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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十卷[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1:42     標題: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十卷[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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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兵臨歷下城
第二章 陷陣營(上)
第三章 陷陣營(中)
第四章 陷陣營(下)
第五章 從新定位  

第六章 處心積慮  
第七章 決勝千里
第八章 兵不厭詐(上)
第九章 兵不厭詐(下)

第十章 張郃VS太史慈(上)
第十一章 張郃VS太史慈(下)  
第十二章 計奪歷下城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圖謀并州  

第十五章 太行道(一)  
第十六章 太行道(二)
第十七章 虎口拔牙(上)
第十八章 虎口拔牙(下)

第十九章 連番鬥智(一)
第二十章 連番鬥智(二)
第二十一章 連番鬥智(三)
第二十二章 連番鬥智(四)
第二十三章 援軍的到達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2:13

西元211年冬,蜀中劉備引兵退回漢中。經過短暫休整之後,於西元212春,令諸葛亮為帥,蔣琬為參軍,費詩為司馬緣,董厥、樊建二人為椽史;猛將張飛為先鋒,嚴顏、張任為大將,總督蜀中軍馬。調川中名將吳蘭、張冀、張嶷等十餘人為副將,關興、張苞為左右使,雷銅押糧,共起馬步兵十萬,大軍浩浩蕩盪開赴益州。


同一時間,韓遂夥同鍾繇一路直追馬騰。馬騰被困於北原,苦戰不得突圍,後被流矢射中,不治而亡。一代諸侯,便如此陣亡沙場,淡出爭霸中原的舞台。馬騰既死,馬超責無旁貸扛起西涼大軍的旗幟。無奈關中軍連戰而勝氣勢正盛,西涼軍雖驍勇善戰,但經不住鍾繇多番計謀,於西元212年夏未被破北原。馬超、馬岱、馬鐵、馬休亂戰中殺出重圍,投益州而去。


盟軍韓遂叛變,馬騰戰死,馬超、馬岱又投奔劉備,種種事件召示著盤居西涼十餘年的馬騰勢力集團正式冰消瓦解,開始退出歷史的舞台。


馬騰的敗亡,劉備的崛起,張浪的鼎盛,曹操的北方勢力,漢未群雄逐鹿,經過十餘年的征戰殺伐之後,正式踏入三足鼎立時期。


劉備、馬騰兩盟軍的相繼退出,並沒有打消張浪趁機北上的決心。在經過一番激烈討論之後,張浪決定由徐州方面做為突破口,再開濟南戰線,入侵黃河,把曹操的勢力全部趕至黃河以北,分化它的集團勢力,以期兩相抗衡。為此,張浪再調丁奉、賀齊兩大良將,統五萬兵馬,由淮河水路而上徐州,支援山東戰局。


而這個時候。周善所領水上遠洋大軍已達東夷(膠東半島),於渤海灣的星羅小島中秘密開建水軍中轉基地,準備連通至遼西、遼東等地,以期收到奇兵效果。


山東。


自古山東和荊襄猶如東南的兩翼。以南方而進取北方,出江淮正面,不如出兩翼。從江淮正面北出,出淮河一線太遠,其攻守便失去依托:而出兩翼則有比較有利的山河形勢可憑恃。就山東而言。無論是南方還是北方,如能佔據此地,便取得了很有利的態勢。對於南方而言,得山東,進可以問鼎中原,北臨幽燕,退可以冀蔽淮泗,鞏固江淮;對於北方而言,得山東,進可以南逼江淮。退可以冀蔽河北。


而山東自古戰守之沖。四戰之地。在山東的西北側有濟南,濟南南依泰山,北阻黃河。西南側有兗州、濟寧。它們依山臨河,控守一方。東南側則是沂河和沫河,經二水沖積形成的河谷低地,夾在沂山、蒙山與琅玡山、 五蓮山之間。這片河谷低地為山東腹地與江淮之間往來通道。


而在東北側有青州,附近即古臨淄,齊之國都。在山東諸要地中,論防護之固,無如臨淄。山東地形不如其它邊角之地,它三面均可能受敵,不易固守;且山東低山丘陵方圓不過幾百里。缺乏縱深,幾處險要一被突破,全境即可能被擊穿。


所以有人說山東:以自守則易弱以亡,以攻人則足以自強而集事。假如以山東為根據地,縱橫四出,足以有所作為。倘若借此死守,早晚必傾覆滅亡。


而今曹操退黃河以北,開濟北渡口,令大將夏侯淵背靠黃河。固守濟南、歷城一線。明顯是看到東阿戰略位置上地不足。所以又勒令河北數員大將開赴青州要衝,以拒南軍北渡。


西元212年秋,江東集團太史慈開鉅野,鑿穿漢、泗二水,連通黃河,打開了水路入侵中原的大門。於此同時,張遼領五萬士兵西出山陽,時刻保持給東郡強大的壓力。


同年,高順得田豐之意,奔走泰山,掌控泰安。由於泰安北阻泰山,南臨漢水,介齊魯之間,為中樞之地,如若由此縱橫四出,控制三齊,均成高屋建瓶之勢。若想北出青州,入侵幽燕,泰安實屬兵家必爭之地。高順既控制泰安,便領將士兵臨歷下城。


古人有言:「齊州當四達之沖。南不得齊州,則無以問河濟;北不得齊州,則不敢窺淮泗;西不得齊州,則無從得志於臨淄;東不得齊州,則無爭衡於阿鄄。是故山東有難,齊州常為戰守之沖。」


齊州,既是濟南。而在齊州之中,最為關鍵樞紐便是歷下城。歷下城,戰國時齊建。漢文帝前元十六年,自齊國分出。戰國時,諸侯攻齊,每每戰於歷下。秦滅魏之後,揮師東進,屯兵歷下,兵壓齊境,齊王不戰而降。楚漢戰爭時,辯士邸食其遊說齊王田廣附漢,使齊罷歷下之戍,韓信遂得以透入齊境,略定三齊。


江東軍若想問鼎河濟,北上冀燕,歷下是必爭之地。


歷下城位置之重,曹操自是看出,濟南如若再有半點閃失,戰火必然燒至黃河以北。所以曹操親令荀攸輔佐夏侯淵堅守歷城,並且讓夏侯惇領五萬人馬入主東郡,聯手夏侯淵,以拒江東軍。又調令大將曹仁遠赴清河郡,以為後援。


同時令曹洪舉青冀之眾,由南皮而進樂陵,支援青州臨淄一線。


在這種情況之下,張浪先令賀齊出琅玡,開闢北海戰線,以期牽制曹洪兵力,好減輕高順東線壓力。自己則領大軍由武平進軍定陶,開始向東郡施壓,逼夏侯惇不敢全力支援歷城戰線,便開始準備與太史慈、高順、張遼會師濟南。


同一時間,周瑜由穎川方面壓進陳留、中牟一線,意圖牽制河北兵力同時,打開官渡缺口,開始準備北渡黃河。


江東軍數路相聯,遙相呼應,聲勢極其浩大,無論從哪路突破,便可撐起全局,威脅北方。


曹操見江東侵巢而出,北侵黃河。被逼再舉大軍,由曹真入屯官渡,支援中牟、榮陽一線。自己則開赴平原,高唐,準備再次與張浪交鋒。


南北大戰,一觸而發。


而作為旁觀的第三者來說,劉備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雖然諸葛亮調走十萬大軍南平孟獲,但蜀川天府之國。沃野千里,自是支撐的起兩條戰線的同時開戰,加上馬超、馬岱的相繼加盟,軍勢越發強盛。


此時周瑜牽制河北不少兵力,劉備親自起兵,馬超、馬岱為先鋒,法正、張松為謀士,起馬步兵八萬。出隴上而走天水,大軍開始逼進陳倉。同時派關羽鎮守漢中,協同主力軍,出奇兵走斜谷,包夾陳倉道。


歷下城。


高順所領五萬大軍紮寨三十里城外。


經過數日以來地試探攻防,高順自知不可能輕易拿下此城。


夏侯淵的熟讀兵書,荀攸的深謀遠慮,加上歷下城牆地雄偉,暗示著戰局的種種困難。


高順大寨依山而建,結草紮營。方圓十里。旗幟飄揚,人聲鼎淋高順在高處哨台上,借處望遠鏡。仔細的觀望遠方敵情。


歷下城外,鮮明的旌旗四處飄揚,不少的守衛精神抖擻,一絲不芶的來回巡邏。


偶爾還有看到幾個將領對著已方方向指指點點,分析什麼。


高順拿下望遠鏡,一臉沉思。


歷下四周地勢平緩,又無險可守,本來龜縮城中,倒不失一個偏安之計。但偏偏夏侯淵反其道而行,讓心腹大將牛金領兵一萬。扎於城外相拒。


高順總有些感覺不妥,以荀攸計謀,如果怎麼會這樣輕易讓牛金與他的一萬人馬能送死呢?


高順心中拿捏不定,便問副將朱然道:「義封,你把近日探子所來地消息再給我仔細說遍?」


朱然點頭道:「好的。歷下城現有曹軍三萬左右,此皆是當日官渡之戰時曹操收編河北軍的精銳部隊所在,由敵將夏侯淵親自坐鎮,戰鬥力極強。而離歷下城最近東阿,紮住著曹休大約近萬名士兵。快馬大約只要一天一夜。


假如歷下起了戰事,相信最快支援來的便是曹休部隊。而在東平城,有韓德大約一萬人馬,此路人馬相對而言擔子較重,做為東郡與歷城地連接點,兼顧著兩地中轉的重任,如果沒有重要軍情,他們是不會輕易出動的。」


高順皺了皺眉,沉聲道:「還有呢?」


朱然接著道:「風聞曹仁已派其弟曹純領三萬人馬扎入濟北,隨時支援歷城。同時讓夏侯茂領兵兩萬封鎖黃河除軍用基地外的一切港口,防止我軍渡河而入。」


高順冷笑一聲道:「曹仁倒想的十分周到。」


朱然臉色凝重道:「還不止,曹操已讓其弟曹彬帶兵而下,先鋒部隊已達高唐。最多不過一旬,曹操主力大軍便可到達濟北。」


高順臉色頗有些無奈道:「數路人馬相輔,想要拿下歷下城,看來十分困難啊。」


朱然道:「那現在如何是好?」


高順粗擴臉上露出冷漠的表情,兩眼看向遠方,淡然道:「以其這樣靜觀其變,不如主動出擊,我正想調起人馬,今夜前去偷營,一探軍情。」


朱然自告奮勇道:「將軍,屬下願去完成這個任務。」


哪知高順搖頭道:「你先聽我說完,牛金既然大張旗鼓的扎於城外」必然有所依持。我怕這是一個誘敵之計。此去偷營,危機重重。」


朱然奇怪道:「既然如此,高將軍為什麼還要前去劫營?」


高順淡然一笑道:「應勢導利,如果不打破這個平衡點,歷下城永遠擺出這個姿態,而作為我們來說,只要能把敵軍調動開來,勝利便傾向我們。」


朱然再次請令道:「既然如此,屬下願去完成這個任務。」


高順盯著朱然半響,看的後者有些莫名其妙,才淡然道:「等我想好全盤計劃再說。」


朱然有些不以為然,剛才看高順地眼裡,明顯看到一絲懷疑之色,難道自己還不足已勝任這個任務嗎?朱然鼓動道:「假如不趁現在出動,只怕到時候更難攻歷下城。既然將軍有所擔心,不若屬下前去劫寨,將軍則領兵在後靜觀其變,假如其中有詐,將軍也可領兵救我。這樣一來,就算牛金有通天本領,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高順本想拒絕,但看到朱然期待的目光,加上一時間沒有什麼好辦法,不由自主地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今夜便帶三千人馬劫寨,假如敵軍有所防備,千萬不可逞強,馬上退回,我自會前來接應你。」


朱然大喜過望,謝過之後,馬上興沖沖地前去點軍備馬。


高順看著朱然離去,心裡有些掙扎起來,朱然雖熟讀春秋,又知謀略兵法,但平時略過毛躁,又好大喜功,今夜前去劫營,如果自己不做一些安排,只怕凶多吉少。想到此時,高順沉聲對衛兵道:「讓張虎、太史亨來見我。」


少時,急匆匆走來兩個青年才俊。


張虎、太史亨皆將門虎子,乃大名鼎鼎的張遼、太史慈之子。


張虎從其父傳,一手戟法青出於藍,早有其父當年風範,雖然做事衝動,又少有其父計謀老練,但如果肯下決心歷練,只怕不久又是一員虎將。而太史亨雖無太史慈狠辣,但年少從軍的他,刻苦已身,又善於動腦,謀膽皆備,假已時日,只怕作為遠超其父。此二人雖弱冠之年,但一身英氣,又少年老成,屬於江東新一代中的佼佼者。


高順帶上此兩將也屬無奈之舉。太史慈、張遼雖貴為將門,但不想寵溺兒子,便一手丟於高順管教。要知道高順軍紀嚴肅,從不假公濟私,在軍中威望極高,也正是因為如此,太史慈、張遼才十分放心的放手給高順。


張虎身材不高,臉頰黝黑,黑白大眼炯炯有神,身上有些枯瘦的骨骼承受著重達數十斤的黑色盔甲,但這一點也沒有影響他的行動,就像一塊火力十足地黑碳;而太史亨恰恰相反,他的臉蛋十分白晰,身材也十分修長,加上一身銀白盔甲,白白靜靜地像個書生。


高順見兩將來,嚴肅表情一點也沒有變道:「張虎、太史亨。」


他們兩人恭敬道:「未將在。」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2:26

高順示意太史享和張虎靠近,然後又在他們耳邊密語數句,兩員小將不約而同的點頭。


高順掃視一眼,淡淡道:「你們還有沒有問題?」


太史享與張虎互望一眼,張虎興奮高漲道:「未將沒有問題。」


高順點點頭道:「好,既然沒有別的問題,那你們去準備吧。」


兩小將應了一聲,退下去準備事宜。


夜晚三更,晨星還茫茫的發亮,時不時有數團黑雲飄浮而過,然後夜空從歸朦朧。


歷下城外,營帳疊疊相連,月光中仍是十分的迷茫。夜風吹過,旌旗嘩啦的不停飄揚,偶爾幾聲風嘯馬嘶之外,夜空又歸於平靜。那本來火光閃耀的篝火,如今已經完全熄滅,除了為數極少的火把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外,大地一片朦朧。


歷下城外四周,地勢相對平坦,方圓數里之內,能隱匿藏人的樹木早已被砍伐而盡,除了前方平緩起伏的丘陵地外,所有地方一覽無疑。朱然帶著三千士兵,正是伏於丘陵上,藉著月光與火把,依稀能看到前方規模不小的營寨。


前方營寨根本沒有特別的動靜,哨兵都極為正常來回巡夜。假如非要挑出個毛病,那就是太過平靜與安詳,根本不像大戰來臨的前奏。


朱然有些緊張的舔了舔舌頭,雖然他也經歷過不少戰役,但此次明顯有所不同以往的任務。高順的話還歷歷在心,小心能使萬能船。在仔細的觀查一些時間之後,朱然心頭才略顯安穩,他老練的揮揮,輕聲道:「大家準備與我上。」


一干士兵輕車熟路,個個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前行。由於沒有掩蔽的地方,所有人前進時都顯的特別提心掉膽。深怕一個不小心被敵軍的巡邏隊發現。而朱然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他還是頭一次執行這樣危險地任務。他心裡早已打定主意,一旦被曹軍發現,便馬上下令撒離這個地方。


不知道是否朱然的幸運,曹軍巡邏隊一點也沒有發覺江東軍的秘密潛入。


朱然帶著三千士兵已偷偷的摸至營寨外,一副將急上前低聲道:「朱將軍,照理說來夜寨都應該布有不少的巡邏隊,可我們沿路而來。卻沒發現一點蹤跡,再加上營寨裡安靜的出乎異常,其中必然有詐。」


朱然本來就不笨,只不過立功心切,心態失去平衡,此時經手下一提醒,不由臉色巨變,正想下令撒離,忽然吶喊聲起,接著鼓聲震天。從四面八方殺出無數敵軍。黑壓壓望不著邊際,很快便把朱然部隊包圍其中。


「有埋伏。」驚叫的聲音彼此起落。


朱然想不通敵軍從哪裡殺來,橫刀勒馬。雙瞳急劇收縮。


江東軍忽遭巨變,震驚不已,個個手中緊握刀劍盾牌,一臉緊張。不過江東軍到底都是久經沙場之輩,在經過短暫的騷亂之後,很快便沉靜下來,齊看向朱然,嚴陣以待。


一偏將連滾帶爬過來,顫慄道:「將軍我們要被包圍了。」


朱然早已冷汗浹背,顯地有些手足失措。他聽到這話後。馬上回過神來,對著身後士兵驚駭大叫道:「快轍。」


「敵軍哪裡跑。」一聲巨大的吼叫聲從前方密密麻麻的軍中傳出來了。


「投降不殺。」更大聲的吶喊在敵軍包圍圈快要形成之時震耳欲聾的傳來。


朱然放眼望去,三面都有黑壓壓的士兵疾衝過來,只有南面敵軍略顯的鬆散。朱然哪裡敢怠慢,想也不想的便帶領三千士兵,往南面衝殺而去。


兩軍轉眼之間便已短兵相接,激烈交戰。


「殺啊。」朱然此時後悔已晚,索性把自己性命豁了出去,帶領士兵開始突圍。


三面密密麻麻的敵軍攜尾狂追上來。而南面敵軍個個張牙舞爪,橫衝直撞殺來。


朱然在近百名侍兵的貼身保護之下,飛快地參入戰場。


慘叫聲開始四處響起,兵器地交接聲如雷擊般巨響不斷。只是轉眼之間,空中便血霧飛灑,殘肢斷體滿地。地上開始倒下越來越多的士兵,哀鴻遍野。


江東士兵明知毫無勝算,但依然悍不畏死,手中的刀不停地砍、劈、削等。


「啊。」一聲響徹雲霄的慘叫,四周士兵不由同時打了個冷顫,接著便看到一個士兵脖子被砍飛在天,月光照耀,視線所觸及光線,一對死亡的眼睛帶著恐怖與不甘,任由血霧飛灑。


「 奶奶的殺啊。」朱然在經過最初的震驚後,臉上馬上露出凶殘之色,身上的血液開始沸騰,骨子裡的殺戮急速膨脹,殺氣更是不停的飆生,他拚命催馬,凶狠的大刀四處飛舞,如雪花片片,漫天的光影下,不少士兵一觸而倒,有地甚至當場被剖腹,花花綠綠的腸子流滿一地。膽小的士兵看到這個情況,早已沖的面色蒼白,嘔吐 一地。


江東軍每數百個士兵結成錐形衝鋒陣,邁著整齊的步伐,前面的拿盾快速而進,後面的長槍兵在刀盾兵的配合之下,不停的上挺直刺,幾個閃避不及地士兵當場被刺穿胸膛而亡。


江東軍在經過短暫的優勢之後,便開始陷入重重苦戰之中。


一員牙將全身浴血,奮力砍倒與自己糾纏的幾員曹兵後,整個身影搖搖晃晃。剛好朱然看到這個情況,不由催馬而上,殺散曹兵小隊,焦急大叫道:「於松,你怎麼樣了?」


那名為於松的牙將艱難道:「將軍,你快撒,敵軍數倍於我,能突圍就快突圍。」


朱然連聲激勵道:「你給我堅持住,高將軍很快就會帶人支援上來的。」


於松點點頭,剛剛想說什麼,朱然忽然驚叫道:「小心。」


於松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身上一涼,接著一把長槍貫穿全身,鮮血便開始泊泊的流出來。他緩緩回頭,卻看到曹兵一臉警戒的望著自己。滿臉不甘的倒在地上死去。


「殺了你們這班狗娘養的。」朱然目露凶光,手中的大刀更是勁風四起。


又一員偏將催馬而來,他衣甲破爛,頭盔早已不翼而飛,他見到朱然便大聲悲呼道:「將軍,我們四面受敵,兄弟們損失極為慘重,眼看就要快要頂不住了。」


朱然怒火中燒。大聲怒斥道:「給我傳令下去,無論如何一定要頂到高將軍援軍前來。


「將軍小心。」就在朱然說話之句,幾個曹軍騎兵隊員飛速衝刺而來,目標赫然是朱然。


朱然一閃,接著大刀倒砍,一員曹兵沒料到朱然有這一招,當場被劈下馬,命喪當場。曉是如此,朱然也驚出一身冷汗,他不由憤怒連連。大刀所向披靡。死在其手下亡魂不知其數。


就在朱然浴血奮戰之時,遠處左右兩路的張虎、太史享兩枚人馬,正不停的計算時間準備接應朱然。就在兩人焦急等待時。耳裡忽然傳來若隱若現地吶喊聲,接著喊殺聲越來越響。左路的張虎不由興奮大叫道:「朱將軍開始行動了,我軍馬上準備行動。」與張虎反應明顯不同,右路的太史享皺了一下眉頭,略顯幼稚的臉上明顯表 示出不同常人的大氣,顯然是在沉思什麼嚴重的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探子連滾帶爬過來大叫道:「不好了,朱然將軍被困了。」


「什麼?」太史享雖有所料,但當真的聽到這個消息之時,還是不由大驚道。


探子把消息從新再說一遍。太史享想也不想,當機立斷道:「你馬上去通知張虎,說計劃有變,讓他馬上帶領人馬與我去營救朱將軍。」


還沒有待探子回話,太史享便騎著高大俊馬,指揮士兵前進。


張虎、太史享部隊離戰場越來越近,遠遠看到前方火把如龍,密密麻麻的圍成一個圓圈。兩人心急如焚,偏偏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聲炮響。接著便有一枚打著曹軍棋幟地軍隊從另側邊上的丘陵地裡衝出,截住太史享、張虎部隊廝殺起來。


太史享、張虎沒料到敵軍還有伏兵打援,不由於驚怒不不已,帶領士兵奮力衝殺,欲打退伏兵,去支援朱然。然曹軍戰鬥力不弱,一時之間太史享與張虎不可能衝破敵軍封鎖,兩軍戰局膠著,一時間難分高下。


張虎有點像愣頭青,別看他年紀青青,紫戟卻已使的神出鬼沒,而且又力大無窮,戟影所過,不是慘叫連天,便是血肉模糊。而太史享更像一員儒將,點鋼槍看似綿軟無力,卻殺機暗藏,一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兩小將轉眼之間,便已斬殺數十員曹兵,威風八面。


雖然兩將驍勇異常,但曹兵顯然沒有被嚇住,反而更加不要命的纏了上來。


張虎、太史享雖帶領領士兵左衝右突,但一時間之間也難打退曹兵的圍堵,眼看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每個人心裡都焦急不已。


朱然被圍、太史慈、張虎部隊被拖,高順得到這個消息後哪裡坐的住。自己馬上點起兩萬人馬支援而上。臨行之時,千叮萬囑部將王寧,讓他一定要要守好大寨。


高順與他的士兵經過一時辰急行軍後,很快就接近戰場。遠遠的便聽到殺聲震天,士兵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一波又一波的傳來了,兵未參戰,但那熱血沸騰地戰場已經把士兵地精神狀態提到頂點,高順哪堪忍耐,馬上指揮士兵加入戰場。


由於高順的支援,張虎、太史享部隊軍心大振,每個人都鼓足幹勁,欲狠狠大幹一場。


哪知這個時候,異變忽起,曹軍忽然兵分兩路,一路截住高順部隊死命的抵擋;另一隊人馬依然想拖住張虎軍馬,死戰不退。


戰局越發熱火朝天,殺聲響遍十里,屍體堆積如山,血水流出成河。歷下城未見動靜干戈,城下已殺地難分難解。


由於曹兵伏擊兵力的約有一萬,本來與張虎他們旗鼓相當,此時加入高順的兩萬人馬,曹兵由包圍變成反包圍,接著漸有抵擋不住的現象。曉是如此,曹兵也沒有一個人退縮,仍是不要命的抵擋。


高順與張虎軍隊漸漸佔有主動權,慢慢形成一個包圍圈,把曹兵圍在其中。這個時候戰局又發生變化,從營寨那裡傳來消息,有大量曹兵抄小路奪寨而去。


高順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一懍,粗略分析一下形式,難道歷下城三萬人馬已經傾城而出?包圍朱然最少要一萬以上的部隊,不然絕不可能那麼快便形成包圍圈;而伏擊張虎這隊人馬大約也有近萬將士,那麼現在偷自己大寨的,如果少於一萬以上的士兵,怎麼可能拿的下呢?高順心中既然有此想法,便下決定,暫不理大寨情況,先把這一萬消滅再說。


想到此時,高順大呼道:「兄弟們,大家加把勁,大家狠狠的給我殺啊。」


由於士兵根本不知大寨情況,只道是主帥欲加快速度,前去救援朱然,個個士兵戰力空前高漲,死命地圍殺曹兵。


「 啊--」,接連的慘叫在殺聲中四處傳來,一個又一個曹兵在江東軍的夾擊中倒了下來。前後沒過十分鐘,戰場形式發生驚人的變化,曹兵被江東軍夾在其中,防守陣地急速減少。眼看不用多久就要消滅此波敵軍之時,大寨再次傳來消息,敵軍進攻十分猛烈,大寨眼看就要失守了。


高順震驚了,怎麼可能會這樣?難道真的要自己退去救援嗎?如果這樣,今晚就要吞到嘴裡的肥肉又要吐出來,心中實在難捨,可大寨卻又不能不顧。高順大腦飛速的轉過,幾乎是同一時間,臉色沉如鐵青的他忽然大吼一聲:「陷陣營。」


「在。」洪亮而又如山崩地裂的吶喊聲中,數百衣甲鮮明,殺氣騰騰地騎兵隊出陣而列。


高順掃視一眼,「陷陣營」排的整整齊齊,每個士兵都手提大刀,精神抖擻,戰意高昂。


高順大喝道:「你們隨本將軍回寨相救。」


「是。」又一陣響亮而又急促的吶喊,「陷陣營」所有士兵身上都露蕭蕭殺氣。


一副將急聲道:「將軍不可,陷陣營雖歷害,但屈屈數百人怎麼能……」


高順凌厲的掃視那副將一眼,打斷他的說話,氣勢逼人道:「此地任務交付於你,如若有半點閃失,我唯你是問。」


那副將在高順的氣勢之下,一時間不知說什麼。


高順理也不理,把手一揮,對著「陷陣營」大呼一聲道:「是男兒的隨我出發。」


「出發。」如排山倒海的氣勢,帶著無限狂野殺氣,「陷陣營」士兵策馬狂奔,如戰車一樣轟隆而進。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2:36

陷陣營鐵騎飛踏,風雷齊動,大地滾滾,幾百鐵騎瞬間有如萬馬奔騰,直往大寨馳去。


陷陣營是一支極為獨特的部隊,人數不多,但作戰極為勇猛。當日史上記載陷陣營:「所將七百餘兵,號為千人,鎧甲具皆精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為陷陣營。」而導致如此精強兵種在史上出彩不多,不得不說呂布的無能。以高順為人忠義清廉,投至呂布麾下,空有一身高強本領,卻無用武之地,的確是一種悲哀。


相傳陷陣營起源於漢衛青之手。志載,衛青曾與匈奴大汗戰於王庭。衛青出精騎直撲敵主營,後以大軍掩殺。其中所謂的精騎就是善騎射,精騎術,長格殺的士兵,每每作為攻堅部隊,每戰必先出動,咬住敵軍主將。後摧營拔寨,陷陣敵城,因其戰績標榜,又號為陷陣。


只是不知為何,輾轉數百年後,指揮陷陣衝鋒的本領卻為高順所學。


陷陣營兵卒在高順帶領下快馬加鞭,發了約半個時辰左右,大寨已遠遠在望。


大寨裡早已亂成一團,到處火光閃耀,像要把黑夜點燃一樣。依稀可以看到滾滾濃煙往天上直冒,鋪天蓋地的吶喊殺聲如潮水直湧而來,一批又一批曹軍踏破鉅鹿,攻陷王寧所把守的大寨,四處放火劫掠殺人。


而江東軍奮不顧身守著陣地,用身軀與新血頂著敵軍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高順看到這種情況,不由怒火攻心,臉上鐵青的沒有一絲顏色,牙齒更是咬的格格響。


眼前忽然閃來幾個黑影,接著踉蹌的東躲西藏。


「停。」高順忽然勒馬,身後七百陷陣營兵卒同時間停下腳步,動作整整齊齊,毫無拖遝。


「前面鬼鬼祟祟的誰?」高順厲聲大喝道。


「高將軍,高將軍……」幾聲驚喜響起。接著剛才那幾個躲躲藏藏的人影連滾帶爬出來。


高順便著月光,依稀可以看到這幾個士兵的模樣,每個人身上都沾滿血跡,衣甲破破爛爛。高順皺著眉頭道:「你們是哪部旗下?怎麼會在這裡?大寨情況如何?」


那幾個士兵你望我,我望著你,最後有一個士兵結結巴巴道:「回將軍,我們是於副將的侍衛。現在曹兵已盡遣主力,敵將牛金帶隊壓陣。兵力數倍於我,大寨形式極為十分不妙。至於我們幾個為何在這裡……為何……」那士兵冷汗直流,為何半天,還是說出一個原因來。


高順重重「哼」了一聲,冷眼上上下下打量那幾個士兵,銀白色怒喝道:「你們此時此刻應該再保衛大寨,與敵人進行生死搏鬥,怎麼反會在這時?」


幾個士兵被高順一喝,膽戰心驚,不由「撲通」跪在地上。


高順冷眼再也控住不住怒火。嘴裡一個一字擠出來。寒聲道:「臨陣脫逃者,斬。」


「將軍饒命啊。」當聽到高順如雷霆萬鈞「斬」字時,幾個士兵嚇地魂飛魄散。大聲求饒道。陷陣營每個兵卒眼裡都閃過鄙視之色,最近的一伍士兵早已衝了上去,手起刀落,乾淨利索的把那幾個逃兵當場誅殺。


高順看也懶的看一眼屍體,回頭對身後摩拳擦掌殺氣騰騰的七百陷陣營喝聲道:「陷陣營裡從來只有英勇戰死的士兵,沒有臨陣脫逃的懦夫,假如你們自認不能做到這點,都給我站在原地不動。是勇士的,拿起你們地兵器,放縱你們的鐵蹄。都隨本將軍衝啊。」


高順吆喝聲落完,陷陣營已響起排山倒殺一般的怒吼:「衝啊。」


在高順鐵騎咆哮那一刻起,陷陣營便有如萬馬齊奔,大地有如震動,氣吞山河。有如一陣黑色的旋風,風馳電掣般的往大寨衝去。


在外圈警備的曹軍顯然發現這一批急速的入侵者。他們好像料到會有這做情況發生一樣,一點也不慌亂,很快便有一枚大約兩千人數左右的敵軍迎了上來。當他們看到高順只有為數不多的數百騎之時,每個士兵表情上顯然有所鬆動。只是看到江東軍來勢兇猛。所以才不敢大意。在主將的指揮下,很快列陣相迎。


高順臉上冷漠有如鋪上冰霜,吼道:「掛刀取箭。」


「喲嘿,喲嘿」一連串奇特地吶喊,就好像中了魔法一樣,陷陣營地每個士兵兩眼都閃過血紅,凌厲的殺氣颶升到了頂點,動作極為整齊簡捷的掛刀取箭,拉弓上弦。


「嗖嗖嗖。」一排飛箭如長了眼睛一樣,急速飛疾。「啊。」箭出聲起,馬上倒下數十曹兵,慘叫連連。幾乎所有拿著火把地曹兵被射成窟窿,慘不忍睹。


這正是陷阱營絕技之一,每個士兵都善騎箭,弓箭能力十分出眾。假如要想組建弓騎兵,陷阱營的士兵絕對也不輸給誰。


這一波箭矢雖然射倒不少敵軍,但只能讓他們引起小規模的騷亂,但卻並不足已打開陣列。但接下來的衝鋒,卻是前所未有強烈與兇猛。陷陣營的衝鋒速度極其快疾,當第一初箭矢剛剛射出,已經如旋風般衝到敵軍面前。


「上刀近戰,箭錐前進。」高順又一聲平聲驚雷般的吶喊在兩軍中炸開。


「喲嘿,喲嘿。」陷陣營士兵再一次奇異的吶喊聲響應高順指揮。兵卒飛快的掛弓取刀,同一時間馬匹以箭矢之式排成陣式,箭頭正是高順。兩側各有三排陷陣士兵,高順身後排成兩排陣列。每人手提大刀,威風凜凜,以極限的速度,開始衝鋒肉戰。


陷陣營絕技之二,衝鋒陣列。他們可以在衝鋒中根據環境地形,各種戰局形式,更換陣列陣形,以達到最佳的戰鬥效果。


「殺啊。」高順取號為陷陣,頂於戰場地最前端,馬匹飛奔,鐵槍四出,擋者披靡。


「殺啊。」震耳欲聾的殺聲響徹雲霄。每個陷陣士兵都興奮的放蹄狂奔。任由刀走兩側,藉著馬匹強大的衝擊力,便可以把曹兵砍的頭顱飛天,血染戰場。


曹兵主將見敵軍騎兵隊來勢洶洶,氣貫長虹,聲嘶力竭喊道:「給我圈起,長戟兵上。」前排刀盾手很快退後,一陣大約數百人的長戟兵在曹兵主將的吶喊聲中。快速穿出陣眼,兩側迎擊上來。


高順見長戟兵兵器長達數丈,遠遠參於戰場,欲勾馬蹄,想也不想便吼道:「擴散,衝擊。」


幾乎在高順地聲音剛落完,身後的騎兵陣列忽然側散開來,攻擊範圍驟然增加丈多。雪白的長刀拖地飛舞,帶起一片白茫茫的刀光劍影,飛法走石。


「 啊……」驚心動魄的慘叫聲再起。數百長戟兵本想借長兵之利。從遠處勾掛蹄腳,哪知陷陣營忽然側散開來,一個閃避不及。有的被大刀斬成兩段,身首異處;有的被鐵騎踐踏,變的血肉模糊。這一個變化讓曹兵震住了,只是轉眼之間便倒下數百士兵,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概念?每個人的心中都生起死亡的恐怖。


陷陣營先聲奪人,以氣勢壓住曹軍。隨後敵軍幾乎沒什麼抵擋,便已被陷陣營衝開缺口。


不少曹兵震驚的看著陷陣營衝鋒陷陣的英姿,一時間忘乎所然,呆若木雞。


陷陣營幾乎以切菜砍瓜的速度打通敵軍要道。而曹兵在極速飛奔的鐵騎下,逃命式的閃開兩道。整個陣列立馬被衝散。個個兵卒成了散兵余勇,再也不能合整一起。


「調回,衝鋒。」高順宏亮而又中氣十足的高喝聲再一次響起。陷陣營在衝出敵軍的陣列之後馬上調轉馬頭,開始第二波衝鋒。


一波破陣,兩衝殺敵。


陷陣營地兵卒,再一次衝進散亂地曹軍敵陣,開始以十字方正陣式開始衝鋒。


由於攻擊面積的驟然擴大至整個戰場,所有陷陣士兵都開始進入近身肉戰時刻。在這種近戰的情況下,步兵隊哪裡會是陷陣營地對手。所以戰場上不時聽到悲壯的慘叫聲,無論敵軍如何龜縮調動,陷陣營總能形成局部兵力優勢,衝散敵軍,並且殺敵取首。


來回衝鋒兩次,曹軍已潰不成軍,大敗而退。


而陷陣營不過陣亡數十,傷不過百,取得極為輝煌的戰績。


既已敗走堵截的敵軍,高順便馬不停蹄的帶陷陣營往大寨而去。


大寨殺聲震天,兩方的征伐已經到達白熱化的地步,曹軍步步推進,不時攻破江東軍的防禦陣地,周邊的寨門早已經失守,而內層如果不是高順有先見之明,以鉅鹿相阻,又輔於運輸糧車,只怕早已全面淪陷。


曹軍攻勢極為猛烈,一波又一波衝擊大寨,眼看就要頂不住之際,高順與他的陷陣營上來了。他們快速踏過殘骸灰炭,踏過滿地瘡痍屍體,踏過銷煙四起地戰場,往大寨直衝而去。


大寨周邊早已被破壞的面目全非,處處洞門大開。有的地方還不停冒著青煙,還多的木柵、營寨還在火裡燃燒,不停的發出「撲哧」聲,與四面八方的殺喊聲、吶喊交織在一起。


大量敵軍密密麻麻的把江東軍圍在中央地帶,裡三屋,外三層,水洩不通。


而江東軍在王寧的指揮下,艱苦的守著最後陣地,守著最後地一份希望。


「陷陣營。」前進中的高順忽然大喝道。此時的他全身上下已經粘滿了敵軍的鮮血,本來暗紅戰袍變的更加妖艷奪目。臉上還染上幾珠血跡,加上那冷酷的足已殺人目光,高大威猛的身軀,就好如金甲戰神一般,散發出一股威懾力量。


「 喲嘿,喲嘿。」又是一陣奇怪如魔法字元的回應,陷陣營回應高順的怒吼,濤天戰意在每個士兵心裡熊熊燃燒。不用高順再吩咐什麼,每個人知道知道應該做什麼。 兵卒從新聚合,此時由於地型所困,列陣衝鋒已經變的不大現實,但這個時候陷陣營依然散發出強大的氣勢,或五或十一伍一隊,看似分散,卻又緊緊相連一起,開始衝擊曹軍。


陷陣營絕技三,無論哪個士兵,無論馬上地下,都是近身肉搏的高手之一。


「沖。」高順響如晴天霹靂的吶喊,點燃陷陣營又一波瘋狂的衝鋒。


「殺啊。」數百陷陣兵卒的喊殺聲,彷彿數萬士兵的吶喊,聲勢撲天蓋地,籠罩而來。


「啊。」幾個曹兵顯然應變不足,被陷陣營兵卒飛快的馬匹撞翻,而馬上士兵身影只是一頓,又穩了下來,並且揮起手中的長刀,無情的砍劈下來,又一片血肉模糊。


曹兵被突出其來的陷陣營驚住了,在經過短暫的發呆後,馬上有敵將組織士兵圍堵上來。


「擋我者死。」高順挺槍怒吼,又有幾員曹兵成為槍下亡魂。


「擋我者死。」陷陣營不甘落後,每人高呼猛進。


陷陣營有如一輛開足馬力的戰車,橫衝直撞,所過之處不是人仰馬翻,就是慘叫連聲。


高順長槍左突右擊,不但盪開敵軍迎面而來的兵器,而且還在密集的曹兵中殺出一條血路。


「啊啊。」高順刺倒一員曹兵後,發出一陣如蒼狼般的長嘯。他鐵槍再次發力,如閃電蛇般鬼魅出動,又一次貫穿迎面而來的曹軍偏將胸膛,連人帶甲刺穿,血流如注。


陷陣營雖只有七百,但那強大的戰鬥力,絕非能以人數衡量,只是剛剛接觸不久,準備有所不及的曹兵被便下大片,被突破第一重圍堵,向大寨裡面衝去。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2:47

高順帶著陷陣營支援到來,極大鼓舞內寨苦守的江東軍。王寧不失時機帶兵開始反撲,大聲激勵道:「兄弟們,高將軍帶兵殺回來了啊,大家給我殺出去啊。」


內寨苦守的士兵得知高順帶兵回援,不由興奮的接連振臂怒吼,士氣空前高漲,個個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精神亢奮。也難怪,從一開始江東軍便被曹軍壓制,只能苦苦支撐,可以說是壓抑到極點。


現在一聽到高順帶兵殺了回來,哪管來了多少人,都準備衝出去殺幾個曹兵,以解心頭之恨。很快,戰場上發生驚人的變化,本來苦苦支撐的江東軍,忽然間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打了曹兵一個措手不及。而且江東軍已經試圖衝出內寨,開始反擊。


面對這種場,曹兵主將牛金竟然一點也不慌張,而且臉上還露出淡淡不為人知的微笑。他心裡不停感概荀攸的料事如神,高順果然還是帶著陷陣營支援上來。牛金不在多想,飛身上馬,並且對著手下副將道:「照計劃行動。」


「是。」牛金手下幾員副將馬上散開,指揮士兵行動。


「 嗚嗚嗚」急促的戰鬥號角在夜空中再一次響起;通天的戰鼓演繹出一場瘋狂沙場喋血。曹兵似乎接到暗號一樣,大部份士兵忽然間調轉槍頭,除了最裡層頂著江東軍瘋狂反撲的兵卒外,近萬士兵快速的退出江東廢墟大寨,接著從兩側面繞來,準備包夾高順的七百陷陣營。而牛金更是一馬當先,帶領中軍直往中間衝殺而去。


只到這一刻,高順才明白荀攸的真正意圖。他的目標並非朱然,也非自己的大寨,而正是自己與戰績標榜的部曲陷陣營。


高順對於自己在徐州地位有著很清楚的認識,假如能除掉自己,等於拔到山東戰線的一枝鋒利的毒牙。從而使江東軍地東線入侵的實力大大減弱。對於徐州方面來說,也許張遼是基石所在,但高順絕對是向外擴張的第一把無堅不摧的兵器。


有了這一層認識,高順越發的冷靜下來,只要自己與陷陣營能在這場石破驚天的較量中生存下來,等於自己已經勝出荀攸的詭計。假如自己沒有猜測錯的話,此時歷下城應該大唱空城計,除了夏侯淵地部曲之外。只怕沒有一兵一卒。也許自己在情報方面出現少許失誤,這場戰役中假如沒有曹休部隊增援戰場,打死自己也不相信曹兵能憑空多出數萬人馬。


如今自己是進是退呢?高順陷入兩難的地步。撤吧,也許能保住大半的兵力,但大寨付之一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到時候如果從新立寨,只怕曹操大軍已經差不多到達濟北,那時要想再拿濟南,難如登天。


如果準備與曹兵硬磕,並且等待太史享、張虎部隊消滅敵軍支援上來,等著大寨裡王寧的破敵而出?如果是這樣。只怕自己的陷陣營有被消滅的可能。但話說回來。如果自己能成功頂住,那麼夏侯淵的損失將會是十分慘重,連同曹休部隊。他們在損失大量戰力之後。東阿只怕也經不起自己奇兵突襲,到時候兩面夾攻歷下,勝算將大大增加。


想到此時,高順快速的下了一個決定,雙眼看著密麻的曹兵快速從兩則包圍而來,舔了舔粘在嘴唇地血跡,殺氣騰騰地回頭對長子高津道:「為父自隨主公舉兵十餘年來,歷經大小數百戰,部曲陷陣每每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讓敵軍聞風喪膽,你可知為何?」


高順生有二子,長子高津,未到弱冠之年,已隨其高順從軍二年。次子高延,因年幼正於家中隨母。高津雖秉性軟弱,但好學多問,聞高順有此一語,興奮道:「不知為何?」


高順淡然道:「陷陣做戰。每每致於死地而後生,先破而後立,才能成就於一世英名。」


高津有所明悟道:「孩兒明白了。」


高順幸慰的點頭,眼裡並沒有看到高津害怕的表情,抬頭看看天時,看似無意道:「鉅野地太史將軍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本來就把生死置之渡外的陷陣營聽到太史慈已經開始出兵支援過來,殺敵決心更盛,每人臉上都露出猙獰面孔,強大的殺意籠罩在陷陣營中。


高順忽然舉起鐵槍,威風八面道:「陷陣營。」


「喲嘿,喲嘿。」陷陣營每個兵卒都昂起驕傲的頭顱,做著最後拚死一搏準備。


「撤出營寨,列陣衝鋒。」隨著高順大聲叫喝,所有陷陣營的兵卒如潮水一般退出大寨。


「高順休走。」牛金以為高順想撤兵而逃,急起高呼,催馬帶兵疾追。


近萬曹兵分三面湧起,從三個方向直撲高順。


陷陣營退出大寨,立於平地,從新列陣,準備衝鋒。


所有陰謀詭計的最終目地是消滅敵人,再好的計謀沒有人來貫徹執行,最後也是淪為空談。


牛金的殺敵心切,全然沒有看到自己一步一步拉遠與兩側軍隊的距離。雖然在表面上看起來他們相差不過一箭之地,但對善於衝鋒的陷陣來說,絕對是致命地。


就是現在,高順忽然發號,如催命符般尖銳道:「錐形衝鋒。」


「呦嘿,呦嘿。」一連串如排山倒海的鐵騎踏地,配合著陷陣營如魔法字元的吶喊,陷陣營牽一而動全身,每個兵卒左右輕移,只是轉眼之間,便排出有如鐵錐三稜一樣的衝鋒陣列,以氣吞山河之勢,風馳電掣身向前衝殺。


高順是那把鮮明的旗幟,帶領著陷陣營的一往無前。


牛金萬萬沒有想到如此高順身陷險地還有如此破釜沉舟的氣勢,急忙勒馬,指揮兩側兵團包圍過來,而自己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後,馬上興奮的讓中軍開始參戰。


「 呦嘿,呦嘿」。陷陣營揚刀催馬,衝鋒威力強大無比,只是片刻時間,牛金地中軍大隊在陷陣營驚天動地氣勢下。活生生的切成兩半,貫穿而過。數百曹兵在陷陣營下躲避不及,慘叫連連,非死既傷。一波衝鋒亂陣,兩波衝鋒殺敵,這本是陷陣乃至整個騎兵隊的宗皆,但在一波衝鋒後,曹兵兩側的長戟、長槍兵已經快速支援上來。


高順再一次怒吼道:「再列。二沖。」簡單的數句,卻讓陷陣營再次散出駭人地氣勢,在敵軍沒有全面形成包圍之時,陷陣營再次發動二次衝擊波。


「殺啊。」高順紅著血氣騰騰的雙眼,脖子更是青筋暴漲,「陷陣」幻化出無數道電光箭影,以疾風雷電般的速度直刺迎面而來的敵將。


牛金心裡震憾無比,速度,這就是絕對的速度。快的讓人無法眨眼。槍如閃電,幾乎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高速而來。他哪敢怠慢。大刀應聲而起。舞的水洩不通,護住自己地面門。


「噹」一聲激烈的兵器交響聲,牛金大刀雖然封住高順鐵槍。但卻被震的兩手發麻,虎口爆裂,鮮血泊泊,差一點就要握不住大刀。


「啊啊啊。」高順一點也不為意,長嘯數聲,鐵騎早已飛踏而過。


牛金如敢攝其鐸芒,急忙避開這雷霆萬鈞的衝擊。


「喲嘿,喲嘿。」身後的陷陣營不停吶喊以鼓軍威,每個兵卒都不停的揮刀奪命,任由血腥蓋滿全場。屍體隨意踐踏,高漲的殺意讓有些膽小的曹兵退避三尺。


陷陣營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讓所有曹兵心驚肉跳。但無論陷陣營威力有多強大,終究受人數限制,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也許有人會說陷陣營威力如此之大,卻為什麼總只有七百,要知道陷陣營並非正規的編排軍,而直屬高順地部曲。


而在古代,部曲地多少直接代表著這個人的官位勢地。在張浪著手江東之後,對部曲的控制極其嚴格。本來張浪想把這個陷陣營地方式推廣,但一來光是打仗就要投入大量的物資財力,二來人員都要經過大量精心篩選。每一筆支出都要經過張昭嚴格的控制審核,而且在後期大部份軍用資金都在究發大型戰艦上,再加上又有鐵甲連環馬這樣的重騎隊,在本來就缺少戰馬的江東,更顯的短缺。正是這種種原因,陷陣營才遲遲未能推廣。


此時的曹兵已經形成機動戰鬥能力,二波的沖鐸已不像第一次那樣流暢,不少陷陣兵卒開始被纏近戰。曉是如此,陷陣營還是便著強大的衝擊力殺出敵軍的包圍圈。只不過付出數十員陷陣兵卒地寶貴生命。


「撤。」此時殺出包圍圈的高順忽然下令道。


所有熱血沸騰的陷陣兵卒正想再列陣大幹一場,當聽到這個命令後不由愣愣看著高順。


「撒。」高順忽然怒吼道,自己催馬轉身,開始撤離。


這個時候陷陣營的兵卒才回過神來,每個兵卒絕對的服從高順的命令,拔馬就退。


牛金久久才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準備遠遁的陷陣營,急忙下令道:「給我追。」


所有曹兵跟隨著牛金追擊的腳步,邁開步伐,一路直追。


高順雖勇猛,但這並不代表著他沒有頭腦,相反他還相當有戰術涵養,這大部分要歸功於張浪地潛移默化。高順怎麼可能會傻的以為七百陷陣營兵卒,可以衝殺近萬戰意高昂的敵軍呢?此時撤走是假,誘敵是真。


果然,牛金不知是計,拚命的催兵急追。


高順不知何是已經落在陷陣營的後面,回頭看著一批輕騎在一員敵將的帶領下,縱馬直追,漸漸的脫離與輕步兵的距離。


高順嘴角露出陣陣的冷笑,故意下令陷陣營放緩一點速度。


牛金眼見就要追上高順,不由興奮的大叫道:「高順休跑,你的腦袋本將軍是要定了。」


高順聽到這話,回頭反戈道:「就憑你這跳樑小丑也敢在本將軍面前狂妄?有本事追上來再說吧。」


牛金見被輕視,不由大怒道:「有種的給大爺停下來。」


高順不但不停,反而抽馬,馬蹄越發狂奔。高順哈哈大笑道:「有種的給本大爺追來。」


牛金哪裡受的了這氣,拚命拍馬,怒斥士兵直追。


又奔上半刻,高順忽然勒馬,馬匹由於受力,發出一連串「津津」的聲響,在原地打轉。


「陷陣營,停,列陣,準備回衝。」高順出人意料的下令道。


本來還在飛疾的陷陣營聽到高順的話,馬上停了下來,擺開陣式。


牛金哪裡料到高順再出奇招,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本來有些氣餒的他興奮舉大刀,張牙舞爪催馬大叫道:「兄弟們,給我上啊。」


這個時候邊上有人副將邊催馬邊焦急道:「將軍,此時不宣交鋒啊,步兵隊還沒有上來啊。」


牛金放緩馬速,滿臉不悅道:「難道你們就那麼不堪一擊?單憑高順數百陷陣營就能一口吃下我們五百騎兵嗎?」


容不得那副將再言,高順已經帶著陷陣營衝了上來。


「喲嘿,喲嘿」陷陣營以雁形陣式,半散半合,衝殺上來。


「上。」牛金指揮五百輕騎,一馬當先道。


「殺啊。」輕騎兵在牛金的指揮下,一鼓作氣衝殺上來,想先聲奪人。


「喲嘿,喲嘿」陷陣營以奇特的方式回應曹軍衝擊,開始衝上。


兩軍一短兵相接,便爆發強烈的金戈鐵馬聲,兵器的交響迸出閃耀的火花,士兵的慘叫在空中久久不息。


陝路相逢勇者勝。


高順一馬當先,長槍在掃開幾個騎兵後,直取牛金而去。


牛金大喝一聲:「來的好。」拍馬舉刀迎上,欲斬高順而後快。


大刀快速劃出一道靚麗的弧線,照著高順砍來。


高順當仁不讓,爆喝一聲,躍馬相擊,長槍飛灑,直刺牛金,嘴裡冷聲道:「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2:58

牛金忽然閉嘴不在多言,顯然是看到高順攻勢的凌厲。但他藝高人膽大,根本無視對手鐵槍,大刀在狂喝中隨風起舞。隨後便發出一連串叮叮噹噹不絕於耳的兵器交接聲,震的兩側兵丁耳朵嗡嗡做響。

兩人錯馬相交間,已戰十回合。


高順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之色,牛金武藝的確不俗,也難怪夏侯淵會如此器重他。但假如僅僅如此,他這條命自己是要定了。高順勒馬回身,暴喝一聲,鐵槍疾刺,光芒立馬暴漲數尺,本來由玄鐵精鋼所成的鐵槍,竟然如柳風輕扶,柔軟無比,以詭異的弧線上下跳動,蛇行一般讓人捉不住行蹤,判斷不出路線。


牛金大驚,高順來槍雖說不上精妙絕倫,卻讓自己有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牛金只能再一次退守,把自己全身都圈在大刀的防護範圍內,準備先避鋒芒,再另行定奪。


高順冷哼一聲,力貫槍身,所有槍影合成一體,萬流歸宗,冷光四射的尖槍立馬穿透牛金看似舞的水洩不通的刀幕,刺穿他那精鋼所成的盔甲,破體而入。


牛金慘叫一聲,兩手棄刀,緊緊握住那冰冷的槍身,憤怒的雙眼染滿鮮紅的血色。


高順手上用力一挺,長槍發出「吱吱」摩擦聲,馬上貫穿牛金肩胛,從身體另一則透出。


牛金仰天悲吼一聲,聲音裡充滿痛苦與不甘。


高順心如鐵石,猛的一拔,牛金便被拋翻下馬。高順趁機補上一槍,牛金一命歸天。


牛金戰亡,不但沒有讓曹兵亂了方陣,反而每個輕騎兵更變的鬥志高昂,殺意狂升。每個曹兵都血紅著雙眼,咬牙切齒,不要命的撲上來。欲生撕活吞高順。「為牛將軍報仇啊。」牛金部曲瘋狂吶喊聲不時響起,傳遍整個戰場。


就在這個時候,曹軍的步兵隊已經趕上來了,距離不過一箭之地,黑壓壓的一片在。


這種情況是高順所意料不及的,一般情況下,主將陣亡,軍隊失去了指揮。很快就會鳥哄做散,兵敗如山倒,但偏偏曹軍不錯沒有潰敗,反而變的更加纏。高順馬上改變主意,不再想吃下這批輕騎兵,而是再次吼怒道:「反向衝鋒。」


陷陣營的兵卒不明白高順為什麼忽然還要朝曹兵密麻地方向衝去,但是沒有一人有半點異議,命令就是絕對的服從,哪怕陪上自己的性命。陷陣營再次列陣衝鋒。曹兵明顯為高順反常的舉動打亂陣角,等他們停下來想準備列陣迎擊時。高順與他的陷陣營已經衝了上來。


高順鮮血染滿戰袍。不經意間,身上已有數條傷痕。但高順一點,也沒有感覺出來,他雙腿緊緊夾住馬鐙。似乎已經感覺到座下愛騎的喘息,經過連夜大戰後,它不再復有一開始的生猛,但高順別無選擇,如果想保住大寨,如果想擊退這波的敵軍,自己就必然撐到太史慈地到來。


高順帶領數百鐵騎以狂風暴雨般的衝擊速度破陣而入,曹軍由於兵力並沒有完全聚中,再次讓高順有機可趁。


依然如開始那般,陷陣營銳不可當,但衝擊的速度威力明顯不如一開始那麼強悍。這波衝擊中,又倒下了數十精英兵卒。


高順忍住悲痛,帶領陷陣營再一次往大營方向駛去。


此時大寨搏殺已近尾聲,在牛金帶走近萬士兵之後,留在這裡有曹兵哪裡擋的住江東軍的反撲,節節敗走。外寨各地,躺著數不清血肉模糊的屍體,濃濃的血腥味瀰漫全場。角落裡,零星還有少數曹軍殘兵在做最後生死扎掙。更多曹兵在牛金追擊高順後,已經開始悄悄溜走。


營寨被破壞的程度極為嚴重,除了內寨外,周邊防禦措施幾乎毀於一旦。而守寨的士兵損失大半,就算最後高順真的打勝這一場,也只能用慘勝來形容。


高順帶著陷陣營退回大寨,而曹兵直追不停。


本來已經冷淡下來地戰場,再一次爆出激烈地搏殺聲。


兩軍於大寨爭奪戰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屍體如山,血流成河,有如人間地獄。


天空已經開始濛濛發亮,東方現出魚肚白,眼看大寨就要傾覆之際,苦苦支撐的高順與他地江東軍終於等到太史慈大軍的到來。


太史慈援軍一到,戰局的形式馬上發生變化,而曹軍一而鼓,二而竭,三而衰,眼看大勢將去,已經不可能再對江東軍形成毀滅性的打擊,終於在曹將的一聲令下,黯然撒離戰場。


曹軍撒軍的消息傳至大寨,高順部下每個士兵都開始忘情高呼,興奮的相擁一團,有的甚至控制不住喜極的淚水,悄悄的流下來。能在這樣激烈殘酷地大戰中生存下來的,已經慢慢成為強者。在經歷如此的生死磨練之後,新一代的丹陽軍開始慢慢成熟起來。


由於大寨士兵經過一夜敖戰,個個疲憊不堪,追擊的任務,只能落在太史慈身上。


殺至天明,張虎、太史享終於回來。雖然全身帶傷,但不難看出他們臉上興奮的表情。


而高順經過一夜的搏殺,表情早已經有些疲憊不堪,雙眼更是充滿血絲。但他又不能去休息,還有一大堆善後事宜等著自己處理。他看了看又蹦又跳兩員小將,心裡不由發出一陣感慨,年青真好。


張虎愣頭青看見高順,興高采烈的竄上去,行禮之後,高興道:「將軍,昨夜一戰,過程實在是驚險無比,不過最後還是被末將重創敵將,全殲敵軍。只是我們也付出很大的傷亡,約有三千士兵陣亡,近半受傷。」


高順本來欣慰地臉上聽到傷亡人數後,不由一沉。而張虎仍是滔滔不絕道:「只可惜最後由於馬前失蹄,才被曹休逃走,不然必然生擒此人。」張虎說完這話,扼腕歎息,一臉遺憾。


高順微微一驚,張虎雖然了得,年少年盛。武藝不凡,但怎麼也不大可能單憑一已之力就把曹中大將曹休打的落荒而逃吧?想到此時,高順難得露出一笑道:「應該是你與太史享雙人力戰曹休吧?以你現在沙場經驗,一對一想擊敗他有些困難。」


張虎臉色一紅,黝黑膚色變紫色,他有些尷尬道:「將軍果然料事如神。」


高順見張虎這樣蹩腳,一掃剛開始鬱悶之色,哈哈大笑道:「不是本將軍不信你。曹休的能力我可是略知一二,當時大李莊一役,曹休與曹令二人組合差一點讓主公陰溝裡翻船。」


高順拍拍張虎的肩膀,安慰道:「如果你在歷練下去,假已是日,不但曹休不是你對手,只怕夏侯淵來了,也不見的能拿你怎麼樣。」


張虎聽到高順這樣誇獎自己,不由高興的裂嘴嘿嘿傻笑。


這個時候太史享臉色有些凝重道:「將軍,有一件事情請將軍恕罪。」


高順沒來的一沉。微微猜出頭緒道:「難道朱然他?」


太史享點頭道:「朱將軍被敵軍圍堵。等我們打退曹休趕到戰場之時,朱將軍已經陣亡。」


高順雖有些不好的預感,但真地聽到這消息之時。笑容不由馬上凝結,沉默半響後,才歎氣道:「是我害了他。」


太史享安慰道:「將軍不用自責,兵道無常,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事情誰都不可避免。」


高順又歎口氣,神色落寞道:「朱然隨我征戰多年,此人雖有些好大喜功,但不失一將材。只是可惜啊。」


太史享默默無語。


高順經過數天整治,把軍馬從新編合,又把大寨從新佈置防禦陣地,待一切事情弄好之後,時間已經過了十多天。此時探子而來消息,言曹彬部隊已達濟北,並且派河北名將張郃領兵五萬,支援歷下城。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高順經過一番沉思。自知已不可能再輕易拿下濟南,只能星月派人趕向山陽告於張遼。而張遼由於要壓制東郡,一時間抽不出兵力支援高順,而北海戰線上,賀齊要分擔青州一線的壓力,更是不能抽兵。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派人快馬加鞭把消息報於張浪,希望他們派兵支援過來。


此時張浪與謀事團展開一場關於全局戰略的大討論。


由於龐統在經過數年苦學,飽覽群書後,感覺自己有足夠的實力應付種種大局,便應張浪之約加入他的謀事團中。而龐統剛剛到來,便引了一場極為尖銳全局定位。


龐統道:「以江東現在的實力,根本無需蜀川來制衡北方,由於劉備兵發陳倉,早晚必然入侵關中,如果主公繼續放任川中勢力延伸,等於除虎又養狼,早晚必生禍害。」


由於郭嘉對龐統印象極為不好,認為他有喧賓奪主之意,激烈反擊道:「曹操北方獨大,此時如果不連衡劉備牽制關中兵力,我軍怎麼能如此輕易拿下黃河以南兗州大部分區域?此時剛好進入黃河一線的關鍵戰役,一旦過河拆橋,怕劉備反戈一擊,我軍便是兩線作戰,這個問題將會是極為嚴重的,搞不好也有全局崩潰地可能。


別忘了,自漢中出兵,便可全取我襄陽一路。一旦襄陽這個跳板出現疏忽,周瑜將軍的後路將被打斷,給西路大軍照成極大的麻煩。」


龐統性格頗有些偏激,認定的事情死死不放,他冷笑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一旦主公不插足關中四塞,劉備必然趁勢入侵,由於此時曹操無力分身,對上有法正,張松等川中名士助陣,只怕鍾繇難成大事。而關中之地,唾手可得。要知道關中之地,皆能成霸業之舉,更不要說劉備還有天府蜀川在後支撐,到時候劉備壯大勢力,主公想攻陷他們,只怕難上加難。」


張浪也陷入兩難地步,有了諸葛亮的劉備,等於老虎插上翅膀,假如真的讓他拿下關中四塞,只怕會是養出一個更強大的對手。假如真如龐統所言,與劉備翻臉,自己搶先奪關中之地,只怕到時候劉備會在背後陰自己一手。想到此時,張浪腦袋奇大無比,看著郭嘉,也看了看龐統,此時兩人正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張浪不由鬱悶至極。


對了,張浪頭腦忽然靈光一閃,照理說以龐統的智謀絕不會出如此巨大風險的招數?難道他還藏有什麼道理不成?想到此時,張浪有些期待問龐統道:「士元,你也知現在局面,就不要和我打啞謎了,有什麼想法直說出來吧。」


龐統果然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張浪,隨既釋然道:「統自知瞞不過主公,統接下來要說地就是補充上面那些話。黃河一戰,已成整個中原勢力劃分地分水嶺,而其中的關鍵就在歷下城。一旦能攻佔歷下,把曹兵擋於濟北,主公便可驅水軍而入黃河,納黃河以南的地盤為已有。


而由於江南善水,一旦讓我水軍扎根黃河一帶,只怕曹軍想在南渡,難於上天。把曹河趕回河北之後,應當趁劉備攻打陳倉時,派周瑜將軍入主關中,控制四塞。雖然關中連年征戰,但底氣豐蘊,完全可自給自足,只要到時候派一上將把守險要,劉備圖能奈何。要說他想出襄陽,更是癡人做夢,周瑜將軍鎮定荊襄,別說區區一個關羽,就算諸葛亮來了,只怕也未必能討到什麼好處。


此時主公背靠江東為基,兩側荊襄、山東觸手,前又有兗州為箭頭,再加揚、豫富足之地,完全可撐開數條戰線。主公遲遲以為不可與劉備、曹操同時交惡,無非是停留在守江守淮地思想上,如今別忘了,有黃河以南的乃至交州的廣大疆土為保障,誰說不能同時北上幽燕,西進蜀川?」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3:08

龐統的話猶如當頭棒喝,一語驚醒夢中人。一直以來,張浪潛意識裡北方曹操是最為強大的,而自己如想與之抗衡,就必須造製出另一個強大的盟友,以牽制曹操。

特別是在自己剛剛立足江東,守江守淮的戰略思想上。如今,隨著戰局的發展,地盤的穩步擴增,自己的勢力越發強盛,已經不在是單一的立足防守,而是把戰火燒至整個黃河一線,形式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雖然龐統的話有待斟酌,但不再需要川中勢力的牽制,自己依然可以與曹操勢力相抗,已是不爭的事實。


對於這個問題,郭嘉依然寸步不讓,言鋒極為尖銳道:「這位龐先生,想來你也是遊覽百書,熟讀春秋。當日秦自商鞍變法,國勢強盛無比,蓋過其於諸國之首。曉是如此,秦也不敢夜郎自大,合縱連橫,遠交進攻,才有後來的一統六國,稱霸華夏。


如今主公剛剛立穩中原,北方曹操實力仍在,並且虎視眈眈,假如此時再立強敵,逼的劉備與曹操聯手,只怕辛苦而來的基業將毀於一旦。以龐先生的謀略,出如此不智之舉,實在是讓人難於理解。」


郭嘉此番話連消帶打,不但諷刺龐統夜郎自大,空負一身盛名,而且還質疑其用意在,端是鋒利無比。以郭嘉為首的智謀團紛紛以為然也,對龐統的話不屑一顧。加上龐統人長的又十分猥瑣,獐頭鼠目,醜陋至極,十人裡面九成九都不喜歡他。看他的表情也更加輕視。


龐統哪裡聽不出郭嘉的諷刺之意,他表情不變,寵辱不驚,只是輕輕揚揚眉毛,淡淡道:「凡人只看到秦用范睢,采其遠交近攻之策。然後東侵六國,依次消滅六國,統一天下。


卻不知秦乃以關中為基礎,憑武力兼併天下。關中四塞,左函谷,右隴蜀,皆地形險峻。南可阻巴蜀之饒,北又可連胡宛之利。若攻。則四面出擊,不利則入守堅城,此皆王者之地也。


當日周興自關中起,會盟天下諸侯以滅商,代商而為天下共主。周室東遷,秦自隴西徙居關中。秦居關中形勝之地,與東方大國爭霸,秦穆公躋身「春秋五霸」之列。戰國兼併戰爭興起,秦列名戰國七雄。試想想,當日秦如若不從隴西徙居關中。以霸四塞。還會消滅六國,一統中原嗎?由於可見,關中軍閥皆能霸者之業。主公得之如此。劉備得之亦如此。」


龐統這一番說的極為深確,其理解的涵義超乎在場的每一人。


郭嘉臉上露出一絲驚愕之色後,馬上險入沉思。而程昱等謀士看著飛揚跋扈的龐統,雖然打心眼裡還是十分看不起這個人,但明顯態度明顯有了一些改觀。


張浪見剛才那劍拔弩張的氣氛沖淡了不少,才有些感歎道:「我忽然記起曾有一名士說過,夫作事者,必於東南,收功實者,常於西北。這也是歷史發展的大致走向。歷史自秦起。關中已成中原地經濟、整治、軍事中心所在,如果能控制此地,縱橫四出,可成霸王之者。」


龐統讚許的點點頭道:「此時劉備奔隴右,奪陳倉,牽制關中大部份兵力。正是主公著手進軍關中的最好時機。一旦錯過這樣機會,無論是劉備還是曹操,要想在奪關中,難度不小。」


郭嘉見張浪已有被龐統說動可能。一時之間空有滿腹經綸,卻不知如何表達,只能急聲道:「主公萬萬急不得,此時若拿關中,短時間內曹操倒不見會有什麼損失,倒會讓劉備寒心啊。眼下之急,乃是征戰三齊,以定濟南為重啊。」郭嘉並不是一個辨材,如果讓他出謀畫策,計可安天下,但要讓他憑三寸不爛之舌雄辯唇鬥,顯然不是他的專長。


張浪道:「不錯,眼下之急,是如何拿下山東,讓水軍安全驅入黃河,才是重大問題。」


龐統忽然搖搖頭,歎息一聲,默默不語。


張浪奇怪道:「士元怎麼了,為何搖頭,我說的不對嗎?」


龐統正容道:「主公說的很對,但統想起濟南一線對峙,不由心生有感慨。」


張浪好奇道:「為何有此感慨?」


龐統道:「高順、張遼皆一代名將,行軍步陣,摧營拔寨,無所不長。但對上老謀深算的荀攸、賈詡之輩,只怕討不到一點點好處。還好此時重壓之下,夏侯淵不敢有絲毫大意,才得讓高順得於保全。


如果換作平時,只怕高順早已頂不住而敗走泰安了。此話並非有意貶低此兩人,事實正是如此,要想憑高順的能力拿下歷下城,地 確是有些難為他了。」


龐統的話雖然還是有些刺耳,但這倒是事實,如今田豐輔張遼攻東郡,而徐宣恰恰告病休養,高順那裡空有武將兵力,卻沒有一個懂使陰謀詭計的人。張浪也是深有感觸。一個出名將軍旗下,總會有幾個一流的幕僚,所謂文武之道,一張一弛。


如今高順旗下不缺戰將,就是少了一個能出謀畫劃的人。派誰去好呢?張浪眼睛掃過郭嘉、程昱、徐庶等謀士。


程昱、徐庶與荀攸謀略相差不幾,誰贏誰輸很正常。如果讓郭嘉去,倒是勝算大增,自己就把龐統留在身邊罷,此人謀略絕不在郭嘉之下。


張浪拿定主意,剛想開口說話,這個時候龐統忽然開口道:「主公,統有個不情之請。」


張浪伸手示意道:「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龐統提起頭看向張浪,請命道:「假如統沒有猜錯,高順已經派人向將軍求援了,對嗎?」


張浪心裡一動,不動聲色道:「不錯,昨日張遼已派人來了。」


龐統追問道:「那將軍準備派誰去?」


張浪心裡忽然有一絲不悅,龐統明顯有質問的語氣在裡面,自己現在什麼身份,雖說不上位高權頂,但好歹也算是一號風雲人物。


不過張浪這種想法只是一掠而過,他臉色平靜道:「昨天接到消息之後,我已令人快馬壽春。讓丁奉、賀景調五萬人馬準備北上支援高順。」


龐統的眼睛何奇銳利,張浪細微的心裡變化也被他一一捕捉,他嘴角露出不為查覺的微笑,表現頗自負道:「想來這只是先行吧,丁奉、賀景只能算上將才,而不是帥才,主公還準備派誰去輔助高順呢?」


張浪心知瞞不過龐統這樣的人,但對他這樣自負高傲有些頭痛。眼珠一轉,馬上微笑道:「徐庶徐元直,飽讀兵書,精道三韜六略,可擔此大任也。」


龐統微微點頭,臉色不變道:「徐大人處事沉穩,緩中帶疾,此去或許可保泰安也。」


徐庶為人忠直,素與人無爭,聞言心中雖不服。但只是微微一笑。不在多言什麼。


倒是邊上幾人不滿之色溢於言表,只是礙於張浪在場,不便發做。


張浪心裡暗笑道:「那程昱程仲德為人老謀深算。深究百家兵法,可助高順破敵也。」


龐統斜眼程昱,小眼泛光道:「程大人計謀不斷,屢出奪兵,或許可多殺幾個曹兵也。」


程昱哪裡忍地住這口氣,他不像徐庶這麼樣忠厚,自龐統一來,就見他飛揚跋扈,眼高於頂,視江東智囊為無物。不由怒聲道:「龐統你不要欺人太甚,這裡也不是你撒野地地方,如果你有本事,你一人去把歷下城給主公奪回來。」


張浪心中也極為納悶,龐統怎麼這麼驕傲自滿,話說一圈,便把在場的人都得罪光了。


龐統哈哈大笑一聲道:「我可沒有那個本事。」


程昱不由譏笑一聲道:「怎麼,某還記地你剛剛在這裡指手畫腳放肆其詞。怎麼一下就退縮了?」


龐統眼睛咪成一條縫,誰也看不到到底是如何眼神。只是偶爾留出絲絲精光,讓人感覺到他地不平庸之處。龐統笑聲道:「假如程大人能一人拿下歷下城,龐統便給你三跪九拜,稱你一聲師傅,以後你指西我不敢往東,叫我向北我不敢走南。」


程昱氣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好在他還沒有失去理智,恨恨道:「龐統,你少用激將計,某不吃這一套。」


龐統仍是一副討人厭的表情道:「既然如此,那就退一步,不用丁奉、賀景的人馬,你孤身一人前去泰安。但必然加個時間限制,三月內,如果你能破歷下城,我前面說過的話依然生效。」


程昱轉眼一想,此去泰安,快馬加鞭也要一個半月多,加上高順那裡只有不到三萬人馬,而曹兵又源源不斷,又不能用丁奉他們部隊,剩下一個月多點的時候就要拿歷下城,難比登天。程昱冷笑道:「如果龐大先生也能在上述的條仵裡拿下歷下城,某也給你三跪九拜,稱你為師。


哪知龐統忽然拍掌大應一聲道:「好,君子一言……」


程昱心中一震,滿臉狐疑地他看著龐統趾高氣揚的表情,硬是一咬牙道:「馳馬難追。」


龐統臉上露出得意笑容對張浪道:「主公,你可答應統前往歷下一趟?」


張浪雖然對龐統抱有極大的信心,但表情卻有些擔憂道:「士元,我知你行,但這樣去實在危險,你也不可能把自己性命當兒戲啊。」


龐統感激道:「多謝主公關懷,統自有分寸。既然和程大人有約在先,統也不想讓天下人恥笑。統絕對不會調主公一兵一卒為援,不過在此之前,龐希望主公能借一人助我一臂之力。」


張浪目光飄向程昱,後者心中警戒道:「是誰?」


龐統笑道:「徐晃,徐公明。」


所有人都一呆,張浪驚訝道:「公明自歸營後,一直在中平養傷,你怎麼忽然想到他?」


龐統搖頭道:「其中奧秘不為人知也。統只知道公明是一個難得地將材,但自從斷其一臂之後,每日消沉,假如再不讓其覺醒,只怕一代名將就如此隕落。如此豈不可惜?對主公而言,也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張浪深有感概道:「斷臂之疼,對徐晃打擊相當之大,一員戰將,失去手臂,的確讓人難已接受。此時他應該是人生的低谷時刻,此時不在去激勵他,只怕真的會廢其一生。」


龐統點頭道:「正是,所以此時還需要一盞明燈,指引他的方向。」


張浪臉色有些歉意道:「這件事情發生以後,我冥冥中也感覺到徐晃心境的轉變,但我一直希望他能自己蠶變,我要讓他知道,打戰,不一定是要用手,有時侯用腦勝過一卻。假如他能想通這一點,我敢保證,他絕對會是浴火地鳳凰,成就遠遠超過前面所有。」


龐統道:「此話屬下也贊同,但公明什麼時候會想通,這是一個遙遙不可知地異數。」


張浪深吸一口氣道:「你地意思是要我去勸勸公明嗎?」


龐統認真道:「能說動他的,也只有主公一人。」


張浪點點頭,然後而是轉向對程昱道:「仲德,你意下如何?」


程昱私下與徐晃相交不錯,也知他情況,聞言點頭道:「如是徐晃,自是沒有意見。」


眾人見龐統有此一面,敵意減去一大半。


張浪見沒事,便決定讓大家各忙各得,然後自己帶上黑鷹衛去拜訪徐晃。


龐統初會張浪手下幾個重要地謀事,在他處心積慮安排下,找到了一條最快速度融入智囊集團的道路,雖然一開始劍拔弩張,很多人對他帶有敵視,但龐統相信很快的,一干人就會認同他,並且共同為張浪出謀畫策,計劃江山。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3:20

張浪帶著黑鷹衛很快便來到徐晃養傷的住宅。

守門兵衛看著大批高官大將前來拜訪徐晃,急忙想進去通報,但張浪伸手示意表示不用,便帶著典韋與全琮等數人進去。


張浪給徐晃安排的地方也算是豪宅,庭院深深,到處花草樹木,假山林石。


張浪一邊走一邊問帶路的侍兵道:「公明現在何處?」


侍兵道:「回主公,徐將軍正於後院。」


張浪漫不經心問道:「近來公明恢復的如何?」


侍兵恭敬道:「徐將軍好的差不多了。」


張浪欣慰的點點頭,這時候一干人已經來到後院,隱隱約約便聽到不間斷的吆喝聲。


張浪好奇問侍兵道:「裡面何人吆喝?可是公明?」


侍兵眼裡露出崇敬之色道:「正是徐將軍。請恕小人多嘴,小人從來沒有見過像徐將軍這樣性格剛毅的人。斷臂之痛,不是一般人就能所接受的,但徐晃除了一回來有些黯然傷神外,隨著傷勢的恢復,竟然開始獨臂練刀,每日刻苦已身,揮汗如雨,不得不讓人驚歎。」


張浪驚訝道:「竟然有此事?我為何一點也沒有聽人說起?」


侍兵道:「這小人就無從得知了。」


張浪給侍兵引起好奇心,不由放輕腳步,示意大家盡量不要發出吵聲,在不遠處觀望。


徐晃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四月的天說冷不冷,說熱不熱,但徐晃卻揮汗如雨,熱氣騰騰。單手持著匕首,正不停的跳躍、飛舞,那短短的匕首在他手裡不停帶起耀眼的光芒,詭異的軌跡在空中虎虎生風。


徐晃接連幾個空翻。右手臂不停的虛刺倒掛,假如不是空蕩的左手臂,其矯捷地程度,讓人根本看不出他斷過一臂。就在張浪暗暗稱奇之時,徐晃空翻不穩,落地時一個踉蹌,只差點栽個跟頭。「啊……」站穩腳跟之後,徐晃忽然對天發出一聲驚天怒吼。接著表情極其氣憤的把匕首丟的老遠,然後一臉落寞看著自己手臂喃喃 道:「難道真的不行嗎?」


「劈啪劈啪」幾聲關節清脆的暴響,徐晃右手不知何時緊緊的捏在一起。


張浪見到這種情況,雖然聽不清徐晃在說什麼,但那憤怒不甘怒吼聲,一臉沮喪的表情,已經說明徐晃此時的心情糟到透頂。他想也不想地踏步而入,隨從也急忙跟上去。


徐晃一時間沒有從失落的心情裡走出來,只是呆呆看著張浪,一臉複雜。


張浪上到前面。拍了拍徐晃肩膀。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徐晃這時候才回過神,把心事收到在心裡。一臉慚愧道:「主公駕到有失遠迎,晃失禮了。」


張浪微笑搖搖頭,示意沒什麼,然後對全琮道:「你去把匕首拿回來。」


徐晃不明白張浪想幹什麼,看著全琮跑過去把匕首撿了過來,然後遞給張浪。


張浪又把匕首遞給徐晃,微笑道:「你也不用急已一時嘛。」


徐晃看著匕首,臉色忽然一陣抽畜,他沒有接過,而是聲音有些苦澀道:「主公。看來晃已經給廢了,只怕以後再也無法為主公征戰沙場,建功立業了。」


張浪只感覺心裡頭一酸,出聲安慰道:「怎麼,你就這樣放棄了嗎?」


徐晃深吸口氣,不想自己表現的那麼懦弱,但顫抖的聲音裡,已經說明他內心的彷徨與無助,他有些激動道:「不是屬下想放棄啊。可一想到如今是剩一手,不要說上戰場,就連做個普通人也困難。而且就算真的上了戰場,以晃現在身手只怕也難有所作為,更何況會讓敵人嘲笑我江東無人,有損主公英明形象啊。」


張浪盯著徐晃,兩眼就像利劍一樣,直插徐晃的心裡,冷聲道:「我只想知道,你現在還想不想上戰場?」


徐晃身子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浪,心裡激烈掙扎。


張浪不給考慮的機會,追加一句道:「回答我,想,還是不想?」


徐晃只是猶豫一下,猛的咬鋼牙,點頭道:「想,可是……」


張浪根本不等他把話說完,把手一揮,阻止道:「既然你想,那你還猶豫什麼?不要告訴我你對自己已經沒有信心了。」


徐晃本想開口,但張浪又接著冷冷道:「斷臂之痛,地確對於一員武將來說是一個致命地打擊,但不要忘,當初我會用你,不單單是你有強壯的體魄,有一身高強的武藝,而是你有一個別人所不及地這個。」張浪指了指自己腦袋。


徐晃心裡忽然一陣悸動,本來熄滅的心,又開始跳動起來。


張浪又接著道:「當初我既然敢用你,現在一樣也敢用你,不要說你斷了一隻手,就算斷了兩個手,兩隻腿,只要你的腦袋還在,我就相信你絕對不會比別人差。善戰者,不戰而屈人之兵。我用你,不是要用你的手,不是要用你的腳,而是你這顆別人所不能及的腦袋。」


徐晃只感覺頭腦轟鳴一聲,一股熱血直衝而上,接著臉頰肌肉不斷的抽畜,眼眶漸漸的有些濕了。一匹千里馬最怕的是什麼?是怕碰不到一個好的伯樂。徐晃忽然感覺自己真地幸運,因為他碰上一個如此慧眼的主公。


「而且你根本騙不了我,你雖然斷臂,但你對沙場的渴望遠遠超過每一個人,不然你也絕對不會每日起早摸黑,聞雞起舞,苦練單手刃,你這是為了什麼?無非能想從新達到一個高度,再一次投入沙場。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徐晃這一次沒有任何想法,很乾脆的點頭。


張浪忽然板起臉,喝道:「徐晃,你還想不想上戰場,給我像個男人一樣的回答我。」


徐晃馬上把腰板挺的直直,眼裡射出前所未有的堅定光芒,大聲應道:「想。」


「好,你今日就給我做好準備。明日便隨龐統趕赴前線。」張浪強硬道。


徐晃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張浪,眼眶裡地熱淚終於忍不住開始滾動。雖然他心裡極為渴望著,但真的這個消息來臨時候,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徐晃一時間 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激動的熱淚奪眶而出。沒有誰比徐晃更想再次證明自己,一個曾經倒下的人,要想從新爬起來,要忍受多少人質疑的目光?徐晃忽然匍匐在地。「砰砰」接連磕了幾個響頭,聲音更是哽咽道:「主公厚恩,屬下沒齒難忘,此行如有負所托,晃願自刎當場,以謝恩典。」


張浪狠狠的拍拍徐晃的臂膀,臉上終於露出開心的笑容道:「我相信你。就如我相信自己一樣。本來還想再開導你地,但看到你的單手刃,我便知道你已有所準備。那麼我想再說的話已經是多餘了,因為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懂的如何讓自己變的更加優秀。」


徐晃眼眶閃閃。但是十分堅定道:「斷臂之後,屬下從未放棄過再征戰沙場的機會,但同時也明白。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在閉門苦思多日後,屬下終於想通一些事情。由於馬上衝擊力強,而且很大程度要依靠多方面的外力,在這種情況之下,屬下已經明顯不適合馬上作戰,所以才決定轉型至步將。對於步將而言,更加依靠能力與技術,屬下也有信心憑著手中的短刃,殺出一片新天新地來。」


張浪笑著再次遞過匕首,這一次徐晃爽快的接過。


張浪道:「既然你解開心結。那麼你就趁著今天把事情處理一下,明日便隨龐統起泰安吧,前線現在情況有些吃緊,也容不下你們做什麼準備了。還有這次前去,你盡力多協助龐統,一些事情,他會告訴你了。還有你在他身邊,多長個心眼,你從中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徐晃應道:「屬下明白。」


張浪笑呵呵道:「那我就先走了。」


徐晃趕緊道:「屬下恭送主公。」


張浪點點頭。便離開徐晃住宅,回府上而去。


用過晚膳之後,張浪一人無聊地看書,這個時候衛兵通報龐統求見。


張浪剛召他進來,沒想到龐統一進來就給張浪下跪扯聲喊道:「主公救我。」


張浪給搞地有些莫名其妙,只能上前拉起他道:「好端端的怎麼了?」


龐統哭喪著臉道:「主公救我啊,如果你不救我,統這一回死定了。」


張浪有些鬱悶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放心,你的事情我自然給你撐著。」


龐統聽了大喜,哪裡有剛過那陰風愁雨地模樣,嘿嘿道:「主公說的話要算話啊。」


張浪這才明白自己給龐統陰了一手,不由又好氣又好笑道:「到底什麼事情?」


龐統聽到張浪發話,本來笑意盈盈的臉馬上又拉了下來,成一個苦瓜臉,邋遢的臉變的更加猥瑣道:「主公啊,此次前去歷下,只怕屬下凶多吉少,還請主公救我啊。」


張浪一聽,不由瞪了龐統一眼,不滿道:「此事還不是你親自請纓,不然誰逼的動你?」


龐統道:「統也是見軍情緊急啊,所以才先應了下來。」


張浪無奈的攤開手道:「這事情現在難辦了,你說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龐統笑呵呵道:「其實主公也不用擔心自己為難,也不會讓你留下把柄給程昱。」


張浪瞪了龐統一眼,偽怒道:「你說什麼來的。」


龐統嚇了一跳,張浪發起怒來的表情,還是十分有威懾力的。不過當龐統看到張浪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時,才出了口氣,安心道:「主公放心,屬下中午所說地當然算話,絕對不會再調動主公的一兵一卒。」


張浪眉頭一揚,他聽出了龐統故意把「一兵一卒」咬成重音,不由心中一動,試探:「那你的意思?」


龐統整整了心思,嚴肅道:「荀攸為人老辣,智謀百出,做事又相當沉穩,如果想以一般的計謀勝出,實在是極為困難。所以此番前去歷下城後,主公在這裡無論聽到什麼消息,或者關於統的風言風語,一定要相信屬下絕對不會負你所望。」


張浪鄭重的點點頭道:「有士元的點醒,我心中自然有個分寸。」


龐統微微一笑,臉上自然間露出一種強大的自信,他接著道:「至於第二件事情,由於江東兵器優盛早已響譽中原,所以屬下此次想向主公借一百強弩車。」


張浪略略驚訝道:「這強弩車是江東剛剛研發來,還沒有投入戰鬥之中,你怎麼知道?」


龐統臉色略帶一絲狡黠道:「屬下自有資訊來源的地方,還請主公不必過問。」


張浪笑罵道:「你當我不知道,還不是月英透露給你地啊。」


龐統臉上沒有絲毫尷尬之色,反正有些得意道:「能從黃表妹口中套出消息,只能說明統的確有幾分本事。」


張浪為之氣結,瞪了瞪眼,才無奈道:「好吧,借你就借你。」


哪知龐統卻道:「主公只需給我半成品的強弩車就行,只能定點,卻不能移動的那種。」


張浪一呆,隱隱事情感覺不像自己一開始想像的那麼簡單,問道:「士元的意思是?」


哪知龐統賣起關子,一臉神秘道:「天機不可洩露,說出來了,事情就不靈了。還有第三件事情,希望主公最快的速度幫龐弄齊三千件曹兵完整的盔甲。」


張浪這次徹底的迷糊了,一時間搞不清龐統到底想幹嘛,想問,又看他那神氣的表情,估計一下子也問不出什麼來。可不問吧,憋在心裡難受。


龐統認真道:「假如主公這三個事情都依屬下,三月之內如果拿不下歷下城,統甘願獻上人頭,從此消失人間。」


張浪看他說這麼有把握,更是心癢癢道:「好,這三件事情沒有什麼難度,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應該給我透露點內幕消息吧。」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3:29

龐統得到滿意的答覆後,便不在多留,心情極佳的走了出去。

龐統走後沒有多久,郭嘉便來了。


張浪見郭嘉到來,放下手中的事情,笑意盈盈道:「我知奉孝一定會來,來坐這裡吧。」


郭嘉也沒推辭,沒等屁股坐熱便開口道:「主公真的決定拿下歷下後讓周瑜進取關中嗎?」


張浪沒有回答,反而是奇怪道:「我倒以為你會來問我怎麼就派龐統去歷下城呢?」


郭嘉笑著道:「龐統此人雖盛氣凌人,飛揚跋扈,但確是有真才實學。他去歷下城,嘉倒也認為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此人如此自負,只怕早晚會有失足之時。主公還是早有準備好。」


郭嘉雖然承認龐統的才學,但語氣裡還是藏有不滿之意,張浪人老成精,哪裡會聽不出來?他也沒有點破,只是笑呵呵道:「此事我自有分寸。至於你說的事情,我倒還沒有下決定。」


郭嘉沉聲道:「表面上主公的地盤不斷擴大,勢力越發強盛,但細細一想,卻有很多隱患,曹操兵起揚州,苦心經營的卻是兗州,可以說曹操的勢力在兗州極為根深蒂固,此時表面形勢上都為主公所壓制,一旦戰線不利,所有的矛盾只怕會全部激發。而且此時蜀川勢力如日中天,只怕一旦與劉備翻臉,最終要面對二線做戰的不利局面。」


張浪感歎一聲道:「此事我自然知曉,我現在什麼也不擔心,只是擔心時間不夠啊。」


「主公的意思?」以郭嘉的精明,依然難已理解張浪的意思。


張浪端起茶具,輕輕的品嚐數口,只感覺香氣撲鼻,清爽無比。


張浪這才緩緩道:「我若想進軍西蜀,大至可分三路線:一由江陵出西陵,沿三江而入蜀。其中變州江關是其關鍵;一路由襄陽穿大洪山與荊山之間的河谷低地可至江漢平原,再沿漢水向西上行可至漢中;另一路可出關中而走隴右。三路中,雖說由江入川者,皆可成霸業,但川軍扼愛州江關,佔有地利上的極大優勢,如若想出軍而上,必然要多番苦戰。還不一定能拿下。而漢中群山環繞,蜀道更是難行,又有關羽此等上將把守,難已攻克。為今之計,只有出關中一路,走隴右奪陝西,或出奇兵,這樣相對而言把握性更大。所以來說,要想滅蜀,關中寸土必爭。」


這一點上。郭嘉當然知道。所以他沒有接張浪的話,只是默默等著他接下來再說。


張浪又接著道:「假如我能在劉備奪取關中之前,大軍逼過黃河。壓至黎陽,動搖北方基業,那麼我必然會派周瑜西入長安,爭奪關中四塞。只要我能穩住武關、控制散關,再派兩員大將一守西陵、一守襄陽,在幾處險峻要衝之地嚴加防守,那麼就算劉備兵力如何強大,想踏出中原之地,也是難上加難。只要這幾處能頂上兩三年,我就有足夠的時間來收拾曹操。一統北方。然後再調頭收拾劉備,征戰西蜀。」


郭嘉忽然想起周善地水軍部隊,假如讓張浪拿下歷下城,驅水軍入黃河,收黃河以南的大片疆土之後,全面把戰火燒至黃河以北,那周善的水軍就起決定性的打擊做用。想到此時,郭嘉有些懍然的看著張浪,難道在數年之前。主公就想到這步了嗎?如果是這樣,那就太讓人震驚了。


郭嘉壓制心裡情緒,平靜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曹操雖敗回河北,但實力依然強大無比,主公千萬不可有絲毫輕視大意。」


張浪淡然道:「我從來不會低估別人。牽好曹操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讓孟獲起兵造反,假如此次出征隴右的是諸葛亮,那麼我對關中四塞之地決對不抱有一絲期望。但現在帶兵的是劉備,這樣的機會不把握實在是可惜。」


郭嘉其實對張浪進軍關中並沒有太大地牴觸,因為要想一統中原,這是必經之路。關鍵是要把握好時間問題,既然張浪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在多言,只是道:「主公這麼有把握能跨過黃河嗎?別忘了曹彬已經帶領大軍開赴濟北了。」


張浪笑道:「那就要看龐統的本事了。」


四十天後,張浪大軍逼進陳留城,黃敘帶兵日夜攻打。


陳留城風雨一片,隨時都有城破人亡的局面。


隨著曹操北遷,黃河以南的地盤急巨縮減,守城的將士除了少數忠心不二之輩後,大多人心裡都搖晃不定,在黃忠父子的狂攻之下,很快陳留城守將開城納降,大軍直指官渡東郡。


此時高順久攻不克,已退回泰安堅守,盼援軍早點到來。


這一日,他終於等到張浪派來的人,不過只有一個獨臂徐晃。


高順難掩心裡的失望情緒,苦笑對著徐晃道:「徐將軍,主公就派你一人來嗎?」


徐晃搖頭道:「不。」


高順驚愕一下,然後驚喜道:「是否還有大軍在路上?」


徐晃微笑的搖搖頭,此時的他,已經回復以前地自通道:「將公此次還派另一個人來。」


以高順地沉穩,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可見荀攸給他的壓力是如何之大,他腦裡浮想連翩,是誰?郭嘉?程昱?還是誰?假如主公真地派他們其中一個來,勝過十萬雄兵,就在高順喜氣洋洋之時,徐晃冷不丁一聲道:「主公派來另一個人叫龐統。」


「龐統?」高順愣住了,此人是誰?失望之色溢滿臉上。


徐晃見高順一臉茫然的表情,不由笑道:「高將軍千萬不要小看此人。龐先生可是主公親點的,至於他的本事,嗯,怎麼說呢,往後你就會明白了。」


高順懷疑的看著徐晃,見一向不服人的他此時滿臉欽佩的神色,心裡才稍稍有些安穩。


徐晃又與高順嘀咕嘀咕一陣子,後者這才一臉驚疑的離去。


此時的龐統正一臉笑容的坐在席桌前。席上擺滿了美酒、精緻地佳餚。


而在龐統上座的赫然是夏侯淵,對面的是荀攸,而餘下數人,都是夏淵的得力干將。


夏侯淵盯著龐統,見他長的如此狎瑣,心裡不由有些輕視,假如不是荀攸極力推崇,只怕夏侯淵早已拂袖而走。


荀攸笑容滿面。舉起酒樽道:「龐先生大名如雷貫耳,此次前來投靠,實在是承相之幸也。」


龐統仍是那副高傲的表情道:「不敢不敢,河北人材濟濟,統米粒之光,怎敢與皓月爭輝。」


荀攸微笑道:「龐先生何必自謙,只是風聞龐先生一直在江南雲遊求學,不問世事,今日忽然前來,的確感覺有些驚訝而已。」


龐統哪聽不出荀攸話裡之音。荀攸明顯對自己保有戒心。不過龐統也不為許,只是點頭道:「確是如何。不過統夜觀天象,只怕近日中原形式會有大變。所以才決定出山,一佐明君。」


荀攸用手指輕輕敲著酒樽,兩眼深不可測,偶爾還會露出絲絲光芒道:「喔?會有何變?」


龐統想也不想便道:「將星閃耀,群星黯淡,破狼歸位,三星太沖,紫氣東昇,天宿難定。」


本來故做養神的夏侯淵驀然睜開雙眼,犀利無比道:「既然紫氣東昇。龐統為何還投丞相?」


龐統一點也不畏懼夏侯淵,悠然自得道:「以貌取人者,比比皆是。以慧眼相稱地張浪也不例外。更何況以比張浪差上不止數倍地別人……」說完這話,龐統眼神已飄至夏侯淵身上。


夏侯淵差點打破酒樽,怒視龐統。


荀攸瞇起眼睛搖搖頭,歎口氣道:「凡人觀貌,智者觀心。自古以貌取人者,比比皆是。」


龐統如果以為這樣就能消除夏侯淵的戒心,那他就不是龐統。而且龐統根本就沒有打算能讓夏侯淵完全滿意。他開口淡然道:「統雖不敢說能逆轉乾坤,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怎麼也算的上學有所成,既然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荀攸見龐統做勢欲走,急忙立起道:「龐先生不急。」


龐統冷聲道:「荀大人不必相勸,還是為自己性命多多著想吧。」


荀攸被龐統奇兵一出,有些愕然,隨既笑著道:「龐先生有何高見?」


龐統冷眼看了看夏侯淵,不做一語。


夏侯淵滿臉不爽,可在荀攸的眼神頻頻示意下,只能無奈問道:「龐先生,剛才是淵有所怠慢,還讓龐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龐統冷哼一聲,把頭驕傲的高高昂起,硬是不吭。


夏侯淵氣憤的全身發抖,手臂已經緊緊捉住劍柄,如若不是荀攸及時制止,只怕龐統早已人頭落地。


龐統忽然歎聲道:「罷了,荀大人,既然如此,恕統失禮,告辭了。」


龐統說完這話,便大步而走,彷彿不想多留一刻。


荀攸氣惱的對夏侯淵道:「將軍你也真是的,龐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材,如若不是攸數年之前便開始相邀,只怕龐先生還不想踏入此門,哎。」


夏侯淵見荀攸如此推崇,又想起曹操現在的處境,心裡不由一陣懊惱。


荀攸急追數步,追在龐統就要出門之時攔住龐統,賠禮道歉道:「先生不必如此生氣,夏侯將軍就是如此性格。」


龐統淡然道:「荀大人既然如此有心,那統也不能氣禮,分聞張浪已派人援軍上來……」


說到此時龐統頓了頓,果然荀攸接聲過去,一臉平靜道:「這是必然地事情。」


龐統忽然長笑數聲道:「荀大人啊荀大人,沒想到你也如此夜郎自大啊,如果你在這樣以為,只怕不出一月,統擔保你人頭落地。」


荀攸臉色一沉,似乎不相信道:「龐先生似乎危言聳聽了吧。」


龐統淡淡道:「信與不信由你。此次張浪派出最新研製地強弩車,此車如大型弓床,一次連發十餘箭,殺傷力極強。假如僅僅如此,情況還不是這麼嚴重,可怕之處在於,強弩還帶另外發射一種火硝,落地可起爆,威力強大無比,就連一座城牆,假如在這種強弩車的連續發射下,只怕也頂不住數個時辰便會坍塌。不過好在這種火硝數量極少,但假如用來破城門,那也是足足有餘。好了,如果不是看在荀大人多年之交的份上,此事我也懶地與你說明,接下來的事情,你就好自為之吧。」


荀攸震驚道:「有此一物?」


龐統見荀攸一臉不信,不由譏笑道:「井底之蛙,張浪手下讓你驚訝的事情何其之外。望望遠鏡、連發筒你也見識過;鬼兵、鐵甲連環馬你也嘗初過,再弄出這樣的東西我可一點也不奇怪。」


荀攸好似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喃喃失聲道:「這樣的東西他到底從哪裡弄出來?」


龐統詭異笑道:「其實很簡單,當日有人送他一本《遁甲天書》,裡面包含安邦定國之策,修身養道之術,攻城器械的製造等等五花八門,其啥蓋之廣,無所不及。」


荀攸再一次震驚的無言形容道:「龐先生如何知道?」


龐統看著嘴巴張成「0」字型的荀攸,得意笑道:「當是我雲遊名山大川,偶爾間從一個世外高人口中得知。」


荀攸喃喃道:「太可怕了,如果這樣,實在是太可怕了。」


龐統下足了料,這才拱手告辭道:「言之已盡,荀大人好自為之。」


荀攸一聽龐統要走,嚇的急忙拉住他的手道:「龐先生不必急已一時啊,難得一見,多住幾日啊,我已令下人整理最好地廂房出來。龐先生務必要賞光啊。」


龐統故意沉吟道:「不是統不知時務,而是有人實在不喜歡在下。」


荀攸急忙道:「無妨無妨,此事我去說。」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3:39

荀攸費盡九年二虎之力,終於把龐統留了下來。


未了,夏候淵看著龐統趾高氣揚的遠去,不由一陣懷疑道:「荀大人,你就這麼相信這個龐統嗎?其中會不會詐啊?」


荀攸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大腦開始飛速運轉,一臉波瀾不驚道:「有沒有詐,我們一時之間也猜不出來,不過派探子去打探一下,事情很快就會水落落石出了。」


夏侯淵想起龐統犀利的話,不屑的表情,強壓住心中的不滿道:「此人端是無禮的很。」


荀攸微微一笑道:「正是因為他的無理,我倒開始有幾分相信龐統是真的來投靠我們。從古至今,哪裡來詐降的人如此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如不是天性使然,那便是恃才傲物。」


夏侯淵冷笑一聲道:「假如發現這個龐統有點異心,我第一個斬他的腦袋。」


荀攸淡然一笑,開始與夏侯淵商討龐統所說的事情。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半個月又過去了,龐統與程昱的約期只剩下不到十日。


偶爾荀攸會來看看龐統,然後又匆匆離去。誰談不上被冷落,當不受重用也是事情。而龐統似乎一點也無所謂,依然瀟灑自在,每日美女佳餚,樂不思蜀,彷彿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


這一日,龐統放縱酒色,大醉而眠。而歷下城府裡,夏侯淵與荀攸兩人臉色都十分難看。


荀攸表情十分凝重道:「探子已經證實了,江東軍現約有三千人馬左右的軍隊,押運著一批物資往泰安而去。照著探子的觀查,這並不是糧草,而是一批十分奇怪的弓車,車如巨床,如弓滿弧,而且是由大將丁奉親自押送,可見這批物資非同小可。假如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龐統所說的強弩車了。假如讓高順得到這批弩車支援,只怕會大大增加我軍難度。」


夏侯淵滿臉懷疑道:「就算真的是強弩車,威力是否如龐統所說,也值的商榷。」


荀攸認真道:「到了這個份上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做好萬全準備,事情總不會有差錯。假如真的如龐統所說,那我軍不是徹底被打亂陣腳?」


夏侯淵有些傲惱道:「曹大人已經開赴濟北。先鋒張郃也已領兵過水,不出二日便可與我軍會合,本來是開始進攻地大好時機,如今被龐統這麼一說,試不出強弩車的深淺,我怎麼敢貿然出擊?」


荀攸沉思道:「不若請龐統來,看看他有什麼對策?」


夏侯淵一口回絕,斷然道:「不必多此一舉。」


荀攸笑呵呵道:「將軍不必如此,權當參考而已,何必這麼認真。」


夏侯淵這才同意。


少時。兵衛帶著迷迷糊糊的龐統進入城府。


龐統頭髮糟糟。兩眼紅絲,一身酒氣,形象邋遢。


夏侯淵見的眉頭直皺。一臉不爽,只不過強忍怒火,兩眼冷冷看著龐統。


荀攸見他不修邊幅,也暗裡搖搖頭,龐統是有材華,但為人就是太過自我。荀攸強裝笑意道:「龐先生住的可滿意否?」


龐統兩眼渾濁,一臉茫然道:「如此逍遙,當然滿意。」


荀攸也不想多說什麼,直奔主題道:「龐先生,你還記的上次你所說的強弩車否?」


龐統迷惑不解道:「什麼強弩車。我有說過嗎?」


此語一出,兩人同時一呆,互望一眼後,荀攸急說道:「就是江東軍所究制的強弩車啊。」


龐統繼續裝傻道:「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荀攸算是有耐性地人,但夏侯淵卻氣的暴躁如雷道:「好個龐統村夫,你別不知好歹,信不信我砍了你。」


龐統聽了這話,忽然直起腰板。表情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哪裡有暈暈糊糊的樣子,兩眼精光閃閃道:「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統來此不過半旬,每日空閒無事,只能借酒消愁,空有滿腔大志而不得舒,如此下去,早晚鬱鬱而終,還不如夏侯淵一刀給的爽快。」


荀攸這才明白龐統如此火在的由來,原來是怪夏侯淵冷落不重用他,心裡的石頭不由落下,笑瞇瞇道:「龐先生不用氣,此番請你來,就是想與你共商大事。」


龐統冷笑一聲道:「是不是用完了又一腿踢開的那種?」


曉是荀攸心機如府,聞語也是一臉不悅道:「龐先生說的是什麼話。」


龐統搖頭晃腦,淡然道:「早知還是去投張浪,好歹人家也給個地方父母官當當。」


荀攸無語,夏侯淵的眼裡卻閃過一絲殺機。


龐統忽然抬頭,一臉傲然道:「你們此次叫我來,應該是想知道破解強弩車的辦法吧。」


夏侯淵見他也算識趣,不由冷哼一聲,臉色有些緩和下來。


龐統還是冷笑道:「其實簡單,這種火硝唯一弱點就是粘不地水,如果在雨天中,火硝地威力將會大大減小,十有八九啞火。但就算如此,你們也沒有一點辦法,估計老天也不會天天下雨,或者他們傻的拿幾桶說把這些全澆濕了。」


荀攸一起一落,喜的是知道火硝弱點,憂地就算知道這個弱點,也一時間沒什麼好辦法。


龐統接著道:「實話說,這個東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怎麼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龐統說完話,便轉頭離開。


荀攸追聲道:「龐先生去哪?」


龐統頭也不回道:「今日酒喝多了,頭有些昏,準備回去休息。」


看著龐統離去,荀攸苦笑,而夏侯淵則心中怒火難息。


荀攸見狀,安慰道:「將軍你也不用生氣了,此人倒也不是一無事處,最起碼也不是讓我們知道強弩車的弱點了嗎?」


夏侯淵火氣還不少道:「還不是等於沒說。這個龐統成何體統,如果能滅了高順。我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他。」


荀攸也不想與夏侯淵爭,沉思道:「將軍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既然這個強弩車唯一的弱點也不能被我們控制,那麼為今之計,就是趁著他們還沒運入泰安城時,半路把它攔截下來,拘強弩車為已有。」


夏侯淵眼睛一亮,興致勃勃道:「不錯。這個主意不錯。」


「但是要行施起來只一點也不容易。此物資如此尊重,高順必然會派重兵前去接應,想得手談何容易。」荀攸擔心道。


這個時候夏侯淵身為一員將帥的能力開始表現出來,他自通道:「我們只要選擇好一個切入點,勘察好的地形環境,再派枚人馬預先埋伏,只要丁奉押運隊一出現,便馬上伏擊。


為了防止高順得到消息增援過來,一方面我會派大軍攻打泰安,以期牽高順主力。再派一員上將領兵掐斷援兵路線。讓丁奉陷入孤軍作戰局勢,到時候就算丁奉有通天本領也插翅難飛,強弩車還不是手到擒來。」


荀攸提醒道:「不要忘了鉅平縣太史慈的一萬軍隊。」


夏侯淵大笑道:「荀大人自管放心。我心中早已有定計,可讓張郃領一萬人馬,入侵鉅平,此人自詡武力過人,萬夫之勇,今日可讓他試試,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荀攸微微一笑,感歎道:「假如一旬以前,將軍還沒有這般魄力。」


夏侯淵愉快笑道:「的確。曹大人兵臨濟北,張合的兩萬先鋒部隊地入屯歷下,給我更大地本錢與底氣。現在終於是我軍開始反擊的時刻了。最近一段時間打的真夠鬱悶。」說到最後,身為大將的夏侯忍不住爆出粗口,以示心中不滿。


荀攸微策一笑,對於這方面他從來不擔心夏侯淵的才能。


三日後,夏侯淵開始秘密調兵遣將,先鋒張郃自知鉅平守將太史慈是江中名將。得到命令後興奮異常,急不可耐的領一萬人馬開赴鉅平,準備大戰太史慈;而夏侯淵更是親領二萬人馬,壓進泰安,與高順主力一決死戰;同時還令小將樂琳帶兵一萬,整裝待發,準備伏點打援;最後才派心腹大將夏侯尚領另一萬人馬,秘密潛入,伏擊丁奉部隊。只留下荀攸與一萬人馬守城。準備好一切之後,除了夏侯淵部隊大搖大罷外,另幾路都開始秘密出發。


龐統放下窗簾,夏侯淵大軍消失在眼裡,高深莫測地臉上帶起一絲冷笑,他自言自語道:「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嗎?」龐統自從到達夏侯淵陣營後,每日放縱色酒,花天酒地,這當然只不過是做給夏侯淵看,要他們以為自己只不過是志大才疏、酒色之徒,加上對軍事的漠不關心,無形中便降低夏侯淵地懷疑,這讓他計劃實計帶有很大的好處。


龐統眼睛不由自主瞟向門口,四個極為膘形大漢正一絲不芶看著站在那裡。


龐統眼裡閃過不屑的表情,暗思道:如今不是時機不成熟,就憑你們這個還想擋住我?龐統想了想,從裡屋拿出一個鳥籠,趁著他們外面人不注意的時候,拿出信鴿放飛在天。


鴿子自由之後,展翅高飛,赫然是泰安的方向。


龐統看著起飛的鴿子,嘴裡再一次露得意之色。鴿子上其實沒有什麼內容,只不過是書寫一個「三」它的意思就是執行第三套方案。


龐統不是神,但也有他神出鬼沒之處,夏侯淵的軍機大秘他是不可能知道,但調動幾隻部隊他還是清楚地,對於他來說,把夏侯淵地部隊調離出動就是朝勝利踏出一大步,特別是在曹彬的部隊還停留在濟北之時。


夏侯淵的部隊雖然秘密行動,但大致幹什麼,他心裡非常有數,而在於所謂地第三套方案,只不過是事先假設出來的,這種運籌全局,瞭若指掌的本領,的確有著別人所不能掌握的本領。


泰安城。


城府裡,一個個大將精神煥發的排成兩排。


大戰前奏,安靜異常,每個將士都感覺到山風欲來,靜靜等著高順的發號施令。


高順掃視一眼後,沉聲道:「歷下的探子已經來了消息,曹軍開始分批出動,目標正是丁奉所押壓的物資。這批物資關係重大,是主公最近所研製出的新型武器,夏侯淵此番出動,志在必得,你們可做好惡戰地準備?」


「做好了。」所有將士高聲呼應,氣勢鎊礡。


高順滿意道:「夏侯淵大軍已開赴泰安,離城不過五十里,先鋒夏侯威已領五千人馬殺至。夏侯威乃夏侯淵之子,此人身高八尺,臂力過人,武藝非凡,誰可前去走一遭?」


「末將願往。」高順聲音剛落下,便有虎將踏出一步,高聲應喝道。


高順急視,乃張虎,他表情幸慰道:「好,你即刻點起三千人馬前去交戰,如若首戰便弱了我軍威風,我唯你是問。」說到後面高順一臉嚴厲道。


張虎接過令旗,赤著脖筋吼道:「末將定不辱將軍使命。」說完大步流星的出去點兵。


高順喝聲道:「丁奉所押運軍械不容有失,誰願前去接應?」


「屬下願往。」太史享見張虎拔了頭籌,急忙搶聲道。


高順深深看了太史享一眼,淡然道:「你領三千人馬前去,假如被曹兵所困,千萬不可慌張,也不可戀戰,只可往泰山方向奔去,我自有妙計前來助你。」


太史亨冷靜道:「將軍胸有成竹,屬下自當力竭一戰。」


高順滿意的點點頭頭道:「那你去吧,一卻自當小心。」


太史亨昂首闊步,臉上沒有一絲畏懼。


待太史亨離去之後,高順快速收回目光,大聲道:「譚雄。」


「末將在。」伴隨著一身應喝,一位身材瘦長,卻又精神抖擻的副將踏步而出。


高順冷聲道:「你可領三千人馬,伏於泰山之間,假如發現有太史亨敗軍往你方向而去,你只許如此……如此這般。」


譚雄一臉興奮的應喏下來,轉身離去。


隨後高順又點延平、張津等部將,一一吩咐行動。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3:51

夏侯威領五千先鋒部隊已達泰安城下,勒令將士一字排開,旌旗飄揚,兵甲鮮明,精神抖擻,而夏侯威則一馬當先,押住陣角。隨後緊隨的是幾員戰將。

此時張虎已率兵而出,兩軍開始激烈交戰,殺的難解難分,一時不分高下。高順恐張虎有所閃失,便鳴金收兵,兩軍罷戰,各自回城休息不表。


話說丁奉所領的三千押壓軍械的軍隊,一路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大意。


軍行至泰安與鉅平交接點時,探子帶高順的消息而來,言太史亨已帶人馬前來接應。


丁奉正奇怪一路所過,風平浪靜,沒有敵軍伏擊之時,轉角便見一地形形要之處,兩側都有蘆草,中間只有一條寬不過三尺的小道,四周丘陵不斷起伏,草木萬物皆安靜異常。


丁奉有所警惕的伸手,示意眾將停下腳步,這時忽然一聲炮響,起伏的丘陵地湧出一批曹兵,漫山遍野殺來,四面八方全有敵軍人馬,正是夏侯尚的軍隊。


丁奉處驚不變,高呼命令道:「大家不要慌,準備應戰。」


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江東軍很快回應丁奉的命令,一百張強弩車看似毫無規則的四處散落,卻把所有道路堵實,而且後排的弩車在特殊士兵的操作下,已開調起弩身上架,十來幾巨大的矛箭升空架上。此時大約有千來左右的刀盾兵,衝上前排,保護弩車的發射。


丁奉見準備完畢,厲聲喝道:「給我射。」


操作強弩車的士兵利索的解開板扣,一排排矛箭同一時間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呈半弧飛行的軌道落向曹兵密集的地方。


「啊。」大批無差別的盲射,落在曹兵密集地方後,響起驚心動魄地慘叫聲。一旦被矛箭命中,便是貫穿身軀的結果。而且由於矛箭強而有力的衝擊,射穿一人後,帶著強大的慣性飛向另一人,雖然此時已威力大減,但如果沒有防備的士兵,再被弄傷也是完全有可能。


夏侯尚臉色巨變,心裡震驚無比,也許一開始夏侯尚或許還持有懷疑態度。但此時見到強弩車的威力之後,心中的怎麼也不敢相信,張浪會弄出這樣一批的威力強大地兵器來。強弩車的射程如此之遠,已經遠遠超出計算之內,一車十發,百車千發,所照成的密集箭網幾乎含蓋自己整個中軍,所有的士兵都在攻擊範圍之內。


夏侯尚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更大的震憾再一次降臨到他身上,第一波矛箭餘波未過。第二波箭矢又已經帶著凌厲的呼嘯天破空而來。雖然這一次有所準備。但大部份士兵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被射死,射傷比比皆是。


今天注定是夏候尚終身難忘的日子,他難堪的避過第二波之後。


第三波,第四波矛箭幾乎以間縫的時間,再一次衝擊而來。


「啊啊。」一連串的慘叫聲響起,兩軍善未真正交鋒,夏侯尚的部隊已經倒下一大片。更甚地是有所準備的曹兵,高舉刀盾,不但整個盾牌被射穿破體而入,而且還被強大衝擊力帶出數丈之處。掙扎數下後,含恨而亡。


所有曹兵震驚了,每個人心裡都開始泛起死亡的陰影。


而那強弩車在連繼瘋發射十波之後。終於有停止地跡象。


而此時曹兵已經傷痕纍纍,近千以上士兵死亡,半數以上喪失戰鬥力。


夏侯尚心裡忽然浮起一種念頭,並且瘋狂的開始上漲,一定要把這一批強弩車搶過來,如此威力驚人的車隊,如果被敵軍所掌握,並且開始大量生產,只自己已方將永無安寧之日。


趁著強弩車似乎有所收斂。夏侯尚鼓起勇氣大聲吶喊道:「兄弟們,他們沒有箭了,要報仇雪恨的隨我衝啊。」


想起剛才強弩車的瘋狂,所有曹兵眼裡泛起血紅,恨不的沖不去撕咬江東軍。每個人都不要的衝上來,而兩側的曹軍由於根本沒受到什麼攻擊,所以最快的速度逼進丁奉部隊。


丁奉看著瘋狂的曹軍,嘴角不由泛起冷笑,強弩車最大地秘密就在再於假如有足夠的箭矢,它們就可以不停的連發,不用一點停頓,雖然來說威力驚人無比,但相對而言消耗矛箭的速度更是驚人。丁奉此次只不過每車配帶兩匣箭合,而兩匣箭量對他已言已經足夠了。


「上架。」丁奉的命令有如春雨般潤滑那些守護強弩車身邊的將士,沒有什麼比這命令更讓人期待了。百輛本來因為發射完一匣矛箭後開始調下車床的弩車,從新快速的調起位置,隨著弩身的不斷高架,士兵快速地裝入另一匣箭矢。


強弩車的發射原理,幾乎是就是根據現在重機槍掃射原理一樣,自動填彈,自動裝載,雖然張浪當時說起來很簡單,但幾乎把所有一流的木匠,鐵匠都弄傻了,怎麼都沒有聽說過有這樣開發技術的。強弩車讓江東耗時十多年才得已完成,而且還離張浪的期望相差甚遠。


「啊啊啊。」慘叫不停響起,又一片無差別的連箭,曹兵聞風喪膽,每個人都緊緊抱著頭趴在地上。就算如此,還是有不少人被洞穿盔甲,命喪沙場。


不過讓曹兵感到還有一絲希望的是,兩側的兩枚為數不多的人馬,開始貼近江東軍做戰了。


「準備肉搏。」隨著丁奉的一聲怒吼,所有士兵都快速分散開來,佔據著有力位置。


強弩車的矛箭終於用光,但曹兵卻付出了近兩千士兵死亡,半數以上消失戰鬥力為代價。


「殺啊。」曹兵見那讓人聞風喪膽的強弩車停下發箭,個個狂喜不已,如拚命三郎一般湧了上來,低糜的士氣開始不停的颶升。


兩軍開始真正的肉搏做戰,雖然夏侯尚的損失極為慘重,但相對丁奉的部隊而言,兵力上仍然戰有不少的優勢。


兩軍殺的天暈地暗,日夜無光,整個戰場都充斥著血腥風雨地味道。


車床、道上、蘆草邊都躺著戰死士兵的屍體。鮮血染紅大地。


就在丁奉開始陷入苦戰之際,太史亨已經帶著三千士兵開始火速的支援過來。


但就在半路之時,卻被樂琳所帶的一萬士兵所劫殺。


太史亨並沒有什麼戀戰,兩人來回交戰十來回合,太史亨便往泰山方向而去。


樂琳立功心切,哪裡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帶領士兵縱馬直追。


經過一處山林小道之時,太史亨忽然發覺後面追擊的曹兵不停傳來慘叫聲。太史亨急忙回頭視之,卻發現草叢左側不知何時出現一批鉤鐮槍,鉤住敵軍馬腿之後,另一側的長槍兵快速對地上的曹兵亂刺一通。


曹兵大亂,樂琳急勒戰馬,準備後轍。


一聲炮響,譚雄帶領一枚人馬已斷後路,太史亨大喜,催馬殺回,兩面夾擊樂琳。加上兩側地鉤鐮槍與長槍兵不斷的從中破壞。曹兵陣腳不穩。亂成一圍。而主將樂琳心慌意亂,措手不及下,被太史亨一刀斬於馬下。梟其首掛於馬上。


樂琳一死,曹兵戰更是混亂不堪,降的降,逃的逃。


既已敗樂琳部隊,太史亨與譚雄合一處,朝丁奉部隊支援而去。


於此同時,河北名將張郃帶兵一萬人馬已經逼近鉅平城。


鉅平城戰守之沖,又被太史慈開鑿漢、泗水後,由此而入黃河。其地理位置何其重要,做為山東戰線的主帥張遼來說自然知道。所以鉅平小小的城縣。卻扎守著太史慈近萬最為精銳的丹陽軍,以保城池不失。


張郃殺至鉅平,太史慈早已擺下戰陣,嚴陣已待。


張郃是三國時期魏國名將,曹操部下「五子良將」之一,先從韓馥,後投袁紹,在袁紹手下多有戰功。官渡之戰時,受郭圖陷害。無奈投降於曹操,從此被曹操重用,跟隨曹操南征北戰,戰績彪卓,立下無數功勞。


張郃人長像文儒,咋看起來還很斯文,但仔細再看,卻會發現他身上一有股彪悍的味道,兩眼神十分凌厲,相貌堂堂,手中的紅纓大刀,冷艷四射,迸殺著冷冷的殺氣。他見太史慈已在城下擺出陣列,帶領親信觀查一番,由衷讚歎道:「人只道太史慈一手點鋼槍打遍天下鮮逢敵手,卻不知他訓練出來地士兵軍陣嚴律,乃一批虎狼之師。」


張郃再視敵陣中一戰將踏步而先,身著黑金戰甲,身揮紅藍戰袍,一匹高大俊猛地戰馬上,飛揚跋扈,槍指已方陣營。挑釁的味道布及全身,張郃一股凌厲的戰意油然而生,回頭沉聲道:「誰上頭陣走一番,試試敵軍深淺?」


張郃部將鄧貌自告奮勇道:「未將願帶人前去。」


張郃臉色緩和道:「好,你帶一千人馬出陣,小心行事。」


太史慈見敵陣忽然有所變化,中間一分,一枚人馬衝殺而出,殺至一半時,那枚人馬忽然停了下來,只有一將放蹄狂奔而來,單挑之意,不言而知。


太史慈冷哼一聲,本想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不長眼地傢伙,下部卻有一將手舉雙刀,請戰道:「將軍,屬下願打頭陣。」


太史慈視之,乃副將步山。


步山乃步騭之侄,為人肝膽義照,武力不凡,太史慈點頭道:「好。」


步山得太史慈應許,興奮的舞起雙刀,拍馬而出,來戰鄧貌。


鄧貌遠遠望去,喝聲道:「來將何人,我乃張郃手下副將鄧貌是也。」


步山一邊催馬而上,一邊嘲笑道:「無名之輩,也敢上戰場獻醜?你給本將好好記記的,吾乃步山也。今日來取你狗命。」


鄧貌大怒,拍馬殺來。


步山雙刀哪裡是吃素的?左右開弓,來戰鄧貌。


鄧貌單槍自是有些火侯,但明顯捉不住雙刀的特性,被殺的左右支架。


張郃看出不妙之處,剛想催人去救,卻被步山一刀斬於馬下。他怒髮衝冠,喝聲道:「步山小子,敢斬吾將,拿命來。」張郃視之左右,卻無勝過鄧貌之輩,最多皆伯仲之間,不由親自揮刀上陣,左右將士想攔也攔不住。


張郃正直血氣方剛之年,好鬥爭勇,拍馬直取步山。


步山見一將來勢凶凶,不由精神高度集中,喝道:「來將報上名來。」


張郃冷聲道:「吾乃張郃是也。」


步山大喜,暗思斬了張郃便是頭功,敵軍可不戰而潰。急忙拍馬迎上。


張郃力大過人,紅纓劈頭砍下,如電光火石,步山大驚,急舉雙手刀封架。


「噹」一聲巨響,步山雙刀被震,雙手發麻,又隨後一刀,斬步山斬於馬下。


張郃一招便斬步山,震住在場的所有丹陽軍。


太史慈就在張郃舉刀之時,便已拍馬而出,至張郃斬步山已馬下,太史慈已快速逼進喝道:「好個張郃,今日太史慈來會會你。」


張郃見太史慈單槍上陣,不由豪情滿懷道:「今日刀上見輸贏。」


太史慈點鋼槍已經高舉,槍如神龍,在空中張狂飛舞,蜻蜓點水般,急速逞向張郃。


張郃哪想落後,大喝一聲道:「來的好。」雙腿一緊,俊馬呼嘯,紅纓刀力劈華山,帶起一陣強烈的刀風,籠罩而來。


太史慈見張郃如此強勁,激發好戰之心,點鋼槍如盤蛇出洞,七進開出,幻化出七道槍影,道道如真似幻,都帶著凌厲至極的槍影撲而而來,快速地讓人捉不清路線,分不清虛實。


張郃心中一懍,嘴裡卻喝道:「太史慈果然名不虛傳。」紅纓刀在他說話之間,已經舞的水洩不通,一片片刀幕,如光輪轉動,冷光四射。太史慈七道槍影在他的光輪之下,無影無蹤,只有一道如巨蟒飛奔,風馳電掣衝向張郃。


張郃大笑一聲,傲氣沖天道:「這能耐我何?」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4:16

張郃表面說的十分輕視,內心卻極為重視大吏慈讀招殺氣四起的狠招。

戰略上重視對手,戰術上鄙視對手,張郃可運用的爐火純青。


張郃忽然暴喝一聲,紅纓刀由掃而立,薄薄的刀刃,竟然硬生生擋住太史慈這槍如狂風暴雨般凌厲的攻擊,讓其不得突破自己的防線。「噹」一聲巨大兵器交接響後,金屬震盪聲音響遍整個戰場,震的每個士兵頭腦嗡嗡做響。


太史慈長槍被擋回,不怒反喜,敵將的實力出乎意料的強,其本事絕對不會輸給夏侯淵之輩,看來河北果然人材濟濟,一點也輕視不得。


太史慈仰天長嘯一聲,趁錯馬相交之際,喝聲道:「張郃再吃我一槍。」話完便調轉馬頭,從新殺來。


張郃熱血不停沸騰,滔天戰意布及全身,只感覺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躁動不安。張郃豪氣不減,高聲吼道:「接你十槍,百槍又如何?」


喝完之後,馬匹飛速接近,紅纓刀力劈華山,對著太史慈的長槍便砍了下來。


兩人再次相接,這一次爆發出比上次更加震耳欲聾的金屬聲,火光迸射。


錯馬相交間,張郃長喝道:「太史慈果然了的,再吃我一刀。」


張郃終於忍不住開始主動搶攻了,兩人實力相差無已,誰先占的對決的主動,便是占的沙場先機。張郃一刀輪華,光芒四射,耀眼輝映,一股強烈的破空風聲,呼嘯朝太史慈而來。


太史慈明顯感覺到張郃的難纏,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太史慈點鋼槍化做無數槍影,組成一團讓人難已捕捉的光幕。實實虛虛真真假假。


張郃真元破萬象,以至剛至猛的紅纓刀。批荊斬棘,直入槍幕之中。


太史慈哪裡會如此輕易被破防守,點鋼槍一扎,正好刺向張郃最最不容易受力的支點。


張郃被迫改變招式,長刀斜掃而來。


兩人走馬挑燈,張郃招式大開大合,如狂風暴雨,泰安壓頂。招招毒辣,式式奪命;太史慈點鋼槍卻如蟒蛇出洞,靜若盤居,動若蛇行,讓人看不清也捉不著。


兩人殺的天暈地暗,大戰一百回合,不分勝負。


太史慈暗思張郃果然難纏,不可力敵,只可智取。想到此時,他忽然賣個破綻。


張郃大喜。只道是太史慈後力缺乏。長刀猛抖,雪花片片,一路窮追猛打。而太史慈好像槍法開始混亂。漸漸有所不支,張郃哪裡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長刀高歌猛進,一點一點蠶食太史慈的防守圈。


「當。」又一陣火星迸射,太史慈地點鋼槍被盪開,空口開始暴露。


已破了太史慈的防守?張郃苦戰之後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他正想手上加把勁,太史慈忽然躍馬跳出陣營之內,呼聲道:「張郃果然了得,我今日上陣並未吃飽,所以力氣不夠。是好漢的明日再來一決死戰。」


張郃正殺至性起,眼看就要斬太史慈於馬下,哪裡會放手,更是拍馬直追。


太史慈跑的更快,馬兒放蹄狂奔。


一黑一白的兩匹戰馬,在兩軍劃出的空曠場地上不停四蹄飛奔。


丹陽軍見主將敗回,不由催鼓迸進,如潮水一般湧上,欲解主將之圍。


曹軍見江東軍已擂戰鼓。衝向戰場,當然是不甘示弱,金鼓齊鳴,也開始衝殺而出。


一時間戰場殺聲震天,兩軍開始激烈交鋒。


太史慈心中長歎口氣,計謀卻被自己人破壞,無奈之下,從新回殺,再戰張郃。


丹陽軍雖不如河北軍身材高大,體型膘壯,卻勝在兵甲優越,訓練有素,以整體作戰,配合默契,進退間,有如大家之氣,不緊不緩。反觀河北軍,雖然沒有添加那麼多元素,但單兵作戰能力強,體力十分充沛,每人又悍不畏死,勇往直前,便也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


兵對兵,將對將,兩軍旗鼓相當,一時間也殺的難分高下。


又戰五十餘回合,兩人還是不分勝負,太史慈再次趁機回馬,喝道:「昨夜我操勞半夜,並未多眠,待我回去晚上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再戰。」說完,太史慈拔馬怒喝道:「撤。」


丹陽軍殺的正酣,每個人地戰鬥狀態都調至高峰,聽到主將後,心有所不甘的鳴金收兵。


張郃哪會甘休,帶兵直追,嘴裡狂喝道:「太史慈休走。」


說話間,忽然有幾個丹陽軍擋住其前進道路,不由怒喝連連,手起刀落,士兵分屍異首。


太史慈頻頻回頭,卻見張郃被阻分神,心裡暗喜不已,偷偷掛刀取弓,回頭就是一箭。太史慈的箭術在江東軍營裡是數一數二的,除了老將黃忠之外,還真沒有別人能向他叫板。奪魂箭在脫手的一瞬間,光芒便一閃而過,帶起一陣銳利破空呼嘯聲,像流星一樣飛向張郃。


張郃雖然機靈過人,而且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但他怎麼也沒有猜到太史慈箭術如此精湛,而且速度如此之快,縱馬間一個閃避不及,正中眉心,被射馬下,當場陣亡。


可憐一伐英傑,便如此命喪沙場,曹操又少一員可獨當一面的大將。


曹兵見主將落馬,一呼聲全湧上,想奪回屍體。


太史慈速度更快,回馬後便是隨手一刀,梟其首及,然後掛地馬上,大呼道:「張郃已被我斬,兄弟們殺啊。」江東軍見已斬殺對方主將,士兵如虹,個個瘋狂殺敵。


曹兵見主將被殺,已經亂了方寸,再被丹陽軍一衝殺,陣型出現潰散,開始敗退。


太史慈心中興奮異常,今日誘殺張郃乃曹中名將,又立一大功,興奮之中,不由吆喝連連催兵窮追。而曹兵失去主心骨,雖然強烈反擊。


但丹陽軍士兵如虹,又催鋒而進,殺的曹軍兵敗如山倒,四散而逃。


太史慈驅兵直追,殺的曹兵血流成河,屍骨如山,這才收兵回城,擺慶功宴犒賞士兵。


卻說丁奉部隊守護著強弩車。苦戰不停,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之時,忽然出現一隊極為怪異的人馬,打著是曹軍的旗號,穿著也是曹軍陣營地盔甲,但卻不與江東軍對抗,偶爾間還偷偷放倒幾人落單地曹兵。


「 搶到了啊。」不知道誰先高呼一聲,接著那些曹兵七手八腳的抬著幾輛強弩車快速的撤離。一將左手斷臂,死肉模糊,一臉痛苦之色。連滾帶爬到夏侯尚面前。悲悲慘慘道:「將軍,屬下在搶強弩車時,被丁奉砍其一臂。現在疼地要暈過去,不如讓屬下護送那搶來的幾輛弩車,押壓回城,給夏侯將軍他們研究一下,好想想出破敵之策。」


由於曹兵現在編製十分複雜,夏侯尚只道這個面生的副將是剛剛隨張郃從河北而來,壓根沒有想過其中有詐,再說場中形式已基本為自己所控制,而且這個副將手臂已斷是不爭的事情,怎麼說他也體貼下屬。便點頭道:「好,你去便是,功勞我自會給你記上。」


這斷臂將正是徐晃。原來龐統走後,把所有計劃都交於徐晃,讓徐晃轉達給高順。太史亨出兵之後,徐晃便帶著三千身著曹兵衣甲士兵尾隨而上,至強弩車停止發射,肉搏正酣之時,徐晃便帶兵混入戰場。一會兒下來每人身上或多或少帶有血跡,這更加不會讓別人懷疑。


徐晃一臉感激涕零道:「多謝夏侯將軍。」


徐晃便帶著三千偽兵押著七八輛強弩車,快速撤離戰場。


丁奉當然記的出徐晃,他在見徐晃成功撤走後,使了出最後的殺手鑭。


丁奉對戰場僅剩的二千士兵發號施令道:「今日之敗,非戰之罪,不過強弩車絕對不能留給敵軍,萬一讓他們搶到調頭對陣兄弟,我們可損失不起。兄弟們一起把這車給我燒燬了。」


丁奉命令一聲,在場的江東軍這才明白為什麼出發之時,主將便要每人身都帶火把,松油。


燃燒地火焰升起,強弩車很快便被熊熊大火所覆蓋。


夏侯尚雖然著急的直跺腳,卻只能徒呼無奈。好在剛才已經成功轉移走幾輛強弩車做為樣本,也不至於此行損兵折將又一無所獲。


火越燒越旺,所有地車都被燃成木炭,最後化成煙盡。


此時丁奉好像已沒有什麼戰意,帶領士兵匆匆撤離戰場。


而夏侯尚也沒不追趕,窮寇莫追他還是明白了,而且這還是在江東軍勢的範圍之內,萬一再碰到敵軍那可就不妙了。在丁奉撤離之後,夏侯尚也不多停留,朝歷下方向而去。行至半路中時,夏侯尚還是碰上譚雄與太史亨增援而來的部隊,兩軍又混戰一場,各自收兵回城。


徐晃帶著三千士兵經過三個多小時的急行軍,便到歷下西城外。


一將對著守城將士大呼道:「吾奉夏侯尚將軍之令,劫得強弩車先行回來。現在徐副將傷的十分嚴重,你們快快打開城門,好讓徐將軍回去療傷,還有把此事面呈給夏侯淵將軍。」


守城將士見領頭大將在兩位士兵的扶持下,斷其一臂,血肉淋漓,身後士兵個個衣甲粘滿血跡,滿頭大汗,顯然剛剛經歷一場極為激烈大戰,再加上其中有幾輛造型極為奇特的弩車,早已相信大半,馬上下令士兵大開城門。


歷下城守放下吊橋,接著高厚的城門「咿呀」一陣沉重聲響,緩緩打開。


徐晃眼裡閃過一絲興奮之色,很快便歸於平靜,他帶領士兵踏過吊橋,進入歷下城。


就在徐晃進入城門後,猶豫自己應該往哪裡走之時,救星出現了。


龐統赦然微笑地出現在他面前。


徐晃強忍住心裡狂喜之色,在兩副將摻扶下,裝作若無其事地前走。


龐統也動身了,好像知道他的難處一樣,一上前就低聲道:「城南,五營。」龐統說完這話,身後四個侍兵已經上來了。龐統忽然笑呵呵的提高聲音道:「這位元將軍,剛才有人來了消息,說將軍你搶到了江東軍最新秘器強弩車,可是真地?」


徐晃心神大定,不過由於要裝出斷臂之痛,所以故意皺了下眉,抽動牙筋道:「是有此事。」


龐統笑道:「可否讓我一觀?」


徐晃故意臉色為難道:「這……」


龐統歎聲道:「也罷,我不勉強你了。呵呵。」


徐晃裝出如釋負重的表情,帶領士兵往城南方向而去。


在半路,他們便給荀攸派來的人劫住,幾輛強弩車都被繳納入庫,做為樣本研究。


徐晃憑著機靈的腦袋,投石問路,很快來到城南,因為幾批人馬同時出城大戰,便留空蕩蕩的寨營,隨便選擇一營,進去就開始裝睡,準備夜晚行動。


此時敗兵已經退回,除了夏侯淵還進扎泰安城外,別的部隊已經全部撤回。


張郃被殺如果說是意料之外,那麼樂琳圍點打援反被誘殺,那就讓荀攸感覺有些不妥。只是一時間想不出問題在哪。此時夏侯尚也已經回來,他聲色具全,對荀攸描述這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大戰,把強弩車的功效吹的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這當然是想掩蓋自己以一萬人馬伏擊僅三千部隊,最後死傷過半的責任。而有了龐統當日地點醒,荀攸對夏侯尚的話沒有一點懷疑,而且夏侯尚說後來又碰到山東方面的援軍,打消荀攸的顧慮。


荀攸不敢有絲毫怠慢,馬上派人送信給夏侯淵,讓他自己斟酌一下。而他開始研究強弩車的秘密所在。弄到夜色來臨,荀攸還是搞不明白秘密所在,煩躁之餘,忽然想起龐統本事,腦裡機靈一動,便派人去請。可龐統卻故意又在府上喝的鼎鼎大醉,派去的人也只能無能奈何,怎麼叫也叫不醒,只恨的荀攸差點想派人把他綁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4:28

夜半三更,歷下城一片朦朧,所有士兵經過一天疲勞天,靜靜的入睡。

城效的兵營裡,靜靜的風嘯馬嘶,偶爾幾聲草蟲鳴叫,增添幾分夜色的光彩。


徐晃帶領一隊約三百左右的士兵偷偷的出發,由於怕被巡邏士兵發現,不敢一次性三千人馬全都出動,只能分批行動。


徐晃帶領三百士兵,很快就來到南城,為了不驚動敵軍,三百人分散埋伏在一個角落裡。


隨後陸續的幾批人馬都潛伏過來,在離城門約有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了下來,借民房掩護。


一個偏將壓低聲音道:「每個城門約有三百士兵守更,還有兩校人馬就紮住在城牆不遠的郊區,只要這裡起了戰事,大約不用半刻時間便可支援過來。還有我們今天下午休息的營寨那裡,以快行軍的速度,也只需要半個時辰,所以來說,只要我們驚動敵人,那麼就只有半刻時間,一旦成功,便可引大軍入城,假如失敗,前面所做的一切便是白費心機。」


徐晃抬頭看看月色,耳邊傳來打更的聲音,已經是四更天了,天色越發深沉。


徐晃單手拔出匕首,盡量低聲道:「好,時間差不多了,假如不出意料,高將軍的大軍已經偷至城外,成敗就此一舉。此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假如任務失敗,我們不但死在這裡,而且只怕泰安城在出動大量兵力之後,也會頂不住夏侯淵的瘋狂進攻。」


那偏將低聲驚呼道:「難道高將軍讓泰安大唱空城計?」


徐晃沒有回答那偏將的話,而是淡淡道:「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幾個身邊的副將最後檢查自己的兵器裝備,點頭道。


「開始行動。」隨著徐晃的一聲低喝,所有士兵都貓著身子朝城牆方向摸去,不想被他們發現是不可能的,但只要晚一分鐘發現,他們成功的概率就大上一分。


在離城門大約只有百米時。守更巡邏的士兵終於在黑暗中發現徐晃部隊人影閃動,緊張大叫道:「什麼人,給我站住。」


徐晃見自己行動敗露,一點也不慌張,從容不迫出來道:「我們奉有荀大人地命令出城。」


那守城將不敢有絲毫大意道:「你們可有荀大人的手喻?」


徐晃點頭道:「當然有。延平,張津,你們兩人去把荀大人手喻給這件將軍過目一下。」


延平,張津二人自是明瞭徐晃的用意。踏入上去,右手似是無意的握住刀柄。


城將見他們這樣胸有成竹,內心深處不由放鬆了一絲警惕,雖然還不敢大意,但明顯上是鬆了一口氣,這時有一將在十來個士兵的保護從城樓梯上走了下來。


「 手喻呢?」這時候城將才藉著月色發現徐晃身後黑壓壓的有千名兩三千士兵,而且還穿著與自己身上差不多的盔甲,哪裡像是探子要出城通風報信的,倒像是要出去執行任務地隊伍。他馬上轉變個臉色,不像剛才那嚴肅。而是苦笑巴結道:「兩位將軍。你們也知道,現在軍情十分特殊,倒不是下官信不過你們。而是上頭的命令實在是……」


「我們知道。」延平淡淡說完這話,給張津一個眼神。


兩人同一時間拔刀動手,城將在措手及防下被張津一刀砍翻在地。


而城將身後的十幾個兵丁還沒有醒悟過來,兩將早已刀劍齊輝,又斬兩人。


這個時候曹兵才驚醒過來,驚濤駭浪大叫道:「有敵軍。」


徐晃大手一揮,喝道:「動手。」


身後準備就緒的三千士兵馬上衝了過去,開始爭戰城門控制權。


守城的曹兵在倉促應戰下,被徐晃軍殺的七零八落。


很快淒涼的慘叫聲、兵器的交接聲,伴隨著號角開始從南門響起。尖銳的聲音打破了黑夜的寧靜,歷下城開始躁動不安起來了。


早已埋伏在城外地高順,見南門終於出現驚變,當機立斷,指揮眾將道:「張虎、太史亨,譚雄,你們各帶領三千士兵,入城之後,直奔東西北門而去。務必要奪得三地城門控制權。」


張虎、太史亨、譚雄大聲應喝道:「未將明白。」


高順道:「丁奉,你帶領三千士兵,進城後不要戀戰,馬上直衝縣府,一定要活捉荀攸。」


丁奉沉聲道:「未將明白。」


高順轉眼其他將士道:「你們隨本將軍左右隨時聽侯調令。」


「屬下明白。」


城裡殺伐地聲音已經不斷的傳了出來,偶爾幾聲慘叫,更是激勵士兵,讓他們熱血沸騰。


歷城大戰一觸而發。


荀攸剛剛入眠沒有多久,忽然被那尖銳的號角聲吵醒,他驚叫道:「侍兵,怎麼回事?」


侍兵進來急聲道:「好像是有江東軍在攻打南城門。」


荀攸驚愕道:「江東軍來偷城了?」


侍兵道:「是地。」


荀攸氣急敗壞道:「你怎麼不早點和我說。快快給我更衣。」


侍兵急忙上來給荀攸更衣。


荀攸怒聲道:「敵軍來了多少人馬?現在有沒有人帶兵去支援南門了?」


侍兵對著荀攸的一連竄問題只感覺暴暈,冷汗浹背道:「屬下並不清楚。」


荀攸不知情況如何,衣服只穿一半,便踏門而出。


而就在同一時間,徐晃已經攻佔了南門,奪得了控制權。


南門的吊橋、城門都緩緩的落下、打開,早已準備好的江東軍,一捅而入,開始血戰歷下。


支援而來兩校人馬,只差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見城門大開,大量的敵軍湧入。


月色下,江東軍如狼似虎,一入城門。便四處衝擊,一下便把曹兵給衝散了。接著幾枚人馬分別朝不同的方向奔殺而去。而中路大軍,更是吶喊震天,與曹兵開始大街小巷對戰。


江東軍此番出戰三萬人,除了守泰安城五千士兵外,幾乎是把所有能用的士兵都用上了,其中還包括今日剛剛經歷數場大戰還沒有來的及休息地士兵,便被偷偷調到這裡。進行最後一波功防戰,雖然如此,但丹陽軍得知主將早已有勝卷在握之心,每個士兵士兵都高漲無比,每個人都巴不得多殺幾個曹兵。


而歷下城恰恰相反,夏侯淵帶領兩萬人馬出征泰安沒有及時調回,圍點打援地樂琳部隊損失不少戰力,劫丁奉車隊的夏侯浩也消失大半士兵,張郃部隊更是慘敗而歸,所有敗軍加起來。最多不過三萬。而且士氣十分低靡。再加上別人奪了城門,這一仗不用打也知道情況會朝什麼方向發展。


江東軍入城之後開始四處縱火,燒屋毀房。濃濃的黑煙沖天而上,熊熊的火焰開始四處燃燒。大街小巷充斥不間斷的喊殺聲:士兵中槍倒地的淒厲慘叫聲、婦孺受驚哭哭啼啼的聲、老翁悲慘哭天喊地聲、鐵蹄踏地發奔雷聲、兵器交接震耳欲聾聲,雜亂一團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成為一曲最為悲狀地戰場景象。


破城後殺燒搶掠,這事情江東軍並不是沒有做過,但決對沒有像今日這樣的瘋狂,他們好像要把歷下城的所有一切都毀滅一干兩淨才肯甘休。好在城牆這帶的都是禁區,少有普通百姓,不然如此坑殺,與強盜有何分別?


而在這個時候。夏侯尚已經調動五千人馬,火速支援南門戰場。在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後,他沒有及時告訴荀攸,而是自作主張的調本部人馬殺了過來。望著前方濃煙滾滾、慘叫連聲的戰場,夏侯尚兩眼充滿血絲與殺氣,夏侯淵是他叔叔,他的責任自已要給於全力分擔。歷下這重城,無論如何也不能丟失。而且他已經看到江東軍毫不留情的蹂躪他的士兵、百姓,這讓他哪裡能忍不住地了?


夏侯尚帶領士兵瘋狂地衝了上來。


而高順已殺紅了雙眼。陷陣營更是踏城破陣,威風凌凌。


前方黑煙濃濃,燃紅的樑柱隨處倒塌,熊熊大火四處燃燒。


高順與他的陷陣營四處踐踏敵軍屍體,南城支援上來地幾千士兵已經阻擋不了他們前進的腳步。凡是妨礙自己前進的,必然被踩才腳下,被馬匹踐踏而過,任由屍體粉碎,骨肉橫飛。


夏侯尚衝了上來,瘋狂的指揮士兵,意想奪其城門控制權。


戰況越來越激烈,殺聲已經響徹雲霄,傳達整個歷下城。


百姓們龜縮不敢出門,緊閉房門,深怕一個不小心,糟糕的事情就臨到他們頭上。


荀攸也不安了,四處的殺聲越來越響,離縣府好像也越來越近。前方戰報不停傳入他的耳裡,凝重的表情已經告訴別人事情已經到了壞到不能再壞的地步。


隨著南門,北方的失守,東西門地戰火波及,荀攸知道事情就要完蛋了。


手下忠心的侍兵勸說道:「大人,還是快撤吧,再不走,只怕沒有機會了。」


荀攸枯坐在那裡,對侍兵的話彷彿一點也沒聽見。他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事情前因後果他已經差不多弄清楚,只是還有一個環節他還沒有解開,為什麼敵軍對自己的行動如此瞭若指掌,思來思去,他想到龐統身上。假如真的是他為內應,自己此次算是輸的一塌糊塗。


外面的天空已經開始泛白,瘋狂的殺喊聲已經有慢慢停止地跡象。


荀攸知道大勢將去,無力回天。他一臉落莫,表情沮喪無比。就算活下來了,以後哪裡臉有臉去面對曹操?面對那群同僚呢?


這個時候他的侍衛已經等不住了,他們幾人硬架著荀攸想離開這裡。但一切來的太遲了,當丁奉與龐統帶領著士兵衝進來的時候,荀攸終於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他只是冷眼看著龐統,以冷靜的足已讓人驚訝的聲音道:「自始自終,荀攸只不過是你棋盤上一個棋子而已,或許我早該聽夏侯將軍的話,把你拉出去一刀斬了。但如果能這樣輕易殺了你,你也就不是龐統了。所以這次,我輸的心服口服,假如給我一次從新面對你的機會,我想,至少我不會輸的如此不明不白。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已經準備好了。」


龐統那張陰沉的臉上,露出讓人感覺厭惡的嘲笑來,他道:「你說的很對,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或者英雄。把一個強勁敵人放了,然後等他光明正大的對自己使陰謀詭計,這不是我的風格。所以荀攸你,今日必死無疑。只不過現在差別在於是你動手,還是我讓手下士兵動手而已。」


荀攸輕笑一聲,似乎嘲笑自己無能,他眼神飄向遠方,嘴裡喃喃道:「丞相啊,丞相,攸隨你戎馬沙場二十餘載, 受你湧泉之恩,本當思回報,但如今兵敗歷下,有負所托,已經再無顏面見你了。」荀攸說完這話時,緩緩拔出配劍,細心的撫摸鋒利劍刃,眼裡射入無限惋惜之色 道:「劍啊劍,你隨我多年,曾飲過多少英雄豪傑鮮血,而如今卻要嘗嘗我的鮮血。」


荀攸忽然淒厲大叫道:「丞相,今日之恨,你可要為攸報仇雪恨啊。」說完最後一句話,荀攸拔劍自吻,隨著劍鋒轉動,一股鮮血噴灑而出。荀攸氣絕當場,兩眼卻是睜的大大,顯然極其不甘心的離開這世界。


丁奉歎聲道:「真是忠臣也,來人給我好生厚葬。」


「慢。」龐統忽然舉手示意道:「此人乃曹操貼身重臣,善長文韜,精於計謀,今日命絕於此,此乃主公之洪福,可讓人掛屍城門三日,以激勵士兵,警示百姓。」


丁奉不忍道:「先生這樣不太好吧。」


龐統淡然道:「你照我說去做就行,有事情我頂著。好人讓你們做,黑鍋我來背。荀攸之死,對曹操的打擊將是十分沉重,除了死去的戲志才外,他最看重的就是荀攸了,此二人一去,曹操幕後就沒有什麼真正值的他放心的人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4:37

龐統詐降曹營,獻上強弩車,誘得夏侯淵分兵而出,一一被擊破,更讓徐晃混進歷下城,最終荀攸兵敗人亡,自吻當場。

荀攸死去的消息傳致曹操耳裡,有如睛天霹靂,他當場抱頭痛哭道:「荀攸為我煩惱,為我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今日被龐統算計得逞,我痛不恨身,如今欲舉河北之兵,攜燕趙之眾,催兵南下,與張浪再次雌雄,眾官以為如何?」


這個時候賈詡挺身而出道:「不可,張浪如今連戰而勝,三路大軍匯於黃河,我軍不可以北軍之猛,對決南軍水上之利。對上此時張浪氣盛,我軍連敗,兵無戰心,只可拒守北方,以圖復甦。


由於北方根基雄厚,不用兩年,必然回復。但由於張浪地盤無限擴大,戰線無限拉長,時間一長,財力、糧草皆會成問題,再者雖然張浪以霸權手段佔得兗州大部分地區,只要時間一長,弊端馬上顯示出來,丞相現在只要坐等時機,再一一收復失去。


「曹操長歎道:「就算我想罷兵,但張浪如此咄咄逼人,只怕他不會善罷甘休啊。」


賈詡道:「現在形式不如人,丞相只可堅守,不利出擊啊。」


曹操道:「如今張浪既得歷城,必然北上濟北。以曹彬之能,只怕早晚頂不住啊。「賈詡道:「承相既然有此擔心,詡願前往濟北以助曹將軍一臂之力。」


曹操有些不捨得道:「文和一走,誰為我出謀畫策?加上張浪大軍已經準備出入官渡,他手又下又有郭嘉這樣的鬼材,只怕河內之地,已經開始不安穩了啊。」


賈詡靜靜道:「臣保一人,可助河內安然無憂也。」


曹操驚喜道:「是誰?」


賈詡微笑道:「曾任京兆尹司馬防之子,司馬郎之弟,司馬懿是也。」曹操略一皺眉道:「怎麼又是他?」


賈詡肅容道:「此人才華自是不用多疑,加上現在是用人之計。只要丞相略加防備,也不怕他整出什麼花樣來。」


曹操道:「司馬懿善政事,多權謀,而且心機極為深沉,早年我就徵召他入軍,但他多番推說,四處塘塞,可人誰可用。但不能大用,不然早晚必生變異。」


賈詡沉默了,司馬懿又不是他的什麼人,既然曹操對他成見這麼深,那如果自己非要好說歹說,那就是不識趣,沒事找事了。


但這個曹操忽然笑道:「不過現在用他也是權宜之計,等穩下情況了,在調回也不晚。「賈詡有些驚訝道:「丞相還是決定要用他?」


曹操沉聲道:「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也許在計謀上我比不上文和你,但在看人方面。我有絕對的自信。司馬懿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猜也猜的出來。此人如果手有重權,早晚必變。」


賈詡又沉默了。


賈詡忽然道:「此時張浪野心勃勃。不如遊說劉備,一起聯手對付他?」


曹操道:「此事我也不是沒有想過,但劉備是張浪一手扶持起來,現在要他反出盟軍,好像也不大可能的吧。」


賈詡笑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只要張浪侵犯了劉備現在地利益,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曹操忽然心有所動道:「文和的意思是?」


賈詡冷聲道:「劉備現在不是全力攻打關中嗎?」


曹操腦裡靈光一閃道:「你的意思是讓我軍撤走潼關、函谷兵力,抽空關中四塞,讓張浪入主關中。一旦這塊肥肉落入張浪嘴裡,劉備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近而與他反目?」


賈詡道:「正有此意。不過我想承相不會如此輕易放棄關中一地。關中四塞。可自成一局,進可攻,退可守,武關、散關、蕭關、函谷關四塞一關,完全可自給自足,誰也不能耐何。」


曹操點頭道:「不錯,如果不到最後時刻,關中之地,我絕不放手。此皆成霸業之地,怎能放給對手?」


賈詡點頭表示贊成。其實就算現在曹操撤手關中兵力,張浪也未必敢接手,他還不想這麼快就與劉備翻臉。只是這樣一來,白白便宜了劉備,讓他空漲國勢,軍力強盛。


曹操這時下決定道:「好吧,濟北那裡有勞文和一趟,有你去我自然放心,龐統也不過夠投機取巧而已。想到他也不是文和的對手,只是司馬懿向河北對陣張浪、郭嘉主力,只怕沒有什麼勝算吧。」


賈詡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式,然後對曹操道:「若攻,情式有所不足,但要守,憑河內之險,就算郭嘉、張浪舉江東入侵,只怕一時間內也沒有什麼辦法,更何況司馬懿並非等易之輩,萬一張浪出現什麼漏子反倒有可能被他捉住倒打一耙,絕對虧不了。」


曹操這個時候心情才有些舒展開來道:「那好,我馬上下個命令調司馬懿入河內。」


隨著高順攻陷歷下城,江東方面早已準備好的計算馬上開始實施起來。由於漢、泗水已經開鑿連通黃河,又拿下歷下這個關鍵城池,早已待命多時的孫權終於開江東五萬水軍由淮河沿漢水而上鉅野澤,駛入黃河。而這條水道,更成為江東軍最為重要的東線糧道。


孫權領水軍入黃河,馬上對兗州、山東大部份曹操地盤形成前後夾擊之勢,加上曹操主力已經退回河北,兗州大部份地區在這份威脅利誘之下,不戰而降,張浪一舉把勢力範圍推進黃河以南地所有地區,除了關中四寨以外,都落入張浪的控制範圍之內。


由於歷下失守,東郡的夏侯敦開始感覺自己的勢單力薄,加上孫權又驅水軍入黃河,完全切斷了他們與濟北的聯繫,他們只能退回黃河北岸。至處,兗州一帶,已經完全落入張浪手,會師濟南的任務也終於完成。


經過歷下一役,隱隱中,張浪的江東集團已經取代曹操地位,成為中原第一霸主。


此時諸葛亮南征孟獲,取得突破性的進展,已經殺至會川,於滬津關會決南蠻軍。諸葛亮數擒孟獲,又義釋孟獲,想來個一勞永逸,讓雲南在自己有生之年,永不叛變。


而在諸葛亮南征時,走隴右的劉備卻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面對城牆高大,而且防守嚴密陳倉城時,損兵拆將,數渡無攻而返。而做為奇兵地關羽,又被擋在子午谷,不得越雷池半步,大軍只能在那裡乾耗,進也不是,退也不行。


蜀中兩面做戰,雖然算不是捉襟見肘,但也慢慢開始顯出疲態。


而張浪卻在這個時候,席捲整個黃河以南地區,聲勢如日中天,到達一個全新地高度。


這個時候張浪放緩前進的腳步,大軍穩扎黃河一線,並且開始在徐州建立水軍訓練基地,以期源源不斷供應黃河一線。而且還開始把屯田的面積推廣至淮河北岸,兗州以下地大部份地區,借此來供應前線軍糧。同時命令周瑜大軍進扎洛陽,休養身息,準備下一批的行動。


由於張浪的戰線拉長,秣陵做為都府,已經明顯感覺過已偏遠,由於有了兗州的地盤,有了縱伸的保護,這個時候張浪把都府暫時上移至壽春,方便與前線聯繫一切。


周善水軍已經到達遼東,並且與遼東的公孫康達成一定程度的協定。這還不算完,周善已經在渤海灣的一個小島上秘密建立水軍基地,只等張浪一聲令下,馬上可出兵青州碣石或者由幽州海岸深入,從內腹殺出,搞亂敵軍防線,切斷糧草路線等等。對於張浪而言,這一枚奇兵不用則已,一用必然要收到最好的效果。


而這個時候,張浪又提拔了不少新人,像呂蒙、陸遜等這些年青將領,各領兵鎮守一方,培養他們的能力。


這時候張浪已經四十多歲,膝下兒女成群,張琰已經有成為一代美人潛質,十來歲地她,已經長的瓏玲碧玉,乖巧可人。而張離更是精力過人,個頭比一般小孩大出許多,而且性格十分調皮,每每打架鬥毆,滋事不斷。每次問他長大想幹嘛的時候,他就挺起胸膛,大聲道:「我要像爹爹那樣,上戰場打仗。」


文姬的父親,也就是張浪的岳父,由於年老體衰,已經離世長辭。臨走之時,黃月英哭的比文姬還傷心,因為在重多人裡,除了張浪之外,就是蔡邕對她對好了。(關於張浪與黃月英、大喬的事情,現在打算弄在外篇裡面寫了)。


這一日,張浪與眾文武官遊歷泰山,忽見紫氣東來,天空祥光大吉,又有檀香四飄,仙鶴群舞,山中百花齊開,又有仙樂飄飄,眾文武官只道天降祥瑞與張浪。命中注定他有天子之像,馬上有文官趁機出來,言張浪一身功德,又道漢室已滅,現在時機已熟,應該加袍進身,自立吳中王。此話一出,眾多別有心思的文臣立馬開口贊同。


但張浪並沒有開口答應,因為他想的事情更多,更遠。


雖然張浪沒有答應,但這件事情已經落在眾文武官地心裡,而且開始醞釀事態的發展。


隨後,另有心思的文官開始遊說張浪身邊的重臣,準備說動他們,勸張浪自立為王。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4:49

建安255年,西元221年夏,在經過兩年沉寂之後,黃河流域再次爆發強烈的戰爭。

江東勢力集團在經過兩年的休養蟄伏、秘密策劃之後,一夜之間便把戰火燃燒至黃河以北。


山東戰線總督張遼在龐統的建議之下,連下數道金令,調大將高順將兵五萬,出泰山,直撲樂安,開始準備北渡黃河,攻打碣石一帶,以期牽制曹軍南皮一帶的兵力。


而張遼在龐統的運籌帷幄下,自統十萬大軍出濟南,向濟北一帶施壓,準備北上冀、幽,掃蕩北方。而守將賈詡自是不敢怠慢,連關布守,隔營下寨,嚴陣以待。而此同時,孫權押運糧草源源不斷從淮河沿漢水而上,供應前方戰線。


戰局牽一而發動全身,山東戰線一旦有何風吹草動,作為中路大軍的張浪如此能靜觀其變?在郭嘉的建議之下,大將魏延領兵五萬出官度,準備攻打延津渡口,打通北上要道;而黃敘領五萬走東郡,牢牢控制黃河流域中原的樞紐地帶,驍將全琮出官渡撲向牧野,準備蠶食黎陽四周的防禦點,並且切斷河內至黎陽的所有通道,孤立司馬懿。


同時張浪與郭嘉所統領的十萬主力軍,入扎官渡,準備 與司馬懿絕戰河內,一分高下。


只有爭得弘農郡的周瑜虎居龍盤,按兵不動,窺視河東,威逼函谷,靜觀其變。


兩路戰線相攜而出,聲勢浩大,無謂哪路有所突破,足已撐開全局,動盪冀州,威脅北方。


此時諸葛亮已平定南蠻,收軍回益州,整治巴蜀。


劉備在經過近兩年兵力不斷消耗,連續征戰之後。終於扣開關中大門,攻佔散關,扼住陳倉道,打開了入侵關中的大門。關中四塞,東西南北各有險關惡嶺為阻為門戶,而散關正是西面大門,劉備一旦佔其關中,便以高屋建瓴之勢。窺視長安。


只是可惜劉備一心急進,卻忘了司隸外四塞,內千疊的地理形勢,雖然入侵關中大門已開,但裡面層層疊疊的關卡依然讓人寸步難行,冒進之下,自然損失折將。最後只能在法正建議之下,放緩進軍關中的步伐。兵屯五丈原,以待良機。


劉備的強勢逼進,明顯有些動搖關中根基可能。加上周瑜的十萬荊州兵好似把目光放向河東。以并州為進取目標,鍾鷂幾番思量之下,被迫減輕自函谷、潼關一線的兵力。抽調數萬人馬,入主雍州,準備迎戰蜀軍二次大戰,同時至令上黨太守鄧艾、北地太守王平帶兵火速南下,以防周瑜突然發難,偷襲河東。


黃河兩岸再次爆發大規模的戰爭,動震整個中原,最後地走勢如何,決定的整個中原的形勢。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經過數十年的動亂之後,所有百姓都思天下歸一,能過上太平安定生活,所有人都關注著戰局的最後發展走向。


官渡,地處鴻溝上游,瀕臨汴水。鴻溝運河西連虎牢、鞏、洛要隘,東下淮泗,為許昌北、東之屏障,乃北出跳板。西進關紐。一旦牢牢控制官渡,便可無時無刻威脅北方,而且還可走水路進軍關中,其戰略位置不言而喻。


張浪既佔得官渡,馬上著手進軍黎陽,但在入侵冀州之前,他必然還要解決一個難題,就是拔掉河內的司馬懿十萬人馬。


自古以來,一個政權能否統一全國,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能否統一北方。在北方的統一進程中,居樞紐地位的便是并州。在北方分裂地混亂局面中,關中和河北二地易於建立起局部的秩序。


爭雄北方的勢力大多起於這兩個地區。而并州則像一個巨大的楔子,楔入關中與河北之間,面向中原。無論是哪一方,要想兼併對方,統一北方,進而統一天下,都必須首先取得對并州的控制權,否則不可能打開局面。能否取得對并州山地險要的控制對於雙方都是存亡攸關的事。控制并州,以攻而言,足以舒展其側翼,包捲中原;以守而言,足以保障其側翼的安全。


對於張浪而言,入主關中,是早晚必然的事事,但如何奪的關中,並且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這裡面還是大有學問。同樣,張浪地兩路戰線開赴河北,與曹操一爭高下,也需要一個強有力地切入點。張遼大軍自山東而出,並非主力戰場, 只不過起牽制做用。自己與郭嘉統領的二十萬士兵,才是征戰河北最大的籌碼。


正是上面這些原因,讓張浪不得不下一個全盤計劃,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張浪決定先取并州,再下關中,最後圖謀河北。當這個計劃出來之時,所有人都不理解張浪為何有此畫蛇添足之舉。只有郭嘉贊同道:「主公果然深思遠慮,縱觀古今平定河北者,無外不出兩種形勢。一是自河南,一是自并州。自河南方向而來者重在門戶,自并州方向而來者重在爭太行屏障,其中,尤以并州方向來敵之患為劇,因太行屏障一失,則門戶、中樞盡失,直透河北全境。」


張浪沉聲道:「正是如此。假如自官渡而入河北,即使越過黃 河、漳水等險阻,拿下鄴城,曹操依然可退信都、幽州,從振旗鼓,再劃邯鄲、邢台為門戶,常山、河間為中樞,假如若不攻克這些重要據點,則不敢繼續深入;就算攻克這些據點,也要漸次深入,一城一池攻堅,才能攻略河北腹地。反觀如果能佔太原而出太行山,可直透河北,全定冀州。」


程昱大悟道:「屬下明白了。原來主公有意效仿當日秦和西漢統一天下地進程。當是在秦滅趙之戰中,秦發兩軍以攻趙,一軍出太行下井陘,攻邯鄲之北;一軍出河內,攻邯鄲之南。滅趙之後,秦軍北上,兵臨易水。易水一戰,大破燕代聯軍。燕殘餘勢力退至遼東。整個河北地區納入了秦的版圖。西漢略定河北則賴韓信率軍北上入并州滅魏、平代,並在井陘擊破陳徐所率趙軍主力。遂得以東下太行,平定趙國,迫降燕國。」


張浪點頭道:「雖然不全是如此,但也差之不遠了。」


程昱沉呤道:「那還是沒有非要拿關中的必要啊?」


郭嘉微笑道:「有這個必要,假如能拿下并州至太行的屏障所在,整個河北盡在俯瞰之中,那麼關中一地,勢在必爭。因為無論是曹操還是劉備佔得關中四塞之地。,必然能對并州形成一種巨大的背後威脅。」


程昱思慮道:「這樣一來,必然與劉備開戰,只怕……」


張浪忽然笑了起來,一點也不擔心道:「只要我能牢牢控制太原屏障,河北竟在掌握。曹操一日不能奪回并州重鎮關卡,一日便不能安心南下。就算我調轉槍頭對壘劉備,爭伐漢中,曹操還是得為并州爭個破頭爛額。何況并州地勢高峻,河北地處平原,自河北逆攻并州較難。而自并州穿越井陘東下河北卻較易。」


程昱長出一口氣。眉頭鬆弛下來,輕鬆道:「屬下明白了。」


張浪與眾謀士定下整個全盤戰局,卻開始頭痛如何進行實施這個計劃。司馬懿深究兵法。為人老謀深算,而河北之地終不是江南,北風彪悍,又多戰騎,無論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在已方。若想全取并州,談何容易?


在經過數人商討之後,張浪留老將黃忠領兩萬人馬扎守榮陽、汜水等重要關卡,自己則帶領主力人馬北出官渡,攻戰卷縣。得手後兵分兩路,一路由孫策帶一萬人馬走南汲縣。加強與全琮軍隊的聯繫。同時自己率大軍開赴武德,逼進河內郡,準備與司馬懿決戰河內的懷縣。


在經過短暫的交戰後,司馬懿出人意料的便不在與張浪交鋒,而率主力部隊退走太行山脈,主守天井關。天井關又名太行道,其上有長治盆地。長治地勢高峻,猶如一個堡壘,俯臨河北、河南。其中有長治、壺關等重鎮。皆是險要關卡。太行道又有入河北漳水一道,其重要關隘有澤口;關南即太行山之羊腸阪道,極為險要。


由黃河以南入侵并州,太行道是必爭之地,也是攻守地要點。司馬懿一針見血地捉住兩軍爭戰最為關鍵的肋骨,同時也讓張浪開始陷入掃蕩河北又一重大難題。


武德縣,太行山腳下。


無數旗幟隨風飄揚,所有士兵加緊操練陣列沖鐸,一片人聲鼎沸。


以外面熱火朝天的氣氛相比,中軍大寨卻一片沉寂,張浪看著并州大致分佈圖,低頭沉思。郭嘉兩手負背,不停的在大寨中間來回跺步,時而沉思,時而望向張浪,一臉凝重,顯然碰上不小難題。而程昱站在張浪身側,盯著地圖久久不語,偶爾眼光一閃,又陷入迷茫之中。而幾個心腹大將凌統、呂蒙等也都安靜的立在一側,顯然也在沉思問題。


不知過多久,張浪一聲歎氣打破了帳中的沉默氣氛道:「司馬懿果然不同凡響,任我們百般計謀,他們就是不出太行道,本來還可出奇兵,但由於太行山脈連綿起伏,儘是險惡山嶺,而且他們在阪道上也駐有關卡,實在是防的滴水不漏。現在事情可真是難辦啊。」


郭嘉聽到張浪地話後,停住腿步道:「如若強攻天井關,實屬下下之策。此關渾然天成,兩側高崖絕壁,中間羊腸小徑,可謂鬼斧神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為今之計只有先奪懷縣、野王、沁心等地,然後走水道繞過天井關而取長治,在取司馬懿。」


程昱聞言點頭道:「這倒不失一個辦法。只是現有沁水、漳水兩河,不知走哪條更合理?」


郭嘉搖頭道:「我也正苦思這個問題,無論沁水、漳水,其難度與作用皆是差不多少,現在我擔心的是以司馬懿目前所表現出來地精明手段,只怕水上一道,他們也有早有安排,不會讓我們這麼輕易得逞。」


呂蒙聽到這話,有些不以為然道:「這個司馬懿平日倒沒什麼聽說過,軍師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假如他真的這麼有材,只怕曹操也不會放到現在才用吧。「 程昱倒是面色嚴肅道:「千萬不可大意,單憑與其交戰數場,也許看不出不此人深淺,但在如此關鍵時刻,曹操還是如此信任此人,便可知他的能力如何。」


張浪沉思道:「既然探子來言一卻正常,不若先派兩枚人馬前去探探路?」


郭嘉笑道:「也好,投石問路。先摸摸底細在說。」


程昱道:「不若讓抽調周瑜一部份兵力,讓其渡過黃河,從箕關打開缺口,穿過王屋、太行二山,直取高都晉城,一旦我軍能順利拿下天井關,攻得長治,便與他會師上黨,北上太原。假如我們無法突破司馬懿此道防線,也可讓他從側面斜插過來,對太行道進行夾擊。」


呂蒙眼睛一亮,仔細看了地圖一番,有些興奮道:「程大人此計大妙。」


郭嘉看了張浪一眼,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張浪卻斷然道:「不行,周瑜的部隊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動他的。既然我軍準備北上太原,那麼他的人馬就應該隨時隨地等待進軍關中的最好機會。再則由箕關切入,雖然能保護好我軍側翼問題,但假如關中忽然發難,切斷他們路線,只怕周瑜深入的部隊便會遇到前所未有地巨大麻煩。」


呂蒙有些洩氣道:「那現在如何是好?」


張浪沉聲道:「呂蒙,你去點起五千人馬,明日一早便沿漳水而上,務必給我摸清敵情,假如此路可行,你們便遇上開路,遇水搭橋,隨時準備迎接我主力軍北上。」


呂蒙一挺胸膛,應喝道:「屬下明白。」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5:14

等呂蒙出去後,張浪又派人叫橋蕤進來吩咐一番後,這才讓他離去。

接連幾天,張浪派人馬攻打天井關。但由於天井關地形險峻,山勢雄厚,又注有重兵,哪裡能這麼輕易攻破?凌統帶領五千人馬,試探性強攻數次不成後,開始轍回,卻在半路被司馬伏兵所擊,損兵折將,如若不是張浪得到消息,第一時間派人增援過來,情況還真不好說。


張浪眼看強攻不成,馬上轍回人馬,紮在太行道五十里外,靜靜等待消息。


又平靜過了幾天,橋蕤所領的三千人馬在漳水行軍之時遭到曹兵強烈伏擊,死傷過半,如若不是橋蕤最後關頭機靈,帶領人馬火速撤回,只怕會是全軍覆沒。而呂蒙所領的五千人馬,同樣在沁水碰到曹兵的人馬,兩方大戰,呂蒙不敵而退。


當這兩人都帶著兵敗的消息回來後,張浪鬱悶無比,一時間眾人也束手無策。


張浪仰天長歎道:「果然不愧是司馬懿,算無遺算,太行道本來就難於攻克,如今又把兩水封鎖,只怕我軍想全取并州,只怕是困難重重。不知眾將可有妙計?」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時間大帳沉默,沒有人多出一言。就連足智多謀的郭嘉,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辦法。


良久,程昱才緩緩道:「太行道實在是山勢險峻,天井關又有重兵把守,加上司馬懿坐鎮,一時急難圖謀。為今之計,只能在兩側水路上做文章。以屬下看來,司馬懿絕不可能平分兵力,同時扼守三道防線。


人可分三六九品,事可分輕重緩疾,除了太行道主守外,漳水、沁心。


必然有跡可尋。」程昱說完這話,眼睛不可制止的飄向呂蒙、橋蕤二人。


橋蕤不敢有什麼怠慢,仔細想了一想道:「當日我沿漳水被伏時,曹兵前堵後截,左湧右撲,遍目所及,都是一望無跡的曹兵,殺聲響遍天空。戰鼓震盪山谷,聲勢相當龐大,雖然不敢肯定敵軍有多少人馬,但最起有二萬左右的部隊。他們控制水道必經之路,又建有水寨高塔,我軍行蹤無跡可遁。故此被殺的大敗而歸。」


呂蒙也有所明白程昱的意圖,挖空心思道:「沁水一道,大約有一萬左右人馬,他們建寨山腰,控制高點。只不過地形山勢相對平坦。水流也不急,假如不是意外的被他們斥侯發現,相信我軍也不會那麼早就暴露。而且如果不是緊記主公的話。也許我軍也可拚上一拚。」


張浪眼睛一亮,他聽出呂蒙用詞裡的含意,呂蒙把「意外」「緊記」等幾個重要詞語咬地很重,就說明裡面大有問題可做。


只是郭嘉表情有些難已摸索,眼睛半瞇,手指不停的互相上下轉動。


程昱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通道:「照你的意思,沁水的守備不如漳水來的森嚴?」


呂蒙也是混出點名堂來了,不敢把話說的太滿,只是恭敬道:「這只是屬下片面之詞。例也不敢妄下斷言。」


張浪沉思半響,緩緩對郭嘉道:「奉孝,以你看來?」


郭嘉似乎有些心神不定,目光飄搖道:「漳水、沁心為長治兩道側門,沒道理只重一門,而輕另一道防線。假如不是其中有詐,就是其中有所依托。所以主公千萬不可急進。」


張浪同意的點點頭道:「不錯。與我所想的不謀而合。只怕這是司馬懿誘敵之計,想誘我重兵而出,然後集而殲之。哼哼。這個司馬懿倒是想地挺美的。」


程昱忽然靈光一閃道:「如果想圍殲我大軍,沒有大量人馬調動,只怕一切都是空談,太行道不可不守,但是以沁水為餌,必然要調另一地的兵軍,不然如何能吃下我大軍?而要抽調的地方,想必大家心裡都有數吧。」


「漳水。」幾乎是異口同聲,幾名武將同時脫口而出,然後相視大笑。


凌統興奮異常道:「兵家之道,實實虛虛,司馬懿想以假亂真,騙我耳目,漳水外面銅牆鐵壁,裡面卻有可能是個空殼,只要能捉住其中破綻,一舉攻破漳水防線,太行道威力銳減一半,到時候想拿下,卻是容易訐多。」


眾人興奮不已,精神面貌一掃剛才顧廢之色。


只有張浪有些擔憂道:「假如我們猜錯呢?萬一這是司馬懿故意弄這個圈套讓我們鑽,那情況就相當不妙了。」


這個時候,瞇著眼睛貌似養神的郭嘉出口道:「不錯,也有這種以假亂真的可能。」


既然張浪這樣認為,又得到郭嘉贊同,本來剛剛興奮起來的眾將又鬱悶下來。


張浪尋思半響,才緩緩對郭嘉道:「無論如此這終是個機會。太行山脈大部份都是窮山僻嶺,奇峰迭起,加上我們根本不熟悉環境,也沒有當地資深的嚮導,絕對不能亂出奇兵,也不能隨便強攻。為今之計,只有主動求變,我已經想過了,就算這是司馬懿以假亂真,我們也有七八成把握安全退回來。」


眾將聽說張浪有了主意,不由齊齊把眼神飄了過來,緊盯著張浪。


張浪略微想了一下,才認真道:「我們只要守好大寨,防止太行道忽然殺出的敵軍,把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兩側冀才有推進可能。所以我認真想了一下,大寨這裡就由我與奉孝留守。」


眾將稱善,每個人都渴望的看著張浪,恨不得下一句話就點到自己帶兵出征。


張浪銳利地眼神一掃,每個戰將不約而同把胸脯又挺了挺。


張浪微笑道:「凌統,你帶三萬人馬摸向漳水,秘密行軍,千萬不能過早暴露自己,無論到最後你是否與曹兵相交,只要跨過漳水,便馬上派人通知呂蒙。我會讓他帶兩萬人馬支援上去。假如你領地三萬人無法在短時間內打退漳水的敵軍,你便退回大寨,免得做無謂傷亡。」


凌統在張浪點到他的名字之時。便大喜不已,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張浪又對呂蒙道:「你準備兩萬步兵,在凌統出發後第三天,便沿他們所過路線而上,兩軍的距離保持大約在急行軍一天地距離。其中你一定要記住,除非凌統人馬陷入叢叢包圍,生死關頭之時。才可支援而上,不然你們就連連觀望。」


呂蒙接了命令,卻多有不解道:「主公,這是什麼意思呢?屬下不大明白。」


張浪微笑,臉上閃著自信的光芒道:「假如凌統三軍人馬都無法攻破漳水一線,那麼就算你支援上去,也是沒有多大用處。反過來,假如凌統能拿下來,說明我們一開始的猜測沒有錯,那麼你便與他一同出漳水。夾住太行道。之所以要你與他保護一定的距離。你不覺的你處於大寨與凌統軍隊地中心點,有著什麼重大的責任嗎?」


呂蒙本來就是聰明過人,經過張浪這麼一點醒。馬上明白道:「原來主公是擔心大寨調動這麼多兵力後怕司馬懿忽然來襲頂不住,故安排這枚人馬,一可救應大寨,二可支援凌將軍。」


張浪撫掌笑道:「正是如此。」


呂蒙這才拜服道:「主公妙計,屬下佩服不已。」


張浪淡然一笑,眼睛又一掃,最後盯著高覽緩緩道:「自古以來,只要是有戰爭,防守一方就佔有相當大的優勢。我們本應該集中優秀兵力,強攻一點。但如今司馬懿明擺著是想算計我們,至始至終,我不相信他會這樣輕易露出底牌,從明日開始,你每日帶人罵陣,多搞一些小動作,讓他們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你,這樣一來,凌統那裡起了戰事。


司馬懿也不大敢調出人馬支援過去。」


瘦瘦清高的高覽出列,淡淡應了一聲,又回歸列位。


張浪也不以為許,接著道:「橋蕤,從現在開始,巡夜、哨兵由你親自安排。而且你給我從軍營裡調出一萬射術精良的弓箭手,安插在大寨兩側,萬一司馬懿欺我一半兵力出征漳水之際,忽然殺來,也不至於被殺個措手不及。」


橋蕤沉聲道:「主公放心,屬下決不會有絲毫疏忽大意。」


張浪這才滿意地點頭,想了想,轉頭對郭嘉與程昱道:「你們兩人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程昱搖頭道:「主公想的如此周全,屬下沒有什麼補充了。」


郭嘉吞吞吐吐道:「屬下總感覺有些不妥,但具體在哪裡,卻也說不出來。容屬下回去想明白之後,在來告訴主公如何?」


張浪笑道:「行。」


張浪解散眾將,讓他們各忙各個,本來熱鬧地營帳,一下子變的清清靜靜。


張浪又從新坐在椅子上,認真的看著戰略圖,思想著需要補充的地方,一直忙到半夜,這才解衣而睡。


長庚落,烏金起,東方一片冉紅,美麗的霞光四處密片,天空一片爽朗。


太行道,天井關下,殺氣騰騰。


這天井關乃依山而成,城牆高雄偉大,自春秋戰國以來,北方諸侯不停戰亂,整個太行山屏障起著起足輕重的位置。正因如此,它牆城建設,防禦擴大,嚴然成為太行山第一屏障。


天井關下,由於地形並不開闊,高覽統領五千人馬,並非散開,而是佈一個圓陣型,開始罵陣。很快曹兵便有反應,關門一開,衝出一批人馬,與高覽來回征戰。


金鼓齊鳴,殺聲震天,兩方人馬各展所長,不停地來回撕殺。


司馬懿站在天井關城牆上,不惑之年的他,精神炯炯,一張國字臉算不上很有男人味,但給人一種十分精明的感覺;臉上自始至終都露出淡然的微笑,彷彿天地間沒有他辦不成地事情;一陣風吹過,黑鬚隨風飄動,雙目轉動間有如狼顧鷹視,極為犀利。


司馬懿雙手負背,看著關下高覽不遣餘力地來回衝殺,臉上的笑意越發濃厚,他低聲似自言自語道:「張浪啊張浪,原來你也不過如此。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嗎?呵呵。還真是謝謝你送給我一個這麼好的消息。」


手下幾個副將一臉迷惑地看著司馬懿,欲言又止,表情極為怪異。


有一個膽子大點的副將,看司馬懿今天顯的特別開心,終於忍不住道:「將軍,你今天顯的特別開心啊。是不是已想到破敵之計了?」


司馬懿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可眼裡卻閃過一絲陰寒之色。那副將被司馬懿眼光輕輕一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膽戰心驚道:「將軍恕罪,此等軍機大事,未將不應該多嘴。」


司馬懿淡淡道:「起來吧。」


那副將這才顫慄的站起來。


司馬懿瞇起鷹眼,注視著關下戰況,忽然笑呵呵道:「難道你們還看不出苗頭嗎?」


副將小心冀冀道:「末將駑鈍,不明其中奧妙。」


司馬懿輕輕歎口氣,和悅道:「你們想想看,張浪掛了十餘天免戰牌,今日忽然出戰,可知為何?」


那副將想了想,隨口道:「難不成江東有援軍過來不成?」


司馬懿搖搖頭,一臉高深莫測樣,詭笑一聲,才緩緩道:「不然,掛了這麼久免戰牌,今日忽然來戰,必然有二:其一就如你所言,江東援軍來了。但照我們的消息,周瑜部隊根本沒有一點行動,而荊州方面,更是沒有大部隊人馬調動的跡象。既然沒有援軍,那麼只能是第二條,說明張浪已有計劃開始行動了。」


一副將驚呼道:「張浪果然上當了?」


司馬懿沒有回答,而笑意更濃了,誰也看不到他內心的想法,眼裡閃過冷漠的光芒道:「魚兒上勾了,也是我們開始收線的時候。」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5:44

「傳令,讓樂進與於禁馬上來見我。」司馬懿沉喝聲道。


很快一身盔甲的樂進與於禁大步流星而來。兩員戰將臉有汗珠,熱氣潮紅,顯然剛才賣力的在訓練士兵。當他們看到司馬懿之時,兩眼同時一亮,恭恭敬敬的行禮。


其實曹操剛派司馬懿來主持河內事局的時候,樂進與於禁兩人心裡並不服氣。他們好歹也曹操手下各鎮守一方的大將,怎麼能心甘情願的被從未上過大檯面的司馬懿所指揮呢?但隨後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慢慢由輕視轉變為驚訝再到敬佩來形容。司馬懿所表示出來的心機、計謀遠遠不是自己所可比擬的。


司馬懿看著這兩位大將,淡淡笑了一聲,然後不緩不急道:「張浪既已派人來前來試探虛實,接下來必然有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我們與江東軍真正交鋒現在才正式開始。」


樂進兩眼精光閃閃,全身包裹的盔甲裡透出一絲殺氣道:「還請大人下達命令。」


司馬懿輕輕撫弄自己細長修白的指甲,像是玩弄一件上好的寶貝一樣。半響,才淡然道:「你與於禁二人馬上起身前往漳水、沁水,照著原計劃行事。」


樂進臉色不由泛出喜色道:「屬下這就去辦。此次一定要活捉張浪。」


於禁不芶言笑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喜悅之色道:「大人計謀的確高明,屬下這便去辦。」


史上蜀有五虎上將,魏有五子良將,於禁最號毅重,樂進以驍果顯名,兩人都心高氣傲,但能同一時間對司馬懿計謀表示讚歎,可見他所出之某必然大出所料。


司馬懿又看了一會,便下令鳴金收兵。來日再戰。


日子在充滿殺戮的氣息中過了幾天。表面上兩方都沒有什麼大動作,但暗地裡卻凶湧萬分。


張浪每日派高覽前去罵戰,倒也是互有勝負。


凌統那裡已傳來消息,他所領的三萬部隊已經到達漳水,並且開始沿河岸準備內切。


呂蒙所帶的人馬也在兩前天出發,朝凌統方向而去。


這夜,張浪正已案前挑燈夜讀,與郭嘉、程昱商議糧草的問題。忽然傳來凌統已跨過漳江的消息,張浪不由拍宴而起,興奮道:「好好,凌統已擊潰敵軍跨過漳水了嗎?哈哈,好樣的,漳水防線果然是蠟頭銀槍外強中乾。傳令,馬上讓呂蒙加快行軍速度,趕去與凌統會合。」


探子走後,張浪還沒有平復心裡的興奮心情,開心對郭嘉道:「凌統大軍趟過漳水。很快便可從側面衝擊天井關。到時候配合大軍行動,太行道早晚必要落入我地手中。」


郭嘉沒有張浪那興奮的心情,反而表情有些擔憂道:「主公。近日來屬下總感覺有些不妥,卻一時間之間想不出什麼問題。所以凡事還是要小心為妙。」


程昱也感覺漳水來的太過容易,擔憂道:「主公,這是不是曹軍的誘敵之計?」


張浪也不是那樣目空一切,自大無比的人,他沉吟半刻道:「應該不會。漳水是他們東面門戶所在,就算司馬懿在怎麼張狂,應該不會棄已門戶,來引誘我軍,最後來一個……呵呵。」


張浪本來想說關門打狗的。但感覺這詞用在自己身有些不合適,只能賊笑兩聲接著道:「而且他們如果想圍凌統大軍,還少最後一道大閘。只是可惜這道大閘已經被全琮領五萬人馬死死牽制,不可能會有什麼大的作為。」


程昱想了想道:「也對,全琮旗下五萬人馬現在正全力猛攻牧野,朝歌太守和洽早已忙的焦頭爛額,哪裡還有能力抽調兵力來配合司馬懿大軍呢?」


張浪頻頻點頭道:「正是如此。」


程昱稍放心些,漫不經意道:「對了,沁水那邊地防禦據點情況如何?」


張浪不在意的哼哼兩聲道:「有好幾天沒消息了。」


郭嘉猛的打了一個激靈。沁水?郭嘉忽然發瘋似的拿起地圖,兩手竟然有些顫抖。


張浪奇怪道:「奉孝怎麼了?」


郭嘉盯著地圖不過半分鐘,雙瞳變大,而且光芒越聚越盛,臉色卻一陣慘白。


張浪同一時間發現郭嘉表情的變化,心裡一沉,有些不妙道:「奉孝發現什麼了?」


張浪剛剛問完,郭嘉竟然情緒有些失控著急大喊道:「主公,你當時派了多少人駐守?」


張浪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直覺上感覺問題有些不妙,他也沒在意郭嘉質問口氣而是追問道:「我在石門駐有三千人馬,剛好扼守住沁水上下水道,這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郭嘉抖了抖手中的地圖,聲音有些急促道:「不是在石門,我是說野王那一帶。」


張浪臉色一變道:「有一千人馬左右,不過此處地形相當險峻,依山伴林,易守難攻啊。」


郭嘉氣急敗壞道:「壞事了壞事了,野王三面依山,一面靠水,中間只是一個盆地,本來這樣的位置沒什麼問題,但壞就壞在他邊上橫亙的是太行山脈。你看你看……」郭嘉攤開手中的地圖,聲音不知不覺中高八度道:「假如司馬懿派人走沁水,半路卻轉道從太行山穿過,這樣一來不但可繞過沁水,而且還可穿插進入野王,那一千士兵絕對頂不住曹軍的進攻。拿下野王之後,大軍迂迴至我方右側,假如敵軍夠狡猾,還可以繞到後我方向,切斷我糧道,與太行道一出兵夾機,我軍必敗無疑啊。」


程昱神色大變,一拍額頭,大呼道:「千算萬算,卻漏算這一點。我們時刻想著如此踏平太行道,卻沒想到反被將一軍,好個司馬懿。」


張浪順著郭嘉手指著地圖幾個方向,一條奇兵地路線躍然紙上。張浪臉色慘白,冷汗浹背,他不敢相信道:「照著探子來地消息。除了一條官道外,幾條小路外,在無別的捷徑。而這幾路,我們都設有關卡哨所,假如有敵軍來,馬上就能發現,狼煙示警啊。」


郭嘉此時已經急的如熱窩上地螞蟻團團轉,著急道:「河內士兵盤居太行道多年。對這裡地形極為熟悉,想找出一條不為人知的秘密通道也是不難,加上沁水哪裡已經有幾天沒來消息,假如沒有猜錯的話,只怕此兩地已經失守數天了。」


張浪在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馬上冷靜下來道:「那照著奉孝地意思,現在極有可能有一枚為數不少的人潛入我軍後方,準備行動?」


郭嘉以肯定的語氣道:「不錯,這幾天來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司馬懿兩側門戶大出常規的兵力部署。如今我終於明白了,其實司馬懿在漳水、沁水所部署的兵力相當。兩地的防禦能力也相差無幾。之所以在我軍試探時表現出這麼大地差別,原因無它,就是想引誘我們上當。他們轍走被攻擊一路的人馬。退回太行道,這樣一來凌統地部隊便成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面。因為無論我們從哪條線進軍,司馬懿的目地便已經達到。」


張浪眼皮一跳,強壓下心頭驚肉跳的感覺道:「什麼目地?」


郭嘉咬牙切齒道:「調虎離山。」


「不錯正是如此。我們機關算盡,卻沒想到大軍一出,卻給司馬懿一個絕佳的機會。假如沒有這枚側翼奇兵,縱然司馬懿多我一倍兵力,他想強攻也要付出極大代價,但此時我軍背後插把暗劍。卻可能讓局勢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程昱兩眼冒火道。


「啊。」張浪驚呼一聲,大腦飛速運轉起來,他忽然想起凌統那枚人馬,不由失聲驚呼道:「不妙,呂蒙已趟過漳水,與凌統合兵一處,只怕短時間內已經趕不回來了。」


郭嘉長歎口氣道:「司馬懿果然厲害,利用我們急進的心理,耍一個小小地把戲。便輕而易舉的調出我軍大半兵力,假如沒有猜錯的話這兩天之內,司馬懿必然有陰謀全面展開。」


張浪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沉聲道:「那以奉孝想法,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


郭嘉剛剛想說出自己心中地想法,忽然一個斥侯急報。


張浪心頭一涼,一種不妙地感覺湧上全身。


那斥侯進來通報道:「主公,剛剛得來的消息,西北側大約五十里左右約近萬曹兵正快速向我軍後方陣地靠近過來,請主公定奪。」


程昱猛的站了起來,兩眼光芒暴漲道:「果然不出奉孝所料,為今之計,只有趁司馬懿大軍還未出動之時,先消滅這批敵軍。」


哪知郭嘉斷然道:「不可,曹兵既然開始向我方撲來,司馬懿必然會接到消息,假如我們在調本來就為數不多地軍隊去圍攻那枚人馬,只怕大寨不保。」


程昱沉聲道:「我軍大部份物資糧草都屯於平皋,如果不去堵截,所有物資糧草毀於一旦。」


張浪想也不想拍案而起怒聲道:「寨失可在立,但糧草一毀,我軍軍心動盪,再無反手之力。」張浪朝著帳外大吼聲道:「道:「衛兵,快去把韓當、程普給我找來。」


少時,兩將匆促而來。


張浪大手一揮,令旗落地,沉聲道:「你們兩個各率五千人馬,深夜趕向平皋,勿必要保護好我軍物資完整無損。無論能否擊退曹兵,你們不必趕回,馬上運領糧草退走成皋。在那裡可依關而守,同時又極為靠近周瑜大軍,想必沒有什麼問題。事成之後,算你們頭功。」


程普、韓當從未見過張浪如此威懾暴怒的情景,自知局勢已到刻不容緩的地方,也不多想,鏗鏘有力道:「主公放心,屬將拚死保護糧草,如有損失,願拿項上人頭。」


看著兩人的離去,郭嘉剛才急躁的情緒也已經緩過來,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他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道:「主公,凌統過漳水,大軍想回援過來,最快起碼也要七天,但我軍現大約只有三萬人馬左右,只怕頂不住司馬懿的強攻……」


張浪冷聲道:「這事我自然知道,來人。」


一侍衛應聲而入。


張浪道:「你快馬星夜趕向洛陽,要求趙雲馬上帶人出孟津,向我懷縣靠近。同時至令蔣欽領枚奪兵火速推進野王一帶,準備偷過沁水。」


郭嘉沉聲道:「遠水求不了進火,主公現在怎麼處理善後之事?」


張浪深吸一口氣,臉上回歸平靜,緩緩吐出口道:「傳令,讓橋蕤調起一萬弓箭手,埋伏寨中斷後,保護我大軍撒走。通知其他士兵,輕裝上陣,丟棄輔重,馬上開始撤離。」


郭嘉無奈的歎口氣,他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但願,司馬懿沒有那麼快就殺來。


這個時候程昱忽然問道:「那凌統那枚人馬怎麼辦?」


張浪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道:「讓他退回吧。」


哪知郭嘉斷然道:「不可,既然司馬懿如此難纏,太行道天井關又急難攻下,我軍只能轉移目標,以釜口為突破口,屬下就不相信曹操還有幾個像司馬懿、賈詡這樣地鬼材。」


程昱頻頻點頭道:「不錯,從長治東下太行進入河北的通道主要是漳水等河流穿切的河谷低地,而其中最為重要的關隘便是澄口。司馬懿就算如何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料到我軍有此一舉。」


張浪眼睛也是一亮,果然不愧鬼才,如此險惡之下,還能想出奇招,反攻一把。


張浪喝道:「來人。」


又一在帳外等候傳令的兵衛進來,張浪道:「你馬上去通知凌統,讓他退出漳水,大軍向朝歌、牧野移動,配合全琮,不惜一切代價要奪回朝歌,控制漳水流域,同時以釜口為目標,打通太行屏障,北上長治,進而威逼太行道,圍攻天井關。」


張浪剛剛下令撤退不過一個時辰,一斥侯急匆匆前來通報道:「主公,司馬懿傾巢而出,向大寨殺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6:02

營帳寂靜無聲,所有人都靜靜盯著張浪.張浪喝聲道:「來人,換衣更甲。」


張浪聲音一出,郭嘉、程昱臉現驚慌,出聲阻撓道:「主公千萬不可。」


張浪淡淡道:「奉孝,仲德,貴重的軍機密圖之類東西你們已經收拾差不多了吧。」


郭嘉、程顯聞語先是一楞,接著同時點頭。


張浪忽然喝道:「讓黃蓋來見我。」


少時,一臉鬢白髮須的黃蓋重盔而來,年近古稀的他,依然老而彌堅,精神煥發。


張浪對黃蓋如此高齡仍能縱橫沙場,臉上流露出一絲的敬佩,聲音有些緩和道:「老將軍,勞煩你主持三軍撤離事宜,同時奉孝與仲德他們的安全也一起交給你。」


黃蓋也大驚道:「主公,便不得,你先撒離,這裡交給屬下們便是啊。」


黃蓋的話落完,郭嘉趕緊打蛇引棍道:「是啊,主公,此地危險不宜久留,你還是先走吧。」


張浪知道屬下擔心自己的安全,不過他自通道:「沒事,我自有分寸。」


郭嘉看張浪一臉堅定的表情,自知不可說服,微歎一口氣,與程顯、黃蓋一同退出。


寨外戰鼓聲趕來越響,如疾風驟雨,金玉撞擊,一波又一波震憾大地的衝擊聲響遍整個大寨。張浪陰沉著臉,在趕走郭嘉與程顯一幫文官之後。他已裝備重有數十斤地黃金盔甲,領著一批戰將,大步而去。盔甲護住了他金身上下的要害,只留一張剛毅的臉在空氣中,身上被著錦絲戰袍。一股久違的殺氣已湧上全身。張浪正值當打之年,雖然權傾朝野,但他從未經斷過對自己訓練,儘管已經不需要他親自上戰場。


張浪高高站在將台上,看著遠方火把如龍。一批騎兵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在戰鼓鼓動下瘋狂地衝擊大寨。遠處跟著黑壓壓無數的曹兵,邁著整齊的腳步,喊著響亮的口號,大步向大寨衝擊過來。


北方騎兵,由於天生水 土環境的原因,馬匹經地起風霜。又長的膘肥體壯,比南方的戰馬不知強上幾倍,所以北方騎兵隊的衝擊力、戰鬥力也不是南方溫順水土所養出戰馬所能比擬。曹軍 騎兵隊急速的向張浪大寨向攏過來,馬蹄踏地。發出一陣陣如雷嗎沉悶的聲音,如地動山搖,轉眼之間便離大寨不過一箭之地。


張浪在將台上看的真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手中令旗輕輕飛舞,不過由於黑夜之中,信號兵根本看不到張浪地調度,所以身後有個兵丁匆匆忙忙離去。


前方指揮一萬弓箭手的橋蕤發現敵軍已進射程式,不由精神大振厲喝道:「弓箭手,準備。」


埋伏在溝壑、柵欄四周的一萬弓箭手。整齊的拔箭上弦,準備待發。


「發射。」


轎蕤看騎兵隊已進入射程,不由發出一聲厲喝。頓時,萬箭齊發,一波密集地箭雨劃破虛空,朝著前方騎兵隊陣地疾射而去。


一陣慘叫,曹軍的騎兵隊有不少人員被射翻在地,引起一片小小的騷亂。


緊跟在騎兵後的步兵大隊,於禁大吼指揮道:「衝上去,給我衝上去。」


戰鼓喧天,金鑼齊嗚,騎兵隊冒著一波又一波箭雨,大半身體俯在馬背上,拚命地握住線索前衝。連著幾波箭矢,曹騎兵在損失大約數百戰鬥力後已經衝至大寨前方,很快的便令守寨的弓箭兵失去效果。


而這個時候,前方溝壑、坑壕、絆馬繩等陷阱開始發揮做用,又有鐵蹄被鐵棘籐所紮,翻身下馬,騎兵的衝擊速度明顯緩慢了下來。


而坑壕、溝壑裡,又滿是尖刺、刀片,落入其中的士兵,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痛苦呻冷在血泊中。


眼看騎兵隊就要逼近大寨,張浪表情依然沉著,低聲對邊上地將領低語數句。在這將領離開沒多久,便有一枚槍戟 兵從側營出動參入戰場。而此同時,橋蕤拔出戰刀,翻身上騎,吼聲道:「弓箭給我射後面步兵大隊,輪戟兵隨我頂上去。」


隨著橋蕤的一聲吼吶,剛剛出陣的槍戟兵,馬上大步的往大寨門前移動,並且利用大寨的防禦,把騎兵隊阻在大寨門外,一時間無法讓他們發揮出騎兵的感力。


弓箭手仍是不停的上箭,射向敵軍。慘叫聲不時四處響聲,越發激勵士兵嗜血的本牲,曹軍哪甘示弱,一排火箭兵在刀盾兵的掩護下,飛快的把燃著飛箭射向張浪大寨裡。


張浪對邊上的副將,沉聲道:「滅火隊馬上準備。」


又一枚人馬從側營衝出,手中帶著沙石、濕布、水湧等飛快的各就其位。大寨裡偶爾冒起火星,很快便被撲滅,最後變成數縷輕煙,苒苒而開。


在經過最初的埋伏之後,兩軍終於開始正面交戰。戰場上,絕對的實力勝過一切險謀詭計。大寨裡腳步雜亂,士兵穿梭,人影晃晃,留下來阻截敵軍的人馬,不停的調動開來,四處步防,一隊一隊的投入戰場。而撤離大隊早已輕裝上陣,押運著極為貴重的軍機物品,快速的從後寨而出。


兩軍激烈交戰,長戟兵頂在前面,騎兵隊雖然勇猛,但因為有大寨的防禦系統,一時間也發揮不出什麼感力。倒是後面數萬密密麻麻的北方步兵上來後,不停的破壞大寨,讓江東軍開始陷入苦戰。幸好江東人馬士氣也算是高漲,曹兵雖然來勢兇猛,但一時間也不能推進半步。被擋在大家外面,兩軍就為寨門的爭奪而拼地你死我活。


戰場開始進入白熱化階段,大寨血肉橫飛,越來越多的曹兵踏過同伴的屍體,湧了進來。


此時張浪軍留在大寨人馬絕對沒有超過三萬。而曹兵兵力大約有張浪軍的一倍左右。但由人少一方主守,一多一方主攻,所以形勢也不是一邊倒。


「破了,破了」幾個曹兵興奮的大聲吼叫。隨著一聲沉重地「咿呀」聲響,再相持一個時辰後。江東軍正面寨門終於被曹兵破壞。


而整個大寨的外防,早已被頂不住曹兵的衝擊,損壞十分嚴重,有不少曹兵已翻過柵欄,爬過偏門,散落在寒內各處,和裡面的士兵貼身肉搏。


張浪沉著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異樣。只是不停地發號施令,讓士兵組織起反擊。而正是由於張浪的壓陣,江東軍沒有一絲慌亂,死命的擋住曹軍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這個時候一將飛速來報導 「主公,有兩枚人馬從左右側繞過來了,看情況是準備攻打我軍的在右兩側寨門。」


張浪沉思半刻,又抬頭看了看天空,這場戰役已經進行足有兩個時辰了。應該是撒離的時候了。張浪這樣想,便對韓山、典韋道:「準備一下,我們撒。」


張浪又對邊上人道:「告訴橋蕤,讓他在半個時辰後也開始撒走。」


張浪最後冷冷看一眼熱火朝天的戰場,便帶著典韋與黑鷹衛同五千士兵,向懷縣方向退去。


在路上奔波了幾個時辰。張浪與他鷹衛有驚無險地遠離大寨,殺戳聲慚漸遠去,黑夜慢慢變成白晝,每個士兵疲憊的身體裡,卻包含著堅定不移的目光。只是不知為什麼在路上一直沒碰到郭嘉他們那枚人馬。就在張浪心感不妙之餘,黑夜中忽然有一騎兵慌亂的從前方而來


韓山警戒地帶人上前擋住,原來是已方的一員移動斥候。


斥候兵一見是碰到自己人,馬上抖出最新消息道:「主公,一個時辰之前,撒離大隊在半路碰到敵軍人馬,兩軍遭遇之下,黃老將軍為保護郭軍師與程大人安危,死命斷後,給果苦戰半個時辰,才保得郭軍師與程大人安全撤走,現正向懷縣而去。只是黃將軍現在生死未卜。」


張浪臉色陰霪,表情不善,司馬懿的厲害自己是知道,但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精明到這個地步,連自己退路也被算計在內。假如不是讓黃蓋他們先撒,被阻截的應該就是自己。希望黃蓋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要不然張浪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韓山小心翼翼對張浪道:「主公,現在……」


張浪沉重道:「照計劃,我們往懷縣退去。黃老將軍他吉人自有天象,不會有事情地。」


韓山應聲道:「屬下明白。」


張浪問道:「橋蕤情況如何?」


韓山恭敬道:「橋蕤已經帶領大隊人馬撒離了,不過於禁的騎兵盯得很緊,在後面緊緊的追趕不放,想要甩開,卻不是那麼容易。」


張浪眉頭一揚,沉聲道:「司馬懿有沒有親自帶兵追出來?」


韓山親頭道:「是的,司馬懿出動了大約有七八萬左右的人馬,其中一萬是騎兵隊,有兩個機動隊,他自己統領中軍,跟在騎兵後面。現在整個天井關只怕是一個空殼,可情我軍現在不能整編出一枚奇兵,不然的話說不定可以馬上偷得太行道。」


說到後面韓山不由感歎道。


張浪冷笑一聲道:「早晚我會拿司馬懿開刀,駕。」


說完這話,張浪踏住馬鐙,夾緊馬肚,猛地一揚馬鞭,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馬匹吃疼,悲嗚數聲,放蹄狂奔。


其他護送張浪的隊伍,緊緊跟在後面,保護著張浪的安全。


半路中,碰到不少江東的潰散散兵,原來正是黃蓋他們的殘兵敗將。黃蓋的形像有些狼狽,本來雪白美鬢早已血跡班駁,臉上也沾滿了血珠,後背甲胃裂開一寸長約有三四寸的缺口,暗紅的血濃正不停的參出,顯的十分驚心奪目。那對鐵鞭還緊緊被他拽在手裡,不停的回頭觀看敵軍追來的方向。


黃蓋見到張浪,顧不上自己的傷勢,連滾帶爬的下馬,激動異常道:「主公,你們快從別的路撒走,樂進帶著一萬人馬攜尾從後面追來,屬下願帶本部人馬阻截他們。」


張浪有些激動,看著一身是傷的黃蓋,臉色有些蒼白,轉頭對邊上侍衛道:「來人,你們幾個照顧黃老將軍。」


被張浪點到的幾個侍衛,走了出來,扶住黃蓋。


張浪這才微笑對他道:「黃將軍不用急,樂進他就算有通天本事,單憑一萬人馬,還想拿我怎麼樣。」


黃蓋看著張浪智慧雙不時的軲轆轉動,心裡驚訝異常道:「主公,你難道還想?」


張浪沉思半刻,這才哼哼聲道:「假如不是後面還有司馬懿大隊,我定叫樂進有來無回。」


黃蓋慢慢思索張浪的話,小心道:「那主公的意思?」


張浪冷笑一聲道:「就算我不能消滅樂進,也要讓他吃個大虧。」


黃蓋一楞,心裡思量,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主公你還敢停下來打仗啊?


張浪雙眼環顧四周,剛好見前方有個谷口,眼睛一轉,計上心頭,對韓山道:「你帶領這些殘兵,放緩一些速度,把曹兵引誘過谷口。我則帶人埋伏在谷外,只要樂進一進,我便帶人截殺,前後夾擊。以有心算無心,慌亂之下,樂進必然大敗。」


韓山有些擔心道:「可是要想一口氣吃下不大現實啊。而且司馬懿的部隊很快就會上來。」


張浪信心百倍道:「這個我自然知道,所以一個時辰之內,無論戰況如何,我們都馬上撒離,千萬不能讓司馬懿盯上,要不然情況會大大不妙。」


韓山佩服道:「估計也只有主公你才敢在虎口拔牙,換作別人,只怕跑到來不急呢。」


張浪微笑道:「所謂出奇制勝正是如此。在別人以為安全的時候,我們偏要發出致命一擊。」


韓山拜首道:「那屬下便去準備一下。」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6:18

韓山離去,張浪正著手阻擊樂進追兵問題,旗下驍將高覽 馬上來道:「主公,屬下認為現在非常時刻,一切以小心為妙。此事沒必要主公親自動手,只需交屬下去辦便是。」


張浪聞言抬頭,兩眼落在高覽瘦弱而又結實的身軀上,眼裡有嘉許之色,沉著道:「好,這事情交於你去辦,我放心。不過你一定要記的,無論能否消滅樂進部隊,一個時辰後,馬上給我撤離,不然司馬懿追兵上來,卻是一個大麻煩。」


高覽瘦弱的肩軀挺拔有如標槍,那有些臘黃的臉色,卻沒有一絲表情,他兩手抱拳微行禮道:主公放心,屬下定然不辱使命。


一個時辰後,無論情況如何,屬下會馬上撒離。」


張浪嘉許的點了點頭,高覽此人話雖不多,但他言出必行,說一不二,加上又有一身不俗的武藝,精明的大腦,的確沒有比他去執行之個任務更加完美的人才了。


張浪拍了拍高覽肩膀,雖然感覺很瘦弱,卻全身上下充滿力量,有如磐石一樣穩如泰山,徽微點頭道:「那你去吧,一切小心為妙。」


高覽面色肅容道:「那屬下便去。」


張浪忽然想到什麼,出聲道:「等等。「高覽呀剛正想離去,聞言停下腳步道:主公還有何吩咐?」


張浪略一沉思,快速道:「我手下現有六千人馬。五百鷹衛,此去阻截樂進,我便插調五千人馬給你,讓你全權分配。」


高覽臉然一呆,等回過神後。馬上大聲道:「不可,主公安危豈可兒戲,那六千人馬,屬下只用一半便可,而且保正完成任務。」


張浪徽徽皺眉。有些不悅道:「黃蓋殘兵雖然沒有經過準確的點數,但絕對不會超過三千數目,而樂進那裡最少有一萬多士兵,還沒有算隨時可能支援上來地曹兵,此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可不能見你有一點意外。」


高覽信誓旦旦道:「主公安危更不是兒戲。抽調三千,加上黃老將軍的三千,而且是有心算無心,如果這樣還不能完成任務。屬下自願提著人頭來見主公。」


張浪盯著高覽,後者一臉坦然,不經意間,一股強烈的精神從那犀利的眼神裡散發出來。


張浪忽然笑了。兩眼瞇了起來,也不在多言什麼,便帶著餘下的三千人馬與黑鷹衛離去。


張浪抵走大約不過半個時辰,遠方便陸續出現一批又一批曹兵,捲著一條有如長龍地陣式,煙塵滾滾。呼嘯而來。看他們的氣勢和架式大有不追到黃蓋勢不罷體的樣子。


韓山記著張浪的吩咐,根本不需要在偽裝什麼,那三千士兵狼狽的樣子本來就是事實,現在只需要把他們引進谷裡就行。接下來需要怎麼做,那就要看高覽地表現了。


樂進雖然身經百戰,又有聰明冷靜的頭腦,但此時司馬大軍佔據全盤優勢,數路人馬相夾之下,張浪狼狽而逃是不爭的事實,此時又是一波慘兵敗將,根本沒想到張浪還有這個膽子敢在虎口拔牙,所以一路疾追下去。


韓山敗兵一股腦子退回谷口,而樂進也不加多想便追了進去。


由於這個峽谷內側長達數里,外緊而內寬,兩面又是險壁林立,也沒有多餘的雜草灌木,樂進只是輕輕掃視一眼,便斷定這樣的地方不合適火攻,雖然谷上壁崖有可能居高而下,丟檑木、巨石,放箭矢,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江東軍根本沒有準備的機會。所以樂進當機立斷,馬上帶頜人馬穿峽谷,尾追而上。


待大量曹兵都湧進谷裡後,外面忽然一聲炮響,接著巨大地吶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高覽帶著的士兵從外面衝殺而出。而衝在最前面的是十餘輛燃著危弱火光的輔車,而車上大量地濃煙直冒而上來。


推車士兵每人臉上都蒙著一個類似口罩的濕布巾,快速的衝向峪谷入口。


隨著十餘量輔車的推進,後面一排弓箭手緊接著就是亂射一通,壓住陣角,不讓曹兵衝出來,然後又有一校步兵頂上來,把出口堵住,夾在中間地有幾個拿著持大類似芭蕉樹葉的扇子,拚命用力把煙濃往裡面扇。後面還有不少的士抱著收集而來的材料,不時的丟進谷裡。


由於準備的時間極少,高覽短時間內只能草草收拾十餘輛郭嘉他們退兵時丟棄地輔車,然後鋪上乾草、沙土、濕布、枯枝等一類東西點燃,由於這些東西內會有不少水份,所以不可能燃燒起來,但卻可以散發出大量讓人窒息的濃煙,如果時間能在充裕一點,還可以多收集輔車,兼之在上面鋪上一層迷草之類的毒素東西,單單這些,足可以把堵在裡面的曹兵活活悶個半死。


假如不是這谷內廣闊,加上輔車數量少上一些,的確能給曹兵形成巨大的損失。雖是如此, 那些在谷口附近的曹兵吸進一絲煙氣後,也不由嗆的只打咳嗽,眼淚直流,噁心想吐,頭暈眼花,一時間戰鬥力銳減。而江東軍在高覽的勇猛帶領下,個個帶著濕口布罩,衝進谷裡,揮起兵器,殺向曹兵。被煙霧包圍住的曹兵,哪裡還有戰鬥力可言,拚命的向裡面退去。高覽則步步為營,控制入口,一批又一批草木、枯枝,沙石被運了進來,干的、濕的混在一起,又被點燃。谷口處煙霧彌謾,慘叫連連,一陣激烈的殺戮開始尖銳的響起。


曹兵大聲驚叫著、嘶啞吶喊著,就是沒有幾個士兵敢衝進煙霧裡與江東軍廝殺。


固然曹兵受不了煙霧。但帶著口套的江東軍時間一長,也感覺有些噁心,有些人快速地退出谷外大口大口的喘氣,有些人則拚命喝著運來的清水。


谷口煙霧最濃,陣陣山風剛好從南面吹來。帶進谷內,隨著峽谷進入的越深,煙氣越為稀薄。裡面的曹兵輕輕騷動一片,又平靜下來,由於煙車數量有限。所以裡面並沒有受到大面積地波及。


故樂進始終保持平靜的臉色,的確有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的膽氣,他沉喝指揮道:「祖郎,現江東軍新敗,不可能一下從新整合人馬,所以我猜那裡決對沒有大量士兵,你帶一隊人馬給我從後面衝,殺出去。就算衝殺不出,也要把敵軍給我頂在外面。,一員手提大刀,一身錦繡花袍的戰將應喝一聲,策馬飛出。一臉膽顫道: 可是,將軍,敵軍狡猾,士兵們這樣直衝而去,只怕有些不妥。」


樂進恕斥道:「涅蛋。你怎麼就不動動腦子,讓士兵扯下布巾打濕摀住鼻孔不就得了。」


祖郎繕聲道:「可是我們進入峽谷,一路行來,根本沒有發現水源。「樂進怒眉一張,聲音尖銳道:「你怎麼當這個中郎將地,難道什麼事情都要讓本將軍前後安排妥當?找不到水。你們用尿也要用上,哼哼。」


樂進有如殺人般的雙眼一掃而過,讓祖郎一陣膽顫心驚。


樂進不在理會祖郎七搖八擺的心理,手中武器一揚,大喝道:「所有將士給我往外衝,黃蓋殘兵敗將,不足為慮,殺敵者,重重有賞。」


隨著樂進恕吼,座下馬匹開始四蹄生風,一路呼嘯而過。大批士氣高昂的曹兵跟隨樂進的步伐,蜂擁而上。


祖郎苦著臉,可軍令又不能不受,只能提著大刀,帶著士兵急速後退。


高覽此時感覺頭腦也有些發沉,大量的濃煙不停的冒起,四處飄散,集聚處,只差點伸手不見五指,極為稠密。谷口處,時不時聽到士兵激烈咳嗽聲,有地更是給嗆的眼淚花花。假如不是擔心韓山那一邊被樂進猛攻,高覽還真的不想在推進半步。


相對高覽這邊的情況,韓山那裡地情況就有些不樂觀了,被樂進聚中兵力猛衝一番,雖然頂住了這一波衝擊,但是也付出數百士兵傷亡的代僑。


兩軍激烈戰鬥,韓山苦苦支撐,而高覽步步推進,隨著煙散雲開,兩軍終於正面交鋒,但此時,時間已經差不過過了近兩個時辰。


韓山眼看就要頂不住了,再支撐下去,只怕傷亡會更加嚴重,他果斷大喝道:「下今,馬上開始退兵。」


韓山一退,樂進集中兵力,調頭準備對付高覽,哪知高覽早已有所準備,看韓山那裡退走,腳底比抹了油還快,一聲令下,士兵走的無影無蹤。


樂進雖然打退高覽與韓山的進攻,但他一點也沒有開心,反而一直繃著臉。在察點士兵時,還好發現傷亡並不大,但有些士兵明顯頭重腳輕,嘔吐不停,嚴重地更是直接暈迷。短時間內損失戰力。


正是這種現像,讓樂進打消了追擊高覽的令頭。


就這樣,高覽與韓山的部隊有驚無險的往懷縣方向退去。


幾天後,張浪安全的退回懷縣,郭嘉、程顯等先到的人得到消息,齊出來迎接,互道平安。


郭嘉只是觀查一眼,便眉開眼笑道:「主公一路有驚無險,實在可喜可賀。」


張浪倒沒有大難不死,逃出生天地感覺,表情十分淡然道:「沒什麼,只是被司馬懿算計了一把,心裡有些不爽罷了。」


郭嘉急忙安慰道:「自古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主公不必放在心上,再說并州攻防戰才剛剛開始,接下來事情發展更是難已意料,誰勝誰敗,一時之間難下定論。而且主公也不是讓凌統與呂蒙摸向朝野、牧野了嗎?配合全棕大軍,不用數日,便可奪下此地,如果再讓他們深插切入,想必司馬懿也會頭疼半天的。」


張浪此時已踏進縣城,兩面士兵夾道相迎,個個雄姿英發,哪裡有敗兵低糜之氣?張浪看了後感覺十分滿意,臉上露出微笑道:「不奪一時之地,不爭一日之城,表面上司馬懿佔了天大的便宜,哪裡知道暗裡卻給我們創造出一個大好機會。他把我們趕回懷縣,總不可能還把大軍扎守於太行道之上吧。一旦他們在天井關的外守圍設兵把守,就是給我們蠶食對手的大好機會。」


郭嘉撫掌大笑道:「原來主公早已想到這一步,卻是屬下多慮了。」


張浪哼哼兩聲,冷冷道:「司馬懿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到底鹿死難手,有著大家看的。」


郭嘉臉上笑的更濃,眼裡卻閃過一絲精光,他淡淡道:「大戰,現在才真正的開始。」


張浪仰天長笑,聲音有如暮鼓沉鐘,震盪整個城牆。


這時候,張浪上了四馬金奕車,後面跟著一排禮樂師隊,飄楊、優美的樂聲,不停的奏響。


他冷眼看向遠方,紅彤彤的太陽高高掛在天上,碧空如洗,就算有雲彩飄過,也在光芒之下,透如白晰。張浪似有感歎道:金光普照,恩澤齊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有昭一日,總會讓整個華夏地方都浴沐在我的光芒之下。」


說完這話,張浪收為凝視遠方的眼神,對自己身邊幾個一臉驚訝的心腹沉聲:「剛才我說的話,你們放在心裡便可。」


以郭嘉為首的程顯等一幫人哪裡會不明白張浪的意思,眼裡露出狂喜之色,但每一個都強忍沒有叫出來,個個恭敬道:「屬下明白。」


是的,他們明白張浪話裡最為重要的一個環解,經過司馬懿一役,張浪正式展露出他那征服天下,自立為王的決心。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6:50

這一戰,張浪雖然保住大半兵力,但丟失甲器物資無數,損失相當慘重。好在一開始張浪就派韓當、程普帶人轉移走糧草,不然會敗的根本沒有翻身力量。而司馬懿部隊大勝後,果然如張浪所料,數萬大軍踏出太行道,分批向懷縣而來,大有一鼓作氣,拿下張浪大軍意圖。


在這種情況下,懷縣的壓力驟然加重。趙雲雖然出孟津,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呂蒙、凌統雖然在全力猛攻朝歌、牧野,但這等堅城,也不是一時半刻說拿下就能拿下。再加上懷縣又無險可守,江東軍新敗,形容依然不容樂觀。


這從張浪陰沉的臉上便能看出一絲端倪。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兩路可走:一是先避其鋒芒,放棄懷縣,向孟津方向退去,與趙雲部隊會合,並和周瑜大隊形成呼應,這樣司馬懿必然有所顧忌而放棄追擊。但這樣一來,雖然能逼退司馬懿的部隊,但卻給凌統的部隊造成更大麻煩,可以讓司馬懿毫無顧忌的增援壺關防線。第二就是自己鐵了心留下來牽制司馬懿,讓凌統在壺關有所突破,但問題是自己兵少將寡,頂得住頂不住司馬懿進攻是個大問題。


張浪平時行事雖然雷厲風行,能快刀斬亂麻,但此時此刻明顯也有些不知所措,到底如何下手才好。他耷拉著腦袋,手指毫無節奏的敲打著桌案,眼神裡毫無平日的智慧可言。在他下側兩邊,郭嘉仍然是那副胸有成竹,一臉淡然的樣子。程昱則瞇著眼睛,嘴裡唸唸有詞,偶爾還用手掌撫摸那黑長的美鬢,低頭沉思。


三個各有心思,一時間大堂上沉靜無比。


「主公,屬下有事稟報。」一聲洪亮的聲音從堂外響起,打破了裡面凝重的氣份。


張浪、郭嘉、程昱三人同一時間抬頭。眼神齊刷刷的飄向門口。


大將高覽一身精盔鐵甲,腰繫配劍,大踏步而來。


張浪暫時把煩瑣的事情丟在一邊道:「有何要事?」


高覽臉色有些凝重道:「司馬懿已派於禁領一萬人馬向我懷縣進軍,先鋒朱胡已領三千鐵騎急速而來,現只離我陣營不到五十里。後面還有司馬懿中軍五萬,只留下樂進把守天井關。」


張浪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


高覽見張浪沒有說話地意思,知趣的沒有再問什麼。靜靜的站在一邊。


張浪用手掌托著下巴,聲音出奇的平靜道:「是戰還是退,大家有什麼意見?」


高覽飛速看了郭嘉、程昱一眼,馬上正容出聲道:「主公,此時若退,只怕時間上有些倉促。我軍新敗,士氣正低,一旦被騎兵隊反覆衝擊幾次,只怕會潰不成軍。」


張浪深知其中的道理,只是皺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堅守懷縣。 等趙雲他們上來?」


哪知高覽搖搖頭道:「不。屬下的意思還是讓主公從懷縣向孟津方向撒離,但怎麼退,如何斷後。怎麼安排阻截敵軍,要三思而行。」


張浪輕哼一聲,本來有些渙散的眼神再次凝聚一起,他沉聲道:


「不,如果此時退走,能不能安全退到州縣是個問題,而且還失去一舉打敗司馬懿地大好機會。所以我是不會退的。」


高覽沒想到張浪會有如此一說,不由呆了下,臉色不由有些焦急道:「可是現在懷縣兵力不足三萬,又無險可守。多呆在這裡一天,就多一份危驗啊。」


張浪點點頭道:「懷縣並非堅城,如若想借此死守,只怕早然會給司馬懿來個甕中捉鱉。」


高覽胸口忽然變的有些急促起來,彷彿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毅然道:「不若主公與軍師等秘密撤離,就由屬下做餌,在此吸引司馬大隊。」


張浪一瞬間就明白高覽的意思,心裡微微感動之餘。更是加大決戰司馬懿的決心,他用著輕快的語氣道:「高覽,我明白你的擔心,不過我並不想長時間的與司馬懿就并州太行道的問題進行過多地糾纏,所以有任何打敗司馬懿地機會,我都不會放過。眼下表面上形式於我不利,但凌統與全琮兩方人馬無論有哪一方取得進展,戰局便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有著決定性的突破。所以,我一定要把司馬懿主力大軍牢牢釘在懷縣,直至趙雲援軍上來。」


高覽仍是不想放棄勸走張浪地打算,著急道:「屬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但也不需要主公你親自冒險啊?完全可由屬下假冒主公在此牽引司馬懿的主力大軍。」


張浪笑了起來,喃喃道:「李代桃僵嗎?聽起來不錯。」就在高覽以為張浪有所鬆動之時,張浪忽然嚴肅道:「不,這一次誰都不能走,哪怕只走了一個,便有可能破壞全盤計劃,讓我們所有努力付之東流。」


高覽眼睛一亮,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道:「難道主公已有妥善的計劃?」


張浪微笑的臉有如春風拂過,他輕鬆寫意道:「本來這個計劃還有很大的破綻,但幸運的是有了你的提醒,我有七分把握,可在懷縣支持到趙雲的到來。」


曉是以高覽平日為人清心寡意,寧靜淡泊,此時一聽到張浪有妙計,情緒便有所失控,好在他還有理智道:「主公果然智珠再握,胸有成竹,只是不知屬下應該做些什麼?」


張浪哪裡不知道高覽是在旁敲側擊,想打聽自己的計劃,心中也不為許,只是招手讓郭嘉、程昱、高覽三個上來,低言密謀一番。


第二日一早,於禁剛剛拔營而下,便收到朱胡差人快馬文書,他仔細地看一遍後,臉上露出怪異之色。邊上幾員偏雖然一臉好奇,個個欲一睹為快,但於禁治軍極嚴,他們也不敢隨便發問,只是有一個偏將小心翼翼道:「將軍,莫非軍情有變?」


於禁在史上能成為魏營的五子良將的一員。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為他治軍嚴謹,號令始一,帶出來的部隊都是百戰之師,精銳之旅,深得曹操賞識。不過正因為於禁治軍極嚴,所以部下或多或少有些微辭,對他是又敬又怕。


於禁出奇沒有責怪那員偏將,而是又看了一遍書件內容。隨才奇怪道:「張浪重兵佈防懷縣,又在城外立寨,插調大量百姓收集石頭,砍伐山木,又四處設哨,高拔箭塔,佈置防線,難道他想借懷縣和我們再決雌雄?」於禁喃喃說出心中的迷惑,又接著自語自言道:「不對啊,司馬大人曾經斷言張浪敗走天井關下。必然會往西而退。以求和趙雲部隊會合。怎麼現在情況倒相反過來?難道司馬大人所料有所誤差,他們是想在這裡等待趙雲上來嗎?」


於禁搖了搖頭, 不由有些頭痛起來。現在應該怎麼處理?讓朱胡繼續衝下去嗎?人家早早布下防線,就是等著自己到來,騎兵雖然衝擊力強,機動性靈活,一旦到了攻堅戰時,又沒有什麼發揮的地方,還是先調回來吧,搞不好張浪還有什麼計謀在裡面,白白損失三千騎兵這個代價也不算小啊。


想到此時,於禁果斷下令道:「來人。馬上通告朱胡,停止前進,以防有變。」


於禁想了想,隱隱感覺有些不安穩,又派人把朱胡送來的信快馬給司馬懿送去。


於禁這次拔寨南下,不過這次行軍的速度明顯放緩不少,顯然是想等司馬懿主力軍上來。


由於司馬懿心思縝密,足智多謀,至始至終都與於禁部隊有著足夠地聯繫。很快朱胡帶來地消息便傳到司馬懿耳裡。而司馬懿則在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加快行軍速度,與於禁部隊會合,商議要事。


兩軍會合,下寨安營,司馬懿第一時間召集重要人員商議。


於禁道:「張浪此舉明顯大出常規,以他的眼力,自然看的出區區三萬人馬,無論如何防守,也補不上懷縣這個大漏勺,但他還敢在這裡下寨,必然有所圖謀。」


司馬懿眼裡精光閃閃,高深的表情讓根本看不透他的想法,他平靜道:「張浪明知懷縣守不住還想堅守,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竭力想把我大軍釘在懷縣,好讓他有奇謀可動。」


於禁點頭表示贊同,但隨既有些迷惑道:「那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呢?」


司馬懿瞇起眼睛,小眼縫裡偶爾落出一絲光芒,從容不迫道:「於將軍,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情,凌統、呂蒙部隊為什麼會忽然間在漳水消失?」


於禁嚇了一大跳,腦裡馬上浮想翩翩道:「難道是藏起來,想偷襲太行道不成?難怪張浪在如此凶險之下,還敢在懷縣擺出與我軍一決死戰的架勢,其目地就是想給凌統地部隊爭取時間。」說到此時,於禁彷彿有種酣醐貫頂,闊然開朗的感覺。


哪知司馬懿搖頭,一下子否定於禁的想法,然後從書案上丟出一個書簡淡然道:「你看了以後就會明白。」


於禁有些莫然其妙,但還是老實的拿起來看。一開始他有些不以為然,所以動靜也顯的十分沉著,但當打開書簡看了兩行之後,神色明顯一僵,接著飛速的掃視一眼,滿臉震驚。


司馬懿淡淡道:「你明白了吧。這是朝歌太守向我發來的求援書,假如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牧野最多頂不住十天便要失守了。牧野一丟,朝歌只怕也要淪陷。」


於禁顯然還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不敢相信道:「想不到凌統的部隊已經沿水而下朝歌,而讓屬下吃驚的他們竟然還帶走了張浪地大半兵力。」


司馬懿笑道:「如果這沒有張浪地命令,他們敢做嗎?」


司馬懿這個時候站了起來道:「凌統、呂蒙轉向朝歌、張浪又擺出一付拚死的架式,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接下來會等趙雲援軍上來,凌統、呂蒙便北出壺口,殺向長治,最後圍攻天井關。」


於禁吃驚地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只會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不過於禁很快就回神過來,道:「那現在怎麼辦?要撤回太行道嗎?」


司馬懿笑容滿面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殺機,冷冷道:「既然張浪擺出這樣一付架式,我倒真的想看看他憑什麼就以為能擋住我們大軍的進攻。」


於禁道:「那大人的意思?」


司馬懿冷聲道:「你馬上給我加派斥侯數量,把偵察範圍擴大數十里,我擔心張浪明著拿懷縣做幡子,暗裡卻偷偷的溜走。」


於禁想起張浪的狡猾不由點頭道:「屬下明白。」


司馬懿接著沉聲道:「此次關鍵只系張浪一人身上,如果我軍勝出,殺了張浪,凌統、呂蒙空有十萬大軍,也要任我乖乖擺佈。萬一敵軍援軍上來,而我們又沒有拿下張浪,二話不說,大家給我撤回太行道,守護側門安危。」


於禁有所顧忌道:「大人,如果萬一讓張浪跑了,只怕我們退回去太行道的時間有些倉促。」


司馬懿搖頭道:「這個你放心,就算凌統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朝歌、牧野,但他們不可能會在短時間內突破壺口天險、攻破長治盤地,險關如果能這麼輕易的被破,那他也不是險關了。」


於禁長出口氣道:「末將明白了,這便去辦理。」


司馬懿叫便於禁道:「慢,馬上傳令三軍,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三更造飯,四更起程,一齊殺向懷縣,我看張浪還有什麼高招可使。」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6:59

次日凌晨,懷縣城下戰鼓震天,馬鳴風蕭。曹兵在於禁示意下,瘋狂的罵陣,什麼難聽的粗話隨口蹦出,聽的人人側耳。江東軍大部份士兵正值血氣方剛年齡,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守城兵丁被罵的個個怒火中燒,滿臉猙獰,恨不得衝出去把罵陣的人大卸八塊。


這樣的陣式高覽以前也不是沒有見識過,他本來有些陰沉的臉,變的更加陰冷,但就是不為所動,嚴守城門,一步不出。江東軍龜守不出,於禁一時間也沒有辦法。由於攻城器械還未運輸到達,於禁雖然在城下囂張罵陣,但卻也不敢隨便攻城。


叫罵半天,於禁見沒有一點效果,最後只能無奈退兵。


第二日,於禁又帶兵而來,這一次他便沒有叫陣,在東西南北門外一里的地方,各設哨點、斥侯,以防張浪逃走。


相安無事數天,司馬懿中軍終於全部上來,開始圍住懷縣裡面各三層。


次日一大早天還沒有全亮,於禁再次帶人馬殺來。不同於上次,此次他帶來十餘架攀城雲梯,還有沖車、木驢等器械,顯然是要開始真正攻城了。


高覽早已意料到於禁的意圖,開始組織士兵守城任務。由於懷縣沒有開掘護城河,守城的難度驟然增加許多,高覽調動懷縣一半的兵力,分部在四個城門之上,嚴陣以待。


隨著於禁一聲號令,懷縣城下立馬風雲雷動,戰鼓濤天,曹陣中軍處,一枚弓箭大隊快速移動,衝出陣列,朝著牆上一陣狂射,借此來壓制城上的火力。隨著弓箭隊的出動,十餘架霹靂緩緩開向前陣。車拉滿弦,巨大的石頭呼嘯的朝城上砸去。同一時間,攻城士兵喊著洪亮口令,震耳欲聾的殺喝聲,一波又一波瘋狂架著雲梯開始向城牆衝來。


城上士兵在高覽大吼聲中,藏匿身影。


巨大的石頭夾雜著強大的衝力,轉眼之間便狠狠砸在城壁上,城垛輕輕震動。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幾個閃避不及地士兵,被箭矢射中,慘叫倒在城牆裡。還有一個被落石砸中,血肉模糊,當場變成肉醬。


躲過曹兵一波攻擊後,高覽哪甘示弱,城上弓箭開始強烈還擊,揭開了懷縣攻防戰的序幕。


北方人高馬大,作風膘悍,個個悍不畏死。冒著箭雨、檑木、落石、沸油。架著雲梯,硬是往前衝。雖然張浪有所準備,能想出的守城東西一樣不缺。但由於懷縣城本身的缺陷,整個戰局還是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動之中。好在第一天於禁只是試探性的攻城,所以高覽才堪堪頂住曹兵的衝擊。


第三日,於禁領著近一萬攻城大隊,後面還有司馬懿親自壓陣,北方驍勇異常,爭先恐後,只發了半天的功夫,就有士兵攀上城牆,進入城垛裡開始激戰。此時於禁又出動撞車、木驢。開始配合大隊開始撞擊城門。


這個時候,高覽地冷靜終於發揮作用,在他沉著指揮下,打退於禁一波又一波的攻式。


第四日、第五日,接連三日,於禁不分晝夜的日夜攻打,懷縣城的防禦能力直線下降到岌岌可危的地步。南城門在撞車的連續衝撞下,轟然一聲倒塌,高覽飛快的組織一校人馬。堵在南城口,雖然曹兵衝殺過來,但短時間內無法踏進城門半步。加上城上的落石、沸油不停落下,曹兵慘叫連聲,個個丟盔棄甲,慘敗而逃。


到了第六日,整個懷縣城壁鬆動,有幾處已經坍塌,四面城門中已有兩處被毀,另兩處隨時可破。更可怕的是,江東軍所準備的石頭、箭矢等守城物質,幾乎已經到了油盡枯竭地地步。假如沒有別地辦法,只怕不出三日,懷縣便會失守。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張浪終於開始第二步行動。他讓高覽帶領三千人馬,在南門秘密等候。又讓橋蕤帶領五千人馬,在夜裡三更之時,向南門突圍。


江東軍突圍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於禁地耳裡,他馬上組織一萬人馬,前來堵截高覽的部隊。


程昱高處遠遠觀望曹軍中火把移動數目與方向,見無數火把快速的向南門而移,大約有半刻鐘時間,便離南門不過數里,這個時候,他便下令讓橋蕤從北門而出。


司馬懿早有防備張浪來這招,很快又把北方堵死,高覽苦戰半刻不得突圍,只能再次退入懷縣中。這個時候,橋蕤突圍的軍隊早先高覽一步,被打回城裡。


高覽與橋蕤突圍的失敗,似乎暗示著江東軍已經走上絕路。


曹營中。


於禁哈哈仰天長笑,得意的表情溢滿臉上,他拿起美酒一飲而盡,大吼一聲:「痛快。」


一員偏將上來給於禁斟滿酒,趁機大拍馬屁道:「將軍神威,此次張浪只怕插翅難飛。」


於禁得意的哼了兩聲,平日極為自律的他,實在忍不住擒拿張浪特大功勞的引誘,所以興奮的在營帳裡擺酒而飲。雖然張浪現在還在懷縣城裡,可憑懷縣現在地防禦能力,只要自己再加緊攻勢,不出三日,必見分曉。想到此時,於禁滿臉笑容道:「這還不是司馬大人的神計妙算啊,本將軍只不過照著做罷了。」話剛說完間,門衛喝喏道:「司馬大人到。」


於禁急忙起身出去相迎,司馬懿平日那故作高深的臉,現在在於禁眼裡變的無比高大。他紅光滿面道:「不知大人深夜來臨,有失遠迎,真是罪過,只是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司馬懿隨意看了一眼,便見到於禁案上的酒杯佳餚,臉上不悅之色一掃而過,只是他沒有點出,沉沉道:「於將軍,還要多久才能攻下懷縣?」


於禁拍拍胸膛大聲道:「大人放心,不出三日,必可生擒張浪。」


司馬懿瞇起眼睛,鷹眼如電光芒一樣射出,他哼聲道:於將軍可確定?」


於禁一時間大意。並沒有看到司馬懿眼裡的不滿之色,他用點頭保證道:「懷縣現在的防禦能力已經被摧毀十有八九,而江東軍在我們的輪番衝擊下,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邊沿,只要再加一把勁,必可短時間內攻破懷縣,活捉張浪。」


司馬懿忽然狂笑道:「好好好。」


於禁不明所以,以為司馬懿聽到能活捉張浪地消息才這麼高興。


也跟著笑起來。


哪知司馬懿笑了一半,忽然停止下來,厲聲怒斥道:「於禁,想不到平時你辦事嚴謹,考慮甚密,怎麼也會有這麼糊塗的時候?」


於禁被司馬懿當頭一棒,整個人被罵的傻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有些手足失措道:「怎麼了大人?」


司馬懿冷若冰霜道:「剛剛收到斥侯的消息,在懷縣五十里外地州縣發現一隊不明人馬。大約有三千人數左右。沒有打著任何旗號,現在懷疑是江東軍的人馬。」


於禁到底是不易之輩,在經過短暫發愣之後。馬上回過神來,聯想到司馬懿大反常規之舉,有所明悟,不由失聲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會是張浪,假如他們出城,我們一定會得到消息。」


司馬懿抬起頭,淡然道:「是的,我一開始也這樣認為,但是剛剛從內線裡得到消息。尋遍整個懷縣,沒有發現張浪黑鷹衛的任何蹤影,要知道黑鷹衛直錄張浪,正是保衛他的親衛,假如黑鷹衛不見了,你說張浪還會在懷縣嗎?」


於禁驚呆了,假如黑鷹衛不見了,那麼只能代表著張浪早已離開懷縣了。


司馬懿悠悠的歎了口氣道:「我們始終還是低估了他,這幾日我一直想不通懷縣有什麼值得張浪這般冒險嗎?現在情況已經明瞭。從一出天井關開始,我們已經被他算計了。其實他早已經前往與趙雲會和的路上,而留下來地,只不過是個幌子,用來吸引我們用的。可笑我們還不知情況,圍著懷縣不惜代價的狂攻,真是可笑至極。 」


於禁早已心亂如麻,讓張浪跑了,這個罪他哪裡擔當的起來,想起軍法,他心裡便打一個激靈。但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倖道:「也許張浪和黑鷹衛藏起來也有可能?或者他們見懷縣城就要失守,化裝成平民也說不定?」


司馬懿譏笑道:「於將軍還挺有想法的,但不幸的是,斥侯帶來的消息中,還有一條是這樣的:那三千人士兵裡面,其中大約有七八百個左右衣甲錦袍,特別明艷,手中兵器也十分特異,經過確認,正是張浪護衛隊所特有的盔甲與兵器。在江東軍中,我想還沒有誰膽大的敢穿黑鷹衛地盔冑吧?而且就算張浪膽大包天,他也不會傻地在四面楚歌的懷縣裡,丟棄最值得信賴,最有戰鬥力地黑鷹衛吧?」


於禁心如死灰,看情況張浪真的跑了,只怕自己這回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司馬懿似乎要於禁完全死心,接著道:「假如只有一個斥侯帶著這樣的消息,也許我還會斟酌,但派出去所有的斥侯都這樣說,只怕事情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於禁已經不再爭辯了,軟軟跪在司馬懿面前,痛苦道:「屬下無能,請大人治罪。」


司馬懿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眼光,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在這個節骨眼上,就算司馬懿和於禁有仇,他也會從大局出發。何況他與於禁一點仇也沒有,還是自己極為倚重的左右手呢?他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你還是想想怎麼樣帶罪立功吧。」


司馬懿的一句話,便把於禁從地獄帶到天堂,他痛哭鼻涕道:「屬下明白,這就帶人去追張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假如完不成任務,屬下自願獻出人頭。」


司馬懿陰沉的臉終於露出笑容道:「好,我等著就你這句話,張浪雖然只有三千人,但他黑鷹衛無不是以一擋十的人物,你帶著一萬人馬連夜給我追擊。假如完不成任務,你就不用回來見我了。」說到後面,司馬懿笑瞇瞇地臉流露出淡淡的殺氣。


於禁用力的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本來想離去的腳步忽然又停了下來,有些迷惑道:「那懷縣呢?現在還攻嗎?假如張浪真的不在城裡,那這樣的代價還值得嗎?」


司馬懿兩手負背,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天上的星辰,最後才緩緩道:


「這事情我自有分寸,你還是去吧。」


於禁不再多言,轉身離開,準備點兵而去。


司馬懿有些頭疼地揉捻太陽穴,能讓他如此如履薄冰的人,曹操算是其中一個,但絕對沒有比張浪更加頭痛。懷縣還要打嗎?想了想,司馬懿猛的一咬牙,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就算拿不到張浪,裡面還有幾個張浪集團的核心人物,雖然跑了大魚,可他們的份量也決對不輕。


而且萬一張浪還真的在懷縣呢?想到此時,司馬懿不由看著於禁離去的方向,苦笑一聲搖頭,信誓旦旦的於禁,還真在這關鍵時候時刻給自己出難題啊。


張浪真的離開懷縣嗎?


答案是沒有。


他只不過藏在懷縣中一個隱蔽的地方而已。


張浪在軍中找一個與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人,裝扮成自己。然後早在於禁開始圍城之時離開了,至於黑鷹衛?呵呵,那些甲冑雖然值錢,但張浪有的是這些東西,隨便給別人換上,下次重新弄幾百套更好的也是沒問題。


不過張浪當然明白,假如想這樣就讓司馬懿打消攻城的念頭,那是極為膚淺的。司馬懿是什麼人?是後來魏國的支柱啊。如果那麼好騙,張浪也不至於狼狽到這個地步了。


不過第一步行動已經發揮他的作用了,接下關鍵的第二步,就看持棋人的水準高底了。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7:10

張浪道:「司馬懿為人狡猾,計謀百出,縱觀其歷年來行軍風格,特別突出一個「穩」字,所以奉孝此計雖妙,但只能分散他的一些兵力,稍稍減緩懷縣的 壓力,如果就想他這樣罷兵,顯然是不大現實。不過好在走了於禁這個心腹大患,於禁雖然在運籌帷幄略顯平庸,但由他指揮的攻城大隊,卻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也算是失之東渝,收之扶桑吧。」


郭嘉不以為然道:「讓人假冒主公,屬下壓根就沒有幻想司馬懿會這麼輕易的退兵,只要能讓他心存一絲疑慮,已經算達到目地了。何況還支走於禁這個指揮群狼的狼王呢。已經是大大完成任務了。接下來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智慧交鋒,成敗完全在此一舉。」


張浪沉吟半刻道:「這是一步險棋,搞不好真會全軍覆沒。」


郭嘉自信十足道:「自主公舉兵以來,險中求勝之棋數不勝數,哪裡還會再差上這一次。」


張浪啞然一笑,想想也是,自己還真的已經有些習慣每每困境之中險中求勝,奇兵一迭,不過每次幸運的就是自己笑到最後。但如今碰上行軍以「穩健」著稱的司馬懿,不知是否還能奏效?在張浪看來,一切的陰謀詭計,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一切都顯的徒勞無功。不過自己與司馬懿的實力雖然有些差距,但還沒有到天差地別的地步,所以這招奇兵用的好,就能扭轉戰局,用的不好,就是為自己掘上一個墳墓。


張浪面色嚴肅對高覽與黃蓋道:「明日一早,便打開東西兩面城門,門口無需派人把守。」


張浪話一落完,老執成重的黃蓋不由驚呼道:「主公,使不得啊。


南北兩門已經被破,到現在還沒有修補好,如果再把東西兩門打開,我軍實在無法分兵把守,假如敵軍一湧而進,只怕大勢不妙啊。」


張浪笑道:「黃老將軍,你還是先聽我說完吧。」


黃蓋飛速看了郭嘉與程昱一眼,見他們氣定神閒。不由若有所悟,乖乖閉上嘴,靜聽下文。


張浪沒有說出重點,反而先詢問一下黃蓋道:「黃老將軍,你的傷勢恢復如何?」


黃蓋本來聚精會神的想聽聽張浪又有什麼高招,倒沒有想到他會關心自己的傷勢來,心裡感動萬分,哪裡肯若了辜負張浪的厚愛,神情激昂道:「主公放心,未將地骨子硬朗的很。」


張浪有些無奈的歎氣道:「雖然我不拘一格。任材唯舉。但隨著版圖無限擴大,終是感覺有些人手不足。如果旗下還有幾個將領,還真的不太想勞累花老將軍。」


黃蓋聽的那個又感動又氣憤。只差點想當場把雙鞭舞一通來給張浪看看。


張浪正容道:「那好,黃老將軍,你帶一千人馬,守在東門,高覽你也帶一千人馬守在西門,假如我猜的沒錯的話,司馬懿絕對不敢輕易舉大軍衝進來。倒會先派一小隊進來試探。這個時候,你們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弱了軍威,多在東西門內插些旗幟。多設一些鼓手,一定要把士氣與戰鬥力表現出來。假如你們能做到這一點,那麼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黃蓋這個時候才鬆了口氣,眼裡全是喜悅之色。不過隨後想了想與高覽與視一眼,明顯有些不理解張浪意思。最後還是黃蓋開口問道:


「屬下愚昧,不解主公地意圖,主公這是想……」


張浪淡淡一笑,嘴巴輕輕上翹,他不答反問道:「在司馬懿眼裡。


我們的懷縣防禦最多頂不過三天,加上又有我不在場的假像,這個時候我們忽然洞開城門,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黃蓋略一沉思,便爽快道:「那就表明我軍想放敵軍進城,一決死戰。」


張浪點點頭,然後道:「正是如此。如果我在懷縣裡,司馬懿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想他也會毫不猶豫下令士兵攻城。但此時我已經成功製造出逃懷縣的假像,那司馬懿還會不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攻取懷縣城呢?不要忘了,他背後還有釜口、漳水時刻在我軍的虎視之下。」


黃蓋眼睛一閃,似乎有些頭緒,興奮道:「屬下估計司馬懿沒有這個膽量,如果我軍擺出一個死拼的架勢,司馬懿必然有所顧忌,不然他就算成功消滅懷縣守城部隊,也付出慘重的代價,這樣一來,不要說支援釜口、漳水防線,天井關的防守也會馬上出現破綻。」


張浪傲然道:「不錯,這就是我在懷縣與不在懷縣的區別。這樣一來,司馬懿必然不會貿然全力出擊,只會先派幾枚小軍進城堪查情況,然後才決定下步如何行動。」


邊上高覽聽到這時,緊皺眉頭道:「開東西兩門,那南北兩門怎麼辦呢?」


張浪呵呵笑道:「南北門的情況恰恰與東西門相反,東西門先示弱,再拔高姿態,以為有重兵把守,嚇阻司馬大軍;南北門一開始同樣示弱,但遇弱則弱,遇強則強。在裡面屯住重兵,除了守城常規部隊外,所有部隊都調到這兩處,阻擊司馬懿。」


黃蓋懷疑道:「假如司馬懿看破其中奧妙,卻強攻東西兩門呢?我軍計劃落空,只怕到時候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張浪臉然平靜道:「出奇制勝,哪裡有不擔當風險地。如果能挺過明天,後面司馬懿必然更加顧忌,行軍佈置上變地縮手縮腳,思前顧後。」


黃蓋有些不安道:「主公,屬下怎麼老感覺有些不安心的?」


這個時候,一直沉聲不語的郭嘉終於開口說話道:「黃老將軍擔心也是有理,畢竟這樣做有很大地風險,但如果不這樣做,根本無法擺脫懷縣的困境,也無法為凌統、呂蒙進攻釜口創造出有利的條件。司馬懿不是那種瞻前顧後的人,但每做一件事情都會三思而行。主公此舉大出常規,司馬懿必然會有所猶豫,進而為我們創造出有利的條件。


說到這時,張浪搖頭歎口氣道:「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現在我們兵力處於劣勢,只能集中火力,強攻一點。不過我現在擔心的就算真的能把司馬大軍調到南北門,但不用多久,司馬懿必然會猜到我們地意圖,做出相應的變化。」


郭嘉道:「這是必然地事情,主公這樣一說,又牽涉到第二計劃了。」


張浪面色凝重的點點頭道:「如果第一步計劃順利。把曹兵主力吸引進城,進行埋伏、巷戰、利用一切我們所擅長手段來蠶食敵軍,雖然曹兵空有兵力優勢,但短時間內絕對顯示不出來。那麼接下來就需要一個外力來打破這個平衡點。」


高覽有些興奮道:「什麼外力?」


張浪微笑著沒有說話,只是把頭看向郭嘉,然後喝了一口水,潤潤有些乾濕的喉嚨。


郭嘉明白張浪意思,接著道:「程普已經帶領五千士兵從成皋火速增援上來。天黑之前,可趕到懷縣。」


黃蓋大喜過望道:「程將軍什麼時候出發的,為什麼事先我們一點消息也沒有?」


郭嘉看到黃蓋喜悅之色溢之眉梢。也被他興奮的心情所感染道:


「當主公打定主意要想死守成皋時。便已差密令星夜趕往成皋,之所以你們到現在才知道,無非不想讓消息過早外洩。而讓司馬懿有所準備。」


一直沒有接話的程昱終於開口說道:「程普這五千人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用地好,絕對能收到奇兵的效果。當司馬懿的主力大軍被牽制在城裡大戰,中軍主營空虛時,他忽然殺向曹軍大寨,雖說不能把司馬懿怎麼樣,但至少也會嚇出司馬懿一身冷汗。」


高覽狠狠地一拍掌,高聲道:「如此一來,司馬懿再無全力攻打我懷縣。主公無憂矣。」


張浪樂呵呵的笑了兩聲,不再說話。


接下來張浪又與高覽、黃蓋、橋蕤等眾部將商討在城裡混戰的細節方面。


次日一早,懷縣又一次響起攻城的號角聲,曹兵攻城大隊已經開赴而來。不過經過數日浴血奮戰,江東軍已經完全習慣這種精神緊繃、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所有調動的人馬都顯的有條不絮,大氣從容。


司馬懿騎在一頭高大俊馬上,緊隨其後地是十餘員身材高大地健將。後面則是密密麻麻的曹兵軍隊,灰煙滾滾,旗幟隨風飄揚。漫山遍野都是黑壓壓的一片。


正當司馬懿躊躇滿志,意氣風發之時,一個偏將急匆匆上來,打碎了他本想一鼓作氣拿下懷縣地美夢。那偏將道:「大人,江東軍忽然大開東西兩門,城上並無士兵把守。南北兩門同樣也看不到一絲人影,情況頗為詭異。」


司馬懿身後眾將一臉驚訝,其中有一人興奮扯開嗓子道:「大人,一定是江東軍抵擋不住我軍進攻,要開城納降了。」


司馬懿雖然臉上仍是十分平靜,但眼裡不可控制的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他完全沒有理會那個偏將近乎白癡的語言,馬鞭一揮,把手一揚道:「走,我們上前看看。」


那偏將自討沒趣,乖乖的和一幫人跟在司馬懿後面,到達前線陣地。


司馬懿在離懷縣城一箭之地停了下來,瞇著眼睛打量東門情況,果然就如斥侯所說的一模一樣。整個城防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似乎江東軍一夜之間從懷縣蒸發一樣,無影無蹤。這與前幾日爭天奪地,拚死拚活的戰爭場面顯成極為鮮明的對比。


「奇怪了,怎麼會這樣?郭嘉、程昱他們在搞什麼主意?」司馬懿喃喃自語道。


朱胡不想放過這個表現機會,誇誇其談道:「大人,這應該是敵軍的疑兵之計,想通過裝神弄鬼的手段,來嚇阻我軍,大人千萬不要上當。」


有一偏將明顯是想拍司馬懿馬屁道:「這是當然,大人智謀無雙,怎麼會上當呢。」


司馬懿道:「敵將郭嘉素來以奇謀著稱,今日他這樣大開城門,必然有所圖謀。想騙我們進城,一決死戰。」


朱胡道:「大人言之有理。」


司馬懿沉思半刻道:「既然想與我軍一決死戰,郭嘉必然會聚中兵力,選擇一至兩個主戰場。但由於他們兵力並不佔優,自然會想方設法彌補。東西南北城門大開,無非是想分散我們進入懷縣地士兵,好讓他們以多欺少。這樣看來,四個城門之中必然有二至三處是個漏洞。」


朱胡趕緊拍馬屁道:「大人神算,事情應該就是這樣。」


司馬懿不理朱胡的阿諛奉承之色,沉聲下令道:「朱胡、祖郎、耿紀、焦炳四將聽令。」


被司馬懿點到的四將同應一聲:「末將在。」


司馬懿沉聲道:「你們各領一千人馬,朱胡進東門、祖郎走西門,耿紀殺南門,焦炳沖北門。你們此時探清敵軍兵力是首要任務,千萬不要戀戰。待事成之後,算你們一功。」


四將同時應喝一聲,威風凌凌的踏步而去。


少時,數聲炮響,曹營之中殺出幾枚人馬,向懷縣各城門飛去。


朱胡進東門、祖郎走西門,一路毫無阻擋,便衝到城裡。抬頭觀望,四處人跡飄渺,毫無動靜,正當兩人疑惑間,忽然炮聲一響,金鼓三通,早已埋伏等候多時的江東軍從街道、房角、屋裡、樹簷等地方衝出,四面八向全是身揮戰甲、手拿兵器的江東士兵。朱胡、祖郎放眼望去,旗幟四處飄揚、滿天紅色,耳裡又傳來排山倒海的 戰鼓、號角聲。


江東軍聲嘶力竭的吶喊衝來,氣勢如虹,有如萬人齊聲大喊之勢。


朱胡、祖郎兩人驚呆,心中暗暗叫苦連天,轉身拔馬就走。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7:22

與朱胡、祖郎的情況恰恰有些相反,耿紀、焦炳帶領一千人馬在南北門雖然遇到阻截,但所遇到的阻力明顯小於東西門,不過就算如此,其中的過程也是讓朱胡、祖郎驚出一身冷汗。


江東軍雖劣勢已生,但士兵卻十分頑強,每個人都將生死至之度外。


很快各個城裡的情況都傳到司馬懿耳裡。


原本可以大舉進攻,司馬懿卻在此時忽然變的有些畏縮了。


郭嘉是把重兵放在東西門,放棄對南北門的防守嗎?至少表面上看來是這樣。但如果真是這樣,那問題就出來了。既然郭嘉大開城門,無非就是想引誘自己在條件未成熟的情況下進城,然後用計埋伏誘殺。


但是以他的聰明才智,絕對不可能做的這明顯啊?稍微有點頭腦的人就看的出來。東西兩門兵力相當強盛,南北兩門看起來也不弱,假如不是自己清楚江東軍的底細,還真以為他們兵強力壯呢。


那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司馬懿苦思冥想。照理來說,東西兩門既然表現出如此強大的戰鬥力,那麼應該就往南北兩門進攻,但郭嘉為人詭計多端,萬一做個假像,東西兩門只是強個外殼,裡面卻空無一物?


反而是南北門先示已弱,誘自己大兵進城,然後設計伏殺呢?嗯,有這個可能性。想想郭嘉的奇兵迭起,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司馬懿越發斷定郭嘉就是用這樣的詭計。


「朱胡、祖郎,耿紀、焦炳,你們再仔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千萬不能有一點紕漏。」生性十分嚴謹的司馬懿十分嚴肅對四將道。


朱胡等四將哪裡敢怠慢,一五一十仔細的當時情景再從實描述一遍。


當朱胡說到東門如何鼓聲震天,殺聲雷動,多少旗號、多少士兵疊加之時,司馬懿兩眼珠不時的轉動,他是越聽越加懷疑。東西兩門的情況相差無幾,都是一副兵力鼎盛模樣,司馬懿幾乎斷定這是郭嘉的詭計,而真正的弱點就是在東西兩門。想到此時,司馬懿臉上露出得意地笑容,哼哼道:「郭嘉啊郭嘉,枉你聰明一時,卻糊塗一世。如此簡單的計謀怎麼能逃出我的法眼,你就等著哭吧。」


司馬懿正要下令,朱胡這時候獻媚道:「大人英明,張浪、郭嘉在別人眼裡多麼歷害,在大人手裡還不是玩物一般,試想想曹丞相與張浪多年開戰,還未有一次能像大人一般,殺的張浪落荒而逃,末將能在大人手下辦事,真是上輩子得到的洪福。」


司馬懿為人雖然嚴謹。但不代表他不收馬屁。而且看他樣子,還十分受用。想想也是啊,太行道一役。自己威名遠播,殺的張浪丟盔棄甲,狼狽而逃……正得意間,司馬懿腦裡忽然光芒一閃,等等,什麼?太行道?司馬懿全身上下嚇出一身冷汗,只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立馬濕透,整個人呆滯木愣。


朱胡看著司馬懿發呆的表情,不由小心翼翼道:「大人,怎麼了?」


司馬懿這才回過神來。呼一聲萬幸,用著讚許眼光看著朱胡道:


「這次還好有朱將軍提醒,不然事情十分嚴重,待事成之後,本將軍算你一功。」


朱胡哪裡知道自己稀里糊塗的就立下什麼功勞,不過這樣功勞來地輕而易舉,不用自己上陣殺敵,拚個你死我活的,不要白不要。他機靈的下跪謝恩。


司馬懿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僥倖道:還好,只差一點又給郭嘉騙了,難怪我怎麼感覺心裡總不太對勁,以郭嘉這麼陰險的人會想出這麼簡單的計策就想騙倒我。這樣的詐敵之術,不要說我,就算一般有些頭腦的將軍、謀士都看的出來,但偏偏如荀攸、荀彧等人一敗再敗。這個郭嘉最是可惡,東西兩門駐有重兵,偏偏卻擺出一付盛氣凌人的感覺,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地大軍在東西兩門不成。但恰恰正是因為這樣,反而給自己一種錯覺,以為這只是他們製造出來地假像而已。好讓自己驅大軍殺向東西兩門,假如真是這樣,那自己絕對是中了郭嘉的毒計了。果然不愧人稱鬼才的郭嘉,每次都出奇制勝,當日文和是自己最欽佩地人之一,他水淹下蔡、竟然給郭嘉那小子活學活用,再淹下蔡。難不成這一次他又要學我太行道禦敵之術,實則虛、虛則實,用最最簡單的招數,卻給對手最大的殺招?司馬懿越想越有可能,越想兩腿就越發哆嗦,心頭一陣發涼,冷嗖嗖的。


呵呵,其實這也不能怪司馬懿多疑,真正高手之間的較量,不是多麼華麗的招式,反而 是最直接最赤裸的招式更能一針見血。想想郭嘉貴為江東集團的頭號謀事,生平隨張浪南征北戰十餘年,運籌帷幄,獻謀無數,至今未有敗績,這樣的人怎麼會想出那麼簡單的計謀呢?高手之間地較量,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心理戰。試想想,一個正統御方圓、一個奇兵克萬物,這兩人之間,誰更懂心理學呢?答案無疑是喜歡出奇兵的人。因為奇兵先天條件,就是要懂得去揣摩敵將的心理,然後做出致命一擊。無疑在心理較量上,郭嘉是佔有一定上風。


司馬懿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卻不知真正的劫難卻在等待著他。


果然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司馬懿來回焦慮的走了兩步,抬起來頭,果斷下令道:「朱胡、祖郎你們給我領一萬士兵,開始從南門強行切入,耿紀、焦炳你們帶一萬人馬,給我向北門狠狠的衝擊。殺進城後,一半抵禦敵軍,一半給我直衝縣府,郭嘉、程昱等一干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朱胡、祖郎現在對司馬懿已經驚為天神,崇拜無體投地,一接到命令,馬上昂首挺胸道:「末將得令。」


「合荊、礫津。」


「末將在。」雄厚的中氣聲裡,兩位身材特別高大的將領應聲而出。


「你們各領三千人馬牽制住「重兵」駐守地東西門,務必不可讓敵軍退回支援。」


「得令。」合荊、砑津高聲應喝道。


司馬懿面色猙獰,斬釘截鐵道:「你們爭取一戰而定,動作給我乾淨俐落一點。」


「未將明白。」數員戰將齊聲應喝。聲勢竟然不弱於百餘士兵吶喊。


半個時辰之後,曹軍大隊浩浩蕩蕩的殺向懷縣。


朱胡、祖郎殺向南門,耿紀、焦炳衝向北方,兩方一開始只遇到一點點抵抗,很快就殺退江東軍,衝進城裡。


諸將正在心裡暗暗稱讚司馬懿神機妙算之時,天空中忽然暴開數枚光彩耀眼的煙花,於此同時埋伏在各個位置的江東軍在橋蕤、全柔的帶領下。四面八方湧了出來。他們佔據有利位置,箭弓手居高而下,狂射一通,步兵隊把街道、巷子、差路擠的滿滿,讓曹兵難進一步。


又有一枚約三百左右地騎兵隊斜道裡衝出,對著曹兵的隊形一陣狂暴衝擊。


又有一校人馬從城區裡直刺而來,手裡推著火車,火光閃閃,煙霧瀰漫,橫衝直撞。很快便停靠在城門內側。熊熊燃燒的大火直撲丈長,硬是活生生的切斷城裡城外的路線,把敵軍分成兩截。江東士兵丟下火車。然後拔出刀劍,各退到城角一落,開始貼身肉搏,硬是讓曹兵無法越過雷池半步。江東軍雖然在兵力上有所不足,但更勝在主將運籌帷幄上,郭嘉借用種種手段,這才短時間內抵消曹兵帶來的威脅,兩軍佔個旗鼓相當。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一方面是連戰連捷,士氣高昂的曹兵。一方面是久經訓練,視死如歸的江東軍,到底誰勝誰負?一時間沒有人說地出口。在懷縣的各個街道裡、屋簷下、轉角處、水井邊、每一個 角落裡都有兩方士兵撕殺的身影。士兵時不時的手起刀落,慘叫聲起,鮮血灑滿。越來越多的屍體倒在城區四周,腥風血雨的天空越來越暗。


城外的曹軍血戰城樓,卻也無法推進半步,江東軍命命相搏,仍然無法擊潰敵人。兩軍殺的天暈地暗。日夜無光。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材,兩方人馬想要短時間內分出勝負顯然有些不大現實。


戰局進入膠著狀態,白熱化的氣氛讓人憑空多了幾分嗜血的衝動。


這種情況正是郭嘉所希望看到地。


亂軍之中,馬蹄在人群之中來回穿稜,刀槍劍戟四處閃光,斷臂殘肢天空橫飛,暗紅地血液流滿大地。曹兵終於用沖車撞開堵在城門口的火車,城下又現一條通道。司馬懿現在是欲罷不能,如果退兵,朱胡、祖郎的部隊便是給活生生蠶死殲滅,如果進兵,明明江東軍就是打著死拼地旗號,死一個就少一份戰鬥力。就算能贏,也是慘勝。


亂軍之中,朱胡馬匹穿插其中,整個戰甲血浸班駁,刀鋒也有些鈍化,他功至牙門偏將,倒是也有些實力,幾個伍長、什長在他的 刀下成了亡魂。但此時他碰上以驍勇著稱的小霸王別策,天狼槍急速而來,如電光火石,只是一照面朱胡閃避不及,便被刺於馬下,軍慌馬亂之中,被江東軍的某個士兵亂刀砍死。首及被割,掛下腰間。


朱胡陣亡,曹兵並沒有出亂大的慌亂,依然瘋狂的進攻。


這時在城外的曹兵部隊終於開始緩緩的增援戰場,江東軍的壓力驟然加重。


整個下午,就是在兩軍寸士必爭的拚殺中渡過,固然江東軍傷亡極重,同樣司馬部隊也付出極為慘重地代價。兩萬攻城大軍,六千牽制部隊,一萬於禁抽調人馬,一萬看守大寨的隊員,加上前段日子攻城死傷的萬名士兵,現在司馬懿手裡可調動機動兵力僅僅只有一萬左右。相對而言,江東軍退回的不到三萬士兵,已經銳減只剩兩萬。這場戰爭的慘烈可見一般。


此時天色已經慢慢暗下來,夕陽的殘霞照憑添幾分悲慘蕭瑟。秋風拂過,陣陣的血腥味瀰漫整個懷縣,殺聲依然不絕於耳,金鼓仍然震耳欲聾,在這個人間地獄裡,只留下最為原始的殺戮與爭戰。


司馬懿臉色十分難看,戰局的發展已經出乎他地意料之外,對於整個局勢的掌控上,明顯他也輸給由郭嘉與程昱和(張浪)一籌,眼看天色已暗,司馬懿在經過一陣心靈掙扎之後,決定再投進一萬大隊,從東西兩門開始突圍,準備夜戰懷縣。


就在司馬懿下令不到半個時辰,一個斥侯飛快來報:城西方向發現一批大約二千士兵左右的騎兵隊,每個騎兵身上都背有弓箭,壺裡裝滿箭矢,看情況正是北方特有騎射精良的游騎兵,他們正以瘋狂的速度往大帳衝擊而來,而且騎兵隊的背後還有一批人少不少的步兵隊,抄小道向大寨方向撲來。估計騎兵隊還要一刻鐘才旋風而至,步兵隊約一個時辰就可以趕到。


司馬懿再也坐不住了,急忙下令讓人調動士兵,準備阻擊程普軍隊。


司馬懿有些倉促的帶領一萬人馬,佈防大寨,嚴陣以待。


不多久,西方向一陣煙塵滾滾,如悶雷一般的聲音開始在空氣之中響起,沉悶的聲音不停的擊打著每個人的心臟。


司馬大寨裡所有的曹兵早已準備完畢,等候江東騎兵的突襲。


然而這個時候情況忽然異變,那游騎兵並不衝向大寨,而向城門方向直奔而去。


司馬懿急指揮旗號,讓那一萬支援的曹兵及時準備。


但騎兵衝擊速度實在是快,只是一轉眼不到,便已衝向進城門。


看著是已方人馬的江東軍,本來正疲憊不堪,但此時似乎被注入新鮮血液,本來有些頹廢的鬥志又一次高喝起來:「援軍來了啊,兄弟們殺啊。」
作者: 翔風鷲    時間: 2010-2-13 10:47:32

程普的這一招大出司馬懿的意料之外,由於士兵佈防,嚴禁入寨,剛剛又有一萬開赴南北兩門,整個城牆前面幾乎處於真空地帶,被那二千騎兵幾乎毫無顧忌衝向南門。千萬不要小看這只有兩千左古的騎兵隊,特別是在這種激烈的殺戮中,所激起的士氣將起決定性的作用。

在騎兵隊瘋狂衝擊下,南門的形式幾乎發生驚天的逆轉。本來旗鼓相當的兩方,正由於這個強有力的援點切入,打破了局式的平衡。


明明看那江東軍個個傷痕纍纍,血跡斑駁,偏偏每人心中有一股強大的信念,支撐著他們超越自己的極限,把人體潛能發揮的淋漓盡致,驍勇異常。此時你可以用任何讚美言語來形容這支百戰之獅,因為他們堅強不屈的鬥志,百折不撓精神,根本不像婉約南國、溫柔水鄉出來的男人,倒像是在北方嚴寒,歷經風霜雪夜,百般錘煉 出來的男子漢。


南門朱胡陣亡,並沒有震憾這批精粹的雍州兵,但隨江東騎兵隊的參入,從新煥然一新的江東軍,卻讓這批士兵的內心裡打開一個缺口,失敗的陰影開始籠罩每一個人的頭上。


「殺啊。」


騎兵隊以它持有的風馳電掣般速度,強大無比的衝擊力、破壞能力,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騎兵隊一路促鋒而過,如摧枯拉朽,狂風掃落葉,只用了短短不到數分時 間,竟然在重重疊疊士兵中打通整條街道。而讓人稱為奇的是。其中過程竟然無一傷亡。騎兵隊停住回馬,再次兩排並進,反覆衝鋒。


此時地司馬懿已經後悔的無已復加,如果自己在晚半個時辰調動,那麼程普的兩千騎兵絕對不可能這麼囂張這麼強悍的突擊自己軍隊。此時自己如果再調動士兵出戰。 一來氣勢上已經不可能短時間內拔回,兩來如果調動守護自己的中軍,怕萬一後面跟上來地數千步兵直撲大寨而來,雖然能扯住,但難保報著寧肯玉碎。不可瓦全的江軍會做出什麼瘋狂之舉來。而且一旦正面交鋒,自己對城裡部隊的遙控能力必然大大減弱,司馬懿忽然有些後悔,假如於禁、樂進這幾個能壓住場面的任何一員大將在場,自己絕對不會變成這樣被動。


眼看又要天黑,想起士兵的疲勞與傷亡,司馬懿最後無奈地決定退兵。


當司馬懿城裡的士兵陸續退出之時。江東軍暴喝出驚天動地、震耳欲聾的勝利歡呼聲。這一場血戰,雖然不能勝出,但是極大的增強士兵拚死一戰的信心。


然而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當夜三更。疲憊不堪的江東軍,竟然組織起人馬突襲司馬懿中軍大寨。不是說司馬懿心思不更嚴密,試想想在全民皆兵的戰役中,在經過多少天生死一刻地戰線上。每個人的精神與身體幾乎都到達了一個臨界點,誰敢保證下一刻會不會忽然崩潰倒下。但江東軍正是在這種最為惡劣的條件下,在這種別人 以為根本不可能的環境下,組織起一批約三四千人地士兵,進行了偷營壯舉,雖然最後以混戰不了了之。但很大程度上打擊了曹兵士氣與信心。


直至第二天濛濛亮,高覽這才退回懷縣。


經過一夜的折騰,司馬懿部下士兵個個精神不振,一副病怏怏樣子,疲態盡顯,司馬懿也只能憋著一肚子的火,讓士兵休養半天。


於禁經過一夜的急行軍,每一個士兵或多或少地露出一絲疲態,呼吸渾濁,兩眼血絲,腳步沉重。於禁雖然心急如焚,但也是沒有一絲辦法,只能下令原地休息。


本來心無煩雜的於禁在急行軍沒多想什麼,但一停下來後,心裡的煩亂就多起來了。想起張浪已經遠在州縣,於禁就不由泛起陣陣陰冷,他能在懷縣裡無聲無息的走掉,那自己又憑什麼把張浪他們捉回來?於禁不會枉自菲薄,同樣也不會目空一切,張浪的實力他也明白七八分,要想捉住他,談何容易?萬一捉不住張浪呢?難道自己真的要自刎謝罪嗎?想到此時,於禁心裡一片陰影,忽然間對前途變地十分迷惘起來。心裡七上八下的於禁,休息了沒有幾分鐘,再也坐不住了,催起命今,就讓士兵從新開始急行軍。


程普的出現,打亂了司馬懿的兵力部署,讓處於險地的張浪有了一絲生機。接下來數天,張浪與司馬懿大軍又展開生死搏鬥,上至戰場拚命撕殺,下至陰謀詭計,心裡攻堅,無所不至,手段也是大出常規,五花八門,只要能想到的辦法,都會在戰揚上出現。張浪、郭嘉可謂絞盡腦計,耗費了無數腦細胞,奇思妙想,層出不窮,這才頂住司馬懿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就連司馬懿自已也不得不承認郭嘉的厲害,打心裡的佩服。


而這幾天瘋天暗地的爭奪戰,決對是每個士兵生涯中遇到最為驚心動魄的幾天,生死一線,誰也不敢肯定下一秒鐘自己還能站在戰場上,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明天是否還能生存在這世界上。


懷縣在司馬懿不停調動攻擊下,好幾次只差一點就城破人亡,但最後還是被江東軍頂住對方狂風暴雨一般的進攻。


日落夜升懷縣的夜空漫天星斗,一片璀璨。寧靜的氣息溢滿大地,與白天那殘酷的殺戮征伐,顯的格格不如,有如來自兩個不同世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懷縣的某一密室裡,張浪正懶洋洋的靠在一張虎皮寶座上,雙目微閉,眉宇愁結,表情十分嚴肅,兩個手指毫無節奏的相互敲打。


在他左下側正是程顯、郭嘉二人。此時他們也沒有平日那種怡然自得,成竹在胸地神態。顯的憂心仲仲。而典韋、韓苔子兩位心腹大將,正守於門口,裡面壓押的氣氛讓他們兩人表情顯的格外凝重,一絲不苟。


半響,程顯率先打破了這個沉悶氣氛。他深吸口氣,強壓住沉重心情道:「現在看來趙雲將軍的部隊已出現變數,不然不可能這幾天忽然一點消息也沒有。」


張浪輕歎一聲,沒有說什麼,只是不知道在想什麼入神。


程顯喉嚨「咕嗜」一聲。艱難地哽下一口水道:「司馬懿是不是已經發現主公的計謀,派於禁帶一萬人馬出城,打著捉拿主公的幌子,暗裡確實阻擊趙雲的部隊。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司馬懿實在是太可怕了。此一日不除,主公一日不得安寧。


本來沒有好心情的張浪,聽到這話後臉色變得更加厲害. 只有郭嘉冷冷哼一聲道:「司馬懿如果真有這份未卜先知的本事。那懷縣城早已被破,哪還容的下我們在這裡商量大事。」


程顯不贊同也不否認道:「也許吧。」


張浪依然是一付無精打彩的樣子,不過看他的雙眼不時轉動,顯然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


程顯忽然提高聲音。鄭重道:「主公,看情況趙雲將軍的人馬不可能在預定的時間內到達了,而且我們地將士再也經不起這樣曠日長久的消耗戰,現在唯一的辦法只選擇只能突圍了。要不然在打下去,不但懷縣城要破,而且還會慘遭全軍覆滅的命運。


張浪眉頭一揚,臉色越發地冰冷下來。


出人意料,平時從不主張主動撤退的郭嘉這一次也同意程顯的意見道:「是的,此行地目地已經完全達到。司馬懿大軍也被我們牢牢釘在懷縣,既然趙雲的部隊沒有了消息,我們在也不用在這裡坐於待斃,就這兩天,做好一切準備,開始突圍。「張浪終於開了金口,沉聲道:「至始至終,我從沒有想過趙雲與他的人馬會因為什麼原因而沒有準時趕到懷縣,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可以說,我相信子龍,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樣。」


說到這時,張浪看著郭嘉與程顯又有動口勸說的意思,接著淡然道:「看著吧,斥候很快就會來消息了。」


郭嘉、程顯還想說什麼,張浪霸道的一揮手,阻止他們說話道:「相信他吧。」


張浪話到說到這個份上了,郭嘉與程顯相互看了一眼,不由歎口氣,不在多說什麼。


壓抑的氣氛越發沉悶,整個空氣有如冰結,像千萬地巨石般壓在胸間,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流趟,夜空慢慢的走向深夜。


密室裡幾人臉色都有疲態,但卻沒有一人有想睡的感覺。


張浪的雙眼滿是血絲,黎明前的黑夜,是最為黑暗的一個時刻。


張浪相信,只要能頂過這一段時間,勝利就屬於自己。


天色已經慢慢開始放亮,東方也現出魚肚白。


張浪用著有些嘶啞的聲音道:「你們去休息吧,不用多久,新一輪的攻城戰又要開始了。」


郭嘉、程顯默默的站了起來,準備出去。


這個時候,門口一陣搔動。


典韋那粗獷直爽的聲音響起道:「黃老將軍,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司馬狗賊又開始派人開始攻城了?不對啊?平時司馬狗賊都是在寅時之後,卯時左古才開始派人來攻城啊。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開始有所動靜了?」


黃蓋沒理典韋的自語自言,聲音焦燥,又帶有些喜悅的口氣道:「主公是否還在裡面?」


典韋不由笑起來道:「黃老頭,主公是在裡面,你今個怎麼這麼急啊?」


黃蓋一聽到張浪在密室裡面,沒理會典韋的囉嗦,馬上推門而出。


張浪、郭嘉、程顯三人同一時間把目光投向黃蓋。


黃蓋不等呼吸平息,興奮大聲道:「主公,好消息啊。」


張浪等三人的心情馬上被黃蓋興奮的語氣調動起來,張浪強壓住雀悅激動,盡力用平緩的語氣道:「什麼事情?」


黃蓋控制不住聲音的顫抖道:「斥候已經聯繫上趙雲大軍人馬,大約三日之後,趙將軍便可到達懷縣。之所以前面幾天忽然失去聯絡,乃是趙雲將軍斥候發現於禁的一萬人馬,本來想伏擊,但想到懷縣的情況已到刻不容緩的地步,為了不打草驚蛇,便隱蔽行蹤,轉走小道,而正是因為這樣,與我軍聯絡十幾員斥候耽誤一兩天的時間,又因為司馬懿圍城,到了懷縣又只能在外排徊,等候良機,所以到現在才能把消息送到我們手中。」


張浪大手狠狠一揮,似乎要把這幾天的惡氣都發瀉出來,吼叫道:「來的正是時候。」


郭嘉雖然沒有說什麼,但興奮的表情依然可以從他臉上看出。而程顯早已手舞足蹈不知所言。本來沉悶至極的氣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每個人從新流光異常的神情。


張浪還沒有被這個消息沖暈頭腦,只是心情激動的他聲音中不知覺中提高八度對黃蓋道:「傳我命令下去,把援軍到達消息通知給每個士兵,讓他們無論如何要堅持到趙雲到達的那一天。」


黃蓋精神高漲道:「未將得令。」


郭嘉也不忘記打打預防針,對黃蓋道:「黃將軍千萬不能因為趙雲大軍就要到達而有所放鬆,假如司馬忽然一發狠,不惜一切代價要拿下懷縣,日以續夜的狂攻,那我們的處境會變的更加危險。所以在這最後三天裡,一定要做好最後的嚴守任務。」


黃蓋正容道:「軍師放心,屬下定然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大意。」


張浪這才點點頭,示意黃蓋可以出去準備。


待黃蓋離去後,張浪與郭嘉、程顯三人互視一眼,忽然各個放聲狂笑,這幾天緊繃的心情一而空,每個人輕鬆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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