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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寄秋][槓上壞妹子][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3-14 07:05:12     標題: [寄秋][槓上壞妹子][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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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愛情,卻不相信婚姻。
  我相信短暫的激情會盲了心眼,但不相信有男人會終身只愛—個女人,只對一個女人 忠實。
  女人為愛而性,寧可付出一切,終至男方負心還傻傻地為他找著藉口,愚蠢的欺騙自 己:
  他只是—時的出軌,很快就會回到自己身邊。
  等到那個一時變成一再,—道道的傷痕流出鹹鹹的淚水,還一味的責怪自己不夠溫柔 不夠美麗,活在自我厭惡的枷鎖之中。
  愛了就是戀了,如同早晨的霧珠,看似璀璨晶瑩泛著七彩光芒教人歡喜,但是當你用 手去輕觸時,它卻如泡沫般易碎,從此不再回頭。
  不要以為自己是某人的終站,高山上的溫度是奇寒無比而且人煙稀少,寂寞不可語。
  愛情,到底是什麼?
  我不知,也害怕知。
  重情的人最怕情,一旦受傷了,那將是一生的痛。寡情的人不談情,因為沒有感覺, 所以只玩遊戲。
  真正敢愛的男人不多,而真正敢愛的女人,下場皆不甚圓滿,徒落個浪女蕩婦之名, 只因她們敢。
  男人強悍但女人堅強,所以上帝讓女人成為母親,因為她們能承受男人所不能受的痛 苦。
  今天不想談情,今天不想談愛。
  所以我們做夢。
  把一篇篇不可能實現的幻夢,藉由—枝十塊錢不到的筆,慢慢地刻出一首首美麗的詩 篇。
  給你,也給我
  相信愛情嗎?
  千萬別問我。



前言

  為促進兩岸文化交流,海基會和海協會聯合舉辦一場古代文化展,所展出的內容包括 服飾、寶石、兵馬俑及歷代名家書畫等,而最受人矚目的是秦、漢、唐三代古劍展,其中 以隋唐未年隨緣老人所煉製的「泣血劍」最引人注目。
  相傳泣血劍原名為七星劍,因劍上的七顆曠古寶玉而聞名天下,其劍鋒利可斷金,堪 稱為當世第一名劍。隨緣老人鑄成此劍後,將它贈於故交天剎劍客,所謂寶劍贈英雄相得 益彰。
  經過千百年的無情殺戮,原本遍體雪白、薄如蟬冀的晶透劍身,漸漸染上無數生靈的 鮮紅血液,變成艷如火焰般的奪目炫麗,劍上的皓然正氣日益消減,如今已染上一絲邪氣, 若持劍人心術不正,意志不夠堅強,往往容易反被劍靈所控,淪為劍下之臣。
  直至清朝皇帝乾隆,因好舞刀弄劍,在無意之中由朝臣所供之貢品中,尋獲這把稀世 古劍,心喜之餘賞金萬兩並加官進爵,後封此劍為泣血劍頒布天下。
  以後七星劍之名消失,泣血劍名揚天下,多少名人雅士、劍客名家都奉此劍為劍之宗 主,想盡辦法入宮行竊,在清末之際,此劍在八國聯軍攻進北京城時失落,幾經輾轉之後 又回到中國當政者手中,因此特別珍貴。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3-14 07:06:14

第一章

  本報訊:中國兩岸文化交流展將於七日起在故宮博物院展出三天,以秦、漢、唐三代 古物為主栩栩如生的兵馬俑道盡秦始皇的偉大霸業;漢朝服飾的精緻典雅,顯示它泱泱大 國的風範;唐代的書畫展現它迷人豐饒的秀麗河山。值得一提的是三代的名劍展,想著秦 始皇手握名劍的風采嗎?看漢武帝西征東代的擴展霸業,看唐太宗心狠手辣的在玄武門殺 盡手足而登上帝位的風采嗎?這次的古劍展中一一為你詳盡道出。
  名劍中的名劍泣血寶劍也將在此次名劍殿中展出,各位劍術大家。名劍收藏者都可在 此展出中一窺真貌……
  龍貝妮將大姊丟在她面前的那份用紅筆圈起的報紙看了一遍,不感興趣的扔向一旁, 聰明如她當然知道大姊的癮又犯了,可惜她不想淌這淌渾水,免得沾染上一身腥味,洗都 洗不掉——
  「貝兒,拜託啦!就幫大姊這一次了,如果不是我身負重擔,人家也不會放棄這一次 大顯身手的好機會,都怪你大姊夫太大驚小怪,又不是生了什麼大病,幹嗎看我看得那麼 緊?」龍青妮在小妹面前裝可憐、扮無事,只可惜知姊莫若妹,這一招顯然失效了。
  貝妮用著問情的眼光,看著大腹便便的大姊,後面還跟著八個魁梧有力的藍波型保鏢, 外帶兩個年輕精明的健美型護士,再加,卜一個奶媽型的保母,好隨時補充「營養」
  貝妮有點反胃的看著那一大鍋補品,自從大姊威脅大姊夫要當逃妻的那刻起這類的補 品反增未減,連她這個只看不吃的人都快受不了,真是難為了眼前這個大肚婆。
  「大姊夫呢?難得他肯讓這個『危險份子』帶個大球到處走。」貝妮調侃著大姊。
  大姊和大姊夫結婚後,幾乎是如影隨形,捨不得分開,通常是好動的大姊頂個肚子到 處整人,而愛妻心切的大姊夫只好放下公司重擔,擔任她的終極保鏢,隨護在側。
  「哼!要不是公司臨時發生一些事,我會被這一群大象包圍嗎?也不過是七個月的身 孕而已,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嗎?何況憑他們的身手也想攔得住我?」
  幸好他弟弟馬特急電特召,要不然只怕她還無法順利地逃出老公的法眼,來向可愛聰 明又伶俐的小妹求助。
  「大姊夫是為f你好,誰教你老是『不安於室。」貝妮的意思是指責呢大法安靜乖巧的 待在同一個城市太久而不整人。
  青妮瞪了貝妮一眼,這個小妹就是這點個可愛,老要吐自己的槽,還裝著若無其事的 酷模樣,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她似的,青妮想,搞不好整座泰山倒在地面前,她也只是拍 拍衣袖,拂去身上的灰塵,照常做她手頭上的事,就像現在她也只是抬頭望了自己一眼, 又繼續敲她的電腦鍵盤。
  「貝兒,你就不能多看我兩眼嗎?」青妮哀怨的說。「我也只是胖了一點,臉稍微圓 了一點,可是還是一樣美麗可愛、迷人嬌媚,絕不輸楊玉環那大肥婆。」
  說著,她還搔首弄姿一番。
  「大概只有大姊夫這麼說吧!」她相信情人眼中出西施,即使這個西施已腫得像河馬。
  「你這個死小孩,是見不得別人好是不是?」青妮生氣的敲了小妹的後腦,惱怒她所 說的事實。
  屈於孕婦的淫威之下,一向剛正不阿的貝妮也得在口上沾點蜜,免得死於大姊的疲勞 輕炸之下。
  「是,大姊貌似西施美不堪言,身若飛燕體態輕盈,宛如貂蟬絕世傾城,如楊貴妃般 的凝脂溫滑。」
  這下總可以了吧!原以為這樣的奉承可以逃過一劫,誰知青妮仍不放過她ˍ
  「我就說你見不得人好.才拚命的詛咒我,這四大美女中有哪個有好下場的,還一女 配多夫呢,難不成你暗示我該養個小老公,送你大姊夫一項綠帽戴戴?」
  「大姊,你真是雞蛋裡挑骨頭,硬讓你挑出個恐龍骨。」連中國四大美女也有話說, 真服了她。
  「廢話少說,一句話,幫不幫?」青妮狠下心說。
  「不幫。」貝妮更是乾脆,一口回絕。
  「別這樣啦!大姊求求你啦!」青妮採取哀兵政策,委屈的神情企圖軟化小妹冰凍的 心。
  「不幫。」貝妮一樣果決的回應。
  「龍貝妮,你這個見死不救的冷血動物,也不想想看大姊這些年對你多好,你這個忘 恩負義的山東大昆鄔!」青妮眼見軟的不成,乾脆直接罵罵人過癮一下,沒辦法,貝兒是 姊妹中最難纏的冰美人,不像寶兒一激就上火。
  「是呀!好的不得了,放下幫務讓我一個人扛,自已和二姊樂得四處去逍遙。」
  貝妮微微的將身子向後一傾,露出電腦上數字和快速跳躍的螢幕,而這些原本都該是 誰的責任,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必再多說。
  青妮稍微不好意思的玩弄一下頭髮,隨即又恢復了晚娘面孔,誰教她字典裡有關羞恥 兩字那頁剛好缺頁了。唉!
  「那……那我以門主的身份命令你。」
  哦!原來頭銜是這麼用的,她點點頭表示瞭解,「好呀!門主親自下的命令,我這個 副門主哪敢不從。
  喏!拿去,自己解決,我要去執行任務。」貝妮大方的應允,反手把桌上的小型電腦 塞入青妮懷中,意思是你的責任自己扛,我不管了。
  青妮辛苦的將懷中的電腦放下,龐大的體積真是礙手礙腳。
  「收回成命總可以吧!你不會眼看我大腹便便的去爬人家的屋頂吧?萬一個不小心踩 了空,你於心何忍?畢竟你才兩個姊姊而已。」幫一個小小的忙就推三阻四一點也不可愛, 非常的不可愛,她皺起眉頭的看著自己的小妹。
  「這種『小事』讓大姊夫去操心即可,輪不到我這個小妹多管閒事,是吧?親愛的大 姊夫。」貝妮又坐回原位,繼續她能者多勞的千秋大業,
  「老公?你幾時來的?」
  青妮一聽到貝妮的話.立刻回頭,見到了來人馬上揚起做作的笑容。迎向臉色鐵青的 傑斯,心裡邊嘀咕著自懷孕之後,警覺性降低了不少,真是不好的現象,得自我檢討一番。
  「從你不小心踩了空那一段。」傑斯的心吊了十五個桶子,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他 快被頑性重的妻子嚇死了,都快生了還不忘「副業」。
  「哎呀!人家只是說說而已,看你這麼大個人還緊張的冷汗直流,一點大將之風也沒 有,誰會相信閣下是一家跨國企業的總裁。」青妮溫柔的擦去他額角的汗滴。
  「你的只是說說可嚇壞老公不堪折磨的心臟,你就不能稍微安分幾個月,等孩子出世 再去玩,你看看我又多了一根白頭髮,全都被你嚇白的。」
  傑斯心有餘悸,雙手圍繞著懷孕的小妻子,不敢太用力的將她輕輕拉進懷裡.寶貝的 在她的腹上撫摸,感受孩子活躍的生命力。
  「哪有白頭髮?且看愛妻的兩指神功。」
  青妮玩笑的在傑斯發間梭巡白頭髮,傑斯也配合的低下頭,畢竟兩人之間有點距離, 不過比起寶妮和她的海盜夫婿好一點。
  「拜託!兩快想恩愛請回閨房好嗎?別教壞我這個沒投票權的小女孩。」貝她眼神專 注在電腦上,頭也不抬的說。
  「看不下去不會也去找一個『阿娜達』來玩ˍ」
  「青兒!」傑斯無力的發出警告,因為孕婦是鑲鑽的不能大聲,可是老公不是找來玩 的吧!
  「我說的本來就是真的嘛!現在我們姊妹之中,只剩地待字閨中長姊如母,我當然得 為她打算打算。」
  說得還滿像一回事,只是骨子裡不知又打什麼鬼主意整人,不過貝妮也不是泛泛之輩。
  「嫁了也好,那就不必再插手管太多的龍門事務。」貝妮平淡無波的口吻,倒是投下 一個巨石。
  開什麼玩笑,現在龍門的事務都是她一肩挑起,要是她真的嫁人,那剩下自己和寶兒 這兩個懶女人不就會累死?不行,一定要打消她的念頭,青妮害怕的想。
  「貝兒年紀還小,多玩向年無妨,千萬別急著找老公,現在的男人霸道、自大、不講 理、自私、卑鄙、無恥又下流,看、我現在多可憐呀!行動都被限制了。」
  青妮哀怨的看著老公。
  「青兒,請收起你那誇張的形容詞,我都是為了你好。」
  娶個不怕自己的老婆已夠郁卒了,更別提她老是要爬到自己頭頂上,都怪自己太寵她 了。唉!命苦的男人,傑斯心裡這麼想,可是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大姊,你形容的這個人跟你好像。」貝妮不經意的一句話,引起傑斯的哄堂大笑。
  青妮捏了傑斯一下。「哪裡像?我可是溫柔、嫻雅、美麗、大方、純潔的無邪公主也! 哪有你說的那麼『惡質』?」
  「是嗎?純潔兩字似乎不適用在一個快當媽的老女人身上。」貝妮努力和和電腦爭戰。
  「大姊好心的提供經驗談,倒讓你當成驢肝肺了,世上的男人除了你大姊夫之外,已 經沒有一個好男人了,看你二姊夫一臉邪氣,煩哦!」
  青妮和寶妮的夫婿一向八字不合,每次她都好想扁他一頓,也不知是他長得太欠人扁, 還是她天性就有暴力因子。
  「大不了我到古代去找一個良人。」貝妮語不驚人誓不休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好呀!有本事你去找一個老祖宗回來當相公,不過在這之前,先幫我把『那個』拿 回來。」青妮眨著黑而翹的睫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朝貝妮勾起一抹陰笑。
  「大姊,你可真有耐性,希望小孩生下來的性格不要有偏差才好。」
  貝妮望了她肚子一眼,又將精神投注在電腦上,如果不擺平,晚上就得通宵把資料整 理好。
  青妮實在無法原諒貝妮的漠視,一台破電腦有什麼好看的,比得上她這個絕世宇宙超 給大美女嗎?她只有使出最後一招——威脅。
  「咱們本年度的堂口大會快到了吧!那時我八成也決生了,所謂門不可一日無主,這 門主之座大姊也坐滿久的,該換人來坐坐看。寶兒就別指望了,混得比我還凶,那還剩下 誰有這個能耐呢?貝兒,你說呢?」
  大姊的話說咋實在夠白了,眼中還漾出貓般的光彩,滿身的魚腥味濃呀!小人,真的 很小人,貝妮在心裡不服氣的念著。
  「為什麼不找二姊陪你?她跟你一樣喜歡危險和冒險,兩人剛好可以湊成一對臭味相 投的夜盜姊妹花。」
  貝妮猶作困獸之鬥的想找個替死鬼,二姊寶妮當然是首當其衝的擋箭牌。
  「你以為我沒想到呀!可是第一她不在國內;第,二她脾氣太火爆;第三她也懷孕了, 第二胎;第四她有一個討人民又霸道的『海盜』老公。」青妮說到海盜兩字,還特別加重 語氣。
  唉!貝妮歎了一口氣,不作任何答覆,因為她知道自己只是在拖時間而且,早晚都得 點頭,誰逃得過人姊的唇槍舌劍呢?
  「貝兒,你就看在大姊夫的面子上幫你大姊一次.要不然她真的會帶個球上爬屋頂的、」」
  傑斯嘴角嵌著,一絲笑意,好笑的替老婆找張梯子讓貝兒爬下來,這兩姊妹一動一靜, 一外向一內斂,但同樣令人捉不著頭緒。
  青兒雖然外向熱情,但她的處事標準怪異,在別人眼中人大奸大惡之徒,在她看來卻 是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她有張天使般的臉孔,可是誰曉得她心中正在算計誰?
  但貝兒剛好相反,她整天冷著一張無波動的臉,乍看之下會以為為是櫥窗裡的洋娃娃, 但實際相處之後,才知道她才是最坦率無偽的。
  貝兒有一顆熱於助人的善良之心,只要她應允的事,一定會做到完美無缺,要不然她 那兩位不負責任的姊姊,也不會放心的將一切交給她,努力的去兼「副業」。
  「好吧!看在大姊夫的面子上,我就幫你這一次,不過咱們最好先約法三章,只此一 次下不為例。」貝妮為確保不會遭此「橫禍」,開口要求青妮信守承諾。
  「好、好,就這麼一次、唉!二十年的姊妹情意敵不過外人的一句話.讓大姊好想哭。」 她作勢擦拭眼角的淚滴。
  「別裝了,假惺惺的想玩誰?」
  「我不是外人,我是你老公。」
  傑斯和貝妮同時出聲,互看了一眼,又把視線轉同那個愛演戲的小說謊家。
  「你們打算何時下手?」
  一旦認了命只有任君宰割了,但手上的工作還是得先完成,誰說么女最幸福,灰姑娘 的待遇搞不好比她愉快。
  「你們?你指誰呀?也只有我和你而已。」青妮是這樣認為的。
  「別忘了,還有我。」
  傑斯自我推薦,他怎麼可能放任妻子一個人在外面廝混不管,看來貝兒還滿瞭解他的 嘛!「你?」青妮張大眼問,她真的沒把他算在內。
  「怎樣?不可以嗎?」
  看到老公變色的臉,青妮只好虛偽的露出早把你算在內的表情,但大家都很清楚她的 伎倆,她根本就忘了有老公這號人物的存在。
  「兩位討論完了嗎?可以告之詳盡的日期嗎?我還得安排一下自己的時間表。」貝妮 停了一下打字的手,希望此事能速戰速決。
  「急什麼,離展覽的時間還有幾天。」一看到貝兒沉下臉,她趕緊說:「好啦,人家 說嘛!展覽從七號上午九點半開始,晚上七點結束,九號那天是展覽的最後一天,所以所 以連至二點結束。結束後有個閉幕酒會從二點地開始,所以我們就選在九號那晚十一點, 當大家都在樓下時,你就溜上樓。」
  青妮從孕婦裝的小口袋掏出一張看起來滿小的紙,攤開一看竟是長約三尺、寬兩尺的 平面圖,裡面記載展覽會每層樓古物的擺設,監視器的方向及警鈴的位子,還有破解的密 碼及小型隱藏式的防盜鎖。
  最重要是警衛的位子和每隔幾分鐘巡邏的路線,總之該有的要點全標上了紅點,看來 肯妮早就內神通鬼的把一切佈置好,只欠東風——貝妮。
  大廳裡賓客雲集、獻籌交錯。衣香鬢影,出席的貴客都是台灣商界的工角,不是某某 總裁就是董事長,總而言之,就是老闆級的富商才有幸得此一邀約,而龍氏企業更是商界 的翹楚,當然青妮夫婦更是盛裝赴宴嘍。
  張岑是這一次負責古物展的高階警官,署長特別交代他要看好龍家大小姐。雖然署長 未明示根由,可是由他經手的國際案便之中,他可以肯定龍青妮是國際慣竊公主的本尊。
  只是龍氏企業事業龐大,根本不缺買那些失空物的金錢,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怪癖? 明明是開口即可得到的東西,她偏反其道而行,一定要身歷其險才覺得過癮?
  更奇怪的是署長只是叮囑自己看好她,卻不許自己出手傷害她或捉捕她到案,以自己 對署長的瞭解,他是不可能受金錢誘惑或受暴力威脅,但他對龍家的禮遇實在令自己百思 不得其解。
  聽聞龍家背後有一股強大的地下勢力,深及各黨政、商核心,也許署長早已得知她幕 後有只黑手支撐,所以才不敢明目張膽的得罪她。
  不過,好在她近來所竊物品皆有高額保險,失主不至於損失慘重,所以署長明知東西 為她所竊,也裝聾作啞的不作任何評論。
  而且這些也比她幾年前挑起的死亡報復好些,上面及輿論皆被署長以幫派械鬥力由而 匆匆結案,不然後果堪慮。
  這一次涉及兩岸文化交流事宜,署長一得知龍家大小姐也參與此事,心中立刻忐忑不 安,因為一個不屑譁眾取寵、厭惡出席宴會的大人物,突然以令人驚艷的姿態出現會場, 這其中必有緣故。
  說不定她又看上了什麼,所以署長十分謹慎的命令他看好地,雖然她已有七個月身孕, 可是這小妮子一向是誓在必得不計任何代價,也許下一刻就發現人、物兩失。
  「真討厭,這也不能喝,那也不能喝,主辦單位是長了豬腦,也不懂體諒孕婦,想渴 死我啊?」
  青妮嘟著嘴看著老公啜飲一杯淡藍色的雞尾酒,如果不是要簡要同把貝兒偷渡進來, 她才不屑來參加這鬼宴會。
  「好了啦,別在意了,只要再待個十分鐘,我們就可以離開了。」傑斯對著老婆說。
  可是他冷冽的眼神卻瞪向那個自青兒進門之後,就目不轉睛的混蛋,連別人懷孕的老 婆也不放過,若不是礙於貝兒的因素,他才不在乎出糗,一定好好的扁那混蛋一頓。
  青妮察覺丈夫的視線不在自個身上,也好奇也循著他的視線睛去,看誰有這等本事惹 惱了形色不露於外的老公。一看之下不由得失笑,原來打翻醋捅了。
  「他是台北刑二組偵緝大隊的張岑,沒想到大蕃薯居然會找到這一號人物來盯著我, 真是教人受寵若驚。」
  青妮頑皮的朝張岑拋了個媚眼,引起傑斯不悅的抗議聲。「大蕃薯是誰?還有那混蛋 幹麼緊盯著你不放?」
  明知妻子的心意,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的酸液大翻。
  「大著薯是台灣警政署長的小名,而張岑嘛!大概是他猜到我今晚要送他一份厚禮, 所以特別來監視我的個舉一動的。人家可沒你好胃口,連孕婦都當成天仙下見。」青妮取 笑著醋梭老公。
  這大蕃薯可是吃龍家的奶長大的。他是龍門特別培訓的精英分子,用意是掌控警界的 資訊,籍以得知一些小道消息和內幕,也可以合法掩飾一些非法行為。
  他並不是全然偏袒龍門的非法行徑,只要不涉及槍械、販毒及危害到善良百姓生命, 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龍門的弟子也從不讓他失望,必要的時候尚可藉助龍門的地下 勢力,鏟好除惡。
  傑斯親暱的在青妮唇上一點,不滿足的又加深力道,直到他滿意了才離開她紅腫的櫻 唇。
  「你是全世界最美的孕婦,也是我最愛的寶貝。」
  傑斯對青妮深情的笑著,隨手撥開覆在她額上的一小撮頭髮,在上面印上溫柔的一吻。
  「你哦,愈來愈會說甜言蜜語,誰會相信你曾是全公司公認的大冰人。」青妮笑鬧著 捏捏丈夫的鼻子。
  「是呀,都是老婆的功勞。」傑斯和妻子調笑著,但卻仍感受張岑鷹般的注視。「貝 兒不要緊吧?今天的警戒挺嚴的。」他不放心的和妻子討論。
  「放心,貝兒的身手不比我差,而且我這個首要目標在此,他們哪有心思去提防其他 高手?」
  青妮胸有成筆竹的打包票,她一直認為貝妮不兼此副業是一種無大的浪費,貝妮可比 她冷靜敏銳多了。只是她沒有機會一展長才,可見自己這做大姊的多關心小妹的福祉,怕 刀老抱著電腦不放,遲早會變成一部電腦。
  「哦——原來你是以自身為餌,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好讓貝兒能順利的拿到你要的東 西。」傑斯這才恍然大悟,瞭解妻子放肆的舉動,一時之間也與起捉弄人的玩心。「咱們 過去和張大警官打個招呼如何?」
  青妮早就想去玩張岑一下,只是礙他酷桶老公的緣故而放棄,沒想到這座大冰山也有 開窗的一天,真是不枉她平日的「諄諄教誨」。
  想到就做,於是在動了一番手腳後,他們拿了杯酒走過去。
  「呦!張大警官執勤呀!要不要喝杯酒?」
  青妮大方的將手中加料過的純酒遞給他,自己是委屈的吃著丈夫淡酒上的小櫻桃。
  張岑警戒的淺嘗一下,發現酒味淡江,才放心的多喝一點,不過他這回可栽了個大跟 鬥。
  青妮雖然不是調酒專家,可是她以科學的方法,以及各種烈酒相剋的原理,將酒味壓 到最低,甚至聞不到任何的酒味,可是那後勁可強著呢!這一小杯的酒精濃度可抵上一瓶 陳年的威士忌,看來今晚有人要瀆職了。
  在樓梯外的貝妮趁大家不注意時,乘機溜上二樓,她一個閃身避開牆角上的監視器。 對這種閃閃躲躲的行徑她極厭煩,誰教她一向自詡正義,不屑於這種小人行為。
  她取出隨身攜帶的小電腦。只見她背貼著柱角,躲在盲點處,飛快的敲打著電腦鍵盤。 監視室的安管人員,見到監視螢幕閃了一下,嚇得貼近察看,幸好沒有發生故障,不然他 們就很難交代了。
  螢幕閃了一下,正是貝妮的傑作.她終於可以無視隱藏在各角落的小東西,光明天上 大的走向三樓,順便參觀這些死人遺物。
  順手摸摸這把荊柯刺秦王的魚腸劍。貝妮覺得它耍起來挺順手的,小馬可愛很適合當 拆信乃,於是她就學大姊的壞習慣將它收歸己有。
  像真遊客般逛兵器室,最後她站在號稱第一名劍的泣血劍前,仔細端倪,一點也不覺 得稀奇,只是劍立多鑲了幾個色澤還不錯的寶石。大姊要這廢物何用,真是太鬧了。
  戴上紅外線護目鏡,貝妮清楚的看見每一條紅外線,外面這玻璃是防彈的,具有超強 的敏感性,不能直接用手碰觸,可是她又懶得用大姊的方式,咦?自己有遺傳到「懶」的 基因哦!
  她用了老方法,將自己心愛的電腦抱在懷中,手指輕巧的在上面飛舞著,像只優雅的 彩蝶般輕點了幾下,紅線消失了,玻璃罩也緩緩的升起。
  此刻貝妮不急著拿劍,大姊曾說過這類的劍座下還有機關,所以她把旁邊的古玩玉石、 招牌簡介之類的物品,一在她取劍的同時快速的與之交換。
  前後的誤差不超過零點零二秒,然後紅外線又自動的掃瞄,外殼的玻璃罩也緩緩的下 降,一切恢復原狀好像啥事都沒發生。
  貝兒手握寶劍,感覺倒身有一股邪氣震動,企圖控制持劍人的心神,她只是微微一笑, 取笑它的不自量力,龍家女兒是不會受計何異力所驅使。
  大姊若知道自己只用一台小電腦就解決了,根本用不著她準備了一大堆派上用場的工 具,不知是何臉色,搞不好是趴在地上痛哭,從此金盆洗手不幹了也說不定。
  青妮指上的戒指動了兩下,表示貝妮已得逞的暗號。所以她拉著傑斯和張岑哈拉了一 下,就以身體不適為。由告退,大方的從會場大門離開。
  當剛才青妮以身體不適離開時,張岑看到她眼中快速的閃過詭異。好笑及同情,令他 背脊一涼,但隨即又想到她已經離開了,心情也為之一鬆。
  就在此時監視室因有個警衛推門進來,而室內的同事卻沒在監視器上發現他的蹤影, 於是立刻以通訊器通知各單位注意,並清查有無古物流失,當張岑看到通訊器亮起的緊急 通知,張岑才曉昨青妮回眸一笑的意思,原來自己被耍了。
  可是張岑卻找不到證據捉她,因為從她進門一直到離去,都在自己的眼前不曾消失片 刻,而且在場的商界人士都可證明她的無辜。
  張岑懊惱中了調虎高山計,難怪好刻意來與自己交談就是利用他來證明她的無罪,好 個攻於心計的女人,然他還來不及分析她的計謀,腦袋已經開始昏沉了。
  原來酒精的後勁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他才跨出不到三步,人就醉得不省人事的往後 仰,剛好被過來支援的同事接個正著,這……這……這報告該怎麼寫,頭大了。
  一上車,青妮就和傑斯坐在後座,並急切的接過泣血劍,興奮的摸著劍身上的寶石, 完全把貝妮當司機使喚一路到家。
  「瞧瞧這劍多美呀!邪得教人愛為釋手。」青妮一接觸劍身就感到那股邪氣。
  「到有邪氣?」傑期不解的問,對於有五千年歷史的中國,他還在幼稚圍階段學習中。
  「這是一把千古名劍,在它身上灑了多少人的熱血,多少沾染上一點陰靈之氣,久而 久之陰氣聚多了,自然形成一股不馴的力量。」
  「由於被殺的人冤氣不敢,劍上的怨與恨累積千年不化,當然會有邪氣產生。」青妮 寶貝的在手中把玩著。
  「大姊,小心邪氣上身,容易傷了腹中的胎兒。」
  貝妮提醒著青妮。
  「什麼?邪氣會傷了寶寶?奇地,你離劍遠一點。」傑斯奪下她手中的古劍,丟難在 一旁的小姨子,小心的檢視青妮的肚子有無異樣。
  「貝妮抽出血紅的劍身,放在月光下吸取月之光。今日的月圓似乎有一點詭魅,若隱 若出的月暉外又形成了一個光華,就像傳說中的「謊言之月」。
  據說在十六的圓月外多一圈光華,俗稱「謊言之月」
  由於這情景並不常見,所以常遭人忽視。不過通常照到謊言之月的光芒,身體人的磁 場會產生些許的改變。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3-14 07:08:19

改變的力量會因體質不同而有所差異,所以有些人並不知道,只當是自己心情一時的 變化。
  貝妮好奇的想試試劍鋒利的程度,所以輕輕的用手指在刀鋒上滑了一下,誰知看似厚 重的刀鋒竟旬劃破手指,一道鮮紅的血就流向刀尖處,整把劍倏然紅光一閃,快速的令人 不敢相信它曾閃過紅光。
  「唉喲!」
  紅光閃時,貝妮正低頭檢視傷口,然後閉眼把手指放在口中吸吮,所以她沒見到紅光 一閃。
  「怎麼了?怎麼那麼不小心?」
  青妮連忙拿了急救箱,剛才的紅光一閃,她似乎有瞄對,只是時間太過短促,讓她以 為是血濺在劍上的反光。
  「沒什麼,只是想試試此劍是否如傳說中的那樣神奇罷了。」貝妮還能幽默的開玩笑。
  「想以身餵劍不成,想試不會拔根頭發來試呀!我怎麼有個天才到近乎白癡的妹妹?」 青妮小心的為她上藥並纏上紗布,但嘴巴卻像只老母雞般的叨念個沒完。
  「沒辦法,天才住在白癡隔壁。」她的意思是天才也有白癡的舉動。
  「今天的星星好像有一點怪怪的,特別的亮眼。」
  傑斯把染血沾月華的古劍收起來,抬頭一望無風無雲的夜空。
  「你太大驚小怪了,山裡的灰塵少,燈光也少,所以看起來比在都市還亮.」
  青妮喜歡在接月樓賞夜空,就是因為它比其他地方賞起來更亮眼,如果她有心抬間一 望,一定會察覺到星象的異樣。
  「好了,看我綁得多漂亮。」青妮自鳴得意的炫耀後,引起兩人不引為意的睥睨。 「好了,劍讓我拿下去放吧!」她搶著要拿劍,傑斯卻放意拿得高高。不讓她碰劍身一下, 免得傷到孩子。
  「兩位別搶了,這種低下的工作就由小妹效勞吧!」貝妮說著就由大姊夫手中接過劍 來。
  「你的手受傷了。」青妮拗了一個爛藉口。
  「是喲!好重的傷喲!要不要叫救護車?」貝妮將她那只綁著小蝴蝶結的手指伸到大 姊面前晃動,表示她的傷口真的好嚴重。
  青妮只好噤聲,裝成一副委屈無助的棄犬神情跟在她身後,心裡頭卻有一種不祥的感 覺掠過,愈接近放置彩虹之舞的房間,不安的感覺愈大。
  也許是夫妻心靈相通的緣故,傑斯也聞到一絲異樣的不安,他握住青妮的手,傳送彼 此的心意。
  貝妮將劍上的七顆寶石成對角放在彩虹之舞的正對面,回頭尋問大姊的意見。
  此時天花板上的天窗被一陣強光震破,光線直接照射在彩虹之舞的七顆晶石上,又折 射到對面泣血劍的七顆寶石上,紅色的光芒從劍身泛開,慢慢的把貝妮包圍。
  青妮不安的情緒達到沸點,她用力甩開丈夫的手,用她所能展現的速度衝了過去,但 卻被紅色的光芒反彈回來,幸好被身後的傑斯接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過了好一會兒,紅光漸漸消逝,而貝妮也不見蹤影,青妮呆滯的望著破裂的天窗,七 星齊放的光線也慢慢轉黯。
  連父母喪禮都不曾落淚的青妮哭了,淚雨如洩洪的小溪般奔流。「天呀,我要怎麼向 死去的爸媽交代,我是一個失職的大姊,貝兒,你回來呀!」她哭倒在丈夫的懷中,無法 置信的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小妹消失在面前,她的心都亂了。
  「青兒,你要振作一點,也許貝兒正在某處等著你去救援。」傑斯絕望的編著謊言, 希望喚醒她一點理智。
  青妮聽到了他的話,堅強的擦掉眼淚。「對!貝兒一定在某處等著我,無論耗費多少 人力、物力,即使傾盡龍門所有的精英,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





第二章

  「唉!網了一整天了,小魚才兩、三條,這日子怎麼過得下去?」龍五低頭暗歎著——
  龍五在河裡撒著網,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想想家中的老父病得不輕,可是沒錢要 怎麼就醫抓藥,正在懊惱之際,手中的同突然重了起來,他心喜的一拉,誰知竟是一個人?!
  貝妮睜開沉重的眼皮往四週一瞄,眉頭一由得皺了起來,大姊在搞什麼鬼,怎麼把她 弄到這個化外之地,排屋頂部看到陳年的茅草干,難不成又把她丟在泰緬邊境?
  「姑娘,你醒了?」一個中年婦人端了一碗稀飯進來。
  「姑娘?都什麼時代還有這種稱呼?」貝妮咕噥的說著,雖然還是偶爾聽聞一些老一 輩的人家這麼叫,可以太誇張了。
  待婦人走近時,貝妮的眉頭更皺了,這是在演戲嗎?大姊嫁人之後,還真是比性不改, 現在連妹妹也玩,她仔細的探望四周,努力的想找出青妮安裝的攝影機。
  「姑娘,你在找什麼?」婦人不解的問。
  「大娘,我大姊呢?麻煩你請她出來一下好嗎?」
  貝妮雖然才二十歲,可是閱人眼光一向不錯,她看出大娘的神情不像是在演戲。
  大姊一向喜歡把人當遊戲,被玩的人一點也察覺不出受人操控著,只有傻傻的任她擺 弄,終了還得向她說聲謝謝,而大娘這種憨直的老實人最好利用。
  「姑娘,我兒子只發現你一個人,沒見到其他姑娘。」婦人將手中的稀飯放在貝妮手 裡。
  「怎麼可能,你們在哪裡發現我的?」貝妮不太敢吃手中的稀飯,怕又是大姊的陰謀。
  「我兒子.在河中捕魚,剛好把落水的姑娘你給救了起來。」婦人示意貝妮趁熱把粥 喝了。
  看婦人誠懇的眼神,她不免心軟了一些,吃就吃吧!反正大姊也不敢惡劣到什麼程度, 於是她囫圇的把一碗稀飯給喝進肚裡。
  「先生在哪條河把我救起來?」雖然肚子還有一點餓,可是還是節制點,免得等會拉 肚子,她想。
  「什麼先生,我兒子不過是個打漁的,他就在杭州城外的河中把姑娘給撈了上來。」 婦人不好意思的笑著,一個大字不識的粗夫怎好被稱為先生,那可是夫子才有的尊稱。
  杭州!搞什麼鬼,玩到大陸來了?貝妮氣在心裡,臉上卻是平淡無波。
  「娘,那位姑娘醒來了沒?」一個粗壯高大的年輕人著急的走進來。
  哇!這個更誇張,頭上還綁個包包頭,這……這大姐到哪找的傻大個,這出去不笑掉 人家大門牙了?
  「小五子,別大吼大叫的,小心嚇著了姑娘。」婦人板著你教訓兒子,深怕床上的貝 妮受到驚嚇。
  「呀!你醒了,不好意思嚇到你。」龍五臉微微的泛紅,害羞得抓抓後腦勺。
  貝妮淺淺的一笑,龍五的臉更紅了。貝妮心裡想著這男孩真是可愛,尤其是他臉上驚 艷的表情更好笑。
  「沒關係,我叫龍貝妮一大家都叫我貝妮,不知兩位如何稱呼?」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心大姊這次的安排還滿好玩的。
  「我夫家姓龍,我兒子叫龍五,姑娘就叫我龍大娘吧!」龍大娘簡單的說著。
  龍!原來是本家。貝妮來回的在兩人臉上瞧著,心想也許出是龍家哪位僕從來假冒的, 只是印象中沒這兩個啊,難道自己這顆比電腦更靈光的記憶失效了?
  隔壁傳來一聲聲的咳嗽聲,貝妮雖不是學醫的,可是從小在嚴厲的訓練下,多少學了 一些診脈下藥的醫理,以備自己不巧受傷時可以及時自救。
  「府上有人生病了嗎?」貝妮朝龍大娘問道。
  「唉!我家那老頭子病了好幾天了,可是沒錢請大夫來看看。」龍大娘紅著眼睛、絞 著衣角難過的說著。
  「我去看看吧!」貝妮掀被下床。
  「姑娘,你會看病呀?」龍五不敢置信的問,因為她看起來好小,大概還不到十六吧!
  「看看又何妨?」貝妮好笑的看著龍五懷疑的眼神,然後便走向隔壁房去。
  「哦!」龍五又失魂了一下,訕訕的回了一聲。
  貝妮輕輕的把手指放一中年漢子的脈門上,仔細的診斷著,一會兒才要龍五拿紙筆來 開單下藥,只是他家中無紙筆,急得龍五跳腳。
  「這樣吧!龍大娘,待會兒請小五帶我到附近的野地走一走,我親自去摘點藥草來熬 湯汁好了。」
  「真的呀?」龍大娘高興的笑著。
  後來貝妮在和龍五交談中,才知龍五小她三歲,所以自然升格為姊字輩,而身為么女 的她難得有個弟弟可疼,心裡也滿喜悅的。
  數日之後,貝妮才發現不對勁,龍門的勢力雖大,可是在中共政權下,不可能撥個鎮 來讓她玩,而且來往行人的穿著還好似唐朝的衣飾。
  若他們身上的服飾是全新的,那倒說得過去,可是看他們衣服大多半新不舊,再加上 他們衣服上的手工,這……
  貝妮有點遲疑的向龍五問了現在的朝代,還有自己是如何被發現?而答案讓她吃了一 驚。她記得當時回頭看了大姊一眼,然後就被紅光包圍,清醒之後就在些處了。
  原本以為又是大姊的設計,現在她開始不這麼認為了。龍家歷代都常出現一些科學無 法理解的異相,但穿越時空來到過去的世界,似乎又太玄奇了。
  現在她該怎麼做呢?是學習留在無科技的落後朝代,還是努力尋找回家之道呢?唉! 傷腦筋,她已經開始想念她的電腦了,這話要是被兩位姊姊知道,一定會吐血。
  又經過了一個月後,貝妮瞭解身處於錯誤的時空,所以為報龍五的救命之恩,她利用 天賦的能力,幫龍五在河中捕魚,數量頗豐。
  為了讓龍五家的生活更舒適,她直接省去中間商的剝削,自己和龍江在捕足一定的分 量之後,就在市場在叫賣起來,生意還不錯。
  龍五常笑稱是貝妮的男裝太俊秀了,所以常吸引大批的閨女、少婦前來捧場,不過主 要的原因是魚鮮味美和貝妮的現代商場那一套搬到古代來了。
  「小五,魚賣的差不多了,我把福興樓訂的這幾條魚送去,你收拾一下先回去。」貝 妮吩咐著。
  送完魚後,貝妮順便到杭州城外的小山坡走走,那一帶的藥草頗豐,來一些回去燉湯, 給老爹和龍大娘補補元氣也好。
  遠處傳來馬嘶聲,貝妮不以為意的繼續在草叢中拔株頑固的藥草,一會兒前方就傳來 一陣人聲,她真的不是故意人偷聽,只是他們實在講得太大聲,不聽都不行。
  冷天寒和數名兄弟有事要出城到江陵拜訪故交,誰一回在半路上遇到一群蒙面的青衫 客,只得拉緊手中的韁繩。冷眼的看著他們想怎樣。
  「閣下攔住我們的去向有何指教?」風千屈客氣的報拳詢問。
  「把命留下即可。」其中一位看似副手的人回道
  「要命可以,有本事來拿。,」向景天大方的搖著手中的羽扇,絲毫不把這些人看在 眼裡。
  「別說風涼話,老了今天要你來得去不得。」青衫客吐了一口痰輕蔑的說著。
  「放肆,你可知我們莊主是何許人也?」冷剛剛毅的斥責者這群見不得人的宵小。
  「誰不知他是鼎鼎大名斜劍山莊的莊主冷天寒,一個沒臉見人的懦夫。」說完,青衫 客人仰頭大笑。
  眾人聽到他的話,臉一致沉了下來,尤其是冷天寒本人。
  七年前,長安別莊起火,他為了教好友的幼妹,一時不察被傾倒的梁住燒傷,燒傷後 又急著救助其他人,以至於延遲了醫治時效,所以三分之一的顏面受損。
  一度他無法接受這巨大的衝擊,可是斜劍山莊不可一日無主,所以他強咬著牙硬撐了 過來,只是內心的陰影未曾散去,原本話少的他更沉默了。
  由於臉上的傷疤曾嚇著不少家丁奴婢,所以他自卑的要人做了一張人皮面具,籍以遮 去驚人的醜陋,除非必要,他絕不與人交談,連至親好友也不例外。
  「大膽。你找死!」風千屈拔出腰間配劍。
  「試試才知道。」蒙面的青衫客發也噁心的笑聲。
  眾人下馬之後,即展開一場廝殺,本來冷天寒一行人佔上風,可是不知怎麼的,居然 漸漸的使不上勁,身上的傷口也多了起來。
  這時向景天才驚覺列自己一行人被人下毒,難怪會渾身乏力,他高聲的向莊主及其他 人示警,盡量把體內的毒逼出。
  「哈!哈!哈!來不及了,我下的是迷香軟筋散,一運功藥性擴散更快,這下你們死 定了。
  卑鄙、無恥,你真下流。」風千屈忍著傷痛說著。
  「所謂無毒不丈夫,誰教你們這些大俠太自命清高。」為首的一人將劍指向冷天寒。
  「為什麼?」冷天寒勉強的立起身道。
  「你大愛管閒事了,惹到不該惹的人,注定你今日的死期,鬼面人。」他用劍拔掉冷 天寒臉上的人皮面具。
  「你……」冷天寒一股怒氣直衝,禁不住吐了一口血。
  「莊主,你別動氣。」冷剛急忙拖著乏力的身軀,拉住吐血的冷天寒。
  向景天忍著一口氣問道:「「誰指使你們來殺我們的?」
  「等到了地府時,閻王老爺一定會告訴你們的,上!」領頭高舉一把鋒利的劍,一聲 吆喝,所有的青衫客便向眾人逼進。
  突然一把混著泥土的雜草扔了過來,看似無害卻暗藏了力遭,青衫客只好倒退數步。
  「你們好小人哦!以多欺少,怎麼你們娘親沒教過你們禮貌呀?」清脆悅耳的聲音從 草叢裡傳了出來。
  貝妮拍拍身上的污土,一副看熱鬧的表情走向「戰場」,心裡評估著有多少勝算,畢 竟這是古代,可不是在民國,一顆子彈就可以解決。
  為首的青衫客一見是個不長個的黃口小兒,露出一雙冷厲的殺意,絲毫不反貝妮放在 眼裡。
  「小鬼,想來陪葬嗎?」
  「好呀!不過好難哦!母親大人叫我要保重耶!那怎麼辦?」貝妮這時的語氣各青妮 好像。
  「小兄弟,這裡沒你的事,快走。」風千屈不想多犧牲一條無辜的生命。
  「大哥哥,路見不平就要把它給填平,不然下一個路人可是會跌倒的。」貝妮眨動著 大眼睛。
  「廢話,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大叔,你好凶哦!人家好怕怕。」貝妮拍拍胸,一副害怕的模樣,服用卻閃著興味。
  「你……你這個該死的小鬼。」說時地舉起手中的長劍件下一劈,接著劍光四起,當 啷一聲,他手中的長劍竟被一把小小的殺魚劍給斬斷。
  這把殺魚劍正巧是當回貝妮順手帶走的魚腸劍,普通的刀劍根本不堪它輕輕的一擊, 而說它是殺魚劍是正確得不得了,因為她正是用這把不起眼的小玩意,在市場為大娘、大 嬸、小嫂子們殺魚雪塊呢!
  「這是什麼劍?這麼厲害。」一旁的羅嘍發出驚語。
  「小弟不才在下我為你介紹一下,它叫魚腸劍,專門用來一慎滑溜的小雜魚。」貝妮 面無表情的說著。
  「啐!你這沒長毛的免惠子,竟敢罵你老子。」
  「真是對不住,要是長毛是難了點,而且我老子已經去蘇州賣好幾年鴨蛋了。」
  女孩子要真長得出鬍子才層,那才是天下奇觀呢!
  貝妮順手丟了棵味道怪異的草給身後那幾個軟趴趴的大男人,要他們搓汁聞其味。
  「你在做什麼?」領頭的畏於她手中的利刃問道。
  「解毒了,不然還在他們吃大餐呀?」
  冷天寒眾人聽了貝妮的話,立刻將它們拿到鼻子一問,刺鼻的味道令他們反胃想吐, 可是身體的力量似乎恢復了一些,所以更努力的吸聞。
  「該死,你這壞事的小鬼,兄弟們上,取他首級賞黃金百兩。」領頭的大喝道。
  果然原本畏懼她手中魚腸刻的人,一聽到黃金百兩的賞賜,立刻奮不顧身的朝貝妮殺 去,讓身後的人為她著急不已,但使不上力的他們也只能乾著急。
  貝妮搖搖頭,努力的在劍陣中穿梭,左手一劈,右手一揮,美麗的迴旋腿一踢,立刻 倒下四人,那第四個人是倒媚的被第三個撞到,跌在石頭上昏過去的。
  眾人被她奇怪的招式搞得眼花撩亂,竟無力抵擋她凌厲的攻式,眼看著一個接一個的 倒下去,只剩下三、五個傢伙了。
  其實貝妮的招式在現代一點也不奇怪,只是融合了空手道、柔道、劍道和西洋劍的總 匯而已,再加上自幼學的龍門劍法而已。
  領頭的青衫客一見苗頭不對,趁著手下纏著小鬼之際,拾起地下未斷之劍,直向冷天 寒心中一劍。
  貝妮正玩得不亦樂乎之際。一道反光射向她的眼角,她算準了方向,兩個後空翻,右 手向前一扎,目的是達到了,可是對手卻刺偏了,自己倒成了血娃娃。
  剩餘的餘黨見首領死在一個小娃兒手中,紛紛上馬流竄,棄昏迷的同伴於不顧。
  「小兄弟,你要不要緊?」冷天寒不顧毒性未解,立刻提起一股真氣點住她的穴道。
  「瞎了你的狗眼,我哪裡像小兄弟?」倒在冷天寒懷裡的貝妮,有生以來罵出每一句 髒話,大概是照到「謊言之月」的光線,不僅改變她冷淡的待人態度,使她和青妮愈來愈 像,也感染了寶妮的火爆脾氣。
  冷天寒以為只是不讓人看小了,火氣才那麼大,所以噤口不言,但心中有條弦輕輕的 被他晶瑩無邪的眸子給撥動。
  「千屈、景夫,你們的情形好不好?」冷剛恢復了元氣喊著。
  「差不多了。」兩人同時回應冷剛的問話。
  「莊主,現在還去不去江陵?」風乾屈問道。
  「回斜到山莊。」冷天寒陰著臉說。
  懷中的小東西需要治療,看見她微蹩的眉頭,他不解自己心中為何也感受到一絲痛楚。
  貝妮好奇的看著冷天寒半毀的臉,忍著肩上的刺痛,用手去,撫摸了一下,只覺他臉 上的肌肉突然崩緊了。真是個怪人,摸一下又不會死ˍ
  「你長得好醜哦!」貝妮呢喃了一句。其實她真正的意思是你好遜哦!這麼容易就被 擺道,人家拿你的人作文章又有何妨,臉丑總比心丑好吧!
  冷天寒聽到她的話,心狠狠的被揪了一下,故意將的傷的那一邊轉開,心裡滴著血,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忍受這句話是出自那小兄弟之口。
  「別哭。」貝妮在昏迷前說了這一句話。
  這句話如輕風拂過,冷天寒訝異的低頭看了她一眼,他心疼的看著她因失血過多而蒼 白的臉,快速的驅使胯下的駿馬。
  他們一行人一回斜劍山莊,守衛立刻迎上去,想接下莊主懷中蒼白的小人兒,可是被 冷天寒喝退,他自己小心的抱著她住迎月居走去。
  冷天寒怪異的舉動令眾人不解。迎月居是莊主的住所,雖說那人救了莊主一命,可是 他的表現倒像是愛人受了傷一樣急切。
  兩日後,貝妮才睜開如扇的眼睛。入目的是陽剛味十足的寢居,一看就是富裕人家的 臥房,她試著坐起身子。「唉喲!好疼。」哪個蒙古大夫看的,真差勁。
  「怎麼了?你受了傷別動,」冷天寒立刻到床前。
  「你是誰?」貝妮看著包紮得還不錯的傷口問。
  「冷天寒。」
  「這裡是什麼地方?」
  「斜劍山莊。」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受傷。」
  貝妮覺得自己話已經夠多了,遇到這個算盤珠子,撥一下才回一句的男人,她才體會 到兩們姊姊的無奈,就好像對山谷喊話似的。
  「莊主,小姐的藥熬好了。」丫星伴月手捧著一碗湯藥進來。
  「別告訴我那是給我喝的。」貝妮一臉恐怖的看著那一碗黑抹抹的藥。
  「多虧了鐘大夫的靈芝妙藥,小姐才好得這麼快。」伴月嘴快的回著。
  「我昏迷多久了?」貝妮想大概有好一會兒了。
  「兩天了,小姐。」
  「什麼?兩天,你請的是哪個爛大夫?」貝妮急忙的想下床。
  「住手。」冷天寒擋著她的身子阻止她。
  「怎麼回事?病人醒了?」鐘神秀神情自若的走進來,背後跟著一群看熱鬧的人。
  一看見鐘神秀,冷天寒自動的讓出一角讓他為貝妮診脈。
  「我的傷是你醫治的?」』貝妮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一絲起伏,卻讓冷天寒的大腦響起 一絲不安。
  「是呀!看姑娘……」鐘神秀正等她道謝,誰知話還沒落下,一個大巴掌就賞了過來, 力道之大讓他忘了是怎麼回事。
  「庸醫,一個小小的劍傷居然讓我昏迷了兩天。」
  貝妮不服氣的說著,若她不是因為「暈馬」而體力不支昏過去,現在傷口八成好了大 半。
  看到此等情景,有人掩嘴輕笑著,有人大方的笑出聲,有人則對她出手打傷人的舉動 感到不解,然就是沒人敢責備她。
  鐘神秀回神過來。「姑娘,小生好生為你醫治,何來庸醫兩字?」他的手摸著紅腫的 臉頰。
  早知道這女人如此潑辣,他會避得遠遠的,絕不來救她。
  「哼!」貝妮不理會的轉頭。
  「小姐,藥快涼了。」伴月盡責的把藥端過來。
  「別想把那碗墨水灌進我肚子。」貝妮嫌惡的皺眉。
  鐘神秀報復的說:「好歹你也喝了兩天。」
  「昏迷不醒的人,怎麼可能喝那碗噁心的東西?」
  見眾人面面相覷的表情,還有伴月面色潮紅的直盯著手中的藥汁,而那個自稱冷天寒 的男人,眼中閃著光芒,莫非是……
  「別告訴我是你親口餵我的?」貝妮抬頭對冷天寒問道。
  「你昏迷了。」冷天寒有點難以啟齒的說。
  眾人驚訝的看著眼前美若天仙的小姑娘竟聰明的猜到這一點,可是卻疑惑的她怎麼沒 生氣的甩莊主一巴掌,只是「哦」了一聲,她這反應引起鐘神秀的不滿。
  「不公平,為什麼我這個救你的人反挨一巴掌,他這個公然非禮你的人只是哦一聲。」
  冷天寒瞪了鐘神秀一眼,心裡著實也想聽她的解釋。當他將她放在床上,一解開她的 衣襟才發現她是女兒身,他被眼前的情一景嚇了一跳,一心中情愫暗生。
  這兩天其實是可以用內力分開她的雙唇,將藥計強灌入口中,只是他難忍那份衝動, 想嘗嘗她口中的蜜汁,但怕她一醒就再無機會了,於是趁著餵藥的藉口一親芳澤。
  「庸醫就是庸醫,如果你的醫術好一點,就不用勞煩他親口餵藥了,所以都是你的錯。」
  「哦!」大家有致一同的頭點。
  「喂!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鐘神秀髮出不鳴之聲。
  「我高興。」貝妮第一次體會到耍賴的快感。
  貝妮從小就和姊姊們一起長大,成長以後身旁跟著的是煙、霞、雲、霧四位保鏢,很 少有機會跟其他男人接觸,所以無從體會這項樂趣。
  「我會負責。」冷天寒突然冒出一句。
  貝妮聽了他的話有點迷糊,在場的人士則微笑以對。唐朝民風雖然開放,但一個男人 不但看了女子的裸身,還有親暱的肌膚之親,就必須負起責任。
  「麻煩你說清楚一點。」
  「娶你!」
  「啊?」貝妮嘴巴張得大大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男人上輩子一定是三姑六婆轉世,今世才會如此寡言,這是報應。
  「蚊子跑進去了。」鐘神秀好笑的提醒道。
  冷天寒和貝妮同時賞他一個白眼。
  「你一向都是這麼一乾脆嗎?每一個你碰過的女入都娶進門?」貝妮有點頭大。
  「我尚未娶妻。」
  「哇!你話可真少,一句話就擺平了我。」貝妮終於見到了敵手。
  「姑娘。」冷天寒吊著一顆心等著她的回答。
  「我叫龍貝妮,你們叫我貝兒好了,別姑娘、姑娘的叫,真是怪怪的。」
  「貝兒小姐,我們莊主正等著你的回答。」圍觀中的一人提出話來。
  「什麼回答?哦!你說結婚……,不,是成親那件事吧?不必了,何必為救人而賠上 一生?」
  貝妮的話令眾人喜悅的臉蒙上陰影,進而在心裡責怪她不該如此傷害莊主的心。其實 她真正的心意是何必為了救她一命,而把終身也賠給她,太不值得了。
  「喂!冷天寒,你過來一下。」
  貝妮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大方的將冷天寒拉到身旁坐下,一點也不避諱的就在他臉 上摸起來。
  這時,圍觀的人都抽了一口氣,深怕任主發怒。
  冷天寒聽到她拒絕的話語,心如刀割一般。然見她招呼自己過去,他竟也無神的任她 擺佈,直到她高興的掀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
  「我就說嘛!這東西做得這麼爛,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虧你還敢戴。」
  「喂!貝兒小姐,你太過分了。別老是找我麻煩,這面具做得多完美。」鐘神秀不服 的自吹自擂。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3-14 07:10:01

「哦!是你做的呀!難怪技術那麼差,還真難為冷天寒冒這個險。」這句話引起哄堂 大笑,但貝妮不管眾人的反應,她只注意到冷天寒一直側著身子不肯正面對她,於是好奇 的問:「你為什麼要戴人皮面具?」
  「遮醜。」冷天寒壓抑著嗓音說著。
  「誰說你醜?我替你接他一拳。」
  「你。」冷天寒的話回了一點溫度。
  「我?你開什麼玩笑,我一向發『神愛世人』的宗旨做人,怎麼可能嘛!你誣陷我。」
  「你昏迷前說的,我有聽到。」風千屈作證的說。
  是嗎?貝妮仔細回想昏迷前的一切,好像沒說過他醜這類的呀,哦!她想起來了,古 人還真是難溝通。
  「我說的那個丑是指你的身手丑啦!連被人下毒都不知道,好遜哦!」貝妮一時不察 把現代用語搬出來。
  「遜?!」
  眾人一臉迷茫,貝妮也懶得解釋。
  「不要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而把自己弄得一團糟,你看看皮膚都出現紅疹,庸醫就是庸 醫。」
  冷天寒愈是不看她,她愈是要拉近來看個仔細,順便上下其手一番,不理會鐘神秀的 抗議聲。
  「你不怕?」冷天寒忍受著她要命的撫摸。
  「怕?龍家的字典裡沒有這個字。」這是真的,只要看看她們三姊妹的所作所為就知 道。
  「它難看。」掀去面具的冷天寒微紅著臉。
  「不會呀!很藝術。」貝妮真的是這樣認為。」
  「你為什麼不肯嫁給我?」冷天寒鼓起勇氣問。
  眾人凝神聚氣的等待,深怕她又說出傷莊主心的話,至於「藝術」是什麼玩意,可以 容後再議。
  「拜託!就因為你餵我吃藥,就要賠上你一生的幸福,那太不值得了。」
  哦!原來她意思是這樣,大家吁了一口氣。
  「啊況看你的衣著打扮、談吐氣度都如此非凡,一定是雄霸一方霸主,而我只是個漁 家之女。」說到這她才想到老爹和龍大娘他們一定很擔心她。
  「我不在乎。」冷天寒說出心底的渴望。
  咦!什麼跟什麼?掉到古代已經夠可憐了,還得跟古人結婚才顯得更悲慘嗎?
  「為什麼非要娶我?可千萬別告訴我是一見鍾情,我不信那玩意的.雖然我那兩個姊 夫就是這樣愛上我兩個姊姊的。」
  「我一定要娶你。」冷天寒執著的說
  他很想告訴貝妮自己的心意,可是現場講了許多木頭,再加上她剛才的話,以至於他 不敢說出自己一見她,就愛上她的事實。
  「天呀!這不會是古代版的美女與野獸吧?雖然我真的很喜歡野獸那男人對感情的執 著與無悔。」
貝妮說得很小聲,可是在場有內力修辦的人都聽得很仔細,冷天寒的勝更是變得教人 不忍目睹,他用力的提著貝妮的雙肩。
  「你有喜歡的人?」
  「哎呀!好痛!你捉痛了我,誰說我有喜歡的人?」
  冷天寒痛恨自己又傷到她,立刻溫柔的擁著她。
  「你!」
  大家也相當不以為然的看著她。
  「我!你們聽錯了吧!」貝妮很懷疑的看著眾人。
  冷天寒心痛的問:「野獸是誰?」
  嗄?這也扯得上關係,這些古人的古腦袋裝的是稻草嗎?
  「野獸不是人啦!應該這麼說,他只是一個故事裡的男主角而已。」
  冷天寒不能接受她的解釋,眾人也搖頭,因為他們根本沒聽說過這個二十世紀的童話 故事,教他們何信服。
  「有興趣聽故事嗎?」貝妮認命的問。
  眾人當然想一窺究竟,這可是莊主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耶!
  「在以前外邦有一個商人,他生了三個美麗非凡的女兒,有一天他出外做生意,就問 他女兒要什麼禮物?
  「大女兒說要一件衣服,二女兒想要一套首飾,只有貼心的小女兒只要求三朵玫瑰花。
  「商人買了大女兒和二女兒的禮物,卻忘了小女兒的玫瑰。於是當他經過一座大城堡, 便摘了三朵玫瑰花,此時出現一個全身長毛、猙獰恐怖的大怪物向他提出要求,以女兒來 交換他的生命。
  「商人回到家後就把這個事情說了一遍,三個女兒中只有小女兒願出父受過。她隻身 前往城堡去見那個野獸。兩人由原本對立的情景,漸生情愫,因為小女兒是用心來看見野 獸醜陋外表下的一顆真心,可是有一天她父親生病,她著急的想回家去看父親。
  「野獸與她定下七日之約、當她回到家後,她華麗的衣著及高貴的飾品引起兩位姊姊 的嫉妒,還藉故拖延。等到她回到城堡之後,野獸以為她背棄誓約,便心碎的倒在兩相愛 的花園裡。
  「她一見氣絕的野獸,淚水如雨般的滴落,落在野獸的臉上,結果奇跡出現了,野獸 不但活了過來,還恢復原本英俊的容貌。原來他是被壞人下了咒語,惟有真心才能化解, 所以她和野獸自此快樂的在城堡裡生活完。」
  貝妮從故事中抽身而出,她看見伴月已哭濕了手巾,偶爾也聽到幾聲抽氣聲。
  「那只是個故事,沒有必要哭得這麼傷心嘛!又不是化成泡沫的人魚公主。」
  「小姐,你還有故事?
  伴月的話正是眾人的心聲,誰曉得貝妮小姐還是個說故事的好手。
  「好了,你們該下去了,讓貝兒休息一下。」
  冷天寒聽了貝妮的故事也著實感動了一下,天下居然有女人會愛上野獸般的男人,也 許他該給貝妮一些時間來接納自己的真心。
  「可是小姐的藥還沒喝。」伴月說。
  這時大家的眼光都投注在那碗被遺忘許久的藥汁上。
  「別想,我死都不喝。」貝妮抗拒著。
  冷天寒接過伴月的碗,直接往自己的嘴裡灌,貝妮以為逃過一劫,可是眾人曖昧的眼 神令她提高警覺。
  瞬間冰冷的唇靠近,貝妮就被強迫的張唇而灌下一碗藥。
  「咳!咳!冷天寒,你想謀殺呀?好苦、好苦哦!」
  貝妮又出人意料之外的沒有責怪冷天寒的無禮,只是氣惱的吐著舌頭,一個老奴取出 懷中買給孫子吃的糖遞了過去,他立刻把這塞人貝兒的口中。
  「庸醫,都是你害的,明知道這麼苦也不多加一點甘草下去熬。」貝妮將心中的不悅 指向鐘神秀。
  「你怎麼又把茅頭指向我,良藥本來就苦口。」鐘神秀反駁著說。
  貝妮很想跟他說。良藥只是兩、三片小小的藥丸,外面還包裡糖衣,只要順水吞服即 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但想了一想,說了話也不懂,只好作罷。
  「哼!」
  「莊主,你看她又哼我了,這是第二次了。」
  「好了,神秀,你就別和貝兒計較,她還小,你就讓讓她。」風千屈替貝妮說話。
  因為風千屈很喜歡這丫頭來當他們的莊主夫人,坦率、不做作、反應快、功夫又好、 人長得比江南四大美女還要出色,最重要的她一點也不畏懼莊主臉上的疤痕。
  有多少姑娘一見到莊主的臉龐,不是尖叫就是昏倒,連自個妹妹都畏懼他的長相,難 得有人敢正視他,而且還是莊主自己喜歡的。
  「好吧!看在你是病人,我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作。」
  「誰希罕你這個庸醫。冷天寒,你把紙筆給我,我自己給自己開藥單,免得受他的爛 醫術折磨。」
  「你……你……」鐘神秀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冷天寒忍著快爆出來的笑意,唇角微微一揚,讓在場的人睜大眼看而忘了嘲笑鐘「神 醫」,畢竟即使是還未發生事情之前,他也很少露出笑容,有也只是虛應一下。
  「小姐,你怎麼一直叫莊主的名字?」伴月覺得於禮不合
  「不然要叫他什麼?冷大哥?惡!我從沒叫過人大哥,乾脆我叫你天寒好了。」
  「大哥」都關在綠島了、雖然地有一大堆堂、表兄弟,可是大家自小一起長大,大都 直呼其名。
  「這怎麼叫……」伴月活還沒說完就被搶走了辭。
  「好。」冷天寒一口應允,他覺得和貝妮之間的關係又更進了一點。
  「對了,冷……呢,天寒,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他柔聲的反問。
  「幫我通知洛陽城外一戶姓龍的漁家,告訴他們我現在很平安,等我傷勢好了就回去。」
  「家人?」冷天寒不喜歡她說回去兩字。
  「也算是,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
  冷天寒深思了一會兒,「千屈。」
  「屬下在,莊主有何吩咐?」
  「把他們全接過莊。」
  這樣貝兒就不會有藉日離去,而他也可以好好的報答他們救了貝兒一命,不然今天他 也不會有機會和貝兒相遇,並讓他知道自己有愛人的能力。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貝妮問著。
  「不會。」
  「謝謝你、」貝妮真心的問他道謝。
  「不客氣,休息一會兒,待會兒晚膳會送來。」
  冷天寒溫柔的扶她躺下,小心翼翼怕牽動地的傷口,慢慢的替她把現被蓋好,並坐要 床邊等她睡著,這時屋內的閒雜人等自動退下,留給他們一個獨處的空間。
  「天寒,我可不可以要求你一件事?」
  「說。」
  「你以後可不可以別再戴那個人皮面具,看起來好虛偽,一點也不好看。你本來的模 樣比較帥,也比較她親近。」
  「好。」冷天寒動容的點頭。
  「你知道嗎?如果你一直對我這麼好,像野獸對美女那樣深情,也許我會愛上你。」 說著貝妮就漸入夢鄉。
  冷天寒的眼中泛著喜悅的淚水,他知道自己擁有一個舉世無雙的寶貝,這一生他的心 將沉淪在貝妮身上,為此他感謝老天。







第三章

  貝妮後悔了,她後悔對冷天寒說自己有可能愛上他的那句話,瞧瞧她現在的處境,就 像被養在深閨裡的怨婦,大門不准出,二門不准邁。
  冷天寒每天都深情的來噓寒問暖,甚至在臥室和外廳隔了一道屏風,直接把大小事務 都搬到餐廳做,害她就像猴子一般任潮水般的下人,絡繹不絕的窺探。
  冷天寒怕有時他不在身旁貝妮會寂寞,所以又多派了一個丫鬟來伺候她,拜這兩個 「廣播電台」所賜,她人雖未踏出房門一步,可是對於斜劍山莊的歷史及莊裡大大小小的 人物都瞭若指掌。
  雖然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還有一大堆人不時的來探望,可是一連數天 都躺在床上,連自閉兒都受不了,更何況她這個來自未來的寵兒。
  才如果有台電腦在,也許就不會那麼悶了。不知大姊和二姊會不會很著急?不過她們 八成是怕少了一個替死鬼,自己就得擔起責任吧!
  「呀!好悶哦!」貝妮忍不住仰天長嘯。
  一個身穿黃衫紅裙的可愛少女跑了過來。「小姐,你怎麼了?」她手上還拿著縫了一 半的鞋面。
  「蟬兒,你不悶呀!整無縫東繡西的,我光看就一個頭兩個大。」貝妮基本上認為刺 繡是考驗女人的耐性。
  「不會呀!姑娘家都會的。」蟬兒甜甜的說著。
  一個穿著綠衫紅色下擺的蘋果服女孩,手捧著一堆新鮮的水果和一碗人參鮑魚湯進來, 腳步輕盈愉快,臉上還帶著開心的笑容。
  「你說小姐不是姑娘嗎?小心莊主抽你一頓鞭子。」伴月威脅著說。
  伴月比蟬兒大,也比蟬地早幾日服侍貝妮,在貝妮的教導下,把她活潑的本性全激了 出來,也較敢在小姐面前說些俏皮話,可是冷天寒在時,她又變成一隻畏縮的貓。
  「人家不是這個意思。」蟬兒被她一嚇就紅了眼眶。
  貝妮不擅女紅,是全莊都知道的事實,誰教她悶得慌,硬要叫伴月也裁塊布來讓她繡 著玩,結果下場是,是,上等的綢布竟被她玩成抹布,東一條線西一條線,更誇張的是冷 天寒把它當成寶貝,隨身收在衣襟裡。
  「伴月,你就別逗蟬兒了。蟬兒,別怕,有我在,天寒不敢對你怎樣。」
  貝妮好笑的說說這個,又勸勸那個,但在看到伴月放在桌上那堆小山丘,內心哀嚎了 一下,她憂心的看著長了點肉的小腹,不由得咒罵起唐朝不識貨的審美觀。
  伴月看到貝妮眼中抗拒的眼神。「小姐,雖為難奴婢了,多少吃一點吧!」不然莊主 會怪罪的,她心裡念著。
  「你當我是豬呀!有本事你吃給我看。」最好是全部吃光,這樣才不會虐待她的胃。
  「多吃水果皮膚才會好,人參鮑魚湯則是給小姐補補元氣的。」遇到這種主子,奴才 的只有多費心了。
  三餐加兩頓點心,半夜又多道宵夜,三不五時還端個蓮子湯、靈芝茶之類,這還不夠 補呀!貝妮決定了,她要投奔自由。
  「小姐,你在幹什麼?快躺回床上去。」蟬兒見貝妮掀被下床,緊張的大叫。
  「小姐,你想害死奴婢不成。」伴月也急著來阻止。
  要是讓小姐受一點傷害,莊主一定會非常憤怒,到時候倒楣的就是人微皓小的她們了。
  「你們敢再阻止我……」貝妮凌厲的一瞪,未完的話有著警告。
  貝妮看起來柔弱纖美,可是天生的領袖氣質令人遵從,尤其那冷冷的氣勢在多年訓示 部屬的成就下,更是令伴月和蟬兒噤聲不語,因為此刻她身上散發出的強勢力量,和她們 畏懼的莊主好像,簡直就是莊主的分身。
  貝妮很滿意她們的表現,暗自為自己喝采,原來古今中外的人都怕壞人呀!看來現代 的。一切可以搬以古代來使用,她已經好久沒有威風過了。
  「現在我要去溜溜,你們有兩種選擇,一是安分的待在屋裡刺繡,二是高興的陪我去 探險。」
  丫鬟的職責就是服侍主子,當然主子走到哪,奴婢就跟到哪,哪有獨自待在房裡繡花 的道理,何況小姐可是莊主的心肝寶貝,少一根毛髮都會有事。
  「小姐怎麼說怎麼是,奴婢們沒有異議。」伴月無力的行著禮,小心的為她開門。
  陽光灑在貝妮烏亮的秀髮,反射出淡淡的虹影。溫暖的陽光中有著淡淡的荷花香,所 以貝妮決定尋香而去,順便玩玩水。
  哇!這池水可真清澈,連小魚兒咬食荷莖的細微動作都一目瞭然,滿地鮮艷多彩的荷 花,紛紛出水而立,風一吹拂就輕輕的擺動;煞是好看。
  「小姐,你又要幹什麼?」伴月和蟬兒遲早會被她們這個主子嚇死,居然光天化日之 下撩起衣擺——脫鞋。
  「別大驚小怪的,只是想泡泡池水而已。」貝妮感覺到腳底一陣冰涼,舒服的滲入骨 內。
  「小姐,這於禮不合。」伴月和蟬兒小心的看著四月有無人走動。
  「閉嘴,再一句於禮不合,我就脫光了跳下去玩水。」貝妮恐嚇著。
  「小姐……」蟬兒苦著一張臉。
  「你們要不要也下來泡泡水?很好玩的。」貝妮蠱惑著她們那顆守禮的心。
  「這……不好吧!」伴月有點猶豫,心開始動搖。
  「水好涼、好舒服哦,而且這時候不會有人來助。」貝妮仍不放棄的誘惑她們。
  「好吧!」
  主僕三人在荷花池旁互相玩起打水仗,幸好天氣炎熱,要不然這一玩兒成得個風寒, 那時才真的有得受。
  正玩得起勁時,一陣幽雅淡然的樂聲響起,貝妮漸漸的被它所吸引,遂停下手邊舀水 的動作,認真愜意的沉醉在美麗的樂符裡。
  「誰家的姑娘彈得真好?」貝妮有感而發的問。
  「是我們家大小姐。」蟬兒天真的說。
  「就是你們說的素有江南四大美女之稱的琉璃是吧?」不知古代的美女民得如何?
  「是呀!只是大小姐生性害羞,不愛與人交談。
  伴月為貝妮解釋著。
  是嗎?唐朝民風開放,老是獨守空閨豈不寂寞?正巧她也悶得很,乾脆找個人來玩玩, 才興地浪費這大好的時光。
  「咱們就去找琉璃妹妹玩去。」
  「不成啦,小姐,大小姐膽子很小,怕生。
  「一回生二回就熟了。」貝妮不理會伴月的呼喚,自行循樂音前進。
  挽花閣內的靜心亭裡,有位飄靈娉婷的白衣少女,專注的伸出纖纖十指,沉迷的彈奏 著蝶戀花,琴弦在她撥弄下揚起悅耳動人的心悸音調。
  冷琉璃停下手邊的動作,輕歎了一下,此刻耳旁傳來熱烈的拍掌聲,她羞紅了臉半側 身一望,只見伴月身旁多了一位出塵的仙子,用著讚賞的眼光微笑走來。
  一時間琉璃看傻了,世間竟有如此絕塵容貌的女子,淡而不膩、艷中帶媚、媚中有著 無邪的純淨,令人手足無措的掉人她清澈的瞳眸裡。
  「琉璃妹妹,你彈得直分。」貝妮不吝嗇的讚美。
  「請問你是?」
  也許是貝妮大方的態度,或是她嘴角淺淺的笑意溫暖了琉璃的心窩,琉璃竟一反常態 的問起貝妮的名字,令身旁的丫鬟及伴月露出驚訝的眼神。
  伴月入莊已有多年,也曾經服侍過大小姐,可是從未聽她主動的問起旁人,可見小姐 的魅力是無人可擋,只是剛人莊不久的蟬兒不知情的介紹自個主子。
  「她是未來的莊主夫人,貝兒小姐。」
  「多嘴。」
  琉璃張大了嘴,露出驚訝的表情,她不知道全莊上下一致認定貝妮是未來的莊主夫人, 因為她從未踏出換花閣,而自己的丫鬟也不饒舌。
  她揚起一絲笑意,雖然她很畏懼大哥的權威,可是也為大哥感到高興。自從那件事發 生之後,斜劍山莊就不曾聞到一絲人氣,沒想到大哥竟有幸得一美眷。
  「大嫂。」
  「嗯,拜託,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別亂叫大嫂。」
  「大嫂可是嫌棄大哥?」難道她看到大哥受傷的臉?
  「何止嫌棄,他簡直是個暴君,硬是把我關在房間裡好幾天,連床都不讓人家下,是 不是很可惡?」貝妮口中數落著,可是表情、動作卻顯露著小女兒耍賴的嬌態,不像是嫌 棄,反倒是令人窩心的甜蜜。
  「小姐受傷了。」伴月說給琉璃聽。
  琉璃聽了「哦!」一聲,她喜歡這個大嫂,更喜歡大嫂臉上豐富的表情,完全呈現她 所沒有的風情,她非常羨慕。
  「大嫂,你好美,大哥真是好福氣。」
  「跟你說別叫大嫂,聽起來好老氣。既然我稱你為琉璃妹妹,你就喊我一聲貝兒姊姊 如何?」
  「我覺得叫大嫂比較順口。」
  琉璃和貝妮相處還不到一刻鐘,平日溫婉、害羞的個性居然不見了,還說起俏皮話, 丫鬟們也由先前的訝導到樂於接受這樣的轉變。
  貝妮狐疑的看著琉璃,奇怪她怎麼不像伴月口中所說那個怕生又害羞的女孩,除了稍 嫌白皙一點,看不出她哪裡內向了。
  「大嫂在看什麼?」
  貝妮不回答她的問話,反倒轉易問身旁的伴月,「你不是說琉璃妹妹是個膽怯害羞的 小女孩?我怎麼看不出來?」
  「噗嗤!」琉璃忍不住掩嘴輕笑了起來。
  伴月搔搔耳朵,不解的眼神中蓄滿問號,大小姐一下子變得太快,害她不知如何向小 姐解釋,只有不知所措的對著兩位小姐傻笑。
  「很好笑嗎?琉璃妹妹。」貝妮假裝不悅的板著臉。
  「大嫂好可愛哦,難怪大哥會對你傾心。」
  「你的意思是我若不可愛,天寒就會一腳把我增開不成?」貝妮斜睨著她,眼中盛滿 笑意。
  「當然不會,大哥是最重感情的。」琉璃急著為冷。
  天寒辯護。
  「既然不會,你為什麼那麼怕他?」貝妮取笑的反問。
  「這……大哥板起臉訓人的模樣好可怕,他眼一瞪,我就嚇得兩腿發軟,一句話也不 敢多談,二哥就和善多了。」琉璃眼中還閃著害怕的神采。
  貝妮低吟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是被天寒臉上的疤痕給嚇著呢!」
  「怎麼會?他是我大哥。咦!大嫂你看過大哥臉上的疤痕了?」可能嗎?大嫂膽子有 那麼大嗎?自己都調適好長的時間才敢多看他一眼。
  「不只看過,現在莊主臉上的面具都拿下來了,莊主現在也不再整天板著一張臉,都 是小姐的功勞。」蟬兒驕傲的說。
  「真的嗎?」琉璃不敢置信的問。
  大哥一向以臉殘而自卑的以面具遮臉,七年來,連她都快忘了大哥真正的模樣,而今 日為了大嫂他竟做如此犧牲,原來愛情的力量這麼大。
  「真的,若大小姐不信,只要走出挽花閣隨手抓人一問,他一定會笑著告訴你一樣的 答案。」伴月肯定的說。
  「現在你不怕天寒了吧!」
  「大嫂,你好厲害哦!」琉璃眼神中充滿崇拜。
  「我二姊常說如果你看某人不順眼,賞他一巴掌心情就會很舒暢些,如果他敢回手, 你就連本帶利的再賞兩巴掌,看誰厲害。」
  「可是大哥功夫很好,手還沒舉起來就先挨巴拿了。」琉璃想像著摸著自己的臉頰。
  「你一定沒撒過嬌對吧?」
  「別……別開玩笑,哪敢?」
  「這就對了,下次他再板著臉訓人,你就假裝昏倒,趁他去扶你的時候踹他一腳,然 後趁他失神的時候起快跑。等到他回過神來,你已經跑得很遠了,以他任主的身份,總不 好在下人們面前追著你跑,那多難看呀!」
  除了伴月之外,每個人都用你好厲害的眼神看著貝妮。
  「貝兒小姐,你別教壞我們琉璃小姐。」
  「會嗎?人性本惡呀!」
  貝妮和琉璃在靜心亭談笑著,時光不知不覺的飛逝,完全忘了此刻有人會去房裡陪她 用膳。
  聊著聊著,兩人聊到琴、棋、書、畫,琉璃吩咐丫鬟把文房四寶給取出,笑鬧著彼此 作畫,然後兩旁的丫設也加入笑鬧之中,互相指著誰的畫藝佳。
  「不成、年成,大嫂你畫得比我好,這張我要。」
  「你看你把我畫成什麼樣,真該罰。」貝妮指著琉璃故意在她的畫像上加朵可笑的大 紅花。
  「大嫂不覺得這花紅得夠艷?」意思是俗到底。
  「是呀!這花長得好像你哦!」
  丫鬟們笑得花枝亂顫,個個抱著肚子大喊受不了,此等歡樂的場景,何時在斜劍山莊 上演過,連樹上的喜鵲兒也側目旁觀。
  「大嫂,會彈琴嗎?」
  「想看我出糗不成?」
  「不,是想欣賞你卓越的琴藝。」
  『彈就彈,不過先聲明,不難嘲笑我。」
  其實貝妮的琴技一流,只是常年被龍門事務拖累,以至於疏於練習,只不過她從不彈 古典樂曲,反而用古琴來彈流行樂章,常被她姊姊笑她是浪費的瘋子。
  貝妮先排撥了一下,試試音弦如何,她略微沉思了一下,竟然把尚未出生的蘇武的水 調船歌,以流行樂曲的方式給唱了出來。
  明月見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貝妮柔嫩圓滑的嗓音唱出動人的歌聲,和時下一般吟得不同,琉璃完全沉醉在她撒下 的迷網裡,久久不能自己。
  貝妮一遍又一遍的彈唱,星眸微閉,彷彿她現在置身在二十世紀的龍家大宅裡,玩著 琴房的古琴,自得其樂的享受片刻的優閒。
  「啪、啪、啪!」突來的一陣掌聲驚醒了靜心亭內的一干女眷。
  「彈得好,唱得更好,敢請你是那位搞得斜劍山莊人仰馬翻的正主兒?」他對著背對 著自己的貝妮道。
  「二哥。」琉璃高興的奔向來人的懷抱。
  這位風流瀟灑、放蕩不羈的俊美男子,正是冷家老二冷玉邪。他來了好一會兒,聽到 挽花閣內笑聲連連,不自覺的停在外庭口。
  他一回到家就看見大哥臉色陰霾的指揮一大群人,害他以為莊裡出了什麼大事趕緊上 前尋問,細問之下才知莊裡有位嬌客失蹤了,看大哥眼中痛苦的神情,比多年前被火灼傷 的痛楚更深,於是當下他就加人找尋的行列,途經妹妹的挽花閣,被笑聲吸引住腳步,有 多久他都不曾聽聞莊中有如此自然的笑聲,更懷疑琉璃何時變開朗了。
  一時好奇的在一牆之隔外聆聽,內心有種波潮洶濤的感覺,這才是一個家的氣氛。當 他聽到歌聲時,更是不能控制自己去加入的慾望,所以就大步的走人挽花閣。
  「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風流二少冷玉邪,長得還真像個小白臉。」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3-14 07:11:01

貝妮不否認冷玉邪長得是不賴,不過在二十世紀,更俊美的男人她也瞧過。龍家的女 人似乎都有一個怪癖,愈帥的男人她們愈討厭,一致偏向冷冷酷酷的個性男子,大概是這 種男人比較有挑戰性。
  貝妮想起大姊身旁的四大堂主之一的白虎,這兩人的個性倒有點類似,一樣的玩世不 恭,一樣的以笑裡藏刀的面貌見人,只是白虎不濫情而已。
  「啥?」冷玉邪定住了。
  從來沒有哪個女子敢用這種嫌惡的語氣說他。姑娘們一見他就像密蜂見著蜜般蜂擁而 上,而他也不客氣的照單全收,享受著溫玉暖香的懷抱。
  冷玉邪斜掃了過去,心跳突然加快,呼吸為之一窒,一股異樣的情愫就這麼狠狠的撞 了上來。多美的女子,眉若遠山、盈盈瞳眸、小巧的鼻樑、鮮艷欲滴的微啟小口,他好想 一嘗芬芳。
  「見鬼了,你二哥中風了不成?」貝妮當然知道他眼中閃爍的是什麼,真是色到最同 點,連兄長的女人也想染指,真是十足的爛種。
  「二哥、二哥。」琉璃推著失了魂的冷玉邪。
  「哦!什麼事?」
  「冷玉邪雖然應著妹妹的話,可是視線卻一直停留在貝妮身上,他無法從這份悸動中 移開。
  琉璃也敏銳的發覺二哥的不對勁。「二哥,你怎麼用這種眼光看大嫂?」她小聲的說 著。
  「大嫂?她?!」
  冷玉邪不相信的回頭看著琉璃,見她和一旁的丫鬟一致的點頭,心頭居然有種不願接 受的痛苦,他無法忍受這項事實,因為一向自認風流不動情的冷玉邪陷入情網了。
  「怎麼?我們這種山林的野花配不上你們斜劍山莊的冷大莊主?」貝妮睥睨的說著, 如果他敢說是,她一定用懷中的魚腸劍先刺他兩下。
  「不,不是,你怎麼會看上大哥;難道你不怕他那張臉?」冷玉邪這才想想起大哥未 戴上面具。
  貝妮朝天翻了個白眼。「本姑娘喜歡缺陷美,對那種比女人漂亮的男人不屑,這答應 你可滿意?」
  「我不相信,是不是大哥逼迫你?」如此美的女子,怎麼可能看上臉殘的大哥?一定 是他用卑鄙的手段逼使她就範,一定是這樣,冷玉邪不斷在內心這樣的告訴自己。
  「二哥,是真的。」琉璃拉著冷玉邪的衣袖。
  「琉璃妹妹,種們別理會你那瘋子二哥,喂!冷玉邪,你外面的花都采光了嗎?捨得 回狗窩了?」貝妮嘲諷著。
  被貝妮這麼一說,冷玉邪卻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在外面的風流,支支吾吾了半晌說不出 話來。
  「琉璃妹妹,你風流的二哥兒成被那個浪女給咬掉舌頭了,現在可憐嘍!變啞巴。」
  「你幾時和大哥成親的?」冷玉邪答非所問的冒出一句話,令現場的人傻眼。
  貝妮不去回答這個問題,一方面她不想太早把自己綁死,一方面她又不想給冷玉邪機 會,兄弟爭一個女人,這傳出去像話嗎?
  「二少爺,你剛剛為什麼說小姐把斜劍出莊的人搞得人仰馬翻?」伴月提出疑問,把 尷尬的場面帶開。
  冷玉邪遲疑了一下,不甘願的說:「大哥以為貝兒姑娘失蹤了,現在正在大廳調集人 手準備去找人。」
  「這個大白癡,智障的傢伙,一點小事也慌成這樣,難不成我這麼大個人還會有人偷 不成?」
  白癡?智障?那是什麼玩意兒,伴月和蟬兒老是聽不懂小姐的話,可是她們卻知道一 件事,那就是糟了,她們出來太久了,莊主一定會嚴懲她們。
  「小姐,我們趕緊回房。」伴月和蟬兒一人拉一手的催促著貝妮。
  「怕什麼?琉璃妹妹,咱們一起去大廳見見那頭暴躁的大熊吧!」
  貝妮甩掉丫鬟的手,無視冷玉邪專注的目光,拉著半抗拒的琉璃,坦蕩蕩的往大廳的 方向走去。
  「小姐,你走錯了,右邊才是大廳,左邊是我們剛才戲水的荷花池。」
  不早說,害她多走兩步路。「伴月,你走前頭兒。」
  「是,小姐。」大夥兒忍不住竊笑。






第四章

  愈靠近大廳就愈聽到大家鬆一口氣的聲音,冷天寒你真小題大作,這下子我不出名都 不行,貝妮在心中無奈的心想。
  「我的祖奶奶,你到底跑到哪去了?」鐘神秀眼尖的看到貝妮後頭跟著一串人。
  「庸醫,你還沒死呀?幫我看著琉璃妹妹,別讓她給溜了,否則我唯你是問。」說完, 她轉身進入大廳。
  「貝兒小姐回來了。」冷剛一見到貝妮立刻大呼。
  堂上的冷天寒躍下座位,衝到貝妮的面前,用力的抱著她,好像一放手她就會消失不 見了的,臉上的神情混著喜悅,眼中閃著淡淡的銀光,他把臉理人貝妮的秀髮之中,貪婪 的吸收甜蜜的髮香。」
  「鐘大哥,大嫂為什麼叫你庸醫?」琉璃在大廳門口被鐘神秀捉著。
  「別問。」
  此時他們看到貝妮和冷天寒相擁的身影,感動得說不出話。唯獨冷玉邪有一股衝動想 去分開他們,可是他不能,如果她真是自己的大嫂,那就太對不起大哥了。
  「天寒,你打算抱到什麼時候?不覺得觀看的太多了嗎?而且抱得我傷口好痛。」
  雖然貝兒這麼說,可是在天寒強而有力的懷抱中,她感動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全感, 她知道自己愛上他了,一旦確認心意之後,她就絕不會逃避。
  不像大姐和二姐,明知道心之所繫,卻偏偏喜歡吊胃口,一直到自己陷得無可自拔時, 才勉強承認自己的心。
  「對不起,還疼不疼?」冷天寒作勢要掀開她前襟。
  貝妮拍掉他的手。「這裡是大廳。」
  冷天寒被她這麼一說,才拾回一些理智,不好意思的把她輕擁在懷裡。此時他看到那 兩個失職的丫鬟,正用畏懼的眼神躲在柱子後面。
  「伴月。蟬兒過來。」冷天寒用嚴厲的口吻叫著。
  「莊……莊主,請饒……饒恕,……奴婢。」伴月用著顫抖的語氣跪在冷天寒面前求 饒。
  「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冷天寒語氣又重了一些。
  「奴……奴婢……不該……讓小姐出……出動吹……風。」伴月尚不能完整的說完一 個句子,而時蟬兒則已經嚇哭了。
  「天寒。」
  貝妮拉了冷天寒的衣袖一下,想替她們求情,本來她只是想戲弄她們一下,沒想到一 見到天寒,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膽怯,看來這兩個丫鬟有再訓練的必要。
  冷天寒低頭朝貝妮溫柔的一笑。「貝兒,這件事你別管,莊有莊規,違背莊規就是接 受處罰。」他頭也不回的下著命令。「冷剛,把她們拖下去重責二十仗,然後趕出莊院。」
  「是。」冷剛領令準備執行。
  「慢著,天寒,我有一句話想告訴你。」
  「什麼話?」
  冷天寒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後露出狂喜的表情,他懷疑的看著懷中的貝妮,嘴角都快 咧到耳後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貝兒這次反而不理會,眼睛故意在大廳四周瞄來瞄去,就是不看跪在地下的伴月、蟬 兒和心急如焚的冷天寒,一副閒去野鶴般的悠遊。
  「貝兒。」冷天寒的語氣中有著一絲哀愁。
  「唉!人家那兩個貼心的丫置都要挨皮肉之痛好不容易找個談得來的伴,現在也要被 趕出去,人家還敢『說』些什麼?搞不好下一個就輪到我。」
  貝妮平淡冷漠的說著,就好像正在說今天天氣真好,可是在場的屬下。奴僕都聽得出 她話中的意思,強忍著即將衝出的笑意,他們要著莊主如何做才能讓貝小姐再說出那三個 字。
  「貝兒,你……」
  聰明的冷天寒當然聽得出地口中的威脅利誘,她是想用自己渴望聽到的那三字來讓他 釋放伴月和蟬兒。
  「伴月蟬兒起來,罰你們面壁三天好了。」
  伴月和蟬兒一聽到高興的擦掉眼站了起來。
  冷天寒心想這樣的處罰夠輕了吧!可是貝妮的話讓他想掐她,不,是自己的脖子,他 才捨不得心愛的貝妮受到傷害。
  「三天呀!好長哦,從犯都罰面壁三天,那我這個主犯就罰三天不進食好了。」
  開玩笑,我的人豈能讓你隨便處治,那以後誰敢幫我走私?為了長遠之計,咱們就耗 著吧!
  「貝兒,好吧!沒事了,你們可以下去了,這樣可以了吧?」再不行他就要去撞牆了。
  「勉強啦!」看她說得多委屈。
  「那……那句話呢?」冷天寒屏息的等著。
  貝妮才不想便宜那些三舅六公長舌男,她悄悄的唇靠近他灼傷的臉龐,用著只有冷天 寒聽得到的聲音,不斷的重複愛語。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冷天寒感動著,心整個化開了,眼角有滴水滑下,無法形容的滿足和足填聳千瘡百孔 的心,他真的別無所求了,這就夠了,真的,他不貪心。
  「我也愛你,好愛、好好愛,愛到心都痛了。」
  貝妮吻去冷天寒眼角的淚水,這一刻冷天寒已不顧眾目暌暌深情的吻住貝妮,貝妮也 熱情的順應他,他倆唇舌交纏,點燃無數的愛火。
  眾人樂於觀賞這場免費的表演。只有一人黯然的引退,從她把臉貼近大哥灼傷的臉頰 時,冷玉邪就知道自己注定得不到她的愛,只有真愛才讓她有如此的勇氣。
  如果自己能早幾日回來,也許情形就不會是這樣。
  都怪自己太貪花好色,只顧著沉淪在溫柔鄉里,以至於錯過擁有一生摯愛的女人,這 算是一處報應吧!
  「冷剛,千屈,立刻籌備婚禮,愈快愈好。」
  冷天寒下著命令,藉以平息胸中輕易被挑起的慾火,他好想今晚就是他們的洞房花燭 夜,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帶她回房。看著貝兒紅腫的唇他又想……頭一低——
  「天寒,我好餓。」她又殺風景的打斷他的綺念。
  她錯過了早膳,又忘了午膳,現在也接近晚膳時刻,鐵打的身體也禁不起餓,更何況 她還是個病人,不過是個不怎麼安分的病人罷了。
  「好,我們回房吃。」他說著就挽起貝妮的手。
  「不要,我要和大家在飯廳吃飯。」
  「貝兒,你傷還沒好。」冷天寒哄著她。
  「人家傷早就好了,是你太大驚小怪,要不然你也可以餵我呀!」貝妮使出由青妮身 上學來的功夫,對他撒著嬌。
  「好吧!可是別太逞強了。景天,叫廚房開飯了,菜色別太油膩,貝兒吃不慣。」
  冷天寒才吩咐完,一低頭,貝妮已溜到鐘神秀後面,把藏在他身後的琉璃拉了出來, 棄新出爐的愛人相公於一旁,兩個女人一拉一拖的走向飯廳。
  琉璃坐在貝妮左邊,冷天寒理所當然的坐在她右邊,接著,風千屈坐在琉璃對面,依 次是冷剛、向景天和鐘神秀,冷玉邪缺席。
  「貝兒,來,吃口鮮魚。」
  冷天寒仔細的把魚上的刺剔除,並輕輕的吹涼才送到她口中,羨煞了一桌曠男怨女。
  「人家龍神醫的醫術高明,傷口早就癒合了,。。不必再當個殘廢等人餵食吧!」鐘 神秀嘲諷道。
  「命好就是這樣,躺著食物就掉下來了。」向景天對著他筷子裡的一塊肉如此感歎著。
  「誰教咱們不是美人兒。」風千屈故作惋惜狀。
  「下輩子投要算好時辰。」冷剛搖晃著腦袋。
  「大嫂好幸福哦!」琉璃害羞的說,臉則微紅的朝向景天偷瞄了一下,向景無居然也 臉紅了一下。
  這小小的動作當然逃不過隔鄰貝妮的鷹眼,斯文幽默的向景天配害羞內向的琉璃妹妹, 剛好互補,原來幫人配對也頂好玩的,難受怪大姐喜歡人人火坑。
  「你們哦!只有琉璃妹妹說的才像句人話。」
  冷天寒好笑的看著這一桌好兄弟,不過今天他太高興了不計較。最中聽的還是琉璃那 句大嫂,聽得他心花怒放,有妻如此真是太幸福了。
  貝兒的魅力真大,才短短幾個時辰,就把眾人花了幾年辦不到的事完成,看琉璃淺笑 帶羞的走出挽花,並大方的和大夥同桌共向,冷天寒的笑容更深了。
  在議事廳裡,一群男人臉色嚴肅的討論著,氣氛十分凝重,好像山雨欲來前的平靜片 刻。空氣中也瀰漫著沉重的壓力。
  「千屈,你查得如何?」冷天寒看著風乾屈問著,希望他能帶來好消息。
  「迷香軟筋散是四川唐門的獨門迷藥,現在擁有它的太極門張三陽和湖南大家的龍門, 可是這兩個門派在江湖上都創名門正派自居,不會使這種下流的手段。
  冷劇搖著頭說:「聽說龍門辦事亦正亦邪,搞不好他們閒來無事找我們開刀,畢竟唯 一能和斜劍山莊對抗的,也只有龍門一族了。」
  「可是唐門的嫌疑最大,迷香軟筋散是他們所製造的,不可不防。」鐘神秀說出內的 話。
  「景天,我們斜劍山莊在外行號損失情況如何?」
  「長安分堂被排好,江陵行號有幾名夥計受了傷,金陵的船運被一把火燒掉了三艘船, 揚州一帶的布料被。
  掉抱了,還有蘇州的全興行被人藉故挑釁了一番。不過大致上損失不大,只是一些皮 毛而已。
  鐘神秀表情沉重的說:「莊主,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這種處於挨打的情況並不好玩。」
  「可是要用什麼方法把敵人引出來呢?」冷剛望著向景天,希望他的機智能適時發揮。」
  「秘密派人潛進太極門、唐門和龍門臥底,小心搜要他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有 動靜立即回報。」
  「景天,這三個門派人門極嚴,除非有特別關係,否則很難進入他們的核心地帶。」 風千屈一針見血的指出。
  「對呀!就算過得去,想獲得他們的信任也需要一段時間,不太可能馬上得到認同, 恐怕時效上來不及。」
  冷剛這一番話不太可能得到認同,引起鐘神秀的不滿,他想起那個一人莊就被莊主寵 上天的貝兒姑娘,忍不住咕咕著;「莊主,你太縱容貝兒了吧?每次一見到我就庸醫、庸 醫的叫,現在莊裡都沒人敢找我看病抓藥了,連她身旁那兩個小丫頭也跟著她亂叫。」
  「沒用的。誰不知道貝兒小姐是咱們莊主的心上肉,想教他判一下還不如自己認命一 點。」風千屈趣著說。
  「反正沒人看病你不是正好可以清閒一下。」冷剛也跟著落井下石。
  冷天寒心飛到貝妮身上,剛剛才陪她用完早膳,現在就好思念她,不知她現在做什麼? 希望不會去教壞她身旁那兩個小丫鬟。
  「莊主、莊主!」冷剛見他們都說了一堆話,但冷天寒卻沒有一絲反應,不禁開口大 聲的喊著。
  「呃!什麼事?討論到哪裡了?」冷天寒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過神道。
  向景天取笑的搖著羽扇。「莊主,你的心飛到哪兒去了,想貝兒吧?」
  「饒了我吧!你們分開都還不到一個時辰。」鐘神秀拍打著額頭裝出一副受不了的表 情。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人家一個時辰可隔了無數個秋,這說到了秋,莊主,你真的 要到秋天才成親,這還要兩、三個月,你挨得住嗎?」
  向景天曖昧的語氣和表情,逗笑眾人,大家都同情著為閨房之事所困的冷天寒。冷天 寒除了苦笑還能怎極端,誰教貝兒又親又吻的誘他把婚期改到秋霜過後。
  突然一顆小小的頭探了進來,接著背後又藏著兩個畏縮的小脖子,不用說,有膽子違 背莊規,任意進人議事廳的女人,除了未來的莊主夫人,誰還敢急著去送死。
  「貝兒,進來吧!」冷天寒溢滿笑意地叫著。
  「天寒,人家好悶哦!你會開完了吧!陪我去逛市集。」貝妮一古腦兒就坐上冷天寒 的大腿,雙手抱著他的脖子,眾人早就見怪不怪這情景。
  「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鐘神秀嘲諷著。
  「庸醫,這女子可是生養你的娘,而這小人嘛!將來替你送終的,當然難養了。」
  貝妮順手就把難堪送給他,二十世紀的電腦天才會輸你一個古人,大姐、二姐多年的 唇舌戰爭可把她魔練得刀搶不入。
  「姓龍的。」鐘神秀氣憤的喊著。
  「庸醫,你要離開的時候,千萬別叫人家去送你,送鐘送終,這一送會沒命回來的。」
  「哈!哈!哈!」
  向景天首先忍不的笑出來,其他人也跟著大笑,這兩人好像死對頭,一碰頭就火花四 濺,可惜每一次敗下陣的都是可憐的神秀,沒有一次贏的,可是他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如此奮鬥不懈.真是精神可嘉。
  「算了,好男不與女鬥。」鐘神秀自找台階下。
  「滯銷貨。」貝妮可是立志要當惡女。
  「什麼意思?」
  「沒人要。」
  「你……你……莊主,你也管教管教一下。」
  「明知道說話不過她就少說兩句,何必自找氣受?」冷天寒當然偏袒貝妮,她是他等 待三十年的珍寶。
  「算了,你們夫妻倆合成一氣,小的只有自認倒楣了。」
  貝妮膩在冷天寒懷裡。「「天寒,你們會討論完了沒?」她在冷天寒的唇上點了一下。
  冷天寒意猶未盡的補上一下。「還沒有呢!」
  「什麼事,這麼嚴重?」
  「女人別管,回房裡去刺繡吧!」鐘神秀惡毒的說,明知道那是她完美人格的一個小 缺點。
  「女人就不是人嗎?武則天照樣當皇帝,你們這些人大男人還不是聽一個女人號令天 下。」
  「誰是武則天?」
  「唐太宗的才人,唐高宗的老婆,唐中宗的老母親的也。」貝妮一口氣背出唐近代的 歷史,卻忘了這些都還沒發生,因為現在是貞觀之治時期,有些皇帝都還沒出生呢!
  「貝兒,不要胡說,這會抄家滅族的。」冷天寒不知道貝妮說了什麼,但這些若傳出 去一定會引起風波。
  「反正李世民快死了,如果你活得夠久,當他兒子李治也死了,武媚娘就出頭了。」
  武媚娘一直是貝妮的偶像,一個女人可以只手撐起一個皇朝,並維持不敗的地位並不 簡單,尤其是身處在她那個民風還不准允女人當權的朝代。
  「貝兒,你話中有玄機。」向景天似乎感覺到一絲不對勁,貝兒的話在順暢了,你是 她早已熟知。
  「你們想知道嗎?」貝妮認為該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
  「想。」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我不是想你們這個朝代的人。我來自一千多年後的未來,對於這些歷史的過往在書 本上都有記載。」
  「未來,什麼玩意兒?」
  「貝兒。」冷天寒心冷了一下抱緊懷中的人兒。
  「解釋一下你到底來自哪裡?」向景天理智的問。
  「唐、宋、元、明、清、民國,而最後這個朝代是我的朝代,距離現在大約一千三百 多年。元、清是外族人當皇帝,也就是說漢人將受外族兩次成功的入侵。」
  「不可能吧!太玄奇了。」
  「你又在編故事了吧!」
  「這怎麼可能發生?」
  眾人紛紛發出質疑的口氣,不太敢相信貝妮所說的事實,只有冷天寒沉默的緊摟著她, 他心裡存著不安的與害怕,深怕一放手就失去所愛。。
  「莫名其妙咻一聲,醒來就置身在此了。」貝妮也委無奈的說。
  「你不會離開吧!」冷天寒顫聲的問。
  貝妮回頭盯著冷天寒的眼睛看了下,看他眼裡閃耀的是強烈的恐懼。不安和一絲痛楚。 她笑了。
  「當我剛到這裡時,以為是大姐故意玩的把戲,心想大姐大概太無聊了,索性就陪她 玩下去。」數日之後,才發覺事情不對勁,大姐不可能無聊到上一座城池來玩,那時才知 道自己墜落時空的洪流之中。
  「現智冷靜的回想一下,才發覺是因為當時正好是六十年一甲子的七星連照日,又碰 上了『謊言之月』。
  七星的光芒照在月亮上形成反射,剛好照在我家祖傳的七顆晶石上,糟就糟在我剛好 不小心沾上血在一把千古劍上。
  「劍上的邪氣硬是把我拉進時空漩渦裡,所以想回到我所屬的時空是不太可能,你大 可放心。」
  冷天寒吁了一口氣,放下心頭的大石,只要貝兒能在身邊陪伴,管她從哪裡來?可是 向景天的一句話,又讓他放鬆的肩膀硬了起來。
  「不太可能是表示還有回去的可能嘍?」,
  「唔!是有這個可能,不過我不會回去的一,因為這裡有我愛的人。」貝妮投給冷天 寒一個堅定的表情。
  「可是若你又莫名其妙的消失怎麼辦?」冷剛又問。
  貝妮含著令人放心的笑容說:「劍之所以邪是因為它沾染了千年的人血,而我置身在 千年的時空前,那表示劍尚未沾上邪氣,自然無力擺佈我。比較有可能的大概是我頑固的 大姐吧,她一定會想辦法找到我,然後依我的意願自由來去。」
  「你大姐這麼厲害?」冷剛懷疑的問。
  貝妮想到此刻大姐一定為找出原因而忙得團團轉,而大姐夫只好跟著眼後的小心她的 安危。龍門上下八成也都快翻了,尤其是自己那忠心不二的四個美女護衛。
  「大姐頑固不服輸的精神,可怕得連神、佛都無法檔,只要她想做的事,就算拿命去 換也值得。」
  可惜大姐太懶了,雖然她很聰明卻懶得去動腦,誰教她的手下們都太能幹,而奇奇怪 怪肯為她拚命的朋友又太多。
  「你真的願意留下?」冷天寒不確定的又問了一次。
  「如果你肯帶我去逛市集的話。」
  大家聽了貝妮的話,先是呆了一下,然後又被她風馬不相及的回答逗得大笑,都什麼 時候了,她還能用這一招來逗趣?
  「好,我馬上帶你去。」冷天寒立刻起身。
  「等一下,你們的事討論完了嗎?」
  「沒關係,你們去玩好了,我們可以慢慢討論。」
  為了莊主的終身幸福,向景天就算累死也無妨。
  「說出來搞不好我可以幫你們擺平。」』
  「你?!別鬧了。」鐘神秀輕蔑的眼神令人生氣。
  「庸醫,少瞧不起人了,在我那個時代,女人可以男人行哦,光我手底下的人手就有 數十萬。」
  「真的嗎?」每個人都瞠大眼不信的問。
  「說說又無妨,總比你們坐困愁城好吧!」
  向景天在冷天寒的頷首之後,把大概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以及他們所懷疑的門派一 一述說。貝妮聽了以後閉上眼睛,努力搜索記憶庫裡的資料。
  她一張眼就閃著精明的眸光。「這三個門派都不是你們的目標。」
  「何以見得?」
  「太極門第七代門主張山和龍門第二十五代門主是生死至交,而唐門少夫人和龍門二 十六代門主是手帕之交。」
  「那表示龍門嫌疑最大?」冷剛說著。
  「不,龍門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我們會光明正大的下戰帖。哦!我忘了告訴你 們,我是湘南龍家的後裔子孫。」
  「什麼?」眾人又接到貝妮投下的炸彈。
  「不過我倒有一個辦法可以吊出幕後的那只黑手。」貝妮喜歡他們臉上變化多端的可 笑表情。
  「說說看。」
  「把各地的倉房都燒了,放出消息說斜山莊正陷入困境之中急需外援。」
  「你瘋了,那會損失多少,而且連信譽也賠進去了。」
  「我又沒教你連貨也燒了,只是作作樣子,讓外界以為如此而已,一來對手會以為有 人和他爭地盤,二來為了徹底瓦解斜到山莊的勢力,他必會出頭。所以眾位只零坐著喝茶, 等敵人自動送上門,看哪個善心人上肯出手援助,那人就是罪魁禍首了。」
  「這招高呀,先置之死地而後生,再來個甕中捉鱉,貝兒,你很毒哦!」向景天敬佩 的向她一抱拳。
  「好了,上市集玩了。」見妮拉著冷天寒。
  瞬間大家的問題都解決了,貝妮在眾人心裡的地位又加深一級。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3-14 07:11:32

第五章

  貝妮看著後面兩個拖油瓶,不免有點生氣,身為主子的她竟然慘遭兩個丫環的威脅。
  以前被兩個姐姐威脅是迫於無奈,人家比她早出生又有什麼辦法?可是這兩個丫以下 犯上的要脅主子,這……這就太過分了。
  誰都自己怕死了那一堆補品,若不依這兩個丫環的要求帶她們上街,下次她們就不幫 自己消耗那些補品,唉!三聲無奈呀!都怪自己教育太過,造了兩個惡魔來討債。
  「大嫂,你看這條手練好巧,手工真細。」琉璃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對每一項 事物都覺新奇。
  貝妮見琉璃興高采烈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做對了,看她像個孩子似的東摸西瞧,完全 拋去羞怯的保守面貌,呈現她這個年紀的風采,想自己十七歲的時候已經大學畢業了。正 在修碩士論文。
  「大嫂,這東西能吃嗎?好臭哦!」琉璃掩著鼻子。
  原來她逛到臭豆腐的小攤耶,,看她身後的向景天一臉嫌惡的表情,勾起貝妮潛伏的 惡性因子,不然就在枉費她纏著冷天寒命令向景天當琉璃護衛的苦心。
  「這東西可是人間美味,聞起來臭,吃起來可香著,不信你試試看。」
  貝妮吃喝著老闆來上幾盤,加了點辣椒醬就當街吃起來,也不管她穿著華服站在一個 偉岸男人身旁,琉璃見狀也小小的遮著口,慢慢地咬上一口。
  冷天寒看她無視眾人的眼光,率性的做好自己的態度,不免想到自己。在莊裡不戴面 具他尚可接受,可是到街上卻又是另一回事。
  奈何她就是拗不過孩童的尖叫聲,他羞得想轉身就跑,可是貝妮一直堅定的握著他的 手。
  把力量不停地藉由手溫傳送給他。
  也許接收到貝妮傳輸她的勇氣,他漸漸地不在乎別人的言語,貝妮的魅力也改變週遭 人的眼光,除了一剎那的詫異,眾人似乎了不再以他那張殘臉為訝,反而主動的靠近來兜 售商品。
  其實冷天寒一出現時,大家都被他的臉嚇了一跳,再加了他的氣勢教人不寒也難,可 是看他不停地被身旁絕世的美女吆喝去的窘狀,戒心就放下了一大半。
  而且看他臉不時浮起的笑容,減緩那剛硬的線條,看起來不再那麼教人害怕。商人的 眼光是稅利的,見他對身旁的美女的嬌寵疼惜和那一身上等的衣飾配戴,出手必定闊綽, 於是他們紛紛上前兜售女人的花粉首飾。
  「向景天,那一盤是你的,別忘了吃光它。」見向景天不動的站在一旁,貝妮豈會放 過他。
  「謝謝貝兒的好意,你吃就好了。」向景天祐怕的。
  「不行,你看冷天寒都吃了,你怎麼可以不吃?況且連琉璃妹妹也都吃了。
  「今天的胃有點怪怪的,神秀特別囑咐我別吃太油膩的油炸品。」向景天自認聰明的 搬出大夫的金玉良言。
  「庸醫的話哪能聽?龍神醫說吃就吃,你看琉璃妹妹都夾起第三塊了,琉璃妹妹,好 吃嗎?
  琉璃不敢望向向景天,只是略微的點了一下頭,表示大嫂的話她有聽見,眼神則假裝 專注在豆腐上。
  「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琉璃妹妹你就把手上的那塊豆腐喂結向『哥哥』吃。
  「小姐,你別鬧了,這是市集。」伴月小聲的在她耳朵道。
  「大嫂!」
  琉璃羞紅了臉,一塊豆腐就這麼夾著,吞也不是放也不是,不知所措的低頭望著繡花 鞋上的蝴蝶。而向景天只能苦笑地忍受貝妮的調侃。
  「怎麼?嫌冷家小姐的豆腐不好吃嗎?那你想誰家的『姑娘』的豆腐呀?」
  這一語雙關的話倒都向景天不安,深怕琉璃誤會,敝扭地彎下臉腰把筷子中的豆腐一 口咬下,皺著眉硬是把它給吞下去。
  「原來你喜歡吃冷家小姐琉璃的豆腐呀!」貝妮故意提高音量,讓所有人聽到。
  四周傳來笑聲,伴月還差點被豆腐噎死,蟬兒只好一邊笑著幫好捶背順氣,而冷天寒 也揚起笑意。
  「大嫂。」琉璃臉紅的拉著貝妮的衣袖。
  貝妮刻意曲解她的用意。「一塊還不夠呀?琉璃妹妹,向『哥哥』看咱們琉璃妹妹對 你多好呀!所謂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無三不成禮,無四不成意,乾脆這剩是的五塊 豆腐了叫琉璃妹妹喂吧!剛好湊成六六大順如何?」
  一旁圍觀的人群正等著看好戲,一時也忘了畏懼和而靠近冷天寒。
  向景天看琉璃已經蓋得快掉眼淚,內心心疼不已,二話不說就把貝娠手中的盤子搶去, 一古腦兒往肚裡塞,連它時什麼味兒都感覺不出來。』
  「哇!琉璃妹妹的豆腐好吃吧!」貝妮此刻的笑臉,和地大姐簡直如出一轍。
  向景天這下可慘了,能說不好吃嗎?他偷偷的瞄了琉璃一眼,見她也偷偷的望了自己 一下又害羞地低下頭,他只有硬咬著牙上斷頭台。
  「好吃。」
  「各位客官聽好了沒,斜劍山莊的向景天說冷琉璃的豆腐好吃,贊成的請鼓掌。」
  眾人響起熱烈的掌聲,這下子兩人的關係想擦乾淨都難了。貝妮這招公然的把兩個牽 在一起的絕技,真教人歎為觀止。
  「向『哥哥』,好吃的話,以後得多吃一點。」貝妮拋給他一個暖昧的眼神。
  向景天一下子變成眾人的注視的目標,他胸口有點熱,額頭也冒出汗。
  冷天寒實在不想破壞貝妮的好意,可是見兩個當事人都快被蒸熟了,全像紅番茄一般, 他不得不替他們解危。
  貝妮接收到他的迅號,「心想也好,這次玩得也差不多了,再玩下去琉璃妹妹真的會 哭,而向景天一定會掐死她。
  「好吧!咱們飲茶去,下次有空再出來吃豆腐。」
  貝妮挽著冷天寒走前頭,伴月和蟬兒笑著跟上去,向景天則站在那等著琉璃移蓮步, 眾人見正角兒都走了,人群了一哄而散,各自回自個的攤位去。
  一進朝顏居,小二就客氣氣的迎了上來,一見兩位美麗的仙子駕臨,眼睛睜得大大的, 半晌說不出話來,氣得兩位護花使者想賞他一拳。
  「小二哥,請給我們一個幽靜的位子可好?」貝妮如黃鶯出谷的嗓音迷得小二直點頭。
  「仙子這邊請。」小二完全遺忘了後面那四個被忽略的人。
  冷天寒和向景天對看一眼,霎時只見向景天一把拎住小二的後領子往後拋,冷天寒則 上前坐在貝妮身邊,伴月氣惱小二的眼拙瞪了他一眼,蟬兒則不客氣的踢了他一腳以示報 復。
  老闆在櫃台看得一清二楚,深怕得罪客人,立刻堆橘一臉笑容,上前服務茶點,但眼 神還是會不受控制的瞄向那兩位美若天仙的客人。
  不少朝顏居的客人了受這兩位美女的絕色容貌吸引,不自覺的多看了幾眼,,要是一 接觸到那兩對殺人的眼光,自動的把視線收了回來,但喝采的速度比以往慢多了。
  有人羨慕著、有人嫉妒著,但大部分的人都為了冷天寒身旁的美人兒感到委屈。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有人不小心地念出這一句話。
  冷天寒凌厲的一瞪,貝妮反倒輕笑出聲。「牛糞養分夠,花才開得更加鮮艷美麗呀!」
  這下向景天也大笑出來,真好的比喻,莊主真是撿了個寶。
  突然,一陣爭吵聲音吸引貝妮的目光,她看了一個年約十一、二歲小乞兒在門口和小 二拉拉扯扯。不知為什麼好注意到小乞兒眼中有道超乎年齡的慧光。
  「小二哥,我家小姐請這位小兄弟賞臉一道入席。」伴月遵從貝妮的指示恭敬的把小 乞地迎進來。
  「喂!是你們要請我呀?」
  小乞兒一進門便往位子上坐了下去,眼神自然地落在貝妮的身上,她自個兒不知為什 麼?只是覺得很親近。
  冷天寒看見小乞兒的視線一過停留在貝妮身上,突生一股不悅,即使他小得像剛斷奶 的娃兒,眼神令由得一沉,直盯著他,小乞地感受到殺氣回頭一望。
  「哇!好俊的臉。」
  就在大家被她嚇一跳不知她指的是誰時一貝妮失禮的趴在桌上大笑,一點淑女風範也 沒有,一引得眾人側目。
  「哈!哈!哈!小妹妹,我喜歡你,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交你這個朋友,我叫龍貝 妮,你叫我貝妮好了。」
  貝妮以現代禮伸出右手,小乞兒也沒遲疑的握住她的手,好像知道她的意思,這又惹 來一陣側目。
  「我叫龍雅。」小乞兒用童稚的嗓有說著。
  桌上的人好不容易才從先前的狀況回復正常,一聽到她是個女娃兒,一口茶就便住了, 忙得咳嗽清喉。
  貝妮替大家解說:「她和我同宗,單名一個雅字,雅兒。」
  「姐姐,你長得不但漂亮而且聰明,跟我一樣獨具慧眼,懂得欣賞好東西。」龍雅意 有所指的看向冷天寒。
  這下子五個懵懂的人知道她的意思,難怪兩人臭味相投一見如故,原來欣賞的角度是 這樣獨特。冷天寒成了眾人的研討對象。
  「你們看夠了沒有?」冷天寒惱羞成怒的喊。
  「莊主,你這張臉真是愈看愈夠味。」向景天批評了一下,啜飲一口熱茶。
  是呀!大哥,仔細一瞧也長得很俊俏,除了那一小塊疤痕。」琉璃大哥真的不醜。
  「莊主,你比以前好看多了,一點也不恐怖。」蟬兒小孩子天性的口無遮攔被伴月捏 了一下警告她別多話。
  「你們……你們太虛偽了吧!」雖然他們的話讓冷天寒心喜了一下,但他的外表還是 裝得很酷的模樣。
  「虛偽?不會呀!他們說得很真。」龍雅大口的吃著酥餅,喝著香香的龍井。
  「雅兒,你叛家了」貝妮看她的穿著突的問了一句。
  伴月驚呼,「什麼?你背叛家門?」
  「離家出走。」龍雅和貝妮異口同聲的說。
  「看來你們真的很合,不但欣賞角度相同,連遣詞用字都超乎凡人所能理解的範圍。」 向景天風雅的一笑。
  「智慧的人有心眼看世間,愚昧的人用肉眼望紅塵,看來你倒是長了一雙肉眼。」龍 雅的意思是指向景天笨,但她的話引起貝妮的注意,因為這一句話正好記載在龍氏家族的 第一頁。
  「向大哥,她是不是在罵你愚昧?」蟬兒問著。
  「人人都說你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但願生兒愚且魯,無炎無難到公聊,人還是笨 一點好,貝妮吟頌著詩詞,暗諷著向景天。希望他像蟬兒一樣裝不懂才不會惹人嫌。
  「說得好,姐姐。」龍雅拍手叫好。
  「哪裡,謝謝讚美。」
  「大嫂,向大哥人很聰明,他……他不笨啦!」琉璃捧著茶杯,不敢看眾人盯著茶紋 說著。
  向景天本身倒不在意她們的冷嘲熱諷,他自知難敵貝妮鋒利的劍舌,但琉璃為他辯解 的話,讓他心頭流過一道暖流,內心竅喜不已。
  「人家說臂時是向內彎的,一點也不錯,琉璃妹妹這個內心可真是扮得相當成功。」
  「沒眼光。」龍雅對她的識人不清而咕噥。
  「貝兒,你一定要這樣消遣我和冷姑娘?」
  「還未拜堂就同聲氣了,這樣吧!向景天你明兒個就差媒人上門提親好了,婚期就定 在和我們同日,人多熱鬧點。」
  冷天寒看了一下好兄弟向景天,低頭問了一下妹妹的意思,這門婚事他覺得滿合適, 彼此互有愛意存在。
  「大哥,你怎麼跟大嫂一樣壞,人家不來了。」琉璃說著羞澀的蒙面離去,向景天也 跟關隨護在後。
  「向景天,別忘了差媒人上門呀!」貝妮在她的背後喊著。
  向景天回過頭來,做了一個謝了的眼神,然後隨著護「妻」去也。
  「你哦!這麼設計他。」冷天寒溺愛的用手點了貝妮的鼻頭。
  「沒辦法,誰叫你這個莊主太忙了,我只好委屈的幫你出清存貨,免得莊裡的曠男怨 女太多。」
  「曠男怨女?真虧你想得到這詞兒。」冷天寒發現自己愈來愈愛她了。
  「雅兒,你想到哪裡流浪?」貝妮問著。
  「隨緣嘍!」龍雅瀟灑的揮揮污髒的衣袖。
  「斜劍山莊如何?」
  「好玩嗎?」
  「任你玩,包括人。」貝妮眨著眼把山莊的人出賣。
  「成交。」龍雅污黑的臉上閃著鬼崇的光芒。
  冷天寒背脊一涼,他似乎覺得科劍山莊快要有場大劫難,而這個始作俑者八成是這個 小不點,他開始為莊裡的人祈禱著。
  冷天寒輕笑的把貝妮的摟緊,在她耳旁暱喃著情人間的愛語,現在他是全世界最幸福 的男人。龍雅則一邊東瞧西看的尋找戲耍的對象,一邊視若無睹兩人的愛。
  「天寒,你的面具呢?」
  「冷大哥,你的面具呢?」
  冷天寒聽到熟悉的聲音,高興的抬起頭寒暄。「玉堂,織雲,你們來了。」
  一個卓倫孤傲的修長身,旁邊站了一位娉婷阿娜的美麗少女,她用哀怨的眼神注視關 視著冷天寒懷裡的貝兒。
  柳玉堂察覺了妹妹的心思,也為冷天寒中的佳人動心,只是兩人親暱的相擁,似乎超 出一般禮數,令人質疑她的來歷,可是她的氣質出眾不像是煙花女子。
  「天寒,這位姑娘是?」
  「貝妮,我的未婚妻。」冷天寒自然地說著。
  柳玉堂扶住妹妹搖搖欲墜的身子,把心中那份悸動收回來,所謂朋友妻,不可欺,就 把它當成一份遺憾吧!
  「他們是?」貝妮早就看出那女子眼中的依戀。
  「柳玉堂,我的同門師弟,織雲,我的好妹妹,他是一對出色的兄妹。」
  冷天寒怕貝妮知道他曾有意娶織雲為妻,所以故意把關係挑明,免得她生氣。
  「你只是當我的個妹妹?」柳織雲忍著淚說。
  冷天寒在眾人目光下點頭,他之曾想娶織雲的緣故是因為她是貝兒之前推一不怕他臉 殘的女子,而且這麼多年來對他深情不減。
  這次下江陵的原因正是要上柳府提親,誰知途中生變,讓他遇上一生摯愛的女子,雖 然心中對她有愧,但為了貝妮他一切都可以割捨。
  「你騙我的吧?冷大哥,你說我長大娶我的。」柳織雲語中已出現哽咽。
  「那只是一時戲言而已。」這句話他是對貝妮說的。
  「一時戲言?你說一時戲言,為了這句戲言我苦等了這麼多年,我長得不夠美嗎?」
  柳織雲和冷琉璃一樣,都是江南四大美女之一,艷名遠播。王候交相爭相追求只為博 美人一笑,只是她一顆全繫在冷天寒身上。
  小時候柳織雲崇拜冷天寒,七年前長安別宛起火時,她才十二歲。當冷天寒冒著生命 危險來救她時,她就決定此生非他不嫁。
  每次只要看到他臉上的疤痕,那份愛戀更加深了一點,因為那是為她而受的傷,是屬 於她私人的記號。所以她努力學習女子應習的一切,想把最好的一面都給他。
  「你當然很美,只是我沒有那份心動。」
  「為什麼?為什麼這句話你不早幾年說?為什麼你要讓我懷著希望等著你?為什麼? 為什麼?」柳織雲淚雨直下的問為什麼。
  「因為貝兒。」冷天寒深情地看貝妮。。
  「對不起。」貝妮也只能對她說抱歉。
  「對不起?你賃什麼對我說對不起?都是你,都是你搶走最我的冷大哥,我恨你!」
  說著她抽出腰間的軟劍,直指著貝妮的咽喉,眾人都沒料一向溫柔的柳織雲竟然有些 舉動,一點也沒有防,劍氣一到,嚇壞了廳內的人,尤其是冷天寒一顆心都冷了。
  貝妮從小就在江湖道上長大,在嚴厲的訓練過程中,也有一道專防小人暗算的訓練, 只要身邊一有風吹草動,她都能本能的閃避。
  貝妮一個後仰下腰,避開了她致命的一擊,以七分的力道一劈,左手反身一握,腳一 勾,哪把軟劍就架在柳織雲的脖子上,一氣呵成的俐落讓人傻眼。
  「你跟他的恩怨找他算去,變心的又不是我,賃什麼要我替他的的負心挨一劍?」說 著她推開柳織雲的身子,手中的軟劍一拋又回到柳織雲的手中,她的話勾起柳綠雲的一線 希望。
  「你要把她讓我?」
  「不!」冷天寒回過神來一聽,立即替貝妮決定。
  貝妮看了冷天寒一眼,令他毛骨悚然。「隨便,你要儘管拿去,只要他不反對就行。」
  「貝地,不准你把我送人。」冷天寒怒吼著。
  「真的?」柳織雲的臉上多了份喜悅的笑容。
  「我們那裡有句話,不要為了一顆樹而放棄整座森林。」貝妮冷淡的說,就像以前的 她。
  「你敢放棄我,天涯海角我都會追著你不放。」冷天寒冷冷地大聲咆哮。
  「別忘了,有個地方你追不到,『我家』。」
  冷天寒的臉白得像一張紙,他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難道他注定得不到幸福?不,他不 要,失去貝兒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姐姐,你幹麼嚇他,看他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小心你相公掛了,就得守活寡了。」 龍雅看不下去的開口道。
  「雅兒,你真多嘴,你不覺得這樣的玩法很刺激嗎?在大家被我耍得一愣一愣的,真 好玩。」
  「貝兒,你不會離開我吧!」冷天寒語中有一絲乞求。
  「自始至終你那只耳朵到我要離開?」
  「笨蛋何其多,冷家有一個,這麼白的話也聽不懂,姐姐是要你快刀斬亂麻早點跟那 位柳姐姐說明白,畢竟你才是要作決定的人,還有柳姐姐,姐姐的意思是叫你放棄冷哥這 棵樹,外面有一面森林等著你去砍。」
  龍雅把一團亂拔出絲了。
  龍雅的貝妮互相交換一個會意的眼神,沒想到她們的個性倒是挺像的。
  柳織雲看到冷天寒決然的表情,她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可是她不想接受的後退。
  「織雲,對不起,是我辜負你。」
  「不,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柳織雲捂著耳朵,拒絕接受這事實。
  「織雲!」柳玉堂不忍心的扶著妹妹的肩頭。
  「冷大哥,我願意為妾,只要你肯讓我待在你身邊,我願意做小服侍你和姐姐。」柳 織雲委屈求全的願屈為小。
  「我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貝妮的意思很簡單。她寧可換一個男人也絕不與人 共夫。
  「織雲,冷大哥這一生只愛一個女人,除了貝兒誰也不要。」冷天寒明白的斬斷柳織 雲的癡戀。
  柳織雲心碎的掩面哭泣而去,一道快速的身影尾隨在後,在場的大概只有冷眼旁觀鐵 貝妮和龍雅看到,貝妮微征關唇角冷笑,風千屈,原來你也是悶騷的。
  「玉堂,這件事請你原諒。」冷天寒說著。
  「這件事怎麼能怪你,感情的事誰了拿不準。」柳玉堂,他心想,若是我也會挑貝妮 這樣聰慧,冷靜又兼有美貌的女子。
  「哎呀!這小乞丐從哪來?怎麼全身髒兮兮的?」
  鐘神秀剛入廳就看到了這小乞丐。
  他這話激怒了龍雅。「醜男人,吃大蒜了嗎?怎麼滿嘴臭東西四溢,比乞丐我身上的 髒污更臭。」
  「我哪有臭?像我這般玉樹臨風的翩翩男子,可是人見人愛的……」鐘神秀還在自嗚 得意的吹捧自己。
  「小相公。」龍雅替他下了結論。
  「你這個小鬼,不懂的欣賞,真正的男人就像……」
  「他。」龍雅沒讓他講完便指著冷天寒。
  鐘神秀愣了一下,「現在的人都瞎了眼嗎?莊主的身價怎麼一下子升得這麼高?」
  「因為我有心。」龍雅指她用心眼看他的內在。
  「難道我就沒有心不成?」
  「庸醫,你不可能鬥得過她。」貝妮不吝嗇地指出。
  「原來你叫庸醫呀!難怪難怪,真是人如其名。」
  「小乞丐!」鐘神秀氣得住她胸前一推。
  「啪!」好響的一聲。
  除了貝妮和冷天寒不意外,其他的兩人都嚇呆了,尤其是鐘神秀,他還可以感受到那 污穢在胸前,有著柔軟溫暖的觸感,這小子竟是「她」?
  貝妮忽然對他們倆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她閉上沉澱記憶,龍氏歷代 祖先的族譜在她的腦海中翻動,突然身子一僵。
  「怎麼了?」冷天寒關心的一問。
  貝妮希望她的猜測的是錯誤的,她走到兩個人之中間,用著有確定的口吻問著,「雅 兒,你的本名不會是龍雪雅吧?」
  「沒錯!你怎麼知道?」龍雅狐疑的看著她。
  「庸……不!鐘大哥你的字不會是君山吧?」
  「莊主告訴你的?」鐘神秀奇怪她怎麼變客氣了?
  「天呀!我不敢相似,我居然叫我的祖先妹妹。」貝妮撫著額哀嚎著。
  「他們是你的祖先?」冷天寒訝異的問。
  「怎麼可能?我又不姓龍。」鐘神秀反駁著。
  「但老祖宗姓龍呀?」貝妮認命的改口。
  「你是說我會人贅?休想。」
  「唉!上天注定的姻緣,你是跑不掉的,我親愛的祖宗。」難怪他的個性和二姐那麼 像,明知說不贏的事,又無法忍不住開口。
  龍雅聽得一頭霧水。「姐姐,你們在說些什麼,我怎麼聽不太懂,好像說嫁給他似的。」
  「千萬別叫我姐姐,老祖宗你就叫我貝兒好了,以後我再解釋給你聽。」
  「那我真的會嫁給他?」
  「千真萬確,你是不是很討厭他?最好的報復是嫁給他,一輩子折磨他。」
  龍雅揚起得意的奸笑,而鐘神秀則寒毛直立,而冷天寒同情的搖搖頭,摟著嚇得他一 身冷汗的小寶貝,只有柳玉堂如鴨子聽雷一樣,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3-14 07:12:05

第六章

  柳纖雲傷心的奔出大廳,她沒想到七年的深情等待換來的竟是傷心,從小她的眼裡只 有冷大哥的身影,一心盼望能成為他的新娘,與他共偕白首。
  前些日子冷大哥還特地捎書到江陵,說有要事要協商,柳家上下都盼望他是來提親的, 因為大家都認定冷、柳兩家聯姻是必然的事。
  可是左等右等總是不見人影,好不容易從冷家在江陵的分堂,打聽到冷大哥途中遇刺 的消息,心急的她立刻收拾包袱隨大哥前來。
  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心裡牽掛著他染血的影子,大哥還笑稱她太緊張了,結果令自 己牽腸掛肚的他竟然.當著另一個女人面前說那只是一句戲言。
  那個叫貝兒的女人是長得好美,如同落塵的絕世仙子,對自己任性、蠻橫的刁蠻舉動, 皆能一一容。尤其是她冷然絕傲的氣質,如同雪地裡的朵紅梅,教人不注意都不成。
  為什麼自己學不到她對愛情的豁達,又以冷眼旁觀的展露傲人的自信,難怪她可以打 動冷大哥冰封的心,擁有他一生的專寵。
  柳纖雲的眼淚不斷的崩堤,使得在楊樹後頭的高大身形心疼不已,風千屈好想擁往她 顫抖的肩頭,安慰著她破碎的心,可是他不能,因為她需要的是另一雙肩膀,不是他,可 是那細碎的哭聲擾得他心痛。
  記得她還是個綁著麻花瓣的小女孩時,就愛在莊主身後跟著。當時他曾想這可愛的小 女孩長大後,一定會出落得更標緻。
  就在她慢慢的成長過程中,他的一顆心也.漸漸失落,明知道心之所繫的是他人,可 是思念總是不斷的侵襲他,讓他身陷泥沼而無法自拔。
  所以他鼓動莊主將柳姑娘娶人門,雖然她的身心屬於他人,但是只要能常看到她的身 影,他就干願了,縱使孤獨一生也甘願,誰知莊主遇到靈黠、動人的貝兒,在主現在已不 願娶柳姑娘為妻。
  柳纖雲愈想淚流得更凶,不知不覺的走到西廂的荷花池。夕陽的霞粉灑在粼粼的池水 上,荷花收起了花瓣準備休憩,荷葉在風中鼓動下發出沙沙的聲音。淚眼朦朧的柳纖雲一 失足竟落下池子中。
  一道銀色的光芒快如閃電的躍入池中,捉緊懷中的麗人,慢慢的游回池邊。
  「你這個笨丫頭,死能解決一切嗎?」風千屈大聲的對她怒吼。
  當他看到柳纖雲掉入池中的那刻,心差點停止跳動,腦海裡豐收到的只有救她的念頭, 忘了自己只要施展輕功,掠過池面就可以把她拎起不必弄濕衣衫。
  「你忘了這世上還有愛你的親人會多麼傷心嗎?怎麼會得傷害自己?」你可知我有多 不捨。
  被冰涼的池水一泡,柳纖雲的理智一下子全回來了,她不該衝動的跑出大廳讓人擔心。
  她抬頭一望「風大哥。」
  「世上。的好男人何其多?不要一味的把感情投注在莊主身上。」
  「風大哥,我……」柳纖雲想告訴他她不是要自殺。
  「就算你死了,莊主也不會內疚的放棄貝兒。」
  但是你若死了,我會痛苦一生,風千屈在心裡面默念著。
  風千屈的話刺痛了柳纖雲的心,她沉默不語的不想解釋,這卻讓風乾屈以為她想不開。
  「柳姑娘,你還年輕,將來一定可以遇到一個愛你的好伴侶,千不要輕踐生命。」
  「唉!」柳纖雲輕歎了一聲,仰望西沉的落陽。
  「柳姑娘。」
  風千展想撫平地眉頭的輕愁,想當那個日日陪她迎晨送陽的多情男子,想看到眼中對 他展露的深情,可是這一切也只是空想而已。
  「風大哥,我不是自殺。」柳纖雲不看他的說。
  「你不是自殺?那麼在池子裡?」
  「只是一時失神忘了停下腳步,才一腳踩了個空掉下去。」她不想有人為她擔心,這 才是她的本性——善良。「而且你忘了我懂水性的,這淺池是俺不死我的。」
  該死,他意忘了這一點,枉做君子了。
  一陣晚風吹了過來,柳纖雲打了個冷顫,風千屈想到兩人都濕著衣衫,他笨投降的想 擁著她回房,免得受夜風一吹染上病痛。
  可是手才碰到她,濕透的衣裳直接與肌膚相粘,滑嫩的觸感讓他的手麻了一下,他立 刻跳開兩步,深伯褻瀆了她的純潔。
  只是這一拉開距離,柳纖雲豐盈圓潤的曼妙身軀,因為池水而使薄衫透明亮出,紅色 的小肚兜遮不住胸前的春光,修長的玉腿清晰流露出誘人的曲線。
  風千屈覺得有一股火在腹中燒著,身體產生些許變化,他半側身努力的壓抑熊熊慾火, 可是那一幕不斷的刺他男性的慾火,一咬牙他縱身一跳。
  「噗通!」
  「風大哥,你在幹什麼?」柳纖雲驚訝的問。
  「沒什麼,天氣太熱了,想泡泡冷水去去暑氣。」
  他背著柳纖雲。
  風千屈不斷的對自己說要忘了那一幕,可是愈想忘記,那幕情景愈清晰,連冰冷的池 水都壓不住他滾滾的慾火,伯唐突了佳人,只好背對她。
  「柳姑娘,夜快來臨了,待會兒可能起風,早點回房換掉濕衣服才不會著涼。」再不 走他可要撲上去了。「
  「風大哥,你呢?還不走?」柳纖雲體貼的問。
  「一會兒我就上去。」
  「那風大哥,我先回房去了。」
  「嗯!別再胡思亂想了。」風千屈不放心的又叮囑。
  柳纖雲帶著淡淡愁緒轉身離去,她該好好的想一下,理清自己多年的情感,盡量的控 制失緒的心湖。
  等到柳纖雲的腳步遠了,風千屈才敢從地中爬起,冷風氣吹指澆熄他的慾火,他苦笑 看著自己一身的狼狽,咒罵著該死的池水。
  「叩!叩!叩!
  門上傳來清脆的敲門聲,驚醒了正在冥思的柳纖雲。她輕踩蓮步走向房門,打開一看 竟是……
  「柳姑娘,你晚膳沒去飯廳,怕你餓著,就順道到廚房拿了些食物。
  風乾屈有點緬腆的拿個托盤.如果上面只有食物他還不會覺得難堪,可是貝妮那個不 講理的女人,居然拿了個古董小花瓶,上面還插著一朵不開的荷花,硬是要他送。
  「風大哥,怎麼會是你?
  柳纖雲的問話讓他一下子熱血衝上了頭,都怪那個病狂的女人,一直在耳旁叨念著, 害他的心七上八下的擔心她會想不開,以斷食來自殘。
  風千屈想不透自己哪裡露了餡,他和柳姑娘還沒同時出現在她面前怎麼她會掐指一算 不成?
  多年來他以沉默寡言來掩飾自己的感情,連莊主和諸位兄弟都未曾察覺,他也以為自 己偽裝得很成功,到底是哪裡做錯了,讓她一把揪住尾巴?
  「呃!想來看看你心情平復了沒?」風千屈不知道該如何追求女人,只有閒扯一些莫 名的話。
  突然他又想起在回廓把托盤交給他的貝妮說的話
  「男子漢大丈夫,想愛就要去追,不要怕失敗,要有勇氣去嘗試,總比看著她投入別 人懷抱中好。鐵杵能磨成繡花針,癡女怕纏郎,纏久了就是你的。
  「趁她現在正處於低潮期,得趕緊乘虛而入,一舉攻進她寂寞空虛的心房,讓她產生 依賴感。追女人臉皮一定要厚,不要臉的男人才能抱得美人歸,否則你只有一輩子看人喝 湯吃肉的份。」
  「風大哥、風大哥!」
  柳纖雲的輕喚聲,把風千屈的思緒拉了回來。
  「呢!柳姑娘,你說什麼?」
  柳纖雲淡眉輕蹙。「風大哥,你是不是著涼了,怎麼我連叫你好幾聲都沒聽見?」
  「不是,是剛好想到一些莊務。」風千屈編了個謊。
  「哦!最近斜封山莊好像發生不少事。。」
  「在控制之中無大礙,對了,趁熱把飯菜吃了。」
  「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人是鐵飯是鋼,怎麼可以不吃?」這句話好像是那個女人說過的,風 干屈搔著後腦。
  「噗嗤!」
  柳纖雲將視線移到托盤上時,那朵鮮艷欲滴的荷花令她忍不住發噱,一個大男人也有 如此細膩的心思,幸好夜太暗了,不然一定很好笑。
  柳纖雲的笑容令風千屈眼睛一亮,著為迷的沉醉在她的笑聲中。
  「風大哥,沒想到你也不溫柔的一面。」
  「這……這……」
  談個情這麼困難,尤其是她笑中的風情,讓風乾屈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開口。
  此時——
  「他好笨哦!」
  貝妮在黑暗中被突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原來是剛梳洗完畢的龍推,嗯!她滿意的點頭, 龍家的血統真的很優秀,男俊女美從不偏失。
  「小聲點,老祖宗,驚擾了他們可沒戲看。」
  兩人就這樣趴在柳纖雲屋外的大樹上靜靜的觀賞。
  「風大哥。」柳纖雲撥弄著食物,不意的淺啄。
  風千屈不知該如何才能把心中的愛意說出來,看到柳纖雲眼中無邪信任的眼神,心中 一陣交戰,結果他決定把事實說出來出來,「那食物和花都是貝兒的傑作。」
  「笨上加三級。」
  「該死的豬。」
  黑暗中馬上傳來兩句低咒和不屑的聲音。
  「啊!貝兒?!」柳纖雲一聽到這個名字,心低落了。
  「柳姑娘,你怎麼了?」風千屈關心的問。
  「她為什麼要叫你送來,內疚嗎?」
  什麼跟什麼?愛情要兩相情願的,我幹麼要內疚?
  貝兒在心裡數著。
  「不是、不是,她是要幫我。」風千屈急著說。
  「幫你?幫你什麼?」她能幫風大哥什麼事?
  風千屈豁出去了。「幫我追你。」
  「什麼?風大哥你在開玩笑吧?」柳纖雲吃了一驚。
  「不是開玩笑,我真的很喜歡你。」
  「是那個貝兒叫你來的?」
  「是的,但是我的心也一直催促著我的腳步來見你,貝兒的推動只是一個藉口而已。」
  原來也是「惦惦吃三碗公」的腥貓,貝妮哼了一聲。
  「你怎麼可能愛上我?」
  「你溫柔、善良、美麗、可人,只要是男人沒有不被你出眾的氣質給迷住的。」
  「世上還有這麼一個我愛的男人不愛我。」
  風千屈衝動的握著柳纖雲的玉手。「忘了他吧!我一定會用全部的生命來愛你,只愛 一人。」
  柳纖雲抽回手,一時之間亂了頭緒。先是自己愛的男人拒絕她的愛,然後一向現為兄 長的男人向她吐露愛意,她苦笑著理不清紛亂的心。
  「忘了他,好難。」
  柳纖雲心煩的推開窗子。
  樹上的兩條黑影縮了一下,深怕被人瞧個正著。
  「沒關係,我等。」
  「值得嗎?」柳纖雲淡淡的問道。
  「值得,反正那麼多年都等了不在乎這一時。」
  「風大哥,你—……唉,教我怎麼還?」
  「還?愛情沒有討價還價,我只是想愛你。」
  講得真好,貝妮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給我時間把這一段感情沉澱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夜深了,風大哥請回吧!」
  雖然沒有明確的回答,但風千屈已經滿足了,至少他有機會把心底深藏多年的情意, 傳送給心愛的伊人知曉。
  「好吧!吃完了以後早點睡,別再亂想了。」
  風千屈順手把房門關上,彎了個角,兩個身影躍了下來,他以為是外賊人侵,一看竟 是這兩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小姐子。
  「嘿!嘿!嘿!風大情聖,你後段的表現不錯哦!」
  「前面太爛了。」
  「爛得想K你。」
  K?什麼玩竟,八成又是她那時代用語。
  「兩位,夜深露重,早點就寢。」說完他便轉身離去,忘了是誰給他表白的勇氣。
  「過河拆橋的傢伙。」
  「會有報應。」。
  這一大一小的兩個女人互看一眼,有人要遭殃了。
  挽花閣內綠意盎然,新栽的紫籐花已蔓竹架,吐蕊含苞的等候知音人訴情,風雲輕, 亭園閣瓦事留著幾隻飛歇的候鳥。
  在這清雅優閒的時刻,理應焚香彈琴,一解深閨寂寞,可是笑聲直入雲霄,驚擾了許 多風月。
  「大嫂,你說的可是實情?」琉璃眉間帶笑的問。
  「句句實言,可借你沒親眼目睹。」
  「呆頭鵝!」龍雅下了評語。
  「老祖宗,風千屈的表現其不錯了,至少比某位姓向名景天的慢郎中好多了。」
  「男人,蠢。」龍雅的意思是這個男人一樣的蠢。」
  「大嫂,你就別取笑我了。」
  「是呀!人家都上門提親了,還不算太笨。」
  琉璃含笑低頭,頓上飛兩朵紅雲,眼角含著幸福的光彩,一副新嫁娘的嬌羞柔擬狀。
  「對了,那天你和向景天朝顏居之後,一又去哪詩情畫意的地方談情說愛?」
  琉璃嬌嗔了一下。「大哥陪我到河畔旁的柳樹下閒聊,我們沒有做逾矩的事。」
  「失望。」龍雅臉上寫著孺子不可教也。
  「唉!虧他自認聰明絕頂,卻沒料到小女兒的心事,人家可是懷春的少女,正等待熱 情的滋潤。唐朝的民風開放,滿街都是薄紗淺披的妖饒女子,你若不看緊點,小心三妻四 妾來爭寵哦!」貝妮故意這樣說,讓琉璃一陣心慌。
  「天哥才不是那種人呢!」
  「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天哥,好親密呀!琉璃妹妹,所謂人不可貌相。」
  「天哥他說這一生只要我當他的妻子就足夠了。」
  「哦!原來他也會甜言蜜語。」
  貝妮和龍雅交換個暖昧的眼神,琉璃從兩人的舉動才得知自己說溜嘴,氣呼呼的鼓著 腮幫子,煞是可愛俏皮,真是美人多風情。
  「大嫂,你真壞,這樣套人家的話。」
  「沒辦法,向景天的嘴像蚌殼一樣,半天撬出一句話來,悶死了,還是你比較好玩。」
  「大嫂,二哥最近好像心情不好,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回來,滿身還沾上濃郁的脂粉 味。」
  琉璃眉鎖輕愁,憂慮的向貝妮傾吐。只是這件事貝妮也無能為力,總不能把她剖成兩 半分給他兄弟,她相信時間會治癒感情的傷口。
  「冷玉邪生性貪花好色,八成是間青樓妓院又來個傾城名花,他冷二少沉醉在溫柔鄉 裡正不亦樂乎。」貝妮安慰她說。
  「可是他很少喝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也許是碰上絕世艷妓了。」
  「是嗎?以前二哥是風流愛笑,大哥則不苟言笑的冷眼待人,現在正好相反,真教人 不解。」
  「又在說我壞話?」冷天寒爽朗的聲音傳進挽花閣。
  「大哥。」
  「天寒,事情都談好了?」
  「娘子親自出馬怎可不成?」
  冷天寒在前前廳和向家談論著兩家的婚事,過程非常順暢,因彼此早已熟識所以交談 甚歡,一下子就定下小倆口的婚期。
  婚事一談妥,冷天寒就捺不住相思之情,直奔挽花圖而來。
  彎身把貝妮抱起讓她側身在懷中坐著,低頭在發側旁淺啄,不顧一旁害羞的琉璃和愛 看好戲的龍雅,冷天寒將唇印在貝妮粉嫩的紅艷上,盡情的肆慮翻攪。
  「看吧!這才是男人本色。」龍雅發出一聲讚賞。
  「真是羞死人了。」琉璃半著臉又好奇的偷瞄著。
  「以後多找向景天練習好了。」
  「雅兒,你怎麼和大嫂一樣愛捉弄人?」琉璃撒嬌似的跺了一下腳。
  「羨慕嗎?想知道各中滋味,叫你的天哥教你」
  貝妮輕舔著紅腫的唇,微霞的紅暈、迷醉的星眸,讓冷天寒忍不住的品嚐,他開始後 悔答應她的要求,要不然他現在就有藉口抱她回房溫存。
  「失火了。」龍雅在兩人耳旁大喊著。
  然而跳起來的卻是對男女情事一無所知的琉璃。
  「哪裡失火了?」
  先是悶聲小笑,接著是無法抑制的大笑,一時之間冷家兩兄妹,一個是難掩激情的緬 腆轉頭,一個是茫然無知的看著兩個笑得猖狂的龍家姑娘。
  「怎麼回事?」琉璃還傻傻的問。
  「這……這以後你就會知道,景天會教你的。」冷天寒不好意思將床第之事說於未解 人事的妹妹聽。
  「是呀!這件事也只有人的天哥可以教。,」
  貝妮順著冷天寒的話尾講,企圖挑起她的好奇心,進而產生學習之心,到那時就多了 個洗冷水浴的癡情男子。
  「真的嗎?」
  「當然,不信你找他教你。」
  「貝妮,你別教壞琉璃。」冷天寒含笑的用鼻子磨蹭她細滑的肌膚。
  「所謂長嫂如母。這種事當然得由我教她了。」
  冷天寒的笑意斂去。「你有經驗?」
  「如果我說有,你是不是想把我休了?」
  冷天寒的拳頭收了又放,最後是釋懷的表情。「只要我是你生命中最後一個男人。」
  貝妮捶了他胸口一下。「男人哦!只准自己拈花惹草,卻偏偏想娶個黃花大閨女為妻, 不公平嘛!」
  冷天寒急著辯解。「以前那都只是逢場作戲的生理慾望而已,絕無間雜任何男女私情 成分在。」
  「說說而已,看你急得滿頭大汗,為吧!在我們那個時代這方面是很開放的,甚至還 有書本介紹。不過本姑娘是寧缺勿濫,便宜你了。
  冷天寒的愛意又深了一層,他總是覺得自己愛不夠她,當他自以為心裝不下溢滿的情 意時,貝兒又會多舀一勺深情將他淹沒,而他心甘情願溺其中。
  這時琉璃才慢慢的從他倆的對談中,知道龍雅剛才的意思,看她又滿臉含羞帶怯的小 媳婦樣,真像朵清晨沾露的早荷,難怪有江南美女之稱。
  晚過後,各自回到居所,冷天寒也摟著貝妮回到迎月居,只是兩並未同床而眠。每次 冷天寒都忍不住熊熊慾火回到迎月居的側房安歇,把主房讓給貝妮。
  「貝妮,我們把婚期提早好嗎?」
  冷天寒渴望的向貝妮懇求,因為他快受不住慾望的折磨,冷水已經快壓不住他腹中的 火燥。
  「怎麼?你想反悔呀?不管啦!人家一定要在秋霜那日成親。」
  「可是我……」
  「別忘了還有,個柳纖雲待處理哦!」
  「我跟她的沒有什麼。你一定要相信我。」
  貝咯咯笑的倒在冷天寒懷中,隔著衣服在他的胸前畫著圓圈,冷天寒的胸膛急促的上 下起伏著,不斷的從口中呼出熱氣。
  「別緊張,我是想幫她配個好夫婿而已,免得外人說你只見新人笑,未聞舊人哭。」
  「你裡的人選是誰?」冷天寒的呼吸開始不穩了。
  「風千屈。」貝妮將手伸進他的衣襟。
  「他?可能嗎?」
  冷天寒話一起,胸前的衣襟已經被貝妮扯開,她將臉靠上去,用溫暖的臉頰在他胸膛 上廝磨著,冷天寒的腹中開始燃起一把火焰,自製的想推開貝妮。
  「貝妮,不行,我們尚未成婚。」
  「你不想要嗎?你忍得到秋霜之後嗎?」
  貝吐著氣,語帶蠱惑的媚意挑逗著冷天寒,引起他陣陣慄然的快感,他全憑她的愛意 控制住,不撲倒她。
  「對你的名節有損。」
  「你會拋棄我嗎?」
  「當然不會。」冷天寒勉強的吐出四個字。
  「我們也只是在成親前提早度我們的洞房而已。」
  貝妮的舌尖在他的胸前漫遊,慢慢的解下身上的羅紗,將冷天寒寬大厚實的手放在自 己胸前柔軟處,此時冷天寒血脈憤張,他再也顧不得禮教節數,吻住了貝妮邀請的紅唇, 兩人倒向身後的軟床,進人激情的慾火之中。
  芙蓉帳裡傳出陣陣的愛語,不進的夾雜著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在最後的幾 個衝刺下,冷天寒把全部的愛意射向貝妮,全身乏力的癱在她身上。
  略做休憩了一會,冷天寒才憶起自己沉重的負擔,一個翻身讓貝妮伏在他光裸的胸前, 手指輕柔的撥開她汁濕的秀髮,舔去她額角的玉露。
  「對不起,弄痛了你。」
  貝妮聽到這句話,就想起小說裡的對白,不經意的笑了起來,笑聲在胸腔中震動,使 兩人緊貼的肌膚又燃起一股燥熱。貝妮可以明顯的感受一身軀底下的慾望。
  「啊!你多休息吧!不然明天會全身酸痛。」
  冷天寒胯下腫漲著,可是他知道女人的胴體禁不住一再的需索,尤其是處子之身,他 不想傷害心愛的她,所以權力的強忍著。
  「反正一次是痛,兩次也是痛,乾脆就讓它痛吧!」
  在貝妮的歪理的熱情的撫摸下,冷天寒拋去理智,完全盡情的享受貝妮的柔情蜜意, 縱情終宵,直到東方天肚白,兩人才滿意疲累的相擁沉睡。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3-14 07:12:41

第七章

  「你瞧他們想睡多久?」一句輕輕的問話從趴在床頭上的龍雅口中傳出。
  「雅兒小姐,你不要靠那麼近啦!萬一吵醒莊主和夫人就慘了。」伴月捂著臉不敢瞧 的拉著龍雅。
  伴月自動的把小姐改成夫人,因為這已經是事實了。
  「伴月姐姐,莊主和夫人會不會睡太久?」蟬兒也聰明的隨伴月改口,反正早晚都得 叫。
  「唉!昨晚累壞了。」龍雅搖頭歎氣,心裡卻惋惜他們的羽被拉得太高,只看到半裸 的肩頭而已。
  冷天寒被一來一往的對話吵醒,他揉揉惺忪雙眼,露出癡傻的笑容,轉向臂腕裡的嬌 妻,心疼的的摸摸她頸上的淤痕,一股幸福的泉水直湧而上。
  她好美峨!美得清純無邪,美得嬌媚多情,冷天寒心裡這麼說,他彷彿看不厭她沉睡 的嬌容。
  「喂!你看夠了沒?是不是要現場再表演一次?」
  龍雅眼中閃著興味。
  冷天寒被這突然的鶯聲嚇一跳,連忙把床單拉得更高,等確定把自己和貝兒包得一處 不露為止,才狠狠的瞪向這個麻煩精。
  「滾!」冷天寒小聲的吼著,怕吵醒這懷中的貝兒。
  「別這樣嘛!算來我也是你的老祖宗,讓我學習學習一下又何妨,不過你的肌肉頂結 實的。」
  「想學習就去找你的鐘相公,我的小祖宗。」
  貝妮慵懶醉軟的聲音在羽被下浮了上來,藕白的玉臂伸了出來,又被佔有欲強的冷天 寒給塞了回去。即使同是女人,他也不准有人欣賞他的小娘子。
  「出去。伴月,蟬兒,把龍姑娘請出去。」
  在伴月和蟬地紅著臉竊笑時,一人一邊的硬把龍雅給拖出房門,兩人急忙的準備熱水 和晚膳。
  「這小妮子真不學好,一大早就跑進人家的房間。」冷天寒抵咒著,接著他看向心愛 的女人,「早呀!娘子。」他笑著親吻著貝兒的裸肩,滿意的看見她眼中的滿足和身上大 小不一的愛情標誌。
  「早呀!唉喲!我的骨頭快散了。」她才想伸伸懶腰,可是四肢傳來的酸麻刺痛讓她 不自覺的哀嚎了一下。
  「誰說一次兩次都不痛,不如一次痛個夠,現在嘗到苦果了,貪心的小女人。」冷天 寒口中雖是這麼說,可是手卻溫柔的按摩著,藉由手掌的熱力幫她舒緩酸痛,也可以回味 昨晚溫存的曼妙胴體。
  「莊主、夫人,熱水準備好了,請夫人梳洗。」
  伴月站在木桶旁加著熱水,輕輕的用手指試試水溫,覺得溫度適中後,就把新鮮的玫 瑰花瓣灑在水面,恭迎夫人入俗。
  「伴月,你先下去,我來服侍夫人入浴。」
  伴月知趣的退了出去,順手把房門關起來,把空間留給這對交頸鴛鴦。
  「唉!手輕一點,很痛耶!」
  貝妮躺在及腰的大木桶裡,闔眼享受著冷天寒的服務,難怪人家說泡熱水可消除酸痛, 還真是很受用。
  「我好愛你,娘子。」冷天寒充滿磁性的低啞嗓音,在貝妮耳旁訴說情意。
  「嗯!收到。」
  「就這樣呀!一點誠意也沒有。」冷天寒不平衡。
  「不然怎麼?那我也好愛你,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冷天寒在她的耳垂上輕啄一下。
  「婚期是不是該提前了?」
  「不要。」貝妮堅持著。
  「那如果這裡有寶寶怎麼辦?」冷天寒將手放在貝妮的小腹,來回的撫摸著。
  「這很難說,不過剩下又不到兩個月,就算有身孕也看不出來。
  「孩子提早出現會多口舌。」意思是怕有人造謠生事。
  「有你冷大莊主在,誰敢多吭一聲?
  「你哦!真是離經叛道,可是我喜歡。
  「莊主,要用晚膳了嗎?」蟬兒門外喊著。
  晚膳?冷天寒望了一下窗外的光線,果然已回落西沉了。沒想到他竟貪睡了一整天, 難怪磨人精龍雅在自己的寢居出現,八成是那堆手下的主意。
  「等一下把晚膳端進房裡。
  「是的,莊主。
  看來這下子不接受眾人曖昧和關愛的眼神及言辭都不成了,不過與昨晚的美妙比起來, 一點小小的言語攻擊又算得了什麼。
  「昨晚,不,前晚還好吧?」龍雅曖昧的一笑。
  一大清早貝妮到挽花閣閒聊,便遇到龍雅這個無聊分子。昨晚用過晚膳之後,冷天寒 就體貼的幫她擦拭消淤血的藥,一夜無擾的摟著她一覺到天明。
  「只可惜你還要等三年才能享受到這種快樂。」
  龍雅皺皺眉。「什麼?我十六歲就嫁人了,太年輕了吧,我還想多玩幾年呢!」
  「沒辦法,族譜是這樣記載的,龍薄雪字雅,二十七門主,十六婚配鐘氏,十七產二 兒,十九產一女。」
  「產二子!那不就是年頭生一個,年尾再一個,天呀!我不要當母豬。」龍雅垮著一 張秀麗的小臉。
  「二子的意思是雙生子啦,別緊張。」貝妮安慰著她。
  「誰要生雙生子,不會是你吧?才一個晚上而已,莊主的速度可真快。」第二個無聊 分子鐘神秀出現了。
  「很抱歉,鐘祖宗,讓你失望了,不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對雙生子是你的。」
  鐘神秀挑眉的自問沒做什麼壞事,所以這倒媚的事無可能落在他身上,但看到貝妮口 中的未來伴侶龍雅臉上的表情,他有一種被逮住的心慌。
  「不會是她吧?我鐘神秀可沒下流到連小女孩也不放過。」
  「別擔心,三年後再等著抱兒子吧!」
  「我才不要嫁給他。」龍雅賭氣的一撇頭。
  「你不嫁,我這個直系的裔子孫就得煙消雲散。」
  「我真的會和她成親嗎?」鐘神秀還抱著懷疑的口吻。
  「不要再問我這個無聊的問題,以後你們就知道。」
  「什麼事以後就知道,該不是指你和莊主吧?」第三號無聊分子向景天偕同未婚妻琉 璃來到。
  上次貝妮企圖煽動琉璃妹妹主動向向景天求愛不成,不知怎麼的隨『風』傳出去,不 過,她想這陣風除了老祖宗還有誰,真是一個巴不得見血揚起的狂徒。
  「琉璃妹妹,今天幸福嗎?你的大哥帶你去哪玩了?」
  柿子要挑軟的吃,可是也要小心別吃到裡面的梗。
  「有你幸福嗎?」向景天冷笑的回她一句。
  「向哥哥景天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千萬不要新人還沒過門就把媒人給扔了,少了 媒人就拜不成堂了。」貝妮冷言的成協著。這些人一點江湖道義也沒有,真是徵費她辛苦 的牽紅線扮紅娘。
  貝兒,你身子骨還好吧?要不要到我的醫盧拿點藥擦擦,保證身上的淤血去得理更快。」 鐘神秀視線移到貝妮額下的一個尚未褪色的紅痕,假意好心提起,引起更多人注意。
  「謝謝你的好意,這印子頂漂亮的,你不覺得嗎?」
  大家都為貝妮的大方失笑。
  「天哥,那是什麼?」琉璃這個小閨女可不懂。
  向景天拉著琉璃的手挽起她的袖子,將嘴靠近,當著眾人的面前印下了個痕跡,身為 女人的貝兒都能大方的展現,大男人的他又怎能落人後。
  「這叫吻痕。」
  琉璃終於瞭解大嫂身上的痕跡是什麼,她害羞的把手藏在後面,轉身躲在向景天身後, 卻被他拉入懷中擁著。
  「多美滿呀!這畫面多像幅畫。」鐘神秀陶醉著。
  「嫉妒還是羨慕,三年後你也會擁有這幅美景。」
  「唉!還要等三年呀!你為什麼還沒長大?」鐘神秀哀怨的斜瞪著龍雅,意思都是她 的錯。
  「幹麼用這種眼神,本姑娘還嫌三年太短呢!」
  「不是冤家不聚頭。老祖宗、琉璃妹妹,咱們該去探訪下位即將幸福美滿的女人。」
  「誰呀?」鐘神秀和向景天疑惑的問。
  「斜劍山莊還有哪個怨女?」
  不會吧?你想把莊主拱手讓人還是想兩女共事一夫,女人喔!真是無情,利用過後就 隨手拋棄。」
  「唉喲!幹麼掐人?」鐘神秀撫著手臂。
  「多話。」龍雅伸出她的兩指神功。
  「不,是皮癢。」貝妮俏皮的眨眼。
  三個女人拋棄了她們的男人來到流水居,只見一少女在庭中舞著劍,身影俐落如柳絮 飛過。
  柳纖雲悶了幾天,心緒一直無法平靜,心裡飄過的淨是多年來的情景,昨夜又失眠到 天亮,所以一清早就起來練武,試著將過往遺忘。
  「柳姑娘,可以暫借一步說話嗎?」
  柳纖雲聽到女人的呼喚聲,收式納氣將手中軟劍攬在腰間,回頭一望是三個出塵的美 女,其中之一是令她痛不欲的情敵。
  「你是來炫耀的嗎?」柳纖雲冷冷的說。
  「炫耀?有什麼事值得炫耀?」
  「炫耀你成功的搶走冷大哥。」
  「本來就不屬於你,何需用搶?」
  龍雅的話淡淡的刺傷柳纖雲。
  「有什麼話快說?」柳纖雲不耐的說。
  「火氣別那麼大,咱們到信心園裡坐著談。」
  所謂出手不打笑臉人,柳纖雲就算有再大的氣、再大的怨,也只能勉強往肚子裡吞, 任由貝妮親熱的拉著她走,而琉璃則在後頭偷笑著。
  「到底什麼事?」柳纖雲有些無奈的說。
  這女人到底在幹什麼?她的笑容太真太純,讓人容易產生罪惡感,好像自己褻瀆她的 仙氣,自己才是搶了別人最愛的第三者。
  「柳姑娘,哦!這個稱呼太生疏了,纖雲妹妹。」
  她的一句纖雲妹妹,讓三個女人都起了雞皮疙瘩,她也嗲得太過分了吧!
  「拜託,說重點,少套關係。」龍雅不文雅的掏耳朵,一副很無趣的模樣。
  「貝妮瞪了她一眼。「纖雲妹妹,你還在氣惱我搶走你的冷大哥哥呀?」
  「他已經不是我的。」柳纖雲話中帶著一絲苦澀。
  「他當然還是你的冷大哥,只是他用另一種方式愛你! 以一個兄長的身份而已。」
  「我不要他當我的大哥。」
  「柳姐姐,大哥真的很愛大嫂,你就不能放棄這份無望的愛成全他們嗎?」琉璃輕聲 的問。
  「無望的愛?我成全他們,誰來成全我?」
  「人家本來就不愛你。」龍雅吱吱著。
  「唉!冷天寒有什麼好?冷的時候像塊冰,凍得人家直打哆嗦發脾氣的時候像頭暴燥 的大熊。霸道、冷酷、陰騖又不溫柔,你幹麼來跟我搶是不是?還是讓我委屈的替你生活 在他的淫威之下吧!
  貝妮一瞼委屈的表情,讓琉璃訝異於她豐富的臉色變化,龍雅則暗地稱讚她演技一流。
  柳纖雲有點動搖的說:「可是他對你很溫柔,凡事都順著你,你還這樣說他。」
  「那是我御夫有術,而且他個性真的是那樣。」
  貝妮得意洋洋的自我吹捧,惹得龍雅噁心得想吐。
  貝妮又繼續的對她洗腦。「你想想看今日你若嫁給冷天寒,他一定會懂得珍惜你。搞 不好還會將你當成花瓶擺在房裡當擺飾。有需要的時候才碰你一下,不需要的時候就扔在 那裡長霉發瘡。逢年過節人家還會來幫你掃掃頭上的蜘蛛網。」
  「更可憐的是如果你沒生下一男半女讓冷家傳宗接代,他一定會冷血的把你打入冷官, 另外再娶三妻四妾來暖被,那時你可連棄婦還不如。」
  貝妮的話打入了柳纖雲的心坎,她認真的想著貝妮的話。以冷大哥一向的待人處事, 絕對是冷酷的要求完美,對人也不假顏色,即使是他的妻子。
  若今日自己是他的妻子,只怕也是寂寞相伴。一味付出換來的可能是無盡的哀怨,值 得嗎?她開始質疑自己的心禁不禁得起如此的摧殘。
  貝妮看她開始思考,知道自己的歪理起了效用,貝兒開始要問診下藥了。結束一段苦 戀的治藥方,就是再找一個人來愛。
  「唉——你大概不知道人一個人一直默默的關心、守候著你的愛的吧?」
  貝妮誇張的歎著氣換來龍雅不敢領教的抽氣聲,而琉璃只是安分的看大嫂發揮才能。
  「我不想提這個。」柳纖雲此刻腦裡浮現出一個人影——風千屈信誓旦旦的愛意。
  「那你心裡一定也有個底嘍?」
  「大嫂你不必多言,現在我的心尚未理清,不該辜負另一個人的深情。
  「既然知道他的深情就不要放棄,好男人少呀!癡情的男人更稀有,你應該更加努力 捉牢他。」
  連大嫂都肯喊出口,那表示她的心結已經被打開了,現在只要硬把一些風花雪月的浪 漫給灌進去,斜劍山莊的滯銷貨才倒得出去,貝妮在心中打定主意。
  「難道你想再把他拱手讓人嗎?女人的青春有限,你沒有那麼多的七年來等待一份愛。 況且聽說了家裡的長輩逼他成親,以他的條件不乏名門閨秀的傾心,你不會想再讓這段感 情出現第三者吧?」
  其實風乾屈並沒有被逼婚,他上無長輩又無兄長,孤家寡人一個單身漢,也只有貝妮 敢扯這麼大的謊言而臉不紅氣不喘。
  柳纖雲腦海裡不斷的產生兩種交戰的聲音,既怕受傷害,又怕傷了他的心,該是不該 呢?
  哈!開始產生矛盾了吧!貝妮邪邪一笑,忽然她覺得自己的個性愈來愈像狐狸大姐。
  「聽說風千屈額頭上有個小疤,是為了救一個不小心從閣樓上摔下來的小女孩,而撞 到樑柱的,一個男人可以連命都不要了,那這麼女孩還猶豫什麼呢?」
  聽著貝妮的話,柳纖雲的記憶回到五年前那個冬夜,自己一時貪雪玩,一古腦的將雪 運進樓閣,最後留征一道長長的雪水在樓梯間,當她聽到下人們喊著冷大哥,便心喜的往 下奔。
  由於雪水滑了一下,她失足往樓梯下滾,幸好一個高大的俊秀的人影及時的抱住她, 使她免受傷害,溫暖混著松香的堅實臂膀,安慰了受驚嚇的她。
  當時風千屈的額頭撞裂了一個大口血水混在雪堆裡教人害怕得想尖叫,沒想到受傷的 人反到過來安尉她,輕聲細語的哄著她,一思及此柳纖雲下了個決定。
  「那我該怎麼做?」
  「今生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了。」
  「廢話,你來不就是要牽紅線。」龍雅踢了她一腳。
  「老祖宗你別著急嘛!」
  「你要我去追他?」柳纖雲一臉為難的表情。
  「誰說的,當然是讓他來追你嘍!不過可別讓他太好過,要不然他會吃定你的。」
  敢過河拆橋,就讓你來個『望梅止渴』,看你們這些小人還敢不敢得罪我!哇!這氣 勢真像大姐,貝妮在心中崇拜自己。
  「你說得好玄。」柳纖雲已把自己當成是她們那一夥了,自然而然的受貝妮吸引而改 變個性。
  「我打算成立大女人聯盟會,我和老祖宗不用教也知道是大女人,纖雲妹妹嘛……素 質不錯,只要略加調教即可,至於琉璃妹妹呀!我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大嫂,你怎麼這樣說人家?」琉璃嘟著嘴不服。
  「本來就是嘛,你耳根子軟又涉世不深,偏偏你那一半又是個聰明多智的軍師型男人, 對於你的一投足一錢笑他看得可清楚,你騙不過他。」
  「沒錯,你的心思太透明。」龍雅補充著說。
  「大嫂,那我該怎麼做才適當?」柳纖雲問著。
  「很簡單,常在他出沒的地方出現,假裝很憂愁的從他身旁走過,他一定會擔心的一 路相陪。然後若有若無的與他交談,慢慢的談到彼此,釋放一些有意接受他愛意的情緒, 可是千萬別一頭栽進去,當他說了幾句海誓山盟、甜言蜜語,就稍微表現在情感上有些掙 扎。
  男人最踐了,容易到手的愛情,他反而不珍惜,就像天寒,所以不正面回答的愛情, 他才會緊捉不放。」
  好毒的計謀,龍雅用著佩服的眼神和貝妮交換一個頗得我心的奸笑。
  貝妮將視線轉到琉璃身上。「琉璃妹妹,今天的這一席話不准流出去。」
  「那天哥如果問起呢?」
  「連你的天哥也不難提,這件事只容許咱們四個知曉,其他的男人都無權得知。」如 果讓他們知道還得了,這還玩得下去嗎?
  「可是天哥很聰明。」
  「你剛剛不是抗議我瞧不起你嗎?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女人不是弱者。」
  「好,就這麼約定。」
  琉璃惟—一次的豪情可害苦了癡情漢風千屈。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3-14 07:13:38

第八章

  今天挽花閣裡熱鬧非凡,四個偉岸的男子正用盡各種方法以探知第一手資料,有的好 聲相求、有的威協利誘、的有用苦肉計,還有人用美男計!
  是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讓他們不惜犧牲色相、放下身段、委曲求全的繞著四個小女 人身旁打轉,而且還互相苦笑打氣?原來情敵變知己了,還一起抵禦「外侮」同聲同氣的 把自己的男人丟下,相偕來到素有閒話中心的挽花閣品茶談心。
  只聞一陣拐騙聲響起——
  「琉璃,咱們都快成親了,夫妻本一體,有什麼不能坦誠呢?你就偷偷的告訴天哥好 不好?」
  「不行啦!人家答應了不能說的,天哥,你不要害我違背誓言。」
  那兒的哀求聲也響起——
  「我可愛的未來娘子,你就好心的告訴未來相公,不然我會哭的。」
  「誰理你,老不修。」
  角落那邊有著低沉的威協聲——
  「貝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老實說,要不然小心屁股疼。」
  「你好凶哦,人家怕怕。我看你乾脆就睡書房好了,千萬別來跟我擠一張床,人家怕 挨打。」
  這裡著棉被發著高燒的男人開口了——
  「纖雲妹妹,你到底愛不愛我,你狠心拒絕我的真心嗎?請告訴我好嗎?」
  「唉!情字難解,教我怎麼說才好。」
  四個小女人一致刀口向外,連最弱的那一環琉璃,他們也打不過去,只好乖乖的站在 自個兒心儀的女人後面,看她們優閒的談著「今天天氣真好」的話題。
  「莊主,你和貝妮的關係最親密,應該可以在枕畔細語中得知吧?」鐘神秀將希望寄 托在冷天寒身上。
  「你的雅兒年紀最小,才應該最好哄騙才是。」冷天寒把希望丟回鐘神秀身上。
  「雅兒古怪刁鑽,難纏得很,還是琉璃的耳根子軟,最好溝通。」鐘神秀關愛的眼神 落在另一個人身上。
  向景天一擺手。「琉璃也不肯說,說來說去都怪千屈,吃飽了沒事幹麼要去招惹柳家 妹子。」
  怎麼他也有事?「就准你們吃麵,不准人喊燙呀!
  我看八成是莊主夫人出的餿主意。」
  「千屈,別把你的無能賴在我的貝妮身上。」冷天寒握著拳頭在風千屈的鼻頭下晃動。
  「我看龍雅也參了一腳。」
  「你的琉璃妹妹也跑不掉。」
  「可是繞來繞去都是因為一個人。」向景天指出。
  「你!」
  三雙手臂同時指風千屈,如果不是他不要臉的去追柳纖雲,四個人怎能可能湊成一桌。
  風千屈也委屈的道出,「都是夫人在背後鼓動我。」
  「喂!你們這群男人幾時也這麼婆婆媽媽的,窩在那討論出結果了沒?我聽得耳朵部 長蟲了。」貝妮說著。
  「聒噪的男人。」龍雅不齒的笑。
  「我第一次看到天哥跟人吵架也!」琉璃睜著丹鳳眼,驚訝的聽著他們的句句對談。
  「這就是男人的真面目。」柳纖雲偷笑的低頭茗香。
  四個大男人無奈的互看一眼,得出結論,他們放棄討論,自個兒看好自己的心上人。
  「景天,外面的佈置如何?」
  「差不多了,該燒的都燒了,各地商號也命令他們暫停營業一個月,當是放他們假。」
  「該是咱們收網的時候,可是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該不會是某人的計策失效吧?」 鐘神秀的影射立刻引起某人的抗議。
  「放長線釣大魚,做人要有耐性點。」
  就在他們互相指責調侃的時候,又有兩個男人踏進挽花閣裡。
  冷剛滿臉憂愁蹩著眉頭,不知該如何報告的猛抓頭抓。柳玉堂則笑容滿面洋溢著「你 這下糟了」的可惡表情,令在場的人不知該喜還是憂。
  「莊主,咱們莊裡來了一些人。」冷剛不敢直言。
  「什麼?看你緊張的。」
  冷剛直的不敢說,他怕夫人聽了不高興拂袖而去,到時莊主一定會受不了,而他這個 下人……
  「玉堂,你說。」看冷剛支支吾吾的半句話敢說不齊,冷天寒只好找比較鎮靜的人來 開口。
  「大廳裡有一個小姐帶來兩個丫環,還帶來一大堆『陪嫁品』,嫂子,這跟你有點關 系哦!」
  「玉堂,說重點。」冷天寒斥責著。
  「這位小姐自稱是冷大莊主的未婚妻,特地來杭州履行婚約的。」
  「胡鬧,我哪有未婚妻?貝兒,你別聽他胡說。」
  冷天寒忙向貝妮解釋。
  「她自稱是來自蘇州首富杜峰的家中,閨名海棠。」
  「杜海棠?!她不是在五年前退婚了嗎?」鐘神秀驚呼著。
  「人家可不是這麼說的,她說是受父兄所逼,她一直未曾將指腹為婚的約定忘記。」
  「該死的,她到底搞什麼?貝兒、貝兒,你在想什麼?我是絕不會負你的。」
  貝妮沉思著,對冷天寒投出一個放心的眼神、「你何形容一下杜海棠這個人的出身和 個性。」
  「貝兒」
  冷天寒以為貝妮誤會了,可是她拍拍他的手,要他稍安勿躁,示意其他開口。
  「杜海棠冷艷動人、嬌媚自傲,一向不與人交往,素有江南四大美女之冠之稱。父親 杜峰富甲一方,可是最近幾年風評不是很好,生意往來不詳。杜峰的夫人和老夫人有手帕 之交,所以在莊主十幾的時候就和杜夫人、腹中的孩子定下盟約,可是五年前突然以美女 難配丑夫為由解除了婚約。」
  貝妮一反眾人的期望,眼中閃著竟是笑意,她看了龍雅一眼問道:「你想的是不是和 我一樣?」
  「貝兒,你想怎樣?」冷天寒不放心的問。
  「當然是熱烈的歡迎嘍!」
  「啊?」眾人全都啞口。
  在大廳等候的杜海棠冷眼看著直盯著她瞧的冷家下人,冷笑這些卑劣的下等人,當他 們是被她傲人的容貌所吸引,其實他們是提防她搶走貝妮夫的寶座。
  冷天寒領著眾人進入,被擱在大廳如小山般的禮物擋了一下,身旁的貝妮乘機打量天 寒的「未婚妻」;夠媚、夠艷也夠冷,很符合她想做的身份——間諜。
  杜海棠很容易從人群就知道誰是冷天寒,因為他沒有戴上面具,一邊的臉佈滿了傷疤。
  「冷相公,妾身海棠特來拜見。」杜海棠風情萬種的行了個禮,胸前的春色一覽無遺。
  「不知杜姑娘所謂何來?」
  冷天寒氣生疏的寒暄,一點也未受到她美色所誘,這令杜海棠氣悸,若不是他燒灼了 臉,五年前她早就入斜劍出莊成了莊主夫人了。
  「聽聞斜劍山莊發生了一些事,基於兩家人多年的情誼,妾身與家父希望能幫得上一 點,所以帶些禮物前來。」
  「杜姑娘的好意,冷某心領了,但無功不受祿,我無法接受令尊與杜姑娘的施捨。」
  杜海棠媚眼一轉,盈波蕩漾。「冷相公所言差矣,我們自幼已定下婚約,夫妻之間還 分什麼彼此?」
  貝妮躲在冷天寒的身後偷瞄著,心裡讚歎著她的演技,尤其是那波霸的身材,兩顆圓 滾滾的木瓜都快熟透了,這女人拍三級片一定會紅。
  「五年前你我之間無婚約,你忘了嫁婚的理由是醜男難配你這鳳凰嗎?」
  杜海棠立刻淚盈媚眼。「那只是爹爹一時糊塗,妾身從未忘懷過與冷家的婚約。不然 妾身今日也不會出現於此,海棠願以身相許,以示真心,願冷相公能明白妾身的一番心意。」
  杜海棠以為此語一出,冷天寒必然會欣喜若狂,立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誰知他只 是冷眼一望而已。
  「杜姑娘的清白,冷某不敢沾污。」
  杜海棠嬌羞的一笑。「冷相公的心意妾身明白,爹爹不會阻止我們先在斜劍山莊拜堂 成親的。」
  「杜姑娘誤解冷某的意思,冷某彼認為配不上杜姑娘,婚約一事就此作罷。」
  「妾身從未嫌過冷相公。」
  冷天寒抱拳一揖。「冷某已另有婚約在身,無法與杜姑娘締結秦晉。」
  「什麼?何家的姑娘有此殊榮?」
  杜海棠內心咒罵著冷天寒的不知好歹,自己肯下嫁於他已經算是他祖上積德了,他膽 敢拒絕。她倒要看看哪家的姑娘能在容貌上勝過她。
  冷天寒將貝妮擁在懷裡,向杜海棠介紹。「我的未婚妻,貝兒。」
  杜海棠原以為是小家碧玉的平凡女子而已,可是定服一瞧才暗叫糟。這姑娘不僅氣質 出眾,容貌更是出色,飄逸出塵的纖柔身軀,絕不比自己遜色。
  「杜姑娘,歡迎到斜劍山莊作客。」
  貝妮溫婉、閑靜的含羞問候,差點讓斜劍山莊的人傻眼昏倒,怎麼她轉性了?變成了 一副楚楚可憐、令人想疼惜的柔弱女子,大夥一時之間都愣住了,半響說不出話來。
  杜海棠反而心喜,憑她高超的手腕和出色的媚術,想扳倒這個無心機的弱女子,就像 摘一片葉子一樣簡單,反正男人哪個不擁有三妻四妾,她有自信把冷天寒搶過來。
  「貝兒小姐容貌出眾,難怪冷相公傾心,不知他鄉何處,系出何門?」
  「湘南龍門。」龍雅自動的替她回答。
  杜海棠原先想撲請貝妮的底,好想個好計策把她除掉,一聽到有位秀麗的小女娃說出 湘南龍門,不由得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自若的神情。
  「原來是龍家的千金,和斜劍山莊可以說是門當戶對,冷相公真是好福氣。」
  「杜姑娘你會錯意了,小女子只是雅小姐身邊的一個小丫環而已,哪有資格受此讚美?」
  「啊?」眾人又驚訝的不知該如何開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有龍雅滿意的露出笑 容。
  看到他們的神情,貝妮心想原來龍家的女人喜歡玩遊戲,古今皆然,看來血統一直沒 突變。
  杜海棠眼睛半垂閃過一絲陰謀,一個小小的丫頭豈能與我蘇州首富杜家相爭?這場爭 戰你注定要失敗。
  「這……冷相公娶個丫環為妻只怕會落人口實,妾身願接納貝妮小姐為小,共同伺候 冷相公。」
  好個寬大的胸懷,如此識大體的大家風範令人敬佩,只是眾人為她惋惜,莊主不可能 接納她為妻。
  「杜姑娘的盛情,冷某無法接受,只怕得辜負杜姑娘的一番美意。」
  冷天寒再一次的拒絕今杜海棠恨意萌生,堂堂杜家的千金竟比不上一個小小的丫環, 教她怎不生怨氣?
  「難道冷相公想背棄當年的盟約?」
  「杜家毀婚一事,天下皆知,豈是冷某忘義?」
  冷天寒的話令杜海棠噤口,於情於理她都站不住腳,於是她腦中趕緊另生一計。
  「斜劍山莊遭逢巨變,杜家願一傾心力幫助冷家度過此一劫難。只是怕人言可畏,只 得以嫁女兒的行列將物品運來斜到山莊。冷相公當以大眼處著手,不該拘泥於小我才對。」 說來說去只有一句話,那就是你非娶我不可。
  「冷某雖不才,但不至於淪落到靠女人的裙擺為生。」
  「冷相公……」
  「杜姑娘不必多言,為了杜姑娘的名節著想,冷某將以採買婚禮所需物品為由留下這 些禮品,至於杜姑娘,冷某自會派人護送你返回蘇州。」冷天寒意思非常明白,他下了逐 客令。
  「冷相公真是如此絕情?」杜海棠語帶泣聲,心中更是憤恨不已。
  「冷某全是為了杜姑娘終身著想,不想耽誤你。
  「既然冷相公如此決定,妾身也無語以對。妾身明日就啟程回蘇州。
  杜海棠假意垂淚,楚楚動人的艷麗風情,煞是讓一干男丁為之傾倒,只是見慣莊裡的 諸位美女,那份悸動也止於欣賞、同情而已。
  「請等一下,杜姑娘。」貝妮柔聲挽留。
  「不知貝兒小姐有何指教?」
  杜海棠此刻恨不得拆了她的骨頭,劃花她那張清靈娟秀的芙面,全是她壞了自個的計 謀,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心碎絕望的哀容。
  「婚禮就定在下個月底,若杜姑娘不嫌棄,請留下來留杯喜酒再走可好?」
  若不是貝妮上如一片清朗,杜海棠會以為她放意下馬威。隨即一想,若是能暫留莊中, 也許有機會扳回一城,讓冷天寒拜倒在她的緞鞋之下。
  「杜姑娘,你客氣了,貴客臨門是斜劍山莊的福氣,貝兒歡迎都來不及。」
  龍雅覺得她快吐了,這兩個女人可真行,演技有得拼,各懷鬼胎還能笑言以待,真是 虛偽到針都難穿破她們的臉皮。
  冷天寒雖不解貝妮的用處,但鑒於她和纖雲化去心結而結成知己的例子,也不願多加 排阻,只得順從她意的將人留下。
  「杜姑娘遠道而來,必然疲累不堪。冷剛,送社姑娘到綠屋歇息。
  綠屋在北廂,和冷天寒的迎月居剛好地處兩端,這樣一來也少生枝節。
  一個突來的碰撞聲,伴隨著刺鼻的濃烈酒味,冷玉邪醉意茫然的晃著身子進門。
  「怎麼這麼多東西,哪家店倒了?」
  風千屈趨前一扶。「二少爺,你喝醉了。
  冷玉邪一把推開他的挽扶。「誰說我喝醉了?沒醉沒醉,再來一缸也無妨。」
  「二哥,你怎麼喝得這麼多?」琉璃不忍的勸他。
  「你……你是琉璃對吧?我看我還沒醉,沒醉。」
  冷玉邪搖搖晃晃的手拿著快見底的酒瓶,仰頭一灌,空了,他順手一丟竟到貝妮的身 上。
  「二哥,你砸到大嫂了。」
  琉璃的驚呼喚醒冷玉邪一些殘留的清醒,他醉眼凝聚著視線,飄然絕塵的天仙謫仙清 晰的在眼中出現,他無法控制的情意終於潰堤。
  「大嫂?!哈哈哈……為什麼你是我大嫂?我不要你當我大嫂,我不要!」冷玉邪藉 著幾分酒意,不顧身份及兄弟之情,毅然的抱住貝妮,緊緊的用力摟著。「為什麼你要嫁 給我大哥?為什麼你要愛上他,大嫂?不,你是貝兒,我愛的貝兒,我真的好愛你。」
  這到底怎麼了?一向意氣風發的冷玉邪,竟落到必須藉酒裝瘋才能一傾愛意,眾人都 被他的失禮駭住了。
  靠他最近的向景天努力的將他拖離貝妮。
  「放手,我要貝兒,我要貝兒,放手,我叫你放手聽到了沒有?」
  喝醉酒的人果然力道非凡,向景天幾乎拉不住他,風千屈見狀也急忙來幫忙。
  冷天寒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他沒料到冷玉邪竟也愛上貝妮。兄弟倆同時戀上一名女子, 這是上天的捉弄嗎?
  「二哥……你別……這樣,別……這……樣……」
  琉璃止不住的輕聲低泣,淚眼婆娑的看著冷玉邪,無力阻止二哥的強力掙扎,她覺得 心好痛、好痛。
  尚未離去的杜海棠冷笑著,她嫉妒貝妮的好,能獲得冷家兩位公子的青睞,對貝妮的 恨意更深了。
  冷天寒一咬牙,一拳揮了過去,這一拳使得向景天手拉著的冷玉邪拋了出去。冷天寒 希望能一拳打醒他。
  冷玉邪因重擊的疼痛,酒醒了一大半,他勉強的爬起來,擦去嘴色的血漬走向冷天寒, 雙膝一彎跪了下去。
  「大哥,你把貝兒讓我好嗎?讓我給為妻好嗎?我一定會加倍的愛她,絕不再拈花惹 草。」
  冷玉邪的哀求,字字敲打著冷天寒的心,他什麼都可以讓給無邪,包括莊主的頭銜, 可是只有貝兒他無法讓。
  「玉邪,對不起,這件事我無法答應。」冷天寒忍著心中的苦楚,說出大家心裡的答 案。
  「大哥!」冷玉邪再一次哀求著。
  「別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景天、千屈,你們送他回房去吧!」冷天邪難掩落寞的 神情,在風千屈和向景天的挽扶之下,離開這個傷心絕望的地方,離去時又難捨的回過頭 來,深深的注視貝妮,將她的倩影牢牢的刻在心坎裡。
  貝妮瞭解的握住冷天寒的手,給他一份力量支撐。
  冷天寒深沉的看著貝妮。「對不起,嚇著了你。」
  貝妮搖搖頭說:「我早知道他的心意,只是不去點破他,希望他能知難而退,沒想到…… 唉……」
  「不能怪你,這都怪蒼天捉弄人。
  「希望他能早日跳脫這份無望的深淵。」
  「希望如此。」
  柳玉堂看著冷玉邪失落的背影,又看到貝妮和冷天寒彼此眼中的深情,不禁慶幸自己 及早回頭,收回貝妮的那份悸動,要不然下場就會和冷玉邪一樣淒慘。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3-14 07:14:15

第九章

  清晨曙光一起,床上的人兒已起床梳洗,冷天寒溫柔的替貝妮梳理長髮,低頭輕嗅她 身上的清香。
  「幸好龍門家規規定女子一蓄留長髮,不然我早把就頭剪短了。」
  「還好你留了長髮,不然為夫的可享受到不為妻順發的光趣。」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打斷兩人的恩愛。
  「進來。」
  琉璃慌慌張張的拿了一封信進來。
  「琉璃妹妹,什麼時候你也學會了老祖宗那一套?」貝妮取笑著。
  「大哥、大嫂,二哥離家出走了,只留下一封信。」
  冷天寒接過信後,立刻抽出信箋詳讀:
  大哥、大嫂均鑒:
  玉邪酒後失態,冒犯佳人玉顏,心感慚愧、無容以對,自此天涯海角,兄勿念,待弟 靜心後自當歸返。
  弟玉邪留
  「唉!也罷,出去散散心也好。」冷天寒輕歎。
  琉璃擔心的問:「大哥,要不要派人出去找二哥回來?」
  「不用了,回來也是徒生傷感,倒不如等他心靜下來再說。」
  「也好。」
  「琉璃你就陪陪大嫂,大哥有事待辦。」
  「是我陪琉琉妹妹才對。」貝妮挽著琉璃的手,不理會失笑離去的冷天寒。
  一會兒伴月和蟬月端來早膳。「夫人、小姐,用膳了。」
  「我剛吃過了,大嫂你用就成。」
  「每天都吃一樣的中式早餐,好懷念被薩的味道,以前還老嫌三明治太單調,我真是 不知福。」
  「披薩?三明治?那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呀?」琉璃好奇的問。
  「哦!那是我們那個時代的食物。」
  「夫人,它很好吃嗎?」
  「端著各人口味,有人愛吃辣的,有的愛食淡菜。」
  伴月想起一再奇怪的事,我的她當然不會獨享,立刻聯噪起來。
  「最近上來了幾個奇怪的女人,像啞巴下樣的不說話,只是拿兩塊畫布到處遊走。」
  貝妮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認為災件事有古怪,不過她卻有說不出的興奮,彷彿他鄉遇 故知,可借她的故知和她相差一千三百多年的時空。
  「哪裡奇怪了?也許那是人家的風谷也說不定。」
  「大概吧!可是幹麼在上面畫個銀色的龍,這可是會觸犯無威的。」
  銀色的龍?莫非是……可是不太可能,會有這種事發生嗎?貝妮惑著。
  「畫布上可有寫其他的字?」
  伴月習了幾個的字,大致上簡單的字尚能辨識。
  「好像是天……天……天便,還是天……什麼的。」
  「是天使,而且是四個冷若冰霜的大美女是吧?」
  「哇!夫人,你怎麼知道的?好厲害哦!」伴月崇拜的叫道。
  果然是她們,沒想到她們竟能忠心地追到這個時空,貝妮心中流過一道暖流。
  「如果她們現落腳何處?」
  「好像是紅鵲客棧。
  貝妮打定生意要去找她們,眼下的難題是如何擺脫這幾個礙手礙腳的女人。
  「呀!好累哦,昨夜太晚睡了,還想補補眠,琉璃妹妹你就先回挽花閣,我晚點再去 找你閒聊。
  琉璃聽了貝妮曖昧的話輕笑了一下。「大嫂好好休息,晚上才有體力服侍大哥。
  「哎呀!你這個小丫頭開竅了,是不是你的天哥調教有方呀?」
  琉璃頑皮的回嘴,「大嫂,你的實地教授更勝任何名師。
  「看來你真的是有進步。
  「哪裡哪裡,都是大嫂的功勞,那大嫂你先休息,我先回房了。
  琉璃走了之後,伴月和蟬兒夫人已熟睡無需她倆的服侍,便自個兒出去找事做,打發 無聊的時辰。
  貝妮四下無人,換下身上礙眼的女裝,找到一件她以前賣魚時穿著的男裝,踢手躡腳 的走出房門,殊不知後面跟著一個好笑的人影。
  貝妮一出大就吁了一口氣,沒有人發現賣魚的小販是莊主夫人所裝扮的,可是等到了 街上,貝妮就發出一件事,自己被人跟蹤了。
  除了瞎子誰都看得出來她被跟蹤了,因為太明顯了,她向東走一步,他也向東跨一步, 她向西走一步,他也向西跨一步,她停他就停,她跑他也跑。
  「向景天,你一直跟著我幹麼?」
  「保護莊主夫人的安危,是屬下的責任。」向景天搖頭晃腦的輕扇羽扇。
  「是誰告訴你的?哦!不用回答,你一定是遇到琉璃妹妹了,以你的聰明不難猜出我 的想法。」
  「夫人英明。」向景天雖恭敬的擺手頷首,可是眼中的笑意揚灑著我也要去看熱鬧的 意思。
  「算了,就讓你跟吧!誰教自己被你踩了後腳跟。」
  「多謝了,夫人。」其實就算夫人不同意,他還是會一路跟到底。
  一進入紅鵲客棧,貝妮就向掌櫃的問明她們四人的住處,一路直奔被包下的西廂客房 而去。
  「煙。霞、雲、霧。」
  熟悉的叫喊聲讓四個冷然的女子回頭,眼中閃過的驚訝和高興,片刻的相望,四人抱 住了貝妮,激動又興奮的淚浮了上來,忽然她們想什麼,立刻單膝跪下。
  「屬下龍煙(霞、雲、霧)叩見小姐。」
  向景天被這突來的一幕嚇了一跳,端著這四名女子的架式和凌厲的眼神,就可得知她 們的不凡,由她們對夫人恭敬的態度看來,夫人在未來的世界地位一定相當崇高。
  「起來吧!你們。」
  「小姐近來可好?」龍煙代替眾姐妹問。
  「還不錯,你們是怎麼來的?」
  貝妮坐在椅子上接過龍露端來的茶,向景天也不客氣也不客氣的坐在貝妮旁邊,自個 倒著茶。
  「大膽,誰准許你與小姐平起平坐?」
  龍霧怒聲一起,向景天手中的杯子差點滑落,他抬頭就接到四道充滿殺意的眼光,趕 緊看向那奸笑不語的女人,得知她無意排解時,為免被亂刀砍死,只好委屈的和四位凶婆 娘一起站著。
  「煙,你說吧!」
  「大小姐用盡全部的人力都無法得知小姐的下落,所以就親上黃山找鳥絕仙長。」
  其實是青妮派了兩、三千人上黃山去找人,可是都鎩羽而歸,所以她才親自出馬,只 是可憐了她老公,怕她動了胎氣,隨行請五、六個護士和二個醫生跟著。
  這情景像極上山下海的醫療隊,只是他們服務的不是有危難的人,而是大腹便便的孕 婦一人。
  「什麼?鳥絕呀!他還沒有死,算算他也有兩百多歲了吧!
  「兩百多歲,那不是成了妖怪嗎?」向景天吃驚地問。
  「閉嘴,女人說話,男人插什麼嘴。」
  向景天又被龍霧罵了一次,他覺得很冤枉,他不敢相信原來未來的女人都這麼潑辣, 還好他生在唐朝。
  「抱歉,龍家向來男卑女尊,重女輕男,如有得罪,請多海涵。」貝妮嘴裡雖然這說, 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點歉意也沒有,反倒是樂於見他挨罵,誰都他愛看熱鬧,活該。
  「煙,繼續說。」
  「仙長夜觀天象,又花三天的時間卜卦盤算,才得知小姐被泣血劍上的邪氣吸回唐朝。
  「那大姐一定很高興了。」
  「大小姐她很擔心。」
  「霞,你別騙我了,大姐那種個性一定是高興得跳了起來。
  貝妮的確瞭解她大姊,青妮一聽到這好玩的事,立刻興奮得想跳起來,唐朝耶!如果 來古代觀光那多好!
  「然後呢?唐朝的氣數不算短,她又如何得知我在哪一個年代?」
  「鳥絕仙長說只要心中默念所尋之人的名字一千零八遍,就可以尋著她走過的氣息與 之會合。」
  「就這麼簡單?」自己是剛好碰以太多的巧合才來到唐朝,如果像煙所說的那每一個 人都可以來噗。
  「不是的,還要選定『謊言之月』出現之日再配上天時、地利、人和才可以進入時空 之道。」
  「那接下來呢?」貝妮好奇的又問。
  「大小姐請了一百零八位擁有特異功能的師父和一百零八位超能力才者,在一百零八 位喇嘛的日夜誦經之下,才在三日後將我們送到唐朝。」
  「大姐怎麼沒來?這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風。
  「姑爺不讓她來,所以大小姐聽從她的話。」
  貝妮聽到龍霧的話哈哈大笑,一點形象也沒有。
  「不讓?聽從?好陌生的字眼,大姐的字典裡有這些字嗎?霧,說實話。」
  不愧是姐妹,完全掌握大小姐的心思,龍霧暗地佩服。
  「臨消失前五個小時,大小姐突然開始陣痛,所以被硬架下山。」
  「哈哈哈!我就知道。大姐這下非氣死不可,這可別生兒子,否則會被她揍死。」
  好可怕,連親生兒子也……」在眾多殺人的眼神下,向景天囁嚅的閉上嘴,這算不算 虎落平陽被犬欺?
  「大姐沒教你們到唐朝要用什麼方法來找我?」
  「她教我們一到就敲鑼打鼓。一路吆喝,可是這……」
  「有點難對不對?這麼三八的方法也只有她做的出來。你們來幾天了?用什麼過活?」
  「快十天了,我們身上有一些金子。」
  貝妮點了點頭表示瞭解,突然她心中閃過一計,煙、霞、雲。霧的到來,剛好可以幫 得上忙。
  「我剛好有事要你們幫忙。」
  「請小姐吩咐。」四人整齊畫一的回答。
  「煙、霞,我要你們到蘇州調查首富杜峰。煙,你負責監視社峰。霞,你負責追蹤和 他接觸的可疑人物。」
  貝妮回頭看了小可憐向景天一眼,他還滿頭霧水呢!
  「向景天,把你身上的銀兩。銀票全給煙、霞當路費。」
  「為什麼要我拿錢出來?」
  「誰都你愛跟。
  向景天摸摸鼻子,自認倒媚地把身上一切掏出來,就算被強盜給搶了吧!
  「雲,你負責監視村海棠的行蹤。霧,你就負責追查和地接觸的人、事、物,知道嗎?」
  「是。」
  貝妮滿意的點點頭,視線又落在向景天身上,引起他一陣恐慌。
  「你幹什麼?我身上什麼都沒有。」
  「別緊張,只是要你找個理由把雲、霧安插在杜海棠身邊而已。」
  「為什麼你自己不做?」
  「避嫌呀!」貝妮坦白的說。
  「哦!防情敵入侵呀!這也難怪人家杜姑娘長得那麼美,又溫柔似水,你是該防著點。」
  「放肆。」
  向景天快被這群娘子軍給凌遲處死了,左一名大膽,右一句放肆,要不是看了夫人的 份上,他真想好好的和她們打上一架,看她們還會不會這麼囂張。
  「最好不要。」貝兒看出他的心思。
  「什麼最好不要?」向景天捉不著邊的問。
  「和她們打架。」
  「怕我打傷她們?」他得意的反問。
  「怕你死了,我不知道該向大家如何解說你的死因,怕有損你死後的英名。」
  向景天眉角微微一掀,意思是你愛說笑。
  「她們每一個都受過二十年以上的武術訓練,手段狠毒絕不留情,是屬於我私人的殺 手型侍衛。她們個人可以同時制伏十個體型大上三倍的武術高手,你若嫌命太長了,儘管 放馬過去。」
  十個?大上三倍的武術高手?向景天思索了一下,他還沒娶琉璃過門呢!人生還那麼 長、那麼美好……算了吧!所謂好男不跟女鬥,贏個女人自己臉面也無光。
  「說實在的,你不會真的要防杜海棠才派她們去臥底的吧?莊主不會被她的美色所引 誘。」
  「你看我像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嗎?我可是十分信任自己所選的男人,你等著看熱鬧好 了。」
  你的心眼還不小嗎?向景天只敢在心裡頭說。
  距離婚期還有一月,每個人都忙碌不已,只是當初破壞山莊各分堂。分社的歹徒,似 乎不再活動,而貝妮所提的計謀也失效了。
  其實對方早已滲透進來,她們想盡辦法要破壞婚禮,譬如身著薄如蟬翼的貼身衣裳, 到書房引誘冷天寒,可是被他嚴辭逼退。
  還有一不小心推貝妮撞下荷花池,可偏偏她泳技一流,樂的在池子裡悠遊暢快。甚至 在貝妮的蓮子藕粉場裡下藥,可巧了,她那日胃口大好,想上街頭的館子大吃一頓,這湯 就擱著了,等它涼了倒在花圃裡澆花用。
  一連串的失敗惹得有人氣惱,在屋裡來回的踱步著,心裡正在想其他計謀。
  「小姐,一不作二不休,乾脆在水井裡下毒,把斜劍山莊的人都毒死。」
  「有外人在別知說。」杜海棠眼神指著龍雲。
  「小姐,別擔心,你試過了,這丫鬟又聾又啞,所以才派來綠屋清理穢物的。
  什麼又聾又啞,她是天生冷漠,就像她的主子一樣,龍雲不悅的心想。
  杜海棠使了個眼神給她的婢女,從懷中取出一瓶青瓷色的小藥罐,意思非常明顯。
  龍雲從眼角中瞄到她們主僕陰險的眼神,知道時機成熟,她該有所行動了。
  一夜之間,斜劍山莊所有的人都中了毒,冷天寒將所有中毒的人集聚在大廳中,努力 想內力將毒逼出來,可是身體內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流竄著,阻止他的行為。
  「神秀,你找到解毒的方法了嗎?」冷天寒問著。
  「這毒很奇怪,不像是中原的毒。」他冒著冷汗說。
  「當然不是中原的毒,它是來自西域特產的游龍花汁液,中毒的人會慢慢的痛苦死去。」 杜海棠陰險的聲
  「杜海棠,是你下的毒?」冷天寒厲氣的問。
  「誰教你太不上道,放著我這個江南第一美女不要,偏偏鍾情那個小丫鬟。」
  「只因為我拒絕你的婚約?你就狠下心毒殺我斜劍山莊上幾百口人命。
  「別往自個臉上貼金,若不是為了斜劍山莊,本姑娘會自動獻身?本來是想和你成親 之後,等肚子有了種再把你殺掉,這樣我的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斜劍山莊,可是你 自個兒不合作,硬是把送上門的美女推出去,本姑娘只好提前結束你的生命,讓這一窩的 人陪你殉葬,哈!哈!哈!
  「先前山莊發生的那些事也是你的所為?」
  「沒錯!」
  「最毒女人心。」摟著柳纖雲的風千屈咒罵著。
  「為什麼,我冷某哪裡得罪了你?」
  「不是你,是你爹冷揚。」
  門外傳來一陣有力的聲音,進門的正是杜峰。此刻的向景天終於瞭解貝妮的用意,原 來他早就看出杜海棠的邪心,可是怎麼還是讓大家中了毒?
  向景無不解的將視線投注在貝妮身上,貝妮覺察到他的目光,回他一個好好看的笑容, 他的一顆心才暫時放下來。
  「爹!」杜海棠移動著妖媚的身軀靠近杜峰。
  「我爹與你有何仇恨?」
  冷天寒真的不懂,杜峰和爹的感情親如兄弟,他怎麼下得了這種毒手?
  「你父親搶走我最愛的女人。」
  「胡說,爹娘一向恩愛,怎麼可能奪人所愛?」
  杜峰氣得破口大罵,「你知道什麼?當年我和容兒是青梅竹馬的伴侶,原本約定將來 要成親的。」容兒是冷天寒的娘親的乳名。
  「可是你父親出現了,你外公看中斜劍山莊的財勢,硬是拆散我和容兒,讓她嫁人冷 家。」
  「既然你很我爹,為什麼又要假意接近冷家?別忘了杜夫人還是我娘的手帕之交。」
  「為什麼?因為我愛容兒,接近冷家是為了可以常常看到容兒,而娶她的表妹為妻只 是親近的借口而已。」
  「我的爹娘已死,你的報復也太遲了吧?」
  杜峰哈哈大笑,接著又露出苦澀的笑。「我從沒想到要害死容兒,都是冷揚,容兒若 不是為了救他,也不會喪身火窟。」
  「什麼?!長安別宛的大火是你放的?」向景天驚喊。
  「沒錯,可是我只是想燒死冷揚一人,只要他一死,容兒就會回到我身邊。」杜峰神 情哀愁的說。
  冷天寒面對殺父仇人竟起不了一絲恨意,他可以從杜峰的眼神、語氣中得知,杜峰是 真心愛著娘,將心比,若有人敢把貝兒從他身旁搶走,他一定會殺光任何想染指她的人。
  「你的仇不是已經報了,為何還要害斜劍山莊?」
  「陸上有科劍山莊,海面有龍門,你們同時截斷我的生計,當然你們消失。一旦斜劍 山莊出事,我們就可以過錯推給龍門,到時海、陸的阻礙一除,誰還敢來擋我的財路?」
  好毒哦!連我們龍門也敢設計。龍雅蹲在一旁想著。
  「犯不著把女兒也賠了吧?」向景天質疑有必要為了一個斜劍山莊賠上女兒一生的清 白嗎?
  杜鋒臉上泛著淺笑。「那是為了容兒,我想替容兒留下一個後代。」
  杜海棠一聽臉色發白。「爹,你不是這麼說的,你說只要懷有冷家的骨肉,才能真正 控制斜劍山莊。」
  「閉嘴!」
  杜峰一個反手,杜海棠有個多了五個指痕,她含著淚眼望向陌生的父親,她所做的一 切都是只是為了討他的歡心,沒想到他狠毒到連女兒也利用。
  「你們到了閻羅地府,別忘了幫了問候容兒。」
  「哦!原來故事就是這樣呀!杜伯伯你好可憐,又功敗垂成了。」
  貝妮笑咪咪的站起來,一點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當然沒有,不過你可慘了,中了毒還不自知。」
  「你說什麼?」
  「你該問問令嬡,游龍花的解藥是什麼?有沒有聞到五彩水仙的香味?」
  杜海棠這才發覺大廳中蔓延著一股清香的味道,她心中暗自叫糟。
  「可是一物只能克一物不是嗎?杜伯伯有聽過以毒攻毒的這句話,可惜我忘了準備五 彩水仙的解藥了。」
  「你?!」
  杜峰一急,血氣上升口一提,鮮血四溢。杜峰和社海棠及一干手下都開始有中毒的跡 象發生,個個不支到地。
  「貝兒,你怎麼知道杜海棠的陰謀?」冷天寒輕問。
  「大概是因為我母親有長腦給我吧!
  貝妮這一句話把斜劍山莊上下的人都給罵了,因為他們都沒有長腦。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3-14 07:14:51

第十章

  「完成了、完成了,終於完成了。」
  一個女人興奮的大叫著,引來眾多的醫生和護士的則目,大家都當她產後不平衡才拿 著一堆畫不成畫、圖不成圖的草稿在揮舞。
  「青兒,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有哪個產婦像你這麼活躍?」傑斯無奈的苦笑。
  「老公,你看!我終於完成了。」
  傑斯接過青兒手中雜亂不堪的草紙,彎曲扭八的斜角教他汗顏,青兒的繪圖能力還真 不是普通的爛。
  「可以請問一下,親愛的老婆大人,你畫的是什麼?拙夫天分不高,尚請見諒。」
  青妮把傑斯手中的草紙搶回來,拉著他坐在床沿邊,指著其中一張說:「這是時空轉 換器的草圖。」
  「時空轉換器?青兒,你還沒睡醒呀?」
  小孩子都比她有繪圖天分,這看不出前後正反的玩意叫時空轉換器,該不會是生寶寶 的時候傷到腦神了吧?傑斯心疼的想著。
  「老公?你怎麼不相信自己的老婆能力?想想這東西完成之後,我就可以任意到想去 的朝代。
  「你?那老公我呢?」
  「你就留在家裡帶小孩子好了。」
  「你哦!當我是家庭主夫啊!現在寶寶可忙著,奶奶和小妹、馬特搶著抱呢!
  「真是太佩服我自己的聰明才智、不到七天時間,就可以完成時空轉換器的草圖。」
  傑斯不敢苟同。「你確定這玩意有人看得懂嗎?」
  「當然!」
  「是嗎?」
  不是傑斯不相信她,所有不知道她全部底細的人也以為她在說笑話。誰會相信一個看 起來慵懶愛捉弄人的小女人,有那種心思去研究傷腦筋的苦悶工作。
  青妮睨著傑斯「等我作品完成之後,你可別嚇掉下巴。
  「是哦!好怕,你現在給我安分的坐月子,腦袋別淨想這些天方夜譚。
  青妮不服氣的嘟著嘴,早知道生個孩子這麼辛苦,還跟不上到唐朝的列車,她就很火 大。不過,山不轉水轉,辦法是人想出來的,瞧!成果已呈現出來了。
  青妮好想貝兒哦!不知道她在唐朝過得好不好?最重要的是這一堆龍門事務要叫誰做, 嘿……嘿……貝兒,大姐一定會虧待你的。
  「幫我撥電話。」
  「你要打給誰?」
  產婦必須懶到這種程度嗎?電話就在離自己不到半臂之遠的床頭上,她還好意思開口 要人拜她撥電話,是她太幸福了,還是他注定要當妻奴?
  「先幫我撥到德國,然後西班牙,再來英國,還有……」
  青妮一連說了十數個國家電話號碼,傑斯在撥通後就把話筒傳給她,只是她又是大吼 又是低求的,數十種語言—一說得順暢流利,也許自己真的低估她了。
  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傑斯以自己語文能力範圍內,聽到幾個熟知的單字,例如英國 科技館、德國科研院、法國科技會、多倫多研科基金會。
  這下子傑斯真是傻眼了,聽青妮的口氣似乎和對方交情都不錯,可是作科學研究的人 都很刻板無趣,怎麼會和磨人愛鬧小魔女扯上關係?
  數日後,傑斯在郊區的別野墅裡住滿了一群奇怪不修邊幅的怪物。彼此言語雖然不通。 可是卻有一套溝通的方式,用眼神傳達心意。
  當他們看到青妮的草圖時,眼睛為之一亮,興奮的圍在一起討論,一反先前無神頹廢 的慵懶,眼神中精光銳現,這才是科學家的本色。
  傑斯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個轉變,現在他才知道不是青妮的草圖在亂,而是自己智商 太低,看不懂天才的傑作,至少這十數個頂尖的科學家一見就能明瞭畫上意思。這應該叫 做物以類聚吧!
  半個多月後,在一群怪人衣衫不解、廢寢忘食的努力下,成果終於完美的展現出來。
  青妮抱了一堆給貝妮的「禮物」跨過橫倒在地上的屍體,不,是科學家們累倒的身體, 後面跟著堅持婦唱夫隨的老公,一臉奸婪的朝向她的目標走去。
  唐朝
  「貝兒,我愈來愈佩服你了,心思如此縝密,把杜海棠的原形打出來。」鐘神秀佩服 的說。
  「哪裡!哪裡!鐘祖宗你客氣了,這都是你們血統好,才明我們這些優秀的子孫。」
  「啊!快聽不下去了,你們這對祖、孫互捧完了沒?我都快吐了。」向景天翻跟無奈 的取笑著。
  「莊主,你就這麼放過他們,不是太便宜他們了。」風千屈不平的說著,一想到自己 識人不清就嘔,虧他還曾經同情過杜海棠呢!沒想到她心如蛇蠍,想把斜劍山莊上下的人 一併除掉。
  「冤家易解不宜結,何況逝著已逝,貝兒那毒也夠他們折磨大半生的。
  「對了,夫人,你怎麼知道社海棠下的是什麼毒?」向景天好奇的問。
  「景天兄呀!你忘了我們那四個『美麗非凡』的助手嗎?她們可個個學有專精。雲增 長用毒,所以我才要她去監視杜海棠,而務擅長解毒,身上有種解毒聖藥。
  向景天一想那四個冷若冰霜的女子,頸後的寒毛就立了起來,她們簡直是老天生來摧 殘男人的自尊心,不但能文也能武,更重要的是她們比男人更能幹。
  現在她們正在重整斜劍山莊的事務,還一手包辦婚禮的事宜,對內對外的明快果決, 令他們這些男人覺得自己像廢物,所以才有空閒在這裡閒嗑呀。
  「你在他們身上到底下了什麼毒?怎麼他們一個個花了臉還拚命的抓癢?」
  「只不過在五彩水仙的解藥延命菊粉裡再加上一點貓兒臉而已。誰教杜海棠自恃美貌, 想用美來蠱惑人心,這下子看她還敢不敢拿那張臉去見人。」
  貓兒臉顧名思義就是像貓一樣的臉,臉上佈滿紅斑,每隔半個月發作一次,每次都奇 癢無比,所以發作後臉上淨是血內模糊的抓痕,等冶療好了,半月之期又到了。
  「人家說最毒婦人心,說得一點也沒錯,你這比殺了她還令她痛苦。」
  「鐘祖宗,別羨慕,三年以後你也會娶一名毒婦人門,那時你可得小心點。」
  鐘神秀腦海裡浮起龍雅秀麗的容貌,雖說她是好動不訓了一點,可是看久還滿可愛的。 有妻如此,人生才會有樂趣,活得才更多彩多姿。
  「容貌一向是女人的生命,尤其是以美貌自居的杜海棠,可嘗到苦果了。」向景天幸 災樂禍的說著,他一向不喜歡艷麗的牡丹,像杜海棠那種放蕩淫移的女子是該受點教訓。
  「景天,你也會落井下石呀!」
  「哈哈哈!」在廳中響起來的眾人豪爽快意的笑聲
  龍煙正巧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原來冷漠俏臉揚起一道淡淡弧度,男人們蔚為奇觀, 冰山敢會有融化的一天,只有貝兒被她臉上的笑容嚇得心口毛毛的。
  「不會吧?煙,那個變態的老女人不會也會來了吧?」
  能讓煙露出那種笑容的人,全天下沒有幾人,而且還在另一個時空裡。
  「你這個死小孩,敢在背後罵我是變態的老女人,老娘不掐死你才怪。」
  冷天寒一聽到這威協聲,立刻握緊手中的劍,將貝妮攬在懷裡,可是一見來人竟是一 對穿著怪異的男婦,男的眼珠子還是綠色的外邦人。
  他低頭看捂著臉的貝妮,感覺她不是害怕,而是地力呻吟。
  「小鬼,你沒臉見人了嗎?幹麼低頭拜土地公?」
  青妮諷道。
  「放肆!不准你侮辱我們的人。」風千屈喝道。
  「啪!」龍煙身手快速的賞了風千屈一個巴掌。
  「不准你對你們大小姐無禮。」
  形勢急轉直下,風千屈平白的挨了一巴掌,貝妮這才認命的抬起頭,接受這個可怕的 事實。「那個氣焰高漲的女人是我大姐,旁邊的那個可憐的大男人是他的相公。」
  「喂!小鬼,少污蔑我,看你過得挺好的。」
  向景天原本偷笑著風千屈也慘遭魔掌,可是迎向青妮似笑非笑的表情,趕緊一斂神色, 聽說她比夫人更難纏,只要看見她此刻的神情即可知。
  「我該怎麼說呢?歡迎繼續奴役我。」貝妮沒好氣的回道。
  」哎呀!言重了,大姐愛護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奴役你?人家久別重逢一定是抱頭 痛哭,你怎麼這麼冷漠?」
  「你、我都不是庸俗之輩,不用假裝客套。」
  青妮的目光直視著貝兒身旁的男人,冷天寒接到她打量的眼光,不自主的想打哆嗦。 怎麼會這樣呢?對方只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好俊的的臉哦!」
  龍家怪異的審美觀又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印證,大家感到不可思義。
  「不會吧?你們姓龍的女人說辭還真一致。」
  「怎麼?我們姓龍的女人得罪過你嗎?醜男人。」
  他已經被姓龍的女人罵過一次,現在又來一次,鐘神秀開始質疑自己的長相。
  「大姐,你罵到自己的祖先了。」
  青妮用著狐疑的眼神看著鐘神秀,努力的在族譜的畫冊中找到相同的面貌。
  「呀!你是鐘君山。」
  又有一個未來的人證明自己將成為龍門的乘龍快婿,看來他是在劫難逃,此生將受龍 雅的荼毒了。
  「哎呀!鐘祖宗真抱歉,罵到自己人了。」
  青妮揚起假笑,刻意的露出不知者無罪的無辜表情,令貝妮歎了一口氣,大姐還不長 進,老是想用這一招走遍天下,偏偏上當者不在少數。
  「你們還真是姐妹,變臉的速度一樣快,開口的就是鐘祖宗,也不怕認錯人。」
  向景天還沒見識過青妮舌劍的厲害,不怕死的嘲笑,立刻引來亂石齊發的後果。
  「這位大叔,看你眼似糞石、鼻若掃帚、嘴大無唇、舌長三尺、耳薄招風,想認錯都 很難。
  向景天張口啞語,四周傳來在小不一樣的笑聲,青妮的形容簡直不是人,倒有點像七 月了出來覓食的好兄弟。
  「說得好,說得妙,我鐘神秀的子孫還真有點本事,連我這個『先人』都與有榮焉。」
  在貝妮大致的為兩個未來人介紹後,青妮這才賊兮兮的憶起她還有一份「禮物」還沒 送人呢!
  「貝兒,大姊怕你深閨寂寞,特備一份厚禮前來,望你笑納。」
  貝妮看著青妮嘴角揚起的甜笑,心中開始哀嚎悲歎,大姊絕不會好心的送她禮物,一 定有陰謀。
  果不其然,她看見姊夫用著同情的眼光,把大姊交代的禮物悉數擱在大廳中央,一看, 她差點昏倒,居然是一部小型電腦和龍門近三個月來的檔案紀錄——尚未歸檔的那種。
  「你看大姊對你多好,知道這個時代沒電也沒消遣的,特別為你準備太陽能的小型電 腦。」
  「那這些呢?當柴燒嗎?」貝妮恨恨的說。
  「當柴燒也無妨,只要記得把它們存檔,下次我才好帶回去嘛!」
  「下次?請問一下這一次打算停留多久呀?」
  希望不會很久,貝妮已經開始為斜劍山莊上下的人擔心,不知等大姊回去之後,還有 多少人倖存。
  「不多不多,七天而已。」
  七天足以把斜劍山莊瓦解,畢竟上帝也只花六天的時間就造了一個世界。
  「二姊呢?她怎麼可能沒來?」貝妮肯定的問。
  「她罵我。」青妮委屈的說。
  以二姊的火爆脾氣,不罵才怪。「好好的一個妹妹,居然被你玩丟了,你這個大姊怎 麼做的,你怎麼不一起丟掉算了。」貝妮模擬寶妮的聲調說道,看得傑斯是忍俊不住的大 笑,青妮則是慚傀的低頭。
  「你怎麼知道寶兒罵我的話?」
  貝妮回了她一個還能怎樣的眼神,不齒她現在故作懺悔的偽善面容。
  「大姊,你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法來阻止她?」
  說到這點青妮可就神氣了,羞慚的表情立刻被燦如陽光的笑容取代,令這些「古人」 歎為觀止,直道廳內一下子明亮了許多。
  「我把她打暈,用金色公主號送她回海盜窩。」
  「可是『聽說』她懷孕了,她那一半沒找你拚命?」
  青妮不好意思的搔搔耳朵不敢說出那件糗事,身為她「阿娜達」的傑斯只好略加修飾 的替她回答。
  「她忘了寶兒懷孕一事,結果被那個人追殺,所逃出到唐朝避難。」
  「原來天才的隔壁真的住了個白癡呀!」貝妮暗諷大姐的少根筋,做出連白癡都不如 的行為。
  「仙人打鼓都會有錯的一天,更何況我是個小小凡女而已,豈不有失手之理?煙說你 要在三天之後成親,那我這個大姐算不算高堂?」
  貝妮一聽這話,就知道麻煩來了,正想一口回絕時,一向冷言少語的冷天寒,居然為 了體諒貝妮在唐朝無親,搶在前頭說:「算!」
  「好妹婿,還是你比較可愛。」青妮討好的說。
  大男人被冠上可愛二字,這成何體統?冷天寒驀然臉色潮紅,傑斯瞭解的拍拍他的肩, 希望他多見諒。
  貝妮輕聲對冷天寒說了四個字。「你會後悔。」
  今天斜封山莊辦喜事,一早賓客去集,鞭炮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三個待嫁新娘都集 聚在挽花閣裡上妝著衣,等候良辰音時。
  「大嫂,為什麼我們要提防你大姐?」柳織雲不解。
  「是呀!大嫂,青姐姐人好好哦!」琉璃撥弄著紅巾說。青姐姐和善好相處,對她也 很好,為什麼今天大嫂會說這種話呢?她滿腹疑問。
  「總而言之一句話,千萬雖吃也別喝我大姐盛情以待的任何膳食。拜完堂之後也別讓 你們的相公回到前廳,直接有多遠走多遠,就是不能待在斜劍山莊裡。」
  「大嫂……這不合禮教,恐遭人取笑。」柳織雲一想起諸位大哥的調侃,恐怕難以完 全屍而返。
  「放心,到時候他們也無力取笑你們。」
  琉璃和柳織雲都無法理解她的話的含意,此時閣外響起媒人喜氣洋洋的聲音。
  「吉時到。」
  新娘子才走到中庭,就被龍煙、龍霞給攔住子,而龍雲則奉命主新郎官來認老婆。只 見三人身著霞披、頭帶鳳冠、紅巾蓋頭,無法分辨誰是誰。
  這點貝妮早就料到了,她可不懷疑天寒會錯認,果然他沒有遲疑的牽起她的手,而其 他兩人也做了正確的判斷,青妮在一旁直呼無趣。
  在進大廳前,這三對又被攔下了。
  「在我們那兒的禮俗,新郎官必須抱新娘子入門,表示所嫁良人是可依靠的終身的。」 龍霧傳達著青妮的話。
  冷天寒二話不說的把佳人抱起,向景天和風乾屈也跟著做,廳中賓客傳來笑鬧聲,羞 紅了琉璃和柳織雲的臉,幸好有紅巾遮蓋著。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
  「等一下。」這「高堂」開口了。「侶字兩口大,口口不相連,侶字難成侶。」青妮 意思很清楚,你們倘若是不親吻,就很難結成伴侶。
  此時大廳中又是一片哄然聲。
  平常在自個人面前親熱是一回事,可是在賓客面前又是另一回事,這下三個男人尷尬 的杵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春宵一刻值千金,紅塵帳裡兩繾綣,兩人若是不恩愛,莫怪高堂不放行。」青妮硬 是逼著人家親熱。
  貝妮知道大姐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為免她使出更多的怪招。貝妮主動的掀開紅巾,將 唇送上。大廳立即響起一陣吸氣然後是大聲的叫好。
  在眾人的嬉鬧下,向景天和風千屈也漲紅了臉,在新娘子的唇上輕吻了一下。
  「夫妻交拜,送人洞房。」
  這洞房一送,貝妮和冷天寒前腳先溜了,而經過這一番擺弄,另兩對新人也接受貝妮 善意的勸說,後腳也跟著開溜,只留下一個「等無人」和「高堂。」
  數日之後,冷天寒和貝妮甜甜蜜蜜的回來,和風千屈及時向景天他們在山莊門口前相 遇。「琉璃妹妹。織雲妹妹,幸福嗎?」貝妮取笑著兩個新娘,忘了自己也是個新嫁娘。
  「大嫂,看得出來你也很幸福。」向景天摟著琉璃,拋給貝妮一個灑脫的笑容。
  「你們不會想站在天街上聊誰比較幸福吧?」另一個幸福的男人掩不住欣喜聽說著。
  「咱們這一次進去,會不會被人取笑?」琉璃擔優的眉頭一皺。
  「放心,人都活著的話,八成也動不了,嗯!至少斜劍山莊的匾額還在。」貝妮不及 想看大姐把斜劍山莊玩成什麼樣。
  六人一走進山莊不由得叫了聲。「啊!」
  一進門人目的的是經瓦的屋頂被漆成綠色,這是不是叫綠雲罩頂?然後地裡的錦鯉不 見了,變成小……小金魚,荷花一下子矮了半截變成了睡蓮!而且回來了好一會了,居然 沒見到半個人。好不容易終於可看到一個鬼鬼崇崇的人影子。
  「蟬兒!這是怎麼回事?人都到哪兒去了?」冷天寒攔人問道。
  「莊主,你可回來了,所有的人都告假回家休息。」
  「為什麼?」
  「因為夫人的大姐呀!?
  此時眾人面面相覷,幸好及時逃出魔掌。
  此後斜劍山莊是否平靜了呢?那可不一定,因為他們三不五時準備逃難,而且大魔女 還帶火爆浪女來,看來斜劍山莊這不下熱鬧都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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