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標題: [天雨寒]江湖第一高手[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3 03:26:26     標題: [天雨寒]江湖第一高手[全書完]

第一卷 第一章:高手蒙難(1)


  在一間寬敞豪華的客廳裡,一個三十來歲其貌不揚的男人面色陰暗坐在桌旁。他的衣著很華麗,身上帶著的每一件飾物也都價值不菲。雖然他是那麼富足,又有別人難以攀比的權力,但他此時心裡卻充滿了難以融解的憤怒和怨恨。他直到現在還有些不相信這個世上居然有人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後,還敢招惹他,還敢把奇恥大辱像扣屎盆子一樣扣在他尊貴的頭上。他一定要把那個人碎屍萬段!不把他碎屍萬段難除他心中的怒火。他要讓那個狗雜種為他愚不可及的行為付出死不瞑目的代價!
  一個待從走了進來,待從看到他面色難看遂小心翼翼地說:「太子殿下,陳將軍他到了,他現在在外面候著。」

  是的,這個心中充滿憤懣地男人就是當今太子,也是日後的皇上。的確以他的身份和權力,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居然有人敢惹怒他。

  太子吩咐道:「快請陳將軍進來。」侍從出去,須臾進來一個四十多歲身材魁梧面目剛毅的男人。

  「臣拜見太子殿下。」「陳將軍不必多禮!太子阻住了正要下拜的陳將軍。」

  陳將軍請坐。太子指著對面的椅子。陳將軍說:「臣不敢。」「我叫你坐你就坐。」太子溫和地說:「陳將軍你戰功卓著萬人頌揚,又統領本朝三十萬精銳之師,我雖身為太子,但也是很敬重將軍的。」

  他略微停頓一下又說:「滿朝文武也只有將軍一個可以配和我對坐。所以請將軍不必拘禮。」

  面對太子的青瞇陳將軍真是很快慰。他坐下後觀太子面色陰鬱心裡又有了幾分忐忑。太子看著他說:「你可知我為何深夜招你?」

  陳將軍說:「恕臣愚鈍,不知。」太子故意歎了口氣,他說:「我想托你替我辦件事。」

  「太子有事儘管吩咐,」陳將軍站了起來,「臣萬死不辭!」

  太子滿意地點點頭,「坐下,坐下說。」

  陳將軍又坐下。「只是此事……」太子語音頓住,他似有幾分難色。

  陳將軍察言觀色低色聲說:「太子有何事儘管吩咐,就算事情再難辦臣也會全力替太子分憂。」

  太子說:「此事並不是太難辦,只是陳將軍辦此事時務必要謹慎保密,不可傳出半點分聲。」

  陳將軍說:「太子放心,臣定當把太子吩咐之事辦得縝密而不露半點風聲。」

  他心裡卻很困惑,到底是何等事居然叫未來的皇上都有所顧忌。一定不是一般的事!如果是一般的事太子也不會深夜召他這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到太子府密議了。究竟是什麼事呢?……難道太子要謀反!陳將軍心裡一驚。轉念一想又不可能,現為太子皇位遲早是他的,他又有什麼必要冒著天大的風險去弒父奪位呢。

  「這就好!」太子聽了他的話滿意地說。

  陳將軍說:「有什麼事就請太子吩咐吧。」

  他心裡對太子即將吩咐他辦得事很好奇。太子端起舉碗呷了口荼說:「我讓你去對付一個人!」

  陳將軍聽了有些費解。對付一個人?對付一個人用得著他這個統領三十萬大軍的威武大將軍嗎?這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再說太子府中各樣人才都有……看來他們一定對付不了那個人所以太子才召他來解決。

  「太子讓臣去對付誰?又是誰這麼大膽敢惹太子不快?」陳將軍試探地問。

  太子面色變冷眼裡就燃起了憤恨地烈焰,「他是一個江湖人!」

  陳將軍聽了很是驚詫,他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太子讓他對付的人居然是江湖中人!讓他這個大將軍去對付一個江湖草寇真是……這就像讓一隻雄獅去捕殺一隻老鼠。這無疑貶低了獅子的尊嚴。但對方是當今太子日後的皇上,就算他這隻獅子心中有多麼不願意去辦這事他也不能忤逆太子之命。他忽然覺得這很荒唐也很可笑。同時他又很納悶一個江湖中人又怎麼會和貴為儲君的太子結冤。但是他心中無論充滿什麼樣的疑問也不便當面詢問太子。

  太子見陳將軍滿臉狐疑就說:「將軍是否對此事很難理解?」

  陳將軍點點頭,他巧妙地說:「臣的確有些不明白這個草寇怎敢冒范太子龍威。」

  他這話實際上是在暗問原因。太子雖沒聽出他這話有暗問之音但他還是準備把事情的一些情況告訴他。既然讓他辦這事得讓他多少瞭解一些情況。太子站起身來,陳將軍也趕忙站起身來。

  太子在地上踱了個來回說:「我和將軍一是君臣關係,二也有朋友之誼,所以我不瞞將軍,我有一個非常寵愛的女子,我視她為掌中之物,她也對我情深意堅。此女姓柳名依雪——」

  說到此處他心裡不由想起了柳依雪,心旌為之一蕩。柳依雪也真是如弱柳依附白雪那樣美得有境界。他見過的美女不計其數,可沒有一個如她那般美得脫世絕塵,美得那麼有意境。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被她那無可比擬的風姿徹底吸引了,她也是平生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真動了心真動了情。但是一想到如今這個絕妙的人兒在一個江湖人的手中他的醋意恨意又重新填滿了胸臆。

  他繼續說:「但是卻不知依雪怎麼會和一個江湖人有了瓜葛。七個月前的一個晚上,那狗賊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闖進了太子府,這狗賊也真是厲害,他打死我府中十九名高手,打死打傷九十八名侍衛……最後硬把我的依雪給搶走了。」

  聽到此處陳將軍心裡大驚!他對江湖和江湖中人一無所知,一個小小的江湖人居然能闖入戒備森嚴的太子府!還打死府中十九名高手、打死打傷九十多名侍衛、最後還把太子最心愛的女人給搶跑了!這個江湖人入太子府簡直就像入無人之境,這太叫他感到震驚了,也太叫他感到非夷所思了!

  太子又說:「他把依雪搶走後我前後派出了四批高手去追尋,但是前兩批人都是有去無回,第三批人回來一個,但他的雙手雙耳卻被那狗賊給割掉了,那狗賊還在他的背上寫了許多辱罵我的話!第四批人我把府中全部高手及二弟五弟府中的五十多名好手派出去尋那狗賊,可尋了兩個月也沒尋到那狗賊的一絲蹤跡、最後我一怒之下命當地駐軍將領以察亂黨為名動用精兵兩萬追察搜尋,可是那些笨蛋動用了那麼多的兵力卻還是尋不到那狗賊的蹤跡!真是氣死我了!」

  太子的神情變得激憤起來。「這是我的奇恥大辰!我一定要奪回我的依雪,然後把那個狗賊碎屍萬段方能解我心中之恨!」

  他走到陳將軍面前說:「將軍你攻必取戰必勝是我朝的威武大將軍,雖然我叫你去對付那狗賊有些大材小用,可現在我再也信不過那些無用的笨蛋了!這次我希望將軍能替我分憂為我出這口惡氣!」

  陳將軍無論心裡多不情願,但也不能忤太子之意,他說:「主辱臣羞。太子放心,臣定當奪回太子所愛,然後再把那該死的狗賊捉來讓太子處置!」

  太子欣慰地說:「還是將軍能真正為我解憂吶,他日我登上大寶必當重謝將軍。」

  陳將軍說:「即為人臣理當為主分憂,豈敢奢望贈賞,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太子聽後哈哈大笑。這下他心中憎恨的那個狗賊是在劫難逃了,從來沒有人懷疑過陳將軍的辦事能力,他也不懷疑。就像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不是未來的皇上一樣。

  太子囑咐陳將軍,「到時可千萬不能傷害到依雪。」

  陳將軍說:「太子放心,臣一定會把柳姑娘毫髮無損接回來。」

  太子說:「那狗賊你也不用費心長途押解回來見我了,免得路上被他的同黨劫救再生事端。到時候你把他就地正法,把他剁成肉醬,把他的心剜出來帶回來就行了。」

  太子面上浮出殘酷地神色。陳將軍聽到這話身上如被朔風吹了那樣凜了一下。他暗忖這個太子也真夠毒吶。

  「卑職明白。」但他又不能不服從他,然後他問:「那狗賊的姓名太子是否知曉?」

  如果不知道對方的姓名他這個大將軍就是再有本事,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地又該如何去尋。幸好太子知道對方的姓名。太子不光知道狗賊的姓名他每日還把這個可惡的名字詛咒百遍。

  「這狗賊叫賀星寒!」太子咬牙切齒地說。「賀星寒。」陳將軍輕念一遍就把這個姓名牢牢記在了心裡。但他卻沒曾想到,直到死,他也忘不了這個姓名和擁有這個姓名的人。

  陳將軍走的時候太子對他說:「一個月內,你把事情辦好。」輕淡的口吻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王命難違!「卑職明白!」

  陳將軍回到將軍府。他在客廳內來回踱著步子,今夜他真是難以入睡了,雖然他的夫人以催他好幾次叫他去睡覺。先前他還認為太子吩咐他辦得事是小菜一碟很好辦,但現在仔細想這事卻很棘手。太子府中那麼多高手卻被這個叫賀星寒殺傷近百……當他駐軍將領出動兩萬精兵猛將居然又連對方的蹤影都摸不到…… 這人到底是人還是鬼吶!當然是人,可他真不敢相信人世間居然會有這麼厲害的人!

  陳將軍停住腳步。「江湖?……江湖中人?」他口中喃喃念道。

  江湖和江湖中人對他來說都是完全陌生的。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可如今除了知道這個江湖人叫賀星寒外,其餘有關他的任何情況他都一概不知。他如何才能在偌大的江湖中找到他?找到他後他又該用什麼樣的辦法對付他?陳將軍忽然覺得很頭疼,這件事如果辦不好,太子不會給他好果子吃,更何況這個太子就是日後的皇上。難,他用手拍著腦袋,真難啊!陳將軍驀地想起一個人來。我怎麼把他給忘了!真是人急無智。陳將軍想到此人後心裡頓時豁然開朗,頭也馬上不疼了。

  「來人!」他沖外大聲喊。門外值夜的侍從進來。

  「將軍有什麼事?」「快,快去把岳天楊岳將軍給我請來。」陳將軍一臉輕鬆之色。「就說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商量。」

  陳將軍砌了兩碗好茶坐在桌旁等待著岳天楊的到來。「只要天楊來了此事並不難辦。」他自言自語。

  如今他心裡沒有了怕完不成使命而遭責罰的不安了,他現在心裡有的是將要圓滿完成使命的欣慰和快樂。岳天楊是他手下的一名將領,他很喜歡他又非常常識他,雖說他們是上下級關係,但他心是從來都把他當朋友當兄弟當最可信賴的人看待。對方待他更是如兄如父。倆人是分不開的。岳天楊雖然機敏冷靜勇敢,但論辦事能力他一點也不比岳天楊差,但是在辦這件事情上岳天楊卻有他難以相比的優勢。岳天楊曾經是個江湖人,而且功夫還很不弱。是江湖中的人就知道江湖中的事,就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辦法去對付江湖中的人。更何況這幾年來岳天楊雖以離開了江湖,可他暗他裡一直還是很關心江湖上的事。他知道岳天楊有很多江湖中的朋友。他相信這次岳天楊一定有幫他這個大忙。

  岳天楊來了,他三十四五歲年紀,看上去很斯文一個人,一點也不像馳騁沙場的將領,倒更像是一個教書先生。

  陳將軍見他來了站起笑道:「岳老弟,我三更半夜把你叫來驚了你的好夢了。」

  岳天楊笑著說:「正好今晚我睡不著,永夜難消,我正然沒辦法打發時間,正好大哥派人叫我這才使我免去了失眼之苦,我還要謝大哥呢。」

  倆人在桌旁坐下,岳天楊端了茶來喝。

  陳將軍問:「聽說弟妹快要生了?」

  岳天楊放下茶碗說:「快了,也就是這幾天的事。」然後他問陳將軍:「大哥深夜叫小弟來一定有重要的事吧?」

  陳將軍說:「很重要,也很難辦,所以我才深夜把兄弟找來,請兄弟替我想個法子才好。」

  岳天楊說:「是什麼事居然能把大哥難住?」

  陳將軍就把太子命他辦的事詳細說給了岳天楊聽。岳天楊聽完後帶著幾分苦笑說:「為了一個女人,居然死傷了那麼多高手侍衛,還動用兩萬精兵,現在又命大哥你這個威震八方統領三十萬大軍的威武大將軍去給他搶回這個女人,去為他消氣——真是荒唐啊!」

  陳將軍也帶著苦笑說:「誰叫他現在是太子,日後又是皇上呢,王命難違,如果這事我給他辦不好,你也知道太子這個人心胸狹隘,我怕日後會招禍事,所以這件事我們一定得給他辦好,辦得叫他心滿意足。」

  陳將軍又補了一句:「不管這事有多荒唐。」

  岳天楊看著陳將軍,他瞭解陳將軍的苦衷。如今朝廷內派系林立勾心鬥角,有好幾個佞臣想找些莫須有的罪名來彈劾陳將軍,如果這次陳將軍能完成太子所命之事討得太子支持他也不會怕那些奸佞之臣了。

  岳天楊說:「大哥放心,小弟就是拚死也會替你把這事辦好。」

  是的,他岳天楊為了陳將軍可以去死,死而無憾!士為知已者死。陳將軍不光是他的知已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陳將軍也就沒有他今日之命,今日之榮華富貴功成名就。他原本也是一個江湖中人,三年前,他被幾個仇家追殺,經過一場惡戰他衝出重圍。那時他渾身是傷,血從身上二十三處傷口不斷湧出,終於他跑到一條山路上跌倒再也難以爬起來了。那一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陷入絕地再無生還的可能了,縱然他不是流盡血而死身後的仇家也將會很快追來。那時候他將會死得更慘。就在他完全絕望想用刀割斷自己喉嚨的時候,山路上走來一隊軍馬,前面的將領就是陳將軍。陳將軍救了他的命,而厭倦了江湖生涯的他就從此留在了陳將軍身邊。後來他憑著英勇善戰機智勇敢就慢慢升成將領了,也成了陳將軍最可信賴的朋友、兄弟。陳將軍對他的再造之恩他時刻銘記在胸一刻不敢忘懷,所以就算叫他去為陳將軍去死他也不會皺一下眉。現在陳將軍遇到了麻煩事他當然會不遺餘力去為他分憂。

  陳將軍欣慰地說:「有你替成分憂我就可以安心了。說實話,如果叫我用兵佈陣攻城拔寨我可以毫不費力游刃有餘,但叫我去對付一個江湖中的高手我真是想不出什麼太好的辦法來。」

  岳天楊端起荼碗喝了口荼問:「不知那個江湖人叫什麼?」

  陳將軍說:「太子對我說了,那個江湖人叫賀星寒。」

  「賀星寒!」岳天楊聽後大驚之下手中的茶碗也滑脫掉在地上打了個粉碎。

  岳天楊強烈的反應令陳將軍是吃了一驚,他不明白一向沉穩的岳天楊怎麼會在聽到這個人的姓名後會如此驚震!居然連荼碗也驚落在地。

  「兄弟你認識這個人?」陳將軍急問。

  岳天楊的表情很怪,須臾他沉重喟歎一聲說:「怎麼偏偏會是他!」

  「他到底是誰?你快說啊?」陳將軍真有些急了。

  岳天楊穩了一下心神說:「其實我並不認識此人,但是我聽說過他的名號。不光我聽說過他,」岳天楊眼中忽然閃爍著一種很難叫陳將軍看懂的光茫。「江湖上,所有的人,都聽說過他。他的名字威震江湖!他的一身武功更是深不可測!他十九歲時就殺了黑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川中四煞、殺妖山五老、千面狐靳三娘、長白山龍虎八寨的八大金剛、天惡幫幫主龍九橫;他二十歲的時候又把長白山龍虎八寨連窩給端了,又殺了江湖中無人敢惹的兩大魔頭鬼見愁孫霸、風雲怪仇千雲、和許多黑道的一流高手。他二十一歲那年——那一年也是所有江湖中人不會忘記的一年。他為了向江湖上的各派高手證明他驚世駭俗的武功他獨闖少林,力拼少林四大護法長老。四大護法大老為了維護少林寺聲譽不得已連手對付他,卻最終還是敗在了他的手下。十天後他又上了武當,結果他又擊敗了號稱天下第一劍的無塵道長。一個月後他又擊敗了南宮世家的南宮無恨和四川唐門的三大暗器高手。那一年被他擊敗的頂尖高手就有三十二位——三十二位吶!而那年他才二十一歲!」

  岳天楊說完低下了他的頭,陳將軍知道岳天楊一般是不輕易低下他的頭的。陳將軍雖不瞭解江湖中的人,但聽了岳天楊的講述後他的開始心驚肉跳了。現在這個江湖草寇居然讓他這個統領三十萬精兵猛將的在將軍想到心驚肉跳了。難怪此人能入太子府如入無人之境,現在他也終於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他真……真這麼厲害?」陳將軍良久問。

  岳天楊抬起頭,他的神色很沮喪。他的沮喪讓陳將軍感覺到太子命他辦得這件事成功的希望是那樣渺茫了。

  岳天楊徐徐地說:「就這麼厲害。江湖中有四個被公認為武功最高的人,他們合稱為武林四大天王!這四大天王是『擁翠湖』的周煜,缺月山莊的冷缺月,風雪狂刀蒼雨,還有就是他。而他更是位居四大天王之首,所以,他是江湖中百年來公認的武學奇才。也是江湖中百年來公認的——江湖第一高手!」

  「江湖第一高手!」

  陳將軍咀嚼著這句話也變得沮喪起來。他像是自語說:「為什麼太子命我去對付的這個人偏偏是江湖第一高手。」說完他沉重地歎了口氣。他是一般不輕易歎氣的。

  就這樣倆人呆坐著,各自緘默無語,也不知彼此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陳將軍打破沉默:「這麼說如果要對付他是很難了?」

  岳天楊苦笑說:「難如登天。陳將軍聽了發出一聲歎息。然後他閉上眼睛,他忽然覺得自己目前的處境就像閉上眼看到的一樣——一片黑暗。他可是在太子面前把握十足誇了海口的,可他萬沒想到這個賀星寒居然是江湖第一高手。現在他似乎對江湖有一些瞭解了。武功越高、殺人越多、名氣越大,你就越難對付他了。太子對付不了他,所以太子就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他。他開始覺得這個山芋並不燙,但現在這個山芋就算能燙死他他也扔不掉了,壓根就不能扔,因為這個山芋可是未來皇上扔給他的。君命臣死,臣不敢不死!更何況是讓他去辦事.

  岳天楊站了起來,他覺得身子很僵硬。陳將軍看著岳天楊,他發現岳天楊的精神狀態變得很差了,好像他剛才得知自己得了某種不治之症似的。他想他不能再難為這個好兄弟了。

  陳將軍故做輕鬆說:「其實我叫你來也只是詢問一些江湖上的人和事,現在我知道賀星寒是什麼樣的人了,也就沒你什麼事了……我會想辦法對付他的。」

  岳天楊說:「賀星寒雖然武功蓋世狂傲不羈,但他卻常除惡鏟邪並不做什麼傷天害理情理難容的事,他的口碑在江湖上也不差,這次他不會無幫闖入太子府殺傷那麼多人而只為搶一個女人。太子一向好色,看來他鍾愛的這個女人和賀星寒有牽連,所以賀星寒才闖入太子府殺人搶人。這其中的事看來是太子犯錯在先。」

  將軍很贊同岳天楊的推想。他說:「但是太子畢竟是太子,賀星寒也只是賀星寒,現在不是說誰錯誰對的時候,而是太子下令要奪回柳姑娘提賀星寒的心回來見他,王命難違,這次就算賀星寒是神我也要想辦法除掉他!」

  岳天楊緩緩點著說:「你說得對,既為人臣,必盡忠義。大哥你放心,給我五天時間,我一定會想出對付賀星寒的辦法。不過我這麼費心不是為了太子,而是為了大哥。太子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4-27 21:16 編輯 》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3 03:27:11

第一卷 第一章:高手蒙難(2)
  岳天楊走後陳將軍心情鬱悶的走進臥房。他走到床畔,妻子女兒都在熟睡中,妻子很年輕也很美麗溫柔,她是他最鍾愛的女人,她也是他唯一的女人。他連年征戰顧不來終生大事,三十七歲那年他還未娶妻。也就是那年,他在邊關率領大軍擊潰了敵人四十萬大軍的進犯,皇上龍顏大悅,親自做媒把周老將軍的小女兒嫁於他為妻。他們夫妻是那麼恩愛,此時他忽然看到妻子在睡夢中笑了,笑得那麼美那麼甜。隨後他又看到兩歲的女兒也在睡夢中笑了,笑的同樣是那麼美那麼甜,他也笑了,他小心地伏下身輕柔地在女兒細嫩的粉臉上親了親。嬌妻愛女能睡的這般香甜全是靠了他的愛和庇佑。如果他這次把太子所命之事砸了的話……嬌妻愛女日後還是否能睡的這樣香甜?所以,他得在一個月內,無論用任何一種辦法,也一定得把那個百年來公認的江湖第一高手賀星寒除掉,一定得除掉!
  飛龍山莊被譽為江湖第一莊,莊主萬飛龍更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人。萬飛龍不光武功高強,他還是個義薄雲天喜接交各方英雄豪傑的人。如果武林中有人面臨生活窘境,或遇到什麼麻煩去投奔萬飛龍的話,無論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尊是卑萬飛龍都會盡其所能去幫助對方。被萬飛龍幫助過的很多江湖人有的為感其恩、有的再別無容身之處就永久棲身在了飛龍山莊,甘願做一卒供萬飛龍驅使。也正因如此江湖中無論裡白兩道的人都很尊敬萬飛龍,也都很給萬飛龍面子。而飛龍山莊也就成了擁有名派高手最多最雜的地方。江湖上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撼少林易,撼飛龍山莊難!

  萬飛龍吃罷晚飯莊在屋裡品嚐著一碗好茶。這也他多年的習慣,早、中、晚吃過飯就喝一碗好茶來助消化。

  「果然是好茶。」萬飛龍呷了口自語稱讚。

  這茶還是六日前武林盟主樊天玉來莊拜訪時特意給他帶來的。武林盟主親自登門來給他送荼讓他有種驕傲感和滿足感。這也足以證明了他在江湖中舉足輕重如日中天的地位。更令他歡喜愜意地是武林盟主在言談中有讓位於他的意思。這也在情理之中,他覺得他在江湖中無論是武功和威望都要比樊天玉高出許多。樊天玉有讓位於他之意這到證明此人還不是太笨,主動讓位總比被人趕下去有面子。能者居上,放眼整個武林除了他無可非議的有這個威望和能力做武林盟主恐怕真難找出第二個人了。「眾望所歸,眾望所歸啊!」萬飛龍心裡想著嘴上不由得意自語。一想到不久的將來自己就可以當上武林盟主而號令天下群雄萬飛龍就不免有幾分飄飄然。也難怪,只有三十五歲便有如此成就難免會令他生出驕矜。

  一個藍衣大漢走進來。「稟莊主,莊外有人求見。」

  萬飛龍放下荼碗。「是誰?」

  大漢說:「不知道,他不肯講他的來頭和姓名。」

  萬飛龍問:「那有沒有拜貼?」

  大漢搖搖頭,他說:「莊主,我看這小子有些狂傲,要不我去教訓他一頓把他趕走算了?」

  萬飛龍笑道:「記住,狂傲的人總有狂傲的本錢。你去把他請進來,切莫無禮。」大漢應了一聲出去了。「狂傲?」萬飛龍自語說:「你鐵鞭吳銅兩年前不也是狂傲的人啊?現在還不是為我萬飛龍看大門。」

  然後他用手指敲著桌子瞇起眼喃喃:「在我萬飛龍面前沒有永遠狂傲的人。就連賀星寒都得尊稱一聲兄長,更何況你們這些人。」

  好一會兒黑衣大漢帶著一個和萬飛龍年歲相仿儒生打扮的男子進了屋。黑衣大漢說:「莊主,就是此人要拜訪你。」

  萬飛龍說:「你先下去吧。」

  黑衣大漢退出後萬飛龍起身抱拳向來人說:「幸會,不知貴客尊姓大名?」

  對方笑道:「無名小卒,姓名不說也罷,免得萬莊主笑話。」

  萬飛龍笑道:「既然閣下不願以姓名相告那麼萬某就不便再問了,不過萬某覺得,越是自稱是無名小卒的人來頭就越大。」

  對方笑了,他說:「萬莊主真是抬舉在下了。」說完也不用萬飛龍讓座就大咧咧坐在了椅子上。萬飛龍見他如此無禮心裡有些惱,但他臉上依舊掛著溫善的笑容,他是一個決不輕易把對某一個人的厭惡寫在臉上的人。

  萬飛龍也坐下來,婢女端上荼後又退下去。萬飛龍說:「閣下請用茶。」對方說:「不客氣。」沒有喝荼的意思。

  萬飛龍試探問:「不知閣下來找萬某有何事?」

  對方看了他一眼說:「我想讓你辦件事。」口吻和神情像是在命令他, 叫萬飛龍心裡更是不快,從來沒有人敢跑到飛龍山莊用這種神態和口氣和他說話,對方的確是狂傲。

  萬飛龍強遏心中的慍怒問:「請問閣下想讓萬某辦什麼事?」

  對方不露聲色說:「想知道辦什麼事就跟我走,我家主人在山下鎮子上的酒店裡等你,到時候我家主人會告訴你辦什麼事的。」

  萬飛龍一聽這話怒火更大,原來對方居然只是別人的僕人,而他卻還敢這樣對他不恭。萬飛龍壓不住自己的火氣了,他坐著未動右手使了一招自己的成名絕學「飛龍九式」中的「伏虎爪」抓向對方臂膀。對方本想出手相抗可以經晚了,萬飛龍出手實在太快了,他的一條臂膀飛以落在了萬飛龍手裡,萬飛龍一用力對方頓覺整條胳膊如被捏碎了一樣疼痛難忍。但對方卻是個硬骨頭,他一聲未哼面不改色。

  萬飛龍冷笑說:「我以為是什麼深不可測的高手,就憑這點三角貓的功夫也敢來我飛龍山莊撒野耍狠!你的主人若是真想見我他就該恭恭敬敬自己來登莊拜訪我,難道他比武林盟主還尊貴?」

  對方雖然疼得額頭也沁出了汗珠,但他的語氣還是很平靜有力。「萬莊主你的飛龍山莊多大?高手有多少?」

  萬飛龍對他的問題有些不太理解。「你問這個幹什麼?」

  對方說:「我只要你回答。」

  萬飛龍臉上顯出得意之色說:「佔地百畝,莊內高手如雲,就連剛才領你進來的僕人都比你功夫好,你如果是來找麻煩實在是來錯了地方。」

  對方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多,如果萬飛龍再不鬆手他想他的這條胳膊怕是要廢了。他說:「佔地百畝的確夠大,高手如雲的確不少,但是我們只要派兩萬鐵騎就可以把你的飛龍山莊夷為平地!」

  萬飛龍聽了這話大吃一驚,「你是朝廷中人?」同時也鬆開手。

  對方摸著那條胳膊神色很暗淡。他說:「萬莊主真是好功夫……在我預料之外。如果我擺好架式和萬莊主過招,恐怕連八招都挺不下來。唉,看來我的確是不適應做江湖人!」言裡流露出幾許無奈與感傷。

  萬飛龍換了副溫和地神色歉意地說:「剛才我不知道閣下的來頭所以出招而試,如果有冒范之處還請海涵。」

  對方甩了甩他那條差點兒萬飛龍捏碎的胳膊說:「計不如人,萬莊主不必客氣。」

  萬飛龍問:「在下和朝廷一直沒有往來,不知閣下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萬飛龍以窺出對方來頭不小。對方雖然功夫不濟可那份處變不驚是常人難以相比的。

  「有人要見你。」對方注視著他說。「誰?」萬飛龍惑然地看著對方。

  對方說:「當朝統領三十萬大軍的威武將軍。萬莊主雖然在江湖上一呼百應,但是去見威武將軍也是不會屈尊莊主的。」

  萬飛龍驚詫道:「你說得可是陳文劍將軍?」對方微笑著點點頭。萬飛龍困惑地說:「陳將軍找我有什麼事?」

  對方說:「你跟我走就知道了。」萬飛龍也只好跟著他走,雖然他是江湖第一莊的莊主。

  來請萬飛龍的正是岳天楊。為了使陳將軍能完滿的替太子把那件事辦好而不致得罪太子、最終他終於想出了這個辦法。對付江湖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江湖人,對付賀星寒這樣的人當然也應該用不一般的人。萬飛龍名滿江湖武功高強是個好人選。他還打聽到萬飛龍和賀星寒的關係非同一般,一點也不亞於他和陳將軍的關係,用朋友對付朋友更是十拿九穩。君不見古今多少英雄豪傑最終都毀在了朋友手上。朋友是柄刀,可以殺你也可以幫你。他心裡擔心萬飛龍不會屈從他和陳將軍的意志而幫他們除去賀星寒,畢竟出賣朋友是件情理難容而且常會使你從噩夢中驚醒的一件齷齪事。正因如此他才佯裝的那麼狂傲,他就是要把萬飛龍的氣概壓下去,他就是要讓他感到心虛,摸不著底,讓他感到害怕。一個人在害怕時往往會急想擺脫這種不安的情緒,而做出些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來。

  岳天楊把萬飛龍帶到一家酒店的雅間裡。陳將軍以等在那裡,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酒菜。

  岳天楊給陳將軍介紹說:「這位就是飛龍山莊的萬莊主。」

  陳將軍起身笑道:「幸會幸會,萬莊主大名我早以是如雷貫了。」當然他這是抬舉之詞,萬飛龍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不知名的草寇而已。

  萬飛龍到見陳將軍有點詫異,他沒想到威名遠播聲震敵膽手握朝中重兵的大將軍居然比他大不了幾歲。他本以為他這個年齡有如此成就已是很了不起了,可是和陳將軍一比不免就大為遜色了。不由心裡對陳將軍生出敬佩之意。

  他說:「將軍過獎了,我和將軍相比可就差遠了。將軍威名遠播萬人頌揚,我只是一介武夫,今日有緣結識將軍乃萬某三生有幸。」

  三人坐下一邊寒暄一邊飲酒,幾杯過後萬飛龍問:「不知將軍叫萬某來有何事吩咐?」

  他此時心理很是有些忐忑,陳將軍和他素未謀面,如今卻親自從京城遠道來此又在夜晚密秘地把他招到這裡會面,一定是有他想不到的大事。

  陳將軍正色說:「你們江湖中人講痛快,我也就不必和你兜圈子了,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萬飛龍說:「這便最好。」其實他這個人辦事是很愛兜圈子的,他最喜歡他把圈子兜的又大又彎叫人難以分辯暈頭轉向,但此時他卻希望對方千萬不要和他兜圈子。

  陳將軍和岳天楊相視一眼問他:「聽說萬莊主和賀星寒是好朋友?」

  萬飛龍感到很意外,他萬萬沒了到對方會問賀星寒。他想他們一定是找賀星寒有要緊之事,賀星寒神龍難見,所以他們就來向他打聽。

  想到此處他說:「不錯,我和賀星寒是好朋友。」說完他又補充說:「他的朋友不多,連我只有五個。」言語裡透著自豪感。

  「而這五個人每個人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岳天楊在旁邊插話說。

  萬飛龍看了岳天楊一眼,他想此人處事不驚又在大將軍面前顯得很隨便,看來此人的官也不小。他頗有幾分自得地對岳天楊說:「因為江湖雖大,但真正配做賀星寒朋友的人卻沒有幾個。」

  岳天楊說:「你不但配,而且還是他最好最可信賴的朋友,我真是很羨慕你!」

  這句話岳天楊可是出自肺腑的,他是江湖中人的時候最欽佩最仰慕最嚮往見到的人就是傳奇式的人物賀星寒了,但是他卻一直無緣見到他,這也是他心中一直以來最大的憾事。如今,他卻要絞盡腦汁密謀殺害這個他心中的英雄了。世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是令人無可奈何,你雖然不想去做但你必須得違背你的良心你的意志去做,這就叫蒼天弄人。岳天楊想到此處心裡就像刀絞了一樣難受。

  「那麼,」萬飛龍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說:「將軍是否找賀星寒有事?」

  陳將軍搖搖頭。這下萬飛龍非常困惑了。但下面陳將軍的話卻像閃電一樣擊在他的身上。「我要你想辦法幫我除掉賀星寒!」

  「什麼!」萬飛龍在一驚之下手裡的酒杯也差點脫手掉在地上。他做夢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向他提出這樣情理難容的要求。也可以說是命令。他驚怔地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彷彿他們是讓人感到匪夷所思地可怕怪物。陳將軍和岳天楊臉上此時沒有任何表情。慢慢得萬飛龍回過神來,他盡力使自己變得冷靜,但他的心裡卻翻成了波濤洶湧的海。

  他用沉緩地聲音問:「將軍和賀星寒有仇?」

  陳將軍搖搖頭。萬飛龍站起身子,「那麼賀星寒到底做錯了什麼?」

  陳將軍說:「他什麼也沒有做錯,但是他必須得死!」

  萬飛龍困惑地說:「那麼總該有個理由吧?」

  「實話對你說吧,」岳天楊也站了起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得把太子這張王牌打出來對萬飛龍來施加壓力了。「是當今太子殿下要讓賀星寒死!」

  這更讓萬飛龍驚震,今日他所承受的意外也受在太多了。萬飛龍此時臉上的表情叫人實在難以形容,他說:「太子為什麼要殺賀星寒?」

  「女人,」岳天楊說:「太子想要賀星寒身邊的女人。這個女人是太子最鍾愛的人。」

  「柳依雪!」萬飛龍又驚詫了。以往什麼事他都可以事先料到幾分,而今天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叫他大吃一驚並難以預料。

  他說:「柳依雪與賀星寒兩情相好……怎麼又成了太子最鍾愛的女人了?」

  岳天楊說:「這你不該問,我也不該說,我只問你同不同意?」

  岳天楊的神色語氣有些咄咄逼人。這令萬飛龍很不舒服,他冷冷地問:「為什麼偏偏要找我做這種事?」

  岳天楊說:「因為你是萬飛龍,因為你是飛龍山莊的主人,更因為你是賀星寒最好的朋友,也只有你知道賀星寒在哪兒,也只有你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辦法能除掉賀星寒。」

  萬飛龍的表情更加僵硬,他眉頭緊鎖目光陰寒地盯著二人說:「如果我不同意呢?」

  岳天楊聽出萬飛龍話裡帶著一股寒意與殺機。他也盯著萬飛龍,他的目光比萬飛龍的目光更陰寒,他得寸步不讓不給萬飛龍喘息猶豫的機會,就像握住毒蛇的七寸一樣。他要讓他心虛讓他害怕逼他就範。

  岳天楊說:「太子是未來的皇帝,我想兩三年之內他就可以登上皇位。如果你惹了未來的皇帝,試問你萬莊主還會有未來嗎?恐怕到時候天下雖大卻在沒有你萬莊主立足之處了。萬莊主你現在擁有的一切也將會灰飛煙滅!」

  岳天楊的話字字像冰針一樣紮在萬飛龍的心上。讓他的心又冷又寒!捫心自問,他和賀星寒雖是好友,可他也實在不願為了這個好朋友而去得罪未來的皇帝、而最終落個悲慘結局。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可都來之不易啊!他能為了義氣把他擁有的富貴榮譽權力美色都統統丟掉嗎?他真是極難捨棄這一切。那只好屈從他們的意志幫助他們除掉賀星寒了。但是,想除掉賀星寒又談何容易,弄不好他會為此丟了性命的。他現在真是進退維谷。

  須臾他試探道:「如果我現在向倆位出手的話,倆位於都不會活著走出這間屋子。」

  聽了這話陳將軍臉上露出不屑地神色,而岳天楊卻笑了,這笑容叫萬飛龍一陣心虛。

  岳天楊說:「你如果認為你向我們出手會比向賀星寒下手保險的話那你就錯了,大錯特錯!」見此情形萬飛龍已明白對方早以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

  果然岳天楊說:「不瞞萬莊主,這酒店四周包括附近的幾條街道我早以暗中布下了一千弓弩手。如果萬莊主殺了我們……」岳天楊笑笑繼續說「就算萬莊主能仗著一身好功夫衝出去而不被射成刺蝟,但是萬莊主殺了朝廷大將的事一定會被我們的手下傳楊出去,到時候萬莊主的處境和麻煩恐怕比得罪下未來皇帝的處境和麻煩也好不了多少。所以說我覺得你向賀星寒下手倒比向我們下手保險多了。畢竟,」岳天楊盯著萬飛龍說:「賀星寒無論多麼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只要他死了,你就不會有任何麻煩了。」

  陳將軍也說:「只要萬莊主幫了太子這個忙日後太子一定不會虧待萬莊主的。他日太子繼承了王位,榮華富貴權力美女、萬莊主你想要什麼都會唾手可得。還有到時有皇帝為你撐腰,試想天下又有誰敢對你不敬。就連我們也要供萬莊主差遺了。」陳將軍為萬飛龍描繪了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的確那些也是萬飛龍畢生所追求的夢想。

  岳天楊也說:「萬莊主不也必擔心為此事會背上背信棄義賣友求榮的罵名,只要萬莊主計劃周密此事是絕對不會被洩露出去的。還有,到時候我們會盡全力幫助萬莊主來完成此事,要兵有兵要將有將,再加上萬莊主周密佈置,賀星寒他這次是在劫難逃了。所以萬莊主不必擔心他會大難不死。」

  萬飛龍重新審視了一下岳天楊,對方武功雖弱但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他此時心中最大的兩個顧慮被他輕易窺破了。萬飛龍忽然覺得身體很不適。他有種被逼在懸崖邊上的感覺。他坐在椅子上,他盡力使內心的慌亂不流露在臉上。他盡量保持一種鎮定,一種大家風範。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做一種抉擇竟是這樣難。

  三個人都沉默著,屋裡就是掉下一根針也能聽得見聲響。萬飛龍在心裡艱難地做著一種選擇,陳將軍和岳天楊等待著他做出選擇。他們忽然覺得萬飛龍這個武林大豪此時是那麼可憐那麼值得人同情。他們完全能體會到他此時的心境。良久萬飛龍站了起來,他好像已做出了一種選擇。一種改變他一生甚至改變整個江湖命運的選擇!陳將軍和岳天楊也站了起來,他們帶著一份不安等待著萬飛龍說出那個選擇。萬飛龍看著陳將軍和岳天楊,他的面色現在顯得很平靜,而他的眼神卻是撲塑迷離的,他說:「五天後我們像賀星寒下手。到時候你們準備好五千精兵就行了。」說完他就離去了。步履很慢快。

  萬飛龍走後陳將軍歎了一聲說:「真沒想到他居然真會出賣自己的好友。」

  岳天楊也歎了一聲,他說:「在這個世上有很多人一定會為了榮華富貴而出賣朋友。」他的心情很沉悶,一點也沒有為陳將軍排憂後的愜意感。他總覺得自己像犯了罪一樣,但他又不能不這樣做。

  「天楊,」陳將軍用一種很特別的目光注視他說:「如果你是萬飛龍你會怎樣選擇?」

  「如果我是,」岳天楊毅然決然地說:「我就會向咱們下手,然後和賀星寒一起亡命天涯。」

  陳將軍讚賞地點點頭,他感慨說:「只可惜賀星寒沒有你這樣的好朋友,而我卻有,我比賀星寒強,雖然他是江湖第一高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3 03:28:05

第一卷 第一章:高手蒙難(3)
  在一座茂密的山林中有一幢小木屋,小木屋前是條潺潺的小溪,小溪上有座小橋,四周到處是鳥囀蟬鳴之聲,一切都顯得那麼恬靜無憂美好。避世而居於此處,遠離塵世紛擾,也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今夜,月光溶溶,清風徐徐,木屋裡傳出一個女子如泉水般好聽的笑聲,聲音裡充滿了快樂和幸福。「星寒……咯咯……」她笑著說:「不行,這個名兒太難聽了,你得從給取個好聽的。」「哈哈哈……」屋裡響起一個男子爽朗有力的笑聲。「那好依雪,我就從給咱們的兒子取個好聽的名兒,我賀星寒的兒子總不能真叫賀狗蛋吧!」

  木屋的裡間,一個白衣女子斜靠在床頭。她很年輕,也非常得美。她脫俗的美讓人感覺她是一個落入凡間的仙子。她的名字也和她的人一樣美一樣脫俗——柳依雪。床畔的凳子上坐著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男子。他體態雄健面色黝黑。最引人的還是他那雙眼睛,明亮的就像夜晚掛在天空的星星。而他的名字就叫——賀星寒。

  他把頭輕輕貼在柳依雪的肚子上,柳依雪的肚子高高隆起,她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了。賀星寒一邊聽著柳依雪肚子裡寶寶的動靜一邊給未來的寶寶取名兒,剛才他為了逗柳依雪開心故意取了些好笑的名兒,結果把柳依雪逗得笑個不停。

  「星寒,你這次想好了嗎?」柳依雪笑著問。

  賀星寒抬起頭說:「還沒想出一個有意義的名兒來,不過也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柳依雪伸出一隻纖秀的手輕輕撫摸愛人那剛毅的面孔柔聲說:「星寒,你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人,但是你為了我卻隱居在這深山老林裡,我總覺得很對不起你。」

  賀星寒笑了,他說:「又說傻話了,我應該感謝你才對,我雖出道沒幾年,可我早以厭倦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打打殺殺了。我雖然被江湖上的人稱為第一高手,可我做了第一高手後得到的快樂根本沒有你帶給我的多。自從有了你、有了這個家,尤其有了我們的孩子後,每天我都那麼快樂幸福。」

  柳依雪聽了這話臉上漾起幸福的甜笑,她顯得更美了。賀星寒看著愛人甜美的笑靨心裡湧起無限溫馨和愛憐。他說:「我給兒子想好一個有意義的名字了!」

  柳依雪興奮地說:「快說是什麼名字!」

  「知凡,」賀星寒眼裡發著光,「我們的兒子就叫賀知凡。」「賀知凡……」柳依雪輕輕念了兩遍。

  賀星寒說:「對,賀知凡,因為現在我終於知道了做一個平凡的人是多麼快樂和幸福了。等以後人們的孩子長大了,我也要讓他做一個平凡的人。」

  柳依雪深情款款注視著心愛的人,隨後她雙手抱住賀星寒的頭把他的頭摟在自己溫暖的懷中。她說:「這名真好……真好……」

  就這樣倆人帶著幾許甜蜜和遐想憧憬起孩子美好的未來。「……等知凡大一些了就能和你一起在山裡砍柴打獵了。我在家裡織布洗衣給你們爺倆做飯。」

  賀星寒說:「我們再攢些錢,到時候給這小子娶個老婆。等他再有了孩子我們就是爺爺奶奶了。」

  柳依雪說:「真不知我們做了爺爺奶奶後會是一副什麼樣子?」

  賀星寒笑道:「到時候我們一定是對白髮蒼蒼的老爺爺和老婆婆,走起路來搖搖擺擺像鴨子,而且牙也掉光了,每天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哎喲喲,哎呀呀。」

  柳依雪笑了起來。每一次的憧憬都會給他們帶來感覺不一樣的幸福和快樂。的確,等待幸福來臨有時要比幸福到來更令人陶醉。

  「有人來了!」賀星寒突然對柳依雪說「以經到了咱們院子裡了。」

  「是不是太子又派人來追殺咱們了!我們該怎麼辦?」柳依雪頓時是那麼害怕緊張。

  賀星寒說:「這地方極其隱蔽,除了我的好友萬飛龍林子鴻外應該沒其他人知道。如果真是太子派來的高手,」賀星寒眼裡殺機閃現,「我就叫他們全死在這裡!」

  「篤篤……」外面陡然響起了敲門聲。柳依雪面色變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頃刻也充滿了驚恐之色。

  「別怕,」賀星寒不屑地說:「憑他們也想對付我,簡直是自己找死。你在屋裡呆著別亂動,我出去看看。」柳依雪說:「你可要小心點。」

  賀星寒剛走到外屋,門外就響起一個聲音:「友敲月下門,不知開門不開門?」賀星寒聽到這聲音笑了。他打開門,門外站著倆個人,一個懷裡抱著一罈子酒,一個手裡提著一籃子下酒菜。倆人都笑瞇瞇地看著賀星寒。

  賀星寒笑著對倆人說:「名滿江湖的萬莊主和鐵掌幫幫主來找小弟喝酒,如果小弟連門都不給開那真是天大的罪過。」

  抱酒的是萬飛龍,提菜的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鐵掌幫幫主江夢圖,倆人都有是賀星寒的好朋友。賀星寒尤其欽佩萬飛龍義薄雲天廣交四方是個真英雄。

  萬飛龍笑著說:「老弟你開了門一定會後悔的。」

  賀星寒問:「為什麼?」

  萬飛龍笑道:「你難道不怕我和江兄把你給灌爬下?」

  賀星寒笑著說:「給朋友開門我永遠不會後悔。」

  進屋後江夢圖說:「賀兄弟你住的這地方真是神仙住的地方,難怪你放著江湖第一高手不做跑到這世外桃源來了。這裡風景優美又清靜偏僻,如果不是萬兄帶我來我可真是找不到你。」

  萬飛龍笑道:「所以說做『神仙』可比做江湖第一高手強多了。說實話我可是真是羨慕賀兄弟,其實那些什麼富貴名利都是些過眼煙雲罷了,最主要是活他個自由在無憂無慮快活似神仙。」

  這時裡屋傳出柳依雪的問聲:「星寒來客人了嗎?是誰呀?」

  聽到這聲音萬飛龍對賀星寒說:「老弟還不快把弟妹請出來讓我們見見,聽你說過好多次可是我還未見過呢。」

  賀星寒衝著裡面說:「依雪,是我的兩個好朋友來了,你出來見見他們吧。」

  柳依雪出來外屋後萬飛龍和江夢圖的眼睛為這一亮。他們覺得屋裡的光線也比剛才亮了許多。雖然柳依雪以身懷六甲,可這些絲毫掩不住她那無可比擬的風神。萬飛龍以前聽賀星寒說過柳依雪可他從來沒見過,如今一見這下也不由心神為之所動。他想:難怪太子要不惜一切代價要得到這個女人,真是風華絕代吶!

  他對賀星寒說:「我現在終於明白你什麼不做江湖第一高手而跑到深山老林裡來了。如果是我,我也實在是別無選擇。」

  江夢圖也羨慕地說:「賀兄弟你現在果真是過的神仙般的日子啊!」

  賀星寒攬住柳依雪的肩笑道:「有她我心已足,第一高手誰稀罕做就誰做去。再說天下這麼大,奇人異士很多,我也未必就是什麼天下第一。天下第一現在對我來說已沒有多大意義了。」柳依雪依在他身上臉上浮出幸福地紅暈。

  酒菜擺在桌上,柳依雪給萬飛龍和江夢圖各敬一杯酒後就回裡屋休息去了。賀星寒與倆位好友邊喝邊聊。倆位好友大老遠來陪他喝酒聊天他真是很高興很感動。他能為擁有這樣的朋友感到欣慰。

  賀星寒喝完第十二杯酒後忽然盯著萬飛龍二人問:「為什麼?」

  萬飛龍沒做聲,江夢圖很不自在地假笑道:「為什麼?什麼為什麼?賀兄弟的話我不明白。」

  「為什麼要在我的酒裡下毒?」賀星寒地表情很痛苦,他實在不願也不敢相信他一向視為手足的好友會在酒裡下毒害他。這比拿刀子割他的心都令他感到痛苦。

  江夢圖見事情敗露面色驟變,他恐慌地看著賀星寒,他得隨時提防賀星寒出手。賀星寒可是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啊!而賀星寒並沒有出手的意思,他現在有的只是痛心疾首。萬飛龍比江夢圖要沉穩多了,他面無表情看著賀星寒把面前的一杯酒慢慢端起喝了。酒裡雖然的毒但他卻不怕。

  他說:「不虧是江湖第一高手,居然連杭州杜婆婆親手配製的藥都能這麼快察覺出來。不過就算你察覺出來也與事無補了,這一點我早以算到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這酒裡不光有巨毒還有一種無色無味的藥,這種藥能讓你的內力慢慢喪失。-這叫雙保險。我萬飛龍做事要麼不做,要做就十拿九穩不留一點後患。」

  賀星寒抬起右手連點身上幾處要穴以阻藥力侵蝕。

  萬飛龍搖搖頭說:「這不管用,除非你不用內力,內力一動毒性還會繼續擴散,你是高手中的高手,這個簡單的道理你應該比誰都明白。」

  說完他沉沉歎了一聲,不知是在歎一代武學奇才將要毀於他手、還是在歎他居然是個道貌岸然賣友求榮的卑鄙小人。賀星寒盯著他倆不動,他臉上的痛苦表情在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他說:「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知道我不會提防你們,所以你們就在酒裡下了毒?而你們事先都服了解藥?」

  萬飛龍說:「不錯,只可惜你現在知道的太晚了。」

  「你們為什麼要這以麼做?」賀星寒眼睛已是血紅,宛若兩團憤怒地烈焰。

  萬飛龍還很鎮定,厚顏無恥地鎮定。他說:「是太子讓你死,太子是未來的皇帝,我萬飛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未來的皇帝,你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不該得罪太子。」

  「未來的皇帝!」賀星寒一臉慘然,「為了取悅這個未來的皇帝你就寧願出賣兄弟嗎?」

  萬飛龍說:「我先前就對你說過,你開了門會後悔的。」

  賀星寒厲聲說:「如果我早知道你們是兩個衣冠禽獸的畜生我絕不會給你們開門!」

  這時賀星寒聽到屋外有許多腳步聲和施展輕功上房的聲音。此時這些聲音如同鐵錘一樣搗在他心上。看來今天他想把柳依雪帶出去以是不可能了。

  他說:「來的人不少,而且都是高手。」

  萬飛龍說:「不錯,連我們倆總共是三十個,現在你又中了毒,今晚你死定了!」

  賀星寒拿起桌上的酒罈給三個空酒杯倒滿酒,萬飛龍和江夢圖互視一眼不知道賀星寒有何用意。

  賀星寒用冰冷地聲音對他們說:「把酒端起來喝了。」

  萬飛龍狐疑地問:「什麼意思?」

  賀星寒說:「把這杯酒喝下,從此以後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萬飛龍想笑可他又笑不出來,他帶著幾分嘲弄地神色說:「現在還有這個必要嗎?」

  「有!」賀星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因為我從來不向朋友出手。」

  萬飛龍和江夢圖聽了這話臉上顯現出一副難以描述的表情,但是他們還是把那酒端起喝了。

  「啊!救命……星寒快……」裡屋驀地響起柳依雪的驚呼聲。

  這聲音像一柄尖刀刺入賀星寒的胸膛直抵他的心臟,他知道那些高手以破窗而入了劫持柳依雪了,可他現在以無力去救他心愛的人了,他也不準備徒勞無功去救她了,他要用剩餘的精力來救自己。只有自己先絕處逢生一切才會有希望。他也知道那些了是絕不敢傷害柳依雪的,因為未來的皇帝看上了她。

  賀星寒坐著未動,柳依雪被擄走了,一切又似乎恢復了原有的平靜。但是這平靜注定是短暫的、注定蘊藏著一場血腥和殺戮。萬飛龍看到賀星寒的額頭在往外泌豆大的汗珠,然後他又看到賀星寒緊閉的雙唇在往外溢血。血不是紅色的,而是黑色的,黑如墨汁。

  「他在往外逼毒!動手!」萬飛龍猛省大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3 03:28:34

第一卷 第一章:高手蒙難(4)

  隨即他一掌拍向賀星寒的頭。這是他「飛龍九式」中的「怒龍拍山」,連他也記不清有多少武林高手曾死在這威力無比的一掌之下了。同時江夢圖的一對鐵沙掌也拍向賀星寒的胸膛。賀星寒身不離座大喝一聲張嘴一大口黑血噴向萬飛龍,萬飛龍一閃身賀星寒一掌迎向江夢圖的鐵沙掌。兩掌相碰,江夢圖被震得虎口發麻氣血翻滾身子連退幾步。
  同時他失聲叫道:「碎玉掌!」

  賀星寒大聲嘲弄道:「原來你的鐵沙掌也不過如此,真是徒有虛名!」

  被賀星寒一口毒血嚇退了的萬飛龍一臉羞怒,他又使用使出一招「龍嘯天廷」去攻賀星寒。賀星寒嘴一張又是一口黑血噴向他,萬飛龍心裡發怯再次閃避,但是還是有許多黑血點子濺在了他身上。萬飛龍顯得有些狼狽,堂堂飛龍山莊莊主居然兩次被賀星寒的吐出的毒血嚇退,此事傳出去他還有什麼臉在江湖上混。到底是賀星寒愚弄了他、還是他實在是從心裡懼怕賀星寒?答案是後者。

  萬飛龍看著身上的血點子一臉狠毒地說:「妄動真氣,我看你能撐多久!」

  賀星寒憤怒地說:「只要能撐到把你們這對畜生宰了就行!」

  萬飛龍面目猙獰地說:「只可惜你撐不到!」

  他話音剛落從門和窗子上躍進幾個手持刀劍的黑衣蒙面人。屋子不來不是很大,這幾人進來後屋裡的空間便更小了。幾個黑衣人揮舞刀劍去攻賀星寒,賀星寒起身怒吼一聲踢出一腳。只有一腳,但人們卻看到有七個腳影分別踢向他們。

  「一足七影!這是『銷魂腿』!」其中一個驚呼。

  「媽的!這腿不是已經失傳幾十年了嗎……」

  黑衣人紛紛閃避。七個腳影飄忽而迅捷,他們辨不出哪一腳才是實的。

  「啊!……」一個黑衣人慘叫一聲身子被踢飛撞在木牆上。他中的那一腳是實的。木牆被撞爛,黑衣人也隨之死去。

  「大夥一起上,他挺不了多久!」萬飛龍在旁大叫。

  而他自己卻不出手。其餘五個黑衣人和江夢圖一起攻向賀星寒。賀星寒一掌拍死一個黑衣人又一腳踢倒一個,但江夢圖的一掌卻擊在了他的背上。這一掌力道非常大,賀星寒被打得口吐鮮血,若是換了旁人早以被這一掌打死了。

  江夢圖雖一掌得手但他心中大駭,他這一掌可以斃一頭牛,但賀星寒卻只吐了幾口血,這更叫他又驚又怕。賀星寒轉身江夢圖急退,一柄刀又朝賀星寒攻來,刀很快。賀星寒從桌上順手從桌上拿起隻雞爪子刺向那人的脖子。那人的刀掉在了地上,因為一隻雞爪子戳進了他的脖子。他做夢也沒想到他會死在地隻雞爪子上。練了十八年快刀……他真是死不瞑目!

  賀星寒盯著對方死魚般的眼睛輕蔑地說:「山東快刀堂的莫三,你的刀太慢!」莫三再也說不出一句話身子倒了下去。

  又有幾個黑衣人進來,他們和餘下的黑衣人再次攻向賀星寒。賀星寒向圍攻者拍出兩掌又踢出一腳,又有兩個被他斃死在地上。一柄劍刺向賀星寒,賀星寒躲開那一劍一指點在那人的額頭上,那人一聲未啃就倒在地死。他的額頭上有個血洞。

  「斷金指!」有人驚呼。

  萬飛龍在旁越看越心驚肉跳。賀星寒雖然身中巨毒卻在一會功夫斃了七位高手。使得功夫「碎玉掌」「銷魂腿」「斷金指」又都是武林中的絕學。而「銷魂腿」「斷金指」的功夫他以前從未見賀星寒用過。萬飛龍忽然覺得身子發冷,就像站在冰天雪地中一樣的冷。他雖被賀星寒的一身神功絕學所震懾、可他知道賀星寒挺不了多長時間了。他能挺到現在已今他感到很驚詫了。這使他不得不承認賀星寒是名副其實的江湖第一高手!

  賀星寒雖然盡量騰出些內力來抑制體內的兩種藥力、可隨著他的拚殺和體力的消耗他體內的藥以經開始擴散。他覺得他的內力在慢慢降弱,身體也越來越不適,他的出手慢了,步伐也有些亂了。

  賀星寒又用掌斃了一個黑衣人,但他卻挨了另一人的一劍。賀星寒大吼一聲把那個劍手一指點倒奪過他的劍又刺死一個黑衣人。江夢圖瞅了個機會一掌拍在賀星寒的肋骨上,賀星寒的一排肋骨被拍碎,賀星寒怒罵一聲揮劍攻向江夢圖。背後有倆名黑衣人一刀一劍攻向他,賀星寒棄之不顧,他寧可挨上一刀一劍也要把江夢圖這個好「朋友」宰了。江夢圖正極力防備賀星寒攻擊之時他忽然看到賀星寒竟然向他嫵媚地笑了。這本應屬於女子特有的那種嬌艷得笑怎麼竟會出現在一個大男人身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賀星寒的神經不正常了!這真叫江夢圖驚愕難解。

  賀星寒面上依舊是那種笑,如果此笑出自一個美麗女子那是多麼蕩人心魄多麼美妙誘人吶,如今出現在賀星寒剛毅的臉上則讓人覺得有些發瘆。

  也就在這一笑間賀星寒向江夢圖揮出一劍,很輕柔的一劍,似一個女子輕舒玉臂做一個美妙的舞姿。於是一個奇異的景象出現了——江夢圖眼前出現了許多劍花,每朵劍花像真花朵一樣絢麗好看。這些花朵形態迥異,有的像梅花、有的像荷花、有的像菊花……至少有五六樣花朵罩向江夢圖。

  有名黑衣人驚呼:「天哪!這是什麼劍法!……」

  旁邊觀戰的萬飛龍見此情形心快要迸出胸腔了,「這難道是五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飛花仙子成名絕學『滿天飛花銷魂劍』嗎?他到底是從哪學來的!」

  那些「花朵」罩向江夢圖,江夢圖從來未見過這樣詭異的劍法,他大驚之下本能得用一雙手掌去拼那些美麗的「花朵」。嬌美的「花朵」能抵擋住江夢圖鐵沙掌的摧殘嗎?

  「啊!……」江夢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沒有死,但他的雙手被那些美麗的花朵給絞成了肉醬。也正因如此他的命算是僥倖保住了。

  此時賀星寒背後的一刀一劍也攻到,賀星寒身體向前撲以避刀劍,但他此時的動做明顯慢了,那一刀一劍雖沒要了他的命卻在他背上添了兩道很深的血口子。賀星寒沒有趁江夢圖受重傷之際殺他,他雖然恨透了他,他得先對付身後的一刀一劍,他們會要了他的命。他回身一劍把攻擊他的一個黑衣人刺死,另一個急退。

  又進來三名蒙面黑衣人,他們和餘下的黑衣人把賀星寒圍在當中鬥殺起來。因為地方小加上賀星寒內力不斷減弱、他身上被劍刺刀劃以渾身是傷。每道傷口的血都在難以控制的往外流,他現在以成了一個血人了。賀星寒怒吼著奮力與黑衣人們拚殺,他心裡非常清楚他挺不了多久了。他難道就這樣死去嗎?他看到了萬飛龍,他此時立在牆角神態輕鬆的注視著戰況,他也一定明白他挺不了多久了。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不能死!我不能就這樣死了……我要宰了萬飛龍這個畜生、我要宰了太子……我要奪回我的依雪的我的兒子,我要留下我這條命……」賀星寒在心裡狂叫著。

  他決定出險招來擺脫黑衣高手們的纏鬥衝出屋子,衝出屋子他或許還有活的希望,有活的希望就有報仇的機會,被困在屋裡只有死路一條。

  驀地賀星寒厲喝一聲他左腿踢出「銷魂腿」左手拍出一招「碎玉掌」右手的劍使出「奔雷劍法」中最凌厲的一招「雷霆萬鈞」。賀星寒雖令人難以置信地同時使出三種武功但他身上所有空門都大開了,這時只要有一個黑衣人冒死去攻他身上某一處空門他必死無疑。這本來就是險招!這本來就是賭注!賭得就是置死地而後生!

  所幸的是黑衣人們沒有一個人去冒死攻他的空門。他們紛紛閃避賀星寒這不要命的招式。他們都明白賀星寒再撐不了多久了,所以他們沒有必要冒險去攻賀星寒身上足以置他死地的某一處空門。就在黑衣人們閃避的這外空檔賀星寒招式突收雙腳點地身子沖天而起,屋頂被他撞開一個大窟窿,他從窟窿裡竄了出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屋裡的每一個人都很驚怔,這是他們沒有料到的。但是他們並不著急追出去,因為人們知道外面還有很多高手在等著賀星寒,那些人當中有幾個更難纏,賀星寒今夜是插翅難逃必死無疑。這一切他們事先都計劃好了。因為對付賀星寒這樣的人只能是不惹則已,既惹就得一勞永逸永絕後患。不然他活下來對他們來說可是有生以來最大的災難。

  看著滿地死屍體和鮮血其中一個黑衣人用顫抖地聲音說:「這個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其他人聽了他的話又看看地上的那些屍體不由脊背陣陣發寒。

  「他當然是人。」萬飛龍說:「只是他是一個不一般的人。不過他馬上就要變成鬼了,你們快出去幫忙吧。」黑衣人們互視一眼個個心有餘悸地出去了。

  江夢圖斷了雙手疼得快要昏厥了,他的傷口如泉水一樣往外湧血,如果再不止血他會失血而死,他想點穴止血卻沒有了雙手。他能在江湖上算是個人物就是靠一雙苦練了二十年的鐵沙掌拼來的,如今他賴以生存的雙手沒了,為就像一個美女被毀了漂亮的臉蛋兒一樣可怕。現在他什麼也不是了,連一個普通的江湖人也不如了,他此刻綣縮在牆角痛苦地呻吟倒活像一條斷脊之犬。這就是他出賣朋友的下場,現在他真是好後悔。

  「萬兄,快……快來救救我!」他像好友求救。

  萬飛龍面無表情走到他跟前出手點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止血。江夢圖傷口處的血遂流的慢了。

  「萬兄,你剛才為什麼不出手?只要你出手賀星寒早就死了,我也就不會……」他一臉責怨地看著萬飛龍。

  萬飛龍笑了,他的笑令江夢圖感到非常的不安。萬飛龍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出手?那我告訴你,我實在是從心裡怕他。如果一個人從心裡懼怕一個人那他就會在他面前很膽怯、很沒自信。再說了,有你們幫我對付他以經足夠了。你們被他殺的越多就越對我有利。這樣就會少一個人把我出賣朋友的醜事傳揚出去。」萬飛龍的眼神裡此刻有種很殘忍的東西。

  江夢圖面色驚變,「你……」但他又馬上閉住了嘴。他本想說:「你好毒呀!」可他忽然意識到現在對萬飛龍說這句話是自己找死。他的殘命此刻就捏在萬飛龍手裡。萬飛龍現在要他的命比捏死一隻螞蟻都容易。

  萬飛龍輕聲說:「江兄,你想說什麼?怎麼又不說了?」

  江夢圖一臉慌恐說:「萬兄,你答應給我的那些好處我都有不要了,現在我已經成了個廢人了,我也絕不會把此事抖出去……」

  「廢人?」萬飛龍打斷他的話說:「既然你已承認自己是個廢人了,你還有必要繼續活著嗎?」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江夢圖此時想起了這句話。這本是個古老而簡單的真理,可他卻偏偏在萬飛龍承諾的巨大利益而前忘記了這句話。

  他現在真恨不得捅自己兩刀。他現在只能在求生慾望的驅使用下像狗一樣哀求萬飛龍了,他真不想死啊!

  「萬兄……我們畢竟是多年的朋友了,兄弟可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啊。萬兄你在江湖上是個萬人頌揚的大英雄……求你就饒兄弟一條命吧!求你了,嗚嗚……」這個在江湖上號稱鐵掌無敵大人物竟哭了起來。「朋友?」

  萬飛龍不屑地說:「出賣朋友的人不會有朋友。」說完一掌拍在江夢圖腦袋上,江夢圖一聲未啃身子癱軟倒地。萬飛龍對著他的屍體說:「江兄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料你那美貌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的。」萬飛龍忽然很是佩服自己,佩服自己這個衣冠禽獸的偽君子居然能瞞天過海欺世盜名在江湖上贏得那麼好的聲譽和威望。「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他感慨地自語。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3 03:29:11

第一卷 第一章:高手蒙難(5)
  賀星寒衝出木屋雙腿剛落地他就看到他前面兩丈外站著一高一矮兩個黑衣人,他們同樣蒙著面。他倆正抬頭望月一副悠閒模樣。見賀星寒出來倆人把目光投向他。
  「我們倆在等你。」高個子說。

  矮個子說:「讓我們等了這麼長時間你才衝出來,看來你這個江湖第一高手是徒有虛名。」

  一聽這麼狂傲地話賀星寒就知道這倆個人不是一般的角色。他們是誰?他馬上就知道了。兩個黑衣人突然四手齊揚,賀星寒看到有近百點閃亮的寒星如暴雨一樣向他射來。四川唐門暗器獨步天下,他們是唐門高手!江湖上沒有人敢輕視唐門高手。賀星寒心一陣的冷,他知道今晚是死定了。既然死定了那他就不妨殺個痛快死個痛快!賀星寒把騰出抑制體內毒性的內力一收如雄獅狂吼一聲,他身上的長衫從他身上飛起,長衫像一隻大鳥撲向射來的暗器。長衫把從正面射向他的一部分暗器罩住,長衫包著暗器落在地上。賀星寒原地不動,其餘暗器都在他左右兩側射空。這些暗器本來就是射他左右範圍的,因為只要他本能往左右閃躲就會被暗器躲中。對方不虧是唐門高手!

  對方見他如此輕易就化解了他們的暗器有幾分驚詫。高個子讚賞道:「不虧是江湖第一高手,難怪三年前我三叔六叔五嬸會敗在你的手上。」

  矮個子忿忿地說:「但是你今晚休想跑了,我們兄弟倆要為我們的長輩一雪前恥,今晚你死定了,我就不信射不死你!」

  他正想再發暗器忽聽一個粗悶地聲音響起:「唐門的暗器不過如此而已,還是看我們的吧。」

  然後賀星寒看到有十幾個黑衣蒙面人從林中閃出把他圍了起來。他們手裡的兵器在月光下閃著不祥的光芒。

  唐門矮個子對高個子說:「四哥,我們別出手,看這群笨蛋有什麼能耐。」高個子同意地點點頭。

  一個黑衣人尖著嗓子嘲笑道:「別他媽的自以為有多了不起,你們倆還太嫩,還是回去和你五嬸學學怎麼用暗器吧。」

  他剛嘲笑完就連聲怪叫起來。「你怎麼了?」他身邊的兩個同伴急忙問。

  「我……我好像中暗器了!」「媽的!咱們先宰了這小子再找唐門的小子算賬!」

  黑衣人們揮舞著兵器朝賀星寒撲了過去。

  賀星寒大笑:「來來來!今天我就把你們都送到墳墓裡去。」

  賀星寒一掌把最先撲上來的一個黑衣人斃倒,他左側的一個黑衣人一刀劈到,刀很快,賀星寒避過那一刀,他順勢一腳踢在那人胯下。「快刀堂的莫二,你的刀比你兄弟的還慢!」那人扔了刀跌在地上手捂著下身慘叫起來。

  「那我的刀呢?」賀星寒聽到一個冰冷地聲音。隨後他就看到一道寒氣逼人的白光撲面而來。賀星寒急躲,但是那刀還是貼著他的臉頰劃過。賀星寒的右臉被劃開一條很深的血口子,血水頓時佈滿臉上。與此同時有人在他的右胸上打了一拳。這一拳力道之厲是賀星寒根本沒有預料到的,他覺得五臟都被打碎了,他一個踉蹌連吐幾大口血。一個黑衣人想趁他腳步不穩攻擊他被他一指點倒。

  賀星寒用手揩了下臉上和嘴上的血大聲道:「快刀堂莫大的刀夠快!百步神拳的拳夠狠!如果我賀星寒今日不死,日後一定向倆位討教!」

  賀星寒又出手斃了一個黑衣人,他現在竟量不和莫大與百步神拳交手,他很清楚這倆個人在江湖中的名頭,他們的武功比萬飛龍也差不了多少。先前在屋裡如果萬飛龍出手的話他早就死了,他不明白萬飛龍後來為什麼不出手了。現在他也看不到他。他算是殺不了萬飛龍了,今晚他真是死不瞑目。唯一令他感到慶幸的是唐門的兩個高手因和眾人賭氣在一旁袖手旁觀不出手,不然他現在身上至少要被釘上五種暗器了。

  賀星寒又斃倒了兩個黑衣人,但是他身上又多了兩處流血的傷口。他雖然避免和百步神拳與莫大交手可倆人卻總是纏著他。他又挨了百步神拳一拳,是左臂。他頓時覺得整條臂膊就不是他的一樣了。而莫大的快刀又偏偏攻向他的左臂,他的左臂因受重創躲的慢了,莫大的一刀切下他臂上的一大塊皮肉。賀星寒怒吼一聲朝莫大踢出一腳,一腳七影!莫大不退一刀劈向其中的一個腳影,賀星寒急忙收腿,現在他內力大降又渾身是傷出腿太慢被莫大勘出了虛實。

  賀星寒無奈又避開莫大和百步神拳去和其他人鬥殺。賀星寒又奮力打死兩個黑衣人,而莫大和百步神拳又陰魂不散纏了上來。

  「你怎麼還不死!」百步神拳叫喊著一拳打在賀星寒的右胸,這次力道更大,賀星寒聽到自己右胸骨的斷裂聲。賀星寒張嘴一大口血噴在百步神拳身上,百步神拳一驚之下被賀星寒用「斷金指」在他的鼻樑上點了一指。百步神拳痛叫一聲急退,他的鼻樑被一指給點塌了。

  莫大趁勢一刀切向賀星寒腹部,賀星寒來不及閃避猛得收腹,但這一刀還是切開了他的肝皮,一團腸肚流了出來,賀星寒狂叫一聲一掌打向莫大,莫大毫髮無損避開了。賀星寒用手把流出來的腸肚一塞,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對自己說我不能死!然後一股從未有過的求生慾望促使他拚命突圍。

  黑衣人們被他的凶悍震撼,他們真有點不敢相信渾身是傷滿身是血又中了毒的賀星寒居然還沒倒下,居然還能打,賀星寒打倒一個黑衣人就朝一個方向奮力跑.,那個方向十幾米外有三個黑衣人。他們一直沒有出手,他們可能是被安排在那裡斷他後路。一個黑衣人離得較遠,他身材高大魁梧。憑感覺他知道那個人是個厲害的角色,也許他就會死在他的手上。但此時他沒有別的選擇,如果再被百步神拳和莫大追上纏住他更沒有一點生的希望了。賀星寒怒吼著拼盡全力把最先擋路的兩個黑衣人打倒在地,然後他朝那個高大的黑認人衝去。他擋著他的路,這等於擋住了他的命。

  賀星寒衝到對方跟前已是強弩之末,他一掌拍在對方胸上,但是對方的身體連晃都沒有晃一下,他的手掌反被彈了回來。賀星寒的心頓時一冷,比冰都冷,他知道對方是誰了。就算他功力未挫這一掌也根本要不了對方的命,他要殺他至少得用二十招。現在他身負重傷,對方用不了五招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那人向賀星寒出手了,快而兇猛,連續幾掌拍在賀星寒身上。但賀星寒卻萬分驚詫,對方出招看似兇猛但拍在他身上的掌聲力卻綿軟無力跟本傷不了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時間不多了,你快躍起我送你出去。」那人一邊佯攻一邊對他小聲說。賀星寒心頭頓時像被放了一團火一樣熱。他來不及多想身子躍起對方一掌推在他的腰上,力道很大,賀星寒藉著這股力身子掠出十幾丈外。賀星寒出去後那個人反手一掌拍在自己胸口,他連吐幾大口血。

  莫大和百步神拳帶著其佘人追了上來。百步神拳對放了賀星寒的黑衣怒聲說:「那小子受了那麼重的傷,你怎麼會讓他跑了!」

  那個黑衣人捂著胸口說:「這小子真是太可惡了,沒了到他還留了一手,我太大意了結果讓他暗算了。等會兒我逮住他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百步神拳他們沒懷疑他說的話,現在他們也覺得賀星寒的確是神鬼難測。

  莫大怨恨道:「都怪唐門那兩個小畜生,如果他們早出手的話那小子早就被射成刺蝟了。」

  「我們快追吧,」百步神拳帶著驚恐說:「如果叫這小子逃過這一難我們就全完了!」他的話令其他人心裡直發毛,的確他們不能叫賀星寒活著,他們奮力向前追去。

  賀星寒踉蹌的跑著,他身後跑過的地方灑下了他的血。他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倒下全憑了心中的仇恨。他不斷告訴自己他得活下去,活下去抱仇。他是那麼感激剛才那個黑衣人放了他一條生路,他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幫他、但他把他的名字深深記在了心裡。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假如他這次能大難不死活下去,這個恩一定得報,就像這個仇一定必報一樣。

  但他又清楚得知道他能活下去的希望是多麼得渺茫。後面的追殺者很快就會追趕上來,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置他於死地的,因為只要叫他活下來,日後他們都的死。他現在實在是太虛弱了,但願這密密莽莽的山林可以幫他擺脫後面的敵人。但他一想到他們會毫不費力跟著他的血跡追來他又是那麼絕望。還有,就算他能僥倖逃過他們的追殺,他這一身罕見的傷和體內的巨毒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也同樣可以要了他的命。

  他在心裡慘叫:「老天!你難道真要我死嗎!」「不!……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抱仇!我要抱仇!……」他又對自己叫道。

  賀星寒又艱難地向前跑了一段路,但是此時他可以隱約聽到後面莫大他們的追喊聲了。他的身體感到快失去了質感,他看到的一切也慢慢在變的模糊。這樣下去他會很快被他們追上。前方,前方是什麼?他看到的很多火把,好像還的很多人。他們是誰?是敵是友?一定是敵人,他賀星寒現在沒有朋友了,他最好的朋友都把他出賣了他還有朋友嗎?

  他隱在一棵樹後向火光處窺視。那些人是士兵,他們手中的刀槍在火光的映照下寒光閃閃。這伙足有二三百人,他們把住前方的路像是在截人。對,一定是在截他。賀星寒轉身又向一個方向跑,跑了一段路他又看到前方有很多火把和大批的士兵。那一刻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腳。他明白了這座山以被圍了個水洩不通。他是插翅難逃了!但他還是不死心,只要沒嚥下這口氣他就得跑。

  「快快!……他逃不了了!」後面的追喊聲更近了。

  賀星寒又拖著鮮血淋漓的身體轉向另一個方向跑。他的腿越來越軟,他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踩在棉絮上一樣。但他不能停,他得用非凡的毅力繼續向前跑。跑下去,直到他跑不動倒在地上。倒在哪裡,哪裡就是他生命的終點。「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他在心裡大叫。

  後面追殺的人越來越近,他們以看到賀星寒踉蹌的身影了。

  「這小子跑不了了,我要替我的兩個兄弟抱仇!」莫大興奮地大叫。

  「我要敲碎他的頭!」百步神拳摸著被賀星寒一指點塌的鼻樑恨聲說。

  賀星寒忽然停住了腳步,「哈哈……」他發出悲憤地大笑。他前方兩步外是懸崖,深不見底的懸崖。這難道就是他的終點他的歸宿嗎?他真想不到他這個江湖第一高手有一天會真正的被逼在「懸崖」邊上。他的心這下徹底死了。他的心真不想死啊!

  後面的人追了上來,他們見賀星寒立在哪兒不動且神情激越都心存忌彈地在他十幾米外站下。

  「他為什麼不跑了?」百步神拳看著賀星寒像是自語又像是再問身邊的莫大。

  「他跑不動了,畢竟他是人不是神。」莫大說。

  那個偷放賀星寒的黑衣人心裡則一陣慼然。賀星寒緩緩回過身來。他此時從頭到腳都是血,唯有他那雙眸子還是那麼亮,如今晚夜空的寒星。壯士陌途,英雄無路,這是何等無奈悲壯。忽然起風了,夜風沙啞地嗚咽似在唱一段悲涼地輓歌。

  賀星寒注視著那些人,「我的面前是懸崖。」他對他們說。

  「懸崖很好,」一個黑衣說:「你應該知道這是老天絕你!你小子仗著一身武功也太狂了,你把整個江湖的人都不放在眼裡,你到處找人比武來炫耀你的武功,我大哥就是在兩年前敗在你手上而屈辱自刎的。現在,你的路以走到盡頭了。」

  「我要把你的心剜出來替剛才死在你手上的兩個兄弟抱仇!」莫大狠毒地說。

  「我要把你的頭敲碎。」百步神拳摸著塌鼻子,「敲得粉碎!」

  那個放了賀星寒的黑衣人說:「如果我是你,我就從這個懸崖上跳下去。」

  賀星寒仰天大笑道:「老天你絕我生路我不敢怪你,我賀星寒只求你一件事——讓我死後變成厲鬼!」說完一轉身縱身跳下懸崖。風吹得更加淒涼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3 03:29:45

第一卷 第一章:高手蒙難(6)
  莫大他們衝到懸崖邊上,他們向下看,下面漆黑一片難以看清任何東西。
  「都怪你提醒了這小子跳崖!」百步神拳氣急敗壞地對那個暗幫賀星寒的黑衣人說。

  那人冷冷地說:「你以為他真會讓你逮住他敲碎他的頭嗎。」

  莫大對百步神拳說:「老黃說得對,士可殺不可辱,如果換了是我我也會跳下去的。」

  這時萬飛龍和唐門的那兩個高手趕來了。

  「人呢?」他急忙問。

  「他被我們逼在懸崖邊上最後跳崖了。」百步神拳說。

  萬飛龍過去仔細看著懸崖下面。一個黑衣人說:「萬莊主你放心,他受了那麼重的傷,這懸崖又深不見底,他必死無疑。」

  萬飛龍說:「我當然放心了,這座山以被精兵猛將圍了個水洩不通,他縱然奇跡不死也決逃不了。現在我們繞下去看看。」

  那個黑衣人說:「我看沒有這個必要了。」

  萬飛龍盯著他說:「有這個必要,因為我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賀星寒跳下懸崖後沒有被摔成肉醬,他掉在了一棵大樹上,樹枝被壓斷了好幾根,其中一根嬰臂粗的樹枝從他大腿上穿過。他居然沒有死,他從鬼門關裡撿回一條命,但他知道他這條命還是不會太長,如今他以沒有一絲氣力從樹上下來了,他只能掛在樹上等死。他現在不光沒有一絲氣力,連思維也快要停滯了。

  「快看,樹上掛著一個人!」「我說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什麼東西從山上掉下來了……」幾個手持火把的士兵站在樹下。「陳將軍岳將軍讓我們留意著,不讓一個人從這座山上跑出去,我看八成就是這小子吧?」一個士兵對一個校衛這麼說。那個校衛點點頭說:「可能就是這小子,你們快從樹上把他弄下來瞧瞧。」

  士兵們好不容易才把奄奄一息地賀星寒從樹上給弄下來放在地上。

  「媽呀!」一個士兵用火把照著血肉模糊的賀星寒驚呼:「這是人嗎!」

  賀星寒此時慘絕的模樣叫這些在戰場上見慣了血肉橫飛的士兵們都無比駭然。

  「不知這小子還活著嗎?」那校衛上去踢了賀星寒一腳。賀星寒身體蠕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微弱地呻吟,那校衛嚇得退了兩步。

  「陳將軍和岳將軍就在附近,你們快他們請來看看要抓的人是不是這傢伙。」 校衛吩咐一個士兵,那個士兵急忙去了。

  一會功夫陳將軍和岳天楊帶著幾個侍衛來了。今晚他們帶了五千精兵把這座山圍了起來。這是萬飛龍的計劃。向賀星寒下手萬飛龍用不著他們,他只用高手。這些士兵只要把山圍起來不讓受傷的賀星寒逃出去就行了。看著躺在地上比死人更加瘆人的賀星寒陳將軍皺起了眉頭。

  他對岳天楊說:「他是不是賀星寒?」

  岳天楊說:「我沒見過賀星寒。」他想就算他見過賀星寒此時他這副慘像他也難辨識出他來了。岳天楊拿了支火把蹲下身照著賀星寒血肉模糊的臉,他心裡觳觫了一下。他又希望這個人是賀星寒又不希望是。他從心裡一直是那麼崇拜賀星寒。他用手摸了一下賀星寒的脈搏,他還活著。他受了那麼多傷、血都快流盡了居然還奇跡般的活著這叫岳天楊真有些難以置信。

  「你是不是賀星寒?」岳天楊問。

  賀星寒此時的思維能力還未完全喪失,他緩緩睜開眼睛,他覺得眼皮是那麼沉。他的眼被鮮血遮覆,藉著火光他看到一個血紅而模糊的身影在他身邊。這個紅色的身影是誰?是誰現在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不是朋友。

  「你是不是賀星寒?」岳天楊提高了些聲音再次問。

  賀星寒的嘴張了張,臉上的血流進了嘴裡,他用舌頭吧咂兩下血用微弱地聲音說:「我賀星寒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這些卑鄙的小人。」聲音雖弱但岳天楊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果真是賀星寒!岳天楊心裡是那麼激動。他終於見到他心目中的英雄了。但他看到心目中的英雄如今落得下場如此慘他心裡又是那麼痛苦。這都是他造成的,他太對不起賀星寒了。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多麼卑鄙可惡的人。

  岳天楊站起身走到陳將軍面前說:「是他。」陳將軍沉重地歎了口氣。同樣他心裡也很不是滋味。面對遍體鱗傷血肉模糊的賀星寒他有種很重的負罪感。為了完成太子的命令取悅太子他硬把一個素未謀面和他無怨無仇的大英雄給殘害了。

  岳天楊命令士兵們:「你們先到那邊去,我不叫你們不准過來!」那八九個士兵朝他指的一個方向去了。

  陳將軍看著岳天楊,待士兵們完全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陳將軍說:「你是否有什麼話要說?」

  岳天楊突然跪在了陳將軍面前連連磕頭,這令陳將軍大感驚惑,他趕緊去扶岳天楊,「兄弟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岳天楊說:「我不起來,我要求大哥一件事。」

  陳將軍急道:「有什麼事起來說。」

  岳天楊不起來,他神色激動地說:「我求大哥你留下賀星寒的一條命吧!」

  見岳天楊跪地磕頭陳將軍以猜到他的用意了。陳將軍很為難,他說:「這……這怎麼行?如果讓別人知道了該如何是好。」

  岳天楊說:「大哥你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如今我們以替太子搶回了女人,到對候我們再剜一顆別人的心回去交差,太子是一定不會懷疑的。」

  陳將軍顧慮重重說:「剛才那幾個手下會把這事抖出去的。再說我們怎麼應付那些江湖人?」

  岳天楊說:「這些我都有辦法解決,一定不會出半點差錯。大哥,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今天兄弟就求你留他一命吧!兄弟一直打心眼裡欽佩賀星寒……他也是武林中百年來難見的武學奇才,他存在的價值沒有人和任何東西可以取代媲美。既然老天有眼讓他落在我們手裡,大哥,小第求你留他一命吧!……」岳天楊眼裡充滿乞求的淚水。陳將軍從未見過堅強的岳天楊掉過淚。

  他沉吟片刻然後下了很大的決心對岳天楊說:「好吧,英雄惜英雄,我們就留他一命。不過……我有個條件。」

  岳天楊高興地說:「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陳將軍說:「我們得囚禁他一輩子,不然日後被太子知道這事那可是欺君之罪,到時你我是要被滿門抄斬的。就是萬飛龍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岳天楊說:「大哥擔心的有道理,你放心,只要能留下他一條命就行。還有我一定把此事辦得萬無一失。」

  岳天楊大聲叫那幾個士兵過來,陳將軍問:「你是想?」岳天楊做了個殺得手式。殺人滅口的確萬無一失,但下來岳天楊如何瞞天過海陳將軍就不知了。

  那幾個士兵過來後岳天楊就抽出腰刀冷不防向他們下手了,陳將軍也撥出劍幫忙。幾士兵做夢也沒想到倆位將軍會向他們下毒手,他們沒有任何防備,甚至他們還不敢反抗就被岳天楊和陳將軍都殺倒在地了。陳將軍把劍插入劍鞘看著士兵們的屍首心裡很沉重難受。岳天楊也很難過,這些士兵都是無辜的,但是為了救賀星寒又為不讓這件事洩露出去而引火燒身他只能出此下策。

  岳天楊說:「我會好好地撫恤他們的家人的。」

  陳將軍說:「就說他們都是為國家戰死的。」岳天楊說:「我知道。」

  岳天楊把賀星寒身上的血衣剝下來,賀星寒此時已昏迷了。岳天楊掏出金槍藥灑在賀星寒身上的那些傷口上又給他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他從懷裡摸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粉紅色的藥丸塞進賀星寒嘴裡。

  「這是什麼藥?」陳將軍好奇地問。

  岳天楊說:「這是天山派的『冰香續命丸』,這藥很珍貴,我在四年前無意得到了兩粒,我曾用了一粒,現在這粒可算是派上大用處了!這藥可以先把他的命保住。」然後岳天楊把地上一名士兵的衣服剝下來給賀星寒換上,又把賀星寒的血衣給那士兵穿上。衣服換好後他把賀星寒抱起朝一個方向去了。

  一會兒他回來了,他先把賀星寒藏了起來。陳將軍現在知道該如何配合岳天楊了,他朝一個方向大聲喊:「來人!來人!」少許一群士兵在一名將官的帶領下急匆匆地趕過來,他們以為陳將軍遇險了。

  「將軍你沒事吧?」將官忙問。陳將軍指著地上頂替賀星寒的那具屍體恨聲說:「這狗賊從山上逃下來殺了我們幾個人,幸好被我和岳將軍給殺了,現在你們把他給我剁成肉醬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士兵們一聽滿懷恨意地一窩蜂擁上去對那具屍體刀槍齊下亂戳狂剁。等岳天楊喝住手的時候那具屍體以似餃餡一樣了。

  這時萬飛龍帶著人下山尋到此處。萬飛龍走到陳將軍跟前問:「將軍,你們逮到他沒有?」

  陳將軍指著那具被剁成稀爛的屍體說:「那就是。」

  岳天楊恨聲道:「真沒想到這狗賊從山上墜下來還沒死,居然還殺了我們好幾個人……現在他變成了一堆肉醬讓他再橫!」

  萬飛龍走到那具碎屍旁,他皺了下眉,同時覺得胃裡抽搐了幾下。這是他見過的最可怕地屍體,也是最噁心地屍體。他仔細去看那具屍體,但此時這具屍體已很難讓他辨別出是誰了。難道說這真是賀星寒?江湖第一高手難道真讓剁成一堆碎肉了嗎?萬飛龍心裡生出了些疑問。他得確認這具碎屍的確是賀星寒,這樣他才會安心,才會吃好睡好。如果得不到確認,他這一輩子永遠將寢食難安。

  岳天楊走到萬飛龍身旁,他一點也不擔心萬飛龍會看出什麼端倪。這堆碎肉沒有任何端倪可以讓人看出。

  萬飛龍用一種很特別地神色看著岳天楊說:「這真是他的屍體?」

  岳天楊不悅地說:「萬莊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萬飛龍一臉假笑說:「失禮了,我只是想證實這到底是不是他的屍體。這樣對你我陳將軍……包括太子殿下都有好處。」萬飛龍從岳天楊臉上也看不出任何值得他懷疑之處。

  岳天楊說:「那萬莊主你就想辦法證實吧,這樣我和陳將軍包括太子殿下也就放心了。」

  心裡想:我就不信你這個賣友求榮地狗東西能從這堆爛肉上看出什麼破綻。

  萬飛龍笑了,笑得很狡獪。他說:「雖然屍體成這樣子了,但我仍有辦法可以證實他到底是不是賀星寒。」

  「哦……」岳天楊心裡雖然有些惴惴不安但他面不改色地說:「那萬莊主你就證實給我們看吧。」

  萬飛龍說:「幸好他的腳還完好無損。」

  「什麼意思?」岳天楊心裡一驚。

  萬飛說:「不瞞你說,賀星寒左腳底的顆豆大的黑痣,現在我只要看看他的左腳就可以證實他到底是不是賀星寒。」

  萬飛龍蹲下身去脫那具屍體的鞋子,岳天楊心裡大驚,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千算萬算他真是難以算到這一點。他現在又不能阻止萬飛龍。

  萬飛龍拽下那具屍體的左靴子又去脫他的襪子,岳天楊右手緊握腰畔刀柄心快要迸出來了。他準備在事情敗露後冒險向萬飛龍下手,那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他們的兵力太過分散此時身邊只有三十多個士兵,這三十多個士兵怎麼能擋住萬飛龍和他手下的高手。

  就在岳天楊驚心悼膽之際萬飛龍把死屍左腳的襪子褪了下來。老天呀!岳天楊心裡驚呼起來。真是天意!真是天祐賀星寒!藉著火光他看到那具頂替賀星寒的死屍左腳底居然也有一顆豆大的黑痣。這真是太叫人感到匪夷所思了。幸好他拖了這具屍體來頂替賀星寒,如果換了別的屍體來頂替那可就完了。岳天楊心裡可真是驚喜若狂,他強抑心中的激動淡淡地對萬飛龍說:「萬莊主說得不錯,他的腳底果真有顆豆大的黑痣。這下萬莊主你放心了吧?」言下有揶揄之意。萬飛龍有些羞赧,但他心中卻如釋眾負鬆了口氣。是的,碎屍的確是賀星寒。賀星寒曾親口跟他說過他左腳心的顆豆大的黑痣像冬夜寒空的星星,所以父親才為他取名星寒。現在他可以徹徹底底安心了。「一會兒我要反把他的心剜出來帶回去向太子覆命。」岳天楊對萬飛龍說。萬飛龍說:「隨你的便,你想怎麼都行。」

  倆人走到陳將軍面前,陳將軍叫士兵們走開,萬飛龍也讓黑衣人們退到一邊,這樣他們好說話。

  萬飛龍說:「今晚萬某不辱使命把事辦好了,還請二位不要把此事傳出去,我今日做此背心之事也是完全為了倆位將軍和太子殿下。」

  岳天楊說:「放心吧萬莊主,我們還擔心你把這件事洩露出去呢。」

  萬飛龍說:「我能傳出去嗎?」

  陳將軍說:「此事多虧萬莊主幫忙,我定會在太子面前替萬莊主美言請功。我個人也會重謝萬莊主,這是三十萬兩銀票,還請萬莊主收下。」

  萬飛龍沒有推辭接過了銀票。這是他應該得到的。岳天楊故做感謝說:「這次多虧萬莊主了,日後如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

  萬飛龍說:「能為倆位將軍和太子殿下辦事也是我的榮幸。如果倆位將軍不嫌江湖中人粗魯,萬某高攀,日後和倆位將軍就算是好朋友了。」

  萬飛龍再和他倆套近乎。岳天楊如今很厭惡他,他敷衍說:「那當然,那當然。能結交萬莊主這樣的義士我們也是很榮幸。」然後他問萬飛龍:「萬莊主損失了多少人?」

  萬飛龍面色慘然地說:「死了二十一個江湖中有頭有臉的高手。他……實在是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厲害。」

  岳天楊聽了倒吸了口冷氣,他像是自語:「二十一位高手……他真不虧是江湖第一高手啊!」

  「是啊,」萬飛龍也似在自語:「不知今後武林之中又有誰會成為江湖第一高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3 03:30:25

第一卷 第二章:重出江湖(1)
  十九年後的一個春天。又是一年春風暖,只是此時已惘然。陳將軍站在院裡的一株梨樹下,如今他已是個兩鬢斑白皺紋滿臉的老人了。他出神地看著滿樹美麗的花朵忽然心中范起了幾分失落和慨歎。他真沒想到他戎馬生涯三十年、建功勳無數最後卻落了個被罷黜的傷心尷尬的下場。
  「愚蠢!真是愚蠢啊!」他想起十年前太子的行為不由自語。他讓罷黜正是太子連累了他。他也沒想到太子真會那麼做。他本以為太子不會那麼蠢,可太子真就那麼蠢。

  十年前以近四十的太子實在等不到他那看上去還很康健的父皇駕崩而名正言順繼位了。也許他等的太久不耐煩快要發瘋了。他太想早點登上皇位享受那至高無上的權力了,所以他竟私下和一些人密謀起了篡位。他密秘聯絡手握眾兵的陳將軍幫他,陳將軍沒答應他,還勸告他不要做這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太子見他不肯同流就假裝說他不做了,而他卻把陳將軍恨在心裡了。

  他又去聯繫別得將領,有幾個在他許諾的巨大利益面前決定和他鋌而走險。紙裡終究難包住比火還要烈的慾望,太子密謀篡位之事敗露了。結果皇上震怒把太子貶為庶民發配到一個很偏遠的小地方去了。那些摻於篡位的人都被滿門抄斬。

  本來陳將軍沒有參於這事是沒事的,但朝中幾個和陳將軍素日不和心存芥蒂的官員卻趁機污蔑陳將軍也是密謀之人,並列舉了陳將軍平時和太子關係過密的證據。皇上輕信了那些讒言,也要抄陳將軍滿門。後來朝中大部分官員為陳將軍求情、而陳將軍多年來也的確為朝廷立下許多汗馬功勞,最後皇上便網開一面沒有殺陳將軍而是罷黜了他。被罷免後的陳將軍帶著一腔憤悶舉家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回到老家後的陳將軍以經商過活,這些年他的生意倒是做得紅紅火火而成為當地富豪。也就是那件事發的四個月後皇上駕崩了,繼承皇位的是二皇子。

  「朝中太險,還是為民好啊!」想著以前的事陳將軍感慨萬千。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走進院子,一看到他陳將軍心裡就無比溫暖。那人正是岳天楊。陳將軍被罷黜後他也辭官隨陳將軍來到此處。當年陳將軍問他為什麼這樣做,他說:「我這條命是大哥救的,在這個世上我也再沒有其他親人了,大哥就是我唯一的親人,我離不開大哥,就像魚兒離不開水一樣。」當時陳將軍感動地流下了眼淚。他覺得他能交上岳天楊這樣的朋友當真是死而無憾了。

  這些年岳天楊一直陪伴在他身邊。陳將軍把上下所有的事都交給了岳天樣打理,如果沒有岳天楊陳將軍覺得他肯定會舉步為艱事事難以順心。

  岳天楊走到陳將軍身旁說:「倩兒和小龍鬧著要去後山踏青,大哥要不你也出去散散心吧?」

  陳將軍說:「我可沒小孩子那份好興致,我寧願呆在家裡看書。天楊不如你和他們去吧。」

  岳天楊說:「既然大哥不去我就在家陪大哥。再說我現在也沒那份興致了。」

  陳將軍說:「看來我們真是都老了。」

  岳天楊說:「老了。」

  「爹……爹……」隨著叫聲院裡跑進一年青對男女。

  女的二十歲左右生得花容月貌異常得美。男的十七八身體很壯實。他們是陳將軍的一雙兒女,小龍和倩兒。

  倩兒上去挽住陳將軍的胳膊嬌聲說:「爹,你和我們一起去踏青吧。」

  陳將軍說:「還是你們去吧,爹這副老骨頭受不了那個罪。」

  小龍問岳天楊:「岳伯伯,我小鈺姐呢?」

  沒待岳天楊回答倩兒衝著沖弟弟說:「你未來的媳婦上哪兒去了你還不知道嗎?」

  小龍難為情地搔搔頭說:「她也沒告訴我。」陳將軍和岳天楊笑了。

  岳天楊對小龍說:「小鈺她昨個兒一早陪她媽去她姨家了,要走四五天,她不知道你們今天要去踏青,不然她也不會走了,她和你們一樣就愛熱鬧。」

  小龍挺掃興地對倩兒說:「姐,我們還是等小鈺姐回來一塊兒去吧。」

  倩兒假裝不悅地逗弟弟:「不,今天你說要陪我去,怎麼說話不算話了?難道我這個親姐姐還比不上你的小鈺姐重要?」

  小龍不高興了,他說:「那你自個兒去吧,我不陪你去了。」

  倩兒走到弟弟面前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頭笑著說:「我的傻弟弟你也真是笨死了,今天你陪我去,等你的鈺姐姐回來你再單獨陪她出去不是更好嗎。」

  小龍笑了,他說:「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倩兒笑著說:「因為你心裡只有你的小鈺姐所以就變成笨蛋了。」

  這時一個僕人進了院子,「小姐少爺,馬和車還有其他東西都有準備好了,我們什麼時候走?」

  小龍說:「我們馬上走。」

  倩兒對陳將軍說:「爹,你和岳伯伯不去那我們就走了。」

  陳將軍囑咐:「路上小心點。」

  岳天楊說:「大哥你放心吧,我讓老劉帶人和他們一起去,不會有事的。」

  小龍拍著胸脯很自信地說:「爹你就放心吧,岳伯伯教了我那麼多功夫,碰上什麼事我也可以獨擋一面。」

  倩兒笑道:「擋一面不算本事,能擋四面才算是真本事。」

  「你們倆每天就知道逗嘴。」陳將軍看著一雙出色的兒女露出溫欣地笑。

  小龍和倩兒走後岳天楊對陳將軍說:「大哥,小龍很喜歡習武,他的資質也很好是塊練武的料。雖然我把我的武功都教給了他,可真正和江湖一流高手比起來他那點功夫根本是根本就不算什麼,我真希望能有一個真正的高手傳授他武功。那樣小龍日後肯定會有大出息的。」

  岳天楊看著陳將軍,他的目光很特別。陳將軍聽出了岳天楊的言外之意。

  他歎了一聲說:「成為高手又能怎麼樣?就算成為江湖第一高手又能怎麼樣?當年的賀星寒不就是江湖第一高手嗎,可他的下場呢?還有我,當年是何等的威風,可現在呢?我倒不希望小龍日後有什麼大作為大出息,我只希望他這一輩子平平安安無災無禍最好。小龍現在的這點功夫能強身健體就行了,我只希望他做一個平凡的人。還是平凡的人好啊!」

  岳天楊聽了這話緘默片刻帶著幾分感觸說:「大哥你說得對,那就讓我們的孩子都做平凡的人吧。的確,平凡的人要比不平凡的人幸福。」

  陳將軍說:「天楊,小龍和小鈺自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倆又兩情相悅那麼喜歡對方,我看今年冬天就把這兩個孩子的婚事辦了吧。我現在和你嫂子做夢都想抱孫子呢。」

  岳天楊笑著說:「好啊,我可是看上小龍這個女婿了。再說我和她也做夢都有想抱外孫呢。」

  陳將軍喜道:「咱哥倆又成了兒女親家,真是喜上加喜親上加親。我看天底下再沒有比這更美滿的婚姻了。」

  岳天楊略帶幾分遺憾說:「可惜我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如果我有個兒子再和倩兒成親,那可就更完滿了。」

  陳將軍說:「誰說你沒有兒子,小龍他也就是你的兒子。如果兄弟你還不滿意,那就叫小龍他改姓岳,兄弟你看如何?」

  岳天楊笑道:「小龍能成為我的女婿我可就很滿意了,哪能叫他易姓。」

  然後他又對陳將軍說:「大哥,倩兒她年歲也不小了,我們該給她瞅個人家了。」

  陳將軍苦笑說:「我何嘗不想早點給她找個合適人家把她安頓好,可你也知道倩兒這孩子的心實在是太高了,她一門心思就想嫁一個不平凡非常了不起的人。這個人得給她帶來財富、權力、地位,和她想要的一切。唉,這孩真是……她太叫我放心不下了,她不知道財富權力地位有時帶給人得可並不都是幸福,是災難吶!」

  岳天楊說:「這也不能怪倩兒,必竟她還太年輕沒有經歷過太多的事,等她經歷多了她自然會明白人這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麼了。」

  陳將軍憂慮地說:「但願她日後真能明白。」

  岳天楊說:「我想她一定會明白的。」

  小龍騎著馬,倩兒坐著馬車在山路上徐行,跟隨他們的還有六七個僕人。今天可以好好盡興地玩一天,他們每個人心裡都很高興。

  正行間前方奔來十幾匹駿馬,馬上是十幾個大漢,為首的是三個灰衣人。在經過小龍他們的時候其中一個相貌醜陋的灰衣人沒事找事的朝小龍唾出一團濃痰。小龍沒有提防,那團濃痰正落在他面門上。馬上的大漢發出捉弄人後無禮粗野地大笑。

  小龍平白無故受了這樣的侮辱心中大怒,他勒馬大聲道:「你們這些混蛋給我站住!」

  以行出去的漢子們聽了這話掉轉馬頭折了回來。隨行的老僕人老劉見這夥人帶著兵器不是善茬兒,怕招來禍事忙對小龍說:「少爺你可千萬別惹事!」

  然後老劉走到那些人面前滿臉堆笑說:「各位大爺,我們少爺年少不醒事,如有得罪各位大爺的地方還請恕罪。各位大爺還請繼續上路吧。」

  那醜陋的灰衣人罵老劉:「沒你這老雜種的事,快滾開!」

  然後喝問小龍:「你叫住爺爺們站住什麼事?」神態狂妄之極。

  小龍擦去臉上的濃痰慍聲問:「你為什麼要唾我?」

  那灰衣人蠻橫地說:「為什麼?因為大爺高興,因為大爺想找樂子,因為大爺看你不順眼,這總行了吧。」

  小龍毫無懼色盯著他說:「我沒有得罪你,你卻這樣無禮,馬上給我賠禮道歉!」

  「給你賠禮?」那人向看怪物似地看著小龍說:「你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你居然敢叫我給你賠禮。」

  小龍說:「不管你是什麼人,什麼事總該有個公理。」

  那人聽了大笑,醜陋的臉更顯卑瑣。笑訖他對另一個長著馬臉的灰衣人說:「風兄聽到了沒有?這小兔崽子居然讓我給他賠禮,還和我講公理。」

  那馬臉人搖搖頭說:「看來這孩子真是活膩外了。」

  老劉一聽這話心裡大駭,他忙打躬作揖說:「大爺們,如果我家少爺有得罪之處老漢向你們賠罪了……」

  「老劉,」小龍打斷他的話依然無懼說:「應該賠罪的是他們,你為什麼要像他們賠罪。我就不信這個世道沒有公理了!」

  那醜陋的灰衣人說:「這小兔崽子的骨頭還挺硬。」

  那馬臉人說:「骨頭越硬的人死得越早。」

  醜陋的灰衣人說:「他還要向咱們討公理。」

  馬臉人說:「沒有人能在『秋風幫』的人面前討回公理,也從來沒的人敢。這孩子是我見過的第四個敢向咱們討公理的人。」

  醜陋的灰衣人說:「風兄你就把以前向咱們討公理的那三人的下場告訴這小兔崽子。」

  那馬臉人故做一臉惋惜說:「他們都死了。」

  醜陋的灰衣人一臉得意地對小龍說:「他的話你也聽見了,現在你還要讓我給你賠罪嗎?」

  在車裡的倩兒聽到他們的話驚得花容失色,她生怕倔犟地弟弟不服軟惹惱了對方招來禍事。情急下她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她掀起了車簾,她探出頭對小龍說:「小龍別惹他們,咱們快走吧。」

  那些人聞聲都把目光投向車內的倩兒。他們立刻被倩兒的傾城美貌吸引了,他們的目光如貪婪地螞蝗死死釘在倩兒的臉上不捨移開,直到倩兒驚慌地把車簾放下他們好像才回過神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3 03:30:53

第一卷 第二章:重出江湖(2)
  「沒想到這種地方居然還的這樣的美女。」馬臉灰衣人對醜陋灰衣人說。
  然後他們把目光移向另一個灰衣人。那個灰衣人二十五六歲,他的神色是那麼倨傲那麼冷漠,就像他腰間的刀一樣令人生畏。

  「莫兄」馬臉灰衣人對他說:「聽說你有幸見過江湖第一美女雪玲瓏,那麼是雪玲瓏美還是這個丫頭美?」

  年輕灰衣人的眼裡生出一種光彩,很難叫人看懂。他說:「沒有哪個女子能與雪玲瓏相比,雖然這丫頭也算是絕色女子。」

  馬臉灰人聽了這話帶著幾分嚮往說:「但願有一天我能見有緣一睹雪玲瓏的風采。」

  年輕灰衣人的眼神又恢復了剛才的冷漠,似乎還摻糅著某種痛楚。他在心裡說:但她卻是個婊子!而他卻無時無刻的不在渴望著再能見到那個「婊子」一面。真想!

  「過幾日就是幫主的壽辰了,我們如果把這丫頭搶了送給幫主,幫主一定會非常高興的。」馬臉灰衣人低聲說。他又像在徵求另外兩個灰衣人的意見。

  年輕的灰衣人贊同地點點頭。醜陋的灰衣人興奮地說:「好主意!咱們那個混蛋舵主成天欺負咱們,咱們平常立些功勞都讓他順手搶跑了。如果我們這次能得到幫主的歡心,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對咱們這樣。」

  他們的話令僕人們大為驚恐。「少爺我們快走!」老劉面色大變。

  「現在想走沒門了,要走把人留下!」 醜陋的灰衣人叫囂道。

  小龍抽出腰刀:「你們想怎麼樣?」

  「我們想怎麼樣?」 醜陋的灰衣人對手下一揮手,「給我搶人!」

  那些漢子們便紛紛下馬手持兵器如狼似虎的向馬車撲去。

  年輕的灰衣人對他們說:「既然搶就不要留活口了。」

  醜陋的灰衣人命令手下:「不要留活口!」

  三個男僕和兩個丫環很快被殺倒在地,小龍怒吼一聲從馬上掠起落在車前和那些漢子們廝殺起來。老劉死死護住馬車想保護倩兒卻被兩個漢子捅了四五刀最終緩緩倒地而死。他在陳家為僕三十多年忠心耿耿,小龍和倩兒把他當親人一樣看待。

  「老劉……」倩兒慘呼。

  小龍肝膽俱裂狂叫著殺死兩個大漢。另外幾個大漢圍著如同瘋虎一樣的小龍一時沒了辦法。又一個大漢被小龍一刀劈翻在地。

  馬上的馬臉人皺著眉說:「真沒想到這小子還有兩下子。」

  那醜陋的灰衣人罵道:「你們這郡廢物都給老子閃開,讓老子我收拾這小兔崽子!」

  大漢們紛紛閃開。趁他們躲閃之際小龍又殺了一人。醜陋的灰衣人從腰間抽出一條蜈蚣鞭掠下馬和小龍打在一起。倩兒在車內心驚膽戰地祈禱老天能救救她和弟弟。她雖不知勇猛的弟弟還能堅持多久,但她已不祥地預感到了結局有多麼的可怕了。

  那醜陋漢子和小龍打了半個多時辰非但沒有討上一點便宜反而漸漸處於下風了。那馬臉灰衣人再一次皺起了眉頭,他說:「沒想到梁堂主的功夫居然這麼差勁。」

  那充滿傲氣地年輕人嘲笑道:「他那點功夫一直是對付女人用的,而他居然還一直認為他在江湖上算是一流高手,真是可笑。」

  那馬臉人贊同地點點頭,然後他帶著幾分不滿說:「就這樣的人居然做了『秋風幫』第三分舵『龍虎堂』的堂主,和咱們平起平坐,真是叫人難以忍受。」

  年輕灰衣人說:「誰讓他有個美麗風騷的好妹妹,而這個妹妹又是咱們副幫主的五姨太呢。」

  「這個蠢獵快挺不住了,莫堂主,是你出手呢還是讓我獻醜呢?」馬臉人一臉慮偽地笑。

  年輕人懶懶地說:「風堂主你的意思呢?」

  馬臉人說:「如果我出手一時怕難以取勝,為了省時還是請莫堂主出手吧。」他巧妙的恭維令年輕人很受用,他臉上露出滿足驕傲的笑。

  面對小龍凌厲的功勢醜陋的灰衣人快招架不住了。小龍恨透了他,他一定要把這個可惡的醜八怪宰了為老劉抱仇。就在小龍將要對他下殺手之際小龍驀地看到一道炫目的白光挾帶一股很強的氣流撲面而來,小龍大驚之下急忙撤刀去擋那道白光,不然他的臉就會被那道白光分為兩半。「鐺」一聲,小龍的刀擋住了那道白光。那道白光同樣是柄刀。那柄刀的光芒比小龍的刀更亮也更森冷。

  然後小龍看到了一張傲氣又冰冷地面孔。「你該死了。」這句冷嗖嗖地話剛鑽進小龍的耳朵裡對方就攻出了第二刀,比剛才的那刀更快,小龍使出渾身解數勉強躲過了這一刀,但緊跟著第三刀攻了過來,一刀比一刀快。

  最終,小龍的刀從手中慢慢脫落在了地上。他低頭,他看到一柄刀插進了他的胸膛,他最終還是未能躲過這一刀。小龍抬起頭,他的目光開始晦暗。他用欽佩地口吻對那柄刀的主人說:「好快的刀!」

  「過獎。」對方的聲音還是那麼冰冷。

  對方抽出了刀,小龍的血噴了出來,然後他的身體後仰緩緩倒在了地上。

  「小龍!」就在小龍的身體觸地時倩兒從馬車裡跑出來哭叫著跑到弟弟身邊。

  「姐……」小龍淒慘地叫一聲心臟便永遠的停止了跳動。他本來還有話說,他想說:姐,我沒用,我保護不了你了。倩兒昏厥了過去,痛苦和絕望徹底摧潰了這個美麗的姑娘。

  醜陋灰衣人看著年輕灰衣人一臉羞赧。他差點被小龍殺了,而對方只用了幾招就要了小龍的命。

  馬臉人拍手稱讚:「山東快刀堂莫家的刀果然厲害。莫堂主的刀更是神鬼難測,我看就是號稱江湖第一快刀的閃電快刀杜湘的刀也快不過莫堂主的刀。」

  年輕人聽了這麼高的褒獎神色更傲了,他把那柄沾滿小龍鮮血的刀舉到眼前說:「那個徒有慮名的杜湘最好不要讓我碰上他」

  2

  陳將軍感到心神不寧,甚至是心驚肉跳。天色以很暗了,怎麼自早就走了的小龍和倩兒為何還不回來?

  「他們早應該回來了,天色都這麼晚了。」心焦的陳夫人以是第八次這樣說了。

  她是那麼擔心兒子女兒會出什麼意外。「你應該和他們一起去,他們畢竟還是孩子。」陳夫人在埋怨丈夫。

  面對愛妻的埋怨陳將軍只能不語。

  岳天楊給陳夫人寬心:「大嫂不必太擔心,也許他們貪玩不看天色,我想他們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其實他心裡也很焦慮。他真後悔沒陪小龍他們一起去。路上到底出什麼事了?他心裡陡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大老爺,二老爺!……」一個僕人驚惶失措跑進大廳。

  「出什麼事了?」岳天楊上前急問。

  「李三……他……回來了。」僕人結結巴巴地說。這個僕人平時口齒是很伶俐的。

  「快叫他進來見我。」李三是和小龍他們一起出去的僕人。如今他卻一個人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陳將軍夫婦及岳天楊心裡被一種陰霾籠罩。

  兩個僕人攙扶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進來,那個人就是僕人李三。他被砍了幾刀卻奇跡般活了下來。

  「大老爺二老爺……嗚嗚……」李三哭倒在地。

  陳將軍和岳天楊見此情形心直往下沉。陳夫人的臉變得煞白,手足冰冷。「別哭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陳將軍對李三喊道。

  李三嗚咽著斷斷續續把發生的事講了出來。聽到這個噩耗陳夫人慘叫了一聲「我的龍兒呀!」就昏倒在地。陳將軍和岳天楊則像被一棍子打傻了似的,他們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像失去了所有思維……

  岳天楊連夜帶人把小龍和僕人們的屍體尋了回來。面對小龍的屍體他五臟如焚心如刀絞一樣。他撫摸著小龍慘白的面頰流著淚說:「小龍,岳叔叔知道你死得冤,岳叔叔一定會為你抱仇的。」然後他用顫抖的手把小龍那一直沒有合上的眼給合上。他知道小龍死不瞑目。他是那麼年輕那麼善良,卻這樣死了。他心裡有種深深地愧疚,他想如果他陪他們一起去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了。「大哥,我一定會把倩兒給找回來的。」他對失魂落魄地陳將軍說。陳將軍一句話也不說,他的心碎了。老年喪子,人生之痛莫過於此!

  岳天楊花了幾天時間千方百計打聽倩兒的下落卻始終沒的一點線索。更令他沮喪不安的是——他每向一個江湖人打聽「秋風幫」的一些事的時候,那些江湖人個個顏面變色不肯向他透露有關「秋風幫」的任何情況,生怕為此會招來什麼災禍似的。彷彿他向他們提到的不是一個幫會組織,而是一個可怕的無所不在的魔鬼。而岳天楊離開江湖這麼久了壓根就沒聽說過這個「秋風幫」。他想這可能是在江湖上興起年月不是很長的組織。有關這個幫會的一些情況他雖無從知曉,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個可怕地無論他怎樣與之抗衡都注定是以卵擊石螳臂擋車的組織。這個組織叫——秋風幫。

  就在岳天楊心焦力竭一籌莫展之際,也就是出事後的第四天一隊人馬來到陳府拜訪。為首的人是個四十來歲臉如刀削的高個漢子。他身後緊跟著倆名灰衣漢子。倖存的李三悄悄告訴陳將軍和岳天楊那天那三個行兇的人打扮和這倆個人一模一樣。倆人聽後心裡吃了一驚。高個漢子穿著一件做工很考究的紫袍,他命令手下人把十幾口大木箱抬進院子。陳將軍和岳天楊帶著僕人們站在院子裡疑惑而又戒備的看著他們。

  紫衣人走到他們面前一臉悅色地抱拳說:「冒昧打擾,請問那位是陳老爺?」

  岳天楊發現他的雙手乾瘦如鳥爪,膚色呈褐色,兩隻手宛若兩截枯樹枝。他清楚的知道有這樣手的人手上的功夫往往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我就是,請問閣下是誰?」陳將軍冷靜地問。

  紫衣人先沒有回答而是把手向手下人一揮,那些人把那十幾口木箱都打開。僕人們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他們的心也跳個不停。箱子裡並沒有什麼可怕地東西,而是每個箱子都裝滿了奇珍古畫黃金珠寶。沒有人能估出這十幾箱珠寶的價值。陳將軍和岳天楊也估不出。他們只知道這是一筆巨大的、令人能瘋狂的財富。但無論對方怎樣故弄玄虛他們都會很冷靜。畢竟他們曾是手握眾兵馳騁沙場的將軍,他們身上具備的處事不驚頭腦冷靜是旁人很難相比的。

  「請問閣下是誰?這又是什麼意思?」陳將軍注視著紫衣人問。

  紫衣人笑了,他雖做溫和地笑可這笑在他刀削般的窄臉上出現卻令人感到很陰險。他很恭敬地對陳將軍說:「陳老爺,在下是『秋風幫』第三分舵的舵主,在下叫曹世亮。我身後這倆人是我手下的堂主。」

  「在下龍天虎。」「在下龍天熊。」那兩個灰衣人也很恭敬。

  他們竟然是「秋風幫」的人!他們來此做什麼?為什麼抬來這麼多財寶?陳將軍和岳天楊真是又驚又恨又是霧水滿頭。

  「原來就是你們殺了我的兒子?!」陳將軍充滿怨恨地說。

  曹世亮依舊彬彬有禮,他說:「陳老爺你誤會了,害死令公子並不是我們,那是四分舵紅鬍子手下的幾個笨蛋瞎了眼做的。對這事在下也感到很氣憤,我們幫主以經狠狠懲罰了他們。好在現在這場誤會過去了,我希望陳老爺你也不必太耿耿於懷。」

  小龍慘死,倩兒被擄,現在這件人神共憤的事居然被他輕描淡寫成了一場已過去了的誤會,真是卑鄙無恥之極。陳將軍強遏抑住心中的怒恨,他明白他和岳天楊根本鬥不過他們,現在他只能隱忍以求能把倩兒要回來,現在他也只有這麼一個骨肉了。

  「曹舵主,」陳將軍帶著幾分哀求說:「既然這是場誤會那麼也怪小犬魯莽,現在小犬已死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請曹舵主把小女放了,老朽感激不盡。」

  曹世亮說:「在下來此正是為令嬡之事。我現在恭喜陳老爺賀喜陳老爺了。」

  陳將軍更困惑了,「此事怎講?」

  曹世亮笑道:「如今令嬡已成了我們幫主夫人,我們此行就是奉幫主和夫人之命來送禮順便轉告這個喜訊的。」

  「什麼!」陳將軍和岳天樣都是那麼驚怔。

  然後他們明白了為什麼「秋風幫」的人對他們這樣有禮而且還送來這麼多的財寶了。原來他們的幫主看上了倩兒。

  「這不行!」陳將軍再難以保持冷靜了,他激動地說:「再說小女早已許配人家了。」

  曹世亮笑道:「陳老爺不必多慮,令嬡和我們幫主乃兩情相悅天做之合,我們幫主絲毫沒有強迫之意,完全是令嬡自願。如陳老爺不相信這裡有令嬡給你的一封信。」

  曹世亮掏出一份信遞給陳將軍。陳將軍把信拆開,岳天楊也忙湊上去看。

  信中道:父親大人台見,踏春之日遭遇秋風幫眾,小龍與之發生口角後與之相鬥而慘死……倩兒見弟慘遭橫禍卻無力援救心如刀絞痛不欲生!倩兒雖被擄卻抱定必死之心也不受其凌辱,使父與倩兒清白名譽蒙羞。但事出倩兒所料,蕭幫主對倩兒以禮相待關懷備至,女甚為心慰。蕭幫主曉通仁義對幫眾所為大感憤懣,已把殺害小龍之凶個個嚴懲…… 與蕭幫主幾日相處,彼此有所瞭解,倩兒和蕭幫主也暗生情愫彼此仰慕。蕭幫主乃蓋世英雄人中龍鳳,正是倩兒心儀之人……父親見信望請安心保重,他日蕭幫主事務不繁將攜女兒一起回家探拜父母。落款是:小女倩兒拜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3 03:31:06

第一卷 第二章:重出江湖(3)
  看罷信陳將軍和岳天楊互視一眼,這信中筆跡的確是出自倩兒之手。
  曹世亮看到倆人懵懂的樣子笑道:「陳老爺這下你總該釋懷了吧?」

  陳將軍將信擲在地上,「一定是你們逼她寫得!」

  曹世亮身後的龍天虎慍聲說:「別不識好歹!」

  他剛說完曹世亮便回頭盯著他冷冷地說:「你居然敢這樣對陳老爺說話,陳老爺現在可是幫主的岳父大人。」

  龍天虎忙慌恐地說:「屬下一時糊塗……屬下該死。」

  「那你還不快向陳老爺賠罪!」曹世亮嚴厲地命令。

  龍天虎誠懇地對陳將軍說:「陳老爺你大人大量,請恕小的剛才冒范。」

  陳將軍一臉冰霜沒有說話。在他眼裡這更像是在做戲。

  曹世亮對龍天虎說:「陳老爺不恕你的罪,你自己看著辦吧。」

  龍天虎看看陳將軍又看看曹世亮一咬牙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把自己左手的一根手指切下來放在陳將軍腳下說:「小的向陳老爺賠罪了。然後退回曹世亮身後。

  曹世亮若無其事說:「以後說話做事多動動腦子,可別像紅鬍子手下的那幾個笨蛋學。」

  「屬下明白!」龍家兄弟齊聲應道。

  陳將軍和岳天楊看了看地上那根血淋淋的斷指,這也許是道歉,但更像是一種血淋淋的威脅。

  曹世亮的神色還是那麼溫和,他說:「陳老爺,我們幫主雄才大略乃絕世奇才,又號令整個江湖乃萬人之尊,令嬡能與我們幫主結為夫妻非但一點也不辱沒令嬡和陳老爺反而是你們的大喜大福啊!從今後陳將軍就是我們幫主的岳父了,以後如有人敢對陳老爺不敬,或陳老爺有什麼事的話,陳老爺儘管吩咐在下去辦。」

  陳將軍氣得手足直抖。「把我女兒還給我!」

  曹世亮岔開話說:「禮以送到,信陳老爺也看過了,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日後我們再來拜望陳老爺。」說完轉身要走。岳天楊上前一步擋在他們前面。他知道擋在他們面前的危險,但為了陳將軍他一點也不懼。如今陳將軍已失去了小龍,如果再失去倩兒的話這個年逾花甲的老人將會有多麼淒慘。也許他會對生活徹底絕望,一個對生活絕望的人是很難繼續活下去的。因為他活著沒有了希望沒有了意義。所以他一定要擋住他們。

  「倩兒不想做什麼幫主夫人,倩兒只想呆在她爹她娘身邊,你們把倩兒放了!」岳天楊沉聲對曹世亮說。

  曹世亮重新審視了一下岳天楊問:「你是誰?」

  岳天楊說:「我是『飛龍山莊』萬莊主的好朋友。」

  十九年前他利用過萬飛龍,他知道萬飛龍在江湖中的地位,所以他想把萬飛龍搬出來壓壓「秋風幫」的人。他想以萬飛龍的勢力任何幫派都會給幾分面子的。

  果然曹世亮的面色緩和了,他有點懷疑地問:「你真與萬莊主是朋友?」

  岳天楊察言觀色心中有了底兒。「不錯,我們的關係豈止是很好,我還和他是生死之交呢。希望你們能給萬莊主一個面子。」

  曹世亮點點頭說:「萬飛龍是武林盟主,一呼百應,武功更是深不可測,他的確是個大人物。」

  沒想到萬飛龍如今做了武林盟主,岳天楊心中一喜,看來事情有希望了。曹世亮向前邁出一步,他和岳天楊近在咫尺。「我想對你說兩面句話,」曹世亮笑著。「第一,你不是我們幫主的岳父,所以我們不必買你的賬。第二,『秋風幫』和『飛龍山莊』一直都是水火不容,我弟弟前兩天就死在了萬飛龍兒子手上。」

  岳天楊聽後面色驚變,曹世亮以猝然出手,快如閃電的一掌,也是他武功中最凶狠的一招,這掌正好擊在岳天楊的胸口,岳天楊的身子飛了出去然後又重重跌在地上。

  「天楊!」陳將軍叫了一聲跑過去扶起岳天楊。岳天楊的面色以是那麼難看。

  曹世亮說:「今天看在陳老爺的面子上就饒了你!」然後帶人走了。他是故意賣人情,他知道岳天楊是活不了了。他下手的時候也根本就沒打算讓岳天楊活。因為他恨透了「飛龍山莊」。而岳天楊恰好是萬飛龍的好朋友,他又怎能放過他。

  「天楊……天楊你沒事吧?」陳將軍老淚縱橫痛徹心肺。

  岳天楊在他懷中緩緩睜開眼睛,他開始吐血,大口大口的吐。陳將軍叫道:「天楊!天楊!……你們這群東西還站著幹什麼,快去請大夫啊!」

  僕人們急忙去請大夫。岳天楊吐了很多血後不再吐了,他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就像白灰牆一樣。「大哥,」他弱聲說:「我不行了,請大夫也沒用,我的五臟都被打碎了……真是沒想到他的功夫這麼可怕。大哥,我沒用……替小龍報不了仇也找不回倩兒……大哥,我死之後你要好好活著。」

  陳將軍哭出了聲。他這輩子哭出聲有三次。第一次是他父親去世,那年他八歲。第二次是他母親去世,那年他十六歲。這是第三次。「兄弟,我的好兄弟,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麼辦呀!你可不能丟下大哥,大哥離不開你呀!」陳將軍哭著說。僕人們見此慘景也都哭了。

  岳天楊困難地說:「大哥……你得活下去,你得替我照顧鈺兒她們娘倆啊……你得活下去……答應我大哥。」岳天楊滿目乞色。

  「好兄弟,你的心思大哥明白,大哥一定會活下去的。」陳將軍痛苦地說。

  岳天楊笑了,他的眼皮慢慢地要往上合了。忽然他的眼睛又睜開,陳將軍看到他眼裡閃耀著一種光芒,就像黎明前的曙光一樣。「大哥倩兒有救了!」岳天楊盡全力說話,但他的聲音卻是那麼微弱。

  兄弟你想說什麼?」陳將軍把耳朵貼在岳天楊嘴邊。於是他聽到了一句他臨死都不會忘記得話。「我真笨,我們手裡還有個江湖第一高手——賀星寒!」

  陳將軍一個人呆滯地坐在一間門窗緊閉的屋子裡不讓任何人打擾他。他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多歲。接踵而來的災厄快要把他擊倒了。正因為他現在還坐著沒有倒下去就是岳天楊臨死前求他活下去,而他答應了他。他從來沒有騙過他。

  「天楊死了,天楊死了,等鈺兒她們娘倆回來我怎麼向她們交代呀!」這是陳將軍第一百三十五次在自言自語責問自己了。

  自己的兒子死了,夫人一病不起,女兒被擄走如今生死未卜,現在如他生命一樣重要的好兄弟也離開了他了,他現在真想死啊!這種感覺強烈地就像他八歲那年餓得想奢望吃一個饃一樣。「我真想去死,但是我得活下去,我答應過天楊的,我從來沒有騙過天楊……對,我還要抱仇!我要奪回我的倩兒,我要替天楊和小龍抱仇!」陳將軍失魂般自語著就站了起來。他推門出去,以是夜晚,天上有明月,有閃亮的星星,但他覺得今晚的星月都是那麼晦暗。

  陳將軍獨自一人走進一個荒敗的小花園裡。這座小花園是陳府的禁地,他和岳天楊不准任何人擅自進這園子。違者重罰。所以這座園子讓陳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感覺是那麼神秘,那麼費解。有好多次,小龍、倩兒、和岳天楊之女岳小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偷偷溜進這座園子探尋秘密,但最終他們什麼也沒有發現。但這裡的確隱藏著一個秘密,一個只有陳將軍和岳天楊知道的秘密。他們把這個秘密整整守護了十九年。這個秘密一直是他們心頭的一個疙瘩。園子裡有一座房子般大的假山。在夜晚的月光下,嶙峋怪異的假山如一隻昏昏睡去的怪獸。假山裡有一個洞,不太深,陳將軍走了進去。他在洞裡靜靜地站了好大一會兒,像是在思索什麼難題。良久他抬手把洞壁上的一塊有稜角的石頭轉動了一下,兩塊嚴絲合縫的石壁緩緩移動,陳將軍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洞口。這是一個密道。那個天大的秘密就被關在裡面。

  陳將軍關好洞門踩著石階往下走。他走完了十九階石梯停住了腳。甬道兩壁上有許多亮著的燈。陳將軍惘然回首去看那十九階石梯,十九,對方也整整被囚了十九年了!人生有幾個十九年?他又回過頭來,他怔怔望著甬道盡頭那兩扇緊閉的石門思緒萬千。岳天楊的容顏似又出現在他的面前。「大哥,太子如今被廢,那件事又隔了這麼多年,我想把他放出來。必竟我們對不起他。」岳天楊曾不止一次這樣求過他。

  「天楊,太子雖然被廢,事情又過了這麼多年,可放他後可能招來的可怕後果卻絲毫沒有減少。太子雖廢,但是他的羽翼還眾多。還有那個萬飛龍和那些江胡人個個又是那麼不好惹。如果他們一旦知道此人被我們所救而一直還活著,那我們的處境可想而知。那會招來滅門之災的!我們兩個老了死了也值,可是還有孩子們呢,我們不能不替他們想啊。所以我們寧可在心裡對他愧疚一輩子也不能冒險放他。」他也曾不止一次顧慮重重的這樣回絕了岳天樣的請求。

  現在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不能不放他了。現在那人是他唯一的希望了。陳將軍邁著沉重地步履向前走去。十九年前他害了這個人,十九年後這個人又成了他唯一的希望。南轅北轍世事無常,到底是蒼天捉弄人還是冥冥之中早以注定?

  陳將軍推開石室的門,裡面的燈光亮著,他還未睡。陳將軍走了進去。石室裡床椅桌凳一應俱全,還有一排書架,上面擺滿各種書。一個頭髮很長鬍髭很密的男人靜靜坐在桌旁看著桌上的一局殘棋。旁邊還有一壺酒。這個人的兩個手腕和雙腳都被異常堅硬的鋼套箍著。每個鋼套上都繫著一根孩臂粗的鋼鏈。鋼鏈的盡端牢固的釘在石壁中。鋼鏈很長,他可以在屋子裡的任何角落活動,只是出不了石室。

  他對陳將軍進來渾然不覺,依舊看著那盤殘棋。這盤殘棋是他與一個人未下完的一盤棋。他捏起一枚棋,想了想後很甚重的放在一個位子上。然後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方以被他將死。這盤棋對他的對手來說是一盤沒有任何回天之術的死局。這次他終於又贏了他一盤。

  「你還沒睡?」陳將軍蒼老苦澀的聲音在石室裡響起。

  那人還是沒有抬頭,他說:「這麼多年來你一般兩個月來看我一次,十天前你才來看過我,為什麼又來?這麼多年,岳天楊每兩天來看我一次,他和我喝酒、下棋、聊天。這盤棋就是我們倆未下完的一盤棋,現在過去五天了,為什麼他還不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3 03:32:12

第一卷 第二章:重出江湖(4)

  陳將軍的身子顫抖起來,他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他是那麼痛苦,岳天楊來不了了,他永遠地走了。
  那人把頭抬起,他看到陳將軍的樣子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安地感覺。「十幾天沒見,你怎麼老了這麼多?怎麼連頭髮都全白了?這是為什麼?」

  頭髮全白了!陳將軍拽下自己頭上一綹頭髮拿到眼前來看——真的全白了!連一根黑的都有沒有。昨天他的頭髮還沒有會白啊。

  「出什麼事了?」那人盯著他。他的眸子不像十九年前那樣明亮如天上的寒星了,現在他的目光是深沉的、苦澀的、隱痛的、讓人看不懂的。就似一匹狼的眼神。寂寞的受到傷害的狼。

  陳將軍手中的那綹白髮緩緩從手中脫落,落在地上,紛紛擾擾的一片。「天楊他死了……他被人殺了。」淚水湧出眼眶,流了陳將軍一臉。第一次他感覺到眼前這個被他囚禁了十九年的人就像他的親人一樣。

  那人看了一眼那局殘棋緩緩閉上了眼睛。他的心在痛苦的悸動。十九年前的那個夜晚當他最可信賴的朋友出賣他的那一刻他就對朋友這兩個神聖的字眼徹底絕望了。他想他以後將不會再有朋友了。但是岳天楊卻以他的坦誠真摯把他從對朋友的絕望中拽了回來。

  他救了他的命,也救了他的心。他想盡一切辦法千方百計醫好了他身上所有的傷。他開始以為岳天楊這麼做是另有所圖,可能是覬覦他的一身蓋世武功,但岳天楊至始至終壓根就沒提過武功這兩個字。岳天楊向朋友一樣待他,陪他下棋喝酒推心置腹的聊天,除了不放他外岳天楊可以滿足他的任何要求。他也明白岳天楊不放他的苦衷,所以他也不強求岳天楊放他,因為他從不強求一個朋友。

  直到有一天他從心裡把岳天楊當兄長看了。有一天岳天楊對他說:「我把你鎖了這麼多年,我一看到你身上的鐵鏈我就羞愧,我想把你身上的鏈子去了,只要你答應我不離開這間屋子就行。」他本可以假裝應允岳天楊騙他去掉禁錮他的鋼鏈。只要鋼鏈一去,沒有人能攔得往他,他就徹底自由了。但是他去沒有那麼做,岳天楊那樣信任他他不忍心欺騙他,就算他被囚禁一生也不。他體驗過被朋友欺騙後的感受,那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痛苦他死也忘不了。所以他不能把這種痛苦強加在岳天楊身上。更何況岳天楊是個真正的君子。他記得他當時是這樣回答他的,「我不能答應你,我做夢都在想著出去抱血海深仇,如果你去了我身上的鋼鏈可就不由你們的了,所以你還是鎖著我好了。我不怪你。」他同樣是個真君子。他為他的回答永遠不會感到後悔。

  他又憶起了一天,那天岳天楊很驚喜地對他說:「太子密謀篡位敗露,皇上已把他貶為平民,這下我可以求大哥放你了!」他當時是那麼激動。但是兩天後岳天楊沮喪地對他說:「對不起,我沒能說服我大哥。」那時岳天楊心裡臉上都充滿了深深地愧疚。「我不能勉強我大哥。」岳天楊當時以為他會怨怪的,但他當時卻笑著說:「岳大哥好好看你的棋吧,你這盤恐怕是要輸了。」當時他就看到了岳天楊流出了淚水。那是感動地淚,不為別得,只為他叫了一聲他岳大哥。「賀兄弟,岳大哥我對不起你呀!我這輩子可只做了這麼一件錯事啊!」岳天楊哭出了聲。但是那時他一點也不怪怨岳天楊,因為他知道岳天楊勾結萬飛龍來害他完全是為了陳將軍、為了他尊敬的陳大哥。所以他不恨他,他只恨太子和萬飛龍。冤有頭,債有主。

  和岳天楊如同手足的情誼一幕幕掠過他的腦海。如今岳天楊死了,他覺得身上最重要的一處被人殘酷地一刀割去了。他覺得心痛地連呼吸都困難了。良久他慢慢睜開眼睛。他的眼神更加深沉苦痛。這深沉苦痛的目光中還摻糅進了另外一種東西——仇恨,入骨的仇恨!

  他問:「是誰殺了我岳大哥?」

  陳將軍說:「曹世亮」「沒聽說過。」

  陳將軍說:「他是『秋風幫』的一個舵主。」

  「秋風幫?也沒聽說過。」是的,畢竟他離開江湖已經十九年了,十九年江湖中可以發生很多翻天覆地的變化。一些人和幫派湮沒,新的江湖人和許多新的幫派又會呈現在江湖。江湖是永遠不息的。消聲湮滅隨風而去的只有那些江湖人、江湖事,及一切地恩怨情仇。

  「這一定是個新的幫派。」他對陳將軍說:「岳大哥怎麼會和這個幫派結上仇?」

  陳將軍悲聲說:「這還得從頭說起。」

  「那你就從頭說。」他站了起來,右手輕輕在椅子上拍了一下,那把椅子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快速的滑到了陳將軍身後。他看出陳將軍遭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能使人頭髮全變白的事情是任何人都很難承受的事情。他真擔心這個白髮蒼蒼滿臉淚水的老人在講述中跌倒再也起不來了。所以他給了他一把椅子讓支撐他那年邁孱弱又倍受重創的身心。他自己在桌對面的那把椅子上坐下。那把椅子是岳天楊常坐的。如今岳天楊再也坐不上這把椅子了。他想著心裡就錐心般的痛。但他從不把痛寫在臉上,他只想把痛壓在心裡一個人受。正如他把仇恨也壓在心底一樣。

  陳將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他想如果沒有這把椅子他會跌在地上的。面對著喪子失女兄弟被殺,他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倒下以是很難能可貴了。陳將軍悲痛地把事情的經過都講給了他聽。聽完後他看著陳將軍是那麼同情他可憐他。這個曾經手握眾兵風光八面的威武將軍如今只是一個可憐的老人了。

  同時他也明白了陳將軍此來的目的了,他抑制著內心的激動看著陳將軍說:「殺子之仇不可不報,奪女之恨不可不消,我們做筆交易,你放了我,我替你奪回女兒抱殺子之仇。」

  陳將軍聽了這話激動萬分站了起來。「賀大俠,我來就是求你的。我曾經對不起你,如今你卻不計前嫌來幫我……老朽難以抱賀大俠之恩請受我一拜!」

  陳將軍沒有拜下去,他感到一股很大的氣流阻擋他叫他拜不下去。

  他抬頭看他,他說:「你不必拜我,十九年前的事你是受太子之命也是由不得你。當年岳大哥求你留我一命你答應了,所以你我之間的恩怨早以抵消扯平了。如今我們是做交易,你放我,我替你抱仇,很公平。所以你不必拜我,因為你不欠我的。」

  陳將軍感慨地說:「賀大俠真是恩怨分明頂天立地,十九年前的事是我今生做得最大一件錯事,留你一命則是我今生做得最正確的事。這也是我的幸運。」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對陳將軍說:「那麼這筆交易你做不做?」

  陳將軍說:「做!還有你一定得替我的岳兄弟抱仇,此仇不抱我死不瞑目!」

  「替岳大哥抱仇不能算在交易之內。」他盯著他沉聲說:「岳大哥是我的兄長,這個仇我一定會自己抱。這是我這個做兄弟的責任。此仇不抱,我賀星寒勢不為人!」

  「這就好,這就好。」陳將軍寬慰地說:「難怪岳兄弟會那麼真心對你,真是值得啊。我真後悔,我應該早點把你放了。」

  「明天我就出發。」他對陳將軍說。

  陳將軍說:「我現在就把鋼鏈給你打開。」

  但是他拒絕了,「我想戴著鋼鏈最後再在這裡呆一晚,畢竟我在這裡呆了十九年。」

  是的,畢竟他在這間不見天日石屋裡度過了十九個春秋。也就是在這間屋子裡他真正瞭解了岳天楊、並成為了他的兄弟,這才讓他沒有對人世間的崇高的友誼而徹底絕望寒心。他是那麼敬重岳天楊,雖然岳天楊的武功在他眼裡根本就算不上是功夫。

  陳將軍走後他跪在了石室中央,頭戳在冰冷的石地上,淚水就那樣止不住的流出。「十九年……十九年啊!依雪,你如今在哪兒?你和孩子還好嗎?我明天就能出去了……我一定要找到你們娘倆。你可知道這些年我做夢都在想你們啊!……還有岳大哥,你怎麼就丟下兄弟走了,你現在可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就這樣他不停地說不停地流淚,良久,驀地他仰起頭用血紅的雙眼盯著屋頂石壁,他的臉佈滿淚水,「我賀星寒發誓——我一定會找回我的妻子兒子,我一定要殺了太子、萬飛龍、百步神拳,莫大……還有曹世亮,我要把這個雜種的心肝肺掏出了祭我了岳大哥!」

  翌日清晨,陳將軍與賀星寒坐在一間小客廳裡。倆人的心裡各自思緒如潮。

  陳將軍把幾件衣物放在賀星寒面前。「賀大俠,這幾件衣服都是新的,沒人穿過。」

  賀星寒掃了一眼,幾件衣服都有是用上好的綢緞所縫製。「我不愛穿綾羅綢緞。」賀星寒說:「給我找件舊布衫。」

  「這……」陳將軍有些為難。他真不知該找誰的舊衣給賀星寒穿。一般人穿過的舊衣送給賀星寒穿他覺得那是對賀星寒的大不敬。

  賀星寒說:「我記得岳大哥有件藍布長衫,你能不能給我找來?」

  陳將軍心裡湧起一陣暖流。「能,你等著。」

  陳將軍去後賀星寒站起身環視了一下屋裡。他看到一面鏡子,他的心抖動了一下。十九年了他還未照過鏡子。他曾暗自發誓如果一天不走出那間囚禁他的石室他就不願看到他自己,那樣他會鄙視鏡子裡的人是多麼的無能,找不回心愛的人也抱不了血海深仇。所以十九年來他既不願照鏡子也不理發須。

  他走過去拿起鏡子,他的手指竟有些顫抖。他先沒有去照。我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他竟有點害怕看到他自己。最終他還是把鏡子舉到了眼前,於是他從鏡子裡看到一張令他都感到詫異的面孔。頭髮那麼長披散在肩上,鬍髭那麼稠密把整個下巴和嘴都快圍起來了。他的皮膚不是以前的黝黑了,而是蒼白沒有血色的,這是十九年來不見太陽的原故。他的目光也變得那麼苦澀那麼沉。還有……他抬起手輕輕摸著自己的右臉頰,那裡有一道三寸多長醜陋的刀疤。這刀疤是十九年前那晚的見證,是莫大留給他的,莫大的那一刀差點把他的臉分成兩半兒。「莫大,願老天保保佑你無病無災活得很好,因為。我要去找你。」他放下鏡子,是的,現在的他連自己都感到陌生了。曾經那個年輕英俊的賀星寒以經變成一個四十二歲的半截老頭子了。而且是個醜陋的老頭子。他想他重入江湖將不會有人認識他了,連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他心裡忽然湧起一陣酸楚一陣失落。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3 03:32:55

第一卷 第二章:重出江湖(5)

  陳將軍找來了岳天楊的那件藍衫,經過多次水洗藍衫以有些褪色了。賀星寒穿上後很滿意。

  陳將軍說:「我想讓僕人阿貴和你一起走,你沒見過我女兒,我怕到時候你向他們要人他們調包用別人來騙你。阿貴年輕機靈路上不會給你填麻煩的。他還可以在路上伺候你和我女兒。」

  不虧曾經是將軍,一切都想得很縝密。的確調包計不可不防。

  賀星寒說:「很好,到時候可以叫阿貴把你女兒送回來,我去辦我的事。」

  「賀大俠,我還有一件事相求。」陳將軍面有幾分難色。

  賀星寒問:「什麼事?」

  陳將軍說:「雖然那件事以過了十九年,太子又被廢,但太子羽翼眾多,還有那些武林人士……賀大俠不要笑話,我並不怕死,只是還有天楊的妻女和雙親,我怕你出去露了身份他們會來抱復。如果我岳兄弟的家人遭到什麼不幸的話,那我可真是罪該萬死,死了也無顏去見泉下之人了。」

  賀星寒聽了這話很感動也很欽佩陳將軍的為人。陳將軍也是個君子,難怪岳天楊會對他如父如兄般愛戴。

  賀星寒說:「你的顧慮是有道理的,你想讓我換個名兒,其實這你不用操心,我以不是十九年前的賀星寒了,那個賀星寒早以死了,死在了他的好朋友手上。所以我沒有必要再用那個名兒了。」

  陳將軍感激地說:「賀大俠能理解我的苦衷就好。」

  賀星寒問:「你想知道我的新名兒嗎?」

  陳將軍說:「不知大俠改變成何名號了?」

  賀星寒看著陳將軍緩緩地說:「岳——天——楊。」

  陳將軍的心震顫了,難怪賀星寒要岳天楊的舊衣,原來他早想好了,他是要讓岳天楊的姓名揚名天下,讓岳天楊永遠活著。陳將軍眼裡包含熱淚,他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賀星寒甚重地說:「從現在起,我就叫岳天楊。我不會辱沒這個姓名,我要讓所有的人都記住這個姓名。所以從現在起我就叫岳天楊!」

  陳將軍激動地說:「岳兄弟,不,我不配叫你兄弟。岳大俠,這真是太好了,天楊如果在天有靈一定會感到很高興的。」他以是淚水盈眶。

  陳將軍拿出一柄劍,劍鞘鑲金嵌玉很奢華漂亮。

  陳將軍說:「這柄劍曾跟隨我衝鋒陷陣多年,而今我年邁體衰幫不了你的忙了,就讓這柄劍替我伴在岳大俠左右盡一份綿薄之力吧。」

  岳天楊說:「我從來不用兵器。」但看到陳將軍失望之色他又說:「不過我現在不是賀星寒了。」

  他把劍接了過來,陳將軍一臉欣慰之色。岳天楊抽出劍看,劍身如雪有一股寒氣襲人肌膚。岳天楊把垂在眼前的一縷長發吹向劍鋒,髮絲觸劍鋒紛紛而斷。

  「好劍!」岳天楊說:「只是這劍鞘劍柄裝飾華麗有些俗氣。」

  陳將軍說:「朝中武將都有裝飾劍鞘嗜好,所以當時我也就入了俗流。」

  陳將軍問岳天楊還有何要求,岳天楊向陳將軍要了一個斗笠戴上。戴上斗笠的他給陳將軍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岳天楊是來自另一個不知名的世界,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一樣。拿什麼來比喻恰到好處他又一時想不出來。

  跟隨岳天楊的僕人阿貴是個精壯年輕的後生。「路上好好伺候岳老爺,要事事聽岳老爺的話。」陳將軍吩咐阿貴。阿貴說:「放心吧老爺,我一定會把所有的事都做好。」

  三人走出屋子忽聽兩個女子悲慟地哭叫聲傳來。哭聲來自另一座院落。聽到這哭聲陳將軍身體顫動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他的面色也變的很痛苦。

  「這哭喊的兩個女人是誰?」岳天楊問。

  陳將軍痛苦地說:「是天楊的妻子和女兒……她們回來了,我真是沒臉再見她們娘倆了。」

  岳天楊聽了心裡慼然悸動。今早他出石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參拜了「岳天楊」的遺體。他強遏制心中的悲痛對著「岳天楊」的遺體說:「岳天哥,小弟終於出來了。你好好睡吧,我去替你抱仇。」

  然後他又看了岳天楊的傷。「曹世亮趁他不防備當胸打了他一掌,沒想到就……」陳將軍在旁說。他當時說:「一掌就夠了,好功夫。」那時他心裡充滿了對曹世亮的恨。
  岳天楊和阿貴騎馬在一條路上徐行。岳天楊一點也不急,既然解困了他有的是時間。現在他要好好看看,看看這十九年未見今又久別重逢的世界。路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讓他感到那麼新奇可親。十九年前這些東西在他眼裡沒有任何意義。但現在這些普通的花花草草在他心中都有著非凡的意義。世界上許多東西哪怕是這些不起眼的花草樹木,如果有一天你徹底失去它們的時候,你才能真正休會到它們對於你的價值。岳天楊抬頭,空中有幾隻小鳥在無悠無慮地追逐嬉戲。他心裡有個聲音在大聲說:自由是多麼珍貴美好啊!

  快近晌午他們路過一家小酒店。「岳老爺,我們吃頓飯休息片刻再走吧?」阿貴徵求他的意見。岳天楊說:「好的。」

  倆人下馬進了小店。裡面的食客不少。他們都把目光投向岳天楊,但隨後又馬上帶著幾分恐慌把頭垂下。我現在給人的感覺真有這麼可怕嗎?岳天楊心裡很不是滋味。

  的確,他如今這副打扮和他發亂須長及臉上那道醜陋的刀疤組成的形象是很叫人望而生畏的。岳天楊和阿貴在一張桌子旁坐下。那張桌上有一個男人在吃麵,看到岳天楊坐到了這張桌上忙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出一聲把面端到另張桌上吃去了。岳天楊心裡苦笑一聲。十九年前別人把他看作是一個能與他相對坐就感到自豪的大英雄。十九年後別人則把他看作是一個唯恐避之不及的怪物。他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店小二來到他們面前,他小心翼翼地問:「請問倆位大爺想吃點什麼?」

  「岳老爺,你想吃點什麼?」阿貴恭敬地問。

  岳天楊說:「給我來一大碗麵,一壺酒、一盤牛肉。」

  阿貴說:「岳老爺你就要這些嗎?再要點其他的吧。」臨行前陳將軍給阿貴帶了一大筆錢,叫他在路上保證岳天楊住得舒服吃得好,如今岳天楊叫得這些飯菜很普通他心裡有種失職的感覺。

  岳天楊說:「我就要這些。」「好吧。」

  阿貴對小二說:「我們老爺要得你知道了,給我也來一樣的。」

  飯菜上來後倆人開始吃。這時店裡進來三個帶著兵器的漢子,他們看上去挺凶惡。他們環視了一下店內又看了看岳天楊然後就坐在了另一張桌子旁。那張桌旁以有倆人了。他們叫了些酒菜就吃喝起來。

  「大哥這下可好了,等我們加入『秋風幫』以後就沒人敢惹咱們了。」其中一個撕著雞腿說。

  另一個說:「老三說得對,我們快吃,吃完了就趕快走。」

  岳天楊聽到「秋風幫」這三個字皺了下眉。他站起來走到那三人跟前。那張桌上的人見他過來各自心裡都惴惴的。那三人發現岳天楊盯著他們看時心裡更是不安。

  「這位大哥有什麼事,要不坐下來喝杯酒吧。」其中一個比較機靈地說。

  岳天楊問:「酒就不喝了,你們說加入『秋風幫』是怎麼回事?」

  那漢子很老實地回答說:「是這樣的,『秋風幫』第三分舵的紅鬍子在百里外的新城招兵買馬,我們兄弟想去投靠。」

  岳天楊聽了心中一喜,他聽陳將軍說殺死小龍搶走倩兒的就是紅鬍子的手下。於是他決定也去新城。

  「這位大哥,如果你也想加入『秋風幫』我們兄弟給你做介紹,『秋風幫』裡有我們的朋友。」那漢子討好他說。

  岳天楊搖搖頭說:「我不想加入,我勸你們也不要加入,我算定『秋風幫』近日會有血光之災。」

  然後他轉身離開。那三個漢子想:這傢伙真是瘋了,居然敢咒『秋風幫』!

  岳天楊和阿貴從小店出來上馬行了一里左右忽聽後面傳來一個女子大聲地叫聲:「阿貴等等我……」

  岳天楊和阿貴回身,只見一個白衣女子騎著一匹白馬飛馳而來。宛若一朵被風吹動的白雲。那女子到了他們跟前勒住馬。她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鵝蛋臉大眼睛俏鼻樑長得很美。她的面色很冷,她白皙的臉蛋上佈滿了汗水,人也氣喘吁吁地,看樣子她是快馬加鞭一路追來的。她左手握劍身穿一身素縞。岳天楊心裡以猜到她是誰了。

  「岳小姐,你怎麼來了!?」阿貴驚詫地問。

  她沒有回答,她盯著岳天楊。岳天楊看到她那烏黑的眸子裡還似有未盡的淚光。她的眼神很冰冷,也很痛。這麼青春美麗的女孩子本來不該有這樣的眼神,但是她卻有了。岳天楊心中不由慼然。他心裡說:岳大哥,你得死將改變你女兒一生的命運!

  「岳老爺,這是我們二老爺的千金,叫岳小鈺。」阿貴給他介紹。

  他點點頭,他不知該對她說些什麼。岳小鈺問他:「你就是我大伯請來給我爹和小龍抱仇的武林高手嗎?」

  岳天楊很溫和地說:「武林高手稱不上,不過我會盡全力去辦我答應過的事的。」

  「帶我一起走,我要給我爹和龍兒抱仇!」岳小鈺用她那潔白的牙齒緊緊咬著紅唇,唇被咬破了,血比唇更紅。

  岳天楊雖第一次見她但以對她充滿了憐愛。不為別的,只為她是「岳天楊」的女兒。

  他問:「你跑出來家裡人知道嗎?」

  岳小鈺說:「我給他們留了字條。」

  他說:「江湖很危險。」

  岳小鈺說:「我不怕。」

  他說:「我不能帶你走。」

  岳小鈺說:「我一定要跟你們走。」

  他說:「我還是不能帶你走,快回去吧,你大伯和你媽會為你擔心的。再說這個時候他們最需要有你陪在他們身邊。」

  岳天楊就像一個親人一樣耐心勸說她。

  「好!既然你不帶我走那我一個人走!」岳小鈺拍馬就向前去了。

  岳天楊無奈地搖搖頭,好倔犟的女孩子。他在心裡說:岳大哥,小鈺她很倔強,也很勇敢,我看我只能帶她一起走了。岳天哥你放心,就算江湖如何凶險,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小鈺受到傷害。

  岳天楊追上岳小鈺,「我帶你走。」

  岳小鈺勒住馬,「真的?」

  岳天楊對她說:「我從不騙人,更不會騙你。」

  「謝謝你。」岳小鈺心裡充滿了感激。「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我該怎麼稱呼你?」

  岳天楊看著她說:「我叫岳天楊。」

  「什麼?」岳小鈺驚奇說:「你和我爹的姓名一樣?」

  岳天楊說:「這本來就是你爹的姓名,你爹是我最好的兄長,我們相交有十九年了,就連我這條命也是你爹給的,現在你爹走了,所以我就用了他的名兒,因為我想讓他永遠活著。」

  岳小鈺聽了眼裡馬上溢滿了淚水,她是那麼感動激動。她說:「可我怎麼從來沒聽我爹說起過你?」

  岳天楊說:「因為你爹一直把我裝在他的心裡,我也同樣把他裝在我的心裡。」

  岳小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揩去眼裡的淚說:「我知道我該怎麼稱呼你了。」

  岳天楊看著她,她說:「二叔。」

  這兩個字一出霎時轉換成一股強烈的暖流包裹住了岳天楊那顆蒼冷地心。這一刻他知道從今後岳小鈺就是他的親人了,在這個世界上他將不在孤苦無依。他的眼睛濕潤了,他柔聲說:「你真是個好孩子。」

  岳小鈺說:「那二叔咱們走吧?」

  岳天楊說:「好,咱們走!」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4-5 22:02 編輯 》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03:53

第三章:神功在現(1)

  三人在一條山路上行至傍晚還沒有出了這連綿的大山。

  阿貴說:「岳老爺,我看今日是出不了這山了,前面山坡上有座小廟,我們在廟裡歇一晚明天再走怎麼樣?」

  岳天楊說:「好,我們就在那裡歇一晚。」

  他感覺不到一點累,自從出來以後他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但是現在有岳小鈺在身邊,他得事事為她著想。一個女孩子陪他們走夜路不光累她還會害怕的。

  他們牽著馬走到廟前。那是個破敗的小廟,牆皮脫落瘡跡斑斑連門和門框都沒有,也許被人拆下當柴燒了。這無疑是座早被善男信女們拋棄了的廟。

  阿貴把馬拴在廟前的一棵樹上,把馬上的包裹拿下了。三人進了廟,裡面同樣破敗。廟裡有幾尊神像,個個缺胳膊少腿沒個完整的。阿貴從包裹裡取出一塊毯子鋪在一片比較乾淨的地上。

  阿貴說:「岳老爺,岳小姐,你們先坐著歇著,我出去撿些柴火回來生堆火。」

  這的確是個辦事周到又能幹的好後生。

  阿貴出去後岳小鈺坐在毯子上覺得渾身軟得快沒有一絲力氣了。

  她一個女孩子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疲憊堅持到現在已是很不容易了。她今早和母親回來時做夢也沒想到她將面對一場災難、一份她一生都難以忘懷的傷痛。她給她心愛的小龍帶回來很多禮物,但是她看到的卻是小龍冰冷的屍體——還有她的父親,那個最疼愛她、在她眼裡是這個世界上最可親最完美的父親也同樣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世上兩個最愛她也是兩個她最愛的男人竟同時棄她而去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她,那一刻她的心訇然破碎了。就像被朔風撕裂的花朵。

  她在一陣絕望般的慟哭後向大伯問清了事情的原由,然後她擦乾了淚水悄悄騎馬狂奔追趕那個要去為她爹抱仇的人。她要和他一起走。她要親眼看著仇人死去,不然她會痛苦內疚一生。

  阿貴撿回足夠燒一夜的乾柴,這時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阿貴在毯子旁邊生起一堆火。岳天楊也坐在了毯子上,然後他聽到岳小鈺肚子因飢餓發出的「咕咕」聲。岳小鈺從早晨到現在還水米沒打牙呢,現在她餓及了,但是她卻不說,最終還是她的肚子替堅強的主人叫起了苦。

  阿貴也聽到岳小鈺腸胃發出的抗議聲了,他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失職,他一臉愧色說:「我真該死,我應該在那家小店買些吃得帶在路上……我剛才撿柴時本想逮隻兔子,可是卻沒見到,連水也沒找到。」

  岳小鈺說:「其實我也不是太餓,等明天再吃吧。」

  岳天楊站了起來,他說:「但是我卻餓了。阿貴你陪小鈺呆著,我出去找點吃的。」

  他走後阿貴說對岳小鈺說:「這荒山野嶺又是黑夜岳才老爺上哪找吃得?」

  岳小鈺也困惑地搖搖頭。

  阿貴嘟噥著:「這都怪我……」

  岳天楊出了小廟天色以完全暗下來了,天上明月鏡。

  岳天楊走出一段想獵頭小獸,隱約他聽到遠處有打鬥的聲音,離他所處地有一段距離。
  
  岳天揚施展輕功像那個方向過去

  等他來到聲源處打鬥以停止,他看到這樣的場面:有一幫人成扇形圍住兩男一女,兩男子都以受傷,身上到處是血,倒在地上,女子傷輕一些持劍護在前面,但也無異螳臂擋車。兩男子老的五十歲左右,他還勉強坐著,手中緊握鋼刀,但已無還手之力。那個年輕人此時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岳天楊輕輕越上一棵大樹,想窺個究竟。那幫人為首的是一個胖子,他頭大如斗,頭髮稀稀拉拉的披在頭上。

  他陰狠地對他們說:「你們以為殺了我們二殿主獨子就沒事了嗎?你們逃了一年,但沒有人能逃過『幽靈殿』的追殺,我看你們還往中那跑!」

  那個年長者憤然說:「那個畜生作惡多端,有多少女子被他糟蹋而死,他死在我手也算是我李淵為江湖除一害。只恨我武藝不精,不然定將你們這些禽獸都殺了替那些被你們害了的人抱仇!」

  「哈哈……」那人發出刺耳地笑,他說:「姓李的,你們一家三口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二殿主馬上就到,他就一個獨子卻死於你手,到時候看他怎麼收拾你們吧!我想你們到時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少許岳天楊看到有兩人抬著一頂小轎而來。抬轎之人健步如飛也算功夫不差。
  轎子落地,由於轎簾遮擋看不到轎中之人。那些人上前跪拜.

  轎裡的人用嘶啞陰沉的聲調說:「都起來吧。」

  那大頭走到轎前,恭敬地說:「二殿主,李淵一家三口都在此,以受重傷,請您發落。」

  轎中的人說:「殺了我兒,你算你們逃至至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們!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安慰我兒在天之靈!」

  李淵抬頭對天喟嘆一聲說:「我李淵為江湖除害,沒想卻落如此下場,還連累了兒女女女婿,蒼天你真是無眼啊!」不由老淚縱橫。

  他對那女子說:「清兒,落在他們手裡還不如自盡,以保清白之身。爹爹無能,對不起你了。」

  那女子慼然說:「爹爹放心,清兒絕不會活著落入這些禽獸之手,爹爹,女兒先走一步了。」

  說完就揮劍向脖子抹去。但沒想到她的劍剛至脖頸之際劍被一枚暗器擊中落地。她花容變色,因為她也不能動了,同時有一枚暗器點了她的血。

  只聽椅中的人用陰冷地聲調說:「想死沒有那容易!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受盡人世間最殘酷折磨!」

  他對手下說:「拿下,帶回去!」

  有幾個就去拿就上前去拿李家父女。三人兩人受重傷一人被制跟本無反抗之力了。只能任人宰割了。

  但是沒想到最先走到他們跟前的那人突然叫了一聲就倒在地上,再無動靜。這突變讓所有人大為吃驚。一人上前摸了一下地上的同夥。

  二殿主問:「他怎麼了?」

  那人聲音發顫:「他……他死了。」

  二殿主對他說:「你去拿下他們。」

  那人心裡恐懼可是不敢違抗命令,哆嗦著向三人走去,沒曾想剛到他們身邊就一頭載在地上,這次連吭都沒吭一下。那些人看著都向後畏縮,他們覺得是那樣的恐怖。

  就連李家父女也感到事情讓人匪夷所思。轎裡的二殿主向那老者發出一枚暗器,直取他的咽喉,但是暗器在老者一呎處跌落
  二殿主心中有數,他冷笑一聲說:「不知是那位朋友?快出來,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了!」

  岳天楊飄落場中。而那女子覺得身被什麼輕輕擊了一下,被點的血道解開了。她心中狂喜,她知道岳天楊是什麼樣的高手了。他們有救了!

  二殿主說:「閣下的功夫不錯!」

  岳天楊說:「對付你們這些東西夠用了。」

  二殿主問:「你想怎麼樣?」

  岳天楊說:「偶然路過,知道了事情原委。你的兒子該殺!」

  轎中的二殿主被激怒:「你找死!殺了他!」那幫人揮動著兵器向岳天楊撲去。

  岳天楊一腿把最先那人踢斃,然後撥劍,連死幾人。那個大頭的鬼頭刀砍到了,岳天楊不避左手閃電般扣住刀背,那大頭如何用力刀紋絲不動。然後他看到他的刀變成若干碎片掉落在地。大頭嚇的魂飛魄散,岳天楊右手一劍輕輕在他咽喉上點了一下,那大頭就一聲不響軟軟倒在地上。

  這時岳天楊背對著那頂轎子,那頂轎子悄無聲息向他飛過來,轎子裡閃出幾點寒星,直射岳天楊後心。

  「小心!」那父女倆同時叫出。

  岳天楊回身,揮出一劍,一道凌厲劍氣擊落那幾點暗器,劍氣力道不減直逼轎子。

  轎子被劍氣一分為二,轎了爆裂,轎中的人衝天而起,然後落地。
  這是一個身穿黑袍的人,相貌奇醜,面目猙獰。

  他身子有些不穩,像是被劍氣所傷,他驚詫地問:「你到底是誰?」

  岳天楊說:「岳天楊。」

  他說:「沒聽說過,不過閣下好功夫!」

  岳天楊冷冷地說:「聽沒聽說過不重要,你今天必須得死!」

  二殿主慍聲說:「你不要逼人太甚!」

  岳天楊一劍揮出,一道劍氣直刺二殿主,二殿主避開,他像岳天射出數十暗器身子飛快遁向一個方向,岳天楊的功夫讓他驚心寒膽!他想自己可能是碰到了江湖十大高手中的某一個了。他不想死,所以只能逃。

  但是岳天楊比他更快,快的讓他懷疑岳天楊是「幽靈」了。

  岳天楊擋在了他的前面,岳天楊說:「你今天必須得死!」

  二殿主只能做垂死掙扎,他怒叫著撲向岳天楊,一雙鬼爪似的手連抓岳天楊身上幾大要害。

  岳天楊避開踢出一腿,二殿主時看到七個詭異的足影分七個位置踢向自己,「銷魂腿!」他驚叫道。

  就在他手忙腳亂躲避時,岳天楊又一掌打在他的胸口,用的是少林的「大力金鋼掌」二殿主的身子像斷線的箏一樣飛了出去,撞在一棵樹上又掉下來。岳天楊沒有去看,他知道他必死無疑。只要他出手想殺的人,都死了。

  岳天楊走到三人身邊。一會功夫二殿主就和手下讓岳天楊殺盡,他的功夫讓李淵父女倆無比驚震。

  女子給岳天楊跪下:「謝謝岳大俠救命之恩!」

  岳天楊說:「路見不平,理當相助,請起來。」女子起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04:31

第三章:神功再現(2)

  岳天楊看了一下那小夥子的傷勢,他傷的很重。岳天楊把掌心貼在他的後背輸進一縷真氣,那青年呻吟了兩聲。

  岳天楊說:「我以用真心暫時護住了他的心脈,你們快去給他找大夫療傷吧,晚了就不行了。」父女感激涕零。

  李淵感激地說:「救命之恩我們永不敢忘,以後如果大俠能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我們定以死相報!」

  岳天楊說:「還是快找大夫給他療傷吧。」然後轉身離去。

  望著他消失之處,女子對父親說:「爹,他的功夫好歷害!」

  李淵疑惑地說:「這麼輕易就殺了幽靈殿的二殿主,他的功夫真是太可怕了!」

  女子問:「他是不是江湖十大高手中的某一個?」

  李淵說:「我感覺他好像不是十大高手中的人。但是,他的武功,我想可以和十大高手中的人一較長短。江湖上真是藏龍臥虎啊!」

  岳天楊獵了一頭狼回來。他把狼扔在地上說:「阿貴,你把狼皮剝了把腸肚子刨了咱們烤狼肉吃。」

  阿貴看著那隻死狼驚奇地問:「岳老爺,這隻狼這麼大你是怎麼追上它殺死它的?」他對此充滿了好奇。

  「我有我的辦法。」岳天楊真不知該如何向不諳武功的阿貴說。

  他是一個江湖頂尖高手,別說是隻狼,就是虎豹獅像他也可以毫不費力的讓它們倒下。

  阿貴掏出一柄短刀去剝狼皮。

  「真是。」他劐開狼肚子說:「本來老爺讓我跟著好好伺候岳老爺,卻沒想到還得讓岳老爺反過來給我找吃的。」

  阿貴在家常殺羊剝羊,所以開剝狼皮也是非常麻利。

  狼剝好後岳天楊在狼身上插了根棍子教給阿貴怎樣在火上烤,然後他在毯子上坐下。

  他閉上眼睛不知心裡在想什麼。也許他在想十九年前的那些往事。但是往事又是那樣不堪回首。

  岳小鈺雙手托腮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那堆跳動的火焰。慢慢地那火焰裡出現了一張臉,一張少年稚氣未脫的臉。於是她想起某一天的一個下午。

  「小鈺姐,這是我去山上給你采的花。」小龍把一大筐各種各樣的野花放在她面前。他擦著臉上的汗珠露出很開心滿足地笑。「小鈺姐,你上次說那山上的花好看,所以我就給你采回來了。」

  「天吶!」她笑著說:「哪有像你這樣的,送人花大筐的送,你傻不傻?」

  小龍嘿嘿地笑著:「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找來。」

  「這是為什麼?」她明知故問,她就是要讓小龍說出那句話。那句她聽千遍也不會感到厭煩的話。

  小龍的臉色是那麼紅,就像害羞的女孩子,「因為我喜歡小鈺姐。」他還是說了出來,她上去狠狠地親了他一口,那時她的心裡就像灌了密……火焰還是那樣歡快的跳動著,但小龍的臉卻漸漸消失了。她又看到了父親的容顏,她痛苦地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烤肉的香味溢滿了小廟。

  「岳小姐,這塊兒熟了你快吃吧。」阿貴把一塊兒烤好的肉遞給岳小鈺。岳小鈺接過來撕著吃起來。

  阿貴又遞給岳天楊一塊兒,岳天楊接過來慢慢吃,他其實並不太餓。

  岳小鈺實在是太餓了,她很快把那塊兒狼肉吃完,她覺得她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好吃的肉。阿貴趕忙又給她割了一塊兒。

  岳天楊把眼閉上,這次他不是在回憶往事而是在聽。每當他閉上眼睛耳朵就更加靈敏。他聽到廟外二十丈外有幾個人的腳步聲向這邊來了。是幾個人?對,是四個。他沒有聲張,他睜開眼繼續咀嚼著肉。

  一會兒門外傳來馬嘶聲,阿貴說:「咱們的馬受驚了,好像是有人來了。」

  岳天楊說:「好像。」

  「爹,媽,咱們就在這破廟裡歇一晚吧?」外面響起一個女人的說話聲。

  「唉……好吧,我和你媽老胳膊老腿也實在是走不動了。不過廟裡好像有人。」一個老人喘著粗氣說。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也許是行路的人在這裡歇腳,我們進去歇歇也不會打攪他們。」

  一個老婦的聲音又響起,「好吧,那我們就進去吧。」

  進來四個人,一個老漢和一個老太婆,還有一對年輕夫婦。那女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兒。男的很醜,背上背著個大布包裹還有一卷蓆子。

  從他們儉樸還打著補丁的衣裳上可以看出他們是普通的百姓。那老漢是個跛子,拄著根鐵拐。那老太婆摸摸索索眼皮直翻則是個瞎子。

  他們看了看岳天楊三人互視一下,那漢子上前恭敬地說:「三位貴人,我舅舅前天病故了,我們一家去奔喪,沒想到走的慢了趕了個黑,我們想在這裡歇一晚,不知行不行?」

  岳小鈺忙說:「當然行了,這廟又不是我們的,我們也是路人。」她覺得他們很可憐,這些窮人的生活是這樣艱難。岳天楊看了他們一眼又把目光移開。

  那一家人就在離他們三四米外的地方坐下。那醜漢子從包裹裡摸出幾個餅分給他的家人吃。

  瞎老太婆咬了口餅問兒子:「柱子,這是什麼味兒?怎麼這麼香?」

  漢子說:「娘,這是人家烤肉吃呢。」

  瞎老太婆嚼著餅嘟噥:「難怪這麼香,原來是烤肉的味兒。唉,娘記得我上次吃肉的時候是在十年前,那次我給李財主家納了十雙鞋底子,李財主就賞了我塊兒肉吃,那肉可真是香吶!」

  岳小鈺聽了瞎老太婆的話心裡直犯酸,她每天雞鴨魚肉都吃膩了,而這些窮人吃一頓肉卻成了奢望。

  她讓阿貴割了一條烤好的狼腿,她提過去說:「你們也吃吧,吃完了還有。」

  一家人連連道謝。那老漢說:「真是個好心的小姐呀!」

  瞎老太婆說:「願菩薩保佑這個好心的小姐。」

  那家人把肉分吃完後忽聽廟外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好香好香,真是沒想到世上居然會有這麼香的肉味兒,而且是在深山老林,但我卻偏偏聞到了,這就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

  岳天楊心裡驚了一下,這人何時而至他怎麼一點兒也沒有察覺!也許是他心裡想著事沒有留心,但他更相信對方是個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一個二十七八歲英俊挺拔氣宇不凡的青年走了進來。他穿一身藍色長衫,長衫平整而又做工考究。

  他左手握著柄劍,劍鞘劍柄是碧藍色的很好看也很搶眼。他的神色很可親,他的眼睛神采飛揚,他無疑是個出類拔萃的年輕人。而且是一個讓人第一眼看了就不覺討厭還油生喜愛的人。

  那家人看人他一眼又都忙垂下人頭,也許是輕年非凡的氣質震懾了他們讓他們感受到有些自慚形穢。

  年輕人看了一眼那家人就走到岳天楊他們面前。

  「原來烤肉的是你們。」他似有幾分意外,然後他面帶微笑看著岳小鈺。岳小鈺覺得他的目光裡有種攫人心魄的東西,她忙把目光移開。

  年輕人又看看岳天楊,然後他把目光又落在岳天楊的劍上。「你的劍很好看。」但他又說:「只是好看的劍卻不一定管用。」

  岳天楊說淡淡地說:「不管用切肉總可以吧。」

  年初人雖然很出重但岳天楊卻不知怎麼對他沒什麼好感。他覺得青年出重的外表下隱藏著一些令他感到不安的東西。

  青年不在呼岳天楊的冷淡,他看上去還是那麼熱情,他問:「你的烤肉賣不賣?」

  岳天楊說:「賣。」

  青年問:「賣斤還是賣塊兒?」

  岳天楊說:「賣塊兒。」

  青年問:「那一塊兒多少錢?」

  岳天楊說:「白銀一百兩。」

  一百兩能買十幾隻狼。

  但青年卻說:「不貴不貴,如此香得美味一點也不貴。給我來二百兩的。」

  青年掏出兩張一百兩銀票遞過去。「這是『富順錢莊』的銀票,走到什麼地方都可以取。」

  岳天楊吩咐阿貴:「把銀票收起來,給他割兩塊兒肉。」

  阿貴把銀票收起來心想:這青年人看上去挺機靈怎麼這麼傻,二百兩銀子可以把這座山上所有的狼都買下來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05:06

第四章:漫天劍雨陳西浩(1)

  阿貴給青年割了兩塊兒狼肉,青年拿了肉竟大方地坐在了岳小鈺旁邊。岳天鈺面色微紅神色很不自然地向岳天楊身邊靠了靠。她的心不知怎麼怦怦地。

  青年吃著肉跟岳小鈺搭訕:「姑娘貴姓?」

  岳小鈺說:「岳……岳小鈺。」不知為什麼她心跳的更歷害了。

  青年說:「在下陳西浩,姑娘一身白孝,敢問是?」

  岳小鈺慼然說:「家父去世了。」

  陳西浩說:「在下唐突了,還請岳姑娘節哀順便。」

  岳小鈺點了下頭。

  陳西浩又問:「那麼這位岳老爺又是姑娘什麼人?」

  岳小鈺說:「是我二叔。」

  「哦。」陳西浩看了眼岳天楊,「岳姑娘可知我為什麼黑天半夜的跑到這深山野林?」

  岳小鈺搖搖頭。

  陳西浩嘆了一聲說:「只為追幾個人。」

  岳小鈺初入江湖不由感到很好奇,「請問陳公子追什麼人?」

  陳西浩的表情馬上變得很沉重。

  他說:「說來話長,我有個好朋友,他是個愛結交四方的英雄漢子。有一次他結交了幾個朋友,他對這幾個朋友可謂肝膽相照。有一天我這個朋友把一件傳家的寶物拿出來讓那幾個人觀賞,但他卻萬萬沒想到因此招來了殺身之禍。那幾個人真是天良喪盡獵狗不如,我的朋友對他們那麼好他們卻見財起意殺了我的朋友,還把我朋友一家老小二十八口都殘殺滅口。我那朋友的幾個拜把兄弟發誓要為他抱仇,他們終於察到是誰殺害了我朋友一家,但是他們最後卻也死在的那幾個人手上。因為那幾個人太詭詐、卑鄙很難對付。我知道此事後就發誓要為我的朋友和他的家人報這個血海深仇。」

  岳小鈺聽後對陳西浩肅然起敬,這才是有情有義的英雄豪傑,為了朋友不惜挺身涉險。

  「那你追到那幾個混蛋沒有?」她恨那幾個殘害朋友的惡人。

  陳西浩放下手中的肉取出一塊兒絲帕很仔細地擦著他白皙的手說:「我想我會找到他們的。」

  「陳公子如果你找到這幾個畜生就把他們全殺了!」阿貴義憤填膺地說。

  陳西浩把擦過手的絲帕丟入火中,絲帕入火成為灰燼。「我一定會的!」

  他把目光投向那家人。

  岳天楊則對這一切不聞不問漠不關心。從陳西浩進來那一刻他以知道結局是什麼了。他什麼沒見過。

  「哇哇……」少婦懷中的嬰兒啼哭起來,在這夜晚哭聲更顯格外響亮。

  「翠兒,是不是寶兒他餓了?」瞎眼老太婆對少婦說。

  少婦說:「婆婆我這就給他喂奶。」

  少婦掀起衣服露出一個飽實白嫩的乳房。她把奶頭塞進孩子嘴裡,孩子吮吸著奶頭不再哭了。陳西浩一點也不避諱的看著她,那少婦頗有幾分姿色。

  岳小鈺忽然很氣惱,人家給孩子喂奶他卻盯著人家看,他怎麼這樣齷齪。

  那少婦發現陳西浩在看她忙害羞地把身子轉過去了。

  少許孩子又哭了起來。

  陳西浩對岳小鈺說:「孩吃了奶按說就不哭了,為什麼這孩子還哭?」

  岳小鈺沒好氣地說:「這又不管你的事!」

  這時只聽老太婆說:「翠兒,寶兒吃了奶咋還哭?」

  少婦說:「可能是孩子病了,這該怎麼辦?」

  老太婆翻著白眼兒說:「既然孩子病了那咱們收拾一下趕緊走吧,我們得找個大夫給寶兒看病。唉,這是咋說的。」

  陳西浩對岳小鈺說:「其實孩子哭並不是孩子病了,而是孩子跟本就沒有吃到奶。孩子吃不到奶就說明那個女人跟本就沒奶。」

  岳小鈺更沒好氣了,「人家有沒有奶難道還用你來管!」

  陳西浩笑了,他說:「其實這裡的道理很簡單,這就說明這孩子跟本就不是她的,而是她從別人那裡抱來的。她剛才給孩子喂奶是故意給人看的,她想讓人知道這孩子就是她的,但是她也不想想孩子吃不到能當然會再哭。」

  岳小鈺有些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西浩沒回答,他從地上站起來。岳小鈺也站了起來,那一家人也站了起來。

  陳西浩的面色慢慢變冷,他盯著那家人念道:「狄一龍、林一鳳、孫元、還有你,」他的目光移向那個瞎老太婆:「百變銀狐崔二娘。」

  岳小鈺看著這一切如墜五里霧之中,她好奇地問:「他們到底是誰?」

  陳西浩說:「就是他們四個殺了我的朋友和他的一家老小。」

  「什麼!」這真是叫岳小鈺有些難以置信。這四個看上去普通善良的人怎麼會是殺人惡徒呢。她剛才還好心拿狼肉給他們吃的。

  阿貴更是瞪大了眼,這叫他也很難相信,他怎麼看這家人也不像是十惡不赦的兇徒。

  瞎老太婆睜開了眼,她得眼睛非但一點也不瞎而且水汪汪的很迷人。

  她的聲音也突然變得很好聽,「你真是陳西浩?」
  陳西浩說:「在江胡上我還沒聽說過有第二個。」

  老太婆轉過身又轉回來,立刻她那皺巴巴的臉像變戲法似的變成了一張風姿動人的漂亮臉蛋。這一切對岳小鈺和阿貴來說比魔術都令他們難以理解。他們現在除了驚詫在沒有了別的感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崔二娘一副楚楚可憐,她用那對水汪汪的眼乞望著陳西浩幽幽地說:「我們真不知道他是陳公子的好朋友,如果知道就是再借給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胡來。陳公子,不知者不為罪,你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日中天傲視群雄,也范不上跟我們幾個小人物過不去。我們現在就把那件寶物贈於陳公子,還請陳公子大仁大義放我們一馬。如果陳公子放了我,」崔二娘用眼飄著陳西浩說:「奴家今生願為牛馬終日侍候陳公子。」

  陳西浩冷笑一聲說:「讓你侍候?那我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那老漢說:「陳公子你可別逼人太甚!」

  陳西浩說:「孫元你說對了,我這個人就喜歡逼人,往死裡逼!」

  崔二娘那雙水汪汪的眼瞬間變得怨毒了,她說:「果真沒餘地?」陳西浩搖搖頭。

  醜漢子從那卷蓆子裡抽出一刀一劍,他把劍扔給那少婦面露殺機。

  陳西浩鄙夷地說:「龍刀鳳劍,就憑你們倆那點三角貓的功夫居然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個奇蹟。」

  倆人的面色變得難看起來。岳小鈺緊握寶劍心裡很緊張,看來陳西浩和他們的一場鬥殺是不可避免了,她得提防著以免受到意外傷害。

  不會武功的阿貴更是緊張,他看看岳天楊,岳天楊的神色淡淡地。這種場面對於若干年前曾經歷過無數險惡與死亡的他來說只能算是小兒科。

  崔二娘盯著陳西浩,她的手突然一揚,只見許多暗器射向陳西浩。陳西浩抬起劍輕輕揮了一下,那些暗器叮叮鐺鐺碰在劍鞘上然後落地。

  岳小鈺不由佩服陳西浩真是好功夫。

  陳西浩揶揄崔二娘:「聽說你跟許多暗器高手睡過覺,代價你讓他們教你暗器功夫。這些人當中聽說還有四川唐門的唐軍,但是你的暗器功夫還是太差勁了,想和我較量,你至少得跟江湖中所有的暗器高手都睡遍才行。」

  這話尖酸刻薄之極,但崔二娘不惱,她喊了一聲「動手!」就像陳西浩射出至少三十枚暗器,這些暗器從幾個方向形成一張網罩向陳西浩,這才是她的真本事,剛才只是試探。

  與此同時林一鳳把懷中的嬰兒擲向陳西浩,然後和狄一龍一刀一劍急攻陳西浩。孫元也揮動鐵拐砸向陳西浩。岳小鈺從未見過這樣驚心動魄的場面,她不由驚呼一聲閉上了眼,她想陳西浩根本就躲不過這可怕地攻擊,所以她閉上了眼,她不忍親眼看著這個這樣出重,讓她又很有好感的青年慘死當場。

  就在岳小鈺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陳西浩出劍。

  霎時他的前後左右升起百十道眩目的劍光,讓人感到是那麼的驚心動魄。

  岳小鈺聽到了幾聲慘叫,她急忙睜開眼。於是她看到了一副令她難以置信的畫面。

  陳西浩左手托著那個嬰兒,右手提著出鞘的劍,劍上有血順著劍身慢慢滴落在地。陳西浩和嬰兒毫髮無損。

  狄一龍和林一鳳倒在了地上,他們身上各有十幾個劍洞在汩汩往外流血。孫元沒有死還活著,但他的面色比死人還難看,他身上也有幾個劍洞在往外冒血。而這一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岳小鈺忽然有種在夢裡的感覺。感覺自己是在夢中的還有阿貴,他像失了魂似的呆滯地站在那裡如泥塑的神像。

  他根本沒看到陳西浩出手,雖然他一直看著他並為這個很不錯的青年擔心。他只看到了那眩目的無數的白光——還有結果。

  岳天楊心中有種難以描述的感覺和感慨。陳西浩如何出劍、如何拔落那些暗器、如何從容接住嬰兒又在電石火花之間揮出第二劍殺了狄一龍林一鳳又傷了孫元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後生可畏,真是後生可畏啊!

  嬰兒受了驚嚇哭得更凶了,陳西浩把孩子遞給了還沒徹底回過神來的岳小鈺,岳小鈺把孩子抱住哄。

  崔二娘看著地上同伴的屍體她的面色像寒冰一樣沒有了生氣,她的心則比冰還要冰。

  「劍雨漫天陳西浩,果然是名不虛傳。」她又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跟別人說。

  驀地她大叫一聲雙手齊揚一片暗器射向陳西浩,而她的人就像一隻極度受驚的兔子掠向廟門。她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逃。

  陳西浩一劍揮出削落那些暗器身體也掠向廟門,他更快。

  陳西浩擋在了崔二娘面前,她看著被陳西浩擋住的廟門徹底絕望了。她再也出不去了。

  陳西浩對她說:「如果我讓你活著出了這道門,我將對不起所有被你害死的人。」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05:39

第四章:漫天劍雨陳西浩(2)

  就在這時驟然響起了岳小鈺的驚叫聲。原來孫元趁陳西浩分神對付崔二娘之際撲向岳小鈺。他要制住岳小鈺,制住岳小鈺要挾陳西浩他就有活得希望。

  岳小鈺抱著啼哭的孩子正哄沒有任何防備輕而易舉就被孫元制住了。

  孫元從後把一柄匕首抵在岳小鈺的脖子上,岳小鈺花容失色。

  一直坐在毯子上的岳天楊緩緩站了起來,他看著岳小鈺脖子上的那柄匕首沒有任何表情。

  崔二娘見局勢擰轉心中大喜,她對陳西浩說:「你要是不讓開那姑娘可就沒命了。她長得花容月貌我看你對她挺有意思,你總不忍看她死吧?」

  陳西浩說:「這沒有用,死得還是你!」他順勢一腳踢在崔二娘心口,崔二娘口噴鮮血倒在了地上。

  陳西浩一步步朝孫元走過去,在離孫元幾步外他站住了,他的腳下有幾粒剛才被他拔落的暗器。他的右腳踩在一枚暗器上。

  「放了這位姑娘。」他看著孫元說。

  孫元一臉猙獰:「休想,除非你答應放了我,永遠也不再找我的麻煩。」

  陳西浩說:「你在跟我討價還價?」

  孫元說:「你別無選擇。」

  陳西浩說:「雖然我和這位姑娘非親非故,但我也絕不允許你傷害她。如果你把她放了,我會讓你死得舒服些。」

  孫元惱怒了,陳西浩非但不接受他的要挾居然還說出這種置他死地的話來。

  他大聲說:「你以為我真不敢宰了這丫頭!」

  陳西浩說:「誰說你不敢,但是你根本沒有機會。」

  陳西浩一腳踢起一枚暗器,那枚暗器閃電般飛起釘在孫元握匕首的手上,孫元慘哼一聲匕首從手中脫落,與此同時陳西浩揮出一劍,漫天劍影裹住了孫元和岳小鈺。

  待劍影消失,岳小鈺意毫髮未損,岳小鈺驚魂未定抱著孩子撲到岳天楊懷中,岳天楊攬住受到極度驚嚇的岳小鈺。

  「二叔。」她帶著哭音,她剛才真是嚇壞了。

  岳天楊心裡有些歉疚,他本不想讓岳小鈺受到這場驚嚇,但是他卻沒有阻止。如果他阻止的話孫元根本連岳小鈺身邊都挨不過去。他是想讓岳小鈺受到鍛鍊。要想做一個真正的江湖人,就應該受到嚴格甚至是嚴酷的磨練。不然日後她根本就克服不了降臨在她身上的困難和危險。

  做為江湖兒女,首先必備的就是有鋼鐵一樣的意志。

  孫元倒了下去,他身上被那片劍雨刺了個千瘡百孔。

  陳西浩把劍上的血揩淨後入鞘。不一會功夫就有四個高手死在了他的手上,他的表情很淡漠,他早以習慣了殺人。如果讓他計算在他劍下有多少條亡魂他真是難以算清。

  他走到岳小鈺身旁關心地問:「岳姑娘你沒事吧?」

  岳小鈺轉過身充滿了感激。「沒事,真是太謝謝你了。」

  陳西浩笑道:「小事一樁,我是絕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聽了這話岳小鈺心裡有了種別樣的感覺。

  「岳先生,」陳西浩問岳天楊,「剛才孫元挾持岳姑娘時你為何不出手相阻?我看你也是會武之人。」這話又像是奇怪又像是在埋怨。

  岳小鈺也看著岳天楊,是啊,剛才他為什麼見死不救?如果不是陳西浩救了她後果她真是不敢想。

  岳天楊不露聲色地說:「我能力有限。」

  岳小鈺垂下了頭,她很是失望。她想岳天楊的武功雖比不上陳西浩也應該可以勝過孫元,卻沒想到……她忽然覺得抱仇的希望很渺茫了。

  陳西浩笑了一下說:「這其實也不能怪岳先生,孫元在江湖上也的確是個難對付的角色。」

  岳天楊說:「但是他卻死在了陳公子手上,陳公子一會兒工夫連斃四個高手,劍術超群神鬼難測,岳某今天真是開了眼界。」

  岳天楊說得是實話並沒有吹捧之意,陳西浩臉上顯現出幾分驕傲,「岳先生過獎了。」

  他又對岳小鈺說:「江湖險惡,如岳姑娘允許在下可以和你們結伴而行,如再遇到什麼危險在下也可以幫助岳姑娘。」

  陳西浩說得極為誠懇,他看著岳小鈺等待她的回答,他眼中那叫人目眩神迷的光彩更盛了。

  岳小鈺避開他那讓自己心跳意慌地眼神,她到是很樂意陳西浩和他們同行。她去看岳天楊,她得徵求他的意見。

  岳天楊對陳西浩說:「陳公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路上我會好好照顧小鈺的,再說我們根本就路不同。」

  岳小鈺失望地垂下了頭。

  陳西浩似有幾公尷尬,他說:「既然如些那我就先告辭了。岳姑娘路上請多加保重,我想我們日後還會再見面的。

  岳小鈺抬起頭,她心裡亂亂的,「那陳公子我們後會有期。」

  陳西浩說:「一定會的。」

  「對了,」岳小鈺說:「這孩子怎麼辦?」

  陳西浩想了一下把孩子接過來,他說:「也不知道這孩子是崔二娘從哪弄來的,我在山附近打聽打聽看是誰家的孩子,如果找不到這孩子的爹媽我就把他送給一家好心人扶養。」

  岳小鈺感觸地說:「陳公子你可真是個好人。」

  陳西浩笑笑說:「這是我們江湖俠士應該做的。」

  陳西浩從狄一龍背的那個大包裹裡找出一個紅木盒子,岳小鈺判斷那裡面放的一定是孫元他們殺陳西浩朋友搶來的寶貝。

  陳西浩走的時候對岳天楊說了這樣一句話:「看閣下是個不一般的人,看閣下的劍你又是個很一般的人,真不知道你是一般還是不一般。」

  陳西浩走了,岳小鈺心中悵然若失。

  她對陳西浩很有好感。人是那麼出重,武功又是出奇的高,心眼又是那麼好,還救了她一命。

  「你還在想他?」岳天楊看著岳小鈺。

  岳天鈺面色微紅,「他是個好人。」

  岳天楊說:「記住,好人和壞人臉上是從不刻字的。要知道一個人的好壞是需要時間的。」

  岳小鈺發現岳天楊對陳西浩沒有什麼好感,她心裡有些不快。

  她說:「畢竟他剛才還救了我的命。」

  「是啊是啊!」像剛從一場夢中醒過來的阿貴說:「陳公子他可真是神人吶!」

  岳天楊對岳小鈺說:「如果是因為他救了你而你心裡對他存有感激的話那大可不必,因為這個情你根本就不用領。」

  「為什麼?」岳小鈺感到很莫名其妙。

  她甚至有些生氣,人家救了她是事實,而岳天楊卻叫她忘恩負義不領這個情,岳天楊也有些太不盡人義了吧。

  「剛才孫元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如果不是陳公子我早就沒命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對他有偏見,但是我知道做人絕不能忘恩負義!」

  岳天楊平和地對她說:「你說得對,做人的確不能忘恩負義,那樣的人和豬狗有什麼區別。但是你卻不必領他這個情,因為剛才就算他不出手救你,你也受不到任何傷害。」

  「為什麼?」岳小鈺真是困惑了。

  岳天楊說:「因為我有能力讓你不受到任何傷害。我也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讓你受到傷害我會對不起你死去的父親。」

  岳小鈺聽了這話有些懷疑,岳天楊的武功真有那麼高嗎?她沒見過岳天楊出過手,見了陳西浩那超絕的劍法後她對岳天楊的武功置疑了。

  岳天楊說:「你不信?」岳小鈺沒做聲,她的確有些不信。

  岳天楊忽然對崔二娘的屍體說:「陳西浩走了,你也該起來了。真沒想到你裝死的功夫倒是爐火純青。」

  死了得崔二娘真得從地上蹦了起來。她用手揩了下嘴角的血跡給岳天楊送上一個迷人的笑,能逃過這一劫她真是欣喜若狂。

  見死人突然復活岳小鈺和阿貴真是嚇了一跳。天呀,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真擔心其他三個也死而復生從地上蹦起來。

  崔二娘故做模樣嬌柔問岳天楊:「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呀?」

  岳天楊說:「陳西浩太自負了,他以為一腳就把你踢死了,其實他腳上的功夫比起他的劍實在是差得太遠了。還有他也低估了你。」

  崔二娘笑著說:「沒想到你的眼睛這麼厲害。謝天謝地陳西浩被我騙了,現在他走了我總算是平安無事了。」

  岳天楊說:「陳西浩雖然走了,但是我還沒走。」

  崔二娘愣了一下,隨後她明白岳天楊話裡的意思了。

  她嬌笑著搔首弄姿說:「難道你也想殺我?」

  岳天楊說:「你殺了人家一家老小該死,我最恨的就是殺害朋友的人!」

  崔二娘說:「但是你卻不是陳西浩,我並不怕你,我也勸你少管閒事!」

  岳天楊搖搖頭。

  崔二娘笑容一斂,「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暗器!」

  崔二娘雙手齊揚一片暗器射向岳天楊。第一波暗器剛出她又發出第二波。兩波暗器形狀不一,大大小小有幾十件,它們形成一個致命的網罩向岳天楊。

  岳天楊抬起右手,很隨意地做了個動作,但是令人難以置信匪夷所思的事發生了。那些暗器瞬間像被使了定身術一樣停住了。幾十件大大小小形狀重量不一樣的暗器都靜靜地浮在空中,既不向前也不下落。就那樣懸浮空中,甚至讓人覺得有點詭異。

  崔二娘的眼睛都直了,她真有些懷疑她所看到的是幻覺。這是真的嗎?世上真會有這種武功嗎?

  隨後她的心告訴她這是真的。

  她顫抖著問:「這……這是什麼功夫?你又是什麼人?」

  岳天楊平淡地說:「功夫是彫蟲小技,人是無名小卒。我再告訴你一句,真正的暗器高手從不這樣浪費自己的暗器。」

  說完岳天楊把手一揮,那些浮在空中的暗器都飄向一面牆。

  然後這些暗器都釘在牆上組成了三個工整的字——你該死!

  「啊……」崔二娘發瘋似地叫著身子掠向廟門。

  這是她第二次想奪門而逃。第一次是陳西浩擋住了她並踢了她一腳,這次是岳天楊擋住了她,他在她額頭上輕輕點了一指,用得是「斷金指」,崔二娘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這次她再也起不來了。

  岳天楊走到岳小鈺身旁。「小鈺。」他喚了一聲。

  「二……二叔。」岳小鈺剛才又像是做了場夢。

  岳天楊說:「這下我說的話你該信了吧?所以說陳西浩根本就沒有救你,你根本就不必領他的情。」

  「我信了!」岳小鈺忽然是那麼激動,「二叔你教我!」

  岳天笑著點點頭。「岳……岳老爺,」

  如夢方醒的阿貴有些結巴地說:「你也教教我吧。」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06:22

第五章:黃衣田笑(1)

 第二日一早他們吃了些狼肉就騎馬上路了。

  直到現在岳小鈺的心情還很激動,她做夢也沒想到岳天楊的武功意那麼深不可測猶如神技。這下她不擔心她再會有什麼危險了,血海深仇也可以輕易報了。

  因為她現在知道岳天楊的武功並不比陳西浩差。

  三人行到一隘口忽然四周響起一片叫喊聲,隨後從兩面邊密林、草叢、岩石後竄出四五十個手持各種兵器的漢子。他們像是強盜,他們擋在前方的路上。

  三人勒住馬,面對這麼一大群強盜岳小鈺一點也不怵,岳天楊的功夫她可是見識過了,有他在身邊保護她她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岳小鈺指著他們大聲說:「光天化日居然敢攔路搶劫,還不趕快讓開!」

  為首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相貌凶惡的彪形大漢,他手中提一把沉重的大砍刀。

  「哈哈哈……」他大笑幾聲說:「弟兄們快看,沒想到這丫頭長得這樣俊俏脾氣卻不小。妹子,你真有眼光,爺們兒就是強人……喲妹子,你怎麼穿一身白孝?是不是男人死了?」

  他身旁一個手持板斧的漢子叫嚷:「男人死了不打緊,做我們大哥的壓寨夫人吧。」

  那彪形大漢色迷迷地盯著岳小鈺說:「對,你就聽我們老二的嫁給我吧。只要你從了我我絕不傷害你身邊的人。」

  岳小鈺氣得面色通紅手足發抖,她真不知該怎樣和這些強盜論理。

  她用目光去求助岳天楊,岳天楊低聲對她說:「先別急,後面有人來了,咱們看他們怎麼辦。」

  岳小鈺回頭,果然遠處來了一隊人馬。

  岳小鈺轉回頭帶著欽佩的神色說:「後面真得來人了。」

  少許後面傳來一個女子銀鈴般的笑,「姓何的快看,前面居然有強盜攔人了,真是好玩。」

  她說起話來的聲音也是那麼悅耳。

  須臾後面的人上來了,前面的是一個身穿一身黃綾的姑娘,就連她的靴子也是黃綾罩面,穿著可以說是特別搶眼的。

  她臉圓圓的,長著秀氣小巧的鼻子和一張紅潤而又顯得驕傲的小嘴。

  她的眼睛不是很大但卻很亮,亮得像秋夜寒空中的星。

  總之她長得真是可愛極了。有一種洋娃娃的味道。

  她旁邊的馬上是一個二十二三歲面目清秀細皮嫩肉的青年。這個青年看了岳小鈺一眼又忙慌亂地像做錯了一件錯事一樣把目光收回移投在黃衣姑娘身上。

  他們身後的馬匹上是八個身著勁裝腰間佩刀的漢子。

  其中一個漢子手裡捧著一柄劍,那柄劍裝飾的似乎比岳天楊的劍還精美。

  那就是青年的劍。這個青年一直固執的認為在江湖上配讓他出劍的人少之又少。

  黃衣姑娘對岳小鈺笑了笑。她笑起來彷彿連眉毛鼻子眼睛嘴巴都充滿了笑意。就連她身上的黃衣都似在笑。她的笑是那樣有感染力又是那樣的甜。就像有一根羽毛在你的心上輕輕的撩拔,讓你的心癢的不行。

  岳小鈺從來沒見過笑起來這樣甜的女孩子。

  她對這個黃衣女孩充滿了好感。

  也許沒有一個人會對這樣的女孩子產生厭惡。

  她也對她笑了笑。她知道她笑起來絕不難看,但她知道她的笑絕不會有眼前這個女孩笑起來甜。真是能甜到人心裡。

  「妹妹,」黃衣姑娘甜聲對岳小鈺說:「你們是不是碰到麻煩了?」

  這個姑娘看起來比她還要小居然充大叫她妹妹,不過她真是一點也不介意。

  她說:「碰到一群討厭的強盜。」

  黃衣姑娘又把目光轉向岳天楊,岳天楊同樣對這個甜美的小姑娘沒有一絲厭意。

  「喂!」黃衣姑娘歪著頭看著岳天楊說:「看上去你的樣子挺凶,怎麼連幾個強盜也對付不了?真是中看不中用)
  岳天樣沒說話,他不知該對她說什麼,沒想到這小姑娘說話這樣損。

  黃衣姑娘見他沒做聲忽然一臉惋惜地說:「原來是個啞巴,真是可憐。」

  岳天楊還是不做聲。

  岳小鈺對她說:「他是我二叔,他不是啞巴。」

  黃衣姑娘一聽粉臉變色對岳天楊慍聲說:「既然不是啞巴為什麼不跟本小姐說話!讓本小姐教訓教訓你這個不懂事的東西!」

  說完揚起手中的馬鞭就朝岳天楊臉上抽。

  岳小鈺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小姑娘這麼霸氣。她倒不擔心這姑娘會傷著岳天樣,她倒是生怕岳天楊一怒之下傷了這個可愛的小姑娘。

  就在鞭梢將要觸及到岳天楊臉的那一剎那黃衣姑娘手腕一擰硬是收回了這一鞭。

  岳天楊始終未動一下,他沒想到這小姑娘纖纖細細功夫倒是很不錯。

  黃衣姑娘又笑了,喜怒無常讓人摸不透。

  她對岳天楊說:「我知道了,雖然你不是啞巴但你卻是個傻子,不然怎麼連躲都不會躲呢。」

  岳天楊心裡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姑娘也真是難纏。

  黃衣姑娘一本正經地說:「你雖然是個討厭的沒頭腦的傻子,但本小姐看在這位漂亮的妹妹身上就不和你計較了,我大人大量,還可以幫你們解圍。」

  她轉臉對那個秀氣的年報人說:「何孝儒,你不是常說你是個愛路見不平就拔刀相助的大俠嗎,現在的事你就看著辦吧。」

  被稱作何孝儒的年輕人目不轉睛看著黃衣女孩一臉誠懇說:「嬌妹讓我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黃衣姑娘笑著對他說:「你是個大少爺,為什麼老聽我這個小女子的話?」

  面對黃衣姑娘的甜笑何孝儒心旌飄搖。

  他說:「我是別人的少爺,哪敢做嬌妹的少爺。我就聽嬌妹的話,嬌妹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當著眾人說這樣的話他居然一點也不感到難為情。

  黃衣姑娘聽了這話很是滿足,她說:「那我叫你去跳河呢?」

  何孝儒說:「等我把這幫強盜替嬌妹趕走我馬上就去跳河。」

  他說得極其真誠不像是在敷衍。

  岳小鈺心想天下居然還有這樣沒骨氣的男人。

  她轉念又想起了小龍,小龍不是也一樣她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嗎。他從來不做她不喜歡的事。這只能說明一個道理:當一個人深深愛上另一個人時他的所作所為就不由自己了。

  如今小龍已逝,她陣陣心痛。

  那幫強盜仗著人多並沒有退的意思,對方都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這叫他們很是惱怒。

  為首的大罵:「別他媽費話了,都有給老子住嘴!快把值錢的東西都留下來,把那穿孝衣的丫頭也留下。要不老子把你們一個個都有剁成餃餡!」

  手提板斧的漢子說:「大哥,把那個穿黃衣的小丫頭也留下來吧,她笑起來可真他媽好看,就讓她做兄弟的老婆吧。」

  「好。」彪形大漢衝著黃衣姑娘大聲說:「你也留下,給我兄弟做老婆。」

  黃衣姑娘笑嘻嘻地對何孝儒說:「人家可要搶我做老婆,我倒是挺願意的。」

  何孝儒早以怒火中燒了。

  「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簡直是在找死!」

  他身子從馬背上掠起輕輕的落在那伙強盜面前。

  「你小子才不知死活!」

  彪形大漢舉起大砍刀就劈向何孝儒,何孝儒身子一側一腳踢在對方左腿上,那大漢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那拿板斧的漢子舉起斧子撲向何孝儒。

  黃衣姑娘在馬上喊:「姓何的,我要看狗吃屎。」

  「好!」何孝儒躲過那漢子一斧頭身子迅捷地閃到那漢子身後一掌拍在漢子後背,那漢子身體向前飛出,然後又重重跌在地上,把兩顆門牙也磕碎了。

  他爬起來唾出帶血的碎牙想找他的板斧,但他的斧頭不知何時落到了何孝儒手裡。

  黃衣姑娘在馬上開心地笑,何孝儒見她那麼開心非常高興。「嬌妹,你還想看什麼?」

  黃衣姑娘說:「我還想看連滾帶爬。」

  「遵命。」

  何孝儒把手中的板斧風車似的轉了幾圈就朝那漢子擲去。板斧旋轉著飛了過去,那漢子果真嚇得連滾帶爬的閃躲。

  黃衣姑娘興奮地拍著手大聲說道:「太好玩了,真是太好玩了!」

  看到那漢子狼狽的樣子岳小鈺和阿貴也忍不住笑了。

  岳天楊則把這當作是看戲解悶。

  何孝儒也站在那裡笑,只要他喜歡的人開心他也就開心。

  就趁他不防備之際那頭領提著大砍刀到了他的身後,而人們也都沒給他一個警示。那頭領舉起大砍刀,他恨透了這個讓他丟盡臉面的青年了,他用力照著何孝儒迅猛劈下,但何孝儒背後就像長了眼睛似的,他身子向前一滑隨後身體拔地而起,砍刀劈空,而何孝儒身體下落之時踢出一腳,這一腳正中那頭領太陽穴,那頭領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七竅流血眼見是活不成了。

  那些小嘍囉看到一向凶悍的大頭領就這樣輕而易舉被人殺了都嚇破了膽立刻都做了鳥獸散。

  那使砍刀的本來也想跑卻被何孝儒幾個起落追上斃在了掌下,他恨這個粗鄙的傢伙剛才居然要搶他心愛的人做老婆,他不能容忍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和言語來褻瀆他心中的女神。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06:56

第五章:黃衣甜笑(2)

  何孝儒上馬後黃衣姑娘對他說:「你不是說待打發了這些強盜後就去跳河嗎?現在你可以跳了。」

  何孝儒說:「對對,我倒忘了。」

  然後他放眼四處掃瞭一番面帶難色說:「可這四面是山也沒有河呀。」

  黃衣姑娘笑著說:「呆子,這次本小姐就饒你一回。如果你現在跳了河死了這一路誰來保護我,供我使喚。」

  何孝儒忙笑道:「對對對,我死了不要緊,但是卻沒人保護嬌妹也沒人讓嬌妹使喚了。」

  岳小鈺覺得他倆真有意思。但她覺得他們倆人並不是很般配。

  黃衣姑娘對岳小鈺說:「妹妹那我們先走了,咱們後會有期。」

  岳小鈺也說:「後會有期。」

  何孝儒也對岳小鈺說:「姑娘咱們後會有期。」

  黃衣姑娘打趣他說:「姓何的,你為什麼也想和這個漂亮妹妹再見面?莫非你看上了她想打她的歪主意?」

  何孝儒被說得面色一紅,他囁嚅著說:「嬌妹……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心裡只有你一人。」

  他是對岳小鈺很有好感才禮貌的和她道別。

  岳小鈺也有幾分不好意思,這心想這黃衣姑娘說話怎麼這樣口無遮攔的。

  黃衣姑娘見他倆都有窘意笑了起來。

  「再見了。」她拍馬面前,何孝儒他們也跟上。

  黃衣姑娘又回過頭衝著岳天楊大聲說:「傻子,我忘了跟你說再見了,再見了!」然後她帶著一陣嬌笑去了。

  岳小鈺看了看地上那兩個強盜的屍體對岳天楊說:「何孝儒看上去像個白面書生沒想到武功卻很厲害。」

  岳天楊說:「那黃衣姑娘的武功也只在他上而不在他下,我看他倆都有是武林名宿之後。走江湖要記住一條,像這種有背景武功又好的人最好不要和他們結冤。」岳小鈺點點頭。

  岳天楊因聽說「秋風幫」的紅鬍子在新城招兵買馬所以他們也去了新城。

  新城不小,人很多也很繁榮熱鬧。他們進城之後以近晌午了。城裡到處可見各式各樣身帶兵器的江湖人。

  阿貴說:「岳老爺,咱們找家酒店吃點飯吧?」岳天楊點點頭。

  他們在一家名為「悅君樓」的酒店前下了馬。他們剛下馬就有一個熱情的小二迎了出來,「三位客官快請進。」

  阿貴說:「我們的馬往哪裡拴?」

  小二說:「客官不用操心,小的自會把馬給客官拴在後院馬廄喂上草料的。」

  三人進了酒店,裡面的大廳可不小,擺放著二十多張桌子。桌凳也都擦的很乾淨。裡面的食客現在不是很多,有八九個。岳天楊他們在靠窗子邊的桌旁坐下。

  店小二先給慇勤地倒上茶然後問:「三位客官想吃點什麼?」

  阿貴問:「岳老爺你想吃點什麼?」

  岳天楊說:「你們想吃什麼看著要吧,什麼都行。」

  岳天楊讓阿貴做主點菜阿貴很高興。

  他對小二說:「來條紅燒鯉魚,來只醬鴨子再來盤東坡肘子……」阿貴點了許多好菜。

  岳天楊補充說:「再來壺好酒。」

  小二應了一聲下去準備去了。

  岳小鈺對阿貴說:「你叫了這麼多菜我們兩天也吃不了,現在我們出門在外錢應該省著花,我身上可沒帶一兩銀子,要是花完了怎麼辦?」

  阿貴說:「以後我會省著花,我也是想讓你和岳老爺好好吃一頓。再說岳小姐你不用擔心錢的事,走的時候大老爺給我帶了很多錢,就是路上要讓岳老爺吃好住好不能遭罪。」

  岳天楊心想有空得應該教阿貴和岳小鈺一些江湖經驗,不要隨便把一些有關自己的重要情況就當著眾人的面抖露出去。聽了他們剛才的對話,現在這個店裡的人恐怕都知道了岳小鈺身上沒帶一點銀子而阿貴身上卻帶了很多。

  酒菜上來後三人開始吃喝。這時來店裡吃飯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一個二十六七歲模樣的青年走進了酒店,他中等身材,略胖。鼻子長的肉呼呼的,嘴巴不大,且紅潤,有點像女孩兒嘴模樣。他長得不英俊但給人一種很和善的感覺。

  他身穿一件很舊而且髒的長衫,顏色已辯不出來了。像白的又像灰的細看又像是件藍的。

  總之從外表看,他沒有一點起眼的地方。

  他坐到了岳天楊他們對面的那張桌上。阿貴看了他一眼沒看他第二眼,岳小鈺則只用眼梢飄了他一下。但岳天楊卻像是對他很感興趣。

  青年的眼睛不大,目光懶散的像是沒有睡醒。他看到岳天楊看他他就對岳天楊友善的笑笑。他笑起眼睛似迷成了一條縫兒。

  岳天楊更感興趣的是他的刀。他進來時他的刀挾在腋下,現在放在了桌上。

  這柄刀要比一般的刀短些,卻又比一般的刀寬了許多。刀鞘是紅木製的。

  令岳天楊感到奇怪的是他的刀鞘上一不鐫花、二不刻飛禽走獸而是鐫刻著一雙很醒目的破鞋。真是個有意思的青年,岳天楊對他點了下頭繼續喝酒吃菜。

  青年似乎很拮据,他只點了三盤便宜的小菜,一盤花生米,一盤醃黃瓜,一盤炸豆腐乾。要的酒也是最便宜的。因此店小二對他並不熱情。他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他就著小菜喝著酒嘴裡還騰空低聲哼著兩句戲詞兒一副悠閒自足。岳天楊知道這樣的人往往是很快樂豁達的,對許多挫折煩惱不怎麼放在心上。

  飯菜上來他們開始吃。正吃著人聲嘈雜店裡進來八九個手持各種兵器的漢子。為首的是一個趾高氣揚根本不用正眼看人的灰衣人。他們走到一張桌旁,其中一個矮個兒漢子拉出凳子用袖子擦了擦恭敬地對灰衣說:「李堂主請坐。」那個李堂主傲慢地坐下然後老氣橫秋地說:「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也坐吧。」那些漢子方敢坐下。他們叫了一大桌好酒好菜開始吃喝閒聊起來。

  一個說:「咱們『秋風幫』這次來新城廣收幫眾僅三天就收了四百多人,這下可真讓『飛龍山莊』丟盡臉了。」

  另一個說:「『飛龍山莊』哪能跟咱們『秋風幫』相提並論。咱們『秋風幫』乃是天下弟一大幫,咱們蕭幫主武功蓋世天下第一,又有誰敢跟咱們『秋風幫』抗衡。」

  又有一個說:「蕭幫主天下第一無人能敵咱們先不說,就是咱們溫副幫主在江湖上也是難逢敵手呀!五天前『風雷門』三大高手之一的劉太原不就被咱們溫副幫主僅用八招就取了狗命了嗎……」

  然後他們又把他們的正副幫主雲山霧罩的吹噓了一通。

  「哈哈……」陡然一陣蒼老帶著幾分嘲弄地笑聲在店裡響起。人們尋聲而望,原來笑聲是那幫人旁邊桌上的一個老漢發出。

  那老漢六十多歲頭髮花白。他看來是喝多了,他的臉被酒精燒得通紅。他還用顫抖的手端起酒杯往嘴裡倒。

  「老雜毛你笑什麼?」一個漢子站起來喝問。

  那老漢又笑了兩聲用有些打結的舌頭說:「今天你說你是第一,明天他說他是第一,依我看來什麼狗屁第一,都是徒有虛名而已。」

  那漢子大怒,「媽的,我看你他媽是活膩外了!老子現在就打斷你的老骨頭!」

  「慢著,」那個傲慢的李堂主擺手阻住了那漢子,然後他用像看一條狗那樣的神情看著那醉老漢說:「老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老漢說:「昨天我聽『飛龍山莊』的人說他們莊主萬飛龍是天下第一,今天我又聽你們說你們幫主是天下第一,那他們倆到底誰是天下第一老漢我真是糊塗了。但是老漢雖然糊塗卻只認準一個人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而且是江湖百年來唯一的天下第一。除了他沒有人配做真正的天下第一。」

  李堂主冷笑說:「那你說那人是誰,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做天下第一。」

  莊裡所有的人都看著那老漢,他們也很想知道老漢所說的真正第一高手究竟是何方神聖。

  老漢雙手托著桌子緩緩站了起來,他的神情此刻似乎有些激動,他大聲說:「那就是二十年前威震江湖的——賀星寒!」

  人們聽了有些愣怔,繼而又面面相覷,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感到已是很陌生了。

  一個大漢瞪著眼說:「老不死的,這人是他媽誰呀?我們怎麼就從來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這號人。」

  在老漢說出賀星寒這三個字時岳天楊心裡猛得悸動了一下。但他看到那些人在聽到十九年前這個威震江湖的名字感到茫然而無動於衷時他的心裡又是那樣的酸楚失落。

  畢竟十九年了,十九年的歲月十九年的風雨早已把賀星寒那三個字從江湖中抹去了。現在他又回到了江湖,但那個名字卻永遠不復存在了。永遠。現在居然還有一個老人記得他,他真不知是應該感到欣慰還是難過。但是他在心裡還是很感謝這個老人,不要這個老人他也快忘了那三個字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07:31

第六章:刀鞘上的破鞋(1)

  那老漢神情激動地大聲說:「好!我就告訴你們這些孤陋寡聞的人賀星寒到底是什麼人!他十九歲那年就殺了黑道上最負盛名的川中四煞、妖山五老、天惡幫主龍九橫、長百山龍虎八寨的八大金剛。他千里赴塞外殺了千面銀狐靳四娘、塞外魔花楊昧兒、洛陽三鬼。之後他又把長白山龍虎八寨連窩端了。他還闖少林力拚少林四大長老,但四長老雖聯手還是敗在了他的手上。敗在他手上的還有號稱天下弟一劍的無塵道長,南宮世家的南宮無恨和唐門的三大暗器高手。他還殺了黑道天魔……」

  老漢越說越激動,末了他帶著莫大感慨說:「這就是賀星寒,他足以驚天而動地。但是我雖然從心裡敬重欽佩他卻使終無緣見他一面。如果我能有緣見他我會跪在地上求他,不求別的,只求讓他把我留在他身邊做牛馬使喚。但是老天卻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天楊聽到此處心中一陣絞痛。一個和他無緣的人竟這樣忠於他,而一個有緣和他成為最好朋友的人十九年前竟然要置他於死地。蒼天可真是戲弄人啊!

  人們聽完老漢激昂的傳揚後臉上的神色有點像聽完一種神話後的味道。

  岳天楊去看那青年,那青年像是無奈地搖搖頭。他不知是同情那老漢在講一段神話還是在同情這些凡腐俗子竟不相信有這段神話。

  岳小鈺聽的有種驚心動魄的感覺。「二叔,真有這個人嗎?」她一臉的半信半疑。

  「你說呢?」岳天楊反問她。

  岳小鈺那美麗的眸子閃動著:「我真希望有。」

  岳天楊說:「那就有。」

  岳小鈺忽然有種滿足感,像是得到了一份很珍貴的禮物。

  她心裡想如果她能有緣碰到那個賀星寒她也會求他把她收下當丫環使。

  她又忽然想起了陳西浩,不知他是不是那樣的大英雄?她想應該是的。他的武功是那麼的好,人又是那麼偉岸灑脫,心眼兒又是那麼好……

  「那現在這小子人在哪?」一個大漢問。那老漢一臉黯然說:「只可惜他二十年前不知怎麼一下子就在江湖上消失了。」

  「哈哈哈……」秋風幫的那些人狂笑起來,笑聲裡充滿了無以復加的嘲笑。

  「老不死的,」一個傢伙大聲說:「你居然把二十年前的死人抬出來嚇唬人,要是我的話我就把二百年前的死人抬出來,那樣更唬人。」

  他們又是一陣狂笑,笑聲似要把桌上的杯盤都要震碎。

  「誰說他死了!」那老漢紅著眼怒聲說:「我相信他仍活著。在他面前,『飛龍山莊』的萬飛龍和你們『秋風幫』的蕭秋風跟本就不值一提!」

  那些漢子們都停止了狂笑,在他們心中他們幫主簫秋風無異神人,這老漢竟敢不敬!他們都怨毒地盯著老漢恨不得把他殺了。

  那李堂主站起來走到老漢面前,「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那老漢毫無懼色。

  岳天楊心裡打算如果老漢有危險的話他將暗中出手相助。

  突然令人驚詫的事發生了,那個高傲的李堂主竟雙膝一軟跪在了老漢面前。所有的人都感到驚震而難以置信,連那老漢自己都有這種感覺。見李堂主給他跪下他竟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忽聽一段沒有調兒的唱詞在店裡響起。「不孝兒跪在了爹面前,問爹爹為何養兒這麼多年呀,早知兒是個畜生啊,爹爹你就早該把兒喂了狗呀……」

  岳小鈺阿貴包括店裡的幾個食客聽了忍不住笑出了聲。

  人們尋聲,最後都把眼光鎖定在那個衣服又舊又髒的青年身上。

  但無論怎麼看人們覺得他還是那樣普通那樣不起眼。青年些時手裡端著杯酒慢慢倒進嘴裡,然後又捏了幾粒花生米拋入口中。

  岳天楊把手從筷子上移開心裡不知怎麼就嘆了一聲。李堂主並不是自己發了瘋給老漢跪下,而是有兩粒花生米閃電般那樣快的擊在了他的兩條腿上。這一切都沒能逃出岳天楊的眼睛。花生米是從那個青年的手中彈出的,除了他沒人看到。青年的功夫真是高出了他的想像。他又想到了陳西浩,想到陳西浩一劍揮出的漫天劍雨!還有這個青年,弱出的兩粒花生米竟擊倒了一個高手。他真沒想到十九年後他重出江湖而江湖上竟湧現出這麼多拔尖的高手。而且還都很年輕。看來自己真是老了,看來十九年也真是太長了,長得足以孕育出許多可怕的頂尖高手!

  李堂主從地上站起來,他的手下沒人敢去扶他,他們以為李堂主是故意給老漢跪下的,這叫他們萬分驚奇。

  李堂主此時臉上沒有了傲氣,他又羞又怒臉色是那麼難看,他真是把臉給丟盡了。

  是誰敢這樣捉弄他!他把目光投在那青年身上,他的目光此時比毒藥更毒比利刃更利,但青年卻還是悠哉的呷著酒。

  李堂主朝青年走過去,他的那些手下也都拿了兵器向青年逼過去。

  食客們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他們把那青年圍了起來,青年對他們很友好地笑了笑,他笑起來眼睛迷成了一條縫兒。

  李堂主看到了青年放在桌上的那柄紅木鞘的刀,他也看到了鞘上所刻的那雙破鞋。然後他就對他的手下說:「我們走。」

  他雖不認識這個骯髒又不起眼的傢伙可他認得桌上的刀。雖然他也是第一次見這柄刀,但這柄刀的形狀特徵他早以聽千百人說過並牢牢記在了腦子裡,

  「就是那把刀,那是江湖上最快的刀。比閃電還快!」人們都這麼說。

  青年把酒都喝完把那三盤小菜也吃了個精光,然後他用袖子揩了下嘴。難怪他的衣服那麼髒。他把小二叫過來付賬,他摸出一把銅錢仔細的數,付完帳後還剩三四枚銅錢他又很甚重的收了起來。

  他站起來拿了刀朝岳天楊他們桌上看了看然後用鼻子深深嗅了一下說:「真是好酒好肉,做有錢人可真好。」

  岳天楊邀請道:「如果賞臉的話不妨過來喝一杯。」

  青年走過去。

  岳天楊說:「請坐。」

  青年搖搖頭說:「不食嗟來之食。」

  岳天楊說:「是我請你。」

  青年說:「你的盛情我心領了,下次吧,我現在還有點事。」

  岳天楊說:「那就下次吧。」青年看看岳天楊的劍說:「你的劍真好看。」

  岳天楊說:「好看的劍不一定管用。」

  青年說:「最重要的不是劍而是用劍的人,只要用劍的人管用那麼什麼樣的劍在他手裡都管用。恕在下冒昧,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岳天楊說:「岳天楊,無名小卒。」

  青年笑著說:「我這個人什麼都不怕,就怕無名小卒。」

  他臨走時又看了岳小鈺一眼,並非常友好地對她笑了笑。岳小鈺卻對他沒有什麼好感。因為他是那樣的不起眼又是那樣的邋遢。她最討厭邋遢的人了。

  灑足飯飽後岳天楊說:「這麼多武林人士雲集到這裡像有什麼事,我們就在這裡住幾天看看。這家酒店就不錯,阿貴你去訂三間客房,咱們就在這兒住下來。」阿貴訂了三間上等的客房,客房在樓上。

  他們進客房先息了一會兒。

  岳天楊對說:「我想出去轉轉,你們呢?」

  岳小鈺和阿貴說:「我們也想出去看看。」

  岳天楊說:「那咱們走吧,阿貴你把包袱裡的銀子銀票都帶上,以後記住出門在外銀子不離身,也不能讓人知道你身上帶著很多銀子,那樣是很危險的。」

  「小的明白了。」阿貴把包裹裡的錢都取出來,銀票和銀子加起來可真不少。

  岳小鈺拿了幾張銀票和碎銀子裝在身上以備花銷。

  阿貴把一大沓銀票遞給岳天楊,「岳老爺,這幾千兩你帶著吧,也保險。」

  岳天楊說:「你拿著吧,我不習慣帶錢。再說一切花銷都是你打點我也用不著帶錢。」

  街道上的人熙來攘往很是熱鬧,耳朵裡不住傳進各類小販的叫賣聲。武林中的人也很多。岳小鈺給了幾個乞丐孩子一些碎銀子又在幾個小貨攤前買了些女孩子用的東西。

  岳天楊駐足在一個首攤前,他盯著一件翠玉做的蘭花胸掛心裡一陣隱痛。好精巧美麗的翠玉蘭花。十九年前他曾買過一件和眼前這件一模一樣的翠玉蘭花送給了他心愛的人柳依雪。當時柳依雪高興的抱住他深情的吻他。如今時光荏苒往事已還如一夢。

  翠玉蘭花再見,但他心愛的人卻在何方?天大地大人海茫茫,佳人何處?英雄心獨愴。依雪,我就是踏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找到我們的孩子!

  岳天楊想把這件翠玉蘭花買下來借此寄託他對柳依雪千般情愫和深深地思念。但他身上卻沒有一文錢,他回頭看,岳小鈺和阿貴在幾丈外的泥人攤前看泥人,他又不好意思向他們要錢。他也不願讓他們看到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買這些女孩子喜歡的玩意兒。他又怕這件翠玉蘭花被別人買走,就在他心裡作難的時候他看到那鑲滿金銀美玉的劍鞘。這俗氣的劍鞘還真有它的好處。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08:03

第六章:刀鞘上的破鞋(2)

他問攤主翠玉蘭花多少錢,攤主說九兩八分銀。

  岳天楊從劍鞘上摳下一小塊金子遞給他,「夠不夠?」「夠夠……」攤主一臉驚喜連聲說。

  岳天楊把那件翠玉蘭花揣了起來,同時他心裡堅信他一定能找到柳依雪和孩子。

  岳小鈺和阿貴正很有興趣的看那些栩栩如生造型各異的泥人,一個身形瘦小滿臉血污衣裳破爛還跛著一條腿的男人走到他們身邊。

  「大爺小姐行行好吧……」那人向他們可憐地乞討。

  岳小鈺和阿貴看著他,他抹著淚說:「小人許三,身患殘疾,家中還有八十歲的老母,我每日乞討養活老母。剛才我像一個少爺行乞沒想到他非但不施捨還將我毒打一頓。老母現有兩天沒吃東西了,大爺小姐可憐我一片孝心就賞我兩個小錢吧。」

  岳小鈺和阿貴見他這樣淒慘心裡可真不是滋味,岳小鈺拿出錠銀子給了他,「快回去買些吃的給你老母吧,再讓大夫看看你的傷。」

  「真是太謝謝倆……」那人話沒說完身體搖搖欲墜眼看要跌倒,阿貴忙上前把他扶住。那人弱聲說:「我以兩天沒吃東西了,兩位今日對我的大恩大德小的沒齒不忘。」說完流了一臉感激的淚便轉身就走。

  這個時候岳天楊正好扭回了頭,他一看那瘸子的步伐就知道他是個會武之人,他忙過去問岳小鈺發生什麼事了。岳小鈺一臉同情把剛才的事說給岳天楊聽,岳天楊心裡苦笑,岳對阿貴說:「看看你身上的銀子。」

  阿貴一摸面色大變,身上所有的銀票都不翼而飛。

  岳天說:「你們記住,在江湖上永遠不能相信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岳小鈺和阿貴豁然明白剛才那個可憐巴巴的人不光是個大騙子還而且還是個可惡的賊。待他們四處掃瞭想尋那個人時哪裡還能看得見他的影蹤。

  阿貴萬分懊惱追悔,「這該怎麼辦,這都怪我!」岳天楊說:「咱們走,他跑不了。」

  那跛腳男人離開他們後馬上不瘸了,他健步如飛來到一條僻靜巷子裡。「真他媽是兩個大笨蛋。」他嘟噥著掏出那沓銀票慢慢數,結果讓他興奮地快要跳起來了,「八千九百兩!這真夠我徐球快活一陣子了,哈哈……」

  「只可惜這些錢都不是你的。」一個冷而又深沉的聲音打斷了他喜極了的笑。

  他驚了一下,然後他就看到岳天楊岳小鈺和阿貴不知何時站在了巷子口。

  他們是怎麼找來的?這真叫他費解。

  岳天楊他們一步步朝他走來。岳小鈺和阿貴充滿了被欺騙的憤恨。徐球倒也不是很驚惶失措,他幹笑兩聲說:「真是沒想到你們居然還能找到我。」三人走到他面前,「你這個混蛋!」阿貴罵。岳小鈺說:「沒想到你是這麼不要臉這麼壞的人。」徐球說:「別這麼凶麼,我把錢還給你們就是了。」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身體突然躍起向岳天楊飛快踢出幾腳。這是他的看家本領「飛雲腿」,他明白只要放倒這個看上去不是善茬兒的人剩下兩個就好對付了。岳天楊身子未動他只伸出右手中指在其中一個腳影上點了一下,徐球一下就跌在地上抱著右腳叫了起來,「疼……疼死我了!」岳小鈺抽出劍上前架在他脖子上,「別……別殺我。」他疼得呲牙咧嘴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是『秋風幫』的人,你們要是殺了我你們可就惹下天大的麻煩了。」岳小鈺恨聲說:「我恨得就是『秋風幫』的人!」

  徐球忙改口說:「錯了錯了,其實我不是『秋風幫『的人,我是『飛龍山莊』的人,你們要是殺了我『飛龍山莊』的人不會放過你們的!」岳天楊冷冷地說:「我更恨『飛龍山莊』的人。」徐球快要哭出來了,「其實我既不是『秋風幫』的人也不是『飛龍山莊』的人,我只是想說出來嚇嚇你們的,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可不是壞人。」岳小鈺氣道:「騙了我們還偷了我們的錢你居然還有臉說你不是壞人。」徐球一臉委屈說:「我雖然有時沒錢花騙騙人小偷小摸一下,可是我從來沒做過殺人放火姦淫擄掠傷天害理的惡事呀。還有我從來沒騙過窮人偷過窮人,我還常把騙來的錢給窮人們呢。」岳小鈺看看岳天楊希望他處理,「放了他吧。」岳天楊說。

  岳小鈺把劍從徐球脖子上拿開。阿貴上前把徐球偷走的錢拿回來小心裝好。

  徐球忍著痛慢慢站起來帶著幾分惑然對岳天楊說:「閣下能一指把我點倒絕不是無名之輩,可我在江湖上怎麼就從來沒聽說過有你這號人?」

  岳天楊說:「你連我的姓名也不知怎麼又能聽說過我?」

  徐球笑了,他透著幾分自豪說:「只要在江湖上行走的高手,我只要聽說過他的特徵和武功我就知道他是誰了。和你說實話吧,我就是徐球。」

  「徐球?」岳天楊說:「我沒聽說過。」

  徐球有幾分驚詫,「你居然沒聽說過我,看來你一定是初入江湖吧?可我看你又不像。」

  「算是吧。」岳天楊好奇地說:「難道你在江湖上很有名?」

  徐球得意地說:「不瞞你說,我的武功雖不是很高但我最愛打聽江湖上的各種事,刺探各個門派的密秘,仔細聽每個人在說什麼。所以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我基本上可以說都了如只掌。就連哪個門派的夫人和人私通、哪個門派的小姐沒嫁人就大了肚子我也知道。我別的不好就好這個。」

  岳小鈺真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種人。真是太可恥了!她可瞧不起這種人!

  岳天楊卻點頭稱讚:「你的確是個很有本事的人。你的腳沒事了吧?」

  徐球一瘸一拐走了幾步說:「還是很疼,你差點廢了我。」

  其實岳天楊在出手時已是很手下留情了。

  岳天說:「我想問你些江湖中的事。」

  他離開江湖十九年了,現在這個新的江湖讓他感到陌生。既然徐球什麼都知道他正好能從他嘴裡瞭解一下如今江湖中的事情。

  「行,看你們也不像是壞人。」徐球說:「不過……總得給我點好處吧。」

  岳小鈺惱怒地說:「我二叔饒了你的狗命你居然還敢要好處。」

  徐球怏怏地說:「凶什麼,我只是這兩天手頭緊得很。」

  岳天楊對阿貴說:「給他一百兩銀子。」

  岳天楊知道像徐球這樣的人對他來說是非常有價值的。阿貴很不情願給了徐球一百兩。

  徐球笑嘻嘻地把銀票收起說:「你想打聽什麼?」岳天楊說:「先給我說說『秋風幫』吧。」

  徐球說:「『秋風幫』現在是江湖中最大的幫派,就連丐幫也難與之相比。『秋風幫』下設二十個分舵,每個分舵又下設六個堂口,勢力遍佈大江南北。『秋風幫』下面的二十個分舵主個個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秋風幫』的總部設在杭州,幫主蕭秋風更是武功蓋世,他被稱為江湖第一高手。」

  江湖第一高手!岳天楊心裡慼然念了一遍。曾經他是江湖第一高手,現在又成了蕭秋風,看來江湖第一高手的名號就像皇帝的寶座一樣,你不坐他坐,永遠也空不下。

  同時他也為秋風幫龐大的勢力感到震驚,十九年前江湖上根本就沒有這麼龐大的勢力,當年的『銷魂院』和『斷腸島』加起來也不如這個『秋風幫』的勢力大啊!

  他如今要以一人之力和這股大勢力抗衡了,看來想輕易救出倩兒是很難了。

  「你還想問什麼?」徐球看著岳天楊,他發現岳天楊樣子挺凶人並不壞。岳天楊問:「近年來江湖上像是出了許多頂尖高手,到底有多少?他們又是誰?」徐球嘆了一聲說:「看來你武功雖好但的確是初入江湖,居然連江湖十大高手的名聲都不知道。」「哦,十大高手?他們是誰?」岳天楊對此非常感興趣。岳小鈺更好是好奇,她說:「你快說給我們聽。」

  徐球一臉景仰之色說:「這十大高手,第一就是『秋風幫』幫主蕭秋風。第二是『擁翠湖』的周煜,但這兩年聽說他疾病纏身已很少在江湖中露面了。第三是銀槍溫東陽,他是『秋風幫』的副幫主。第四是劍雨漫天陳西浩……」

  聽到這裡岳小鈺心中一動,陳西浩果真是個大英雄,心裡有了種莫名的欣慰。

  「第五是號稱江湖第一快刀的閃電快刀杜湘。這個人你們也見過,就是在酒店吃飯的時候還去過你們桌旁的那個拿刀的青年人。我當時也在那家店裡吃飯。

  第六是『飛龍山莊』的大公子黃金手萬雲鵬。第七是唐門暗器高手唐傲。第八是『飛龍山莊』的野狼方正。第九是河南何家寨的大公子鐵鞭驚鬼神何孝鴻。第十是江湖上人稱鬼影子的陰七子。」

  岳天楊想了起酒店裡那個邋遢可親笑起來眼睛迷成一條縫的青年,他現在知道了他叫杜湘,沒想到他是江湖第一快刀手,並名列江湖十大高手之五。他早看出這個青年不是平凡之輩,雖然他的相貌是那麼普通。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08:36

第七章:杜湘出刀(1)


「那麼這十大高手是誰給排出來的?」岳天楊問。徐球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滿江湖的人都這麼排。依我看是根據這些年他們的戰績而定的。但是兩年前何孝鴻曾敗在『擁翠湖』周煜手下一次後其他人之間還沒聽說過交過手,也難怪,武功都那麼可怕,兩虎相爭終有一傷,誰也不願輕易招惹對方。」

  岳天楊問:「那麼『飛龍山莊』的莊主萬飛龍怎麼沒有排進去?難道他的武功很差?」

  徐球臉上頓時充滿了仰慕之色,他說:「萬莊主義薄雲天俠名滿江湖胸納百川又貴為武林盟主,他不讓人把他排進去,萬莊主乃是淡薄名利之人。雖然萬莊主未排十大高手之列但江湖中人都不懷疑萬莊主有一身蓋世奇功,足可以與江湖第一高手蕭秋風一較長短。」

  岳天楊心中湧起潮水般的恨意。沒想到這個卑鄙小人還在欺世盜名被譽為義薄雲天的大英雄,還做了武林盟主,這真是對江湖的一大嘲弄。同時他心裡還有些費解萬飛龍怎麼能和蕭秋風一較長短,萬飛龍的武功他很清楚,十九年前他自信用不了六十招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也許萬飛龍在這十九年裡武功又突飛猛進了,畢竟十九年過去了,什麼都會改變。如今他重出江湖,他又算第幾?

  「那麼你聽說過柳依雪與賀知凡這兩個人沒有?」既然徐球知道的這麼多他真希望能從他嘴裡打聽出妻子和兒子的下落。

  徐球想了想說:「柳依雪這個人沒聽說過,賀知凡……倒是聽說過有這麼個人。他好像是滄州一家鏢局的鏢頭,四十多歲,使一柄大刀。」

  岳天楊聽了心裡很是失望。妻兒如今到底在何處?也許柳依雪給他生得是個女兒不是兒子。

  岳天楊又問:「新成來了這麼多江湖中人是不是要發生什麼大事?」

  徐球興奮地說:「你說對了。我就是大老遠跑來看熱鬧的。在江湖上唯一能與『秋風幫』抗衡的勢力就是『飛龍山莊』。這次『秋風幫』的紅鬍子帶領手下的六個堂主來新城擴展勢力,而新城卻是『飛龍山莊』的地盤。三天前『秋風幫』的人與『飛龍山莊』的人在城西老柳林拚殺了一場,結果『飛龍山莊』的人差點被殺完。你想想,『飛龍山莊』能嚥下這口氣嗎,聽說他們正在調兵遣將三日內就要來收拾紅鬍子了,這下兩大勢力相拚真是有好戲看了。許多江湖人都到新城來看熱鬧來了。」

  岳天楊心想他真是來對了。

  徐球問:「你還有問的嗎?」

  岳天楊問:「你知道『秋風幫』在哪招人?」

  徐球說:「在城南李財主家的大院裡。原來李財主是『秋風幫』的人,他一直在『飛龍山莊』的地盤上做臥底。」

  岳天楊聽後對岳小鈺和阿貴說:「我們走吧。」

  徐球說:「請問尊姓大名?」

  「我叫岳天楊。」

  來到街上岳天楊對岳小鈺說:「你和阿貴先回去吧,我去李財主家看看。」岳天楊走後岳小鈺和阿貴沒有回店,他們繼續在街上轉,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這裡的一切他倆都有感到新鮮。

  「這位姑娘真是好面熟。」一個身穿灰衣面目俊朗的男了來到岳小鈺面前,他身後跟著幾個帶兵器的漢子。灰衣男人手裡拿著把扇子。岳小鈺說:「你認錯人了,我們不認識。阿貴我們走。」她心裡對這個男人充滿了戒備,那男人伸出一隻條胳膊擋往她帶著輕薄地笑說:「小生願請姑娘喝杯茶聊聊不知姑娘是否賞臉?」岳小鈺厭惡地說:「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跟你喝茶,你把路讓開。」那男人眼睛向四下看了看見街上人太多就說笑著說:「既然姑娘不肯賞臉小生也不敢強求。」他把胳膊收回帶著幾分不懷好意說:「姑娘,我想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因為我們倆實在是有緣吶。」說完帶著人去了。

  阿貴心有餘悸地對岳小鈺說:「岳小姐,我看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岳老爺不在,這裡什麼人都有,如果有個閃失小的真是罪該萬死。」岳小鈺也有些害怕,她說:「那咱們回去吧。」

  就在倆人快回到酒店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中年婦人上前一把拽往岳小鈺激動地說:「真是老天有眼讓我碰到了姑娘,求姑娘幫幫我吧!」就給岳小鈺跪下。

  岳小鈺忙把婦人扶起,「大嫂這是怎麼回事?我並不認識你呀。」婦人一把鼻子一把淚說:「是這樣的姑娘,我有個妹妹和姑娘長得真是一模一樣,但是兩個月前我妹妹突然得了病死了,因為我娘年歲高身體弱所以我們沒敢把這個噩耗告訴她老人家。她老人家最疼的就是我那個妹妹了。我們騙她說妹妹的婆婆病重她在伺候婆婆來不了,如今我娘也得了重病眼看是挺不過去了,她在臨死前哭喊著說什麼也要見我那妹妹一眼,可我們又上哪去找……現在老天慈悲讓我碰見了姑娘,還請姑娘冒充我那妹妹讓我娘見上一面吧,不然我那可憐的娘死也不針瞑目的。我求你了!嗚嗚……」婦人哭著又要給岳小鈺下跪,岳小鈺趕忙阻住,她真是被感動了,既然婦人難得一片孝心她決定去幫這外忙。她也體會過見不到親人最後一面是多麼的痛苦。

  她對阿貴說:「你先回去,我和這位大嫂走一趟。」阿貴說:「我陪小姐去吧。」岳小鈺說:「不用了,你先回去吧,不然我二叔回去見不到我們該著急了。」阿貴見那婦人慈眉善目不像是壞人也就沒在堅持。

  婦人帶著岳小鈺進了一條胡同又三拐兩拐來到一座院子前。婦人推開門岳小鈺進去。一進去岳小鈺愣住了,院裡站著八九個手拿兵器的大漢,還有剛才在路上攔她的那個灰衣人。

  上當了!她真是太沒頭腦了!岳天楊曾告訴過她不要相信陌生人她竟然忘了。

  她回頭大門已被閂住,有三個漢子把在門前。她氣怒地盯著那個騙她來的婦人,那婦人卻笑著說:「妹子,我們白堂主看上你可是你的福份,這種福份我求都求不來呢。」岳小鈺罵:「不要臉。」婦人說:「不識抬舉。」

  那灰衣人手握摺扇上前帶著幾分得意說:「姑娘,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這就叫做有緣千里來相會。小生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秋風幫』的堂主白玉郎,在街頭偶遇姑娘便被姑娘美貌所傾倒,想一親芳澤怎奈姑娘不給面子,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請姑娘來此一解我傾慕之苦了。」

  岳小鈺大聲說:「放我走!」白玉郎微笑說:「沒門兒。」岳小鈺拔出寶劍衝向大門,那些漢子阻攔就打了起來。白玉郎高聲說:「千萬不能傷著美人。」那些大漢不敢傷岳小鈺反被岳小鈺給殺了一個刺傷兩個。又打了一會兒大漢們還是沒能將岳小鈺拿下來。

  白玉郎叫道:「都給我讓開!沒用的東西!」他的手下都停手撤開。白玉郎看著岳小鈺說:「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說完身子掠向岳小鈺手中的扇子去攻她。岳小鈺的功夫是跟父親所學還比不上小龍,她和白玉郎打了十幾招就有些挺不住了。白玉郎瞅了個機會一腳把她的劍踢飛然後用扇子點了她身上幾處穴道,岳小鈺站在那裡一動也動不了了。

  白玉郎淫笑著抱起岳小鈺進了屋把她放在床上。「你殺了我的手下我可要你好好補償我,我會讓你嘗到人世間最快活的滋味,到時候我怕你還捨不得離開我呢……我的好妹子,哈哈。」白玉郎的手在岳小鈺身上撫摸著。岳小鈺連啞穴也被點了叫不出聲來,她此時羞憤地恨不得馬上死了。

  這時窗戶突然發出一聲爆裂,一個大漢從窗子上被扔了進來,那大漢身子一落地就斷了氣。白玉郎面色驚變,那是他的手下,他怎麼沒聽到外面有打鬥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又一個大漢被從窗戶上扔了進來。須臾門被緩緩推開,白玉郎緊張的看著那扇門。一定是岳天楊來救她來了,岳小鈺驚喜地快要流出淚來了。但是進來的卻不是岳天楊,而是一個很邋遢的青年。他對白玉郎笑了,他笑起來眼睛迷成了一條縫兒。岳小鈺認得他,她先前已從徐球嘴裡得知他叫——杜湘。岳小鈺本來對他沒有什麼好感,但此刻她感覺他是那麼可親那麼不平凡。

  白玉郎看到了青年手裡那把刻有一雙破鞋的刀,他顯得很恐慌,但是他還是強作鎮定偽笑著對杜湘說:「我當是誰,原來是杜大俠,不知杜大俠來此的何貴幹?」

  杜湘上前兩步慢悠悠地說:「早就聽說你白玉郎是有名的好色之徒,我心裡十分仰慕卻使終無緣相見,今日偶然得知白兄在這裡干傷天害理之事便前來拜訪以解仰慕之苦。」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09:26

第七章:杜湘出刀(2)

躺在床上不能動的岳小鈺聽到這話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杜湘的嘴皮子真夠厲害,她希望杜湘不要廢話趕快救她。

  白玉郎臉上賠著笑了,他現在雖然在心裡把杜湘恨得要死可他臉上仍得對杜湘笑。

  他說:「小弟也是久聞杜兄如雷如貫耳的大名,心中也是萬分想親眼一睹杜兄大家風采。今日一見杜兄果真是玉樹臨風人中之龍,杜兄如果不嫌小弟粗俗小弟願做東請杜兄去滿月樓喝上一杯。這也算是小弟之大幸。」

  白玉郎千方百計不惹杜湘和他套近乎希望把眼前這個難關過了。現在他勢單力薄根本就鬥不過杜湘。

  「真是好主意。」杜湘說:「能和白老弟對酒談女人也是平生一大快事,只是,」杜湘指指床上的岳小鈺說:「這個美嬌娘怎麼辦?我們去喝酒快活丟下她一個人空守寒床豈不是寂寞?」

  白玉郎很大方地說:「這是小弟新納的小妾,如果杜兄對她有意的話小弟就讓給你了。這也算是小弟對杜兄的一片心意。」

  杜湘笑著說:「這怎麼行,君子不奪人這愛,再說我無功受祿也是受之有愧。」

  「杜兄可千萬別這樣說,」白玉郎說:「小弟就像尊重親兄長一樣尊重杜兄,別說一個女人,就是十個女人杜兄你也受之無愧。」

  他心裡則苦苦揣摸杜湘這個可惡的王八羔子到底想幹什麼。

  杜湘擺著手笑著說:「不能不能,所謂朋友之妻不可欺,白兄的女人還是白兄自己來吧,必竟輕車熟路。」然後他坐在一張椅子上順手拿了桌上盤子裡的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嚼著對白玉郎說:「做吧,我在這兒等著兄弟。」

  白玉郎不明白地問:「杜兄這是什麼意思?」

  杜湘說:「做和你的小妾做剛才被我冒昧打擾了的事。」白玉郎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他沒想到杜湘比傳說中的更難纏。岳小鈺躺在哪兒面色赤紅,如果不是她的啞穴被點她一定會把這個邋遢鬼罵個狗血噴頭,他竟拿她和白玉郎開起心來。她是那麼羞惱。她轉念又一想杜湘和她非親非故只有一面之緣,而她還沒拿正眼看過他他憑什麼救她。如果是陳西浩來了就好了,他早把白玉郎這個惡棍殺了救她了。她心裡又委屈又難過就流出淚來。

  「快點呀,面對如此美貌的佳人白老弟還傻站著幹什麼?做完了咱們好去喝酒。」杜湘一臉壞笑的催促。白玉郎尷尬地笑著說:「既然如此還請杜兄迴避一下。」

  「這是怎麼說的,」杜湘一擺手說:「你我兄弟一見如故情同手足如同一體不用迴避。哥哥我不見外,兄弟你可千萬不要多心。」白玉郎真是哭笑不得,他在心裡早把杜湘罵得斷子絕孫了。

  他笑著,耐著性子說:「我知道杜兄你不介意,只是我這小妾……她比較害臊。」「可她自己乖乖的躺在床上並不反對呀?」杜湘站起來把吃剩的蘋果扔在地上,「如果她要是說害臊的話我馬上就走。」白玉郎一臉難色:「這個……」杜湘說:「怎麼你的小妾她不說話,莫非是個啞巴?」

  白玉郎可真是沒耐心再跟杜湘胡謅亂扯下去了,他把心一橫正色對杜湘說:「杜兄不必裝糊塗了,杜兄你想怎麼樣就直說吧,不過我奉勸杜兄,這個女人你想帶走隨便,如果杜兄成心想找小弟麻煩的話我們『秋風幫』可不是好惹的。到時杜兄在江湖上恐怕再也難有安穩日子過了。」

  杜湘江贊同的點著頭說:「你說得一點都不錯,『秋風幫』有一百二十個堂主,二十個舵主,六大護法,再加上蕭秋風和溫東陽真可謂是高手之多勢力之大絕不是我杜湘能與之抗衡的。」

  白玉郎見杜湘有些發怵就趁熱打鐵說:「既然杜兄明白想必也就不再難為小弟了吧?」

  杜湘江看著白玉郎說:「但是你也應該明白,『秋風幫』雖然高手如雲,但在這間屋子裡的卻只有你一個人。」

  白玉郎心中一凜他明白杜湘的意思了,先下手為強,他猝然向杜湘江出手。

  杜湘接了他幾招後白玉郎手中的扇子突然指向杜湘的面門,扇骨裡射出一蓬鋼針直打杜湘面門。但是就在這一瞬間他看到一道眩目的白光閃現在眼前,宛若黑暗的夜空驟然出現一道閃電。他意識到杜湘出刀了,然後他的意識就永遠停止了。射向杜湘的那蓬鋼針都斷為兩截落在了地上。白玉郎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姿勢很古怪。而杜湘的刀在他的刀鞘裡就像從未出過一樣。

  岳小鈺的目光充滿了驚訝,他們為什麼停下不打了?她剛才好像感覺到屋子裡亮了一下似有一道電光閃現過。但那電光實在是太快了,快的讓她懷疑那是她的幻覺。白玉郎背對著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不明白他怎麼就站著一動不動了。杜湘伸出小指在白玉郎身上輕輕點了一下,白玉郎的身體倒了下去。他的脖子上有一條細細的血線。天哪!岳小鈺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她真是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會有這麼快的刀法!

  杜湘走到床前看著躺著一動不能動的岳小鈺,岳小鈺臉色緋紅佈滿了淚水。梨花帶雨,杜湘心中一動先解開了她的啞穴。「謝謝你。」岳小鈺現在覺得他不像剛才那麼討厭了。杜湘對她笑了笑。岳小鈺說:「快把我身上別的血道也解了吧。」

  「當然可以,」杜湘說:「但是我得先告訴你,你有兩處被點的穴道在胸部,你不會罵我流氓吧?」岳小鈺的臉更紅了,她閉上眼把臉擰向一邊,就是在胸部她也得讓杜湘去解,她準不能就這樣永遠躺著吧。

  杜湘說:「你把臉擰過來把眼睛睜開我幫你解穴,不然我不會給你解。」

  岳小鈺睜開眼羞怒地說:「真沒想到你這麼下流,還讓我看著。」

  杜湘用刀鞘連點岳小鈺身上幾處血道,包括胸部那兩處。「其實解穴並不一定非得用手。」杜湘的眼睛迷成了一條縫兒。

  她被杜湘戲弄了一下,她起來,她真想打杜湘一耳光以解剛才和現在被他戲弄的怨意。

  但是怎麼說人家也算是把她救了,如果不是他她的清白之身就被白玉郎玷污了。那樣可真比殺了她更叫她難受。

  岳小鈺整了整衣衫又揩盡臉上的淚。最狼狽的樣子都讓杜湘看到了,幸好沒讓陳西浩看到。

  「他的那些手下呢?」岳小鈺問。杜湘做了個殺的手勢帶替回答。「他們都讓你殺了?」岳小鈺有些吃驚。「你怎麼這麼殘忍,你救了我殺了這惡棍就行了,也用不著趕盡殺絕。」

  杜湘一臉苦笑說:「我本來也不想這樣做,但是我又不能留一個活口,『秋風幫』就實話其止是難惹,簡直是不能惹。如果他們知道我殺了他們一個堂主我這輩子就別想打算過安生日子了。現在你還覺得我殘忍嗎?」

  岳小鈺沒了話,她理解了杜湘江的苦衷。

  「你是怎麼碰巧來到這裡救我的?」岳小鈺對此很好奇。

  杜湘說:「不是碰巧而是專門來救你的。那婦人騙你的時候我正好離的不遠,我就暗暗跟來……」

  「什麼!」岳小鈺氣怒地打斷他的話:「你知道我被騙了你不早阻止,而是讓這傢伙把我抱進來放倒床上你才進來拿我窮開心,看我出洋相!」

  杜湘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反正我決定把他們都殺了,這件事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岳小鈺衝著杜湘大聲說:「難道你不是人嗎你這個混蛋!」說完轉身跑出去了。

  杜湘坐在床上嘆了一聲,「這丫頭的脾氣也真不小,有這麼感謝救命恩人的嗎?」

  他喃喃著又想到岳小鈺那張紅紅的、帶著淚的臉,還有,還有那雙烏黑而艾怨的眸子。忽然杜湘心裡就不知怎麼覺得悵悵的,像丟了什麼似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09:57

第八章:敲山震虎(1)

岳天楊來到『秋風幫』招幫眾的李家大院前。大門口豎著一面大旗,旗上印著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秋風幫」,大門口分兩排站著八個手持鋼刀的彪形大漢。

  岳天楊走到門前,「你是來報名的嗎?」一個漢子問。岳天楊點點頭,「進去吧。」岳天楊走了進去。院裡也立著兩排手持鋼刀非常彪悍的漢子。

  一個小廝從大廳裡出來上前對他說:「報名跟我來。」小廝把岳天楊帶進一個大廳,裡面有很多人,有的是秋風幫的人,大多是前來報名想加入秋風幫的人。

  岳天楊看到大廳左側坐著一個人,一個神情很傲慢的人。他坐在一張擺滿酒菜的小桌前喝著酒。岳天楊見過他,他就是在酒店裡被杜湘用花生米擊跪在那老漢面前的李堂主。

  岳天楊像他走到去,小廝拉他,「報名在這邊。」岳天楊一把推開小廝。那個李堂主發現自己前面站了個人,他用倨傲的神情打量著岳天楊,他發現他在酒店裡見過他。「想報名去哪邊,我討厭別人站在我面前。」

  「我不是來報名的。」「那你來幹什麼?找死嗎?」

  「我是來搗亂的。」岳天楊的聲音不是很大但這話就像是一個炸雷讓大廳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他們都用目光驚訝地注打量岳天楊,孤身一人居然敢跑到這兒來撒野這真是讓他們感到震驚。

  李堂主同樣感到很震驚,他對岳天楊說:「原來你真是來找死的,宰了他!」他話音一落就的十幾個大漢揮動兵器向岳天楊撲了過來,岳天楊和他們打了起來,一會功夫他們就都被岳天楊打倒在地。他們一個個捂著受傷之處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對付他們岳天楊只用了他所掌握的最普通的功夫。李堂主大怒,他一腳他小桌踢向岳天楊,岳天楊閃過李堂主就攻了過來。岳天楊和他拳來腳往打了起來。雖然李堂主功夫不錯可岳天楊自信只用兩招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他只所以和他打這麼久是不想顯露他的武功。他不想讓人這麼快就知道江湖上又多了一個頂尖高手,那樣會給他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他也不想讓他的仇人們有所警覺。所以他決定跟每一個江湖人過招時武功都用得恰到好處只比對方強出一點就行。強一點就以經足夠了。

  第二十五招時岳天楊把李堂主打倒在地,他抽出劍架在了李堂主的脖子上。那些秋風幫眾圍著他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原來你是『飛龍山莊』的人。」李堂主一臉不服氣地說。岳天楊說:「飛龍山莊的人在我眼裡都是狗!」「那你到底是什麼人?」李堂主有些困惑了。然後他威脅岳天楊說:「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勸你還是趕快把劍拿開,不然你惹了我們秋風幫將死無葬身之地。」

  岳天楊說:「我是誰並不重要,但是我敢恨別人威脅我。」說完就一劍剁掉了李堂主一隻手,李堂主慘叫一聲用右手摀住斷了的左腕,血就像泉水一樣往外湧。人們看了更覺驚心,沒想到來這麼一個狠角色。

  岳天楊的劍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秋風幫」的人見他們的堂主被斷了一隻手個個面色驚變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你再敢威脅我你信不信我削了你的腦袋?」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一向傲慢的李堂主瞬間變成了一個可憐的懦夫。誰不怕死?「我現在問你,」岳天楊冷冷地說:「是不是你們舵有三個堂主前幾日搶了一個叫陳倩兒的姑娘獻給了你們幫主?那三個堂主叫什麼?如果你敢不說實說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李堂主忍著痛說:「有這回事,是風四、梁來財和莫亮干的。聽說莫亮還殺了那姑娘的弟弟。」

  岳天楊問:「那麼現在他們的人呢?」

  李堂主說:「風四和舵主出去辦事去了,莫亮現在被提拔成了十七分舵的舵主了,他現在在陝西。」

  岳天楊把劍從他脖子上拿開說「告訴你我的名字你可要記住了,我叫岳天楊。」

  李堂主小心翼翼地問:「請問岳大俠住在哪兒?」

  岳天楊說:「用不著費心打聽我的住處,就算你們不來找我我還會來找你們的。」

  岳天楊出大廳的時候有幾個傢伙想逞能攔住他被他拔劍殺了。他就是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要讓他們恨他並且來找他——直到最後蕭秋風找上門來,這倒省得他去找他們了。

  他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守株待兔。

  岳天楊出了大門又把那面很有氣勢的秋風幫大旗給毀了,並殺了三人打傷四人.

  岳天楊正在街上走忽聽有人喊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如今還沒幾個人知道呀。他尋聲望去看到徐球在一個羊雜碎攤前叫著向他招手。他走了過去。

  徐球啃著隻羊蹄兒,「請坐,我請你吃羊雜碎。」他叫了一盤羊雜碎給岳天楊。

  岳天楊坐下吃了幾口,味道還真是不錯,他有十九年沒吃過這東西了,他挺愛吃。「這羊雜碎煮得味道很不錯吧?」徐球問。

  岳天楊說:「味道真不錯,好久沒吃這東西了。」又夾了一筷子羊雜碎放入口中。

  徐球忽然看了下四週一臉神秘地低聲對岳天楊說:「我又打聽到幾件事。」

  岳天楊嚼著羊雜碎問:「是什麼事?」

  徐球說:「飛龍山莊派出人了,領頭的是萬飛龍的二公子萬雲海,帶的高手有太行四英、陝西五俠、還有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八的野狼方正,還有一個老頭子是萬飛龍的好朋友叫百步神拳錢百川,還有幾百名手下。」

  聽到百步神拳岳天楊心抬起頭,他是心裡是那麼亢奮!十九年前那個血腥的夜晚又重新映入他的腦海,那晚百步神拳和莫大傷得他最重了,差點要了他的命。現在抱仇的時候終於到了!

  「是真得嗎?他們什麼時候到?」岳天楊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很隨意。

  徐球說:「當然是真的了,慢則兩天快則一天就到了。還有秋風幫也在調動人馬,他們調了十七分舵、十三分舵、和三分舵的三個舵主十八個堂主,好像還要來兩個護法。」

  「第三分舵的舵主叫什麼?」岳天楊想證實一下殺害「岳天楊」到底是不是第三分舵的舵主。

  徐球說:「叫曹世亮,聽說這個人手上的功夫很不錯。」岳天楊聽了心中又是更激動高興,「岳天楊」的仇也可以報了。他緩緩抬頭看天——蒼天有眼!

  岳天楊對徐球說:「真是太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好消息了,這是我這麼多年來聽到的最叫我高興的消息了。可惜我身上沒帶錢,不然我會給你五百兩。」

  「這有什麼好謝的,你放了我一馬還給了我一百兩銀子我已是非常感激你了怎麼還能要你的錢。對了,」徐球有些困惑地問:「為什麼你聽到這些消息會這麼高興?」

  岳天楊意味深長地說:「只因為其中有幾人我一直牽掛著,我生怕他們會出事,現在他們沒事又要來這裡了所以我真是很高興。」

  徐球說:「看來他們是你的朋友?我想他們見到你也會很高興的。我發現你這人不錯。」

  岳天楊說:「比朋友還要珍貴,其中一個我有十九年沒見到他了,我想他快認不出我來了,但是我卻一定能認得他。」

  徐球說:「我看你這人不錯我們交個朋友吧。」。

  岳天楊不置可否地說:「謝謝你請我吃羊雜碎,更謝謝你告訴了我這好消息,下次我請你。」然後站起身來。

  徐球說:「再吃一盤吧?」岳天楊說:「我已經吃好了。」

  「傻子!喂……姓何的快看是傻子……你眼睛瞎了,他就在羊雜碎攤前。」一個女子清脆悅耳的聲音彷彿要響遍整條街道。

  然後岳天楊看到何孝儒與那個可愛的黃衣姑娘朝羊雜碎攤前走過來。他們身後是那八名手下。人還未到跟前黃衣姑娘便沖岳天楊笑了。好甜美的笑喲,讓人感覺如沐浴在暖暖地陽光中。

  「真沒想到她笑起來竟這樣好看。」岳天楊聽到艇球在自語。徐球人也顯得有些迷糊了。他在江湖上遊蕩這麼多年見過美女無數,這黃衣姑娘並非絕美,但她那笑卻能像密一樣灌滿你的整個心田。她所有的魅力所有的美都體現在她那甜甜的一笑當中。

  「喂傻子」黃衣姑娘和何孝儒來到他們面前。「那個穿白衣的漂亮妹妹呢?」

  岳天楊說:「她在店裡。」雖然她叫他傻子可他還是並不討厭這個可愛的小姑娘。黃衣姑娘問:「是哪家店?」

  「是『悅君樓』。」沒待岳天楊回答徐球搶著替他回答了。他覺得能與她說話也是一種福氣。

  「姓何的,」黃衣姑娘對何孝儒說:「我們也住那家酒店。」

  何孝儒說:「好。」黃衣姑娘笑著對岳天楊說:「那傻子我們一會兒見。」

  岳天楊帶著幾分無奈說:「我的名字不叫傻子,我叫岳天楊。」他發現黃衣姑娘再叫他傻子的時候周圍有很多人在看他。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0:26

第八章:敲山震虎(2)

黃衣姑娘撇著紅潤的小嘴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岳天楊這個名兒叫起來根本不如傻子這個名兒響亮。」

  旁邊幾個吃羊雜碎的食客忍不住笑出了聲。「姓何的你說我說得對不對?」黃衣姑娘問何孝儒。何孝儒看了下岳天楊捌扭地說:「其實這兩個名兒都挺響亮的。」黃衣姑娘嬌笑起來。

  他們走後徐球又像是在自語:「原來黃嬌笑起來竟這麼甜。」

  「她叫黃嬌?」岳天楊問。

  徐球狐疑地說:「她和你打招呼難道你不知道她是誰嗎?」

  岳天楊搖搖頭。徐球說:「只要看到她那身黃衣和她的笑大多數江湖人就可以猜出她是河南黃家堡的四小姐黃嬌了。」

  河南黃家堡的四小姐!岳天楊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感。他問:「她爹是鐵臂金剛黃玉同?」

  除球說:「對呀,怎麼你認識她爹?」

  岳天楊的思緒頃刻回到了十九年前那個人終身難忘的夜晚——他渾身是傷毒又發作再也撐不下去了,他抱著殘存的求生慾望拚命突圍而出,但是一個一直都未出手的黑衣蒙面人擋住了他的路,那時無疑他擋住的是他的命,但他沒想到對方非但沒殺他還暗助人一臂之力使他得以僥倖逃生。當時他從對方的武功地就看出他是誰了,他就是河南黃家堡堡主黃玉同。再造之恩啊!他把對方的名字牢牢記在了心裡一刻也沒有忘記,這個天大的恩情他一定得報,就像他的仇一定要報一樣。原來這個叫他傻子拿他開心的可愛姑娘竟是黃玉同的女兒,他心裡對黃嬌更加有好感了。

  「她身邊那俊小子就是河南何家寨的二公子何孝儒。」徐球對他說:「也就是鐵鞭驚鬼神何孝鴻的弟弟。這傢伙對黃嬌喜歡的可以說是著了魔,成天什麼也不做就跟著黃嬌像奴才似的。所以你只要能看到黃嬌也就能看到何孝儒。」

  岳天楊走的時候對徐球說:「我住的地方你也知道,如果有什麼新的消息你就去告訴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沒問題。」徐球欣然應諾。他忽然覺得他只有在岳天楊面前才充分體現了他存在的價值,岳天楊對什麼都感興趣。

  岳天楊回到店裡見了阿貴問:「小鈺呢?」他要把曹世亮將要來新城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她父親的仇很快就可以報了,他想岳小鈺聽後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岳小姐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出來。她眼圈發紅好像還哭過,我敲門問她出什麼事了她也不給我開門。」阿貴一副很擔心的神情。

  岳天楊說:「你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嗎,她出了什麼事難道你不知道?」

  阿貴就把在街頭碰到白玉郎然後又有一個可憐婦人求岳小鈺幫忙的經過說給岳天楊聽。

  「岳老爺,岳小姐傷心是不是那個老太太死了所以她很難過?」而岳天楊的臉色卻變了,這是他重出江湖後第一次把一種心情表現在臉上。他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是告訴你們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嗎!」岳真想打阿貴一個耳光。

  他朝岳小鈺房間走去,他心裡是那麼忐忑不安,如果岳小鈺真出了什麼事他可真是愧對九泉之下的「岳天楊」吶!阿貴第一次見岳天楊發火,他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岳小鈺呆呆地坐在床上,她想起發生過的事心裡真是後怕,如果不是杜湘救了她那她可真就被那個淫賊給毀了。她真沒想到江湖是如此可怕凶險而叫人防不勝防。以她現在的江湖閱歷和粗淺的武功如果沒有岳天楊在身邊保護她她可真是就像路邊的花朵一樣任由人踐踏了。可岳天楊總不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保護她吧,對,她要跟岳天楊學武功,那樣她就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她還可以親手為父親和小龍抱仇。

  她聽到了敲門聲,然後是岳天楊關切的聲音響起,「小鈺是我,開門。」

  她起身把門打開,岳天楊進來把門關上。岳小鈺想起遭受到的委屈眼淚就撲簌簌掉了下來,岳天楊是現在在她身邊的唯一的親人,她投進他懷裡哭了起來。

  岳天楊像抱自己孩子一樣抱住她,在他心裡他已把岳小鈺當作親生女兒看了。他的心不祥的顫動著,難道岳小鈺已出了事了!

  他低聲在岳小鈺耳畔說:「告訴二叔騙你的那些人在哪兒,你放心,我會叫他們都死的,這事不會有人知道的。」

  岳小鈺說:「他們都讓杜湘給殺了,是杜湘救了我,不然我就被那惡棍……」

  岳小鈺抽泣的更厲害了。岳天楊心裡真是如釋重負長吁了一口氣,幸好沒有鑄著一場不幸。杜湘,他第一次看到他就對他這個青年有一份很好的感覺,這次他可真得感謝他呀!

  「好了小鈺別哭了。」岳天楊柔聲說:「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以後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岳小鈺揚起滿是淚水的臉:「二叔,教我武功!」岳天楊對她說:「從今晚開始!」

  岳天楊把殘害小龍和殺害她父親那幾個人將要齊聚新城的消息告訴了岳小鈺。

  他說:「這下我可以替他們抱仇了。」

  沒想到岳小鈺說:「二叔我求你不要殺他們。」

  「為什麼?」這真叫岳天楊費解。

  岳小鈺說目光中充滿恨,「留下他們,等我武功練好後我要親手殺了他們為小龍和我爹抱仇!」

  岳天楊理解了岳小鈺的心情,但岳小鈺卻不瞭解他的心情,他說:「害小龍的那三個傢伙我給你留著,但是殺害你爹的那個曹世亮我卻要親手殺了他。因為你爹是我最好的兄長,這個仇我一定要自己親抱。」

  岳小鈺也似乎瞭解了岳天楊的心情,她說:「好,我們就這樣定了。」

  傍晚三人下樓吃飯,他們剛在一張桌旁坐下黃嬌何孝儒及他們的幾個手下就進了店。店裡的食客們都把目光投向黃嬌,她的整個是那麼搶眼。但是何孝儒卻用銳利不滿的目光把他們的目光逼了回去。他不能忍受別的男人關注黃嬌。

  黃嬌看到岳天楊他們笑了。她這一笑使店裡晦暗的光線頓時亮了一倍。她來到他們桌前衝著岳天楊說:「嗨傻……姓岳的,我們又見面了。」

  岳天楊點了一下頭。叫他姓岳的總比叫他傻子好聽多了。再說現在黃嬌喊他什麼他也不會介意,因為她是黃玉同的女兒,愛屋及屋,更何況黃嬌並不讓人感到討厭。

  黃嬌很親暱的挨著岳小鈺坐下笑著說:「漂亮妹妹我們又見面了,看來我們真是很有緣。對了,我還不知妹妹叫什麼呢?」

  岳小鈺說:「我叫岳小鈺,你叫什麼?」

  「我叫黃嬌,以後你就叫我嬌姐姐吧,我可以叫你鈺妹妹,我第一次見你就感覺很親近。」黃嬌拉了岳小鈺的手樣子非常親熱。

  岳小鈺笑笑說:「你可真會佔便宜,我看你歲數還不如我大你應該叫我姐姐才對。」

  黃嬌問:「那你多大了?」岳小鈺說:「十九歲。」

  黃嬌笑了:「看來你只到叫我姐姐了,我可比你大四歲呢。」岳小鈺真沒想到黃嬌居然比她大三歲,她看上去就像十七八歲。

  「喂姓何的,你木頭樁子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坐下。」黃嬌對何孝儒說。

  何孝儒說:「我這就坐。」

  「你挨他坐。」黃嬌指著阿貴。

  何孝儒不太情願挨著阿貴坐下。黃嬌又吩咐何孝儒的那幾個手下坐到別的桌上。

  黃嬌問岳小鈺:「妹妹你想吃什麼?這頓姓何的請客,你想吃什麼竟管說。」

  然後她問何孝儒:「是不是你請?」

  何孝儒忙說:「當然是我請,你們想吃什麼竟管叫。」

  黃嬌笑著對岳小鈺說:「這們何二公子最愛請別人吃飯了,可大方了。」

  何孝儒說:「應該的,應該的。」

  岳小鈺說:「我隨便,吃什麼都行。」

  「姓岳的,你想吃什麼?」黃嬌又問岳天楊。

  岳天楊說:「我也隨便。」

  黃嬌叫來小二說:「把你們店裡最好的酒最貴的菜都給本小姐上來。」

  結果各種美味名酒擺滿了一大桌子。席間岳天楊問黃嬌:「令尊身體還好吧?」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跟黃嬌說話,黃嬌頗感新鮮。「我爹身子硬郎著呢,一頓能吃兩隻雞,喝一壺酒。怎麼你認識我爹?」

  岳天楊說:「令尊俠名遠播為人正直我心裡一直都非常敬佩他,只是一直無緣相見。」

  黃嬌笑著說:「想見我爹還不容易,有一種辦法能叫你很快見到我爹。」

  岳天楊感到新奇,「什麼辦法?」

  黃嬌一本正經說:「你把我狠狠打一頓,最好是打殘了,我爹很快就會來找你了。」

  岳天楊聽了真有幾分哭笑不得,黃嬌也真是個刁鑽的丫頭。

  岳天楊最先吃完,他不想和這些小輩們在一起胡扯,沒有共同語言。

  他站起來說:「我吃好了想上樓歇會兒,你們吃吧。」

  「等等。」黃嬌叫住他說:「我早想問你了,你的頭髮鬍子又長又亂怎麼也不修理一下?給人的感覺就像個瘋子一樣。」

  岳天楊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黃嬌見他不回答說就說:「哦,我明白了,你的武功一定很差,所以你就把自己弄成很凶惡的樣子來嚇唬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岳天楊說:「但是卻沒有幾個人被我的樣子嚇住過。」

  黃嬌狡獪地說:「那是你的樣子還不夠凶,我教你一個辦法你的樣子一定比現在凶。你把一隻眼戴個皮套裝成獨眼,左臉再劃一道比右臉長兩寸的刀疤,然後再把一邊的眉毛剃掉……」岳天楊沒待她說完就轉身走了,他真怕這丫頭下面又說出什麼捉弄他的話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0:56

第九章:傳授劍法(1)

岳天楊在床上剛躺了一會兒一陣敲門聲響起。他心想可千萬別是黃嬌,這丫頭現在真讓他感到頭疼。他打開門,是徐球。

  徐球像是看一個怪物似的看著岳天楊。

  「你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有什麼事嗎?」岳天楊問他。

  徐球說:「老哥現在我可真是開始崇拜你了。」

  「到底怎麼了?」岳天楊覺得徐球很不正常。

  徐球瞪大眼,他的目光中有明顯的難以置信,他說:「你下午居然去李家大院殺了秋風幫八個人、還打傷十三個、還剁了一個堂主的手?」

  「怎麼了?」岳天楊語氣很平淡。

  「怎麼了!」徐球顏面變色說:「那你還不趕快離開這裡,趁秋風幫應付飛龍山莊之際你快帶著你的侄女走吧,秋風幫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徐球是一片好心,對此岳天楊心裡很感謝他,他對徐球說:「謝謝你的忠告,我就是想讓他們來找我。」徐球聽了這話又見岳天楊這麼鎮定真是想爛了腦子也勘不出岳天楊是何用意。

  最後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說:「你真是叫人看不透啊!」

  晚上岳天楊悄悄把岳小鈺叫醒,然後帶她出了酒店。

  岳小鈺問:「二叔我們去哪兒?」

  岳天楊用一條胳膊箍住她的腰說:「把眼閉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教你武功。」

  岳小鈺聽了別提有多興奮了,她閉上眼後忽然覺得身子離地飛了起來,輕飄飄的如一片飛絮。她開始嚇了一跳,她睜開眼竟看到岳天楊帶著她在飛,兩旁的房屋樹木在她眼前瞬間掠過。這難道就是父親曾向她講過的最高絕神奇的輕功。她開始變得激動起來,她閉上眼任岳天楊帶著她飛。飛起來的感覺是多麼的奇妙啊!她現在明白鳥兒們為什麼會在空中那麼快活了,現在她感覺自己就是一隻鳥兒。

  終於她的腳落地了,她先沒睜開眼睛,而是閉著眼愜意地回味著剛才那飛的感覺。那感覺是多麼的美妙呀!她真想天天飛,做一隻無悠無慮的快樂的鳥兒。

  直到岳天楊和她說話她才睜開眼,媽呀,她嚇了一跳。她現在置身在一片黑漆漆的樹林裡。如果不是有岳天楊陪在她身邊借她一個膽她也不敢一個人來這片陰森恐怖的樹林裡來。

  岳天楊撿了些枯枝斷木點起兩堆火。岳小鈺覺得心安穩多了。只要光明才能驅走黑暗帶給人的恐懼和不安。

  岳小鈺「二叔這是哪兒?」岳天楊說:「這是離城五里外的柳林。」

  岳小鈺沒想到不大功夫岳天楊竟帶她「飛」到五里外了。

  「二叔,你想教我什麼功夫?」這是她最關心的。

  岳天楊說:「我會很多種武功,至少有二十種,思來想去我覺得你一個女孩子家學拳腳功夫和一些較剛猛的武功很不雅。唯有劍術很適合女孩子練,二叔就教你一套劍術,這套劍法出招靈巧嫻雅劍花如花朵一樣美麗也最適合你這樣美麗的女孩子練。」

  「那麼二叔這是套什麼劍法?」岳小鈺迫不及待地問。

  岳天楊看著緩聲說:「滿天飛花銷魂劍。」

  岳小鈺輕聲念了一遍說:「好美的劍名兒。」

  岳天楊說:「不光名兒美,劍法更美。這也是百年難見的絕世劍法!」

  岳小鈺動容地問:「如果我把這套劍法練成我可以報仇嗎?」

  岳天楊說:「只要你能把這套劍法練成並領會到劍法中的精髓,在用劍的高手中,恐怕也只有『漫天劍雨』陳西浩能和你一爭長短了。而你也將會成為江湖中的頂尖高手,到時候就是我想打贏你也很難了。」

  岳小鈺覺得這有點讓她難以置信。她問:「我學會後真能面為陳西浩那樣的高手嗎?真的就連二叔你也難勝我嗎?」

  岳天楊說:「是的,我不會不騙你的。」

  岳小鈺聽到話是那樣的興奮,甚至有點明暈眩!

  是的,如果對方不是岳小鈺,不是『岳天楊』的女兒他不可能把這套絕世劍術教給她。把這套劍術教給岳小鈺無疑違背了傳給他這套劍術的那個人的意願。

  那人曾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孩子,婆婆把這套劍術教給你一是咱們有緣,二是婆婆不想讓這套劍術和婆婆一起老死在這絕谷中。還有,婆婆讓你學會這套劍術後你出去再把這套劍術傳給一個人,那人是誰我也不知道,但是對方必須是姓缺,而且是缺鋒的後代。這也是婆婆多年的心願。

  但是他後來找了好多年也沒有找到缺鋒的後人。為此他心裡一直覺得愧對那個婆婆的囑託。他此時心裡充滿歉意暗自說:婆婆,我對不起你了,我沒有找到缺鋒的後代。我現在要把這套劍法傳給小鈺了,她是一個美麗善良的好姑娘,我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一樣,我真是不想讓她受到傷害。我想小鈺她一定會把婆婆你這套劍法發揚光大並用它來斬邪除惡維護人間正義。婆婆如在天有靈請原諒我,我保證小鈺這孩子絕不會辱沒婆婆的聲譽和這套劍法的。

  「二叔你在想什麼?」岳小鈺看到岳天楊在走神。

  岳天楊回過神來對她說:「在二叔教你這套劍法前二叔得給你講一個故事,這樣能使你更好的瞭解這套劍法並有新的領悟。」

  「那二叔你講吧。」岳小鈺對岳天楊即將給她講得這個故事很感興趣。

  她現在也是興奮非常,這套劍法練成她不光可以報仇,並能成為像陳西浩那樣厲害的高手,這對她來說也真是有點不可思議,這也是她夢寐以求的願望

  岳天楊在火堆邊盤腿坐下,岳小鈺挨著他坐下,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從小,每次父親給她講故事的時候,她總是把頭枕在父親的膝上靜靜地聽。而父親用他那寬厚溫暖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那時她最幸福的時候。不由自己的,她把頭枕在岳天楊的膝上,在她心裡,現在,他就是父親的化身。岳天楊心裡湧起無限溫情。在他地心中,岳小鈺已然是女兒一樣。

  岳天楊開始給她講那個已是很遙遠的故事:「在很多年前有一個非常美麗聰慧的女子,有一天這個女子遇到一個風度翩翩很會討女人歡心的男人,這個女子就愛上了他並嫁給了他。這個女子在婚後無微不至的照顧著那個男人,因為她實在是太愛他了。有一天那個男人對她說要出外辦點事過幾天就回來。那個男人走後那個女子每天苦苦期盼著他能早日回來。可是一月過去,兩月過去……一年過去,兩年過去了那男人卻一直音信全無。這期間那女子孤苦寂寞就養花來解憂排遺日子。她種了很多花,她每日以花相伴就比誰都更瞭解花的各種特性。在這期間她也更是想念那個男人,她終日對花以淚洗面。終於有一天她得知了那個男人原來是另結新歡把她拋棄了,那時她是那麼痛苦絕望,她的心就像花瓣一樣被風撕碎了,一天夜裡她上吊了……」

  岳小鈺聽到這裡感嘆說:「這女子也太痴情了,為了這樣的男人不值的去輕生。」

  岳天楊說:「情到深處不由己啊!」

  岳小鈺問:「那後來呢?」

  岳天楊繼續講道:「她三想上吊一死了之,幸好被鄰家一個好心的大嫂發現救了她。從那以後她像是變了一個人,她變得孤僻又不近人情,同時她的心裡也充滿了對那個男人的恨,她發勢一定要殺了那個負心的人。她開始練武,由於她找不到適合的人教她武功最後她竟突發奇想從她養的百花中去領悟劍術。結果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竟真的從百花身上得到靈感創出了一套空前絕後絕後的『滿天飛花銷魂劍』。」

  岳小鈺聽到這裡驚嘆道:「她竟能從她養的花中創建劍法,這真讓人不可思議!」

  岳天楊說:「她也真算得上是一代奇才了!她練成劍法後入了江湖,她找到那個負心人後把他和他的新歡都殺了。漸漸地她憑著那套劍法在江湖上名聲大噪,被江湖人稱為『飛花仙子』。後來她網絡眾多高手創立了威震武林的『落花園』,她是園主。終於有一天江湖上的幾股勢力聯合起來又暗中勾結她園中的幾名高手向她下毒手了。她率領手下力拚卻終因寡不敵眾最後被對方圍住性命攸關。也就在同時她手下最厲害也最忠心的一個高手正在離『落花園』幾里外的一片樹林和江湖上一個很有名的劍客決鬥。結果她手下的那個高手死在了那個劍客的劍下,但是那個高手在臨死前本可以砍下那劍客一條胳膊可他沒有那麼做,他以此做為條件讓那個劍客替他去救飛花仙子,那劍客感激他未斷他一臂就答應了他,那高手也死的瞑目了。那劍客江湖上人稱——絕情公子缺鋒(詳情請見本人以後的書)缺鋒衝入落花園經過一場惡戰把快要撐不住了的飛花仙子救了出來。飛花仙子本對情感早已絕望,而缺鋒更是不喜歡女人,但老天卻偏偏安排這倆個人在逃亡的路上產生了感情。…… 有一天缺鋒與另一名高手決鬥,而飛花仙子卻對此一無所知。結果缺鋒敗在那個高手劍下,那個高手沒有殺他,而是把他右手剁下來羞辱他。一個右手用劍的高手被剁去了右手可想而知那是多麼殘酷的事。缺鋒徹底絕望了麻木了,他是那麼消沉,他像狗一樣躲起來不見飛花仙子也不見他的朋友們。而他的朋友們和飛花仙子到處找他卻始終找不到。飛花仙子憤恨之下去找剁了缺鋒右手的那個高手報仇。」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1:26

第九章:傳授劍法(2)

「結果怎麼樣?」岳小鈺緊張地問。

  岳天楊嘆了口氣說:「飛花仙子用她的『滿天飛花』去拼那高手的『春雨如夢』,結果飛花仙子輸了。當時她太心浮氣燥太想把那個高手殺了為缺鋒報仇了,而高手相拚最忌諱心緒不穩了。那高手當時想把她殺了永絕後患,幸虧缺鋒的一個好友急時趕到救了她的性命。而缺鋒則還是無任何消息,彷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但是另人感到驚奇的是三個月後缺鋒又出現了,他竟練成左手劍,比當初的右手劍更可怕。他只所以能重新振作並練成左手劍完全歸功於一個要飯姑娘。在他最絕望痛苦的時候那好心的要飯姑娘使終陪在他身邊,每天出去要飯給他吃……缺鋒就和那要飯姑娘有了感情,可飛花仙子同樣深愛著他,他左右為難。最後飛花仙子暗地裡把那個要飯姑娘給騙走了,那姑娘當時已有七個月的身孕了。缺鋒則以為是那姑娘不告而別非常的傷心,他到處找她卻沒有找到。缺鋒不知是飛花仙子在後面搗鬼倆人就結合了。後來他們隱居在一個山谷中過著美好的日子。飛花仙子在山谷中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在十幾里外人們都可以聞到花香。飛花仙子不生孕,缺鋒也不介意。可飛花仙子卻覺得很對不起他,她想到那要飯姑娘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但她又不敢把這事告訴缺鋒。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裡她心裡總是充滿了負罪感。就這樣倆人相濡以沫生活了二十年,缺鋒先死,直到他死時飛花仙子也沒有把那件事告訴他,她不想讓他恨他。缺鋒死後飛花仙子一個人孤獨的住在山谷裡,她從不出谷一步,她要以這樣的方式來懲罰她對那個要飯姑娘犯下的罪過。終於有一天我無意進了那山谷……也算我們有緣,她就教了我這套『滿天飛花銷魂劍』,並讓我出去後把這套劍法只傳給缺鋒的後人以此來彌補她犯下的錯。那年她以七十多歲了……」

  岳天楊講完後沉沉地嘆了口氣。他對岳小鈺說:「小鈺,你要記住,我們誰都會做錯事,但是絕對不要做傷害你最愛人的人的錯事,不然你的心會一生都受到譴責。有時就是想彌補上天也不會再給你機會。」

  岳小鈺說:「二叔,你的話我今生都會銘記。」

  這段故事後更是讓她唏噓不已觸動很大,她說:「那要飯的姑娘真可憐,飛花仙子做的也太過分了。」

  岳天楊抬頭望了一下茫茫夜空說:「也不能怪她,愛從來都是自私的。再說她也受到了良心上的譴責,一受就是幾十年那!」

  「飛花仙子讓你把這套劍法只傳給缺鋒的後代,現在你把它傳給我豈不是違背了她的意願嗎?」岳小鈺有了幾分顧慮。

  岳天楊說:「我想她在天有靈知道我把這套劍法傳給了你這樣的好孩子她是不會怪我的。再說世界之大人海茫茫我是很難找到缺鋒的後人的。現在我把這套劍法傳給你,你得用它來除惡揚善維護正義援助貧弱,這樣我們也可以對得起她老人家了。」岳小鈺熱血沸騰地堅定的點點頭。

  岳天楊開始給她傳受這套劍法。他說:「這套劍法有十三招,前十二招實際上是隱喻一年十二月,每招又以本月最具代表性的花命名。你記住了,第一招是水仙婷婷立,第二招是梅花傲霜雪,第三招是桃花輕薄舞,第四招是牡丹壓群芳,第五招是芍藥普眾生,第六招是玫瑰醉嬌顏,第七招是荷花新出水,第八招是鳳仙青山爛,第九招是九月桂花香,第十招是芙蓉如烈火,第十一招是菊花穿黃甲,第十二招是茶花豔滿山,第十三招也是最後一招也是最驚心動魄威力無比的一招,這招就叫——滿天飛花。是把前面的十二招在瞬間連續使出合成一招,在這一招使出的那一瞬間你的對手將會看到這十二種形態各異的劍花同時出現並籠罩他的全身,那絢麗驚心的場面若非親眼所見真是叫人難以想像,正因如此這最後一招也是最難練成最難掌握也最難使得完美,這就要看你的天賦和悟性了。這最後一招二叔也只見一次,那是二十五年前飛花仙子在傳受我時給我演練過一次。那次她對一棵百年老樹使出這一招,結果在所有劍花消失後那棵樹以是枝葉全無,成了一截光禿禿的樹樁了,那場面二叔現在都無法忘記!」

  「這最後一招威力好大啊!」岳小鈺驚疑地問。「二叔你難道使不出這最後一招嗎?」

  岳天楊說:「實話對你說,這十三招劍法二叔只練到了第七招,勉強使滿面天飛花也只能出現五六朵劍花而已。」

  岳小鈺一聽頓時洩了氣,她說:「連二叔你都沒完全練成這套劍法那我這輩子也練不成。」岳小鈺是那麼沮喪,剛才的興奮勁沒有了。

  岳天楊說:「小鈺你不要洩氣,其實以二叔的資質想練成這套劍法也並不是難事。」

  「那麼,」岳小鈺困惑地問:「你為什麼沒有練成?」

  岳天楊說:「因為這套劍法最適應女人練的,有好幾招像水仙婷婷立、桃花輕薄舞、玫瑰醉嬌顏等出招時須做女孩子嬌媚狀才能使得完美,這叫我真是難為情做出……這套劍法如果我用來和人拚鬥太失男子氣概也會招人笑的,所以我只偷偷練了幾招就沒在練,反正我也用不著這樣的功夫。而你青春貌美體態多姿正是最適合練這套劍法。」

  原來岳天楊未練成這大套劍法是出自這種原因,岳小鈺心裡馬上又充滿了可以練成這套劍法的信心和勇氣了。

  岳天楊又給她講:「這套劍法除最後一招其餘十二招有一招是試探、三招是防守、三招是破敵人武功之招、其佘五招是方法不一的攻招。試探招是第一招水仙婷婷立,三招防守招是九月桂花香、鳳仙青山藍、茶花豔滿山。三招破敵之招是桃花輕薄舞、荷花新出水、玫瑰醉嬌顏。剩下五招梅花傲霜雪、牡丹壓群芳、芍藥普眾生、芙蓉如烈火、菊花穿金甲則招招都是攻敵奪命之招。等你把這套劍法學成後對敵時可以根據情況打亂劍招順序,試、防、破、攻交替使用以求完美而無破綻。而最後一招則不到最關鍵時候不能輕易使出。一是這最後一招使出後劍招和結果根本就不由你控制了,二是這一招體力消耗很大,這些你都有記住了嗎?」

  岳小鈺說:「二叔說的每個字我都記住了。」

  「這就好。」岳天楊欣慰地說:「你很聰明,而你也是塊練武的材料,只是你的底子太薄,但是只要你勤學苦練耐心鑽研你會很快趕上來的。現在我就教你第一招,這套劍法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每一招由三式構成,待你把三式練的得心應手時你就可以並成一招使出。」

  岳小鈺問:「那等我把這套劍法練成後得用多長時間呀?」

  岳天楊說:「小鈺,記住無論做什麼事都得有耐心恆心和毅力,尤其是學武更要刻苦,世上根本就沒有一種可以一夜練成的奇功,都是憑苦練鑽研領悟。如果你想急於求成終將一無所成。像陳西浩那樣劍法高絕也不是一朝一夕得來的,他也是憑多年刻苦練習才有今天的成就的。好在這套劍法比別的高絕劍法好練一些,加上你是女孩子,還有你的悟性再高點的話,憑一年的刻苦練習是可以掌握這套劍法的。這也是最快了。」

  岳小鈺聽後不再抱有速成的幻想。她說:「二叔你放心,小鈺一定會腳踏實地勤苦練的。」

  岳天楊聽了很滿意,「這就對了,我想你一定會把這套劍法學會的。不過你的內力太淺,為了配合練這套劍法我再傳受你一套修煉內功的心法。這套內功心法是多年前一個老前輩教給我的,這種內力陰柔綿長很適合你。還有這套內功心法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功力越淺的人練它則內力越能突飛猛進,而功力越高的人練習則進度越慢。」

  岳天楊把那套練習內功的心法傳受給了岳小鈺,並囑咐她每晚睡前必需練一個時辰。然後他又拔劍教岳小鈺「滿天飛花銷魂劍」的第一招水仙婷婷立。岳天楊先擺了個女人柔美的姿態,岳小鈺看後忍不住笑出了聲。岳天楊擺的這個女人姿勢在她眼裡是那麼滑稽可笑,她覺得岳天楊學女人姿勢差極了,本來他是一個剛猛的男人他又怎麼能學得惟妙惟肖。難怪他不練這套劍法了,果真是太不適合他練了。

  岳小鈺的笑叫岳天楊有些難為情,但是為教岳小鈺劍法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然後他讓岳小鈺學他的樣子,根本不用刻意的學,就像魚兒天生會游水一樣,岳小鈺隨意輕鬆的就擺出了岳天楊刻意塑造出來的姿勢了。比岳天楊更優美。

  岳天楊看著裊娜多姿如婷婷水仙一樣立在哪的岳小鈺感慨地想:女人的姿態終究還是女人做得完美出色。小鈺學這套劍法真是像小貓初學捉耗子一樣不費力了。

  岳天楊把第一招的三式都教給岳小鈺後讓她自己練了半個多時辰,然後他又糾正了岳小鈺的一些錯誤又給她講了一些出劍的要領速度又讓她自己練。岳小鈺又練的一個多時辰岳天楊挺滿意的。他說:「今天就先練到這兒吧,你學得不錯,以後一有空就練。等你把這三招練的能聯在一起一劍使出形成一朵水仙般的劍花成為完整的一招後我在教你第二招。」

  岳小鈺擦著臉上的汗說:「我會盡快用功把這招練成的。」

  岳天楊說:「有一件事我還得對你說說,在你沒有把前七招練成後最好不要在別人面前提起這套劍法和顯露它。」

  岳小鈺不明白地問:「為什麼?」

  岳天楊說:「江湖上人心險惡什麼樣的人都有,如果有人知道你在練這套消失了幾十年的高超劍法怕會引來覬覦而招禍事。而你練成前七招後如對手不是非常厲害的高手你就完全可以自保。我說得你明白了沒有?」岳小鈺說:「明白了。」

  岳天楊說:「那咱們就回去吧。」現在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在不久將來,江湖上將多一個用劍的頂尖高手!那是一個美麗的姑娘!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1:59

第十章:改變計劃(1)

岳天楊經過深思熟慮後改變了他原來的計劃。他原來的計劃是盡快殺了害小龍和「岳天楊」的凶手,然後直搗「秋風幫」老巢救出倩兒讓阿貴把倩兒帶回去,而他則去找他的仇人抱仇再設法找到柳依雪和他的孩子,然後他們一家人歸隱在一處清靜之地過安穩日了。但如今這個計劃以不太現實了。十九年後的江湖根本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一回事了。他沒想到「秋風幫」那麼龐大,高手又是那麼的多,而且幫主蕭秋風又是如今江湖第一高手。想輕易救出倩兒已是不可能了,他得花時間與「秋風幫」周旋。

  還有個萬飛龍,那更是他恨到骨頭裡的人。沒想到萬飛龍如今成了武林盟主,手下又填那麼多高手,他想輕易殺他也同樣是很難了。他也得花時間和精力去和「飛龍山莊」周旋。他只是個人,而且是一個人,卻要同時和江湖上兩股最大最可怕的勢力去鬥!

  他第一次有的力不從心和孤立無援感。但是無論有多麼艱難多麼凶險他也絕不可能逃避了。也許在他重入江湖的那一刻就已站在了沒有退路的懸崖邊上了。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能躍過懸崖到達生的對面。第二是躍不過去墜入谷底跌個粉身碎骨。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第二種可能性出現在他身上的機率比較大。但是就算摔個粉身碎骨他也要一拼,就像十九年前那個夜晚他跳下懸崖做一拼一樣。

  清晨岳天楊把阿貴和岳小鈺叫到他房裡。他對阿貴說:「阿貴我決定讓你先回去。」

  阿貴問:「為什麼?難道我做錯什麼樣事了嗎?如果岳老爺你哪不滿意竟管罵我,打我也行。」陳貴有些著急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岳天楊對阿貴說:「你做得很好,我非常滿意。但是現在情況跟我事先想的完全不一樣了,秋風幫的勢力太大了,我短時間內根本救不出倩兒,而現在這裡很危險,你一點武功也不會非但幫不了我們我還得分心照顧你。你現在回去吧,你告訴你們老爺,不管有多難,我對他承諾過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阿貴還想說什麼,岳小鈺說:「我二叔說的對,阿貴你還是回去吧,我知道你的心,但是你根本就幫不上我們,反而會給我們填麻煩。」

  阿貴很不情願地點點頭。他真是不想走,因為老爺教給他的任務他還沒有完成。

  阿貴把身上的錢全拿出來說:「岳老爺岳小姐,你們想吃什麼喝什麼竟管花,可千萬別苦了自己。我不在你們身旁伺候,你們可都得好好保重。」

  阿貴眼中有淚光閃現,岳天楊心裡很感動,這個不懂一點武功的後生卻這樣重情重義,相反那些欺世盜名被稱作大俠的人卻是那麼卑鄙無恥。

  岳小鈺把一張銀票硬塞給阿貴說:「路上小心點,回去告訴我大伯和我媽,我很好叫他們不要為我擔心。再告訴他們我一定會替我爹和小龍抱仇和奪倩兒姐的。」阿貴難過的點點頭。

  阿貴走後岳天楊意味深長地對岳小鈺說:「小鈺,現在我身邊只有你了,我們倆就一起面對日後的事吧。」

  聽了這話岳小鈺心潮澎湃。她堅定地說:「二叔,不管有多難多危險小鈺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並肩做戰。」

  岳天楊心裡又是酸楚又是欣慰,畢竟他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有一個美麗、善良,勇敢的女孩子。岳天楊在這一刻萌出一種可以戰勝一切的信心。

  岳天楊和岳小鈺下樓吃飯,他們看到黃嬌一個人坐在一張桌旁顯得孤伶伶的。這叫他們感到奇怪,像黃嬌影子一樣的何孝儒哪去了?黃嬌看到了他們,她像他們招手。岳天楊和岳小鈺過去坐下。

  黃嬌笑著說:「你們想吃什麼?這頓我請。不過午飯和晚飯得你們請我。」

  岳小鈺還是很納悶何孝儒哪去了,她四下看也沒看到何孝儒和他手下人和影子。

  黃嬌說:「別看了,姓何的今天一大早就帶著他的人走了。」

  「走了?」像黃嬌最忠誠的奴才一樣的何孝儒居然丟下黃嬌一個人走了,這叫岳小鈺難以理解。

  「他為什麼要走?」岳小鈺這麼一問黃嬌臉上頓時浮現出悲傷之色。

  岳天楊心想這麼陽光燦爛的姑娘如今顯出悲傷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如果黃嬌能用得上他那他一定幫她,因為她是黃玉同的女兒。

  黃嬌說:「今天天還沒亮有一個人趕了幾天幾夜的路從河南跑來送給他一份信,信上說他爹病的快要死了,所以何孝儒就丟下我一個人帶著他的手下心急火燎回去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跟他一起回去?」岳小鈺問她。

  黃嬌笑了,她說:「我幹嗎和他一起回去?我又不是他媳婦。還有——那份信其實是我寫的,他爹根本就沒有病的要死。」

  「是你寫的!」岳小鈺真不知黃嬌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岳天楊則苦笑了一下,真沒想到這丫頭什麼事都能想得出來並且能做的出來。黃玉同有這樣一個女兒真不知是感到驕傲還是頭痛。

  黃嬌伸出三個手指頭對岳小鈺說:「姓何的像鬼魂一樣整整跟了我三十天了,如果我再不想一個辦法讓這個傢伙離天我那我可真要發瘋了!」黃嬌一臉的無辜委屈,倒像是別人耍了她一樣。

  岳小鈺仍覺得她做的有些過分,她說:「你不是很喜歡他嗎?為什麼還要騙他?」

  「什麼!我喜歡他?」黃嬌有些難以相信岳小鈺竟以為她喜歡何孝儒,「真是開天大的玩笑,我怎麼會喜歡上他,他這個人長得像個女人功夫又那的差又沒主見又沒骨頭我根本就看不起他,如果讓我喜歡他還不如讓我喜歡你二叔呢。」這話一出口黃嬌馬上吐了下舌頭羞赧的看了一眼岳天楊臉也紅了。這句話她可是詞不達意純屬無心的。

  岳小鈺笑著打趣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會是把心裡話說出來吧?」

  岳天楊有些坐不住了,他對岳小鈺說:「小鈺別亂講。」

  岳小鈺也吐了下舌頭。岳天楊心想這倆孩子怎麼說話都沒遮攔了。

  黃嬌忙糾正說:「我的意思是讓我喜歡他還不如喜歡你二叔這個相貌凶惡的老頭子呢——」她又趕緊閉上了嘴,她第一次發現她竟把一件事解釋不清楚了。

  岳小鈺則看著她笑。

  「小二!你死了,還不快給本小姐上菜!」黃嬌叫了起來。有些事情有時候也的確是越想解釋清楚但又越解釋不清楚,解釋不清楚的時候不妨「叫菜」。

  飯菜上來後三人開始吃,黃嬌的話明顯少多了,並不時偷偷拿眼瞄岳天楊。岳天楊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他不習慣把心裡的反應寫在臉上。畢竟他已四十二歲不再是年輕人了。聽黃嬌剛才稱他為老頭子他也真意識到自己老了,任何人面對無情而又催人老的歲月心裡都會有很大感慨的,他現在就感慨萬千。

  杜湘走進了酒店,他腋下挾著他的刀,雙手揣在袖裡,頭髮和衣衫上還掛著幾根麥草,臉也沒洗,整個人落魄的宛如剛從牢裡放出來的一樣。

  岳天楊看到了他,他太感謝杜湘救了岳小鈺使她免遭蹂躪、也使他免遭了深深的自責。

  他向杜湘揮揮手,杜湘走到他們桌前。「早上好?」他問候三人。

  他像是剛睡起來,目光懶得就像是太陽地打盹的小狗。

  岳天楊說:「我想請你吃頓飯不知賞臉不?」

  黃嬌對岳天楊說:「我請你吃飯你又用來請別人,你可真會做人。」

  岳天楊對她說:「這頓飯的錢由我付,用不著你操心。」

  黃嬌討了個沒趣小嘴噘了個老高。她很生氣。

  杜湘笑著對岳天楊說:「看來就是不想吃你這頓飯也不行了,說實話不怕你們笑話,我現在身上的錢只夠喝一碗湯。」

  岳天楊更是對杜湘有好感了,一個絕頂高手窮困成這樣只能說明他的為人他的品性是多麼的光明磊落,不取一分不義之財。

  杜湘坐下,他對岳小鈺笑了笑。岳小鈺真不知自己該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和態度來對待這個人。說實話她對杜湘沒什麼好感,但杜湘卻又偏偏救了她,怎麼說也是她的恩人,她也對他笑了笑,但這笑是虛與委蛇的。

  杜湘對黃嬌也笑了笑,黃嬌也對他笑了笑,她對杜湘的笑比岳小鈺的還要虛偽。

  她剛才在岳天楊哪討了個沒趣便趁機想消遣岳天楊。她笑著問岳天楊:「這個要飯的一定是你的親戚吧?」

  岳天楊說:「他是我的朋友。」

  現在他真把杜湘當朋友看。一個雖然其貌不揚又邋遢又窮但是卻很令他尊敬的朋友。岳天楊把一副筷子放在杜湘面前並親自為他倒上酒。

  「你這個要飯的朋友是不是……」黃嬌後半句嘲諷的話象突然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因為杜湘把腋下挾著的刀放到了桌上去接岳天楊遞來的酒。黃嬌盯著杜湘的刀,她看到了刀鞘上鐫刻著的雙破鞋,然後她又重新審視著杜湘,那神情就像是在看一個病入膏肓的人。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2:31

第十章:改變計劃(2)

「你是杜湘?」黃嬌帶著一份置疑問。

  「我是杜湘。」杜湘把那杯酒喝了用袖子揩揩嘴挾了塊肉塞進嘴裡。

  「你是江湖第一快刀?」黃嬌又問。

  杜湘嚼著肉含糊地說:「這是謠傳。」

  黃嬌看著他那副打扮說:「你窮的快要死了?」

  杜湘把那塊肉嚥下去說:「窮倒是真的,至於快要死了……」 杜湘調侃說:「算命的說我能活到八十五歲。」

  黃嬌突然真想上去狠狠打他一耳光,就像打醒一個沉睡而又不願醒的人。

  她有些激動地對杜湘說:「你號稱江湖第一快刀居然窮困潦倒成這樣,我都覺得替你感到害臊!憑你的武功你幹什麼弄不到錢,比如攔路搶劫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姦淫擄掠強搶豪奪橫徵暴斂你什麼不能干!非得窮成這樣子!」

  岳小鈺忍不住笑出了聲,黃嬌紅給杜湘指的發財路沒有一樣是好人幹的。

  岳天楊皺了一下眉,有這麼教人的嗎?居然還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杜湘也笑了,他對黃嬌說:「謝謝你提醒,等我吃飽了就把你弄到胡同裡砍兩刀,然後再把你的錢全搶光。」

  黃嬌說:「其實我並不是在開玩笑。」

  然後她用鼻子在桌上聞了一下說:「這是什麼味兒?妹妹你聞到了嗎?」

  岳小鈺嗅了嗅說:「真得像是有股味兒,像牲口的羶味兒。」

  最後她倆都把目光鎖定在杜湘身上,她倆看著杜湘身上沾著的麥草。

  杜湘無所謂地說:「不好意思,身上實在是沒錢了住店了,昨晚我在店裡的馬廄裡睡了一晚。」

  黃嬌嘆了口氣對岳小鈺說:「小鈺,江湖上雖然多了一個一流高手,但同時卻多了一個頂尖的大笨蛋。這麼好的功能幹什麼弄不到錢非得跟牲口睡在一起。」

  她現在還覺得她剛才教杜湘的那些生財之道都很不錯。

  岳天楊端起酒杯真誠地對杜湘說:「我敬你一杯。」

  杜湘說:「為什麼敬我?」

  岳天楊看了下岳小鈺對他說:「我真是太感謝你了!」

  杜湘笑笑說:「我早把那事給忘了,這樣吧,」杜湘倒了一杯酒端起說:「你也別敬我了,我這個人喝不慣敬酒,我和你碰一杯吧,碰了這杯酒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當然你不嫌我這個朋友窮的話。」

  岳天楊說:「其實我比你還窮,我的劍是別人送的,穿的衣服是我兄長的,花的錢也是別人的。」

  杜湘笑著說:「看來我們倒可以做一對好朋友。」

  岳天楊說:「的確是。」

  他心裡很高興,能交到這樣一個朋友。倆人碰了杯把酒都一飲而盡,飲進的還有一份彼此對對方的信任與友誼。

  黃嬌現在滿臉的失望,她說:「我一直以為閃電快刀杜湘是個英俊偉岸風流瀟灑的人,而且出手闊氣很有錢,看來任何事都得親眼所見才行,耳聽總是虛的。」

  她心裡是那麼失望也摻糅著深深地失落感。

  杜湘並不介意她的揶揄,他笑著說:「讓黃姑娘失望在下真是抱歉。」

  看著杜湘岳小鈺想起了陳西浩,陳西浩才是黃嬌所描述的那樣的人。她又想起了陳西浩看她的眼神,裡面隱含著一種叫她心神慌亂的東西。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哪兒……

  吃過早飯後黃嬌要岳小鈺陪她出去玩,岳小鈺佯推身子不舒服回客房去了,岳天楊明白岳小鈺是把自己關到屋裡鑽研那招劍法去了,這令岳天楊很高興,難得岳小鈺這麼刻苦,有志者事竟成。

  岳天楊問杜湘要去哪兒?杜湘說他得出去掙點錢,他可不能頓頓讓別人請他。還有今晚他也不想再睡在馬廄裡了,裡面的味道的確是很不好。

  黃嬌聽他這麼一說當場拿出五百兩銀票扔給杜湘說:「你真是把江湖第一快刀的臉丟盡了,你也別費心去掙什麼小錢了,本小姐給你五百兩,這夠你花一個月了。」

  末了她又嘟噥了一句:「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虧我一直在心裡那麼崇拜你。」

  杜湘把銀票又扔給了黃嬌,他說:「不食嗟來之食。」

  好心居然被杜湘當成驢肝肺,黃嬌氣得恨不得踢他一腳,她又把銀票扔給杜湘。「這樣吧,你把銀票收下,你承諾替我辦一件事,這銀票就是抱酬,這總不是嗟來之食了吧。」

  杜湘問:「辦什麼事?」

  黃嬌眼珠子轉了轉說:「現在我還沒想好,這樣吧,我好好想想我有沒有仇人,到時候你就去一刀殺了替我解恨。」

  杜湘又把銀票扔給了黃嬌,並甚重地對她說:「曾經有一個人給我十萬兩銀子叫我替他殺一個人,結果我沒幹,我從來不會做我不願意做的事,黃小姐你可要記住了。」

  杜湘說完就走了,想辦法去賺錢去了。岳天楊很讚賞這個青年。

  「十萬兩!」黃嬌看著岳天楊動容地說:「你看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十萬兩銀子足夠他過十年舒服日子了。」

  岳天楊說:「世上有很多東西可要比這十萬兩銀子珍貴。」

  黃嬌似乎不是太明白岳天楊話裡的蘊意。岳天楊也轉身走了,他想黃嬌太年輕又未經過什麼挫折磨難所以她看問題很譾淺,但是他相信這個可愛的,笑起來讓人如沐陽光的女孩子遲早會明白,杜湘為什麼甘願受窮也不願掙那十萬兩銀子的。

  岳天楊在街頭轉悠著,他發現自己現在居然沒什麼事情可做了。不知飛龍山莊和秋風幫的大批後援到了新城沒有?只要他們到了他就有事可做了,百步神拳和曹世亮是他必殺的人。只要他們到了新城他就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

  他希望能碰到徐球,徐球的消息可是非常靈通了。結果他轉了半天也沒碰到徐球,他到是發現黃嬌總在他前後左右不遠不近跟著他。

  他就朝黃嬌走去。黃嬌現在無聊之極,岳小鈺說身子不舒服不陪她出來玩。杜湘嗎?她在未見到杜湘以前心裡可是非常仰慕這個江湖第一快刀,希望有一天能結識他並成為他的好朋友,這可是她的一個夢想。可現在她見到杜湘後又是那麼失望失落。她並不注重一個男人的相貌,但是那個男人得應該有一種氣質有一種氣勢,讓人覺得他是男人中的男人,讓人只見一面就留下深刻的印象。

  令她遺憾的是在杜湘身上既沒有那種氣質也沒有那種她渴望的氣勢。

  他實在是太平凡了,沒有一點起眼之處,還那麼邋遢那麼不修邊幅那麼窮。她覺得在他身上除了他的那把刀根本就沒什麼可取之處,總而言之他真是太叫她感到失望了。

  「你怎麼老跟著我?」岳天楊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心裡想:眼前這個男人倒是很有氣質更有一種讓人難以描述的氣勢,還有一種只有她心裡才能體會到的感覺。只是他好像老了點,在江湖上也根本沒什麼名氣。如果他身上的氣質和氣勢能夠移到杜湘身上該有多好……

  黃嬌歪著腦袋看著岳天楊似笑非笑說:「我老跟著你?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是你老人家老走在我的前面,不會是想打我的壞主意吧?」

  岳天楊真是有些啼笑皆非,他覺得他拿這孩子真是沒什麼辦法。

  黃嬌的確是在跟著岳天楊,因為她很無聊。岳小鈺和杜湘都有自己的事做而她在這座城市再不認識其他人了,所以她就跟著岳天楊閒轉。

  她心裡最不後悔的就是——寧願寂寞無聊沒人陪也不想讓何孝儒在她身邊了。她不想讓一個在她面前惟命是從像狗一樣的男人陪她。開始她還覺新鮮,如今,她厭惡之極。

  儘管黃嬌刁鑽嘴巴又厲害岳天楊總是對她討厭不起來,因為她是黃玉同的女兒也因為她笑起來是那樣甜美。岳天楊心裡忽然生出一種這樣的渴望:如果依雪給我生的不是兒子是女兒的話,我真希望我的女兒就像黃嬌一樣,聰明頑皮,笑起來就像陽光照在人身上一樣。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3:01

第十一章:山雨欲來(1)

岳天楊心中帶著父輩的關懷對她說:「何孝儒被你騙走了,如今你一個人又離家這麼遠,一個女孩子家的是很不安全的,你是早點回家去吧,免得你爹媽擔心。」

  黃嬌說:「好不容易出來我才不回去呢,你不知道我爹管我管的有多厲害,如果這次不是姓何的上門說陪我出來我爹可不同意讓我出來玩。再說這次飛龍山莊和秋風幫要在這裡決戰,這可是有始以來最大規模的,我可不想錯過這看熱鬧的好機會。」

  岳天楊說:「可你一個女孩子就不怕有危……」

  「女孩子怎麼了?」黃嬌打斷他的話說:「你可別瞧不起女人,沒有我們這些女人又哪來的你們這些男人,你們男人就愛忘本。」

  這是什麼歪理呀,岳天楊真是一句話也再說不出來了。

  「再說了。」她用很古怪的表情看著岳天楊說:「如果我真的有危險,你難道真會見死不救嗎?我想你不是那樣的人吧?」

  岳天楊說:「我不會不管你的。」

  的確,只要黃嬌留在這裡他就有保護她不受到別人傷害的責任。

  黃嬌笑了,很甜的笑,她高興地說:「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閉著眼睛讓別人欺負我的。還有杜湘,他好像也是一個很仗義的人。有他那樣的高手和你這樣的二高手在我怕什麼呢?」

  岳天楊苦笑一下,他根本就不可能說得過黃嬌。還有黃嬌稱他為二高手讓他心裡真感到好笑,雖然他有十九年未涉足江湖了,雖然在這十九年裡江湖中湧現出許多新一代的一流高手,但是他很自信他還排不在二流上。畢竟十九年前他是江湖中公認的——江湖第一高手!

  「你幫我一個忙可以嗎?」黃嬌恨誠懇地請求。

  「那要看是什麼事了?」他生怕這個鬼丫頭騙他承諾一件他不想做的事,因為只要他答應他就得必須做到,一諾千金,這是他做人做事的原則。

  黃嬌說:「我想買些東西,可我一個人又拿不了,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

  這個忙岳天楊當然可以幫,這是小事,很小的事。

  「當然可以。」岳天楊爽快地應諾。

  「那我們走吧。」黃嬌走到前頭,岳天楊看不到黃嬌是一臉把人拉下水的壞笑。

  很快岳天楊就為答應幫黃嬌這個忙感到後悔了。黃嬌沒騙他的確是買東西。黃嬌先進了綢緞莊買了好多花花綠綠女孩子做衣裳用的綢緞,然後她讓岳天楊抱著這些色彩豔麗的綢緞又去一家店裡買了髮油、胭脂、香粉、唇紙、香料等好多女人用的東西,她把這些香噴噴的東西也都放到了岳天楊懷裡,岳天楊讓她自己拿這些東西,黃嬌委屈地說她拿的東西已經夠多了,她手裡抱著個花枕頭。

  於是這樣一個景像在街頭出現了——一個身材魁梧、頭戴竹笠、披散著長發、鬍髭稠密、面色冷漠臉上有道刀疤身佩長劍的男人,懷裡抱著一大堆女人用的東西跟在一個笑起來似密一樣甜的女孩後面招搖過市。

  岳天楊走過的地方留下的濃濃的脂粉香味,招來的卻是各種各樣的眼神各式各樣的表情及竊竊私語——帶有嘲諷性的。

  岳天楊也真正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真是個傻子。但是他卻答應的黃嬌要幫她拿東西的。

  而黃嬌還沿途把各種玩意兒往他身上放,小泥人、風車、鈴鐺、甜糕、花荷包等等東西。

  岳天楊此時真想把這些破玩意兒統統扔在地上,但是他又不能那樣做,竟管他現在的樣子是那麼滑稽可笑,可是他答應的事他就得做到!

  黃嬌回過頭來,岳天楊現在的樣子讓她感到可笑之極。本來她無聊的想戲弄一下岳天楊,但如今看到人們鄙夷嘲笑的反應和岳天楊尷尬的表情她心裡就有了一種歉意。這個如此有氣勢的男人居然還規矩的幫她拿著這些引來人們嘲笑的東西並不是他傻,而是他答應了幫她拿,一諾千金絕不悔改,這也正是英雄本色。

  黃嬌忽然上前衝著岳天楊大聲道:「爹,你幫女兒拿這麼多東西累了吧?女兒給你擦擦汗。」

  她拿出一塊香帕佯做在岳天楊臉上擦了幾下。而四周那些對岳天楊有嘲鄙之意的人一聽黃嬌叫岳天楊爹馬上明白過來:哦,原來這人是幫他寶貝女兒拿這些東西。一個父親可以為自己女兒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招人非議,因為誰都理解天下做父母的心。

  黃嬌這一聲「爹」在解了岳天楊窘境的同時也讓岳天楊心裡震動了一下。瞬間他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在心裡擴散開來。他對黃嬌笑了,面對他的笑黃嬌愣了一下,然後她輕聲說:「你笑起來並不難看,但是你卻為什麼總是板著面孔?」

  說完她轉身朝前走了。岳天楊不明白黃嬌為什麼紅著臉轉身走了,但是黃嬌的那聲「爹」對他的觸動是那麼大。他已經四十二歲了,該有一個人喊他爹了,他一刻他對自己說:我一定得找到他的妻子和孩子!

  「岳大哥。」徐球突然像從地下冒出來一樣來到了他身邊。「你這是?」徐球看著他懷裡堆的像小山一樣的東西不知該怎麼問。

  岳天楊說:「幫我拿些。」他把一大半東西分給徐球拿。

  徐球問:「這是誰的東西?」

  岳天楊說:「黃嬌的。」

  徐球困惑地問:「何孝儒可以幫她拿呀,他們哪去了?」

  岳天楊說:「別問這麼多了,告訴我飛龍山莊和秋風幫的人到了沒有?」

  徐球低聲說:「飛龍山莊的二公子萬雲海帶著那些高手還有四五百人一個時辰前就到了,現在他們都安身在城東兩里外的『洛家莊』,原來洛家是飛龍山莊的人。」

  岳天楊問:「那秋風幫的人呢?」

  徐球說:「沒想到秋風幫的人昨晚就到了,如今都在李家大院,真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麼快,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岳天楊說:「照你看這次飛龍山莊的勝算大還是秋風幫的勝算大?」

  徐球想想說:「雖然這次秋風幫調集到新城的有四個舵主、二十四個堂主,還有兩個護法和六七百手下人數上是佔了絕對的優勢,但是飛龍山莊那邊卻有江湖排名第八的野狼方正。聽說『何家寨』的大公子鐵鞭驚鬼神何孝鴻有可能來為他們助陣,我看秋風幫這次雖然人多但是卻佔不了什麼便宜。」

  岳天楊問:「為什麼何孝鴻會來給飛龍山莊助陣?」

  「是這樣的。」徐球說:「萬莊主與何寨主是兒女親家,萬莊主的大公子萬雲鵬娶的是何寨主的二女兒,而二公子萬雲海娶的是黃家堡的三小姐。」

  岳天楊說:「萬飛龍和黃玉同也是親家?」

  徐球說:「是啊,還有何寨主想讓何孝儒娶黃嬌,如果這門親事成了,這三家更是親套親,三家的勢力合起來,我看秋風幫遲早得完蛋!」

  岳天楊沒想到萬飛龍如今的勢力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大。他暗忖萬飛龍與何家寨和黃家堡結親十有八九是為了壯大他的勢力好剷除秋風幫而真正的一統江湖。他的野心也真是太大了。

  「你們倆在說什麼?」黃嬌見岳天楊沒跟上她就回來找他。

  徐球討好地對黃嬌說:「黃小姐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三姐夫帶了很多人來新城了。」

  「真的?」黃嬌一臉高興。「他們現在在哪兒?」

  徐球說:「城東兩里外的洛家莊。」

  黃嬌對岳天楊說:「那我去找我三姐夫了,我得問問他我三姐現在好不好,是不是快要生了。」

  岳天楊問:「那這些東西怎麼辦?」

  黃嬌笑著說:「都送給你了。」然後就去了。

  岳天楊看著那些東西真是拿黃嬌一點辦法也沒有。

  岳天楊把自己抱的東西又都堆在徐球懷裡說:「這些東西都送給你了。」

  「真的!」徐球卻顯得很高興。岳天楊點點頭,他真不明白徐球為什麼會高興,難道這些女人用的東西他能用得著?

  徐球突然大喊:「這些東西誰要?五十兩銀子就都賣了!」

  話音剛落就有十幾個人圍住他,「我要我要……」「媽的!是我先到他跟前的……」

  徐球把賣來的銀子數了數笑嘻嘻地裝起來。岳天楊忽然很是佩服他,黃嬌花了一百多兩銀子轉了一個上午買來的東西一眨眼就被徐球都給賣了。

  「真有你的。」岳天楊拿出二百兩銀票遞給徐球說:「我再給你二百兩,再有什麼消息馬上通知我。如果有百步神拳和曹世亮出來的消息我再多給你一百兩。」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3:30

第十一章:山雨欲來(2)

徐球看著岳天楊手裡銀票,他搖搖頭說:「我偷了你們的銀子,你那一指手下留情沒有廢我我已是非常感激了,這銀子我不能要。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關心秋風幫和飛龍山莊的情況,但是我會竟量給你打聽的。」

  岳天楊說:「拿著吧,勞有所酬,這也是你應該得到的報酬。」

  徐球說:「我把你已經當朋友了,我徐球再渾也不賺朋友的錢。」

  岳天楊看著徐球,說實話徐球長的賊眉鼠眼的,但是他知道,人是不可貌相的。

  岳天楊把銀票收起。「我也把你當朋友了。」他對徐球說。

  人在江湖是離不開朋友的,如果一個在江湖上沒有朋友就像鳥兒沒有翅膀一樣可怕。雖然因當年萬飛龍和江夢圖之故他曾對朋友徹底絕望過,但他現在相信,好朋友總比壞朋友多。

  岳天楊回到酒店以是吃午飯的時候了。他看到杜湘向他招手,他走過去。杜湘的桌上擺著兩個素菜兩個葷菜和一壺酒。

  杜湘笑著說:「岳大哥請坐,這頓小弟請你。」

  岳天楊坐下把劍擱在桌上,「看來你這一上午是賺到錢了?」

  杜湘說:「我一上午給人家劈了三車柴、挑了五大缸水,但賺的錢不是很多,所以叫的酒菜也不是太好,還請岳大哥不要嫌棄。」

  岳天楊看著杜湘言出肺腑地說:「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可更是羞愧難當了,我比你還窮,而你卻自食其力不花別人一分錢,而我花的卻是別人的錢,我以後真的應該向你學習呀。」

  杜湘說:「岳大哥別這樣說,我們每個人所處的環境和想法都不一樣,我這個人就是個窮命,再說我看岳大哥你也不像白花別人錢的那種人。」

  岳天楊笑了,他更看中和欣賞杜湘了。他覺得他又要多一個像「岳天楊」那樣的好朋友了。

  「黃嬌上哪去了?」杜湘問。

  岳天楊說:「聽說她三姐夫帶一大幫人來了她就去看去了。」

  杜湘說:「昨晚秋風幫的人到了,今天萬雲海也帶人來了,唉,這下不光有熱鬧看了,還會死很多人的。」

  岳天楊忽然發現杜湘不是單純來看熱鬧那麼簡單,所以他就問出了這個問題。「我覺得你不是單純來看熱鬧那麼簡單?」

  杜湘點點頭,他擔悠地說:「岳大哥你說對了,你想想這倆大勢力調集這麼多高手來新城決戰,這新城得死多少無辜啊!如果他們只殺對方的人那任由他們拼好了,誰讓他們個個野心那麼大想吐並整個江湖。可一旦打起來、殺紅了眼,那些平民百姓也難免會遭到他們慘殺的。」

  岳天楊聽了不知怎麼心裡很是慚愧,他只想盡快抱仇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杜湘的擔心完全是有道理的。酒店裡、客棧裡、妓院裡、賭場裡、商店裡,街頭上……只要這兩股勢力的人在這些場所相遇不管人多人少都會大打出手的,到時不殺傷無辜才怪。杜湘為老百姓們著想是何等的仁義之士,這樣的人才真正配做大俠。他開始佩服杜湘了,能叫他佩服的人太少了。

  杜湘說:「兩年前這兩大勢力在一個縣城為爭地盤廝殺,結果造成幾百無辜百姓慘死,這次他們的規模更是空前,弄不好得死傷多少無辜啊!」

  岳天楊也擔悠起來。他問:「那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杜湘壓低聲音說:「不瞞岳大哥,現在想靠江湖中的人和正義的幫派來阻止這兩大勢力在新城決戰是不可能的,只有借助官府的力量了,前幾日我給巡府楊大人寫了份密信,信中稟明利害,希望楊大人能派兵進駐城裡以震懾這兩股勢力不敢在城裡亂來,可是現在了還沒有派兵來,真是急死人了。所幸的是現在這兩股勢力雖然人員調集齊備,但都各自隱在一處而沒讓手下來城裡玩樂,不然只要彼此碰上那周圍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岳天楊說:「我想楊大人一定會派兵駐城的,如果他管轄地方的百姓遭了難這對他的聲譽前程影響可不小。」

  杜湘說:「楊大人為官不錯,岳大哥你剛才說得也對,按理說他是不能坐視不理的。只是要派兵將也應該即時才對。」

  岳天楊說:「現在飛龍山莊和秋風幫的人都隱在各自地盤上沒有行動也不讓手下出來玩樂……照情形看他們可能是在為消滅對方做周密的佈署。既然這樣我看一兩日之內不會有什麼事。」

  「但願如此。」倆人開如喝酒閒聊。

  杜湘問岳天楊:「聽說岳大哥你去李家大院殺了幾個人還斷了一個堂主的手?」

  岳天楊點點頭,他端起一杯酒喝了。杜湘看著岳天楊,他像是要在片刻之間把岳天楊看懂。

  少許他說:「也許岳大哥你入江湖時間不長,兄弟不得不告訴你,最好不要去招惹秋風幫,不然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岳天楊說:「你不是也殺了秋風幫的人嗎?」

  杜湘說:「可是我殺乾淨了沒留一個活口,秋風幫的人是絕對察不出來的。」

  岳天楊說:「而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人是我殺的,並且來找我抱仇。」

  杜湘看著岳天楊,岳天楊真是叫他難以看懂。

  倆人把酒喝完杜湘叫了兩碗麵來吃。倆人正吃間徐球來找岳天楊。

  杜湘說:「這位是岳天哥的朋友嗎?」

  沒待岳天楊介紹徐球笑容可掬地對杜湘江說:「杜大俠好,在下徐球,在下可是非常仰慕杜大俠。」

  杜湘盯著徐球須臾笑著說:「原來你就是徐球?能見到你真是太讓我感到奇怪了。」

  徐球不解地問:「杜大俠奇怪什麼?」

  杜湘笑道:「奇怪你這個人那麼愛打聽事又知道的那麼多卻還活著。」

  徐球笑著說:「人人都說好人不長命壞人死不了,也許我是壞人吧。」

  岳天楊對杜湘說:「他是我的朋友,人很不錯。」

  杜湘說:「既然是岳大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請坐。」

  杜湘又給徐球叫了碗麵。杜湘把他當朋友看這令徐球又是感動又是激動。

  杜湘江對徐球說:「以後記住別叫我大俠叫我杜湘,做大俠的命比做好人的命還要短,再說我也稱不上是什麼大俠。

  三人吃完後徐球說:「告訴二位一個消息,這個消息一定會轟動整個新城。」

  杜湘說:「不會是蕭秋風或萬飛龍其中之一要來吧?」

  徐球挺神秘地說:「雖然不是蕭秋風和萬飛龍可這個人的名聲一點也不比這倆個人的小。」

  徐球賣了個關子沒說這個人的姓名。

  杜湘動容地說:「難道是雪玲瓏?」

  徐球說:「你猜對了。」

  杜湘像是自語:「她來這裡幹什麼?」

  岳天楊沒聽說過這個人,但看到杜湘和徐球的神情他就知道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人。

  岳天楊好奇地問:「這個雪玲瓏是誰?」

  杜湘說:「豔名滿江湖,身價抵百城。她是江湖第一美女。」

  徐球緩聲說:「肌膚如雪,秀髮如雲,處處玲瓏,絕代傾城,回眸一笑,必銷人魂。這幾句話我把耳朵都聽爛了,但願這次我能有機會一睹她的芳容。」徐球是那樣的心馳神往。

  岳天楊卻對這個消息根本不感興趣。現在他除了想把自己的仇人盡快都殺了,然後找到柳依雪和孩子外其他消息對他沒有什麼意義。更何況是一個根本與他不相關的女人消息,儘管她是什麼江湖第一美女。

  「雪玲瓏要來新城的消息你是什麼時候得知的?」杜湘江問徐球。

  徐球說:「我也是剛得知這消息不久,我就來告訴岳大哥來了。」

  杜湘笑著說:「我敢打賭不到一個時辰這個消息定會傳遍新城的每個角落。」

  徐球也笑著說:「這個賭沒人敢和你打,誰打誰輸。」

  岳天楊頗有興趣問:「這是為什麼?」

  杜湘對他說:「雪玲瓏這個女人特別愛張揚愛虛榮,她每到一個地方之前總是先把她要到的消息放出去,恨不得讓那裡的雞犬都知道她要來了。所以她每到一處,那裡就人山人海夾道歡迎她想一睹她的風采,這樣她的心裡也就滿足高興了。」

  岳天楊一聽心裡已對這個江湖第一美女沒什麼好感了,雖然他還未見過她,他最不喜歡張揚和虛榮的女人了。

  徐球問杜湘:「杜兄還挺瞭解雪玲瓏,杜兄是否見過她?」

  杜湘點點頭,他此時的表情很令人難以揣摩。

  「她是不是真的美若天仙?」徐球很是羨慕杜湘見過雪玲瓏。

  杜湘還是不說話,他點點頭。岳天楊心想就連杜湘都承認雪玲瓏美若天仙看來她被稱為江湖第一美女是名副其實了。而徐球此時恨不得馬上就能看到雪玲瓏。

  「我們不要談她了。」杜湘對徐球說:「飛龍山莊和秋風幫的人有什麼樣動靜沒有?」

  除球說:「沒有任何動靜,就像兩幫人都躲進了兩座墳墓一樣,根本就看不出他們將要大打一場。在城裡也看不到他們雙方的任何一個人,只有來看熱鬧和來看雪玲瓏的各方武林人士。真是不知道他們各自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徐球對此很是困惑。

  杜湘去看岳天楊,岳天說:「山雨欲來風滿樓.」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4:02

第十二章:豔名滿江湖(1)

  岳天楊來到岳小鈺房前敲門,這丫頭真是練的連飯也顧不上吃了。岳小鈺打開門,她臉上汗涔涔的,臉兒也紅撲撲的更顯嫵媚。

  岳天楊進屋把給她買的飯菜放在桌上說:「雖然練武得刻苦,但總不能拚命的練連飯也不吃吧。這樣對你的身體可不好。」

  岳小鈺掏出手絹擦著汗說:「沒事的,我底子薄,如果再不用功什麼時候才能把劍法練好,放心吧二叔,我的身體能挺的住。」一個有毅力又不服輸的女孩子。

  「岳大哥,」岳天楊在心裡說:「你有一個好女兒,連我都為你感到驕傲。她是不會丟你的臉的,我也會盡我全力去培養她,一定讓她在江湖中大放光彩而告慰大哥你的在天之靈。」

  正如杜湘江說的那樣江湖第一美女要來新城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頓時雪玲瓏就成了人們談論的焦點。男女老幼貧富貴賤草莽俠士似乎都在談論同一個話題同一個人。就好像他們談論的不是一個漂亮女人,而是一個即將從天上下凡間的仙女。

  一個耄耋老者此情景感嘆說:「這裡的人有好久沒有這樣帶著好奇興奮期盼去同時關注一件事了,記得上次情緒空前談論的那一件事還是在四十多年前,那年新城上空出現了一條龍。」老者並鄭重地對人們說他今日就是拼上老命也要擠上前看看這個女人,他就真不相信一個女人真能比一條龍還精貴!

  據確切的消息說雪玲瓏將在未時三刻從東門入城,蘊意紫氣東來。然後車架及隨行將要經過城裡主要兩條街道,如今這兩條街道的兩側都擠滿了觀看的人。街道兩邊的樹上房頂上也爬滿了人。城裡的縣衙以派出大批衙役在這兩條街上維持秩序以確保江湖第一美女不受到狂熱群眾的驚擾和傷害。

  岳天楊所住酒店前的街道正是雪玲瓏路經的一條街道,如今這條街道的兩側已是熙熙攘攘人頭攢動。岳天楊在酒店裡看著店外面那些好奇狂熱的人們心裡覺得真是可笑之極。對方再有名氣再美也同樣是個人,也一樣屙屎尿尿放屁打瞌睡,也同樣和很多人一樣做過許多不光彩的事情,犯得著這樣病態式的瘋狂膜拜期盼嗎?

  「看來這個女人真是名動江湖魅力無窮,現在離她進城還有一個多時辰外面就擠滿了人了。」岳天楊把目光收回對杜湘和徐球說。

  徐球以經是帶有幾分激動了,他說:「由此可見雪玲瓏真是萬人愛慕名不虛傳。」

  杜湘說:「有時候許多事物美麗表面也真能把人的眼睛給矇蔽了。」他的神情又很難叫人勘懂了。

  岳小鈺從樓上下來了,她被外面嘈雜的人聲吵得練不成劍了。

  「二叔,外面出什麼事了嗎?」她在桌旁坐下。

  杜湘對她笑了笑,她淡淡地點了地下頭,杜湘心裡酸酸的。

  岳天楊對她說:「聽說江湖第一美女雪玲瓏要來,而且就從這條街頭上過,所以人們就都想看看她。」

  「真的!」沒想到岳小鈺這個女孩子也很動容好奇。

  她說:「江湖第一美女?她一定美得像天上的仙女,我也一定要看看她。」沒想到面對人間絕色男人充了嚮往連女人也充滿了渴望。

  由於店裡的人包括掌櫃和小二都跑到外面搶佔最佳觀望位置去了,所以偌大的廳堂只有他們四個人顯得很冷清。就在這個時候店裡進來一個氣宇不凡玉樹臨風的年輕人,他左手握一柄長劍,劍鞘劍柄的顏色是碧藍色的,天空的顏色。他是那麼光彩照人那麼惹人矚目。岳小鈺在看到他後不知怎麼心就不由她怦怦地跳了起來。這個青年正是那個劍術奇絕的陳西浩。

  陳西浩笑盈盈走了過來。「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岳先生、岳姑娘,我們有幸又見面了。」

  面對陳西浩投來的那蕩人心旌的目光,岳小鈺輕聲說:「陳公子幸會了。」就把臉兒垂下,她的心跳的更快了。

  岳天楊禮貌性的和他打了個招呼。不知怎麼他就是對這個樣樣出眾的年輕人沒多大好感,他總覺得在青年出眾的外表下隱藏著某些危險的東西。對,陳西浩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就讓他感到有些緊張並充滿本能的戒備,好像陳西浩隨時都會向他出劍一樣。而他的劍非常可怕!相反,他第一次見到杜湘就對他充滿了好感,雖然杜湘是那麼不起眼,但杜湘讓他感到放鬆和安全。

  陳西浩和杜湘認識,杜湘站了起來,陳西浩笑著對杜湘說:「幾個月未見杜兄你還是這樣風采依舊。」

  杜湘笑笑說:「陳兄你是拿我開心吧,你看我現在這副要飯樣哪有什麼風采可言。我現在更是吃了上頓就沒了下頓。」

  陳西浩笑著說:「杜兄你窮只能證明你淡薄名利對金錢沒有興趣,不然你杜兄的刀一出什麼樣的名利弄不到手。」

  杜湘笑著說:「不是我不喜歡名利錢財,實在是陳兄你這柄劍擋著小弟的刀使我掙不到什麼名利。」

  「杜兄你可真會拿我開心,」陳西浩把劍放在桌上,他很親熱地拉著杜湘的手並肩坐下。

  他說:「在江湖上我最怕的可就是杜兄你的刀了,我的劍躲還來不及哪裡還敢去擋杜兄的刀。」

  杜湘笑著說:「陳兄你過獎了。」

  岳天楊勘出在倆人親密友好的幕帷下充滿了虛與委蛇和一股只有他能嗅得出來的火藥味兒。他竟有一種預感,這兩大高手中的一個遲早會死在另一個的劍下或刀下。

  「看來杜兄和岳先生以經認識了?」陳西浩說。

  杜湘說:「岳大哥現在是我的好朋友。」

  「是嗎?陳西浩看了岳天楊一眼說「岳先生能成為杜兄的好朋友倒真是可喜可賀,像杜兄這樣的人中豪傑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成為他的好朋友的。」

  岳天楊聽出陳西浩話裡含有藐視之意。是的,這小子有點看不起他、當然也同樣對他沒什麼好感,這些他都可以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他同時也看出陳西浩對岳小鈺很有好感、而岳小鈺也同樣對他充滿了好感。他決定在新城把要辦的事辦完後就帶岳小鈺離陳西浩遠遠的,以免她愛上陳西浩越陷越深日後也是他的麻煩。說實話他也不願招惹像陳西浩這樣的高手,他如今要和兩大勢力較量了,勝算本來就非常小了,如果在惹上這個人,那他真可是自掘墳墓了。所以他竟管他對陳西浩沒什麼好感但在面子上他還得給他幾分,畢竟他如今不是爭強好勝不以大局為重的年歲了。如果是十九年前的話,他早向陳西浩出手討教了。

  「這位朋友是誰?」陳西浩看著徐球,他好像才發現徐球的存在。

  沒待杜湘介紹徐球忙站起來謙恭地說:「陳大陝不認識在下但在下卻仰慕陳大俠以久了。在下是徐球。」

  徐球盼著能和陳西浩也能結為朋友,這樣江湖十大高手裡排名第四、第五的兩大高手都成為了他的朋友那是多麼光彩的事呀。

  陳西浩只是淡淡地點了一下頭說了句:「沒想到你還活著。」

  這話與杜湘初見徐球時說得那句話很相像。

  徐球笑著說:「這還得感謝江湖中的朋友們不與我計較。」

  「你坐吧。」陳西浩又對杜湘說:「今日你我兄弟重逢,又與岳姑娘岳先生相遇,我真是高興,我做東咱們好好喝他一場以敘舊情。」

  陳西浩喊小二,店裡唯一留下照看的小二忙過來。陳西浩點了些名貴的酒菜,小二為難地說:「這酒我可以給你先上來,但這菜恐怕一時難以上來了, 廚房裡的師傅們都在外面等著看江湖第一美女呢。」

  陳西浩一臉不悅說:「一個女人有什麼好看的,叫他們回來做菜!」

  「這……」小二更加為難了。

  杜湘笑著說:「算了陳兄,有酒就行了,現在那些大師傅們恐怕九條牛也拉不回來,就讓他們去看吧。」

  陳西浩很掃興地對小二說:「那你快把酒上來。」

  小二很快就把酒上來了,並端上幾盤簡單的小菜給下酒。

  在陳西浩的提議下五人端起酒杯碰了一杯。陳西浩的酒杯重點的碰了岳小鈺酒杯一下,岳小鈺酒未沾唇臉便先紅了,待酒喝下去臉更紅如一朵嬌豔的花兒,陳西浩看了不由浮想翩翩。

  「陳兄你來新城不會是來看雪玲瓏的吧?」杜湘笑著問。

  陳西浩說:「我是來新城看打架的,至於雪玲瓏,別人眼裡她也許是絕色佳人,但在我陳西浩眼裡只不過是普通女人而已。在我眼中和心中世上最美的女人應該是我最愛的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去看岳小鈺,岳小鈺心中激盪忙把頭低下。這一切杜湘都看在的眼裡,他心裡忽然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知是一種什麼滋味兒。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4:38

第十二章:豔名動江湖(2)

陳西浩又說:「秋風幫與飛龍山莊這次決戰我是不會錯過看這次熱鬧的。我進了城看到滿街都是人就想找個清靜地方息腳,我見這店裡沒人就進來了,沒想到卻碰到了我最想見的故人,這就叫緣分,別人就是想攔也攔不住的。」

  說這話時他看了眼岳天楊,似乎在像岳天楊傳遞著某種挑釁的信息,然後臉上就浮出幾許勝利的微笑。而岳天楊此時卻更討厭他了。

  過了一個多時辰忽聽外面傳來一片亢奮瘋狂地叫喊聲,其中還摻雜著哭聲。這些聲音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聲音之大之多響徹整個新城。

  「聲音是前面那條街傳來的,看來雪玲瓏已到了那條街上。」杜湘說。

  陳西浩不屑而鄙夷地說:「真是一群可憐的神經病,一個女人值得他們這樣如喪考妣的哭叫嗎。」

  徐球站起來不好意思地說:「幾位失陪,雪玲瓏恐怕快要過來了,我……出去看看。」

  陳西浩頓時一臉鄙視之色。沒想到杜湘也站起來。

  陳西浩好奇地問:「難道杜兄也要出去湊個熱鬧?」

  杜湘說:「人家好不容易來了總該給幾分面子吧。再說我要是不出去看別人還以為我不是個男人呢。」然後他走到岳天楊旁邊低頭問:「岳大哥不妨陪小弟出去捧個場吧?」

  杜湘和徐球一樣見岳天楊對江湖中的事知道的很少以為他是個新江湖,所以想拉他出去長長見識。同時他看出岳天楊好像不太喜歡陳西浩,也想趁機把岳天楊和陳西浩分開以免陳西浩對岳天楊有冒范和不敬。而他卻對岳天楊特別敬重。一來他們很投脾,二來岳天楊比他年長,三來他心裡總有這樣一種感覺——岳天楊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岳小鈺也站起來來說:「我也要去看。」

  這樣陳西浩一個人留下就很沒意思了,他站起來說:「既然岳姑娘想去湊個熱鬧那在下也陪你去湊個熱鬧吧。」

  這叫岳小鈺心裡很欣慰,看來陳西浩是個懂得體貼女人的男人。

  幾個人拿了兵器出了店,以他們的武功很容易就擠到了人群最前頭。

  「往後站!往後站!找死啊!」幾個維持秩序的差役揮舞著鐵尺衝他們叫喊。

  陳西浩瞪了他們一眼罵:「不知死活的東西!」

  那幾個差役沒理他,他們看出這幾個人不好惹。

  岳小鈺低聲對陳西浩說:「如果你不陪我出來就不會受氣了。」

  陳西浩用同樣低的聲音說:「為你我受再大的氣也願意。」

  聽了這樣的話岳小鈺感到臉兒直髮燒,心也如同小鹿一樣蹦得更歡了。

  岳天楊皺了下眉,雖然人聲嘈雜陳西浩的聲音又及低但是他還是把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杜湘也皺了下眉,他聽到了岳小鈺說得話,陳西浩說什麼他沒聽清。

  街那邊的歡呼叫喊哭聲漸漸停了,驀地這條街盡頭的人群爆發出了激動亢奮的喊叫音,聲浪響徹新城上空。驚得鳥兒都不敢從這片天空飛過。地上的們更是如痴如醉,似一群精神病人。

  他們看到從街道的盡頭走來兩排年輕整潔手握長劍的年輕人,每排有二十個人,他們步伐整齊協調,他們的表情都很嚴肅,他們也都很英俊。在他們身後是十六名排成兩隊的美麗少女,她們衣服鮮豔各自手裡提著一個盛滿花瓣的彩色花籃,她們把籃裡的各種美麗花瓣揚灑在路上。她們走過的街道上似鋪了一層美麗「花毯」那樣好看並散發著芬芳。

  少女們的身後是兩個特別顯目的大漢。這兩個大漢像丈二精剛那樣高大威猛,他們裸著上身雙臂環抱胸前,他們胳膊上和胸膛上隆起如小山似堅硬飽滿的肌肉。每塊肌肉裡彷彿都蘊藏著足以摧毀一切的可怕力量。他們的膚色呈古銅色頭髮卷屈雙眼凸出如銅鈴不像中國人。總之這是兩個叫人望而生畏的「鐵塔」。他們後面是八個彪形大漢(比起那兩個鐵塔不算什麼),他們一邊四個抬著一張寬大的錦榻。錦榻上罩著白色沙帳,裡面若隱若現似有一淡藍色的身影,給人一種霧裡看花般奇妙感覺。錦榻後面跟著兩排身帶長劍的青年。隊伍慢慢在街上行進著。

  杜湘對岳天楊說:「岳大哥,這女人的排場如何?」

  岳天楊淡淡地說了一聲:「湊合。」

  杜湘本以為岳天楊會說夠大的。可他卻不知道岳天楊在二十年前見過比雪玲瓏還排場的女人,那是一個女魔頭,最後被岳天楊給殺了。

  人們看到那沙帳被從裡面伸出的一隻手纖纖玉手掀了起來,圍觀的人群頓時發出一片狂叫聲、歡呼聲、居然還有哭泣聲。有的人想沖上前去卻被嚴陣以待的差役們用兵器擋了回去。

  沙帳又落下,如曇花一現。

  因為錦榻距離岳天楊他們還有一段距離所以他們根本沒有看到沙帳裡的雪玲瓏。

  隨著隊伍的前行錦榻慢慢離他們近了。

  「老天保佑,讓雪玲瓏到我們面前也能掀起沙帳……」岳天楊聽到周圍一些人的可笑的祈求。其他的人則緊張的期盼著,期盼著那能令他們無比激動的時刻的到來。

  倆排青年劍手從他們面前走過,揮灑花瓣的少女們從他們面前走過,那兩個鐵塔般的大漢從他們面前走過,那張充滿魔幻的錦榻在經過他們面前時竟叫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停下了。透過白色的沙帳岳天楊看到裡面有個朦朧的、虛幻的、淡藍色的身影,宛若一個藍色的精靈。

  錦榻竟然在他們面前停下了!騷動不安的人群頓時像被施了魔法一樣變得安靜了。他們都失魂似的把目光鎖定在沙帳裡那個藍色的精靈上。其它地方的人因錦榻停在了他們這邊就拚命朝這邊湧來。

  一隻手從沙帳裡伸了出來,那是只比雪更晶瑩比玉更細潤的纖手,每一根手指彷彿都能輕易拔亂你身上所有的神經。然後那隻手把沙帳慢慢向上掀,很慢很輕柔讓人覺得時間都似凝固了放慢了。人們先看到的是淡藍色的沙裙,像天空的顏色、像海水的顏色。那顏色令你心動心悸心痛,讓你覺得那是你記憶裡最美的一種顏色如你兒時的夢。

  終於,圖窮匕現,於是一張女人的臉出現了……沉寂的人群頃刻爆發了喧囂了!

  「天呀,太美了!」……

  「媽呀,這是人嗎!」……

  「啊!……」好多女人則掩面哭泣了,她們那一刻也許覺得自己是那麼自慚形穢無地自容。在那張臉面前她們做為女人似乎沒有了什麼價值什麼意義,失敗的就像是陰暗處的一隻老鼠。

  好多爬在樹上和房上觀看的青年怪叫著摔了下來。岳天楊身旁有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捂著胸口口吐白沫跌倒在地上,嘴裡還在說:「如果我能和她做一夜夫妻我死而無憾!」

  其他男人更是失魂落魄地叫喊著。很多失控的人向前衝去,差役們組成人牆用兵器和盾牌拚命擋著,場面快要失去控制了……

  岳天楊竟忽然忍不住向前走去,兩個差役擋住了他,他們揮動著鐵尺「快退回去!」但他們馬上在岳天楊面前倒了下去。

  岳天楊繼續向前走,又有八九個差役揮舞著兵器朝他撲上來,但他的手只揮舞了幾下那八九個差役就連人帶兵器都摔了出去。

  他繼續朝錦榻走去,人群的喧鬧聲更凶了!錦榻上的女子沒有放下沙帳,她看著走過來的岳天楊很平靜。就在岳天楊離錦榻只有幾步之遙時一隻手搭在岳天楊肩上阻住了他。

  「岳大哥你沒事吧?」杜湘低聲問。

  他真有點不敢相信就連看上去如山嶽般沉穩的岳天楊竟也在雪玲瓏面前著了魔。此時那兩座「鐵塔」也擋在了岳天楊面前,他們低頭看著岳天楊樣子凶惡之極。岳天楊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他倆至少要比他高三個腦袋。

  「讓開。」一個柔柔軟軟的聲音響起。擋在岳天楊面前的兩座鐵塔聽到這個聲音便馬上讓開了。

  於是那女子的臉重新映入了岳天楊的眼廉。那女子看著岳天楊,然後又去看他身後的杜湘,然後她就對倆人笑了。她的笑不如黃嬌的笑甜,不如岳小鈺的笑清純,但她的笑卻充滿了亂人心魂的魔力。岳天揚怔怔盯了她片刻,驀然轉身而走,似乎又沒有了絲毫留戀,這令那女子感到有些意外,她對杜湘又笑了一下,杜湘也對她笑了,然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轉身了,那女子放下沙帳錦榻被抬起前行。

  陳西浩看岳天楊失控上前時的神情鄙夷的就像是在看一條不爭氣的狗。他對岳小鈺說:「沒想到你二叔歲數這麼大了看到漂亮女人居然還這樣失態,真是太丟人顯眼了。」

  岳小鈺有些不悅地說:「我不希望有人說我二叔壞話。」

  陳西浩忙笑著說:「以後不說了,沒想到你對你二叔這樣好。」

  岳小鈺說:「我當然對他好了,他是我爹的兄弟。」

  繼而岳小鈺又感嘆地說:「真沒想到雪玲瓏美的超出了人的想像!」

  陳西浩在岳小鈺耳畔挺肉麻地說:「在我的心裡你比她美十倍。」岳小鈺害羞的低下頭連耳根紅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5:05

第十三章: 夜探憩柳園(1)

岳天楊把自己關在屋裡,他的心緒久久難以平靜。今日面對天下第一美女他的情緒有些失控,每個人都以為他是被雪玲瓏的美色所惑而變得情不自禁了。其實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他岳天楊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二十年前有一個絕色女魔光著身子跪在他腳下他都不為之所動最後還殺了她。雪玲瓏雖比當年的女魔頭更令人神魂顛倒可他也不可能那樣失態。

  那這又是為什麼呢?那是因為在雪玲瓏掀起沙帳露出面容的那一瞬給他的第一感覺就像是在二十年前初次見到柳依雪一樣。

  雪玲瓏有許多地方像極了當年的柳依雪,所以他才有些失控上前去了,他更清晰的看到了雪玲瓏,她的鼻子嘴和臉型和柳依雪酷似——但她畢竟不是他心愛的柳依雪,柳依雪的眼眸似一灣清泉明淨溫柔,雪玲瓏的眼神卻像鋪滿鮮花的陷阱誘人而又危險。柳依雪的神態是美好的,而雪玲瓏的神態是充滿了魔力的。也許她本身就是一個魔,一個可以摧潰人心志的魔。

  她怎麼會有那麼多處像柳依雪?岳天楊心裡第八十三次問自己了。還有,看到她他沒有一點陌生感反而有種似曾相識的奇妙感受。她看上去很年輕,年紀絕不比岳小鈺大……他心裡猛得震動了一下,她會不會和柳依雪有什麼淵源?不可能!但怎麼會不可能?很有可能,十九年了……

  岳天楊找到徐球對他說:「替我打聽件事,探探雪玲瓏今晚在哪住。打聽到了馬上來告訴我。」

  徐球用很奇怪的表情看著岳天楊,他心想岳天楊肯定是叫雪玲瓏的美色給迷惑了,但岳天楊的年歲不小了,最重要的是在江湖上根本就沒什麼名氣,他迷戀雪玲瓏是根本沒有結果的,弄不好最後還落個神經錯亂。

  「雪玲瓏的確是人間絕色,」徐球好心勸導岳天楊:「但咱們和人家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自古多情空留恨,小弟勸你還是不要瞎想了。」

  岳天楊不想跟他解釋,他說:「如果是朋友就幫我這個忙,如果不是就算了。」徐球看看他最後還是無可奈何點點頭。

  陳西浩也住到了這家酒店,他的房間離岳小鈺的不遠。杜湘則住到了後院的下等房,他沒有錢住上等房。他也看出陳西浩對岳小鈺有意,而岳小鈺也對陳西浩有情,這叫他心裡很煩悶。

  岳天楊對岳小鈺說:「小鈺,我看出你對陳西浩很有好感,雖然這些事我不應該干涉你,但我總覺得陳西浩這個人雖然外表出眾可骨子裡實在叫人難以看透。小鈺我勸你還是小心甚重一些好,免得吃虧。畢竟我經歷的比你多。」

  「二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該怎麼做。」岳小鈺如今覺得陳西浩樣樣都是那麼好。

  岳天楊見岳小鈺如此說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畢竟岳小鈺是個大姑娘了,他無權管束她太嚴。他能做的只有在她左右儘量好好照顧她免遭受到傷害。但是有一點他非常甚重地對岳小鈺說:「有一件事你得必須答應我,那就是你練『滿天飛花銷魂劍』的事決不許告訴任何人包括陳西浩,如果你不答應我以後可就不教你了。」

  「這我能做到。」岳小鈺對他保證。

  徐球打聽到雪玲瓏息身之處就急忙來告訴岳天楊。「岳大哥我打聽到了,城東南三里外有一片柳林,林中央有一個大園子叫『憩柳園』,聽說是江南第一富商在此的一塊宅地,雪玲瓏和她的手下人就住在哪兒。」

  岳天楊說:「真上謝謝你了。」

  徐球說:「謝什麼,小事一樁。」

  於是岳天楊決定當晚去趟「憩柳園」。去做什麼?他現在還沒有明確的意識和動機支配,他只想去一趟,去看看雪玲瓏。

  待到亥時二刻岳天楊喝完幾杯酒就出發了。他沒帶劍,說實話他真是不習慣用兵器。

  夜深無人岳天楊放開手腳施展高絕的輕功很快就來到了憩柳園。憩柳園坐落在柳林深處又依山傍水是一處修心養性躲避塵世繁擾的好地方。

  岳天楊躍進園裡,這座園子非常大,院落套院落房子有百餘間,但岳天楊知道他能在什麼地方找到雪玲瓏——在戒備最森嚴的地方,這是他的經驗。

  但叫他失望的是轉了半天也沒見到一處戒備森嚴之地,到是看到有幾間房裡雪玲瓏帶來的那些青年男女在調情嬉鬧。一隊巡園的劍手提著燈籠走來,岳天楊先隱了起來,待那些劍手過後岳天楊又挨院的尋。

  他像一片飛絮一樣輕的落躍入一個幽靜的小院。院裡有三間屋子,其中一間燈亮著。岳天楊來到這屋窗下,他伸出手指蘸口水捅破窗紙,他像裡看就看到了那個渾身上下無一不散發魔力的雪玲瓏了。她慵懶的斜靠在床頭,床頭小幾上放著幾樣零吃,她把一粒鮮紅的櫻桃放入口中,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岳天楊心想他總不能就這樣偷窺她吧。這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鬼鬼祟祟偷看一個女人。他想要不進去把她制住問她幾個問題……

  「閣下看夠了嗎?」突然一句冷嗖嗖的話打斷了他的思忖,同時一陣陰冷之極的勁風直襲他的後心。這人是什麼時候到的!這人的輕功竟讓他都沒發現.岳天楊來不及轉身,對方出手太快了,岳天楊反手一掌擊向後背那道陰冷的勁風,雙掌相碰,岳天楊頓覺一股陰冷之極的內力透過他的手掌注入他的手臂,他的手臂頓時發麻了,這叫岳天楊大感意外,他真沒了到這裡竟然隱匿著這樣厲害的高手!

  對方和岳天楊對了一掌身形飄開,岳天楊回身,他看到一個身體完全被一件寬大黑袍罩住的人,那人在兩丈外,對方長發散亂披下,臉上罩著一副泛著青光的金屬面具,只露一雙眼睛在外。對方身材不高也很瘦,那件袍子在他身上搖擺著像是不附在他身上一樣。他的身體也不固定在一處,而像是被風吹著的枯葉一樣不停飄移著。岳天楊第一感覺這個人根本就不像人,而更像是來自地域裡的鬼魅。這個形如厲鬼的人又是誰?

  岳天楊覺得他手臂中的那股陰氣在向他體內擴散,他提起一股強大的真氣把那股陰寒之氣逼了出去。「嗤嗤……」幾股白色的寒氣從他五個指尖冒出。

  看到他把寒氣逼出對方讚道:「好功夫!」

  對方的聲音陰冷飄忽,同時對方那快如鬼魅的身形像他撲來,岳天楊的身形也同樣快如魅影,他躲過對方那一撲一掌擊向對方胸口,對方出掌迎向他的掌,兩掌相碰對方的身體輕飄飄倒飛出去然後又向前衝一爪朝岳天楊面門抓來,對方的指甲長而鋒利如同五柄「短匕」,岳天楊不躲一腳踢向對方心窩,他自信在那五柄「短匕」觸及到臉上的同時他這一腳也足夠要對方的命了。對方果然撤手,岳天楊也收腳。但岳天楊沒想到對方在撤那隻手的同時另外一隻手卻戳向他的胸膛,岳天楊收回的腳再次踢向對方已迫使他收招,只是這次踢的位置由於對方身形飄忽只能踢在他肚子上了。然而這次對方棄之不理,他的五根手指先到了岳天楊胸口,五柄「短匕」刺破岳天楊的衣裳,中指的「短匕」最先觸及到岳天楊的肌膚並刺了進去,岳天楊頓覺胸口一陣刺痛,也就在這緊要關頭岳天楊的那一腳也踢在了對方肚子上。

  對方受了岳天楊一腳身子又倒飛出去,這次他沒有接著攻擊岳天楊而是落下了身子。

  「好快的腿。」對方說。

  岳天楊說:「你好快手!」

  他心中卻驚詫對方中了他一腳倒像沒受任何傷。如果真是如此那對方可真是一個可怕的高手。

  須臾對方又像岳天楊撲來,岳天楊和他打了起來。三十招過後岳天楊瞅個空檔踢出一腳,一腳七影,對方在躲閃那七個腳影之際岳天楊飛快上前用兩根手指夾住對方的一根手指用力一夾,對方的手指頭被像剪刀一樣齊齊的剪斷,斷指掉在了地上。對方卻沒哼一聲,但他卻暴怒了,他出招更快更狠招招都想斃岳天楊於死地。又打了二十多招對方終於一掌拍在岳天楊胸上,但是岳天楊同樣一掌拍在了他胸上,岳天楊用得是少林的大力金剛掌,一掌之力足以開碑裂石。岳天楊被一掌擊中胸口異常不適。幸好他準備挺那一掌的時候用真氣護住了胸口。因為只要他那掌擊中對方的話,對方就會受重傷!而對方中掌後身子又倒飛出去然後落地。對方居然還沒事!難道說他真的是鬼!

  「有人闖園了!有人……」這時叫喊聲連連傳來,岳天楊怕對方添了幫手自己會吃虧就對那形同鬼魅的人說:「日後必當再領教閣下高招。」然後身子掠出小院,對方也沒有去追。

  雪玲瓏輕盈的走了出來,她看到院子裡只立著那個人驚訝地問:「你居然沒留下他?」

  那人頹喪地搖搖頭。

  雪玲瓏驚詫之餘輕嘆一聲幽幽地說:「正巧他剛才走了,如果他在的話他一定能把那個人留下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5:31

第十三章: 夜探憩柳園(2)

「就是他在也留不下剛才那個人。」那人陰冷地話語中帶著幾分不滿。

  雪玲瓏說:「這麼說剛才來的那個人武功非常厲害了?那他是哪個門派的?」

  那人說:「他跟我打了七十多招用了十八種不同的武功根本就看不出是哪個門派的。江湖上除了蕭秋風外沒聽過有功夫這麼雜的高手。」

  那人說完身體忽然抖動起來,他像是承受著某種痛苦煎熬似的。

  雪玲瓏走到他面前用溫柔的聲音關切地說:「你一定是受傷了,你無論受多重的傷都從來不表露出來,你是多麼的堅強,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我越是心疼。」

  那人的聲音開始顯露出痛苦:「我傷的不輕!他斷了我一指,打中我三掌,踢中我兩腳,還點了我一指,他是與我交過手中的人裡面最厲害的一個。」

  「真這麼厲害嗎?」雪玲瓏有些置疑。

  「我沒瞎說。」那人的身子抖動的更厲害了,「就算剛才他在的話也留不下那個人。一個人會多種武功不難,可是他竟將各門派的功夫融為一體,拳、腳、掌,指,配合的更是天衣無縫!我還沒聽說過除蕭秋風江湖還有這樣的高手!」

  雪玲瓏聽了為之動容,她說:「竟會有這樣歷害的高手!把你這十大高手裡的人都打成重傷,而他居然還能全身而退!他到底是誰?怎麼會連我們都不知道?」

  那人說:「所以說,就算剛才他在,也留不下那個人!」他用手捂著胸口咳了起來。

  雪玲瓏嘆了一聲說:「你的傷不礙事吧?又為我受了一次傷,我心裡真是難過。」

  「我傷的不輕,得休養十幾天才能好。」隨即他伸出手握住雪玲瓏的手放在他心口動情地說:「我為你死都願意!」

  「你不會死的。」雪玲瓏在他面罩上吻了一下說:「你死了我會傷心死的,所以你現在回屋好好把你的傷養好,等你的傷好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她用最讓人產生遐想的聲音輕輕地說。

  「真的!」那人似乎顯得很激動。

  雪玲瓏柔聲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永遠也不會騙你,就算我騙這世上所有的人。好了你回房調養吧,你一受傷我就心疼。」

  「你真是對我太好了……太好了……」那人說完轉身艱難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雪玲瓏一個人在院裡站了很久。先前她在屋里拉開門縫向外觀戰時認出了闖入者正是下午她入城時那個情不自禁上前來一睹她風姿的中年男人。她那時讓錦榻停下本是為了給杜湘和陳西浩面子,她認識這兩個大名鼎鼎的高手,沒想到卻又引出的這個中年人,而且功夫又是那麼的好還那麼充滿男人魅力。這人到底是誰!她現在充滿了好奇!不管是誰,她一定要讓他為她所用。

  她想著忽然輕聲笑了,她望著天上明月動情地說:「月亮姐姐,我會征服這個男人的,到時候他將唯我所用死也不會離開我的。」這時她的樣子就像是個天真稚氣的小女孩。

  岳天楊奔出柳林停下腳步。他的胸口非常難受,真沒想到在憩柳園碰到這樣一個厲害的高手,居然還傷了他!同時他心裡感覺很慚愧,對方中了他那多多招竟像沒事一樣,這真是叫他感到不可思議。

  「難道是我真得老了不中用了?還是他實在是太可怕了?」岳天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一個看不見的人。「看來我真是老了。」他說:「看來十九年前的江湖第一高手是比不過現在這些年輕人了。」他心裡生出一種很鬱悶和失落無奈的感覺,就像這寒冷的夜風緊緊圍繞在他身旁。

  他在一塊大石上坐下,淒寒的夜風吹打在他身上他感到了它帶給他的涼意,他的心此時同樣很冷。放眼四周黑漆漆一片空曠寂寞,如他的遭遇如他的命運如他此時的心境,一股從未有過的悲涼和孤苦無依感湧上心頭。

  「依雪,你和孩子現在到底在哪兒啊……」他口中喃喃。

  是的,一個人面對任何困難挫折逆境悲苦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情無所依,魂無所依,人無所依,天地間彷彿孤伶伶就剩下了一個人。

  岳天楊調息了片刻,所幸傷只是輕傷沒有什麼大礙。他開始往回走。走出一里多路他就聽到前方有喊殺聲,人好像還不少。

  他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後就看到前方有很多人正圍著幾個人在打鬥。他悄悄掠到旁邊的一棵大樹上觀望。

  原來有十幾個大漢圍著兩男一女在打鬥,地上已有十幾具屍體。戰圈外站著幾個手持火把的大漢。有一個身穿紫衣的瘦高漢子背著雙手一副很悠閒的模樣在觀看戰況。

  岳天楊看到被圍困的女子心裡想笑,那女子是黃嬌。她揮動著一柄小巧的短刀左劈右砍像只發瘋的小母虎。和她一起受到攻擊的那兩個男人岳天楊沒見過,不過他可以看出來那兩個男人的武功都還不錯。這是怎麼回事?黃嬌這丫頭怎麼會跑到這來而受這些人攻擊?這叫岳天楊感到費解。

  這時與黃嬌一起被圍的倆個人中的一個被殺死在地,剩下那個被兩個大漢圍攻,圍攻他的那兩個大漢的武功也不弱,其餘的人都在對付黃嬌,那些人的功夫比起那兩個大漢就弱多了。

  這時黃嬌一刀劈倒一個,岳天楊看出黃嬌的刀法慢了,像是體力有些不支了。不過他並不想急著現身救黃嬌,他看出那些圍攻黃嬌的那些大漢並不對她下殺手,看來他們是想活捉黃嬌,以黃嬌的功夫他們一時也拿沒辦法。倒是那個男子現在在那兩個大漢的合擊下以是險象環生了,他和黃嬌並肩做戰也許是黃嬌的朋友,他應該救他,但他轉念一想這個人很可能是飛龍山莊的人,既然是飛龍山莊的人也就是他的敵人,那他救他做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那男子再也撐不住了被攻擊他的那兩個大漢殺死在地,現在只剩下黃嬌一人苦苦支撐了。岳天楊現在還不打算下去救她,他想看看這丫頭到底能撐多久。讓她吃點苦頭對她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那兩個功夫不錯的漢子走到紫衣人面前說:「舵主,這群笨蛋這麼久了連個丫頭都也拿不下來,要不我們上吧。」

  那瘦高的紫衣人說:「沒想到黃玉同這個女兒的功夫還不錯,現在我也沒興致看她逞威風了,你們倆上去把她捉了吧。」

  那兩個大漢就去合力擒拿黃嬌。黃嬌邊打邊怒聲罵:「龍家兄弟你們真不要臉,一群堂堂大男人居然合夥欺負一個黃花閨女!」

  那兩大漢正是曹世亮手下的兩個堂主龍天虎和龍天熊。

  岳天楊在樹上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來。黃嬌往往真是語出驚人。也許是她情急之下把「黃毛丫頭」說成了「黃花閨女」了。

  那些漢子們聽了這話一片哄笑,「原來你還是個黃花閨女呀!」

  「等我們捉到你就叫你閨女變大嫂,哈哈……」他們出言猥褻起黃嬌來。

  黃嬌又氣又怒揮刀亂砍卻怎麼也脫不了身。又打了一陣兒黃嬌的腳步也踉蹌了,就在黃嬌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她帶著一種絕望大聲喊道:「既然我黃嬌逃不脫也絕不會受你們這些畜生之辱的!」說完她竟揮刀向自己脖子抹去。

  岳天楊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黃嬌竟是這樣烈性的姑娘,他正要出手相救突然見黃嬌手腕一扭剛到脖子上的刀又變了方向劈在龍天虎的手臂上,龍天虎痛叫一聲急退。他看到黃嬌要自刎情急下就去奪黃嬌的刀一點也沒防備黃嬌耍詐才讓黃嬌砍了一刀。

  「臭丫頭你敢傷我大哥看我要你的命!」龍天熊怒恨地出狠招攻向黃嬌。

  黃嬌叫道:「我劈他一刀再死難道是我錯了嗎。」

  如今只有龍天熊和黃嬌打,黃嬌到是能應付得來了,她又重抖擻精神和對方打鬥起來。岳天楊見黃嬌無礙鬆了氣,剛才黃嬌要自刎真是駭了一跳。這丫頭騙人的功夫真令他佩服。

  龍天虎包紮好傷口又和他的兄弟合力攻擊黃嬌,他現在把這個鬼丫頭恨得要死。

  「千萬不能殺她!要活捉!」紫衣人命令。他看出兄弟倆是想要黃嬌的命了。

  岳天楊摳下兩小塊樹皮扣在手裡準備隨時救黃嬌,他真怕黃嬌絕望之下真得自刎弄他一個手忙腳亂。龍家兄弟得了命令倒是不敢對黃嬌下殺手了。但是黃嬌卻再也撐不住了,她的刀被一個龍天虎踢飛,龍天熊趁機點了她的穴道她站在那裡動彈不得了。

  被黃嬌傷了的龍天虎恨聲說:「死丫頭居然敢使詐傷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就揚起手掌去摑黃嬌的臉,但他的手還未觸及到黃嬌的臉就軟了下來,他覺得不知什麼東西在他胳膊上力道不是很大的擊了一下,但他的整條胳膊卻酸麻的抬不起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心中驚愕萬分。

  黃嬌趁機大叫道:「實話告訴你們,本小姐會法術,如果你們不識相敢傷害我你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龍天熊罵道:「死丫頭還敢鬼說,看老子收拾你!」就一腳踢向黃嬌。但他的腿還沒挨到黃嬌身子就跌在地上,他心中更驚!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6:01

第十四章:分屍曹世亮(1)

他們四下掃瞭,一定是有人在暗處作怪。

  那紫衣人高聲說:「不知是哪位朋友到此,如果是條好漢就不必在藏頭縮尾怕見人了。」

  岳天楊從樹上落下幾個起落到了黃嬌身旁,有幾個人想阻住他被他打倒在地,他用得功夫很平常。

  他解開了黃嬌身上的穴道。「是你!」黃嬌驚喜地叫了一聲就癱軟的靠在他懷中。

  她打鬥了近一個時辰能堅持到現在完全是靠一股求生的慾望硬撐著,現在她覺得渾身無力連站立的力氣也沒有了。「

  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是從地裡冒出來的?」

  「路過。」岳天楊對她說。

  那些大漢們把岳天楊和黃嬌圍了起來,岳天楊現在只想把黃嬌救出去並不想亂殺人。

  那紫衣人帶著幾分揶揄說:「英雄救美,倒也能傳為一段佳話,只可惜現在英雄非但救不了美自己性命也難保了。」

  他剛才見岳天楊出手看出他只是個二流身手所以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被岳天楊用樹皮擊傷的龍家兄弟的手和腿現在都沒事了,他們一左一右立在紫衣人身邊一臉怨毒的盯著岳天楊,剛才岳天楊讓他們丟了臉,他們此時恨不得把岳天楊大卸八塊。

  岳天楊對紫衣說:「放我們走,我不為難你們。」

  「你說什麼?」紫衣人愣怔了一下繼而就大笑起來,他覺得岳天楊就像是個胡言亂語的病人。

  「我們好不容易才碰到黃嬌。」他一本正經地說:「我們要捉住這丫頭來威脅她姐夫,你讓我們放了她簡直是白日做夢。再說現在你自己的命都難保了你還裝什麼橫。」

  岳天楊知道他們是秋風幫的人了。他看出攻黃嬌那兩個大漢的功夫不錯,而這兩個大漢卻又對紫衣人恭恭敬敬,看來此人在秋風幫裡的地位不低就問:「請問閣下是秋風幫的什麼人?」

  「瞎了你的狗眼!這就是我們二分舵的曹舵主。」龍天虎說。

  岳天楊一聽心裡頓時如怒濤一樣澎湃起來,對方竟然是曹世亮!也就是殺害「岳天楊」的凶手!也就是他恨到了骨頭的人!岳天楊長吁一口氣好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一些。他抬頭看了一下黑暗的天空心裡說:岳大哥,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你就看著,兄弟我要替你報仇了!

  岳天楊輕輕推開黃嬌緩緩朝曹世亮走去,在離他幾步外他停住腳步,他問:「你就是去陳老爺府上下聘禮的曹舵主?」

  「正是。」曹世亮心想這個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岳天楊說:「你還出手殺了一個人?」

  曹世亮更納悶了,這個人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事?」

  岳天楊慍聲說:「被你殺死的那個人是我的兄長,我今天要把你碎屍萬段以祭我兄長在天之靈!」

  曹世亮明白了,他陰狠地說:「你的兄長不識相,你比他更不識相,你們兄弟倆今生碰到我是天絕你們,今天我要讓你死的比你哥更慘!把他給我剁成肉醬!」

  他向手下人命令。

  他的那些手下們遂揮舞著兵器叫喊著撲向岳天楊。岳天楊大吼一聲連連出掌斃倒幾個人然後奪過一柄大刀又劈死七八個,這只是眨眼的功夫。剩下的幾個被他的凶悍所震懾嚇得兩腿發軟不敢再上前。

  曹世亮看著心裡有點怯,沒想到對方的功夫不像他認為的那麼差。

  他驚問:「你到底是誰?」

  「岳天楊!」

  岳天楊身子一掠向他撲來。

  曹世亮和龍家兄弟三人圍著岳天楊打了起來。

  剛過兩招龍天虎被岳天楊一腳踢在前胸身子飛了出去又重重跌在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就死了。

  「大哥!」龍天熊慘呼一聲紅了眼和岳天楊拚命,岳天楊避開曹世亮兩掌一掌拍在他頭上,龍天熊一聲未哼就倒地而亡。

  岳天楊一會功夫就殺了他手下兩個最強的堂主曹世亮心驚膽顫,他現在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他那幾個殘留的手下如今也早已逃之夭夭了。

  他現在只有拚命!他又和岳天楊過了幾招瞅準一個空檔雙掌一齊擊向岳天楊胸口,這也是他全力的一擊,他想這一擊縱使要不了岳天楊的命也會把他打成重傷。

  就在他的雙掌將要觸及到岳天楊胸口的時候他的雙掌忽然停住了,任他怎樣發力也難向前推一寸,因為岳天楊的雙手不知何時扣住了他雙手的手腕令他動也不能動。

  曹世亮的心在往下沉,一種徹骨的恐懼和絕望遍佈了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他做夢也沒了到對方的武功竟這樣高這樣可怕。

  他如今就像是落在一隻老虎爪下的兔子。岳天楊盯著曹世亮用比冰還要冷的語氣說:「你不該殺我的兄長,我發誓要讓殺他的人死無全屍!」

  「啊!……」曹世亮發出令人毛骨悚立的慘叫,他的一雙手竟被岳天楊硬生生拗斷拽了下來。

  曹世亮慘叫著身子踉蹌著往後退,他的雙手則留在了岳天楊手裡。

  岳天楊把那雙血淋淋的斷手分兩個方向扔了出去。

  「我跟你拼了!」曹世亮舉著兩截噴著鮮血的斷肢撲向岳天楊,岳天楊一腳踢在他的左腿上,曹世亮跪在了地上,他的腿被岳天楊踢斷了。

  岳天楊從地上拾起一柄刀一刀砍去了曹世亮一條胳膊,隨著一股鮮血的如泉般噴湧曹世亮慘嚎著倒在了地上。岳天楊又用刀剁掉了他的一隻腳!

  如今的岳天楊給人的感覺無疑就是一個魔鬼。曹世亮死豬般嚎叫著在地上翻滾著。

  「我求你殺了他不要折磨他了!」黃嬌叫了起來。

  看到這麼殘忍的場面她兩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她真不敢相信岳天楊竟能做出這樣殘忍的事來。岳天楊回頭看了眼黃嬌,他上去把曹世亮的頭給砍了下來然後一腳像踢皮球一樣踢的老遠。

  曹世亮殘缺的身體抽動了幾下就靜止了。

  「岳大哥你可以安息了,兄弟替你抱仇了。」岳天楊扔下手中的刀仰望夜空,今晚夜色很很好。

  岳天楊走到黃嬌面前,坐在地上的黃嬌下意識的把身子往後撤,就好像岳天楊又來拿刀剁她一樣。

  岳天楊一把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說:「你沒事吧?」

  他竟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他想他剛才的樣子和做法把這孩子一定給嚇壞了,可當時他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怎樣解恨怎樣來。

  黃嬌心有餘悸地說:「你殺了他也就行了為什麼還要那麼殘忍對他?」

  岳天楊對她說:「我有一個兄長,但卻叫他給殺了。我的兄長跟本就沒有得罪他,而他卻還是不放過他。所以我恨透了他!」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難怪岳天楊對他下手這麼狠毒,黃嬌心裡釋懷了一些,只是岳天楊剛才的樣子真是有點嚇著她了。

  「你不是去看你姐夫了嗎?怎麼會半夜三更跑到這兒來?」這令岳天楊很納悶。

  「別提了。」黃嬌說:「我本想向我姐夫打聽我姐的情況,可他根本不關心我的問題,而是和他的那些手下們計劃怎樣對付秋風幫。我本來今晚想在他們那裡住,可我越想越氣就要回酒店,最後他就讓太行四英里的老三帶四個人送我回,沒想到這麼倒霉碰上了秋風幫的人。幸虧老天保佑你路過,不然我可就完了。」

  黃嬌現在都後怕。

  黃嬌找到她的短刀插進靴子裡就和岳天楊往回走。「真沒相到你的功夫這麼厲害,我一直以為你的功夫不怎麼樣,我看以你的功夫在江湖上可以排第十一了,雖然比不上十大高手可也算是個人物了。」黃嬌話裡透著一股讓岳天楊勘不懂的興奮。她的人也很興奮。

  岳天楊想起黃嬌耍詐自刎覺得好笑,他說:「沒想到你騙人可真有一手,你先前假裝抹脖子把我都嚇了一跳。」

  「什麼?」黃嬌停下腳步看著岳天楊問:「難道我抹脖子的時候你就到了?」

  岳天楊說:「其實我早到了,我想……」

  黃嬌驟然打斷他的話罵:「你這個不得好死的混蛋!」

  然後她就蹲在地上擦鼻抹淚哭了起來,哭得那麼傷心委屈。這讓岳天楊真有些手足無措,

  「你這是怎麼了?我又沒惹你。」岳天楊似有點生氣了,這嬌小姐的脾氣也太怪了。

  黃嬌哭著說:「你沒惹我?那你為什麼不早出來救我而是躲起來看熱鬧,你知道我當時心裡多害怕,你知道我是怎麼硬挺著嗎?其實我抹脖子是真的,只是最後又不甘心就這樣死了所以才沒抹……你知道那時我心裡是什麼滋味嗎?你這個混蛋不早出來救我還躲起來看熱鬧……嗚嗚……」黃嬌哭得更凶了。

  聽她這麼一說岳天楊心裡有了幾分歉意。黃嬌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她的確是受了驚嚇受了委屈了。

  「好了好了。」岳天楊說:「是我不對,你別哭了。」

  黃嬌毫不買賬地哭道:「不用你管,你走!」

  岳天楊又勸了她一會兒還不頂事就咋唬她:「你要再哭泣我可就真的走了。」

  黃嬌說:「誰稀罕你。」

  岳天楊就轉身去了,待出了黃嬌的視線岳天楊駐足,他是不可能把黃嬌一個人扔在這荒郊野外不管的。他只想嚇唬她不要她再哭了。他真拿哭的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6:27

第十四章:分屍曹世亮(2)

岳天楊悄悄潛回,黃嬌果然不哭了,但是她卻坐在了地上,她抬頭望著天上的星星也不知心裡在想什麼。又過了良久黃嬌還是坐著不動,現在她垂下頭用手指不知在地上畫什麼。

  岳天楊耗不下去了,他只好現身。

  「我們該走了。」他對她說。

  黃嬌抬頭看著他笑出了聲。這丫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真是讓他的頭都大了。

  黃嬌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扔下我不管的。」她看起來很開心。

  岳天楊說:「那我們就走吧。」

  黃嬌伸出隻手說:「拉我一把,我坐的腿都麻了。」

  岳天楊把她拉了起來。

  他們走出一段路黃嬌突然捂著肚子痛苦的呻吟起來。

  岳天楊皺了下眉問:「你又怎麼了?」

  黃嬌說:「先前被那傢伙給踢了一腳,剛才還不覺什麼,可現在實在是疼得厲害。」

  岳天楊猜黃嬌不知又在耍什麼心眼兒,他說:「沒事的,走走就好了。」

  黃嬌氣道:「我現在疼的連腰也直不起來了你叫我怎麼走。」

  岳天楊判斷這丫頭大概是經過一場拚殺現在懶的走想叫他背她,可他一個四十來歲的大男人背著個大姑娘像什麼話。

  果然黃嬌說:「現在只有兩種辦法了。」

  岳天楊說:「哦,說出來聽聽。」

  黃嬌一本正經地說:「一是你幫我揉揉,二嗎,你只好背我走了。」

  幫她揉肚子也真虧她能想的出來,這分明是逼著他背她。

  「如果這兩種辦法我都不答應呢?」岳天楊問。

  黃嬌無所謂地說:「那你先走吧別管我了,我想我是不會被這野外的狼吃掉的。」

  岳天楊心裡苦笑,他既不能給黃嬌揉肚子也不能把她丟下不管,看來他只能背她走了。

  岳天楊背著黃嬌走,黃嬌也不喊肚子疼了。黃嬌用小手摸著岳天楊的鬍子說:「你的鬍子可真扎人。」

  岳天楊說:「你再不老實點我就把你扔下去。」

  「好好……」黃嬌柔笑著把手縮回。

  又走了一會兒黃嬌挺擔心地說:「這荒郊野外的又是晚上,我們倆孤男寡女的,萬一你欺負我怎麼辦?」

  岳天楊如今已瞭解了黃嬌的性格,他也不介意她口沒遮攔的戲謔了,他順口說:「那你就用刀抹脖子。」

  「可你武功這麼好萬一你點了我穴道不讓我抹怎麼辦?」

  「那你就咬舌自盡。」

  「咬舌頭是很疼的,萬一咬不死我成了啞巴怎麼辦?」

  「那你就別咬了。」

  「不咬不是就被你欺負的嗎?」

  「這……」

  黃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岳天楊發現她居然歪著腦袋伏在他背上睡著了。就像一個玩累了的小女孩在父親背她回家的路上那樣爬在父親厚實的脊背上甜甜入睡了。

  岳天楊想起上午黃嬌叫他的那聲「爹」,雖然當時黃嬌的用意是為了讓他擺脫在眾目睽睽下的尷尬,可那一聲親切的「爹」卻讓他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和感動。

  他如今背著伏在他背上睡著了的黃嬌,他忽然覺得原野不再空曠寂寞,心靈不再孤苦無依。如果我背的就是自己的女兒該有多好,他這樣想。

  回到店裡岳天楊把黃嬌輕輕放在她的床上,她還沒醒,她也許在做著一個很美的夢。

  岳天楊給她蓋好被子就回到了自己房間裡。

  夜以很深了,可他卻思潮翻滾怎麼也睡不著。憩柳園裡那個如鬼魅一樣的高手,他是誰?他又想雪玲瓏和柳依雪是否有淵源……依雪現在和他和孩子如今在哪兒!她們母子好嗎?找到太子就能找到她們,可如今被廢了的太子又在哪兒?他何時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們……就這樣他想了很多事,直到臨明才睡著了。

  早晨岳天楊經過黃嬌房間,房門緊閉裡面靜悄悄的,他想黃嬌昨晚經過一場廝殺又受了驚嚇一定是還睡著未起。想到昨晚她撒嬌耍敕硬讓他背了回來心中就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情感。

  岳天楊下樓到了大廳看到陳西浩和岳小鈺在一張桌旁說說笑笑一副很親熱的模樣心裡就感到很不舒服。他環視了一下大廳裡沒看見杜湘。

  「二叔。」岳小鈺看到他下來就叫他。他走了過去。

  「岳先生早?」陳西浩笑著問。

  這傢伙一臉偽笑問他好也許在心裡早把他罵的狗血噴頭了。

  「陳公子早?」他敷衍的回問了一聲。

  「二叔坐。」岳小鈺說:「我們等著你吃早飯呢。」

  陳西浩喊:「小二快上酒菜。」席間趁陳西浩起身出去之際岳天楊婉轉地對岳小鈺說:「劍還是要刻苦的練,不能鬆懈,不能三心二意。」

  岳小鈺說:「放心吧二叔,我會抓緊時間練。」

  吃過早飯岳天楊就上街轉,在飛龍山莊和秋風幫沒決戰完後他發現自己沒什麼事可做。等這事完了他就帶岳小鈺馬上離開,前途如何?他現在根本是預見不到的。

  他路經上次那個羊雜碎攤前看到徐球在吃羊雜碎。他走了過去。

  徐球看到他招呼道:「岳大哥坐,來盤羊雜碎吧?」

  岳天楊點點頭。他早飯沒吃好,雖然陳西浩叫的飯菜很豐盛,可他和陳西浩在一起吃沒什麼胃口。

  岳天楊和徐球吃著羊雜碎,徐球低聲問他:「昨晚你真去憩柳園了?」

  岳天楊點點頭。

  「見到雪玲瓏了嗎?」徐球挺緊張地問。

  岳天楊沒有回答。他想起昨晚和他交手的那個高手,徐球見多識廣事事都知道一些也許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他就向徐球問起了這個人,並告訴此人的奇異特徵。

  徐球說:「你說的哪是人,簡直就是鬼。」

  岳天楊也有這種感覺。「你好好想想。」

  徐球想了半天說:「江湖中有頭有臉的高手我都清楚,怎麼這個人……」徐球忽然一拍腦袋像想到了什麼,他說:「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十的鬼影子陰七子神秘莫測在江湖上很少露面,見過他的人也很少,聽說有幾個人見過他也都在晚上,白天基本沒人看見過他,聽你這麼說這人八成就是他。怎麼你見到他了?」

  聽徐球這麼一說岳天楊斷定昨晚那個形如厲鬼的人就是陰七子。難怪他的武功那麼高和自己打了七十多招都未露敗像,原來竟是十大高手裡的人。看來這江湖十大高手個個都非同尋常,以後自己碰到其中任何一個都得倍加小心。

  「不要告訴別人,我昨晚是在憩柳園看到的陰七子。」

  岳天楊沒有對徐球講他和陰七子交手的事。

  徐球一臉困惑地說:「陰七子居然跟著雪玲瓏,聽說這個是最討厭女人的。」轉念他又似明白過來了,「江湖第一美女是人間絕色世間尤物,難怪連陰七子也要著迷了。」

  岳天楊心裡則想:飛龍山莊和秋風幫決戰,而雪玲瓏又恰巧來了新城,還暗地裡帶著陰七子,看來這事不簡單。

  岳天楊和徐球分手後又在街上碰到了杜湘。

  杜湘一臉高興地對他說:「我出城打探了一下,巡府大人以派兵開往新城了,下午就到,這下新城百姓可保無礙了。」

  岳天楊也很高興,他說:「這還得多虧你,如果百姓們知道是你使他們免去了一場災禍他們真不知會怎麼感謝你呢。」

  杜湘聽了只是笑笑,然後他提到了雪玲瓏:「這次秋風幫和飛龍山莊在新城較量,而雪玲瓏又正好而來,我看這其中有蹊蹺。」

  岳天楊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杜湘說:「岳大哥你還不知道,雪玲瓏依仗美色在身邊網絡了一批高手為她所用,這女人在江湖中的勢力可不小,我們來新城看看熱鬧就行了,可別招惹她,不然會有麻煩的。」

  岳天楊點了下頭,杜湘的好意他明白,他是在忠告他不要對雪玲瓏抱有什麼想法。昨天他見到雪玲瓏而在眾目睽睽下失態是很容易讓人曲解的。

  杜湘說:「那岳大哥你忙吧,我得走了。」

  岳天楊問:「你幹什麼去?」

  杜湘笑著說:「去想辦法掙點錢,我昨天掙的錢都用完了。」

  岳天楊問:「我們現在算朋友了吧?」

  杜湘說:「我叫你岳天哥就以經把你當兄長看了。」

  這話令岳天楊心裡暖暖的。

  「這樣吧,」岳天楊竟量把話說得婉轉而不傷杜湘自尊。「既然你把我當兄長看,那麼我借你些錢吧,不過這錢你是一定得還的,我還要加利息。」

  杜湘笑了,他說:「岳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不知岳天哥你釣沒釣過魚?」

  岳天楊不知杜湘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他搖搖頭,他還真沒釣過,他不愛吃魚。

  杜湘說:「我釣過。當我親手釣上一條魚的時候,就算那是條小魚我也會非常高興,那種心情比別人白送你一條大魚都要好十倍。還有我覺得釣多大的魚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釣魚的過程。那是一種享受。」

  岳天楊明白了,非常的明白。人有時候明白一個道理並不難,難的做到。杜湘絕對是一個自食其力的人。岳天楊忽然覺得在這個相貌平凡的青年身上有很多東西值得他學習。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7:01

第十五章:刮目相看(1)

  他對杜湘說:「以後我一定學著自己去釣魚,雖然釣到的魚很小。」

  杜湘笑了,岳天楊也笑了。那一刻他們彼此都覺得對方將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個重要的人了。

  岳天楊回到酒店,他來到岳小鈺房門前敲敲門,岳小鈺把門打開,只有她一個人,她在練劍。

  岳天楊很滿意,他進去問:「陳西浩呢?」

  岳小鈺說:「他說有事出去了。」

  岳天楊問:「你的劍練的怎麼樣了?讓我看看。」

  他話音剛落岳小鈺就像他出劍,一朵美麗的劍花開向岳天楊,岳天楊微微一閃避開了那朵劍花。

  岳小鈺問:「二叔怎麼樣?」

  岳天楊很欣慰地說:「小鈺,看來你練這套劍法真是有天賦。雖然這第一招簡單易學,可你在這麼短時間內練成了這一招以是超出我的想像了。」

  岳小鈺聽到這麼高的評價很興奮:「真的嗎?」

  岳天楊說:「真的,剛才那一招是試招,如果你學會別的招就可以在我剛才閃避時出招攻我。今晚我就把第二招『梅花傲霜雪』教給你。」

  岳小鈺聽了更加高興:「二叔我一定會好好練的。」

  岳天楊然後說:「我想把咱們的房退了在後院租兩間下等房住。」

  岳小鈺問:「為什麼?」

  岳天楊說:「一是後院清靜你能更好的練劍,二嗎……我們還要在江湖上呆很長時間,我們也應該省的點用錢。」

  岳天楊沒有把最主要的因素說出來。其實他是想讓她的房間離陳西浩的遠些而離杜湘的房間近一些,他真希望岳小鈺能和杜湘多來往。

  岳小鈺沉默片刻說:「好吧,那我們就住後院吧。」

  岳小鈺是不願住後院下等房的。一是她愛乾淨從小住慣了好房間有點不習慣。最主要的則是她不想離陳西浩遠而距杜湘近。她不喜歡杜湘。

  岳天楊回到自己屋裡剛坐下就有人用力敲門。他開了門就看到一臉不高興的黃嬌。

  黃嬌一進屋就衝著岳天楊不分清紅皂白地嚷道:「沒想到你這麼沒出息,簡直是把臉丟盡了!」

  岳天楊如墜迷霧中不知她指什麼,但黃嬌這樣對他亂發脾氣他可是很生氣,他不悅地說:「你這是胡說什麼?如果你再這樣我可就不管你了。」

  「我胡說。」黃嬌理直氣壯地說:「昨天那個雪玲瓏進城你竟被她迷的當眾出醜,你說你這不是丟人嗎?」

  「你是聽誰說的?」岳天楊真不明白黃嬌怎麼會為此事向他發脾氣。

  這丫頭的脾性也太怪了。

  「我哪還用聽誰說。」黃嬌說:「全城的人全酒店的人都在背後說你。」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岳天楊沒想到自己竟一夜成名了。但他不在呼別人怎麼說。

  他對黃嬌說:「是有這麼回事。」

  黃嬌說:「我以為你是多麼與眾不同,原來也是個見到漂亮女人就不知東南西北的男人。」

  這話叫岳天楊實在氣惱,他自信對黃嬌以是夠有耐心的了。這丫頭現在真是有點得寸進尺了。

  他沉著面色說:「這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黃嬌面色通紅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現在走吧,別再來煩我。」岳天楊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黃嬌氣的就走了。

  「真是比豬還蠢!」

  臨走她扔下這麼一句叫岳天楊難以理解的話。

  下午有五千軍隊開進了新城,駐守將領貼出告示,嚴禁任何幫派在城裡械鬥殺傷無辜,如有違反者將派兵剿殺。並在各街道派兵將巡視,城裡的秩序也變的很好。來此處看熱鬧的各方武林人士也不敢在公共場所隨意拔刀較量了。這叫岳天楊和杜湘心裡踏實了。現在他們就等著看飛龍山莊和秋風幫相拚的好戲了。但是雙方卻一直偃旗息鼓沒有任何動靜。

  岳天楊把他們的上等客房退了住進了後院的下等房。陳西浩見他們搬離心中像是明白了什麼,岳天楊一定是想讓岳小鈺離他遠點,他在心中就更恨岳天楊了。

  黃嬌見他們搬走心裡也是很不痛快,她以為岳天楊是在故意躲她,她忽然也把岳天楊恨的牙癢癢了。她發誓她再也不理岳天楊了,她哪受過這種氣。

  黃嬌和陳西浩是第一次見,陳西浩名動江湖人又風流倜儻闊綽大方黃嬌對他很有好感。笑起來甜美無比的黃嬌也讓陳西浩很是心動,他抽空就和黃嬌套近乎,當然是在岳小鈺不在場的情況下。岳小鈺和黃嬌都在的時候他就表現的對黃嬌恰到好處而對岳小鈺呵護備至。

  杜湘見岳天楊和岳小鈺居然搬到後院和他成了鄰居很是奇怪。

  「岳大哥,你們有條件住上等房怎麼也來這裡找罪受?」杜湘問岳天楊。

  岳天楊說:「你能在這裡住難道我們就不能嗎?再說和你住的近了晚上無聊的時候咱哥倆還能喝酒聊天。」

  「這倒是個好主意,」杜湘說:「只是岳姑娘像是沒受過什麼苦的小姐,讓她住這兒是不是有點委屈她?」

  岳天楊說:「既然想做一個合格的江湖人,必須先得學會吃苦受罪。」

  杜湘說:「岳天哥這話倒像是個老江湖說出來的。」

  岳天楊說:「不瞞老弟你,其實二十幾年前我就進入江湖了。」

  「是嗎?」杜湘看著岳天楊,等著他往下說。

  岳天楊此時的目光讓任何人都難以看懂。

  他說:「但是我那時實在是太嫩了……最後被人踢出了江湖。現在我又回來了,我想這次我會變得聰明些了。」

  杜湘覺得岳天楊話裡隱藏著讓他難以理解的含意。「我想對你說一句話。」

  岳天楊問:「是什麼話?」

  杜湘說:「從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岳天楊意味深長地說:「但願我這次不普通,不要讓人輕易再踢出局。」

  杜湘看著他說:「我想這次你不會被輕易踢出去了。」

  岳小鈺從屋裡出來,她皺著眉對岳天楊說:「二叔,這屋子又潮又髒又臭,床上的被縟更是髒的叫人噁心,這怎麼住呀?」話裡透著十分的不情願。

  岳天楊說:「一會兒我叫小二重新給你換套被縟,就湊合著住吧,慢慢就習慣了。」岳小鈺雖然心裡有意見但沒吱聲,現在也只能湊合著住了。

  「小鈺妹妹。」黃嬌來了,她後面跟著陳西浩。「我來看看你的新住處。」

  黃嬌進了岳小鈺的屋子看了後出來說:「這是人住的地方嗎?妹妹你怎麼能受這樣的苦。」

  她走到岳天楊面前說:「姓岳的,我還沒想到你這麼小氣這麼不懂心疼女孩子。你就是沒錢也不能讓小鈺跟你住這種破地方吧!要受罪你自己受!」

  她過去拉了岳小鈺的手說:「妹妹我們走,你的全部花銷姐姐全包了,別跟這種沒心沒肺的吝嗇鬼在一起了。」

  岳小鈺瞅瞅沉默不語的岳天楊對黃嬌說:「不用了,住幾天就會慢慢習慣的。」

  陳西浩笑著說:「這也不能怪岳先生,岳先生勤儉有道實在值得人學習。」話裡有揶揄之意。

  岳天楊沒理會他。

  黃嬌因心裡和岳天楊賭氣也幫陳西浩消遣岳天楊:「再這樣儉約下去可就成叫化子了,到時候他沿街乞討的時候妹妹你可千萬別再跟他了,丟死人了。」

  陳西浩說:「像岳姑娘這樣美麗的女子當然是不會跟著人去討飯了,岳姑娘過的應該是舒適安樂的日子,如果讓岳姑娘跟著遭罪那可就是天大的罪過了。」

  岳小鈺見倆人一唱一合諷刺岳天楊心裡很不悅,她終究還是要向著岳天楊的,她從心裡把岳天楊當親人看。

  她說:「如果我二叔真的去討飯的話,我會在他身邊捧著要飯的碗。」

  岳小鈺說出這話後陳西浩和黃嬌臉上訕訕的,岳小鈺的立場無疑是把倆人對岳天楊的揶揄給無情的斃了。

  岳小鈺的話讓岳天楊很感動,只要岳小鈺向著他陳西浩和黃嬌對他的嘲諷就沒有了任何意義。他也犯不著跟他們一般見識,畢竟他是上歲數的人了。上歲數的人能忍。而他更是能忍人所不能忍。

  一直沒開口的杜湘笑著對陳西浩和黃嬌說:「其實我岳大哥讓岳姑娘住這樣的房間也有他的苦衷。你們也知道我們倆都很窮,又都自食其力。不像陳公子和黃小姐世家名門,每年向窮苦百姓收的錢財堆積如山,倆位因此衣食無憂花的又是別人的血汗錢,我和岳大哥怎麼能和倆位相提並論。真是慚愧。」

  杜湘的話可謂尖酸刻薄之極。陳西浩還能勉強撐著面不改色,黃嬌氣的臉色都變了。她沒想到其貌不揚的邋遢鬼挖苦起人來竟這麼損。

  杜湘替岳天楊出了被揶揄之氣就對岳天楊說:「快吃晚飯了,咱們走吧。小弟身上的錢不多,這頓飯岳大哥就你請吧。」

  岳天楊說:「這頓我一定請。」

  然後倆人沒理他們就走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7:28

第十五章:刮目相看(2)

陳西浩現在心裡不光恨岳天楊還恨上了杜湘,他自從認識杜湘就儘量和他拉關係,可杜湘卻不怎麼買賬,現在居然和岳天楊親熱的像兄弟而對他極為冷淡,這不是成心打他的臉嗎。他決定日後找個機會一定得教訓一下岳天楊讓他別管他和岳小鈺的事。至於杜湘他不敢輕易招惹,雖然他排名第四而杜湘排名第五。杜湘的刀要麼不出,要出刀,刀必見血歸鞘。他可不願冒這險和杜湘以死相拚。

  晚上岳天楊把岳小鈺帶到上次教她劍的樹林裡又把「滿天飛花銷魂劍」的第二招「梅花傲霜雪」的三式劍招教給岳小鈺。

  岳天楊又指點岳小鈺練了近一個時辰。岳小鈺練得很不錯,岳天楊很欣慰滿意。

  岳小鈺揩著汗水對岳天楊說:「二叔,今晚你乾脆把第三招『桃花輕薄舞』也教給我吧,這樣也省時間。」

  岳小鈺如今對這套絕妙優美的劍法深深著了迷,恨不得盡快把這套劍法練會。

  岳天楊想想說:「好吧,你對這套劍法領悟的不錯,我現在就把第三招教給你,不過你也不能急功求成,每一招裡的每一式你還得慢慢刻苦去練,以求每招嫻熟老練一氣呵成天衣無縫。」

  岳小鈺充滿信心的點點頭。

  岳天楊又說:「隨著劍招的增進你的內力必須也得跟的上,不然一劍使出卻軟弱無力又怎能勝敵。你現在打我一掌我看你的內力長了沒有。」

  岳天楊伸出一隻手,岳小鈺用盡全力一掌擊在岳天楊手上,岳天楊的手被岳小鈺的掌力震的有些微微有些麻,岳天楊笑了。「看來你修煉內功也很刻苦。」

  岳天楊就把滿天飛花銷魂劍的第三招演練給岳小鈺看。待岳小鈺記熟劍招後她又跟著岳天楊練了很久。回去的路上岳天楊把曹世亮被他殺了的事兒告訴了岳小鈺。

  岳小鈺流著淚說:「我爹的仇總算是抱了,這下他老人家地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現在就剩下小龍的仇和奪回倩兒姐了,二叔你放心,我一定會刻苦早日練成劍法,等我替小龍報了仇就和你一起去找蕭秋風奪回倩兒姐。」

  岳天楊心裡沉沉地嘆了口氣,他身上的血海深仇又何時才能報了?據現在的情形和情況來看他是不能急了,仇得俟機慢慢的報。就像腳下的路得一步一步走。最主要的他得想辦法打聽到太子如今的下落,只有找到太子才能找到柳依雪和孩子。只有找到柳依雪和孩子他才能擁有一個完滿的家。那樣他孤苦無依的魂靈才能真正的有所繫有所靠。

  岳天楊抬頭望月,月如鉤。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婦同羅帳,幾家飄零在外頭?他飄零的人飄零的魂,何時才能找到他想要的歸宿?

  第二天岳天楊發現幾乎所有的人看他的神色都變了,就像他一夜之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他們的目光中更是充滿了驚詫和置疑。

  他碰到陳西浩,陳西浩用目光重新審視著他。

  他說了這樣一句話:「看來你的確是個不一般的人,不過你卻太沒有頭腦了。」

  陳西浩的話叫他滿頭霧水。

  而酒店裡的人也紛紛像躲避瘟疫一樣帶著戒備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生怕靠他近了會招來什麼災厄一樣。

  這一切都令岳天楊費解而又困惑。

  直到他見到杜湘他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杜湘用很無奈的一種表情對他說:「岳大哥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兄弟現在可真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計後果惹這天大的麻煩?」

  岳天楊說:「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杜湘看著他苦笑說:「你前晚殺了秋風幫的曹世亮和他手下兩個堂主,還有十幾個人,你居然還把曹世亮弄了個死無全屍,這件事昨天還沒什麼風聲,而今天卻傳遍了整個新城,如今你的名聲在新城可最響亮了,連三歲孩子都知道。」

  原來人們在一夜之間對他改變了態度是因為這事。

  杜湘見岳天楊沒什麼反應就說:「看來岳大哥你是胸有成竹了,我雖然不知岳大哥和秋風幫到底有什麼血海深仇,但你這次的行為會震怒秋風幫。別怪小弟沒提醒你,你可得千萬小心,秋風幫可並不是只假老虎。」

  杜湘很擔憂。

  岳天楊拍拍杜湘的肩,他很感謝杜湘關心他。

  他說:「多謝你替我操心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杜湘說:「我雖然不知你為什麼這樣做,但我現在知道你的頭並沒昏。」

  岳天楊笑了,他說:「有一件事我得煩勞你一下。」

  杜湘聳聳肩說:「只要你不讓我去惹秋風幫我什麼事都可以替你辦。」

  岳天楊想想說:「還是算了吧,不麻煩你了。」

  杜湘說:「看來你真是讓我去招惹秋風幫,你不妨先說出來讓我聽聽。」

  岳天楊說:「我殺了秋風幫這麼多人他們一定會報復的,我做好了準備是不怕的,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他們也對付小鈺我怕我會照顧不到。我本想讓你留心幫我照顧一下小鈺,可如果秋風幫來襲小鈺你出手保護同樣是惹了對方,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了。」

  「原來是這事。」杜湘若有所思片刻說:「岳大哥也不必太擔心,岳姑娘身旁還有陳西浩,他們倆人的關係很好,有陳西浩在她身邊秋風幫的人也不敢加害岳姑娘,畢竟惹上陳西浩這樣的人對他們秋風幫也沒什麼好處。」

  岳天楊皺了下眉說:「我信不過這個人。」

  杜湘聽了這話心裡暖烘烘的。這說明岳天楊信任他,把他當做真正的朋友。

  他對岳天楊說:「既然岳大哥這麼信任我,我一定會在暗中保護岳姑娘,決不讓她受到什麼傷害。」

  岳天楊很感激,但他顧慮說:「可這樣你說會惹上秋風幫。」

  杜湘說:「放心吧,不瞞岳大哥說,小弟每次不得已惹秋風幫和飛龍山莊人的時候,從來不留活口,不留任何蛛絲馬跡。」

  岳天楊笑著說:「這就是飛龍山莊和秋風幫始終沒有找你麻煩的竅門?」

  杜湘笑著點點頭。

  岳天楊又想到了黃嬌,他說:「黃嬌這丫頭你也留心照顧一下吧。」

  杜湘說:「雖然這丫頭愛諷刺我可我對她的印象並不壞,我會留心照顧她的。不過,」杜湘笑著說:「我看這丫頭比鬼也精,用不用我照顧還兩說。」

  黃嬌的確聰明機靈江湖經驗又不淺。

  岳天楊現在也不擔心別的了,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提高警惕做好準備雖時應付秋風幫的報復。

  杜湘江說的對,秋風幫可不是一隻紙老虎!

  倆人正說著徐球來了,他對岳天楊驚呼道:「老哥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你居然把秋風幫的一個舵主弄了個身首異處!還殺了他們兩個堂主,你不怕秋風幫把你給活吃了嗎?」

  岳天楊說:「怕也沒用,順其自然吧。」

  徐球對杜湘說:「岳大哥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杜湘說:「怎麼想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他和秋風幫是結下不解之冤了,以後的事我看也只能是順其自然了。」

  徐球也只能無奈的搖頭。

  然後他告訴倆人一個消息,

  「秋風幫和飛龍山莊昨晚各派一個代表在城裡聚仙樓定了個協議,他們雙方約定十日後在城西三里外的那片柳林一決雌雄。這十日內他們各方的手下可以進入新城吃喝玩樂,不允許一方攻擊另一方,以保各自在這十日內相安無事。」

  杜湘說:「這個消息我也聽說了。」

  岳天楊說:「他們為什麼不早點把這事解決而是要等在十日後?」

  杜湘想想說:「可能是這樣,他們雙方原本是想做一翻計劃在城內各個場所隨時以小股對小股的方式互相誅殺,這樣也有利於他們人員調動。可他們沒相到城裡駐防了五千軍隊使他們的計劃落空了,所以他們只能約個地方正面憑實力來較量了。」

  岳天楊贊同地說:「你說的有道理,但他們雙方決戰的日期為什麼選在了十日後?」

  杜湘說:「這就不好說了,也許他們雙方都還沒有做好正面大規模決戰的準備。」

  徐球說:「還有件事也奇怪,秋風幫的作風一向是有仇必報決不拖泥帶水,可岳大哥兩次殺了他們那麼多人,這次還有兩個堂主一個舵主,他們損失這麼大怎麼不向岳大哥報復?這可不是他們一貫作風。」

  這令岳天楊也很奇怪,他殘殺了曹世亮本以為秋風幫會馬上報復,可沒想到秋風幫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令他心裡有些不安,他不懼秋風幫正面調集高手來向他尋仇,他就怕對方使奸耍詐來暗的。往往暗箭是最難叫人防範的。

  杜湘說:「向岳大哥報復是遲早的事,也許他們是想把飛龍山莊的人解決完再向岳大哥下手。」

  徐球點著頭直說有道理。

  倆人告誡岳天楊從今後事事都得倍加小心,他們的關心讓岳天楊心裡很慰藉,這可是朋友對他的愛護。至於自己該如何防備秋風幫的明槍暗箭他比杜湘和徐球更清楚該怎麼做。

  畢竟他是重出江湖而不是初入江湖。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8:07

第十六章:萬雲海來訪(1)

吃過午飯岳天楊剛進自己屋裡坐下黃嬌就風風火火推門進來了。

  「喂姓岳的,你現在的名聲可真響,有兩個大人物來拜訪你來了。」

  不知為什麼黃嬌現在對岳天楊以不是那麼太生氣了。

  她本來是決定從此不理岳天楊的,可後來她發現這是很難做到的。

  岳天楊有些納悶,有兩個大人物來拜訪他?

  「是誰?」他問。

  黃嬌和他賭氣他原本就沒放在心上,他不會和孩子一般見識的。黃嬌不和他說話他就沉默,黃嬌揶揄他他就緘默,如今黃嬌和他說話了他也就和她說。

  黃嬌說:「這兩個大要物一個就是我姐夫萬雲海,另一個就是江湖上十大高手排名第八的野狼方正。」

  岳天楊更感疑惑,飛龍山莊的人來拜訪他做什麼?

  萬雲海他倒不覺得是什麼大人物,可排名第八的野狼方正卻不是一般的人物。

  他問:「他們現在人在哪兒?」

  黃嬌說:「在店裡雅座,他們備了一桌酒宴讓我來請你。」

  岳天楊說:「我剛吃過飯不想去。」

  黃嬌說:「可他們執意要見你。」

  岳天楊不悅地說:「既然是來拜訪我那他們就應該親自來。」

  黃嬌聽了這話沒有生氣反而開心地笑了。岳天楊每次看到黃嬌這如陽光燦爛般的笑他心裡就感到特別舒服。

  黃嬌盯著他眼裡閃爍著一種很特別的光彩。

  她說:「不畏強權,不肯屈膝,不降人格,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那你老人家就在這裡等著,我這就去叫他們屈尊來你的狗窩裡拜訪你。」

  黃嬌笑著轉身去了。岳天楊看到她是副很開心的樣子。這真是個古怪的丫頭。他想。

  不一會兒黃嬌帶著兩個男人進了岳天楊的屋子。

  黃嬌指著萬雲海給岳天楊介紹說:「這就是我姐夫,飛龍山莊的二公子。」

  岳天楊去看他。

  這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他面目和善人長得很精神。

  他笑著對岳天楊說:「久聞岳先生大名只恨無緣想見,今日能有幸拜會岳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岳天楊注視著他,眼前這個年輕人在十九年前他並不陌生。

  那時他才七歲,他每次去飛龍山莊做客時他總是興高采烈的用稚嫩的聲音喊著他賀叔叔跑上前讓他抱。

  他那時也特別喜歡這孩子,每次去都給他帶很多好玩好吃的東西。

  如今時光飛逝,孩子已長成了大人,以前好友之子,現在他卻是仇人的兒子,岳天楊真不知如今該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來對待他。

  岳天楊語重心長地對萬雲海說:「岳某能見到二公子也真是高興吶!」

  如果萬雲海現在不是仇人之子他想他會激動的把這個孩子抱起來的。

  就像十九年前那樣。

  那時他真希望萬雲海是他的兒子,因為他太喜歡這孩子了。如今呢?

  岳天楊去看大名鼎鼎的野狼方正。

  他是個禿子,腦門泛著青光。他的左眼眇了用一個黑皮罩罩著,剩下的那個獨眼閃著碧幽幽的光,像狼的目光。

  他的面皮干皺僵硬沒有任何表情。

  他的左手沒了,用一隻鋒利森冷的鐵鉤代替。江湖上也不知有多少高手死在了他的這只鐵鉤上。他給岳天楊的整體感覺就像是隻野獸。一隻足可以把對手撕成碎片的野獸。

  萬雲海環視了一下屋子嘆道:「真沒想到岳先生如此豪傑竟住的這樣簡陋。」

  岳天楊說:「能有個地方住岳某已經很滿足了。二公子請坐吧。」

  萬雲海也不嫌凳子髒就坐了下來。

  岳天楊也坐下。

  黃嬌像個女主人一樣砌了茶給倆人各倒一杯。

  「姐夫請喝茶,這裡簡陋沒有什麼好茶還請姐夫不要介意。」

  黃嬌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派頭。

  萬雲海說:「嬌妹什麼時候變的勤快懂事了?」

  黃嬌白了他一眼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萬雲海有些茫然地搖搖頭,這個小姨子真叫他難以看懂。

  「要不要給他也倒杯茶?」黃嬌瞄了一眼方正小聲問萬雲海。

  方正的樣子令黃嬌心裡發怵。能叫她發怵的人還真不多。

  萬雲海對方正說:「方兄也坐過來喝杯茶吧?」

  方正緩緩搖了搖頭。

  他自從進了屋子就站在那裡沒動過。

  萬雲海說:「方兄的脾氣很怪,還請岳先生不必介意。」

  岳天楊當然不介意,像方正這樣的人如果沒有特別之處倒叫人奇怪了。這樣古怪的人他見過很多。同樣他也很清楚這樣的人會帶給人什麼樣的危險。所以他心裡對這匹狼很戒備。

  萬雲海與岳天楊寒暄片刻就把話慢慢切入正題。

  「岳先生力誅秋風幫曹世亮和他手下眾多高手真是大快人心之極。秋風幫雖大言不慚自稱江湖第一大幫,但他們卻亂殺無辜荼毒江湖無惡不作!像這樣的邪幫惡眾實早應該剷除了。這次岳先生不懼惡勢維護正義剷除邪惡真是大快人心,令萬人欽佩,我們飛龍山莊對先生更是敬仰之至。」

  岳天楊一聽這話便勘出了萬雲海此來的目的了。

  萬雲海說得有些聲色激動了。

  「像這樣的邪魔歪道我們武林正義之士應人人誅之!蕭秋風更是欺世盜名自稱什麼江湖第一高手來恫嚇武林。不瞞岳先生說,家父的成名絕學『飛龍九式』已練到了巔峰化境,只是家父乃世外高人淡泊名利不屑與蕭秋風之流一爭長短,不然他蕭秋風跟本就不配做什麼江湖第一。我們飛龍山莊乃正義之力量更是萬眾歸心,勢與秋風幫勢不兩立。只要我們正派人士能精誠團結剿滅秋風幫是指日可待……」

  聽著萬雲海義正詞嚴痛斥秋風幫、而又情緒激昂吹捧飛龍山莊與他父親岳天楊心裡一陣冷笑。

  他可是比誰都清楚披著仁義外衣的萬飛龍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打著正義旗幟的野心家陰謀家,一個殺友求榮的卑鄙小人!在他的眼裡萬飛龍連條狗都不如。令人可笑又可悲哀的是,這個連狗都不如的人如今在許多人眼裡是個大英雄又是正義力量的帶表。

  混淆是非黑白顛倒唯利是圖爾虞我詐,一個個小丑粉墨登場,一個個野心家覬覦窺視,這就是江湖!岳天楊心裡生出幾許失落和痛心。

  萬雲海放緩聲色注視著岳天楊說:「雖然岳先生不畏艱險誅殺秋風幫高手伸張正義,但秋風幫畢竟羽翼眾多,岳先生一個人與之抗衡未免勢單力薄。」

  萬雲海說的是實情,岳天楊贊同的點著頭。

  「那以二公子之見我該怎麼辦?」

  萬雲海眼裡閃爍著一種光彩,他說:「我們飛龍山莊萬眾歸心廣納賢士,莊內更是各路高手雲集。」

  他說這話時看了看方正,一臉驕欣神色。岳天楊也明白了萬雲海為什麼會帶方正來拜訪他了。

  方正無疑是個有影響力的人物,萬雲海想借此從某種角度上給他點壓力。

  可他卻太低估他這個「賀叔叔了。」

  萬雲海繼續說:「在江湖中我們是唯一能與秋風幫抗衡的力量。家父更是求賢若渴,如果岳先生能站在我們這一邊你就有了強大的後盾了,秋風幫也就不足為懼了。」

  萬雲海終於把此來的目的說了出來——想讓他加入飛龍山莊。

  岳天楊看著萬雲海,萬雲海一臉誠意地望著他。

  岳天楊沒想到這個小時候笨嘴笨舌的孩子如今竟有這麼好的口才,如果萬飛龍不是他的仇人的話他真就讓這孩子給說動了。

  岳天楊佯做思考片刻說:「我加入飛龍山莊還有沒有其它好處?」

  「當然有!」萬雲海站起來拍了兩下手掌,外面就有兩個漢子抬著一口不算小的紅木箱進來。

  倆人把木箱放在岳天楊面前,萬雲海把木箱打開,裡面竟是金銀珠寶。

  它們所散發出來的奇妙光彩令這間晦暗的屋子的光線也頓時亮了許多。這應該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萬雲海大方地說:「如果岳先生還有什麼要求竟管說。」

  黃嬌瞥了岳天楊一眼說:「人家二公子給你這麼多錢,還讓你想要什麼竟管說,你還等什麼?」

  也不知她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萬雲海見小姨子也幫他遊說很高興,他充滿謝意對小姨子笑了笑。黃嬌則白了他一眼。

  岳天楊站起來把箱蓋放下對萬雲海說:「二公子的一片美意在下心領了,但是我這個人一來沒什麼真才實學,二來也不願讓人左右,怕是會讓二公子失望,二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

  萬雲海似乎沒想到岳天楊會拒絕他。

  「可岳先生一人之力怎麼能鬥的過秋風幫?」

  他想抓住這個要害逼岳天楊就範。

  岳天楊說:「大丈夫何懼危難,這個就不必請二公子操心了。」

  萬雲海還想說什麼岳天楊把手一擺說:「我決定的事從來不會更改。」

  萬雲海一臉失望之色,他婉言說:「既然岳先生一時難以接受還望先生閒暇時細細斟酌其中利弊以做明智之舉。那我現在就告辭了。」

  岳天楊說:「恕不遠送。」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8:37

第十六章:萬雲海來訪(2)

萬雲海走到門口被岳天楊叫住:「請留步。」

  萬雲海回身喜道:「莫非先生……」

  岳天楊指指那口裝滿財寶的箱子說:「這箱子放在我地下礙事還請二公子帶走。」

  萬雲海一臉尷尬。

  他本想把這箱珠寶留下,所謂拿了人的手短,岳天楊終是欠他一份情。

  黃嬌笑了起來,就像她看到了一件可笑之極的事一樣。

  萬雲海不悅地瞅了小姨子一眼命手下把箱子抬了出去。

  然後他對岳天楊說:「飛龍山莊的大門永遠為岳先生敞開。」

  岳天楊意味深長地說:「我終有一天會去的,就算飛龍山莊的大門閉著。」

  他的話讓萬雲海包括黃嬌都很費解迷惘。

  方正最後出門,他看了岳天楊一眼,岳天楊也看了他一眼。

  岳天楊知道方正對他駁了萬雲海的面子一定是很不滿,但是他卻根本不在乎,竟管方正是個可怕的高手。

  他們走後黃嬌走到岳天楊身邊,她說:「你拒絕我姐夫做的很對。所謂寧願身貧由自己,莫要富貴由別人。一個堂堂男子漢是不應該作別人手下讓人頤指氣使的。」

  岳天楊說:「沒想到你懂得不少嘛。那你現在該明白杜湘為什麼寧願受窮也不去掙別人的十萬兩子了吧?」

  黃嬌笑著說:「那是因為他蠢。」

  岳天楊笑了,真拿這丫頭沒辦法。

  然後黃嬌看著他用很輕的聲音說:「你今天很爭氣,表現的令我很滿意。可你那天為什麼見了雪玲瓏就那麼不爭氣呢,她就算再美也就像杜湘刀上的圖案一樣。」她指的是那雙破鞋。

  岳天楊看著黃嬌,這孩子心裡到底再想什麼呢?黃嬌心思真是讓人揣摩不懂。

  黃嬌對他莞爾一笑就跑出了屋子。這孩子!岳天楊搖搖頭。

  黃嬌到了院子裡看到萬雲海他們還沒走。

  原來萬雲海他們正要出院子正好碰到了回來的杜湘,萬雲海本著招兵買馬招賢納士的總旨熱情地和杜湘套起了近呼。

  「真沒想到在此地有幸偶遇杜兄可真是緣分啊。」

  「碰到二公子杜某也深感榮幸。」

  「杜兄我們不妨找個地方喝上幾杯痛快的聊聊。」

  「二公子的美意杜某心領了,現在杜某還有要緊之事,改日吧。」

  「那杜兄日後可一定得去飛龍山莊做客,小弟也好聊表寸心。」

  「一定一定。」

  萬雲海先出了院子,方正看著杜湘的刀,他說:「聽說你的刀很快?」

  杜湘看著他左手吊著的鐵鉤說:「未必能快的過你的鐵鉤。」

  方正說:「但願有一天能見識一下你的刀。」

  杜湘說:「可我卻不想見識你的鐵鉤。」

  方正看了杜湘一眼然後出了院落。杜湘看看自己的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黃嬌走到他面前說:「你難道怕他了?」

  杜湘說:「你認為呢?」

  黃嬌笑著說:「看樣子是怕了,其實你根本不用怕他,你排名第五,而他卻排名第八。」

  杜湘說:「排名並不能帶表什麼,自古弟弟殺哥哥的事多著呢。」

  黃嬌笑出了聲,「看來你是真怕他。」

  杜湘搖搖頭說:「我不怕他,我是怕煩。說實話,我倒是有點怕你。」

  「怕我?」黃嬌眼睛瞪得大大的:「怕我幹什麼?難道說我比野狼還厲害?」

  杜湘笑著說:「你比他還招人煩。」

  「你找死!」

  黃嬌氣得一腳就朝杜湘下身踢去。

  杜湘一閃避開那要命的一腳大聲道:「哪有姑娘家用這種招的!」

  黃嬌笑著說:「只要能把你弄死用什麼招不用你管。」

  然後又去攻杜湘。

  杜湘單手接了她幾招說:「好了好了,算我真怕你了。」

  黃嬌手腳不停,「今天跟你沒完!」

  她並非真跟杜湘動了氣,她從岳天楊屋裡出來覺得心情格外的好,所以就想拿杜湘開開心。岳天楊聽到倆人打鬥聲出來看。

  杜湘招招手下留情,黃嬌招招想要杜湘的命,因為她知道以她的功夫是根本傷不了杜湘的。這樣全力以赴她覺得更有意思。

  「姓杜的,你怎麼還不出你的刀?」

  杜湘躲開黃嬌幾掌說:「不是不想出,實在是被你逼的出不來。」

  岳天楊看著這對年輕人打鬥取樂心裡很高興但也了幾分感慨:還是年輕好啊!只是自己卻不再年輕了。

  倆人又打了五十多招黃嬌以是香汗淋淋嬌籲喘喘了。

  她叫道:「姓杜的,我現在叫你在三招之內倒在地上,不然我和你永遠沒完!」

  果然黃嬌在三招之內就把杜湘給打倒在地了。黃嬌揩著汗水臉上露出勝利的甜笑。

  杜湘從地上起來拍拍身上的土笑著對黃嬌說:「黃姑娘神功蓋世在下佩服。」

  黃嬌說:「那當然了,本姑娘一般不出手,要打就打高手中的高手。岳天楊。」黃嬌衝著岳天楊說:「你要是不服也可以過來試試。」這是她第一次叫岳天楊的姓名。

  岳天楊擺擺手說:「杜湘都被你給打倒了我這個糟老頭子更不敢試了。」

  黃嬌瞅著他說:「我怎麼就看不出你老。如果你把你的鬍子刮了再把頭髮理理我看你比杜湘都顯年輕。」

  杜湘笑著說:「我真那麼顯老了嗎?」

  黃嬌說:「你看上去像我死去的爺爺。」說完她開心地笑了起來,杜湘也笑了起來,岳天楊也笑了,黃嬌這丫頭總是能帶給人笑聲。

  岳天楊摸了下臉上濃密的鬍子,黃嬌說的對,把鬍子刮去他會顯得年初,但他不會去刮,他發誓只有見到兩個人的時候才會把鬍子刮了把頭髮梳理整齊。那兩個人一個是他最愛的人柳依雪,一個則是他最恨的人萬飛龍。他要讓他們好好看看他。

  「什麼事這麼好笑?說出來讓我們倆也笑笑。」

  這時陳西浩和岳小鈺走進了院子。岳小鈺手裡拿著些東西像是陳西浩給買的。岳小鈺看了眼岳天楊把頭低下,她答應岳天楊要刻苦練劍的,可上午陳西浩叫她出去她就忍不住和他一起出去了。陳西浩還給她買了許多女孩子喜愛的東西。現在她看到岳天楊心裡覺得很慚愧。

  黃嬌看到那些東西上前挑了幾樣看了看說:「真好看,一定是陳公子給你買的吧?」

  岳小鈺挺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杜湘忽然覺得心裡就像是被倒進一瓶子陳醋那麼酸。岳天楊心裡實在是不高興,他最不願看到的就是岳小鈺和陳西浩在一起,但他又不能硬管著岳小鈺,再說年輕男女之間的事是管不住的,畢竟他也是從那個年齡段過來的。他明白年輕男女一旦陷入感情是很難自拔的。可他就是對陳西浩沒什麼好感,他覺得岳小鈺如果把終身幸福放在陳西浩身上是靠不住的。

  黃嬌看到陳西浩一臉得意模樣就想捉弄他一下替岳天楊出口氣。她看出岳天楊不太喜歡了陳西浩,而陳西浩也根本不把岳天楊放在眼裡。

  「陳公子,」黃嬌走到陳西浩身旁曖昧地說:「你昨晚對我說要給我買些好玩的,那你為什麼給小鈺買不給我買?」

  陳西浩被她的話著實是嚇了一跳,岳小鈺聽到這話更是吃驚地看著他,陳西浩面紅耳赤對黃嬌說:「黃……黃小姐,這種玩笑可千萬不能亂說,昨晚我可沒見過你!」

  黃嬌看到他那麼緊張忍不住笑了起來。

  陳西浩對岳小鈺說:「她就愛捉弄人,真是拿她沒辦法。如果她是個男的我早就教訓她了。」

  陳西浩現在真恨不得把黃嬌狠揍一頓。

  開始他初見這個可愛的姑娘時很是心動,他見她天真無邪的樣子就想佔她便宜。結果幾天下來他忽然發現他竟被這丫頭哄得有些暈頭轉向了。那時他明白這丫頭比岳小鈺的心眼兒多了幾十個,就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專心專意把功夫放在岳小鈺身上了。

  岳小鈺此刻也明白黃嬌是拿陳西浩開心了,所以黃嬌的瘋話她也就不往心裡去了。她可真佩服黃嬌的個性,讓她羞死也說不出這種話來,這可關係到一個姑娘清白的名聲。看來她現在還不能真正算一個江湖人。

  黃嬌笑完當場宣佈:「我決定也搬到後院住,雖然條件差點可人多熱鬧。」然後她用眼飄了眼岳天楊轉向杜湘問:「歡不歡迎?」

  杜湘笑著說:「只要你不打我就行。」

  黃嬌又問陳西浩:「陳公子你搬來後院住嗎?」

  陳西浩說:「暫時還不想。」

  黃嬌聽了高興地雙手合什大聲說:「謝天謝地,謝天謝地,這下晚上沒人來敲我的門了。」

  陳西浩剛變過來的臉色又變了。

  在岳天楊他們搬走後他真得晚上去敲過黃嬌的房門。他低聲問黃嬌一個人害怕不,結果黃嬌用足以讓整座樓都聽到的聲音大聲說陳公子我一個人住不害怕,當時把個陳西浩嚇得轉身就走。想起來他都後怕,他的聲譽在江湖是一直都是很不錯的,傳出去就完了。

  黃嬌真的搬到後院下等房住了。她本想和岳小鈺住一間屋子好有個伴兒,但岳小鈺怕黃嬌影響她練劍就找了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婉轉拒絕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19:12

第十七章:百步神拳(1)

岳小鈺的屋子緊挨著岳天楊的屋子,她的屋子在右,黃嬌就把緊挨岳天楊左邊的那間屋子租了下來。那間屋子原本住著兩個山東人,黃嬌給了他們二十兩銀子他們就高興的搬了出去。

  黃嬌又叫小二把屋子好好打掃了一翻又換了上等房的被縟桌椅杯盤就住了進去,和岳天楊成了鄰居。

  岳天楊心想這下可沒清靜日子了。

  岳天楊坐在桌前想著事,忽然他面前就出現了一面鏡子。於是岳天楊在鏡子裡又看到了他的面容。上次照鏡子還是在陳將軍家裡。深沉略帶幾分苦澀的眼睛,蒼白的臉,濃密的鬍髭,還有那道醜陋的刀疤,他現在又看到了。他竟有些不想看到他自己,看到他自己他就彷彿看到了十九年前那個夜晚他遭受到的劫難。那些慘烈的影像讓他無數次從夢中驚醒,然後淒涼地坐在床上心痛苦的悸動著。

  本來他以為自己會被被囚禁一生,但是世事變幻,他現在重入江湖了。江湖還是江湖,他早以不是他了。「岳天楊」用十九年的時間化去了他對陳將軍和他的仇恨,十九年的時光也消去了他身的諸多的戾氣。對太子萬飛龍和萬飛龍的仇恨卻從未淡漠。

  他想,一切的恩怨沉寂了十九年,是應該畫上句話的時候了。

  握鏡子的手細白纖小,他知道他身後站的是誰,這丫頭讓他感到溫暖。

  「岳老伯。」黃嬌在他耳畔輕聲說:「只要你把鬍子刮了就能馬上變成岳大哥,你說是做大哥好還是做老伯好?」

  她從靴子裡抽出她的短刀。

  「你還不知道我刮鬍子的手藝非常高吧,我在家的時候我爹的鬍子長了他就讓我替他刮,這樣他看起來就會年輕很多。他最怕自己變老了,所以他就事事愛和年輕人比以證明他還不老。他比年輕人吃的多,他比年輕人娶的老婆多,他比年輕人錢賺的多。」

  岳天楊溢出一絲苦笑,這個世界上誰不怕老?無奈的是就算怕得要死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淒愴失落的看著歲月無情的刻刀在臉上刻下一條條印痕,直到刻滿整張臉。

  岳天楊推開那面鏡子。

  「你還是叫我岳老伯吧。」

  黃嬌說:「你難道不想變年輕?」「

  現在不想。再說,如果一個人是真的老了,他就是再怎麼變也變不年輕了。

  岳天楊站起來走到床邊坐下和黃嬌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黃嬌一臉掃興,她把鏡子扔在桌上把刀插進靴子。她本來是充滿信心來給岳天楊重朔形象的,卻沒想到岳天楊不同意。

  她說:「那你想變年輕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岳天楊和黃嬌同時說。

  門被推開,是徐球。他看到岳天楊和黃嬌倆人單獨在屋子裡有些意外。

  他表情怪怪地問:「能進來嗎?」

  黃嬌過去一把把他拽進來然後用手指頭戳著他的腦袋不客氣地說:「如果你這裡敢亂想的話本小姐就用刀把它割下來當球踢。」

  徐球忙說:「不敢不敢。」

  黃嬌說:「那你們有什麼事就談吧,我走了。」

  黃嬌走後徐球關上門吁了口氣說:「這黃小姐笑起來甜死個人,脾氣上來也能嚇死個人。」

  岳天楊對他說:「她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如果你亂想亂說你這顆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岳天楊是在給他敲警鍾讓他別在外面添油加醋亂講。像徐球這種人可真能把一人的名聲搞的比屎都臭。他無所謂,四十多歲的人了,可黃嬌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

  徐球指天賭咒說:「岳大哥你放心,我相信你和黃姑娘,如果我球敢亂講亂想就死無全屍!」

  這對江湖人來說可是毒咒了。

  「我相信你。」岳天楊說:「我們是朋友。說吧,有什麼消息告訴我?」

  徐球說:「你不是說有百步神拳的消息就馬上來告訴你嗎。」

  「有他的什麼消息?」

  「百步神拳和幾個人正在『慶元春』喝酒。」

  「真的?」岳天楊心中狂喜。

  等了十九年的一個仇人終於他要見到了。

  「沒錯。」徐球肯定說:「我還在他們旁邊的桌上偷聽了他們一會兒談話。那老頭子的確是百步神拳錢百川。」

  岳天楊說:「那他一定是個塌鼻子。」

  徐球說:「對,看樣子是被人打塌的。真不知是哪個人敢把錢老爺的鼻子打塌。」

  岳天楊問慶元春在什麼地方,徐球告訴了他。岳天楊硬給了徐球一百兩銀票,徐球就什麼也不要。

  「我徐球從不賺朋友的錢。」岳天楊硬是塞給他。「如果你不收下這錢就不是我的朋友。」

  他得知這個消息真是太興奮了。十九年了,他就等著這一天!

  岳天楊上了慶元春的二樓,他一眼就認出了和幾個人喝酒的百步神拳。岳天楊從未見過百步神拳,十九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們是蒙著面攻擊他的。但是他卻認識他的鼻子,他的鼻樑塌陷,那是十九年前的那個晚上讓他用「斷金指」一指給點塌的。

  百步神拳如今也老了,他的兩鬢以是斑白。歲月對誰也一樣,不饒人。

  岳天楊要了一壺酒和兩個小菜邊喝邊等著百步神拳離開。他不想在酒樓上動手驚擾食客。

  半個多時辰過後百步神拳他們酒足飯飽就結賬離開。岳天楊就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後,他得找個合適的地方下手。

  百步神拳和四個手下進了一條胡同,他們三拐兩拐來到一座院落前,他手下的人抬手敲門,不一會兒一個中年婦人給他們開了門。

  「錢大爺。」婦人滿臉堆笑對百步神拳說:「銀杏姑娘早就等著你呢。」

  百步神拳笑了兩聲就和手下人進了院子。大門又被關上。岳天楊身形閃出,他走到大門前,原來百步神拳是來此尋花問柳,這倒是個動手的好地方。

  百步神拳進屋後迫不及待的把銀杏攔腰抱起扔在床上,然後他放下帳子就上去把銀杏抱住滿嘴「小心肝小寶貝」的亂叫,醜態百出,銀杏浪笑著迎合著他。倆人把衣裳脫光百步神拳剛把她壓在身下忽聽到屋裡響起一種聲音。聲音不是太響,一下,兩下……像什麼聲音呢?對,像是有人在用手敲著桌子。敲的很有節奏。銀杏停止呻吟一臉茫然。百步神拳則惱羞成怒。他讓四個手下守在門口以防不測,雖然他們和秋風幫定了十日的和平相處條約可他仍不放心。也就是如果什麼人想進這間屋子就得通過門口把守的四個人。

  他沒有聽到門外有任何異響和打鬥聲那屋裡怎麼會有人敲桌子?

  一定是他手下的人喝糊塗了跑進來搞惡作劇,他一定得剝了這混蛋的皮!他驟然掀起帳子,於是他和銀杏就看到了對面桌旁坐著的岳天楊。

  岳天楊停止敲桌面。銀杏叫了一聲「媽呀!」扯過一條被子把裸露的身子苫住。

  百步神拳大吃一驚,他是誰?他又是怎麼進來的?

  岳天楊用很平靜的神情對他說:「你看看你這樣子哪像什麼一派宗師。快把衣裳穿上吧,不著急,我會等你的。」

  他等到了十九年,不在乎多等一會兒。

  百步神拳又羞又驚又惱,他放下帳子忙把衣裳穿好,然後又重新把帳子掀起來。穿上衣裳的他變得鎮定從容了許多。

  他坐在床上盯著坐在椅子上的岳天楊慍聲問:「閣下可是秋風幫的人?」

  岳天楊很悠閒地從桌上的盤子裡拿了幾粒花生米吃。

  「我不是秋風幫的人,我是你的朋友,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嗎?」

  百步神拳充滿戒備地看著岳天楊。

  「可我從來沒見過你。」

  岳天楊苦澀地笑了一下,他現在居然變得連仇人都不認識他了。

  百步神拳問:「我手下的人呢?」

  岳天楊說:「我點了他們的穴道。就像這樣。」

  岳天楊手中的一粒花生米射向百步神拳,百步神拳早有防備身子一閃避開,哪料那花生在空中拐了個彎擊在了銀杏身上,銀杏一聲未啃身子一歪伏在床上不再動了。

  「別為你的小心肝擔心,我只是讓她好好睡一覺。」岳天楊嘲弄地說。

  百步神拳的歪鼻子更難看了。「你到底是誰?老夫我也不是好惹的!」在江湖上的確敢惹他的人不多。

  岳天楊看著百步神拳的塌鼻子緩聲說:「你記不記得你的鼻子在十九年前的那個晚上是被誰給一指點塌的?」

  百步神拳下意識的摸了一下他的塌鼻子。

  每當他摸自己鼻子的時候他就會憶起十九年前的那個慘烈而又驚心動魄的夜晚!連他在內三十位高手圍攻一個身中巨毒又中了化功散的人……結果他們死了二十一個高手,活下九個還殘了兩個,但總算是把那個可怕的人給除了。

  如今事情雖然過去十九年了,但那個夜晚對他們倖存下來的每個人來說都是今生永遠無法抹去了記憶。這也是他們九個倖存者今生最大的秘密。這個天大的秘密是不能公開的,他們發誓要將這個秘密帶進墳墓。但令他心驚肉跳的是眼前的這個陌生人又怎麼會知道這秘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0:03

第十七章:百步神拳(2)

他盯著岳天楊,這一刻他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裡擴散著。

  「你到底是誰?」

  百步神拳用一種特別怪的目光盯著岳天楊,就像要看到他骨頭裡。

  岳天楊也盯著他,「你的鼻子是被賀星寒一指點塌的——你們幾個卑鄙的東西最後把他逼下了懸崖!」

  「你到底是誰!」

  百步神拳快有點失控了,對方怎麼會清楚的知道此事?

  岳天楊的神情還是那麼平靜:「我曾經說過一句話也許你還能記得,那句話就是——快刀堂莫大的刀夠快,百步神拳的拳夠狠,如果我賀星寒今晚不死,日後我定會向倆位討教。」

  此話一出百步神拳面色驚變身體更是如遭電殛!一種巨大的恐怖感漫如冰水一樣澆透了他的全身,直抵他以年邁的心臟。

  他渾身顫抖著,「你是賀星寒?……不!不!這絕不可能!」他的聲音變得是那麼恐懼。

  岳天楊站起來,「我就是賀星寒。」

  「不!不!不可能……」百步神拳的身子踉蹌著往後躲,就像他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可怕的厲鬼。

  他快要哭出來了。「這不可能……賀星寒被那些兵將給亂刀剁成了肉醬,萬莊主還看過他的腳,他腳上有顆豆大的黑痣是絕對錯不了的。我求你別嚇我,我這麼大歲數受不了這驚嚇了……」他的精神似要潰毀了。

  岳天楊說:「當年……也就是那晚,那倆個將軍不忍殺我把我救下,他們找了個士兵的屍體穿上我的衣裳頂替我,至於那士兵腳底也有顆黑痣這完全是天意,是天不滅我賀星寒!雖然現在我的姓名不叫賀星寒而叫岳天楊,但那晚的血海深仇卻是改變不了的,永遠也改變不了!」

  他的聲色有些激動了。

  百步神拳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他徹底潰毀了絕望了也相信了。在這個人面前他沒有一點鬥志可言。更何況他現在已是個老人了。一瞬間他整個人更顯蒼老了,他失魂落魄目光呆滯,他的褲襠也變得濕漉漉的了,他尿褲子了。

  忽然他笑了起來,他臉上的每一寸面皮都在抽搐著,他的鼻子更塌更歪了。笑著笑著他又哭了起來,像個被子人欺騙了而哭的很傷心很委屈的孩子。岳天楊是那麼鄙視他,雖然他不知道百步神拳此時心裡想著什麼可他這副徹底崩潰的樣子是那麼叫他失望。他還本想痛快的和他打一場以渲洩一下埋在他心中那十九年的仇恨,但百步神拳此時的狀況實在是太糟了。他只用根小手指就可以殺了他。

  百步神拳哭了一陣兒不哭了,他一臉淚水也不去揩。也沒這個必要了。

  他慢慢抬起頭,他覺得渾身無力連抬頭也很艱難了。

  他看著岳天楊用沙啞地聲音說:「你沒死,這是天意,也是對我們的報應。」

  這個時候他的神質又像是正常了。

  他繼續說:「如果人們知道當年的天下第一高手又重現江湖,哈哈,哈哈……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萬飛龍如果知道你還活著恐怕要吐血了!賀星寒我知道我活不了了,但我得把十九年前那晚攻殺你而活下來的人……我得把他們的姓名告訴你,不然只讓我一個人得報應可太不公平了。哈哈,他們也都得死!我想你也不會放過他們。那晚活下九個人,其中一個被你打成眾傷一年後就死了。剩下八個,除我、萬飛龍、莫大你知道外,剩下的五個人是黃家堡的黃玉同、唐門的唐傲唐軍、陝西趙家的趙寒,還有一個就是在飛龍山莊效力的大力熊方橫。順便告訴你,方橫的弟弟是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八的野狼方正。而唐傲現如今在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七。萬飛龍的『飛龍九式』現在練的更是爐火純青深不可測,你找他們的時候小心點……也許我是多心了,以你的武功我真想不出有誰能是你的對手!你一定得去找他們,把他們都殺了。我先在陰曹地府等著他們了。」

  岳天楊說:「這個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找他們的,我這次重出江湖本來就是為報仇。有仇的抱仇,有恩的我報恩。」

  百步神拳說:「這我就放心了,這我就放心了。我死也無遺憾了。畢竟這個仇換做是誰都要抱的。」

  「我想問你件事?」岳天楊對他說。

  百步神拳一臉誠懇地說:「你問你問,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訴你。」

  岳天楊問:「這次飛龍山莊和秋風幫決戰難道就來了這一批人嗎?」

  「不是,這你也太小看萬飛龍父子了。」百步神拳說:「萬飛龍和他的三個兒子制定了周密的部署,勢必要把結集在新城的秋風幫所有人馬全部殺了一個不留。我們這批人是明著的,還有第二批人是半明半暗的,是何家寨大公子何孝鴻帶著的五十名何家寨高手。這批人萬飛龍父子了定秋風幫的人可以察也來,所以他們又暗中組織了第三批人馬。這批高手都是化裝成各種人悄悄潛進城的,不易讓人察覺。他們如今散佈在新城各處,連我也不知道他們的確切行蹤,只等在決戰之日他們聚集起來,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給秋風幫致命打擊。」

  岳天楊問:「這批人有多少?」

  百步神拳說:「為首的有十幾個高手,他們手下有一百名刀手。這些人也不知道是萬飛龍從哪請來的,好像不是中原人,我也沒見過他們,只聽萬雲海說過。」

  岳天楊心想萬飛龍可真是老謀深算老奸巨猾,居然還暗藏了這麼一批高手,看來這次秋風幫是栽定了,而且就栽在這神秘的第三批人身上。

  百步神拳說:「還有一個秘密你也不知道。」

  岳天楊問:「是什麼?」

  百步神拳說:「那就是雙方決戰的日期和時間。」

  岳天楊感到有些意外和奇怪。

  「雙方不是約好了十日後辰時二刻在城西三里外的柳林決戰嗎?」

  百步神拳說:「那是騙看熱鬧的各方人士的,決戰地點的確是在柳林不變,但時間卻提前兩日,並定在夜子時三刻。」

  原來他們所知道的情況基本是遮人耳目的,跟實際情況有很大不同。他就一直覺得這些事有些蹊蹺之處可又看不出來。如今萬飛龍的計劃都讓百步神拳洩露給他了。

  他看著百步神拳,對他說:「我不出手,你自盡吧。」

  他本想是讓百步神拳經脈盡斷痛苦的死去,現在他又改變了主意。

  百步神拳頹喪地說:「還是你幫幫我吧,我現在渾身無力。」

  畢竟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是需要很大勇氣的,百步神拳沒有這個勇氣。現在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浸泡在水中的土坯。

  岳天楊過去把手放在他的頭頂上。「我會讓你死的沒有任何痛苦。」

  百步神拳感激地說了一聲:「謝謝。」

  岳天楊手上一用力,百步神拳就軟軟倒在了地上。他死的很沒有一點痛苦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岳天楊心情格外的好,又有一個仇人離開了人世。等仇都報了他再找到妻子孩子避世而居共享天倫,那是多麼美好的一副畫面啊。他相信這副畫面是會出現在他眼前的。

  百步神拳又把那幾個蒙面人的姓名告訴了他,黃玉同他早就知道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當然不可能去找他尋仇了。如果十九年前那個夜晚不是黃玉同放他一馬又助他「一臂之力」他早就屍骨無存了。這個恩得報。所以愛屋及烏他才對黃嬌那麼好。以後他還要親自登門拜謝黃玉同。

  至於唐門的唐傲唐軍,唐門的暗器實在是太霸道。而唐門老老小小男男女女又都是玩暗器的高手,在江湖上從來沒有一個人一個幫派敢輕易招惹唐門。二十年前他年輕好鬥曾力挫唐門三大暗器高手事後就很後悔。幸好他最後得知唐門大當家唐千宏在事後嚴令唐門老幼一百二十四口禁止向他尋仇報復,不然他的麻煩可就大了。所以他可不想招惹唐門。再說唐傲唐軍那兄弟倆在那個夜晚曾和其他人賭氣而沒有繼續向他出手,不然他活下來的希望更加渺茫了。所以他倆不能算是他的仇人。下來的就是趙寒和方橫了,這倆人就看情形吧,要是讓他碰到他們就算他們倒霉。

  莫大是他必殺之人,和百步神拳一樣。

  而萬飛龍這個罪魁禍首賣友求榮的狗東西他恨不能啖之血肉方解心中之刻骨仇恨。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0:32

第十八章:絕色誘惑(1)

心情不錯的岳天楊回去時買了一罈子好酒,他想請杜湘喝酒。人心情好的時候總想找個和他交好的人來共同分享這份好心情。但是令岳天楊遺憾的是杜湘不在。岳天楊抱著酒往自己屋裡走,路過黃嬌屋子門忽然打開。

  「岳大爺你站住。」黃嬌叫住了他。

  岳天楊想笑,現在這丫頭又稱他為大爺了。

  「怎麼你一個人在?為什麼不出去玩?」

  黃嬌嘆了口氣一臉可憐相說:「誰陪我呀。杜湘那個窮要飯的又去給人家做苦力去了,小鈺又讓陳大公子給勾出去了,你又不見了人影。」

  聽說岳小鈺又和陳西浩出去了岳天楊很不悅地皺了下眉。

  黃嬌問他:「你好像對陳西浩沒什麼好感?」

  岳天楊說:「那你對他很有好感了?」

  黃嬌歪著腦袋帶著一絲黠笑輕聲說:「他那麼有風度,那麼英俊,那麼有名,功夫又那麼好,又那麼大方,又那麼善解人意,這樣的男人你說我對他有沒有好感?」

  岳天楊搖搖頭正想走。

  「站住。」黃嬌叫住了他:「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開始對他印象確實很好,但後來嗎……」她看著岳天楊說:「一個很會討女人歡心的男人並不是一個好男人。而一個同時想討兩個女人歡心的男人——那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個東西!陳西浩就不是個東西。」

  岳天楊對黃嬌笑了,他很欣慰黃嬌能有自己正確的判斷而不被陳西浩所惑。現在至少他不必擔心黃嬌會讓陳西浩騙了。

  他感觸地說:「如果小鈺能像你一樣看事情就好了。」

  黃嬌說:「你也別給自己找心煩了,小鈺現在太相信陳西浩了,這是你我都沒辦法的事情。這也不能怪她,一來她經見的事兒少,二來陳西浩對付女人的確是很有一手。我看除了本小姐能不被他騙外也很少有像我這麼有本事的女人了。」

  黃嬌很為自己感到驕傲。

  岳天楊也不得不承認黃嬌的確是個讓人很難對付的女人。

  「你想找人陪你喝酒嗎?」黃嬌看著他抱著的酒罈子問。

  岳天楊說:「杜湘不在。」

  黃嬌說:「他不在還有我呀。」

  岳天楊看著她,「你的酒量怎麼樣?」

  黃嬌頓時興奮起來,她上前像男人一樣很隨便的攬住岳天楊的肩說:「你找我陪你喝酒算是找對人了,我在家常把我爹喝的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來。走走走,去你房裡喝酒去。別說一罈子,就是兩罈子……」

  結果完全不像黃嬌吹噓的那樣,一罈子酒岳天楊喝了三分之二,那三分之一已讓黃嬌醉的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她還吐的床上地下到處是污穢之物。屋子裡頓時充滿刺鼻的氣味。黃嬌嘴裡還斷斷續續嘟噥著:「稻草人……稻草人,我就喜歡稻草人……」

  岳天楊也聽不懂她嘴裡說的稻草人究竟是指什麼又是什麼意思,他此時心裡真後悔讓黃嬌陪他喝酒。

  第二天岳天楊收到了一個人送來的請柬。他看罷請柬後很是吃驚,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人會邀他相見。邀請他的是江湖第一美女雪玲瓏。雪玲瓏為什麼會邀請他?而且時間又是在晚上?岳天楊又把請柬看了一遍,言辭娓娓誠懇真是叫人難以拒絕。岳天楊心想不管雪玲瓏請他出自何意他一定得去,這是個可以接觸雪玲瓏的好機會。她長得和柳依雪是那麼像,他一定得弄清楚她和柳依雪到底有沒有淵源。

  亥時岳天楊去了憩柳園。上次他潛入憩柳園又意外和陰七子交手,他想這些事雪玲瓏已經很清楚了。今晚她約他不知是否就是為此事?憩柳園內藏龍臥虎他一定得小心警慎。

  岳天楊抬手敲響了憩柳園的大門,這次他不用偷偷潛進去了。

  少許門打開了,兩位妙齡多姿的少女出現在門口。她們手裡提著燈。

  「請問閣下是否是岳先生?」其中一個姑娘脆聲問。

  「在下正是岳天楊。」

  「那岳先生請隨我們來,我家小姐正恭候岳先生大駕呢。」

  岳天楊進了園子。兩個姑娘帶著岳天楊穿過三個庭院又走過兩條甬道來到一幢房子前。一路上岳天楊留心一切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兩個姑娘推開房門請岳天楊進去。岳天楊進去後兩個姑娘從外把門關上。岳天楊心裡更加戒備。他環視屋裡,這是一間佈置的很雅緻的客廳,屋內無人,岳天楊心裡正疑惑間忽從屋內一扇門裡款款走出一個青春美貌的女子。她不是雪玲瓏,她手裡托著一個托盤,上面有清茶一杯和幾樣精美的點心。

  她把東西擺放在桌上笑盈盈地對岳天楊說:「先生一路辛苦,先請喝杯茶吃點兒點心吧。」

  岳天楊淡淡地說:「我不渴也不餓。」

  暗忖這雪玲瓏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那女子笑道:「莫非岳先生是怕茶裡和點心裡有毒?」

  岳天楊不想跟她廢話。

  「你們小姐不是要見我嗎?如果她再不出來那我可是要走了。」

  「喲,看來岳先生是等不及了!」女子臉上的笑更濃更豔了。

  「那我走了!」岳天楊佯做要走。

  「慢著,」女子叫住他:「我這就去稟報小姐。」

  那女子走到後牆掀起一副又寬又長的字畫走了進去。原來畫後面是道暗門。

  一會兒女子從暗門出來。

  「岳先生請進吧。」

  她臉上的笑越發叫人難以捉摸。

  岳天楊進了那道暗門,門被那女子從外關上。

  岳天楊的前面是一條甬道,盡頭是一扇門。

  岳天楊緩緩向那扇緊閉的門走過去,然後他在門前駐足,他的心此刻竟有些不安的跳動起來。他把手放在那扇門上。門裡又是什麼?是雪玲瓏真得在等他?還是裡面隱伏著他意想不到的危險?既來之則安之,他從來未退縮過,於是他推開那扇門走了進去。

  他首先聞到屋裡迷漫著一種令人迷醉的芬芳。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副美妙絕倫又叫人心潮湧動的畫面。屋裡有個蓄滿水的大水池,水面上飄浮著一層各色各樣的美麗花瓣,有個絕代佳人正在飄滿花瓣的水中沐浴。她上身的一部分包括兩條手臂都裸露在水外。她胸前最迷人的兩團隆起部位恰到好處在水中若隱若現。她的肌膚如同熟雞蛋剝去外殼露出的蛋清,晶瑩、光滑、細膩。岳天楊的心騷動起來,這個女人是個魔。

  「岳先生。」

  她的聲音輕輕飄飄的如一片羽毛在觸摸你的肌膚。

  「我本想洗完澡好精神清爽的迎見先生,可小紅說先生要急著見我,所以我就冒昧請先生到這裡來了。」

  她那雙充滿夢幻般魔力的眸子看著岳天楊:「我現在這副丑樣子真是叫先生笑話了。」

  她甩了下濕漉漉的秀髮,隨著她身子略向後仰那一刻她那對如雪峰般挺拔眩目的雙乳驟然浮出水面然後又隱入花瓣之中宛若是曇花一現。岳天楊使自己的心緒保持鎮定,他上前幾步看著水中的雪玲瓏他腦中浮現出二十年前柳依雪沐浴的情景。柳依雪那時給他的感覺是聖潔的,而雪玲瓏給人的感覺則是邪惡的誘惑。

  雪玲瓏笑了,她輕聲說:「莫非岳先生的眼睛想穿過這些花瓣看到水下面?」

  這無疑是對他的一種挑逗。

  她見岳天楊不語就說:「其實這簡單的很。」

  她忽然從水中站了起來,水珠順著她晶瑩的肌膚滾落……。

  岳天楊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轉過了身。然後他聽到她從水中走出的聲音。少許響起她幽幽地聲音。

  「岳先生可以轉過身來了。」

  她微微嘆息了一聲,似有幾分遺憾。岳天楊轉過身,雪玲瓏穿了件寬鬆的淡藍色絲衣。絲衣薄如蟬翼,她那纖細的腰肢筆直修長的雙腿豐滿挺拔的雙乳及小腹下那片令人迷失心魂的蔥蘢都清晰可見。這比它們實實在在裸露在處更能激起人的慾望。霧中花,水中月,鏡中影。她此時整個人也給人一種虛無飄渺猶如夢中之影的感覺。

  她用潔白的牙齒咬了下紅潤的唇。

  「剛才你為什麼要轉過身去?難道我在你眼裡真那麼不值一睹嗎?」

  她帶著幾分幽怨。

  岳天楊沉聲說:「你能不能再穿件衣裳?」

  雪玲瓏似愣怔了一下,然後她像孩子一樣委屈地說:「可這屋子裡就只有這麼一件衣裳。如果不是你心急要見我那我會穿的很整齊的去見你。」

  純粹是鬼話,這一切都是她精心安排好了的,就算他再等一個時辰她也不會主動出來而還是讓他「心急」的來見她。

  岳天楊又轉過身。

  雪玲瓏忽然笑著說:「我有辦法了。」

  她跑到水池邊的臥榻上然後拉了一條藍色的錦被蓋在身上嬌聲說:「你這次可以轉過身來了。」

  岳天楊轉過身,她現在縮在被子裡一副嬌慵欲眠的樣子同樣讓人心動,但總比她把身上的一切都呈現在他面前的好。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1:03

第十八章:絕色誘惑(2)

他看著床上的雪玲瓏,她伸出一隻手柔聲說:「你過來呀,人家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你。

  岳天楊走到床前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雪玲瓏挺失望的垂下了手。

  她看著岳天楊仍不死心地說:「被子裡很暖和你信不信?」

  「信。」岳天楊對她說:「你請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雪玲瓏這次苦笑了。她光著身子從水中走出來,雖後她又穿了件透明的絲衣,現在她上了床進了被子問他信不信被子裡很暖和——這一切就是傻子也能明白了。這可以說是最赤裸的誘惑了,但他現在居然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他難道不是男人嗎?如今她的辦法真是用盡了,她真是有點江郎才盡了。

  「我進城時候你情不自禁衝出人群,只為一睹我的風采。」

  雪玲瓏盯著他,似要把他看透。

  「那天晚上你又不惜冒險來園裡找我,但是為什麼我想讓你如願以償你卻拒我千里之外?難道你真的是有病?」

  「我想你是會錯意了。」岳天楊面無表情地說:「我對你根本就不感興趣。」

  這話叫雪玲瓏那麼驚詫又難以置信,她第一次聽一個男人說對好沒興趣,而她則覺得別說是男人就是女人也對她充滿了興趣。她此時的心情就像一個經過多次綵排充滿信心能演一齣好戲的演員卻意外把戲演砸了一樣那麼難堪傷心怨恨。

  岳天楊神色溫和了一些對她說:「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雪玲瓏剪斷了看向他的目光,眼前這個落拓中年人讓她第一次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你想問什麼?」

  岳天楊上前坐到床上,他看著雪玲瓏帶著一份渴望問:「你的真名叫什麼?」

  雪玲瓏又看著岳天楊,她嘲弄地說:「我的名字連狗都知道難道你不知道嗎?」

  「那你多大了?」

  「二十一歲。」

  雪玲瓏把身子向岳天楊靠近一些心有不甘的把一隻手放在岳天楊肩上摩挲著吐氣如蘭說:「你總不會是嫌我老了吧?」

  二十一歲,岳天楊心裡很是失望,如果她是自己和依雪的女兒應該是十九歲才對。或許她是在騙他。

  「那你娘姓什麼?」他帶著最後和希望問。

  「我娘姓白,她早就死了,撇下我一個人孤苦零無依,難道你就不可憐我這沒娘的孩子嗎?」

  岳天楊心裡最後的希望也熄滅了。而雪玲瓏此時光滑的身子像蛇一樣纏在了岳天楊身上。她喘息著用很輕很輕地聲音說:「我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真是個傻……」

  沒待她的話說完岳天楊一把推開她站起來聲色俱厲地說:「現在我更對你沒有一點興趣了,你真叫我噁心!」

  雪玲瓏霎時面色大變,像被人狠狠抽了一記耳光。

  她神色激憤地說:「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岳天楊冷冷地說:「我只是個有骨頭的男人。」說完轉身就走。

  「站住!」他走到門口時聽到雪玲瓏大聲叫。

  他停住腳但沒有回頭。

  「你殺了秋風幫那麼多人,前天又殺了飛龍山莊的百步神拳,你居然和兩大勢力作對,你到底是什麼人?她大聲問。

  岳天楊說:「我是一個尋找親人的人,也是一個抱仇的人。」然後他就走了出去。

  岳天楊走後雪玲瓏氣得把她能觸及到的一切東西都扔在地上。她儘可能的發洩著自己的不滿的情緒。

  「他不是個男人!他不是個男人!他一定是有病……對,就是有病!」

  她此刻的神情就像是經神病發作了的病人。

  「小姐。」一個怯怯地聲音響起。

  雪玲瓏停止了摔東西,進來的是她的婢女小紅。

  「幹什麼?」她的聲音大的嚇人。

  小紅怯聲說:「沒想到杜湘杜公子提前來了,我把他請到另一個客廳裡等著,現在怎麼辦?」

  雪玲瓏聽了心情似好一些,杜湘來早說明他是心急了。

  小紅又說:「陳公子又來拜訪你了,我把他安置在南院的客廳裡候著。」

  「這條狗!」雪玲瓏不耐煩地說:「讓他好好等著。」

  然後雪玲瓏讓小紅帶幾個丫頭趕快把她一氣之下搗亂了的屋子收拾整齊。雪玲瓏把絲衣脫了又進了水池。

  「請杜公子。」

  「是。」

  小紅出去了。

  「我就不信杜湘也和岳天楊一樣是個廢男人。」她自語著。

  她今晚既請了岳天楊又邀杜湘,只是時間差開。她本想把岳天楊俘虜了讓他成為自己裙下之臣後再把他先哄走然後再征服杜湘。可她真是沒想到她天仙般的容貌魔鬼般的身材竟在岳天楊面前「走了麥城」。

  於是在杜湘走進這間屋子後就看到了與岳天楊剛進來時看到的完全一樣的畫面。美妙而叫人心猿意馬。

  「杜湘。」

  雪玲瓏的聲音輕飄飄的就像羽毛撩在杜湘心上。

  「我本想洗完澡後好清清爽爽去見你,可小紅說你早來了我怕你等的著急就……」

  她那雙攫人心魂的眸子盯著杜湘。

  「我現在這副丑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然後她身子向後一仰甩了甩濕漉漉的長發,於是她美妙的胸脯就暴露在杜湘面前,雖然很短暫但把杜湘心裡攪的就像廝殺震天人仰馬翻的戰場那樣亂了。

  杜湘走到水池邊看著雪玲瓏問:「兩個月前你見到我卻沒拿正眼看我一下,今天為什麼又要請我來?」

  雪玲瓏也看著他,她幽幽地說:「因為那天我並不知道你就是閃電快刀杜湘,一個男人真正的本錢就是他的本事,我從小就最崇拜最愛慕有本事的男人,現在我知道你是個真正有本事的男人了,所以我請你來,我想亡羊補牢不知晚不晚?」

  杜湘笑了,可笑得很不自然。如今能得到第一美女的青睞他心裡的感覺很難用語言描述。

  雪玲瓏看著杜湘左手握著的刀柔聲說:「都說你的刀比閃電還要快,人家現在有點餓了,桌上有梨子蘋果,你用你的刀給人家削梨子蘋果吃好不好?這樣我也好看看你的刀不是不真的比閃電還要快。」

  杜湘有點為難地說:「對不起,我的刀從不用來削水果。」

  雪玲瓏帶著一絲艾怨說:「難道為我也不能嗎?」

  杜湘搖搖頭,他說:「如果你真的想吃,我用別的刀來給你削。」

  雪玲瓏莞爾一笑,她的笑讓杜湘心旌一蕩。

  她說:「你真是個有個性的男人,我最喜歡有個性的男人。那你就用桌上的那把小刀給我削吧。」

  「我這就給你削。」

  杜湘走到桌旁拿起一個蘋果……忽然他聽到一種聲響,那是一個人從水中走出才能發出的那種特有的聲響。然後他就感覺到有一個濕漉漉的肉體貼在了他背上,潮濕溫暖帶著一種不安的顫動,他手中的蘋果掉在了地上,他的心狂跳得似要迸出腔子。雪玲瓏把他身子扳過來,杜湘看著她的胴體,這具出水的胴體讓他感到有一種絕望感。他覺得他快要窒息了。

  雪玲瓏充滿深情地注視著他,她的眼裡升起兩團迷霧,這兩團迷霧從她眼中擴散出來然後罩向杜湘。杜湘覺得自己身子變得輕飄飄的了。雪玲瓏雙手勾住杜湘的脖子嘴唇在他臉上移動著。移過他的唇、鼻子、眼睛、眉毛、臉頰、最後她的唇停在杜湘耳朵上。

  「你還握著你的刀幹什麼?」

  她的聲音是那麼輕,輕得如同從很遠的地方被風吹來的聲音一樣。

  嗆啷一聲杜湘的刀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這是他的刀第一次不由他的意志而脫手。

  雪玲瓏牽引著像失了魂的杜湘上了床,她把他的身子輕輕推倒她伏在他的身上。這一刻杜湘覺得他身上的所有血液都朝一個地方湧去。不可阻擋的沸騰著湧去。雪玲瓏用很奇妙的聲調一邊呻吟一邊親吻著杜湘,杜湘雙臂慢慢抱住了身上的雪玲瓏,他不由自己,那一刻他分明感到一種強烈的慾望徹底漫過了他的身心,他的顫抖的雙手撫摸著雪玲瓏那比緞子還要光滑的肌膚。他的腦子深處彷彿有個聲音對他說他不應該這麼做,不應該這樣沒出息沒有骨氣可他卻不由自己。雪玲瓏的手掀起他的長衫,她的手摸索著伸進他的褲子,最終她的手停留在一個目標上。杜湘的身子猛得顫戰了一下,他澎脹的慾望在雪玲瓏手掌中暴露無遺。

  「也許它比你的刀更快。」

  雪玲瓏在他耳邊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1:28

第十八章:絕色誘惑(3)

突然,就像流星偶然劃過夜空一樣杜湘腦子裡閃現出另一個女人。

  她穿一身素縞,她很美麗純潔,她的眼睛很大,但目光中總是閃現著一種難以揮去了哀傷。在他心中她就像是一朵深谷裡的幽蘭。又像是聖潔的仙子。此時她好像在對他說: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她顯得是那麼痛苦。

  你怎麼能這麼沒有骨氣!他在心裡大叫一聲。他猛得把身上的雪玲瓏推了下去,他喘著粗氣從床上躍到地下把他的刀撿起來,那一刻他在心裡發誓他的刀從今後再也不會不由自己的意志而脫手。

  「為什麼?杜湘你難道不是男人嗎?」

  雪玲瓏快要氣瘋了。

  杜湘江看著她,他滿臉通紅,他為他剛才的沒有骨氣感到羞愧。

  他對雪玲瓏說:「我杜湘雖然又窮又不出重,但我要的女人是一個純潔善良又愛我的人——而不是一個美若天仙但卻是人盡可夫的婊子!」

  說完他就離去了。

  雪玲瓏坐在床上臉色發青。她像又被人無情的打了一個耳光。她今晚可挨了兩記「耳光」了。第一次是岳天楊打的,如今又是杜湘。她彷彿真的感覺到她的臉在隱隱作痛。還有她的心。人盡可夫的婊子?她怎麼就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婊子。她只覺得自己是一個美的讓所有男人都為之瘋狂的女人。她用手撫摸著她的胳膊、她的胸脯、她的腿……都是那麼精美絕倫完美無瑕。難道這些不都是男人們夢寐以求想得到的嗎?

  那個男人,她心中的神,從小就對她說她長大以屬於很多男人。因為以後每一個男人都會喜歡她需要她。她也應該滿足他們。從小的潛移默化中,她的意識中就認為,每一個男都喜歡她需要她,她也可以征服天下所有的男人。

  那岳天楊和杜湘為什麼會拒絕?尤其是岳天楊,她在他面前居然沒有一點魔力可言。這個男人讓她充滿了興趣。越難征服才越有挑戰性。人往往總是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最感興趣。

  門被推開,她扯過一條被子苫住自己的裸體,她的神色也在瞬間變的正常。

  進來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中等身材、四方臉、鼻子和嘴都挺大。他的眼睛雖然不是很好看但是目光卻特別的利,就像鋒利的槍鋒。

  「我再告訴你一次。」雪玲瓏很不滿地對他說:「沒經過我的同意不准隨便進我的臥室。如果下次再這樣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男人不屑地笑了一下說:「你現在身邊也只有陰七子能算的上是個高手,但是我對他卻還沒放在眼裡。」

  雪玲瓏說:「你這個人就是太狂妄自大了,聽我話的江湖高手太多了,在新城的就有很多。雖然你武功高強陰七子未必是你的對手,但陰七子和陳西浩連手就可以要了你的命,如果再加上杜湘和這個新冒出來的岳天楊……」雪玲瓏看著他冷笑地說:「你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了,你就閉著眼等死吧。」

  對方說:「你說的是事實,但是他們難道都是你的人?這不大可能吧?」

  他走過去坐到床上,他凝視著雪玲瓏神情很特別。

  「我知道你今晚約了岳天楊和杜湘,他們走後我才來的。我想知道你成功了沒有,我還想知道你和他們倆有沒有做什麼?」

  雪玲瓏想起這事心中就有怨氣,但她不露聲色的對他說:「我有沒有成功,有沒有和他們做什麼,這些好像都不管你的事。」

  「玲瓏!」對方忽然抓住她的一條胳膊,他的神情似有些激動,「以後別再這樣做了,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我心裡真的很難受。」

  雪玲瓏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征服的滿足感。

  她用手摸著對方的臉說:「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憑什麼要管我?我現在再告訴你一句話,我今生注定不屬於一個男人。」

  然後她把對方的手推開,對方在那一刻的表情似充滿了痛楚。但慢慢的他的面色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只是他的目光更利了。他面上浮出一絲殘酷的不易讓人察覺的神色。

  他說:「這個新冒出來的岳天楊殺了我們秋風幫那麼多人,我本想宰了他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可你不讓,硬要拉他為你所用,所以他才能活到現在,面子我以經給足你了,現在我告訴你,如果這個人再敢找我們秋風幫的麻煩,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雪玲瓏用攝魂般的目光望著他說:「我這麼重視他你是不是吃醋了?」

  對方不說話,但他心裡的確是充滿了妒火。

  雪玲瓏又說:「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現在我對這個人沒什麼興趣了,如今你把他想殺想剮隨你。不過我得提醒你,這個岳天楊能以一人之力殺了曹世亮和龍家兄弟,又把陰七子打的躺在了床上,功夫可是很不簡單。」

  對方沉吟片刻說:「以他這樣的身手在江湖上應該不是無名之輩,可我以前怎麼就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

  雪玲瓏也有些困惑,她說:「這個人就像是從地裡突然冒出來的,我派人到處察也察不出他的來歷。那晚正好你剛走,不然你和他打上一場我倒真想看看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對方臉上露出不屑神情,「你等著,你會看到我和他較量的,等他死在我手上的時候你就知道他的功夫有多高了。」

  雪玲瓏又說:「還讓我不明白的是,他開始與你們秋風幫作對,我以為他是飛龍山莊請來的高手,可他後來又連百步神拳也殺了,這下他又惹上了飛龍山莊,和江湖中最大的兩股勢力為敵,就是傻子也做不出這種事來,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又是什麼人?他到底想幹什麼?」

  對方說:「這叫我也費解,只能有一種解釋了,他是存心想找死!等我把飛龍山莊的人消滅後我就對付這個想找死的人。」

  「我們先不談這個人了。」雪玲瓏換了一下身體的姿勢說:「過幾日就要在柳林決戰了,你們秋風幫做好準備沒有?」

  「萬事俱備。」對方看著雪玲瓏說:「你的人到齊了沒有?」

  雪玲瓏說:「這個你不用擔心,在決戰前都會到齊。還有陰七子,到時候他的傷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不會誤事。這次,」她的目光中透著一種殘忍說:「飛龍山莊的人別想有一個活著走出那片柳林!」

  對方看著雪玲瓏裸露在外被外的雙肩,皮膚如凝脂白玉一樣令他心魂如被秋風吹動的樹葉。飄飄搖搖的。他鋒利的目光在凝視中慢慢變的繾綣而曖昧。他把手放在那白玉般的肌膚上摩挲著。雪玲瓏在他的撫摸下慢慢閉上眼睛,她的臉上浮出一種似笑非笑奇特美妙的神情。她喜歡被這個人撫摸的感覺。她真沒想到這個殺人如麻的人居然這麼會撫摸女人。被他這雙沾滿鮮血的雙手撫摸是一種享受。

  對方的手指開始顫動起來。也許只有撫摸這個女人時他的手才會顫抖。他的手在江湖上可以說是很穩的一雙手。絕不會輕易顫抖。所以很多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心也在加速的跳動著。他猛得把雪玲瓏身上的被子掀起,雪不玲瓏絕美的胴體暴露在他的眼前。他那似槍鋒一樣銳利的眸子燃起了情慾的烈焰。但沒想到雪玲瓏卻打了他一個耳光。這一記耳光如一盆冰水澆在他的心上。他的面色變的那樣的難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1:57

第十八章:絕色誘惑(4)

  對方摸著火辣辣的臉看著她說:「在這個世上除了你沒有人敢打我耳光,連蕭秋風也不敢。」

  雪玲瓏又把被子蓋在身上,她嫣然笑道:「我打你了,那你殺了我吧。」

  對方盯著她,眼睛又恢復似槍鋒似森冷的光芒。

  他的眼神讓雪玲瓏有點不安。

  她換了一種溫柔的聲音對他說:「現在不行,還有一條狗等著我呢,我得先把他喂飽。」

  對方的眼神裡又有了一份隱忍:「玲瓏,別這樣做了,我真得非常喜歡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的。」

  雪玲瓏說:「我說過不是你的老婆,你根本沒權力管我。現在是我家主人和你們幫主合作,所以我們倆也是合作關係,這你可得弄清楚了,別老認為我是你的女人。」

  「還有,」雪玲瓏看著他說:「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雖然你在江湖上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

  「你說的對。」對方看著她也不知是一副什麼樣的神情。「我們只是合作關係,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在一起。我們只是相互利用。我們這間有的只是利益。」

  雪玲瓏對他柔媚地笑了,她主動把對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胸脯上,她用手輕撫著對方的臉柔聲說:「我打疼你了嗎?你應該理解我的苦心,像陳西浩這樣的高手以後會對我們有很大用處的,你別老吃醋了好不好。只要你聽話,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

  對方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雪玲瓏遂笑著說:「那你現在該走了,回屋好好睡一覺。等決戰完後,我答應一個月內都是你的,不讓任何男人碰我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對方在沒說什麼,他站了起來。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對雪玲瓏說:「作為一個女人,你的胃口實在太大了。一個女人不應該有這樣大的胃口。不然你遲早會消化不了的。」

  雪玲瓏說:「如果消化不了,那我情願被撐死!

  陳西浩走進屋子就看到雪玲瓏躺在床上,被子耷拉在胸前,她對他嫣然一笑,陳西浩感覺自己的身體變的像氣球一樣輕了。他走到床前眼睛盯著雪玲瓏半露的酥胸只覺喉嚨乾燥心如擂鼓周身血液像被點燃的汽油那樣燃燒起來。

  他嚥了團口水對她說:「玲瓏,我得知你來新城就連夜趕來了。可我前後來了八次你卻總是不見我。」

  「人家忙呀。」她把一條修長白細的腿從被中伸出抬起對著陳西浩,用膩的叫人心顫的聲音說:「想我嗎?」

  「想!」

  「那你還傻站著做什麼?來啊,你知道人家有多想你嗎?」

  陳西浩把劍扔在地上迫不及待上去把那條腿抱在懷中,他用嘴親吻著,用臉觸擦著。

  「玲瓏……你知不知道我快把你想瘋了!經過那一晚……我站著坐著躺著睡著都在想你,就連夢中夢到的都是你!」

  此時的陳西浩與他在別人面前驕人的形象簡直是判若雲泥。

  「你知不知道由於你喜歡藍色……我也就愛藍色了……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他嘟噥著,他的手在雪玲瓏雪白的大腿遊走,他的嘴唇在她的肌膚上貪婪的親吻,雪玲瓏則咯咯地笑著。

  雪玲瓏突然收回了自己的腿,陳西浩情中一空心裡悵然若失。

  雪玲瓏說:「我讓你辦的那幾件事如何了?」

  陳西浩說:「玲瓏,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孫元和崔二娘已被我殺了,寶貝我也替你奪到手了。還有魯天俠一家五口都被我殺了,洛馬灣的洛家五虎和橫城的孫鵬他們也死在了我的劍下了。你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察。」

  雪玲瓏嗔道:「人家只不過隨便問問,誰說不信了。」

  她知道陳西浩說的都是實話,因為她早已派人察過了。

  「玲瓏。」陳西浩用噴火似的眼盯著她說:「這些事我都給你辦了,你今晚總不會只給我一條腿吧?」

  雪玲瓏輕笑著把身上的被子緩緩掀起,她的胴體顯露在陳西浩面前。「今晚這都是你的,只不過……」

  她又把被子蓋在身上,陳西湘覺得世上最美麗動人的一副畫面無情的從他眼前消失了。

  「你得再去替我殺個人。」

  「誰?」

  「杜湘」

  陳西湘聽了大吃一驚。看到陳西浩那副受驚的模樣雪玲瓏開心地笑了起來。

  「難道說你怕杜湘?」

  陳西浩的表情就像是被人逼他去跳崖一樣。

  他說:「如果你讓我去殺別人我會去的,可是殺杜湘……別看這傢伙長的不起眼,但他的刀卻很危險。所謂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雪玲瓏帶著幾分輕視說:「你怕兩虎相爭傷的是你?你不是說為我什麼都肯做,就是死也願意嗎,怎麼你說話就跟放屁一樣。」

  陳西浩一臉赧然,最終他說:「如果你真想讓他死,那我好好想想辦法。」

  雪玲瓏笑了,最終還是她的魅力戰勝了陳西浩的膽怯。

  她說:「我逗你呢,我現在可捨不得讓杜湘死,也同樣捨不得讓你死,你們倆死了我會很傷心的。」

  陳西浩如被大赦的長出一口氣……

  岳天楊出了憩柳園走出兩里外後在路邊的一塊大石上坐下。他一直懷疑雪玲瓏可能和柳依雪有淵源,現終於證實了,她們沒有一點聯繫。這叫他心裡又是遺憾又同時感到欣慰。

  遺憾的是雪玲瓏跟柳依雪沒有聯繫也就失去了找柳依雪的線索了,欣慰的是雪玲瓏和柳依雪沒有關係也就不可能是他的女兒了。如果他有這麼一個無恥下賤的女兒他真能活活氣死!

  那麼柳依雪母子如今又在何方?

  岳天楊無意一回頭看到遠處有一個黑影從憩柳園方向朝這邊來了。黑影近前,「怎麼是你?」岳天楊很詫異。

  對方也很詫異。「岳大哥你這麼晚了來這荒郊野外幹什麼?」對方是杜湘。

  「我睡不著就到城外來看看月色。」岳天楊的理由很蹩腳。

  杜湘說:「我也是睡不著就出來散散心。」他的藉口同樣蹩腳。

  杜湘嗅嗅問:「岳大哥身上哪來的香氣?」

  岳天楊說:「你難道沒發現你身上的香氣比我身上的還要重嗎?」

  杜湘看著岳天楊,岳天楊看著杜湘,然後兩人同時大笑起來。笑訖杜湘問岳天楊:「你對她說什麼了?」

  岳天楊說:「我對她說我是個有骨頭的男人。你呢?」

  杜湘說:「我對她說我不想要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兩人又是一陣開懷的笑,笑聲計破沉寂的夜傳的好遠。岳天楊也十九年沒這樣笑過了。

  「岳大哥。」杜湘說:「為了慶祝咱們都是有骨頭的男人咱們找個地方好好喝它一場如何?」

  岳天楊贊同道:「好主意!」

  杜湘說:「不過這次得你請小弟了,我身上只有明天吃早飯的錢了。」

  岳天楊笑著說:「不過這頓酒你日後得還我。」

  兩人進城後轉了半天才知道現在以是很晚賣酒的地方都打烊了。

  岳天楊說:「真是掃興。」

  杜湘說:「我有辦法。岳大哥你身上除了銀票有沒有銀子?」

  「有兩錠。」岳天楊掏出錠銀子遞給杜湘。

  杜湘就用這錠銀子用力敲響一家酒店的門。敲了一會兒裡面有燈光亮起,然後酒店的門打開了,門口站著兩個手提棍棒的夥計和一個氣勢洶洶的老闆。杜湘笑眯眯的把那錠銀子舉到老闆面前說:「麻煩你給我來兩壇最好的酒。」氣勢洶洶的老闆馬上就像變戲法一樣換了一副喜笑顏開。他把那銀子拿了喝斥夥計,「還傻站著幹什麼,快給這位大爺拿兩罈好酒,再白送只烤雞……」

  杜湘把一罈子酒遞給岳天楊,岳天楊說:「看來你以前用這辦法。」

  杜湘笑著說:「我以前有錢的時候用過。從此我知道用一大錠銀子敲哪家酒店的門老闆都不會生氣的,就算很晚了。」

  兩人各抱著一罈子酒在街上走。

  杜湘問:「我們該去哪兒喝酒?」

  岳天楊說:「去哪兒都行最好是別回店裡,要是把黃嬌那丫頭吵醒了她一定會吵著和咱們喝酒,我和她喝過酒,吐得我滿屋子都有是。」

  杜湘說:「這覺得黃嬌這丫頭就像酒一樣,你不喝心裡很想喝,等你喝了又很頭痛。」

  杜湘比喻的很好。岳天楊心裡就有這種感覺,看不見黃嬌的時候很想看到她,而看到她後她又讓他感到頭痛。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2:33

第十九章:互訴衷腸(1)

倆人抱著酒罈子在空曠的街道上走了一會兒杜湘指著一家雜貨店說:「我知道那店晚上沒人住,我們上房頂喝酒不會吵著別人。」

  於是倆人就上了那家店的房頂。杜湘開了封口先舉起酒罈子往嘴裡灌了幾大口,然後他用袖子一揩嘴充滿豪氣地大聲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且做今宵醉,管他今夕是何年!」

  岳天楊被這個年青人的灑脫無羈的豪氣感染,他拍開封口端起酒罈一口氣喝了少半壇,然後他高聲道:「拼得酩酊醉,與君今日歡。世事多變幻,任他高處不勝寒!」同樣是豪情飛揚。

  杜湘說:「能與岳大哥這樣的豪傑相識相知是我杜湘平生最大的快事!來,岳大哥,咱們兄弟碰一壇!」

  岳天楊說:「能與杜兄弟這樣的人有緣成為知己也是我的榮幸。豪傑我可是愧不敢當,咱們兄弟再碰一壇。」兩人又豪飲不少。

  岳天楊躺下來望著空中那照遍古今見證過無數人間悲歡離合的月亮思緒萬千。

  杜湘也躺了下來,他望著空中明月對岳天楊說:「我小時候每次看到月亮就有個奇怪可笑的想法。我想它成年累月不管春夏寒暑掛在天上難道它就一點也不累嗎?」

  岳天楊說:「那你現在又是怎麼想的?」

  杜湘一本正經地說:「它不累。」

  岳天楊笑了,杜湘也笑了。

  的確,我們每個人小的時候小腦瓜裡都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念頭,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心中那些天真的想法和那份寶貴的純真卻漸漸失去了。這不能不說一種損失。

  「岳大哥,」杜湘說:「我有一個疑問想問你可又不知該不該問。」

  岳天楊說:「你問吧。」

  杜湘說:「你惹了秋風幫,又殺了百步神拳得罪了飛龍山莊,這可是江湖中最大的兩股勢力,你為什麼要不計後果這樣做?」

  岳天楊說:「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回答你。我分屍曹世亮是因為他殺了我唯一的兄長。我殺百步神拳是因為我和他有深仇大恨。我現在只能告訴你這些。」

  杜湘說:「這就夠了,那他們真是該死。只是你不應該留下活口而讓他們把這些事傳出去。」

  岳天楊說:「我不在乎,反正我要遲早和他們做徹底了結的。」

  杜湘說:「原來好戲還在後頭?」

  岳天楊說:「說說你吧,你是怎麼進入十大高手之列的?」

  杜湘笑著說:「連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被人排了進去,這就像一個人本來很窮但別人確認為他很富有一樣。我對什麼江湖第幾根本就沒什麼興趣,我只想做個普通的江湖人。再說江湖這麼大奇人異士太多了,誰能說清誰是到底是第幾。」

  岳天楊很有感觸地說:「世事如浮雲,虛名誤人深吶!」

  然後他對杜湘說:「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杜湘說:「問吧。」

  「你為什麼在你的刀鞘上鐫刻著一雙破鞋?」

  這個問題在他第一次見杜湘的時候就想問了。他對此感到很好奇。

  杜湘沉默片刻就給岳天楊講了一段他幼年所經歷的悲慘往事。杜湘講的很慢,彷彿他又回到了那個他今生永遠也無法忘記的年代。那個年代留給他的是一段難以忘記的傷痛。這段傷痛在帶給他痛苦的同時也無時無刻不激勵著他。

  他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爹就死了。我現在還記得那個晚上。他大口的吐血,吐的地下到處是血,可是我們卻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那樣痛苦的死去。他臨死前眼睛還是睜著的。我想,他是捨不得丟下我們。爹死後我娘拉扯著我和姐姐。我娘還有病,我們家太窮了,我從沒穿過一雙真正的鞋。都是姐姐上給編的草鞋穿。冬天腳凍的都流黃水。看著別的孩子穿著鞋,心裡那時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一天能有一雙鞋穿。不再穿草鞋……」

  講到這裡杜湘沉沉的嘆息了一聲。往事生動地回憶讓他的心在抽搐著。一種只有他自己能體味到的傷痛如潮水一樣冷冷漫過他的心頭。

  他看著美麗的星空,繼續講道:「有一天我早晨醒來,我發現的我的頭邊擺放著一雙鞋,那是一雙新鞋。然後我看到我娘笑咪咪地看著我。原來娘為地主家做了好多天的苦工,掙了點錢,為我買了一雙鞋,為姐姐買了一件她一直想要的花布衣裳。原來娘早已看出我和姐姐心中那可憐的心願,儘管我們懂事,從來不說……那雙鞋我當寶貝似的,一般不捨得穿。而那雙鞋最後我穿的實在再穿不成了我都沒有捨得丟掉,我把它埋了我娘的墳前……就在我擁有那鞋的兩個月後娘病逝了……」

  岳天楊聽了杜湘的講訴心裡陣陣發酸。

  杜湘用袖子揩了一下眼角。

  他說:「所以我就在刀鞘上刻了一雙破了的鞋。每次看到這雙鞋我就會想起我娘,想起我沒鞋穿的日子。所以我只花憑自己雙手掙來的錢。」

  每個人的心裡都會隱藏一段悲慘痛苦的事,我們心中的痛苦並不是不想渴望向人傾訴,而是有時候實在找不到值得傾訴的對像所以就藏在了內心深處一個人承受。岳天楊是個值得讓人把心中痛苦向他傾訴的人,所以杜湘就給他講了那段傷心的往事。杜湘也同樣是個讓人值得把心中痛苦傾訴出來的對象。於是岳天楊就向他講了自己的內心深處藏了十九年的往事。儘管往事不堪回首。

  「二十年前我碰到一個美麗善良的姑娘,我們相愛了。有了她後我厭倦了江湖的生活。那時我只想和她一起以後過平平凡凡的生活,終此一生。我們住在一個小鎮子上,日子雖然過的平淡,生活的卻很幸福。有一天她獨自出去買東西,沒想到卻讓一個很有來頭的人無意給撞上了,那人被她美貌所動就讓手下人把她搶回去了。我千辛萬苦終於察清了那人的身份和住處。在一天夜裡,我獨自闖入那人府中,我打死打傷多人最後總算是把她救了出來。由於那人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我就和她在深山密林中建了一幢小屋隱居下來。我們本想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可沒想到那人還不死心,他到處派出大批人尋找我們……最後他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兩個辦事能力很強的手下,他命令必須搶回那姑娘並把我碎屍萬段。他那兩個手下最後就想出一個辦法,他們找到了我最好最可信賴的朋友,他們知道只有我這個朋友才知道我躲藏在哪兒,也只有我這個朋友才更清楚該用什麼手段來對付我。」

  岳天楊話語停止,他心裡一陣刺痛和悲憤,每次想起那晚他最好的朋友無恥的出賣了他他心裡就那麼痛苦。杜湘默默地注視著岳天楊,如果不是夜晚光線暗的話他此時一定會看到岳天楊的表情是多麼痛苦。他被岳天楊的故事吸引,岳天楊最好的朋友會出賣他嗎?他期待著故事的結果。

  岳天楊繼續說:「我那個最好的朋友還是出賣了我……我沒想到他們在酒裡下了毒和化功散,而且他帶來的人很多,我的愛人被他們搶走了,她在裡屋大聲的喊救命——她還懷著六個月的孩子,可我當時卻救不了她了。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我真是很沒用,我對不起她,我曾對她說今生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可是,現在我都不知道她們母子在哪……」

  岳天楊心中更加苦痛。

  「經過一場惡鬥我僥倖衝了出去……最後我卻還是被他們逼到了懸崖上,絕望之下我跳下了深不見底的懸崖。也許是老天可憐我,最終我還是活了下來,活下來我就要抱仇!」

  岳天楊停止了講訴,這就夠了,因為他最後還是活了下來。

  杜湘聽得義憤填膺血直往腦門子上湧。他沒想到岳天楊那個最好最可信賴的朋友還是出賣了他!

  杜湘端起酒罈子一口氣把剩餘的酒喝光然後一拳把酒罈打個粉碎。

  「岳大哥你告訴我那幾個害你的王八蛋是誰,告訴我出賣你的那個畜生是誰,我要替岳大哥你手刃這些卑鄙無恥的小人!」

  岳天楊講出來心裡好受了許多。

  「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以後我一定會告訴你。」

  他不想把真實身份告訴杜湘,也不想把他扯進他和萬飛龍的恩怨中,畢竟萬飛龍現在的勢力太大了,他不會牽連任何人。

  杜湘說:「既然岳大哥你有苦衷那我也不便再問,但是岳大哥你聽著,在這件事情上,只要你能用得著我杜湘,我杜湘一柄刀一條命必為岳大哥效死力!」

  杜湘的話如溫暖的火填進岳天楊冰冷的胸臆。

  那一刻他知道,他的生命中將會多一個很重要的人。

  翌日早飯的時候黃嬌又看到了她心裡最討厭最不想見的人——何孝儒。

  何孝儒得知父親病危的消息和他的手下馬不停蹄連日趕回河南何家寨,回去他看到的是父親依然健壯如牛日進斗食根本無恙。有人把他耍了!他氣的咒罵那個送信的人,並發誓要是讓他再碰到那個人他一定剝了那狗雜種的皮。

  他手下的一個人大著膽子對他說:「二少爺,我想……我想是不是黃小姐在背後搗鬼。」

  「你找死!」何孝儒當時狠狠給了那手下一記耳光。「我看以後誰敢在我面前說嬌妹的壞話。」他的手下人嚇得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在言語一聲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3:06

第一卷  第十九章:互訴衷腸(2)

  何孝儒對黃嬌的迷戀可以說已到了一種近癡狂的成度了。黃嬌無疑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他不許任何人以任何一種方式來褻瀆誣蔑她。他更不願懷疑黃嬌捉弄了他。所以說如果一個人深深愛上另一個人的話,那個人就會變成「近視眼」。
  何孝儒發現父親和大哥在調兵遣將,一問才知是父親答應萬飛龍在飛龍山莊和秋風幫決戰時將會派出五十名好手由何孝鴻親自帶領去援助飛龍山莊。何孝儒知道後很興奮,他也想參戰,最好是一戰成名也好在心上人面前露露臉。

  而排名第十大高手之九的鐵鞭驚鬼神何孝鴻則對弟弟說:「到了新城你安安穩穩陪著黃嬌就行了,這事用不著你摻合。」

  「為什麼不讓我參戰?」何孝儒不服氣地問。

  何孝鴻說:「因為刀劍無眼。」

  他是怕弟弟受到傷害,弟弟那點功夫在他眼裡根本就不堪一擊。

  而何孝儒卻一直認為他的武功只稍遜於大哥而已。

  他爹也對他說:「聽你大哥的,這事非同一般你別摻合,你只要能把黃嬌那丫頭娶回咱們何家寨就是你的本事了。」

  何寨主很想與黃家堡結這門親。這樣飛龍山莊、何家寨、黃家堡,親套親連為一體那無疑更是如虎添翼。萬飛龍更是希望如此。何孝儒心想這麼露臉的事居然沒有他的份兒便帶著怨氣第二日就帶著八名手下趕往新城去了。

  「嬌妹,我趕回來了!」何孝儒滿臉欣喜對黃嬌說。

  黃嬌對他笑了笑,心裡則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回河南。

  而對黃嬌的笑何孝儒覺得身子就像飄起來那麼舒服,一路騎馬狂奔帶來的疲憊瞬間消失了。而他的那些手下則是一個個跌坐在凳了上精疲力竭不想再站起來了。

  「對了,你爹的病不礙事吧?」黃嬌假惺惺地問。

  何孝儒當著眾人的面不好意思說自己被人耍了,就將錯就錯說:「多謝嬌妹掛念家父,家父只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

  黃嬌說:「這我就放心了。」

  「岳先生岳姑娘好?」

  何孝儒禮貌的問候與黃嬌同桌的岳天楊和岳小鈺。他看了一眼杜湘,他不認識杜湘,而杜湘又沒有什麼起眼之處何孝儒對他不感興趣。岳天楊和岳小鈺也禮貌的回問了他。岳天楊覺得這孩子怪可憐的,被黃嬌當猴耍。

  何孝儒坐下後才對相貌平凡的杜湘感了興趣,因為他看到杜湘放在桌上的刀了。這柄刀可比杜湘本人叫人矚目多了。

  何孝儒站起身重新審視了一下杜湘遂問:「請問閣下是否就是號稱閃電快刀的杜兄?」

  杜湘站起著說:「在下正是杜湘,至於什麼閃電快刀在下愧不敢當。」

  何孝儒一聽他正是杜湘就對他有了敬意。

  「杜兄的大名小弟早已是如雷貫耳,今日真是三生有幸見到杜湘兄了,改日有空我希望能和杜兄切磋一下武藝。」

  言外之意他想和杜湘比劃比劃。

  杜湘說:「到時還請何兄指教。」

  黃嬌真想大聲對何孝儒說一句——你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他們剛坐下陳西浩就走進了酒店。他剛從憩柳園回來,他今天的心情是非比尋常的好。昨晚他第二次得到了雪玲瓏,為了這美妙的時刻他夢寐以求期盼了一百多天。雪玲瓏不但徹底滿足了他還把的靈魂和肉體整個溶化了。那種超越情慾巔峰的致命快感是他在別的女人身上根本得不到的。別的女人也做不到。這個女人床上的功夫真讓他瘋狂。那一刻他竟萌出一種是不是把雪玲瓏殺了好永遠佔有她的念頭。當然那只是個念頭。

  「陳大哥怎麼你也來了?」何孝儒站起來親熱地問。

  他認識陳西浩,因為他哥和陳西浩的關係非常好。

  「是孝儒呀,你怎麼跑來了?我正想著過幾日去何家寨看你們呢。」

  陳西浩春風滿面。

  黃嬌笑著對陳西浩說:「陳大哥今天怎麼如此高興?是偷吃了人家的糖還是——偷敲了人家的門?」

  一提這敲門陳西浩心裡就打顫。

  他裝作一副無可奈何樣說:「黃姑娘就愛拿人開心,我陳西浩誰都不怕,就怕你。」

  心裡恨不得給黃嬌一劍才解恨。這丫頭太損了,哪壺不開提哪壺。黃嬌還想說什麼陳西浩忙把話岔開:「今日大家都在,孝儒也來了,我真是高興,這頓飯我做東。」他真怕黃嬌再說出什麼可怕的話來。

  「既然陳大公子這麼大方那我可就要點菜了。」黃嬌把店小二叫來吩咐道:「把你們店裡的好菜好酒每樣都上兩份來。」

  小二乍舌說:「小姐,這可得上八十多盤菜,四十多壺酒啊!」

  黃嬌不悅地說:「你是怕我們吃不起嗎,我陳大哥可是有名的財主,你說呢陳大哥?」

  「財主不敢當,」陳西浩和善地笑著說:「既然黃小姐點了你們就照上,錢是不會少了你們的。」

  他在心裡又把黃嬌捅了一劍。

  岳小鈺見黃嬌有意和陳西浩過不去心裡有些不高興,陳西浩是大丈夫大英雄不願和黃嬌一般見識她倒是能說說黃嬌。

  她對黃嬌說:「姐姐你也太浪費了,這麼多酒菜我們怎麼能吃得完?」

  黃嬌笑著打趣她:「妹妹你急什麼?咱們花得又不是自己的錢,反正陳公子有的是錢,不花白不花。莫非花陳公子的錢你心疼了?再說你心疼做什麼?」

  岳小鈺被黃嬌說的面色赧然就不再說話了。這一刻她也明白,她這輩子是別想說過黃嬌了。

  黃嬌又瞅著何孝儒問:「你覺得我點的酒菜多不多?是不是太浪費了?」

  何孝儒不好意思看了眾人一眼違心說:「根本不算多,上次我請客要了一百多道菜五十多壺酒呢。」

  這孩子沒說假話,只不過上次他請的人有五十多個。

  結果黃嬌要的酒菜一桌子根本就擺不下,何孝儒很聰明的把兩張桌子並在一起才勉強擺下。看著酒菜如山黃嬌開心地笑了,何孝儒也陪著她笑。

  「吃菜吃菜。」陳西浩一臉假笑。

  杜湘和岳天楊相視一眼帶著幾分苦笑拿起筷子。看著堆成小山似的菜他們真不知該先在哪個盤子裡動筷子了。

  黃嬌津津有味吃著說:「這種感覺真好,你隨便把筷子放到哪都能挾到好吃的菜。陳大哥,」她衝著陳西浩說:「要不你天天請我們這樣吃一頓吧?」

  陳西浩沒敢應諾,這頓飯可是花了他不少銀子。

  眾人酒足飯飽後一桌子菜也只動了十分之二三,儘管何孝儒為給黃嬌爭面子快把胃都吃脹了。黃嬌為了不使剩餘的酒菜浪費從街上叫回幾十個面黃肌瘦的叫化子來吃。那些叫化子如狼似虎撲上去就吃喝起來,一個個嘴裡還直誇黃嬌是菩薩現身。

  何孝儒怎麼也不敢相信黃嬌居然住到了下等房。

  「嬌妹,你怎麼能住這樣的地方?這是人住的地方嗎!來人,快給黃小姐要間上等房。真是的,我不在嬌妹居然吃了這麼大的苦。這都怪我……」

  何孝儒大驚小怪的絮叨著。黃嬌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

  「這裡就挺好,我就在這裡住哪也不去。」

  「這怎麼行。」何孝儒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打死我也不能讓你住這種地方。」

  「我說了,就住這兒!」黃嬌生氣了。「如果你再這麼婆婆媽媽我馬上就走。」

  「嬌妹千萬別生氣,」何孝儒生怕黃嬌離開他。「你想住這兒就住這兒,我細看這裡其實挺不錯的。」

  待黃嬌氣消了何孝儒小心問:「嬌妹你住這兒,那我該住哪兒?」

  黃嬌瞅了他一眼說:「你住哪兒是你的事問我幹什麼。」

  何孝儒囁嚅:「我的意思是……我住上等房,嬌妹你卻住下等房,是不是有點……」

  黃嬌冷笑一聲說:「莫非你還想跟我住一個屋裡睡一張床上?」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何孝儒面紅耳赤解釋說:「我的意思是應該與嬌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還應該保護你。」

  黃嬌用手指點著何孝儒的腦門子說:「只要不和我住在一個屋子裡,你想去哪住隨你的便。」

  她覺得她快要煩死了。

  結果何孝儒讓手下人把黃嬌隔壁房裡的三個四川人請了出去,然後他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就住了進去。與黃嬌一牆之隔他心裡從某種角度來講也滿足了。能與黃嬌住在一起那則是他今生最大的夢想和幸福。他相信再多加努力這一天很快會到來的。

  何孝儒雖對岳天楊沒有太多的好感、但基於岳小鈺是個漂亮心眼兒又好的姑娘所以他對岳天楊也不反感。但發生了一件事何孝儒就醋意大發從此在心裡恨上了岳天楊。

  下午岳天楊從外回來,黃嬌看到他就像只快樂的小黃鸝從屋裡飛出上前抱了岳天楊一條胳膊倚在他身畔嬌聲說:「岳大哥,咱們什麼時候再到你屋裡喝酒聊天?」

  黃嬌這樣做本來是做戲給何孝儒看,希望他能明白什麼以後不要再死纏她了。

  何孝儒出了屋子當時面色就變的非常難看,他真有點不敢相信黃嬌怎麼會對岳天楊這個看上去凶巴巴的半截老頭子有好感。也就從那一刻起他看岳天楊的目光變成了一種敵視。他當然是不會放棄黃嬌的。而那一刻岳天楊尷尬的真想把黃嬌扔到屋頂上去。因為那時院裡的人不少,他們都用異樣的目光去看岳天楊。

  就這樣岳天楊岳小鈺,黃嬌何孝儒、杜湘陳西浩和也搬進來湊熱鬧的徐球就都住到了一個店裡。他們每個人的心裡不知都在想著什麼有什麼打算,但是他們都和平的同床異夢的相處著。彼此間都在一副偽善的面具虛與委蛇著。

  他們只等飛龍山莊和秋風幫決戰完後,然後分道揚鑣各奔前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3:31

第一卷  第二十章: 血戰開始(1)

  這天晚上月很美星很亮風也徐徐柔柔的恰到好處,濕潤的空氣中摻雜著城外飄來的野花的香氣。這無疑是個令人心曠神怡的美妙夜晚。但岳天楊卻清楚的知道這個美好的夜晚對秋風幫和飛龍山莊的人來說將注定成為有史以來最殘酷的夜晚。今晚就是他們決戰之夜!而其他人還以為是在兩日後。岳天楊決定除了把此事告訴杜湘再不告訴其他人,雙方決戰無非就是殺戮流血,這是極殘忍的事而不是一場好看的熱鬧。而飛龍山莊和秋風幫瞞天過海選擇今夜決戰也就是不想讓任何人來看熱鬧。他們只需讓那些看熱鬧的人得知結果就行了。殘酷激烈爾虞我詐的過程是他們自己的秘密。
  他輕輕敲敲杜湘的房門,門打開,門口出現杜湘。“岳大哥你有事嗎?”他的聲音很低,他是老江湖,既然岳天楊晚上來輕輕敲他的門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大聲說話以免讓別人聽到。

  岳天楊對他說:“拿上你的刀,我帶你去看場好戲。”

  杜湘再沒說一句話拿了他的刀就隨岳天楊出了酒店。他就是這樣信任岳天楊,雖然他們相交相識的日子並不長。有時候的一見如故的確是比某些人相交一輩子的感情都深。

  岳天楊把杜湘帶到了那片大柳林,杜湘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詫異地問:“難道是在今晚?”

  岳天楊說:“今晚丑時二刻,兩日是後的時間是他們掩人耳目的。”

  杜湘說:“其實我心裡一直就有些懷疑,為什麼他們這麼大規模的決戰會把時間地點清楚的傳出去、而讓那麼多人來觀看?這樣他們就是想向對方耍什麼陰謀詭計在眾目睽睽下也很難耍出來了。而且這樣大規模的互相殘殺讓那麼多好事的人在旁觀看情理上也說不通。原來他們是把決戰時間定在了今晚。”

  岳天楊說:“換時間不換地點也正是他們的聰明之處。他們也知道他們對外所定的時間和地點一定會有人懷疑,懷疑的人一定會認為他們所定的時間和地點都是遮人耳目,那麼懷疑的人一定會判斷是在別的地點決戰,而他們決戰的地點卻仍在柳林,這會叫別人想不到。他們也可以沒有任何顧慮的布置人馬專心一戰了。”

  杜湘說:“岳大哥你說的對,我還判斷他們決戰的地點可能是在城東四裡外的亂石崗,我還准備這幾日晚上去亂石崗瞅瞅,沒想到他們玩了這麼一手。那麼岳大哥你又是怎麼得知實情的?”

  岳天楊說:“是百步神拳告訴我的。”

  杜湘說:“這片柳林很大,你猜他們會不會在這裡事先埋伏人、到時來個出奇制勝?”

  岳天楊想想說:“這不大可能,他們都是詭計多端的人,都會防這一手,決戰前我想他們都會派人來林子各處察看是否有伏兵。”

  杜湘沉吟片刻說:“可是以這些年他們的行為方式來看,我不相信他們都是信守諾言正大光明決戰的人。”

  “你說得對。”岳天楊看著黢黑寂靜的樹林說:“不過他們會以另一種方式算計對方。比方說雙方正打到關鍵時刻,忽然其中一方又趕來一批生力軍,或者是兩批三批,而這些人他們雙方事先又都未察到。”

  杜湘信服地說:“有道理,岳大哥不愧是老江湖,而我開始竟以為你是個沒什麼江湖經驗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岳天楊笑著說:“別誇我,其實你身上值得我學習的地方就很多。現在我就要向你討教,你說他們這兩批人到時會在樹林的什麼位置碰頭?”

  村湘思忖一下說:“我猜是在樹林中央,然後各自把對方聲討一番就大打出手。在林中央碰頭動手有個好處,那就是打開以後跑躲起來也較容易估算出自己的位置。”

  岳天楊點點頭說:“在林中央做為厮殺中心還有個更大的好處,那就是各自後援可以不令人察覺的從四面八方以完全包圍的態勢向中心殺過來。而他們必定都有後援。”

  杜湘說:“那今晚到底鹿死誰手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倆人在樹林中央找了棵又高又大枝葉很茂密的大樹縱身掠上去把身形隱匿起來。

  杜湘帶著興奮說:“這裡真是個觀戰的好地方,他們絕對發現不了咱們。岳大哥,今晚咱倆可是唯一見證他們決戰的人了。”

  岳天楊透過樹枝縫隙望著天上的明月帶著一份別樣的心情說:“今晚月色如此怡人,真不應該是殘殺流血的時候。”

  杜湘笑著說:“這就叫做‘大殺風景’。”

  岳天楊問他:“依你看他們今晚決戰哪一方會大獲全勝?”

  杜湘說:“表面上是秋風幫人多勢眾,但飛龍山莊這邊有野狼方正,估計何孝鴻也秘密的來了,有這兩大高手……如果秋風幫再不來其他能與之抗衡的高手的話,我看秋風幫只憑兩個長老三個舵主和二十幾個堂主是很難打敗飛龍山莊的。”

  岳天楊贊同杜湘的看法。更何況老奸巨猾的萬飛龍還秘密安排了第三批人馬,看來秋風幫這次是凶多吉少了。有一點無論這兩大勢力不管誰輸誰贏對他來說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本來秋風幫這次在新城的力量有四個舵主,二十四個堂主,沒想到卻被岳大哥你殺了一個舵主和兩個堂主,而小弟也殺了一個堂主,這意外的損失是他們根本沒有想到的。不過你又殺了百步神拳這也算是替秋風幫除了一個厲害的人物。岳大哥你做事倒是不偏不倚公正的很。”杜湘帶著幾分調侃的問道。

  他又說:“等此事完了你可得不光防秋風幫了,飛龍山莊也會找你替百步神拳報仇的。”

  這個岳天楊已經想到了,現在他已成了秋風幫的眼中釘飛龍山莊的肉中刺了。他殺了百步神拳一定把想收買他為己用的萬雲海氣個半死了。估計百步神拳的死對萬飛龍的震動很大。這個卑鄙小人過了這麼多年舒坦日子現在是該讓他過提心吊膽的日子時候了。

  他們又聊了半個多時辰就看到有些黑影進了林子。他們在林子各處巡看一番就走了。

  “他們一定是先派來察看是否有埋伏的。”杜湘低聲說:“不知他們是哪一方的人?”

  又過了好一會兒又有些黑影進了柳林,他們也是四處察看,只是他們比剛才那批人察的更加仔細,連許多樹上他們也看了。有兩個來到他們藏身的樹下。

  “趙兄,這棵樹這麼大這麼茂盛能藏七八個人,你上去看看吧。”

  一個對另一個說。

  那個被稱為趙兄的說:“這麼高的樹我怎麼能上得去,我主要是練的暗器功夫,我發些暗器看看。”

  他向樹上發了兩把各式各樣的暗器,樹葉樹枝被擊落不少。

  “絕對沒人,”他自信地說:“如果有人就被我射下來了。”

  “那咱們走吧,二公子還等著信呢。”倆人就走了。

  過了一會其他人察看完也走了。樹林又恢復了原有的寂靜。這一切都是暫時的!

  “這家伙的暗器功夫可真不怎麼樣。”杜湘擺弄著接到的幾枚暗器說:“如果剛才是唐門的暗器高手試得話咱們就藏不住了。唐門的人從不用暗器打樹枝樹葉。”

  岳天楊也接了幾枚暗器,他說:“幸好不是唐門的暗器高手,不然咱們根本接不住這些暗器。”

  杜湘說:“接不住就只能躲,一躲就露餡了。”

  岳天楊說:“剛才聽他們的說話是飛龍山莊的人,那前一撥來的人就是秋風幫的人了。”

  杜湘看看天色說:“快丑時了。”

  岳天楊說:“快了。”
  隨著時間緩慢的滑過倆人終於看到有大批的人舉著火把從南面方向走進樹林。少許他們又看到北面方向也有一批人舉著火把進了樹林。隨著兩批人的深移樹林裡被火把照亮了。隨著前進的步伐這些人很有次序的把手中的火把插進路經的地方,無數火焰在林中跳動著如一個個紅色的精靈,給人一種奇異的影像感受。
  最終兩批人在林中央止步,相隔幾步之遙。

  北面的人是飛龍山莊的人,有三百來人。南面的人秋風幫的人,有四百之眾,人數上是佔據了優勢。

  飛龍山莊方面的領頭人是萬雲海,他身旁立著的是野狠方正,他的光腦袋在火光中閃著紅光,他的人更顯凶悍。他倆身後是八名高手及手拿各種兵器的手下。

  秋風幫領頭的是兩個身穿綠袍相貌兇惡醜陋的人,他們的年歲不小了,看上去已近花甲了。他們身後是三個舵主,三個舵主後面是二十來個堂主和他們的手下人。他們距岳天楊和杜湘的藏身之處有兩丈遠。

  「那兩個老頭是秋風幫六大護法中的兩個,他們是親兄弟。一個叫鐵手魔陶烈……」杜湘用極小的聲音對他說。

  如今樹下被照的通明,岳天楊早已看清了這兩個綠衣老頭兒。他們現在居然做了秋風幫的護法!岳天楊心裡很詫異。他對這倆人可一點也不陌生。他們是龜靈島綠衣四魔中的老三鐵手魔陶烈和老四烈火魔陶焰。綠衣四魔是親兄弟,各練一身厲害的邪門武功,二十年前四魔來到中原武林,他們在江湖上窮極惡無惡不作,但是卻無人敢除他們,最後他決定替武林除去這四害,他找到了四魔,經過一場惡戰他斷了老大寒冰魔陶獄一條胳膊,把老二碧眼魔打成重傷,點瞎了老四烈火魔陶焰的一隻眼,那一戰他也受了不輕的傷,最後四魔力拼他才得以逃脫,從那以後他們便躲在龜靈島不敢再出來了。沒想到他們如今又重現江湖了。既然老三老四做了秋風幫的護法,那麼老大老二也十有八九做了秋風幫的護法。有秋風幫做靠山,這下四魔更是如虎添翼有恃無恐了。

  「這兩個老魔頭武功很厲害,鐵手魔手上的功夫開碑裂石折槍斷刀,烈火魔別看性子暴又瞎了一隻眼,身上的邪門玩意兒卻很多不可小視。傳說這四魔在二十年前差點被當時號稱江湖第一高手的賀星寒給除了……這次這兩個老傢伙夠方正忙亂了。」

  江湖第一高手!杜湘的話讓他不由回想起二十年前傲視群雄從未一敗的輝煌年代……如今恩恩怨怨人莫予毒的歲月都已成為了回憶。現在他還能算是江湖第一嗎?他可不敢當了,如今可是人材倍出啊!他此時在心裡決定日後一定把四魔除了以了十九年前未了的願望。也算上為江湖正義做點貢獻吧。

  「他們倆身後那三人裡左面那個拿刀的年輕人是不是莫亮?」岳天楊問杜湘。

  杜湘從枝葉的縫隙中瞅瞅說:「我雖然沒見過莫亮但我肯定他就是山東快刀堂的莫亮,你瞧他那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樣。」

  「他是山東快刀堂的人?」岳天楊有些困惑了。

  「對,」杜湘說:「他是莫大掌門的侄兒。」

  岳天楊問:「莫大是萬飛龍的人,他怎麼成了秋風幫的人?」

  杜湘說:「聽說他父親死後他就跟莫大鬧不對頭,所以他就出來自己闖了。」

  岳天楊明白了,他也知道此人正是殺小龍的元兇,但他答應了岳小鈺把莫亮留給她親自手刃已祭小龍在天之靈。

  「中間那個大鬍子就是紅鬍子,右邊那個拿銅錘的是秋風幫十二分舵的舵主湯大龍。」

  杜湘給他介紹。

  萬雲海對陶烈陶焰厲聲說:「新城一直是我們飛龍山莊的地盤,你們秋風幫用卑鄙手段奪了不知理虧羞恥居然還這麼囂張,別以為我們飛龍山莊好欺負,今晚我就讓你們都有來無回!」

  陶烈大笑道:「自古成王敗寇,你們飛龍山莊丟了新城是你們沒本事,並不是我們強取豪奪,你這毛孩子不懂道理,不如你現在趕快帶著你的人滾回去叫你爹來吧,年紀青青死了多可惜。」

  萬雲海冷笑說:「對付你們這兩個老王八不用家父屈尊,我今晚就可以把你們這兩個老王八的頭擰下來餵狗!」

  陶焰怒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雜種,二十年前我們兄弟縱橫江湖傲視群雄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裡呢,你這是存心找死!」

  「傲視群雄縱橫江湖?」萬雲海嘲笑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家父對我說二十年前你們兄弟四人差點讓我賀叔叔都給殺了,如果不是我賀叔叔前一日力拼唐門三大暗器高手受了點傷讓你們跑了現在哪裡還有你們兄弟的狗命!斷脊之犬居然還敢在這裡亂咬亂叫!」

  「找死!」兄弟倆被萬雲海當眾揭了短惱羞成怒一齊撲向他,野狼方正上前擋住他倆打了起來。

  萬雲海拔劍喊道:「殺呀!除魔衛道殺盡秋風幫的人!」

  「殺呀!……」他身後的幾百人狂叫著向前衝去。

  秋風幫的人在三個舵主的帶領下也揮舞著兵器叫喊著衝向飛龍山莊的人。兩股迅猛的人浪碰撞在了一起,霎時廝殺聲、怒吼聲、兵器相碰聲及一聲聲不絕於耳的慘叫聲撕破寂靜的樹林寂靜的夜。一場殘酷的殺戮終於經過雙方長時間的醞釀拉開了序幕。

  岳天楊和杜湘在樹上看著下面的戰事。一個又一個人在對手瘋狂的攻擊下倒了下去,閉上了眼的成了死人,沒閉上眼的在地上痛苦呻叫的成了廢人。有的被打的跌在火把上身上著了火死豬一樣在地上翻滾嚎叫著……

  陶烈陶焰這兩個老魔頭使出渾身本事圍攻方正卻佔不到一點便宜。方正此時完全變成了一頭野獸,聞到血腥氣的野獸!他像狼一樣咆哮著,他左手的鐵鉤上下左右閃電般迅捷的揮舞著,令兩個老魔頭心驚膽戰。

  「方正不愧是十大高手裡的人吶!」岳天楊帶著感觸說。

  杜湘說:「的確是好功夫,氣勢上更是壓住了他倆,這兩個老魔頭在方正身上是討不到便宜的。不過方正也一時拿不下他們。」

  岳天楊去看萬雲海,他此時被六個堂主圍攻,但是他的武功不錯一時出不了什麼事。先前萬雲海嘲諷兩個老魔頭口裡說「我賀叔叔」時岳天楊心裡欣慰與酸楚交織在一起也不知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這個他疼愛過的孩子還沒有忘了他,在他心裡依然有一個賀叔叔。他不會知道他那個卑鄙的父親是如何對付他的賀叔叔的,如果他知道後他又會怎麼想?岳天楊想著心裡就抽搐了一下,他遲早會去殺萬飛龍,到時候萬雲海又會怎樣面對他這個賀叔叔?

  杜湘又看了下戰況對岳天楊說:「兩個老魔頭雖然處於下風可畢竟是纏住了方正。萬雲海被五個堂主纏住一時也脫不了身,太行四英里的三個敵住了三個舵主一時也難分勝負,陝西五俠則對付十五個堂主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如果何孝鴻和何家寨的高手們再不來,照這樣下去飛龍山莊的人很快會被殺光的。」

  岳天楊說:「何家寨的人會出現的,也許他們認為時機還不到吧。」

  杜湘說:「我也覺得這只是個開始。」

  在七八十招後方正的鐵鉤切入了陶烈的肩膀,然後鐵鉤帶著一塊血肉飛快抽出又向攻來的陶焰擊去,倆人惡鬥起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3:45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銀槍溫東陽(1)

  方正吼叫著連續幾招逼退陶焰又向受傷的陶烈撲去,這是個要陶烈命最好的時機,因為他已受了傷,只要殺了陶烈那陶焰對他來說就是個死人了。就在這緊要關頭突然一道白光直撲方正面門,方正急閃鐵鉤擊向那道白光,白光消失但馬上又閃起一道,目標是方正的臉,第二道白光更快。
  與此同時陶焰從側面向方正擲出三個小球,而被方正傷了的陶烈趁機從後面一掌拍向方正的後脊樑,這是帶著復仇的憤怒一擊,剛才方正的鐵鉤差點把他的左臂給切下來。方正如同被激怒的狼那樣厲嚎一聲鐵鉤擊向那道要命的白光同時右掌拍出一道勁風擊那三個小球,背後的那一掌他準備硬挺,他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那道白光在方正的鐵鉤面前消失了,但是他的後背卻結結實實挨了陶烈一掌,方正雖然口噴鮮血但身體卻穩穩的未動一下,他左手的鐵鉤像長了眼睛一樣急遽的擊向身後的陶烈。陶烈打了方正一掌沒想到方正居然沒動一下,他驚惶失措下還未來的急後撤方正的鐵鉤就鉤住了他的脖子,陶烈發出一聲慘叫,鐵鉤在瞬間準確無誤的切斷了他的喉嚨,陶烈倒地而亡。

  「三哥!……」陶焰見兄長被殺五臟如焚。

  他用噴火般的獨眼仇恨地盯著方正說:「你也去死吧!這種毒沒有解藥!」

  方正抬起自己右手,他的右手在變得腫脹紫黑。剛才陶焰擲向他的三個小球他用掌風只震落了兩個,另一個繼續力道不解擊向他,那緊急關頭他以沒時間採取別的辦法,他右手本能把那個小球抓到了手裡,沒了到小球裡立刻鑽出許多牛毛般的細針刺入他的手掌,針上有巨毒。方正看著自己的右手,如果再不採取辦法毒液就會順著手侵入臂膀。這時方正做了一件事,他左手的鐵鉤切向自己的右手,鋒利的鐵鉤把他的右手完整的切下,那只充滿巨毒的右手掉在了地上,他手腕上血湧如注,他左手的鉤子又飛快的連點右臂幾處穴道止血。方正緊咬牙關始終未哼一聲,如今他連一隻手也沒有了,他的面目更凶狠更恐怖了。

  方正的凶悍令陶焰驚怔,令方正前方的那個年輕人心怵。

  那年輕人手裡握著一柄寒氣襲人的刀,剛才方正面前出現的要命白光就是他的刀光。他就是殺小龍的兇手莫亮。方纔他把自己的對手殺了就過來配合陶氏兄弟攻殺方正。他是那麼想親手置方正於刀下,如果他殺了方正他的名氣將一夜之間傳遍大江南北。但是他沒想到方正比他想像中的更可怕!方正用獨眼憤恨地盯著莫亮,他把他恨之入骨!如果不是莫亮猝然冒出他也不挨了一掌又丟了一手了。驀地他咆哮一聲就撲向莫亮,他要殺了他以解心中之恨。莫亮也揮刀迎向方正,方正如今中了一掌斷了一手以是身負重傷這正是殺他的最好時機。陶焰也憤恨的攻向方正,他要殺了他替兄長報仇。三人瘋狂的打在了一起。

  剛才那驚心動魄的場面在樹上的岳天楊和杜湘都盡收眼底。

  杜湘感慨說:「真不虧是野狼方正,真是夠狠!」

  岳天楊也為方正的凶悍表現所動容,方正是條硬漢子,他就佩服硬漢子。

  他對杜湘說:「以莫亮的刀法在用刀的高手裡也算是佼佼者了,現在他和陶焰一起對付方正,而方正又受了傷,如果再這樣打下去方正會吃大虧的。」

  他又看了下整體戰況說:「飛龍山莊的人快頂不住了。」

  的確現在的戰況對飛龍山莊極為不利。方正受重傷又被莫亮陶焰死死纏住,萬雲海雖奮力殺了兩個堂主但身上已受了幾處傷,陝西五俠雖殺了八個堂主可也死了三人,剩下兩個渾身是血苦苦支撐。那三百來名手下如今也死傷過半了。

  就在這危急的關頭一批精壯的大漢從林中的一個方向突然冒出如狼似虎的撲向秋風幫的人。為首的是一個手持鐵鞭威風凜凜的大漢,他手中鐵鞭上下翻飛快捷迅猛,那些秋風幫的人一個個被打死在地。

  此人就像只撲入羊群的猛虎。不少人喊叫著:「他就是鐵鞭驚鬼神何孝鴻!」

  轉眼二十多個人死在了他的鐵鞭之下,秋風幫的人嚇得心驚膽寒沒人再敢上去和他拚殺。而何家寨的其他高手早以養精蓄銳只等這場廝殺,如今個個都兇猛異常很快就把秋風幫的氣勢壓了下去。

  萬雲海更是興奮地大叫:「弟兄們,我們的援兵來了,殺呀!」

  何孝鴻見萬雲海被圍著就去解他的圍,不了湯大龍手持兩個大銅錘和兩個堂主擋住了他。何孝鴻怒吼一聲一鞭向一個堂主擊去,那個堂主用刀去擋何孝鴻的鐵鞭,沒想到這一鞭力如泰山壓頂,他的刀被打斷鐵鞭擊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身子如斷線的風箏似的飛了出去。

  湯大龍見手下一個堂主被打死憤怒地吼了一聲雙手舉起銅錘就砸向何孝鴻,何孝鴻避開那一擊身子拔地而起在空中雙手握鞭以高屋建瓴之勢擊向湯大龍的腦袋。湯大龍雙錘舉過頭頂去封那一鞭,鐵鞭擊在銅錘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湯大龍雖然擋住了這雷霆般的一擊但他的雙腿自膝蓋以下都陷入了地中,可見何孝鴻這一擊之力是多麼的可怕。何孝鴻身子落地一鞭把陷在地中難以躲避的湯大龍打了個血肉橫飛。這更是叫秋風幫的人觸目驚心魂飛魄散。

  在樹上的岳天楊也很震撼,他對杜湘說:「何孝鴻和他的鐵鞭氣勢非凡銳不可擋,真不愧為鐵鞭驚鬼神!」

  杜湘說:「他這根鐵鞭真是人見了人怕鬼見了鬼愁呀。」

  岳天楊說:「聽陳西浩說你和他是好朋友?」

  杜湘說:「其實和我關係一般,陳西浩倒是跟他稱兄道弟關係不錯。」

  岳天楊說:「何孝鴻前來助陣秋風幫應該想到了,不知他們將派什麼人來擋何孝鴻?」

  杜湘說:「陶烈陶焰兩個老魔頭勉強能擋住方正,如果擋何孝鴻他們也得至少用兩個護法。到底他們安排誰來擋何孝鴻很快就會見分曉了。

  岳天楊說:「人已經到了。」

  就在秋風幫岌岌可危之際從樹林一方冒出一批人吶喊著衝向飛龍山莊與何家寨的人。

  這批人不少。有一百多人。

  何孝鴻用鐵鞭打死十幾人,驀地他覺得有股陰冷的勁風直襲他的後背,何孝鴻大驚之下急忙轉身一鞭抽向偷襲之人,那人身子輕飄飄閃開毫髮無損。何孝鴻看來人,對方穿著寬大的黑袍,長髮散亂披下臉上罩著個金屬面具。他的身體飄飄悠悠就像是個鬼魂一般。而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完全是一個沒有人氣息的鬼魂。

  何孝鴻沉聲問:「難道你就是那個愛裝神弄鬼不敢以真面目見人的陰七子?」

  對方說:「我從不裝神弄鬼,我本來就是這副樣子。」

  話音一落身子迅捷的飄向何孝鴻一隻鬼爪一樣的手抓向何孝鴻的臉。何孝鴻也不閃避而是一鞭打向陰七子的頭,陰七子收了攻勢身子倒飛避開那一鞭,待何孝鴻那鞭擊空後他身子又閃電般飄向何孝鴻去攻擊他……

  「怎麼會是他?」陰七子的出現令杜湘大感意外。他對岳天楊說:「這個形如厲鬼一樣的人是陰七子,他是江湖上最神秘莫測的人。雖然他在十高手中排名最後但人們都不熟悉他所以沒人敢小看他。令人想不通的是……他這個人向來行動詭秘獨來獨往不倚附任何幫派,他怎麼又會來幫秋風幫對付飛龍山莊?」

  杜湘現在滿頭霧水。岳天楊豁然明白了,陰七子雖然不是秋風幫的人卻是雪玲瓏的人,現在他現身幫助秋風幫那說明雪玲瓏和秋風幫是在同一個陣營裡的。雪玲瓏這次來新城實際上是來暗助秋風幫的。

  「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你怎麼會知道?」杜湘心中更奇。

  岳天楊說:「等事情完了後我再告訴你,現在咱們好好看吧,這個陰七子武功非比尋常,而且輕功更是出眾。」

  岳天楊自上次和陰七子一戰後心裡就對這個形如厲鬼的人存有幾分忌憚。

  何孝鴻和陰七子打了四十多招不分勝負,何孝鴻氣惱的暴喝不斷,因為這四十多招沒有幾招是實打實的,往往是陰七子與他一觸及退,仗著一身好輕功在他前後左右纏繞。何孝鴻的武功剛猛實在,陰七子的功夫則詭異陰柔,跟陰七子打何孝鴻老覺得使不出真本事來。就像雄獅對付一隻蝙蝠一樣沒什麼辦法。

  又纏鬥了十幾招陰七子說:「有本事咱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打一場。」說完身子就向前飄去了。

  何孝鴻此時被他惹起了火氣就縱身追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4:03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銀槍溫東陽(2)

  待倆人的身影消失後杜湘說:「何孝鴻追陰七子去了,看來這下他們有一場惡鬥了。」
  「以陰七子的功夫何孝鴻是佔不上什麼便宜的。」岳天楊對陰七子的功夫很有信心。

  「那人我認識,」杜湘忽然指著下面一個正和何家寨高手打鬥的人說:「他是秋風幫第五分舵的舵主林甫松,才來的這批人是第五分舵的人,沒想到秋風幫把第五分舵調到了新城。這個林甫松原是少林弟子,一身功夫非常好,看來秋風幫是暗藏援兵做好的充分準備的。」

  岳天楊說:「好戲還在後頭呢。」

  他想起百步神拳臨死前告訴他萬飛龍還秘密安排了第三批人。估計這批人出現時也就是秋風幫大禍臨頭之時。

  何孝鴻把陰七子追出柳林的時候陰七子停下了腳步。於是何孝鴻就看到一個人。這個人蹲在一小土堆前用手指很無聊的撥弄著一小塊土坷垃解悶。他身旁地土地上插著一根通體雪白在月光下更是發出眩目白光的槍--銀槍!這根槍比一般的槍短了許多只比一柄劍長一些,但槍尖卻很長很細。那人緩緩站起來拍打了一下手上的土看著何孝鴻。他四方臉,鼻子和嘴都很大。

  他用溫和的聲音對何孝鴻說:「我剛才正在心裡想著,到底陰七子是會把你鐵鞭驚鬼神何孝鴻引來還是把野狼方正引來,結果是把你引來了,那就算你倒霉吧。」

  何孝鴻盯著他瞳仁收縮著,他沉聲說:「銀槍--溫東陽。」

  溫東陽笑著點點頭。

  「其實我來新城比你來的還要早,我們秋風幫不會傻到只派一些平常的高手來讓你們恣意屠殺的,你說是不是?」

  何孝鴻又把目光移向陰七子。

  「真沒想到你居然是秋風幫的人。」

  陰七子冷冷地說:「秋風幫和我沒關係,我是誰的人你也沒有必要知道。」

  溫東陽對陰七子說:「你的任務完成了,你可以走了。」

  何孝鴻現在才明白陰七子的任務就是把他引到這來。難怪他不跟自己好好打。

  陰七子對溫東陽冷泠地說:「我又不是你的人,你沒有權力命令我。如果我想走我自然會走,如果我不想走也沒人能逼我走。」

  溫東陽心裡燃起了怒火,但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現在不想招惹陰七子,他一直都暗防著這個半人半鬼的傢伙,因為他知道陰七子心裡恨他,這什麼?因為他和雪玲瓏有了關係。他現在怕惹火了陰七子對方反戈一擊與何孝鴻一齊來對付他可就麻煩了。他知道此人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為了雪玲瓏。

  溫東陽佯做無所謂地笑笑說:「既然七兄想留下來看我與何大公子一戰不妨就留下來吧,畢竟我們這頂尖高手之戰是百年難見,七兄也可以趁機學我幾招蓋世槍法。」

  陰七子不屑地冷笑說:「我可不想看你們倆狗咬狗,我更不想學你的破槍法。」說完他身影飄進樹林去了。

  溫東陽笑了,他現在發現陰七子這個人是經不起激將法的。何孝鴻見陰七子去了暗鬆一口氣,如果陰七子和溫東陽聯手對付他那他今晚可就死定了,而他獨自對溫東陽心裡不再懼怕,他心裡早想見識一下溫東陽的槍法。

  溫東陽看看天上明月歎息一聲說:「今晚月色如此之好而何兄卻要離開人世了,壯士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可惜,真是可惜。」

  面對溫東陽大言不慚的鄙視何孝鴻火往上衝,他說:「也許結果正好相反!」

  溫東陽自信地說:「沒有也許,你排名第九,我排名第三,你說你不死誰死?」

  何孝鴻說:「排名並不帶表什麼,最重要的是用功夫說話。」

  溫東陽輕蔑地說:「那你就露兩手讓我看看,也許你連第九都不配做!」

  溫東陽激怒了何孝鴻,他大吼一聲舉起鐵鞭朝溫東陽衝去。溫東陽的右手握在了身旁的槍柄上,他一動不動眼睛盯著衝過來的何孝鴻。就在何孝鴻離他四五步的時候他手腕一發力銀槍夾帶著一股泥土從地下迸了出來。那股泥土射向何孝鴻,隨後那根雪白的銀槍也刺向他。何孝鴻身子一歪躲過那股泥土同時鐵鞭採取守勢封住了溫東陽的那一槍。溫東陽不退反進又是一槍直奔何孝鴻的咽喉,何孝鴻避開那一槍鐵一鞭擊向溫東陽胸口,就這樣倆人鞭來槍往打了起來。

  溫東陽把一條銀槍舞的槍芒四射槍影如瑞雪紛飛,一槍接一槍一槍更快一槍,連他自己都不知出了的多少槍。何孝鴻的鐵鞭在溫東陽的銀槍下漸漸被動了,最後只能防守自保了。而溫東陽的銀槍像是纏繞在何孝鴻四周的一條滾動翻飛的白蟒攻勢不減反而更快更猛。何孝鴻的心越來越冷,他從來未見過這麼可怕的槍法,根本就不給你一點喘息的空隙。就如一條纏住人的蟒蛇,越纏越緊越纏越緊,直到把你纏死它才鬆開。又過了一會兒何孝鴻的身上被溫東陽的槍尖點開了幾個血口子,何孝鴻的鐵鞭揮舞的慢了……不知過了打了多久,何孝鴻的鐵鞭從手中慢慢滑落掉在地上,溫東陽冰冷的銀槍刺穿了他的胸膛。溫東陽的身子幾乎要貼住他了,溫東陽長長出了一口氣,他連續攻出的一百八十多槍,整個過程中沒有給何孝鴻一絲喘息之機。這就是他槍法的特點。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進則生,退則亡。溫東陽吁出的氣吹在了何孝鴻的臉上,他聞出這氣裡有股臭味兒,也許這就是死亡的味道。

  溫東陽抬起左手撫摸著何孝鴻的臉說:「你真得不配做第九,我本準備殺了你以後在床上躺十天養傷,現在有兩天就足夠了。」

  何孝鴻艱難地說出三個字:「好槍法。」

  溫東陽把銀槍從何孝鴻胸膛抽出,一股血隨著噴出濺在他身上,然後何孝鴻的身子緩緩倒在了地上。溫東陽把槍上的血在何孝鴻的衣服上揩淨。這是他的習慣,用敵人的衣服擦拭敵人的血。然後他端詳著閃著白光的槍尖滿意的點點頭。他咳嗽起來,他彎下腰,嘴裡有些血在流出。在整個交手的過程中何孝鴻的鐵鞭在他胸部輕掃了一下,唯一的一下,如果是結結實實擊在他胸部的話他就會慘死。他咳了些血後用袖子把嘴角的血揩淨直起了腰,他把銀槍擱進長衫掛在腰間的銅扣上,從外面看他身上沒帶任何武器。

  這時有兩個鐵塔般的巨人朝他走來,他們身後是八名彪形大漢抬著的一張錦榻,榻上遮著黑幔,兩側與後面有十幾名年輕劍手護衛。他們在他幾步外停下,錦榻也緩緩落地。

  「東陽,事情辦好了嗎?」錦榻裡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

  溫東陽走到榻旁,他對裡面的人說:「玲瓏,如果你要是出來的話你就會看到不可一世的何大公子現在正躺在地上睡覺呢,只是他永遠也醒不來了。」

  「是嗎?」雪玲瓏在裡面嬌笑著說:「不過我可不敢出去看,人家最怕看死人了。」

  溫東陽又咳嗽起來,一口血到了他嘴邊他又硬嚥了下去。

  「東陽你受傷了嗎?」她關切地問。

  溫東陽停止了咳嗽,他說:「沒什麼大礙,比我預想的好多了。」

  「那你快進來,讓我看看你傷到哪了」她說。

  溫東陽心旌飄蕩掀起黑幔鑽了進去。外面被月光照的通明,榻裡卻黢黑不見五指。裡面香氣襲人,溫東陽只覺得腦袋暈暈的身體輕飄飄的如置身在雲霧中那樣奇妙。然後一個滑膩溫熱散發看幽幽香氣的身體把他抱住,溫東陽更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

  「陰七子呢?」

  「被我氣跑了。」

  「你為什麼不讓他留下來幫你?如果他留下來你們兩個打一個既省事你也受不了傷了。你知不知道你受了傷我很心疼。」

  「我怕把他留下來他會跟何孝鴻一起來收拾我,那時你的心會更疼的。」

  她「咯咯」笑了起來,她說:「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你必須得防,一種是正在吃醋的女人,一種是正在吃醋的男人。你先氣走陰七子看來你還不傻嗎。」

  他用手撫摸著她,「如果我傻我早死了。」

  然後他問:「你的人都安排好了嗎?」

  她說:「都齊了。」

  「那為什麼還不下令出擊?早點把飛龍山莊的人殺光不好嗎?」他認為時機以經到了。

  她用手指點了一下他的頭說:「你呀做什麼事都愛急,反正他們現在能撐得住,我們再等等,萬飛龍老奸巨猾也許他還安排了第三批人也說不上,如果真有第三批人那咱們就給他來個徹底的一網打盡。我這個人打魚就有個習慣,恨不得把海裡的魚一網全打上來,你說我是不是很貪心?」她說著笑了。

  他說:「我喜歡貪心的女人。貪心的女人往往都很有本事。我很佩服你,你家主人有你這樣的人才何愁大事不成。」

  她得意地說:「人們只知道江湖上有秋風幫和飛龍山莊這兩大勢力,他們萬萬想不到還有我們的第三大勢力。你們秋風幫在明,我們屠龍會在暗,咱們合作萬飛龍是做夢也想不到的,飛龍山莊很快就要完了,整個江湖很快就是我們的了,不久的將來,整個天下也會是我們的,哈哈……」她激動地笑了起來。柳林裡雙方的廝殺還是那麼激烈殘酷,雙方各有人不斷慘叫著倒下。雖然秋風幫現在在人數上還佔優,但何家寨的那批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他們與飛龍山莊的人齊心協力並肩奮戰,所以秋風幫如今在戰況上沒多大優勢。勢均力敵雙方都不佔便宜,成膠著狀態。
  杜湘勘看了一下戰況對岳天楊說:「雙方現在半斤八兩都沒什麼優勢,照這樣打下去結果會是同歸於盡。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哪一方深謀遠慮還安排了第三批人馬的話,那另一方就會遭到滅頂之災。」

  岳天楊說:「一定會有第三批人的,也許還會有第四批人,新城之戰他們都勢在必得。」

  杜湘說:「真不知陰七子與何孝鴻現在打的怎麼樣了?你猜他們誰會贏?」

  岳天楊說:「何孝鴻的鐵鞭雖然剛猛迅疾,但鞭法並不是很精妙完美,只憑力道和兇猛取勝。陰七子的功夫卻陰邪詭異,再加上他一身好輕功,我看十有八九何孝鴻會敗。」

  杜湘說:「如果真是何孝鴻敗了那陰七子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何孝鴻畢竟不是一般人,只要讓他的鐵鞭碰一下就了不得了,我不相信何孝鴻就一鞭也擊不中對方。」

  岳天楊沒在做聲,但是他相信何孝鴻一定不是陰七子的對手。那晚陰七子和他交手近七十招都未敗啊!他的輕功更是和他都不相上下。

  「沒想到方正受了重傷反而越戰越勇了,我看莫亮和陶焰一時半會兒也拿他沒什麼辦法。」杜湘看著下面帶著幾分欽佩說。

  岳天楊心裡也很欽佩這匹堅韌凶悍的狼。如今身受重傷的方正面對莫亮陶焰的猛攻在不斷的厲吼聲中把那隻鐵鉤揮舞的如同暴風驟雨一樣令人膽寒,非但沒處下風還令久攻不下的兩個強敵更焦躁不安心生慌亂。在他們眼裡此時的方正根本不是個人了,而純粹是頭不懼傷痛不懼危險的野獸!

  雙方還在失去理智一樣的瘋狂的拚殺著。站著的人越來越少,倒下去的人越來越多。雙方的死傷都很慘重。在這緊要關頭無論哪一方再來一批生力軍那麼另一方的結局就是全軍覆滅。

  終於,第三批人出現了!那是一批蒙面的黑衣人,每個人手裡使得是相同的兵器——彎刀。一柄如彎月一樣的彎刀。每柄彎刀在月光與火光的輝應下發出森冷的寒光。他們個個身手矯健。他們宛若一股黑色洶湧的激流勢不可擋衝向戰場。這是一股可怕地力量!他們手中彎刀的目標是秋風幫的人。刀法凌厲奇特,秋風幫的人一個接一個在彎刀下噴灑著鮮血慘叫著喪命當場。有的受了點輕傷也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然後就斷了氣。因為每柄刀上都淬有巨毒——見血封喉!

  秋風幫的堤防頃刻之間被這股洶湧的激流沖潰,潰不成軍。大部分秋風幫的人被駭的魂飛魄散,如今他們就是想逃也沒有機會了,他們被纏住了。他們如今就像是砧板上的魚只有任人宰殺了。

  杜湘吃驚地說:「這些人使彎刀,刀法詭異刀上淬巨毒,他們不是中原人!」

  岳天楊細看一下說:「這些人都是苗人,估計是苗疆鎖魂谷的人。」

  杜湘說:「我怎麼沒聽說過苗疆有這麼一個幫派?岳大哥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岳天楊說:「鎖魂谷是個很神秘的地方,中原武林很少有人知道。二十年前我曾去過鎖魂谷,還和那裡的人交過手。那裡的人武功雖然都不算太歷害,可是他們的武器上都淬毒,很讓人頭疼。」

  「原來是這樣。」杜湘說:「難怪這些天我在城裡見到一些人不像是我們中原人,原來他們都是苗人。有誰能會想到萬飛龍居然能把苗子請來替助陣。萬飛龍可真是夠有本事的。」

  就在秋風幫岌岌可危之際,就連杜湘和岳天楊都認為秋風幫要全軍覆滅時,局勢又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樹林四周陡然響起若干人的呼嘯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把林中的廝殺聲都要壓下去了。秋風幫的人聽到這些嘯聲就像被打了興奮劑一樣亢奮了,他們叫嚷著:「我們的援兵到了!飛龍山莊完蛋了!弟兄們殺呀!」相反飛龍山莊的人變得恐慌起來。他們沒了到秋風幫並不比他們傻也安排了起死回生決定勝負的第三批人。而這批人更是計高一籌硬等他們人馬全暴露無遺他們才要露面了。

  岳天楊歎道:「局勢變幻莫測,沒想到秋風幫計高一籌,看來飛龍山莊是在劫難逃了。」

  杜湘帶著疑惑說:「秋風幫調到新城有五個分舵了,這樣大規模的明調暗遣以是秋風幫史無前例的了,照現在的局勢看他們第三批人至少得有三個分舵的實力才能把飛龍山莊的人全殲。這麼說秋風幫這次竟調動了八個分舵的人馬!」他轉念一想又說:「可這不大可能,秋風幫總共也只有二十個分舵……萬一失敗他們將損失慘重。二來他們就不怕萬飛龍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組織人馬進攻他們總舵或奪他們其它重要的地盤嗎?還有秋風幫調八個分舵的人馬飛龍山莊是不會察不到的。」杜湘現在滿腦子疑問。岳天楊也覺得杜湘分析的有道理。

  秋風幫的援兵出現了,他們從四周圍了上來,人數不下二百人。他們高矮胖瘦迥異,穿著更雜。有的穿綾羅綢緞,有的穿布衣,有的鶉衣百結,有的穿的古怪異常。他們手中的兵器也都是五花八門,刀槍劍戟棍棒鉤叉斧……什麼兵器都有。他們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每人臉上都帶著一個面具。但面具又是形態各異的大不一樣。有的是豬八戒面具、有的是孫悟空面具、有的是妖魔鬼怪面具,有的則帶著佳人美女的面具。他們呼嘯著撲向飛龍山莊的人,聲勢很大。他們的武功都不弱,根本不是平常之輩,他們的加入立刻就把秋風幫的敗勢挽了回來。

  杜湘看著吃驚地說:「他們決不是秋風幫的人。」然後他暗窺他們的武功嘴裡念道:「武當的紫氣劍法、青城派的奪命刀、林家拳、天山靈蛇劍、長白山的風火棍、丐幫的打狗棒、白玉門的劈空掌、南宮世家的祭情鈴、黑雲島的鎖命腳……」

  這些武功岳天楊當然也能看得出來,他心裡也很驚詫,這些雜七雜八的高手是誰招來的?他們為什麼要助秋風幫?

  「他們為什麼要幫秋風幫?」對此杜湘也充滿了疑問。

  如今秋風幫的人完全佔據了上風並牢牢控制住了局勢。場中的廝殺更加慘烈,飛龍山莊的人奮力拚殺試圖挽回敗局但卻以是無力回天了。那些苗人雖然刀法獨特刀又淬巨毒但大多明顯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被殺死在地,其他的人憑著一股不畏死的凶悍支撐著。何家寨的人也死傷三分之二了。慘叫聲越來越厲,屍體直來越多,鮮血流成了河……每個人只面臨著兩種選擇——殺人與被殺!場面越來越慘不忍睹。這片原本寧靜祥和的柳林如今徹底被殺戮和瘋狂侵食……

  岳天楊和杜湘也不想再看這血肉橫飛的殘酷場面了。他們沒想到秋風幫和飛龍山莊的決戰竟會到如此慘烈的地步。他們真是同情下面那些瘋狂拚殺的血肉之軀,他們在蕭秋風和萬飛龍這兩個大野心家的慾望下完全失去了自我變成了一種殺戮的工具。他們無疑是最可悲的,操縱他的人則是最可恨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4:18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血腥殺戮(2)

  看著這慘烈的場面杜湘歎道:「都說萬飛龍是大英雄大俠士,以仁義為本,現在我可看出來了,他是打著除魔衛道的幌子在實現自己的野心。他還不如蕭秋風,畢竟蕭秋風毫不避諱他的野心,而萬飛龍則是諱莫如深道貌岸然,那麼多的人被他蒙蔽為他賣命,真是可恥。」
  岳天楊帶著恨意說:「萬飛龍這個偽君子遲早會被揭出的,總有一天他會得到他應有的下場!」

  「還有蕭秋風,」岳天楊補充說:「利慾薰心殘害武林,作法者終自斃。」

  杜湘搖著頭說:「想讓這倆大野心家伏法太難了,這連少林丐幫這麼有名望的幫派都不敢惹他們,而是本著避禍自保的態度不聞不問,試問又要誰能力挽狂瀾還江湖以太平秩序!」

  杜湘顯得很悲觀。岳天楊也對江湖的前景並不感到樂觀,的確這兩股勢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從今晚局部的械鬥就可以窺出一斑。

  「撤!快……兄弟們快撤……」萬雲海作為飛龍山莊這邊的首領眼見無勝利希望再這樣下去就要全軍覆滅絕望之下大喊著讓手下人衝出去活命。但是突圍的時機以經逝去了,他們的人都被對方纏住根本無法脫身。就連方正也被纏住想脫身也難如登天了。如今有兩個帶著面具的高手和莫亮陶焰把他圍困起來攻殺。方正以明顯處於下風,他身上的傷口得不到及時護理也開始流血,他如今只是憑藉著自身的強悍堅韌硬撐著,這樣下去他也撐不了多久了。萬雲海揮舞著劍怒吼著沖了幾次都沒衝出去,他以渾身是血,他也撐不了多久了。

  面對著生命已處於死亡邊緣的萬雲海岳天楊心裡湧動著一種難言的感受。他雖然是仇人的兒子,雖然他是為了父親的野心而陷此絕境,但畢竟他是十九年前那個用稚嫩聲音喊著賀叔叔向他跑過來的可愛的孩子。他當初是那麼喜歡他,雖然今非昔比,可他不能不否認對他沒有了一絲感情。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孩子慘死在別人手裡而無動於衷。所以他決定下去救他。

  岳天楊把長衫撕下一塊蒙在臉上,他不想讓萬雲海知道是他救了他,他也不想讓秋風幫的人知道是他救了萬雲海。

  「岳大哥你想幹什麼?」杜湘驚詫中帶著緊張。

  「我下去救個人。」岳天楊撥開枝葉縱身下去了,留下杜湘一個人在樹上是那麼懵懂。岳天楊下去救誰?下面不是飛龍山莊的人就是秋風幫的人,這兩大勢力如今可以說視岳天楊為仇敵,岳天楊真是讓他難以理解。

  岳天楊身剛落地就有幾個人攻向他,岳天楊也不管他們是哪一方的人把他們打退。又有四個帶面具的人攻向岳天楊,他們的功夫比剛才那幾個人厲害多了,但岳天楊只用了招就把這幾個人打倒在地。他們只受了點傷並沒有死,他不想亂殺人。岳天楊的武功和他的猝然出現震動了秋風幫的人,他們都以為岳天楊是飛龍山莊暗伏的一個厲害高手。飛龍山莊的人也認為岳天楊是他們暗伏的一個極厲害的高手,有些人興奮地喊叫起來。

  第五分舵的舵主林甫松和兩個堂主三個帶面具高手把岳天楊圍了起來。這幾人的功夫都不錯,尤其是林甫松一身正宗少林功夫很厲害。岳天楊一腳把一個堂主踢了出去,另一個堂主和一個帶面具人的兩件兵器攻向岳天楊後背,另兩個帶面具高手的兩件兵器則分左右兩個方位攻向岳天楊,而林甫松從正面一掌擊向岳天楊胸膛,用的是少林無堅不摧的大力金剛掌。他們已不同角度同時發起的奮力一擊配合的很好,勢必要毀掉岳天楊。但結果卻叫他們瞠目結舌難以置信。那兩個一左一右攻擊岳天楊的高手突然身子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其中一個的劍也折成兩截。岳天楊又一掌迎向林甫松的那一掌,他用的同樣是少林的大力金剛掌。兩掌相碰發出一聲暴響林甫松連退七八步身體搖晃幾下總算是沒跌倒。但他的面色卻變得煞白嘴角也掛著血絲。他用驚呆了的目光看著岳天楊心裡嘴裡如塞滿了黃連一樣苦。身後那兩個人的兵器到了岳天楊背上,但他倆卻像陡然被打傻了似的驚怔在了當地,一個發現他手中的鋼刀只剩下了刀把,刀身已斷為幾截落在地上。另一個則發現他戳在岳天楊後脊樑上的槍沒有了槍頭。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剛才似乎覺得有個手影在他們眼前晃了一下。但那只是好像啊!

  岳天楊不和他們糾纏,他身形幾個起落向被圍困的萬雲海掠去。中途有人想試圖阻擋他都被他打翻在地。有四個人圍攻雲海,兩個堂主兩個帶面具的人。萬雲海已是步伐凌亂劍法無章了。他瞅了個空檔奮力劈翻一個堂主,但也就在這時那兩個帶面具的向他下殺手了,他們一刀一槍分兩個方向直攻萬雲海身上兩處要害,萬雲海現在就是想躲也躲不過去了,他悲嘯一聲閉目待死。他沒死,他聽到兩聲哼叫,那是敵人因受傷發出的,他睜開眼,於是他就看到了蒙著面的岳天楊。

  「你是誰?」他驚問。只有他最清楚飛龍山莊根本就沒暗伏什麼厲害的高手。

  「跟我走!」

  岳天楊轉身開路,萬雲海不敢多問急忙跟著他。他現在明白只有跟著這個蒙面人他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萬雲海渾身是傷身體踉踉蹌蹌跑不快,岳天楊又得應付那些攔劫他們的高手。有兩個帶面具的高手趁岳天楊對付襲擊萬雲海的三個人時朝岳天楊身後發起了攻擊,兩條鐵槍直刺岳天楊後心,岳天楊早有警覺,待他打倒那三人回身對付那兩條槍時他發現那兩條槍和它們的主人以躺在了地上。岳天楊心裡充滿了感激,他看到了蒙著面的杜湘。杜湘沒帶刀,他的刀留在了樹上,他怕暴露了身份為麻煩。他此時手裡提著把奪來劍。

  又有幾個人朝他們衝來,杜湘一劍揮出前面那兩人應聲倒地,劍非常快!

  「你帶他先走。」杜湘擋住了其餘的人。

  岳天楊抓住萬雲海肩膀提一口真氣施展輕功帶著萬雲海朝一個方向突圍。秋風幫的人叫嚷著:「劫下萬雲海,不能讓他跑了!」

  是的,如果他們殺了萬雲海將會對萬飛龍是一個沉痛的打擊,對他們來說更是大功一件,所以很多人不顧死活撲上去阻擋岳天楊帶走萬雲海。情急之下岳天楊也不得不下殺手了,要不他們會被纏住。

  他用了一種鮮為人知的邪門功夫「幽冥鬼爪手」,這是門歹毒陰邪的功夫,岳天楊一直不願用這套邪惡的功夫,如今他用這門功夫一是想震懾敵人節約時間衝出去,二是給萬雲海看的。他知道萬雲海回去後一定會把蒙面人救他的事告訴萬飛龍,萬飛龍一定會問他這蒙面人使得是什麼功夫而借此推斷他的身份。而萬飛龍根本就不知道他居然還會這種邪門功夫。他決不能給萬飛龍一點他仍活著的信息。他先前在萬雲海面前露的武功也都是平常武功。

  岳天楊一使出這門邪功圍著他們的那些人頓覺四周陰風陣陣寒氣逼人全身被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眼前到處是飄忽揮舞的可怕鬼爪。他們的脖子、咽喉、胸膛、臉,不斷被鬼爪撕裂洞穿,接連二三的慘叫立刻響徹樹林。其他人嚇得魂飛魄散不敢再上前,生怕被鬼爪抓了。面對這可怕歹毒的邪功萬雲海也驚駭萬分。趁這機會岳天楊提了萬雲海衝了出去。他心裡突然很後悔用這邪惡功夫,畢竟他不是邪道魔頭。

  岳天楊帶著萬雲海出了柳林又奔出一里多路把他放了下來。萬雲海感激涕零,「多謝大俠救命之恩,敢問大俠尊姓大名日後也好報答大恩。」

  岳天楊說:「不要再廢話了,快逃命吧。以後也不要再捲入這些打打殺殺了,好好和你媳婦過日子吧,不然你遲早會喪命的。」

  「大俠教誨在下一定鉻記」萬雲海說:「既然大俠不便以真面目真姓名相告在下也不敢多問,但大俠的再生之恩在下永生不忘,如有機會,此恩必報!」

  說完他轉身踉蹌著朝前去了。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他悲哀地知道——他帶來的那些人,何家寨的人,那些苗人,都將不復存在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4:32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血染柳林落葉紅(1)

  望著萬雲海的背影他又憶起了往昔之事,他的心緒久久難以平靜。
  「岳大哥你為什麼要救他?」

  不知過了多久杜湘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杜湘走到他的身邊。

  岳天楊說:「這個我只能以後告訴你了。」

  杜湘摘下蒙面,岳天楊也摘下。

  杜湘看著天空的明月說:「我剛才把野狼方正救出去了,我很佩服這條硬漢子,我不想讓他就這麼死了。」

  岳天楊很欣賞杜湘的做法。方正是一條硬漢子。這樣的人無論是對手還是朋友,都值得人讓人尊敬。

  岳天楊說:「你不怕他日後會成為你的敵人嗎?」

  杜湘說:「一個值得尊敬的敵人總比一個虛偽的朋友要好的多。」

  岳天楊點點頭說:「你說的對,做的也很對。他知道是你救了他嗎?」

  杜湘搖搖頭:「我不想讓他知道是我救了他,他問我姓名,我沒有告訴他。」

  岳天楊說:「寧貧而不豪奪,施恩而不圖報,杜兄弟不愧為一個『俠』字。」

  杜湘看著岳天楊問:「岳大哥你怎麼會幽冥鬼爪手這種至邪至毒的功夫?死在這種功夫上的人可是非常慘吶!」

  杜湘似有些鄙意。他是最痛恨那些邪門歪道陰狠毒辣的武功的。

  岳天楊說:「我現在真後悔剛才用了那種功夫,雖然當年我無意學會這門陰毒的武功可曾對自己約束,一,絕不對正派人士使用這種功夫。二,對付黑道上的人時也只能到萬不得已時才用。剛才我真是不應該用這門功夫。以後我絕不輕易使這門功夫了。」

  聽了岳天楊的解釋杜湘釋然了。他笑著對岳天楊說:「咱們撇開這種鬼功夫不說,岳大哥你的武功今天可真是讓小弟大開眼界了。就拿林甫松和那四個高手對你發動的那致命一擊來說,你先轉身拍碎了背後的刀又折斷了那只槍的槍頭,又起右腳把左邊的人踢了出去,右手的兩指又夾斷了右邊那人的劍並點了他一指,然後又用大力金鋼掌去對林甫松的大力金鋼掌。你化解這一擊所使用的功夫有霹空掌、寒秋掃葉腿、拈花指、般若指、大力金鋼掌,步伐是落日島的日斜影幻和空靈山的如影隨形。這些功夫在瞬間使出一氣呵成無半點遺露,拳、掌、指、腿配合之巧妙,真是讓小弟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岳大哥你也算是個武學奇才了。」

  岳天楊笑著說:「貪多嚼不爛,會得功夫多可不一定就是什麼武學奇才絕頂高手,你先前替我解圍時揮出的那一劍可是快如閃電,我還不知是怎麼回事那兩個槍手已經倒在地上了,如果你用的是你的刀的話那不知更有多可怕了。林甫松他們對我的那一擊換成你也會破解的。還有,」岳天楊對他說:「我真想有一天看到你出刀,那一定更快的令人難以置信。」

  杜湘說:「雖然林甫松他們那一擊我也能破了,可岳大哥你把這麼多種功夫在瞬間使出並宛若一套功夫那樣應用自如這我可是根本做不到的。這倒有點像蕭秋風。」

  岳天楊說:「蕭秋風的功夫也很雜嗎?」

  杜湘說:「蕭秋風的武功雖然也很雜,可是我見過他出手。把各派武功合在一起應用自如就像自己的所創的一套特別的武功,在這方面他不如岳大哥你。」

  岳天楊好奇地問:「你見過蕭秋風出手?」

  「是啊,」杜湘說:「三年前塞外來一個絕頂高手,他指名要和蕭秋風決鬥,因為蕭秋風被稱為江湖第一高手,擊敗蕭秋風是很多習武人的願望。蕭秋風也為了向武林炫耀他的武功,讓江湖中的人臣服於他,他約那塞外高手在華山對決。誰想看都可以,當時去觀看比武的人真可謂是人山人海,開始蕭秋風和那個高手打不斷變換武功,也是在向人們炫耀,沒想到卻和那人打成平手,沒佔到多少便宜,最後不得已用他的成名絕學『秋風落葉掌』才擊敗那高手。」杜湘看著岳天楊說:「所以說博采重長把各家武學應用的如一套武功,在這方面蕭秋風也不及岳大哥你。所以我敢肯定,岳大哥你十九年前在江湖上絕不是無名之輩。不過岳大哥你想說我也不會問的,我想,有一天你會告訴我的。」

  岳天楊:「以後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

  杜湘說:「我等著那一天。」

  「樹林裡的戰況怎麼樣了?」岳天楊問。

  「飛龍山莊的人被殺差不多了。場面真慘!」杜湘說。

  「還回去看嗎?」岳天楊問。

  杜湘搖搖頭:「我是不想回去看了,岳大哥你呢?」

  岳天楊也搖搖頭。他仰面躺在地上,土地潮濕馥郁的氣息與許多的思緒緊緊包裹著他。不知為何他現在覺得渾身乏力只想躺著,在這大地母親的懷抱中。

  杜湘也挨著他躺下,「你說你知道陰七子為什麼會幫秋風幫,你能告訴我嗎?」

  「陰七子是雪玲瓏的人……」岳天楊把那晚夜探憩柳園並與陰七子交手的事告訴了他。杜湘沉默片刻說:「岳大哥那天失態上前去看雪玲瓏,晚上又夜闖憩柳園,我現在知道你絕不是被她的美貌所惑,這其中恐怕是另人隱情?」

  岳天楊說:「她長得很像我的妻子。」

  「原來是這樣。」杜湘問:「那她和嫂子有沒有淵源?」

  「沒有,」岳天楊失望地說:「一點都沒有。」

  杜湘說:「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團謎,我想我日後會解開的。因為岳大哥你答應過我有一天你會把一切都告訴我的。」

  岳天楊說:「一定會的,等時機成熟了我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

  然後他們開始談論雪玲瓏。

  杜湘說:「我現在明白陰七子為什麼會幫秋風幫了,也明白那些帶面具的是什麼人了。那些人應該是雪玲瓏用美色網絡的各派高手,他們臣伏在她裙下甘願為她做任何事。這個女人網絡男人很有一手,有些男人她只對他們許一個永遠也兌現不了的美妙承諾就讓他們暈頭轉向了。我有個朋友就得到了她的一個承諾——陪他一晚。為此我這個朋友為她做了許多事,可是直到他死,他那個願望也沒有實現。如今就連在江湖上一向詭異莫測的陰七子也成了她的裙下之臣了,這女人可真是厲害。」

  岳天楊說:「陰七子是雪玲瓏的人,那些帶面具的人也是她的人,他們幫秋風幫是受她之命,這些如今都是明擺的事了,沒想到這女人的勢力可真是不小。但是,」岳天楊充滿疑問:「她為什麼要幫秋風幫對付飛龍山莊?她和秋風幫又有什麼瓜葛?」

  他重出江湖對現在江湖中的事情知知甚少,根本難以判斷此事,他想杜湘也許知道一些。

  但杜湘同樣是很疑惑。「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雪玲瓏好像與秋風幫沒什麼牽連,這次她為什麼要暗助秋風幫呢?看來這後面一定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大秘密。她來新城的第一天我就覺得她不光是單純來看熱鬧這麼簡單,卻沒想到她暗中帶來一批高手助秋風幫。」

  他忽然笑了:「萬飛龍這個老狐狸這次可真把臉丟大了,他做夢也想不到雪玲瓏竟會帶人來暗助秋風幫,結果飛龍山莊這次全軍覆滅,如果不是你我出手相救,萬雲海和方正也就完了。他們這次的損失可真大,我看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萬飛龍一定會把鼻子氣歪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4:47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血染柳林落葉紅(2)

  岳天楊說:「這也不怪萬飛龍老謀失算,雪玲瓏這第三股勢力暗助秋風幫也是沒人能預料到的,我還以為今晚秋風幫會慘敗,我如今倒是很佩服蕭秋風。」
  杜湘說:「有雪玲瓏這股勢力暗助秋風幫,照這樣下去飛龍山莊遲早完蛋。這樣也好,叫他們狗咬狗去,最好結果是打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岳天楊說:「讓他們同歸於盡的想法雖好可是卻沒有這個可能,照這樣下去結果只有一個,一方徹底滅掉另一方,勝方的勢力會更大,真正是一統江湖。他們也正是為了這個目標而水火不容。」

  杜湘憂慮地說:「如果是一方獨霸天下倒還不如現在的情形好呢,現在這兩大勢力畢竟還相互牽制,如果一方獨霸,那更是狂妄暴戾肆無忌彈不把任何幫派任何人放在眼裡了。唉!」他喟歎一聲說:「身為江湖兒女本應該為江湖的穩定和秩序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可現在……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言語中帶著一份自責和無奈。

  岳天楊很讚賞他為江湖著想和憂慮。如果是二十年前他一定會義不容辭為武林正義去同這兩大勢抗衡,就算死無葬身之地他也無怨無悔。但是現在他總覺得自己老了,沒有了當年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氣魄了。他現在只想早點報了仇然後找到柳依雪母子尋一處清靜之地太太平平過日子,他從心裡厭惡喋血江湖的日子了。

  「岳大哥,」杜湘忽然從地上坐了起來,他顯得很興奮。「不如我們組成另一股勢力為江湖為正義同這兩大勢力鬥鬥?」

  岳天楊心裡苦笑,杜湘畢竟還是年輕人,雖顯老成持重但骨子裡依然是血氣方剛。

  岳天楊說:「就我們倆?同兩大勢力鬥?我們根本就沒什麼勝算。」

  杜湘又躺下,「我也是心急瞎想,的確以你我之力無疑是杯水車薪。可惜陳西浩這個人武功雖好可人不怎麼樣,不然我們三人聯手再加上一些有正義感的江湖朋友是有可能和他們一爭長短的。現在很多武林人士都痛恨他們成天爭鬥殺戮攪得江湖無太平日子,只是都勢單力薄敢怒而不敢言,如果有幾個在江湖中舉足輕重的人物牽頭反抗這兩大勢力,一定會有很多人響應的。」

  岳天楊問:「那擁翠湖的周煜這人在江湖上名聲如何?」

  周煜這個人岳天楊不是太陌生,周煜也可以說是江湖舊人了。因為十九年前他如日中天的時候周煜也開始聲名鵲起了。那時周煜才十九歲,也擊敗了當時江湖上很多武學名家,也殺了很多黑道魔頭。周煜還給他下過挑戰書,只是那時柳信雪正好被太子搶去,他才無心應戰。十九年過去了,不知當年那個武林新秀如今過的如何?

  杜湘說:「周煜是十大高手中年齡最大的一個,他在江湖上一直口碑不錯。五年前還替江湖除掉過兩個大魔頭。只是近兩年聽說他疾病纏身,很少在江湖中露面了。」

  然後他又說:「岳大哥你不是十九年前在江湖呆過嗎,你也應該聽說過他吧。聽說二十年前他和江湖第一高手賀星寒、風雪狂刀蒼雨、缺月山莊的缺月並稱江湖四大天王。這個岳大哥你應該清楚吧?」

  岳天楊說:「這個我知道,當年我正在江湖中。這幾人當時都可謂是武林巨臂。而當時也數周煜最年輕,是當時武林中的新貴。聽說此人從小就對武學異常癡迷,加上又是武林世家,家中收藏很多武學典集,整日沉迷其中,雖然當年年僅十九歲就能成為江湖頂尖高手。讓人佩服。」

  杜湘說:「可是當年被稱為江湖第一高手的賀星寒也比他大不了幾歲,卻能成為江湖四大天王之首,擊敗眾多名聲顯赫的高手,更是讓人神往。」

  然後他又很感興趣地問岳天楊:「那當年賀星寒和周煜交過手沒有?」

  岳天楊說:「當年我也沒聽說過他們交過手,只知道周煜向賀星寒下過挑戰貼,而賀星寒一直未接受挑戰,隨後不久他也在江湖中消失了。」

  杜湘說:「聽說當年賀星寒一下就神秘地從江湖中消失了,從此沒有了任何訊息,也是當年武林中最大的迷團了。」

  岳天楊聽到此處心裡一陣黯然,當年他的神秘失蹤對江湖人來說的確是一個大迷團,只是人們做夢也不會想到,他所遭受的一切。十九年前他神秘地消失,十九年後他神秘的復出,江湖中,不會再有賀星寒那三個字了。心裡真是百感重生!

  杜湘問:「那當年岳大哥你見過第一高手賀星寒沒有?」

  岳天楊聽了這話心裡真不知是一種什麼滋味。他說:「沒有。」

  杜湘帶著一份別樣的心情說:「真是遺憾他失蹤了,不然我倒真想見見當年這個武林第一人。」

  「哦,」岳天楊問:「為什麼想見他?」

  杜湘說:「因為我要想和他比武!」

  這讓岳天楊大感意外。

  他問:「為什麼?」

  杜湘下面的話更是叫他吃驚。

  「因為,」杜湘說:「我想完成我師傅未完成的心願。可是,他老人家的這個心願恐怕我是替他完成不了。賀星寒十九年前神秘失蹤,而這麼多年一直未有他的消息,整個江湖都把他給忘了,我想,他應該不在人世了。」

  岳天楊問:「你的師傅是?」

  杜湘說:「當年武林四大的天王中的風雪狂刀蒼雨。岳大哥當年身在江湖,應該聽知道我師傅吧?」

  岳天楊真沒想到杜湘竟然是當年風雪狂刀蒼雨的徒弟。多年前的往事湧進腦海。當年他少年狂放,依丈一身蓋世武功挑戰江湖上最顯赫的高手名宿。在他二十一歲那年了找上了早以名滿天下的刀客蒼雨。他依稀記得那是一個寒冷的夜晚,天空飄雪,他和蒼雨在飛雪的夜裡大酣暢淋漓的大戰了一場。最後蒼雨敗在了他的手上……那一刻蒼雨的刀落在了地上,瞬間他好像蒼老了很多,四十來歲的人像一個疲憊的老人。

  他當時對他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從今天,我再不用刀!

  雖然他們當年的那一戰無人知曉,是他們倆人的秘密,但是從那後,蒼雨再未用過刀,並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這都是因他之過!因為蒼雨更是心高氣傲的人,輸了對他的產生的負面影響可想而知。

  他對杜湘說:「賀星寒當年也太過霸氣狂放,又太過爭強好勝,做了很多錯事,我想他日後一定很後悔的。」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他不配做江湖第一,就算是當年。」

  杜湘說:「我師傅說,當年的賀星寒如只論武功的確可以稱為第一。因為他從未敗過。而敗在他手上的又都是當時江湖上最有名望的人。當年他神秘失蹤,今生我是沒有機會見此人了。」杜湘感到很遺憾。

  岳天楊聽了這話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他明白杜湘的意思。杜湘是想與當年的「賀星寒」一戰!以雪當年蒼雨被擊敗的恥辱!為他的師傅討回一個公道。他不知道杜湘如果知道他就是當年的賀星寒還會還會和他一戰?那將又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岳大哥你在想什麼?」杜湘打斷他的思緒。

  「沒什麼。」岳天楊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對了,」他好奇地問杜湘:「你怎麼會成為蒼雨的徒弟?」

  杜湘說:「我娘死後只有我和姐姐相依為命了。我們的生活過的很苦。為了償還安葬我娘借別人的錢,還有養活我,姐姐把自己賣到了一個大戶人家做丫頭。那家人家就是蒼雨家。慶幸的是那是一家好人家。他們家的人從不打罵下人,對下人很和善。由於姐姐勤快善良,上上下下對姐姐的評價都很好。每個人都喜歡她。雖然那時姐姐一個月能回家看我兩次,可是她還是想我,放心不下我,我那時才九歲,她就常常偷偷的哭。有一次她哭的時候被蒼雨夫人看到,她就問姐姐哭的原因,姐姐就把事情告訴了夫人。夫人聽後很同情我們,她派人把我接到府裡,讓我做些輕活打個雜。」

  聽到此處岳天楊說:「蒼雨家真是好人家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5:11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血染柳林落葉紅(3)

  如今回想起往事杜湘更是感慨萬端。
  「是啊!」杜湘繼續講道:「我那時候好感激,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報答他們的大恩。我就拚命做事,有兩次讓夫人看到還訓了我,叫我不要做太重的活……後來我就給火房劈柴,因為我從小就上山砍柴劈柴,所以很會做這些的。有一天我師傅拿著一截劈好的柴來到火房問這柴是誰劈的?他們說是我劈的,師傅把我叫到跟前,遞給我柴刀,讓我當著他的面劈些柴。我當時不知怎麼回事,心裡挺不安的。但是我照著師傅的話當著他的面把柴劈了。沒想到師傅看後對把管家叫來對他說,從今天府中所有別的事都不要讓杜湘做,就讓他劈柴。他還教我了一套劈柴的方法,怎麼才能把柴劈的大小薄厚長短相等。於是從那天我就開始認真地劈柴。那時沒想別的,就想好好做好這份工作報答師傅。兩年後的一天,師傅不再讓我劈柴而是收我為徒,教我刀法。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師傅讓我劈了兩年柴的良苦用心。」

  杜湘對岳天楊說:「認識師傅真是我的造化啊!」

  岳天楊也深有感觸地說:「是的,有時候往往一個人就能改變你一生的命運。那麼?」他問杜湘:「你師傅現在還好吧?」

  杜湘傷感地說:「我師傅五年前因病去世了。我師傅其實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多年前敗在賀星寒手上,讓他一生都難以釋然,他臨終前對我說,從那晚他的刀從手中掉到地上的時候,他心中就堵著一口氣,這一堵就是這麼多年。如果賀星寒沒有失蹤,他一定會去找他,再戰一場。只是這個願望到他死也不實現了。」

  岳天楊問杜湘:「假如你以後有賀星寒的消息,你會怎麼做?」

  杜湘說:「替我師傅完成沒有完成的心願!」

  岳天楊心裡沉沉地歎息了一聲。如果以後杜湘知道他就是當年的賀星寒,杜湘會怎麼想?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到時候再說吧。如果那天真的到來,他想,他就算敗在杜湘手上也沒什麼。現在什麼名利對他來說看的很淡了。再說他覺得自己的武功百尺竿頭進一步太難,再加上這十九年來他在石室中度過,功夫也沒多大長進,現在要是和這些江湖新貴們交手,到底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還是薑是老的辣?也只能試目了。

  不知何時金黃色的晨曦就慢慢取代了怡人的月色照射到了大地上。

  「天亮了。」

  杜湘坐起來。倆人去看那月亮,如今已模糊不清了。昨夜,是個漫長的夜,也是個殘酷之極的夜。但是無論再漫長再殘酷的夜也別想阻擋黎明的到來。

  岳天楊和杜湘回到柳林,秋風幫的人早已撤走,他們帶走了屬於他們的屍體,剩下的是滿地死屍是他們驕傲的傑作。放眼看去,林中到處是血淋淋的屍首、斷臂、殘腿、腸肚子、腦漿、和一張張可怕扭曲的面孔。這一切都叫人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杜湘看了一些屍體說:「秋風幫的人夠狠,臨走時他們在每具屍體上都補了一刀以免有倖存者。」

  岳天楊說:「昨晚除了萬雲海和方正,其他所有的人都在這裡了。不留一個活口,秋風幫的確是夠狠。」

  杜湘計算了一下說:「飛龍山莊這邊死了五百多人,加上秋風幫死的人……昨晚死在這片樹林裡的人不下九百人吶!九百條人命,一夜之間!這是萬飛龍和蕭秋風造下的孽!」

  岳天楊看這滿地屍體只能喟然而歎。

  忽然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人,他們差點把這個人忘了,不知昨晚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岳天楊說:「我差點忘了還有個何孝鴻。」

  杜湘說:「不過就算他敗在陰七子手上,保條命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岳天楊說:「讓陰七子纏住想脫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杜湘說:「那我們不妨去那邊看看。」

  倆人朝昨晚陰七子引何孝鴻的那個方向尋去。當他們出了樹林後就看到前方地上躺著何孝鴻的屍體。

  杜湘歎息說:「讓你說對了,看來他真不是陰七子的對手。唉,他們何家寨真不應該捲進來,他也真不應該來。」

  倆人走到何孝鴻屍首旁。他那驚鬼神的鐵鞭還握在他的手裡,如生死不渝相伴始終的伴侶。他的眼睛是睜著的,他沒想到他昨晚會死在這裡,他臨行前還對愛妻嬌兒說他出門辦點小事過幾天就回來,而且回來時會給她們帶很多禮物,沒想到他卻再也回不到親人身邊了。所以他死不瞑目。

  杜湘蹲下身用手把何孝鴻睜著的眼合上。他心生出幾分慼然,雖然他們的關係不算是太好可也畢竟相識一場。杜湘又去看何孝鴻胸口的傷,有衣服遮擋看不仔細他把他的衣服解開,於是他的胸膛就裸現在他們面前。杜湘看著他胸口的傷瞳孔開始慢慢收縮。

  岳天楊看著那傷口皺起了眉。「這傷口好像是槍傷,而且槍尖比一般的槍尖更細也更長……這應該不是陰七子下的手,難道說昨晚還有別的高手來了?」

  岳天楊又仔細觀察了地上的那些腳印動容地說:「從那人的腳印方位來看對方步步都是攻招……而且快,好像還不停頓,沒有一個腳印是退的,對方根本就不是陰七子。對方的武功很可怕。」

  他看著杜湘,他發現杜湘神色有點變了。

  「沒想到他來了,其實應該想到,這麼大規模的決戰蕭秋風不會只派兩個護法來。」

  杜湘像是自語又像是對岳天楊說。

  他對著何孝鴻的屍體說:「你的運氣真不好。」

  岳天楊忽然知道那人是誰了。

  「是秋風幫副幫主——銀槍溫東陽?」

  杜湘點點頭。

  岳天楊看著地上的血跡說:「看來你們這十大高手個個都是名副其實。」

  心裡也有了一種別樣的滋味。

  杜湘說:「蕭秋風的手上都留活口,但溫東陽的槍下卻從來不留人命!多少年了,在他槍下從來就沒有生還的人。所以江湖上的人寧願碰到蕭秋風也不願遇上溫東陽。這個人很可怕。」

  能讓杜湘都忌憚的人可想這個人有多麼危險。

  杜湘又說:「其實在這十大高手裡真正最可怕的只有倆個人,一個是溫東陽,另一個是萬飛龍的大兒子黃金手萬雲鵬。」

  岳天楊說:「萬雲鵬的排名不是還在你後面嗎?」

  萬雲鵬在小時候岳天楊就不太喜歡他。萬去鵬從小就下手很毒。岳天楊不清楚記得有一次他去飛龍山莊做客,給萬雲鵬和萬雲海各帶去一隻可愛的小狗作為禮物。萬雲海對那隻小狗很是疼愛。萬去鵬卻把他送的禮物折磨夠了後殺死了。

  杜湘說:「我是說可怕,有時決定勝負的因素不只是武功。再說萬雲鵬的功夫也同樣很可怕,至於排名先後我一直都不相信有那麼準確。天下這麼大,能人異士太多了,有的淡泊名利不願在江湖上爭名奪利。就像岳大哥你吧,武功這麼歷害,可是以前我從沒聽說過江湖還有你這樣的一個人。」

  岳天楊說:「是啊!天下之大,什麼樣的人材都有,誰又是第一?真不能斷言啊!」

  杜湘說又說:「溫東陽和萬雲鵬的功夫有個相似處,他們的功夫只用來殺人。而他們素來也沒有什麼仁義之心,這樣的人配上這樣的武功你說可怕不可怕?」

  岳天楊當然知道這樣的人有多可怕。

  杜湘把何孝鴻的屍體抱回柳林,這樣也能讓何孝儒容易找回哥哥的屍首。杜湘從樹上取下自己的刀,然後他對岳天楊說:「這裡的一切都結束了,我們走吧。」

  岳天楊彎腰撿起一片落葉,落葉是紅色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5:26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妻兒消息(1)

  那些聚集在新城想看秋風幫與飛龍山莊決戰的武林人士沒想到兩派的決戰已提前進行了,並以秋風幫大勝而結束。待他們蜂擁而至到柳林後看到的只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景象了。他們都對秋風幫更加悚然畏懼了。
  從此這片柳林被當地人視為鬼林,他們說每逢月圓之日樹林中就會傳來廝殺聲和慘叫聲,一定是秋風幫和飛龍山莊的那些鬼魂們還在拚殺,他們都這樣認為。

  何孝儒找到了哥哥的屍首,他伏在哥哥的屍首上號啕大哭悲慟欲絕,讓人看了心酸。何孝儒也終於明白哥哥為什麼不讓他參加這場決戰了,那只能是多一具屍體。何孝儒與手下人把何家寨那些人的屍體都埋在了柳林,何孝鴻的屍首他們要運回河南。其餘的那些屍體當地官府派人挖了個大坑一齊埋了。

  何孝儒把兄長的屍首裝殮入棺準備運回何家寨。如今秋風幫大勝他很擔心他們出不了新城,他請求陳西浩護送他們一段路。

  陳西浩當著眾人的面義憤填膺地說:「你放心,我和你大哥是好友,我一定會把你們安全送出去。如果有誰膽敢阻攔,我陳西浩劍下絕不留情。」

  他又沉痛而鄭重地對何孝儒說:「回去後讓伯父他老人家一定要節哀,我定會察出是誰殺害了你大哥,到時我一定會替他抱這個仇!」

  何孝儒聽了這番話是感動地眼淚都流下來了。岳天楊和杜湘相視一眼,以陳西浩的眼力只要看看何孝鴻胸前的傷口就知道誰是兇手了,哪還用得著費心去察。估計他也看了何孝鴻的傷口並知道是溫東陽下的手了。他會找溫東陽替何孝鴻報仇嗎?

  陳西浩護送何孝儒他們走了。臨走時陳西浩把岳小鈺拉到一邊不知悄悄對她說了些什麼。望著陳西浩離去的背影她心裡有一種不捨的感覺。

  黃嬌也隨何孝儒他們走了,黃嬌本不想和他走留下來的,但何孝儒私下淚眼婆娑地懇求她:「嬌妹,沒想到我大哥會死,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心裡有多痛苦……嬌妹求你陪我一起走吧,不然這一路上我真不知該怎麼辦……」

  何孝儒那一刻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黃嬌雖對他沒什麼好感,但何孝儒對她畢竟極好,在他如此困難和悲痛地情況下她也不忍拒絕他。她走時問岳天楊下一站要去哪兒,她想把何孝儒送回去就來找他。岳天楊告訴她日後的行程他確定不了。於是黃嬌就對他說了這樣一句話:「無論你走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這話令岳天楊心裡湧起一種很奇妙特別的感覺。

  酒店裡只剩下岳天楊、杜湘、岳小鈺。

  杜湘對岳天楊說:「現在秋風幫能騰出手來對付你了,你和岳姑娘再呆下去非常危險,該是走的時候了。」

  岳天楊點點頭,飛龍山莊和秋風幫決戰完了,他也殺了百步神拳和曹世亮這兩個仇人了,現在的確是該走的時候了。可下一步該去哪兒,他現在心裡真還沒想好。總之先離開這個事非之地。

  「岳大哥你準備去哪?」岳天楊搖搖頭,「還沒想好。」

  杜湘說:「不管你去哪兒,我都會陪你們一段。」

  聽了這話岳天楊心裡感到是那麼溫暖,他明白杜湘的意思,杜湘是怕秋風幫的人會向他們下手所以要護送他們一段。

  「岳大哥怎麼你們還沒走?」徐球來了,他說:「我現在就要走了,我來看看你們走了沒有。岳大哥你和岳姑娘趕快走吧,留在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岳天楊說:「我們現在就走,以後咱們再見。」

  徐球說:「那你們就多保重吧,日後咱們再會。我現在有要緊的事得馬上走。」徐球走了。

  杜湘說:「我現在才知道這個人其實很不錯。」

  岳天楊說:「他是個值得你把他當朋友看的人。」

  岳天楊他們結了客房的賬後就準備出城了。

  他們在街道上隨處可以看到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秋風幫的人。自古勝者為王,他們現在就是王。新城現在完全是他們秋風幫的天下了。岳天楊無意間看到秋風幫紅鬍子和林甫松帶著十幾個人蔟擁著一個身穿黑袍滿面春風的中年男人朝一家酒樓走去。那個中年人岳天楊覺得很面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他是誰了。

  杜湘也看到了,他說:「紅鬍子和林甫松倆人對這個人好像非常恭敬,看來這個人來頭不小。」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岳天楊問。

  杜湘搖搖頭:「從來沒見過。」

  而岳天楊則覺得他一定見過這個人,他是誰呢?他的記憶一向是很好的,可現在怎麼就偏偏想不起這個人來了。岳天楊努力的在記憶中搜尋著這個人。就在出了新城的時候他終於在記憶中找到了這個人。是他!頓時他內心是那麼激動那麼亢奮。那個人是太子身邊的人呀!

  十九年前他夜闖太子府奪柳依雪還和這個人交過手,當時他還打了他一掌。事後柳依雪告訴他這人是太子的親信,叫范甲。太子有兩名親信。另一個叫彭通。范甲一定知道太子現今在何處!找到太子當然也就水到渠成找到了柳依雪母子了!真是天可憐見蒼天憫人啊!

  岳天楊強遏制住內心的激動說:「今天不走了。」

  「為什麼?杜湘和岳小鈺幾乎聲問。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辦。」岳天楊對杜湘說:「對不住了,要不你先走吧,我們不會有事的。」

  杜湘苦笑說:「既然岳大哥你還想在虎口呆兩天那兄弟就再陪你兩天吧。」

  他似有幾分無奈。他不知道岳天楊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但是他知道一定有重要的事。但是他不問。岳天楊看著杜湘,他真不知該怎麼感謝這個重情重義的朋友。

  他們又回到那家酒店。岳天楊安頓杜湘好好照顧岳小鈺就去了紅鬍子他們去的那家酒樓。進去後他問小二:「剛才來的來的一些武林中的人現在在哪兒?」

  小二說:「是不是其中還有個身穿紅袍長著紅鬍子的大爺?」

  岳天楊點點頭。

  小二說:「他們在樓上喝酒,他們把樓上全包了,不讓別人上去。」

  「那你們也不能上去嗎?」他問。

  小二說:「小六子能上去,小六子給他們端菜倒茶伺候著。」

  岳天楊叫小二悄悄把小六子叫來,然後他把一錠銀子放在小六子面前,小六子眼睛都直了。「這位大爺想叫小的做什麼?」

  岳天楊說:「很簡單,你只要把樓上那幾個客人說的話記下來告訴我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小六子急忙把那錠銀子拿了揣到懷裡。「小的一定仔細聽。」

  岳天楊在酒店的一個角落坐下要了一壺酒喝著等著小六子。

  過了好一會兒小六子下來走到他身邊低聲說:「小的被他們支來支去也沒聽全。」

  岳天楊說:「沒關係,你聽到多少就告訴我多少?」

  小六子說:「那位紅鬍子大爺和那位林大爺好像對那穿黑袍的大爺很恭敬,叫他范特使。紅鬍子大爺對那特使說,這次我們倆家合作能大獲全勝多虧特使督陣有方。那特使說,過獎了,這次大勝全靠溫副幫主和我家玲瓏姑娘計劃周密……其實這次我家主人派我來實屬多於,倒是麻煩諸位了……」

  岳天楊問:「他們還說了什麼?」

  小六子想想說:「他們今晚還要請特使去城裡最好的妓院痛快痛快。」

  「城裡最好的妓院在哪?」

  「臨翠閣。」

  小六子現在心裡很忐忑,生怕聽來的這些消息岳天楊不感興趣把給他的銀子要回去。

  「沒你的事了,」岳天楊對他說:「不要把這事告訴任何人。」

  「小的絕不亂說。」小六子歡天喜地去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5:45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妻兒消息(2)

  岳天楊開始仔細琢磨:被稱為特使的就是范甲,他家主人派他來?他家主人應該就是太子。我家玲瓏姑娘?雪玲瓏怎麼又和他們攪在一起了?這麼說雪玲瓏和范甲是一夥的……他們的主人又是太子……太子和秋風幫合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岳天楊一時難於想明白。最後他想不管這些事了,當務之急是要從范甲嘴裡得知太子和柳依雪母子如今在什麼地方。然後他殺了太子把柳依雪母子救出來。他決定今晚在妓院抓住范甲逼問。
  晚上他去了臨翠閣探知到范甲所在的房間後就從窗子上進去了。床上有幔帳遮擋,裡面傳來男女的交歡聲,連床都在晃動作響。岳天楊掀起帳子還沒待重疊在一起的男女反應過來他已點了他們身上包括啞穴的幾處血道。

  屋裡黑黝黝的那對男女也看不清岳天楊面目心裡恐懼到了極點。岳天楊把范甲從床上提下來拽下床單把他身體裹住又從地上胡亂拿了些衣服然後提了范甲掠出窗子向野外奔去。

  出城兩里多岳天楊把范甲扔在地上然後解開他身上的穴道。

  「把衣服穿上。」

  他把那幾件衣服扔給他。

  范甲慌恐地把衣服穿上說:「這位大俠在下素未見過你,更談不上與大俠有恩怨,大俠為何把我抓到這來?」

  岳天楊說:「因為……」

  就在這時范甲猝然向他出手,岳天楊接了他幾招後就一腳踢在他左腿上,「喀嚓」一聲范甲左腿被岳天楊踢斷,他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叫起來。

  岳天楊輕蔑地說:「就憑你的武功想偷襲我你還得好好再練二十年!」

  范甲忍著痛求饒:「小的有眼無珠請大俠饒命……」

  岳天楊不聽他說出手點了他的膻中穴,范甲頓時覺得週身如萬蟻咬嚙痛苦之極,比斷了十條腿還要難受百倍。

  他在地上一邊慘叫一邊翻滾起來,他嘶聲求饒臉都快擰曲了。岳天楊不去管他,他得給他點苦頭嘗嘗。過了一會兒范甲聲嘶力竭身體快挺不住了岳天楊才解了他的穴道。范甲被折磨的像根麵條一樣癱軟在地上,他嘴張的老大拚命的呼吸著。

  岳天楊走到他面前問:「還敢對我耍花招嗎?」

  范甲驚悸地拚命搖頭。剛才岳天楊強加在他身上的那可怕地痛苦已摧毀了他的意志。

  等范甲緩過點勁來岳天楊用冰冷地聲音對他說:「我現在要問你些問題,如果你答錯一個我就斷你一指!聽明白了嗎?」

  范甲顫聲說:「明……明白了。」

  「你叫什麼?」

  「小的叫崔林。」

  「你今年多大歲數了?二十年前我好像在西域見過你,你二十年前是做什麼的?」

  「小的今年四十五了,我從來就沒去過西域,二十年前我在開封做生意。」

  「放屁!」岳天楊氣怒地抓了范甲的手「喀嚓喀嚓」連斷了他兩根手指頭,他出言試探,沒想到這傢伙還敢騙他。

  范甲捂著斷指慘叫連連。

  岳天楊怒道:「你竟敢騙我!你其實叫范甲,二十年前你根本不在開封做生意,你在京城,你是太子身邊的親信!」

  范甲停止慘呼他驚懼地看著岳天楊,「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沒有資格問!」岳天楊踢了他一腳。「我現在再問你,如果你再敢騙我,那就是你自己找罪受,聽見沒有!」

  范甲拚命的點頭。

  岳天楊盯著他問:「太子如今在哪兒?」

  范甲說:「太子被廢以後心灰意冷再也不想爭權奪勢了,他在江南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隱居生活,第二年我就離開他了,我已經有好多年再沒見到他了。」

  「你找死!」

  岳天楊又氣怒地折斷他一根手指,並再次點了他的膻中穴讓他倍受痛苦煎熬。他真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可惡,比毛坑裡的石頭還臭還硬,根本不對他說實話。范甲又慘嚎著在地上痛苦之極的翻滾起來。

  岳天楊厲聲說:「你還敢騙我!太子陰狠卑鄙曾經還想殺父奪位,像他這樣的人能悔悟能甘心過平靜日子嗎!你這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居然還敢騙我!」

  范甲一邊慘嚎一邊哀求:「大俠……饒命!我這次再也不敢騙你了……求大俠饒命!我不是人,我是豬、是狗、是畜生!這次我可真不敢騙你了,求你……」

  岳天楊再次解了他的穴,等他又緩過來他厲聲問:「這次你要說真話了嗎?」

  范甲癱軟成一團帶著哭音說:「我再不敢騙你了。」

  此刻他的精神和肉體徹底潰毀了,他再也不想受那可怕地折磨了。

  「太子被廢後去了哪?他又做些什麼?」

  「太子被廢後帶著我們去了江蘇一個僻靜的山區住下,他不甘心自己被廢……就暗中聯絡江湖上的一些人,以圖有所作為。」

  「那雪玲瓏是你們的人了?他和太子又是什麼關係?」

  范甲沒想到岳天楊知道這麼多事,他雖驚惑可是卻不敢再騙他了。他生怕岳天楊再勘破他的謊言會更加變本加厲用殘酷的手法折磨他。當然,他還得有所保留。

  他說:「玲瓏姑娘自幼家貧如洗,娘死的早,爹又沒本事,她十歲那年她爹輸了錢就要把她賣進妓院,是太子得知後救了她。太子對她非常地好,她現在是我們組織裡的第二號人物。太子很信任她,很多重要的事都交給她辦,她也很會辦事。」

  「你們為什麼會和秋風幫合作?合作有多久了?」

  「我們和秋風幫合作已有兩年了。太子和玲瓏姑娘覺得秋風幫高手如雲勢力遍佈大江南北就暗中與秋風幫拉上了關係,以備日後為我們所用。」

  岳天楊說:「你們合作後首先要做的就是統治整個武林,飛龍山莊一直和秋風幫勢同水火,所以飛龍山莊就是你們目前最大的敵人?你們就得想盡一切辦法先剷除飛龍山莊,是不是?」

  范甲頹喪地點點頭。

  岳天楊現在徹底明白這事後的內幕了——太子被廢後仍不死心,他暗中糾集武林人士建立組織擴充勢力,又利用雪玲瓏的美色暗中網絡各派高手為己所用。他們又與江湖中最大的勢力秋風幫暗中結盟,先剷除飛龍山莊一統江湖,然後他再俟機東山再起奪回皇位而君臨天下。他不得不佩服太子的如意算盤打的可真是妙。而他絕對不能讓他的如意算盤打成,太子是他必殺的刻骨仇人,如果太子陰謀得逞救柳依雪母子無疑成了泡影不說,天下之大他也將永無立足之地了。

  現在令他感到麻煩的是——太子和萬飛龍是他最恨之入骨勢必殺的人,但是這兩個仇人如今都勢力大的都超過他的想像。但毋庸置疑的是——他面臨的困難無論有多麼巨大,他不能退縮,因為他已沒有了退路。

  「那你們組織的名稱是什麼?」岳天楊問。

  范甲說:「屠龍會。」

  天下只有一個人可以稱為龍,那就是皇上,屠龍無疑是要殺皇上,太子的野心明擺著。

  「十九年前太子曾用卑鄙手段搶回一個美麗女子,」岳天楊開始問關鍵的了。「那女子叫什麼?」

  「她……」范甲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說了。「她叫柳依雪。」

  「她現好嗎?太子對她怎麼樣?」這是岳天楊最關心的。

  范甲說:「她現在很好,太子非常癡情於她,一直都對她關愛備至,從來都對她沒發過脾氣。」

  岳天楊得知柳依雪沒有受到欺虐心裡欣慰許多。

  「柳依雪被搶之時已是身懷六甲,」岳天楊心中在顫動。「那她的孩子生下沒有?」

  范甲又遲疑了一下說:「生下了,母子都平安。」

  「是男是女?」

  岳天楊盡量克制著內心的激動。

  「是個男孩兒。」

  「叫什麼名字?」

  「叫……賀知凡。」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6:07

第二卷  第二五章:新城分別(1)

  范甲的話音剛落岳天楊就點了他的睡穴,范甲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哈哈,哈哈……」岳天楊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狂喜激越仰天大笑。「我賀星寒有兒子了!我賀星寒有兒子了!老天爺謝謝你……依雪給我生了兒子了!他叫賀知凡……這個名兒還是我給他取的呀……我是他爹呀!哈哈……他們母子平安,哈哈……」

  最後岳天楊跪在地上淚水滿面,他喃喃說:「依雪,兒子,這麼多年我不在你們身邊照顧你們讓你們受苦了,我對不起你們。如今我又重出江湖了,依雪、兒子,你們等著我,我馬上會去找你們的……以後咱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

  過了許久岳天楊揩淨淚水平靜了一下心緒過去解開范甲的睡穴。范甲醒來驚恐地看著岳天楊,他不明白岳天楊為什麼會突然點他的睡穴。他更猜不出岳天楊將如何處置他。他心裡很害怕。

  岳天楊問他:「如今太子和柳依雪在什麼地方?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就饒你和狗命,如果你敢騙我,我就把你的心剜出來!」

  岳天楊後面和話叫范甲心裡直冒寒氣。

  「我不敢騙你了。范甲說:「太子和柳依雪一個月前就應蕭秋風之邀去了杭州,現在他們還在杭州。」

  岳天楊皺了一下眉,杭州可是秋風幫的老巢,他想救柳依雪和兒子可是非常困難。但無論怎樣艱險他也要去杭州救妻子兒子。多少年他沒有他們的音訊,多少年他魂牽夢繫苦苦期盼他們一家人能骨肉團圓,如今他終於知道他們的下落了,他再也等不及了,就算粉身碎骨他也要馬上見到他們,救出他們!他不能容忍他的妻子兒子再在太子身邊多呆一分鐘了。在這份急切的心情下擺在他前方的任何困難危險都黯然失色。

  他決定帶范甲一起去杭州,范甲對他還很有用。

  他對范甲說:「我要帶你一起去杭州。」

  「好好……小的一定陪大俠去。」

  范甲求之不得。一來這證明他對岳天楊還有用岳天楊就不會殺他了。二來只要到了杭州秋風幫的高手和他們的人就會想辦法救他。到時候他一定要殘忍的折磨岳天楊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報今晚之仇。

  岳天楊又點了范甲的睡穴並把他先藏在野外一幢廢棄了的房子裡。

  岳天楊回到了酒店,他得把岳小鈺安頓好後才能放心去杭州。他不能帶岳小鈺一起走,那實在是太危險了,杭州城聚集了秋風幫和屠龍會大批精英高手,那裡無疑是龍潭虎穴,就連他此去都是生死未卜。

  他發現湘還沒有睡,他坐在院裡的樹墩喝酒。岳小鈺屋裡黢黑,估計她早睡著了。

  「岳大哥才回來?」

  杜湘不問岳天楊幹什麼去了,他從來不打聽別人避諱的事。

  岳天楊過去挨他坐下。

  「怎麼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杜湘苦笑說:「現在這種情況我敢睡嗎。如果秋風幫派人把岳姑娘擄去威脅你,你可就麻煩了。」岳天楊豁然明白杜湘深夜不睡守在岳小鈺房前的良苦用心了。他很感激他,也正因為有杜湘在他才能放心的去辦事。

  他對杜湘說:「我想秋風幫的人已來過了?」

  「來過了,五個人。想暗算岳姑娘」杜湘把酒壺遞給岳天楊說。

  岳天楊喝了口酒問:「那你是怎麼處置他們的?」

  杜湘說:「現在他們都在房頂上躺著,我沒留一個活口,我也不能留活口。」

  岳天楊點點頭,他攬住杜湘的肩膀說:「好兄弟,真是太謝……」

  杜湘打斷他的話說:「既然是好兄弟就不要說什麼謝謝,太煩人。」

  岳天楊就再沒說謝杜湘的話,他把對杜湘的感謝放在心裡,這一刻他也明白,無論日後杜湘遇到什麼危險困難,他就是搭上他這條命也會義不容辭去幫助他。

  「岳大哥。」杜湘說:「如果你把要辦的事辦完的話那咱們就早點離開這兒吧,如今這裡危機四伏真不是咱們呆的地方。」

  「我也正想和你說這件事。」岳天楊帶著激動說:「我終於知道你嫂子和孩子的下落了。」

  「真的?那她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杜湘真是替他高興啊!他能體會到一個人終於找到自己久別親人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高興地搗了岳天楊一拳,岳天楊帶著更為灼烈的心情也搗了他一拳。

  「她們母子現在在蘇州。」

  岳天楊不想把危險的實情告訴他,那樣他一定會要求和他一起去杭州救人,所以他不能連累杜湘。

  他說:「她們母子現在很平安,我決定明天就動身去蘇州把她們找回來。」

  「當然得把嫂子和孩子趕快找回來。」杜湘把酒壺接過來喝了一口一抹嘴說:「我陪大哥一起去接嫂子,順便咱們把當年搶嫂子的那個混蛋殺了以雪當年之恥!」

  岳天楊說:「只可惜那傢伙出遠門了,等我先把你嫂子和孩子接回來安頓好後再慢慢找他報仇吧。」

  杜湘不免有幾分失望。

  岳天楊說:「為了快去快回我想一個人去蘇州。」

  杜湘說:「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岳天楊笑著說:「那傢伙的那些手下人的功夫個個都差極了,我一個人去就足夠了,他們哪配勞兄弟你的大駕。」

  杜湘說:「真不用我和你一起去?」

  「根本就沒哪個必要。」岳天楊輕鬆地說。

  杜湘說:「那等日後殺搶嫂子那混蛋、和出賣大哥那畜生的時候你可得一定帶上我,我倒要好好看看這兩個王八蛋是什麼樣。」

  岳天楊點點頭,他對杜湘說:「我還有件事得麻煩你。」

  「別說什麼麻煩不麻煩,」杜湘說:「有什麼事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我一定會替你辦。」

  「我不想帶小鈺一起走,我一個人可以省時省心。不然帶上她我還得為她操心。」岳天楊為他走後岳小鈺的安全擔心。「所以我離開的這段日子,我想請你替我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出什麼事。」

  他想把岳小鈺托負給杜湘。杜湘現在是他最好最值得信賴的朋友了。還有一種情結,就是他很喜歡杜湘這個人,也裡有一種想讓小鈺和他走到一起的想法。

  杜湘沉默了一下說:「岳姑娘好像對我沒什麼好感,我想她一定不願讓我照顧她,這事你還是另想辦法吧。」

  杜湘想起岳小鈺看他那冷淡漠然的目光心裡就一陣酸楚一陣痛。今晚,他怕岳小鈺會出事就一直悄悄守護在她的門前。為了她的安全,為了她香甜的睡夢不被驚醒,他真得守願永久守護下去。

  先前有五個蒙面人想來暗算岳小鈺,他悄無聲息地把他們全殺了。那時他的出刀快的令他自己都驚訝,為什麼那麼快?只因他不想讓他們吵醒岳小鈺,不想讓岳小鈺受到一點驚嚇。只可惜,他為她所做的這一切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因為她的人在夢中。

  岳天楊也看出岳小鈺對杜湘的態度如視陌路人。也許杜湘的儀表的確太平凡太不起眼,所以很難引起她重視。相反她對神采飛揚的陳西浩卻是心醉神迷的。她還是太年輕太單純了,往往會被美好的金玉其表所迷惑。一個人怎麼能只看外表就對一個人的價值下定意呢!寶藏往往埋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他真希望岳小鈺能盡快懂得這個道理。可是有時人懂的一個道理的前提是——慘痛的教訓!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6:56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新城分別(2)

岳天楊歎了一聲說:「可是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吶。小鈺是我兄長唯一的骨肉,如果我所托非人讓她有什麼閃失,叫我怎麼對得起她爹呀。我真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這樣我就可以安心去蘇州了。」

  杜湘對岳天楊說:「我想問一下岳大哥,岳姑娘的父親怎麼會和大哥有如此深的情義?」

  岳天楊意味深長地說:「杜湘,你相不相信你最恨的一個仇人最後能和你成為最好的朋友如親兄弟一般?」

  杜湘看著他說:「有時候的傷害是情非得已的,真誠和愛可以感化心中最寒冷的冰霜。別人也許不相信,但是我信!」

  岳天楊對他說:「她的父親曾是我最恨的人。因為他也參與了害我,而且是他找到我那最好的朋友逼他就範。」

  聽到這話杜湘心中更是驚惑。事情的曲折離奇讓他難以想像。他真是沒想到岳小鈺的爹,岳天楊愛戴的兄長,竟是當年害岳天楊的罪魁禍首!而兩人最後竟成了生死之交!真是世事雲千變難讓人以常理推斷啊!

  岳天楊繼續說:「我那時身受重傷,更可怕的是我中了杭州杜婆婆的兩中巨毒,一種是要命的,一種是化功的……」

  杜湘聽到這時驚詫地說:「聽我師傅說當年杜婆婆是江湖很有名的下毒高手,她下的毒只有她一個人能解得開。大哥當年竟會中了她的毒!」

  岳天楊說沉重地歎息了一聲說:「是啊。這毒就是害我那個好朋友從杜婆婆那裡弄到的。」

  杜湘說:「但我聽師傅講,也就是在十九年前杜婆婆家在一個夜裡遭到了滅門之禍,一家老小二十餘口都慘殺害。聽人說好像杜婆婆的一個外孫女倖免了,可是也沒有確定。」

  岳天楊當年也從「岳天楊」口中得知在他遭受大劫的一個月後杜婆婆家的滅門慘禍。他們當然知道這滅門慘禍是誰製造的。萬飛龍!萬飛龍做事滴水不露就算當年他從杜婆婆手裡弄到毒藥而杜婆婆不知何用他也會做賊心虛殺人滅口的。畢竟這毒是下在了他身上!而其他的參與者他大可放心,因為每個人都是兇手。他們都站在一條船上。而黃玉同也不會冒滅門的危險把這事捅出去。

  杜湘沒有打岔,他靜靜聽。岳天楊在他心中是一個謎團,如今迷團正在抽絲剝繭慢慢顯露。

  「我那時傷的也很重,」岳天楊說:「光是那些傷半年後才完全好了,才能下床。只是我體內的兩種巨毒卻還解不了,杜婆婆一死,江湖上再也沒人能解開這毒了。我兄長雖然想盡辦法找來奇藥保住了我的命。但是我功力全無形同廢人。在地上站一會身子就冒汗發軟兩腿發顫,連常人都不如,那個時候我真想死了。我兄長搬到我的住處和我處在一起照顧我。來贖他犯下的過錯!儘管我很粗暴的對待他咒罵他,他還是那樣真誠而不辭辛勞。其實他我對他沒太大用處,他也不用這樣委屈辛苦,但是他卻為了救我不惜一切代價。」

  杜湘疑惑地問:「既然杜婆婆死了,那岳大哥你身上的毒是怎麼解的?」這讓杜湘難解。

  岳天楊說:「這正是讓我感動之處。為了恢復我的武功,他竟然苦心專研如何解毒,他不知翻過了多少書籍,嘗遍了多少種藥物,有兩次差點中毒身亡。一月一月,一年一年,他一邊照顧我一邊苦心專研,他對我說我一定要把你體內的毒解了!」

  講到這裡岳天楊沉沉歎息一聲。他的思緒回到了過去。那些讓他現在想起來感動的日日夜夜。

  「那些歲月好漫長,我都徹底絕望了,因為我深知想解開杜婆婆的毒真是比登天還難。可是我兄長卻不死心……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在十四年後的秋天,他竟製成瞭解那兩促毒的解藥!當時真讓人難以相信!」

  杜湘聽後噓唏不已,岳小鈺父親的執著和毅力真是讓人起敬意。

  岳天楊回想那段歲月更是心緒難以平靜。他依然清楚記得「岳天楊」把解藥研製成後那份狂喜。他記得當時他對他說:「從今天起,我終於可以睡安穩覺了。」那一刻他看到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那個時候他驚喜也同樣用語言無法形容。雖然把體內的毒祛後就是再好好調養幾年他的武功也不可能恢復到當年狀態,但他也滿足了。岳天楊用他的艱辛創造了一個奇跡!

  他的身體和功力在「岳天楊」的照顧下慢慢在恢復。有一天「岳天楊」對他說:「你的功力開始恢復,雖然不可能恢復到當年的狀態,但是我想你還應該是一個頂尖高手。我大哥的顧慮很多,我也曾答應過他……」他看出後「岳天楊」是那樣的為難。最後他說:「你們想鎖住我我不怪你們。如果以後我有機會能出去,就算是上天對我不薄。如果出不去……」當時他再沒往下說。他看到「岳天楊」已是淚流滿面……

  杜湘說:「雖然他參與了你害大哥,我想那時他一定有苦衷。他一時做的錯事,卻讓他用了十幾年來償還,不為別的,只為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他是真是一個讓人敬佩的人!也是一個可以值得原諒的人!」

  岳天楊也深有感觸地說:「雖然他的武功很一般,但他的確是一個值得讓人敬佩的人!」

  杜湘又說:「而岳大哥最終原諒了他,並視為親人也讓人敬服。」

  「他用十幾年的時間讓我化去了對他的仇怨。」岳天楊看著杜湘說,他問:「如果是你,那你面對他這麼多年為你所做的,你會怎麼樣?」

  杜湘說:「我也會和大哥一樣!」

  岳天楊聽了這話心裡很欣慰。

  杜湘說:「你把這些告訴我,我遲早會猜出你的身份。」

  岳天楊說:「我既然把事情告訴你,就不怕你猜。」

  杜湘看看他,又抬頭看看夜空,然後他說:「岳大哥和小鈺的父親都值得我答應你,你放心,只要有我杜湘在,我就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岳天楊這次沒有說謝謝,他這樣對他說:「認識你,能成為你的朋友,是我的福氣。」

  杜湘糾正說:「我們倆不是朋友,是兄弟。」

  然後倆人都笑了。

  岳天楊說:「現在我回來了,由我來保護小鈺吧,我還要囑咐她些話,你也累了回房歇著吧。」

  杜湘站起來,「那我先回房睡了。」

  「等等。」岳天楊也站起來,他對杜湘說:「不瞞你,這段日子我在教小鈺暗中練一套劍法。」

  杜湘很有興趣地問:「如果方便的話能告訴我是套什麼劍法?」

  岳天楊現在對杜湘是完全信任。「滿天飛花銷魂劍。」

  杜湘聽了驚怔了一下,須臾他緩聲說:「我聽我師傅說起過這套劍法,聽說這是昔年名滿天下的一代女俠飛花仙子的絕學。而這套劍法在江湖中已消失了幾十年了,大哥你居然會這套劍法,我現在可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岳天楊說:「我也是偶逢奇遇才學了這套劍法的。只是我只練到了第七招,我希望小鈺她能把這套劍法學會。」

  「如果岳姑娘真把這套劍法練成,天下再沒有一個人配保護她了。而江湖上則多了一個劍術絕頂的女俠。」他心裡不知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然後他打趣岳天楊說:「大哥你會這麼多奇功絕學,不如也教我一套厲害功夫吧。」

  岳天楊說:「你難道還嫌自己的刀不夠快嗎?我相信你的快刀可以對付任何一種奇功絕學。」

  杜湘聳聳肩回屋睡覺去了。他一直對自己的刀非常滿意。

  岳天楊敲響岳小鈺的房門。

  「誰?」岳小鈺驚醒警覺地問。

  「是我,穿好衣服開門,我有重要的事。」

  岳小鈺穿好衣服下床把門打開,岳天楊進了屋,岳小鈺把門關上問:「二叔出什麼事了?」

  她明顯有些不安。岳天楊是不會無原無故在深夜把她叫醒的。

  她剛才正做著一個甜蜜溫馨令她激動不已的夢。她夢到有幾個面目猙獰的怪物闖進屋子要害她,就在這緊要關頭陳西浩如神兵從天而降,他揮出一劍,漫天劍雨中那幾個可怕地怪物慘叫著倒下。而他偉岸的身影如一座山嶽深深根植在她心中。他過去溫柔地把她摟在懷中深情地,輕輕親吻她的臉,用最動聽地聲音向她深情的敘說對她的愛戀……

  如今她的心兒還有一絲慌亂,臉兒還有些發燒。

  岳天楊當然不會把實情告訴她,怕她為自己擔心。

  岳天楊說:「其實也沒發生什麼大事,我要去蘇州辦件重要的事情,少則走十天半月,多則一月兩月,我是來囑咐你些事的。」

  「去蘇州辦什麼事?」岳小鈺說:「你不帶我走嗎?」

  「這事我以後會告訴你。」岳天楊說她說:「你不能和我一起走,你會讓我分心的。我一個人去事情會更快辦好。」

  岳小鈺也不堅持,她說:「那二叔你多加小心。我你就放心吧,我能照顧好我自己。」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江湖險惡你也根本照顧不了你自己,」岳天楊看著她說:「我把你托負給了杜湘,他答應替我好好照顧你。杜湘是個好人,有他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

  「二叔,」岳小鈺很不情願地說:「我不用杜湘照顧我,我自己會照顧我自己。」

  岳天楊有些生氣,他嚴厲地說:「我既然把你帶出來我就得對你付責,不讓你受到傷害。如今我只信任杜湘,其他人我信不過。如果你差錯,叫我怎麼能對得起你死去的爹!」

  然後他用不容置疑不容更改口吻與態度對她說:「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走後你一定得和杜湘好好相處。怎麼說人家也救過你,人怎麼能忘恩負義呢。」

  岳小鈺臉紅紅的沒再吱聲,她看出岳天楊有些生氣了,這是他第一次對她不滿生氣,她心裡竟有些怕。在她眼裡這個面似冷酷心卻如火一樣讓人感到溫暖的人早已是她的親人長輩了。她不能太違拗他的意志。

  「我說得話你明白沒有?」岳天楊的語氣平緩了。

  岳小鈺點點頭。「我盡量和他好好相處。」

  她知道岳天楊把她托負給杜湘也是為她著想為她好,可她根本不需要杜湘照顧,因為陳西浩會照顧她。陳西浩走時曾悄悄囑咐她讓她盡量在新城拖延時間等他回來一起走。如果拖延不了陳西浩告訴了她日後能在什麼地方找到他。如今她完全可以在岳天楊走後等陳西浩返回新城照顧她。她是那麼願意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她感到開心滿足。如今她同意讓杜湘照顧她也算是權宜之策。她想等陳西浩回來杜湘就會很知趣的走開,她發現杜湘倒是個很知趣的人。

  岳天楊見她同意了也就放心了。他又囑咐了她一些事然後說:「我教你那三招劍法你練的怎麼樣了?」

  「我練成了兩招。」她說。

  岳天楊說:「這麼短時間內能練成兩招已是很不容易了。我這次去辦的事也不容易,什麼時候能回來也說不上,我雖然不在但你練劍是不能中斷的。我今晚把其餘的九招都畫在紙上,你要細心研究揣摩。等你練成了在江湖上可以說是頂尖的高手了,我也能對得起你爹了。我以後不在你身邊你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

  「二叔你到底要去蘇州幹什麼?」岳小鈺從他的話裡聽出一些不祥的端倪。「是不是很危險?」

  岳天楊輕鬆地說:「哪有什麼危險,是我年紀大了愛嘮叨了。好了,我就不嘮叨了。」

  「真的沒危險?」岳小鈺注視著他。

  「沒有。」他說。

  岳小鈺聽了放心了,她想岳天楊是不會騙她的。還有岳天楊的武功她是見識過的。就是辦什麼事也不會有太大危險的。

  岳天楊把滿天飛花銷魂劍其餘九招都詳細畫在了幾張紙上,並詳細給岳小鈺著重講了關鍵幾招的要領……

  「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嗎?」他問。

  岳小鈺帶著不久將要成為一名絕頂劍手地興奮說:「二叔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記住了。」

  「還有,」這是岳天楊比較不放心的。「你要好好和杜湘相處,你可不能難為他,他身上有許多值得你學習的東西。」

  岳小鈺點點頭。

  翌日臨走時岳天楊意味深長地對杜湘說:「那我就把小鈺交給你了,也只有交給你我才最放心。」

  杜湘看看岳小鈺,她臉上沒有什麼太特別的表情。

  他說:「大哥你放心,既然我答應了你我就會對岳姑娘負責。」

  然後他問:「你得走多久?我們該在什麼地方等你?」

  岳天楊說:「估計也用不了太多時日,你們也不必在什麼地方等我,到時候我有辦法找到你們。」

  杜湘說:「那大哥你一路可得多加小心。」

  岳天楊說:「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二叔,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早去早回,我等著你。」岳小鈺眼中有淚光閃動。

  岳天楊點點頭,心中別是一番滋味。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7:25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山中裸女(1)

  岳天楊走出十幾步杜湘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叫住了他。

  他上前對岳天楊說:「有件事我得告訴你,這一路你難免會碰到秋風幫的人,秋風幫的各路舵主堂主都不是太可怕,但是第一分舵的舵主卻是一個很可怕的人物。」

  「哦。」岳天楊仔細聽他往下說。

  「這個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沒幾個人知道,如今在江湖上最為神秘莫測的就是陰七子和這個人。他的功夫聽說很一般,但是他卻是江湖上最傑出最可怕的用毒高手。有很多功夫比他高出不知多倍的高手都不知不覺死在了他的毒下。這個人在秋風幫中的地位很高,僅次於溫東陽,就連秋風幫的六大反護法也得給他面子。他複姓慕容,單名一個雁,聽名字倒像是個女人,但有人說他是個男人,也有人說是個女人。所以你這一路得格外警惕以免碰上此人遭他暗算。」

  岳天楊聽了這番話心裡有種很不好受的滋味,他面對功夫再高的人也不會發怵,可面對這樣可怕地用毒高手他真是有些怵呀!儘管他鄙夷他們的小人般的行徑。

  毒可以令人防不勝防傷人於無形殺人於無形,古今多少英雄豪傑也正是難以防範這可怕地東西而最終帶著一腔不甘心無奈地死在了毒上。二十年前他遠赴苗疆追殺一個黑道魔頭的時候就差點死在苗疆的一個用毒高手的手上。十九年前的那個晚上萬飛龍在酒裡下毒也讓他差點死於非命。用毒高手才是最可怕地人!更何況慕容雁是個極其神秘的人物,這更叫人難以防範。但願他的運氣好些,這一路上千萬不要碰上這個可怕地人。

  岳天楊雇了輛馬車出了城去了那間破屋中,他把范甲身上的穴道解開,看到范甲身上穿的衣裳他感到好笑。他上身穿著一件水綠印花綢衫,下身穿一條粉紅色的褲子,這是女人的衣裳。一定是他昨晚錯把那妓女的衣裳拿了給范甲穿了。昨晚他沒留意,現在細看這套衣裳他穿上倒還挺合身。只是他給人的感覺不男不女不倫不類的。

  范甲經過一晚憔悴蒼老了許多。他被岳天楊踢斷一條腿折斷幾根手指可是受盡了罪。

  岳天楊對他說:「我現在就帶你到杭州找太子,這一路上如果你不老實那我就殺了你。」

  范甲苦著臉說:「小的不敢耍什麼花招,大俠你就放心吧。」

  他現在只盼著岳天楊能盡快把他帶到杭州,那樣他們的人就能救他了,這罪他可是受夠了。

  岳天楊把范甲像拎小雞似的提出來扔進車篷裡。趕車的漢子瞪大眼睛看著不男不女一臉痛苦地范甲疑惑不已。

  岳天楊對那漢子說:「你只管趕你的車掙你的錢,別的閒事你不要管,我不會虧待你的。」

  那漢子忙說:「小的不管,小的什麼事都不管只管趕車。」

  他很怕外表又凶又冷的岳天楊。如果不是岳天楊答應去杭州給他三十兩銀子的酬金他可不願攬這活兒。他兩年也掙不了三十兩呀,就算跟鬼呆在一起他也要把這三十兩掙到手。

  岳天楊也進了車篷,他把擋簾放下說:「走吧。」

  漢子坐上車轅手中鞭子一揚,「駕!……」

  馬車在坑窪不平的路上顛簸行進著,車篷裡岳天楊和范甲的身子也隨著馬車的顛簸來回搖晃著。岳天楊雖不覺著有什麼不適可范甲卻慘了,他身上的斷骨經過這麼顛簸更是錐心的疼痛,可他只能咬緊牙關硬挺著不敢哼出一聲。他面上的表情則比哭還要難看。他心裡更是把岳天楊恨到骨頭裡去了。

  去杭州馬車最快也得走五六天……岳天楊心裡想著,五六天後他就可以殺太子救妻兒了,這一天終於要來到了,這一天他盼了幾千個日日夜夜。但他又頭腦很清楚的知道,杭州是秋風幫的總舵,是塊險地。被稱為江湖第一高手的蕭秋風就在杭州,那可怕的溫東陽和美若天仙的雪玲瓏也可能回到了杭州,還有那幾大護法,太子身邊也一定有很多高手保護。他能如願救出柳依雪母子嗎?他只是一個人,如果明著來他一個人對付這些人無疑是自掘墳墓。但是他無論如何也要救出他的妻子和兒子,唯一的希望就是來暗的,出其不意殺掉太子救出妻兒馬上離開杭州。

  最令他感到慶幸的也是對他最有利的就是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的行蹤他的目地。所以,他要像一粒塵埃那樣悄無聲息不惹起任何人注意落到杭州這個龍潭虎穴中。

  「大爺,」趕車漢子打斷他思緒,「現在到晌午了,馬也累了餓了,前面也片樹林,咱們進去歇歇吧?」

  岳天楊雖然想趕時間盡量避免浪費時間但總不能不讓馬休息吃草吧。

  「好吧。」

  漢子把馬車趕進那片樹林。岳天楊下了車,他也該活動一下手腳了。

  「大俠,」車裡的范甲用可憐哀傷地聲音說:「我想小解,我快憋不住了。」

  岳天楊解了他穴道。范甲忍著疼痛下了車,他一瘸一拐走到前方在岳天楊的視線裡撒了泡尿。趕車漢子看到他身上穿的那身衣裳和他那滑稽可笑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范甲羞赧地咧著嘴對漢子苦笑了一下。如果是平日他早把這個敢嘲笑他的傢伙殺了,可如今這個漢子對他來說也是惹不起的大爺了。

  范甲又乖乖上了車,他可真不敢在岳天楊面前耍什麼花招。岳天楊又點了他的穴道。漢子把車卸了把馬拴在一個地方吃草。他從隨身帶的包袱裡拿出塊餅就著壺裡的水吃喝起來。

  見他這麼一吃岳天楊發覺他也餓了,早上趕得急他連早飯也沒吃也沒準備乾糧。

  漢子看了下岳天楊說:「大爺看來是沒準備吃喝,如不嫌小的乾糧不好我還有幾張餅大爺不妨先將就一下。」這漢子也是出於好意。

  岳天楊點了下頭。漢子就從包袱裡給岳天楊拿了張餅遞過去,岳天楊接過來正要下口忽然就想起杜湘說的那個用毒高手慕容雁。這餅上不會有毒吧?他立刻對這張餅有了戒意。他知道漢子人是沒問題的,可這餅?像慕容雁這樣的用毒高手定會把毒用得神鬼難測。如果餅裡有毒那這漢子怎麼吃了會沒事?難道他的水裡又有解藥……岳天楊端詳著手中的餅胡思亂想開來。

  漢子見岳天楊拿著不吃就說:「我就知道大爺你一定吃不下這黃麵餅,一看大爺的劍就知道是有錢人,頓頓吃的是大魚大肉。」

  車中的范甲卻用飢餓的目光盯著那張餅。他現在更餓。岳天楊看到他苦懨懨的樣子就掰了一塊扔給他。范甲雙手能動,他接了餅連說:「謝謝大俠,謝謝……」就大口吃了起來。

  岳天楊也吃了起來。他想他真是被那個慕容雁弄得有些草木皆兵了。他雇這大漢時無人知曉,一路上也沒人接近過馬車,還有那個慕容雁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他又怎麼會如此神速跑來給他下毒呢?再說這一路他準不能不吃不喝吧。吃漢子的餅反而更保險一些。還有,絕不能再這樣疑神疑鬼地嚇自己了,不然精神非跨了不可。

  岳天楊吃完後對那漢子說:「再給我來一塊。」

  漢子又給了他一張餅說:「看來大爺真是餓了,我還以為大爺吃不下這黃麵餅呢。」

  岳天楊心想你也太小瞧我了,二十年前有一次我餓的連草根和觀音土都吃過。

  「大爺就口水吃吧。」漢子把水壺遞給他。

  岳天楊就著水把餅吃了也就不覺餓了。然後他暗暗使出一門運氣試毒的法子檢察了一下他的身體,沒一點問題。這運氣試毒的法子現在讓他想來很可笑,這法子只有等你吃下毒後才能試出你身體是否中了毒。而你吃下毒試出來又怎樣,還不是中了毒。這法子就像事後諸葛亮那樣惱人。這法子還是昔年傳他碎玉掌斷金指的那位前輩教他的,如果那時他教他一種預先就能試出食物裡是否有毒的功夫該有多好,他現在也不用這樣疑神疑鬼了。而用銀針試毒也只能試出些普通的毒而已。不過他想世上也不會有那種未卜先知的功夫。但願那個慕容雁不要盯上他。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7:59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山中裸女(2)

  那漢子吃飽喝足後竟躺在一處悠閒的歇了起來。岳天楊過去不悅地對他說:「起來套馬,我們該走了。」

  那漢子爬起來說:「大爺,其實你急也沒用,現在我們多歇一會少歇一會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岳天楊問:「為什麼?」

  漢子說:「前方八十里處的路邊有處車馬店,而這店的方圓百里再無一家店也無一戶人家可借宿。我們現在早到了也得住那店,晚到了也得住那店,根本不可能多趕些路程了,這樣咱們還不如多歇一會兒,到時馬跑起來也有勁。」

  既然如此岳天楊心急也無用,他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歇一會兒吧。」

  岳天楊身靠一棵大樹閉目養神。這片樹林傍倚著一座山,忽然隱約他聽到一陣女子的笑聲,聲音細微若隱若現,是從山裡傳來的,而且距離還不近,這樣微弱的聲音也只有他這樣的高手才能聽得到。山裡的女子是誰?從笑聲聽不止一人。江湖人的好奇心慫恿他想去探看一下。反正現在也無事可做。岳天楊先到車裡把范甲的睡穴點了,他怕他走後范甲會花言巧語遊說那漢子幫他脫身。那漢子看上去是個憨實的人。

  岳天楊施展輕功就尋到那笑聲傳來的方位了。現在笑聲和說話聲已無。前面是一大片茂密的灌木叢,灌木叢後有響動,是人撩弄水所發出的聲音。他上前撥開灌木叢窺視。於是他看到一個濕漉漉的裸女正從前面湖中走出,她一定是剛沐浴完。岳天楊忙把臉擰回,但他看到的卻印象深刻的留在他腦海中。那是一個頭髮很長的年輕女人,她的長髮遮住了她的臉他沒有看清她的長相。她的身體是那樣纖瘦,【yixia.net】就像兩個缺斤短兩份量不足的小饅頭,臀部猶如刀削完全是個沒發育孩子的臀。也許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沒有發育成熟的女孩子。

  岳天楊正想走突然有兩柄劍從灌木叢中冒出刺向他的後背,岳天楊身子一閃避開那兩劍,他看到是兩個姑娘各手持一柄劍從兩邊的灌木叢中閃現。她倆都穿粉衣,一個胖一個瘦。胖姑娘長的挺美,瘦姑娘長的很醜。

  胖姑娘罵他:「下流的狗東西敢偷看我家小姐洗澡!你是找死啊!」

  瘦姑娘說:「姐,我們殺了這個無恥的狗東西!」

  她倆就揮劍從兩個方向攻向岳天楊。岳天楊閃避著沒還手,這兩個姑娘雖然劍術不錯可根本傷不了他。

  他又避了幾劍說:「倆位姑娘誤會了,在下不是故意偷看。」

  「呸!淫賊還敢狡辯,我們先挖出你這對賊眼!」

  她倆不聽他的解釋手中的劍攻的更快更狠,岳天楊邊閃避邊警告她們說:「如果倆位姑娘再不住手可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她倆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還是一個勁的狠攻猛擊。岳天楊不願傷這兩個與他無怨無仇的姑娘,他又避了幾劍劍瞅了個空檔用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奪了她倆的劍,然後把兩柄劍用力一抖劍身頓時斷為數截掉落在地。那倆姑娘被岳天楊的功夫震驚在當地不知所措。

  岳天楊說:「我警告過你們如果再不住手我可要不客氣了。」

  「閣下真是好功夫吶!」

  一個女子的聲音陡然響起。

  隨後從樹林中走出一個身穿紫衣的年輕女子。她的頭髮濕漉漉的還滴著水珠,她就是剛才那個從水中走出的裸女。岳天楊看清了她的臉,從她臉上看她至少有二十四五歲了。她面目清秀,唇紅潤而薄,她的眼神給人一種迷惘的感覺。她應該算是個不難看的女人,可她的身體和身高卻像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和她成熟的容貌有著極大的反差。

  「小姐,」胖姑娘惡狠狠地看了岳天楊一眼對她說:「這淫賊偷看你洗澡,還弄斷了我們的劍。」

  「是嗎?」那女子看看岳天楊神情眼神和話語都淡淡的。「這也不能怪人家,人家武功高,想偷看哪個女人洗澡也行,想弄斷誰的劍也可以,要怪就怪咱們沒本事吧。」語中在嘲諷鄙薄岳天楊。

  岳天楊畢竟是看到人家光著身子的模樣了,他有些羞赧和歉疚,但他是光明磊落的人,不願被她們當作無恥之徒看,他想盡量給這位女子解釋清楚。

  「這位姑娘請恕在下莽撞,在下真沒有故意窺探之意,還請姑娘恕在下唐突之罪。」

  那女子秀眉微蹙說:「你這人挺有意思,撿了便宜還理直氣壯臉不紅心不跳的詭辯。」

  岳天楊真有些拿她們沒辦法了,「你們說你們想怎麼樣吧?」他想盡快把此事妥善處理後好走。

  「留下你的狗命!」胖姑娘說。

  岳天楊搖搖頭。「命不能給。」

  「那就留下你的雙眼。」瘦姑娘說。

  岳天楊又搖搖頭。

  那女子慢悠悠地說:「既然你不想丟命也不想失去雙眼,那麼就把你的人留下吧。」

  「對!」胖姑娘說:「給我們當一個月奴才我們就放了你!」

  紫衣女子不悅地瞅了胖姑娘一眼,胖姑娘馬上噤若寒蟬不敢在言語。紫衣女又把目光投向岳天楊,她看著他似等待著他的回應。岳天楊沒想到她們這樣不通情理,他再不能與她們糾纏下去浪費時間了。

  他對紫衣女說:「在下對剛才無意冒范姑娘深感歉疚,我向你賠罪了,我還有要緊的事就先告辭了,日後如有機會我再向姑娘謝罪。」

  說完他轉身就走。他剛行出幾步突然覺得身後有一物帶著股輕香向他飄來,他既沒回頭也沒用手去接,他向後擊了一掌,那物在他幾步外被他掌風擊落。然後他飛快向前掠去,他真怕這三個女人糾纏住他。岳天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她們的視線中。

  那瘦姑娘說:「真沒想到他的武功這麼厲害。這個人到底是誰?」

  紫衣女向前幾步,她看地下,地上有一塊好看的女人用的香帕。剛才她把這塊香帕擲向岳天楊,岳天楊沒有接用掌風把它震落了。她把香帕拾起放在鼻上深深嗅著,真香啊!只可惜岳天楊不接,她是那麼失望。

  「小姐,」那胖姑娘說:「這個下流的淫賊偷看了你,你為什麼還要放他走?」

  紫衣女用香帕輕輕觸著自己的臉,她說:「為什麼放他走?難道你們能留下他嗎?」

  她的眼神更加迷茫了。

  胖姑娘說:「雖然我們的功夫留不下他,可小姐你是有辦法能留下他的。到時我們就可以殺了他,不然這個無恥的東西會把看到小姐的事傳出去的,那真是丟死人了。」

  紫衣女輕歎一聲說:「他走的那麼快,不給人一點時間,你叫我怎麼能留下他。」

  然後她又若有所思地說:「這個人並不是個下流無恥之徒,他不會把看到我洗澡的事說出去的。他剛才說得是實話,他是無意撞上的。」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胖姑娘認定岳天楊就是個有意偷窺的淫徒。

  紫衣女說:「如果他真是個無恥之徒,那他仗著一身厲害的功夫根本不會向我們賠罪。如果他真想對我無禮,他就會先把你們倆殺了然後欺負我。還有他偷看以後沒有馬上溜走,而是想和我們解釋清楚,這就說明他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瘦姑娘冷哼一聲說:「如果他真把我們殺了欺負小姐,那也是他自己找死。」

  紫衣女沒再搭理她倆,她撫弄著那塊香帕心想:此人身上有種別的男人沒有的氣勢,他到底是誰?住在哪裡?叫什麼名字……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8:32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設伏(1)

  岳天楊回到樹林叫那漢子套馬走。路上他還想著那紫衣女子。雖然自己是無意,可人家一個姑娘的身體被自己看了個清楚心裡總是有幾分愧疚。希望以後再也不要碰上她,以免尷尬。憑經驗和直覺,他覺得那女子不是一般的女人。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他們到了那家車馬店。今晚也只能在這裡歇了,想連夜趕路馬也吃不消。岳天楊讓漢子先直接把馬車趕進專放車馬的後院,他把范甲從車中提出放進馬廄的一個角落點了他的睡穴又抱了許多麥草把他苫住以免被人看到。他知道范甲失蹤後秋風幫和屠龍會的人一定滿世界的尋找他。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只能把他藏起來不能帶他吃飯住店,就讓這傢伙受些罪吧,他一定為虎作倀幫太子幹了不少壞事。漢子卸了馬給餵了些草料。

  岳天楊帶著漢子來到前面的飯廳裡。店堂不小,裡面有二十來個食客。有的正在吃飯、有的喲五喝六在喝酒猜拳。岳天楊和漢子在一張桌旁坐下。這張桌上只坐著一個頭髮鬍鬚都花白的老漢。他剛吃過飯,正很有滋味的抽著一鍋煙。他的煙桿很長,通體都是銅製的,煙桿上還晃晃悠悠吊著一個繡花煙袋。他對岳天楊和漢子和善地笑了笑,他笑起來滿臉的皺紋都像要擰在一起了。這是個和藹的老人。

  小二過來熱情地問:「倆位客人要點什麼?」

  趕車漢子吶吶地說:「給我來碗麵湯吧,我自己帶著餅呢?」

  他是個窮苦人,能省一點是一點。

  岳天楊把手一擺說:「我請你。」

  然後他讓小二上個燉牛肉上隻雞來條魚再上三盤炒菜和三大碗白米飯。小二去張羅了。漢子不好意思地說:「我掙大爺的錢,大爺還請我吃好的,這真是……」漢子不知說什麼好了。

  岳天楊說:「在路上你請我吃餅,現在我請你吃飯這沒什麼。」

  漢子很是感激岳天楊。他現在發現岳天楊樣子雖凶可人卻是個好人。

  「好人吶好人。」那老漢像是自語又像是在讚賞岳天楊。

  飯菜上來倆人開始吃,岳天楊吃了幾口暗暗運氣試了一下體內有無異樣就繼續吃起來。這時店裡又進來一個老漢和一個懷抱琵琶的少女。倆人衣衫破舊看樣子是窮苦百姓。老漢很瘦弱還是個瞎子,不斷翻著白眼兒。走路也不穩,顫悠悠地就像隨時要跌倒一樣。

  少女把他攙到岳天楊他們那張桌旁。少女雖然穿著普通但仍掩不住其清秀模樣。

  「爺爺,」少女對瞎老漢說:「這是凳子,你慢點坐。」瞎老漢摸索著坐到凳子上,少女也挨他坐下,她把把琵琶放在桌下,她看了眼岳天楊桌上的劍又把目光移開。

  「翠兒,」瞎老漢用鼻子嗅嗅說:「好香的飯菜,一定有肉吧?」

  少女低聲說:「對面的大爺在吃雞魚。」

  瞎老漢歎道:「還是有錢人好吶!」

  那抽煙的老漢吐出口煙問瞎老漢:「老兄弟,你們爺倆是做什麼的?」

  瞎老漢哀聲歎氣說:「我和我的孫女無家可歸浪跡天涯,我算卦,翠兒給人家唱小曲,勉強掙幾個小錢餬口。唉,這年頭可讓我們窮人怎麼活啊!」

  那老漢把煙鍋在凳子上磕了磕一臉同情說:「老兄弟你也別難過,往後的日子會好起來的。因為咱們都是好人,好人他有好報呀,老天爺爺在上頭看著呢。」

  然後他又從煙袋裡拈了撮煙葉放入煙鍋點著抽,煙一口一口從他嘴裡吐出,煙霧在幾人頭上繚繞。

  那瞎老漢和他孫女叫了兩碗麵吃。

  不多時店裡又進來一對男女,你是一對夫妻,男人五大三粗,女的普普通通,手裡拿著一卷行禮,一臉的旅途疲憊。他們坐到岳天楊他們旁邊的桌上。

  岳天楊和趕車漢子把那些飯菜都吃了個精光。那漢子揩了下油嘴別提多舒服了,他有一年多沒叫過這樣好的飯菜了。

  小二又端來兩碗湯,「倆位客官,這是小店白送客人的飯後湯,很好喝。」

  「是嗎?」漢子端起那碗湯喝了幾口說:「嗯,就是好喝,大爺你也嘗嘗吧。」

  岳天楊說:「你先喝吧,我一會兒喝。」

  待漢子把那碗湯也喝了岳天楊端詳了他一下對他說:「你去把咱們的馬餵好,明天咱們可要趕很長的路呢。」

  漢子站起來說:「我這就去餵。」

  「還有,」岳天楊對他說:「我把一枚金戒指掉在車上了,你幫我好好找一下,免的讓別人得了撿了便宜。」

  「是嗎?我一定給大爺找到。」漢子去了。

  岳天楊把那碗湯遞給少女說:「這碗湯給你喝吧。」

  少女說:「謝謝大爺,可是我不愛喝湯。」

  然後低下頭繼續吃她的面。

  岳天楊又對瞎老漢說:「你的孫女不喝那你喝吧。」

  瞎老漢似有幾分生氣:「你吃完了肉卻讓我喝湯,老漢我雖然眼瞎又窮可絕不食嗟來之食,我們窮百姓雖然沒錢但是有骨氣。」

  岳天楊讚賞地點點頭說:「是啊,做人應該有骨氣,還應該光明磊落。」

  他又問那抽煙的老漢:「老人家你看我這劍怎麼樣?」

  那老漢說:「我是種地的不懂劍。」

  他仔細瞅瞅岳天楊的劍說:「不過我倒是可以看得出你這劍很精貴很值錢。」

  岳天楊說:「我看你的煙桿比我的劍都精貴。」

  老漢笑著說:「你可真會拿老漢開心,我這破煙桿哪有你的劍精貴。要不咱們換換。」

  岳天楊說:「就怕你不跟我換。」

  那老漢說:「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是捨不得了,這老夥計跟了我有幾十年了,就跟我兄弟似的。它要是不在我身邊,我會像丟了魂兒似的。」

  岳天楊又問那瞎老漢:「你算的卦靈不靈?」

  瞎老漢嚥下口中面說:「心誠則靈,心不誠則不靈。」

  岳天楊說:「那你給我算算你們到底要把這場戲演到什麼時候?」

  岳天楊這話一出整個店裡霎時變的啞雀無聲。猜拳的人停止了猜拳,聊天的人停止了聊天,喝酒的人放下了酒杯,吃飯的人放下了碗筷,就連嘴裡已放進了食物的人也停止了咀嚼。他們都保持著各自的姿勢一動不動,時間彷彿在瞬間停止了凝固了。

  須臾瞎老漢乾笑兩聲說:「你這話老漢聽不懂。」

  岳天楊問那抽煙的老漢:「你能聽懂嗎?」

  那老漢迷著眼笑著點點頭,他緩慢地吸了口煙徐徐吐出。

  岳天楊環視一下店裡的那些人說:「我想諸位一定都是秋風幫的朋友吧?」

  那些人都把目光投向岳天楊,他們的表情都很不自然。

  那抽煙的老漢慢聲說:「既然讓人家看出來就別在裝模作樣了,叫人笑話。」

  那些人馬上就像變戲法似的各自手裡多了一件兵器。岳天楊旁邊桌上的那對夫婦也從行禮卷中各抽出一件兵器握在手中,他們都一動不動盯著岳天楊,好像在等某個人下攻擊命令。幾個小二一見陣都嚇的躲到廚房裡去了。岳天楊看那瞎子和少女,瞎老漢此時眼睛復明瞭,他看著岳天楊,他似有幾分緊張。那少女對岳天楊嫣然笑了,她笑起來很好看。

  「那你的兵器呢?」岳天楊問。

  少女說:「就在你的腳下,你難道不知道嗎?」岳天楊看看桌下的琵琶,少女一隻腳已踩在琵琶的一端上,另一端對著他的雙腿。

  岳天楊說:「你這件兵器倒是很特別。」

  少女依舊笑盈盈的,她說:「只要我用力踩一下,這琵琶上所有的鋼弦就會射穿你的雙腿。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好嗎?」

  岳天楊淡淡地說:「我勸你最好別踩。」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9:02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設伏(2)

  他又問那抽煙老漢:「看來這裡數你的地位最高了?」

  老漢點點頭,他說:「既然事情明瞭咱們不妨聊聊,不然一會動起手來不是你死就是我們死,想聊也聊不成了。」

  他很從容鎮定,表情一直都絲毫未變,給人的感覺還是一個和藹的老人。

  岳天楊說:「看來你最次也是個舵主了?」

  老漢用煙鍋指指那裝瞎的老漢說:「他是舵主,我不是。」

  那裝瞎的老漢說:「我是秋風幫第七分舵的舵主於雄,請問岳先生是怎麼看破我的?」

  岳天楊說:「一個算命的瞎子不可能有一雙練鷹爪功的手。」

  於雄說:「真是好眼力。」

  岳天楊問少女:「你在秋風幫裡的地位也不低吧?」

  他這麼一問少女竟有些不自然了。

  抽煙的老漢笑道:「她是老於的老婆,也算是個副舵主吧。誰能想到爺孫倆竟是一對夫妻,所以她才不好意思呢。也真是,老於快六十的人了居然還娶了個十八歲的孩子做老婆,真是丟人敗興。」

  於雄和少女被他說的很窘,可他倆像是對那老漢很敬畏沒敢表示什麼不滿。

  岳天楊對那少女說:「以後記住,一個靠彈琵琶賺錢湖口的人是絕不會把她的琵琶隨便扔在桌子下的。」

  少女說:「我記住了,多謝你指教,下次我一定把琵琶放在桌上,把戲演的更好。」

  岳天楊又補充一句:「我勸你別踩。」

  少女說:「這個得由我自己決定。」

  岳天楊沒再理她,他注視著抽煙老漢說:「這麼說你青煙點穴馮冀是秋風幫六大護法之一了?」

  那老漢磕著煙灰問:「聽說你在江湖上才露面不久,你怎麼知道我是馮冀?」

  他看著岳天楊。怎麼看他也的眼神也告訴他他和這個人沒見過面。

  岳天楊說:「你先告訴我是怎麼發現我的行蹤的?」

  馮冀又點了鍋煙抽,他說:「你也太小看我們秋風幫了,不瞞你說,你在新城殺了曹世亮和我們那麼多人我們是不可能放過你的,你一出新城就被我們的人盯上了,他們飛鴿傳書叫我們沿路設伏一定得殺了你。沒想到我們的戲早被你看穿了,看來你不是個新江湖,我們低估你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怎麼會認識我了吧?」

  馮冀吸了口煙吐出,裊裊青煙慢慢擴散開來。

  岳天楊看著他說:「二十年前你以一身點穴功夫在江湖上也算是很有名氣,沒想到二十年後你成了秋風幫的護法助紂為虐。二十年前那個下雪的晚上賀星寒真不該饒你一命。」

  馮冀一聽這話面色變了,「你是怎麼知道那件事的?」

  岳天楊沒回答他冷聲說:「我看我們也聊夠了,怎麼樣,動手吧。」

  少女笑著說:「你這個人挺有意思,我們不妨再聊一會兒。」

  岳天楊說:「我看你們是想等我身上的毒發作再動手吧?」

  他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動容了。少女的笑凍結在臉上。

  「原來你知道我們在你的飯菜裡下毒了?」

  岳天楊說:「我吃了幾口就已經知道了。」

  「既然知道飯菜裡有毒,」少女驚惑地問:「那你為什麼還吃了那麼多?」

  岳天楊淡淡地說:「既然以經中了毒那不妨就索性吃飽了和你們打。這毒的毒性很大,發作卻很慢,替我趕車的是普通人,你們怕他顯出中毒的症狀讓我察覺就端來兩碗湯,他那碗湯裡你們給他放了解毒的藥,而我那碗湯裡卻還是毒。」然後他盯著少女問:「是不是慕容雁下的毒?」

  「毒是我下的。」少女不知是副什麼樣的表情。

  馮冀冷聲說:「如果是慕容下得毒你早就說不出話來了!」

  於雄不悅地對少女說:「你不是說你下的毒能毒死一頭牛嗎?怎麼他現在還沒事?」

  少女帶著幾分苦笑說:「看來新城那邊的消息不假,我們真是碰上硬對手了!」

  岳天楊說:「本想和你們打完再把毒逼出去,而你們卻要拖時間等我毒發作下手,這樣也好。」岳天楊伸出右手攤開手掌,他掌心凝聚著一塊黑如墨的印跡。他利用和他們說話的時間把身上的毒用真氣逼在掌心封住。「我能逼出十九種毒,你們下的毒正好是其中一種。」岳天楊臉上明顯帶著幾分嘲弄。

  馮冀他們的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他們事先把店裡別的食客都趕走設了這個局對付岳天楊,為更加萬無一失那少女還給岳天楊下了毒。但是他們沒想到騙局早被岳天楊看穿,下的毒也早被岳天楊發現,被蒙在鼓裡的並不是岳天楊而是他們。他們還想拖時間等岳天楊身上的毒發作再下手,這樣可以減少傷亡,卻沒了到岳天楊用他們拖延的時間把毒逼在了掌心。從頭到尾他們像一群傻瓜被他耍了,而他們還可笑的認為他是一個傻瓜。他們都有些惱羞成怒了。

  馮冀專注地看著岳天楊,他說:「新城的人在信上說你是個厲害的角色讓我們盡全力對付,我還認為他們有些小提大作了,沒想到你果然是個角色,居然還知道我二十年前的事。不過就算你拆穿我們也於事無補,我們是不會讓你活著走出這個店的。我就不信你比十大高手還厲害,動手!」

  他終於下了攻殺命令!

  在他下命令的同時他那還閃著火星的煙鍋直點岳天楊身上要穴,於雄雙手也使出鷹爪功裡最狠毒的招式抓向岳天楊的胸口,那對夫妻包括另外幾個高手也從不同方位攻向他。還有那個少女,她的腳終於踩下了琵琶上的機關。但是結果卻是她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她的雙腿被琵琶上的鋼弦纏住刺穿。岳天楊曾兩次警告她不要踩琵琶上的機關,她卻沒聽。她做夢也想不通本應纏向岳天楊腿上的鋼弦怎麼就纏在她身上了!

  也就在她發出那聲慘叫時岳天楊面前的桌子突然暴裂成兩半,一半擊向於雄,一半飛砸向馮冀。桌上的劍落在岳天楊手裡,他撥劍用瞬間的功夫在自己前後左右揮出九劍,九道劍影把他的身體完全護住並把攻擊他的一個人殺死在地。這都是一瞬間的事。岳天楊手握寶劍身子還坐在凳子上毫髮無損,而對方則已是一死一傷。岳天楊和他們聊天的時候對破解們的合力一擊早胸有成竹。被岳天楊各用一半桌子擊退的馮冀和於雄驚怔地看著還穩穩坐在凳子上的岳天楊,那幾個被岳天楊用劍逼退的高手更是驚愕萬分,坐在地上雙腿鮮血直淌的少女表情快似要哭了,他們都難以置信——這個人竟屁股未離凳子竟在瞬間就破了他們全力以赴的攻擊!還令倆位高手一死一傷!

  岳天楊提著劍身子緩緩從凳子上站起來,他面無表情環視了一下眾人說:「你們還有二十一個人,你們是走,還是要留下來殺我?」

  他們慢慢緩過神來,岳天楊的武功讓他們心驚膽戰。

  馮冀竟量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岳先生的功夫真是超人所想。」他還不死心。「但我們只死了一個人,我們還有二十一個人,殺令以下,今天你不死也得死!」

  於是他們第二次攻向岳天楊。岳天楊大喝一聲揮劍和他們打在一起。他用的是剛猛非常的「奔雷劍法」,很快就有五人死在這如迅雷一樣還夾帶著嗡嗡聲響的劍下。

  岳天楊又殺了倆人,於雄想瞅個空檔偷襲岳天楊,但他的身子剛挨上去就被岳天楊踢了出去,岳天楊早已留意他的偷襲,這一腳踢的不輕,於雄的肋骨被踢斷好幾根。於雄惱害成怒,他強忍傷痛又瞅了一個空檔用魔爪功內最狠毒的一招抓向岳天楊後背。但是想不到的是儘管他是從後面偷襲岳天楊可是岳天楊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腿再次踢中了他,這次踢的更狠!於雄的身子飛了出撞在牆上又跌在地上,他爬在地上嘴裡大口的往外吐血。他心中的驚震比他吐出的血更盛——這人的武功竟是這樣的可怕!這一腳可真是踢狠了,他胸口骨基本全被踢斷。沒有死算是大幸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29:30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設伏(3)

  岳天楊又打倒幾個人,他發現馮冀不見了。在他把於雄踢飛的時候馮冀的心就比冰都涼了。他驚詫這個在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的人竟有一身足以和江湖中任何一個頂尖高手對決的武功!

  他帶人來店裡佈置伏殺岳天楊時是充滿了十拿九穩的信心的,他還認為殺一個叫岳天楊的無名之輩出動一個護法一個舵主四個堂主以算興師動眾了。但此刻他必殺岳天楊的信念被岳天楊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徹底給震碎了。別說殺這個人了,如果再不走他的老命也會丟在這裡的,所以他悄悄溜了。這麼多年他一直就是遇強而遁遇弱而強。

  岳天楊又殺倒一個堂主,剩下的幾個倖存者已是魂飛魄散,他們見馮冀溜了也就紛紛逃命。既然他們逃命岳天楊也就收了劍不趕盡殺絕。此刻店裡除了那幾具屍體還有倒在地上受傷難以逃走的於雄和那少女。看著岳天楊他倆的臉色比喝了毒藥都難看。岳天楊真有點不相信這一老一少是對夫妻,如今只剩他倆了,也算是患難與共了。

  岳天楊走到少女身旁,她淚眼驚懼地望著他。

  「我警告你兩次別踩,可你就是不聽。」

  岳天楊本不想傷害她,在他眼裡她還是個小姑娘,和小鈺黃嬌她們差不多大的。如果他不傷她、那些鋼弦就會纏住並刺穿他的雙腿。

  少女羞愧而痛苦地垂下了頭。岳天楊點了她的睡穴,她倒在地上。岳天楊又走到於雄身旁。於雄不明白岳天楊為什麼要點他老婆的睡穴,他是那麼忐忑不安。

  岳天楊對他說:「我問你幾件事,如果你老實回答我就饒了你。」

  於雄忽然像是明白岳天楊為什麼要點他老婆的睡穴了。

  岳天楊問:「你們杭州總舵部署著多少人馬?」

  於雄就是有欺瞞岳天楊之心如今也不敢了。他忍著痛說:「連我們舵有五個舵的人馬,有三個舵部署在杭州城方圓百里的各個城鎮,剩下兩個舵在城裡守護總舵。」

  岳天楊問:「那麼慕容雁的第一分舵在哪兒?」

  於雄說:「在杭州城裡。」

  岳天楊心裡很不是滋味,如果慕容雁的第一分舵住紮在別處就好了,他可真不想碰到這個用毒高手,「那麼,」他用犀利的目光盯著於雄,「慕容雁是男是女?有多大歲數了?長得什麼樣?」

  「我不知道。」於雄搖著頭說:「我從來就沒見過他,這個人很神秘,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不過我聽第一分舵的朋友說他們舵主是個三十多歲的矮個兒男人。」

  岳天楊很失望,如果他知道慕容雁的特徵也就好提防了,沒想到就連於雄也沒見過他的真面目,此人也太過神秘了。如果他來對付他真是叫他難以防範。岳天楊又問了幾個問題,於雄都如實回答了。問完於雄後岳天楊解開少女的睡穴問了她同樣的問題,她回答的和於雄完全一致。這對老夫少妻都沒騙他。他用這樣的方式問他們也不敢騙他。

  岳天楊放了少女和於雄。少女想盡力弄開那些死死纏在她兩腿上並穿透她骨肉的鋼弦,可她努力了幾次都未能成功,那些鋼弦反而越纏越緊,她因疼痛心急就低聲啜泣起來。於雄捂著胸部晃晃悠悠勉強站起來,他向少女走出兩步就跌在地上,他想去幫老婆弄開那些鋼弦但是他已經失去這個能力了。他承受了岳天楊那可怕的一腳如今還活著已是很幸運了。最後還是岳天楊幫那少女把她雙腿上的那些鋼弦弄了下來。看著那些帶血的鋼弦少女有生第一次刻骨銘心體會到了什麼是作繭自縛。

  「以後我再不想看見你們。」岳天楊對他倆說。

  於雄什麼話也沒說,少女痛苦地點了下頭。然後倆人互相攙扶著艱難地出了店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了。他們這次對岳天楊的伏殺最終以慘敗告終。

  岳天楊抬起右掌,他用劍在掌心劃了個小口,然後用內力把封在掌心的毒慢慢逼了出來。

  趕車的漢子進了店,他把馬車上的每一處都尋遍了也沒找到岳天楊丟失的金戒指。所以他很沮喪地回來了。令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他進店後看到的卻是滿地鮮血和屍體,觸目驚心的場面讓他驚駭在門口像被子人突然打傻了一樣。岳天楊大聲叫了他兩聲他才渾身觳觫了一下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來。

  他囁嚅道:「大……大爺,我沒找到你丟的金戒指。」

  岳天楊平淡地說:「原來戒指還在我的身上,我以為掉在車上了。」

  當然他根本沒有丟什麼金戒指,他看穿馮冀他們的把戲後怕動起手來那漢子遭殃就找了個借口支開了他。岳天楊把店老闆和小二們叫到跟前。他們一個個觳觫不停畏懼地看著他。他們沒想到岳天楊比惡魔還要厲害可怕,竟殺了這麼多人。

  「大爺……這事和我們不相干。」店主用顫抖地聲音說。「他們硬把客人們趕走,他們冒充客人算計大爺……飯菜裡的藥也是他們下的,他們說如果我們敢聲張就把我們都殺了餵狗!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他的表情快似要哭了,他生怕岳天楊會遷怒他們。岳天楊當然明白他們的苦衷,他是不會遷怒他們的,他們只是些平常百姓而已。

  「我不會怪你們,這事本來就和你們不相干。」岳天楊對他溫和地說。

  店主和小二們感激涕零如同大赦。他們沒想到岳天楊倒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岳天楊問店主:「你們店裡有多少生雞蛋?」

  「有一百多個。」店主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岳天楊對他說:「你讓人把這些雞蛋全給我裝在筐裡,我要帶在路上吃。」

  「好好……」店主趕緊讓小二去取雞蛋。

  他們心裡很奇怪岳天楊為什麼要這麼多生雞蛋,難道他在路上只吃生雞蛋不再吃別的食物了嗎?他們當然不可能明白岳天楊的用意。的確他打算這一路上只吃生雞蛋。他推斷這次馮冀他們伏殺他失敗還損失慘重,秋風幫一定會命慕容雁來對付他。他真是害怕這個人途中在他的食物中下毒。從現在起他得步步小心以防備這個可怕地用毒高手了。所以他決定在這一路上只吃生雞蛋不吃任何食物。

  這又是為何呢?因為昔年一個和他關係很好的用毒高手曾對他說過,他說天下所有用毒的人,無論他的手法有多麼高明奇妙,有一種食物是最讓他們沒有自信能將毒注入其中而不被發現,這也是所有投毒高手最難攻克的一關,那就是——生雞蛋。他解釋說如果往生雞蛋中下毒必須首先得想辦法把雞蛋弄破,但是就算你把雞蛋弄個只有針尖大的口也難將其恢復如初了,而眼力好的人只要細看這個雞蛋就會勘出端倪。所以現在岳天楊也只能用吃生雞蛋的辦法來防慕容雁向他下毒了。

  小二們把店裡所有的生雞蛋都給岳天楊找來放入一個小筐裡。岳天楊給他們付了雞蛋的錢,本來店主死活不要可岳天楊還是給了錢,他不會佔他們便宜。

  然後他看著那些打壞的桌椅板凳杯盤碗碟和一地屍體對店主說:「我給你想個辦法,你們把這些人的屍體找個地方好好埋了,人是我殺的,他們的人是不會為難你們的。更何況你們還替他們把屍體埋了。打壞的所有東西,這些人身上帶的錢足夠賠了。」

  「大爺真是太謝謝你給我們想這辦法了!」店主感激地說:「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呢!」

  岳天楊提了那筐雞蛋領著那像還有些失魂的漢子走出了店門。

  店主和小二們目送他的背影。

  「他其實是一個好人。」店主說。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30:03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大風中的厮殺(1)

  嶽天楊把雞蛋放進車篷裏又從麥草中把範甲提出來放到車上。他對那漢子說:“從現在起咱們晚上趕路白天休息,我會多加你錢。”

  漢子連聲說行。至始至終他也沒敢問那些死人的事。但他明白那些被嶽天楊殺了的人肯定都是壞人,因爲他覺得嶽天楊是好人。

  他們走時嶽天楊還從馬廄裏拉了一匹馬,他知道那是秋風幫的人留下的。他讓漢子把這兩匹馬輪着用路上不歇。他還叫漢子把握時間最好把他們白日的休息地安排在樹林或山裏。

  漢子信心十足地說:“大爺你放心,這裏的路我常跑,哪裏有山、有水、有林我都清楚。”

  現在他明白嶽天楊有了很大麻煩了。不過他不是太害怕,因爲那麽多人都被嶽天楊給殺了那他肯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又是個好人,他一定會保護他的。他心裏竟還生出了一種冒險的興奮和刺激感。

  “大爺,”他向嶽天楊獻策,“我知道一條沒多少人知道的小路,我們要不從那條小路走吧?這樣我們就更安全了。”

  嶽天楊說:“我們隻走大路。”

  漢子很是想不通嶽天楊爲什麽放着安全的小路不走而冒險走大路。嶽天楊心想江湖中的爾虞我詐萬分兇險你這個普通人又怎麽會知道。他們走小路秋風幫的人肯定想到,這一帶地形秋風幫的人比這漢子更熟悉,他們十有八九會在小路上設伏。小路偏僻離村鎮又遠非常适合設伏倒還不如大路安全。嶽天楊的判斷是完全正确的,那漢子所說的那條小路秋風幫已布置了四個可怕地陷阱等着他們的經過。

  在天色快亮時候漢子正好把車趕進路邊的一片大樹林裏。他們整個白天就在那片樹林裏休息。嶽天楊餓了就吃生雞蛋。漢子有自己帶有幹糧和水。

  範甲嶽天楊也給他吃生雞蛋,一天四個,餓不死他就行。晚上他們又繼續趕路。寅時他們路經一個小鎮,鎮裏燈火俱息黑漆漆的一片,很寂靜,唯一能聽到的聲音就是幾聲犬吠。

  “大爺,”漢子停住車說:“我帶的糧食吃完了,我想下去買點吃的再要壺水。”

  嶽天楊說可以。他不擔心漢子會吃食物中毒,因爲就算慕容雁以跟上了他們他也不會去毒那漢子,他的目标是他。給漢子下毒隻能讓他更警惕。漢子好不容量敲開一家小店的門,他在店主被吵醒而帶着的強烈不滿下誠慌誠恐的花了比平時貴一倍的價錢買了十幾張大餅讨了一壺水。他還買了三個肉包,他平時是根本不舍得買肉包吃的。

  他上車把肉包給嶽天楊說:“大爺,我不知道你一路上爲什麽淨吃生雞蛋,可光吃生雞蛋是不行的,我給你買了三個肉包。雖然不是熱的可聞着還是很香,你快吃吧。”

  這是個樸實憨厚又善良的人,嶽天楊很感謝他。他接過包子放在鼻上聞了聞,雖然沒有了一絲熱氣可對一路上吃了三十八個生雞蛋的他來說卻無疑是一種誘惑。慕容雁難道真會預先料到他們恰巧在這個時候路過這個鎮子又買這三個肉包嗎?他雖然置疑可他仍不願冒這個險。如果慕容雁真就那麽神通廣大在包子裏下了毒那他可就死定了。他現在可真不能輕易死了。雖然他并不怕死。

  “還是你吃吧。”他把肉包還給漢子。

  “大爺,”漢子說:“你放心吃吧,這包子不髒,我沒用手拿過,一直用紙包着。”漢子竟以爲是嫌他髒。

  “我不是嫌你髒。”他真不知該如何解釋。“我這幾天突然就想吃生雞蛋。”有時候不是理由的理由有時也算是一種理由吧。嶽天楊實在是找不出别的理由了。

  “大爺你就吃一個吧,光吃生雞蛋對你的身體不好。”漢子仍是一番真誠的好意。

  “好吧。”嶽天楊接過一個肉包說:“那我就吃一個,剩下這兩個你吃吧,你趕車更累。”

  漢子見他肯吃了很是高興。他把那兩個肉包收起趕車走。嶽天楊在車篷裏拿着那個肉包遲遲不下口,他當然不會冒險去吃這個肉包,他二十年在苗疆領教過下毒高手的曆害,真是讓人防不勝防。下毒高手武功大多一般,但他們的智力和想像力都比一般人要強好多。他們的智力隻服務于一個目的。毒倒對手!他剛才是不忍心再駁漢子的一番好意了。一個人不斷拒絕另一個人對他的好意,無疑對那個人是一種傷害。

  嶽天楊心想要不把這個肉包讓範甲吃了試試,但他又一想這個人對他的用處還不小萬一被毒死怎麽辦,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忽然他聽到車後有狗叫聲,他撩起車後的擋簾。一隻狗尾随在他們車後吠叫,也許他它聞到了生人的氣味兒,也許它嗅到了肉包的香味兒。嶽天楊掰了一小塊肉包丢給那狗,那狗停住在上面嗅嗅然後就吃了。吃完後它又追上來,嶽天楊又丢給它一塊,它吃了又追上來。它完全沒有種毒的症狀。嶽天楊又丢給它一塊……就這樣他用一個肉包把那條狗誘出很長一段路,直到那狗發現他再沒有肉包喂它時它才氣惱怒的朝嶽天楊叫了幾聲然後轉身跑了。它根本就沒事。嶽天楊有一種被人愚弄了的感覺。也許他真是太忌憚慕容雁而開始疑神疑鬼了。他用拳輕輕搗了下自己的腦門,也許秋風幫根本就沒有派慕容雁來對付他,而是派的别的高手,但是理智又告訴他絕不能心存僥幸,甯可防其有而不可視其無。

  漢子告訴嶽天楊前方既無林也無山,而天又快亮了該怎麽辦?無林可藏,無山可匿,這樣是很容易被秋風幫的人盯上的,一旦被盯上再甩可就難了。但無山無林他也沒什麽辦法。

  “你看着辦吧。”嶽天楊對他說。畢竟他比他熟透這裏的地貌。

  漢子說:“兩裏外的地方有坐很大的土堆,我們要不把車停土堆後,這樣别人不注意也不會發現咱們的。”

  “行。”躲在土堆後總比無處藏身強。

  他們到了那土堆後把車停下。嶽天楊下車,那大的像小山一樣的土堆是幹燥的黃土積堆而成的,上面沒有一根生長的草。嶽天楊上了土堆放眼遠眺,遠處零零星星有幾處人家,偶爾傳來幾聲狗叫。一裏外的大路上不時有行人和車馬經過。他們的馬車躲在土堆後路上的人是根本看不到的。嶽天楊下了土堆。

  漢子把車上帶的草料弄下些喂馬。嶽天楊用舌頭舔舔幹裂的唇,這兩天他滴水未進,僅靠生雞蛋裏的水分維持體内所需的水分。

  漢子把他的水壺遞給他,“大爺你喝口水吧。”

  嶽天楊搖搖頭。“我不渴。”

  漢子又把那兩個他沒舍得吃的肉包取出來給嶽天楊:“這兩個肉包你吃吧,我吃慣粗糧了。”

  嶽天楊說:“還是你吃吧,你趕車耗體力,我坐車吃生雞蛋就行了。再說我這幾天就想吃生雞蛋。”

  嶽天楊怕他再遷讓就進了車篷。漢子很納悶爲什麽嶽天楊從那晚開始就突然吃起了生雞蛋了。而且連水也不喝了。最後他把那兩個肉包吃了,再不吃肉餡可就馊了。

  嶽天楊進車内把範甲上身的穴道解開從筐裏拿了個生雞蛋遞給他。範甲這兩天面色更難看了,幾天裏他吃不好喝不好,又餓又渴,馬車颠簸的他腿上的斷骨又疼的厲害,而且長時間身上的穴道被封渾身又難受又癱軟無力,他真是遭大罪了,他有時甚至悲哀地想也許他活不了幾天了,痛苦的心情加上身上的傷痛,讓他有生第一次真正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30:44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大風中的廝殺(2)

  范甲用顫動的手小心翼翼剝開一小片蛋皮然後把口兒對著嘴把裡面的蛋清蛋黃都倒進嘴裡,不捨得浪費一點兒。身已置此,如今生雞蛋對他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了。

  「大俠,」吃完後他低聲下氣問:「我們什麼時候能到杭州?我們現在是在哪兒?」

  岳天楊說:「這個不用你操心,等到了杭菸易勻換岣嫠唚愕摹!?

  范甲也就沒敢在打聽什麼。他心裡恨不得馬車能插上翅膀早點飛到杭州。

  「快點,咱們去土堆後把它烤了吃……讓別人看見可就麻煩了。」岳天楊聽到有人說話。

  聽聲音是孩子,然後他又聽到兩聲雞叫聲。岳天楊從車裡出來。只見兩個鬅發跣足衣衫襤褸的乞兒從土堆那頭繞過來。他們其中一個懷裡抱著隻雞。他倆的年齡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他們看到岳天楊和那趕車漢子表情很是驚詫。也許他們根本沒想到土堆後面居然還有人。他倆看看岳天楊和那漢子,又看看那馬車倆人小聲嘀咕了幾句抱著雞走了。

  岳天楊聽到了他倆的嘀咕:這個戴斗笠披長髮的傢伙看上去可不是什麼好人,咱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吃這隻雞吧。

  岳天楊心想這兩個乞兒一定是順手牽羊不知從哪偷了別人家的雞想在這土堆後烤了吃,沒想到卻碰到了他們給驚走了。岳天楊在心裡笑了,他在他們這麼大的時候也偷過別的家的雞然後找一個僻靜處烤了吃。那味道可真是不錯啊!如今憶起兒時的童趣和做過的那些可笑之事心中真是有種別樣的感慨。

  趕車漢子從車上取下一卷蓆子在車下鋪開然後躺在上面睡了。他得休息,晚上他還得整夜趕車。岳天楊當然不能睡,他得警戒。一會兒車下就響起了漢子粗重的鼾聲,無聊的岳天楊就在漢子的鼾聲中回憶起了從前的那些人,從前的那些事……

  不知什麼時候就刮起風來,開始風很小,微微的吹在人身上讓人感覺很舒服,但慢慢風勢越來越大,大風呼嘯著捲起一股股黃土,黃塵遮天蔽日天地頓時變的昏蕩起來。尤其岳天楊他們靠近土堆滾滾黃塵更是將他們完全吐沒。兩匹馬因驚恐嘶叫起來。睡在車下的漢子驚醒來,他一邊詛咒著該死的大風一邊急忙捲了蓆子從車下爬出鑽進車篷裡。

  「大爺,快進車篷吧。」他大聲招呼岳天楊。

  岳天楊大聲說:「我沒事,你在車篷裡不要出來!」

  岳天楊身子掠上車篷站在上面。大風夾裹著黃土不斷拍打在岳天楊身上,但是他的身體卻如一棵勁松一樣巋然不動。他緊握手中的劍,他眼中除過滾滾黃塵什麼也看不到。於是他閉上了眼,他用耳朵去聽。但是由於風的肆虐聲太大、加上馬匹受驚發出的嘶鳴他所聽到的聲音模糊不清。但是憑著他的經驗和直覺他感受到了被漫天黃沙徹底籠罩了的四周潛伏著一種巨大的危險!還有一種怪異的殺氣。這種殺氣與狂風和黃土摻糅在一起正慢慢將他包圍。

  岳天楊依然立在狂風黃塵中一動不動,他的人此時就像一個土人了,身上覆滿黃土。突然岳天楊大吼一聲,他拔劍,雪亮的劍身在黃塵中閃著白色的光芒。岳天楊身子不動手中的劍以自己和馬車為中心揮出一個大圈。這是他會的所有劍招裡最霸道最有威力的一劍——翻江倒海!他一般不輕易用這一招,這一招對內力的耗損特別大。他此時不得不用這一招,因為他感覺到了可怕的危險正在向他逼近而他卻看不到。

  這一劍使出霎時馬車四周升騰起幾十股氣浪,這些氣浪夾帶著大量泥土把岳天楊和馬車像圍幔一樣嚴嚴實實包裹起來。岳天楊在這「圍幔」中又是一聲大喝揮出第二劍。這是奔雷劍法中最兇猛的「萬雷馳騁」。只聽雷聲隆隆整個圍幔向四周滾動擴散開來。

  「啊!……媽呀!……」接連二三的慘叫驚呼隨著「圍幔」的滾動而響起。

  「千萬不能出來!」

  岳天楊對車裡的漢子喊了一聲然後身子彈起如離弦之箭向土堆那邊衝去。他的四周儘是滾滾黃土根本看不清什麼東西。岳天楊身體就像是一隻斷線風箏在黃塵霧中翻滾著,隱約可見的是他手中的劍揮出的道道白光。一聲聲慘叫聲又響了起來,鮮血在黃霧中一樣飄灑著。而大風中不時有隱隱綽綽的人影從不同的角度攻向岳天楊。岳天楊在大風中劍掌並用。在讓人難以透視的黃塵中不斷慘叫傳來。現在這種詭異的處境,岳天楊手下豪不留情,下的都是殺招。

  「你去死吧!」黃風中如炸雷響起一個被激怒地聲音。一枘大錘狠狠地砸向岳天楊。岳天楊閃開一腳踢在那錘上,錘被踢飛,岳天楊劍也刺穿了那人的胸膛。

  驀地岳天楊前方出現了一個桌面大的黃球,這個黃球是旋風夾裹著黃土所形成的還是別的什麼詭異的東西他已經來不及判斷了,這個黃球正飛快的向他撞來。

  就在這個黃球快接近他的時候突然黃塵中冒出兩枝槍直刺他的前胸後背。岳天楊瞬間揮出兩劍,兩聲慘叫在黃塵中響起。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詭異的黃球也到了面前,一股疾遽的勁風從黃球中奔出直襲岳天楊胸口,岳天楊用劍去擋,「鐺」的一聲發出兵器相碰的聲音,岳天楊的手腕竟被震的有點發麻,對方好功力!

  岳天楊也看清了他用劍擋住的是一桿槍。槍尖很長,槍上還拴著紅纓。紅纓槍!

  那桿槍被岳天楊擋了一下又變了一個方向直刺岳天楊,又快又狠彷彿不讓你有喘息之機。岳天楊又出劍化解了那一槍,他心中驚詫,這黃球內難道隱藏的就是銀槍溫東陽?這可是一個可怕的高手!

  那桿槍又鍥而不捨勢道不減刺向岳天楊,似刺不死他決不罷手。岳天楊又用劍擋了一槍,令他沒想到的是突然從黃球內竄出一條如長蟒一樣的東西迅疾的到了他身上並一圈一圈把他纏住,同時那桿槍再次刺向岳天楊。岳天楊大喝一聲用體內強大的內力把縛在身上的東西震成若干碎片飄舞在風中。然後他出劍封住了那要命的一槍——遽然黃球中又奔出個大鋼圈快如閃電砸向岳天楊,黃風快讓他睜開不眼了,他的能見度降到了最低,他也根本沒有想到這黃球內會突然奔出這麼一個東西,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化解身上所縛的東西和對付那一槍上了,所以他再躲不開這猝不及防向他攻來的鋼圈。鋼圈擊在了他的胸部,雖然在這瞬間岳天楊把大量真氣運在胸部來硬挺這一擊,可是這一擊力道之大還是把他擊的氣血翻滾。

  那柄槍再次刺向他,岳天楊的身子倒飛了出去,在飛到馬車跟前時岳天楊凌空翻了個觔斗雙足在車篷上點了一下借力身體和劍成一條直線向那個黃球衝去。那個黃球中又奔出那個鋼圈,鋼圈再次擊向岳天楊,而岳天楊並沒有理會鋼圈,他的身體竟巧妙的從鋼圈中穿過,劍和人勢頭不減衝向那個詭異的黃球。岳天楊受了這擊後心中大怒,他勢必要毀掉這個黃球,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樣的高手,到底是不是銀槍溫東陽。

  就在岳天楊的劍快觸及到黃球時那桿紅纓槍從球內奔出去擋岳天楊的劍,同時剛才飛出去的那個鋼圈也像有靈性似的折回來配合那桿紅纓槍擊向岳天楊。岳天楊身體向上來了兩個凌空翻避開那一擊,這時黃球以處在他身下,那鋼圈和紅纓槍也沒入黃球內,然後黃球飛快向後似要逃。岳天楊大喝一聲居高臨下用奔雷劍法中的「迅雷追雁」一劍劈向那黃球……黃球裂開,裡面的人雖然用鋼圈和紅纓槍奮力去擋岳天楊那一劍可還是被一劍傷到了右胸。

  岳天楊這一劍是三式,摻進了滿天飛花銷魂劍的一劍三式的招法,所以對方倉皇之下很難避開這一劍。對方受到重創發出了一聲怪叫,岳天楊驚怔了一下,他看到了對方,他萬萬沒想到黃球裡的高手竟然是一個十二三歲模樣的孩子。這孩子的打扮和神話中的哪吒一模一樣,只是腳下少了兩個風火輪。還有他全身衣服的顏色是黃色的。那孩子在他的一驚之下手中的鋼圈脫手砸向岳天楊,岳天楊用劍拔開鋼圈,那孩子趁機向一個方向逃去。由於漫天黃塵加上又怕他們襲擊馬車岳天楊就沒有去追他。他知道他那一擊也讓對方受了重傷。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31:16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大風中的廝殺(3)

  嶽天楊身子落地朝馬車走去,陡然從地中伸出一雙大手死死扣住嶽天楊兩腳的踝骨,同時一柄刀和一柄劍從兩處方向攻向他。嶽天楊一掌擊向劍來的方向,右手一劍揮向刀來的方向。使刀的人被他一劍殺死在地,使劍的又死在了他的掌下,隨後嶽天楊反手一劍插入腳下的土地,土地中有股鮮血冒出,然後扣在嶽天楊腳上的那雙手也慢慢鬆開。

  然後再無人來攻擊他了。

  嶽天楊走到馬車前,「你沒事吧?」他大聲問車裏的漢子。

  「大爺我沒事!」漢子被剛才外面的那些慘叫聲給嚇壞了。他現在身體還觳觫觫的抖。

  他沒事就好,嶽天楊放心了。幸好那些人都專注的對付他了,不然漢子就完蛋了,範甲也可能會叫他們劫走的。照情形看秋風幫的人現在還不知道範甲叫他劫持了。

  「現在風還沒停你先別出來。」

  嶽天楊對漢子說完然後他抬手撫了下胸口。胸部硬挺了這一擊有些不適,所幸沒什麼大礙。現在他都有些難以相信那個看上去隻有十二三歲的孩子武功竟這麼厲害!他心想可能那人歲數已很大了而樣子卻隻像十二三歲,就像那個在山裏洗澡的裸女一樣,是個侏儒。不同的是那女子從臉上看以是個大人了,而這個人無論從臉上還是身材上看完全像一個孩子。也許他就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但是世上有這麼厲害的孩子嗎?不可能!他不相信。

  風漸漸停了,嶽天楊看到匹馬中有一匹已受驚掙斷繩子跑了。隨後他又看到馬車四周及土堆上橫七豎八躺著許多被他殺了的人。他們的屍體已被一層黃土遮苫住,如果風再刮一陣兒他們的屍體就會被黃土埋葬掉。嶽天楊把身上的黃土拍打幹淨。

  「大爺,我可以出來了嗎?」車裏的漢子不安的問。

  「出來吧。」嶽天楊又看到不遠處有兩具屍體在慢慢蠕動著,看來他們還沒死。

  漢子從車裏出來,當他看到那些死人後很是驚懼。

  他看著嶽天楊,「大爺你沒事吧?」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我沒事。」嶽天楊看了他一眼,「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我不怕。」漢子盡量使自己鎮定。

  嶽天楊看著那兩個未死的人,一個已經踉蹌著站了起來,他灰頭土臉的還有很多的血。

  那人站起來來後發現嶽天楊在看著他,他是那麼後悔自己為什麼竟站了起來,現在他站起來根本不如躺在地下一動不動裝死安全。也許他認為嶽天楊已經走了,也許他認為嶽天楊在這場伏殺中已命喪黃泉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以經站了起來,現在站起來無疑又把僥倖活下來的生命再一次交給了死神。

  他驚懼地看著嶽天楊。嶽天楊先沒理他,他朝另一個倖存者走過去。求生的慾望驅使著那人拚命的想往起爬。隻是他傷的很重。爬也爬不起來。嶽天楊看看他的傷,他的傷是緻命傷,就算他爬起來也會摔倒在地,他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個奇跡了。嶽天楊點了他的睡穴,那人便一動不動了,就讓他在睡眠中死去吧。

  然後他走到那個活著的人面前,他傷的倒並不是很重。

  嶽天楊對他說:「想不想活命?」

  那人兩腿一軟跪在嶽天楊前哭道:「求大俠饒命,我也是被逼無奈才來的……求大俠饒了我這條不值錢的命吧……我上有七十歲的老母下有……」這是一個沒骨氣的人,也是一個怕死的人,這樣的人往往要比鐵骨錚錚的人多一份活下去的機會。

  嶽天楊鄙夷地看著他說:「剛才那個傷的比你輕,不過我點了他的睡穴。現在我要問你些問題,問完你後我會解開他的穴道問他同樣的問題,所以說你敢騙我的話我就會讓你死的很慘。如果你們說的是實話,我馬上就會放了你們。」

  那人一聽這話嚇得磕頭如搗蒜,「大俠你問什麼我都會老老實實回答,我絕不敢騙大俠。」

  嶽天楊問:「你在秋風幫中是什麼地位?」

  那人看了眼被點了穴的同伴隻能就真話:「小的是秋風幫二十分舵寒木堂的堂主。」

  「那麼那個在黃球裏打扮的像哪吒的孩子是誰?」

  「他是我們的舵主,外號叫黃風哪吒。」

  嶽天楊慍聲說:「以他的武功怎麼會隻是一個舵主?」

  「小的不敢騙你,他的確是我們的舵主。」那人驚恐地說:「大俠有所不知,我們秋風幫二十個分舵要數第一分舵和第二十分舵這一前一尾兩個分舵的實力最大,也最重要。這兩個分舵下面的堂口要比其他分舵多出四個,而且各樣人才也多。所以第一分舵的慕容舵主和我們舵主的地位要比其他分舵的舵主高,就連六大護法也不敢對我們舵主無禮。因為這兩個分舵很重要,所以舵主也就是很厲害的人了。」

  嶽天楊聽他這麼一說也就知道他不是在說謊了。原來這第一分舵和第二十分舵是秋風幫最有實力的分舵,也就是秋風幫的王牌分舵了,難怪這兩個分舵的舵主都這樣可怕。嶽天楊也明白了一些秋風幫的內幕了。

  他問:「正因為這兩個分舵很重要所以你們幫主就把這兩個分舵部署在了你們總舵周圍?」

  「對,」那人點著頭說:「我們舵和第一分舵部署在城裏。」

  嶽天楊又問:「你們舵主看起來像個孩子,是不是他長不大?他有多大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舵主有多大歲數了。」那人不安地看著嶽天楊,生怕嶽天楊不相信他說的話。「他六年前就是我們的舵主了,而他這六年來還是孩子樣一點也沒長,可能他就是長不大,我們也不敢問,他脾氣很暴躁,我們都怕他。」

  嶽天楊聽了點了下頭,看來這個黃風哪吒童面童身長的就是這樣。那人見嶽天楊點頭心裏鬆了口氣,這說明白嶽天楊相信他說的,他可真不想死。

  嶽天楊又問:「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蹤跡的?還有,你們是怎麼知道要起大風的?你們好像訓練過在風中做戰?」

  這也是嶽天楊不明白之處。黃風哪吒和他的手下趁起風之際藏匿在風中攻擊他不大可能是巧合,但他又不相信黃風哪吒能神通到呼風喚雨,畢竟他隻是人而不是真正的神人哪吒。那麼事情又為何這樣湊巧呢?黃風哪吒和他的手下在滾滾黃塵中可是如魚得水,一點也不像他在呼嘯的黃風中幾乎變成了瞎子聾子,目不能視丈內,耳不能聽到丈外。如果不是他一身蓋世奇功他今天可就命喪在這場黃風中了。

  也怪黃風哪吒低估了他,他們今天來的高手並不多,如果再多來些高手利用這場大風攻殺他……結果可真是難以預料。

  「是這樣的,」那人先回答了他第二個問題。「我們舵主外號黃風哪吒,他有一個怪癖,就是最喜歡颳風天氣,風刮的越大他就越高興。他雖然平常和別人交手武功也很曆害,可是如果有條件他更喜歡在起風的時候隱藏在風中攻擊敵人,風勢越大他的攻擊力也就越大。他還常常訓練我們如何隱藏在風中去攻殺敵人。因為他有個特殊的本領,就是看天色觀風向。什麼時候要起風,風有多大,他都可以從天象中看出個八九不離十來。」

  原來如此,嶽天楊現在知道了黃風哪吒的本事與特長了。

  「那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嶽天楊問。而他心中已有個八九不離十的判斷了。

  那人為了活命想盡量把問題問答的令嶽天楊更加滿意。他說:「馮護法和於舵主他們在那家店裏伏殺大俠沒有成功,還損失了不少人,我們舵主得知後很是看不起他們,罵他們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我們舵主心高氣傲,除了服倆位幫主外也隻有第一分舵的慕容舵主的手段他能看的上眼,其餘護法舵主他都不放在眼裏。他決定親自把大俠……除了,也好讓幾個護法和其他舵主瞧瞧他的手段。他命令我們十個堂口的人馬要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大俠的行蹤,今天中午有兩個手下探到了大俠的行蹤……」

  嶽天楊打斷他的話問。「是不是那兩個小叫化子?」

  「對,就是那兩個孩子。」那人說:「因為我們舵主長的像個孩子,所以他就招了很多孩子為我們舵效力。他常說孩子有時候比大人更會辦事。我們舵主得知大俠的行蹤後就帶了我們三個堂主和三十多名手下來了。他說要颳大風,真是天助,這次大俠是難逃一命了。沒想到……」

  的確這個結果是令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他們也是太低估名不見經傳的嶽天楊了。雖然馮冀傳信給他們說碰到這個人千萬得小心對付,這個人的功夫很可怕,但黃風哪吒根本就不相信嶽天楊真有那麼厲害。他認為馮冀是故意誇大嶽天楊的功夫是為他們的丟人的失敗找脫詞。所以他隻帶了三個堂主和三十多個普通的手下來伏殺嶽天楊了。嶽天楊現在心裏也慶幸這個驕傲自大的黃風哪吒隻帶了這麼點人來對付他。這次颳大風對他們來說本來是個對付他的很好的機會,但是他們卻太小看他了,看來有時被人小看也並不是件壞事。

  末了嶽天楊對那人說:「你對我沒說謊吧?如果你敢騙我那可是你自己找死。」

  那人急忙說:「小的說的句句是實話,如敢瞞騙大俠就讓我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嶽天楊說:「那你走吧,我說過隻要你說真話我就放了你,我也不騙你。」

  那人慌忙站起來,「謝謝大俠不殺之恩。」

  嶽天楊擺擺手讓他走。那人身形踉蹌向前去了。走出十幾步他回頭看那個被嶽天楊點了穴道的同伴。

  「他是誰?」嶽天楊問。

  那人說:「他是白木堂的堂主。」

  嶽天楊說:「他死了。」

  那人愣怔了一下,然後轉身去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31:56

第二卷- 第二九章:慕容雁的毒(1)

  岳天楊回到馬車前趕車漢子說:「大爺我們快走吧,不了他們回去找來幫手那可就有大麻煩了!」

  岳天楊說:「我們不走,等天黑了再走。」

  漢子擔心說:「如果他們再來了可怎麼辦?」

  岳天楊說:「他們不會再來了。」

  「為什麼?」漢子很困惑。

  岳天楊給他解釋說:「他們也一定會認為咱們怕他們再回來所以肯定走了,所以他們就不會再回來了。咱們反而不走,他們是肯定想不到的。這樣咱們比去別的地方更安全。」

  岳天楊盡量給他解釋的明白易懂。漢子用手搔搔頭慢慢明白岳天楊的意思了。

  他欽佩地說:「大爺你可真是神機妙算啊!」

  岳天楊心想這也叫神機妙算?他進了車裡坐下,這個黃風哪吒也算的上是個厲害的角色了,秋風幫真可謂是人才濟濟吶,而那個神秘莫測讓他不安地慕容雁卻還未露面呢!他想兩次伏殺他失敗,慕容雁可能要下手了。他得更加小心才是。

  晚上他們的馬車又經過一個小鎮,漢子水壺裡的水喝完了,他想下去討壺水。漢子這一路上跟著他受到許多驚嚇又連夜趕車岳天楊心裡很是過意不去,他摸出錠銀子給漢子說:「順便下去買點好吃的吧,你這一路跟著我真是辛苦了。」

  漢子沒有拒絕拿了銀子下車去了。一會功夫他回來了,他買了兩壺酒兩隻燒雞還有二斤熟牛肉。他上車對岳天楊說:「大爺你也辛苦了,這兩天你根本沒好好吃一頓,這是我給你買的,吃好了才有力氣和壞人打。」

  雖然他明白岳天楊只吃生雞蛋一定有他的道理可他還是想讓他吃些好的。他心裡也真是奇怪,這些食物既不臭又沒毒的岳天楊為什麼不吃。

  漢子對他的關心岳天楊心裡很感謝。「你叫什麼?」這是他第一次問起他的名兒。

  漢子說:「大爺,我叫三柱子。」

  岳天楊點了下頭。

  三柱子說:「大爺你喝酒吃肉吧?」

  岳天楊說:「你吃吧。我現在不想吃。」

  他再次謝絕了三柱子的好意。他總有種感覺,那神秘的慕容雁一直都暗中跟隨著他們俟機給他下毒。這個一直未露面神秘的慕容雁才是他最大麻煩。

  第二天清晨時分三柱子把馬車趕進靠路邊一里外的山裡。馬車隱藏在山裡秋風幫的探子是很難探到的。岳天楊一路高度戒備的神經可以暫時放鬆了。他決定在這座山裡呆上三四天再走,這樣秋風幫的人就更加難以判斷他的行蹤了。他也好養精蓄銳,到了杭州如果暴露了的話等待著他的將是一場血戰。他得讓自己的體力精力保持最佳狀態。

  岳天楊解開范甲的穴道給他吃了個生雞蛋又點了他的穴。

  三柱子把昨天買的酒肉在地上擺開招呼岳天楊吃。面對三柱子再一次好意岳天楊真是有些為難。

  三柱子撕了一條雞腿遞向岳天楊,「大爺吃隻雞腿吧,這雞煮的很香。」的確很香,岳天楊早已聞到了香味。這香味讓他心裡直癢癢。還有那酒,他真想喝它幾口。他把那隻雞腿接過來,誘人的香氣鑽進他的鼻孔,但他卻不敢冒險下口去吃。

  三柱子又撕了個雞腿自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岳天楊端詳手裡的雞腿,三柱子吃了沒有任何事,那他呢?

  三柱子又把一壺酒遞給他,「大爺你喝酒吧?」

  岳天楊接過酒壺聞著酒香同樣是不敢去喝。這酒三柱子喝了沒事,那他呢?他還是不願意冒這個險。

  這時有兩匹狼跑到他們不遠處停下。它們用陰幽幽的眼盯著拴在樹上的馬。它們看來是想俟機攻擊那匹馬。那匹馬不安地嘶鳴起來。隨後那兩匹狼又把陰幽幽的目光投移到岳天楊和三柱子身上,也許他倆讓它們有所忌憚。少許,那兩匹狼衝著他們發出威脅的嚎叫。也許它們是想把這倆人嚇走然後再去放心的吃那匹馬。

  「這兩匹狼該殺的狼把馬嚇著了。」三柱子說。

  有岳天楊這樣的奇人和他在一起他一點也不怕那兩隻樣子兇猛的狼。

  岳天楊看看手中的雞腿和那壺酒心裡就萌出個念頭。他身子向那兩匹狼掠去。那兩匹狼見他身形飛快的向它們衝過來竟嚇得掉頭就跑。岳天楊追出一段路停下腳步,那兩匹狼見他不再追了也停了下來,它們充滿戒備地盯著十幾丈外的岳天楊。岳天楊把手裡的那隻雞腿朝它們擲過去,那兩匹狼先是嚇得躲閃了一下,然後它們便小心翼翼過去嗅那條雞腿,隨後一隻狼搶先下口把那條雞腿吃了。吃完後它跑到距岳天楊十幾步外朝岳天楊嚎叫了兩聲似要岳天楊再給它一隻美味的雞腿吃。而那只沒有吃到雞腿的狼則兇惡的盯著岳天楊似乎很不滿。

  岳天楊觀察那只吃了雞腿的狼,它沒有任何異樣,不像中了毒。難道這雞腿裡沒有被下毒一切都是他杯弓蛇影自己嚇唬自己?岳天楊氣怒的一掌拍在身邊的一塊大石上,大石爆裂開來,那兩匹狼嚇得慌忙向一個地方跑了。突然其中一匹奔跑的狼猝然倒地,那正是吃雞腿的那隻狼!另一隻狼見同夥倒地便在它身旁連嗅帶嚎的似想讓它起來。

  岳天楊見此情景心中一驚忙向那匹倒地的狼奔去。另一匹狼見岳天楊奔過來就嚇得跑了。同伴的突然倒地使它對岳天楊更加畏懼。岳天楊到了那匹倒地的狼跟前,他看到那匹狼渾身抽搐著樣子很是痛苦。然後他就看到那匹狼的嘴裡開始往外淌血——如墨汁一樣黑的血!經驗告訴他這匹狼中了可怕的巨毒。毒當然是來自那條香噴噴的雞腿,那只烤雞裡被人下了毒!他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他被那個神秘而又可怕的慕容雁給盯上了。這就像被魔鬼盯上一樣糟糕透頂。他覺得嘴裡心裡都有一種苦味升起。

  既然雞裡被下了毒那麼為什麼三柱子吃了卻沒事?難道慕容雁又把解藥下在了酒裡?岳天楊把酒壺放到鼻前聞聞,除了濃濃的酒香他聞不出任何異樣的問道。想證明酒裡是否有毒很簡單,岳天楊逮了一隻獐,然後他把壺裡的酒硬給那只獐灌了幾口,結果那只獐步了那匹狼的後塵,也中巨毒而死。岳天楊氣惱的把酒壺摔在地上,他真是佩服慕容雁的下毒功夫,肉裡酒裡都下了巨毒但三柱子喝下卻沒任何事。這毒當然是衝他來的。這毒是何時下的?慕容雁又是怎樣給三柱子下解藥的?他此刻倒真想見到這個非同一般的用毒高手。

  岳天楊往回走,經過一條小溪,溪水明淨清涼。這條小溪是從一個小山上流下來的。看著潔淨的溪水岳天楊舔了下嘴唇,他已經好幾天沒喝一口水了,這都是那個該死的慕容雁鬧的,讓他不敢喝水也不敢吃東西。這小溪裡的水總不會也教慕容雁下了毒吧?流水不腐,慕容雁沒那麼大的本事。岳天楊蹲在小溪邊喝起了溪水,大口大口貪婪地喝。他想如果慕容雁真有這麼大本事給這流淌的小溪都下了毒的話——那他就心甘情願被他毒死。

  岳天楊喝了個痛快,他直起腰用袖子揩了下水漬漬的嘴,他的胃裡如今裝滿了清涼甘甜的溪水。真他媽的痛快!岳天楊站了起來,他運氣試了下是否中毒,沒有。岳天楊欣慰地笑了。慕容雁再可怕他也是人而不是神。他抬頭看到空中有幾隻大鳥在飛,他撿了兩粒小石子擊下兩隻來,他要把它們烤熟吃。他同樣不相信慕容雁能把下到空中飛翔的鳥身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32:25

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慕容雁的毒(2)

  嶽天楊提著兩隻大鳥回到馬車處,三柱子見他獵到了兩隻野味很高興。他們撿了些幹柴生了火把兩隻大鳥烤熟吃。

  三柱子邊吃邊咂嘴說:「真香。」

  嶽天楊也吃著,他問三柱子:「你昨晚在那個小店裏買雞和酒時你在裏面吃什麼喝什麼了?」

  三柱子聽了有幾分懵懂,他說:「他說我什麼也沒吃啊。」三柱子隨後說:「對了,我進去要的喝了碗水。」

  嶽天楊明白了。他們賣給三柱子的酒和雞都有毒,而他喝的那碗水是解藥。看來他秋風幫盯住了他。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嶽天楊吃了很多,現在他太需要吃一頓真正的食物來補充體內所需的養分了。這野味也的確真好吃。他覺得這是他近年來吃的最可口的美味了。

  嶽天楊決定在山林中停留一天。靜觀一下。如果秋風幫又盯上他,他想他們還會有動作的。第二天嶽天楊又打回兩隻大鳥準備烤了吃。三柱告訴他說剛才有一男一女經過這裏,他們說是進山打獵,問嶽天楊碰到了沒有。嶽天楊說沒有。他問三柱子那倆人看上去多大歲數長什麼樣?三柱子說:「女的二十多歲,長臉,長的還算好看,唇角有一顆痣。男的三十多歲,瘦高個兒。他們說是兄妹,他們還和我聊了會天,我看他們不像壞人。」看來三柱子對那對男女的印象並不壞。

  嶽天楊問:「你們聊什麼了?」

  三柱子說:「他們問我家裏有幾口人,生活怎麼樣,趕車辛苦不。反正都是些平常的事。」

  嶽天楊說:「他們沒問你去哪兒?誰雇的車?」

  「沒有。」三柱子說:「除了問了些平常的事再什麼也沒問。」

  嶽天楊再沒說什麼,他讓三柱子去撿些柴來準備烤野味吃。

  三柱子說:「今天又有野味可以吃了。」

  就高興地去撿柴草去了。嶽在楊進了車裏面,他解開範甲身上的穴道,範甲睜開眼用微弱地聲音說:「到杭州了嗎?」

  嶽天楊盯著他看了片刻說:「還沒有。」

  範甲便沒再說什麼。他如今身心憔悴到了極點,整個人沒有一點生氣。他真是遭大罪了!

  嶽天楊看盯著看了他一會兒,看的範甲心裏直發毛。嶽天楊又點了他的穴道從車裏出來。

  三柱子以撿回柴來了,他們生了火就烤那兩隻大鳥。肉烤好後三柱子給嶽天楊撕了一大塊遞過去。

  「大爺快吃吧,這肉聞著就饞人。」嶽天楊接過來說:「你也快吃吧。

  吃完後嶽天楊在一棵樹邊坐下,他把身子靠在樹上。他知道他又被秋風幫的人盯上了。而且還有那個可怕的慕容雁。三柱子剛才說的來的那一男一女他壓根就不相信他們是普通人。儘管他們裝作很普通。這瞞不過他的。不知他們看到車裏的範甲沒有?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著了他們的道。也許他們現在就是調集人手,佈置圈套來算計他呢。要是他萬一有個不測,去杭州救柳依雪母子了,報仇就都成了泡影了。他得加倍小心了。這個秋風幫也真是難纏!

  他的目光移向三柱子,三柱子吃飽喝足躺在地上休憩,不時發出陣陣愜意的鼾聲。他得改變目前被動的局面。不然這個篤實的漢子也會讓自己連累死於非命的。如果這樣他會內疚的。坐馬車目標也太大了。他得甩開秋風幫的眼線,也得讓那個慕容雁再找不到他才行。

  嶽天楊過去叫醒三柱子,三柱子打了個哈欠問:「大爺,是不是我們要趕路了?」

  嶽天楊說:「不是,我和你說個事。」

  三柱子坐起來,他說:「大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小的。」

  嶽天楊說:「這裏離杭州已不是太遠,你就回去吧,這一路也讓你擔驚受怕的,也真是過意不去了。」嶽天楊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他。。

  說實話這一路的血腥場面也真讓三柱子心驚肉跳了。他不止一次在心裏想,如果他要是受牽連死了,他那老爹老媽怎麼活啊。這想法他也不敢說出來,他也捨不得嶽天楊給他的豐厚報酬。那對他來說多大的一筆錢啊!

  現在嶽天楊主動說出來,他也就順水推舟說:「既然大爺用不著小的了,那小的就回去了。隻是,他看著那五十兩銀票說:「講好是到了杭州給三十兩,現在沒到地頭大爺你就給我五十兩,這……這太多了吧。」

  嶽天楊把銀票拍在他手裏說:「拿著吧。這是你應該得的。」

  三柱子拿著那銀票眼睛微紅地說:「謝謝大爺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要不就讓我送你到地頭吧?」

  「不用了,坐車隻會目標更大,這更容易讓他們發現。還有,」嶽天楊看著他說:「以後要是再有武林人士僱傭你的車,記住,就是給再多的錢也不要攬這種活兒,太危險了。」

  三柱子感激地說:「大爺的話小的一定牢牢記住。」他小心地把那張銀票收起來。

  嶽天楊讓三柱子把車篷上的遮布取下給他留下,他要包範甲。

  三柱子趕車走了,走的時候這個漢子眼圈有點紅。這一路上,經過相處,他知道了嶽天楊這個人看上去叫人生畏,可這人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大爺,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嶽天楊說:「放心,我會小心的。你快回去吧。」

  三柱子走了,嶽天楊看著被點了穴道坐在地上的範甲。範甲現在人都快走形了。他驚恐不安地看著嶽天楊。他不知嶽天楊為什麼要打發那漢子走了。難道快到杭州他用不著那漢子了?那嶽天楊現在還用得著他嗎?他真害怕!

  嶽天楊對他說:「放心,我答應過你,隻要你聽話不要耍花招,我就留你一命。」

  範甲連聲說:「小的絕不敢耍花招!絕不!……」

  嶽天楊把範甲包起來提著在山上尋了一個山洞隱匿起來。他在山洞裏呆到晚上就提著範甲上路了。

  嶽天楊白天休息晚上就趕路。再沒有秋風幫的人找他的麻煩,他想秋風幫的人應該失去了他的蹤跡。畢竟他也算是一個老江湖了。兩日後的晚上他終於到了杭州。他沒有進杭州城,城裏對他來說很危險。秋風幫的人失去他的蹤跡後一定會在城裏加強戒備的,他在城外幾裏處找了間被人廢棄了的破茅屋暫時棲身。

  這個茅屋一裏外是一個村落。他可以清晰聽犬吠雞鳴之聲不時傳來。範甲的身體更是每況越下,除了在心裏把嶽天楊恨的要死,面對此處境他也再別無它法了。隻希望他們的人早日得知是嶽天楊擄了他好來救他。再這樣下去,他覺得生還的希望愈加渺茫了。就是嶽天楊不殺他自己的身體也恐怕再挺不了多久了。

  他讓範甲把城裏總舵的詳細位置告訴了他,並讓他在畫出太子在秋風幫的住地。範甲還告訴他基於太子是蕭秋風的貴賓,所以太子的院落和蕭秋風的居所挨著。也好隨時喝酒聊天商討要事。

  嶽天楊冷聲說:「商討要事,我看是想著謀反吧?」

  範甲聽了這話心裏大驚,他沉默不語,他想眼前個人怎麼會窺出他們這天大的隱秘。

  嶽天楊問:「那太子給蕭秋風允諾了什麼好處?」

  範甲隻能實說:「事成之後,太子讓蕭幫主做當朝宰相。」

  當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嶽天楊心想這誘惑可是夠大的。也沒幾個人能在此誘惑面前不動心。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33:15

第二卷- 第三十章:夜入秋風幫(1)

  太子住所緊挨蕭秋風的居所這讓岳天楊有點不安。到時驚動了蕭秋風讓蕭秋風纏住再引來別的高手那可就不好全身而退了。更不敢奢談把帶妻兒出來了。

  岳天楊問范甲:「太子身邊有多少高手護衛?」

  范甲說:「因為這次是來秋風幫,又住在秋風幫的總舵,沒什麼危險,這次太子手邊的高手不是太多,只帶了十幾個,其實中有四個功夫不錯。是雪姑娘特別挑選出來保護太子的。」

  岳天楊問:「那四人是什麼來頭?」

  范甲說:「其中兩是青城派的江氏兄弟。剩下兩個一個是太湖的摩雲手趙旭,一個是遼東的高手,叫七色斧柴鵬。」

  岳天楊問:「那陰七子也在太子身邊保護太子嗎?」那個半人半鬼的傢伙讓岳天楊頭疼。

  范甲說:「陰七子這個人太怪異,他只聽命於雪姑娘。他在雪姑娘左右。」

  岳天楊問:「那雪玲瓏的住所在哪?」

  范甲說:「雪姑娘在秋風幫的住所就在太子住的院落後面。」

  言訖他一臉可憐相對岳天楊說:「大俠,你想知道我也都告訴你了,你什麼時候放我啊?」說完他咳嗽起來。這兩天他覺得身上發燒,渾身能受又沒一絲力氣,他想再不脫困趕快找個大夫看看他一定會很快死去。對於死亡的恐懼這些天時刻折磨著他的心。

  岳天楊對他說:「你放心,我答應過不殺你。等我把事情辦好我就放了你。你得給我聽話。要想耍花招那你可是自討苦吃。」

  至於岳天楊想知道的一些秋風幫的情況范甲也不知道了。畢竟他不是秋風幫的骨幹。

  整個白天岳天楊在焦急中度過。他希望夜晚快點降臨。那樣他就可以夜探秋風幫總舵了。他第一次覺得一個白天對他來說竟是這樣的漫長。

  好不容易他所期待的黑暗籠罩了大地。夜晚來臨了,岳天楊進了城,他先找了一個小酒館,他吃了點東西,又喝了些酒。他現在不擔心那個神秘的慕容雁跑來給他下毒了。現在他目標小了,行蹤又不定,且晝伏夜出,想勘察出他的行蹤太難了。

  吃喝完後他又在小店裡坐了一會兒,隨便買了兩個饃帶著準備回去給范甲吃。約摸未時的時候,他去了秋風幫的總舵。他在外面觀察了一下,的確是森嚴壁壘,光外圍一般的人就很難接近了。不過他想進去也不是難事。只是他想把柳依雪母子平安從秋風幫帶出來跟本就不太現實。總之他決定先見到柳依雪再說。

  他的心情是那樣亢奮激動,也許今晚他就能見到他朝思暮想的妻兒了。不知柳依雪還能不能認出自己。十九年啊!十九年刻骨無盡地思念但願能在今晚畫上一完滿的圓!

  約未時二刻岳天楊進了秋風幫的總舵。他身形快捷而輕盈,不露半點痕跡。

  秋風幫的佔地面積之大超出他的想像。屋連屋院套院。長廊通道縱橫交錯宛若迷宮。不時有一隊隊巡夜的守衛來回走過。要是不是范甲給他畫了圖,他想他很難找到太子他們的住地。岳天楊照著范甲說的路線找到了太子和柳依雪他們住的園子。從外圍直到秋風幫的腹地,層層關卡,十幾路的巡夜守衛都沒有發現他。這讓他很慶幸。

  這處園子雖然不大但很幽僻。水榭亭台一應俱全。因為是太子是蕭秋風的貴賓,所以住所緊挨著蕭秋風的院落。岳天楊更是小心,就怕弄出點響動來驚動人。那時候把蕭秋風招出來可就麻煩了。再加上溫東陽和秋風幫與屠龍會的眾多高手,他想走也走不脫了。內宅的守衛倒不是很多,園子裡只有五六個守衛。岳天楊趁一個守衛轉身之際身形飛快從他身邊掠過人到了一座假山後。

  「媽的!」那個守衛罵了一句。

  有一個過來問:「怎麼了?罵誰呢?」

  那守衛說:「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身邊過去了。」

  對方笑著說:「不會是鬼吧。小心把你小子讓鬼抓了去。」

  那守衛聽了身上打了個冷戰說:「別他媽的咒我,就是鬼也不敢跑到秋風幫的總舵來。」

  這園裡的幾間屋子都是一片漆黑寂靜,沒有燭火也有人語。這讓岳天楊有點納悶,總不會都睡了吧。他決定去屋裡勘探一下。岳天楊悄然潛進一間屋子,他察看了一下果然是沒有人。岳天楊又潛進兩個屋子看了一下也沒有人。岳天楊有點納悶。怎麼沒有一個人?太子柳依雪他們哪去了?還有他身邊的護衛?

  岳天楊出來。難道是范甲騙他給他畫錯了地方?他又想以現在范甲的處境他是不敢再在自己面前耍花招了。

  既然隔壁是蕭秋風的居所,岳天楊決定潛進去看一下。這可是冒很大風險的,畢竟蕭秋風是如今江湖上公認的第一高手!他有時想,他這個過時的江湖第一高手如果和現在這個如日中天的江湖第一高手對決的話,勝的到底是誰?現在那真是一個迷。

  岳天楊很小心地潛入了蕭秋風住的園子。園裡有幾個守衛悠然地在院裡踱來踱去。有兩個屋子亮著燈。可以影約看到屋裡的人影晃動。

  岳天楊隱在一個涼亭後。

  一個高個的守衛的走到一個矮守衛跟前聊天。

  「昨晚你贏了多少?」

  「贏什麼啊?」那矮個子說:「媽的,你走後我又都輸光了。」

  高個子笑著說:「看來我是你小子的福星,以後你賭的時候就請我壓陣,包你場場贏。」

  小個子笑著說:「那我以後賭錢的時候你就在邊上守著。贏了分你一半。」說完他打個哈欠伸了一下懶腰說:「真是困了。昨晚一天沒睡。」

  高個子說:「我看今天的慶功宴會得開一晚上。向總兵和李大人王大人他們也都來慶賀了。大廳裡今天可是高朋滿座。」

  岳天楊聽到這裡明白為什麼太子的住所沒人了。看來都去大廳開慶功會去了。看來今晚重要的人物都會聚在大廳了。這樣大的場合,太子一定也讓柳依雪出席的。還有知凡也一定去了。岳天楊心裡很不是滋味。心裡就像堵著一塊重物。

  矮個子帶著一份嚮往說:「什麼時候咱哥倆能去大廳喝他一次酒。」

  高個子說:「別做夢了,堂主都沒有資格進那裡喝酒議事。」

  矮個子說:「別說,這次飛龍山莊可是栽大了。雖然新城地盤不大,可是關係到我們秋風幫的聲譽。聽幫中的兄弟說,柳林之戰,除了逃出了萬雲海和方正倆人外,其餘無一生還。這次對飛龍山莊的打擊可真不小。萬飛龍現在可能正氣得吐血呢。」

  高個子說:「這次我們大獲全勝,雖然我們這邊死了一個護法,但是卻除去了江湖排名的第九的何孝鴻,賺了。這戰以後,我看江湖上誰還敢對咱們秋風幫不敬!」

  矮個子說:「這次溫副幫主殺了何孝鴻可真是給咱們秋風幫露臉了。」

  「是啊。」高個子很是傾慕地說:「溫幫主槍下從不留活口,我想現在何家賽的一家老小正圍著他的屍體哭呢。也怪他倒霉,碰上了咱們溫幫主。」

  岳天楊仔細聽著他們說話,希望能從中得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來。

  矮個子說:「你說這雪玲瓏怎麼他媽的長的就和天仙似的。尤其笑的時候能把你的魂兒給勾走了,簡直就是一個千年狐狸精轉世,天生就是迷人的貨色。」

  高個子對他說:「雪姑娘長的確是美。你見過龍夫人沒有?也真是一個大美人啊!」

  矮個子好奇地問:「我沒見過,聽見過的兄弟和雪姑娘長的挺像。是不是啊?」

  高個子說:「是長的挺像,只是龍夫人身上少了她的那股妖氣。」

  矮個子小聲的帶著幾分淫邪說:「什麼時候能和這女人睡一夜第二天死了也甘心,嘿嘿……」

  高個子低聲說:「做你的夢吧。你沒挨過去雪姑娘身邊那個半人半鬼的傢伙就會擰斷你的脖子!」

  「那傢伙看著就讓人瘆的慌!」

  然後兩人談論別的岳天楊也就沒有再聽下去。

  岳天楊心想真是不巧,今天秋風幫開慶功宴,他總不能跑到慶功大殿去吧。那簡直就是自己找死。這慶功會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完,看來他今晚也見不到柳依雪了,險地不能呆太長時間。他決定明晚再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5 22:33:58

第二卷- 第三十章:夜入秋風幫(2)

  嶽天楊心想他們說龍夫人和雪玲瓏長的那樣相像一定是在說柳依雪。這讓他心緒激盪。但是轉念想到現在依雪被稱為龍夫人,那龍先生一定就是太子了。心裏不由恨意疊生。

  這時的夜空慢慢開始佈滿烏雲。遠處不時傳來一陣陣雷聲。偶爾開始有一兩點雨落在嶽天楊的皮膚上。嶽天楊看了一下天氣。他準備明天再來。

  嶽天楊出了蕭秋風的住所就尋路而出。他過了幾個院落驀地看到一個黑影身形飛快閃過。這個黑影身形之快,輕功可以說不遜於他。

  這個黑影上了一間屋頂。嶽天楊也躍上屋頂。他距那黑影有兩幢屋子的距離。由於烏雲遮月他隻能大概看到這黑影身子的輪廓。那黑影現在伏身向下眺望。好像在觀察什麼。這個人應該不是秋風幫的人。他是什麼來路嶽天楊現在也沒多大興趣了。他正想出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喊叫聲四起「有刺客!有刺客!有人闖進來了……」嶽天楊想難道自己暴露了還是那個黑影暴露了?

  「別讓他們跑了!快……圍起來……」

  嶽天楊伏著不動。他看到那個黑影也伏著不動。而北邊傳來了打鬥聲。看來他和黑影都沒有被發現。暴露的另有其人。他想暴露的人和那個黑影可能是一起的。他看到那個黑影向打鬥聲方向掠去。嶽天楊也跟在後面想看一下是什麼人被發現讓困住了。

  一個院落被火把照的通明。院中央有兩個黑衣人背靠背手持兵器和秋風幫的人在打鬥。他們以被秋風幫的人團團圍住。嶽天楊看出這兩人武功雖然不錯但是想衝出去恐怕是沒有希望了。從他們暴露到被圍困中間時間很短,秋風幫的人行動反應夠快的。這也說明他們守衛的佈局合理也訓練有素。

  這時幾個人簇擁著一個五十多歲身材高大一臉絡腮鬍子的男子進了院落。有人叫道:「讓開,盧護法來了!」 頓時鐵桶般的包圍圈讓開一條道。

  盧護法看著場中那兩個黑衣人命令手下:「一定要活口!」然後他又訓斥身邊的人:「這麼點事大驚小怪叫什麼?不知道今晚幫主在大殿和貴賓們喝酒嗎?驚擾到貴賓看你們長著幾個腦袋!」那些叫嚷地人頓時都噤若寒蟬不敢再亂叫。

  「陳堂主,任堂主,你們帶人再四處看看是不是還有其同黨進來,一定要仔細察看。不能有疏露的地方。」然後他又吩咐一個漢子「你去派人去通知各個關卡讓倍加小心。再多增加巡夜的人,絕不能讓人靠進我幫腹地。驚動內宅的人!」「是!」他們遵命行事去了。

  他又命令人上房頂察看。有十幾個人分別躍上幾幢房子的屋頂來察看。

  嶽天楊對場中被圍的人也不感興趣,他怕上屋來的人發現他,給明晚來造成不方便。再說雨也慢慢大了,嶽天楊就出了秋風幫。

  嶽天楊出了城施展輕功向前奔出一段路他突然停下腳步。他回頭。後面什麼也沒有。隻有樹木在夜的風雨中搖曳。嶽天楊大聲對著一棵樹後說:「閣下從秋風幫跟出來,一直跟到這裏也該顯身了吧?」

  話音落了果然從那棵樹後閃出一個人來。兩人相距幾丈,天色太暗,又加風雨嶽天楊隻能看到此人一身夜行衣,蒙著面。別的也看不清楚。他判斷這人正是那個他在秋風幫房頂上看到的人。對方站在嶽天楊對面,他的身材個頭和嶽天楊差不多。

  對方笑著說:「不虧是飛龍山莊的高手,果然曆害。進出秋風幫總舵如入無人之境。」對方說話聲音並不高,但是這聲音卻穿透風雨的肆虐聲清晰地響在他的耳畔。給人感覺似近在咫尺交談。對方好功力!

  嶽天楊隨及也明白在秋風幫房頂上時對方也發現了他。隻是他們都沒有驚擾對方。他竟以為自己是飛龍山莊的人。那他又是什麼人?從聲音上聽眼前的這個蒙面人年紀不是太大。年紀輕輕有如此功夫也真是不易了!

  嶽天楊對他說:「我不是飛龍山莊的人。我想你是認錯了。」

  嶽天楊的聲音同樣不大,但是同樣很清晰地響在對方的耳邊。

  「哦?」對方有點詫異。「我還以為你們是一起的,你也是飛龍山莊的探子?」

  聽了這話嶽天楊知道了那兩個被發現圍困的人原來是飛龍山莊派來的探子。

  「這個也正是我想問你的。」嶽天楊看著他:「我覺得你好像是和他們是一起的。他們被圍你卻見死不救自己跑了。」

  「哈哈,」對方笑道:「我可不是那種丟下朋友見死不救的人。我也最痛恨的那樣的人。」

  嶽天楊說:「這種話誰都會說的。」

  那人說:「你真不信我和他們沒關係嗎?」

  嶽天楊注視著對方說:「我對這些沒興趣,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那人說:「我對你挺有興趣,我開始以為你也是飛龍山莊的探子。」而且,他看著嶽天楊說:「你的武功不錯,我想知道你是飛龍山莊的誰。」

  嶽天楊說:「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飛龍山莊的人。」

  那人奇怪地問:「你不是飛龍山莊的人為什麼要夜探秋風幫總舵?這可是很危險的事?」

  嶽天楊反問他:「那你不是飛龍山莊的人為什麼也要夜探秋風幫?這同樣很危險。」

  「我說了你也未必相信。」他帶著幾分自嘲說:「也許別人會認為我是瘋了。」

  嶽天楊說:「你不說怎麼斷定我不相信。」

  那人說:「告訴你也無妨,我夜探秋風幫其實就是想證明一件事。都說秋風幫總舵戒備森嚴密不透風連隻鳥兒也飛不進去。所以我就進去了。我本來還想去蕭秋風和溫東陽的住所看一下,隻是找了半天,我沒找到。」

  這個人也的確有膽氣。如果他說的屬實嶽天楊到是很欣賞他的膽識。他年輕時候就和眼前的蒙面人很相似。無所畏懼人莫予毒。隨著歲月的變遷現在少了一份輕狂不羈,多一份理智和容忍。

  「你說我是不是瘋了?」那人問他。

  嶽天楊說:「我不認為你瘋了,隻是闖秋風幫的總舵並不好玩。如果碰上蕭秋風或者溫東陽你可就麻煩了,到時想全身而退都難了。」

  沒想到對方的話讓嶽天楊大感意外。他用無所謂地口吻說:「如果碰上蕭秋風我就領教一下江湖第一高手的武功,碰上溫東陽我就見識一下溫東陽的銀槍。總之我遲早要見識一下他們的武功是不是江湖中傳言的那樣可怕。」

  對方好狂妄地口氣。而且語言中充滿對蕭秋風和溫東陽的不服和對自己的自信。嶽天楊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那不可一世的影子了。注視著眼前的蒙面人思忖這人到底是誰?難道是十大高手中的人物?

  「現在,」那人看著他說:「你應該告訴我你為什麼夜闖秋風幫了吧?」

  嶽天楊對他說:「我進去找一個人。」

  他的回答同樣讓對方大感意外。他看著嶽天楊說:「看來和我一樣瘋的人不止我一個嘛。」

  嶽天楊很認真地說:「我還不如你瘋的曆害。」

  聽了這話對方「哈哈」笑了。然後他說:「你這個人挺有意思。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嶽天楊說:「你看我就不問你是誰。儘管我對你也好奇。但是我知道就算我問了你也不會告訴我的。」

  聽了這話對方點著頭說:「你說的有理。」他重新審視著嶽天楊說:「以你的武功絕不是泛泛之輩。」他看著嶽天楊手中的劍說:「江湖十大高手中有一個用劍高手,閣下不會是漫天劍雨陳西浩吧?」沒待嶽天楊說話他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斷。他說:「雖然現在有點看不清閣下的面目,但是我想你不是陳西浩。聽說他很年輕。」

  嶽天楊說:「聽聲音你比陳西浩更年輕。而且同樣進出秋風幫的總舵如入無人之境。雖然你也不是十大高手中的人,但是我想你應該在江湖中很有名氣的。」

  對方說:「你是不會猜出我的身份來的。就像我猜不出你的一樣。但是可以肯定,江湖之大,藏龍臥虎,能人異士眾多,我看這江湖十大高手的名號是應該到重排一下的時候了。」

  嶽天楊很有興趣地問:「如果重排,你覺得你應該排第幾?」這時突然在從一個方向傳來兩聲口哨聲。對方聽到口哨聲對嶽天楊說:「我有事得走了,希望以後還能見到閣下。再會。」

  嶽天楊說:「再會。」

  對方轉身去了。嶽天楊知道剛才那幾聲口哨聲是他的同伴發出的。再叫他。這個人到底是誰?他重出江湖時間太短也判斷不出對方的身份來。不過他知道,對方的武功很不一般!他也希望還能再次碰到這個人。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4-8 03:20 編輯 》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1:17

第二卷- 第三十一章:葉家兄妹(1)

  風雨越來越大,嶽天楊兀立在風雨中,身上已濕透他渾然不覺。他把臉仰起任雨水拍打著自己的面孔。

  突然他扔掉手中的劍,口中「喝」了一聲,身體一躍而起半空一掌擊向旁邊的一塊大石,掌未到那塊大石以被先到強勁掌風擊裂,待掌觸及到它時這塊大大石在瞬間爆裂開來!這是他「寒星十擊」中的「寒星破空」

  嶽天楊身體落地雙掌不斷擊出,頓時他的全身上下籠罩在一片掌影中,就像密不透風的牆。連雨點都打不進去。這是他「寒星十擊」中的「群星蔽空」。

  待籠罩他的掌影消失後他又向一棵距他丈外的一棵樹連出幾掌。隻見一串掌影擊向那樹。最先到第一掌擊在樹上沒有什麼反應。第二道掌影擊在樹上那棵樹開始晃動了,隨後跟到的掌影一掌比一掌強勁,最後那個掌影印上去後那棵樹「喀嚓」斷為兩截了。這是他「寒星十擊」中的「流星擊雁」

  這套功夫正是他自己所創的「寒星十擊!」

  當年雖以一身蓋世武功名震江湖,可是那些武功再曆害也是前人所創。雖然他可以把各種武功集合起運用自如似一套功夫。那時他就明白如果自己不獨創一套屬於自己的武功,就算他可以成為一個絕世高手,但是他不會成為一代武學宗師。他不會留名千古的。

  他和柳依雪過隱居生活時候,遠離了江湖恩怨情仇,他開始靜下心琢磨開創一套武功。真正的隻屬於自己的。而不再是別人傳授或者和別人交手而盜學來為己用的。但沒想到他才創出兩招的時候就遭受了那場劫難。被困的那些歲月,後八招在他的腦海裏已有了雛形了,隻是他當時中毒太深,無力使出驗證看其結果。後來他身上的毒解了以後,他重新改進了這套武功。並在石室中練了三年多了。隻是沒有放開施展過。也一直未實戰用過。這套武功是他的心血!這套武功他不會輕易顯露的!什麼時候用,也許隻有他自己清楚。

  他把「寒星十擊」整套武功在大雨中痛快淋漓地施展了出來!一邊發出怒吼,釋放著心中的憤懣。聲音摻糅進風雨聲中向四處擴散開來。嶽天楊向天空伸出雙手。他看著自己那雙手。可以排山倒海的一雙手,如今想抓住一份親情卻也是這樣的難。

  整套武功使完後心中的鬱悶也釋放不少,他開始往回走。在這風雨的寒夜裏,踽踽獨行,體味著一份隻有自己知道的心情。閃電不時在天際劃過撕開重重夜幕。「虺虺」的雷聲不斷響徹夜空。

  他回到那間破茅屋。他把範甲放出解開他的穴道,範甲在黑暗中用微細的聲音說:「大俠你回來了?」

  嶽天楊打著火折子把帶回的饃扔給他,「我給你帶回來了吃的了,你吃吧。」

  範甲身子不停的打著擺著。捧著饃的手也不停地抖動著。嶽天楊看出他是病了。

  嶽天楊問他:「龍先生是誰?龍夫人又是誰?」

  範甲抬起頭說:「龍先生就是太子。龍夫人是柳依雪。」

  嶽天楊故意問:「那這個柳依雪是以前是什麼人?」

  範甲是一個聰明人,他雖然不知道嶽天楊為什麼會對他們的事知道那麼多,讓他費解,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嶽天楊對太子和柳依雪的事情很感興趣。而且知道的好像還不少。所以他也就不敢騙嶽天楊,怕被識破後自找苦吃。說實話,他現在可經不起嶽天楊折騰了。

  他老實說:「柳依雪是曾經江湖第一高手賀星寒的妻子,是太子看上後最後搶回來的。」

  嶽天楊又問:「那柳依雪現在嫁給太子了嗎?」

  範甲又咳嗽起來,他咳嗽了一會兒說:「是的,她嫁給了太子。她是為了她和賀星寒的孩子才沒有辦法答應的。」

  他現在心裏判斷嶽天楊當年一定是賀星寒和柳依雪的舊識。隻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年的賀星寒。

  嶽天楊心裏一陣酸痛,他明白柳依雪委曲求全的一番良苦用心。太子一定拿他們的孩子威脅過柳依雪她才不得已而下嫁於他。自己的兒子名兒還叫賀知凡這說明柳依雪沒有讓他認賊作父,這是他最欣慰的。想到此處嶽天楊心中對柳依雪的思念和歉疚更甚,對太子的恨更重!他再沒有問別的。這個人是個滑頭,他又答應不殺他,問的多了他怕範甲到時會和太子們判斷出他的身份來。如果他們有一天知道自己就是當年的賀星寒又是會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但是他們現在做夢也想不到他就是當年的江湖第一高手!誰也想不到!當然,他想,應該讓他們知道的那一天,他不會再隱藏自己的身份!

  這個簡陋的破茅屋經受不住這樣的風雨,屋裏開始到處露雨,這個茅草屋也不再能擋風遮雨了。地上也到處是雨水。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範甲坐在滿是泥水的地上,身上的衣裳也濕了一半。他更覺得徹骨地冷。上下牙齒不停打架。身子更是像癲癇病發作的病人不由自己抽搐著。隻是他不敢做聲更不敢抱怨了。

  嶽天楊看著外面,現在是一個徹底被風雨肆虐的夜。風雨聲此時在他聽來更像一支蒼涼

  的歌,在他的心頭,憑填幾許愁悵。他也開始覺得身上有點冷了。如今的感覺,真是身心兩淒然。

  就在這風雨交加的夜,嶽天楊影約聽到一聲聲哭喊。離茅屋不近。嶽天楊點了範甲的穴道,他把劍插在地上想出去看看到底是誰在這個風雨的夜裏聲聲地哭喊。嶽天楊出去,馬上被風雨籠罩。他尋那聲音。漸漸他離那聲音近了。他聽出是一個女孩子的哭喊。

  「哥哥……嗚嗚……哥哥……哥哥你在哪兒啊!……」

  呼喚聲淒曆的讓人聽了揪心。嶽天楊在風雨中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她嘶啞地呼喊著她的哥哥。她的弱小的身子在風雨中顫慄。風雨像怪獸一樣肆虐的夜裏她像一個無助可憐羔羊。

  她手裏還提著一隻鞋,另一隻鞋她不知丟到了哪裏。身上滿是泥污,臉上佈滿的淚水和雨水。嶽天楊盡量不讓她害怕。這個小姑娘怎麼會在深夜,這樣的天氣跑出來?

  他走近她。用很溫和地聲音問她:「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野外?」

  小女孩看著眼前這個黑呼呼地陌生人,她帶著恐懼說:「我……我出來找我哥哥。」

  嶽天楊問:「你哥哥哪去了?」

  小女孩哭著說:「我哥哥早晨就上山砍柴去了,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和我娘好著急,我就出來找哥哥了。」

  嶽天楊問:「那你娘你爹為什麼不出來找讓你出來找。現在這麼晚了又下這麼大的雨。很危險的。」

  小女孩說:「我爹前年就被地主打死了,我娘生病了,躺在炕上不能動。」

  嶽天楊聽了心裏一陣的酸楚。

  「你叫什麼名兒?」

  小女孩說:「我叫葉子。」

  他說:「葉子不要哭了,我帶你去找你的哥哥,你不要害怕,大叔不是壞人,我一定幫助你找到你哥哥的。」

  經過聊天小女孩也相信嶽天楊不是個壞人。嶽天楊把她抱起來,她弱小的身子在嶽天楊懷裏不住的觳觫。她受涼也受到了驚嚇。

  嶽天楊柔聲說:「好了,不哭了。告訴大叔你哥哥去平時去那打柴?」

  葉子指著一個方向抽泣著說:「就在前面那座山上。」那座山在夜的風雨中是看不到的。然後她又哭著問:「大叔,我哥哥是不是讓狼吃了。」

  嶽天楊安慰她說:「不會的,大叔一定幫你找到你哥哥。」

  嶽天楊施展輕功朝那個方向奔去。

  「大叔,」葉子在她懷中驚異地說:「大叔你走的好快!」

  不一會兒楊天楊抱著小女孩上了山。那是一座很大的山。林中不時傳來各種動物的嘶鳴。燕子看著黑黝黝的山林,心裏充滿了恐懼。

  「大叔,我哥哥在哪兒?」

  嶽天楊心想這麼大山林又是黑漆漆的風雨夜,上哪去找?

  「你哥哥叫什麼名兒?」他問燕子。

  葉子說:「我哥哥叫小綠。」

  嶽天楊從衣衫上撕下兩小塊布揉成兩個小布團然後對燕子說:「大叔現在要把你的耳朵塞上,你還得用你的手把耳朵捂上。」

  葉子問:「為什麼?」

  嶽天楊說:「這樣就可以找到你的哥哥了。」他怕自己用氣發出的聲音會震傷葉子。

  葉子一聽這樣就可以找到哥哥她急著說:「大叔快把我的耳朵堵上,我會捂的緊緊的。我要我哥哥!」

  嶽天楊憐惜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他用小布團把燕子的耳孔塞住,葉子又用雙手緊緊摀住自己的耳朵。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1:49

第二卷- 第三十一章:葉家兄妹(2)

  岳天楊用氣邊走邊喊|:「小綠!小綠……」他的聲音穿過喧囂的風雨聲傳的好遠。

  「救命……救命啊……」終於岳天楊聽隱約聽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從一個方向傳來。岳天楊一邊喊著那孩子的名一邊朝那個方向尋去。呼救的聲音愈加清晰。終於岳天楊找到了聲音地方。只是他沒看到那孩子。

  「你在哪兒?」岳天楊大聲問。

  「救命!救……我掉到坑裡了!」那孩子聲嘶力竭地喊。

  岳天楊細看,在幾步外的在雜草中,他發現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坑洞。聽孩子的叫聲他判斷這個坑洞至少有七八丈深。難怪這孩子不知蹤跡,原來是掉到這深洞裡了。岳天楊衝著下面大聲說:「小綠你別怕,大叔現在就下來救你!」

  岳天楊把葉子放下來,把她耳朵中的堵塞物取了對她說:「大叔找到你哥哥了,他就在下面,你等著,我馬上就把你哥哥救出來。」

  葉子聽到哥哥掉到洞裡哭了起來。岳天楊安慰她說:「別哭沒事的。你在上面乖乖等著。」

  岳天楊下了洞,洞內漆黑一團,這是個洞是漏斗型的,底部很大。岳天楊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身影。這也是他能在這種環境中可以視一點物了。

  他打著火折子,他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他身上臉上滿是泥土,他的腿上受了傷,這個小孩子用泥巴把自己受傷的腿敷住。這樣到可以起到了止血的作用。岳天楊小的時候也曾用過這種方法。

  他驚訝地發現,這孩子雖然從上面摔下來,差點送了並且受了傷,可是他的眼神中並沒有太多的驚慌,更多是堅毅,而且岳天楊從他的臉上看不出有流過淚的痕跡。這個孩子的冷靜和堅韌應該是他同年齡孩子不能媲美的。還有,他手裡一直緊緊攥著他的柴刀並很警惕地看著他。

  岳天楊靠近他,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頭柔聲說:「你沒事吧?」

  小綠說:「我沒事,你是誰?」

  岳天楊說:「我是一個路人,看到你妹妹在找你,我就和她一起來找你。你從早到現在都沒有回去,你妹妹和你娘都快急死了。大叔現在就抱你上去。」

  小綠沒再說話。岳天楊抱起他身子躍起腳在洞壁上借了一下力身體竄了上去了。岳天楊把小綠放下,葉子看到哥哥出來一下哭著撲在哥哥懷裡大聲哭了起來。

  見此情形岳天楊心裡更是多了一份酸楚。

  「別哭葉子,」小綠安慰妹妹:「哥哥沒事。娘還好吧?」

  這孩子剛脫困首先想到的是他那病重的娘讓岳天楊很感動也很欣賞這孩子。

  葉子抽泣著說:「你從早晨走了都沒回來,娘都快急死了。天黑了你還沒回來娘就讓我出來瞭望你。我知道你在山上,就想找你,可是後來雨下的好大,又是電閃雷鳴的我好害怕,我分不清方向了,也找不到哥哥你。幸好碰到這個大叔……」

  葉子又哭了起來。不是碰到後天楊她就永遠失去她的哥哥了。丟下她和她那苦命的娘還怎麼能活下去。小綠站起來,他踉蹌走到岳天楊面前,扔了一直在手中緊握的柴刀,給岳天楊跪下連磕幾個頭說:「謝謝大叔的救命之恩,小綠沒齒不忘終身銘記!但願小綠今生能有機會報大叔對我的再生之恩!」

  岳天楊沒想到這村野孩童談吐不俗。而孩子知恩圖報的品德更讓岳天楊讚賞。小小年紀也算是難能可貴了!岳天楊把孩子扶起。心中滿是憐愛。

  「我送你們回家吧。」岳天楊說:「你娘一定急壞了。」

  岳天楊左邊抱著燕子右邊抱著小綠施展輕功向山下奔去。

  燕子對哥哥說:「你看大叔走的多快!」

  小綠說:「大叔用的是輕功,大叔會武功的。」

  照著兩個孩子講的位置岳天楊到了他們家。這是一個離村子挺遠的破敗院落。岳天楊一進院子他看到一副淒慘的情景。一個婦人人事不醒的爬在院中,雨水肆無忌憚抽打著她羸弱的身軀她渾然不覺。像死去一般。

  岳天楊放下兩個孩子。

  「娘!……」兩個孩子哭著跑過去。

  岳天楊猜想這位母親一直不見兩個孩子回來心急如焚就硬拖著病體爬出來想去找自己的孩子,只是她太虛弱了,爬到院子裡就昏厥過去,或者已然死去!岳天楊心裡一陣酸痛。

  「娘你醒醒啊!娘……」一直那樣堅強地小綠也哭叫起來,他扶起母親上身抱在自己瘦弱的懷中淒然地呼喊著。燕子更是放聲號啕。

  岳天楊過去說:「你們先別哭了,讓大叔看看。」

  岳天楊摸了一下婦人的脈搏,儘管很微弱,可是還在堅強的跳動。岳天楊安慰兩孩子:「你娘沒事的,只是暫時暈厥過去了。我們快回屋。」

  岳天楊把婦人抱回屋。這幢屋子是裡外間。岳天楊抱著婦人進了裡屋把她放在炕上。小綠把煤油燈點著。微弱的燈光下岳天楊看到婦人的面色如死灰一般。

  兩個孩子雙雙給岳天楊跪下哭著說:「求大叔救救我娘!……」

  岳天楊說:「你們快起來別哭了,我會讓你娘醒過來。」

  岳天楊把手掌貼在婦人的後背,然後用其強大的真氣緩緩輸入的婦人的體內。慢慢婦人的面色開始有了點血色。直到她艱難地睜開雙眼,岳天楊停止了往她體內輸真氣。婦人看到兩個孩子就摟住他們哭了起來。當兩個孩子遲遲不回的時候,不祥地感覺扯動著這個可憐母親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她拼盡全力掙扎著爬出來找她的孩子,沒想到爬到院中就因虛脫暈厥過去了。如今看到一雙兒女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看到母子三人抱頭痛哭岳天楊心裡陣陣酸楚。

  岳天楊環視了一下屋裡。土炕上只有鋪有一張薄席。還有兩床破被。地上有一張破舊的八仙桌,還有些在別人眼中早應該扔掉的破爛東西。從中也可以勘出他們的生計是多麼的不容易。

  婦人聽一雙子女把岳天楊救他們的事講了後心裡感激之情真是難以言表。如果這雙兒女有什麼不幸那對她來說無異於天塌地陷。

  岳天楊發現這屋裡有兩個竹篋,裡面有很多的書。他拿起幾本翻了一下有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婦人對女兒說:「快,燕子快給恩人先倒碗熱水,再給煮點薑湯讓恩人祛祛寒氣。」然後她有分赧然說:「家中也沒有茶……真是虧待恩公了。」

  岳天楊說:「大嫂言重了,草莽之人有口熱水喝就很好了。」

  燕子燒好薑湯給岳天楊端來一碗說:「大叔趁熱喝吧,也好祛祛寒氣。」

  然後她又去給哥哥和娘各盛了一碗薑湯。

  岳天楊從心裡很喜歡這雙懂事的孩子。他問他們全名。然後他知道他們姓葉,小綠叫葉綠楊,葉子叫葉憐心。這兩個名兒起的不俗。

  岳天楊問:「這名是誰給你們起的。」

  婦人在炕上說:「是他們死去的爹。」

  然後從婦人口中得知葉家兄妹的父親曾是一個落第的秀才。雖有滿腹經綸卻在身無他計。生前教書餬口也倒可以勉強度日。他去後婦人病倒又有一雙幼子日子就越發的艱難了。難怪他感覺小葉綠楊談吐不錯。心裡更是喜歡這倆孩子。

  岳天楊連喝了兩碗薑湯,身上了暖和了很多。外面的雨下的還是那樣的大。他想到范甲。范甲現在身體狀況已經很不好了,要是再淋一夜的雨這傢伙不知還能不能挺過來。再說現在那間茅屋也不是棲身之處了。不妨先在這裡借宿兩日。這裡遠離村落倒是一個僻靜之處。

  岳天楊說:「我還要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小綠說:「大叔雨下的這麼大你有什麼明天辦吧。」

  岳天楊說:「我一會就回來。」

  岳天楊去茅屋裡把范甲提了回來,他把范甲放在柴房中。然後回到屋裡。小燕子捧著一件乾淨的衣衫對他說:「大叔你身上都濕透了,快換了吧。」

  岳天楊發現他們母子三人都還是穿著濕衣服。

  婦人在炕上說:「這是孩子他爹留下的衣裳。也就這一身了,他大叔你就將就點。」

  說完她咳嗽起來。那一刻岳天楊倏忽明白,他們沒有衣服可換。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他們唯一的衣服。也許有點值錢的衣物都當了給婦人治病了。這件看上去還好的衣衫能留到現在,是為了睹物思人,寄托他們對親人的思念。他心裡真不是滋味。

  他對燕子說:「你媽媽有病,把這衣服快給你媽媽換上吧。」然後他對小綠說:「我們去外屋,讓大叔看看你的傷。」

  他們來到外屋。他又看了一下小綠的傷勢,所幸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他給小綠敷了些金創藥。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2:14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殺出秋風幫(1)

  翌日岳天楊醒來後發現小綠站在他的面前。神情怪怪地。他說:「我去柴房看到一個大包袱,我打開看到裡面有一個人。他一動不能動,而且好像還病的不清。」

  岳天楊不知應該如何像他解釋。

  小綠說:「大叔那個人一定是壞人,對嗎?」

  岳天楊問:「你怎麼知道他是個壞人?」

  小綠說:「因為你是一個好人。」

  簡單的邏輯往往能解釋最複雜的事情。岳天楊笑了。他對小綠說:「這傢伙的確不是個好東西。他做過不少壞事呢。」

  小綠忿忿地說:「我最恨的就是他這樣的人!我爹就是讓壞人打死的!」

  岳天楊說:「那這事你可不能出去告訴別人。還有大叔的事也不要和別人說。」

  小綠說:「大叔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也叮囑過燕子了,讓她也不說。我們家平常沒人來,這裡很安全的,別人不會發現大叔和他的。」

  這是一個聰明的孩子。這樣的孩子往往很讓人放心。

  岳天楊感觸地說:「你真是一個懂事的好孩子!」

  小綠帶著一種很渴望的神情問岳天楊:「大叔你的武功是不是很高?」

  岳天楊看著他,不知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他點點頭說:「還不算太差。」

  聽了這話小綠一下跪在他面前「請大叔收小綠為徒吧!」然後直磕頭。

  岳天楊說:「你起來。」

  小綠揚起頭執拗地說:「大叔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岳天楊從心裡說很是喜歡這孩子。他身上有諸多良好的品格。

  岳天楊問他:「你學武功長大後要做什麼?」

  小綠凜然地說:「除暴安良!求助貧弱,行俠義之事!」

  岳天楊看著他突然想起了杜湘。蒼雨收杜湘為徒改變了杜湘一生的命運。使杜湘成了江湖上名聲最顯赫的刀客。並成了一個讓人值得尊敬的英雄。他收了小綠同樣可以改變這孩子將來也許是平庸的命運。

  做了他的徒弟,日後再差也差不到那裡去。他對小綠也很有信心。經過他的調教,他想這孩子以後會有很大的出息的。

  尤其這孩子身上的堅毅和鎮定更是難能可貴。身體素質也不錯,是塊練武的材料!岳天楊說:「好的,我收你為徒。」

  小綠聽了別提多高興了,正要再次給岳天楊磕頭,一直在門口看著的燕子也過來給岳天楊跪下說:「大叔,求你也收我為徒吧,等我學了武功我也懲治那些壞人,我也就不會再讓人欺負了。」

  岳天楊看著葉子臉上露出笑意,他說:「那大叔今天就收你們兄妹為徒。」然後讓兄妹倆正式磕頭拜師。

  岳天楊對倆兄妹說:「只是現在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等我的事情辦了再好好教你武功如何?」

  小綠說:「好的師傅。」葉子也說:「好。」

  這時他們在裡屋的娘問:「小綠你們在做什麼?」

  小綠衝出裡屋說:「沒做什麼。娘你息著吧。」

  葉子也附合哥哥說:「對,沒做什麼。在聽大叔講故事。」說完向哥哥和岳天楊眨了下眼。她此時調皮的眼神讓岳天楊想起了黃嬌。不知現在她是否還好。她說過。無論走到哪裡她也會找到他。

  拜完師後兄妹倆都顯得很激動。岳天楊又對他們說:「現在你們也不能叫我師傅。你們還是叫我大叔。」

  小綠不解地問:「為什麼師傅?」

  岳天楊說:「因為師傅惹了很多人,這些人都在找師傅,他們要是知道你們是我的徒弟他們會對你們不利的。」

  小綠無所謂地說:「既然做了師傅的徒弟,那就應該和師傅共患難。我不怕!」

  葉子也勇敢地說:「我也不怕!」

  岳天楊對他們說:「師傅知道你們都是勇敢孩子,可是有時候我們做事不能只為自己著想。你們不怕可是還有你娘啊,你們總不能讓你娘擔驚受怕?」兄妹倆聽了點點頭。

  岳天楊看著他們再次甚重地說:「記住,師傅的事情沒辦完前,我們師徒的關係就不能透露出去。」

  收了這倆兄妹做徒弟岳天楊心裡很欣慰。自己的一身武學也有了讓他滿意的傳人了。

  岳天楊給了小綠一些銀子,讓小綠去給他媽媽抓點藥再買些吃喝和日常用的東西。岳天楊看出婦人得的是可怕地癆病。他清楚她的日子不會太久了。但願她能挺到他把他的事情都辦完後。那樣她去世後他就可以照顧葉家兄妹了。

  晚上岳天楊吃過飯後就又一次進了杭州城。昨晚正巧趕上秋風幫開慶功宴,今晚他應該能見到妻兒了。他的心再次充滿了將要見到久別愛人激動不已。

  因為昨晚飛龍山莊的人闖了進去,秋風幫又加強了防衛。關卡和巡夜的人更多了。而且屋頂上也有了守衛。岳天楊小心翼翼避開那些守衛,他來到太子住的那處園子,園子裡現在卻只有三個守衛,還不如昨晚的多。而且每間屋都黑漆漆的,好像還是沒有人,這讓他有些困惑。

  他想這次他不能再白跑了,他得抓過人問一下。他出去悄無聲息點了一個守衛的穴道把他拖進屋子,黑暗中他明顯感到那個守衛因恐懼在發抖。

  岳天楊壓低聲音冷冷地對他說:「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敢大聲或者不老實我就要你的命!」

  那個守衛說不出話來只得拚命點頭。岳天楊解開他的穴道。

  岳天楊低聲問他:「這是龍先生住的地方嗎?」

  那守衛也老實不敢大聲,低聲說:「是。」

  「龍先生他們怎麼不在?還有他的家眷呢?」這也正是楊天楊困惑的。

  那守衛說:「龍先生今天清晨就帶著人和蕭幫主出門了。」

  「去哪了?」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

  岳天楊問:「那龍夫人和她兒子呢?」

  那守衛說:「龍夫人和少爺五天前就離開秋風幫了。」

  「什麼?」岳天楊心裡一陣失望。「五天前就離開了?她們去哪裡了?」

  那守衛說:「小的也不知道。聽說龍夫人由她兒陪著去看她的好友去了。」再問別的這個守衛也不清楚了。

  岳天楊點了他的睡穴。好事多磨,真是不巧!原來柳依雪和兒子五天前就離開秋風幫了。他們到底去哪裡了?失望的感覺讓他心裡是那樣懊惱。柳依雪去看望她的好友?這個好友是誰?他想這個一問范甲就明白了。

  他今晚總不能就這樣白來一趟吧。他想到了陳將軍的女兒陳倩兒,這也真是一個機會。趁蕭秋風今晚不在他可以很容易把倩兒帶出去。這樣答應陳將軍的事也就辦妥了。他也可以一心一意辦他要辦的事了。

  這是聽到外面的守衛說話聲。

  「大洛那去了?」

  另一個聲音說:「剛才還在的,可能是去茅房了。」

  那個聲音嘟噥了一句「懶驢上磨屎尿多。」

  岳天楊心想再過一會兒這個被他點了穴道的守衛要是還不露面他們一定會起疑心的。現在他要快點去蕭秋風的屋裡把倩兒帶出來。

  岳天楊又潛進蕭秋風住的園子。蕭秋風的住所處裡的守衛比昨天多一倍。

  岳天楊隱在一簇花叢後,有幾間屋子的燈亮著,他透過窗紙看到東邊屋裡有女人模樣的身影。他決定先進那屋看看。

  岳天楊計算了一下自己距那間屋子的距離。他撿起一塊小石子,向西邊丟去,小石子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那幾個守衛聽到聲響都不約而同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就在這一瞬間岳天楊的身子以悄無聲息掠到門口,並推門進去。

  屋的一個丫鬟正在倒茶她驀然發現屋裡多了一個陌生人驚的面色大變。沒等她喊叫出來岳天楊已上去點了她的穴道。這時裡屋傳出一個女聲:「小紅給夫人倒的茶怎麼還不端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2:43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殺出秋風幫(2)

  岳天楊又進去了屋裡。屋裡有兩個女子,一個丫鬟打扮,一個身著一身粉紅衣衫,其風姿動人柔情綽態模樣讓人憐愛。這女子正是陳將軍之女陳倩兒。她們看到突然進來的岳天楊異常驚駭。沒待她們叫出聲岳天楊以點了她們身上的穴道。她們只能驚懼地看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

  岳天楊打量著她心想這楚楚動人的女子一定就是陳將軍之女,就點了那丫鬟的睡穴,她軟軟倒在地上。他不能讓她聽到和倩兒的說話。

  陳倩兒也讓岳天楊點了啞穴。她看著岳天楊花容失色美麗的眸子中充滿驚恐。昨晚有兩個秋風幫的探子闖進總舵雖然沒有靠進內宅可是還是讓她聽了心裡有點不安。眼前這個看上去很兇惡的人她想一定是秋風幫的死對頭飛龍山莊派來的高手。天啊!他盡然能從層層設防的關卡一直闖進來這裡來。這讓她更是驚悸。

  她看到了岳天楊手中的劍。這柄劍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她爹的劍。她爹的劍怎麼會到這人手裡?難道她爹遭遇到了什麼不測!她說不出話來美麗的眸子中充滿了驚疑。

  岳天楊對她說:「你是陳倩兒吧?你要是就點點頭,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用很平和地語氣。他感覺到他的突然出現已嚇著她了。

  倩兒點點頭。岳天楊說:「我是你岳伯伯的好友,你爹托我來救你。我現在解開你的穴道,但是你絕不能喊叫。」

  倩兒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岳天楊解開她的穴道。倩兒眼中的驚恐之色緩了很多。

  她看了下岳天楊手中的劍,然後注視著他說:「你說你是我爹請你來找我的,我怎麼才能相信你的話。」

  岳天楊把劍舉在她面前說:「這是你爹的劍你認識吧?」

  倩兒還帶有懷疑,「劍的確是我爹的。可是這也不能讓我相信你。」

  岳天楊說:「你爹最好的兄弟叫岳天楊,他有一個女兒叫岳小鈺,你比她大一歲。你小鈺姐姐的生日是正月初四。你的生日是七月初九對吧?你們以前最喜歡去後山采野花。你們最愛吃的是蘇家的油炸糕。」這是岳小鈺有一次閒聊的時候告訴岳天楊的。

  聽了這些陳倩兒相信了岳天楊。這些事都是鮮為人知的。「看來你真是我岳伯伯的好朋友。」她輕歎一聲說:「我爹媽和岳伯伯他們還好吧?」

  「他們一點也不好!」岳天楊看著她說:「你爹媽失去了小龍又失去了你,而你岳伯伯讓秋風幫的曹世亮打死了。」

  「什麼!」陳倩兒聽了只覺得腦袋嗡地一下。她頓覺渾身發軟,她用手拖住桌子,然後緩慢的跌坐在椅子上。她的眼淚流了下來。她不敢哭出聲,怕驚了外面的守衛,她哽咽著說:「怎麼會?……我岳伯伯怎麼會讓秋風幫的人打死呢?」她似還有些不相信。

  岳天楊說:「曹世亮去你們府上送你的信,你爹和你岳二叔問他要人,他就下了毒手。」

  她低聲抽泣著說:「岳伯伯死了……可是他們怎麼就從沒有告訴我?秋風也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啊!」然後她抬起淚眼,岳天楊看到她悲痛的眼神中摻糅進去仇恨。「那個曹世亮現在在哪?」

  岳天楊平靜地對她說:「他讓我分了屍。」他的話讓陳倩兒身上不由打了個寒顫。岳天楊又對她說:「殺害小龍的兇手是山東快刀堂的莫亮,他不但沒有受到處置還升成了舵主。」

  「什麼?」這顯然是她沒有想到的,她有些難以置信殺害弟弟的兇手竟然沒有處決還升成了舵主。她情緒有點激動。

  岳天楊說:「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現在我就帶你離開。要是驚動了別人想走也難了。」

  「不,」倩兒對他說:「我不走!」

  這讓岳天楊困惑。「為什麼?」他以為倩兒被擄後無時無刻都想回到親人身邊。

  倩兒說:「我現在已是蕭秋風的人了,他對我真的很好。我們相互愛慕。視彼此為今生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說過些天幫中事務不忙我們就回去看我爹,他要當面向我爹請罪。」

  岳天楊說:「這種鬼話你都信,他要是真對你好早就把殺害小龍的莫亮處置了!快和我走吧!不然沒時間了!」

  「一定是另有隱情的。」倩兒搖著頭說:「秋風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男子漢。至於莫亮和我岳伯伯的事等他回來我也要好好問問他。」她現在心裡仍不相信蕭秋風會騙她。在她的心裡,他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也是她從小夢想中「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英雄。

  岳天楊心裡開始急了。在這種險地多呆一分種都是對生命的一種威脅。

  岳天楊對她說:「再不走就沒機會了!」

  陳倩兒固執地說:「你快走吧。我不會走的。」

  岳天楊不知蕭秋風用了什麼辦法竟把一個看上去聰明伶俐的姑娘蠱惑的連最起碼的正確判斷都喪失了。但是他答應陳將軍的事卻不能半途而廢。他從來都是一諾千金。這是把倩兒帶出去的最好的一次機會了。他不能因為她的糊塗放棄這次機會。岳天楊點了她的穴道。把她從椅子上抱起說:「那我只能對不起了。」

  倩兒又不能動又說不出話來眼裡淚水婆娑使勁搖著頭示意岳天楊放下她。岳天楊對她說:「我答應你爹的事我一定要做到!我把你送回家後你想去哪兒那是你的事了。」

  就在這時突然院裡響起狗的狂吠聲。原來秋風幫「護衛堂」喂有三十多條經過訓練的兇猛獵犬。平時用來追蹤敵人。自從昨晚秋風幫的探子闖進來,雖然沒有靠近腹地,可是蕭秋風也為之惱火。所以負責護衛內宅和幾處要地的「護衛堂」堂主命手下夜巡的時候牽上獵犬。而恰巧這時「護衛堂」的副堂主帶著幾個手下牽著三條狗進這處園子巡夜。嗅覺異常靈敏的獵犬嗅到了岳天楊的氣味就衝著屋子狂吠起來。如果不是拴它們的鐵鏈緊緊控制在它們主人的手裡它們就衝進屋裡了。那副堂主看到這三條狗衝著幫主的屋子裡狂吠頓時腦袋就像炸了一樣。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幫主不在,屋裡只有幫主夫人和丫鬟們。獵狗這樣狂吠分明是屋時進了生人!是誰!要是出什麼差錯他的腦袋可就搬家了!

  園子裡的守衛也都聚了過來。他們同樣嚇得直冒冷汗!

  「夫人!夫人!……」那堂主衝出屋裡叫。他們又不敢擅自入內。岳天楊正想解開陳倩兒的穴道看讓她能不能把那些人打發走了,但是那個機敏的堂主在叫了兩聲沒有聽到回應後果斷命令「放狗!」然後他從又從懷中掏出一個起火點燃。紅色的起火帶著刺耳的聲音升到空中爆成一個紅色的火球,秋風幫各處巡夜的人都可以看到。看到這個信號至少有三百人從四面八方都向內宅衝過來!

  那三條狗衝進屋裡兇猛地向岳天楊撲去,似要把他撕個粉碎!岳天楊出腳把最先撲上來的那條狗踢出。那狗的身子被踢的撞在牆上又跌在地上。它嘴裡吐著血沫子,發出悲哀的叫聲。岳天楊又出腳把那兩隻也踢了出去。此時院裡以聚了四十多人。他們都刀劍出鞘箭弩上弦一個個神色緊張地盯著那道門。岳天楊不能在逗留片刻,他看到剛才他們發出的信號了,他知道現在不知有多少人正在向這裡湧過來!想帶出倩兒已是不可能的事了,他把倩兒放下。他轉身出門的時候看了倩兒一眼。倩兒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種痛惜和失望!

  岳天楊剛從門口閃出暗器箭弩一起射向他。岳天楊早以準備,他出劍在電石火花間揮出若干劍,整個身影被劍影罩住密不透風。那些暗器箭弩都被劍影擊落。他把自己寒星十擊中的「群星蔽空」用在了劍招上。

  有幾個身先士卒揮刀朝岳天楊撲來,岳天楊踢翻兩個出掌斃了倆個。又有兩個功夫不錯的一左一右攻向他,一人使判官筆,一人使鬼頭刀。岳天楊一劍揮出那使鬼頭刀的急閃,其實岳天楊的目標跟本不是他,劍在那瞬間竟變了方向直刺使判官筆的那人。那人驚恐之下避之不及讓岳天楊一劍刺穿胸腔。岳天楊沒有往出拔劍,手腕發力竟用劍把那人挑起。然後輪了一圈把他擲向那幾個弩手,那幾個被擲出的人撞倒在地。

  護衛堂堂的那個副堂主和他的手下們捨命向前。他們知道如果不將功贖罪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竟讓飛龍山莊的人進了內宅一定也會受到嚴厲懲處的。他們怒吼著揮舞著兵器撲向岳天楊。其餘的人受了他們的鼓舞士氣大振!「不能讓他活著出去!」他們喊叫著一窩蜂的一擁而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3:07

第二卷-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殺出秋風幫(3)

  面對發了瘋的秋風幫眾岳天楊只能痛下殺手。蕭秋風雖然不在,但是溫東陽陰七子聯手就可以讓他難以脫身。現在倆人還未露面。溫東陽離這裡住的較遠可是陰七子和雪玲瓏的住所就在太子園子的後面。

  岳天楊大喝著使出剛猛霸道「奔雷劍法」每一劍揮出都帶著一種怪異的聲響。劍身如一條閃電帶著死亡的氣息在人群中迅急地閃動著。很快就有七八個人死在他的劍下。他本想嚇退他們讓他們讓出一條路來,可是如今對方看著自己的這麼多同伴在瞬間死在了岳天楊的劍下,再加上律令嚴厲也都紅了眼,反而更加拚命!

  岳天楊沒想到秋風幫的人此時竟是這樣不畏死!他還不知道秋風幫有一條很殘酷的律令,那就是如勁敵闖入總舵凡臨陣退怯者諸其全家!

  園子裡現在最少湧進一百多人,而且是還不斷有人聞聲而來。他們吼叫著把岳天楊圍在場中。四面的屋頂上了很多人,有的瞅著空子用暗器射岳天楊。

  慘叫聲不斷響起,噴灑的鮮血把岳天楊的衣衫都染紅!岳天楊大聲喊著:「讓開!擋我者死!」

  但是於事無補。都像瘋了。他們現在心中好像沒有了恐懼,只有對岳天楊的仇恨!他們不斷的在岳天楊的劍掌之下倒下。那個副堂主受重傷倒地後居然還伸出血淋淋的雙手去抱岳天楊的雙腿。岳天楊一腳把他踢飛。那個堂主的身子在空中翻了一下然後向地上落去。這時一個身影不知從哪閃出身形快捷掠起在空中把那個堂主抱住然後落在地上,他臉上那純白金屬面具在火光的輝映下更顯陰森森的。

  他用他那飄忽嘶啞的聲音低聲對那個堂主說:「你們護衛堂的人都是好樣的,只是你們碰到了他。「還有,」他用一種很特別的情緒輕輕地對他說:「我一直想對你們秋風幫的人說一句話,不過我不希望是活著的人聽到,那就是,遲早有一天,我要殺了溫東陽!」那堂主臉上浮了一絲怪異的表情然後死在他的懷裡。他把他輕輕放在地上。

  岳天楊看到了那個形同鬼魅的陰七子了。那一刻他知道今晚想脫身恐怕是沒那麼容易了。那些秋風幫的人以為陰七子會出手相助,但是他們沒想到陰七子身子飄到屋頂上,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岳天楊猜想他在伺機出手。他得倍加小心。有這樣一個強敵在旁邊伺機隨時準備出手,對他心裡造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這就像你身邊放著一顆定時炸彈,而你卻不知道它在什麼時候爆。

  這是只聽有人喊。「點子太硬!快通知溫幫主!快叫幾位護法!快……」

  岳天楊又打傷殺倒幾個但是人卻越來越多。他們拚命的精神讓他感到無可奈何。岳天楊也有些暴怒,他此時就像是一隻被激怒了的虎。他出手更快更狠。慘叫聲越來越多,地上的到處是流淌著鮮血。死了的人倒在地上任同伴們踏著他們的屍體去為他們復仇。受傷的退出戰圈又馬上有新人補進來。他不殺人就要被他們殺。這就是江湖。血腥而又沒有理性。只有把死亡留給對手自己贏得生存的權力才是真理。

  陰七子還是那樣漠然地注視著下面的一切,他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

  「殺!殺……殺的好!殺……都該殺……」表現的就像一個神經病人。

  這時一個人進了園子。正是秋風幫六大護法中的盧護法,他的住所離這裡最近,他從夢中被驚醒後聽了一下響動知道出事了就急忙穿衣趕來。

  他看到一會功夫竟死傷這麼多人血往上湧,怒吼一聲躍進戰圈一掌擊向岳天楊。岳天楊右手揮劍逼退其他幾人左掌迎上。兩掌相碰,岳天楊被震的退了一步,對方則被震的步履不穩差點跌倒。和岳天楊實對實對了一掌沒有受傷岳天楊知道這位盧護法的功夫不弱。盧護法更是吃驚,自己在江湖上掌上功夫也算是很有名氣,但是對方同時應付眾人的時候和他對了一掌竟無事一般。而自己差點摔倒而且一條手臂都在發麻!

  他又攻向岳天楊。他的加入給岳天楊的壓力更大。他知道陰七子更像伺機而噬的野獸隨時都會撲上來。岳天楊一劍逼退盧護法,又把兩人斃在掌下。盧護法又攻向他。

  並叫著「纏住他!」

  這一下提醒了也殺的快眼紅了的岳天楊。他們是要用他們的生命來時間。也許別的護法和溫東陽也會很快趕來。他得脫困!

  岳天楊大喝一聲用出「奔雷劍法」中威力最強大一招「萬雷馳騁」這招殺傷力大,也對內力消耗很大。隨著像雷一樣怪異的聲響他的四周升起十幾道凌厲的劍氣。圍著他的人頓時倒下一半。然後岳天楊躍上屋頂,屋頂上那幾個人想擋住他被他幾招都打了下去。

  這時又一個人身形飛快的躍上屋頂,他大喝道:「閣下留下吧,你把秋風幫當成什麼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對方是一個六十來歲身著綠衣的人。他相貌醜陋長著一縷山羊鬍子,他一掌擊向岳天楊,岳天楊不避一劍劈向他的左臂。但是叫他萬萬沒有想到是對方竟然不避那掌繼續擊向他。對方掌以近身岳天楊只能出左掌很捌扭的和他對了一掌。也沒有發上多少力。他的胳膊頓覺像被若干層寒冰敷住一樣冰冷麻木。而他那劍卻劈掉了對方的胳膊。但是對方沒哼一聲,也沒有流一滴血。那時候岳天楊明白了他那是本就是一條假臂。而他也知道了他是誰了。難怪他覺得此人有點面熟。他就是當年被自己差點給除去的龜靈島綠衣四魔中老大寒冰魔陶獄。他那條胳膊還是當年毀在他手上的。

  對方繼續攻向他!這時盧護法和十幾個功夫不錯的也躍上屋頂。雖然這次圍攻他的人少了,但是卻有兩大護法。而他還一直提防著在另一幢屋子上的陰七子。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還不出手。岳天楊揮出幾劍逼退他們,在瞬間把真氣運在左臂,強大的熱流讓自己的失去知覺的左臂又恢復了知覺。但是他仍垂著左臂像是失去功能一樣。

  寒冰魔陶獄以為自己廢掉了岳天楊的左臂,他喊叫著:「他左臂以廢!攻他右臂!」

  盧護法和兩人去攻岳天楊的右臂,岳天楊揮劍去破解,趁著這個空隙陶烈狂笑一聲:「去死吧!」右掌擊向岳天楊左胸。「死的是你!」岳天楊也大叫一聲。他揮劍去破解並沒有盡全力,真正的力道都留在左臂。二十年前讓他逃了,剛才又打了他一掌,今晚碰到他,岳天楊要讓他死!

  岳天楊的左臂突然抬起左掌迎向陶烈的掌。就在那掌相碰的那一剎那,岳天楊的掌竟變成了指。陶烈沒想到岳天楊的左臂還完好無損,更讓他死都不瞑目的是在那個剎那,岳天楊的掌竟在那個剎那變成了指。這一指穿透他的掌又拖著他的掌插進他的胸膛!這是岳天楊寒星十擊中的「星劍電戟」然後他的手指在他胸內一勾,陶烈慘叫一聲,岳天楊順勢一腳把陶烈踢下屋頂。陶烈身體墜地當場而亡。

  這突變把盧護法他們驚的連心都發寒!他們聽都沒聽說竟有這樣的功夫!

  岳天楊又用劍劈倒一個人,然後一掌擊向盧護法,盧護法剛閃開岳天楊一腳踢在他的腿上。那一刻盧護法聽到了自己腿骨的斷裂聲。然後身子向屋下墜去。

  然後岳天楊縱身躍到另一個屋頂上向外奔去。陰七子一直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看到岳天楊向外奔去,他也跟著去了。園子裡雖然人多可是現在也都拿岳天楊沒有辦法了。有幾個躍上屋頂想去追岳天楊也只能望人興歎了。就算能追上也只有送死了。剛才他們困住岳天楊本來還有點機會,只是強手太少了。

  岳天楊為了避免再讓纏住只走屋頂,半路在屋頂上有些守衛想堵住他都讓他打的非死即傷。岳天楊一直從秋風幫的腹地殺了出去。他知道陰七子一直跟著他。而對方也一直沒有出手。這讓他感到困惑。但是只有他一個人跟出來岳天楊並不怕。他出了城奔出二三里停下,而陰七子一直從秋風幫跟了出來。身形就像疾風中的羽毛。輕飄飄的。

  岳天楊停下,他回頭。他很佩服陰七子的輕功,論輕功陰七子只在他上而不在他下。這讓他想起二十年前以輕功名滿天下的大盜「踏雪無痕」路中良。那時候他還想會一下這個人,但後來他聽說路中良死在了擁翠湖周煜的手上。

  陰七子也停下,他和岳天楊保持著幾丈距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3:55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中毒(1)

  岳天楊看著陰七子,如果剛才他出手他不會這樣容易就脫身衝出來。這讓他不解。陰子也注視著他。「你為什麼跟著我?」岳天楊問他。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陰子七淡淡地說。

  岳天楊說:「你莫非是想抱『憩柳園』的斷指之仇?」

  陰七子用他那飄沙啞地聲音說:「我能打的過你嗎?」他話裡帶著幾分自嘲的語氣。

  岳天楊冷冷地說:「想出手就出手,不想出手就回頭,我不想再讓一個像鬼一樣的人的跟在我身後。」

  陰七子說:「你不喜歡那我就走。」說完真的轉身去了。很快他的背影消失在岳天楊的視線裡。這真是一個神秘莫測又琢磨不透的怪人。

  等溫東陽趕到的時候,岳天楊已衝出須臾了。溫東陽看到院子裡到處是他手下的屍體,還有滿地的鮮血。

  溫東陽正巧今晚沒有在總舵宿眠。他在城裡還有兩處住宅,一處養著一個情人,另一處是一所隱秘的地方。也只有他的幾個親信知道。今晚他在那裡和雪玲瓏幽會。本來那幾個親信不敢去打擾他,可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幫主又不在,只能硬著頭皮去敲溫東陽的門。當時還被不明真像的溫東陽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因為他們攪了他的好事。想和雪玲瓏溫柔一夜,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現在他站在那裡,面色比冰霜更寒,他的目光更加銳利。在他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殺氣。這時雪玲瓏,那個渾身上下都散發無比魔力的女人也進了園子。看到眼前的場景秀眉蹙起。

  龜靈島綠衣四魔中的老二陶松和老四陶焰看著大哥的屍體,當年他們被賀星寒逼回龜靈島,一直再未敢涉足中原,後來聽說賀星寒當年神秘失蹤不知消息又正好溫東陽派人用重金請他們出山做秋風幫護法,他們本想趁暮年時候再來中原武林可以作威作福,風光一下,可是沒想到在柳林一戰死了老三,今晚又死了他們大哥陶烈。

  他們當時也聽到了動靜,只是當時正各自摟著一具誘人的胴體而懶得起來去看下究竟。他們想就算有人又闖入,也有足夠的人去應付。如今看著大哥的屍體,他們追悔莫及。接踵而來失親之痛讓他們這土埋半的老傢伙也真有點承受不了。他們眼睛血紅,面色鐵青。是誰殺了他們的兄長?他們恨不得此時就啖其血肉!

  溫東陽訓斥手下。「你們這群廢物,這麼多人竟然連一個人都劫不下。一直讓他從我秋風幫腹地殺出,從此我們幫顏面何在?來的難道是萬雲鵬!還是方正!總不會是萬飛龍親自己來了吧!我想總不會是他們吧!」

  院裡黑壓壓站著一片人個個噤若寒蟬。這時處理好傷的盧護法讓手下扶著走過來。他被岳天楊踢斷左腿又從房上摔下來,沒出什麼大事已是很幸運了。他看到溫東陽在喝斥眾人有點看不過去。

  他對溫東陽說:「今天兄弟們都盡力了,沒有一個是孬種!只是對方實在太強了!太強了!」回想起剛才那噩夢般的血戰他還心有餘悸。他本是一個不輕易認輸的人!也就從這天他落下了一個做噩夢的毛病。

  溫東陽看著受傷的盧護法關心地問:「盧護法傷式怎樣?」

  盧護法為人剛直不阿每逢大戰都身先士卒,所以在秋風幫中的聲望很好。所有的人都會給他幾分面子。

  盧護法一臉慘然說:「比起死在他手上的兄弟們,我很幸運了。」

  溫東陽說:「來的是誰?你看出來沒有?」

  盧護法想想說:「好像不是飛龍山莊的人。這個人也很面生,總之我是第一次見。」

  一個堂主大著膽說:「這個人倒像是這倆日我們找的那個姓岳的!」

  「什麼?」溫東陽有點詫異:「他為什麼要闖我們總舵?」他又像在自語又像是在問身邊的人。當然再場沒有一個人會給他一個答案。

  剛才那個堂主忿然地說:「雪姑娘的人離的那麼近都不聞聲幫忙,那個……那個戴面具的來了卻一直在屋頂上看熱鬧。」他話剛說完,陰七子那特有的聲調響起「是說我嗎?」眾人尋聲而望。才看到他不知何時坐在屋頂上。

  溫東陽沒好氣的對那堂主說:「這不能怪人家,這是咱們自家的事,人家愛幫就幫,不幫也在理,凡事都得靠自己!」陰七子身形飄下,他在雪玲瓏旁邊站下。

  溫東陽走到陶家兄弟面前,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成一具屍體的陶烈用沉重地語氣對說:「節哀順變吧,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

  陶焰怨毒地說:「我一定要把那王入羔子的心肝掏出來祭我大哥在天亡靈!」

  「我大哥的傷有點怪。」陶松說:「一指插進胸口,可是。」他抬起他大哥的手掌說:「為什麼手掌上也有一個指洞。」 溫東陽伏下身仔細看了一下陶烈的傷,看到手掌和胸口都有一個血洞,他皺起了眉。

  盧護法過來說:「那一刻我看到他是出掌和陶護法去對掌,可是……可是不知怎麼會是指透手背而又穿胸的,太快了!太快了!看不清……」

  雪玲瓏也走了過來,她驚異地說:「這是什麼功夫?」

  溫東陽冷淡地說:「我怎麼知道。」他對雪玲瓏的人坐壁上觀心中耿耿於懷。

  陰七子在旁邊說:「這是好功夫!」

  他這話讓秋風幫的人聽了都恨不得上去摑他一嘴巴。

  溫東陽陰冷地說:「要是讓我見著這個雜種!我要用槍挑出他的心!」

  這時傷亡已統計好。那個堂主走到他面前。誰都可以看出他在發抖。就像站在冷風口一樣。他哆嗦著向溫東陽匯報:「除陶護法外……陳堂主、武堂主、單堂主、戴堂主、孟堂主也都殉難了。還……還折了護衛堂的十個兄弟,還……」那人似有點不敢再說下去了。他看到溫東陽的面色以難看到了極點。溫東陽說:「往下說?」那人繼續說:「還死了二十八個兄弟,傷……傷的是三十三個!」這組數字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為之震驚。他們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組數字就像一塊磨盤壓在他們心上。

  聽完這組死亡數字溫東陽再沒說一句話,他轉身出了園子,他的兩個親信也跟著他出去。雪玲瓏也跟著出去,陰七子緊隨她身後。溫東陽走到一條長廊停下腳步。

  雪玲瓏走到他身邊動容地說:「這個姓岳的武功也太歷害了吧?殺傷這麼多人,最後還從從內宅一直殺了出去。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溫東陽也困惑地說:「看來他這次來杭州就是找秋風幫的麻煩的。這兩年我們也沒有惹過這樣歷害的人物。他是從哪冒出來的我們竟察不出一點線索。」

  溫東陽命令身邊的親信說:「通知黃風三日內找到這個人的行蹤。得知此人行蹤後馬上通知慕容舵主。要活的」他咬牙切齒地說:「我要當著幫中眾兄弟的面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那人應命去了。他又對另一個人說:「馬上用飛鴿傳書通知幫主,就說幫中出大事了。」那人也應命而去。

  雪玲瓏說:「范甲自從新城失蹤後就再沒有他的消息。他的失蹤會不會和這個姓岳的有關係?」

  「這就不清楚了。」溫東陽說:「等抓到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但願能抓住他。」然後雪玲瓏又說:「今晚岳天楊殺了我們這麼多人,真是幫了飛龍山莊的忙了!我想你應該再從別處調一些人來了。」

  溫東陽說:「暫時不用,這次我們一點防備也沒有,我也不在,讓他得了便宜。只要黃風得到他的行蹤,慕容一定會有辦法對付他的。」

  雪玲瓏帶著幾分好奇說:「你們這個大名鼎鼎的慕容舵主究竟是男是女?是何方神聖?」

  溫東陽迴避說:「這個應該也算是我們幫中的機密。」

  雪玲瓏不悅地說:「難道連我都不能告訴嗎?溫幫主你可真是涇渭分明啊!」

  溫東陽沒有理會她的話外之音。他說:「慕容的可怕處就是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如果都知道他是誰,他也就不可怕了。」

  雪玲瓏有點尷尬,她說:「我現在也對這個人沒興趣了。我想他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怪物吧。」

  溫東陽說:「用不用讓這個怪物給你飯裡下點藥試一下。」

  沒待雪玲瓏說話陰七子在旁邊陰冷地說:「你試試!」

  雪玲瓏用眼飄了一下溫東陽說:「小七讓你試試。」

  溫東陽強壓心中的火氣對陰七子說:「七兄也不必生氣,玩笑而已。當然,就算慕容給七兄你下毒,憑七兄你的蓋世武功不屑一顧的。」陰七子沒有理會他的揶揄。

  「溫副幫主,」雪玲瓏用一種敲山震虎口吻說:「你也應該知道這個岳天楊的歷害了吧?我想,他的武功絕對不會比你溫副幫主差吧。」

  溫東陽不屑地說:「江湖上除了幫主和擁翠湖的周煜別人我還沒放在眼裡!」

  「哼!」雪玲瓏說:「看來你還是很迷信所謂的排名。先不說杜湘陳西浩和這個岳天楊,黃金手萬雲鵬也不是什麼省油燈,你可別忘了去年正是這個黃金手,一個人一晚上滅了『寒石嶺』五煞!還殺了他們四十多個手下啊!」

  溫東陽看著她,他冷笑著說:「那你忘了我前年一人蕩平『摩雲賽』了嗎?」說完轉身而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4:24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中毒(2)

  溫東陽離去後陰七子不滿地說:「他太狂了!」

  雪玲瓏說:「他兩年中槍挑了三十多個江湖一流高手,柳林一役十大高手中的何孝小鴻又成了他槍下亡魂,不能不狂啊!」然後她問陰七子:「岳天楊殺進來你為什麼沒有出手幫忙?不會是一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吧?」

  「我有那麼沒用嗎?」陰七子說:「就算我打不過他,我也不會怕他。我不會怕任何一個人。我不出手幫相助,那是因為我對秋風幫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好感!所以我讓我們的人也都呆在屋裡。」

  雪玲瓏嫵媚地笑了,她對陰七子說:「你做的對,那是他們秋風幫的事,和我們沒關係。我們該學會在該幫忙的時候幫忙,該看戲的時候看戲。」

  陰七子凝視著她,「我知道你今晚只帶兩人出去是去見溫東陽了。」他那嘶啞地聲音帶著幾縷鬱悶。「這樣,我很難過。」

  雪玲瓏拉起他的手,他的手是那樣的冰涼,她對他說:「小七,我知道你的心,這個世上有些事情儘管你不願意做,可是,你必須得做。」

  陰七子緊緊握住她的手情緒有些激動「只要你不願意做,沒人敢強迫你。有我在!」

  雪玲瓏笑了,這一刻她笑的很真。她柔聲對陰七子說:「還是你對我最好。只是,」她換了一種神情和口吻說:「要做大事,就得不擇手段。不然,你什麼都做不成。」

  陰七子說:「可是這個溫東陽很陰險……」

  「他是什麼樣的人,」雪玲瓏打斷他的話說:「我比你清楚。我不傻。」然後她用很輕地聲音對陰七子說:「小七,我們回屋去。我現在好想躺在你懷裡。」陰七子摟著她的肩,倆人離開了長廊。

  岳天楊確定再沒有人跟上才放心地朝小綠家奔去。他進了屋,葉子和小綠看到他身上到外是血,衣衫快被血染出來了,他們嚇壞了,葉子忍不住叫出了聲。

  「葉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婦人聽到女兒的剛才那聲驚叫聲焦急地問。

  小綠衝著裡屋說:「沒事娘,你息著吧。」然後他瞪了妹妹一眼。葉子定了一下神,她跑去裡屋上炕抱住母親,身子有點觳觫。婦人問:「是不是你大叔回來了?」「是。」她撒謊說:「大叔回來我們開門從門外跑進一個大老鼠。嚇壞我了!」婦人憐惜地撫著女兒的背說:「別怕。就不是一隻老鼠嗎。你哥哥會把它弄出去的。」

  岳天楊心裡責怪自己太大意,不應該穿著這身衣服回來,嚇著了倆孩子。小綠給岳天楊瑞來盆水。「你洗洗吧。」他低聲問:「用不用我給你找個大夫來?」

  岳天楊說:「我沒受傷。」

  小綠聽了眼睛睜的老大,他看到岳天楊滿身是血還以為岳天楊受傷了。

  「這都是別人的血。」岳天楊看著小綠說:「還想學武功嗎?」

  小綠說:「想。」

  「江湖就是這樣,」岳天楊感歎地對小綠說:「有時候,你不殺人,別人就要殺你。」

  「樹欲靜而風不止。」小綠很理解地說:「就像我不欺負別人可是別人總來欺負我。」

  岳天楊把手上的血污洗去,又洗了把臉。然後又把外面的血衫脫下。這件衣衫也不可能再穿了。他得明天讓小綠去鎮上給他買兩件新衣。

  岳天楊來到柴房。他把范甲從放出解開他的穴道。范甲癱坐在地上,他現在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他不知道岳天楊到底會什麼時候放他。這兩天他的精神也有點恍惚了。

  岳天楊問他:「柳依雪有個好友嗎?」

  「是的。」范甲的聲音很微弱。

  岳天楊問:「是誰?住哪?」

  范甲說:「是項雲夫人。家在南陽,她是丈夫項雲是南陽第一大富。」

  岳天楊問:「她們是怎麼認識的?」

  范甲說:「太子和項雲是好友,一來二去也她和項夫人也就認識了。她們一見如故,結成了金蘭姐妹。」

  岳天楊說:「我想你們太子一定從項雲那裡得到了不少支助。」

  范甲點著頭,他身子哆嗦著,他又咳嗽起來,他發現這兩天他開始咳血了。

  岳天楊問:「那她常去南陽嗎?」

  范甲停止了咳嗽,他說:「是的,每年都要去住一段時日。」他現在更是認定岳天楊一定是柳依雪的故交。不然不會這樣關注她。

  他用哀求的聲調說:「大俠你什麼時候放我,我……我覺得我快挺不了幾天了。真的。」范甲的斷骨也發炎了。傷處都腫的老高,裡面開始化濃了。這兩天不斷的發高燒。他能挺到今天也全憑強烈的求生慾望。

  岳天楊說:「明天我就會放了你。」

  「真的!」他衰弱地聲音裡透著驚喜。這兩天他想岳天楊是騙他的了,如果他對岳天楊沒有了價值的話,那就是他死亡來臨的時候。沒想到岳天楊真要放他。

  岳天楊對他說:「我答應過的事,我一定兌現。」

  岳天楊決定明天動身去南陽。如今留在杭州也沒有多大意義了。而且他大鬧秋風幫總舵殺了那麼多人這下把秋風幫可是惹火了,他們現在一定恨不得把他拆骨剝皮方能解恨。蕭秋風可定也是無比震怒!現在可能在滿世界找他的行蹤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對付他。

  岳天楊回到屋裡把倆兄妹叫到跟前說:「大叔明天就要離開了。」葉子說:「那大叔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岳天楊說:「你們好好照面你們的娘,我辦完事後就回來找你們。小葉小綠對他充滿了依依難捨。「那你可一定得回來找我們啊!」葉子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樣子。小綠對妹妹說:「大叔會回來找我們的。」

  岳天楊說:「你們放心,我把事情辦完後就會回來找你們的。」

  翌日岳天楊給小綠留下一筆錢以應付生計,然後他讓小綠出去給他買兩身粗布衣衫。他告訴小綠衣衫的民尺寸,並告訴他要藍色的。順便再買些酒菜回來,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他想和兩個徒弟好好吃一頓飯。

  小綠走後他進了柴房把范甲提出來。他把范甲提到山裡。然後放在一個山洞裡,他對范甲說:「我答應不殺你的。現在我的事辦完了。我把你放在這裡,十幾個時辰穴道會自己解開。

  范甲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謝謝大俠……謝謝大俠……」終於要擺脫噩夢般的生活了!

  岳天楊說:「我知道你恨透了我,要是想報仇你雖時來找我!」范甲沒支聲。說不恨岳天楊那連豬都不相信。

  岳天楊對他說:「你這次受苦也算是對你做過的惡事的報應!」

  范甲哭著說:「小的以後一定會痛改前非積德行善的。」

  岳天楊又點了他的啞穴然後從山洞裡出來。

  岳天楊回去後小綠還沒回來。葉子的母親喝了藥睡下。她現在每天大多都在昏睡中度過。岳天楊心想但願她能挺的時日長一點。

  岳天楊在椅子上坐下來,葉子給岳天楊倒了碗水。「大叔你喝水。」

  岳天楊瑞起喝了幾口這時小綠從鎮上回來了。他照岳天楊說的給他買了兩身藍色的粗布衣衫。還買了些酒菜,天楊穿上衣衫,很合身。他很滿意。

  兄妹倆把酒菜擺在桌上。他們正要吃時候突然岳天楊面色變了。這一刻他的心就像被從懸崖上丟下的石頭,一直下墜,墜落到最可怕最黑暗的無底的深淵。

  他看著葉子,葉子發現他的目光中有一種讓她害怕的東西。她很慌恐,她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岳天楊又把目光移向小綠。小綠也看出岳天楊的變化,他關切地問:「大叔你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岳天楊心裡發出沉重而悲哀的歎息。防了一路慕容雁,還是沒有防住。剛才他喝的那碗水被下了藥!化功的藥!現在他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在不斷散去。他想用內心封住藥力可是他試了幾次都於事無補。好可怕的藥!

  岳天楊明白這事和葉家兄妹沒有任何關係。這個時候他的心裡升起了一種恐懼。他知道他這次絕不可能躲過這一劫了!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助他!而秋風幫的人更是把他恨到了骨子裡。這也許就是命運!人算不如天算!他再也見不到他的親人了。所有的願望也都隨著內力不斷的散去而散去。他閉上了眼睛,他的眼前一片黑暗,這一刻,他已預見到了自己生命可悲無奈地下場!

  岳天楊睜開眼,葉家兄妹看到岳天楊的眼圈竟有些發紅。「大叔你怎麼了?」內力還在不斷散去,但是他沒有辦法阻止。當年杜婆婆的藥他都能暫時用內力封住,可是這藥他卻無能為力!好歷害毒!好可怕的慕容雁!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4:49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中毒(3)

  沒想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是沒有躲過秋風幫的耳目。還是著了慕容雁的道!

  他看著倆個孩子,他的神色恢復了平靜。「大叔沒事。」岳天楊竟量讓自己平靜些而不至於驚著這倆孩子。也但願不要因他而連累他們。

  他問葉子:「我和你哥哥出去後家裡來生人了嗎?」

  「沒有啊。」葉子很奇怪他為什麼會這樣問。岳天楊心裡歎了口氣,現在問這又有何用。以慕容雁這樣的下毒高手又怎麼會讓個小孩子看到。

  他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他交給小綠說:「以後好好的照顧妹妹。」他知道他們的母親不久就會離開人世。還有他。

  「大叔,」小綠看著那沓銀票不解地說:「你以經給我留了很多錢了,這些你留著路上花銷。」

  岳天楊緩聲說:「我還有。」現在他也用不著這些身外物了。

  他又拿起桌上的劍對小綠說:「雖然我還沒有向你們傳授武功,可是你們已拜師了,我們也就是師徒了,師傅沒什麼留給你們的,這柄劍。」說到這裡他心裡異常地酸楚。「這柄劍師傅送給你們,也算是個紀念吧。」

  現在這柄劍對他也沒有用了,在死亡的面前所以的一切也都是煙雲而已了。「只是,」岳天楊叮囑說:「你們把這劍要藏好,不要讓別人搶去了。」

  葉子高興地說:「哥哥我們有劍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把劍嗎?」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小綠畢竟比葉子懂事,他覺得岳天楊有點反常,給人的感覺就像在交代後事一樣。他不安地說:「大叔你是不是以後不會來找我們了?我們做錯什麼了嗎?要是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你可以打小綠罵小綠,只是求大叔不要丟下我們。」

  岳天楊牽強地笑了一下,他用手摸了一下小綠的頭說:「你和葉子是最聽話的好孩子,你們怎麼會惹我生氣。」

  小綠說:「那大叔你答應我們一定回來找我們。」

  岳天楊甚重地說:「我答應你們,只要我活著,我就回來找你們。」聽了這小綠和葉子開心地笑了。他們又怎麼知道岳天楊現在的處境。

  岳天楊把小綠倒下的酒端起一飲而盡。他對小綠說:「記住小綠,無論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做一個堅強的男子漢。」小綠聽得滿頭霧水。「大叔,出什麼事了?」岳天楊說:「沒什麼。」小綠說:「我記住了。」

  岳天楊站了起來。他說:「大叔要走了。」他現在內力連十分之一也不到了。很快他這點可憐的內力也將要消失。他得出去,他不能留在這裡,他真怕連輕他們。

  「大叔,」小綠說:「你吃點東西再走啊,你什麼也沒有吃。你路上會餓的。」

  岳天楊說:「大叔不餓,這些東西你們吃吧。」小綠和葉子想送岳天楊出去,岳天楊沒讓,他說:「你們就是聽到什麼也別出來。」倆孩子聽了這話有點懵懂。

  岳天楊走出屋子。他抬頭看了一下太陽,強烈的陽光讓他迷起了眼睛。

  他從懷裡掏出在新城買的那塊「翠玉蘭花」他把它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他心裡說,依雪,就讓我來生再找你吧!然後又把它放入懷中,讓它貼著自己的胸。

  也就在這時候破舊的院被推開,院裡進來三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蒙面人只露出一雙眼睛。但是從他的身材和眼神可以看出是個女子。岳天楊覺得這眼神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她看到岳天楊眼神中透出幾分驚詫。然後她的眼神恢復正常。她對岳天楊說:「我是來看你中毒沒有,如果沒有我們死,如果中了那你的厄運到了!」

  岳天楊看著她,他此時的內力基本散完了。他從沒聽說過有這麼霸道的化功散!

  「好霸道的藥!」一種無可奈何的情緒緊緊籠罩在他的心上。

  「看來你中了。」她注視著岳天楊說:「閣下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岳天楊問她:「你是慕容雁?」蒙面女子說:「是誰不重要了。你現在感覺如何?」岳天楊沒在說話。他抬頭看了一下天空飛過的鳥兒,此時他羨慕那些小生命。

  蒙面女子似輕微歎息了一下。她對身邊的一個漢子說:「任堂主,去領教一下岳大俠的蓋世神功。」

  那個堂主上去出手凶狠地攻岳天楊。岳天楊勉強接了他十幾招後體力已顯不支。「好了,」那女子說:「他現在已不是你的對手了。」那人停手。蒙面女對另一人說:「去告訴那些膽小鬼,他中毒了。」

  那人轉身出去通知去了。她又讓任堂主守在大門口。院裡就留下了她和岳天楊倆人。

  屋裡的小綠和葉子緊張的關注著院裡的岳天楊。他們幼小的心裡此時生出一種不祥地感覺。難怪剛才岳天楊的表現讓他們感到怪怪的。他們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頭。看來不是什麼好人。

  小綠讓葉子把劍藏好,他把砍柴的刀緊緊握在手中。他小聲對妹妹說:「一會發生什麼事你也不能出去,也不准哭。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要照顧好娘。」

  葉子淚汪汪地說:「哥哥,你……你想做什麼啊?」

  小綠說:「他是哥哥的救命恩人,又是我們的師傅,他要是有難你說我們應該幫還是不應該幫?」葉子嘴唇翕動著說:「應該。」小綠帶著一份無畏說:「這就對了。」然後叮囑她:「發生什麼事也不能出來!也不能哭!聽到沒有?」葉子擦著眼淚點著頭。

  岳天楊問那蒙面女:「怎麼找到我的?怎麼下的毒?」

  蒙面女說:「黃風的人找到的你,我們只管下毒。你出去的時候,這個屋裡只要能吃喝的東西,我都下了藥。」

  岳天楊說:「不關他們的事。給他們解藥。」那女子說:「用不著,因為這藥不影響正常人。只對有內力的人才有效,內功越深的人藥效越好。」她看著岳天楊說:「這藥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一個絕頂高手變的功力盡失!當然你還能走能跑。在沒有內力的人當中,你還很是頂尖高手!」最後這句話分明是在揶揄他。

  岳天楊淡淡地說:「好藥!」

  蒙面女怨懟地說:「你也真夠歷害的!一個人竟然闖入我幫從腹地一直殺出去。你知道昨晚有多人死在你手上嗎?你也做的太絕了!這就叫惡有惡報!」

  岳天楊冷冷地說:「如果你們不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豈奈我何!」

  那女子冷笑說:「別再嘴硬了,自古成王敗寇,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能笑到最後他就是贏家。」

  岳天楊問:「打算怎麼處置我?」

  那女子說:「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做好我份內的事就行了。不過可以告訴你,兩位幫主都想親眼看看你這個大能人!當然,」她停頓一下,迴避了他的目光,「你也應該想到,你的下場!你的手上,沾滿了我們秋風幫人的鮮血。血債,就得用血來償!」

  這時門外響起人的聲音。那女子說:「我只能祝你好運氣了。」

  院裡進來青煙點穴馮冀,他身後跟著四個堂主。馮冀對岳天楊說:「岳先生,我們又見面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他看上去還是一個和善的老人。

  岳天楊沒有做聲。他現在又能說什麼。成王敗寇!現在他像一條砧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了。心中升起一種悲涼之意。

  馮冀走到他身邊用煙鍋連點他身上幾處要穴,只有他的胳膊可以動。蒙面女子用鄙夷的聲調說:「馮護法難道信不過我們的藥?」

  馮冀吸了口煙緩緩吐出。「姑娘多心了,只是他現在是我幫要犯,出不得半點差錯的。」

  「帶他走!」然後他命令。兩個堂主過去就要把岳天楊往外拖。「放開我大叔!」這時小綠揮著柴刀衝出就照著其中一個堂主的腿上就劈。那堂主一腳把小綠踢出去。「媽的,小小年紀就這麼狠。」這一腳踢的不輕,小綠跌在那裡痛的直冒冷汗,表情也很痛苦,但是他卻沒叫一聲。

  岳天楊對那個堂慍聲說:「堂堂七尺男兒對一個孩子出手這樣狠不怕招人恥笑嗎?有什麼手段衝著我來!」

  他話音剛落那堂一拳打在岳天楊的胃部,這一拳力道非常的大,岳天楊覺得胃快讓打爛了。但是他沒有皺一下眉。他的嘴裡湧上一股血讓他硬吞了下去。

  那堂主一臉嘲弄地說:「你不是很歷害嗎?到現在這份上還這麼橫!看是你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那女子帶著鄙視目光地看著那大漢說:「江堂主好功夫!要不要我把他的毒解了你好和他好好打一架。」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5:21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擁翠湖的高手(1)

  那堂主被說的臉上訕訕地,對於這女子的譏諷也沒有還口。

  蒙面女子說:「怎麼處置他你們沒有這個權力,帶回去請幫主發落吧。」這時小綠又頑強地站起來,他盯著他們眼裡竟然沒有恐懼。「放了我大叔!」

  一個堂主說:「這孩子長大了不得。」

  馮冀迷著眼說:「是個人材。」

  這次小綠一瘸一拐又撲上來是讓那蒙面女子推開了,她說:「好了小兄弟,我們大人的事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快回屋去吧。」

  岳天楊衝著小綠說:「聽話快回屋去,這事和你沒關係!」小綠看著岳天楊,他的眼睛通紅。岳天楊對他笑笑,他說:「你是個好孩子,好好照顧你的母親和妹妹」然後被那兩個堂主架了出去。在他身後,小綠的眼淚流了下來。

  蒙面子出大門時對院裡留下的那兩個堂主說:「忘記了對你們說了,慕容說了,這家人絕對不能動。誰要是敢動的話,那他以後無論吃什麼,都將會吃的是毒藥!」

  她的話讓那兩個堂主聽了從心裡升起寒氣!人總不能不吃不喝。那樣他們就不用怕慕容了。只要一個人要吃要喝那麼慕容雁說出的話他們就不能置若罔聞。他們本意就是想把這家人滅口的。現在秋風幫上上下下把岳天楊恨透了,這家人藏匿岳天楊,恨屋及屋。

  那女子出大門對馮冀說:「馮護法,事情辦完了,你們押他回總舵吧,路上小心點。」 馮冀說:「出不了事的,這是我們秋風的地盤。」那女子躍上馬和她的人快馬向前去了。

  外面還有二十多人候著。他們都騎著馬。他們看到岳天楊個個眼睛就像利劍一樣盯著他。現在岳天楊可以說是他們最恨的敵人。昨晚岳天楊製造的血腥讓他們想起來都不寒而慄!

  「上馬。」那個江堂主對岳天楊喝道。岳天楊被點穴道當自己不可能上馬了。「你他媽的是不是還得老子扶!」江堂主一腳踢在岳天楊腿上。岳天楊一下倒在地上。江堂主上去又是幾腳。「你他媽太狠了吧!昨天你殺了多少人啊!你殺了我的兄弟你這個狗雜種……」他一邊踢一邊咒罵著。

  馬上的那些人喊叫著:「打死他!打死他!」有幾個下了馬也上去圍住岳天楊拳打腳踢的。「好了!」馮冀喝住他們,「倆位幫主還等著呢。我們走吧。」有一個堂主狠狠地說:「溫幫主要凌遲他!」眾人一聽都叫好。

  他們把岳天楊弄上馬背。岳天楊抬手擦了一下嘴角被打出來的血。心裡沉沉地一聲歎息。心裡默念了幾個字——江湖第一高手!然後臉上浮出一縷嘲笑。有幾個看到了他的笑。他不明白一個快要被凌遲的人,還笑什麼。而馮冀想了一下又點了岳天楊的啞穴另外幾處穴道。這樣心裡更安穩了。岳天楊的功夫真是讓他驚心怯膽!

  上馬那一刻岳天楊知道他的生命開始以時辰算了。他死定了!他殺了秋風幫那麼多人,就像那蒙面女子所說,血債就得用血來償。這才公平,這才叫江湖!

  他們走出半里路的時候迎面碰到四個騎馬趕路的人。三男一女,一老者兩年輕後生和一個妙齡女子。他們身上都帶有兵器,一看便知道是江湖中人。

  他們和幫風幫的人擦著過去。他們看了一眼馬上的岳天楊,神色有點異樣,然後他們又打馬向前去了。也就在他們看岳天楊的時候,岳天楊用很特別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

  又走出一段路剛才那過去的四個人又快馬加鞭折了回來,馮冀一行人看到他們復返都充滿戒備 。看到他們折回來岳天楊心裡已是死灰般的希望又燃起星火。只是他不知道憑他們的力量能不能救他出去。這是他生還唯一的機會了!

  四人趕上來二話不說那老者一柄大刀直取馮冀。而那兩輕年身子從馬上躍起去救岳天楊。有兩個堂主和幾個手下喊叫著劫下他們打在一起。這時那女子身子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身體像一隻靈巧的燕子從眾人頭頂掠過落在岳天楊的那馬上。然後手臂一抬從袖中突然放出兩支袖箭。把一個堂主射下馬,那堂主沒想到她袖中有暗器墜馬當場死亡。她又抬手又把兩個人射下馬。形勢在瞬間發生了變化!「萍兒快帶恩公走!」那老者一邊和馮冀打一邊大叫道。

  這老者正是岳天楊剛出來時在那深山裡救的李淵。那女子是李青兒。那兩輕年一個是李淵的兒子李響,一個是青兒的丈夫張俠,也正是當時在山裡那個昏迷不醒的人年輕人。真也是湊巧他們正好路上碰到被擒的岳天楊,當時岳天楊沒有和他們說話他們以為岳不方便也就沒敢主動和他打招呼,可是走出一段路青兒對父親說:「你剛才看到恩人看我們的那眼神嗎?」

  聽女兒這麼一說李淵想到岳天楊那眼神,那眼神中有滿是求助之意啊!難道岳天楊遇到麻煩了!

  他對兒女說:「恩公難道碰到麻煩了!」

  青兒說:「十有八九,那眼神真不對啊!」

  李淵當即立斷說:「受人滴水之恩還湧泉報,更何況救我一家。現在是我們報恩的機會,走,救恩公去!」

  李響擔憂地說:「可是他們人好多。」

  李淵慍聲對兒子說:「如果沒有恩人我和你姐姐姐夫早命喪幽靈殿之手了!如今恩公有難,我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去救。不成功就成仁!」

  李響被父親訓斥的臉色通紅。李淵掉轉馬頭拍馬向前。青兒他們趕忙跟上。

  青兒本想掉轉馬頭衝出去,可是秋風幫的人十多人十多匹馬圍住她出突不出去。而且她還得騰出手來對付他們。而李淵他們也被困住跟本幫不上忙。而秋風幫的人再受到這意外之襲後有兩個人也發出信號。岳天楊一看這情形心裡長歎一聲,這個希望也破滅了!他看出他們都被纏住也挺不了太久。而信號發出,秋風幫的後援很快就會趕到。

  就在危急的關頭奔來兩輛馬車。馬車到跟前從車廂裡各躍出四個黑衣蒙面只露一雙眼的漢子,他們身手敏捷,目標直撲岳天楊。像是要劫人,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了到。就連岳天楊也感到意外。

  馮冀叫道:「他們是一夥的,劫住他們!」

  那些圍困岳天楊和青兒的人看到蒙面的人直撲過來。忙上去攔截。這給了青兒一個機會,她一抬手用袖箭把一個人射下馬。她把馬頭調了過來。她也急了!她用袖箭狠狠戳在馬的屁股上。那馬受痛嘶鳴一聲,雙蹄揚嚇的擋著它的那兩馬閃避開來,「駕」青兒叫道。那匹馬像離弦之箭向前狂奔出去。岳天楊說不出話但是他把身子伏下而不至於擋著萍兒的視線。萍兒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握著韁繩。後面秋風幫有五人駕馬追來。其餘人都被李淵等人和那幾個黑衣人纏住。

  雖然倆人共乘一匹馬,但那匹馬了傷沒命狂跑把後面的追趕快的人落下了許多。但岳天楊心裡知道這馬很快就會成強弩之末。這樣跑下去遲早會被追上。可是他又說不出話來。他勉強抬起手臂給青兒比劃著。青兒從他的手勢中猜出岳天楊是讓她解開他的啞穴。青兒解了幾下竟然竟不了馮冀點的穴。岳天楊心裡歎息一聲。青兒的功夫雖然還算過的去,能和秋風幫的一個堂主對決,可是以她的功力和解穴的手法是解不開馮冀的點的穴位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5:47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翠湖高手(2)

  那八個神秘的黑衣人見岳天楊讓青兒劫去也不再戀戰。其中一個打了一個口哨,他們很快撤出戰鬥。秋風幫的人見他們丟下李淵他們不管只顧自己撤走才明白他們不是一路的,不然他們是不會丟下李淵他們的。他們在緊要關頭撤出無疑讓李淵父子陷入險境了。

  馮冀邊和李淵打邊沖江堂主喊:「你快去帶人追姓岳的,絕對不能讓他跑了!」江堂主知道這次出這麼大的差錯對他們意味著什麼,忙帶著幾人去追。

  打了幾十招李淵開始處於下風,馮冀的一身點穴功夫讓他很被動。而李響被一個堂主和三個手下圍攻,也是險象環生。張俠也被一個堂主和幾個手下圍攻。看到青兒和岳天楊突圍出去了,那幾個黑衣人也撤出,李淵對兒子女婿喊道:「快走!」李響揮刀砍死一人身上也被那堂主在肩膀上刺了一劍。

  他奮力拚殺向父親喊道:「爹你也走!快啊!」可是李淵已被馮冀纏住了。

  張俠的武功要比李響高,那個堂主和幾個手下圍住他竟佔不到一點便宜。反而處於下風。他看到小舅子受傷奮力用刀劈倒倆人向他那邊靠過去。但是他還是晚了,李響被那堂主一腳踢在胸口,他吐了口血身體踉蹌後退,有兩人趁機上去兩柄刀同時插進他的身體。他在臨死前還悲慘地叫了一聲:「你們快走!」

  看到兒子慘死當場李淵五臟如焚。他一邊應付馮冀一邊對女婿喊:「快走!」餘下的人也都向張俠撲過來,張俠知道再不走不光救不了岳父還得搭上自己,他翻身上馬,一個想攔截他,被他一斬於馬下。然後含淚拍馬逃命去了。也就在他逃出後李淵的大刀也掉落在地上。馮冀點了他身上幾處要穴。

  馮冀讓兩人把他押回去然後上馬心急火燎的帶著手下追去岳天楊。這次得到岳天楊的消息後由於時間緊迫溫東陽親自飛鴿傳書急調離小綠家最近的馮冀去負責在岳天楊中毒後押送他。並命令一定要不能出什麼差錯。沒想到卻出了這樣大的紕露。這麼重的要犯在自己手上出了差錯馮冀知道自己這次想擺脫責任只能亡羊補牢將功贖罪了。

  岳天楊他們又跑出一段路那馬開始慢了下來。也就在這時前面路上來了三個人。他們在馬上悠閒的行進著。前頭的馬上是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小姑娘。她穿一身鮮艷奪目的紅衣,從遠處看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團火。她瓜子臉,皮膚細白,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紅潤唇角掛著一縷驕傲,眉宇中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感覺。

  另兩匹馬上一個是四十來歲左右的虯髯大漢。背上插著一根鋼鞭。另一個也是四十多歲,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長著一撮毛很顯眼,臂上套著兩個鐵環。

  待青兒駕馬過來那姑娘大聲問:「這位姐姐出什麼事了?」青兒本不想停抓緊時間逃命要緊,但是岳天楊做手勢讓她停住。岳天楊看出這三人不是普通人。希望他們能幫助他們。現在最要緊的是解開他的穴道。不然都不能正常交流。

  青兒勒住馬對那姑娘說:「我和我叔叔因惹了一幫惡人,現在正遭他們追殺!」

  岳天楊抬手向那姑娘比劃自己身上的穴位地方。那姑娘看看他又看著青兒問:「他好像是讓點了穴。」

  青兒說:「是的。」

  那姑娘說:「那你給他解開啊?」

  青兒紅著臉說:「我解不開。」

  那姑娘說:「這有什麼難的讓我來。」她把馬靠過去,抬手把岳天楊身上幾處穴道都解開了。岳天楊很是詫異,這姑娘小小年輕功力很深,而且解穴的手法也很獨特。

  岳天楊開口說:「謝謝姑娘相助。」

  那姑娘看著她說:「你看上去沒受多大傷啊?」

  岳天楊說:「我中了化功散。」

  那姑娘說:「哦,這我就幫不上你了。如果我爹在也許能幫的上你。」

  岳天楊苦笑一下。慕容雁下的毒也許只有他自己才能解開!這時後面的人追了上來了,可以看到人影了。

  青兒急道:「求妹妹幫忙。」

  那姑娘對虯髯大漢說:「熊叔叔你把你的馬讓給他們讓他們快點逃命。」那大漢下馬把馬讓給岳天楊他們。

  那姑娘看著追來的人一臉不屑對青兒說:「姐姐你們先走,這裡讓我替你擋著。」

  青兒說:「謝謝姑娘!」岳天楊沒有說什麼。大恩不言謝,以後有機會這個情他一定回報!

  那姑娘說:「快逃命去吧!」岳天楊穴道解開他駕馬青兒抱著他的腰向前奔去。

  那姑娘則策馬橫在路上。以替他們擋追上來的人。

  那瘦點的漢子說:「小姐,馬給他們了能不能跑掉看他們造化了,少爺還等著我們呢。再說我們還是少惹事為妙,出來時老爺可是囑咐過的。再說這裡可是秋風幫的地盤,我們事事還是小心點好。」

  那姑娘慢慢悠悠地說:「秋風幫的地盤怎麼了?都是天子腳下。再說身為江湖兒女,理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要空有一身本事卻看著良善的人被惡人欺負而袖手旁觀還談什麼俠義。要是我爹在也會這麼做的。」

  那虯髯大漢聽了笑呵呵對那瘦子說:「高兄小姐說的在理啊。」

  那瘦子一臉無奈搖搖頭。

  秋風幫最先追上來的幾人看到路上橫著他們,停下來。他們以為這是接應岳天楊他們的,他們只是幾個普通的手下,看著那姑娘手邊的兩個大漢都有點膽怯。看上去這兩人可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可是又不能掉頭回去。幾個人勒住馬站在那裡進退兩難很尷尬。

  那姑娘飄了他們一眼慢聲慢氣說:「聰明的就都掉轉馬頭回去吧。畢竟活著不容易。別不明不白送了命!」這樣威脅的話讓她用這種懶懶口吻說出來讓秋風幫的人感覺怪怪的。但是他們知道這姑娘不是在開玩笑。

  「我們小姐的話你們難道沒聽到嗎!快滾!」那虯髯大漢的聲色俱厲把那幾人嚇退了。

  他們掉轉馬頭回去。幾人在路上碰到江堂主帶人追來。看到他們折回江堂主惱怒地罵道:「混蛋!你們怎麼回來了?為什麼不追?」

  其中一個怯聲說:「有人擋著……」他話還沒說完江堂主過去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媽的!在自己家門口怕什麼!大批人馬隨後就到。要是這次讓姓岳的跑了就要你們的命!給我追!」那堂主帶著他們繼續前追。

  追出不多遠他們就看到了那三人。一個對那堂主說:「就是他們擋住我們!」秋風幫的人勒住馬。那三人也勒住馬。那堂主看到三人不跑反而迎面而來這讓他難以理解。

  那堂主勒住馬慍聲說:「你們是什麼人?敢擋我們的路?」

  那姑娘用就像看一條狗的神色看著他說:「擋你的路又如何?你莫非還想吃了本小姐?」

  「臭丫頭我看你是找死!」江堂主沒想到這小姑娘在他們的地盤上竟然還這樣狂妄。他現在更是一肚子火氣。「給我把他們拿下!」他命令手下。那些手下向三人衝過來。

  那姑娘被罵更是粉面變色,她正要拍馬上前,那虯髯大漢對那姑娘說:「讓我來教訓他們。」說完迎了上去。那瘦漢子說:「老熊教訓他們一下就行了,不要殺人。」

  那虯髯大漢沒有用兵器,只用拳腳就很乾淨利索的把最先上來的幾人打倒在地。

  那姑娘笑著對瘦漢子說:「高叔叔,就他們這種身手還和咱們橫!」

  那瘦漢子說:「小姐,我們還是不要太惹事了,這可是秋風幫的地盤,也許這些人就是秋風幫的人。出門時老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這次出來莫要惹秋風幫和飛龍山莊。」

  那姑娘帶著幾分蔑視說:「秋風幫怎麼了?別人怕我可不怕,我們擁翠湖也不是好惹的。」然後她又壓低聲說:「秋風幫的總舵不是號稱銅牆鐵壁嗎,可我哥那晚去他們總舵來去自如呢,由此可見,都是吹牛。」

  那瘦漢子帶著一份苦笑說:「江湖人像大少爺這樣的又有幾個?還有這事小姐你可不能說出去。更不能讓老爺知道。」

  那姑娘說:「放心,我知道事情輕重,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瘦漢子面色變了,他說:「小姐,又來人了!我們惹麻煩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6:18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擁翠湖的高手(3)

  那姑娘看到遠處有一幫人駕馬而來。她無謂地說:「怕什麼,人多就歷害嗎?如果他們不識相連他們一起教訓!」那瘦漢子一臉的無奈。

  江堂主看出那虯髯大漢的武功不弱,他跟本不是對手,但是他看到後面又有他們的人追來心裡有了底。他從馬上躍起落入場中手上的刀直取虯髯大漢的要害。虯髯大漢避開那要命的一刀。江堂主又是一刀切向他的腹部,虯髯大漢被小被激怒了,他罵道:「給你們臉你們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本來也只想出手教訓他一下不想惹事,但江堂主招招要命的狠招式讓他有了恨意。其餘幾個秋風幫的人和被大漢打倒又爬起來的那幾個看到堂主和虯髯大漢打上了,也都上去幫忙。那虯髯大漢拔出鋼鞭和他們打在一起。那姑娘和那瘦漢子沒有去幫他,他們知道對方雖然十來個人,一時半會也拿他沒辦法。一聲慘叫響起,一個秋風幫的人被鋼鞭擊中胸口,然後倒地而亡。看到虯髯大漢殺了對方的人那瘦漢子有了一種預感,要出亂子了。如今一人死在他們手上,這就像火上又澆上了油。事態的發展,讓人難以掌控了。又一個死在虯髯大漢的鋼鞭下,對方的腦袋被鋼鞭擊中就像被拍爛的西瓜。

  後面上來的人是馮冀和兩個堂主還有幾個手下,他看到去追岳天楊的人現在都在這裡圍攻一個虯髯大漢有些困惑。

  一個人上前對他說:「稟護法,這三個人劫住我們,所以……所以我們沒能追上姓岳的。」馮冀看著那姑娘,那姑娘也看著她,她眼裡充滿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挑釁訊息。這種眼神讓馮冀感到難堪。也許上了歲數的人最反感看到年輕人用這種眼神看他們。

  他還是顯得很和藹,他慢聲對身後的人說:「拿下他們。」那兩堂主和手下的人衝向那姑娘和瘦子。那瘦漢子心裡喟歎一聲,他極力想避免的事情看來是避免不了了。現在也只能用手中的兵器來保護主人了。他從馬上躍到那姑娘前方,兩臂一垂,臂上兩個鐵環滑到手中,最先上來的人被他當胸一環擊倒。隨後上來的那兩堂主和手下把他圍了起來。

  馮冀迷著眼看著場中的打鬥,他看出使鋼鞭還有使鐵環的漢子功夫都不是乏乏之輩。他抽著煙,看著那姑娘。那姑娘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也許她在等著他出手。

  馮冀下馬,然後一邊吸著汗煙一邊朝那姑娘的馬走過去。那使鐵環的漢子把一個人擊倒,對那姑娘喊道:「小姐你先走!」那姑娘眼睛盯著馮冀就當沒聽到。

  那虯髯大漢邊打邊沖那瘦漢子大聲說:「老高好好打,把這些東西放倒!你想小姐會走嗎?」話音剛落又一個人死在他的鋼鞭下。

  馮冀走到離那姑娘幾步外駐足,他平和地問:「姑娘是什麼人?」

  那姑娘反問:「你是什麼人?」

  馮冀遏制著心中的火氣,他還是那樣和藹可親給人感覺。他說:「看來你是存心找事的?」

  那姑娘臉上浮出一絲不屑地笑意,她說:「也許找事的是你們。」

  馮冀歎息一聲說:「你幫助我幫重犯,你也脫不了干係,我也只能把你帶回去交差了。」

  那姑娘說:「只要你有這個本事!你這條老狗!」

  馮冀被激怒了,他一躍而起,手中的煙鍋直點那馬上的姑娘。那姑娘也從馬背上躍起,在空中她一掌擊向馮冀。這掌綿軟無力卻給人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而且掌未到一種寒意以直襲馮冀。馮冀面色一變快忙收招閃避開那一掌。兩人落地,馮冀帶著幾分詭異,他盯著那姑娘問:「『寒雪飄飛掌』你是『擁翠湖』周煜的什麼人?」

  那姑娘說:「這也用你管。」

  又是一掌擊向馮冀。這次出手更快,馮冀閃開那一掌煙鍋點向那姑娘身上要穴。那姑娘「冷哼」一聲,腳下輕輕一滑人也移了位。馮冀的煙鍋擊空。

  「影換位移,看來你真是擁翠湖的人!」

  「你怎麼這麼哆嗦!」那姑娘一掌拍身他的面門。

  二十多招過後馮冀沒有占一便宜反而處於下風。馮冀有點掛不住,堂堂秋風幫的護法竟和一個小姑娘打成平手,要是傳出去他的顏面何在。可是這姑娘的一身功夫給他的壓力好大。他每擊出一招都被這姑娘輕易化解招來的是更狠的攻擊。

  那兩個堂主和三個手下對付那使鐵環的漢子勉強和那漢子打成平手。而那邊江堂主他們雖然人多已頂不住了。虯髯漢子的鋼鞭勢大力沉威力非常,尤其每擊出一鞭就大喝一聲,吼聲震人耳朵,聲助鞭威,以有好幾人死在鞭下了。

  那姑娘的攻勢更加凌厲,身形忽左忽右,掌風寒氣陣陣,馮冀都有點險象環生了。那姑娘邊打邊說:「你這老東西的武功還行嘛!」馮冀老臉鐵青說不出一句話。只得使出渾身解數和她周旋。

  那虯髯大漢越大越起勁,連叫著「痛快!」鋼鞭更快更疾。又一個被他擊中慘哼一聲倒在地上。就在這時聽到那姑娘的喊聲「熊叔叔小心!」一柄劍突然加入直刺他的要害。他用鋼鞭拔開那劍擊向來人,那人閃開,他眼前出現了一支槍!紅纓槍!這槍太快!而又讓他做夢也沒想到用劍人的後面藏著一支槍。槍尖刺入他的胸膛,他的鋼鞭掉在地上。他低下頭,看到槍的另一頭握在十幾歲的「孩子」手裡。還是一個相貌醜陋的孩子。他穿著一身黃衣,身上套著一個鋼環,打扮的就像傳說中的哪吒。雖然後他看到這個「孩子」臉上露出一種殘酷的笑,然後那「孩子」把槍從他的胸膛慢慢抽出,在槍尖離開他的身體的那一刻,他高大身體倒了下去,發出一聲沉重地響聲。

  來的正是「秋風幫」第二十分舵的舵主黃風哪吒!

  李淵他們劫岳天楊的時候秋風幫的人放出了救助信號。黃風哪吒便親自帶著八個堂主五十名手下快馬而來。他和兩個堂主的馬比較快最先趕到。看到江堂主他們被虯髯大漢打的狼狽之極他們就先幫江堂主他們。那柄突然冒出的劍是一個堂主的,他的身後隱著黃風哪吒。

  「老四!」那瘦漢子痛叫一聲,一環把一個人擊飛出去。又一鐵環砸向一個堂主,那堂主躲開,這時候他做了一件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他連逼退幾個人後身子趁機躍上一匹馬上,然後他大叫道:「這姑娘是擁翠湖周煜之女!」然後拍馬狂奔而去。

  他是個聰明人。他認出了那個孩子模樣的人就是「秋風幫」大名鼎鼎的黃風哪吒。而他又看到後面大隊人馬來了。別說這麼多人,光是一個黃風哪吒他就知道敵不過。趁他們還沒有過來纏上他他只能先逃。不然到時他被擒或戰死,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了。而他知道他們家小姐的脾氣,她是他看著長大的。現在她更不會臨陣跑了,她要為死去的人報仇!他臨走時道出她的身份就是讓秋風幫的人不敢輕易傷害她。她畢竟是「擁翠湖」周煜之女!秋風幫也得想想傷害她的後果!

  有兩個堂主也加入和馮冀一起對付那姑娘。這讓馮冀得到了喘息機會。不然他很快就要敗在這姑娘手下了。當著這麼多人敗在一個小姑娘手下他不敢想以後還在幫裡有什麼顏面。

  這姑娘正是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二的「擁翠湖」周煜的掌上明珠周羽。那漢子臨走時留下的話的確有震攝作用,馮冀叫道:「抓活的!」他早已看出周羽的武功是「擁翠湖」的功夫,可是沒想到這姑娘竟是周煜的女兒。

  周羽見熊叔叔死了心中傷心無比,那瘦漢子判斷的對,現在就是讓她走她也不會走,她要為死去的人報仇。雖然熊叔叔是周煜的手下,可是她視為親人。一個堂主挨了她一掌口吐鮮血退出戰圈。現在黃風後面的人馬也趕到了。他們團團把周羽圍在場中。

  他們看著場中的打鬥,嘴上不說心裡都很佩服周羽的武功。如今馮冀和兩個堂主都竟然一時拿不下這姑娘。不虧是周煜之女。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6:50

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周家兄弟(1)

  在一家賭場裡,一個十七八歲的身穿錦衣的少年以經輸的有點眼紅了。賭桌旁圍滿了賭客。這個少年已經輸了近千兩銀子了。他連買了十把大,結果十把開出都是小。這讓少年異常惱火。

  莊家是一個肥碩男人,腦袋就像一個豬頭似的,他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著這少年說:「這位少爺還賭嗎?」他看出少年是富家子弟,就算銀子輸光身上應該還有值錢的物件。

  少年抬起頭,他的眼神有點嚇人,他身上的銀子和銀票匯都輸完了。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珮。他的手有點顫動。這可是他娘在他生日時候送給他的禮物。莊家看到這塊玉珮眼裡閃爍著貪婪之色,周圍的賭客中有幾個識貨的人。

  「這是上好的玉,價值一定不菲!」

  「好玉!一定是傳家之物!」

  莊家盯著玉珮說:「壓不壓,也許你這次可以把輸掉的錢都贏回去的。」

  旁邊有兩個也慫恿說:「壓吧,這次你一定贏的,如果不壓可就沒有翻本的機會了。我昨天就是最後一把把所有輸的錢贏回來的。」

  他們的話對少年現在無疑是一個誘惑。少年下了決心,他把玉珮壓在賭桌上。「我還買大!」

  莊家開始搖骰子。少年的心隨著骰子的聲音不安的跳動著。結果開出來的又是小。少年的眼睛更紅了。

  莊家「嘿嘿」笑著,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肥厚嘴唇。

  「小兄弟的運氣看來真是不好。我看還是來日再來賭吧,或許明兒你就轉運了。」便伸出一隻肥手去拿桌上的玉珮,少年白晰的手按在他的手上。莊家的手想抽出竟動也不能動了。他的手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樣。他奇怪這少年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莊家瞪著少年說:「什麼意思,願賭服輸!」

  那少年盯著他冷聲說:「我買了十一把大,你卻連開十一把小,你們分明是在做鬼!」

  莊家訕笑著說:「小兄弟不要污蔑人,那是你的運氣不好。」

  少年怒聲說:「放屁,分明你們做鬼!」

  有三個強壯的漢子走到少年身後,其餘他的賭客看了形勢不妙都忙拿了自己的錢紛紛閃避到一旁。

  那少年回頭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把目光移向莊家。

  「想動武嗎?」

  莊家說:「現在少爺你只輸了點錢,錢財是身外之物,要是再斷胳膊腐腿了那就不划算了。還是識想點不要自討苦吃!」

  少年冷冷地說:「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找死!」他身後一個大漢一記重拳打向少年。少年不躲左拳迎向他的拳,兩拳相碰,那大漢痛的大叫出聲。他手上的關節被擊碎。他捂著手退下去。

  另一個大漢掏出把短刀照著少年就捅,少年看著來捅來的刀如視無物,而是出腳踢在那大漢腿上,這個時候有好幾個人聽到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喀嚓」聲。那是腿骨的斷裂聲。另外一個看到兩個同伴在瞬間就被這個少年很輕易打傷心裡驚懼地不敢再出手。

  那少年嘲弄地對莊家說:「你還有多少人,都叫出來吧?」

  莊家的面色變了,少年右手還摁著他的手。「這可是秋風幫的賭場,小兄弟你最好先想想。」

  「別拿秋風幫嚇唬本少爺,我可不是讓嚇大的。」少年狠聲說:「我現在問你,你現在是想要這塊玉還是想要你的這隻手?」現在少年的眼神讓莊家看了心裡發毛。

  最終莊家軟聲說:「要……要手。」少年抬起手,莊家的手從那玉珮上拿開。

  少年把玉珮收起放入懷中,他的神色緩和了一些。「那我的銀票呢?這可怪不得我要,是你們做鬼,要是正大光明贏了我我絕不會耍懶。」

  莊家有點火了。「你也太過分了吧!媽的,老子也不是好惹的!」然後他吼道:「都給我操傢伙!打倒這小子老子給一千白銀!」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十幾個賭客和賭場裡的幾個打手操著桌椅板凳棍棒刀槍就圍住那少年打。那莊家躲在一邊觀望。他想這麼多人應該可以把少年打倒了。可是結果讓他心都要跳出腔子了。這麼多人不一會兒功夫就都讓少年都打的倒在地上。而且少年下手很狠,基本都讓打得斷腿斷臂的。而他們一指頭也沒有打到少年。少年用最蔑視的神情看著地上痛苦呻吟著的人。

  然後他一步步向那莊家走去。那莊家嚇的顏面變色,他說:「我可是秋風幫藍堂主的哥哥……你……」他的話還沒說完少年一腳踹在他的肥肚子上。他痛一聲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少年慍聲說:「我最恨別人威脅我了!」正要揮拳上去揍他一隻手從後面握住那少年的手腕。少年回頭,看到握他手腕的人他把手放下來。他有點赧顏。

  握住他手腕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穿一件碧藍色的錦衣。他身材魁梧,寬厚的肩膀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他的鼻子和嘴輪廓分明很好看。如果第一次看到他的人印象最深的應該是他的眼睛。他的目光給人的感覺溫暖而又堅定。像寒夜裡燃起的火。

  「走!」他對少年說。

  那少年也沒再問莊家要他輸掉的錢。他和青年出了賭場。

  出來後那青年訓斥少年說:「你也太能惹事了!」

  那少年不服氣地說:「這幫騙人的東西就應該教訓他們!」

  青年說:「小昊你這好賭的毛病應該改改了,不然下次我一定告訴爹!」

  「好大哥你可千萬不能告訴爹。」 少年忙賠著笑。「以後我盡量改……盡量改。」

  然後他打轉話題問:「對了大哥,小羽他們呢?」

  青年說:「昨晚你一夜沒回來,這又是秋風幫的地盤我怕你惹事就出來找你,小羽要去靈隱寺玩,我就讓熊叔和高叔他們陪她去了。現在我想他們可能回店裡了。我們回去吧。」

  在路上少年還是不放心。他說:「大哥這事回去你可千萬別告訴爹,不然非教訓我不可。」

  青年故做生氣模樣說:「下次再讓我看見你賭我就告訴爹!」

  少年笑著說:「放心大哥,下次賭的時候一定不會讓你再看到了。」

  青年搖搖頭,這個弟弟讓他沒辦法。

  兩人快到客棧門口就看到撇下周羽一個人逃出來的那個瘦漢子。他就是在江湖上號稱「擁翠十傑」中的老三雙臂環高遠。被黃風哪吒殺死的虯髯大漢是「擁翠十傑」中的老四大力鋼鞭熊海。而這個青年就是周煜長子周燁,少年是周煜次子周昊。

  高遠逃出後急著回客棧找周燁。周燁他們沒回來萬分焦急地出來找,正好碰上。

  高遠上前。「兩們少爺我可找到你們了,出大事了!」高遠一向是個沉穩的人,看到他現在的表情周燁心裡生出一種不祥的感覺。周昊問:「高叔叔出什麼事了?小羽和熊叔叔呢?」高遠看了一下四下說:「這裡人多我們回客房說。」

  他們進來了客房,高遠的眼淚就流下來了。他把路上發生的一切都詳細地給兄弟倆說了一遍。兄弟倆聽到熊海慘死在黃風哪吒槍下異常傷心難過。眼裡也有了晶晶淚光。他們從小和「擁翠十傑」相處長大。在他們眼裡和他們跟本沒有主僕之分,他們都把十傑當作是自己的親人。而他們的妹妹周羽現在生死不知更是讓他的心都揪緊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7:19

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周家兄弟(2)

  周昊帶紅著眼不滿地對高遠說:「你怎麼能把小羽一個丟下呢!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高遠沒有做聲一臉慚愧。他撇下主人自己逃出也的確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周燁帶著幾分怪怨瞅了一眼弟弟。「這能怪高叔叔嗎?不要你偷跑出去賭博,我去找你,能出這事嗎?高叔叔做的對,小羽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昊讓哥哥說的不再做聲。周燁說:「高叔叔走的時候道出了小羽的身份,我想『秋風幫』的人應該不會傷害小羽。他們也應該對我們『擁翠湖』有所顧忌。只是,」周燁痛心地說:「折了熊叔叔。」

  周昊陰著臉說:「如果他們敢對小羽怎麼樣,我踏平『秋風幫』!」

  周燁對弟弟說:「別把『秋風幫』當兒戲。」

  高遠對周燁說:「少爺現在怎麼辦?」

  周燁坐在椅子上,他想想說:「這事出大了,不能瞞我爹的。你現在就動身回『擁翠湖』給我爹報信。」

  高遠說:「那你和二少爺呢?」

  周燁說:「現在小羽也不知怎樣了?我們留下來打探一下,如果有機會,我們會把小羽救出來。」

  高遠說:「那兩位少爺你們多保重,我這就回去給老爺報信去。你們……你們可不要再出什麼差錯了。」

  周燁說:「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你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

  高遠回『擁翠湖』給周煜報信去了。他覺得真沒有臉回去了。「擁翠十傑」中要數他辦事最為練達沉穩,所以這次周家兄妹出來遊玩周煜讓他也跟著。現在周羽生死不知,熊海又慘死在黃風哪吒的槍下。他覺得自己沒臉回去見主人和那幫弟兄了。

  高遠走後周昊對哥哥說:「小羽現在生死未卜,我們怎麼辦?難道坐著等爹來啊?」他現覺得自己的思維就像一隻無頭的蒼蠅。

  周燁定了一下神對弟弟說:「當然我們不能幹坐著等爹來。」他沉呤片刻對弟弟說:「據我的判斷,他們應該不會傷害小羽。現在『秋風幫』和『飛龍山莊』正勢如水火,他們不會再輕易惹上我們『擁翠湖』,還有我們的外公可是『天山派』的掌門,秋風幫也總得為傷害小羽的後果掂量掂量,我想小羽應該是讓他們生擒了。」

  周昊說:「小羽沒事最好,要是什麼事我絕對饒不了他們!大哥,」他站起來走到周燁身邊說:「那麼我們現在就去察小羽的下落吧。」周昊現在心急如焚。如果不是他偷偷溜出去賭博也不會出這麼大的事了。他現在又是內疚又是害怕。生怕妹妹有什麼閃失。

  周燁看著弟弟,他焦急的心情更甚,作為兄長帶弟妹出來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也是有責任的。

  他對弟弟說:「現在察都沒法察,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察?」

  「那怎麼辦?」周昊說:「如果小羽讓他們抓了不知受沒受皮肉之苦,小羽從小到大可都沒挨過一巴掌啊。」說完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給人的感覺像洩了氣的皮球。

  聽他這麼一說周燁也心裡陣陣發痛,他可是最疼這個小妹妹了。現在他的心就在嗓子眼吊著。生怕周羽受到什麼傷害。他突然用一種很特別的眼神盯著弟弟說:「你敢不敢?」「什麼?」周昊看著他。周燁說:「我們去秋風幫總舵找蕭秋風,當面問妹妹的情況。這樣也不用費心去察了。」周昊倏地站起來。「有什麼不敢。我們現在就去秋風幫總舵!」

  兄弟倆來到秋風幫的總舵大門口,大門口兩邊站著兩排威風凜凜手持兵器的大漢。門前插著一面錦繡大旗,上面燙金三個大字「秋風幫」

  這時從門房出來一個堂主,他上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周燁說:「請通稟你家幫主,說『擁翠湖』周家兄弟特來拜訪。」

  『擁翠湖』的名聲也的確響亮。那堂主馬上換了副和悅的神色。他說:「原來是周大俠的兩位公子啊?請倆位稍等一下,我這就去稟報。」

  不一會那堂主出來。「請兩位公子隨我來。」

  那個堂主帶著兄弟倆來到一個廳前。這是秋風幫較小的一個會客廳。廳裡東西兩擺放著成套的桌椅。桌椅後各站立七名精壯的大漢。大廳正中的椅子坐著一個老頭,他身穿一身綠袍,相貌感覺人的感覺有幾分卑瑣。他有一對碧眼。一縷花白鬍子有點卷。他正是秋風幫護法,碧眼魔陶烜。也是四兄弟中武功最高的一個。

  兄弟倆進來後他抬起眼皮撩了他們一下。

  周昊看著他說:「你好像不是蕭秋風?也不是溫東陽?」

  陶烜淡淡說:「你以為我們幫主是什麼人,誰想見就誰見嗎?我來見你們兩個後生晚輩也算是抬舉你們了。」

  他的倨傲讓兄弟倆還反感。周昊本想出言譏諷他讓哥哥周燁用眼神阻止。現在妹妹在人家手上現在就是心裡有多麼窩火也不能出言不遜招惹人家。只能暫時隱忍。

  周燁客氣地問:「請問你是秋風幫的?」

  陶烜說:「我是秋風幫的護法。」

  「貴姓?」

  「陶。」

  周燁說:「原來是陶護法,久仰了。」

  「請問兩位是?」他明知故問。

  周燁笑著說:「我是『擁翠湖』周煜的長子周燁。這個是我兄弟周昊。」現在妹妹在人家手上周燁盡量把禮貌做到前頭。而不招致對方反感。

  「原來是『擁翠湖』的兩位公子啊,失敬了。」陶烜說:「請坐。」

  周燁過去挺大方坐在椅子上。周昊看了陶烜一眼也過去挨著哥哥坐下。

  「你們登門拜訪我秋風幫,」陶烜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問:「請問兩位來我幫有何事?」

  周燁笑容可掬地說:「我想我們之間發生了點誤會,所以上門謝罪。」

  陶烜冷笑道:「擁翠湖的兩位公子親自登門,也算是我幫我的榮幸。只是這謝罪二字又從何談起。」

  「你們是不是抓……」周昊正要質問看到哥哥的眼神就住了口。

  周燁說:「事情我們都已知道了,我妹妹年少不懂事,得罪了貴幫……被貴幫所擒,我們做哥哥理當登門謝罪了。也來把這個誤會解釋一下。」

  「你們的消息夠靈通的啊!來的也快!」陶烜站起來吹鬍子瞪眼地說:「你們知道嗎,正是因為你們才讓我幫重犯逃脫。你們還殺我們好幾個兄弟。這事總不能就說兩句誤會就煙消雲散吧!」

  周燁聽他這麼一說知道妹妹多半是落在了他們手裡。這樣他安心些了,說明妹妹活著。

  周昊騰的站起走到他對面不客氣地說:「可是我們也死了一人,這總抵消了吧!你們把我妹妹怎麼樣了?快把我妹妹放了!我們『擁翠湖』也不是好惹的!」

  周燁站起來上前對弟弟說:「別對陶護法無理!」心裡很是後悔帶弟弟來。可是陶烜已和周昊戧起來了。

  陶烜本對周羽他們幫了岳天楊逃脫心裡有恨。現在周昊在秋風幫總舵還敢這樣和他無禮,心裡更是起火。他帶著不屑和怒氣說:「我知道你們『擁翠湖』不好惹,可是我們『秋風幫』更不是吃素的!」

  周昊說:「那你想怎麼樣?」陶烜怒聲說:「你們沒有資格和我談判,叫你老子親自來!」這話更讓周昊上火。「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老雜毛!一個不起眼的護法……」他還沒罵完陶烜一掌擊向他。

  「小兔崽子你找死!」

  周昊毫不懼怯不閃不避而是一掌歡迎上。兩掌相碰周昊被震的手臂發麻,更讓他沒想到是他想收掌竟收不回來了,而讓陶烜的掌給粘住了。隨後他馬上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流從陶烜手上進入他的手臂。他的手臂頓時有一種被火炭灼烤的感覺,讓他疼痛難忍,而且那種感覺越來越強。周昊忙用自家陰寒的內力去化解那烈焰一樣的內力。他的感覺好了點,可是這樣下去他也頂不了多久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7:43

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溫東陽的心思(1)

  周燁知道弟弟的功夫還不如妹妹的好,一看這情形就知道弟弟不是陶烜的對手,現在他不想和秋風幫鬧翻而把事情弄得不好收拾,可是也不能讓弟弟吃虧,而這也正是給陶烜一個教訓的好時候,也算是敲山震虎讓他們知道『擁翠湖』的人不是好惹的。

  他上前佯做生氣地喝斥弟弟。「快鬆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陶護法無理!」就假意一隻手抓住弟弟臂膀上,給人的感覺是拉他臂膊讓他鬆手。

  「快鬆手!太放肆了!成何體統!」

  而他提起一股強大陰寒的內力從他的掌中傳導在弟弟手臂上,這股內力和周昊的內力合為一處像一股強大的寒流反撲陶烜的那烈焰般的真氣。那股烈焰被寒流壓制住,瞬間陶烜覺得一股陰寒至極的真氣直抵他的手心,他驚駭想撤掌卻發現這次他的掌竟讓周昊的掌給粘住了。而周燁還在裝作氣怒地斥罵弟弟。「你真不知天高地厚!敢和陶護法比內力,你長了幾個腦袋!還不快鬆開手!」

  周昊也激靈,他故作痛苦模樣叫道:「可是我的手讓陶護法粘住動不了啊。」然後他又對陶烜說:「陶護法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手吧!我服了你的武功了!」

  廳裡的那些大漢看到周昊狼狽的求饒都興災樂禍的瞧著好。他們心想這小子這麼野敢在總舵放肆正好讓陶護法教訓他一下。也可以讓他知道秋風幫的歷害!

  陶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可是他是個極好面子的人,平常他也常在幫中吹牛他的武功如何歷害。現在他不想在這幫手下人面前丟人。他一聲不啃硬撐著,很快他的整條胳膊就像成了一塊凍肉沒有了任何知覺。他的手臂開始冒起絲絲寒氣,然後就他然後驚恐地看到,他的手竟結了一層薄冰!而這層冰還在向上漫延。他覺得好冷,就像光著身子站在冰天雪地中一樣。他的身子開始打起了擺子,上牙齒也不由自己的開始打架。

  而周昊則裝的更加痛苦,他用接近乞求的聲調對陶烜說:「陶護法饒了我吧,我……我……我受不了了!……」

  秋風幫地場的人看到周昊痛苦地求饒更是開心。他們也更加佩服陶烜的功夫。平常陶烜總是自詡自己的功夫多麼歷害,除兩位幫主外是秋風幫第三,而在江湖上能排前十,他們本抱有懷疑態度,現在一看陶護法把「擁翠湖」的少爺都整成這樣,看來武功真是非比尋常。只是他有點不解的是:這陶護法用功的時候,臉色可是不太好看。像是遭受什麼折磨似的。身上還抖動不停的。看來他用的是特別而又歷害的邪門功夫。

  周燁這時把內力收了,陶烜和周昊的手掌終於分了開來。他已是很是手下留情了。不然這陰寒的內力會直抵他的心臟。現在妹妹在人家手上他也不敢亂來。起到震懾作用也就達到目的了。

  兩掌分開周昊裝作如同大赦一樣對陶烜感激地說:「謝謝陶護法手下留情!謝謝陶護法……」

  陶烜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連聲「哼哼」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現在手掌分離了他趕快用自己的內力把手臂上的那層薄冰化去。要是再久點,他這條胳膊可就廢了!他現在心裡的驚詫成度要比他受的打擊更大——擁翠湖的功夫比他想像中的更可怕!

  周燁一臉真誠對陶烜說:「陶護法教訓他教訓的對!沒大沒小目中無人不知天高地厚應該教訓。我想這次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還謝陶護法手下留情。」

  剛才拼內力的結果也只有他們三人知道,彼此心照不宣。陶烜看著做戲的兄弟倆恨不得上去咬他們幾口。然後他生硬地吐出兩個字:「送客!」

  一個大漢過來,一副勝利者的驕矜。「你們也見識到我們陶護法的神功了吧,以後記住別仗著自己是『擁翠湖』的少爺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我們陶護法可是……」

  「給我閉嘴!」陶烜氣怒地對那大漢說:「快給我送客!再多嘴我廢了你!」

  那大漢忙嚇的不敢再多說一句。他不明白怎麼會激怒護法。平時這個陶護法可是最喜歡聽奉稱的。

  一聽要趕他們走周昊急了,他衝著陶烜說:「陶護法我已知錯了!那我妹妹……」

  周燁上去拉了他說:「好了我們走吧!」

  「可是……」周昊還想說什麼周燁說:「我們還是等兩位幫主在的時候再來吧。」

  然後他對陶烜說:「那陶護法我們兄弟就先告辭了。」

  陶烜冷「哼」一聲沒說話。

  周燁用一種很特別的神情和語氣對他說:「我妹妹就當在這裡做幾天客,到時候我們來接她的時候,我不想看到我妹妹傷到一點傷害。」

  周昊乾脆明著威脅。「我妹妹要是受到什麼傷害,我『擁翠湖』和『天山派』八百人定當前來討個公道!」

  周燁和弟弟走出大廳。周燁的腳步和很慢。臨出大廳門時他回過頭來對大廳裡的人笑了笑。他們覺得他的笑好怪。他們很快就明白了周燁地笑。他們看到,周燁剛才走過地方,地上鋪的青石方磚都碎裂開來。那是周燁以他特有的方式對們發出的警告加威脅!

  盯著地上碎裂的青石磚,他們覺得就像有一柄無形的匕首冰冷的抵在他們的喉嚨上。

  出了秋風幫周昊想起剛才陶烜那狼狽相開心地「哈哈」大笑。

  周燁責備他說:「你還笑,現在小羽在他們手上,要是撕破臉可就不好了。事情差點讓你鬧的不好收場。以後做事好好想想,要以大局為重。」

  周昊笑罷說:「別說那個王八護法功夫不錯,當然,」他笑著說:「比起大哥你來他就差的太遠了。」

  周燁對他說:「從小讓你好好練功可你就是偷懶。剛才不要我你可就吃大虧了!」

  周昊說:「這次回去我就好好練。」

  周燁搖著頭說:「你說過的話就像吹過的風,一點影兒都沒有。」

  他們現在輕鬆多了,妹妹並沒有遇害而是讓秋風幫生擒了。這樣他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對了大哥,」周昊說:「我們剛才其實可以問他們要人的。」

  周燁說:「別做夢了,蕭秋風和溫東陽都不出來而是派出個護法來應付我們,那就說明他們跟本不會把妹妹交給我們讓我們帶回去的。」

  周昊有點惑然。「他們到底想怎麼樣?」

  周燁說:「他們派了個護法敷衍我們這就說明他們也想這事有迴旋的餘地。我想他們是想讓爹親自來。」他想想又說:「爹這幾年很少在江湖中走動了,這次如果親自登秋風幫賠禮道歉,他們也賺足了面子,這樣他們也好下台,有時候抓住人容易放人難啊!所以我想,小羽不會在裡面遭罪的。」

  周昊說:「不遭罪就好。」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把周燁拉到一邊悄聲說:「你那晚不是夜探過秋風幫嗎?不如我們晚上進去把小羽救出來。讓爹親自上門賠禮這個夢別讓他們做成。」

  周燁說:「虧你能想的出來,你動腦子想想,秋風幫這麼大小羽被關在哪你知道嗎?還有小羽現在是蕭秋風和爹談判最重要的一枚棋,他們會不嚴加防範嗎?要是救不出來而惹怒了秋風幫,那不就害了小羽了嗎!」

  周昊一想哥哥說的極有道理。他說:「那咱們只能等爹來了?」

  周燁歎口氣說:「為了小羽的安全,只能等,一點險也不能冒。」

  回客棧的路上,周昊看出哥哥有心事。他問周燁在想什麼。周燁看著他,甚重地對他說:「遲早有一天,我登門去要的人,誰都得給!就算他是蕭秋風!」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8 03:28:26

第二卷- 三十五章:溫東陽的心思(2)

  兄弟倆走後溫東陽進了那間客廳。他看到了那些被周燁踩裂開的石磚。他蹲下身,仔細看了一會兒。他皺起了眉。他緩慢抬起頭。「是他們兄弟,誰的腳?」

  陶烜說:「是周燁的。他是周煜的大兒子。」

  「他多大了?」溫東陽問。

  陶烜說:「看上去最多二十一歲。」

  溫東陽站起身,他不知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他說了這樣一句話:「江湖上的風,越來越大了。」

  陶烜他們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陶烜對那些手下說:「你們下去。」

  那些手下退下去後他走到溫東陽跟前說:「我覺得蕭秋風也有點太顧忌『擁翠湖』湖了。他讓我不要把事鬧的太僵,要做的恰到好處。可是你當時沒見周昊那小子狂模樣。要不是蕭秋風不讓把事鬧大,我剛才恨不得撕了這小王八羔子!」

  溫東陽看著地上那些碎磚說:「在他哥哥面前,沒有人能輕易撕了他。」

  聽了溫東陽這話陶烜摸了一下現在還有些發冷的右臂。這條胳膊現在還沒有完全暖過來。

  然後溫東陽又說:「蕭秋風留下迴旋餘地,這次他做的對。現在我們正和飛龍山莊勢同水火!現在又憑空蹦出個岳天楊,我們這段時間的損失太大了。現在我們沒有精力去對付『擁翠湖』了。更何況周煜的妻子是雪山派韓老怪的女兒,周羽是他的外孫女,就是碰到誰,面對『雪山派』和『擁翠湖』也都得掂量一下。」

  陶烜說:「可是我老是覺得太窩囊了!」

  溫東陽面無表情地說:「春秋時期越王勾踐給吳王餵馬窩囊吧?但是他臥薪嘗膽最後三千越甲吞吳;三國劉備開始如喪家之今天投這個,明天投哪個,寄人籬下,窩囊吧?可是最後呢?都成就了霸業!所以說,想做大事的人,首先他就得學會窩囊。」

  陶烜說:「那周煜來要人我們就給不是也太沒面子了嗎?有損我幫的聲譽啊。」

  溫東陽說:「只要周煜親自登門謝罪,我們就賺足了面子。現在也的確不是再豎這樣強敵的時候了。我們不防先學一下前人,窩囊一下。等機會成熟了,欠債的要還債,欠命的,他得還命。」

  「說的也是。」陶烜說:「當年周煜可是江湖四大天王中的人啊!只要他親自登門謝罪,江湖中人可就更得另眼看待我幫了。」

  溫東陽說:「現在他也是江湖中舉足輕重的人物!這幾年他雖然很少在江湖中走動,可是一直排名十大高手之二,此人不可小視!而他的這個兒子周燁……」溫東陽沒往下說。陶烜明白他下面的意思。能把青石地面踩裂的,放眼江湖,數不出幾個人!

  陶烜對溫東陽說:「我上次對你說的事你對蕭秋風說了沒有?他是什麼意思?」

  「我和他說過幾次。」溫東陽說:「但是塞外魔神,東海血龍王,白骨島白氏兄弟,比你們四兄弟的惡名都大,他怕收在幫內招江湖人口舌。」

  陶烜不滿地說:「要做大事還怕別人說三道四,蕭秋風做事太優柔寡斷,而且婦仁之心太重,終究難成大事。」

  溫東陽帶著一種別樣的情緒說:「蕭秋風只能算一個出色的高手,而不是一個出色的梟雄。」

  陶烜不失時機地說:「你才是做大事的人!我覺得我們應該盡早……」

  「我們談正事。」溫東陽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下去。「總之他現在是幫主,我們得聽命於他。說實話,現在我們幫的實力其實已不如『飛龍山莊』了,我前天得到密報,萬飛龍近期請了江湖中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去莊中做客。這其中有何家賽的大當家何愚,有陝西趙家的趙寒,山東快刀堂的莫大,聽說昨天『黃家堡』的黃玉同帶著黃家五虎也去了。我看這事沒那麼簡單,看來萬飛龍要有所動作了,新城之敗,他不會善罷甘休的。而『屠龍會』那幫人你壓跟就別指望他們能幫咱們什麼大忙,也許那一天在我們背後捅刀子也說不準。」

  陶烜不屑地說:「屠龍會除了陰七那個半人半鬼的傢伙也沒有個像樣的人材。」

  「別小看他們。」溫東陽說:「就是瞎狗都會咬人,提防著點總比被咬傷好。還有,」溫東陽在地上踱了個來回說:「據密報,岳天楊昨天大鬧秋風幫今天萬飛龍已知道了。他暗中派出十幾個高手來杭州,派的是誰現在沒有察清。目的也更是不得而知。」

  陶烜說:「不會趁亂來救那天晚上讓我生擒的那兩個探子吧?」

  溫東陽說:「絕對不是,那兩傢伙是死士,嚴刑考打都不吐一字,他們用不著冒險來救他們的。」

  陶烜說:「那他們為何而來,難道是為姓岳的?聽到我們大搜捕,來接應他出去?」

  「這個就暫時就不得而知了。」溫東陽說:「我已傳下命令讓各路人也要小心『飛龍山莊』的人。總之十五天內那個姓岳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讓他逃過這一劫,我們的麻煩就更大了。」現在秋風幫的人都認定岳天楊是故意和他們做對的!並視為現在當務之急必須先除掉的人。

  溫東陽又說:「總之現在很多麻煩事紛至沓來。真是讓人應接不暇了。」

  陶烜說:「那現在更是用人之時啊!」

  溫東陽點點頭說:「是啊。現在人手太少了。我一會再去和蕭秋風說說,現在用人捉襟見肘,他也頭疼啊。我想現在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陶烜說:「那麼我派人先通知他們做好進中原的準備吧?」

  溫東陽想想說:「讓他們直接進中原。路上不要太招搖也不要惹事生非。」

  陶烜擔心地說:「如果蕭秋風不同意怎麼辦?」

  溫東陽說:「他不同意是他的事,讓不讓這幾個煞星來是咱們的事。現在時局險惡,我們不能顧慮太多了。不然這局棋我們可就要輸了,那樣對我的計劃也很不利。」

  「好的。」陶烜心領神會地說:「我一會就派親信帶我親筆信去請他們出山。而且我會讓他們秘密進中原。估計十幾日就可以都到了。尤其東海血龍王也早想來中原有所作為了。這傢伙生平就怕昔年的賀星寒,別人都不懼怕,這次出來,夠飛龍山莊受得了!而塞外神魔當年差點死在缺月手上,這老傢伙就怕缺月。所幸缺月已死多年了。這次他出來不會再有顧慮了。」

  溫東陽充滿情一種別樣的情感對陶烜說:「老陶,這幾年你們四兄弟辛苦的幫我,我溫東陽感激不盡。如果有一天我溫東陽能成一番大事業,我絕不會虧待你們。我許諾過你們的,我一定做到!」

  陶烜說:「溫幫主別這麼說,士為知己者死嘛。唉,只是我大哥三弟看不到我們成功的那天了。」想到死去的兄弟這老傢伙不由悲從中來。

  溫東陽說:「放心老陶,這個仇,我們一定會報的!」然後他很有興趣地問:「當年你們四兄弟和賀星寒交過手,此人武功真像傳說中的那麼可怕嗎?」

  雖然過去了二十年了,現在陶烜想起當年他們四兄弟和賀星寒那場生死之搏還是有點寒意。他歎息一聲說:「實話告訴你吧,如果前一日賀星寒不是力拼唐門三大暗器高手,受了傷,那天我們兄弟可就全栽了。」

  溫東陽帶著一份遺憾說:「當年他名滿天下之時我才十四歲,等我大了他卻失蹤多年了,真想當面見識一下他的武功!」

  陶烜帶一種特別的表情說:「幸好當年的四大天王現在只剩下周煜一個人了。」

  「不說他們了,」溫東陽對陶烜說:「請這幾個老魔出山的事就交給你了。你告訴他們,只要日後我們大事成了,他們想要什麼我溫東陽給他們什麼。」

  陶烜說:「你放心,這幾個老傢伙和我們四兄弟關係不錯。這事保在我身上。」

  「那我現在就找我們的蕭秋風說一下這事。」他轉過身,臉浮出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笑。也許這個世上,也只有他自己清楚這笑的真正含義。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4-11 22:15 編輯 》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16:32

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山中逃亡(1)
  岳天楊和青兒乘馬奔出一段路後看到前面是連綿起伏的山林。岳天楊勒住馬。青兒不解地問:「恩公怎麼不走了。」

  岳天楊看著前面的那條路。他有一種預感,順著這條路下去,他生還的希望很小。

  他說:「這次你們劫了我秋風幫一定會在各個路口設卡堵截。無論是大路還是小路,我想我們都出不去的。」

  青兒聽了面色變了。「那我們怎麼辦?」

  岳天楊注視著前方那連綿起伏鬱鬱蔥蔥的山林說:「我們棄馬進山,先躲過秋風幫這幾天的搜捕。然後再想辦法出去。」

  青兒說:「好。」

  岳天楊和青兒棄了馬進了山。岳天楊的判斷非常正確。溫東陽已下命令把各個路口都封住。而蕭秋風請向總兵以察亂黨為名派了大批士兵合力搜索堵截。岳天楊血洗「秋風幫」震怒了秋風幫的每一個人的每一顆心臟!只要符合岳天楊相貌的人在各個路口都被扣留等待核實身份。

  兩人進了山。山裡的光線晦暗。岳天楊雖然內力盡失可是還算是一個強健的普通人。行動並不受影響。岳天楊十幾歲的時候曾在山裡呆過兩年。對於山他是很熟悉的。各種植物和動物及它們的習性他都很清楚。二十年前他在苗疆受重傷,就躲進了山裡,當時苗疆「鎖魂谷」傾巢出動在山裡找了他十天,他在大山和他們周旋十個日夜,最後他活著走出了那座山。而「鎖魂谷」有三百多人常眠在了那青山綠水間。希望這次山還能幫他逃過這一劫。不同的是這次他失去了內力。想脫因並不容易!

  在山裡躲避首先就要找一下合適他們棲身的山洞。岳天楊憑著經驗找到一個適合藏匿的山洞。這個山洞的洞的洞口很小,洞裡有十幾丈深還算寬敞。裡面黑黝黝地不見五指。地下倒是還算平坦乾燥。青兒心裡有點發毛,希望洞裡不要有令她憎惡的蟲蛇之類。

  岳天楊從外面撿回很多樹枝。他點燃一堆火。火光驅散了黑暗給青兒帶來的不安。岳天楊又弄了一些灌木和雜草把洞口掩遮偽裝了一下。這樣外面的人不留意就很難發現這個洞口。

  青兒靠著洞壁坐下來。她覺得好累。整個人沒有了一絲力氣。她怔怔地看著那火光。岳天楊是救出來,可是她的親人呢?她的父親、她的弟弟、還有她的丈夫。當她駕馬和岳天楊奔出後,被她拋在身後的親人現在怎麼樣了?她越想心裡越是杌隉不安。

  岳天楊也靠著洞壁坐下。他真沒想到他能逃過這一劫。那時候他的心都死了!真沒想到李淵一家救了他。也算是蒼天憫人了!

  「你們怎麼會正巧碰到我?」他問青兒。

  青兒被他打斷了思緒。她抬手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我們一家住在鳳陽,前兩日舅舅家出了點事我們去幫忙。今天辦完事情我們往回趕,沒想到在路上碰到恩公……我們當時以為恩公不便和我們說話我們也沒敢打擾恩公,可是走出一段路我們覺得有些不對勁就折回來,果然是恩公遇到了麻煩。這也算是天意。讓我們救了恩公。」

  聽青兒說完岳天楊也是感慨萬端。看來諸多事情冥冥中早有安排。

  青兒好奇地岳天楊:「恩公那批黑衣人是你朋友嗎?」

  「不是,」岳天楊也很惑然。「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青兒聽了這話為親人擔憂的那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如果那批黑衣人是岳天楊的朋友的話,說不定他們還會幫她的父親他們脫困。她走的時候看到他們都被秋風幫的人給纏住了。如果那批黑衣人不是岳天楊的朋友,她的親人們……她真有點不敢往下想了。

  岳天楊現在想起那批神秘的黑衣人也是霧水滿頭。他們是什麼人。他們分明是來劫他的。還有誰會來救他?他想不出。他現在在江湖上除了杜湘和徐球之外也沒有其他朋友了啊。

  岳天楊起身去了洞外,他得弄點吃的去。他現在沒有了內力想輕易捕殺動物也不太容易了。他好不容易抓到一隻兔子,然後他又摘了很多蘑菇,前天剛下過一場大雨,山裡的蘑菇多極了。

  岳天楊把弄到的食物包在衣服裡。又撿了一些柴火。他回到洞裡看到青兒還在那裡呆呆的坐著。岳天楊看到她的眼裡有淚花。他知道她在擔心她的親人。讓她的親人身陷險境這也完全是為了他。他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他又往火堆裡了填了些柴,他把那隻兔子烤了,又燒了些蘑菇。然後他坐下來。他開始想自己目前的處境。如今自功力全無,這次李家的人機緣巧合碰到他救了他,這也是秋風幫沒有了到的。這下秋風幫一定急了,所以他絕不能再落在他們手裡了。更可怕是,他現在內功盡失,空有一身武功難以施展。像慕容這樣的用毒高手,他下的藥一定也只有他自己才能解開。可是他又去哪裡找這個比陰七子還要神秘的慕容雁。就算找到了如何?他現在就如常人一般,還不是自投羅網!想到這裡他心裡異常的鬱悶。心裡一聲歎息。這次的劫難還沒有完。只是暫時把性命保住了。能保多久,他不知道。

  像他這樣的高手對毒也並不陌生。尤其他曾經中毒十多年「岳天楊」為了給他解毒幾乎把所有有關用毒和解的書籍都找來了。那段日子他也看來了不少這方面的書。

  像慕容雁這次給他下的這種化功散雖然他聽都沒聽說過,像這種在短時間內就能把他這樣的高手內力全部化去,而他又難以用內力去封藥力,這藥雖然可怕,但他知道越是這樣霸道的藥越有它的不足之處。這藥的不足之處在哪?他現在當然不可能一時想得出來。也許這藥的弱點也只有配製它的主人知道。

  蘑菇先烤好了,岳天楊拿幾個遞給青兒,「吃點東西。」他安慰她說:「吉人自有天像。我想你爹他們會沒事的。」但他心裡很清楚如果那幫黑衣人在沒有劫到他後會很快撤出,而李淵他們的處境可想而知。他們父子三人的武功又不算太歷害。

  青兒吃了幾口吃不下去。總覺得心裡像堵塞著什麼重物。岳天楊知道她得不到親人的消息她的人雖然在這裡,可是她的心是不在的。這樣感覺他曾深切體會過。

  青兒抬起頭看著他。岳天楊說:「這次真是謝謝你們了。不然我就死定了。」

  青兒說:「恩公你別這樣說,如果沒有你那晚在山裡救了我們一家,我們早就喪命『幽靈殿』之手了。恩公有難,這也是我們義不容辭應該做的事。」

  他對青兒說:「一會兒兔子就要烤好了,到時多吃點好有力氣,你去打探他們的下落吧。」

  「可是,」青兒不放心地說:「我走了你怎麼辦?他們一定到處找你呢。你現在中了化功散,我不能把你丟下的。」

  岳天楊給她寬心說:「我現在藏匿在這個山洞裡,這個山洞很隱蔽的,他們是不會找來的。」他看著青兒:「我知道你現在很擔心你爹他們,出去打探一下他們的消息吧。」

  青兒現在的確是心急如焚。岳天楊說:「現在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只要小心點,不會有事的。」他也清楚地知道,現在青兒離開他要比和他在一起安全的多。他知道青兒繼續跟著他會被他拖累的。

  青兒說:「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青兒又是牽掛親人又是不想再這個時候丟下岳天楊。她心裡左右為難。

  岳天楊故作輕鬆地說:「放心吧,這種化功散的藥力十幾天後就會自動消失的。我在這裡躲十幾天,到時我的功力恢復了,他們也就拿我們沒有辦法了。」

  對岳天楊的功夫的歷害青兒是深信不疑,岳天楊的武功她可是親眼見識過的。「十幾天後你的功力真的會恢復嗎?」青兒透著興奮。

  岳天楊說:「對。所以你不必擔心。」這話本來是他編出來的善意的謊言騙青兒的,好讓青兒放心離開他而去打探親的人的下落,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藥最大的弱點就是十五天後藥力自動消失。

  青兒信了岳天楊的話,她寬心了很多。兔子烤好了,青兒這次有胃口了。她吃完後對岳天楊說:「那恩公你可千萬小心點。我先走了。」岳天楊對她笑笑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路上也要小心。」青兒點點頭,轉身出洞了。留下岳天楊一個人心裡思緒如潮水一樣拍打著他的心岸。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17:02

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山中逃亡(2)


  約摸一個多時辰後岳天楊聽到洞外有腳步聲音。雖然他的功力盡失,可是從小訓練出來的那敏感而超出常人的聽力並沒有受什麼影響。隨後他聽到有人把洞口那些雜草拔開的聲響。岳天楊站起來。他現在沒有功力,要是秋風幫的人找來他只能束手待斃了。他的心不由收緊。進來的是青兒,這讓岳天楊有點意外。「你怎麼又回來了?」

  青兒走過來,她看著他說:「你的藥力十幾天後才能退了。那我就陪你到你的功力恢復。你現在沒有一點功力,我不放心把你丟下。」準確的說青兒不忍心把岳天楊丟下。畢竟岳天楊是他們一家的救命恩人。所以在她走出很遠後她毅然決定回來陪岳天楊度過這個難關。儘管她是那樣急切地想出去打探親人的消息。但她又深知,做人不能忘本也不能忘恩!

  青兒的返回讓岳天楊很感動。他說:「我一個人真的沒事的,你還是去打探你爹他們的消息吧。」

  李淵父子也讓他很擔心牽掛。這次不是他們,他的生命就到了盡頭。這次他們救他的意義遠遠超過了救一個生命的意義。這次他要是逃過這一劫,他不光要找到親人,報仇雪恨,他還要改變整個江湖的現狀!他的思想現在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他重出江湖的時候只是想能抱了仇,然後攜妻兒一起隱退江湖過平淡日子。這是他唯一的願望。這個願望支配著他的行為和思想,所以他才處處隱掩自己不想多生事端。該忍的忍,該讓的讓。所以才弄得他狼狽而又被動。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人在江湖人不由己。

  這個念頭在他被秋風幫的那些人群毆打完又押上馬背的時候突然在心中萌生。他重新審視自己,他還是十九年前那個人莫予毒笑傲江湖的 「賀星寒」嗎?到底他是「岳天楊」還是「賀星寒」?最後他告訴自己:他是賀星寒。他不應該忘記!忘記了只能挨打!

  也正是那一刻,他對自己說:如果老天能讓我賀星寒逃過這一劫,我要以當年賀星寒的能力和思想去解決他現在面臨的一切困逆。他要弄跨「秋風幫」還有「飛龍山莊」就算再難他也要去做!

  一個人往往在大限來臨的時候,才會更加深刻的體會到去實現生命的價值對的生命是多麼的重要!結果就是那樣湊巧,李淵一家正好救了他,還有那批神秘的黑衣人幫了他。這就是天意!

  青兒說:「我下定決心了,你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離開你了。等你的功力恢復後,我再去找我爹他們。」這時候岳天楊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種堅韌。他知道再說什麼青兒也會留下來陪他。他的寒冷的胸臆體會到了一種溫暖。

  可是他說的十幾天後功力恢復是騙青兒的。如果他的功力不恢復難道就讓青兒這樣跟著他嗎。他轉念一想秋風幫的總不會無休止的搜捕他,當他們感覺到沒有希望捕到他的時候就會自動放棄的。不然天天動用那麼多的人力,秋風幫也吃不消。而且他們還得防備飛龍山莊,要是讓萬飛龍得知這個情況後很可能會趁這個機會有所動作。所以他只要挺到他們覺得沒有希望再抓到他而放棄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贏了。

  他剛才也想好了,到時候他要設法找到杜湘。現在能實質性幫他的,只有杜湘。讓杜湘想辦法從那個神秘的慕容雁手裡弄到解藥。他還告訴自己,以後他絕對不會再給他們這樣的任何一次機會。這次也是在小綠家裡,又是葉子給他端來的水他沒有任何疑雲。所以才著了道。他現在心裡別提多憋屈了!所以這次他能逃過這一劫,他要親眼見識一下那個慕容雁。他還要讓整個江湖重新認識他!就算他現在不是亮明身份的時機,他也不會再這樣窩囊了!畢竟!他十九年前是--賀星寒!

  差一點壯志未酬身先死的險境激起了他沉寂的豪情壯志!做為十九年前江湖的領軍人物,就算他解決完所有的事後想要隱退,但是他也要給江湖一個交代,也要還江湖一個太平!

  「丈夫處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心情激越的岳天楊情不自禁的吟出當年他傲世江湖時最愛吟誦兩句話。青兒看著他,岳天楊現的神情讓她感到很怪。岳天楊用一種很特別的神情對她說:「我們一定要贏得最後的勝利,不管有多難!」

  青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嗯!」

  這一夜岳天楊沒有合眼,儘管他很困乏,但是倆個人逃亡,一個人睡著的時候,那麼另一個就得保持清醒。他注視著那跳動火苗。思想巨大的改變讓他的身心都感覺到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分明覺得此時心裡也有一團「火」一樣的情緒和火苗一起躍動著。

  他又目光移向在地上綣縮而熟睡中的青兒,他輕輕地說:「其實我不應該忘記,我是賀星寒!」他的臉上浮出一絲笑。只是這話青兒沒有聽到。

  翌日青兒醒來,他看到岳天楊正在給火堆加柴。難怪她一晚上也沒覺得冷。她看著岳天楊問:「你一晚沒睡?」岳天楊點點頭。

  青兒說:「恩公你怎麼不睡啊?」岳天楊說:「我們現在,要有一個人醒著。」

  青兒馬上明白過來。她說:「恩公現在我醒了你快睡一會吧。」

  岳天楊說:「好。」折騰了一天一晚上也沒合眼,他現在感覺很累。岳天楊躺在地上很快就睡著了。青兒看到柴已快燒完了就決定出去撿些柴再獵兩隻小動物回來做為食物。

  青兒出去後把洞口又用雜草苫好。然後在山裡轉悠,她也不敢走的太遠。在一條小溪邊青兒蹲下身子用手捧著水喝了幾口然後又洗了把臉。然後她又撿了很多柴。突然她聽到遠外有狗吠聲。而且她看到狗叫那邊有好多鳥兒被驚的飛起。青兒心裡驚了一下!心想糟糕了,一定是秋風幫的人搜山了。她急忙扔掉手中的柴草掉頭就向山洞那邊跑去。

  秋風幫的人在大大小小包括幾條鮮為人知的偏僻路上都嚴陣以待而沒有看到岳天楊的人影,幾路追趕的人也沒有任何收穫後,黃風哪吒靜靜想了半天,然後他問陸南:「如果是你,知道各個道路都被封了。你能躲到那裡去?」

  陸南想想說:「山裡,山裡應該最安全。」

  黃風哪吒臉上露出一絲陰陰地笑。他說:「對。他現在一定藏匿在山裡。」

  「可是這裡的山這麼多,我們上哪去找?」陸南說。

  黃風哪吒說:「他逃的那個方向只有兩座大山。我們現在就給陶護法他們發信號。我們兵分兩路。讓陶護法和馮護法帶人搜一座,我們倆帶人搜一座。加上護衛堂的那些獵狗,只要他在山裡,就算山再大,林再密,我們也會有辦法把他找出來的。只要他現了身被獵犬聞到氣味,那他身上就像拴了一根無形的線,怎麼跑,無論他怎麼逃,都很難逃出我的們手心了。」

  陸南欽佩地說:「黃舵主的確是找人的好手!在下佩服,不像陶護法只會瞎嚷嚷。」

  「過獎了陸舵主」他覺得這話很是受用。他輕蔑地說:「姓陶的那家秋是個笨蛋!」

  黃風哪吒給陶焰和另一路人馬用飛鴿傳了信兒,讓他們兩外合為一處去搜山,然後對手下人大聲說:「都給我聽著,我得了確切的消息,那雜種現在躲在山裡了。我們現在要搜山了。進山後到時四人一組。大小山洞樹洞都給我好好的搜。總之能藏匿的人地方都要仔細檢察。不能有任何遺露!現在他武功已廢。大伙就放心大膽的搜索吧!要是發現他的蹤跡馬上給大伙發信號。要是時間來不急,那就給我宰了他!誰能割下那雜種的腦袋就等著拿大把的銀子吧!」

  秋風幫的人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有見到岳天楊的人影都有些洩氣。現在聽到黃風哪吒這話又都來精神。都想親自手刃岳天楊。那時臉上榮耀不說還有大把銀子拿。

  於是黃風哪吒和陸南帶著三百多號人和十幾條獵狗進了這座山搜索。而陶焰和馮冀的另兩路人在接到信兒匯合一處搜索另一座山去了。他們講好只要哪座山上發現岳天楊馬上給另一路人馬發信號。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17:27

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山中逃亡(3)

  青兒跑進山洞,岳天楊聽到腳步聲醒來。看著青兒的神情他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恩公不好了!」青兒緊張地說:「好像秋風幫的人進山來搜了!」岳天楊馬上出山洞去看。他爬上一棵大樹觀察了一會下來說:「他們的確是進山來搜了。」

  青兒不安地說:「那我們怎麼辦?」

  岳天楊給她寬心說:「放心,他們也不會那麼容易找到我們。這山這麼大,就是千人進來散開都看不到幾個人的。」

  「可是恩公,」青兒擔心地說:「那些狗有點麻煩。要是讓它們嗅出我們的氣味想擺脫可就不容易了。」再說青兒從小就怕狗。一聽到狗叫心裡就發毛。

  岳天楊說:「這個我有辦法。只是,」他對青兒說:「我們現在不能再在那個山洞藏身了。那個山洞只有一個出口,要是不小心讓他們找到我們可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岳天楊採了一些植物。青兒從來沒見過這種植物。她摀住了鼻子,因為這種植物散發出一種很刺鼻的氣味。讓人聞著噁心。

  岳天楊把植物的汁擠出來塗在自己衣服上。馬上他身上也有這種很刺鼻難聞的味道了。並讓青兒也照做。他說:「這種東西很管用的。這種氣味可以干擾狗的嗅覺。以前我用過這辦法。很靈的。」岳天楊又把這種植物放在自己身上些。

  青兒忍著難的氣味給自己身上塗了一些。儘管實在是不好聞可是總比讓狗找到他們好。

  岳天楊說:「這次獵狗就聞不到我們的氣味了。」

  岳天楊又問青兒要了一枝袖箭做武器。沒有了內力現在身上連件兵器都沒有。

  青兒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岳天楊說:「和他們捉迷藏。我們觀察著,等他們搜過這邊來我們就去相反的方向。」

  岳天楊又上了那棵樹看到搜的人距這裡還有一段路,山路又崎嶇他們還要仔細搜一時還過不來。岳天楊和青兒又回到山洞吃了點燒蘑菇。

  待秋風幫向這邊搜索的時候,岳天楊和青兒向相反的方向遁去。他們在那邊又找了一個山洞躲藏進去。「他們會找到這裡來嗎?」青兒有點不安。岳天楊說:「他們搜山的人不多,我們隔一段時間就換一次地方,只要我們小心點他們是找不到我們的。」

  青兒聽後心裡踏實許多了。

  他們坐在洞裡各自緘默無語,心裡都不知想什麼。突然岳天楊警覺地站起來。青兒看到他的神色有些異樣。

  「恩公怎麼了?」青兒壓低聲音問。岳天楊示意她不要說話。一會青兒聽到洞外有人的聲音。青兒的神情馬上緊張起來。

  「媽的,累死我了,找了一天一夜了連個鬼影都沒看到!」一個粗重的聲音抱怨地說。

  一個聲音擔心地說:「要是讓堂主知道我們偷懶那可就糟了。要不我們跟上去繼續搜吧?」

  「別他媽的瞎擔心了,這幾百人進了這大山散開來誰知道誰在哪?我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我也想睡覺,我的眼皮都睜不開了。這麼大的山搜也是白搜。只能靠護衛堂的那幾條狗了。人要是想在這麼大的山裡找他們,除非他們是傻子故意站在你面前。」

  一個笑道:「沒準哪路兄弟有運氣瞎貓碰到死耗子,到手的可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反正老子是沒那麼好的運氣。」一個打著哈欠說:「今年就沒有過好運氣!喝水都塞牙。」

  聽聲音外面有四個人。岳天楊緊張地心放鬆了一些。從他們的話裡可以判斷出他們只是秋風幫普通的手下。要是運氣不好被他們發現他和青兒也能應付得來。青兒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心也怦怦直跳。

  「這裡有一個山洞,正好進去睡一覺。」

  「那我們就進去睡好好一覺,睡好了再出去碰運氣。」

  這四人向洞裡走去。剛進去最前頭突然叫了一聲倒了下去。另三個看到他的胸口釘著一支箭。然後他們就看到了岳天楊和青兒。箭是青兒放的。趁他們愣怔瞬間岳天楊上前用手裡的箭刺入一個傢伙的脖子。那傢伙倒在地上,血順著脖子往外流,翻了兩下白眼死了。

  剩下兩個一個大叫著揮刀直劈岳天楊,另一個激靈掉頭就跑。

  岳天楊急忙對青兒喊道:「別讓他跑了!殺了他!」青兒趕忙追了出去。

  岳天楊避開那一刀順勢一拳打在他的胃部,雖然這拳沒有內力可是力道還是不小,那傢伙痛的彎下了腰,岳天楊又一拳擊在他的頭上,然後從他手裡奪過刀一刀結果了他。

  岳天楊提著刀出了山洞看到跑的那個已爬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後背釘著一支袖箭。

  青兒從他背上把箭拔出來再他身上擦乾血跡收起。然後她問岳天楊:「我們現在怎麼辦?別人會不會聽到?」

  岳天楊說:「我先把這傢伙拖進去。」岳天楊把那個人的屍體拖進去然後出來。他手裡提著兩把刀,他遞給青兒一把又把剛才那人流在地上的血跡擦了。他說:「不知他們的人聽到沒有,不過這個地方我們是不能呆了。」

  這時遠處傳來了雷聲。天空也開始被烏雲侵蝕。青兒抬頭看了一下灰暗的天空說:「要下雨了。」岳天楊說:「要下雨了。這對我們有利。」一會風也開始穿行於林間,發出「嗚嗚」的聲響。像一個老者再吟唱著一支蒼老的歌。

  就這樣岳天楊和青兒在這座大山裡和搜索他們的兜著圈子。

  雨開始下了。雨點打拍打著樹葉也打濕頭髮打濕他們的衣衫。這雨不算太大,岳天楊希望能下的更大一些。

  但是傍晚的時候岳天楊發不對勁了。搜索的人好像越來越多。岳天楊的感覺沒有錯,搜索的人的確是越來越多了。秋風幫的人發現了他和青兒昨晚夜宿的那山洞。他們馬上通知黃風哪吒和陸南。他們進洞後看到地上已熄滅的火堆,兔骨頭和蘑菇。

  黃風哪吒臉上浮出欣慰地笑。「我的判斷沒有錯!他們就在這座山中!這下我看他還往哪裡跑!」他命令手下人:「馬上通知陶護法他們那路人馬。」

  陸南也很興奮:「終於找他這傢伙了。」

  黃風哪吒狠聲說:「這次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他又飛鴿傳書給蕭秋風。蕭秋風又通知向總兵派兵幫助搜山。這下搜山的人近兩千人。

  岳天楊和青兒一個藏身處不敢呆超過一個時辰,他們不斷的變換著自己的位置。雨還是一直下著,絲毫沒有停的意思。反而風雨比剛才更大些了。

  由於人多了,每一個搜索組之間的間距也就縮小很多,形成了網的作用。岳天楊和青兒就巧妙的從這網的露洞上穿過躲避著。而他們每一個藏身處又不敢呆太久,得不停的變動他們的位置。讓青兒冒著生命的危險和他一起遭受這樣的罪岳天楊心裡很負疚。

  就在岳天楊他們從一個藏身處出來又向別的地方轉移的時候讓一組人發現了。因為那組人正好牽著一條狗。雖然他們身上有那種刺鼻的味道狗聞不出來,可是狗聽到他們在風雨中發出的聲音。就算聲音很小也沒逃過它那敏銳的聽覺。它朝岳天楊他們這個方向吠了起來。那組人一邊朝這邊來一邊大聲問:「誰?口令?」

  岳天楊和青兒掉頭就跑。沒有得到他們的口令對方馬上警覺起來。他們一組四個人追了上來,並且離他們最近的一組人也聞聲向這邊包抄過來。

  那狗朝著他們的方向狂吠著。如今岳天楊失去內力跑起來不如青兒快。岳天楊對她說:「你快跑!別管我!」

  青兒毅然地說:「我不會丟下你的!」

  岳天楊想這回他可把這個好姑娘連累了!這時對方放狗了,對方想讓狗先追上他們然纏他們一會兒。那條狗很快追上倆人它狂吠著衝上來直撲青兒。

  青兒「媽啊!」嚇得叫出了聲!她小時候有一次被狗咬傷就落下了一個怕狗的毛病。

  岳天楊一刀砍在那狗的背上,那狗是經過訓練的,受傷不逃反而更兇猛的朝岳天楊撲上來。岳天楊瞅準了一刀從它的嘴裡捅進去,他把刀抽出那狗倒在地上死去。也在這個時候那兩組人已跑過來把兩人圍了起來。這兩組人裡有一個堂主。他們把倆人圍起來卻不急於下手。

  「姓岳的我看你還往往哪逃!」那個堂主透著難以掩飾的興奮。這下他要立大功了!

  岳天楊知道他們一定剛才給附近的同伴發出了信息。岳天楊衝出青兒喊道:「衝出去!不然來不及了!」他話音剛落青兒猛得抬臂用袖箭把離他們最近的那個漢子射倒。她又抬臂射那堂主但是對方以有警惕辟開了那一箭。

  「立功的時候到了!兄弟們宰了他們!」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18:00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患難之情(1)

  那堂主揮劍和手下把岳天楊和青兒圍了起來。岳天楊揮刀和那個堂主打起來。雖然沒有內力岳天楊憑其一身上乘武功還是佔了點上風。剩下的六人四個對付青兒兩個上來幫堂主攻擊岳天楊。

  他們有恃無恐。就算一時拿不下岳天楊離他們最近的人也會很快趕來。這也正是讓岳天楊現在最為心急如焚的。但是他讓他們纏住了。現在面對三人他感到很大壓力。他踢中那堂主一腳。但是這沒有內力的一腳也對那堂主造不成什麼傷害。要是功力不失這一腳早把他踢飛了!

  曾經的絕頂高手現在讓一個二流身手的堂主和兩個手下圍攻弄的手忙腳亂的岳天楊氣惱萬分!他奮力揮著刀和他們拚殺著。一個傢伙一刀劈向他,岳天楊冒著被另一個一劍刺中的危險厲喝一聲避開那一刀手中的刀切進了對方的脖子。現在是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一股鮮血噴出來濺在他的臉上。而那一劍也在他的左臂上挑開一個血口子。被激怒地岳天楊轉身瘋狂地、一刀接一刀向那傢伙砍去。那傢伙拚命用劍擋著,他讓岳天楊的氣勢嚇的腿都有點發軟了。

  那堂主趁機出腿一腳踢在岳天楊的右肋。岳天楊被踢倒。

  「讓你再砍老子!」那個傢伙一劍劈向倒在地上的岳天楊,岳天楊用刀架住。突然那人倒了下去,青兒殺了一個大漢,看到岳天楊倒地遭受攻擊她抬手用袖箭把那人射死。她還想射那堂主,對付她的人又攻上了上來。她只能先和他們拚殺了。

  也就在這時又有兩組人趕到了。岳天楊心想完了。就這樣讓他們纏著,他今天和青兒死定了。後到這批人兩個去攻青兒,六個直撲岳天楊!那堂主也攻了上來。岳天楊仰天大笑,笑聲中英雄陌路的悲涼淒愴顯露無遺。岳天楊揮刀也向他們撲去!現在他腦子裡就剩下了一個念頭,殺一個是一個,總之戰死而絕對不讓他們生擒。

  岳天楊現在展現出來的強悍讓那幾個心裡發毛。一個被岳天楊一刀劈翻。那堂主沒想到失去了內功的岳天楊竟還這樣凶悍,他怒聲道:「雜種你去死吧!」一劍刺向岳天楊後心。岳天楊現在對付前面的人已無暇顧及後面。他一刀捅進前面一人的胸膛,另兩個嚇的急退,岳天楊知道,那把劍也應該到了。他慘然一笑閉上眼睛。

  劍沒有刺入他的身體。他聽到身後的堂主發出一聲慘叫。那堂主倒地而亡。他死不瞑目!一柄刀從他的後背插入。

  岳天楊心頭一震,他驀然回頭,於是在這個寒冷地雨夜中他看到了一個人,然後雨夜中他依稀看到了那人的面孔。於是在他的以後一生中,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晚上,再死神即將把他帶走的那最驚心的一刻,一張擁有最燦爛甜美笑容的面孔在風雨的夜裡像花兒一樣綻放,讓死神黯然而去。

  「傻子!」黃嬌驚喜地叫著撲上去把他緊緊抱住。「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笑著,但是淚水卻在臉上肆意的流淌。她哽咽著。「傻子……你還活著……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你不會丟下我的……」這一刻岳天楊覺得有點在夢裡的感覺。黃嬌這個時候突然冒出讓他感到有點不可思議。他定了一下神。

  「你從哪來的?」

  「路過!」黃嬌對他說。

  這話就像是當初岳天楊救她時候的兩人的對話。只是現在救人和被救的反了一下。

  岳天楊又看到兩個手提兵器的大漢。他們各穿一身黑衣。他們是黃嬌帶來的。他們武功不錯。已把餘下幾個秋風的人都解決了。

  這時在附近的幾組人都喊叫著向這邊衝過來。人叫狗吠聲不斷傳來聲勢挺大。

  岳天楊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快走!」要是再讓纏住就不容易脫身了。

  黃嬌對那兩大漢說:「陳四哥雲二哥你們把他們引開!」

  「四小姐你們快走!我們會把他們引開的!」

  黃嬌拉了岳天楊的手:「我們快走!」

  岳天楊黃嬌和青兒趁著雨夜向一個方向隱去。

  黃嬌又是如何突然冒出的呢?黃嬌隨同何孝儒與陳西浩護送何孝鴻的靈柩回何家賽。果然有陳西浩這個大人物護送路上沒有發生讓何孝儒擔心的事。

  行至半路陳西浩對何孝儒說:「孝儒啊,現在出了秋風幫的勢力範圍了,本來我應該把孝鴻兄弟送回家的,再向令尊致哀的,但是我想去察一下到底是誰殺害了孝鴻。我一定會近快察出來!」那時候陳西浩臉上儘是為好友急於抱仇的神色。「我也一定會為孝鴻報這個仇!」

  這讓何孝儒看了很是感動。他感激對陳西浩說:「那就煩勞陳大哥了。到時察出是誰殺了我大哥我們何家賽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黃嬌聽了陳西浩的話臉上顯露出一種厭惡的表情。她最討厭虛假的人了。她現在覺得陳西浩不光虛偽還很陰險。在他那出重的外表下,有一顆讓人不得不防備的心。陳西浩和他們道別後掉轉馬頭折回去了。

  臨走時他用很特別的眼神看著黃嬌說:「黃姑娘,在下先走了,以後我們還會有緣相見的。」

  黃嬌甜笑道:「我可是年年燒高香,我想我今年不會那麼倒霉吧?」這話讓陳西浩有點尷尬。他心裡對黃嬌有一種很複雜的心情。黃嬌無疑是一個很招人喜歡的姑娘。尤其是她那甜笑,讓人心旌飄飄的。陳西浩很想有機會能一親芳澤。只是他發現黃嬌這丫頭太難對付了。讓他又愛又恨。取也難捨也難。

  何孝儒目送著他的背影說:「陳大哥真是一個俠義的人!」

  黃嬌冷笑道:「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就是笨一點,現在才知道你不是笨,而是傻。」

  何孝儒說:「嬌妹,此話何意?」

  黃嬌沒好氣地說:「他要是俠義之人,你何公子就是江湖第一高手了!」黃嬌的嘲諷讓何孝儒感到很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黃嬌生氣了。

  何孝鴻的靈柩運回了何家賽。何家賽一片哭聲,人人悲傷萬分。這些年何家賽在江湖舉重若輕的地位多半是因何孝鴻之名氣。何孝鴻之死無疑是對何家賽無法彌補的巨大損失。看著何孝鴻的屍體,何家賽的人在承受失親之痛的同時他們都明白從此還要接受何家賽聲名日落的尷尬處境。

  何家賽權威的人物,何孝鴻的父親何愚。看著兒子的屍體那時刻他覺得心裡有一種東西訇然崩塌。他的身體晃悠兩下不要何家兩個子弟急時扶住他他也許就一頭載倒了。人生之痛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而何家賽的每個人都看出,何愚在那片刻彷彿老了十歲。

  何家的那些嫡系子弟,他們一個個眼睛血紅,血液賁張。那個時候黃嬌深信如果殺害何孝鴻的兇手現在站在他們面前,他們能活吃了他!

  黃嬌安慰了何孝鴻父母一番就藉故有要事回黃家堡了。她現在一分種都不想在何家賽呆。臨行前何孝儒送她下山。他對黃嬌依依難捨。黃嬌看著他。她知道他對她真的很好。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一份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他。

  她輕聲說:「你大哥去了,以後何家賽大事小事你要多承擔一些。以後你肩膀上的擔子也重了。多保重自己。」

  何孝儒點點頭。他說:「那等我大哥的喪事辦完後我去找嬌妹去。」黃嬌沒說什麼。她本想表明她對他的態度。只是現在不是時候了。她想以後一定得瞅個機會和他把事說明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18:28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患難之情(2)

  黃嬌回到黃家堡。把何孝鴻的死訊告訴了父親黃玉同。並把何家一家老小悲痛欲絕的場面給父親描述了一番。黃玉同喟歎一聲說:「柳林之戰的結果我早以知道了,這對何家賽是一個災難。過兩天他下葬的時候我們黃家也要去弔唁的。畢竟我們兩家的關係不錯。」

  「你們去吧,反正我不去。」黃嬌說。

  黃玉同問:「為什麼?你不是和孝儒關係不錯嗎?」然後他又對寶貝女兒意味深長地說:「其實孝儒這孩子很不錯,你也不小了。而且我覺得孝儒這孩子挺不錯的。」

  黃嬌反感地說:「誰和他關係不錯了,你人老了也不能亂說。再說了,」黃嬌說:「何孝儒沒個大男人樣,婆婆媽媽老實巴交的。」

  黃玉同說:「他老實你不老實不就行了嗎?他要是和你一樣那不天天鬧事。什麼都講一個搭配,我覺得你和這小子就挺配。」黃玉同對何孝儒的感覺不錯。

  「我們不提他了。」黃嬌岔開話題說:「當時萬莊主請我們也參加柳林之戰幸好爹你找藉口推了。這次飛龍山莊去的人除了我姐夫和方正活著回來都死了。那場面可真慘!」

  黃玉同迷著眼帶著幾分得意說:「你以為爹傻啊,讓咱們家的人去給老萬賣命。這些渾水能避就避絕不能瞎攪和的。無論做任何事,」他甚重地對女兒說:「我們覺得能攪和的就攪和,不能攪和的別逞強。所以像『秋風幫』和『飛龍山莊』這爛泥潭子咱們千萬不能進去攪和。要是陷進去你哭娘都來不急。」

  黃嬌上去摟著黃玉同摸著他的鬍子巧笑說:「爹你真個老狐狸。別人說你是粗人,我看全天下就你最精。」黃玉同板著臉說:「黃家堡上上下下就你敢罵爹是老狐狸。沒大沒小的瘋丫頭!」但是他卻打心底最疼黃嬌。有些地方黃嬌很他像極了。所以他五個兒子四個女兒裡,黃嬌那可是他的心上的肉。

  黃嬌委曲地說:「冤枉啊爹,我這哪是罵你,我這是誇你。」

  「對了,」黃玉同轉過話題質問女兒:「聽說你在新城認識了一個什麼狗屁岳天楊,一個四十多的遭老頭子,你還成天跟著他,你又不缺爹你跟著他做什麼?」

  黃嬌正拿起一個蘋果正要下嘴,聽了這話她把蘋果從嘴邊拿開反駁說:「你不是也不缺媽嗎你怎麼還成天悄悄去找……」她對黃玉同叫岳天楊狗屁很反感。

  她後半句還沒說出來就讓黃玉同上去把她嘴摀住了。黃玉同向外面掃瞭一下神色頗有點緊張。「我的瘋丫頭你小聲點。」他鬆開手黃嬌衝他調皮的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她吃著蘋果問黃玉同是怎麼知道她在新城老和岳天楊在一起。「一定是姓何的報的信!」黃嬌恨的牙癢癢。

  黃玉同說:「這下你可冤枉那小子了。」他對黃嬌說:「記住,就算你不去瞎攪和一件事,但是對那事你也不能變成了聾子瞎子。事情壞的時候你知道應該怎麼躲,事情有利的時候你要知道怎麼能渾水摸魚。這就叫做知己知彼。」黃玉同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強調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黃嬌明白父親在新城也安插了眼線。而她在新城的一切都沒有瞞過父親。黃玉同把黃家堡近一半人都常年派到各地去當眼線。那時候黃嬌認為父親神經。現在才知道父親是目光長遠。黃玉同對女兒說:「要想在江湖上長久的佔住腳,你就得耳聰目明。」

  回到家後的黃嬌腦海裡總是不時浮現出岳天楊的身影。一想到他她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喜歡自言自語。「稻草人……稻草人……我喜歡稻草人……」這時如果讓別人聽到還以為她有瘋病呢。她決定在家住一段日子陪陪爹娘就去找岳天楊去。

  也就是岳天楊大鬧秋風幫的這一天,萬飛龍派人來「黃家堡」請黃玉同和黃家五虎去飛龍山莊做客。黃玉同欣然應允。

  黃嬌對父親說:「萬伯伯這次請你一定是想讓你哥哥們幫他忙,這次柳林之戰『飛龍山莊』慘敗萬伯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不是說不攪『飛龍山莊』和『秋風幫』這趟渾水了嗎?你不如找個藉口推了吧。」

  何孝鴻在柳林戰死給黃嬌的觸動很大。何家喪親之悲痛場面對她的震動更大。她不願意有一天那種讓人心酸的場面降臨在她們家。

  雖然她的五個哥哥在江湖上號稱「黃家五虎」,可是她知道他們單打獨鬥沒有一個是何孝鴻的對手。何孝鴻都死在了柳林,要是下一個「柳林」她的兄長那個去參戰,她有點不敢想後果。

  黃玉同看著女兒帶著幾分狡黠說:「傻女兒,別人要你跳河你就真去跳嗎?老萬和我是老朋友又是親家,他派人來請我如果我不去你姐姐面子上也不好看。去了請咱們喝酒吃肉咱們就喝酒吃肉,叫咱們捧場咱們就捧場,叫咱們去跳河,咱們就好好想想。明白了吧?」

  黃嬌看著父親,她猛得雀躍地跳起上去摟著黃玉同的脖子嬌笑著說:「爹,其實你才是一隻實足的老狐狸!我有你這樣的爹真是高興死了!咯咯……」

  黃玉同當時就給她腦袋上一巴掌。

  黃嬌也跟著父親哥哥去了飛龍山莊。她去看姐姐。在路上他們碰到了何愚,他帶著幾個何家子弟。他們都面色陰暗,還沉浸在悲痛中。如果不是這次萬飛龍請何愚蠢時說是商議為了何孝鴻報仇之事何愚也沒心情出門了。何孝儒沒來,這讓黃嬌很輕鬆。她最怕就是讓可孝儒纏。

  黃玉同看著何愚心裡別是一番滋味。何孝鴻下葬的時候他帶領『黃家五虎』去弔唁過了。這次他覺得何愚比上次他見到時更加蒼老憔悴了。他又安慰了他一番。然後他問何愚:「察清殺害孝鴻的人沒有?」

  何愚瞳孔收縮著,他的臉上顯現出一種仇恨。他說:「照孝鴻的傷來看,我和幾個老兄弟判斷最大的可能就是『秋風幫』副幫主銀槍溫東陽。」他吁了口氣說:「再說別人想殺孝鴻也沒有那麼容易。」

  黃玉同聽了當場拍著胸膛表示以後報仇時如用得著他們黃家堡他們願效犬馬之勞,就算他是溫東陽。何愚聽了很是感動。黃嬌現在知道父親不會為何家賽去「跳河」的。她現在也明白了父親偽善後面的良苦用心,這幾年飛龍山莊和秋風幫爭來斗去。幫萬飛龍的幫派都是傷亡慘重,有的從此在江湖中沒落了不再有昔日的聲勢。何家賽這些年跟著萬飛龍和秋風幫斗就損傷慘重。這次更是折了何家賽最引以為榮的何孝鴻。而只有黃家完整如初。

  他們來到飛龍山莊受到了萬飛龍熱烈的歡迎和熱情的款待。來的還有很多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黃嬌心想不知這次又有那個幫派會為幫萬飛龍而付出慘重代價。

  好久沒見姐姐黃娟姐妹倆親熱地聊到快天亮了才睡了。

  翌日一早黃玉同的敲門聲把黃家姐妹從睡夢中驚醒來。黃嬌起來開門後正要抱怨父親驚擾她的夢。但是他看到父親的神色有幾分不對。她急忙問:「爹出什麼事了?」黃玉同對黃嬌說:「你來我屋裡我問你件事。」

  黃嬌姐姐問:「爹出什麼事了?」

  黃玉同說:「沒什麼事。」

  黃嬌進了父親房間。「你老實告訴爹。」黃玉同看著女兒說:「你在新城老和那個姓岳的在一起,那傢伙到底什麼來頭你知道嗎?」黃嬌不知父親為什麼會問她這個。她說:「不知道。好像他剛出江湖不久。他樣子挺凶,不過他人很好。還和杜湘成了好朋友呢。爹出什麼事了?」

  黃玉同聽了女兒的話摸著頭說:「那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新城他分屍曹世亮,又殺了百步神拳。現在又……」一聽這話黃嬌緊張地問:「他現在怎麼了?」

  黃玉同對女兒說:「你萬伯伯在『秋風幫』有眼線。他們接到傳來的消息。昨晚那個姓岳的血洗『秋風幫』總舵!讓『秋風幫』損失慘重。而他卻全身而退。現在『秋風幫』的人正滿世界找他呢!這次要是抓住他『秋風幫』的人非活吃了他不可!」最後這話讓黃嬌身上觳觫了一下。

  「那會你萬伯伯請我們議事。這次這姓岳的可是幫了他大忙了!這人到底什麼來頭啊?這麼歷害的武功,怎麼沒聽說過啊!」黃玉同又似自語又似再問女兒。這個人讓他感到驚怔!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19:01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患難之情(3)

  得知岳天楊現在的危險處境後黃嬌心神不寧的。雖然岳天楊的武功如今更讓黃嬌感到驚詫,一個人竟然血洗「秋風幫」總舵還能全身而退。這讓得知這個消息的所有人都感到有點匪夷所思的味道。她又聽黃玉同說現在「秋風幫」上下震怒,想盡一切辦法再搜索岳天楊。要凌遲岳天楊。這讓她聽了從心裡直冒寒意。岳天楊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初入江湖應該沒有太多江湖經驗這讓她杌隉不安。她覺得這次岳天楊做的這件事就很不明智。惹了這天大的禍!

  她盡量讓自己在父親面前表現平靜而不引起父親的懷疑。「這傢伙也太沒腦子了!」她帶著幾分嘲諷說:「竟敢惹這麼大的禍!」

  「沒有金剛鑽兒不攬瓷器活!」黃玉同帶著幾分欽佩說:「只是他這次攬的活兒有點大!」

  她問黃玉同:「爹,杭州有沒有咱們黃家堡的人。」

  黃玉同奇怪地問:「你問這個做什麼?你不是不關心這些事嗎?」

  黃嬌笑著說:「我是想爹你這麼英明連小小的新城都有眼線更不要說是杭州了。」

  黃玉同說:「那當然。」他看了下外面頗有幾分得意小聲對女兒說:「只要是老萬和蕭秋風的地盤上都有咱們家的人。」然後他叮囑女兒:「這個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黃嬌白了父親一眼說:「當我傻子了。」然後她就拐彎抹角問父親黃家堡有誰在杭州?

  黃玉同告訴她:「負責杭州消息的是陳四和雲二。杭州的『財源』酒樓就是他們開的。」

  黃嬌得知了杭州有「黃家堡」的人後吃了些東西帶了些乾糧就不辭而別下了飛龍山莊。她不顧一路風塵辛苦打馬狂奔杭州。經過一天一夜,路上換了三匹快馬黃嬌第二天近中午時分進了杭州城。一天一夜的快馬狂奔黃嬌覺得她身上的骨頭都要散了。

  她找到了「財源酒樓」,黃家堡的在杭州負責的人陳四和二沒想到四小姐會來,很是高興。「這是什麼風把我們的四小姐給吹來了!哈哈……」黃家堡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不喜歡黃嬌的。黃嬌強打精神一臉甜笑說:「陳四哥雲二哥,我說這兩年怎麼在家裡看不到你們了,原來是跑到杭州當財主來了。」

  「四小姐這次來杭州是遊玩還是有事辦?」雲二問。

  黃嬌對他們說:「老爺子讓我來辦件事。」

  陳四問:「有什麼事竟讓四小姐姐親自來?給我們發個信兒我們辦就行了,還讓四小姐這麼遠跑來。」

  黃嬌問:「昨晚秋風幫總舵是不是讓一個叫岳天楊的人闖進去大鬧了一番。」

  「是啊!」陳四說:「我剛才還和雲老二正說這個人呢。這個人也太歷害了!竟闖到『秋風幫』總舵的內宅,秋風幫總舵死傷慘重竟沒有留住這個岳天楊!」兩人吹噓不已。

  黃嬌問:「秋風幫裡有沒有我們的人?」

  「這個倒沒有。」雲二說:「不過秋風幫的人常來我們這裡吃飯喝酒。我們認識很多人。而且秋風幫裡的陳堂主和我們關係不錯,所以我們打聽點事也不是太難。」

  黃嬌說:「這就好,你們現在馬上去打探關於這個岳天楊的消息。一有此人的消息馬上通知我。」陳四和雲二對視一眼然看著黃嬌:「這人和咱們『黃家堡』有什麼關係?」黃嬌壓低聲音神秘地對他們說:「這是秘密。」

  他們先給黃嬌安排了一間屋子讓她休息一下。黃嬌對陳四說:「有他的消息馬上叫醒我。千萬別讓我睡過頭了。」

  「放心四小姐,你先安心休息吧。」兩人雖然不知道黃家堡為什麼會對這個岳天楊這麼感興趣,可他們想老爺子讓自己的寶貝疙瘩親自來杭州看來這事重大也就不敢耽誤盡其所能去打探去了。

  中午時分兩人把黃嬌叫醒。然後黃嬌就得知了岳天楊中毒被「秋風幫」所擒。聽到這裡的時候她的心就像讓人踢了一腳。那個時候她的眼裡不由閃現出傷心地淚花。因為她知道岳天楊落在「秋風幫」手裡的下場!「四小姐你怎麼了?」陳四和雲二看到黃嬌流淚都感到困惑。「我沒事。」黃嬌揩了一下眼中的淚水帶著幾分淒然。「往下說。」

  當黃嬌又聽到岳天楊在被押回的半路上讓人給劫了她那慣有的讓人心醉的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臉上。雲二和陳四心想這四小姐也真是怪,一會哭一會笑的。

  然後他們又告訴黃嬌現在秋風幫調集人力在全力搜捕岳天楊。「就連官兵也以察亂黨為名摻和了進來。杭州方圓幾十里布下天羅地網,這個岳姓的現在中了毒,我看這次他就算再神通也逃不出去了。」雲二說。黃嬌心想難怪進杭州地界上到處是關卡。

  黃嬌聽了又緊張起來。她對兩人說:「陳四哥雲二哥,請你們快去打探一下這個姓岳的現在的下落。」兩人有些不解。黃嬌甚重地說:「這個人對我們黃家堡很重要!不然我爹也不會讓我親自來了。」

  「可是,」陳四有些為難的說:「連『秋風幫』的人現在都找不到他,我們又上哪去打聽他的行蹤?」

  黃嬌一聽這話也有道理。她焦急地說:「那就沒辦法了嗎?」

  雲二說:「其實只要『秋風幫』察到他的下落我們就能從秋風幫的人那裡打聽到。如果要是他再被抓住,那就麻煩了。」

  也就傍晚的時候雲二從那個和他關係不錯的堂主那裡打聽了到岳天楊的下落。他趕忙回酒樓向黃嬌報信。這段時間黃嬌真是坐臥不安心一直懸掛著。

  雲二告訴她現在秋風幫的人在一座大山裡尋到岳天楊的行蹤,現在幾路人馬合在一處正搜山。黃嬌聽了知道時間不多了就要進山救人。陳四和雲二急了。「四小姐這太危險了!我們絕對不能讓你去!要是有個閃失我們可就沒法像黃家堡上上下下交代了!」

  黃嬌說:「你們也別攔我,我的男人我不去救怎麼行!」

  兩人一聽這話都懵了。什麼時候這個姓岳的成了他們姑爺了!但是他們總不能讓黃嬌一個人去冒險。兩人就隨黃嬌一起進了山。臨走時雲二知道這事大了讓親信趕快給黃玉同發消息。

  那麼大的山林又是雨夜他們只能在山裡瞎找碰運氣。還得小心躲避秋風幫那些也在搜索岳天楊的人。正因為他們都在躲搜山的人,還有他們的運氣也都真不錯,在那緊要的關頭黃嬌他們撞上了正被圍困的岳天楊和青兒。

  黃嬌拉了岳天楊的手三人暫時躲進附近的一個山洞。風雨愈大陳四和雲二又把追兵引開岳天楊知道這次秋風幫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他們了。

  這是個很大很深的山洞。黃嬌打著了火折子他們又往裡走了十幾丈然後在一平坦乾燥處坐下來。三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濕又在這潮濕陰暗的山洞裡覺得更冷。

  黃嬌說:「我想他們一時找不到這裡來了。」她觀察了一下這個山洞站起身又向裡走了一段,然後她回來興奮地說:「這個山洞還有一個出口!」岳天楊青兒聽了也很高興。這樣他們更安全了。

  岳天楊給黃嬌和青兒做了個介紹。黃嬌感激地對青兒說:「好妹妹,這次真是多虧你們了!也難為你了!以後我們一定重謝!」

  青兒急忙說:「姐姐這樣說我們愧不敢當。沒有恩公哪還有我現在的命。」

  黃嬌讓青兒拿著火自己給岳天楊包紮了一下傷口。

  黃嬌對岳天楊說:「你受罪了。」

  岳天楊用一種特別的語氣說:「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黃嬌說:「人在江湖怎麼可能不受傷害,你是人,又不是神。」

  岳天楊說:「但是有些時候犯的錯誤讓人不能原諒。我想我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作為『岳天楊』這次也受得值!因為忘記了自己誰,就得挨打!如果這次我能逃過這一劫,」他對黃嬌說:「我以後不會再挨打了。」

  黃嬌和青兒都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黃嬌覺得這次見到岳天楊他有點變化了。到底是哪變了,她又說不出。總之現在她找到了他。他就在她的眼前,有什麼危險困苦有她在他的身邊,這就夠了。

  「稻草人,我又找到你!」她在心裡說。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19:40

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剔須出山(1)

  岳天楊對黃嬌在急要關頭出現感到奇怪。然後黃嬌就把事情的原委給他講了一遍。岳天楊聽後心裡很是感動。十九年前的那個夜晚黃玉同放他一馬又助他一臂之力,如今黃嬌千里奔來又把他從死神手裡拉出來。這父女兩代人救了他兩次啊!他欠他們父女兩代人的恩情。他何以回報?

  青兒對黃嬌的行為又是感動又是欽佩。從中她完全可以窺出黃嬌對岳天楊的一往情深。千里狂奔,只為一人!青兒現在知道,這人世間就有這樣一種情,值得你「千里狂奔!」

  過了一個多時辰黃嬌說:「我出去看看去。」

  岳天楊叮囑說:「那你可小心點!」

  「我不會讓他們發現的。」黃嬌輕鬆地說:「我從小就愛做迷藏。從來沒有一個人找到過我。」

  黃嬌出去好一會還沒有回來。這讓岳天楊擔心起來。他對青兒說:「我出去看一下。」

  青兒說:「恩公還是我出去看吧。」

  岳天楊說:「我去你呆著,記住,要是發生什麼事你就從另外那個洞口逃出去。」

  他再不會拖累這個好姑娘了。如果不是黃嬌突然出現,青兒也就被他連累命喪這大山中了。

  岳天楊提了刀走到洞口的時候看到黃嬌正進洞。岳天楊看她沒事心安了。

  「外面雨現在小很多了。」她說。「只是,」黃嬌有些納悶。「好像沒人搜山了,我走出好遠都靜靜的,聽不到人聲,也聽不到狗叫了。」

  岳天楊想了想然後豁然明白。他佩服地說:「你帶來的那兩個人夠聰明!」

  黃嬌馬上也反應過來。她興奮地笑對岳天楊說:「我們黃家堡的人聰明吧?」

  岳天楊現在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那樣愜意。他說:「你們黃家堡的人個個都是好樣的!都是最出色的!」

  黃嬌聽了這話心裡甜滋滋地。她對岳天楊說:「沒想到你這人的馬屁功夫蠻不錯嘛。」

  岳天楊感觸地說:「你們黃家人對我的恩情,我以後真不知何以為報啊!」

  黃嬌笑著說:「那你就來我們黃家堡做雜工吧,我們家現在就缺一個挑水劈柴的。」

  岳天楊很認真地說:「如果那天真需要我去挑水劈柴那我就去。」

  黃嬌對他說:「我最欣賞你身上這種恩怨分明的品格。」然後她又輕聲說:「那今天你說過的話,你不能忘記了。」

  岳天楊肯定地說:「我說過的話,我從不忘記!」

  為什麼黃嬌出去察看沒碰到搜山的人呢?這也多虧雲二李代桃僵的妙策了。當時他們把秋風幫的人引開後,他們又和他些人捉了一會兒迷藏,只是他們還是甩不掉他們。而他們的人也越聚越多。聲勢越來越大。

  陳四說:「雲老二這也不是個辦法啊。」

  雲二是個足智多謀的人。也正因為他辦事有智慧所以黃玉同才把他派到秋風幫的老巢所在地做眼線。

  雲二當機立斷說:「我們倆出山,把他們都引出去!這樣小姐也就安全了!」

  陳四說:「好!」

  陳四知道這樣做的危險。出了山就沒有任何障礙掩目了,要是被追上他們就是死。要是能逃了那就也解了搜山之危了。於是兩人向山外奔去。

  他們邊跑雲二還學著女聲慌亂地喊叫:「快跑啊姓岳先生!快跑!他……他們要追上來了。」

  由於天黑加上風雨後面追的人只能看到前方兩個黑影若隱若現的閃動,跟本就分不清男女。聽到女聲他們更是認定前面兩人就是青兒和岳天楊。

  他們邊追邊大聲叫嚷:「快追!快!這次絕對不能讓他們逃了!」

  有的人喊罵。「媽的,你他娘不是牽著狗放狗啊!」

  「對!你們……這兩個笨蛋!放……給……給……老子咬……咬死他!」一個有點結巴的堂主急的更是說話不利索了。

  他們放出兩條狗。那兩條獵狗很快追上了陳四和雲二兩人,但是他們功夫並不弱,兩人手起刀落把那兩條狗死殺。

  他們奔出大山,山下有他們的馬。上了馬就可以逃脫了!兩人跑到拴馬的樹前解開韁繩躍上馬背打馬向前奔去。雲二臨走時還一刀砍斷黃嬌騎來的那馬的韁繩。並照著那馬屁股上劈了一刀。那馬受痛狂奔出去。他不會給秋風幫留下任何線索的。

  他們留給秋風幫的只是兩個遠去的黑影。秋風幫的人氣急敗壞地胡罵一氣。

  那結巴堂主邊喘氣邊罵:「媽……媽……媽的,誰說……說搜山用……不著馬……馬了……收了我……我們的馬……我們兩條腿……媽媽媽……媽媽追馬馬……」最後的話別說別人,就是他都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了。

  陶焰、黃風哪吒、馮冀、陸南還有大批人聚在了一起。火把映照下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是那樣的難看。

  「你確定跑的就是姓岳的和那女子嗎?」陶焰吹鬍子瞪眼地問那剛才追捕的人。

  「是……是……他們……馬馬……馬跑了。」那結巴堂主說。現在他心裡很害怕。生怕給他扣一個追捕不利的罪名。「不……不怪怪……怪我們……他馬……我們馬……」

  「你他媽的給老子閉嘴!給老子換個能說話的來!」黃風哪吒怒叫著。

  那堂主嚇的不敢再說話。一個哆嗦著對黃風哪吒說:「黃舵主,剛才逃出山的的確是他們。這個我敢肯定。一女一男,那女的還喊那男的姓先生呢。」

  陸南歎息一聲說:「這麼說他們是跑出山了,像我們這樣搜,他們留在山裡也只有死路一條。」

  馮冀奇怪地說:「那女子的武功不是太強,她不可能殺了我們十幾個人,冷堂主也死了。可是姓岳的不是中了『半月相思』失去功力了嗎?怎麼還能殺我們十幾個人,而且我們的人還追不上。難道他的內力還留有幾分?」

  黃風哪吒氣道:「別瞎懷疑慕容下的毒!要怪也怪你!」黃風哪吒不能容忍別人對慕容雁有任何的不敬。別人也都奇怪這一點。為什麼也許只有黃風哪吒心裡知道。

  馮冀沒在吱聲。他怕又讓黃風哪吒他們拿他丟了岳天楊說事。

  陸南說:「既然他們都逃出去了,我們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唉……」

  陶焰不甘心地說:「難道就讓他們這樣跑了!」

  黃風哪吒冷笑著說:「他們只是跑出了山,還沒出我們地盤!我們還有機會的。我一定要找到這個狗雜種!」

  陸南帶有幾分疑問說:「山下怎麼會有馬等著他們,我想一定是人接應。幫姓岳的還另有其人。」

  黃風哪吒說:「這個我會慢慢察的。」

  然後他們帶著近兩千人出了山。不停地搜索又風吹雨淋的。這些人現在都顯的那樣疲憊不堪。而心裡又都是那樣堵氣!

  翌日清晨青兒向倆人告別。現在搜之危以過去了。岳天楊身邊又有黃嬌照顧,她知道黃嬌的武功要比她強很多,她也放心了。她心裡一直惦掛著她的親人。現在真不知他們怎麼樣了。她要出山去打探。她真是心急如焚。

  「恩公我走了,黃姐姐我走了,你們要多保重啊!」青兒眼睛紅紅的。和岳天楊山中逃亡的一天足以在她生命中記憶一生。

  岳天楊看著清兒,他說:「你也要好好保重!」這個姑娘在最困難的時候沒有丟下他,陪他一起涉險,讓他心裡很感動!不虧是江湖兒女,重情重義!「記住,以後要是有能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們儘管來找我。」岳天楊希望日後能幫上李家的人。

  黃嬌對青兒說:「你如果有事就去杭州城裡的『財源』酒樓找雲二和李四,就說你是我的朋友,他們會通知我的。」青兒說:「嗯。」然後轉身離去。

  岳天楊看著她的背景說:「她是個好姑娘。」「那我呢?」黃嬌歪著腦袋用一種調皮的眼神看著岳天楊。岳天楊笑了。他說:「杜湘說你像酒。」

  「哦?」黃嬌聽了這話很是感興趣。「你快說出來讓我聽聽。」

  岳天楊說:「不喝心裡很想喝,等你喝了又很頭痛。」

  「這個混蛋!」黃嬌這個時候覺得牙癢癢。「下次讓我見了把他扔在酒缸裡,看他再說我!」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20:09

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剔須出山(2)

  黃嬌問岳天楊怎麼會和岳小鈺分開自己跑到杭州來。這讓她有點困惑。

  岳天楊告訴她在他們也要離開新城的時候他無意碰到一個多年前的仇家的心腹,然後他就帶著那個心腹來杭州找他的仇家。該隱瞞黃嬌的他就暫時不告訴她了。

  黃嬌問:「那你找到你的仇家沒有?」岳天楊搖搖頭。這次既沒有見到柳依雪母子又沒有見到太子讓他心裡很是遺憾。而現在自己的毒又不知何日能解,一種苦悶湧上心頭。

  「小鈺是個好姑娘,只是她的江湖經驗太少了。」黃嬌說:「雖然杜湘這傢伙是一個邋遢鬼,又窮的要命,不過他是一個好人。把小鈺托付給他照顧沒什麼問題。只是,」她有帶著幾分憂慮說:「陳西浩這個人可不怎麼樣。我們在新城分的時候他把小鈺拉在一邊不知和小鈺說了些什麼。護送何孝鴻的靈柩他又半道走了,我想他可能又回新城了去了。而你又走了,我看小鈺要讓他騙了。」

  岳天楊聽了也擔憂起來。雖然他把岳小鈺托付給杜湘照顧,可是他就擔心她和杜湘搞不好關係。他能感覺到,小鈺對杜湘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一個人對另一個沒有什麼好感,還談什麼融洽相處。

  「對了。」黃嬌問出了最讓她難以理解怎麼也想不通的一件事。「你怎麼會闖『秋風幫』總舵?你不會真傻了吧?」

  岳天楊除了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和進秋風幫是為找自己的妻兒,其餘都告訴了黃嬌。

  他說:「那晚正好蕭秋風不在我想把倩兒救出來,沒想到驚動了『秋風幫』的人,我只能殺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你也真是……」黃嬌感觸地說:「倩兒心甘情願做蕭秋風的女人,如果一個女人死心蹋地要跟定一個男人,沒有人能帶走她。就算你強行帶走她的人,而她的心你卻永遠帶不回來。帶回一個沒有心的人,何苦?那樣她也苦。所以說,」她抬手把垂在眼前的一縷發捋在耳後。「你答應陳老爺的事你也算辦了,走不走是倩兒的事,你也不算失言,以後你可別在做這種危險的事了。這次蕭秋風和溫東陽正巧都不在幫內才讓你血洗了『秋風幫』後又全身而退,下次你再進去,恐怕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然後她又提醒岳天楊說:「我爹曾對我說過,觀察這麼多年溫東陽在江湖上的所作所為,這個人很可怕!你還以後還是少招惹他們。」

  岳天楊說:「我知道我應該怎麼做。」

  黃嬌有點生氣說:「我看你早昏了頭不知自己做什麼了。你這次血『秋風幫』總舵,你知不知道以後你想在江湖上立足有多難?為了他們幫的聲譽,他們的人會一直像陰魂一樣纏著你。」

  岳天楊無所謂地說:「總一有天他們不會纏我了。」

  這讓黃嬌有點滿頭霧水。「為什麼?」

  岳天楊的回答不光讓她意外更讓她驚怔。

  「狗來咬你,你光躲是躲不開的。你把狗打死,它不就咬不到你了嗎。」

  他的語氣很平淡。

  黃嬌的眼睛睜的老大。她看著岳天楊那神情就像在看一個說夢話的人。她竟上去用手摸了一下岳天楊的額頭,然後又摸了一下自己的,溫度還沒出錯。

  「你想把『秋風幫』給『打死』?」

  岳天楊不置可否地說:「一條惡狗咬的人多了遲早都會被打死。這有什麼奇怪的。」

  「可是這條『狗』比老虎都歷害。」她用一種特別表情看著他說:「總之有我在你身邊我就不會讓你再亂來了。」

  黃嬌問岳天楊是怎麼中的毒,岳天楊就把救小綠然後在小綠家中了毒的事給黃嬌說了一下。

  黃嬌動容地說:「這個慕容雁也夠可怕的。」

  岳天楊深有感觸地說:「是啊!我遲早要見一下此人山真面目。」

  黃嬌說:「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你身上的毒解了,不然你現在連我都打不過,還要去打『狗』你也不怕『狗』把你活吃了!」

  岳天楊也清楚現在功力盡失是他最大的麻煩。不恢復功力他只有挨打的份。要是恢復了功力,就算他不出秋風幫的地盤他們又豈奈他何。

  黃嬌窺出岳天楊的鬱悶。「過兩天風聲弱了我們就離開,」她給他寬心說:「我爹認識一個很歷害的用毒高手,也許他能解了你身上毒。」

  岳天楊說:「像慕容雁這樣的用毒高手,他下的毒別人想解談何容易。」

  黃嬌聽了也有些氣餒。一次他爹和江湖上幾個很有名望的朋友一起喝酒時說起過這個慕容雁。當時她也在場。他們都說此人現在是江湖上最可怕的用毒高手。也是最為神秘的。直到現人們都不知道此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而在秋幫風裡也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此人的底細。

  黃嬌說:「慕容雁也太神秘了。我看是個不敢見人的膽小鬼!」

  岳天楊說:「用毒的高手一般武功都不是太高。尤其像慕容雁這樣的用毒高手。他要是不神秘早就活不到今天了。」他又補充說:「越是神秘才越讓人感到可怕。」

  黃嬌和岳天楊在山裡呆了五天。這五天裡黃嬌悉心照顧岳天楊。雖然岳天楊不著他照顧。他能走能跑就是受點小傷而已。從小讓別人伺候習慣了的黃嬌第一次有一種奇妙的體會。有時候照顧一個人也是很幸福的事。當然前提是照顧誰。

  岳天楊看出了黃嬌對他特別的情義。他的確很是喜歡這個姑娘。她聰明可愛,尤其是她那笑,那樣的燦爛,當你陰悒的時候,這笑就那樣神奇,如和煦的陽光能驅散你心中的那片陰霾。但是他從心裡把她當晚輩當女兒那樣看。再說他心中只有一個柳依雪。所以對黃嬌表現出來的熱情他只能裝聾作啞。在她面前他盡量顯出一個長輩的形象,以這種方式給她傳達一種他難以用語言直白態度。

  晚上他們住在一個山洞裡。有一晚上岳天楊聽到黃嬌斷斷續續的夢話。「稻草人……不怕風吹雨打……我要陪著你稻草人……」

  岳天楊感到很奇怪。在新城的時候,他和黃嬌喝酒,黃嬌喝醉後嘴裡就嘟噥過「稻草人」稻草人是誰?盡讓黃嬌夢裡都念道。那這個「稻草人」在黃嬌的心裡占的位置可想而知。他想問一下黃嬌,可他轉念一想,也許就是她內心最為隱私的秘密。他不該問,也沒有權力問。

  第六天黃嬌決定下山一趟,她對岳天楊說:「現在外面的情況我們一點也不知道,我一直沒回去陳四和雲二也會著急的,我要下山去打探一下。」

  岳天楊現在也很想知道外面的情況。山中無日月,也無任何消息。他心裡也急。黃嬌下山察探總比他下去安全多了。他現在的傷也好了,精神也足了,而過了六天了秋風幫對他的搜索應該沒那緊了。

  他說:「你小心些。」

  黃嬌笑著說:「放心吧。現在秋風幫的人絕對沒想到是我救的你。我出去沒什麼事的。」

  黃嬌在午後回來了。她給岳天楊帶回些好吃的,還帶回一小罈好酒。這麼多天沒喝酒岳天楊真饞酒了。當場就仰起脖子喝掉半罈子。然後抹著嘴直說「痛快!」

  黃嬌看了他那樣子就笑。

  黃嬌還給他買了新衣服新鞋包括內衣。

  岳天楊問她:「你買這些做什麼?我不是有穿的嗎?」

  黃嬌說:「我也沒說你光著身子。」說完這話她不好意思地伸了一下舌頭,把臉擰過去,臉兒在那刻羞成了三月的桃花。

  黃嬌對岳天楊說:「聽雲二哥說秋風幫在城裡搜索了兩天,沒有找到你後他們這兩天開始在城外各個村莊鎮子搜捕了。也怪了,好像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來!」然後她帶著幾分怪怨說:「這次知道『秋風幫』這隻狗有多難纏了吧?」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20:44

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剔須出山(3)

  岳天楊也沒想到這秋風幫這樣難纏,竟還在動用這麼大的人力滿世界找他。他們哪知道秋風幫這樣發瘋般找他是因為他們知道在十五天內抓不住他,他們將前功盡棄!

  蕭秋風得知還沒有岳天楊的消息後震怒之餘也明智的暗下了一道命令,十五天一過,馬上停止搜捕。以免岳天楊功力恢復再給他們造成大的損失!

  「還有一個消息對我們很有利。」黃嬌說。

  「什麼消息?」岳天楊很感興趣。

  「你和青兒在路上是不是碰到一個小姑娘和兩個大漢。他們還幫了你們。」

  岳天楊喝了口酒說:「對,那姑娘還解了我的穴道。她的武功很不錯,在你之上,她應該是江湖上那個武林名宿之後。」

  他感覺那姑娘和那兩個大漢不是普通人。

  「你說對了,那姑娘是『擁翠湖』周煜的女兒周羽。那兩個大漢是『擁翠十傑』中的高遠和熊海。他們幫了你們後被後面追來的人圍困,熊海戰死,周羽被擒。聽說周煜帶『擁翠十傑』向杭州來了。你想,」黃嬌帶著幾分欣喜說:「周煜來要人,蕭秋風能輕易給嗎?兩人一個是江湖第一,一個是江湖第二,這可謂是針尖遇麥芒。這下有熱鬧瞧,也許『秋風幫』就無暇找你了,而要應付『擁翠湖』湖了。別看『擁翠湖』的人不常在江湖上走動,可是沒人敢小瞧的。這次我看也夠『秋風幫』受得了。」

  難怪他覺得他們不像是普通江湖人。原來是「擁翠湖」的人。他心裡很不是滋味,熊海戰死,周羽被擒都是因他而起的。他又欠了「擁翠湖」一分情。如果不是他功力盡失他會想一切辦法把周羽救出。但是他現在想幫也心有餘而力不足。所幸周煜是江湖上名聲顯赫的人物。而且勢力又大。這次他應該有能力救出他的女兒。

  岳天楊當場決定。「我們下山。如果他們交戰蕭秋風可能會動用慕容雁。我們到時要能察到慕容雁那就太好了!」岳天楊覺得這也算是一個機會。現在他也只得病急亂投醫了。總之在這山林中躲著是不可能尋到慕容雁的!

  黃嬌笑著說:「你什麼時候變聰明了?我也正有此意。不然我給你買什麼新衣服,在山裡穿了也沒人看到。還有,」黃嬌甚重地對他說:「我還得把你鬍子刮了,改變一下樣子。要不你現在這樣子別說秋風幫的人,就是瞎子摸你一把也能知道你是誰。」

  黃嬌說的對,他現的形象太醒目了。現在這個形象可能秋風幫上上下下鐫刻在腦海中了。

  只是岳天楊不知怎麼心裡有一種很遺憾地感覺。他本想見到兩人後才把鬍子理了讓他們好好看看。一個是萬飛龍,一個是柳依雪。一個是他最愛的人!一個是他最恨的人!但是現在情勢所逼。他也只能因時而宜了。

  黃嬌從靴子裡抽出她的短刀。然後在他眼前比劃著。「我可不勉強你。你要是想下山就得改頭換面一下,你要是不想下山嗎,你可以留著你的鬍子。你選擇,以後別怪我。」

  岳天楊說:「我下山。」

  這兩天在山裡他心總有一種很憋悶的感覺。

  黃嬌把岳天楊濃重的鬍鬚了用刀小心的剃去,然後又把岳天楊那披散著的長髮束了起來,她退後幾步重新審視著岳天楊。岳天楊從她的眼裡看到了一種讓他很難勘懂的光彩。此時的黃嬌覺得的心怦怦地跳動著。她沒想到岳天楊刮了鬍鬚束起頭髮後竟是這樣判若雲泥的變化。

  她從買的衣物中翻出一面小鏡子。原來她買了鏡子就是等這個時候讓岳天楊看的。她把鏡子遞向岳天楊。

  岳天楊慢慢伸出手,他現在是什麼樣子?當然不是十九年前的那張面孔了。他把鏡子拿在手中,他先沒有直接去照,他的心有些顫動。最終他把鏡子拿在面前,於是他看到了他。不在是上次在陳將軍府中在鏡子中看到的那個發亂須長一臉寒意讓人生畏的樣子了。

  岳天楊本來長的就不顯老,加上十九年在石室中未經風吹日曬,他現在看上去要比他的實際年齡年輕很多。雖然臉上有一道刀疤有些讓人看起來不舒服,但是卻也更填幾分氣勢!

  輪廓清晰的面孔,突出的五官,深邃又如月光一樣清冷的目光。現在在黃嬌的眼裡,她看到的彷彿不是岳天楊的人,而是一種可以震懾人的氣勢!

  雖然現在他的容貌在十九年裡變化很大,但是他還是從這張臉上找回了一個人——賀星寒!他差點把這個人給弄丟了!

  黃嬌輕聲地說:「看到了吧。」岳天楊點點頭。他竟有似有幾分茫然。

  岳天楊把鏡子放下。心裡思緒如潮。往事歷歷浮現心頭。有些事注定隨著歲月澌滅不在記憶中留任何影蹤。有些事注定根植在心中,隨著歲月的變遷越積越厚。就像思念還有仇恨!

  岳天楊在這個時候心裡對自己說:你現在不光是岳天楊,你還是賀星寒!

  的確,岳天楊加賀星寒,這是一個讓任何對手都為之生畏的組合!

  黃嬌注視著他,她覺得她的目光竟有些不捨從他身上移開。

  她說:「你總是說自己老了老了,其實你並不老,我看你比我大哥都年輕。一個人的心只要不老,他就不會老。而且,」她帶著一份激動說:「你比以前更有氣勢了。這是別的男人身上很少有的。」

  岳天楊說:「命中有太多的事情,可以讓一個人的心老去。」

  黃嬌用強調的語氣說:「我再說一遍,你不老!」然後她又幽幽地說:「雖然有事情你不告訴我,但是我想你經歷過很多事情。你忘不了?」

  岳天楊意味深長地對她說:「一個忘記過去的人,他也沒未來了。」

  黃嬌帶著一種別樣的心情說:「現在你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團迷。希望以後我能解開它。」

  岳天楊笑笑說:「以後你會知道的。到時候我還要上門拜訪令尊。我要親他喝酒,一醉方休。」

  黃嬌高興地說:「好啊!我爹最喜歡喝酒了,只是他酒量很好,沒幾個人能喝的過他,他總是報怨沒有對手。」

  岳天楊笑著說:「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他盡興,而且,」岳天楊用一種特別的目光看著黃嬌說:「我還要當面謝謝他!」

  黃嬌聽了這話心裡甜滋滋地。臉上有了幾人嬌羞模樣。她以為岳天楊要當面對她爹說:謝謝你生了一個好女兒。她那裡知道岳天楊要謝十九年前那晚的「一臂之力」

  岳天楊又把身上的衣服裡裡外外都換了。黃嬌把他換下的那舊衣一把火給燒了,她說:「這一燒也把你身上的霉氣都燒了。」

  外面的長衫是紫色錦緞終縫製,做工考究精細。這也不是一般人家的人能穿的起的。岳天楊穿習慣了布衣覺得很彆扭。

  他說:「你應該給我買件布衣的。」

  黃嬌打趣說:「別窮命了,我又不是讓你花錢。你知不知道你在穿上這身衣服那是又有氣勢又顯得高貴.」

  岳天楊無奈搖搖頭。

  黃嬌說:「你看我瞅著顏色也不錯吧。讓你以後大紅大紫。」

  岳天楊不知該說什麼好。「但願如此。」

  黃嬌看著很是滿意,剛才還是一個顯得很落魄的人現在變成了一個光鮮明亮的一個人了。

  黃嬌笑著說:「別說『秋風幫』的人了,我都有點認不出你了。」

  岳天楊摸了下臉上的那道疤。他再怎麼變,這道疤也永遠改變不了。但願別人不要太注意他臉上的這道傷疤。能不注意嗎?

  傍晚時分岳天楊和黃嬌出了山。山下有兩匹馬,那是黃嬌帶來的。上了馬後岳天楊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座山。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在這座山中裡差點喪了命。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21:30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又見故人(1)

  岳天楊黃嬌下山後走出一段路上碰到一道關卡。是秋風幫和官兵組成。

  「請問你們是什麼人?」暮色中「秋風幫」的人打量兩人盤問。看到兩人穿著入時,又氣質不凡所以他們也很客氣。

  「瞎了你們的狗眼!」黃嬌聲先奪勢。「敢攔我們!你們也不怕慕容毒瞎你的們的狗眼!」

  那些有一聽這話,知道了他們是第一分舵慕容雁的人。因慕容雁在幫中的特殊地位和神秘可怕所以他手下的人在秋風幫裡也比別的分舵的人牛氣。

  為首的打著哈哈說:「原來是慕容的人。請見諒。我們也是力行公事。」

  岳天楊對那人說:「都好好的盯著,別讓姓岳的從你們眼皮底下跑了。到時候你們可負不了這個責任!」

  為首那人拍著胸保證。「放心,只要他敢從這裡過他絕對跑不了!」

  有一個笑著說:「我想現在他一定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了。除非他是傻子還到處亂跑。總之城他一定是不會進的了。」

  岳天楊說:「有道理!」

  快進城時他們又碰到關卡也機智的應付過去了。

  兩人進城後黃嬌領著岳天楊直奔「財源」酒樓。他們從後門進入內宅。雲二已給岳天楊安排了一個較隱秘的住處。地下室。他們還準備好了酒宴。黃嬌對岳天楊說:「有兩個人想見你一下。」「誰?」岳天楊心想自己在江湖上也沒有太多熟悉的人。黃嬌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當岳天楊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才知道他們是黃家五虎中的老大黃威和老三黃瑛。

  雲二讓人給黃玉同發了信息後黃玉同接到後大吃一驚。黃嬌悄然離開「飛龍山莊」他還以為這丫頭又不辭而別去哪玩去了。黃嬌常率性而為黃玉同也習以為常。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這個寶貝竟然跑到了杭州,還進山去救「秋風幫」的重犯。這弄不好可是要惹禍上身的。到時「黃家堡」可就不能在江湖上泰然處之了。此事重大,他立刻派辦事練達的長子黃威和武功在兄弟中最好的三子黃瑛即刻動身去杭州。

  「絕對不能再讓這個瘋丫頭胡來了!」他用很嚴厲的表情和聲音對兩個兒子說。

  現在岳天楊可是個燙山的山芋,誰接了就能燙傷誰。他沒想到這個寶貝女兒不光接還想揣在懷裡。

  黃威和黃瑛深知此事重大不敢懈怠一路上換馬不換人狂奔到杭州城。進了杭州境內他們就感覺到了一種緊張的氣勢了。到處可見「秋風幫」的人和官兵在搜人。

  他們到了「財源」酒樓。陳四雲二把他們和黃嬌進山救人的事給兩位少爺說了。並告訴他現在也沒見黃嬌回來。他們心裡著急幾人就進山去找了半天,可是那麼大的山他們了沒有找到。

  「我們還是回去等吧。」黃威說:「嬌嬌聰明不會出什麼事的。」兩兄弟雖然知道黃嬌是個鬼靈精,可是他們還是不忐忑不安。這個妹妹,他們都當是寶!

  他們就回到了酒樓等待。並讓雲二出去打探秋風幫有沒有捉到黃嬌和岳天楊。打探回來的消息讓他們心稍安穩了。「秋風幫」的人沒有抓到他們。直到黃嬌回到酒樓後他們那顆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來。兩兄弟把妹妹訓了一頓,說她不顧大局差點惹出大禍。

  黃嬌理直氣壯地說:「受人滴水之恩還得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如果沒有岳天楊我在新城早就讓秋風幫的曹世亮給殺了,你們現在正爬在我的棺材上哭呢!他也算是我們『黃家堡』的恩人了,恩人有難我們能見死不救嗎?那樣傳出去我們『黃家堡』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

  兩兄弟知道他們說不過妹妹。黃瑛氣呼呼地說:「爹臨行前交代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能再生事端了!」

  雲二也在旁勸黃嬌說:「四小姐,我們救了他一命,又解了他被圍之困。這也算我們還了他的情了。」

  黃瑛說:「對對對,雲二哥說的對。現在兩清了,誰也不欠誰!」

  然後幾人看著黃威,等他拿一個決定。他可是黃家堡的「二當家」。黃威看到妹妹眼神中有一種乞求之色讓人堪憐,他心中又有此不忍。

  他說:「雖然這次救了他,可是還沒有徹底脫離危險。我們可以在暗中幫幫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黃威心裡也很是佩服岳天楊其人。一個人獨鬧秋風幫總舵,並血洗「秋風幫」最後還全身而退,是何等的氣壯山河。任何人都可以想像出當時那驚心動魄的場面。

  黃嬌高興上去摟著黃威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還是大哥明事理。」

  現在他們看著眼前這個氣勢不凡,出江湖才不久就做下如此震驚江湖在他們心中又顯神秘人物岳天楊。那一刻黃威有一種感覺,妹妹並不是單純的報什麼救命之恩。黃嬌給他們做了介紹。

  黃威笑意可掬地說:「岳先生現在可是聲名鵲起,今日一睹先采真是榮幸之至!」

  岳天楊言出肺腑地說:「黃公子過獎了,如果這次不令妹和『黃家堡』的高手,我早就命喪山林了。這個大恩岳天楊終身銘記,日後我一定登門拜訪黃堡主。以致岳天楊對黃堡主的敬意。」

  岳天楊這話讓黃家的人聽了心裡都很舒服。他們未見岳天楊之前心想岳天楊這樣的人,十有八九是個狂傲不羈恃才傲物的人。不然也不會一個人去血洗「秋風幫」了。這樣的人往往很蔑視別人。現在見岳天楊不光儀表氣勢不凡,而且還平宜近人一點也沒有什麼頂尖高手的架子。尤其對他們「黃家堡」很尊敬這讓他們更對他有了好感。他們哪裡知道十九年前他們的父親助了岳天楊一臂之力後對於黃家的感激尊敬就深植在岳天楊的心中了。

  席間經過寒暄和對彼此更近一步的瞭解黃家兄弟更對岳天楊有好感。覺得是性情中人。幾人談笑風生觥籌交錯其樂融融。黃嬌看到兩位哥哥和岳天楊很投脾心裡別提多開心了。只是不知為什麼她的話少了許多。更多的時候是看著岳天楊和哥哥們開懷暢飲,當和兩個哥哥目光交錯的時,不經意有一絲紅暈浮在嬌俏地臉上。不知哥哥們有沒有窺出她的心思。

  喝到後來黃家兄弟乾脆叫岳天楊岳大哥。岳天楊叫他們黃兄弟。都不再客套。更顯親近。

  「哈哈,痛快!」黃威喝著酒說:「岳大哥看你比我還年輕,不會佔我便宜吧?我可三十八了。」

  岳天楊笑著說:「我今年四十二歲了,比黃兄弟你大。你不虧。」

  黃瑛有了酒意。「別說這些廢話,管他誰大誰小,誰能喝誰就最大,來喝!」

  幾人直喝到後半夜,岳天楊也喝的有些醉意了。

  第二日上午黃嬌給岳天楊帶來一個人。

  「岳大哥你可好啊!」徐球顯得很激動。

  在這裡見到徐球岳天楊也是欣然之色溢於言表。徐球消息靈通他現在可太需要他了!他現在可是急需知道杜湘和岳小鈺的消息。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21:59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又見故人(2)

  「你什麼時候來的杭州?」岳天楊讓徐球坐下。

  「我昨天到的,剛才在街上正好遇到黃小姐。」黃嬌給除球端來一碗茶放在他面前.徐球看著岳天楊說:「岳大哥你的變化可太大了,要不是黃小姐說帶我來見你,我真有點不敢認你了。」

  黃嬌笑著說:「你看連徐球這樣眼尖的人都快要認不出你了。徐球,」黃嬌問他:「你說咱們的岳大俠是以前的樣子好還是現在的樣子好?」徐球「嘿嘿」笑了。「當然是現在的好,氣宇軒昂啊!」

  隨後徐球帶著幾分難以置信說:「岳大哥你竟血洗『秋風幫』總舵。現在江湖上以傳開了。你現在真可謂是一夜名動天下。每個人說起這事都挑大拇指!現在江湖上的人把你排進了『江湖十大高手』了。」

  「那他排第幾?黃嬌對這個很有興趣。

  「現在岳大哥第八!」神情很為岳天楊感到驕傲。

  黃嬌挺不滿意地說:「怎麼也應該排第七吧。」然後她帶著幾分調侃對岳天楊說:「下次你再去血洗『飛龍山莊』這樣你很快就能排到杜湘和陳西浩前頭了。」

  岳天楊聽了淡然一笑。十九年前他是第一,現在成了第八。第幾對他來說現在沒有什麼興趣了。榮華若朝露,虛名誤人深。這些他看透了。現在他更加明白,人活著要體現活著的價值和理想。其他不必奢求太多。

  「還去血洗『飛龍山莊』?」徐球乍舌。這黃四小姐也真敢想。「現在岳大哥鬧的夠大了!要再去『飛龍山莊』來這麼一出,」徐球搖著苦笑說。「天下之大,我真想不出岳大哥該躲在哪兒。」

  「躲不掉就不躲。」岳天楊淡漠地說。這話一出不光徐球驚訝連黃嬌也很是意外。聽這話裡的意思岳天楊現在分明也想去找找『飛龍山莊』的麻煩。

  黃嬌忙說:「我剛才可是胡說八道的。你可不能瞎想,就是想成名也用不著做傻事!江湖上有兩隻『虎』,現在你可惹了一隻了,剩下那只你還是躲的遠點。」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岳天楊的神色和語氣都很平和。黃嬌小聲嘟噥一了句:「我看你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做什麼了。」

  岳天楊轉開話題問徐球。「你知道杜湘和小鈺現在在哪嗎?」

  「這不是很清楚,不過」岳天楊看到徐球的神色有些異樣。「前兩天我聽說杜湘大鬧陳府。好像還是晚上。因何而起講的人也不知道。」

  這個消息讓岳天楊和黃嬌聽了都很怔愕。杜湘的脾氣品格他們是最清楚不過的。那又是什麼事情竟會讓沉穩的杜湘和陳西浩撕破臉皮!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是不一般的事!憑直覺,岳天楊和黃嬌都感覺到這事和岳小鈺有關係。

  岳天楊此時裡更是牽掛岳小鈺,如果現在他不是功力盡失他現在就去找杜湘他們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而那個該死的慕容雁現在他又上哪裡去找。黃家兄弟雖然答應岳天楊盡力去察找,可是他知道這個希望不大。連『秋風幫』的人都只有很少幾個人知道此人底細,別人想察到太難了!

  「那你聽說他們交手沒有?」黃嬌一直有這樣一個疑問,那就是究竟是漫天劍雨陳西浩的劍歷害,還是閃電快刀杜湘的刀可怕。如果他們交手結果只有一個。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徐球說:「這個沒聽說。我想就算他們交手,也不會當著別人的面吧。」

  「對『秋風幫』的慕容雁,」岳天楊看著徐球:「你知道多少」現在當務之急,必須盡快恢復他的功力。不然他什麼也做不了。還得整日躲藏。

  徐球帶著一絲苦笑說:「岳大哥我知道你現在中了慕容雁的毒了,只是江湖上大多的事我都知道一些,就『秋風幫』這個慕容雁我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想就算秋風幫內見過此人真面目的也超不過五個!」

  岳天楊在心中歎息一聲。一天找不到慕容雁,那他的功力就不可能恢復。

  黃嬌窺出岳天楊的苦悶。她安慰說:「我們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徐球說:「對,沒準兒這次蕭秋風還會動用慕容雁,要是他不小心露出底細那我們就有辦法了。『擁翠湖』的周煜可是帶著『擁翠十傑』正在路上呢,快則明日,慢則後日就到杭州。這次可要有好戲看了!」徐球有點興奮。「周煜這麼多年因病不怎麼在江湖上走動了,卻一直能坐江湖第二這把交椅,非同一一般啊!這次為女兒親自帶『擁翠十傑』來杭州,這下我想有大熱鬧看了!江湖上黑白兩道的人這些天紛紛湧向杭州。」

  黃嬌說:「難怪我在街上看到城裡的江湖人越來越多,各門派的都有。我還看到了少林武當的弟子。」

  徐球說:「雖然周煜在江湖上排名第二,但是他這麼多年不出『擁翠湖』,江湖上的人對他比對蕭秋風都感興趣。尤其這次來秋風幫要女兒,也許江湖上這兩個最強的高手還較量一下呢。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以人們才這樣關注這件事。」

  黃嬌動容地說:「聽我爹說周煜當年可是武林四大天王中的人啊!」

  徐球帶著一種神往說:「當年的四大天王首推薦一代武學奇才賀星寒,第二是缺月山莊莊主冷缺月,第三是就是如今的周煜,第四是風雪狂刀蒼雨。十九年前賀星寒神秘銷聲匿跡於江湖,然後又是缺月神秘死亡,前些年風雪狂刀又病故。唉……」徐球歎息一聲。「自古英雄大多下場讓人悲歎。」

  黃嬌聽得有點熱血澎湃。她說:「那個賀星寒可是我爹這輩子最佩服的人,如果賀星寒現在還活著……」黃嬌的眼裡放著光。「和現在的江湖十大高手一一過過招,那一定是空前絕後的精彩!」

  徐球連聲說:「是是是,那可真是……真是……空前絕後的精彩!」徐球連說了兩個真是也沒有想出一個準確的詞彙來形容黃嬌設想的場面最後乾脆還是引用了黃嬌的形容。「不過那是不可能了,老點的人都說賀星寒其實早死了,不然怎麼十九年沒有音訊。真是武林中的遺憾。」

  岳天楊聽他們說著。賀星寒早死了?不!他沒死!現在他就坐在他們面前!

  他說了這樣一句讓黃嬌和徐球都很困惑的話。「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徐球又告訴他們周煜帶十傑來杭州,而擁翠湖的兩百死士和天山派的六百弟子已整裝待命了。如果這邊一出什麼事,他們馬上就會殺到杭州來!

  岳天楊才知道周羽的外公是天山派的掌門人。這次夠讓「秋風幫」頭疼了.畢竟現在秋風是多事之秋.

  黃嬌也豁然明白了什麼。她說:「難怪萬伯伯這些天請各派去飛龍山莊做客。看來飛龍山莊也要有動作了。柳林慘敗『飛龍山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岳天楊早已判斷出這次萬飛龍這個老狐狸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的。他血洗了秋風幫,而周煜又登門要人,萬飛龍不趁機做亂才怪。「秋風幫」也真是禍不單行!

  徐球聽後顏面變色,他說:「看來杭州要亂了!而且不是一般的亂!」

  山雨欲來已初見端倪!岳天楊站起背著雙手走到窗前。他看著窗外的天空。他看到遠方有一大片烏雲席捲而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22:20

第三卷- 第四十章:周煜與蕭秋風(1)

  岳天楊在酒樓裡呆不住了,黃嬌和兩個哥哥出去閒逛,順便打聽些消息。徐球更是跑到最熱鬧的地方和那些喜歡海吹神侃愛打聽事的江湖人找共同嗜好去了。所以岳天楊也就出來轉悠。出去是時雲二很是不放心。

  岳天楊對他說:「沒事,現在街上那麼多形形色色的江湖人,我是不會讓他認出來的。」

  雲二說:「那我陪先生出去吧。」他做事小心警慎生怕岳天楊出去會出什麼差錯。到時連累了他們「黃家堡」可就不好收場了。雲二是從這個角度考慮的。

  岳天楊謝絕了雲二。雖然他現在功力全無,可是他並不擔心會遇什麼不測。

  聽雲二他們說前兩日「秋風幫」在城裡搜索了他兩天徒勞無功後就把搜索他的範圍移到村落小鎮。也許秋風幫沒有想到他不退反進來到城裡。還有現在秋風幫的局勢困逆,周煜來要人,萬飛龍也在伺機而動,蕭秋風也絕不可能察覺不到萬飛龍想趁火打劫的險惡用心。所以眼前最讓「秋風幫」感到棘手的人不是他。

  還有杭州城幾天之內湧進大批武林人士,良莠不齊龍蛇混雜,也不乏混水摸魚之輩。這都是擺在「秋風幫」面前癥結。他們的注意力現在也會暫時從他身上移開。

  岳天楊判斷的很對。得知周煜前來,而且「擁翠湖」和「天山派」八百多人整裝待命,雖然蕭秋風已有妥善解決周煜來要人的方案,可是為了防止事情可能突變蕭秋風也不得不做出一些應對的部屬。

  當他得知周煜之女幫助了岳天楊逃脫,黃風哪吒又殺了熊海,他在那一刻彷彿看到了因此引發的一股洶湧又充滿變數的暗流向「秋風幫」湧來了。而這暗流中最為陰險詭譎的那一股就是「飛龍山莊」!

  幸好周煜之女被生擒而沒有受到傷害。不然這次更是幫了『飛龍山莊』的大忙了。一個岳天楊對他們造成的損傷就夠讓人震驚了。如果「擁翠湖」和「天山派」此時再發難,而「飛龍山莊」再趁火打劫,秋風幫這次可有覆幫之災!

  這次「秋風幫」面臨困境,急需武功高強的人手,溫東陽本以為蕭秋風會答應陶烜的提議,請塞外魔神,東海血龍王,白骨島白氏兄弟來幫忙。但是蕭秋風權衡一番沒有答應。

  兩年前溫東陽擅自做主請來了陶家兄弟就引起江湖斥責聲一片,弄的蕭秋風很是被動。但是溫東陽請來了他也不好拂溫東陽的面子就留下四人。但是他下了道命令,不許陶氏兄弟在江湖上做出傷天害理為同道所不容的惡性事件,以此約束四魔。四魔當下氣得想走,最後不知溫東陽用了什麼辦法留下了四魔。四魔也真聽溫東陽的話,倒沒出什麼讓「秋風幫」太難堪的事情來。

  蕭秋風擔心如果這次請這幾個比陶家兄弟更臭名昭著的魔頭那就更會給萬飛龍以把柄而以武林盟主之名號召江湖各派一起以「正義」之名討伐「秋風幫」。蕭秋風深深知道無論多麼大的幫派也不足以和整個江湖為敵。畢竟眾怒難犯!這麼多年來兩派無論如何明爭暗鬥都打著維護正義的幌子,而沒有那一方敢撕掉虛假面具把自己的野心昭示天下!

  而自古的陰謀家也都恬不知恥把自己放在正義的一方,而把對手盡量圖抹成最為可惡的邪惡,因為就連他們都知道這樣一個道理——邪不勝正。所以他們都想做「正」的

  但是陶家兄弟和溫東陽卻不這樣認為。私下陶烜帶著一臉痛惜說:「照這樣下去『秋風幫』壽終正寢的那一日也就不遠了。」

  陶焰看著溫東陽說:「溫幫主,我們總不能看著這大好的基業毀於他的婦人之仁啊!」

  兄弟倆有點煽風點火的味道。溫東陽臉上浮出一縷讓人不易察覺奇怪表情。他對兩兄弟說:「那四個煞星來了讓們不要露面,先給他們安排一個僻靜的地方安頓下來。還有,」他看著兩兄弟說:「你們還認識什麼邪魔小丑,只要他們想要榮華富貴,就讓他們來,我溫東陽歡迎。他蕭秋風怕世人說閒話,我溫東陽不怕。」

  兄弟倆讚賞道:「溫幫主才是做大事的人啊!」

  溫東陽轉過身,臉上露出一絲詭異地冷笑。

  蕭秋風也得到線報萬飛龍已在這幾天前後派出兩批人,信上說這兩批人去向不明,可是現在就是傻子也能判斷出這兩批人在這緊要關頭衝著「秋風幫」來了。所以正真正最讓蕭秋風擔心地並不是周煜,而是「飛龍山莊」。

  蕭秋風決定先避其鋒芒,他下令幾個分舵動放棄了幾個大的地盤,把人馬收縮了一下形成拳頭的效應。然後又調動兩個分舵來杭州增加了總舵的力量,搜索岳天楊的人數也減少了一半。現在主要以官兵察亂黨為主了。

  現在杭州總舵以蕭秋風溫東陽為首,下面四個護法,陶烜、陶焰、馮冀、盧護法。五個舵主,慕容雁、黃風哪吒、左手劍陸南、鬼爪手鄭良、小溫候呂宏。還有近六十個堂主,這無疑是讓何對手都為之生畏的可怕力量!

  而化名「龍翔」的太子也答應到時有什麼變故會動用「屠龍會」的一切力量去幫秋風幫。對此蕭秋風深信不疑。他知道太子想成就他心中的那個夢想,如果不借助他的力量,是很困難的。

  岳天楊慢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三教九流的人穿梭其中。

  碰到好些秋風幫的人他也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也許他們跟本不會想到他還敢大搖大擺在街上閒逛。那句話說的不錯: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他聽到身邊兩個人在談論他。

  「那個岳天楊不知被秋風幫找到沒有?血洗『秋風幫』嘖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說這人是什麼來歷啊?」

  「依我看是一定是『飛龍山莊』請來的高人,沒聽到『飛龍山莊』放出風聲說此人是他們『飛龍山莊』的人嗎?」

  「聽說他現在中了慕容雁的毒,你說這慕容雁也真可怕,這樣歷害的高手都中了他的毒!」

  岳天楊上前搭訕說:「怎麼『秋風幫』還沒抓到這個姓岳的嗎?」

  那倆人看了一眼岳天楊其中一個說:「現在那小子不知躲在那個深山老林去了,我想『秋風幫』的人一時找不到他的。」

  岳天楊贊同地點點頭說:「有道理。要是我我也會藏匿起來。」然後又慢步向前去了。

  他正走著忽然身後一個聲音叫道:「這不是藍大爺嗎!」岳天楊一聽是黃嬌的聲音就回過頭。黃嬌狡黠地眨了下眼。黃家兄弟也跟著。他們走到岳天楊身邊。

  黃嬌低聲說:「你膽兒比我想的要大。」

  岳天楊笑了笑。他說:「我是藍大爺所以我膽大。」黃嬌也笑了。

  黃嬌他們回到酒樓聽雲說岳天楊出來轉悠就出來尋。現在岳天楊沒有內力,現在街道上到處是武林人士,要是出什麼意外的事就麻煩了。

  現在找到岳天楊黃嬌他們也就放心了。黃嬌對岳天楊說:「你要是想出來轉轉也得叫上我吧。」

  黃威笑著說:「是啊藍兄,一個人閒逛也無趣的很。」

  岳天楊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帶幾分歉意說:「下次一定叫上你們。」

  然後四人在街道上轉了一會。路過一家名為「醉雲閣」的酒樓,黃威說:「聽雲二說這家酒樓也幾道非常出名的菜,很多人不遠千里來杭州還來此品嚐。」黃嬌聽興趣很濃地說:「那我們就進去品嚐一下。」

  四人進了酒樓。裡麵食客很多,觥籌交錯猜令划拳好不熱鬧。小二上前慇勤上前笑容可掬。「幾位貴客裡面請。」

  黃威說:「給我們來一間雅間。」

  小二說:「那幾位請樓上請。」就前面引著幾人上樓。

  有一對青年也正好下樓,他們正好照面。兩青年正是周燁和周昊。周燁看著岳天楊,岳天楊也看著他,目光相對的那一刻,在他們的心裡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很奇妙的感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還有一種很讓人舒服地親切感。周燁對他笑了笑,岳天楊帶著笑意對他頷了下首。

  黃嬌也看著周燁,然後她又看看岳天楊,然後又把目光投向周燁。周燁友好的對她笑了一下。黃嬌也還之一笑。這一笑讓周家兄弟感覺好像淋浴在燦爛溫暖的陽光中一樣舒服。

  黃家兄弟有些警覺。黃威對岳天楊說:「藍兄我們上樓。」周燁主動地給岳天楊他們讓出路來。

  岳天楊他們上了樓,周家兄弟下了樓,然後他們又回頭彼此看了一眼。那一眼所包含的東西也許只有他們自己的心裡能夠體會得到。

  來到某雅座黃威問岳天楊:「剛才那青年你認識?」岳天楊說:「好像見過,卻不知什麼時候。」

  這時黃嬌對他說了這樣一句話:「你沒發現他和你,神似有點像?」聽黃嬌這麼一說黃威說:「的確有些地方有幾分相似。」

  周家兄弟出了酒樓後周昊問哥哥:「剛才那個人你見過嗎?」周燁想了想說:「好像是見過,可又偏偏想不起來了。」周昊說:「你的記性不是一直都很好嗎?」周燁說:「可是我偏偏想不起他是誰。」

  這時周昊又帶著感觸說:「剛才那姑娘笑起來可甜美啊!」

  周燁笑著對弟弟說:「有點暈了吧。」周昊笑了。

  兄弟倆現在就等父親來了。他們以接到消息,父親和十傑明日午後就可以到杭州城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22:42

第三卷- 第四十章:周煜與蕭秋風(2)

  岳天楊回到酒樓後還在腦海中一直回憶周燁。似曾相識之感是那樣的強烈,卻偏偏難以憶起是誰。但是毋庸置疑,他對這個年輕人充滿了好感。很希望下次還能見到他。

  徐球回來說他打聽到周煜明日午後就要到了。

  「只是,」徐球有點不甚明白。「秋風幫並沒有森嚴壁壘如臨大敵的樣子,反而張燈結綵還請了好多鼓樂手,像要歡迎什麼貴賓。」

  黃嬌聽了困惑地說:「蕭秋風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

  岳天楊感觸地說:「真要是這樣,那蕭秋風也算是能屈能伸又大局為重的人物了。我想他會盡量避免和『擁翠湖』發生衝突了。他現在的麻煩這麼多,妥善解決一件是一件。」

  黃嬌徐球也明白了蕭秋風的用意了。他是要化戾氣為祥合。看來「秋風幫」這次也要委曲求全了。做出這樣的決定,對一個睥睨江湖的大幫來說,也許需要勇氣。/

  黃嬌說:「要是蕭秋風妥善避免了和『擁翠湖』的這次衝突,那他就能專心應付『飛龍山莊』的發難了。也算他聰明,現在這個形勢,他要是再和『擁翠湖』鬧僵了,這次『秋風幫』可就是腹背受敵了!」

  徐球很失望地說:「這麼說是看不上熱鬧了?」

  他可是大老遠專程跑來的看兩大高手對決的。那些來看熱鬧的江湖人也都報有和徐球同樣的想法目的。要是「秋風幫」這次和「擁翠湖」化干戈為玉帛那不知要人多少失望了。

  岳天楊嘴上沒說心想你們也太小看萬飛龍了!這次好不容易讓他抓到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他一定會好好利用的。萬飛龍會不擇手段想盡一切辦法把這水越攪越渾的。就算蕭秋風和周煜想保持這水的清徹也不是容易之事。他太瞭解萬飛龍了。十九年前的那個晚上更是讓他「真正」認識了他。道貌岸然卑鄙無恥陰險狡詐心狠手辣!在他的眼裡,利益高於一切!

  「總之,」徐球帶著一份渴望說:「不管他們打不打,明兒我是一定要去睹一下周煜的風采。」

  黃嬌說:「一個半截老頭子還病懨懨地有什麼風采。」然後她又對岳天楊笑著說:「當然你和他就不同了。」徐球看出這黃四小姐是對岳天楊有意思了。

  岳天楊也決定明天去看一下。當年武林中的四大天王只有他和周煜沒照過面。那時周煜向他下挑戰貼只因碰到那件事沒有應戰。十九年後,周煜還想和他較量嗎?他想不會了,畢竟都是上了歲數的人了。上了歲數的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寬容理智而又不再爭強好勝了。他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第二日快中午的時候周煜一行人進入到了杭州境內。周煜坐在一輛馬車內,車篷車簾是紫色錦緞製成,很是醒目。

  擁翠湖十傑死了熊海現成了九人。他們身跨健馬,個個黑衣黑靴身披黑色披風,目光冰冷神情肅穆,手中兵器各不相同。有一種讓人敬畏的感覺。

  除雙臂壞高遠外餘下八傑是:封喉劍付真、鐵手碎石閆忠、擒龍抓喬平、柳葉刀白梅、大力鷹爪祈雄飛、飛雲腿張俊、雲中雁潘榮、還有一個叫霍郎中。

  擁翠十傑各有所能,這麼多年一直追隨周煜。也曾為『擁翠湖』立下不少汗馬功勞。他們之間也更是親如手足,這次熊海死於「秋風幫」黃風哪吒之手,噩耗傳到「擁翠湖」他們悲慟萬分。如今他們心中充滿了仇恨。昔日十兄弟,如今一人先去,這就像十指斷了一指,留下的是一份永遠都在難經彌補的殘缺。還有傷痛。

  但是周煜臨行前卻囑咐他們。去了杭州見到秋風幫的人要做到不卑不亢,不榮不辱。他們明白周煜的心情,畢竟現在,周煜的掌上明珠在人家手裡。他們也只能暫隱忍。但是這個仇他們不會忘記的。

  周家兄弟騎馬出城二十里迎接父親。兄弟倆下馬來到車前。

  車內的周煜沉聲問:「知道小羽的情況嗎?」

  周昊看了一眼看哥哥,他現在心裡很是忐忑不安,他生怕父親知道這件事也是因他間接導致而遷怒於他。

  周燁說:「我和小昊去『秋風幫』打探過了,小羽應該沒事的。」

  然後他們聽到父親咳嗽的聲音。

  周煜關心地詢問:「爹沒事吧?」

  「沒事。」車內的周煜問:「你們去秋風幫他們沒有為難你們嗎?」

  周煜說:「沒有,我想『秋風幫』現在的處境也不大可能再和我們翻臉了。」

  「這就好。」周煜聲音裡帶著幾分欣慰。「你們去『秋風幫』是誰接待的你們?」

  周燁說:「是一個叫陶烜的護法。」

  周煜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

  他們又行出十幾里的時候前面來了迎來二十多人。周燁他們盯著來人。他看出他們是「秋風幫」的人。他們都沒有帶兵器。

  為首的是盧護法和小溫候呂宏。他們的馬到跟著盧護法問:「請問車裡的可是『擁翠湖』的周大俠?」

  周昊挑釁著看著他們說:「是又怎麼樣?」他早對「秋風幫」一肚子火氣了。

  周煜不滿地瞅了弟弟一眼。他上前客氣地說:「車內正是家父。請問各位是?」

  盧護法他們下馬。「在下秋風幫護法盧達,這位是第四分舵的舵主小溫候呂宏,我們特奉蕭幫主之命出城恭迎周大俠。」

  周昊輕蔑地說:「就你們倆人帶幾個嘍囉這也算是恭迎!」

  盧護法聽了這話皺起了眉,臉上也有不悅的神色。本來出城迎接周煜這差事他不想來,可是護法級別的人也只有他沒有和周家磨擦過。所以蕭秋風指派他出城十里迎候周煜。把禮節先做到面上。沒想到周昊出言諷喻,心裡窩火可是又不好發作。

  周燁狠狠瞪了弟弟一眼,雖然不能失面子可是也不能做的太過。因為他清楚這次「秋風幫」和「擁翠湖」都有一個底線。不出這條底線大家表面無論多麼的虛與委蛇還是朋友,誰先出了這條底線,馬上就地變成敵人,也許很快就會刀兵相見。

  周燁笑著對盧護法說:「我兄弟年少,如有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小溫候呂宏接過話笑著打圓場說:「那裡那裡,週二公子談吐率直並沒有冒犯之處。」心中也覺得很是窩火。但是蕭秋風吩咐過他們要盡量對「擁翠湖」的人恭敬一些。他們也知道現在「秋風幫」是多事之秋。不然他們才不會買眼前這個毛孩子的帳。

  四車內的周煜一直沒有說話。來杭州城要人,雖然看似他處在劣勢,可是他知道他其實佔優。就占「秋風幫」多事之秋上!

  自己的兒子去「秋風幫」蕭秋風只讓一個護法出來接待,那這次蕭秋風讓一個護法和一個舵主來迎接他他就不屑與他們說話。更不可能掀起擋簾與他們見面。這也是從某種角度上與「秋風幫」爭高下。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這次「秋風幫」讓他親自登門要人就說明了「秋風幫」也打著同樣的主意。他不能失了「擁翠湖」的威風!

  所以他聽到周昊出言不遜也沒有表態。他知道周燁不會太讓秋風幫的人難堪的。有些事周燁辦的還是很讓他滿意地。

  然後兩處人向杭州而來。路上周煜和盧護法和小溫候呂宏友好的寒暄。盧護法和呂宏表面上無所謂,可是心裡覺得就像受到了侮辱一樣。這本來就是侮辱。他們十里外迎候,車內的周煜別說掀起車簾見他們一面,一句話也沒有。心想周煜也太傲氣了!

  一進杭州城周煜就從車窗裡看到了夾道歡迎他的武林人士。

  「周大俠好啊?」

  「周大俠別來無恙!」

  有點乾脆喊:「不能丟了『擁翠湖』的臉啊!」

  「擁翠十擊好威風啊!」

  「是啊是啊!『擁翠湖』天下第一!萬眾歸功心!……」

  明白點的一聽就知道喊這些話的可能是『飛龍山莊』的人。想用此低劣的伎倆起到離間的作用。雖然人群中有不少秋風幫的人可是人多嘴雜喊聲此起彼落他們也不知道這話是誰喊叫出來,也沒有辦法制止。

  周煜隔著窗口向人們頷首致意。場面雖然不能比雪玲瓏至新城盛況,但是這也足以體現周煜在江湖中不可動搖的地位。畢竟他是現在的江湖排名第二,十九年前四大天王中的人!

  盧護法和小溫候呂宏見此情形心中更是彆扭。蕭秋風到了一處也沒有這麼多熱情歡迎的人。

  岳天楊他們在人群中也沒有看到周煜。因為周煜很快就把窗簾放下了。岳天楊心裡有種別樣的心情,如果他有一日亮明自己的身份。到時那又是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情形!

  車至「秋風幫」門前停下。秋風幫大門口站著溫東陽和「秋風幫」一些重要的人等待周煜車駕。看著人們尾隨著周煜的馬車歡呼雀躍他心裡不住的冷笑。眼裡閃現著如槍鋒一樣的稅利的眼神。周煜雖然親自登門,但是好像卻佔盡風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23:05

第三卷- 第四十章:周煜與蕭秋風(3)

  周煜的馬車在「秋風幫」的大門前停下。這時鼓樂齊鳴,頓時人聲鼓樂交雜在一起響成一片,好不熱鬧。秋風幫的人心裡都有一種很憋氣的感覺。

  「秋風幫」能給周煜如此禮遇也算是開了先河了。這也是蕭秋風臨時做出的決定。本來周羽幫助岳天楊逃脫他們能以此為由和擁翠湖談些條件,就是放人也應該有一個放人的規矩。但是他們得線報「飛龍山莊」這幾日頻頻調動人馬,而確切的動向實在是讓人揣摩不透。總之一定是在運釀著一個大的陰謀。這個陰謀正在像片片陰霾在悄然聚合,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必將籠罩「秋風幫」!

  蕭秋風經過仔細的權衡利弊,只能改變原來對「擁翠湖」定下的態度。委曲求全一次度過這次危難!所以他決定這次就是要把周煜抬的高高的,讓那些希望他們倆家兵戈相向人的如意算盤打不下去。理智告訴他,現在絕對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蕭秋風的決定讓「秋風幫」很多人都為之不滿。他們覺得在「擁翠湖」面前示弱太窩囊了。這以後「秋風幫」威嚴何在?他們在江湖上以後還何以立足。總之是主戰聲一片。要把杭州城變成「擁翠湖」的墳墓。叫的最響的就是陶家兄弟黃風哪吒還有鬼爪手鄭良為首的一幫人。

  黃風哪吒更是口出狂言。「擁翠十擊徒有虛名!大力鋼鞭熊海一招就死在我的槍下。其餘九人我也讓他們做槍下亡魂!」

  陶烜也吹了起來。「上次那兩小子來幫中要人,當時我就給他們了點顏色,要不是幫主有令,那兩小子早讓我廢了!所以『擁翠湖』的人我們跟本就不必放在眼裡!來十個我們就殺他十個!來一百我們就宰他五十雙!」

  陶焰說:「是啊,溫幫主其實也是主戰的,唉,只是」他在眾人面前歎了口氣:「蕭幫人太瞻前顧後了。只要他一聲令下,我馬上帶人踏平「擁翠湖」!」

  「秋風幫」上下都在背後非議紛紛。這無疑給蕭秋風的形象造成了不小的負面影響。很多人對蕭秋風也有了看法。

  看到周煜的馬車停下。溫東陽的神情也由先前的冷笑換成了一副從容的微笑。

  周家兄弟和擁翠的九位高手下馬。溫東陽緩步走了過去。

  周燁走到馬車前把馬車簾掀起來,周煜從馬車裡下來。

  「擁翠湖」之王,這位傳奇似的人物,看上去要比他的實際年齡大一些。他中等身材,臉清瘦。略顯突起的顴骨上著呈現出一種病態般的紅潮。他的嘴唇看起來沒有什麼血色,凹下去的眼睛裡有一種讓人感到很沉鬱的東西。他身披一件黑色大氅。身子縮在裡面。好像怕冷。他給人的感覺冷漠而神秘。

  溫東陽看著下車的周煜,他聽說周煜的病怕冷。

  周煜下車後溫東陽上前說:「周兄你可是大貴客啊!四年前『點翠山莊』一別卻沒想到今日才見到周兄。聽說周兄這兩年染了病疾,東陽早想前去探望,怎麼奈幫中諸多事情纏身。這裡小弟向周兄弟謝罪了。」神情極為誠懇。

  周煜乾咳了兩聲。他露出一絲笑意說:「溫兄你太客氣了,我只是小疾而已,怎麼敢煩勞溫兄探視。溫兄有這片心周煜也就欣慰了。」

  然後他們在虛假的氛圍中寒暄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後溫東陽說:「周兄請吧,酒宴已經擺好,我們幫主早以恭候周兄大駕了。」

  然後溫東陽親切拉著周煜的手向裡走去。他們的各自的手下尾隨在後。「擁翠湖」剩下九傑沒有在這些人裡看到黃風哪吒。太過敏感的人蕭秋風也沒有讓露面。怕「擁翠湖」的人的人在感情上接受不了。

  他們走進「秋風幫」的會客大廳。然後周煜看他們看到在大廳的盡頭佇立一著一個人。他背對著他們。這是一個高大的背影,粗脖頸,肩寬背厚。

  這人轉過身來。他,蕭秋風,如今的江湖第一高手!他五官粗獷,精神抖擻。濃重的眉毛下一雙烔烔有神的眼睛。他身上有一種很威嚴的東西。就是不刻意顯露也無法掩飾。

  周煜和蕭秋風雖然是江湖兩大巨臂,可是卻從未謀過面。周煜看著蕭秋風,蕭秋風注視著周煜。如今江湖上最負盛名的兩個人對視著,他們的目光中閃顯出也只有他們自己才能體會到意境。這刻眾人也分明感覺到一種難以言明的東西在大廳裡擴散開來。

  然後蕭秋風露出微笑:「久聞周兄弟大名,今日能賁臨『秋風幫』,真『秋風幫』幸事。」

  周煜慢聲說:「蕭幫主過獎了。今日能一睹蕭幫主英姿,周煜也快慰之極!」

  「爹!」隨著一聲叫從側門出來周羽。她看上去很好。她上前問了兄長伯伯們好。她知道他們一定為她焦心了。當蕭秋風得知他的手下抓了周羽就下了命令要好好善待周羽不准出任何差錯。所以周羽在「秋風幫」內必沒有受什麼委屈,天天還有丫鬟伺候。

  現在沒等周煜要人就放出周羽出來與親人相見也是蕭秋風安排好的。周煜看到女兒無恙心裡很是慰藉滿意。那時高遠奔回「擁翠湖」報信後,周夫人急的得哭了,生怕女兒遭受什麼折磨。

  周煜看著蕭秋風。這次蕭秋風可是把事情都做到在情在理了。這也贏得了他的好感。他也深知如果不是這次情況特殊,飛龍山莊伺機而動,「秋風幫」是不會這樣好說話的。

  周煜帶著一份歉意對蕭秋風說:「小女無知,闖下禍事,而蕭幫主不予計較,大人大量周煜萬分感激。」

  然後對女兒說:「還不向蕭幫主請罪!」

  周羽上前恭敬地對蕭秋風說:「周羽無知,還請蕭幫主恕罪。」

  「周小姐言重了。」蕭秋風爽朗地笑道:「這次純屬是個小誤會。當時兩位公子來幫中要人,正好我和東陽都不在,手下的人又不知深淺。不然也不敢勞動周兄大架來解決這種小事了。」

  溫東陽笑道:「其實這也不算壞事,如果當時咱們在讓倆位公子把周小姐接走,我們『秋風幫』也不會請到周兄光臨了。」「哈哈哈……」幾人笑了起來。

  酒宴早已備好。蕭秋風請周煜入座。周煜坐下而周家兄弟和擁翠十傑卻恭敬地站立一旁。並沒有入座的意思。

  蕭秋風有些不解。他眉毛微皺似有幾分不滿。溫東陽和他對視一眼,眼中是一種別樣的目光。

  周煜看了一眼周燁。他這個人不善言語也不喜歡解釋。周燁笑著對蕭秋風解釋說:「蕭幫主有所不知,『擁翠湖』地位等級分明,出外父親在座,我等不敢坐。幫主好意謝過了,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能僭越。」

  周煜抱歉地對蕭秋風說:「我們『擁翠湖』的臭規矩讓蕭幫主見笑了。」

  蕭秋風無所謂地說:「既是周兄家規我也不會勉強。今天我陪周兄一醉方休。」

  然後他看了看周燁,當他聽溫東陽把周煜踩裂石磚的事告訴他後他很有點驚詫,如此年輕竟有這樣的功力,看來如今的「擁翠湖」更是不能小覷了。今日見到周燁見他相貌堂堂處事靈活心裡很是欣賞。可惜卻是周燁之子,心中甚是遺憾。

  畢竟這次在周羽的幫助下才讓「秋風幫」重犯逃脫了,「秋風幫」上下一定心中充滿怨懟。周煜這次帶人來「秋風幫」要人也是經過周密計劃的。他們把可能發生的事都想到並訂下了詳細的應對計劃。蕭秋風在江湖上聲名還不錯,但是溫東陽的可怕是出了名的,周煜不得不防此人設計。他們最怕就是「秋風幫」動用慕容雁給他們下毒。聽說血洗「秋風幫」的岳天楊都著了慕容雁的道,他們更是不是得不防。這次入杭州,無異涉龍潭虎穴。也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也許什麼事都會發生!

  所以來杭州一行人吃喝的都要經過十傑中的霍郎中驗過和親自嘗後其餘人才能進食。

  而只要「秋風幫」的宴請就只有周煜一人入席應付。而剛才周燁的那個理由也說的過去。就算下毒也只中周煜一人而已。而他是不能駁蕭秋風面子的,就算讓毒死!如果他要是再找藉口推辭那他也無顏立足江湖了。

  蕭秋風、周煜、溫東陽,這江湖上如日中天的三個人物如今坐在一起開懷暢飲。周煜和蕭秋風也都閉口不談熊海之死。因為他們都是聰明人。現在的氛圍都是他們想要的。儘管很虛假。

  周煜他們進了秋風幫後岳天楊他們也就回酒樓。半道上岳天楊迎面碰到了一個女子,她雖然身材娉婷模樣長的卻較醜。她手裡拿著些女孩子用的東西。

  岳天楊和她目光交錯了一下。怎麼會是她?這個女子岳天楊認識。就是他在山中看到洗澡的那個侏儒女子兩個丫鬟中的一個。是那個丑姑娘。她沒有認出岳天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走過去了。現在岳天楊和當時在山裡簡直就判若兩人。

  岳天楊覺得這個姑娘的眼神還像一個人。雖然他們只目光短暫的交錯了一下。像誰?

  ***************

  周煜的馬車在「秋風幫」的大門前停下。這時鼓樂齊鳴,頓時人聲鼓樂交雜在一起響成一片,好不熱鬧。秋風幫的人心裡都有一種很憋氣的感覺。

  「秋風幫」能給周煜如此禮遇也算是開了先河了。這也是蕭秋風臨時做出的決定。本來周羽幫助岳天楊逃脫他們能以此為由和擁翠湖談些條件,就是放人也應該有一個放人的規矩。但是他們得線報「飛龍山莊」這幾日頻頻調動人馬,而確切的動向實在是讓人揣摩不透。總之一定是在運釀著一個大的陰謀。這個陰謀正在像片片陰霾在悄然聚合,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必將籠罩「秋風幫」!

  蕭秋風經過仔細的權衡利弊,只能改變原來對「擁翠湖」定下的態度。委曲求全一次度過這次危難!所以他決定這次就是要把周煜抬的高高的,讓那些希望他們倆家兵戈相向人的如意算盤打不下去。理智告訴他,現在絕對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蕭秋風的決定讓「秋風幫」很多人都為之不滿。他們覺得在「擁翠湖」面前示弱太窩囊了。這以後「秋風幫」威嚴何在?他們在江湖上以後還何以立足。總之是主戰聲一片。要把杭州城變成「擁翠湖」的墳墓。叫的最響的就是陶家兄弟黃風哪吒還有鬼爪手鄭良為首的一幫人。

  黃風哪吒更是口出狂言。「擁翠十擊徒有虛名!大力鋼鞭熊海一招就死在我的槍下。其餘九人我也讓他們做槍下亡魂!」

  陶烜也吹了起來。「上次那兩小子來幫中要人,當時我就給他們了點顏色,要不是幫主有令,那兩小子早讓我廢了!所以『擁翠湖』的人我們跟本就不必放在眼裡!來十個我們就殺他十個!來一百我們就宰他五十雙!」

  陶焰說:「是啊,溫幫主其實也是主戰的,唉,只是」他在眾人面前歎了口氣:「蕭幫人太瞻前顧後了。只要他一聲令下,我馬上帶人踏平「擁翠湖」!」

  「秋風幫」上下都在背後非議紛紛。這無疑給蕭秋風的形象造成了不小的負面影響。很多人對蕭秋風也有了看法。

  看到周煜的馬車停下。溫東陽的神情也由先前的冷笑換成了一副從容的微笑。

  周家兄弟和擁翠的九位高手下馬。溫東陽緩步走了過去。

  周燁走到馬車前把馬車簾掀起來,周煜從馬車裡下來。

  「擁翠湖」之王,這位傳奇似的人物,看上去要比他的實際年齡大一些。他中等身材,臉清瘦。略顯突起的顴骨上著呈現出一種病態般的紅潮。他的嘴唇看起來沒有什麼血色,凹下去的眼睛裡有一種讓人感到很沉鬱的東西。他身披一件黑色大氅。身子縮在裡面。好像怕冷。他給人的感覺冷漠而神秘。

  溫東陽看著下車的周煜,他聽說周煜的病怕冷。

  周煜下車後溫東陽上前說:「周兄你可是大貴客啊!四年前『點翠山莊』一別卻沒想到今日才見到周兄。聽說周兄這兩年染了病疾,東陽早想前去探望,怎麼奈幫中諸多事情纏身。這裡小弟向周兄弟謝罪了。」神情極為誠懇。

  周煜乾咳了兩聲。他露出一絲笑意說:「溫兄你太客氣了,我只是小疾而已,怎麼敢煩勞溫兄探視。溫兄有這片心周煜也就欣慰了。」

  然後他們在虛假的氛圍中寒暄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後溫東陽說:「周兄請吧,酒宴已經擺好,我們幫主早以恭候周兄大駕了。」

  然後溫東陽親切拉著周煜的手向裡走去。他們的各自的手下尾隨在後。「擁翠湖」剩下九傑沒有在這些人裡看到黃風哪吒。太過敏感的人蕭秋風也沒有讓露面。怕「擁翠湖」的人的人在感情上接受不了。

  他們走進「秋風幫」的會客大廳。然後周煜看他們看到在大廳的盡頭佇立一著一個人。他背對著他們。這是一個高大的背影,粗脖頸,肩寬背厚。

  這人轉過身來。他,蕭秋風,如今的江湖第一高手!他五官粗獷,精神抖擻。濃重的眉毛下一雙烔烔有神的眼睛。他身上有一種很威嚴的東西。就是不刻意顯露也無法掩飾。

  周煜和蕭秋風雖然是江湖兩大巨臂,可是卻從未謀過面。周煜看著蕭秋風,蕭秋風注視著周煜。如今江湖上最負盛名的兩個人對視著,他們的目光中閃顯出也只有他們自己才能體會到意境。這刻眾人也分明感覺到一種難以言明的東西在大廳裡擴散開來。

  然後蕭秋風露出微笑:「久聞周兄弟大名,今日能賁臨『秋風幫』,真『秋風幫』幸事。」

  周煜慢聲說:「蕭幫主過獎了。今日能一睹蕭幫主英姿,周煜也快慰之極!」

  「爹!」隨著一聲叫從側門出來周羽。她看上去很好。她上前問了兄長伯伯們好。她知道他們一定為她焦心了。當蕭秋風得知他的手下抓了周羽就下了命令要好好善待周羽不准出任何差錯。所以周羽在「秋風幫」內必沒有受什麼委屈,天天還有丫鬟伺候。

  現在沒等周煜要人就放出周羽出來與親人相見也是蕭秋風安排好的。周煜看到女兒無恙心裡很是慰藉滿意。那時高遠奔回「擁翠湖」報信後,周夫人急的得哭了,生怕女兒遭受什麼折磨。

  周煜看著蕭秋風。這次蕭秋風可是把事情都做到在情在理了。這也贏得了他的好感。他也深知如果不是這次情況特殊,飛龍山莊伺機而動,「秋風幫」是不會這樣好說話的。

  周煜帶著一份歉意對蕭秋風說:「小女無知,闖下禍事,而蕭幫主不予計較,大人大量周煜萬分感激。」

  然後對女兒說:「還不向蕭幫主請罪!」

  周羽上前恭敬地對蕭秋風說:「周羽無知,還請蕭幫主恕罪。」

  「周小姐言重了。」蕭秋風爽朗地笑道:「這次純屬是個小誤會。當時兩位公子來幫中要人,正好我和東陽都不在,手下的人又不知深淺。不然也不敢勞動周兄大架來解決這種小事了。」

  溫東陽笑道:「其實這也不算壞事,如果當時咱們在讓倆位公子把周小姐接走,我們『秋風幫』也不會請到周兄光臨了。」「哈哈哈……」幾人笑了起來。

  酒宴早已備好。蕭秋風請周煜入座。周煜坐下而周家兄弟和擁翠十傑卻恭敬地站立一旁。並沒有入座的意思。

  蕭秋風有些不解。他眉毛微皺似有幾分不滿。溫東陽和他對視一眼,眼中是一種別樣的目光。

  周煜看了一眼周燁。他這個人不善言語也不喜歡解釋。周燁笑著對蕭秋風解釋說:「蕭幫主有所不知,『擁翠湖』地位等級分明,出外父親在座,我等不敢坐。幫主好意謝過了,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能僭越。」

  周煜抱歉地對蕭秋風說:「我們『擁翠湖』的臭規矩讓蕭幫主見笑了。」

  蕭秋風無所謂地說:「既是周兄家規我也不會勉強。今天我陪周兄一醉方休。」

  然後他看了看周燁,當他聽溫東陽把周煜踩裂石磚的事告訴他後他很有點驚詫,如此年輕竟有這樣的功力,看來如今的「擁翠湖」更是不能小覷了。今日見到周燁見他相貌堂堂處事靈活心裡很是欣賞。可惜卻是周燁之子,心中甚是遺憾。

  畢竟這次在周羽的幫助下才讓「秋風幫」重犯逃脫了,「秋風幫」上下一定心中充滿怨懟。周煜這次帶人來「秋風幫」要人也是經過周密計劃的。他們把可能發生的事都想到並訂下了詳細的應對計劃。蕭秋風在江湖上聲名還不錯,但是溫東陽的可怕是出了名的,周煜不得不防此人設計。他們最怕就是「秋風幫」動用慕容雁給他們下毒。聽說血洗「秋風幫」的岳天楊都著了慕容雁的道,他們更是不是得不防。這次入杭州,無異涉龍潭虎穴。也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也許什麼事都會發生!

  所以來杭州一行人吃喝的都要經過十傑中的霍郎中驗過和親自嘗後其餘人才能進食。

  而只要「秋風幫」的宴請就只有周煜一人入席應付。而剛才周燁的那個理由也說的過去。就算下毒也只中周煜一人而已。而他是不能駁蕭秋風面子的,就算讓毒死!如果他要是再找藉口推辭那他也無顏立足江湖了。

  蕭秋風、周煜、溫東陽,這江湖上如日中天的三個人物如今坐在一起開懷暢飲。周煜和蕭秋風也都閉口不談熊海之死。因為他們都是聰明人。現在的氛圍都是他們想要的。儘管很虛假。

  周煜他們進了秋風幫後岳天楊他們也就回酒樓。半道上岳天楊迎面碰到了一個女子,她雖然身材娉婷模樣長的卻較醜。她手裡拿著些女孩子用的東西。

  岳天楊和她目光交錯了一下。怎麼會是她?這個女子岳天楊認識。就是他在山中看到洗澡的那個侏儒女子兩個丫鬟中的一個。是那個丑姑娘。她沒有認出岳天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走過去了。現在岳天楊和當時在山裡簡直就判若兩人。

  岳天楊覺得這個姑娘的眼神還像一個人。雖然他們只目光短暫的交錯了一下。像誰?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4-11 22:23:25

第三卷- 第四十一章:浮出水面慕容雁(1)

  回到酒樓後岳天楊心裡還在想著那個姑娘的眼神。終於,在他的腦海中就像靈光閃現一樣,他終於想起那個眼神是誰的眼神了!這個姑娘就是那個在小綠家那個蒙面女啊!而她是慕容雁的人,那麼,那個在山中被自己無意窺視到的沐浴祼女就是那神秘莫測的慕容雁了!

  一定早她!就是她!岳天楊在時候是那樣的興奮!

  終於可以有這個慕容雁的一點線索了。他現在不光知道一直在江湖上最為神秘的慕容雁不光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侏儒。

  難怪她這樣的神秘,下毒不親自出手,她身體上的缺陷只能讓她把自己嚴實的隱匿起來而不被任何人發現。越是神秘她就越是強大,如果暴露了,也許她只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

  慕容雁竟然是她!岳天楊此時對她也真不知是一種什麼的心情。在深山中無意窺視到慕容雁沐浴,心中一直存有幾許愧疚。沒想到如今讓他功力全無差點喪命的也正是她!

  不知道慕容雁是她的時候,他恨透了這個用毒高手。決定他得到解藥恢復功力後就殺了他!也為那些死在他手上而難以瞑目的人雪恨了。他今生最為鄙視地就是用卑鄙手段害算別人的人。用毒的就是這種人。現在知道她就是慕容雁,見到她後,他應該如何而為?

  他心裡歎了口氣。他暫時不想這些了,總之現在他知道了慕容雁的真實身份了,他恢復功力也有希望了。不然現在他什麼也做不成。這些天鬱悶之極。現在的他的心情順暢了。

  岳天楊把這事告訴了黃嬌。黃嬌聽後也是那樣興奮。她激動地說:「你終於能恢復功力了!」

  岳天楊說:「現在我們得想到她,然後才能找到慕容雁。不然我們很難找得到慕容雁。」

  黃嬌說:「我記得她的模樣,我會出去好好找的。再讓雲二他們也出去幫著找。」

  岳天楊說:「這麼大的杭州城想找到她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我們找也讓徐球幫下忙,他認識的人多,而且他也好打聽事。」

  黃嬌笑著說:「對,這可是個大能人。」。

  徐球回到酒樓後岳天楊把事情告訴了他。並讓他幫忙找一下。讓徐球覺得興奮的是。他,終於知道了慕容雁的底線了。越是神秘的事情,徐球越有興趣。他也替岳天楊高興。

  岳天楊現在的心情很好。他把那個丑姑娘的相貌特徵詳細的告訴了徐球。

  徐球當場拍著胸說:「你放心岳大哥,我徐球一定會在杭州城把慕容雁的住所給你找出來。」黃嬌笑吟吟地看著徐球。讓徐球為之神魂一蕩。

  黃嬌說:「別說找到慕容雁,就是找到她的丫鬟我也要重重獎賞你。」

  徐球笑著說:「那可就謝謝黃嬌小姐了!」他現在正缺錢花。

  「對了徐球,」黃嬌問他:「周煜他們那邊的有什麼消息?」

  徐球喝了口茶說:「聽說蕭秋風設宴招待了周煜,並且沒有提任何條件放了周煜的女兒。看來他們是打不起來了。唉!」徐球一臉失望。這次他所期待的熱鬧並沒有發生。

  黃嬌說:「萬伯伯一定沒想到蕭秋風這次竟然委曲求全,看來『飛龍山莊』這次是難以趁火打劫了。」徐球說:「人們都本來以為這次『秋風幫』要有大麻煩了,卻沒想到『擁翠湖』和『秋風幫』握手言合。聽說周煜後日還要在『醉雲閣』酒樓回請蕭秋風溫東陽。我想兩家不可能再打起來了。」

  「這個未必,」岳天楊說:「只要周煜一天沒離開杭州,事情就有突變的可能。」

  徐球很是惑然。「岳大哥照你的意思他們還有可能打起來?我想不會了吧?現在他們的事情以經愉快解決了。看樣子還成了朋友。」

  黃嬌說:「我想打起來也不容易了。再沒有打的理由了啊!」

  「世事變幻莫測,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岳天楊看著黃嬌說:「你也太小瞧你的萬伯伯了。」這時岳天楊臉上的神情叫他們難以勘懂。

  黃嬌問徐球:「那周煜現在下榻那家客棧?」

  徐球說:「是一家不大的客棧,『如歸客棧』周煜把那家客棧全包了下來。『擁翠十擊』把守各個門口,一般的人不讓進。」然後他帶著一份渴望說:「這麼說還有戲看了?這戲還沒完?」

  岳天楊說:「只要周煜不走,這戲就沒有完。」

  徐球笑著說:「這就好,我等著瞧好戲。」

  黃嬌對他說:「要是讓蕭秋風和周煜聽到這話,我保證你活不到明天。」

  「嘿嘿……」徐球用手摸著腦袋說:「這不是他們沒聽到嗎。而只有岳大哥和黃小姐聽到。所以徐球我命還長著吶。」

  黃嬌送給徐球一個甜甜地微笑,徐球心神又是一蕩,覺得心都似要飄起來了。黃嬌對她說:「兩天之內找不到慕容雁,我雇一百人把你剛才說的話在城裡大聲地各說一百遍,而且還要告訴別人,是大名鼎鼎的徐球說的。」

  黃嬌話音剛落徐球就差點從椅子上一頭載下來。他一臉苦相說:「黃小姐我徐球可一般不輕易服人,現在我算是服了你了。」黃嬌看著他那樣子嬌笑起來。

  徐球走後黃嬌對岳天楊說:「其實他這個人不錯。」

  岳天楊點點頭說:「雖然他是個小人物,可是他卻比一些道貌岸然敗絮其內的偽君要強百倍。所以人真是不可貌相。」

  黃嬌感觸地說:「就像杜湘和陳西浩。」

  岳天楊說:「對,就像杜湘和陳西浩。」

  黃嬌岳天楊他們出去在杭州城的大街小巷轉了個遍也沒有再碰以那個醜陋的女子。傍晚時分他們失望地回到酒樓,決定明天再出去碰下運氣。徐球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找到了線索沒有。

  第二日午時周煜在『醉雲閣』酒樓回請了蕭秋風和溫東陽。周煜打算明日帶著兒女去城外『杜家莊』拜訪一下自己已金盆洗手隱退江湖的老友杜明江,後日起身就回擁翠湖。

  這次『擁翠湖』和『秋風幫』沒有發生叫他憂慮地摩擦並妥善的解決了此事他很高興。這些年『擁翠湖』一直過著世外桃源般的寧靜生活。他不想讓江湖中紛爭的血流到景色怡人的『擁翠湖』。更不想自己的親人們捲入到江湖中那永遠也無休止的廝殺中。

  當然他周煜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如果流血之事找上他的時候,他也會以血還血!這麼多年,他一直奉行著人不犯我我亦不犯人的宗旨。由於『擁翠湖』的人一般不在江湖上行走惹事,又基於『擁翠湖』的勢力,這麼多年來『擁翠湖』你一個沒有任何風暴來襲的平靜港灣。

  這些年有很多厭倦江湖紛爭的武林人士,去『擁翠湖』尋求身心的恬靜棲息,來者只要不是黑道中人周煜一概不拒。

  所以為了維繫『擁翠湖』這片『世外小桃園』的祥瑞生活,生活在『擁翠湖』的每一個人都會心甘情願為『擁翠湖』拋頭顱灑熱血!所以,『擁翠湖』的死士多!

  喋血江湖的日子,周煜現在厭了也倦了。他也不在呼江湖中把他排第幾了,排的越高你也越不要想有太平。

  只是折了熊海讓他心痛。他知道餘下九傑個個心中想親手殺了黃風哪吒為熊海報仇,他也想。當然不是現在的時候。

  他當面對剩下的九傑說:「現在沒有發生讓我擔憂地事,『秋風幫』這次給足了我們的面子,我們就算想找黃風哪吒報仇也不能再此時發難。所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九傑齊聲說:「明白!」他們知道周煜的意思。這個仇並不是不讓他們報,只是不是現在。『秋風幫』給了他們臉,他們不能給臉不要臉!

  蕭秋風和溫東陽在酒宴散後回到秋風幫。溫東陽帶著強烈地不滿對蕭秋風說:「周煜也太過分了!我們這次對『擁翠湖』這樣大人大量仁至義盡他們卻處處防備。據報,『擁翠湖』和『天山派』八百人還在待命,隨時而動。」

  蕭秋風背著雙手背對溫東陽。他說:「這也不能怪他們,身在險地,不得不防!要是換了我也一樣。」

  溫東陽走近他說:「其實這也是一個正好把『擁翠湖』一網打盡的好時機,『擁翠湖』現在在江湖上的聲望很高,這幾年投奔『擁翠湖』的人也越來越多,遲早會成我幫大業的絆腳石,現在『擁翠湖』精英盡在杭州,這是一個好機會,只要把他們解決了,那『天山派』和『擁翠湖』湖的八百人跟本不足掛齒!」他見蕭秋風沒做聲繼續說:「我們可以動用慕容,要是他們防的實在太緊慕容沒有下手的機會……」

  「如果慕容沒有機會你還有什麼方案?」蕭秋風打斷他的話沉聲問。

  溫東陽說:「那我們就調集幫中精銳,再調兩百弓弩手,把客棧圍他個水洩不通。然後放火燒客棧,就算他們能衝出幾個到時我和黃風等人也會解決他們的!你放心,到時候我不會讓一個人活著離開杭州城!」




歡迎光臨 SOGO論壇 (https://oursogo.com/) Powered by OURSOG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