一股腦說出道:「是的,情況已經很糟了。」


侍兵忽然笑問道:「將軍真的不相信屬下的話嗎?」


趙雲搖頭道:「不是不信,只是一時難已有決斷罷了。」


侍兵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屬下便給將軍一樣東西,這東西一定可以讓將軍你安心。」


趙雲好奇無比道:「什麼東西?」


侍兵呵呵笑道:「主公的信。」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3:53

趙雲驚喜道:「主公的信?什麼時候送來的?」

侍衛笑道:「這封信在屬下隨將軍出秣陵之時,便已帶在身邊,今日便呈於將軍。」侍衛說完這話,便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帛,雙手遞於趙雲。


趙雲有些迫不急待的接過,馬上把它拆開,藉著火光,依稀可以看清上面的字。


這信箋上面寫著十分簡單的幾字:「關鍵之時,陸遜可擔大任,子龍若有所惑,可與此人商議。」趙雲飛掃一眼,怕在外面看不清楚,又把陸遜叫進自己寨裡,從新看了一遍,然後這才上上下下打量侍兵,問道:「你便是陸遜?」


陸遜點頭道:「屬下正是陸遜。」


趙雲又把眼光飄向信箋,上面的確是張浪親手筆字,而且還有張浪獨一無二的印章在上面,這封信絕對假不了。但是眼前這個陸遜,雖然穿著威武的盔甲,但一臉白淨,乳嗅未干,有著一股濃濃的書卷味,看起來也有些弱不禁風,顯然沒有上過戰場,他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嗎?趙雲表情一臉懷疑。


陸遜也感受到趙雲不信任的目光,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微笑的看著趙雲。


趙雲想起張浪用人,不拘一格,而每一個被破例提拔的人,的確有他的過人之處。也許這個陸遜絕對沒有表面那麼簡單。趙雲暗裡揣摩想道。


基於趙雲對張浪的信任,他也不在因為表面而看輕陸遜。趙雲追問道:「既然主公早已有所安排,讓你輔助本將殺敵,那你說說現在應該如何行動才好?」


陸遜顯然經過深思熟慮,胸有成竹道:「既然確定慎山沒有多少人馬,那麼將軍完全不用管這路。只要等潘將軍一回,便可令他帶三千人馬,沿官道而進,以強硬的姿態。攻打各個關卡,借此來吸引曹軍的注意力。然後將軍暗裡打著曹軍的旗號,趟過慎河,埋伏於西陵小道。由於潘將軍的施壓,以李通求穩的心理,必然以明阿鎮為中心,調四路人馬回守明阿。所以將軍可以混水摸魚,伏擊由寧德鎮出來的軍隊。將敵軍一戰全殲,然後換上曹裝,大搖大擺的走到明阿,然後忽然襲城,燒其輔重,毀其器械,最後趁亂而退。」


趙雲聽著陸遜的話,不時的點頭又搖頭,心情十分矛盾。


陸遜雖然年青,但由於早年四處流浪。看慣眼色表情。所以對人心思揣摩頗有幾分心得。他知道趙雲心的砸忌,接著道:「西陵一戰,是我軍成敗的關鍵。雖然寧德只有兩千人馬,但只要走漏一個,只怕事情就難得善終。當然,由寧德進明阿,只有西陵一路,除非他們繞個大圈,不然時間上對將軍是極為有利的。我軍得勝之後,在西陵小道分段潛伏數隊士兵,只要一發現漏網之魚,殺無赦。這樣一樣。把事情敗露的可能性減致最低,同時也阻止了敵軍消息的傳送,只要能堅持一天,將軍便是大功告成。」


趙雲這才鬆口氣,愁容盡解,笑道:「你果然想的周道,這樣一來,成功希望大大增加。看來主公慧眼相視,又有一棟樑之材橫空出世。此乃主公之幸,江東之幸,天下之幸也。」


陸遜臉頰微紅,對於趙雲地褒獎,顯的有些無所適從。趙雲臉色回復開始的平靜道:「但我軍如何過慎水而不被曹軍發覺,這是一個最大的難題,不知你可否想過?」


陸遜道:「這個問題其實十分的簡單,如若不是春季,慎水乾涸,下游一帶水緩且淺,將軍於黑夜之中,趟水而過,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趙雲想想這個辦法也是可行,便又細說幾個顧慮,與陸遜一一探討。


就在趙雲密奪慎縣之時,西北戰線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十一月,荊州主將周瑜趁敵將曹仁舉棋不定,是攻是守猶豫之間,令大將周泰領兵二萬,進扎葉縣,開始猛攻舞陽縣,同時自己把大軍上提魯陽,留守蔣欽於南陽作為後援。


曹仁得知周瑜大軍反客為主,入侵穎川郡,不由大怒,親提十萬井兵,再出穎川。於十一月下旬會戰於父城平頂山。兩軍大戰數場,各有勝負,周瑜為求戰局主動,於月底兵分三路,一路由周善領一萬人馬上郟縣,企圖夾襲穎陽,讓曹仁腹背受敵,兩面被夾,同時威脅許昌;另一路由馬忠下走昆陽,協助周泰進擊定陵,完全切斷了舞陽縣與襄城的聯繫,進而打通東進大道,與徐晃會師汝南。


曹仁哪裡肯甘休,十二月初,親揮大軍衝殺魯陽,意趁周瑜分兵之際,拿下江東軍主營。卻不料周瑜早有準備,詐敗誘敵,於育水絕地反擊,數路伏兵盡出,殺的曹軍屍體遍野,血流成河,育水三日鮮紅不退。


曹仁大敗退回襄城,堅守不出。同時懼於穎陽有危,開始分兵把守。


周瑜大軍圍曹仁於襄城,水洩不通,加上穎陽、定陵相繼告急,穎川震動,許昌自危。


周瑜於穎川打開缺口,整條戰線的形勢發生驚人逆轉。首先,汝南徐晃的壓力陡然一輕,樂進不再繼續重兵壓制,而是分兵飛援曹仁。其次,曹操風聞許昌有危,又見下蔡久攻不下,不由開始思退,許昌如若難保,基業將毀於一旦。


周瑜並沒有因此而有絲毫手軟,在程昱地建議之下,一方面繼續施壓襄城,一方讓蔣欽傾巢而出輯轅山,逼進武關,意圖趁曹操大軍主力於淮南之際,打通入侵關中大門。


周瑜數路精兵盡出,一時間長安、許昌大城人人自危,終日不安。


主鎮許昌地荀彧,果斷的抽調河北數萬降兵,增援襄城,這才堪堪穩住穎川局式。


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慎縣一夜之間,形式陡然變地微妙起來。


如若趙雲能擊破慎縣,毀其器械。曹操必然退回充州。假如失敗,這裡全軍覆沒不說,敵軍必然士兵大漲,直下安風津,圍攻壽春,進而危脅秣陵。


就在趙雲猜測與等待時機之間,從穎上傳來的消息讓趙雲心沉到了谷底:穎上郡失守了。穎上失守本來就在意料之中,但安風津沒有堅持七日。便被曹軍攻破,這多少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守將凌操性格堅烈,死戰不降,最後血濺城牆,一代良將,就這樣命亡沙場。


凌操陣亡,其子凌統敵軍叢中率部曲左右衝殺,斬將無數,才奪回其父屍首,火速退回陽泉。曹軍哪裡會甘休。趁勢直下。意目一口吞下陽泉,圍攻壽春。好在凌統漸顯大將風範,從其父喪身中回醒過來。組織士兵堅守陽泉,苦等黃敘援兵上來。


趙雲在焦急等待之中,潘璋終於帶著士兵與趙雲會和於中山。


情況有些出乎意料,曹軍一路追擊江東軍不放,如若不潘璋機靈,重金聘請當地嚮導,又專走慎縣小道,這才艱難的甩掉曹操追兵。


趙雲聽到潘璋的情況,不由想法有些動搖,對自己和陸遜地判斷變的不果敢起來。這個時候。陸遜又一次在趙雲舉棋不定的時候,勇敢站了起來,果斷的支持他道:「將軍,戰局瞬息萬變,如若不把握這稍縱既失的機會,只怕到時候會變地更加困難。」


趙雲心思重重道:「我不能用個人的判斷,而決定著數萬士兵的生死啊。」


陸遜嚴肅道:「將軍什麼時候你也變地這麼猶豫不決了?身為三軍主帥,便是軍隊的靈魂,如果你都否定自己的判斷。那還有誰敢肯定自己?屬下印象之中,將軍一直是個雷厲風行,拿的起放的下的人,而如今這一份自信又到哪裡去了?」


趙雲想起張浪的信任,一掃萎靡之色,臉色從現精神飽滿道:「伯言所言極是。」


趙雲隨後招來潘璋,耳語數句。


當夜,潘璋未做任何休整,從新帶著三千人馬,開始沿慎縣官道急速前進。


同一時間,趙雲拔寨北上,拋卻重裝輔重,輕裝上陣,沿穎水西岸,開始往慎縣方向靠近。


數天之後,大軍已經秘密到達慎水下游,而連綿慎山山脈已經遠邁在望。


由於慎縣情殊的地理位置,慎水地勢低矽淺薄,泥沙堵住河口,從穎水支系而出的旁水,很難流轉至慎水,所以慎水日漸乾涸,水深至處,也不過一人高,這對於江東軍來說,的確是一個可以利用地優勢。


曹軍對慎水西岸地防守並不是十分嚴密,雖然有一校人馬,但這顯然不會讓趙雲放在心裡。夜裡,江東大軍開始浮水而過。到了大約天明之際,所有士兵已經趟過慎水,開始沿岸向上游摸去。


路途中偶爾碰到敵軍的斥侯,也都被偵察兵機靈的避過。


這一萬多地人馬,可是江東軍精銳部隊所在,每個士兵都嚴明軍紀,訓練有素,久經沙場。而在趙雲的率領之下,各司其位,運轉的有條不絮,就如一個密不可分割整體,相輔相成。


又小心翼翼的走了半天時間,趙雲帶領的大軍終於踏入西陵小道,而在其行軍過程之中,不但避過敵軍巡視哨兵,而且還成功潛入,這不可不謂是個小小的奇跡。


現在所等待的,就是如陸遜所說,埋擊從寧德而來的敵軍部隊了。


潘璋領著三千士兵,雖然不算是明目張膽,但也是氣焰張狂,順著慎縣官道,直撲縣城。


慎縣四十里處的瀧山關卡,很快便發現江東軍的入侵,吹響了戰鬥號角。


潘璋趁敵軍慌亂之際,連繼發動強攻,很快藉著兵力優勢拿下第一道關卡。然後他們又馬不停蹄地直撲第二關卡。


曹軍新敗,敗兵都湧入第二關卡,但這恰恰給潘樟一個大好的機會。雖然潘樟算不上一代良將,但也是從軍多年,也有一定的策略頭腦,當機立斷,強攻第二關卡。


曹軍陣角未穩,加上潘樟做戰不可謂勇猛,一鼓做氣,連下三城。只到攻打第四關卡之時,才開始顯出有些後程不足,力不從心。


但潘樟似乎鐵了心要拿下此地,開始紮寨於十里之外,準備再次攻關事宜。


潘璋的有恃無恐,著實讓曹軍驚慌了一陣子,隨後數個關卡的幾校人馬,都火速出動,調遣了半路以上的兵力支援而來,準備與這隊從天而降的敵軍相拒。


潘璋沒有行動,曹軍也不敢冒然出擊,在足足準備了三天時間之後,這才架著簡單的器械,開始猛攻第四道防線。


而這個時間,江東軍入侵慎縣的消息已經飛快地傳到李通耳裡。李通見江東軍來勢兇猛,一連破了幾道關卡,加上短時間內又摸不清有多少人馬,穩妥起見下,並沒有抽調兵力支援慎縣,而是如陸遜所言,只是把慎山大寨的兩校人馬抽調出來支援,而另幾路部隊,讓他們退回明阿,重點看護,因為他深知江東軍的目地,就是在明阿鎮。


在潘樟的強襲之下,李通果然中了陸遜的圈套,寧鎮、當成、現業等地的人馬,都開始往明阿靠近。情別是寧德一路,在收到調令之後,馬上動身,全部人馬明阿靠近。


趙雲早已在西陵小道布下天羅地網,只等曹軍落網的一刻。


在打伏半天之後,斥侯終於帶來了好消息,不遠處發現一枚曹軍正快速的趕來。


目標正是從寧德方向而來,奔明阿鎮而去。


趙雲用力揮了一下拳頭,輕喝道:「所有士兵各就各位,巡邏小隊馬上出動,封鎖各小道,務必不能讓一個敵軍漏網。」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4:03

所有士兵都很好的把自己隱藏干樹林、蘆草之中,偃旗息鼓,全神貫注的盯著遠方塵土飛揚的敵軍。曹軍很快便進入包圍圈內,所有的士兵都憋著一口氣,只等趙雲一聲令下,衝殺出去,好殺個敵軍落花流水。


趙雲十分冷靜注視著前方,並沒有馬上下令出擊,打草驚蛇。而是靜靜的等著曹軍完全進入包圍圈中。曹軍顯然走的很急,一批又一批的從西陵道上輕跑而過,顯的略有些雜亂沉踏。曹軍人數不少,但就是沒有一個士兵發現有一大批伏兵在自己眼皮底下。


江東士兵也極為沉的住氣,硬是沒有吭一聲,或者忽然神經暴走。


眼看著曹軍完全進入自己包圍之中,頭尾都有人馬包夾。趙雲在這個時候才從草叢堆中躍起,高高舉著自己的銀槍,對著埋伏在各個地方的士兵大吼道:「兄弟們,殺啊。」


一起令下,所有準備就緒的士兵如火山暴發,猛虎下山,震耳欲聾殺聲風雲湧起,響徹雲霄。假如不是西陵小道地處偏僻,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只怕早已震動百姓。


曹軍明顯被嚇愣住了,看著氣勢如虹的江東軍,如潮水一般從叢林、小道、溝壑等四面八方湧了出來,大部人都驚呆在那裡,一時間忘住了自己的處境。


只有曹將回過神了,驚慌失措的大叫道:「我們中伏了,大家快準備戰鬥。」


在曹將連繼叫罵聲中,曹兵才如大夢初醒,愴惶拿起兵器應戰。


很明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方面被伏,一方面以少打多,哪裡會是江東軍的對手,很快的。曹軍便兵敗如山倒,被江東軍圍攻屠殺,有機靈的早已開始四散逃竄。


整場戰鬥一邊倒,沒有用了多久,曹軍便被坑殺的一乾二淨,就連降兵也不放過。


其中曹將在趙雲的示意之下,留下活口,問清所有情況。這才殺掉。


那逃走的士兵也沒有那麼幸運,都被趙雲分派在各個路口巡邏士兵給劫住,無一漏網。


戰火剛熄,趙雲便讓士兵把曹軍身上盔甲、旗幟、兵器解下,再清理一下戰場,把屍體埋了,又把盔甲上血跡都擦的乾乾淨淨,然後穿上,冒充成曹兵,打著敵將地旗號。準備往明阿開去。在這個時候。


陸遜拉住趙雲,面帶擔憂之色道:「將軍,此去明阿。危機重重,稍有不慎,便可能命喪當場,不若改由屬下前去,將軍在後面領兵跟進為好。」


趙雲堅決搖頭,以不容商量的語氣道:「此事勿需在提,本將身為三軍統帥,當以身作則,越是危險的地方,越要本將軍壓陣。只有這樣,三軍才能效命,將士才能一心。再說就憑李通這些貨色,本將還不放在眼裡。雲裡出,水裡來,還不是任本將軍伸縮自如。」說完這話,趙雲臉上充滿著自信的表情。


陸遜讚歎之情溢滿臉上,由衷道:「將軍果然不同常人,單是這情豪情。試問天下之間,還有幾人可比肩將軍。既然將軍執意要去,屬下也不再阻擋,當全力做好準備,好吸引敵軍主力出動,分擔將軍一些壓力。」


趙雲看著陸遜那敬佩的眼神,不由拍拍他略顯有些單薄的肩膀,淡然一笑道:「伯言,如若此行我們能順利完成任務,雲必然將你重重推薦於主公,讓你胸中所學,有一展才華之地。」


陸遜略帶感激之色道:「多謝將軍愛戴。」


趙雲朝陸遜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只是朝身後的將士揮一揮手,那準備就緒的三千士兵,一聲不響,邁著整齊地步伐,跟著趙雲向明阿而去。


而陸遜則在趙雲出發後,帶著另一萬左右的士兵,從新向明阿潛伏過去。


趙雲一邊行軍,一邊計算著時間,等到天恰恰要黑的時候,明阿鎮已經遠遠在望。


路上碰到不少曹軍的斥侯游騎,一來趙雲打著是曹軍的旗號,二來天又快黑,加上趙雲又掩飾的相當得體,而曹軍的兵力系統略顯的繁雜,一時間也沒有發覺趙雲這隊假貨。那些斥侯沒有懷疑有它,只是一邊派人通告李通,一邊讓趙雲繼續前進。


趙雲越往前行,看的越是心驚,無論哪裡都有曹軍的旗幟四處飄揚,火把都焰火熊熊,營帳無處不在,士兵隨處可見。方圓數里之中,都被曹圈成一團,重兵重重疊疊,保護著明阿中心。在趙雲印象之中,明阿鎮不是很大,但在曹軍地手裡不過短短數月,已經把防禦規模擴大數倍不止,主寨建於半山腰,四周全圍上木柵,裡面哨樓箭塔,無處不在,高高聳立。


而且巡邏隊隔三差五就從身邊而過,士兵操練地聲音,從遠邁的地方便傳了過來,不絕於耳。這樣的鐵桶陣,加上人數不少地士兵,如果單憑自己這幾千人馬要強打,無疑是以卵擊石,自找死路。好在自己的計謀沒有敗露,殘留著幾分勝算。


就在趙雲暗暗慶幸之餘,傳令兵很快帶著李通的命令下來,讓趙雲部隊扎守於明阿鎮西北側,與另幾路人馬,共用把守各條通道。而讓趙雲一個獨自去面見李通。趙雲略一沉思,心想應該沒有這麼快就被發覺吧?現在與陸遜約定的時候還有幾個時辰,假如自己不去反會讓人懷疑。想到此時,便吩咐副將幾件事情,讓他用心注意曹營的一舉一動,去見李通。


趙雲與那傳信兵沒有走兩步路,就發現曹軍營寨裡開始騷動起來,各種各樣的聲音也四處響起。經過短暫的動亂之後,很快就有成群結隊的士兵向一個方向集合。難道是陸遜他們被發現了?趙雲暗思道,心裡不由一片焦急。趙雲不由停住腳步,邁遠觀望曹軍營寨調動情況,這時丹好有一隊士兵從自己身邊匆匆而過,趙雲不失時機的上前攔住發問道:「怎麼回事?」


那伍長看趙雲穿著稗將的衣甲,不敢有點怠慢,停下腳步,恭敬道:「回將軍,是這樣地。前方斥侯來報,發現一批江東軍在慎水一帶出現,李將軍情調部隊去查探情況。」


趙雲點點頭,示意那伍長可以下去。


大約發了十來分的時間,趙雲穿過好幾重哨卡,在營寨裡左轉右走,這才到李通的主寨。


李通長的四方大耳,國字臉。黑黑的皮夫,穿著暗青盔甲,他聲音也十分地洪亮,身材也算是高大,頗有幾分為將之姿,此時正與幾個參將商議軍情。


看著趙雲走進營寨裡來,不由臉然有些不悅道:「你是誰?」


趙雲裝著一副恭敬的表情道:「屬下趙雲龍,原屬李遠將軍手下,現居偏將一職,由於李遠將軍昨日感染風寒。又恐誤了大事。所以情令屬下先行趕來,李將軍隨後兩天馬上就到。」


李通冷哼了一聲,表情頗有不滿道:「這個李遠。老是推三推四,手腳一步也不利索,這麼多的行軍生源涯,還會染上風寒,真是稀奇。本將軍看你嘴舌靈利,又長的一表人材,應該是個值地受用人物,以後你也不要在去跟李遠這嘶,就跟在本將軍身旁,如果你表現的好。本將軍一定不會虧待你。」


趙雲一付受寵若驚的表情,而另幾個參將眼光齊刷刷的飄向趙雲。


其中一個副將帶著迷惑表面道:「怎麼以前某在李邁身邊沒有看到你啊?」


趙雲對這個問題早已有應對之策,他不慌不忙道:「回大人,小人也是剛臥入伍不久,李大人見小人紮實,能吃苦,前些日子平定草寇中殺敵十餘人,所以破例提拔。」


李通滿意地點點頭道:「這個李遠倒也不是一無事處,也懂的重用人材。」


幾個參將附合道:「正是。正是。」


李通揮揮手道:「那你先下去吧,本將軍還有事情先商議。」


趙雲又好氣又好笑,大老遠把自己叫來,就是把李遠批評一通,早知道是這樣,自己的心也不用七上八下了,雖然自己一點也不緊張,但心裡那種危機感真的很不好受。


趙雲回到自己的營地,副將看他平安無事,這才放下心。


而趙雲則耐心等待時機的到來。


天已經全黑了,而整個明阿鎮則燈火通明,曹軍調動十分的頻繁,不時有傷患從前線退了下來,偶爾還能聽到幾聲殺喊聲。而每個士兵臉色都十分凝重,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被調上戰場,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著的回來。看起來陸遜給李通施加的很大的壓力。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終於在一更天地時候,前線傳來打退江東軍的攻襲之後,曹軍才鬆了口氣,每個人表情都帶著喜悅之色。


只有趙雲在那裡暗以,這個陸遜當真是一個人材,他此番的目地顯然已經達到了,誰也不會想到自己營裡會有一枚敵軍地奇兵。當明阿鎮的大部份兵力被陸遜所吸引之後,自己的壓力便會大大的減輕。現在,關鍵的是看自己所帶領的這枚奇兵能不能完成最後一擊了。


趙雲耐心的等待著,可時間似乎越走越慢,當前線士兵再一次傳來李通派出的幾枚部隊已經成功截住陸遜,並且開始將其包圍之時,趙雲終於等不住了,一來陸遜假如真的被圍,計劃有變。二來,自己始終對是否能在西陵全殲敵軍抱著懷疑的態度,假如有一兩個士兵漏網,自己便是立於刀山之中,隨時會側。基於這兩點,趙雲終於提早行動。


趙雲把幾個參將召起,開了個小會,他沉聲道:「現在情況有變,我們必然提早行動。趁著曹軍出動追擊陸遜地大好機會,我們馬上準備行動。每個士兵手中必然有火把,皮囊要有松油,臂上必須綁著白線,一個時辰之內,無論毀了多與少,馬上從西鎮出口撒走,前往中山與潘樟會合。你們明白了沒有?」


幾個參將不敢大聲,只能壓低嗓子,低喝道:「明白。」


趙雲凝重道:「現在形勢逼人,大家馬上去做準備,一刻之後,馬上行動。」


幾個參將同時起身抱拳,帶著略有些緊張而有興奮的表情出門。


而趙雲則上上下下從新整理自己的盔甲、兵器,還有一些東西,看是否有漏掉。


大戰既將來臨,前面所有準備,所有謀畫,就是等著這一個時刻,成於敗,勝於輸,一個時辰之後便要分曉,是自己亂局之中扭轉局勢,擊潰曹軍。還是自己以身殉職,不成功便成仁?趙雲面對這即將決定自己一生命運的時刻,沒有後退,沒有畏縮,而是勇敢的迎上去。自信源於實力,趙雲就是這樣的堅信,自己一定會成功。


所有將士已經準備完畢,所有士兵都已整裝待發,而趙雲在火光中,燃燒出全部雄心壯志。


那一刻,他就像一面旗幟,迎導著所有士兵英勇向前;這一刻,他便是士兵信心的源泉,讓他們的熱血源源不斷的沸騰起來。


邊上幾個營地地士兵,都有些驚訝的看著趙雲這一邊,他們以這又是一隊上前線的隊伍,表情中不知為何多了幾分焦燥與不安。


「開始行動。」隨著趙雲一聲令下,一隊士兵有規模的分散開來,或五人一伍,或十人一隊,向曹軍營寨的各個方向撲去。前面一手高舉著火把,後面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松香、焦油等物,隨時間引燃營帳。


而趙雲騎著那匹白馬,手裡的銀槍在前面直路,後面跟著二千士兵,每個人都興奮的跟著趙雲身後,向那高高的糧倉、密集的器械存放之地衝去。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4:17

曹軍大部份人一開始還有些迷惑不解,不知道為什麼趙雲的軍隊變成這樣,但很快他們就發覺這裡面有問題,那部份人馬在縱火燒營,毀滅物質,不停的破壞。


「不好了,有敵軍混進來了啊。」隨著火光開始四處的蔓延,曹軍士兵狼狽至極,扯著喉嚨大聲呼叫,而這個時候,已經有營寨著火燃燒了起來,熊熊的火光,濃濃的黑煙已經開始擴散開來。


曹軍營寨開始出現騷亂,各種呼叫聲不絕於耳,一些士兵顧不了一切,提著水桶滅火。而稍有官位的將士,一邊手忙腳亂的指揮士兵滅火,一邊組織撲殺江東軍隊。但是由於江東軍穿著是曹軍的盔甲,又不分辨不清其中的奧妙,一時間如何能找的出來,反倒是弄的個營寨裡每個士兵相互猜忌,自相殘殺。


將官的怒罵聲、士兵的呼喊聲、馬匹受驚的悲鳴聲、火焰燃燒的撲哧聲,交織成一片混亂的場面。整個曹軍的營寨都震動了,還沒有受到波及地方的士兵也都四處出動。


火光沖天,照亮黑夜有如白晝,明阿鎮一片兵慌馬亂之中。


趙雲於亂軍之中橫衝直撞。前面迎來一枚人馬橫在趙雲面前,四周都是營帳,在外一點就是圍柵。避無可避,趙雲長嘯一聲,策馬狂衝。手中的銀槍化做一道白色光芒,直取敵將。後面的士兵在趙雲的帶領下,勇往直前,沒有半點退縮。


敵將壓住陣角,怒喝道:「來者何人?吾乃田疇是也。」


趙雲冷哼一聲道:「田疇受死吧。」雙腳用力一蹬,白馬受到刺激,驟然加速。


趙雲身後的士兵見主將勇猛,膽從邊身,一起蜂擁而上。


田疇見趙雲來勢凶凶,不敢怠慢。拍馬迎上。


「當。」兩人錯馬相交,一聲兵器震耳的碰撞聲,田疇長槍當場被盪開,空門大露。


兩馬再次相交,趙雲又刺一槍,疾如閃電,田疇大驚失色,慌亂之中舉起兵器再擋。


「當。」又一聲響。兩人兵器再次相接,田疇受不到趙雲那強大的衝擊力,兵器當場脫手。


趙雲見勢,運動之中,拔槍怒刺,田疇心膽懼裂,躲避不及,被刺於馬下。


趙雲不到三回合便斬殺曹將,旗下士兵士兵更盛,反觀曹軍。臉皆露懼怕之意。


趙雲驅兵衝擊。曹軍失去主將,兵無戰力,大敗而退。


趙雲也不追趕。只是往中心地帶衝去。


明阿鎮並非曹軍的最為重要的糧草基地,但作為一個前線中轉據地,其和用也是顯而易見。曹軍雖然重心轉移,但在明阿的兵力也不在少數,他們把鎮中心的密集糧倉圍地水洩不通,加上內圈亦有防禦措施,所以江東軍一時間也衝不過去。


趙雲眼見自己軍隊被堵,四面八方全是曹軍的人馬,而自己的將士陷入苦戰之中,不時從自己邊身傳來慘叫聲。讓趙雲心如刀割。好在黑夜之中,加上自己士兵又穿著曹軍的衣服,一時之間,曹兵也顯得有些手足失措,不能全部對自己軍隊進行圍攻。


趙雲心急如焚,自己歷經重重艱難,就是為了破壞敵軍的物資,假如任務失敗,前面的所有放棄與犧牲都變的一文不值。在這種情況之下。假如自己再不背水一戰,有何面目對的起出生入死地兄弟,對的起主公的信任?趙雲想到此時,膽氣倍生,冒著曹軍無數兵器鐵矢,策馬前衝,一往無前。


曹軍幾個小分隊很快在趙雲長槍瘋狂殺戮下驅散。而趙雲帶著為數不多的士兵,直搞虎穴。


前面就是最後一層圍柵,裡面就是堆積如山的糧倉了。


趙雲回頭看了看士兵,二千隨自己衝鋒的將士已不足一半,而且每個或多或少帶著傷痕。


趙雲大呼道:「大丈夫建功立業正於此時,現我軍身處絕境,若能拚死一擊,毀其物資糧草,善可還生。汝等若還有血性,當隨本將軍奮力往前,絕不退縮。」


江東士兵齊聲應喝道:「誓死殺敵,絕不退縮。」洪亮聲音在殺伐中極為清晰的傳出,那堅決而又高昂的聲音,透著濃濃殺氣,讓曹軍一下乎顧忌的不敢上前。因為他們發覺江東軍已報著必死信念,就算能把兵器插入他們身體,只怕一回頭,他們在倒下之中也會回敬你一刀。


趙雲滿腔熱血燃燒,長槍之下,已不知有多少亡魂。再一次用力夾住馬腹,手中韁繩猛的一拉,早已從銀白變成血紅的馬兒長嘶一聲放蹄狂奔。前面擋路地曹軍,驚恐的讓開道路。趙雲再一次揚起銀槍,厲聲道:「擋我者死。」


幾個曹兵退避不及,一個被馬匹撞翻,一個被長槍直刺心臟而亡,另兩個被掃面而過的槍風嚇地雙腿當場軟住,躍倒在地。


曹兵見敵將如此悍勇,個個心生懼意,不敢上前。


趙雲策馬之中,如入無人之境,來去自如。


而江東軍在趙雲的激勵下下勇氣倍增,報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心裡,一時間戰鬥力彪升,個個悍不畏死,衝向內寨門,準備破門而入,燒燬其物資。


就在這個時候內寨門忽然大開,伴隨金鼓齊鳴震耳欲聾的聲音,一枚軍隊衝了出來。領頭一步將情別衝在前面,他厲喝道:「敵將休要撤野,欺我軍中無人乎?待胡車兒前來一會。」


趙雲勒馬一看,敵將胡車兒顯然不是漢人,身材極為高大粗壯,顯的孔無有力。他臉上有數道痕跡,給人一種凶狠的感覺。他胡車兒單手使刀,大步流星。而讓趙雲暗暗稱奇的是,這個胡車兒還是個步將。趙雲雖然會過不過步將,但碰到這樣剽壯之人,侄還是頭一次,心中自然不敢小看胡車兒。


胡車兒領著一隊刀校手直撲趙雲而來。他健步如飛,只是一轉眼便離趙雲不過三丈。在周邊的曹軍見胡車兒出戰,個個臉露喜色。慎縣之中,若當以武力稱雄。只怕李通面對胡車兒亦自以不如。曹兵爆喝出極大的歡呼聲,為胡車兒打氣助威。趙雲心中暗喜,正愁打不進內寨之門,這個胡車兒就自動迎戰,真是天賜良機,此時不沖更待何時?趙雲一念之間,馬上舉槍一揮,後面的士兵心有靈犀。配合著趙雲的旗號,一齊喊號衝鋒。


胡車兒擋在趙雲面前,大喝道:「來將留名?難道是鼠輩不成?」


趙雲一邊衝殺,擊退曹兵地包圍,一邊暗思道:人爭一口氣,今日當讓曹軍知我趙雲之威。想到此時,趙雲威風凌凌道:「胡車兒,你聽好了,吾乃常山趙子龍。」


胡車兒譏笑道:「我道是誰,原來只是個無名小卒罷了。今日讓你知道胡爺爺的厲害。」胡車兒話臥說完。刀風已經破空。直砍馬蹄而來。


趙雲驚怒道:「好個無賴之人,今日惹讓你活著回前,從此本將不姓趙。」趙雲怒罵之間。已經揮槍保護戰馬,不讓胡車兒得逞。


胡車兒收馬,地上一滾,閃出趙雲攻擊圈之內,陰笑道:「身為步將,若對馬上來將,當先破其馬,逼於馬下而戰。如若成功,已離殺敵不遠。」


趙雲緊凝心視,不在多語。兩腿踏住馬蹬,銀槍暴擊,連環數槍,槍槍似電。


胡車兒明顯高估自己而低估趙雲,眼見趙雲槍如電,厲如風,心中雖然大驚,但他戰鬥經驗十分豐富,在地上連翻幾滾。欺趙雲馬上不靈活,以自己敏捷身手,轉至趙雲身後,單手就是一刀直砍而來。


不少激戰地江東士兵看到這樣的情況,不由驚叫道:「將軍小心。」


趙雲背後好似長有眼睛,看也不看,甩手一槍,剛好擊中單刀,而胡車兒雖然臂力不俗,但卻輸趙雲不少,被趙雲看似愴促之中的回擊,震退數步。


胡車兒大怒,鬚髮皆立,怒聲衝上來道:「姓趙的果然了得,爺爺今日不殺你,誓不為人。」


趙雲眼角帶起微微的冷笑,看來自己是高估了這個胡車兒,皮夫之勇,血氣之爭,只要自己使點心計,忽然斬其馬下,壯已聲勢。趙雲腦裡靈光一閃,長槍忽然下垂,似乎馬上受力不住,而被的有些顫抖。


胡車兒見狀,大喜過望,嘴裡狂笑道:「我道你有何三頭六臂,也不過蠟頭銀槍一個,有本事在吃奶奶一刀。」胡車兒兩腿沒看出有什麼動作,人卻如飛一樣直撲上來。


趙雲心裡暗自點點頭,這個胡車兒果然有獨到之處,當憑這份腳力,只怕自己也有所不及,但戰場之上,比拚不是全全是武力,還有心智,而這個胡車兒明顯在這方面上存著重大不足。


趙雲假裝出有些驚慌,動柞也有些笨拙,而落在胡車兒的眼裡,變地更加欣喜,殺敵之心更加迫切,安全忘了自己地優勢,直撲而來。


趙雲冷笑一聲,本來有點鬆散的防守姿勢忽然充滿攻擊性的姿態,而從槍身上瀉出的殺氣,就連兩丈之外的士兵也明顯感覺到,更不用一心立功的胡車兒。


胡車兒發覺形式有變,待想退之時已經不及,趙雲銀槍有如蛇龍出來,帶著狂風暴雨般的衝動波,眨眼的功夫,已經刺到胡車兒面門。


胡車兒魂飛膽散,單刀奮刀揚起,一邊企目擋住長槍的同時,身體火速的後退。


趙雲哪裡會讓他如此得呈,整人忽然從馬上躍起,人槍合一,如一道閃電,直撲胡車兒。


胡車兒還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看到一道有如鬼蛾身影風馳電掣一般直衝而來,驚駭地雙眼看著趙雲,還有那破體而入地銀槍,一臉不可置臉樣子。


而趙雲長槍貫穿胡車兒胸膛,借刀一提,從新騰空,飛落到一個曹軍身上,雙腳一點,馬上在空中一個燕子翻身,從新落在馬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極為流暢。而曹軍只看到人影一閃,接著胡車兒的身體便被拋空,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慘叫地掙扎兩聲,一動也不動了。


曹兵有幾個上前觀看,忽然大聲驚叫道:「胡將軍死了。」


「 胡車兒死了。」這個聲音一傳十,十傳百,所有曹兵都用驚駭的眼神看著威風凜凜的趙雲,心裡湧起不可戰勝的感覺。慎縣第一勇將,常自詡曹營之中第一步將的胡車兒,在趙雲的槍下只走過一招,便命喪當場。只有一招啊,這是什麼概念?那意味著人家只要揮揮槍,自己的胸口便空出一個大洞啊。所有曹兵震驚住了。


趙雲也沒有料到給曹軍帶來的震憾會如此之大,他不失時機的揮軍衝鋒,只往內寨而去。


曹兵似乎已經喪膽,看著趙雲帶人馬衝過來,幾乎沒有幾個有勇氣上去擋道,而上去的幾個全落個血濺當場地局面,曹兵更加膽怯了。曹軍率先衝入內寨大門,火光中堆積如山的糧倉滿處都是。而各種各樣的攻城器械堆滿各個角落。趙雲興奮回頭吼道:「兄弟們,加把勁,給本將軍狠狠的燒,燒光為止啊。」


在趙雲衝開缺口進入內寨之後,江東士兵早已爭先恐後的湧進來。曹軍雖然人數佔有明顯上風,但心裡陰影之下,卻擋不住江東軍的衝擊,節節敗退。趙雲馬匹就像一陣旋風,隨手就從別的士兵上奪下火把,把糧倉點燃。而後面的士兵早已把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灑糧倉上,一把火點燃。


曹軍營寨裡慌亂地聲音叫聲一團,而趙雲與他的士兵扮演著縱火的角色。


江東士兵雖然人馬已經急速下降到數百人,但放火還是足夠了。


沒幾分鐘,曹寨火光沖天,熊熊大火開始無情的燃燒起來。


此時從背後響起叫響:「張南、焦觸在此,趙雲休得張狂。」張南、焦觸原是河北降將,在曹操手下略有戰功,此時風聞內寨有亂,不等李通命令,火速趕來,臥好看到趙雲張狂不可一世,不由火冒三丈,準備斬其而後快。


趙雲也不搭話,馬匹一衝,亂軍之中張南、焦觸使斧、刀雙戰趙雲。


趙雲驍勇無比,一槍便破了兩人包夾,第二槍便刺傷張南,讓他棄刀而走。第三槍便殺焦觸於馬下。趙雲敗其二次,更是囂張不可一世叫道:「還有誰敢上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4:27

曹軍膽寒,只能遠遠觀望趙雲,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叫陣。


趙雲其實也有些疲憊不堪,雖然他仍勇猛無敵,但是這樣來回的衝殺,對他體力而言消耗極大,好在這個時候趙雲壓制住曹軍的氣焰,讓他們在心裡上有些砸忌,所以倒也沒有大範圍的圍衝上來。要不然自己能否突圍也是個問題。曹軍雖然膽怯,並不代表著趙雲與他的士兵可以為所欲為,仍然有一些不畏死的將士上前交戰。


這個時候,整個明阿鎮最為中心地帶,早已火焰沖天,黑夜之中,把明阿鎮燃燒的紅通。滾滾濃煙只往天上冒,高達十幾丈的火苗,帶著陣陣熱浪往每個士兵侵襲而來。明阿鎮處於一片火海之中,燒的士兵們哭爹叫娘,連滾帶爬大部份高聳的糧倉已經被火焰給吞沒,那四處噴射的火舌,無情的扼吞士兵生命。


李通早已帶著大隊人馬回援,看見明阿鎮被包在熊熊的火光之中,他的臉色蒼白無比,惱怒的雙眼下,兩手不停的顫抖。完了,一切都完了。李通並不是為自己的命運而悲歎,而是為自己對不起曹操的信任而悲痛萬分。李通知道火勢已經蔓延開來,整個明阿鎮只怕會成為一片焦土,可他還是不想放棄,拚命的催促著士兵前去撲火,希望能出現奇跡。


「到底是誰幹的好事?怎麼能讓江東軍這樣輕而易舉的混進大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誰能告訴我。」李通在馬上,兩眼灰暗看著火焰四起之地,而嘴裡卻憤怒無比叫罵道。


旗下副將沒有一人敢出聲,個個膽戰心驚站在一邊。


李通破口大罵道:「真是一群飯桶啊。主公大計,就這樣被你們破壞了。」


到這個時候終於有個副將諾諾縮縮道:「風聞是一個叫趙雲的敵將打著我軍旗號混進寨裡,然後趁著周邊江東軍牽制,我軍主力出動之餘,忽然發動襲擊。守寨將士倉促應戰之下失守。」


李通還是沒有明白趙雲是怎麼混進來的。但他的心情在經過剛才的發洩之後顯然冷靜少許,他陰陰笑道:「既然趙雲不想讓我活著,那本將軍也不會讓他們舒服。」


眾將看到李通這老實的臉上露陰險之色,不由同時打個突兀。


李通冷聲道:「既然明阿鎮已經被縱火,那就讓他成為一片焦土。這是誰之過,已經不是本將軍可以做主了。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假如我們再做不好,本將軍可以擔保誰也別想活著見到主公。」


眾副將齊聲道:「敬聽將軍的吩咐。」


李通惡毒道:「既然趙雲做地如此之絕。那也不能怪本將軍心根手辣了。傳令三軍,把明阿鎮周邊所有木柵澆油,車輔堵於出口,添上易燃之物,另抽調三千弓箭手,燃於火箭,於周邊齊射。並且通知文直和他的兩萬士兵不用回來,繼續圍攻那個陸遜毛頭小子的部隊。另外,馬上通知下去,讓周挺再帶五千士兵。封鎖各條出路。 絕不讓江東軍活著生還。」


眾將全身上下打個冷顫,想不到李通想出計謀如此之毒,為亡敵軍。就連明阿鎮內自己士兵也不顧。眾將用著異樣的眼神看著李通,李通則冷聲道:「看什麼看,馬上通知下去,一柱香之內,明阿鎮內所有部隊全部撒離,如果超過時間,葬身火海,可不要怪本將軍無情。至於那些傷殘老弱和河北降兵,嘿嘿,就讓他們來拖趙雲的後腿吧。」說完這話。李通頭也不回策馬而走。留下一干副將個個目瞪口呆的在那裡,半響才心神不安的下派命令。


趙雲感覺到自己全身都為發燙,兇猛的火海不但把明阿鎮所有糧倉物資燃上,而且還把自己士兵包圍其中,假如不在突圍,只怕會葬身此地。


幾個副將灰頭土面地策馬衝來,滿帶驚色對趙雲道:「將軍,形式不妙,大部份敵軍好似接到命令已經停止圍堵我軍。撤出內寨。反而在周邊集合大量人馬,不停催動車輛,堵於寨口,意圖把我們活活堵在寨裡。」


趙雲劍眉一揚,怒斥道:「慌什麼慌,馬上吩咐將士,照著原定計劃開始撒離。你們只須隨在本將軍身後,衝殺而出。」


趙雲說完這話,便開始催馬在四處火苗中左衝右突。


四周的木柵、器械已經全部燃燒起來,帶著嗆鼻的煙味,讓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難。趙雲一開始的銀白盔甲,隨著戰局的深處慢慢染紅,接著變成黑灰。沿路不時有燃燒的營帳倒塌,帶著火星的木樑橫亙路中央,趙雲不停的催馬跳躍,只向西北側大門衝去。


而身後幾百個從戰鬥中殘遺的士兵,每個人焦頭土面,黑漆漆的木炭一個。


趙雲一路沒碰到什麼阻擋,便衝到外寨,眼看就要成功之際,忽然發覺前面地出路已經被大堆車輛木柵堵住。而這個時候,天空中忽然飛來一陣箭矢,箭頭帶著燃燒地火團,好如一排流星,直往寨內射來。同一時間,所有木柵、車輛、易燃之物輕「哄」一聲,再次著火。火焰燃燒速度相當驚人,只是一轉眼的功夫,火苗已經高達數丈,把江東軍團團圍在裡面。


四面八方全是燃燒的大火,木頭不停「噗嗤」做響,不時有東西側塌地聲音傳來。


趙雲下一刻停下腿步,座下的銀白鬃馬似乎受不了灼熱的感覺,有些焦燥的踏蹄。


身後幾百士兵火光之中靜靜看著趙雲,看著這一位帶領他們出生入死的統帥。


此時再退從新尋找出路,無疑自走死路。為今之計,只能從火場看似相對較弱一側強突。趙雲當機立斷,策馬轉頭,延著木柵往上方向行走。身後的士兵緊緊的跟隨著趙雲。


來到一處轉角,趙雲下馬,從地上搬起一塊重達數千斤的大石,俊毅的臉上大汗淋漓,趙雲大吼一聲。整人脖子青筋暴漲,那塊大石應聲而起,被趙雲高高舉過頭頂。 士兵有些不解的看著趙雲,疑惑地表情中帶著無比的佩服之色。趙雲仰天長嘯一聲,氣勢奔雷,那重達數十斤的大石隨聲離手,竟然以飛快地速度直拋而出。


「轟隆轟隆「隨著數聲巨響,木炭亂飛。火星四射,巨石落地,發出沉悶的聲響。前面木柵被飛砸而出的石塊擊破,空出一個大大的缺口,而四周圍住的木柵,變成支離破碎,一個缺口馬上出現在江東將士的眼前。


趙雲火速從新上馬,對著身後地副將喊道:「眾將隨我衝殺出。」


士兵們情緒極為高漲,彷彿看到逃生的希望,齊大聲應吼道:「將軍神威。屬下誓死相隨。」


時間緊迫。趙雲沒有喘一口氣地機會,馬上策馬狂衝而,寨外面。李通早已嚴陣已待。


趙雲知道自己如果不趁著臥丹起來的氣勢,只怕想順利突圍,是難上加難。


李通於火焰之中看清趙雲,雖然趙雲臉上已經黑一片,紅一片,但他還是認出趙雲,不由驚聲道:「是你?」接著表情有些惱羞成怒,謂左右將士道:「誰殺此將,重重有賞。」


李通話剛落完,身後一將應聲而出。


李通視之。乃是自己極為倚重的副手呂虔。呂虔精通十八般兵器,手下極為了得,又是曹操親自點將輔助自己鎮守明阿,此時他出戰,正合自己心意。


呂虔領著一隊曹兵衝了過來,一邊喝道:「汝便是趙雲否?吾乃中郎將呂虔是也。」


趙雲緊抿雙嘴,兩眼暴射出奪目的光芒,一聲不吭的催馬上陣。


呂虔舞著大刀,兩軍之中找上趙雲。大喊道:「趙雲吃我一刀。」


趙雲長聲譏笑,豪情滿懷道:「吃你一刀,百刀又如何?你還不是一樣要成為本將軍槍下亡魂。」趙雲說完之話,長槍已經帶著凌厲的殺氣,直取呂虔。


呂虔馬上極為了得,當日滿寵、毛階極力把他推薦給曹操,確有其過人之處。此時見趙雲來勢凶凶,全無激戰之後的疲憊之態,心中贊奇之餘,手中一點也不怠慢,迎刀而戰。


兩人錯馬相交十來回合,趙雲賣了個破綻,呂虔只道趙雲後力不繼,全力猛攻。


哪知趙雲忽然殺個回馬槍,刺傷呂虔,帶領士兵奪路而逃。


李通眼見趙雲如此生猛,心中只吸冷氣,又見他奪路而跑,指揮士兵道:「此人不除,永是主公後患,眾將士隨我一同劫殺趙雲。」


李通帶著數千士兵一路狂追趙雲。


趙雲見李通追之甚極,不由謂左右副將道:「你們先行,本將軍為你們斷後。」


副將明知有些不妥,但經過一夜衝殺,人馬早已疲憊不堪,聞言道:「將軍多多保重,我們中山會合。」趙雲點點頭,那副將便帶領四五百士兵奪路狂奔。


由於李通追的十分急,趙雲一立馬,不到轉眼功夫便趕了上來。


李通見趙雲單槍匹馬,橫亙小路之中,臉上全無懼色。曉是對立,李通也為趙雲膽氣豪情所折服,謂左右手道:「張浪有此虎將,難怪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趙雲孤身一人,單槍匹馬擋我追兵,全身上下皆是膽也。」


趙雲主要是想拖住時間,好讓士兵撤退,此時譏笑道:「諾大曹軍陣營之中,沒有一個能在本將軍手下走滿十回合,真是天大的笑事。」


李通策馬上前道:「趙雲,本將軍見你勇武不凡,不若投靠我家主公」必然不會輕待你。」


趙雲出聲打斷李通話道:「休想。李通,你可有膽於本將軍一戰否?」


李通臉色有些難堪,他看過呂虔受傷敗走之後,自問不是趙雲敵手,所以推辭道:「趙雲,本將軍知你神勇,但你難道無視數千號士兵的存在嗎?就算他們站著讓你砍,你也要殺幾個時辰。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本將軍惜你一身武藝,明珠暗投,實在浪費」


趙雲懶的廢話,忽然催馬衝向李通,以行動來表達自己內心地想法。


李通沒有料到這種情況之下,趙雲仍然有膽衝上來。不由有些驚慌失措退下,所有曹兵見趙雲衝上來,不約而同分散開來,把趙雲圍的水洩不通。


趙雲於包圍之中左衝右突,不時殺的曹軍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離趙雲身邊最近地曹兵,無不感受到死亡的危脅,個個心驚膽顫,不敢上前。


趙雲激戰半時,以一槍敵萬手,仍然勇猛無比。而李通越看越心驚,常思曹軍第一號猛將許諸如何生猛可畏,今日一見趙雲,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士兵在他面前,彷彿就像不存在一樣,想殺就殺,想砍就砍。


其實趙雲也是強弩之末,身心懼疲,如若不是靠著堅定的信念和永不服輸氣概強撐,只怕早已失馬被擒。就在趙雲馬匹要跑不動,手臂像被綁上石一樣沉重難抬,精神幾乎要絕望之時,曹軍忽然被自己殺出一個空擋。趙雲精神大振,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讓他疾刺數槍,殺退曹軍,捉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衝出重圍,與江東軍撤離的方向背道而馳。


李通見自己幾千號手下士兵仍然圍不住趙雲,怒斥不已道:「還不快給我追。」


所有士兵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朝趙雲所去之路追擊。


趙雲奪路狂奔,明阿鎮通天紅光越離越邁,而身後的追兵除了幾十輕騎之外,步兵隊也遠邁落在後面。他剛剛鬆口氣,忽然從前方不遠傳來陣陣殺喊聲。趙雲心中大驚道:「難道還有敵軍埋伏在此?吾命休矣。」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4:39

趙雲想調轉馬頭,但卻發現騎兵隊在後面緊追不捨,雖然自己有把握從這幾十個騎兵包圍之中突圍而出,但是怕步兵隊很快就會追上來,把自己再包圍其中。到時候只怕想再突圍,難於上青天了。再加上兩側黑糊糊一團,黑暗之中分不清哪裡有小道,趙雲索性一咬鋼牙,從新催著不停喘氣的馬匹,默默道:馬兒啊馬兒,你可要堅持住啊。


馬匹似乎感受到趙雲的期望,長嘶一聲,再次四蹄狂奔,往前直衝。


風馳電掣,浮光掠影,無外乎現在的情況,白鬃馬再一次的發力,一下子把追兵遠遠甩在後面。而前面的殺聲越來越清晰,火光越來越明顯。


這時前面忽然衝出一枚人馬,帶頭的士兵大喝道:「來人是誰?快快報上名來。」


趙雲深知這樣的伏哨一般都會安下綁馬繩,假如自己不停,只怕中招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趙雲無奈之下,放緩馬匹的速度。


那伍長拿著火把警戒上前,仔細打量趙雲。他見趙雲全身是血,臉上灰頭土臉,只是穿著已方的軍甲,不由疑問道:「你是誰?」


趙雲急中生智,大斥道:「你們這些飯桶,還不快給本將軍讓開。李通將軍有要令在身,假如明阿鎮再有得失,只怕你們十八個腦袋也不夠砍。」


那伍長顯然沒有料到趙雲如此不可理喻,只道軍情緊急,連口令也沒有問,便放趙雲前行。


趙雲心中暗喜,從新策馬狂奔。


前面火把通明,一大群士兵圍成一個大的包圍圈,殺聲不斷。


「難道是陸遜?」趙雲心中一驚,暗想道。


容不下他對多想,因為馬匹衝鋒的速度快的出乎趙雲意料之外。


「來人止步。」同一時間。幾隊士兵上前擋住趙雲前進的路線。


趙雲高呼問道:「前面可是圍攻江東軍部隊否?」


一個士兵不明其中奧妙,回道:「正是。」


趙雲拔槍,當場刺那士兵於馬下,同時對著人群中扯開喉嚨大喝道:「伯言休慌,趙雲來也。」其實這樣做,趙雲還是有他的目地的,一來想知道陸遜是否安然無恙,第二是想讓士兵們知道自己依然健在。不但成功完成任務,還趕過來營解他們。雖然自己單挑匹馬,也帶著一點欺騙的心理,但自己作為三軍主帥,將士的靈魂,只要自己存在,對敵人來說就是威脅,對自己手下來說就是激勵。


趙雲雄厚地聲音在殺聲中傳出老遠,本來被圍攻的苦不堪言的陸遜,彷彿看到救星一樣。使出最後的吃奶力氣。高聲呼叫道:「趙將軍,我在這裡。」江東軍見陸遜高呼趙雲,同一時間精神大振。以為趙雲已經成功擊破敵軍,趕過來支援自己,每個士兵的士氣高速上漲,本來絕望的心似乎又看到活命希望,奮力殺敵。


由於江東軍的強力反彈,曹兵料想不及,一時間慘聲四處,不少人被砍翻於地,血流不停。


趙雲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膽大妄為。竟然再次催馬直衝敵軍而去。而陸遜全身早已血跡斑駁,頭盔亦被擊落,散亂地頭髮四處飄揚,好在他頗有心智,朝著與趙雲反方向衝殺而出。


趙雲早已數不清自己殺了多少敵人,只知道不停的舉槍、刺出再收回來,然後重複著相同的動作。手臂其實已經完全麻痺,只是靠著本能,機械的搏殺著。雖然只是如此。趙雲依然勇不可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曹軍陣軍漸漸開始出現慌亂,只因為加入一個趙雲,讓被困的江東軍從新煥發出強硬的戰鬥能力,困獸掙鬥,善能傷人,更不用說這一群江東的虎狼之獅。


陸遜趁著士氣彷彿迴光反照的那一刻鐘,帶領著士兵衝殺出重圍。


戰場彷彿成了人間地獄,馬匹踐踏,屍骨如山。


趙雲已經到達了極限,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已經多了數道傷口。鮮血泊泊的流了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支撐到什麼時候,不過幸運的是,他已經陸遜會合在一起了。趙雲強忍著全身酸疼麻痺地感覺,奮力帶領士兵衝出重圍,疾退而去。


曹軍還在追擊,但江東軍逃生在望,每士兵都撒開雙腿,拚命地狂奔。那種情況,彷彿就像沒有戰鬥過一樣,精力充沛無比。曹兵雖然追擊,但只能宰一些落單而又有傷在身,實在跑不動的江東士兵,但這已經無關大局。


不知道跑了多久,趙雲座下的馬匹終於撐不住了,在一個半山坡上口吐白沫,累死在地。而趙雲精神恍恍惚惚,伴隨著馬匹地失蹄,重重摔在地上。


陸遜急忙下馬,上前扶起趙雲焦急叫道:「將軍,將軍你怎麼了?」


趙雲勉強掙開雙眼,聲音虛弱道:「追兵還在嗎?」


陸遜急忙搖頭安慰道:「追兵已經被甩開了,而我們與大部份士兵都走散了。」


趙雲抬起頭來,黑暗之中看不大清楚,大約只有百名左右的士兵跟隨在自己身邊。趙雲振做著要站起來道:「現在還很危險,假如在這裡停下來,只怕追兵又至。我們在前行一段路。」


陸遜有些猶豫道:「將軍你……」


趙雲冷哼一聲,掙扎起來,卻感覺自己極為乏力,只差一點要從新摔倒。


陸遜急忙上前扶住,哪知趙雲一手甩開,聲音激昂道:「不用你來扶我,本將軍還能支持的住。你吩咐士兵,我們繼續前行,找個當地土民,問清路程,我們趕回中山。」


陸遜嘴角動了兩下,看著趙雲腳有些踉蹌,心時一陣心酸。


趙雲忽然跪在地上,拍了拍馬匹,見它毫無反應,便知脫力而亡,不由滿臉悲傷道:「馬兒啊馬兒,你隨本將軍南北征戰多年,早已結下深厚之情。無論到哪,都有你矯健英姿,今日你離我而去,就好如吾失左膀右臂,唉。」


陸遜心有觸動,牽著自己馬匹過來對趙雲道:「不如將軍我們同乘一騎。」


趙雲緩緩點頭,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最後看一眼那倒地的銀馬。毅然轉頭,爬上陸遜座騎。陸遜見狀也急忙翻身而上,兩人共乘一騎。


就這樣,趙雲帶著百名士兵在荒山時嶺之中亡命逃亡。


流蕩了十來多天,終於找到中山途徑。


當他們到達中山之時,又發了數天時間,潘璋等將士早已等候數天。


當趙雲帶著陸遜出現在他們眼前之時,彷彿隔世從生,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無比激動的表情。


趙雲感以萬分,不停的與潘樟述說當日情景。


聊了一會兒。趙雲忽然歎了口氣。不在說話。


潘樟奇怪道:「將軍怎麼了?」


趙雲傷感道:「此次激烈程度,是趙某出道以來首次碰到,隨我們從穎上而出的兩萬將士。到現在所剩不過數千,就算能擊退敵軍,我軍亦是慘勝。想起曹操身後有著廣闊的河北關中之地,如果在這樣持久相戰,只怕主公經不過起這樣的磨耗,早晚有一天,會頂不住曹軍地進攻,而失守淮南一帶。」


潘樟深有同感,早已無剛才地喜悅,取而代之是沉重無比的心情。


趙雲長以一聲道:「由於中路被壓制。只希望兩個側翼軍團能有所突破,不然的話,我軍全盤陷入被動,於戰局不利啊。」


潘璋聽到這話忽然想起什麼,精神煥發一新,臉上從新露出喜色道:「忘了告訴一件好消息給將軍聽了。」


趙雲道:「什麼好消息?」


潘璋興奮道:「前幾日打探到的消息,周瑜將軍已經攻克襄城,逼的曹仁落荒而逃,而軍隊依然節節逼近。現已推至穎陽,穎川郡一帶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亂之中。假如穎川動盪,許昌亦不穩。樂進無奈之下,已經轍除汝南大部分兵力,回援穎川。徐晃將軍見勢帶兵出新蔡,準備反功穎陰。現在的形勢之下,曹軍慎縣被破,穎陰又有危,他們十有八九要退兵了。」


趙雲的臉上終於露出開心笑容,他笑著對潘璋道:「這一些只是一時勝負,不足掛齒,假如蔣欽能攻克武關,那侄會讓整個戰局發生翻天覆地地變化。讓我軍佔有主動權了。」


潘璋也笑道:「趙將軍有所不知,蔣欽攻關,逼的曹軍守將連夜八百里加急文書向曹操告急,而這個時候最要命的是,馬騰已經出動了,現於散關之下,連戰連捷,假如曹軍再不揮師自保,只怕關中之地要易主了。」


趙雲驚喜道:「馬騰真的出兵了?」


潘樟興奮道:「正是,傳聞在曹操舉兵之下之時,主公就一紙文書給馬騰,約好共同對抗曹操。如今終於聞到馬騰興兵的消息了。」


趙雲用力揮揮手,高興道:「假如馬騰能舉西涼之兵而入關中,以西涼兵之勇,曹軍當然失去主力部隊之下,定然抵擋不住。曹操揮師回京,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這種情況之下,我軍如若不追擊,那可是坐失良機。」


潘樟點頭:「屬下正有此意,相信徐庶大人想的比我們還透徹。必然不會叫我們失望。」


趙雲笑道:「鬱悶了這些天,終於聽到不少好消息了。潘璋,馬上傳令,讓士兵準備一下,明日五更,我們退回穎上,從新拿回安風津。」


潘璋先是高聲應下來,接著有些迷惑道:「將軍,就憑我們現在的軍隊,能拿下安風津嗎?」


趙雲一臉自信道:「慎縣被破,穎上郡所依賴的物資線路已被斷,曹兵屯於安風津的部隊拿什麼來餵飽肚子?而且黃敘地部隊應該已經開赴陽泉。」


潘璋大悟道:「將軍不說屬下倒真地忘了,黃敘所領的情遣隊已經入扎陽泉,與守將凌統共同抵禦曹軍了。」


趙雲道:「那不就得了?你馬上下去準備。」


潘璋應了聲,走了出去。


到這個時候,陸遜才臉色恭敬道:「將軍,屬下侄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將軍想不想聽聽?」


趙雲點頭,鼓勵道:「有什麼想法就都說出來吧。」


陸遜輕輕道:「曹操如果要退,必然從要經慎縣,而慎縣臥丹經過一場大火,又被潘璋強攻,防禦能力大大減弱。不如趁這個時機,將軍書信一封,讓徐將軍虛晃一槍,卻與將軍合兵一處,在慎縣劫殺曹操,如果運氣好,或許能擒殺曹操也有可能。」


趙雲眼睛一亮,此計對他的誘惑極大,但是趙雲還是擔心道:「曹軍兵多將廣,能人無數,單憑這點人馬,只怕不足對他形成威脅啊。」


陸遜輕聲道:「曹操性格多疑不定,一時間必然不會急著退兵。所以給將軍地時間還是很多,也可以等陽泉部隊出動,拿回安風津,然後火速的上提,這樣的話,兵力應該足夠了吧。」


趙雲沉思一下,最後用點頭道:「假如拿回安風津之後,曹操還沒有退兵,那麼本將軍再走慎縣一趟,就算曹操死不了,也要讓他脫一層皮。」


陸遜見計策被採納,眉飛色舞。


趙雲問道:「你可知道現在下蔡情況如何?」


陸遜對趙雲道:「屬下問過幾個士兵,下蔡的情況現在相信來說比較安穩,有了朱桓將軍的人馬支援之後,曹軍顯然也不敢輕舉妄動,偶爾有數次強攻,但被朱大人打退,形不成真正的危脅。」


趙雲長舒口氣道:「如此情勢已穩定下來了。」


第二天一早,趙雲便帶著士兵拔營往穎上移動。


慎縣一戰,其意義極為深遠,不但趙雲威名遠播,更重要的是曹軍由安風津為入口攻打陽泉,近而逼迫壽春的計劃被破壞,此一條戰線幾乎完全癱瘓,更為重要的是,做為下蔡的中轉,物資被毀大部份,前線立馬吃緊,曹操雖然氣地暴躁如雷,卻也沒有一點辦法。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4:49

慎縣被破,物資被毀,不但圍攻下蔡的曹軍部隊軍心動搖,就連安風津一線的曹兵也士氣大跌。雖然事先已得到消息言趙雲從慎縣殺回,但穎上士兵早已兵無戰心,沒幾日便被趙雲攻破,穎上郡數詢之內,三易其主。


由於穎上郡從新被江東軍控制,攻打陽泉城的曹兵無奈之下從新退回安風津。


而凌統與黃敘哪裡會放過收復失地的大好機會,全軍出動,三軍齊追。


曹兵主將雖然有心立功,但無奈得面對兩面被夾的尷尬局面。孤軍鎮守已經不可能,期待從汝陰而來的援兵也已經變成不切實際,而退路又被趙雲阻斷,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從原鹿、富波退回,期待東山再起,從新殺回安風津。但曹主將明顯算漏了一招,原鹿、富波一道,已經被徐晃帶兵從新奪回,等待他的, 是生死未卜的局面。


趙雲於慎縣一役,全面打亂了曹軍的部署。曹操雖然多方設法補救,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從焦郡武平直下慎縣雖然路途不算遠,但要命的是它同時也支撐著壽春一線,慎縣被破,短時間內,武平如何能擔起中軍戰線所有部隊的負擔?一旦從安風津攻打陽泉再走壽春路線被堵,江東方面便可把大部份精力轉移至下蔡,而憑藉著張浪手下謀臣的本領,單攻一點,如何能打破戰局?


曹操氣極之下,調令曹洪,讓其無論如何一旬之內要攻破下蔡城,假如任務失敗,不但官位丟職,只怕人頭不保。曹洪被逼立軍令狀。心事重重的出去。


下蔡防線雖然在徐庶的遠見之下,年年加固,但面對著曹洪帶領士兵瘋狂攻堅,也顯的風雨飄搖,好幾次城防就要失守,好在朱桓帶領士兵從側面增援上來,這才打退敵軍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血色秋未,瘋狂的十月。


江東軍用刀與劍。用血與生命抵擋著曹軍最為猛烈的攻城。


秋風沉沉,石灰的城牆,染上陣陣暗紅。堅固地城牆,千瘡百孔,滿目瘡痍。


下蔡城彷彿就是黎明前就後的黑暗,經歷著狂風暴雨的沖刷。


徐庶已經有多日沒有合眼,雙目佈滿著血絲,本來憨厚沉穩的臉上,竟然帶著淡淡陰沉的血氣。下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假如這裡頂不住。接下來壽春便是被圍攻的局面。生為主帥,徐庶可算是費盡心思,連日苦思禦敵之策。


當日慎縣傳來趙雲得勝的詣息後。徐庶並沒有興高采烈以為曹操會退兵,而是吩咐三軍將士要更加小心謹慎提防曹軍地攻城,並且一反常態,鼓動下蔡百姓,一起收集常見守城器械。手下將士多有不解,徐庶道:「曹操已沒有退路,只有破釜沉丹,背水一戰一路。而這一次進攻「必然是最為瘋狂最為激烈的一次。下蔡能否保住, 壽春能否安穩。


淮南防線能否繼續展控,在這一旬之內必然分曉。只要頂過這一旬,時日入冬,加上慎縣物資被毀,曹軍的軍糧嶄餉必然馬上吃緊,那個時候曹操不想退也得退。所以我們要小心翼翼,做好戰鬥準備。」


眾將頓悟,拜服徐庶大智,皆出去準備事宜。


果然事態發展就如徐庶所料。曹兵瘋狂的反撲下蔡。好在徐庶與將士早有心裡準備,所以一次又一次打退曹洪組織的進攻,保的下蔡安穩。


轉眼一旬而過,眼看就要入冬,草木枯黃,北風呼嘯。曹軍的糧草日益緊張,曹操連日召起眾將商議退兵事宜。


曹操道:「現我軍物資難繼,加上武關、散關皆有軍情,恐怕再不退兵回守,中原人心震動,難保異心之輩會趁機起亂。」


荀攸道:「主公,如若現在就此退兵,只怕徐庶會派人遠追。我軍士兵正處低糜,兵無戰心,經不起江東軍的來回衝鋒,一旦抵擋不住,只怕整個中軍都會陷於絕境。」


曹操皮笑內不笑道:「此事我已想過,假如江東軍追擊,正合我意。可令曹真領五萬人馬斷後,曹休領三萬人馬埋伏,如果徐庶真的退擊,我軍便號令其發,曹真斷其後路,我大軍調頭前撲,圍其三軍,而曹休出伏,反攻下蔡,不但可圍殲徐庶主力部隊,還可趁機拿下下蔡,不是美事一件?」


荀攸顯的有些顧慮道:「經過這些日了地交鋒,守將徐庶顯然是不易之輩,只怕他不會這麼容易上當,萬一被識破計謀,只怕於事無補。」


曹操點點頭,表情略顯煩躁道:「那公達之意如何?」


荀攸沉思道:「我軍應當分批而退,步步為營,退十里,扎一營,頓一日,二日繼續行使,這樣便可安穩地退回許昌。」


曹操贊同道:「就依公達之言,傳令三軍下去,明日開始分批退兵。」


曹操終於退兵了,這鼓舞人心的消息傳來之後,下蔡城裡的士兵一片歡騰。更有將士躍躍欲試,等著主將下令追擊,痛打落水狗,好出這幾月來鬱悶之氣。


徐庶密切觀查兩日,見曹兵退地極有章法,一批先行數十里紮營安寨,佈置防禦。數日後又一批退回,從復如此。徐庶想帶兵追擊,但曹兵雖退,前後兩軍距離卻保持呼響,加上又曹操又步步為營,一時間徐庶感覺無從下手,只能看著曹操如此慢慢往許昌退回。


曹操退兵的消息很快也傳到趙雲的耳裡,由於趙雲及時上調黃敘與凌統的部隊,便打算在慎縣圍攻曹操。但很快徐庶飛書而來,打消了趙雲這個念頭,曹操雖退,兩翼曹兵依然還在。趁著這個機會,應該先破其兩側軍團。趙雲思量之下,同意徐庶的想法,便讓黃敘與凌統帶領數萬士兵與徐晃合兵一處,進汝南配合西側周瑜大軍。攻打穎川郡,爭取拿下穎川,威逼許昌而東翼戰線仍然膠著,夏侯淵無法攻破小沛,高順也無法能擊退曹兵。加上眼看入冬,兩軍都班師回朝,準備來年再戰。


在西側一線,本來曹仁就擋不住周瑜的衝擊。加上曹操退的極為緩慢,被徐晃捷足先登一步,兩路人馬開始瘋狂的夾擊穎川郡,一時間曹仁四面楚歌,岌岌可危。


荀或這個時候不得親自帶兵增援穎川,這才堪堪穩住情勢。同時還分派數萬人馬趕赴武關,不讓江東軍扣開關中之門。


轉眼又過一旬,已日冬節,周瑜久攻不克,加上曹操已回師增援。這才罷兵退回襄城。


南北大戰。終於告一段落。


此戰曹方與張浪總體上打成一個平手,但細細算下來,江東方面還是輸上一些。防守一方永遠是被動的。情別是中路淮泗防線,數次被曹軍攻破,雖然最後拿回,但損失也相當慘重。好在借助趙雲神威,破其慎縣,這才扭轉局面。


倒是兩側冀打成平手,徐州失去豐縣位置,而周瑜卻攻得襄城重鎮。但有一點讓張浪顧忌的是,雖然這一次打退曹操,但是難保下一次。或者下下一次能同樣打退曹操地進攻。曹操以北方雄厚的實力,可以無何止地拉鋸,而自己則沒有那個本錢。現在最為期望的是,劉備在四川能快速發展起來,與自己聯手抗曹。當然張浪不是一個只單單依靠別人。


劉備現在四川如魚得水,不停的招兵賣馬,禮聘各方名士,有才志的人紛紛相投,勢力日益壯大。而在諸葛亮主持之下。軍政方面都有極大的提高,錢糧越積越厚,早非當日可比。而且劉備也開始變的雄心勃勃, 情別是在接到張浪書信之後,便迫不及待的與諸葛亮商討攻打漢中地可能性。


諸葛亮自知漢中地理地重要性,雖然張浪帶有別的目地,但漢中之地,做為川蜀門戶,是為兵家必爭,所以諸葛亮也沒有說什麼,便開始帶兵出漢中,攻打張魯。


兩軍持久交戰,諸葛亮明顯計高一籌,隨著戰局的深入,張魯漸有抵擋不住的現象。


而這個時候,遠在江東一方的張浪,卻不知派誰代表自己去徐州而感到鬱悶。一來是靡環的父親,自己的老岳丈大人病逝;二來張遼與夏侯淵對陣之時,後方海上倭寇再一次興風做浪,而張遼現在根本沒有時間顧及。想來想去,張浪最後決定讓田豐去一趟,因為自己一時間實在是抽不出最為合適的人選。


倭寇問題已經困饒張遼很久,但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這次趁著曹操退兵的機會,一定要把這些煩人的日本佬連根拔起。


張浪趁著這難得地機會,分派任務,從新佈置淮泗一線防禦系統。


轉眼已是來年春季,曹操穩住許昌形式之後,派大將於禁、樂進等帶領十萬人馬,奔赴散關,抵禦馬騰地入侵。而此同時,劉備已經在漢中爭取戰中佔有不少的主動權,如果不出意外,漢中易主,是早晚的事情。


曹操兩線做戰,雖然兵力依然強壯,但張浪還是決定自己主動出擊,牽制曹操兵力與精力。


張浪與馬騰聯軍,兩面進攻曹操,但曹操老謀深算,一方面不與江東軍主力做戰,一方面卻全力圍困馬騰部隊,把西涼兵馬死死卡在散關之外,不得深進一步。


來回拉鋸半年有餘,兩方都付出極大地傷亡代價,最後馬騰首先軍糧出現不支,退回陝西。而於禁聽從劉曄建議,帶兵直追,殺的西涼兵落荒而逃。


而張浪見馬騰已被擊退,自己一時間又難有進展,也退回壽春,重振旗鼓,再討軍情。


這個時候,漢中終於傳來振奮人心的消息,諸葛亮計定定軍山,張飛擊破褒城,張魯被圍困三旬之後,開城納降,漢中平定。


一年之後,張浪、劉備、馬騰三路大軍齊發,一同進攻曹操。


馬騰領二十萬大軍,其子馬超領鐵騎為先鋒,再出西涼,走秦川,進攻扶風郡。


劉備領十萬漢中軍,出子午谷,開赴長安。


而張浪調齊三十萬人馬,一路由周瑜帶兵進三崤,一路由張遼入侵東郡。自己則親領大軍出壽春,進軍武平。三路大軍,三箭齊發,曉是曹操兵強馬壯,也一時間慌了陣角。


而此同時張浪調回大將周泰,讓他從濡須塢領兩萬水軍,乘坐最新研製出來的新型「蒙沖戰艦,「準備上足夠的食物和物資,開始從長江一線,沿東海向北航行,進行一段當時最為傳奇而又艱難無比的海上遠洋。假如成功,便能從敵軍後方內部切開,給敵軍造成極大威脅。


三路聯軍,可謂士氣高漲,一路勢如破竹。


曹操在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很快就召起謀士商議。


軍師戲志才道:「此番三路聯軍,非同小可,江東一枚自是不多說,馬騰此番捲土從來,吸取上次教訓,只怕這一次更難已對付。而劉備羽翼漸硬,已取代劉璋、張魯成為蜀川霸主,心氣正傲,也不可小視。這是主公起兵以來,最大的考驗。」


曹操沉思道:「張浪領軍的江東軍,只怕除了本相之外,沒有誰可相擋。而馬騰皮匹之勇,略施計策,不足為懼。倒是劉備短時間內拿下蜀川、漢中,還能站穩腳跟,必然有高人相助。此路人馬,也要小心應付。」


荀攸道:「劉備乃得諸葛亮相助,所以才竄升如此之快。」


曹洪自告奮勇道:「劉備小耳不足為慮,屬下自願帶兵前往擊之。」


曹操怒斥道:「前番下蔡之事,本相還沒有找你算帳,你還敢張狂?」


曹洪一驚,表情諾諾退下。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5:03

隨著三路聯軍齊進,曹操不得不分派精兵強將,把守各路關卡。由於馬騰與劉備的實力都不容小視,曹操亦也感覺有些頭疼。三路聯軍中,和馬騰交惡多年,又與張浪接連征戰,這裡根本沒有什麼可言。

倒是蜀中劉備平日雖無什麼往來,也沒有到了翻臉地步,所以曹操派向寵為使進川,遊說劉備,希望能打消劉備進軍的念頭,消除此路的威脅。當然,謀事在人,成事再天,曹操也不抱有什麼希望,風聞劉備正是在張浪的建議與支持下,才果斷脫離劉表的勢力入川,所以來說劉備與張浪必然達成了一定的戰略協定。


但話說回來,戰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如果把張浪威脅野心無限擴大,對於同樣有野心的劉備來說,不能不提防江東勢力的膨脹。


雖然三路人馬來勢洶洶,但以曹操戰略眼光,仍準備無誤的分晰出三路聯軍的各自面門與破綻。川中新貴劉備,剛剛立穩蜀中,平定漢中,必然不敢真的大動干戈,只會先觀望另兩路人馬的舉動,假如勝出,那劉備才會進軍關中。假如張浪與馬騰相繼被擊退,劉備必然也會退回子午谷,穩固漢中。


而馬騰所率的西涼兵,雖然勇悍無比,善於衝鋒陷陣,但馬騰韓逐漸有不合,加上缺少運籌帷幄,決定戰局的謀士,偶能勝上幾場,終成不了大事。但話說回來,馬騰雖 然不足為懼,假如繼續放任,只怕早晚也會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照著目前的形式,三路中只有張浪這一路才是正真最大的威脅,只要能打退張浪,另兩路根本構不成大威脅。曹操躊躇滿志,意目趁機滅了張浪,平定漢中。


西元211年春。曹操面對張浪為首的三大軍團聯軍,發出強烈的反撲,調動二十萬大軍入關中,企圖阻止馬騰與劉備的攻勢。自己則親率三十萬大軍,挑起精兵猛將奔赴前線,意與張浪再決高下,分出勝負。


曹操再次出征合肥,情令虎將曹仁統五萬士兵為先鋒。京兆尹司馬防之子,司馬懿之兄司馬朗為參謀,奇才賈詡為謀士,深謀遠慮的戲志才為軍師,曹真為監軍,韓浩為救應使,田豫督糧。史上魏國重臣之一司馬懿首次跟隨其哥哥一起出征。


曹操分派完畢之後,大軍直撲汝陰,意目再次從穎上郡打開缺口。曹操還令荀攸主鎮穎川,壓制周瑜進攻的同時。希望能早日奪回襄城。減輕荊州對許昌地壓力,並且令於禁組織三崤防線把守各個關卡,嚴陣以待。


張浪此時早已親率十萬大軍。進扎壽春,等待曹操的到來。


曹軍還未壓境,壽春早已忙的熱火朝天。


張浪、徐庶、郭嘉等商議過無數次,分晰著曹兵種種可能性。


張浪道:「當日我曾言守江必守淮,今日終於收到成效。南北對持之間,南方對抗北方,不但要依托長江而且還要守衛淮河。淮河與長江相表裡,發揮著雙重的屏障作 用。如果說長江的防禦是純被動的,那麼淮河則兼有防守和主動進攻兩層意義。南方對抗北方,以守而言。則守淮河可藉淮南的廣大地區作為縱深:以攻而言,則出淮北可以進取中原。


「徐庶點頭道:「主公遠見,屬下自是不及。縱觀整個淮河支流,多源於淮北,情別是細水,稍經開鑿,即能連通黃河,從而使南方的力量能遠投到黃河流域。只是現有名將夏侯淵鎮守,壓住山陽。使我軍輕易不可出兵。」


郭嘉介面道:「守淮河,主要以扼淮河支流與淮河地交匯口。在淮西,主要是壽春和鍾離。在淮東,主要是淮安和吁胎。現張遼已展控徐州在手,蔽護淮東防線。但主公想進軍中原,必然要令張遼出汩水,奪回山陽。能否擊敗夏侯淵大軍,是其中的關鍵所在。只要山陽在手,進可挺進充州,退可保護開鑿細水。一旦開鑿成功,便可借水上戰力,直入中原,穿抽黃河。」


張浪已進不惑之年,人仍然沒有多大改變,只多了份成熟與穩重,昔日那輕浮的表情已無跡可尋,取已代之是滿臉威嚴與王者之氣。張浪淡淡道:「此事我自然明白,今聯合劉備、馬騰,就是不想與曹操過多的相持,我出江東之時,已下令張遼開始出戰,不論死傷,一定要爭回山陽的控制權,掌控住矩野的形勢,只有這樣,才能對充州保持持繼的壓力,同時利用汴、細二水,鑿通黃河。」


郭嘉精神爍爍道:「既然主公早有準備,屬下也不多心。但在淮河之中,上游支流主要有穎河和渦河。穎河與淮河的交匯口是穎口,渦河與淮河的交匯口是渦口。而壽春正對穎口,擋穎河、淮河方向的來敵;鍾離正對渦口,擋渦河之沖。壽春現有主公親自坐鎮,自高枕無憂,但鍾離重鎮,卻需要主公重兵把守。」


張浪點頭道:「現在我淮東有徐州蔽護,淮西一道則是敵軍地重點。上次曹軍進攻穎河一線,而沒有分兵渦河,此次自會有些變化。雖然鍾離有大將丁奉把守,但我還是有些擔心,不若讓陳武、董襲帶三萬人馬前去相助?」


徐庶道:「主公所言極是,鍾離一地,不可不防。


張浪又道:「壽春、鍾離昔為我淮西重鎮,控制著淮河運道,千萬不能所閃失,而我軍若想主動出擊,則千萬不能忘了兩冀極大地優勢。現我已令周瑜領兵出南陽進穎 川,力目打破這個平衡,撼動許昌。在這一點上,本將軍從來不會懷疑,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另一路大軍由張遼帶領出彭城,進軍山陽,倒是有些困難。夏侯淵為曹中名將,文武雙全,一時間之間急難功克。眾將可否有良策一用?」


徐庶低頭沉吟,郭嘉則閉目思索。


張浪見狀不由微皺起眉頭。


半響,徐庶才率先開口道:「夏侯淵熟讀兵書,深知兵法,山陽由此人把守。充州急不可目。不過田豐大人現於徐州,或者他會有良計助張遼擊退夏侯淵也不定。」


張浪無奈歎口氣道:「希望如此吧。徐州四戰之地,我軍雖然控制卻不能加於發揮利用,是一個極大的遺憾。」


這個時候郭嘉睜開眼睛,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道:「主公放心,以田大人地心計,必然不會叫夏侯淵舒服著。由徐州進軍中原一線大可放心,相信以張遼、太史慈的武 勇。田豐、徐宜的計策,絕對不是夏侯淵所能抵擋的。主公現在所擔心是,應該是如何頂住曹兵的中路突進,把他們牢牢牽制在江淮一帶。」


張浪精神一振,瞇著臉道:「奉孝所言極是。大凡南弱則守長江,旗鼓相當則決戰淮河一線,若南方強則由淮北、徐州出兵。現我軍由於有劉備與馬騰的牽制大至於與曹軍旗鼓相當。若能出徐州最好,假若不能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就在眾將高議之間,有士兵來報,言曹操先鋒曹仁已領五萬大軍逼進穎上郡。


張浪信使道:「你回去告訴子龍。讓他只需堅守。不用出戰。」


那信使出之後,張浪站了起來,雄聲道:「今日我中路大軍固守壽春。其最大用意是拖住曹軍主力,然後由荊襄、徐州兩翼為主攻點,進軍中原。所以,我們一定要守好江淮防線,等兩翼大軍有所突破,才是我們反擊的大好時刻。照著這樣的戰略佈局,你們吩咐下去,務必讓守將知道,不要輕易的出擊。」


徐庶與郭嘉同應一聲「是。」


「傳令孫策,讓其帶著韓當、黃蓋、程普和一萬人馬。馬上進紮下蔡,協助守將一同抵擋曹兵進攻。」


馬上有一個侍兵出聲傳令。


而張浪接著野心勃勃道:「無論兩翼在哪一側有所突破,戰局必然發生翻天覆地地變化。」


西元211年夏未,江淮爆發二次曹操與張浪的大規模會戰。


和上次一樣的江東軍在中路仍是主守。和上次不一樣,兩側翼開始同步進攻。


曹操為求主動,開始兵分兩路,一路由曹真領十萬精兵從渦水進軍鍾離。一路自己親領二十萬大軍壓進壽春。穎水一線,壽春前陣地為下蔡縣,左為安風津渡口。此兩個主要防禦點,都是曹操主攻方向。


堅守壽春左側方位是趙雲,在激戰數場之後,見敵勢浩大,為減不必要的傷亡,再次讓出穎上城,退守安風津一線。而沿穎水而下地曹操,再次與江東軍會決於下蔡。守將孫策雖不是謀略見長,但其驍勇善戰,又有程昱相輔,一時間曹操也無可奈何。


而張浪立足防守基礎上,頻頻向曹軍發起進攻。


汝南在少了曹軍的牽制之後,這個時候發揮極大的功效,徐晃領著五萬兵馬左右逢源,左可與周瑜夾擊穎川,右可隨時切斷曹兵運輸路線,合圍曹操。


曹操在這種情況之下,再一次抽調樂進進行牽制汝南部隊。


而此同時,由中軍開戰帶起的蝴蝶效應開始發揮。


周瑜再一次領兵出襄陽,一路做為奇兵進三崤。一路領重兵入屯襄城,開始威逼穎川。


另一路大軍張遼在張浪的示意之下,不在像上次那樣穩守,太史慈領數萬人馬出泰安,開始入侵濟南,意目牽制住充州地後援部隊,同時控制漢、汩水的上游。


東阿太守滿寵急向夏侯淵求援。


七月,夏侯淵令副將曹休帶兵兩萬,急增東阿,東平,力保東阿。


於此同時,張遼遣高順為將,領兵兩萬急襲東平,企圖切斷東阿與山陽的聯繫。同時打通波水至矩平的水上通道。


中旬,夏侯淵一方面增兵東平,一方面親領大軍向沛縣進軍,想趁彭城四處分兵之時,拿下這個重要的戰略據點。


張遼不甘示弱,在田豐地建議之下,出動五千新型鐵騎連環馬,這是在上次與袁術會戰之後首次亮相,因為張遼深知其威力,也明白它地弱點。好鋼就要用在刀刃上,張遼極為期待在沛城之下於夏侯淵一決高下。


張浪一直最重視的北伐跳板之一徐州,終於二十年之後,開始發揮它應有的作用了。


天剛剛蒙亮,激昂地戰鼓聲早已傳遍沛縣,響亮的號角不停的在天空盤旋。


張遼帶領著眾副將巡城。


城下黑壓壓的一片,旌旗四處飄揚。


反觀沛縣,每一個城上的將士都摩拳擦掌,臉上殺氣騰騰,一副躍躍欲試樣子。


張遼凌厲的眼神掃視過旗下眾副將,大聲道:「你們可知道城下敵將是誰?」


「乃夏侯淵是也。」一副將出聲道。


張遼高呼道:「主公早已有令,北伐中原,必由徐州進兵,現曹大軍壓境壽春,而主公身居前線,汝等可有何感想?」


眾將齊聲大應道:「出城殺敵,進軍中原。」


張遼滿意道:「好,徐盛、江羽何在?」


兩位被點到的副將大喜,同時抖擻精神,雄姿英發道:「末將在。」


張遼沉聲道:「平日叫你們加緊操練的鐵騎連環馬現在情況如何?」


江羽表情有些迫不急待道:「那當然威力無比,想當年主公丹臥組建連環馬不過年半載便殺的袁術潰不成軍,現在更不用說這十來年來演練與改進。」


張遼冷聲道:「這就是你心態嗎?如此急躁如何上陣?」


江羽羞愧道:「將軍教訓的是。」


張遼臉色才有些緩了下來,他沉聲道:「你們兩人馬上去給我準備好,本將軍親自為你們壓陣,頭陣只許勝,不許敗。假如你們敗下來,永遠不用來見本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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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城上的吊橋慢慢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接著一片塵士飛揚。隨後雄偉不凡的城門緩緩打開,從裡面衝出一枚徐州兵,不停的高呼喊殺聲,一馬當先的是戰將徐盛。


緊接著一排排重盔鐵騎,有條不絮、不緊不忙的從大城裡衝出。


沉重的鐵蹄聲,壓抑著戰場上所有人的心神,那威猛高大的連環鐵馬,更是讓人心中乍舌。


曉是夏侯淵見多識感,也不由感覺到一陣驚訝。


重盔鐵騎以十匹一排,五列一隊,十隊一陣,健馬與馬上的士兵全身上下都包在精鋼鐵甲之中,只漏出精光閃閃的雙眼。所有馬上士兵一律環鐵大刀,用於衝鋒陷陣。雖然還沒有開戰,但那整齊威武的氣勢,殺氣騰騰的陣型,早已把那些身經百戰的曹兵鎮住,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徐盛自己與座騎亦全身包在鐵甲之中,在太陽光的照耀之下,閃著銀白的光芒。


夏侯淵壓住陣角,嚴陣於待,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張遼於城上見兩方都已立穩陣角,大戰一觸而發,不由親自上前,擂台助陣。


所有鼓手見主將親自擂鼓,不由憋足了氣,奮力擊鼓。


城上無數鮮明的旗幟似乎受到感染,不停的迎風飄揚,似乎激勵著士兵前進。


金鼓齊響,號角沖天,徐州兵一觸而發。


「殺。」伴隨著金鼓催進,鐵騎連環馬開始邁著整齊步伐衝鋒,每一個士兵手中都揚起環首大刀,口裡喊著震撼人心的口號,伴隨著馬蹄觸地,有如雷鳴般驟響,竟然帶起萬馬奔騰的氣勢,催鋒而進。所過之處,煙塵滾滾。大地震動,曹兵們竟然有種不可抵擋的感覺。


夏侯淵臉色大變,心中的震驚無法形容,早年自己就曾有耳聞徐州有一批鐵騎連環馬,但自己在山陽與張遼相持數年下來,從未見過徐州出動過這批軍隊,所以心中的疑惑也慢慢消去。


但今日忽然出現,著實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鐵騎連環馬的速度雖然不像輕騎衝鋒時那樣迅捷。但那獨特的聲響,整齊有序地步伐,極具衝擊力的陣式,每衝鋒一步,都極大震撼著士兵的心情,雙方雖未真正交鋒,但在心理上,已方明顯輸上一籌,這一點上,讓夏侯淵倍感壓力。形式已是如此。夏侯淵不能讓士兵恐懼的陰影滋長。當機立斷,命令全軍開始出擊,自己則身先士卒。一馬當先。


兩方的士兵黑壓壓的一片有如潮水湧入戰場。前不著邊後不接際的兵群交纏在一起。


兩軍鮮艷奪目的旗幟不停地戰場中飄揚。


徐盛心情極為激動,在徐州訓練鐵甲連環馬多年,幾乎把這個兵種各個環節補充到最為完美的地步,早已不是當年張浪一時興起所組建的那隊了,而這個兵種在掩藏數年之後,終於拔雲見日,可以揚威沙場了。


夏侯淵見形勢逼人,果斷調五千弓箭手壓陣。


滿天箭矢飛瀉,密集如雨的飛箭直往敵陣飛去。


徐盛催馬,根本無視敵軍的飛箭。指揮鐵騎馬前衝。


夏侯淵見箭弓收效不大,馬上揮大軍衝殺。


只是一轉眼的功夫,曹軍兩側輕騎率先衝出戰場,緊接著中軍步兵團也開始參戰。


兩方殺聲震天,金戈陣陣。


兩軍剛剛交鋒,曹兵便抵擋不住鐵騎連環馬強有力的衝擊,曹軍兩側輕騎雖然機動性極強,但在衝鋒過程之中,只要一不小心。便被包圍在重重疊疊的鐵騎陣裡,再也出不來。騎兵如此,更不用說步兵了。不但倒下一大片英勇的士兵,而且陣型也被衝擊的四分五裂,被分割成各個小部,獨自為戰。鐵騎連環甲有如神助,全身上下不畏刀槍,無論曹兵如何用力砍殺,最多只能讓衝鋒地速度停頓下來,卻不對馬匹與士兵有一點損傷,而全身包著鐵甲地士兵,卻捉住機會,奮力砍殺,一時間鐵甲連環馬有如摧枯拉朽,所向披靡。到處響起的是曹軍淒厲慘叫與痛苦倒地聲音。


夏侯淵看的眼紅如血,心如刀割,握住兵器地手掌可以擰斷一個人的骨頭。可這有何用?一時間他也想不出好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徐州鐵騎馬魚肉自己的部下士兵。


「啊。」又一聲慘叫,夏侯淵的心神又一種重重被揪起。這種聲音已經在前面傳來無數遍了,每一次響起,夏侯淵心裡都有如刺一般。兩軍接觸只不過一會兒,夏侯部隊便倒下數百人,個個死無全屍,面目全非。


一排排的鐵騎,邁著整齊的步伐,就如一座座移動堡壘,把曹兵逼的節節後退。


鐵騎馬不但有著強大的衝擊力,而且還有著不少的破壞力,士兵受傷倒地,一排排連環馬踏地而過,閃的慢一點士兵,不是給馬上地士兵用環首大刀砍的人頭分屍,就是活活的給馬匹踐踏成肉醬,慘不忍睹。


而徐盛的鐵甲馬情別顯眼,他就像一面旗幟,不停引導部隊前進。


徐盛也拿著環首大刀,一人衝在前面,身後是跟進是一排又一排的連環馬。


一隊曹兵顯然不服,衝了上來,欲砍馬蹄。


徐盛全然不顧曹兵的進攻,只是不停把環首刀飛舞,那一隊士兵幾乎沒有一點反手之力,要不是被馬匹撞翻,就是給徐盛砍倒,血流如注。而有幾個曹兵的刀雖然命中目標,但由於馬匹很多重要部份都包有鐵甲,根本不能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殺啊。」徐盛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爽過,殺至性起,不由高呼,鼓舞士兵不停地前衝敵陣。


「殺啊。」鐵騎兵回應徐盛的口號,氣勢如虹,無堅不破。


夏侯淵的軍陣已破,銳氣已失,人人自危。


鐵騎連環馬一路從中央直接突破。竟然沒受到什麼頑強的抵擋,便給撕裂防線。


夏侯淵不甘如此敗北,親領部曲衝了上來。


一排騎兵,無論人馬都包有盔甲,本來冷青的甲冑已經變成嘛濰,無數士兵的鮮血染在上面。而每匹馬之間,都有一根鐵鏈相連,馬頭上有個板扣。可以隨時解開。它們邁著整齊而又有力的步伐,沉穩而又殺氣十足地衝上來。


夏侯淵揮馬直衝而上,長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冷霜般的光芒,砍在那甲兵的身上,發出一聲清脆「當當」聲。由於夏侯淵力貫刀鋒,所帶力氣如何之大,長刀不但破甲而入,而且馬上的士兵連人帶甲被砍翻落地,空中帶起一絲血跡。那甲兵在地上掙扎幾下,又爬了起來。


夏侯淵的眼睛幾乎要看綠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承受自己八成力氣一刀沒有被覽腰而斷已算是奇跡,現在他竟然還活著,看情況也只是受了點傷。這讓自己如何接受的了?


一匹鐵甲馬侄地,這並沒有影響其他馬匹的衝鋒,一排鐵馬只是頓了頓,再一次衝了上來,連同那匹空馬,也一起衝上來。左右相鄰兩馬上士兵地環首大刀已經快速籠罩在夏侯淵身上。


夏侯淵臨危不亂,座騎不斷後退,長刀四處亂舞,盪開甲兵的攻擊。


夏侯淵武術高強,一時間不會有什麼問題。但他的部下哪裡能擋住鐵騎連環馬的衝擊,不斷節節敗退,而且不停有士兵慘叫四處,被馬踐踏而死。


夏侯淵一試威力,見鐵騎馬所向披靡,自己軍隊幾乎沒有什麼抵擋便敗下陣來。自知不敵,無奈之下開始下令讓士兵撒退,再思破敵良計。


兵敗如山倒,所有曹兵跑的比什麼還快。個個丟盔棄甲,沒命的逃亡。


鐵甲連環馬雖然速度慢,但再怎麼慢也比人跑的快,徐盛哪裡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開始讓鐵騎不斷的追擊,殺的夏侯淵部隊血流成河,屍骨如山,不停落荒而逃,大敗而歸。


張遼於城上見夏侯淵大敗而退,軍旗一揮,城門再次大開,整裝待發地五千輕騎兵與一萬步兵馬上去出,開始一路狂追。夏侯淵一路大敗數十里,接連幾天面對著張遼地鐵騎連環馬束手無策,連戰連敗。很快豐縣淪陷,只能退回山陽,開始死守。


隨著張遼的鐵騎連環馬一路高歌,節節得勝,濟南戰線終於取得突破性進展。太史慈出奇兵,令其年僅十八歲的兒子太史亨領數千士兵穿小路攀越泰山,從其後面兩路夾擊曹昂。太史亨歷經千辛萬苦,翻過無數奇峰陡峭、路盤山險地泰山,從後方直衝曹兵大本營,曹昂應變不及,被太史慈破於泰安,敗逃泰山。太史亨一路窮追, 於章丘相遇,太史亨一戰怒斬曹營名將曹昂,開始聲名鵲起。


太史慈既得泰安,馬上開始搶攻矩平,力目趁曹休授兵未到之際,打通汩、漢兩水防線,控制上游,準備鑿水連接黃河。


曹休自知矩平失守,東阿有危,所以日夜馬不停蹄支援上來。哪知卻被早有準備的高順伏個正著。趁曹休急行軍後立寨未穩,三軍疲憊之機,陷陣營三進三出,連夜奪營衝出,火燒曹寨,殺的曹兵甲冑滿地,血流成河,哀鴻遍野。


曹休不斷的損兵折將,銳氣大挫。待他們從新集合欲於高順一決高下之時,高順卻早已帶兵遠遁而去,秘密的在山陽四周出沒,希望能覓得良機,與張遼一同攻打夏侯淵。


曹休平白損失數千士兵性命,但山陽軍情緊急,只能繼續北上。


而這個時候,太史慈再次果敢出奇,令副將先取濟南東北門戶歷城,威壓濟南,讓曹休不敢輕舉妄動。接著派一隊抄小路假裝攻戰濟水渡口,做出一副準備北渡黃河的樣子。


這一下曹休慌了,假如徐州軍真的北渡黃河,背後便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徐州兵可以肆無砸忌的四處出擊,曹操之所能滅了袁紹之後便馬上揮師南下,很大程度上所依賴的便是河北雄厚根基,雖然說以徐州軍現在的兵力佔領河北地盤幾乎不太可能,但如果他們四處破壞搞亂,燒糧斷道,毀金滅銀是足夠了。


曹休慌亂之下,出一昏招,自己領一萬人馬急回援濟南,而留一萬人馬守東平。這正好中了太史慈的計,太史慈北上是假,調走大部份東平的兵力是真,他見曹休果然上當,分兵濟南,馬上調轉槍頭,集合所有部隊,開始對東平發起最為猛烈的攻勢。曹兵守將抵擋不過十天,便開城納降,迎徐州兵進城。


東平失守,東阿岌岌可危,一旦東阿頂不住,充州不保,不但夏侯淵腹背受敵,就連曹操中路大軍也面臨後路被夾,兩面受敵的局面。


充州開始動盪,中原出現不安。江東集團以強勢出擊告訴著曹操,他們要開始北伐中原了。


太史慈在拿下東平之後,稍稍停止前進的步伐,開始加固防線,防止曹軍的反撲。


而夏侯淵也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連夜告急曹操。


曹操接到消息之後,連夜召起眾謀士商議軍情。


戲志才道:「張浪於淮河南線守中帶攻,牽制我軍主力於淮汩一線。而他們兩個側翼卻集合精兵強將不斷出擊,一路由儒帥周瑜從南陽進軍穎川,一路由名將張遼從徐州進軍東阿。顯然張浪已線不滿足於現狀,開始北伐中原了,而徐州、荊州正是他們北上的跳板。現在看起來,除了南陽一路被荀大人有所制約在徐州一線,夏侯將軍明顯頂不住張遼進攻。如果再有何差錯,張浪便可讓張遼大軍北上中原,入侵黃河。」


曹操極為不解道:「妙才在山陽與張遼相持多年,對於他的兵法計謀應該知根見底,為何此次不但變主動為被動,而且還失守矩平,讓我充州有危呢?」


戲志才道:「探乎來的消息稱張浪前年佈置太史慈、高順等江中名將相輔,開戰之前又讓名士田豐相助,夏侯將軍雖然勇貫三軍,卻雙拳難擋四手,落敗也在情理之中。」


曹操道:「那軍師有何良計?」


戲志才撫鬚不言。


曹操見狀,把眼神飄向賈詡,這個漢末時代能排一號兩號地謀士。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5:31

賈詡平日為人極為低調,從不在大眾場所議其國事,而且很少有人能看到他發表什麼高見。正是這一種假像,讓很多人對昔日張濟、張繡言聽計從的謀事賈詡有所忽略,這一次如此不是曹操力排眾議,把他調為自己幕僚,相信很多人都已開始淡忘他的才能。

賈詡感受到曹操期待的目光,自知此事關重大,千萬馬虎不得,本來不太想出風頭的他,在一片懷疑眼神中從容不迫的站了出來道:「張浪此次北伐中原,層次極為分明,進攻部署大致分三個方向:淮河、徐州和荊襄。由於出淮河正面太遠,其攻守往往失去依托,加上河南四戰之地,能攻並不一定能守,恰巧徐州、荊襄二地的山河形勢足以作為屏障,也足以柞為進取的依托。所以張浪主守江淮,牽制曹相大部分軍隊。


而荊襄方面北上之軍分為兩路:周瑜、周泰軍從南側進攻許昌、洛陽,蔣欽率軍一部趨武關,作牽制性作戰;徐州方面,太史慈諸軍由彭城溯汩水,開矩野澤入黃河;張遼自統大軍坐陣對持山陽,待水路開通後,由細水入黃河,再沿黃河西進。此次作戰,佈局宏大,幾個方向的進攻配合起來,足以撐開全局。所以我軍的形勢可以說相當嚴峻。縱觀整個戰局,若想變被動為主動,主動出擊依然是不二之先。只要能從淮油打開缺口,兩側大軍必然有所顧忌而退守彭城、荊襄。而若想南下,壽春依然是第一選擇點,所以永相應該毫無疑問繼續進攻。」


賈詡頓了頓,見曹操聽的入神,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接著道:「徐州一線,雖然形式看起來有些不妙,但張浪中路被曹相壓制之餘,不能顯成有效的整體做戰,終顯的勢單力薄。難成真正的威脅。而照著消息來報,夏侯將軍這一次之所會慘敗退守山陽,是因為江東軍出動一批名為鐵甲連環馬的軍團,正是對這枚軍隊的估計不足,才導致豐縣慘敗,直接影響到泰山防線,最後被太史慈擊破。有了這一次教訓,相信夏侯淵在下一次交鋒之中。就算不能有效遏制鐵甲連環馬,最起碼也會有準備,不會輸的像上次那樣慘。


山陽雖然暫時不會有大問題,不過東阿就難說了,如果不能保護好,真會讓太史慈開矩野入黃河。不過就算太史慈開矩野入黃河,打通水上通道,但只要夏侯將軍沒有失守山陽,張遼就不敢明目張膽地舉大兵入侵。所以來說,徐州一線情況並沒有那麼不危險。以屬下看來。丞相抽調援軍已是必然。而在荊襄一線。照目前情況來看,有荀大人把守,一時之間敵軍難進半步。暫且無憂,總的來說,想改變這種局面,拿下下蔡才是重點。」


曹操雙手負背,在大堂上緩緩的走動,沉重的腳步聲壓抑著在場每一人的心神,他有些不滿道:「這個本相自是明白。我收到妙才加急文書之後,已經令韓浩、夏侯德帶我令符,前往青州,抽調十萬青州兵從新加防兗州一線。倒是在淮汩中路。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賈詡搖頭道:「有是有,只是不想說。」


曹操為之一怒,鬚眉侄豎,正欲怒斥,賈詡忽然淡淡道:「屬下此計,感覺有失天和,故不敢對永相提起。」


曹操抬起頭,沉聲道:「文和直言無妨,權當參考。」


賈詡依然平平淡淡道:「既然丞相真的想知道。屬下也不多說什麼。江南多水,海網密佈,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下蔡正好依淮河支流穎水而建。加上現在春季梅雨,假如主公上游絕堤,下流堵水,一旦潮水逆反而流,丹好湧向下蔡,只要接連下數天暴雨,到時候整個下蔡變成一片汪洋大海,雨水所過,雞犬不留,人死跡滅,張浪和他的十萬大軍,活活被淹死下蔡城,當然還有下蔡城中那些無辜地百姓。這樣不但可消滅永相的心腹大患,而且還不費一兵一卒,豈不兩全起美?只是這計有傷天和,如果不是萬不得已,還是不用為妙。」


曹操驚訝無比的看著賈詡,從來是一條小縫的眼睛,忽然暴漲出凌厲的光芒。


而戲志才、夏侯敦等人都倒吸了口冷氣,看著那賈詡平淡的臉上不帶一絲感情,心裡湧起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十萬大軍,幾十萬百姓的生命,在賈詡談笑風生中,就被如此定格在死亡邊沿。而且這樣惡毒的計謀,在賈詡的口裡竟然若無其事,其心之險,從未所見。


曹操凌厲地眼神盯著賈詡,隨後慢慢淡了下來,別人根本猜不到他心裡是怎麼樣地,曹操道:「此計的確有傷天和,幾十萬人的性命,不能如此草率而行,那文和還有別地妙計否?」


賈詡臉上忽然浮起一絲笑容道:「有,可在軍營之中尋找一個與丞相面貌長相相似之人,然後讓其穿上丞相衣裝,帶領五萬人馬向穎上而去,以此引誘江東軍。由於下蔡至穎上路途並不遙遠,所以張浪不會產生什麼懷疑,只要稍瀉露點行蹤,張浪必然會派人來伏擊,而此時我軍假裝不敵大敗而退至穎林縣。」


曹操皺了皺眉頭道:「穎林一座破城池,又小又差,如果張浪驅兵強攻,穎林十有八九便頂不住而失守。既然如此,何必白白讓那五萬部隊犧牲?」


賈詡道:「穎林絕對是守不住的,但如果能堅持半旬或者十天,那麼情況又有所不同。」


曹操有些心癢癢道:「文和不要繞圈了,直話了吧。」


賈詡點頭道:「既然這樣,屬下就明言了,這五萬人馬是餌,騙張浪出城。而丞相收網,包抄張浪部隊。只不過這五萬人馬,只怕最後的結果是全軍覆滅,屍骨難存。恐怕丞相也不太會用此計吧。」


「什麼?」曹操悖然大怒道。


而夏侯敦也極其不滿賈詡心機,臉上怒氣衝天道:「賈詡,你太狠毒了,前面還說的過去。但你現在要手下兄弟們去引誘張浪,白白送死。這實在是太過份了。」


賈詡面對凶神惡煞一般的夏侯敦,一點也沒有恐怖之感,只是認真道:「犧牲一點士兵的性命換其最大的勝利,有什麼不可以的?」


夏侯敦怒吼道:「不行,絕對不行。」


賈詡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道:「那就不用此計了。」


曹操極其不耐煩打斷兩人的爭吵,滿臉不悅道:「鬧什麼鬧,你們當本丞相不存在嗎?」


賈詡與夏侯敦見曹操怒髮衝冠,不由膽戰心驚。馬上安靜下來。


曹操頗有深意地看了賈詡一眼道:「此事另行再議。」然後曹操轉頭對戲志才道:「不知軍師之意如何?」


戲志才道:「現在整個淮細防線在張浪的佈置之下,早已沒有什麼大的破綻而言。我軍用計,而張浪又不為所動。眼下除強攻之下,別無他法,也只能靜靜等待,等覓得良機再動。」


曹操以了一口氣道:「難道真能如此?」


戲志才與司馬朗相對望一眼,都無奈的搖了搖頭。


曹操深吸一口氣,對夏侯惇道:「既然如此,你再準備士兵開始攻打下蔡城。」


夏侯敦興奮應了一聲道:「是。」


隨後數天,曹操再次加大對下蔡城攻擊力度。所有的攻城器械源源不斷運到寨中。而三軍不停輪換休息,日夜攻城。


張浪早已帶著不少人馬趕到下蔡,親自指揮與曹操一戰。


曹軍不分晝夜的強攻帶打。而張浪應沉穩指揮應戰力保城門不失。


一旬下來,兩方傷亡節節攀高,不過總體上來說曹軍的死傷更為慘重,比例大約為7:3,曹操眼看這樣也不是辦法,只能再次重審賈詡之計。本來還在他猶豫不決之時,穎川與關中戰線同時傳來不利的消息:馬騰避走散關,而是攻打蕭關,準備自隴上進入關中。蕭關是在隴山山口依險而立,扼守自涇河方向進入關中地通道。蕭關一失。馬騰必然取道涇州,以高屋建瓶之勢,下趨長安。而周瑜更甚,留著周泰在襄城當幌子,自己卻帶領士兵攻戰宜陽,準備一舉趟過洛水拿下洛陽,荀彧被擺一道,等再出兵支援之時,只能希望宜陽地守將不要慌亂之下出什麼昏招。兩條戰線的巨大壓力讓曹操在這個時候不得不下一個決定了。


相對曹操的煩亂。其實張浪也好不了多少。兩側戰線如不能敢突破性的進展,壽春一線,便要面對曹操永無止境的壓力,曹操一旬下來的強攻,雖然沒有打破下蔡城,但是也讓自己感覺到極大的壓力。好在張遼果然沒負自己期望,終於讓太史慈攻戰得矩野,控制住漢、汩水上游,為開鑿入黃河,打下堅實的基礎。


隨後幾天,曹操在連續狂風暴雨進攻之後忽然變的一點動靜也沒。


正當張浪納悶之是,探子帶來了一個讓他極為迷惑不解地詣息,曹操帶著五萬人馬,往穎上方向開去。曹操想幹什麼?難道是因為下蔡久攻不下,想轉移陣地嗎?期待從安風津入手,打通穎口,在沿淮河進軍壽春嗎?張浪這樣想道。


而這個時候,朱桓興沖沖跑來對張浪道:「主公,天大地好機會啊。曹操只帶著五萬人馬去穎上,準備攻打安風津,假如趁著這個機會伏擊,說不定一戰就可以生擒曹操呢?


張浪想也沒有想就搖頭道:「沒有那麼簡單,以曹操的心計,是不會給我們這樣的機會地。只怕這只上是幌子,想引誘我們出擊,然後再反伏我們才對。」


朱桓想了想,感覺也有些道理,不由尷尬笑道:「主公所言有理。」


張浪似乎有些心神不寧,整人顯的無精打采道:「你去把郭嘉叫來,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朱桓應諾一聲出去。


少時,郭嘉踏步而來。


張浪強振精神道:「奉孝,你來了。」


郭嘉見張浪精神不佳,不由關心道:「主公你臉色不太好,要不有你先休息一下?」


張浪靠在椅子上,懶懶的搖頭道:「不用了。奉孝,你說曹操前去穎上到底安什麼心?」


郭嘉沉吟一下搖頭道:「此事難說,如果說他想誘我們出擊吧,穎上與下蔡不過數天路途,援軍隨時可上來,以曹操的心計,是不可能擺一下這麼幼稚的計謀。如果說沒有別的用意吧,那他幹什麼好端端的非要去穎上呢?屬下也正在想這個問題呢。」


張浪以了一聲,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修煉《遁甲天書》後,沒有一開始那樣感覺精力充沛,反倒是精神感覺越來越差,問了張寧,這個現在張浪的小妾也不明所以,解釋不出一個原因來。


郭嘉忽然想起什麼,出聲道:「主公,最近發現了一件事情不得不防。」


張浪聲音綿綿無力道:「什麼事情?」


郭嘉道:「穎水水位最近上漲的很厲害。」


張浪笑道:「這不是很正常的嗎?現為春未夏初,梅雨變幻季節,一天之內就連下著數場大雨,水位不上漲才怪呢。」


郭嘉點點頭道:「可問題是淮河地水位卻相對平和,漲雖然漲,可也沒有這麼誇張。」


張浪沉思道:「因為淮河連接洪澤,而洪澤湖南接長江,吞吐各大水系,所以淮河不會像穎水這樣的支河小流,一碰上大雨,水線就飛速上漲。」


郭嘉道:「這個屬下明白,屬下只是想讓將軍分派一些士兵,但好防洪抗澇的準備。」


張浪點點頭道:「這是應該的,此事就交給你處理吧。」


郭嘉應聲道:「好的。」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5:41

張浪看著郭嘉出去,心頭忽然感覺到一陣煩躁,似乎有什麼事情遺漏一般,讓他坐立難安。哎張浪歎了一聲,一股疲乏感覺湧上腦袋,不由趴在案上,暈暈沉的睡過去。


張浪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過了幾天,除了五月的梅雨不停下之下,戰局出奇的安靜下來。


天空灰濛濛的陰暗,大雨淅瀝下著不停,一串串水珠沿著簷角飛濺而下。


張浪頂著下巴,兩目無神的看著窗外。腦裡卻想著曹操此去穎上的用意,還有昨天剛剛得到一條另外的消息,田豫在曹操出發之後,也帶著一萬士兵沿淮河而上,但很快便失去他的消息,去向不明。


「在發什麼呆呢?」一聲清脆而又甜美的聲音打斷張浪混亂的思路。


張浪聽聲音就知道是張寧。


張寧在經過張浪日以繼夜的滋潤之後,整個越發光彩奪目,就算不穿女裝的她,依然明艷照人。此時她端著一盤香氣四溢的參湯走了進來。


張浪似乎連懶的抬頭力氣也沒有,軟趴在案上。張寧看到這種情況不由輕顰秀眉,溫柔道:「將軍,要不你先暫停一段時間吧,不要在修煉《遁甲天書》了,也許那個甲文翻譯出來有誤也說不定。所以讓你越練感覺越疲憊。」


張浪有氣無力的點點頭,聲音有點嘶啞道:「可能真的是出了點問題。最近老感覺自己精力不能集中,思緒停頓。而且晚上經常做同一個夢,到我醒來,都發現全身上下濕透,有一種悸筋的感覺,而夢裡的內容卻十分迷糊,就算我怎麼用力想也想不起來其中的內容。」


張寧安慰道:「可能是最近將軍你壓力太大了,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過幾天就沒有事情了。將軍不用放在心上。」


張浪把張寧摟在懷裡。把自己的頭閣在她香肩上,輕輕嗅著那獨情的芳香,十分奇怪道:「我雖然記不太清夢裡的內容,卻總感覺自己看到的是一片汪洋大海,無邊無跡。每當清晨打坐之時,腦裡總是十分混亂,似乎總有一種朦朧地感覺,告訴著我最近要有大事發生。可當我想繼續冥思下去之時。頭腦卻變的十分暈眩,讓我精神越來越差。」


張寧沉思道:「妾身從來沒有碰到這樣的情況,所以將軍所說之事,妾身也不能解釋出一個所以然來。總之將軍這幾天千萬不要勞神費思,多多休養才對。」


張浪長歎一口氣,精神越發萎靡不振。


張寧見張浪這副模樣,哪裡有一方霸主氣概,不由陣陣心疼,連忙端起參湯道:「將軍就不要多想了,來這是妾身為你熬的。將軍趁熱喝了吧。」


張浪縱然胃口差到極點。也不想駁逆美人的關心,伸手接過來,草草喝了幾口。然後輕聲道:「我想靜靜,你去休息吧,前段日子曹操攻的太猛,你也夠累了。」


張寧雖然想多陪張浪一會,但一來自己真的有些疲累,二來不敢反對張浪的想法,所以只能深情看了他一眼,轉身退去。


張浪等張寧離去後,有些痛苦地抱著頭,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匆匆腳步聲響。接著有人沒有通報就闖了進來。張浪抬起看去,卻見徐庶一臉慌張的走了進來。而後面幾個侍兵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愣在那裡。


張浪不由皺著眉頭,本來不佳的心情變的更差,正想開口斥責,徐庶搶先開口道:「主公,大事不妙啊。」


張浪從未見過徐庶有如此慌亂的表情,不由心頭一沉。連責怪他的心思也沒了,脫口而出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看把你慌成這樣了。」


徐庶著急的搓手,表情焦燥不安道:「剛剛來的詣息,曹軍趁這幾天我軍放鬆警戒之機,忽然襲擊穎流下口,守兵雖然奮力抵擋,但沒有頂到援軍的到來,被曹軍攻破下口。」


張浪顯然還不明其中的關鍵,淡然道:「下口又不是什麼險要關卡,丟也不用讓你這麼緊張成這樣吧,從新組織人馬奪回來不就得了。」


徐庶急聲道:「正因為如此,曹軍地動機才更加可疑,屬下怕……」


張浪忽然清醒過來,臉色震驚道:「難道是?」


徐庶憂心重重道:「正是。曹操之所以偷襲下口,其意十分明顯,就是想堵上下口,然後上游絕堤,到時山洪水洩,所有潮水湧向下蔡,整座城池處於汪洋大海之中,曹操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滅我軍部隊於下蔡。此計之毒,是屬下出道以來首次所見。」


張浪從椅子上跳起來,大怒道:「當日我們也有提防這個可能性,情意派將把守,加固下口地防線。現在你們都幹些什麼?讓曹軍如此輕而易舉拿下下口,其罪不可赦啊。」


徐庶一臉慚愧道:「前幾日曹操帶五萬兵人馬前去穎上,把我軍的注意目光全吸引過去了。所有部隊都看著曹操的行蹤而忽略了別處,加上守將那夜剛好醉酒,所以被田豫帶一萬人馬殺個正著,輕而易舉攻破。不過就算下口沒有失守,如果曹操想絕堤放水地話,依然能對下蔡造成大面積的傷害。」


張浪恨的只咬牙道:「守將是誰?」


徐庶也氣憤道:「是丁奉族人丁戎。」


張浪想也不想道:「此人現在何處?如果回來,不用說二話,給我拉下去砍了。」


徐庶以口氣搖搖頭道:「沒用了,丁戎自知其罪深重,已戰死下口。」


張浪冷笑道:「就算死一百次也不無法彌補這個損失,對了現在有沒有派軍隊反攻下口?」


徐庶道:「有,陳武一聽下口有危之時便已帶著人馬趕過去了,不過到現在還沒有傳來消息,只怕情況有所不妙。假如三天之內奪不回下口,主公啊,屬下看只有撒離下蔡了。


張浪這個時候反倒冷靜下來了,問道:「現在下蔡共有多少船隻?」


徐庶道:「只有赤馬舟二百,樓船三艘。」


張浪沉聲道:「你看三天之內能否奪回下口?」


徐庶搖頭道:「難啊。十分困難。假如十天,也許還有可能,但三天,哎。」


張浪果斷道:「無論如何三天之內要拿回下口,不然不但我們危險,城中的數十萬百姓也有性命之危。徐庶你馬上調起兩萬人馬,親自去下口,一定要想辦法拿下此地。


徐庶苦笑道:「下蔡前去下口。就算急行軍也要二天一晝,就算去了,只怕也於事無補了。」


張浪道:「這個你倒放心,下口的一萬曹兵沒有撒離之時,曹操是不會絕堤的。」


徐庶深吸口氣道:「這個難說了,誰也不能保證曹操為了消滅主公,而置這一萬曹兵不夠。對曹操來說,這一萬人馬實在微不足道。」


張浪吸了口冷氣道:「難道曹操真的被兩翼戰線不妙的情況逼急了不成?」


徐庶道:「主公,我們現在還是想補救的方法吧。」


就在這個時候,郭嘉也急匆匆進來。張浪看著氣急敗壞的郭嘉。淡淡道:「你不用說了。情況我瞭解,你有什麼補救地辦法?」


徐庶見郭嘉氣還沒順口氣,先行開口道:「如今唯一補救之法。就是撤離下蔡。」


張浪斷然道:「不可。我軍與曹操攻守數載,爭地就是下蔡一地防線,如果這樣簡單就放棄,只怕對不起前面捨身入死的兄弟。同時也陷壽春為被動局面,下蔡失守,壽春能穩乎?」


郭嘉介面道:「對,屬下不贊同退,其實還有一種補救的方法,主公馬上下令讓全城百姓開始撒離,並且號動除守城將士外所有士兵開始伐木建竹排。同時把物資移至高山屯積,並且讓士兵移至高位,萬一曹操真的絕堤,以江東士兵精良水性,也不至於受到大面積的損失。同時我軍雖然被困山頂,但有了前期準備,依然有反擊的可能。」


張浪轉向徐庶道:「元直以為如何?」


徐庶苦笑道:「險中救勝,也只能如此。」


張浪看著徐庶道:「這個消息藏不住,我怕士兵們會軍心動搖。臨陣而逃。」


郭嘉道:「這種情況大有可能,不過屬下可以去安排一下。現在最重要的是主公你馬上準備一下,與夫人們開始撤回壽春吧。只要能頂過此劫,屬下已有一計可趁機消滅曹操。」


張浪滿腦子想著是下蔡的事情,根本沒興趣聽郭嘉地破敵之策,而是斬釘截鐵道:「不行,如果我現在一撤,整個下蔡必然亂套,人人思危。假如我不退,士兵也有個底線,會努力完成任務。所以這個時候,我萬萬不能只砸自己而轍退。」


郭嘉與徐庶苦苦哀求道:「主公你就先退吧。」


無奈張浪鐵了心不為所動,兩人這才無奈的相對望一眼。


當日下午,張浪安排趙雨、張寧等人先退。趙雨與張寧本來死活不答應,可在張浪的怒斥之下,個個泣不成聲,被逼安排撤向壽春。


而這個時候,整個下蔡都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所有百姓一聽曹操要絕堤放水,到時候整個下蔡變成一片汪洋大海,個個嚇的草草收拾貴重物品,快速出南門往壽 春搬移。而士兵雖然心驚膽顫,但在張浪強而有力的號令下,士兵萬眾一心,冒著傾盆大雨,齊伐木造竹排,把物資轉移而山腰,準備同渡難關。


天色越來越暗,大雨越下越大,張浪的心情越來越沉。


張浪隔三五時就差人問朱桓進展如何,著急的心情可想而知。


而朱桓同樣心急燎原,任豆大的雨點打在自己身上,全身就像落湯雞一樣,仍然與士兵一起,奮力伐木,希望能加快進度,讓別的部隊造起簡單地木排。


「水位上漲了。」一副將指滿地積水,大聲驚呼道。


張浪剛好聽到這聲音,順式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雨水已經開始漫至台階,而且還有上漲之勢。張浪心裡暗暗叫道:「糟了。」


這時候有一個侍兵匆匆過來道:「將軍,南面山林出現滑坡,鬆動地石頭泥沙忽然滾翻下來,大約有幾十位士兵躲避不及,被埋在裡面。朱將軍已經指揮士兵搶救,暫時傷亡不明。」


張浪氣的只跺腳,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天災人禍,侄霉的事情接二連三而來。


又有凌統匆匆跑來道:「報主公,城外三十里發現不少曹軍冒雨往下蔡方向開來。大約有一萬人數左右,還請主公定奪。」


徐庶在邊上道:「這恐怕是曹操地計謀,只想試探一下我們的反應。如果出戰,曹操便知我軍主力沒有轉移,說不定他會加快絕堤速度。如果不出戰,或許讓他以為我軍已經撤離轉移陣地,打消絕堤放水毒計也有可能。」


張浪點點頭對道凌統道:「你只需堅守,不用理會曹軍叫陣,這樣的鬼天氣,不出半個時辰,曹軍自己便會撤走。」


凌統應了一聲:「是。」然後退了下去。


下蔡城已經冷冷清清,大部份士兵都移至山腰,伐木建起簡單的木屋與竹排,準備應付曹操的絕堤,而城中人丁早已走的一絲不剩,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天色已近黃昏,曹軍在一番叫罵無攻而返之後,一信使又帶一個壞消息來報,陳武連攻下口不克,反被流矢射中肩膀,退避陽泉。


張浪心已絕望,自知不可能短時間內拿回下口了。


曹兵退兵兩時辰之後,穎河水忽然暴漲,短短半個時辰,水位就高了一尺。


天空狂風暴雨,雷電交電,傾盤大雨越來越劇,毫無停頓的跡象。


上游終於絕堤,穎水開始四處氾濫,水位不斷的溢出堤壩,湧向村莊田地,濁浪濤天。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5:50

上游絕堤,穎水洶湧澎湃,直撲而下,只是一刻時間,便已氾濫成災,波濤滾滾。


張浪急令所有士兵丟下手中事務,登上高處,以避洪水。


下蔡城地勢低矽之處,早已被潮水漫遍,一片片莊稼,一座座茅屋,都沉沒水中。有的早已被沖的支離破碎,一片狼籍。下蔡城中心地帶的百姓雖然轉移,但離縣城稍 遠一點的地帶散村部戶,卻被無情的洪水沖刷而過,百姓面對著如此天災,哭聲遍地,每一個力壯青年攜老帶幼,亡命的往高處跑。


天已全黑,雷電交加的夜晚,狂風呼嘯不停,潮水四處瀰漫。


黑夜的五月,永遠被下蔡的百姓記在心裡。


那一夜兇猛的潮水漲上堤壩,沒有一間茅屋不被沖毀,沒有一座城牆不被沖塌。


那一夜,潮水所過,不但淹沒了他們美麗的家鄉,還奪走了無數親朋好友的性命。


黑夜時,淒涼慘絕人寰的哀號聲,伴隨著狂風暴雨呼嘯了一夜。


夜裡,張浪幾乎無法入眠,一閉上眼睛,腦裡全是波濤凶湧的海水。到這個時候,張浪才驚奇的發現,自己這幾天幾乎做著同樣的一個夢,夢裡同樣的一個內容,都是一望無際的海水,淹沒了自己扎守的下蔡城。難道是修練《遁甲天書》之後,對於未到要發生重大的事情有了預知本領?而要預知這樣的事情,則會讓自己井神力大幅度的減弱,最後萎靡不振?張浪對於這個發現並沒有感到萬分的欣喜,反而是憂心忡忡。


就這樣,張浪一個晚上幾乎沒有什麼入睡過。


待第二天天亮之時,下蔡城已經處於一片汪洋海水之中,張目所見,一望無際的海水。


雖然有過準備,但十萬大軍。最少有一萬人馬失蹤不明,不知是被潮水沖走,還是被圍困於別的地方,這就無從得知了。剩下的士兵,要不是藏在山洞裡,就是躲在竹屋裡。只有極少的士兵在這雨夜裡紮營半山腰而宿。


而在山頂上,張浪站在士兵們簡單建造起來的竹屋之中,外面地雨還在不停的下。而張浪的心情越沉越深。他的臉上氣色不好,有些憔悴,雙目慘澹的看著遠方。


濁黃的渾水已經無情的湧進下蔡城,除了那雄壯的城樓,還有建築高樓屋頂外,都已被淹沒在洪水之中。張浪甚至能看到在水上飄浮地木箱,木箱上一臉絕望的子民。


高樓屋頂上,有不少的黑點在那裡一動不動。這是那些來不及撤離的百姓,如今只能頭上頂暴雨,無助雙眼看著無處不在的潮水慢慢漲高它的水線。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張浪很想救他們。但是現在潮水正猛,就算大型樓船,在這樣水上也會被沖的七零八落。更不用說那些並不堅固竹排小船了。


郭嘉心裡也很不舒服,身為張浪手下的頭號重臣,沒能料到曹操會有這樣一手,實在有負張浪所托。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潮水淹沒下蔡,沖毀主公數年來積心處慮的壽春防線。


張浪彷彿不忍心看下來,長歎一口氣,一臉蕭條地轉過身去。


郭嘉喉嚨咕嚕嚥了幾下,終究還是沒說出話來。


張浪似乎自言自語一樣道:「數年苦心經營,如今毀於一旦,曹操啊曹操。你真地太毒了。就算洪水退去,下蔡也等於空殼一付,要想重建家園,沒有三五年的時間,如何能回復到以前的面貌呢?唉……」


張浪地一聲歎息,重重擊碎了郭嘉思緒,他果斷出列道:「主公,曹操竟然如此根毒,連百姓也不放過。那主公已經沒有什麼好顧慮了。屬下有一計,可力除曹操。」 郭嘉不待張浪問話,接著道:「待潮水退卻之際,曹操必然入紮下蔡,整頓軍務。此時穎水相對而言水位依然高漲,曹軍也會放鬆警戒,主公可趁機派水兵沿穎水而上上游,從新堵堤蓄水,開掘水道,待水量達到一個高度,再次絕堤穎水,此時由於下口並未堵上,所以水量不會像今日這樣高漲,絕堤二日,水軍沿穎水乘竹排而下,發揮我江東軍善於水戰情點,必然殺的曹軍雞犬不寧,興許還可活操曹操不定。假如主公感覺更不夠,還可開鑿水道,引淮水灌城。」


張浪有些憤然道:「曹操如此殘無人道,難道奉孝也要我學他不成?」


郭嘉解釋道:「曹操絕堤放水,主公已經疏散大部份百姓,現在穎河四周,所剩下只是一片狼籍,方圓數里之內,只怕找不到一戶農家。如今主公再次絕堤,只會是對曹軍造成傷害。假如主公說在曹操絕堤放水後,還會有百姓生存在穎河一帶,打死屬下也不相信會有此事。」


張浪落寞道:「曹操為人奸詐狡猾,怎麼能會讓我們如此輕易得手呢?」


郭嘉自通道:「主公放心,由於曹操對淮南形式的不瞭解,為自己的埋下了敗筆,穎口如若絕堤,根本無須爭奪下口,此舉無疑畫蛇添足,自取敗招,也正是如此,才讓我軍逃過此一劫。假如主公擔心穎水無法蓄水,那也完全沒有必要。穎水上流共有三堤,曹操不可能一次性把這三堤壩全毀,必然留一兩個,而這正是主公反擊殺招。至於最大的難度,是沿穎口而上,由於絕堤之後,水流湍急,屬下側是擔心這樣的竹排能否在黑夜行軍中控制自如。」


張浪被郭嘉這麼一說,精神好轉不少,不過仍是有些擔心道:「沿穎水而上上游,只怕路途中難保不被曹軍發現,假如這樣,計策便會外瀉失敗。「郭嘉笑了起來,問徐庶道:「 眾人只知穎水為淮河支流,卻不知穎水上游卻有數條旁系河水彙集穎水,相信徐大人在壽春數年,對此事有相當瞭解。」


徐庶點頭道:「正如軍師如言,穎水上游有宵水、春水等數條支流,雖然有些蜿蜒,但如果繞著這幾條水船貼可以達到同樣目地。」


張浪恨聲道:「好,既然如此,待潮水一退,我便馬上組織人馬朔水而上,翻盤曹操絕堤穎水之計,到時候看他會有如何感想。」


郭嘉見張浪採納自己的主意,內心才有些安穩。


接連下了數日暴雨,加上洪水不退。給江東軍造成極大的不便,所有士兵藏在山林裡,由於地處潮濕,雨水頻頻,幾乎生不起火種,火生不起,空氣就變的情別的冷凍,更不用說炊事營煮米做飯了。山中雖然臨時建起不少竹屋,但沒有磚瓦和特別處理,更是處處漏水。在這在陰冷地天氣。不少士兵生上疾病。高燒不退。


雖然事前張浪有所準備,但真的面對這種情況發生之時,所有物資都顯的杯水車薪。好在五月的天說變就變。又下了一天雷雨後,天空終於放晴,碧空如洗,一塵不染,陽光普照。而穎水地水位這個時候,終於漸漸開始有所回落,不過下蔡城依然被淹沒在洪水之中,只有那高大的城牆還裸露在外面,一片荒蕪。


張浪趁潮水開始退落之機,馬上派幾隊士兵乘竹排退回壽春。讓守將四散謠言,說下蔡十萬大軍撤離不及,除了少數一部份先行退回壽春外,大部份人馬被洪水沖刷,死活不知。而張浪更是行蹤不明,不知身在何處,是死是活。這個消息在壽春引起的滔天巨浪,比下蔡的洪水更加震憾人心。所有人都知道,假如張浪有個不測。只怕曹操便會一舉南下,殺向江東。一時間壽春弄的人心惶惶,個個不安。


當然趙雨、張寧等還是得到張浪親信地稟報,讓她們表現的恰如其份。


而守將故意個個裝出義憤填膺的樣子,誓死保衛壽春。


張浪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自己地絕地反擊。不但要騙曹操,而且還要把他騙的死死的,讓曹操以為他的計謀成功,而變的粗心大意起來。


轉眼半旬,洪水漸退,曹操早已迫不急待的想南下壽春。


此時他剛剛拔營南下,一路上意氣紛發,心情極佳,不時讚歎賈詡奇才。


倒是賈詡則顯的十分沉靜道:「丞相過獎了,水淹下蔡,表面上看起來是成功了,但以張浪的本事絕對不會就這樣輕而易舉被擊破,丞相千萬不要得意過早,以防事情有變。」


曹操不以為意道:「怎麼可能,當日絕堤,穎水如萬馬奔騰,勢不可擋,不要說一座小小的下蔡,就連許昌、鄴城這樣的大城,只怕也擋不住這樣自然地威力,就算張浪現在不被水淹死,只怕也會被困在山上被活活餓死呢。


賈詡搖頭道:「這幾日屬下想來想去,終感覺某個環節出了問題。後來仔細一想,才知道派田豫去奪下口,實屬敗招,只怕張浪一得到消息之後,就會發覺丞相地意目而有所準備。」


曹操並非那種特別容易驕傲自滿的人,一聽賈詡的話,不由驚訝道:「你地意思是此計已經失敗了?那為什麼壽春現在還會亂成一團?」


賈詡點點頭道:「是的。張浪必然盤居於下蔡某個山群之中,只等承相舉兵而下,在一舉而伏。」


曹操心驚道:「你為何不早點說?那現在還去下蔡嗎?」


賈詡反問笑道:「既然識破他的意目,為什麼還不去呢?」


曹操閃著精光小眼道:「文和的意思是?」


賈詡陰笑道:「此時不趁機消滅張浪,實對不起水淹下蔡的毒計。丞相可先派大量斥侯於下蔡四周群山撥查,一旦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便調動大部隊圍攻。就算張浪發覺自己行蹤已暴露,由於下蔡被淹,所有防禦能力消失怠盡,無險可守之下,只有與丞相部隊硬拚一路。試想想,北軍善戰,南軍習水,孰優孰劣,一目瞭然,到時候就算張浪不死也會脫層皮,傷筋動骨之下,只怕從此一蹶不振,再也無力以承相交鋒。」


曹操聽的哈哈大笑,連聲贊以道:「有文和妙計,何籌天下不定?」


賈詡對曹操的誇獎本並放在心上,只是淡然道:「張浪一定,其他跳樑小丑不足為懼,永相宏目大業可得一展。」


曹操連連點頭,笑顏逐開道:「好好好。」


相對曹操的消滅江東集團的美夢,張浪則秘密的佈置著反擊地蓄力。


為了更加取信曹操,讓自己的計劃完成,張浪情意在離下蔡十五公里的南山之上安排一萬人馬,在北面的山峰中藏住一萬人馬。只要等曹操一到下蔡,便發動突襲。由於兵力懸殊,此隊人馬必敗無疑。但由於這兩隊人馬的牽制,另外兩萬主力做戰人馬則開始秘密移動,沿穎水而上,然後中途切入宵水,直上水源頭,最後在轉到穎水上游,堵堤蓄水。可以說這兩萬人馬是張浪反敗為勝的關鍵所在,所以張浪不辭勞苦,親自點將選兵,務必一擊而勝。


又平靜的過了數天,洪水已經退落堤線,除了地勢相對低窪之處還有不少積水之外,大部份已經露出地面。只是洪水所過,所有的木屋草房已經完處被沖毀,大部份被沖推到城牆之下。這裡殘渣廢木,堆積如山,偶爾還能看到幾個發臭的屍體,把下蔡城牆區堵地一片狼籍。


城外如此,城裡則死一般的寂靜與滿目瘡痍。


假如曹操要想入屯下蔡,只怕最少也要半旬一月的整理,才能收拾殘局。


但曹軍沒有辦法,如果曹操還想南下壽春,下蔡則是必經之路,一個最為重要的前線陣地。因為下蔡出兵,直接對話的就是淮西兩大重鎮之一,壽春。所以下蔡城無論如何狼籍荒漠,曹操依然要派人打理,清除廢品。而這樣,張浪的機會,已經悄悄的到來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6:00

西元211年夏初,曹操用賈詡之計,決堤穎水,水淹下蔡,逼的張浪沒有辦法撤離下蔡,藏於山中。同年六月,曹操舉大軍進紮下蔡,一方面收拾殘局,一方四處搜查張浪行蹤,並且開始準備南下壽春事宜。

而此時的張浪自知在山中藏匿不了,在曹操入紮下蔡城的當天夜晚便發動突襲,全琮與朱桓各領一萬士兵,從南北兩側山中殺出,張浪自領三萬居中策應。


由於曹操得賈詡點醒,早有準備,士兵輪更休息,巡邏隊格外認真。張浪與其部下的行蹤很快便被發現,兩軍夜裡混戰一場,互有死亡,張浪見偷襲失敗,很快便鳴金收兵,往壽春方向退去。


曹操哪裡敢甘休,下令讓曹洪、夏侯惇帶兵一路狂追。


哪知張浪布有伏兵斷後,曹、夏兩人貪功心切,被伏個正著,而張浪又帶領殺個回馬槍,如果不是曹操聞訊帶領士兵趕來解圍,只怕曹、夏兩人損失慘重。


經過此事,曹操也不敢再追擊,只能放任張浪一路疾退,長噓短歎不已。


雖然沒有活捉張浪,但不費一兵一卒拿下下蔡城,曹操也十分心滿意足。


而就在這個時候,呂蒙帶著兩萬人馬趁著張浪牽制曹操之機,秘密從山頭一側出發,開始沿穎水而上上游,準備再決穎水。


由於下蔡失守,壽春形式急劇下降,加上渦水並沒有發現有敵軍動靜,丁奉果斷派董襲帶一萬士兵增援渦口,以期萬一壽春危急之時,能助上一臂之力。而徐庶在壽春更不敢大意,一方面急書秣陵,讓張昭調京口、姑孰一萬人馬入扎歷陽,防止萬一壽春失守,退回長江防線之時。也有緩衝之地。另一方面快馬向盱眙、廣陵讓藏霸帶一萬人馬火速向鍾離靠近。


同時還下令孫權出動十艘大型蒙沖戰艦、三十艘樓船、五百艘赤馬舟,由曲阿渡口開赴淮河。徐庶的幾番調動,著實讓秣陵各方人員驚震的抹了一把冷汗,因為種種舉動都似乎暗示著壽春形式極為糟糕,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邊沿。好在這個時候張浪讓人帶兩萬人馬退回壽春,這才安定住不少人的心。


六月,曹操親自坐鎮下蔡,曹洪、夏侯敦各領兩萬人馬開始掃蕩下蔡四周。為南下壽春做好最後萬全準備。


六月中旬。風聞下蔡有危,汝南的徐晃帶領三萬士兵奮起殺敵,突破重重圍堵,大軍迫進頂城。樂進領兵出來激戰,相交數場之後不敵徐晃,敗走許田。徐晃大軍趁機直上譚郡,一付要端掉武平城的氣勢。曹軍守將不敢有絲毫大意,從四周抽調數枚部隊,意想圍攻徐晃。徐晃卻一改往常穩健作風,劍走偏鋒。連夜調頭急行軍。配合西面的周瑜大軍,直插穎陽,準備兩面夾攻穎川郡。


荀彧本來與周瑜對持勢均力敵。但中路徐晃來勢凶凶的空切而入,很快打亂了他全盤部署,在指揮作戰上不由開始顯地捉襟見肘。武平守將此時見勢不妙,只能把臥集合大軍再次調動,準備西進圍剿徐晃部隊,意圖分擔穎川壓力。


徐晃得到消息之後,部下眾將一力主張撤離,因為部隊孤軍深入,並不能得到有效的真正支援,一旦被圍上。只怕再也抽不了身。徐晃怒斥道:「今主公情下金令,要我調動武平部隊,現剛剛開一個頭,假如現在撤離,只怕曹軍也會退回武平,那前面所做的一卻變成白費。」


一副將分析道:「將軍,現在撤還來的及,一旦真讓樂進形成包圍圈,我軍到時候想撤也撤不回去啊。」


另一副將道:「言將軍所言大有道理。現西面有荀彧部隊嚴陣以待,南面樂進已從振旗鼓不日又要南下,東面又有曹節數萬大軍火速而來,假如現在不退,到時候後路被斷,只怕陷入重重包圍之中,想退也退不了。」


徐晃意志極為堅定,他大聲道:「那好,你們想退的,便帶領想退的士兵回汝南。服從軍令,不想退的,那就離下來與徐某再決死戰。」


眾副將見徐晃如此豪情,不由齊聲道:「將軍視死如歸,吾等願意與將軍一同死戰到底。」


徐晃大喜道:「好,好,這才是我的好弟兄。既然大家想與徐晃並肩做戰,那麼我們現在馬上再開動部隊,繼續給穎陽施壓。務必讓曹節帶部隊過來。」


眾副將齊聲得令。


徐晃帶領兩萬多人馬,牢牢釘在穎陽,連繼數日強攻,穎陽飄飄欲墜,形式急轉而下。


而在這時候,荀或終於做出一步大地調動,讓其族弟荀駕帶兩萬河北兵支援穎陽。


徐晃似乎鐵了心要拿下穎陽,根本無視荀架部隊的支援而來,連繼猛攻。


本來還在猶豫之間的曹節見徐晃如此鹵莽,大喜過外,馬上改變行軍路線,從側面繞過,斷其後路。同時樂進由許田再次殺出。加上穎陽的部隊,荀架的支援,徐晃忽然間四面楚歌,被曹軍四面包圍其中。


徐晃被圍,臉上一點也沒有懼怕之色,反而振臂一喝,鼓動三軍,大聲激勵道:「昔日項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開創不世霸業,今日我軍同樣陷入絕境,進退兩難。汝等應效仿漢軍,絕起奮起,或許可得一絲生機,不然我們都要絕死此地。


「眾將士兵大呼道:「願隨將軍一決死戰。」


徐晃帶領士兵奮力衝殺,破荀駕於穎陽,逼的其落荒而逃;退樂進於新蔡,還斧砍曹營數員名將,困曹節於中源,讓其不得動彈。徐晃之名,威震兗州。


無奈曹軍聲勢浩大,待其重振旗鼓,數路人馬開始遙相呼應。


徐晃軍在渡過短暫的輝煌之後,隨著兵力巨大懸殊,開始連戰連敗,一路逃亡至長平。


長平只是個小縣,城破且無險可守,曹軍連追不退。圍的徐晃部隊多番告急。


長平縣裡,當日隨徐晃從汝南而出的三萬部隊急劇下降不到萬人。而曹兵源源不斷,四百八方圍的水洩不通。


徐晃與他地部隊開始苦守,等待突圍地最好時機。


由於徐晃的勇猛表現,三路人馬不敢有絲毫大意,圍困於其於長平,欲待其軍心疲憊,糧草不支之時。再一戰而定。


而徐晃死戰不降,牢牢把三路敵軍牽制在長平縣。


至此,張浪水淹下蔡的條件已經完全達到,由於徐晃在中路地連番調動,扼守穎水上游的大部分曹操軍隊已經被調離,而在這個時候,呂蒙與別策帶領兩萬士兵經過輾轉反側,終於到達穎水上游。


穎水上游從新堵壩蓄水,不但出乎了曹操意料,而且除了張浪、徐庶等少數核心人員之外。其他的幾乎一無所知。穎水上游本來紮住著曹操更一萬部隊。但徐晃在得到張浪命令之後,不惜老命,連番調動。終於把武平四周的大部份兵力調走。正因為如此,呂蒙和孫策所帶領的部隊才能輕而易舉消滅屯住在穎河上游少量部隊,開始安心的蓄水,伐木造排。


頭日堵壩,第二日穎水位開始上漲,但卻漲的很慢,這不由讓孫策心急如焚。一方面怕曹軍援兵到來,二來怕消息外瀉傳至下蔡,如果這樣,前面所做一切便前功盡棄。


這個時候呂蒙出語安慰道:「孫將軍不用急。吾觀近日之內必有雷雨而過,到時穎水將大幅度上漲。」


孫策道:「我不是擔心這個,而是怕武平守將得知我們部隊搶奪穎水上游之後,會派援軍前來破壞,最擔心的是他們會快馬通知曹操,讓曹操有所準備,那樣所有一卻都要完了。」


呂蒙笑道:「別將軍你就放心吧,最遲明日晚,天空必然會下降暴雨。到時穎水水位高速上漲。而且由此地至武平,再由武平至下蔡,快馬最少也要三天三夜以上地路程,顯然在時間上,曹操已經輸了。」


孫策疑問道:「此地至下蔡,快馬不過兩天,何有三天之說?」


呂蒙哈哈大笑道:「將軍,屬下問問你,此地屬誰把守?」


孫策想也不想道:「乃曹節管轄範圍。」


呂蒙道:「正是。那這裡出了事情,士兵首先要稟報是曹節,其次才由曹節再稟曹操才是。」


孫策聽呂蒙這麼一說,頓然大悟,焦急的心情才有些放鬆。


果然,一卻如呂蒙所言,第二日下午,天空烏雲密佈,狂風大起,隨後如豆粒般大小地雨點,在雷電交加中開始瘋狂下了起來。穎水水線開始直線的上漲。待到傍晚,水位已經明顯超出了預定高度。


孫策激動的捉住呂蒙手臂,興奮道:「果然如子明所言,此乃天助主公也。」


呂蒙也顯的十分激動道:「當日曹操決堤穎水,水淹下蔡,他可曾有想過有朝一日吾家主公會反用其計,再決穎水。若真能滅曹,不是天助,而是主公多謀也。」


孫策緊緊拽住拳頭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曹操犯下如此惡行,理應得到報應。


呂蒙笑道:「曹操怎麼也不會想到,當日他決穎水下堤,今日我們決穎水上中堤,雖然距離稍遠,加上穎水支流吞吐,必然減少水量,但由於兩堤同時決水,所起效果絕對不輸上次多少,此番只怕曹操有難了。」


孫策看了看呂蒙,呼吸有些急促道:「子明,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呂蒙不答反問道:「兩堤決水需要在同一時間內進行,將軍可約好程普否?」


孫策點頭道:「昨天已快馬而去,假如今日如子明所言起雨,定於亥時三刻決堤放水。」


呂蒙看了看天色,從容道:「時間已差不多了,將軍那就開始吧。」


孫策有些迫不急待道:「好。」


孫策聯手招來幾個副將道:「馬上開始決堤放水,並且指揮士兵把準備好的沙包一起丟入河中。」


幾個副將喝聲齊應,踏步而去。少時,一個副將帶著百來個水性極佳的士兵來到長堤處,開始破壞堤壩。


很快,堤壩就被士兵用鐵銀敲出數十個破洞,水流如注。而這個破洞在強大的水壓之下,慢慢潰散開來,越散越大。到最後整個堤壩轟然崩塌,穎水以千鈞之勢咆哮而下,水流湍急,浪花四濺。


而在此前數個時辰,程普帶兵奇襲穎水中段曹兵所把守的軍寨,待到亥時三刻,同時破壞堤壩,進行放水。待水壩破壞之後,程普帶領士兵火速轍離水區,開始準備第二日事宜。


上游早已準備好地數萬士兵,齊把石土弄起地沙包丟入水中。也許一兩個沙包並不起什麼做用,但一萬十萬個沙包,它所起的效果是極為明顯的。穎水決堤之後,加上沙包不斷地擲入河水,水位明顯開始不斷上漲。


孫策看著萬馬奔騰一般的穎水,氣勢磅礡,轟轟隆隆,心裡一陣激盪。


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水已經開始溢出堤防,湧向大地。


而別策雖然知道明日開始場場惡戰,但身經百戰的他此時躺在榻上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等待著天亮時刻到來。好不容易昏昏沉沉要入睡,外面雄雞卻開始高啼,天空慢慢放亮孫策一個鯉魚打挺馬上翻身坐起踏出營帳。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6:11

穎水決堤,雖然經過一夜的放水,但由於下流沒有堵截,加上穎水各大支系不斷吞吐水量,水流並不十分湍急,水位也並沒有當日曹操決堤時那樣高漲,給孫策部隊也照不成什麼大的影響。所以孫策早早就集合士兵,只待天色放晴,便乘坐竹排,直流而下。


待到中午,孫策領著一萬士兵乘勢而下,簡單的竹排上載滿井神抖擻的士兵。一排接著一排,如一字長龍,在穎水河面上飛速而下。這樣在尋常船家眼裡難渡不少的水上航行,但在江東士兵手裡,卻如閒庭信步,顯的游刃有餘。


很快,孫策便與黃蓋、程普他們在穎水中堤會合,並且一舉衝殺下蔡。


下蔡城一旬之內,兩遭穎水所淹,不可不謂異數。


夜晚絕堤,待到半夜後,洪水入淹下蔡城。由於天空雷雨交加,曹軍待到發現之時,水已淹及膝部以上。曹兵大部隊並不熟水性,當面對這樣的情況之時,所有人都慌亂成一團。不過相對上一次穎水絕堤,此次洪水的威力顯然下降好幾倍,除了地勢相對低窪之地外,其他水淹最高不過五尺,大部分建築都裸落在水面上。很多曹軍下半身都浸泡在水中,拚命的在水中搬運物資,準備轉移。而地勢相對低窪一點的,則露出不少的小腦袋在那裡拚命掙扎。更多不會水性的士兵亡命的爬到屋脊上,或者往高處避水。


曹操被洪水圍困其中,臨危不懼,只是臉上露出不可思異的表情道:「難道張浪一效文和之計,再決堤放水不成?」


賈詡則一臉驚訝道:「應該是這樣。想不到張浪如此神通,竟然能調動上游守兵,再次決堤放水。此事侄是屬下疏忽,還請承相恕罪。」


曹操搖搖頭道:「文和無須自責,以我之見。只怕張浪不會也只決堤放水這麼簡單吧。」


賈詡想也不想便點頭道:「不錯。江東軍善長水戰,此次放水決不會像上次那樣凶湧,假如沒有意料錯的話,二日一早,必然有江東軍隊順水而下下蔡。」


曹操沉吟道:「我軍不習水戰,假如真如文和意料,明日必然要吃敗仗。」


賈詡的臉上頭次露出凝重之色。


這個時候,表情十分驚惶的曹洪急匆匆衝進營帳進來道:「主公。水已開始上漲至膝,大量士兵心生恐懼,開始四處逃亡。主公,現在不撒,只怕來不及了。」


曹操冷眼看了曹洪一眼,意外的沒有發火,只是淡然道:「曹洪,教你多少次了,你為什麼一碰到大事都是這麼急燥?如果一直這樣,教我以後怎麼放把重任交託於你?


曹洪給曹操這麼一說。臉色有些羞愧道:「主公教訓的是。」


曹操道:「你馬上吩咐那些會水性士兵尋找船隻。以解被困之危。」


曹洪喏聲道:「屬下已經派士兵去了,只是上次水淹下蔡之時,張浪早已把大小船隻一便駛走。如今一時之間到那裡去找船隻?」


曹操搖搖頭以聲道:「哎,罷了。」便不在說話。


沒過多久,幾個水性精良的士兵便攙扶著曹操往高地而去。


雷電交加,雨越下越大,穎水越漲越高,濁水濤濤,下蔡城再一次被穎水沖洗,一片狼籍。


待到天明之時,下蔡城已經全部被洪水淹過。河上金鼓震天,號角齊鳴。江東軍乘竹箋順江而下,喊著整齊而已又響亮的口號殺至而來。


此時下蔡城牆上各個角落都擠滿密密麻麻避水地曹兵。或衣甲不整或兵器不知在何,更多的是下身濕祿祿的在城上一臉驚恐看著洪水。


孫策順江而下,指揮士兵用弓箭開路。


城牆上大部份曹兵沒有一點戰鬥力,偶爾幾波箭矢對江東軍根本夠不成什麼威脅,而少有的盾牌,更是攔不住江東軍一批又一批密集的飛射。很快,慘叫聲開始在城上不停的響起,曹兵更是鳥哄做散。四處躲避。


孫策射散城牆上敵軍之後,開始對還在水裡掙扎的曹兵進行無情的攻擊。


城牆上少了士兵防守,城門很快就被江東軍敲開。一排排竹箋駛進城裡,開始在滿是河水地大街小巷裡尋找落水的士兵。


曹軍早已人心惶惶,眼見江東軍逼迫而來,只能倉促應戰。


當江東軍駛進下蔡城時,地勢高一點的,不少曹兵半身淹在水裡,半身露在外面,而手中的兵器高高舉起,欲來阻擋江東軍。地勢低一點的,還有一些曹兵拚命的在水裡掙扎,而在每個屋脊簷牆上,都有一個兩個士兵手中緊緊握住兵器在那裡。


孫策讓手下將士拚命的擂鼓,整個戰鬥號角響遍下蔡城。


大量的曹兵被迫於水中交戰。


不少竹排上的士兵都已入水,與曹軍混戰在一起。江東軍生於江南,水性精良,對如何在水中進行戰鬥都有獨到的心得,反觀曹軍,根本沒有這一方面地系統刮練,大量地曹軍入水之後,只感覺自己輕飄浮動,空有滿腔力氣,卻無用武之地。江東軍捉住這樣的大好機會,開始四處捕殺曹軍。


「殺啊。」一身水皮軟甲的程普,從另一側帶著數十排竹箋殺來,衝向水勢相對比較深地地帶。士兵運篙如飛,竹排靈活自如,他不停的指揮士兵拿走長槍往在水裡掙扎的曹兵身上戳去。而自己不停的飛舞著中手中的鐵脊蛇矛,帶起片片水珠四濺射,兵器有如蛟龍出海,四處翻騰。在水中逃避不及的曹兵四處慘叫,不少身穿曹衣的士兵浮屍水面,鮮紅的血水不停擴散。原別策的另一副將韓當也不甘示弱,不停的低吼,大刀如梨花片片,不停左削右砍。他帶領一隊士兵早已入水激戰,雖然曹兵也發起強烈地反抗,但在水中那裡是這些江東兵的對手?水花四濺,血水四流。


孫策也意氣風發。不停的指揮士兵衝殺。至性起,乾脆跳入水中,運起天狼槍,左挑右刺。溺在水中地曹兵根本無法阻擋,便被殺的哭爹喊娘。


江東軍有如虎入狼群,整個下蔡城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矯健的身影在跳動。整個戰局幾乎一面倒,雖然曹操的兵力佔有壓倒性的優勢。但在水中,卻無法發揮其百份之一地威力,任由江東軍宰割。


孫策在下蔡城屠殺許久,曹兵屍體浮滿水面,血流成河。孫策意欲未盡,不停謂左右將士詢問曹操行蹤。一士兵道:「曹操已和大部份人馬藏於前面的山中。」


孫策精神大振,振臂高呼道:「黃蓋,帶上一隊人馬隨本將軍去捉拿曹操老賊。」


黃蓋興奮道:「屬下明白。」


孫策便帶著曹蓋與數千士兵,往士兵所指之處疾追而去。穎水再淹下蔡,曹操雖然轉移地快。但士兵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約有數萬士兵在洪水中撤離不及。不是溺水而死就是被江東軍所殺。還有更多的士兵在洪水到來之際,便開始四散而逃。


而曹操只是在少數心腹侍衛保護下,藏到一高處避水。曹操在山頂上看著下蔡城一片洪澇。不少竹排在水上穿插其中,自己的士兵沒有一點反手之心,心深感以道:「如若與江東軍水上爭鋒,我軍空有數十萬兵力,只怕也難已取勝。」


這個時候戲志才道:「丞相,有數隊打著江東旗號的人馬急速向這裡靠近過來。」


曹操回頭看了看自己部下,個個形像狼狽不堪,不由皺了皺眉頭道:「現在如何是好?」


戲志才看了看賈詡,後者獨自低頭沉思,他才緩緩道:「張浪再淹下蔡。對我軍的打擊是相當沉重的打擊,現在大量士兵逃亡,根本沒有再戰的本錢。不若主公先退一步在說?」


這個時候賈詡忽然睜開眼睛,笑聲道:「軍師所言極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曹操雖然不情願,但兩個大謀士都這樣說了,也只能接受這個結局,他顧左右眾將道:「誰來斷後?」


曹洪自告奮勇道:「屬下願斷後。」


曹操深深看他幾眼。然後才道:「好,斷後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曹洪點起一枚人馬,阻隔在山路中央,讓曹操與一幫文官等先行而去。


待孫策趕來之際,曹洪已橫刀立馬,旗幟林立,把小小山道圍的水洩不通。別策長槍一揮,壓住陣角,厲聲道:「曹操何在?」


曹洪催馬上陣,大聲喝道:「來將何人,吾乃曹洪是也。」


別策目視曹陣之中尋不見曹操,不由怒聲道:「曹操何在?」


曹洪衝出陣營,直取孫策,一邊叫道:「先勝過本將手中的大刀,不然休想知道永相何去。」


孫策放聲狂笑道:「就憑你地能耐也敢在本將軍面前囂張。」


曹洪羞怒道:「好個張狂小子,今日就讓你知道本大爺地厲害。」


孫策冷笑一聲,大手一揮道:「兄弟們上。」


黃蓋早已躍躍欲試,一聽孫策號令,手提雙鞭,催馬衝了上來,大聲道:「曹洪小兒,休逞口舌之利,我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曹洪帶領士兵堵在山路口,一臉戒備,嚴陣以待。


黃蓋搶在孫策面前,一馬當先,帶領著士兵直取曹洪。曹洪不甘示弱,舞著大刀衝向黃蓋。黃蓋在他的雙鐵鞭中已浸淫數十年,其武功別拘一格,一般人根本摸不清其套路。


當日與高順一戰,如若不是後者用計,也不可能被擒。而黃蓋在一身大小戰役中,從未輸給任何一人。當然這與他未碰上名將有關,同時這也說黃蓋自身有著強悍的實力。黃蓋左手高舉鐵鞭,右手橫在胸前,馬匹在歧嶇地山路中快速前去。


曹洪快馬前踏兩步,搶在身後士兵前,大刀力劈華山,帶起一陣強烈的刀風,直削而下。


黃蓋左手鞭輕輕一挑,以巧卸力,右手鞭飛速砸下,如飛火流星,速度極快。曹洪見黃蓋單手鞭迎上,不由冷哼一聲,雙臂一沉,避開右手鞭的同時,手中力貫刀鋒,大刀由虛而實,全力砍向黃蓋。黃蓋低喝一聲,拼勝之心大聲,兩手鐵鞭同時回收,架於胸前,準備碰擋這一刀。


「噹」一聲金戈交響,火星迸射。兩人同時暴喝一聲,鐵馬交錯分開。臂力上,兩人不分上下。於此同時,兩軍的士兵狹路相逢,殺伐聲開始四起,士兵們不斷的來回拚殺。


黃蓋自知在臂力上無法勝出,馬上走巧,開始把他雙鞭靈巧性發揮的淋漓盡致,準備以藝取勝。黃蓋右手鞭飛砸,左手同時跟進,直取曹洪眉心。曹洪雙刀緊握大刀,緊緊拉開一定距離,以長刀之勢,不住狂攻黃蓋。


兩人來回交戰三十回合,不放勝負。黃蓋雖然一時間不能取勝黃洪,但曹軍卻頂不住孫策所帶領的江東軍衝鋒。孫策來回衝殺,硬是打開一個缺口,回頭視黃蓋與曹洪還在纏鬥,不由催馬過來助陣。曹洪與黃蓋旗鼓相當,但孫策一旦參戰,曹洪哪裡擋的住?


不過十回合,曹洪便失去方寸,進攻防守失去依托,顯的極為狼狽。


又過數回合,曹洪頂不住兩們夾擊,不由大敗,落荒而逃留,。孫策帶領人馬一路疾追,忽然一聲炮響,從山側又殺出一枚人馬。孫策見被伏,大怒,怒聲道:「來將是誰?」


「偶乃夏侯惇是也,得永相之命,在此等候多時。」夏侯惇一馬當先,帶領一枚人馬支援過來。「夏侯將軍助我。」落荒而逃的曹洪見夏侯惇前來助陣,不由大喜過望叫道。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6:24

曹洪與他的士兵見曹操已派夏侯敦來接應自己,不由軍心大定,剛開始還在逃亡的士兵馬上底氣十足的停下腳步,與夏侯惇部隊合兵一處,準備調頭再次阻截孫策。

原來曹操自知已軍新敗,軍心渙散,加上曹洪做事略有毛燥,只怕萬一阻擋不住江東軍,便會被一路窮追,到時更會不堪一擊,在試問過賈詡的意見之後,便讓夏侯惇帶領三千人馬,以防曹洪戰敗後,不致於被江東軍疾追而來。


孫策略微打量四周環境,除了被曹兵所佔據的那條崎嶇山路之外,兩側都是山石巖壁,又有蘆草荊棘,再無別的通道。夏侯帶領不少兵馬橫在中間,而自己由於來時匆匆,不過只帶了數千干兵,在兵力上略輸一籌。但孫策不想這樣輕易放過曹操,馬上大聲激勵士兵道:「兒郎們,殺退夏侯惇,便可活捉曹操,男子漢大丈夫建功立業就在此時,大家隨我殺啊。」


隨著孫策的一馬當先,所有江東軍士氣高昂的一擁而上。


夏侯敦竭力奮起,長朔一揮,曹軍同樣湧了上來。


孫策高舉天狼槍,直取夏侯惇。


夏侯敦為人就好勇惡鬥,哪甘示弱,長朔高接低擋,與小霸王孫策相鬥在一起。


由於小路隘口狹窄,真正交鋒的士兵並不多,而落在後面的大多是搖旗吶喊,以助軍威。


小小的路口被堵的水洩不通,而吶喊聲更是在山谷裡面不停的迴盪。


因曹洪與夏侯敦斷後,曹操得已快速走脫。


他騎著為數不多的馬匹上,一路狂奔。身後緊跟著少數親信。


而士兵則明顯慘澹許多,灰土滿面,衣甲亂七八糟不說,每人都扛著兵器旗幟,邁開步子,亡命的跟著曹操逃離。


甩過江東軍追擊第二日。天色漸漸放睛。


曹操來到一高崗,他才略停下速度,打量四周環境。


此時曹操所在之地四面八方都是連綿山脈,只有中間一條小道蜿蜿蜒伸向遠方。兩側都是溝壑斷崖,萬丈深淵。曹操不由大驚失色,著急回視部將問道:「此地何處?」


一將道:「此乃穎陵道,是穎水一帶最為險峻山道之一。穎陵道三面環山,一面臨水。只有中間一條小道可達慎縣。」


曹操心有餘悸謂戲志才、賈詡道:「假若張浪在此布下伏軍,雖然不能一舉擒拿,但最少要損失我軍一半兵力以上。」


曹操話剛剛落完,一聲炮響,從南側山坡忽然沖一枚人馬,滿山遍野都打著江東旗號。領頭大將一馬當先,直衝曹操而來。他高聲喝道:「吾乃朱桓是也。奉我家主公之命,在此等候曹丞相多時了。」


曹操大驚失色,連忙翻身上馬,奪小路而逃。身後部將哪裡敢怠慢。急急拿起兵器應戰。


朱桓帶領士兵衝殺而下。曹軍早已兵心渙散,無人更戀戰,只是略一抵擋。便大敗而退。兵器、旗幟等物資丟棄滿地,不計其數。


朱桓也不追趕,只是讓士兵撥刮戰利品,得勝而回。


曹操被朱桓一伏,不敢再走穎陵道,取走江陰小路,往慎山一帶逃亡。


曹操亡命而逃數日,眼見就要踏出慎山山脈,忽然前面又一聲炮響,只嚇的他差一點跌下馬來。曹操急視之。正是江東軍帶領人馬殺來。他回視左右,除賈詡與少數親信之外,將不過十,兵不過千。曹操叫苦連天道:「張浪如此厲害,早算到我會從此路而退,現又有伏兵,這該如何是好?」


曹操侄子曹秀應聲而出,慷慨激昂道:「丞相只管奪路而去,屬下願帶兵劫住江東軍。」


曹操大喜過望道:「秀果不負所望。待回河北,必然有重賞。」


曹秀得曹操應諾,喜不自禁,吆喝連連,指揮士兵一起斷後。


江東軍領軍乃是凌統。他見曹操奪路而走,只有一年紀與自己相差無幾的小將領兵斷去追路。不由大聲道:「來將何人,報上名來。凌統槍下不殺無名之輩。」


曹秀見凌統雖年紀輕輕,一身盔甲,殺氣騰騰,座下黑駒虎虎生風。其身後一干士兵個個精神煥發,反觀自己士兵,一個個萎靡不振,臉色膽顫,不由心生怯意,但他終是生於名將家族,不由給自己壯膽,鼓起勇氣道:「我乃曹秀是也。」


凌統大笑一聲,催馬而上,長槍飛速而來,嘴裡道:「曹秀如若你讓路,可饒你命,如若你還擋我道,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曹秀哪受過如此侮辱,不由大怒。拍馬舉刀迎上,厲聲道:「凌統休得張狂,今日讓你見識一下本將軍地厲害,接招。」


曹秀場面話說完,便見凌統長槍如閃電一樣直刺而來,不由嚇的魂飛魄散,急忙舉刀架接。哪知凌統此是虛招,他見曹秀如此笨拙,不由冷哼一聲,長槍改刺為打,曹秀初上戰陣,本來就膽怯,加上武藝又不如凌統,慌亂之下,被凌統一槍抽打在臂上,整人擊翻在地。曹秀只感覺自己整個肩膀斷裂,不由痛苦叫道:「我的手啊。」


凌統威風凜凜看著倒地上痛苦不堪的曹秀,冷哼一聲,把眼轉向曹陣。


曹兵見主將不到三回合例被刺於馬下,不由一哄而散,跑的跑,降的降。


凌統奪路急追。


曹操在山林裡慌不擇路逃亡,身邊除了百來個親衛兵和軍師戲志才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


凌統在其身後直追,並且不停大叫道:「曹操休跑。」


眾士兵齊喝道:「曹操休走。」


山谷裡不停的迴盪起這種聲音。彷彿四周都是追兵,曹操嚇的魂飛魄散,不管路面,只知低頭催馬狂奔。一連跑了數個時辰,還沒有甩過凌操的退擊。這時,前面出現一段路叉,曹操不由停下腳步,放眼打量這兩條小道。而在這個時候,座下馬匹開始出現不支。並且口吐白沫倒地。身後的戲志才趁這個機會上前,他早已大汗淋漓,整個衣服都濕透,這樣連番快馬加鞭,哪裡是他一個文人所受的了?戲志才連翻帶滾爬下座騎,氣喘息息道:「丞相,屬下支持不住了。不若屬下與承相互換衣服,由屬下引開江東軍。承相從另一小道而走。」


曹操一震,兩小眼看著戲志才,臉色猶豫了一下,馬上點頭答應道:「好。」


戲志才深深看曹操一眼,本來雄才大略的曹操,此時落魄惶惶,哪裡有當日雄霸一方的儀表?戲志才略帶傷感的道:「假如志才以後不在丞相身邊,丞相不必擔心,可讓文和、公達多謀權事,此兩人皆可獨擋大任。分擔承相一臂之力。」


曹操沒有說什麼。只是垂下眼皮,沉重地點了點頭。


戲志才也不在說什麼,便與曹操互換衣服。


戲志才穿上曹操衣服之後。帶領十來人,大吵小叫的從一條相對寬敞的小道過去。


曹操也無暇顧及,帶領百人從另一條小道逃命而去。


凌統追上來後,在戲志才刻意引領下,果然被吸引過去,一路直追。


曹操在另一條小路上徒步行走。對於養尊處優的他來說,這是何等難事。如果不是幾個親兵摻扶,只怕他早已不支倒地。此時地曹操全身上下都粘滿灰泥,身上散出陣陣惡臭,而漂亮地頭盔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掉落。披頭散髮,蓬頭垢面。衣服也被荊棘割破幾道洞口,形象十分狼狽。哪裡有一代霸主的尊嚴。就在曹操滿心淒涼,四 處逃亡時,他身邊的一個士兵忽然指著前方林蔭處驚叫道:「主公你看。」


早已驚弓之鳥地曹操馬上舉目望去,前方的林蔭小道裡,隱隱約約有人馬晃動,人聲鼎沸。


曹操嚇的面如土色,一時間呆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


大約半分時間,裡面的人顯然是發現曹操這隊人馬,開始有士兵警戒的走了出來。


曹操連忙回頭看了看自己部下,兵不百人,將不過數,而且每個人臉上都寫滿絕望。曹操忽然感覺到一陣心灰意冷,心如刀割,不由仰天長歎道:「此地再若有江東軍,是天要亡我。」


這時候前方忽然有人叫道:「前面可是曹丞相?」聲音中隱隱帶著驚喜。


曹操幾乎懷疑自己聽錯,聲音無比激動道:「來者可是於禁?」


林蔭中傳來一段緊促聲,接著幾聲吆喝,便有一身高魁梧的大漢帶領一干士兵走了出來。


曹操幾乎望穿秋水,脖子伸的老長,兩眼直瞪,看向來人方向,心裡充滿不安與希望。


當看清來人長相之後,曹操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激動興奮大道:「果然是文則,果天不亡我。」


於禁臉上也是頗為激動,三步化一步,很快來到曹面前,跪拜在地,失聲痛哭道:「末將救駕來遲,還望主公恕罪。」


曹操此時正高興,聽於禁的話,直搖頭,雙手扶起於禁,笑容滿面道:「文則何罪之有,對了,怎麼你會在這裡出現?」


於禁歎了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張浪決堤穎水之時,屬下正奉承相之令巡視軍情,哪知穎水一夜暴漲,屬下被困山中,後來風聞江東軍殺至,丞相退走穎陵道,由於前後都有江東兵堵截,屬下只能帶著士兵翻過大山,前來相會。


曹操驚以道:「不是吧,本相一路所過,無不是高山險峰,你們既然翻山而來,顯然吃了很大的苦頭。」


於禁苦笑道:「今日得見承相平安,吃了再大的苦頭也算是值得了。」


曹操感動地連連點頭道:「現有文則前來,我心可安矣。」


於禁見曹操如此落魄,讓出自己地馬匹,並且拿出衣裳給曹操換裝。


曹操這才在於禁的保護之下,開始往慎縣退去。


半路之中,又碰到夏侯敦與曹洪的殘兵敗將,合攏一起,也有五六千人馬,曹操這才心安一些。只是心中掛念戲志才,不時派人打聽他地詣息。不久,曹操退回慎縣,賈詡早已帶領士兵前來接迎。而有將士對曹操言戲志才被凌統生擒,拒降求死,後被斬首,掛首三日。曹操聞後哀聲動地,泣不成聲。


曹操經此大敗,其心思退,希望來年從振旗鼓,再戰淮南。


但張浪哪裡會甘休,趁勢追機,出壽春再奪下蔡,並且連番出兵慎縣,意舉殺退曹操。


渦水一路與穎上一路分聞張浪水淹下蔡,曹操被殺的片甲不留,連夜逃回慎,不約而同停止對此兩地的進攻,大軍開始快速往下蔡靠近。


而趙雲趁機再出穎上,配合張浪主力軍進軍慎縣,兩面圍攻。


曹兵新敗,加上曹操心生退意,雖然得兩路援軍,但江東軍士氣空前高漲,慎山下更是連戰連捷,於西元211年八月,曹操不得不開始往武平退兵。


張浪趁機接連拿下慎縣、汝陰、宋縣等地,勢力觸角開始向中原延伸。


而由於武平前線相繼失守,許昌、洛陽失去保守之勢,加上中原震動,曹操與苟攸、賈詡等重臣開始商討遷都邯城之舉。


張浪一舉踏出揚、豫,矛頭開始直指兗州。下蔡一戰,標誌著一力主守江淮的張浪,開始進軍中原,準備把戰火燒向黃河兩岸。而此同時,兩側軍團積極回應張浪的計劃,張遼圍山陽,周瑜攻穎川,一時間聲勢浩大地曹操變的四面楚歌,處處有危。


中原打退曹兵,固然可喜,但想全面進軍中原,還得看荊陽與徐州的進展。


但就在這個喜獲豐收日子,江東前線卻傳來一陣惡耗。


徐晃為配合水淹下蔡之計,空切武平腹地,四處調動上游曹軍。雖然成功把曹節大部分兵力調出,但他同樣引火焚身,被三路人馬死死困於長平縣,不得逃脫。現徐晃生死未卜,前途難測。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6:35

長平縣。


徐晃已經被困整整一月。


從汝南而出數萬士兵,已經只剩七八千不到,而且大多是傷殘老弱,沒有多少戰鬥力可言。


軍中糧草已經所剩無幾,士兵們大都是有上一頓沒有下一頓。本來生龍活虎的精良士兵,現在都臘黃著臉,餓的有氣無力,就連舉槍迎刀,都感覺的那麼困難。


長平縣城又小又破,城池久不經修,四周城牆斷垣裂痕到處可見。城池上稀疏可見的「徐」字旗幟隨風飄揚,與城下四面八方密密碼碼的曹軍相比,顯的寒磣許多。


曹軍已經數度攻上城池,只不過每到最後關頭,徐晃帶領士兵拚命堵塞殺敵,用自己鮮血與生命,擋住敵軍一波又一波的衝擊,這才堪堪保住城池沒有被攻陷,讓自己與士兵有茍喘的機會。


但徐晃深深的明白這一點,這一次頂住曹軍的進攻,但卻不一定能頂住曹軍下一波的進攻。在沒有援兵,而且身陷虎口這樣的惡劣環境下,想保住生路,突突重圍是唯一選擇。


經過這段艱難日子的磨練,徐晃越發顯的卓越不群。本來就嚴毅堅強的臉上,越發變的鐵血練達,只是那一道如濃墨劃過的雙眉裡,略略帶著一絲擔憂與困惑。此時他正臨襟而做,一手頂著下巴,佈滿紅色血絲的雙眼目不轉睜盯著窗外空闊的天空,一臉沉思。這樣僵化的表情已經很久了,外面不知何時擂起的戰鼓,吹響豎銳的號角,就連一個腳步踉蹌,一臉驚慌的將士如何進入帳中徐晃也不知曉。


那將士顯然有緊急軍情要稟報,帷外四名徐晃的侍兵也沒有擋住他驚惶的步伐。


徐晃仍然入定,就如老僧坐禪,好像外面的天塌下來,也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王忠一臉慌慌張張的表情看著還在那裡沉思徐晃。不由把聲音提高許多,大聲道:「將軍,曹軍集中精兵強將,現在猛攻西城,眼看將士們就要支援不住了。現在如何是好?」


徐晃仍是沉默不語。


王忠氣急,空有滿腔熱血卻無處飛灑,表情不由有些埋怨道:「將軍,你倒是說句話。起碼也許屬下們知道現在應該如何做啊?」


到這個時候,徐晃才緩緩地回過頭來,一雙犀利的眼睛變的格外的堅定。


就連跟隨徐晃的多年的王忠,心神也為之一凝,因為他知道,徐晃有了這樣的表情,那就說明他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而這個決定,足已改現在地任何形式。


徐晃緩緩的站了起來,高大威猛的虎軀越發顯的雄偉挺拔。他看了看一臉凝重的王忠。淡然一笑,緩緩道:「王忠,你跟隨本將軍多久了?」


王忠略稍一思。馬上道:「屬下跟隨將軍已有七八年頭了。」


徐晃輕輕頭點,劍眉舒展不少,臉上堅硬表情也輕柔許多,他淡淡道:「這些年來,你跟隨本將軍也吃了不少苦,無論陣前敵後,從無怨言。你的一片忠誠,本將軍自己放在心裡。」


王忠臉色一片微熱,接著馬上為自己剛才的想法而變的羞愧。


徐晃接著道:「如今生死存亡關頭,本將軍只想要你的一句話。你給還是不給?」


王忠臉色從未有過的凝重,聲音卻如鐵石一樣有力道:「將軍要什麼,屬下就做什麼,就算上刀山,下油鍋,如果王忠皺一下眉頭,那就不是好漢。」


徐晃忽然大力聲喝道:「好果然是條漢子,我現在馬上要你去做一件事情,而這事情關係著我軍生命存亡。我只許你成功,不許失敗。你有沒有信心完成?」


王忠只感覺到心中熱血一片沸騰,人生最重要地是什麼?是信任,是碰到一個好伯樂。無疑王忠就感覺到徐晃地信任,他忽然單膝著地,右手拳緊緊頂在地上,抬起那殺氣騰騰的臉,雙眼射出前所未有熾熱光芒,大聲道:「屬下誓死完成任務。」


徐晃大喝一聲道:「好。現城外曹兵攻城,根本出路在於今夜子時,我帶領一千士兵從東城突圍而出,吸引敵軍重點兵力,而你在丑時之際,另領城中所有兵力,趁敵軍重心被我吸引之際,從南門衝殺而出,務必帶領城中大半士兵以上士兵安全返回江東。」


王忠虎軀巨震,失聲道:「將軍……」


徐晃伸手一抬,霸道的阻止王忠想說地話,以無可抗拒的言氣道:「你不用在說,如若沒有本將軍親自披掛上陣,要本吸引不了曹令他們,而你們也無法成功突圍而出。」


王忠激動的大聲爭執道:「不,吸引敵軍的任務就交於屬下,將軍從南門而去……」


「王忠……」徐晃忽然大聲厲喝道。


王忠只感覺到全身上下不停的激烈顫抖,虎目慢慢噙滿淚水。


徐晃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中的激動,緩緩道:「我意已決,你無須多言,待到你平安回到秣陵之時,記的和主公說一聲,徐晃愧對主公,雖然調離了曹令部隊,但卻無法將從汝南而出的數萬將士平安帶回安鄉……」


「將軍……」王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感傷,熱淚滾了一下來。


徐晃淡然一笑,上前扶起王忠,安慰道:「男兒流血不流淚,十八年後,徐晃我還是好漢一條。你千萬要記的,今晚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一定要不要衝動,待到丑時,從西門而出。」


王忠已經不知說什麼,只是紅著雙眼看著徐晃,只感覺徐晃地身軀如此的模糊高大。


徐晃頓了頓,徐晃忽然拍了拍手掌,大喝道:「來人。」


「在。」門口侍兵應聲而入。顯然他們也聽到徐晃的話,臉上滿是激動不安的表情,一兩個侍衛臉上還帶著淡淡的淚痕。


徐晃一目瞭然,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道:「拿酒來。」


侍兵顯然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徐晃皺了一下眉頭,叱聲道:「叫你拿酒來你沒有聽到?」


侍兵雖然滿臉委屈。但還是出去拿酒。


王忠極其吃驚道:「將軍,現在西城極為吃緊,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小酌?」


徐晃頗為自豪道:「晃自行軍以來,一身清節,極為自律,平日都是滴酒不粘,至今從未嘗過醉酒滋味,細細想來。此為人生一大憾,今日剛好有汝陪我,來來來,不用客氣,我們一起喝酒。」


王忠只差一點跳起來,剛想推脫,徐晃不爽道:「汝等放心,早在今日我早已料曹兵必會前來攻城,所以有所準備。西城吃緊,只不過暫時。加上曹令還在還不敢下大血本拼我一命。所以長平暫可無憂。」


王忠將信將疑看著徐晃。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信兵進來,他喜出望外對徐晃道:「將軍。曹軍已從西城退兵了。」


王忠驚訝無比的看著徐晃,心裡滿是敬佩之意。


徐晃付之一笑,然後用力拍了拍王忠的肩膀,豪爽道:「來來兄弟,主公當日曾有一句笑言:今招有酒今招醉,明日愁來明日擋,現我們把酒言歡,其他的事情都先放在一邊,不用顧忌什麼。」


王忠雖然滿臉愁容,但還是被徐晃廣闊的胸襟所折服。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正是徐晃地寫照。王忠索性也把心事拋在腦後,開始與徐晃豪飲。


夜晚,長平城經過白天地濤天鼓之後,分外顯的特別安寧。


碩大的星星,輕輕的掛在上空,偷偷的窺視大地。安靜的土,送著陣陣清涼晚風,讓白天疲憊的人兒睡的更加沉穩。


夜。如此地幽靜美妙。


但,對於長平城中那些士兵來說,卻顯的那麼孤單無助。


徐晃已經穿上他那身重厚鎧甲,只有炯炯眼睛還裸落在外面。徐晃手裡提著一把重達數十斤的開山戰斧,整個散出一股蕭瑟的殺氣。一匹與他體型相匹配的高壯北馬, 有些焦燥的輕聲絲鳴著。徐晃略微用力的捉住韁繩,看了眼下黑壓壓的一群士兵,安靜沒有一絲喧鬧,不由低喝道:「你們準備好了嗎?」


所有士兵把胸膛挺的筆直,手中地兵器在月光撫摸下,不時閃耀著詭異地光芒。如果不是怕驚動城外的敵人,相信所有人都會齊聲高吼。


徐晃再一次低喝道:「這一次,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跟隨本將軍出城地十個只怕沒有一個能生還。但是,本將軍還是要認真的再問你們一次,你們有必死的信念嗎?」


校場裡的士兵沒有一個回話,只有徐晃那低沉而又飛揚的聲音在空中傳播。


徐晃沉聲道:「好了,那些為了別的兄弟能安然回到家鄉,那些想為囂張的敵軍付出慘重代價的將士,準備好你們的刀與劍,帶上你們英勇矯健的英態,馬上開始隨本將軍出城。還有那些心有顧忌地,本將軍並不免強你們,願意出來的,馬上隨本將軍殺出城去。」


徐晃左手戰斧一舉,右手韁繩一抖,「津津」一聲馬匹長嘶劃破夜空的寧靜,鐵馬踏地,四蹄狂奔,如輕雷的驟響,大地輕輕顫動,徐晃就如他的言行,一馬當行。


不遠處的城門下,馬上打開城門,放下調橋。


徐晃身後的一千士兵想也沒有想,便隨著他堅定不移的腿步,果斷的跟了上去。


也許曹兵太過大意,並沒有相屋徐晃會忽然發難準備突圍,警戒大不如前,竟然讓徐晃帶領著士兵沿城向南行了大約數里之後,才有曹兵發覺江東軍已經偷出城,準備開始突圍。


一時之間,整個長平縣四周在一次響起震天大鼓,戰解地號角吹遍滿山遍野。


而在曹營裡,早已人聲鼎沸,一校校人馬,一枚枚軍隊,開始被頻頻調動。


寧靜的夏夜,彷彿忽然被打破窟窿,變的急燥不安起來。


曹兵從東面趕來一枚人馬,截住徐晃前進之路;從西面追來一枚人馬,堵住他的退路,而從南面兩側緊急調來的兩校刀手,開始慢慢形成包圍圈。


徐晃根本不想說什麼,只是把手一揮,一千士兵在夜裡有如幽魂,快速無比的衝上去。


「殺啊」。夜空中忽然爆發震耳欲聾的殺喊聲。接著便兵器四處相接的金戈鐵馬聲。


徐晃一馬當先,身上沉重盔甲並沒有影響他的動作,反而讓人越發感覺到他的輕盈。


「擋我者死。」徐晃高呼一聲,開山斧以泰山壓頂之式疾裂而出。


擋在前面的曹兵果然如他所言,馬上活生生的被劈成兩半,鮮血在夜空灑落。


「殺啊。」隨徐晃出城的一千士兵,自知今夜突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每一個抱著拿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的心裡,玩命的與敵軍周旋。


「徐晃在此,誰敢與我一決死戰。」徐晃催馬前衝,朝著前方密密碼碼,人頭湧湧的地方大喝一聲,聲如洪鐘,在夜色中傳出老遠。擋在前面的幾個士兵一聽是徐晃,馬上嚇的閃開一條通路,讓他疾風而過。


而在諾大的曹營之中,既然沒有一個人敢堂堂應戰。


「哈哈哈。」徐晃放聲狂笑,視曹軍如無物。


徐晃開山斧下,不知染過多少人的血腥,他此就像一個屠夫,只想嗜血。


曹將斗櫛自負武力,欲與徐晃一決高下。


徐晃冷哼一聲,亂軍之中錯馬相交,一斧劈其馬下,敵軍皆畏。


徐晃眼見敵軍快要成圍,果斷大喝道:「所有將士,牢牢跟隨著本將軍,無論上山下海,前面有多麼危險困難,本將軍頭一個為你們嘗試。」


徐晃的激勵聲,讓所有士兵戰意濤天,當一個將軍願意為你們擋起大部的責任之後,你們還想要求什麼?士兵們本來有些瀉掉的心氣,再一次緊密團結在一起,每個人共同一心,無論如何是否成行,自己絕不能弱了徐晃的威名。而破釜沉丹,背水一戰,所激發的能量無窮無盡,就算曹兵勢再大,也不可能一時間內耐何江東軍。


徐晃催馬,大斧應聲而起,破空中又一聲慘裂的巨響叫聲。


「林將軍。」曹陣中響起幾聲驚呼聲,顯然又一名曹將成為徐晃的斧下亡魂。


徐晃長笑數聲,健馬飛躍,四周無數曹兵都不由自主的讓出一條路線,深怕被殺。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6:47

徐晃突出重圍,把大量的曹兵吸引在背後,火把如龍盤旋,;黑夜被點亮如晝。


而此時,長平城西門在悄然中不知不覺打開,王忠聽著耳邊漸漸遠去的殺聲,雙目含滿熱淚,想起徐晃恩重如山,自己又如何能這樣芶且偷生?王忠回頭看看早已整裝待發的士兵,忽然心生一計,果斷謂另一副將徐陵道:「丑時已到,徐將軍你馬上帶士兵突圍,我隨後帶人馬跟上。」


徐陵滿目不解,但此時已無暇多想,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帶人馬先行。」


由於徐晃的前期突圍,把不少曹兵都吸引過去,所以在西城門的防備略顯薄弱。徐陵帶著幾千人馬,火速的向西而行。很快,曹軍發現江東軍的行動,有一枚人馬追了出來。


王忠目睹徐陵帶人馬遠遁而去,胸口長出一口氣,他馬上調轉馬頭,孤身一人,單槍匹馬,頭也不回的往徐晃方向而去。


而此時徐晃已斧劈數員敵將,劍砍曹營不少旗號,其驍勇英姿深深刻進曹兵心裡。


趁著曹兵膽戰退縮之際,徐晃帶領少數人馬殺出重重包圍,放馬奔走。


這時前面忽然橫亙出一條小路,小路前面有一枚人馬飛速向自己這裡而來。


徐晃心中一驚,想不到曹軍調動速度如此之快,自己終究九仞山峰,功虧一簣。徐晃回頭看看身後士兵,所剩不過兩三百人,而且每人都帶有傷在身。根本沒有戰鬥力可言。


如今現在形式是前有狼,後有虎,自己被逼走路,徐晃心裡鬱悶的發慌,不由長嘯一聲,聲音裡充滿不甘與落魄。徐晃緊咬牙根,兩眼光芒變的堅定無比。手心更是緊緊握住戰斧,一往無前的催馬前衝。


身後的士兵略一停頓,也不顧一卻的衝上來。


曹令眼裡略帶一絲驚訝看著前面飛揚跋扈,手裡拿著開山大斧的徐晃。


馬騎如風,風馳電掣般,徐晃已經衝進曹陣。


曹兵一片混亂之後,開始有組織的圍堵徐晃人馬。


徐晃大斧一揚,馬上就是血光飛舞。一顆頭顱被砍上天空,引起曹軍士兵一陣驚恐。徐晃來不及擦拭臉上的血濺,大斧馬上回擋。「當當」兩聲巨響,三把長槍,兩把矛戟幾乎同一時間被徐晃回防地大斧盪開,幾個偷襲不成士兵,吃不住徐晃強大的臂力,連連後退,接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一個當場被震傷內臟。吐血不已。


後面的士兵顯然受到一定影響。有些膽縮不敢上前。


徐晃趁機緩了一口氣,緊捉住馬繩子,奪路而去。


曹兵哪裡會這麼容易讓徐晃逃走。略一遲疑之下,馬上又有不少人撲了上來。


徐晃吆喝連連,戰斧帶起陣陣旋風,所過之處,不是人仰馬翻就是花花綠綠腸子流滿一地。


眼看前面堵滿密密碼碼的曹兵,一無盡頭,徐晃不得不改從右側山林逃離。


徐晃的驍勇不但沒有嚇退曹令,反而更加讓他下定決心要擒殺徐晃。


曹令本躍躍欲試,但在手下的勸阻下,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看著包圍圈中雄風八面,擋者披糜的徐晃,恨聲道:「誰殺徐晃,賞黃金百兩,官升三級。」


曹令旗下數員自負武力的部將個個精神一振,摩拳擦掌。


曹令又對左右副手道:「你們一起,無論死活,絕不能讓徐晃逃走。」


曹令地身邊幾個副將應喝一聲,拍馬殺出。


徐晃奮力舉斧。左擋右架,十回合之內,連斬三員曹將,一時曹兵震驚。


徐晃之勇雖然震住不少曹兵,但更多在百兩黃金的誘惑下前赴後繼,死一個又撲上來一個。本來曹軍在兵力上,就佔有明顯優勢,加上他們為利益所驅,個個如狼似虎 上來。曉是如此,江東軍在徐晃的帶領下,依然也讓曹軍付出不少的傷亡代價。此時隨徐晃突圍的一千士兵已經所剩無幾,重重疊疊的包圍圈把徐晃圍困其中。徐晃雖然左衝右忽,英勇殺敵,但就是衝不出包圍圈。死在他斧下的曹兵已經不計其數,但隨後踏著同伴屍體而上來的曹兵更加密集。


徐晃殺紅了眼,戰斧所出,必有血歸。


徐晃殺出包圍,直取曹令。


曹令眼裡露出狂暴的殺氣,猙獰的笑容掛在嘴邊。賴以成名地兵器碧月弓已經在手,並且左手已經緊緊扣住三枚銀箭,箭已上弦,隨手可發。


徐晃仍不知覺,看著一個個親如手足地士兵在自己身邊側下,心裡已經湧起濤天戰意,眼裡迸射出的殺氣,足代表他那憤怒的心情。雖然如此,但徐晃地大腦還是十分冷靜,在這樣的情況下,突圍是唯一的出路,匹夫之勇只能讓自己命喪此地。


徐晃策馬前衝,希望能進入密林時,前面幾員騎兵拿著長槍已經直刺而來,纏住徐晃。


如若在平時,徐晃定然不會放在眼裡,但此時他體力消耗極大,汗水已經開始密佈在他眉頭上,手上偶爾會傳來陣陣顫抖的感覺。漸漸開始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就算如此,曹兵仍然對徐晃感到陣陣膽戰心驚。


徐晃勒馬,大斧橫向切削而出,幾名想趁機偷襲的曹兵當場被砍成兩半。


忽然一陣急促的響鈴聲在殺聲四起中清晰傳來。


徐晃微微一變,身子飛速一側,馬上感覺到箭矢銳利破空聲從自己耳邊呼嘯而過。


徐晃還同有來的急做第二個動作,第二把銀箭已經追風逐日一般緊接而來。


徐晃心中大驚,此箭的速度遠超上箭,想舉斧已經來不急,情急之下,徐晃眼睛餘光鎖定住那空中的半絲寒光,配合敏銳的聽覺,左手右順往腰間一撈,配劍飛速騰空而出。


「噹」一聲巨響,那枚銀箭被徐晃擊中,馬上偏離軌道。向別處飛行而去。


徐晃心裡暗叫僥倖之時,邊上地曹兵又一次撲了上來。


徐 冷哼一聲,剛想舉砍,強大的第六感覺忽然發現自己再一次被鎖定,而第三枚箭矢無聲無息已經離自己不過三丈。徐晃臉色終於大變,連避都已經來不及,唯有馬上硬生生移位,幾乎同一時間。銀箭已經無聲無息的穿透徐晃盔甲,入骨三分。徐晃只感覺到一陣催心的疼痛漫至全身,強忍住肉體上巨大的痛苦,他發出一聲驚天 動地地怒吼:「我殺光你們這群兔仔子。」徐晃雄厚而又帶有血腥的聲音在空中四處響起,讓無數曹兵為之一滯,不趕上前。


「徐晃受傷了。」不知是哪個曹兵興奮叫道。


徐晃受傷了?所有曹兵臉色大喜過望。因為在黑夜之中,並不是看太清徐晃的狀況如何,但這無疑就像一針強心劑,極大刺激曹兵的精神。所以每個士兵都爭先恐後而 上,希望自己能手刃這位殺人魔王。相反那些身經百戰地士兵。卻悄悄的落在後面。讓邊上的兵丁從自己身側衝上。因為他們深知,這樣的猛將受傷,比沒有受過傷更加恐怖。更加可怕。


果然,徐晃彷彿如受傷地野獸,激發出無窮力量,戰斧帶起驚人的氣勢,瘋狂砍伐邊上的士兵。就好如那戰神不可一世,離徐晃一丈之內的曹兵,都感覺到死亡的陰冷氣息。而他身邊的屍體,越來越多的開始倒下。


徐晃低吼一聲,隨手把頭盔丟棄老遠,火光中落出猙獰的面孔。


所有曹兵看到這種情況都不由打個冷顫。


而就在這個時候。曹令終於忍不住動了,他催馬直衝徐晃而來。


徐晃似乎等這一刻已經很久,奮力拍馬迎上,而曹兵不約而同的讓開一條小路。


「嗖嗖嗖」又是連著三箭連珠,曹令再放冷旗,但這一次徐晃早有準備,輕鬆的避開。


「噹」曹令梨花刀與徐晃地開山大斧發出激烈地碰撞。


曹令只感覺一陣血氣翻騰,差一點握不住自己的兵器。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徐晃在怎麼累。終究他地實力還在,而曹令擅長冷射,一手弓箭是其拿手好戲,反而近身搏鬥倒不是他的專長。雖然他的武藝也是不俗,但相對徐晃來說,卻略輸一籌。


徐晃哪裡管曹令一臉震驚的表情,開山斧夾帶著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從天空怒劈而來。


曹令根本接如此霸氣十捉的一招,急忙閃開。


徐晃越戰越勇,一點也不像是個受傷的人。那把重達六十多斤的戰斧在他手時運轉如飛,而戰斧帶起凌厲無比的殺氣,讓四周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把曹令籠罩在其中。


曹令這時候才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但此時想抽身已是很難。他只能奮力舉起梨花刀,從斜角直削而來,希望能以攻代守,擋住徐晃瘋狂地進攻。而在此時,曹令的親衛兵已經發現主將情況的不妙,馬上圍上來,欲助一臂之力。


曹令趁衛兵解圍,倒拖梨花,策馬而退。


徐晃大吼一聲道:「那裡逃。」便拍馬而追。


曹令心中竊喜,梨刀橫於胸前,右手壓住碧玉弓,左手悄悄摸出金箭。


徐晃全然不知情,用力猛追。


待兩人不過三丈,曹令忽然回頭一箭,黑夜中帶起金色的光芒,如一道流星一樣直飛徐晃。


由於來速在快,徐晃一個迴避不及,小小的金箭直入徐晃胸甲,透休而入。徐晃只感覺胸口一麻,接著血液開始不停的滲出。徐晃疼的頭上只冒冷汗,他用力按住胸前,大聲嘶吼道:「今日縱然身中千百箭,徐晃不殺你,誓不回為人。」


曹令得意哈哈大笑,同時調轉馬頭,從新向徐晃殺來,一邊陰笑道:「中我金箭者,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能活著在世上,無論你徐晃再如何厲害,只怕也逃不了一死的結局。」


徐晃強忍身的傷痛,硬是不出一聲,集起全身最後地能量,最後一次全力加速,直取曹令。


曹令哪想到徐晃身中數箭之後還如此凶悍,就在他吃驚懷疑之時,徐晃早已衝至曹令面起,舉大斧直砍而來。曹令雖然奮力想避開,但徐晃已經殺紅了眼,大斧以從未有過的暴風姿態,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讓曹令一時之間避無可避。


「噹」曹令無奈之下,只能舉起碧玉弓相擋。碧玉弓雖然是精器,用上品精鋼玄鐵所造,但哪裡能受的了徐晃重型大斧的全力一擊,整張弓馬上四分五裂,當場被劈成兩斷。而曹令受不了強大的衝擊力,整個跌下馬來。


而徐晃由於用力過猛,傷勢越發嚴重,整個傷口迸裂,血流如水。徐晃強忍住身上多處火辣辣的疼痛,用有些顫抖的粗糙大手再一次舉起開山大斧,不管一切的向曹令直砍下去。


「曹將軍小心。」幾個曹令的衛兵驚呼叫道,數把兵器幾乎同一時間往徐晃身上砍去。


「 啊」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曹令在馬下被徐晃砍成兩截,分屍當場。而徐晃由於傷勢太重,根本無法閃開後面曹兵的進攻,身上馬上多了數道傷痕。徐晃身體好像已經麻木一樣,馬上雙手棄斧,並且緊緊捉住插在自己腹部的一把長槍,忽然仰天大吼一聲,然後兩手用力一撕,插在他身上的長槍馬上裂成數斷,而徐晃冷血的從自己身上拔出槍上,根本不在乎傷口的血流泊泊,如野獸一樣咆哮數聲,馬上甩出斷槍頭。


前面一員曹兵閃避不及,當場被貫穿心臟而死。


徐晃嘿嘿的陰笑兩聲,雙目威示性的掃視一下四面密密碼碼的士兵。


曹兵們個個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威風八面的徐晃,心裡恐怖越發加深。


就是這個時候。徐晃趁著曹兵發愣的一點時間,忽然催馬往西而逃。


曹兵如夢初醒,每一個人都急的哇哇大叫道:「快追啊,不要讓他跑了。」


徐晃在馬上顛簸沒多久,終於「哇」的一聲,口噴鮮血,臉色很快變成蒼白。強硬如他,在經過連夜大戰之後,徐晃終於支撐不住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6:56

趁著這個機會,曹令的輕騎兵已經快速從後面追了上來。


徐晃手無寸鐵,加上失血過多,整個人昏昏沉沉,只能任座騎在黑夜中四處狂奔。


「撲通」一聲巨響,徐晃虛弱的身體受不了馬匹震盪,從馬上摔了下來。


徐晃本來模糊的精神忽然好了不少,這時從左手臂上傳來陣陣錐心如骨的痛感,接著麻痺的感覺傳遍全身,如蛆附骨一陣又一陣強烈的疼痛,徐晃手臂漸漸失去知覺。


「有毒。」徐晃殘念的腦裡忽然劃過這樣想法。可惡的曹令,徐晃忍不住心中大罵這個陰險小人。憑著多年軍旅經驗,徐晃自知此毒性非同小可,搞個不好,便是毒發身亡的結局,可現在自己哪裡去弄解毒良方?


手臂麻痺的感覺很快擴散到整個左膀,接著毒氣順著經脈開始往身體內部而行。


徐晃猛的一咬鋼牙,趁自己在未暈迷之間,大吼一聲,硬生生把自己左臂卸下來,血如泉湧。「啊」徐晃慘叫一聲,整人差一點痛暈過去,臉色蒼白的嚇人。剛好這個時候緊隨其後的曹兵追了上來,看到這一副慘烈的情景,不由個個例吸冷氣,顯然被徐晃生撕已臂嚇呆了。


徐晃踉蹌的站了起來,整人搖搖欲墜,他抬起頭冷冷看了曹軍追兵一眼,忍住無比巨痛,旁若無人解下衣甲,把自己腕大的傷口包紮起來。


曹兵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徐晃已經隨便包紮一下,從新上馬。


這個時候曹兵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看著徐晃已經準備遠遁,再一次擁了上來。


徐晃單臂立馬,血口赤目,人如獸性般朝著曹兵大吼一聲道:「誰敢過來?」


曹兵前進腳步為之一塞,一時間之被徐晃氣勢所迫,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眼睜睜看著徐晃遠去。待徐晃走出一段路程,曹兵才醒悟過來,個個撒腿狂追。徐晃只感覺自己頭重腳輕,在馬上顛簸隨時有摔下來的可能。而他此時的精神已經陷入暈迷狀態,隨時有不省人事的可能。手臂上的疼痛已經麻木,雖然經過包紮,但血依然不停的滲透出。


耳邊又傳來曹兵追趕的聲音,徐晃勉強保持一點清醒。拚命拍馬,想甩過曹兵。


終於,徐晃控制不住暈迷過去。


眼看曹兵就要追了上來,隱隱約約還聽到有人大聲道:「快快,把他圍住。」


這時忽然有一人策馬衝殺而來,殺亂曹兵,大叫道:「休傷徐將軍。」


來人正是王忠。其實王忠並沒有隨徐陵一起轍離,而是看著他們遠走後,自己單槍一人,扮成曹兵模樣。尾隨曹兵。尋找徐晃的行蹤。


徐晃在暈暈沉沉中感覺有人把自己背上馬,接著後面發生什麼事情,一點感覺也沒有。


只感覺暈死了很久。慢慢醒過來地時候,天上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他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顆小樹下,放眼望去,四面八方全是荒無人煙的山脈。不少平時難得一見的動物不停在自己身邊跳來跳去。徐晃輕輕動了一下,嘴裡便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痛。這是在這裡哪?待清醒一些後,徐晃驚訝想道。王忠呢?他艱難抬起頭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他的影蹤。


徐晃又躺了一會兒,趁機把思路理清一些。難道王忠為救自己而把敵人引開嗎?想到此 時,徐晃變的有些黯然傷神。不快很快他就振作起來,既然老天不想讓自己死,那就應該堅強活下去。徐晃又休息一會,待自己回復一些力氣,開始匍匐去找一些藥草,打算把自己地傷勢控制住在說……


就這樣,徐晃開始了他逃亡生涯。


長平被破,徐晃生死未卜。張浪心急如焚,剛剛大勝曹操的喜悅也被沖淡不少。


眼見張浪有些自責,郭嘉顯然更放眼全局,他提醒張浪道:「主公,此次讓曹操平安逃回老窩,不用多久,他必然又會捲土重來,主公應趁機有所準備。再說現在曹操大敗,主公似乎應該有所行動才對?」


張浪振住精神,表情頗有些苦惱道:「這個我自然清楚,不過如果我在貿然提大軍上提兗州,只怕由於戰線被拉太遠而給曹操有機可趁。


而荊襄、徐州兩冀如果沒有最大突破,我終究難已真正入侵中原,把戰火燒向黃河一帶。」


郭嘉沉思半刻,表情奇怪道:「主公為何你一直不主張從淮南進兵中原呢?現側冀上周瑜將軍基本已壓制住荀或部隊,根本不必擔心穎川一帶會給主公照成什麼麻煩,而曹操新敗,更是士氣大跌,軍心不穩,此正是大好良機,北上兗州,逼進許昌。」


張浪一笑,淡淡道:「北伐中原,有荊徐做為跳板,何須我們冒這麼大的險要從中路突破?如果淮南要想進兵,必然要有荊州、徐州兩側冀的保護接應,要不然萬一被曹兵擊退,我們便有可能被趕回長江一線,到時候失去戰局主動,秣陵失去縱伸保護,我們形式會變的極為不妙起來。」


郭嘉道:「此事屬下自然明白,但現在問題是荊徐兩側一時間已不能在有重大突破。那我們是否還要在這裡坐失良機,讓曹操從振旗鼓嗎?」


張浪神秘笑道:「你怎麼知道兩側冀不會有重大突破?」


郭嘉不解道:「主公難道還藏有一手?」


張浪呵呵笑了兩聲,招了招手,示意郭嘉付耳上來,張浪輕聲道:「你難道忘了?當日我曾派周善領一萬遠洋軍,乘最新型的「蒙沖艦隊」出長江,沿東海而上蓬萊。假如他們沒有發什麼意外,此時應該已經快要到達了。」


郭嘉驀然醒悟,擊節大呼道:「屬下怎麼忘了此事。如此一來,青州可定矣。」


張浪傲然道:「此時曹操關中大部份人馬已分守散關、涇陽、陳倉一帶,以擋馬騰、劉備入侵:中原主力也被我與周瑜牢牢牽制在荊襄豫一帶,戰局一時僵持。至於徐州方面更是勢均力敵,一旦誰先打破這個平衡點。優勢便會轉向哪一方。試想想,如果在這個時候,周善能入侵青州,從背後突擊曹軍,那麼在戰局上便會起著決定性作用。說不定曹操被逼退回河北也大有可能。」


郭嘉聽的連連點頭道:「主公此言極是。」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士兵進來報信道:「主公,徐州方面剛剛差人來的消息,張遼將軍擊破夏侯淵於山陽城。準備開往鉅野澤。」


張浪與郭喜互看一眼,誰都看到對方眼裡驚喜的表情。


張浪興奮的跳了起來,大聲問道:「此消息是否可靠?」


那信兵道:「此有張將軍地親筆文書。」說完,信使拿出一封書簡。


張浪有些迫不急待地上前幾步,一把搶來,連忙拆開。


郭嘉極少見到張浪如此失態,見他臉上笑顏逐開,越看笑意越濃,不由好奇問道:「張遼信上怎麼說?」


張浪打過書簡,飛速的掃視。粗略看了幾眼後。嘴巴已經裂到耳根邊,他興奮無比叫:「好好,張遼果然不負我所望。夏侯淵一退,我徐州方面軍便可暢通無阻開鉅野澤而入黃河。好好。」張浪一連說了幾個好字,可見他心情如何激動。


郭嘉接過張浪遞來地信簡,粗粗地看了遍後,表情也十分激動道:「如此大事已定。想不到張遼如此有勇有謀,竟然會故意示鐵甲連環馬弱點讓夏侯淵知道,並且詐敗數陣,趁著夏侯淵心氣高漲,欲破連環馬收復失去之時,一戰而定。襲得山陽。此計真是大出意料之外,好好。」郭嘉連贊幾聲好,來表示自己心中的感歎。


張浪來回走了兩步,兩目炯炯道:「既然徐州打破僵局,奉孝應教我如何趁機而動?」


郭嘉想也不想便道:「現在情形大好,主公應該開始下令讓趙雲將軍出穎上,配合我中數大軍進軍武平,以期牽制曹操兵力,助張遼西入兗州。開鑿鉅野?」


張浪用力一揮拳頭,精神高漲道:「好。既然張遼如此讓人驚喜,那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失望。侍兵,馬上傳我的命令,讓趙雲準備出穎上,配合我中軍大軍,北上兗州。」


侍兵也被張浪高漲的情緒所帶動,大聲應道:「是。」


郭嘉又追加一句道:「同時下令調動太史慈部隊,準備開泗漢水道,打通黃河糧道。為進軍中原,做好十全準備。」


徐庶也不甘落後道:「戰局牽一而動全身,既然徐州已有重大突破,現可讓周瑜將軍加大進攻洛陽一線的力度了,如此一來,三面重拳出擊,加上曹兵新敗,又有馬、 劉兩路援軍攻城拔寨,曹軍前後不得呼應,必然陣角大亂,無論三線哪裡失守,結果只會加快我軍進軍中原,開創不世霸業的腳步。」


張浪極為激動道:「加上此時周善領的一萬水軍遠洋而至,必然大出曹兵地意料之外,北上黃河,已經指日可待。」


議室裡幾人無不被這熱烈的氣氛所感染,每個人看到未來光明的希望。


郭嘉這個時候又趁機道:「現在應該打鐵趁熱,趁曹操還沒有反撲能力之餘,主公進軍中原同時,最起碼也要逼其把都府移至黃河以北,這樣一來,黃河以南大部分地區都落入主公手上,這對天下一統,將會起重大地作用。」


張浪雖然興奮,但還沒有到盲目地步,而是略有些懷疑道:「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無論形勢怎麼逼人,曹操到底在兗州苦心營十餘年,根深蒂固,也不可能一時之間能罷平的。假如我們一心想吃成胖子,只怕適得其反,奉孝好似操之過急?」


郭嘉冷靜道:「不,現在是個最好的機會,主公當日不是也曾分析過以江東建基立本的三種情況嗎?保守者,借長江天險,苦守江東;進取者,出長江經營江淮,以期北上;而成霸業者,非得搶得荊徐兩冀,然後把戰線上提黃河兩岸?」


張浪點頭道:「正是如此。」


郭嘉笑道:「既然如此,主公還顧忌什麼?」


張浪大聲道:「好,奉孝既然如此說了,我馬上讓孫權改變水上路線,由淮口而上泗水,待水道開通之後一舉入侵黃河。」


郭嘉道:「不但如此,主公還應該快馬加鞭,派人送信給馬騰與劉備,讓他們加快行動的步伐。從各個方面打擊曹操,盡量讓他從此一蹶不振。」


張浪眼睛輕瞟了郭嘉一眼,壞笑道:「是不是還要把他打倒在地,然後上去再踩他千萬腳?讓他永遠不得翻身?」


郭嘉幽默道:「假如主公有這個念頭,那麼第一腳就讓屬下來踩也可以。」


張浪不由哈哈大笑。


由於張遼用計大破夏侯淵於山陽,逼其不得不退回東郡,徐州方面軍開始肆無顧忌的開鑿漢、泗水道,準備由水路而入黃河。


曹操慘無人道地水淹下蔡,致下蔡不少百姓死亡,招來朝中一片叫罵聲。曹操也算倒楣,此計成了也就罷了,偏偏張浪有所準備,反被再淹下蔡,幾乎全軍覆沒,損失慘重,加上夏侯敗走東郡,兗州有如經歷一場地震,人心晃晃不安。加上不少謠言說曹操準備移都鄴城,棄許昌、洛陽於不顧,一時間人人自危,膽小者已經開始收行禮,準備遷移。


這種情況顯然超出曹操地預計之外,不由連夜招齊眾謀士商議。


接連數天,漢獻帝在早朝之時,有不少忠良老臣尖銳地提出這個問題,但由於獻帝懼怕曹操的霸權手段,所以到最後都不了了之。而曹操雖然一手鎮壓此事,但也被弄地心力俱疲,整人無精打采。恰恰就在這時候,前線又傳來一個讓他不安的消息:張浪驅數路大軍,開始全面入侵中原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7:08

西元211年,夏未秋初,張浪統領十萬江東軍北伐中原。

東線徐州由於張遼擊破夏侯淵於山陽,逼其退回東郡,大將太史慈在張遼的保護之下,開始鑿泗、波水,以入黃河。西線周瑜得到張浪的命令,兵出襄城,再次圍攻穎川壓的不得動彈。而張浪自領中軍,入侵武平,大將黃忠領一萬先鋒軍火速前進,連戰而捷。


而此同時,馬騰之子馬超、馬岱領五千西涼鐵騎踏破蕭關,開始入侵關中。同盟軍韓遂在楊秋的建議之下改走隴上進軍長安,與馬騰相呼應。而蜀川劉備見張浪連戰而勝,把曹操逼的落荒而逃,盟軍馬騰又攻破蕭關,直逞涇水。他不甘落後,想亂戰分一杯美羹,兵出子午谷攻打藍田,欲想趁機拿走關中之地。


三路聯軍聲勢浩大,一路摧鋒而進,所過之處,連戰連勝。一時間關中、兗州相繼告急。


曹操已忙的焦頭爛耳,數度求計於賈詡,賈詡見曹操把自己看的如此之重,隱隱中已成為他超級幕僚,才獻計對曹操道:「西涼兵善戰,如若我軍正面交鋒,只怕不能討好。丞相可從內部瓦解其鬥志。馬騰、韓遂雖唇亡齒寒,但多有矛盾,漸年來,已有不合,丞相可以天子名義,派使者前去面見韓遂,賜其官職,賺於金銀財寶, 並不要他與馬騰如何如何。這樣一來,反會遭到馬騰猜疑,與為韓遂與承相暗通私曲,漸而反目成仇。此一路無憂也。


至於劉備,縱觀其發跡生涯,無非站穩蜀川後,底氣才開始慢慢硬朗。而川中正是他最大軟肋。劉備平定劉璋並沒有多久,蜀中難保會有不和之聲,此時只要藉機煽動異心之輩,又挑唆南邊蠻夷。讓其出兵建寧,劉備必然擔心蜀川安危,而退回漢中。此一路可退矣。倒是張浪一路有些麻煩,但也是全沒辦法。」說到這時賈詡故意停了下來,微笑的觀望曹操。


曹操其實也不太擔心馬騰與劉備,目前最大的勁敵仍然是張浪。他見賈詡說到點上卻忽然停下來,不由心癢難受,連聲追問道:「張浪此路如何是好?」


賈詡皺眉沉思半刻才緩緩道:「由於夏侯將軍意外失守山陽。讓整個戰局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動,張浪欺我北軍不習水戰,才準備鑿鉅野澤而準備從水路入侵黃河。而他此時舉另兩路大軍壓境,明顯是想壓制丞相主力部隊,好讓徐州從容佈置戰局。假如真的讓張遼開水道則入黃河,只怕對於丞相來說,形式會變的相當不妙。」


曹操見賈詡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有什麼計謀,不由變的有些臉色不悅起來。


賈詡之所以能在每個軍閥勢力下左右逢源,他的查言觀色本領本屬一流。見曹操臉上有些不悅。自知不能再調其胃口,才緩緩開口道:「如今之計,無論如何要奪回山陽控制權。決對不能讓張遼如此輕易開鑿河水,不然的話這仗不用打了知道是什麼結局。」


曹操鬱悶無比道:「這一點我自然知道,但怎麼才能拿回山陽呢?夏侯淵新敗,士氣正低,指望他拿回山陽,顯然已經不現實。我本想親舉大軍殺向徐州,但張浪忽然一改以前龜縮,兵出下蔡,直指武平,萬一我離開這裡又沒有誰能擋地住他的進攻。左右為難啊。」


賈詡從容笑道:「有人可助夏侯將軍擊退張遼,從新拿回山陽。」


曹操有些高興的追問道:「我自是相信文和眼力,不知此人是誰?」


賈詡道:「京兆尹司馬防之子,中朗將司馬朗之弟司馬懿是也。」


曹操皺眉道:「司馬懿?」


賈詡淡淡道:「不錯正是司馬懿。」


曹操沉思半響,小眼閃著難測的光芒,半響才緩緩道:「此人不行。」


賈詡有些不明道:「為何不行?此人多有謀略,年紀輕便深得兵法之道,下官一直以為司馬懿早晚會成為丞相的左右臂膀呢。」


曹操斷然搖頭道:「司馬懿有才能不假,深得為官之道也是真。但他內忌而外寬,猜忌多權變,野心勃勃,如果重用此人,等於逃離虎口又進狼窩,不得不防他一手。」


賈詡若有所悟,一片默然。


曹操看也不看賈詡表情,道:「此事想來想去,還是得讓荀攸去一趟山陽。文和以為如何?」


賈詡平靜道:「那就如丞相所言。」


曹操歎口氣,忽然問道:「張浪大兵壓境,我意想把都府遷移至鄴城,不知文和意下如何?」


賈詡道:「許昌如今面臨刀劍之災,的確已經無法做為都府,河北龍虎之地,又有山川靈氣,的確是個好地方。」


曹操有點驚訝道:「難道文和也同意我遷都鄴城嗎?這樣一來,兗州苦心經營數年,只怕要毀於一旦了。」


賈詡道:「河南四戰之地,本來就不適合做為都城所在,有了黃河一線,加上兗州為前線,鄴城的確是不二選擇。」


曹操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頭表示明白,然後不說什麼,大踏步而出。


賈詡恭送曹操離去之後,這才望著他背影長歎一聲,搖了搖頭回去。


公元211年八月底,荀攸領五萬人馬支援東線,與夏侯淵部隊會和於東郡,開始商議如何拿回山陽之舉。於此同時,張遼把大軍調出山陽城外,從新布下防禦陣地,以圖阻擋夏侯淵地入侵,保護好太史慈開鑿水道。


九月初,夏侯淵聽從荀攸之計煉造一批鉤鐮槍,加已訓練,準備破張遼的鐵甲連環馬。


十月,兩軍大規模會戰於鉅野澤。


由於鉅野澤多通水道,水網密集,土質又鬆軟,張遼沒有出動鐵甲連環馬應戰。而曹兵的三千鉤鐮槍也無用武之地,兩軍混戰數場,各有勝負。


由於張遼並未急一時,所以夏侯淵略顯急躁,多方罵陣。


張遼聽聞荀攸草草訓練一批鉤鐮槍,準備來破鐵甲連環馬。不由當場哈哈大笑,死活不信。


十月中旬,經不過夏侯淵多話罵戰,張遼再一次出動鐵甲連環馬。


而夏侯則親自帶領鉤鐮槍隊上陣,準備一試威力。


鉤鐮槍貌似戟與槍之間,但他不像戟頭那樣沉重,不方便轉動,又不像槍那樣只能單一而刺。鉤鐮槍假如配合獨特的地式槍法。的確能對鐵甲連環馬照成巨大的傷害。


但現在問題是夏侯淵訓練士兵不過一旬,根本習不成多大的戰鬥力,士兵也把握不了鉤鐮槍特性,所以一時間難對連環馬形成什麼威脅。戰場上不時出現一片滑稽的現象,不少曹軍步兵在夏侯淵的帶領下,學著地堂刀一樣,專攻下盤,時而打滾,時而貓身。鉤鐮槍就算鉤住馬蹄,但卻吃不緊部位。加上連戰連敗下對連環馬的心裡陰影。根本很難撼動連環馬。


所以看起來就像一大批士兵,親自翻滾到鐵騎馬下,等著馬蹄地踐踏而過。踩成肉槳,血肉模糊。雖然偶有士兵用鉤鐮槍鉤住馬蹄, 但連環馬上士兵機靈地解開板扣,雖然十匹馬失去了整齊衝鋒能力,但依然沒有照成多大的影響,照進前進而來。


夏侯淵慘敗而歸,死傷士兵不計其數。


夏侯淵落此一敗,閉關不出,與荀攸連番商議計謀。


於此同時,張浪主力軍已經開始逼進武平城。


武平做為兗州極為重要的戰略要地之一。面臨著多重戰略送擇。沿穎水而上源頭,可取除留,並且控制黃河重要據點之一官渡;也可沿穎水支流西進,夾擊穎川郡;也可走道腸縣,與張遼顯成呼應,進攻東郡。


此地做為重鎮之一,曹操自然重兵把守。


張浪親自壓陣,令黃忠父子,凌統等一幫猛將輪番對武平發動攻勢。


曹將不敢出戰。只能苦苦堅守。


兩軍相持近兩旬,張浪久攻不克,這時候許昌傳來一條讓張浪大喜消息,曹操準備把都府北遷鄴城了。張浪捉住這個天大良機,對武平發起一陣又一陣地猛攻,一時之間武平風雨飄搖,隨時有支持不住的現象。


而在這個消息之後沒多久,西線的周瑜終於開始有所行動了。


九底月,趙雲領五萬大軍出穎上,走汝南,配合周瑜的意圖開始進攻召陵,企圖壓住荀彧部隊,轉移他地注意力,讓他不敢輕易對周瑜出兵。而周泰則留守兩萬人,堅守襄城。周瑜自己則秘密帶領五萬人馬,翻三崤,進軍登封,直接把矛頭直向洛陽。


登封守將於超自負武力,開城應戰,結果不到三回合便被蔣欽一槍刺於馬下,當場陣亡,守兵見主將陣亡,潰敗退回城裡,開始死守不戰。到了黑夜,登封城外忽然一片搖旗吶喊,周瑜派人於南門放火,北門擂鼓吶喊,西門由蔣欽帶隊連夜攻城,只留北方一條沒有動靜。


在身後一排排火箭的掩護下,江東軍攻城部隊已經準備完畢。


少量的投石車利用槓桿與離心力原理,不停把巨大的石頭砸向城牆上,伴隨著慘叫聲,時不時的發出一陣轟隆轟隆巨響,攻城部隊的樓車已經架起,在一陣重步刀盾兵地保護下,驢馬、撞車更是直衝城門下,不停的撞擊城門,發出沉悶而又轟隆的聲音。


黑夜的戰鼓響徹雲霄,而照亮地火把如龍,士兵怒吼地喝殺聲,不停瀰漫城牆。


蔣欽永遠是江東軍攻堅戰的頭號人物,他自己輕裝上陣,嘴裡咬住朴刀,身先士卒,搶在士兵前面開始攀登城牆。而士兵在他的激勵之下,都勇敢地爬牆。蔣欽雙手熟練無比地相互交替,上伸的速度如鬼蛾一樣驚人。上面的落石、沸水不停的翻滾下來,但這都被蔣欽敏捷的閃開。


蔣欽飛速的踏上雲梯,爬上城牆。牆上曹兵各種兵 器馬上堵了過來,欲把他刺翻離地。蔣欽一身上經歷大少數百戰,身上早已傷疤纍纍,但每一次他都這樣勇猛上前,從沒有退縮過。在蔣欽的帶領下,登封小城哪裡頂的住這樣狂轟亂炸,加上主將白天陣亡,士兵們個個從北城門溜走。


哪知周瑜極其狡猾,早早派了一枚人馬埋伏在必經之路上,來一個捉一個來兩個捉一雙。


登封城頂不住江東軍瘋狂進攻,一夜便已淪陷。


二日一早,周瑜只留少量人馬守城,自己便帶領主力部隊繼續北上洛陽。


三日,大部隊已經逼近洛水。


洛陽一帶風聞江東軍殺來,一陣兵荒馬亂,個個嚇的屁滾尿流,加上前陣日子傳言曹操即將撤離許昌,有錢地主子,早早大包小車向河北跑去。而平常百姓,風聞江東政權寬厚,士兵從來不亂殺百姓,個個在不安與期待之中等待命運的到來。


當荀彧得到周瑜殺向洛陽消息時,已經是第三天下午了,此時登封已破,宜陽守將連夜派人告緊而來。荀彧有些無可奈何,自己又要看顧武平,又要保護穎川,哪裡還有那麼能力分擔洛陽一帶呢?此時就算派出援軍,任憑他計謀通天,也不可能一時之間飛到洛陽,如今他只希望洛陽城守將能多頂數天,好等援兵而來。


而洛陽守將王朗倒有兩把刷子,把自己手中的兩萬士兵調動的井井有條,人盡所用。


十月,周瑜開始沿洛水以北方向前進,意圖繞過宜陽,準備進攻洛陽。


宜陽守將不知是計,以為周瑜真的趟水過河,急調五千兵馬殺來,結果被周瑜三路伏兵殺的兵甲不留,宜陽不攻而破。


周瑜進軍宜陽,經過短暫休整之後,開始把矛頭直指洛陽。


王朗自知四周無險可守,把大部分兵力都屯居在洛陽城裡,其意圖極為明顯,就是一力死守。只要能支撐上十天,荀彧的援軍必然可以到達。而對躊躇滿志的王朗來說,不要說十天,就算一百天他也有信心守住。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7:21

周瑜大軍在洛水徘徊兩天,眼見對岸防密嚴密,便下令讓軍隊沿水而下下游。兩天後,部隊在下游覓得水勢相對較淺,方便渡河的地方。周瑜便把大軍停了下來,開始伐木造竹,準備一舉而過洛水,殺向洛陽。

此時英氣勃發的周瑜正心情極佳的注視前面蜿蜒洛水,俊秀的臉上一片怡然。除了嘴角邊偶爾帶起一陣讓人難測的笑意外,任何人都以為他為大自然的美妙而心生感慨。


周瑜四週一片林靜山幽,偶爾還能傳來兩聲士兵伐木造排的吆喝聲外,便是林鳥四處婉轉的清唱著。周瑜很自然的享受著這幽雅的風景。但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人不識像,打破這個林幽山靜的一刻,蔣欽踏著沉穩的腳步,在幾個侍兵的相擁下,尋步而來。


蔣欽看到周瑜站在一座巨大山巖上,觀望前面平緩的洛水,山風不時吹起衣襟黑髮,更顯的俊秀絕倫。但蔣欽明顯沒有什麼審美觀點,看到周瑜的眼睛一亮後,便大踏步上去,嘴裡不停抱怨道:「都督原來在這裡,倒讓屬下好找。」


周瑜轉過頭來,對蔣欽笑著道:「公奕你來了。」


蔣欽不由腳步一頓,臉色迷糊道:「都督知道末將要來?」


周瑜淡然一笑,清澈的眼神裡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他再一次把目光飄向洛水上,看著水裡成群結隊的小魚不時游過,淡然道:「當然。」


蔣欽牛脾氣上來,略有不服道:「那都督可知末將為何事而來?」


周瑜忽然笑起來,輕動嘴角道:「為洛陽而來。」


蔣欽平日雖然自負頗高,但隨著時間的深入,越來越佩服周瑜的本領,在他的心目中,周瑜在江東是僅次於張浪的第二號人物。蔣欽滿臉欽佩道:「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都督,未將正是為洛陽而來。」


周瑜微笑道:「你就說吧。」


蔣欽略收整一下思路。沉聲道:「以未將看來,現在並未是攻戰洛陽的最佳時機。」


周瑜略感興趣道:「何已見得?」


衝鋒陷陣,攻城拔寨,這是蔣欽最大的長處。而出謀畫策決戰千里之外,並非蔣欽的特長,平日他對行軍戰略上很少出上自己地主意,但此時他一改往日,大有一舒而快的形象。


蔣欽雄厚的聲音響起說道:「至於到底什麼原因。未將不一定會說出什麼所以然來,但總感覺現在拿下洛陽顯的極為突兀,就算能拿下此地,我軍也會陷入背動的環境。」


周瑜點點頭道:「我之所以猜到你會來找我,就是因為你看到前方的危機。的確,事情如你所說,現在攻打洛陽實是宜權之計。洛陽北靠黃河,東臨虎牢,西接函谷,歷來兵家必爭之地。假如我軍冒然拿下此地。你說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蔣欽雖然勇猛。但並不代表他笨,相反如果沒有一些頭腦,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會來找周瑜。


經過周瑜一點醒。蔣欽臉色一變道:「虎牢、函谷皆占天險地利,如若兩地堅守,短時間內極難攻破,一旦洛陽北上找不到船隻,後路又被荀彧截斷,我軍便是四面楚歌,無路可退地局面。未將以為這極有可能是荀彧故意設下的套讓我們去鑽。」


周瑜眼裡帶起一絲讚賞神色道:「公奕果然一點就通。要不然你以為宜陽、登封會這麼容易讓我軍一舉拿下嗎?正是因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我軍才以如此之快的速度逼近洛陽。」


周瑜停了停,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接著道:「再從另一大的方面來說,我軍拿下洛陽並不利於局勢的發展。西涼馬騰破蕭關,逞涇水,不用多久就會殺到長安;而劉備也同樣兵出子午,圍攻藍田,對關中虎視眈眈。一旦兩家瓜分關中,接下便和我軍疆界相臨,時日一長,只怕要出大亂。而此時曹操穩坐河北,主公前要防曹後要防馬、劉。只怕有些力不從心啊。」


蔣欽滿臉佩服道:「都督分析的極有道理。」他在讚歎一聲後,表情馬上變的有些糊塗道:「既然都督識破他們的詭計,卻為何還要在此伐木造舟?」


周瑜高深莫測道:「荀彧既然想出如此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陰招,我又怎麼能負他美意?」


蔣欽驚喜道:「難道是都督想將計就計,一舉擒殺荀或?」


周瑜搖頭,表情略帶遺憾道:「荀彧是隻老狐狸,想騙他上當,談何容易。我現在納悶地是,如此簡單地請君如甕之計,怎麼會出自荀彧之手,他與本都督對陣近年,相互之間比較知根見底,用如此簡單計謀就想騙倒本都督?相信荀彧也不會是那麼無知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只怕這只是前奏,後面還有更不為人知的詭計在裡面。」


蔣欽心裡咯噔一聲,暗呼此計還簡單?假如沒有周瑜地提醒,只怕自己也不能參透其中奧秘。如果真如周瑜所說,荀彧下面還有連環殺招的話,那這兩人玩權謀畫的本領實在是太過高深了。而自己呢?只怕到時候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想到此時,蔣欽有些汗顏道:「都督神算,屬下自是鞭長莫及。」


周瑜兩手負背,玉樹臨風,他道:「我現在伐木造竹,就是想打亂荀彧的佈置。他以為我們不敢進軍洛陽,而我偏偏就做給他看。」


蔣欽已經聽的頭暈腦漲,暈暈糊糊道:「如此不是更中荀彧下懷,他現在也巴不得都督衝向洛陽呢。」


周瑜笑道:「伐木是真,殺向洛陽卻不一定。」


蔣欽聽到「殺」時,精神馬上一振,一掃剛才沉悶的表情,興奮道:「都督要殺至何方?」


周瑜見狀,不由搖頭啞笑道:「我正準備沿洛水而下榮陽,然後轉道許昌。」


蔣欽失聲道:「啊。將軍你……」


周瑜笑道:「怎麼,是不是感覺很冒險?」


蔣欽連連點頭道:「正是。」


周瑜嘿嘿笑道:「此計必然大出他們意料之外,許昌怎麼說現在也是曹操老巢所在,如果能一口氣端了。那麼以前的風言謠言只怕馬上變成真的,曹操要移都鄴城了。這樣對主公的大業有極大的幫助。


而榮陽力挺穎川、許昌,榮陽一破,此二地如坐針芒,終日不得安寧。現在最大地難題是如何才能拿下榮陽,此地易守難攻,又扎守著一萬曹兵。短時間內拿不下,只怕會有被包的危險。本都督剛才也是苦思這個問題。只怕這又會是荀彧的一個圈套。」


蔣欽緊張地不敢出口大氣道:「此事關重大,還望將軍三思而行。」


周瑜點頭道:「這個你放心,本都督自有分寸。」


蔣欽見周瑜主意已決,便不在多言,出去督促士兵加快進展。


於此同時,穎川城,郡牧府。


荀彧一干人正緊急會議,一將疑問荀彧道:「荀大人,你那麼肯定周瑜會走榮陽一線嗎?」


荀彧雖然年事漸高,但做事越發老辣沉穩。他看起來身材清瘦。一身儒者打扮,臉上清須幾綹,頗有仙風道骨之氣。他聞言微笑著以肯定語氣道:「決對會如此。洛陽一地,給他天大的膽子現在也不敢拿。而周瑜沿洛水而下,又伐木造丹,無非想做出假像,騙我們援兵而上,好讓趙雲趁機攻打穎川罷了。


且榮陽是穎川與許昌的後方陣地,如果這地失守,周瑜選擇的餘地大大增加,不但可斷我後路,與趙雲夾擊穎川;還可快馬偷襲許昌。讓我軍多線腹背受敵。」


那副將自告奮勇道:「未將願帶人馬前去榮陽,把周瑜腦袋逞獻給大人。」


荀彧搖搖頭道:「不,我們現在什麼都不要做,一旦打草驚蛇,讓周瑜發覺我們的用意,只怕事情都前功盡棄。」


那副將請戰不成,有些失望道:「難道現在只能觀望不成?」


荀彧道:「不用急,待他逼近榮陽,準備開始進攻之時。我軍忽然開出,並且斷其後路,這樣一來,可生擒周瑜也。」


眾將皆拜服。


又過數天,周瑜方面軍終於開始有所行動。


數萬江東軍在洛水一帶徘徊十餘天後,開始乘竹排而下洛水。


路至一半,周瑜忽然停頓下來,急令士兵進入三崤群山之中,把軍隊藏匿起來。第二日一早,馬上兵分兩路,一路由蔣欽領一萬士兵,讓其穿越嵩山,直取穎川。另一路由自己秘密藏於三崤山脈中,準備適機而動。


這一招果然打亂了荀彧的兵力佈置。此時荀彧在穎川不停地計算時辰,一副將忽然急匆匆來呈報道:「大人,情況有 所變化。在嵩山方面,有百姓發現大量兵馬正急往穎川方向開來。」


荀彧不敢相信道:「什麼?消息來源是否可靠?」


那副將道:「屬下已經派人前進探查,在嵩山一帶的確發現有大量兵馬紮住過地痕跡。」


荀彧震驚不已,仔細一想,馬上有些眉目道:「難道是周瑜想直接取我穎川不成?」


那副將名郝昭,是一個荀或極為看重的人材,他有些急道:「大人,如果周瑜目的真的是在穎川,那麼應該馬上招回剛剛出發前往榮陽的王雙將軍,不然以現在穎川的兵力無法抵擋周瑜與趙雲的夾攻啊。」


荀彧冷靜道:「先不用急,看看情況在說。榮陽至穎川路途並不遙遠,快馬不過數天,步行也不過半旬。就算周瑜與趙雲有何良計,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內拿下穎川。 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周瑜兵分兩路,一路走嵩山,目地是想調回我王雙兵力,另一路才是真正主力,準備全取榮陽。如果我如此冒失調回王雙,只怕正中周瑜下懷。」


郝昭憤然道:「想不到這個周瑜如此狡猾。」


荀彧微笑道:「兵者,詭道也。然萬變不離其蹤,以後你要多學著點。」


郝昭受教道:「未將明白。」


荀彧不為所動,似乎暗示著周瑜的計謀失敗。但周瑜何等之輩,怎麼會以為這樣簡單想法就能騙倒荀彧這個狐狸呢?所在在蔣欽部隊出動後三天,紮住在召陵的趙雲與襄城地周泰同一時間收到周瑜地命令,讓他們開始對穎川發動猛烈的攻擊。


早已摩拳擦掌的趙雲領三萬人馬攻新汲城,周泰則領兩萬人馬攻穎陽縣。兩線一同時間壓制住穎川大部份兵馬,讓他們短時間內無法伸縮動彈。


穎川被江東軍兩路夾攻,形勢一下子吃緊起來。而此時,穎川郡地前線人馬差不多都已被牽制,剩下穎川城裡只不過數萬人馬,一時間穎川城的荀或有種捉襟見肘的感覺。


趙雲與周泰連繼狂攻數天,穎川防線立馬變的風雨飄搖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蔣欽部隊打著周瑜旗字,號稱五萬人馬,快速穿越嵩山,部隊開足馬力,直插穎川而去。


穎川一時間四面楚歌,形勢直轉而來。


當日由於曹操被張浪反水淹下蔡,散失了大量兵力,加上又有不少人馬在關中被馬、劉兩軍牽制,河北軍隊又急難抽調回來,所以曹操雖空有關中、河北之力,但兗州這裡,一時間之間急難徵調到兵力,所以才會讓張浪、周瑜如此欺壓。


荀彧開始變的有些急躁起來,穎川之地,鎮守著許昌面門所在,不容有失,但江東三路夾擊,聲勢無比浩大,一時間也難想出應變之策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7:31

穎川郡在趙雲、周泰、蔣欽的三路夾攻之下,搖搖欲墜。

此時荀彧依然沉著,心中早有定計,不為所動。反倒是下面一幫部將個個心急如焚,郝昭性直,見荀彧依然不緊不慢,不由焦急道:「大人,現在前線陣地極為吃緊,江東兩路大軍不停的對我新汲、舞陽實施壓力,如果再不增兵兩路,只怕到時候兩地皆不保啊。」


荀彧這個時候依然笑容可掬道:「敵軍蔣欽不時游離我們四周,時不時的出兵騷擾一下,在這種情況下,你們說能增兵過去嗎?如果穎川城能出兵,我就早出兵了。」


郝昭連聲道:「那也可以調回榮陽王雙部隊啊,如果有他這一枚人馬在,前面的壓力自然會大大減輕。難道在這個時候荀大人還會以為周瑜志在榮陽嗎?」


荀彧點點頭,又搖搖頭道:「王雙的部隊絕對不能調動,要知道雖然蔣欽打著周瑜的旗號,但經我們探子來的情況分析,蔣欽陣中根本就沒有周瑜的蹤跡,這說明他們還蟄伏在這一帶,只等我榮陽部隊調離,一舉拿下。」


郝昭急的直撓頭道:「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兩地淪陷不成?」


荀彧言重心長道:「穎川淪陷,我軍還可退回中牟,以期反擊,但如果榮陽失守,黃河以南整條通往洛陽、長安路線便被活生生掐斷,到時候會給我軍照成極大的不便。再說趙雲、周泰雖然連攻新汲、舞陽,但誰敢肯定他們就能拿下,不要忘了此二地可是我們最為精心佈置過的防線,如果能這麼輕而易舉被破,那我們前面所做意義又何在?」


經過荀彧這麼一說,郝昭等眾部將心中才略有安穩。


郝昭表情明顯鬆弛下來,聲音也不在像剛才那樣激動,請教道:「那不知荀大人現在有何破敵良計?」


荀彧淡然道:「等。」


「等?」眾將大為不解,個個眼睛迷惑的飄向荀或。


荀彧解釋道:「不錯。此時形勢來說。是看誰比誰有耐性。周瑜在等我頂不住穎川的壓力而調回榮陽部隊。同樣而我卻在等周瑜耐不住軍糧消耗,而調轉槍頭來攻我穎川。到這時候,我才會調動榮陽部隊,來助我把守穎川。」


郝昭大悟道:「屬下倒忘了,周瑜孤軍深入補給是一個極大的困難。只要能頂過一段時候,到時候周瑜、蔣欽的部隊必然支持不住而退回襄城。」


「呵呵」荀彧這老狐狸臉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時郝昭又道:「屬下還有一事不明,不知可說否?」


荀彧道:「什麼事情?」


郝昭道:「中牟現在有五萬人馬,為何大人不調動這隊呢?」


荀彧嚴肅道:「中牟人馬。重點保護官渡渡口,哪裡的兵力都可調動,唯獨這裡不能調動。」


郝昭有些不明道:「為何如此?」


荀彧道:「難道你忘了當年丞相與袁紹地官渡一戰?」


郝昭這才明白道:「屬下明白了。」


此時在群山之中的周瑜軍隊,在經過半旬耐心等待之後,終於開始求變。


出發前的夜晚,周瑜用少有的嚴肅表情對副將全柔道:「我旗下一干人中,只有你做事最為沉穩,又懂兵法之道,現在有一個大任務讓你去完成,不知你願意否?」


全柔自豫章被張浪發現後。連年高昇。現已功至牙門將軍,此番隨周瑜進軍三崤,曾是張浪重點推薦人材之一。全柔表情毫不猶豫道:「都督如此信任。屬下無論如何要完成任務。」


周瑜點頭道:「好。荀或老到深算,無論如何他都不肯把榮陽兵力調走。如果我們在繼續等下去,只怕軍糧早晚會盡,在這麼情況下,我唯有力求變通,奪取戰場主動。我會領一萬人馬上前助蔣欽圍攻穎川城。在這種多方施壓的情況下,荀或必然會調動榮陽的部隊。而你可帶領一萬士兵,繼續埋伏此地。只待榮陽兵力盡出之時,偷襲而上。」


全柔喝聲道:「屬下明白。」


周瑜點頭道:「那你去準備一下吧,記的。拿下榮陽最好,如果拿不下的話馬上要撤離。」


全柔退下去後,周瑜又召高覽進來。


周瑜對他道:「此番思變,高覽你是爭其穎川城地最重要一步。明我帶一萬士兵開赴穎川,準備與蔣欽會合,一起進攻穎川城。這個時候荀或必然會下令開調榮陽城的兵力來助陣。由於榮陽王雙領有數萬兵力,以你所帶領的人馬,想擊敗他們似乎有些困難。但你無論如此要盡量拖住他的部隊,好讓全柔攻打榮陽城。其中我會親自帶兵前來助陣。


假如你有看到從穎川方面而來敵軍。便可以放心轍離。」


高覽平日話不多,但在關鍵時刻極為幹練,他沒說一聲,只是抱拳離去點兵挑將。


周瑜分派完畢之後,這才去休息,等待明日的到來。


二日,周瑜領一萬人馬往穎川開去。


十天後,便與蔣欽部隊合兵一處,開始配合另兩路人馬圍攻穎川城。


穎川數縣在頂住江東軍幾番輪攻後,一直沒有動靜的荀彧得知周瑜已經忍耐不住帶兵前來與蔣欽會合,大笑數聲道:「周瑜果然是年青氣盛,沒什麼性子。傳我的令,馬上調王雙部隊前來助陣,其中千萬要注意榮陽方面的動靜,一有什麼風吹草地,馬上要回師救援」


在周瑜軍隊出現之後,荀彧終於出手了。果然不出周瑜所料,他下令調動王雙部隊,讓其支援穎川。而此時,河內的援兵已經開始準備南渡黃河,相信不用一旬的時候,便可到達虎牢關,支援榮陽。可以說周瑜部隊拿榮陽地形式越發險峻。


七日後,王雙領著三萬士兵從榮陽開赴穎川。


路至中段,被高覽伏兵侯個正著,兩方激烈大戰。各自死傷慘重。


至響午,榮陽方面忽然傳來救急消息,江東軍奇兵忽襲榮陽,由於事先沒有料到周瑜留有一手,王雙又沒怎麼把荀或建議放在心上,帶走榮陽地大部分兵力。榮陽在全柔的圍攻下馬上吃緊,情況開始變的不妙。


而此同時,周瑜部隊忽然調頭。準備援助高覽,一同圍殲王雙主力部隊。


王雙得知消息後,心緊如焚,連番調馬想退回榮陽。


哪知高覽軍隊如蛆附骨,死死纏住王雙軍隊不放,讓其戰也不是,退也不行。


穎川地荀彧得到消息之後,震驚於自己的一時疏忽,讓局勢變地如此騎虎南下。假如此時自己不管王雙部隊,那麼後果鐵定是王雙主力軍被殲滅。榮陽失守。而自己如果出兵相助吧。只怕穎川又要不保。在權衡多方厲害之後,荀或不得不做出一個決定,放棄穎川。保走榮陽。


其中荀彧也想過出兵解王雙之圍,然後自己收兵回穎川,王雙再走榮陽的情況。但後來仔細一想,荀或嚇了一身冷汗,由於王雙已被調離,榮陽一片空虛,只要周瑜再派一隊人馬,堵住退往穎川路線,加上後面周泰、趙雲的兵力,到時候不但榮陽不保。穎川也會失守。


荀彧做出這個決定之後,眾將嘩然,郝昭大聲道:「荀大人不可。放棄穎川等於慢性自殺,一旦少了穎川郡策應之力,武平必是孤掌難鳴。放棄穎川的同時,等於放棄河南大片區域,此事萬萬不可為。屬下知道此時戰事緊急,但情況還沒有糟糕到如此地步。荀大人可帶人馬解榮陽之圍同時,讓屬下帶五千人馬死守穎川。假如荀大人不放心。


郝昭可定軍令狀,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郝昭一番話說的赤膽忠臣,蕩氣迴腸,讓荀彧聽的不由感歎連連,他長噓短歎道:「我知穎川輕易不可放棄,但丞相已有移都鄴城打算,這樣相比榮陽起來,其位置又變的無足輕重。榮陽背後便是汜水,再後便是黃河,如果我軍想卷地重來,控制此二地是必然前提。要不然從河內進兵,便是與江東軍直接決戰黃河之上,這明顯不是我軍的專長。」


郝昭依然不放棄道:「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黃河以南地大片防線到現在平安,相當程度上是由於它們的相輔相成,假如穎川這裡出現缺口,接下許昌、陳留乃至東兗便會變的支離破碎。如果就這樣放棄穎川,未將心中悔恨啊。」


荀彧脾氣一直很好,但此時也被郝昭說的有些不耐煩起來,不由起身,冷聲道:「如果你擇意要死守穎川,那就如你所願,我可以留下五千人馬給你。「說完這話,荀或頭也不回的踏出州牧府,可見他心情極度不爽。


郝昭感激涕零,對著荀或背影一拜,大聲道:「荀大人栽培之心,郝昭永世難忘,此番如若穎川失守,郝昭也無顏來見大人了。」


荀彧踏出門檻的腳步一頓,身體停在那裡,半響,荀或才淡淡道:「敵軍勢大,如果真的頂不住,你火速撤回榮陽,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千萬不要做出什麼傻事來。「郝昭激動的看著荀或,再次跪拜在地,大謝其恩。


荀彧撒離穎川,帶領士兵急增援王雙,半途中殺退周瑜與高覽部隊,火速趕向榮陽。


而全柔得知穎川方面有援軍到來,便後退三十里,從新紮營駐陣。


同一時間,周瑜、高覽、蔣欽三處合兵一起,配合趙雲、周泰兩路軍馬,圍攻穎川郡。


穎川此只剩不到三萬兵馬,但由於穎川城高面厚,一時之間也急難攻下,不然以郝昭英明之人,怎麼會誇下如此海口?但可惜他對上的是周瑜。


周瑜見穎川不可強攻,不由連番設計,煽動軍心,離間其部下。


當日便讓士兵背包填上護城河水。二日又親自擂鼓助陣,將士大振,三軍效命,趙雲攻南門,高覽打北門,蔣欽奪西門,周泰沖東門。而新型攻城車,投石車源源從襄城不斷運來。第三日又派大將黃敘截段中牟而來地糧道。


數路大軍圍穎川百日,斬殺曹將數員。郝昭雖一力苦守,但江東軍聲勢浩大,從中牟、陳留而來地援軍又相繼被截殺,至此穎川大勢已去,失守只是時間問題。


西元前211年11月,繼新汲、舞陽失守後,穎川終於淪陷。守將郝昭最後時間逃離中牟,保得一命。而荀或退守榮陽,連線中牟,以期死守。


11月底,曹操移都鄴城,其中令曹洪領一萬士兵,驅許昌一帶富賈之輩,攜金帶銀,退回黃河以北。曹操地撒離,加上武平失去穎川側翼的保護,很快便被趙雲、黃忠等將圍攻。堅守三月後,武平終告被破。


隨著武平、穎川相繼失守,黃河以南的三大戰略陣地只留東郡一地,由荀攸、夏侯淵苦守。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7:44

周瑜既破穎川城,黃忠攻陷武平城,曹操黃河以南的地盤急巨縮減。


由於連年征戰,士兵疲憊,糧草物資消耗極大,於西元211年臘月,江東軍罷兵退回淮西,結束了這一波的征伐,準備來年繼續征討。


此戰,曹操不但損失黃河以南的大片土地,而且還被迫遷移鄴城,一時威望大減。袁氏殘渣餘孽趁機四處做亂,河北陷入動亂之中,雖然最後一一被鎮壓,但曹操也是元氣大傷。


好在曹操從賈詡之計,挑起南蠻暴動,這才堪堪拖住劉備步伐,讓他退回漢中。


馬騰大軍已進涇水,以高屋建翎之勢,窺視長安,但關中之地,歷來易守難攻,加上少了劉備的牽制,西涼軍一時難進寸步。久攻難下,馬騰心浮氣燥,而恰恰在這個時候,賈詡開始從中挑拔離間,韓遂、馬騰矛盾大爆發,兩人反目成仇,開始互相攻擊。


西涼軍不戰而亂。賈詡又派人勸降被馬騰逼的走投無路的韓遂,連同關中軍,對馬騰發動突襲,馬騰準備不及之下,被兩人馬夾擊大敗,死傷慘重。


韓遂、鍾繇趁機直追,馬騰敗退回陝西,自此一蹶不振。


聲勢浩大的三路聯軍進軍中原,雖然讓曹操損失大量黃河以南的地土,但最後還是被曹操成攻頂住江東軍北伐中原的腳步,並且擊敗馬騰,令其數年之內難再有所作為。


南國的冬,極其少見的飄起鵝羽大雪,片片的從空中灑落。


凜冽的北風不停呼嘯而過,雪花在空中不斷飛舞。秣陵城外的群山、枯落的樹梢、平布的屋簷、廣闊的街道上都鋪上一層茫茫地雪白。入眼望去,有如北國風光,白茫一片。個個角落裡,不停傳來孩童嬉鬧的聲音,凍的紅撲撲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張浪府上的後花園。同樣一片雪白蒼茫。


張浪與甄宓相擁一起,踏雪尋梅。雪地留下淡淡的腳印,很快又被飄揚的雪花掩蓋。


甄宓外面披著黑色的貂皮大衣,把全身上下都包著嚴嚴。本來晶瑩地臉頰,在風雪中凍的有些發紅,這不但無損她的美麗,反正變的更加迷人,白晰的肌膚裡透著迷人的紅。散發出陣陣成熟迷人的韻味。已為人婦的她,少了當年青春飛揚,多了一份端重麗雅。


張浪一手攬著甄宓的腰,一邊與臨榭而遠眺,看著蒼茫大地,不由感歎連連道:「江南由於地理原因,極少可能出現這樣情況。這場大雨,實屬近十幾年來最罕見一次了。」


甄宓嬌柔笑了聲,把自己嬌貴身軀靠的張浪懷裡更緊一些,美目蕩漾道:「在北方。這樣地雪算不上什麼。但將軍偏偏對此大加感歎。可見將軍真是井底之蛙喔。」


張浪對甄宓地調笑並未放在心上,只是歎氣道:「瑞雪兆豐年,這一場雪下的好啊。」


甄宓鳳眸閃著一絲異樣的神情道:「將軍剛剛罷兵。難道來年還想再北伐中原嗎?」


張浪面色堅定道:「不錯。無論江南如何如展,但終因根基薄弱,比不上河北恢復地快。我江東休養生息三年,而曹操只須用一年時間。如果不趁著河北元氣未癒之時北伐中原,只怕到時候想拿下曹操,比登天還難。」


甄宓用纖手摟住張浪的虎背,輕聲珠語道:「你們男人的事情,妾身不管。」


張浪忽然轉過身來,兩手環住甄宓盈盈一握的細腰,笑咪咪道:「老婆。還記的當年本將軍特封你一個監軍嗎?」


甄宓腦裡隨即想起當年隨張浪從軍的日子,傾國傾城的臉上露出淡淡醉人笑容,帶著回憶,聲音呢喃卻有些嬌嗔道:「妾身當然記的,將軍雖封我一個監軍,但卻是個有名無實,手無大權呢監軍呢。」


張浪似乎也被勾起回憶,臉上笑意濃烈道:「依稀還記當日美女軍師如何激昂文字,指點江山。又如何把本將軍批的狗血噴頭。體無完膚。」


甄宓「噗嗤」輕輕嬌笑,瞬間綻放美麗,讓天地失色。她白了張浪一眼,似嬌似嗔道:「還記的某個將軍拿著一把冰冷地刀,橫在妾身的勃子上,欲辣手摧花呢。」


張浪沒有一點尷尬,相反,他還有一些洋洋得意道:「正是當年本將軍英名神武之舉,才有如今的甄夫人啊。」


甄宓笑罵了一聲,腦裡卻不可阻擋的想起件件雲煙往事,有幸福,有悲傷。她千嬌百媚的橫了張浪一眼,嬌滴滴道:「妾身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像將軍這麼野蠻不說理的人呢。」


張浪開懷大笑道:「如果不這樣,如今哪裡有懷裡的俏佳人呢?」


甄宓又嗔了張浪一眼,幸福的依在他懷裡,不在言語。


張浪的思緒不由飄到數年前地某一個夜晚。


那時剛剛平定荊州,撒回秣陵休養之時。


「主公。」一名侍衛在經過通報之後,風風火火的進來。


張浪正因荊楚大戰的凱旋歸來,心情難得比的無比舒爽,輕快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侍衛行禮道:「剛剛從暗裡保護甄小姐那裡得來的消息,最近一段時日,總有一個青年俊傑出現在甄小姐身邊,此人多有口材,明裡暗裡總刻意接近甄小姐,侍從雖然多次干涉,但卻收效甚微,而且還引起甄小姐的不滿,他們見此事棘手,又不敢再造次,特快馬前來稟報。」


張浪一點也不感覺意外,前段時間刁秀兒曾經提過,只是自己太多忙碌,並末把此事放在心上,如果再經提起,不由有些不悅道:「那人是誰?你們可曾察出?」


侍衛道:「已查,此人名賀達,乃吳郡都尉賀齊之子。」


張浪眉毛一揚,略感興趣道:「賀達?賀齊?」


侍衛不知張浪心中何想,確認道:「正是。」


張浪以前熟讀三國演義自是不說,對三國史也有一定的瞭解,三國演義中有很多虛構的人物,而三國史上又有很多沒有在演義中出現的名將。賀齊便是其中一個。賀齊弟賀景,其子賀達在吳國後期都是一員良將。


張浪揮退侍衛,獨自沉思。


看情況,賀達追求甄宓已有一段時間,假如自己再任憑事態發展,誰也不敢保正後面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甄宓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兒,榮華富貴,金銀錢物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吸引力。單憑她不想呆在秣陵,四處周遊的情況便可看出,如果自己不在加一把勁真的不知道後面的情況會是如何。


那現在到底要怎麼辦呢?殺了賀達?開玩笑,這種事情張浪還不會去做地。自己去吳郡找甄宓?呵呵,得問問手下那班人答應不答應。那下金令調回甄宓?這個方法倒是可行。


想到此時,張浪首次不是為了軍情特下金令,調回甄宓。


一旬之後,甄宓被半強迫「押」回秣陵,其中還有賀達。


這時張浪處理公務完畢後,便興沖沖的回來府上。


用過晚膳之後。張浪問楊蓉道:「蓉兒。怎麼沒看見甄宓?」


楊蓉正逗著兩個寶貝,沒空理暇張浪道:「她在廂房裡。」說完這話,楊蓉抬起來。咯咯笑道:「甄宓不知道咋回事,自從回來之後便一直悶悶不樂呢。是不是你惹了她什麼?」


張浪從楊蓉眼裡看到一絲興災樂禍的感覺,他聳聳肩,沒說什麼,便去找甄宓。


甄宓在廂房裡看書,沒有一絲急躁不安的感覺,安詳的氣息籠罩全身,還帶有聖潔的感覺。


張浪進門後,甄宓一直沒理他。


良久,張浪才開始試探問道:「甄小姐別來無羨?」


甄宓頭也沒抬。仍是把那對黑眸盯在書上,嘴裡不冷不熱道:「有勞將軍掛念,一切很好。」


張浪對她的語氣並沒有放在心上,相反還曉有興趣的從側面打量這個甄美人。每一次見到她,都會有一種驚艷地感覺。每一次看到她,都會不覺的被吸引其中。那優美的曲線,玲瓏的軀體,有如天鵝玉頸般的完美,雪白的肌膚散著陣陣粉嫩的光澤。而那完美無瑕的臉型。驚心動魄的展現在張浪面前。張浪毫無顧忌的大眼上下,欣賞起來。


張浪沒有說話,甄宓自然不會說話。但張浪那侵略性極強地眼神,卻慢慢把甄宓看地全身上下不自在。一份尷尬而又暗昧的氣氛,開始在兩人心中暗裡滋長。


甄宓首先受不了這樣的感覺,聲音有些冰冷道:「將軍,你問侯也問了,看也看了,如果沒有別地事情,甄宓想休息了。」


甄宓下了遂客令,可張浪卻毫無一點覺悟,死皮賴臉的在那裡不走,反是一臉笑嘻嘻道:「甄小姐還在生本將軍的氣?」


甄宓淡淡道:「小女子如何敢生大將軍的氣?」


張浪明顯聽出甄宓聲音中的距離,假如自己不在加於彌補,只怕這個佳人真的會從自己身邊溜走。張浪吸了口氣,表情有些苦澀道:「你怪本將軍也是可以理解,這幾年來,甄小姐一直在外面遊歷,聚少離多,呆在秣陵的時間屈指可數,假如不是我有些冷落你,相信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樣。」


甄宓看著張浪有些傷感的表情,一時間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才好。


張浪深情看著甄宓道:「我對甄小姐的心意,相信不用說出來,甄小姐也是明白。」


甄宓極力平復心中的激動,平靜道:「將軍不必多說了,甄宓現在很累。」


張浪表情忽然像是下了一個很大地決定一樣,聲音平靜的不起一絲波泛,淡淡道:「假如甄小姐認為賀達這人還可以的話,我也不介意當回月老。說實話,賀達這個人雖然有些浮跨,但很有才氣,如果加於鍛煉,日後也會成為一名獨當一面的人才。」說完這話,張浪開始緩緩的後退,深情的雙眼,已經變一潭深水,冷漠的讓人看不到底。


甄宓芳心一陣悸動,不知是被張浪身上散出的冷漠氣息感染,還是意料到張浪踏出這門後兩人拉遠的距離,本來刻意保持平靜地臉上,這次終於出現了慌亂,急聲叫道:「張浪。」


張浪這招以退為進,加上他高超的演技,可以說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其實這也是張浪無奈之舉,如果再不兵行險地,只怕真的沒有別的機會能翻盤了。果然還是起了一些效果,從甄宓著急的語氣中聽出不一樣的感覺,不過這個時候張浪還準備再下一付猛藥,他冷淡道:「我也已經調賀達到秣陵了,事情如何發展,就在甄小姐的一念之間了。」


甄宓想不到張浪會把賀達也調回秣陵,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芳心如打翻五味雜瓶,一時間心痛無比,就連她也沒有料到自己會說出一句話,道:「難道將軍真的想把甄宓配於賀達?」


張浪終於長出一口氣,甄宓的口氣,讓事態出現了重大的轉機,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在逞強,那就十足一個笨蛋,他趕緊道:「當然不想。當日我冒著生死之危把甄小姐接到秣陵,無非就想金屋藏嬌,希望能得到美人垂青。如果我硬要把甄小姐逼嫁,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再說誰捨的把這樣一個嬌柔滴滴大美人往外推?」


甄宓懷疑的看著張浪一眼,心裡湧卻起甜蜜的感覺,充實著整個心房,她故意冷哼一聲道:「那不知道剛才是誰說的那麼絕情?」


張浪冷漠的表情快速融解,疼愛的眼睛佈滿其中,「如果甄小姐要嫁,賀達小子份量明顯還不夠。」


甄宓曉有興趣道:「那誰的才有這個份量?」甄宓說完這話,就感覺自己有些多嘴,張浪的口氣明顯是在說自己嘛。


果然,張浪帶著無可抗拒的語氣道:「如果甄小姐想嫁,那也只能嫁給本將軍。」


絕對的強勢,絕對的霸道。


甄宓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心裡一角的隔膜早已被融化,只有那說不出的喜悅感覺。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38:47

「那甄小姐還要嫁給賀達嗎?」張浪這個時候心情已經十分輕鬆道。


甄宓不問反答道:「張將軍你說呢?」


張浪也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笑呵呵道:「說句難聽話,賀達那小子還不配染指甄大美女。」


甄宓顯然對張浪的目空一切有所不滿,嗔聲道:「難道全天下就你才配嗎?」


張浪嘿嘿笑了兩聲,踏步上前,來到甄宓面前。


甄宓看著張浪嘴角上邪邪的笑容,臉上露出警惕的目光。張浪以前流氓之舉,可是歷歷在目,她控制不住的後退一步,一臉警戒道:「張將軍……」


張浪故意一臉迷惑道:「本將軍會吃人嗎?至於讓甄小姐怕成這樣?」


甄宓一點也不給張浪面子道:「將軍為人如何,你自己心裡一清二楚,還要本小姐挑明嗎?」


張浪不以為許,距甄宓不過一尺距離停了下來,故意把頭伸進去,深吸一口氣,然後一臉迷醉表情道:「好香啊。」這倒不是張浪做作,甄宓那幽香芬芳的氣息,如空谷蘭花一樣醉人心田,讓張浪整人心曠神怡。


甄宓雖然知道張浪色膽包天,但卻怎麼也沒有料到他會有如此出閣之舉,一時間不知憤怒,還是羞澀,條件反射的把嬌軀後仰,想避開張浪火熱的呼吸。一邊還用素手擋在如花似錦的臉頰上,微微惱怒道:「將軍……」


甄宓嬌軀後仰,雖然避開了張浪火熱的目光與侵略性的壓迫,但卻同時把自己完美曲線暴露在他眼皮底。張浪對甄宓聲音充耳不拒,而且還不知為恥,反而得寸進尺,他眼睛一瞇,快速的掃視甄宓嬌軀一眼。那飽滿的酥胸高高挺立,如魔鬼一樣的曲線動人心魄。此時正隨著甄宓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俯,散著陣陣誘人的味道。


恰巧甄宓正注意張浪的動作,防止他有進一步出閣之舉,便看到張浪那色色地眼神掃過自己酥胸,臉蛋不由「刷」一下紅雲密佈,如熟透的密桃一般,心裡的羞澀無已復加,偏偏平日嘴唇伶俐的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來反駁張浪的行動。


張浪哪裡見過甄宓有如此羞澀動人的一幕,腳下不由再一次移動,兩人距離不過一尺。而甄宓身上的體香已經源源不由飄進張浪鼻孔,只感覺到一陣意亂情迷。


甄宓剛想大聲怒叱張浪的非禮之舉,忽然感覺到一雙火熱手掌繞過自己身體,緊緊摟住自己小蠻腰。瞬間,甄宓大腦如春雷輕「轟」一聲,一片空白。


張浪只感覺甄宓地嬌軀一僵,觸入冰涼細滑,雖然隔著衣服。卻有種消魂蕩漾的感覺。強忍心中的衝動。緩緩笑道:「甄小姐小心,千萬不要摔倒哦。」說完輕輕用力一拉,甄宓那嬌柔完美的身軀便飛入張浪懷中。來個軟香滿懷。


甄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拚命的想掙扎離開。可越掙扎,腰上那對手掌中越傳來更大的力量,緊緊摟住自己,讓她快速的消失力氣,軟在張浪堅強的胸膛上。


張浪嘴角自然間流露出一絲邪氣的笑容,口吐熱氣,偶爾還故意輕輕碰一下甄宓晶瑩玉珠,溫柔道:「宓兒,這一個擁抱。我可是等了好幾年了,如今心願終於得嘗。」


甄 宓掙扎的嬌軀已經停了下來,耳根裡停來陣陣麻癢地感覺,特別是張浪那款款深情地話,直落到她的內心深處,湧起陣陣幸福的感覺。 


其實甄宓早已芳心默許,只是女孩自尊,加上張浪並沒有刻意地追求,讓兩人的好事一直拖到現在。賀達雖然是個不錯的青年才俊。但與張浪比起,有著天差地別,就如天上的月亮與星星一樣。


甄宓雖然對賀達有好感覺不假,但說喜歡上他,還遠遠沒有到達這個地步。不過好在出現了賀達這個第三者,才讓張浪認清形勢,並且主動的出擊,追求甄宓。 」


甄宓雖然心裡默許,但女孩子的天性怎麼能容她這麼容易就屈服張浪呢,她剛剛還想說話,耳邊又傳來張浪深情的話:「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我也不知道後面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所以我不想又要多等幾年了。」這句話直接說到甄宓的軟肋,女孩地青春是有限,自己與張浪的感情已經有好幾年,如果 在拖上幾年,那自己不是芳華已逝?甄宓心底的防線立馬消失大半,整人迷迷糊糊就把軟綿綿的嬌軀靠在張浪懷裡。


張浪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趁著兩人誤會冰消瓦解之時,趕緊加快攻勢,先上車後補票,把生米做成熟飯再說。都說女孩是感性的,如果不趁著這個感情波動的時刻解決問題,只怕日後 還要花費一番心思。張浪緊緊抱住甄宓,不時用下巴磨蹭甄宓秀髮,有些動情道:「宓兒,你可知道我一直以來都很喜歡你嗎?」


甄宓初次被男人這樣緊緊的摟在懷裡,芳心幾乎要跳出心腔,哪裡懂的去思考別地事情,再加上聽著張浪羞人的情話,整個心有如在雲端上飄浮,沒有一點思考能力。


張浪見甄宓不說話,手掌開始不老實的輕輕上下撫摸甄宓的潔背,心裡感歎如此尤物之時,一邊壞壞笑道:「宓兒,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啊?」


甄宓早已被張浪結實的擁抱,火熱大掌接觸的魂飛飄蕩,羞的用蟻蚊弱小聲音道:「宓兒也不知道什麼開始喜歡上將軍的。」


張浪心神一蕩,忍不住用嘴輕輕含住甄宓的耳珠,細聲細語道:「今夜無論如何,本將軍要和宓兒完成周公大禮。」


「啊。」甄宓驚呼一聲,這絕對是她出生到現在聽過最為露骨的一句話。本來就紅霞密佈的臉蛋有如充血一般,紅通通的醉人。她掙扎著要脫離張浪的懷抱,嬌羞道:「不行啊。」


可張浪緊緊摟住她,甄宓越掙扎,摩擦的越激烈。


張浪以不可抗拒語氣道:「不行也得行,等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好幾年了。我不想再等幾年,難道你喜歡嫁給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嗎?」


甄宓掙扎了一會,不但沒有掙開張浪的懷抱。反把自己弄的氣喘息息,吐氣如蘭,她羞澀無比道:「將軍,等你明媒正娶時,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甄宓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幾乎聽不出她在說什麼。


張浪對甄宓這個大美女忍了數年了,如今成功在望,哪裡等地了那個時候?看著甄宓嘴角含春。媚眼如春,別有一番動人的景象,再也克制不住衝動,大嘴狠狠的吻上那醉人的櫻唇。


甄宓全身有如遭到電擊,一直僵化在那裡,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張浪的舌頭開始不停的掃蕩群芳,不停吸吮那醉人的芬氣。


而甄宓本能的雙眸緊閉,堅守牙關,不讓張浪大舌越雷池半步。


張浪見不得其門而入,忽然騰出一隻大手。攀上甄宓那高聳地酥胸。輕輕一捏。


「啊」甄宓感覺到大手侵犯自己神聖的雙峰,本能想驚呼一聲,纖手緊緊壓住張浪想要做壓的大手。張浪也並不是想此時就有如此過激的行為。火熱的手掌被壓住沒有什麼動靜,而大舌卻已趁機而入,開始追逐丁香靈舌。


有如「轟」一聲巨響,甄宓只感覺自己頭腦一片發黑,接著一股異樣的感覺開始迷漫全身。全身的細胞忽然間開始變的如此活躍,而手中的動作不知不覺已停止下來。


張浪輕車熟路,含住那條顫抖四處逃竄的丁舌,輕輕吸吮起來。


情到濃時人自醉。


經過短暫地掙扎之後,甄宓放開心懷開始默默享受這特別時刻。


舌唇地接觸,靈魂的交融。麻醉地從心扉最深處傳遍全身。


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


對,幸福的感覺。


張浪與甄宓兩人吻的天荒地覆,只到都喘不過氣來,這才分開。


張浪目視著甄宓人比花嬌的臉龐,後者雙眸緊閉,黑黑的睫毛不停顫抖,那晶瑩別透的肌膚上帶著淡淡的桃紅,瓊鼻不停隨著急喘的呼吸一翕一合。陣陣香氣撲面而來。一副任君采之的表情。


張浪忍不住又一次狠狠地把大嘴壓在那可口的櫻唇上,貪婪的吸吮著香甜的津液。火熱的大舌帶著無盡的情慾侵入甄宓檀口,熟練的技巧令細滑的丁舌無處躲避,只能偎依纏綿。


不知什麼時候,甄宓也動情的伸出素手,緊緊摟住張浪地勃子,激烈反應著。


溫柔的前戲早已不能滿足張浪的需求,火熱大手開始在佳人峰巒起伏的嬌軀上遊走。嘴巴輕輕含住著那漂靈氣嬌柔的玉珠,輕輕吸吮起來。


「啊。」甄宓低低一聲滿足呻吟聲,就好如天雷一般勾動張浪全身本來就已沸騰的慾火。


「啊。」甄宓輕呼一聲,只覺一團火熱覆蓋了自己的酥胸,狂野的氣息透體而來,緊接著悸筋的感覺隨著玉臀上無處不在的愛撫,在心湖上盪開。


張浪熟練靈巧的手已經捉住甄宓挺翹豐滿的玉臀,時緊時松的愛撫。而另一隻手控制不住攀上那迷人的雙峰,上下不停的摩擦起來。


甄宓纖手雖然還壓住張浪做惡的大手,但卻無力的放縱其四處捏摸,全身變的火燙一片。


「將軍,不要這樣。」強烈酥麻的快感令佳人出於本能的反抗顯得如此柔弱無力,媚語如絲的輕聲拒絕,反添一分張浪征服美人的決心。


張浪抱起甄宓,往廂房的臥室而去。


「嗯」輕輕的呻吟一聲,張開艷光四射的雙眸,甄宓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躺在榻上,而那個邪惡的男人正色色盯著自己酥胸,一臉驚歎之色。


「啊」甄宓驚呼一聲,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羅裳半解,白晰的肌膚已有大半暴露在空氣之中。羞愧的感覺如潮水湧進心田,雪白纖手緊緊摀住酥胸,火燙的已經馬上傳遍全身。雖然芳心深處大聲呼喊著千萬不能閉上眼睛,但強大的羞意還是讓她不由自主的合上鳳眸。


張浪看著蜷成一圍的佳人,壞壞的笑了兩聲,柔情溢滿全身。


甄宓只感覺自己胸口一涼,接著一團火燙的感覺已經包滿玉兔,一股酥麻的感覺如狂潮湧全身聲,舒服的不由呻吟一聲。


「將軍,不能這樣。」佳人抗拒軟弱無力,而玉女峰上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加強烈。無力的捉住那使壞的手,卻不能控制那如電酸麻的感覺刺激全身。


張浪觸手涼涼滑手的玉峰,消魂蕩骨,讓整個血脈亢奮,充滿全身。


又一聲輕輕的呻吟,如火藥點燃全身,張浪控制不住的低吼一聲,如兇猛的獅子撲向獵物,把那一點美麗的嫣紅含在嘴裡,不停的吮吸,輕磨。讓它在慾海之中快速的變硬,變紫。


「喔……」一聲幸福而又滿足的歎息,有如一道催化,讓張浪開始全心的享受著這動人的玉體……


張浪越來越興奮,動作越來越來瘋狂。


甄宓半推半就,頭一次享受著動人的激動引誘。


當張浪的分身破體而入,兩人融為一起時間,甄宓眼角下掛著晶瑩的淚水,整整五年的戀情,終於開花結果……那一刻,痛苦的感覺被歡樂牽福的感覺淹沒……


紅鸞星動,被浪翻滾,魚水之歡,說不盡的纏綿恩愛。


一旬後,秣陵城又熱熱鬧鬧一把,張浪迎娶甄宓入門。


而賀達被張浪任命破虜校尉,賀齊被調往秣陵,官居武威中郎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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