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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孤鴻殘月] [神魔異誌] [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1:08     標題: [孤鴻殘月] [神魔異誌] [全書完]

小序:

    厭倦了紅塵的困擾,司馬平選擇了隱居。
    然而天不隨人願,他選定的地方原來是上古留下的神跡。

    而為了他這一刻的決定,有人已經等了整整八百年了。

    人的命運據說都是早就注定了的,而逍遙的神、魔、仙、佛竟然也逃不出宿命的安排,又有幾個人能料到呢。

    司馬平的隱居,正是神、佛的宿命,精誠所至,命運有時對鬼、妖都是很公平的。當然,最得意的還是司馬平殺怪除魔,廣收美人,這是《神魔異誌》的故事

《 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0-5-23 21:45 編輯 》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2:23     標題: 第一卷 第一章 天堂

給母親的墳塋叩了三個頭之後,司馬平望了一眼身後。

一條小路從樹林中逶迤而出,從這父母的埋骨之地到外面的世界也就不過100多米的距離,兩邊卻是如此不同的世界。在這黃昏時分,天籟從四周升起,這裡好似天堂。這是他最喜愛的環境,寧靜、自然。在這裡可以盡情地聆聽創世的沉吟——.可惜這裡離紅塵太近了。

    外面這個世界再也沒什麼讓他牽掛的東西了!

幾年前,恩愛的妻因車禍離開了他,去年唯一的女兒和青梅竹馬的戀人成了家,今年她們也有了自己的女兒。女婿是個讓人放心的人,事業也不錯。相信他們的日子過得一定不會不好。如今年邁的母親也收起了對他一生的牽掛離開這個世界,這世界真的沒什麼讓他留戀的東西了。

    紅塵多可笑,但真能笑的又有幾人?司馬平覺得自己或許是稍微能笑的幾人之一,比起那麼多掙扎求生的人來說,自己畢竟還能選擇。


從叩別母親的那個黃昏到今天,差不多過去100多天了。這些天司馬平也沒閑著。他結束了生意,把家財留給女兒,把採購的東西寄到目的地,然後留一封信給女兒,只說自己周遊世界去了。女兒並不會太為他擔心,這點他能確定,因為以前他也有過獨身出遊的經歷,不過掛念總是難免的,畢竟此去可能要好長時間不再回來。當然,永別是不可能的,司馬平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真能放得下。

自從12年前偶然發現現在這個所在,心裡就一直希望有一天能來此隱居。那次本來是和幾個朋友一起探險這片原始森林的,中途一次小小的事故使他在這片森林中獨處了5夜6天,雖然是九死一生,但收穫也不小――發現了這個世外桃園。

   
這裡是山間的一片窪地,,四周都是不高的山頭,山坡還很平緩,谷地面積有10個足球場大小,平整異常,整個地長著沒膝的野草,只有在靠近山腳的地方才有樹,越向上樹越高大。從平地望四周,山高不超過500米。其實司馬平知道,這四周山頭海拔都在2500以上,山坡的另一面都是森林、峭壁,無法登頂的。這山間的平地,實在是異數。

   
進入這裡的道路是那次迷路時無意間發現的。有點像武俠小說中發現秘笈的通道。當時也是因為好奇,而且也確有收穫。那是一個天然的山洞,不深,一目可以了然。當時走投無路之下一番瞎找,在山洞的左側發現一條亂石虛掩的通道,有明顯的人工開鑿的痕跡,於是就找到了這裡。

   
正午的陽光照著翠綠的草地,不知名的小花星星點點的開著。記得現在應該是陰曆的12月份,接近年關,應當是一年中最冷的季節,雖然這裡地處蜀中,但這海拔2000多米的高度也不該如此溫暖,如果那片平地上種的都是桃李,說不定現在還能花滿枝頭呢!

   
這裡以前肯定有人居住過。這條過道前半截是天然的裂縫,後半程絕對是人工形成的,近2米高寬也近2米橢圓型通道,長估計近200米,四面光滑如鏡,好像塗了一層釉。如果真是人為,光這條通道就是一個奇跡。

   
司馬平現在居住的石室也是人工開鑿的。所不同的是這間石室好像是從整塊岩石上雕出來的,四邊方方正正。一張石床,一張石桌,幾個石蒲團。都和地面渾然一體,整個石室就是一個石雕藝術品,真讓人歎為觀止。

    石室左側100米處,一道泉水形成一個10米見方的水潭,水清澈甘冽。山腳的樹林中,野果累累,在這裡生活絕對無憂。真是個隱居的好地方!

   
石桌上還是纖塵不染。好像這裡一直住著一個勤勞的主婦。桌上人像依舊鮮活如初,那是一個盤腿打坐的人像,背景是一片星空,奇怪的是圖像並不是雕刻或者畫的,而是深深印入石頭裡邊,人影仿佛是立體的。仔細想來,只有20世紀的印刷術才可能做到。當初桌上還有一卷圖書,現在那卷書正攤在司馬平的膝上。書上有一組打坐的圖像,那些圖像司馬平已經研究了10多年,一直不知所云,到是卷上僅有的兩字“心煉”引起他的興趣,仔細想來,奧妙無窮。

   
書上的圖像共有九九八十一幅,主體都是一個打坐的人像。分為九組,圍成九個圓,每個人像都打著不同的手印,有的是單純的一個,有的是變化的數個。這些天來,司馬平終於把那麼些圖形記熟,可以準確無誤地連貫地做出來,這花了他差不多3個月的時光。好在現在他有的是時間。本來他並不想去研究那些複雜的手勢,但這卷書非比平常。雖然得到已經好久了,可是一離開這間洞室,書上的字畫就全部隱匿不見了,就如那傳說中的天書一般――想來流傳在紅塵中的無字天書也是如此。在某個地方,無字就會變成有字。

   
大部分的時間,司馬平都是在室內打坐,學石桌上的圖像。有時胡思亂想,有時入靜,用心去感覺世界。有時聚氣丹田,練道家的養身功。這裡的靈氣異常充足,稍稍凝神,丹田之氣就飛快凝聚,以至於司馬平不敢一直意守丹田,一旦感到丹田氣足就意守其他大穴。年輕時學過的道家養身功這時派上了用場,這些天來,居然全身36處大穴都氣足欲裂,內氣充盈於奇經八脈之中,稍有不慎,真可能會發生走火入魔那種事.因此他靜坐時也不敢意守於一了,只是入靜,用心去感觸自然。

   
這裡是一個如此靜寂的世界,除了風聲雨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響。這些天來,司馬平沒有看到一隻小鳥、一隻野兔、一隻老鼠、甚至一隻螞蟻。山腳矮樹林中累累的果實,居然沒有生命光顧,實在讓人納悶——這是一個被生命遺忘的角落,司馬平的出現不知是天意還是偶然。

   
這一天風雨交加,算來山外已是春夏之交了。一道道閃電撕扯著天幕,不時有落雷砸入那片草地,驚天的雷鳴在山間滾響,奇怪的是這閃電不是落在四周的山頂,就是砸向平地的中心,好像那裡豎著一根避雷針似的。

   
又一個閃電落下,石室內藍幽幽的光閃閃滅滅。司馬平驚奇地發現,石桌前的蒲團上好像有個人影。那人端坐著,雙手不停地結著手印。那些手印司馬平非常熟悉,正是那卷書上的手法。只見他忽快忽慢、時靜時動,反反復複地結著手印,在電光中仿佛是電影一般。司馬平目瞪口呆地看著,用心地記著,不敢稍動,生怕驚動了那個人影。

   
還是在很小的時候,司馬平就知道有這種自然現象。據科學研究發現,那是因為周圍的環境富含鐵磁礦,在雷電時鐵礦中形成電流,這時鐵礦體就變成了原始的錄影機。現代錄影機的錄影帶也是用磁鐵粉製成的,原理一樣。在遇到和錄影時相同的環境時,影像就會重放。那麼奇異的事想不到在這也能碰到。

    終於雲收雨歇了。

    月光如水銀般的瀉下,水珠在草尖跳躍著,滿眼都是晶瑩的閃光。夜異常美麗。

   
司馬平還沒有從剛才的震撼中清醒過來。那八十一個手印不停地在他腦海中翻滾,不自覺間,他也在桌前坐了下來,手上也結出一個個手印。隨著手印,司馬平發現原來充盈在全身36處大穴和奇經八脈中的氣息旋轉起來,最後全部向丹田彙聚,丹田處的氣息越聚越小,越來越凝固。其他穴位中的氣息不斷地向丹田聚集,又不停地從外面吸入靈氣。時間飛快地流逝,司馬平不知道這時他呼吸已經斷絕,身上發著淡淡的光。要是外人看見,不懷疑是神仙才怪呢!

   
丹田的氣團變得越來越大,又收縮成一團,一遍一遍地重複著。第九遍時氣團已變成無色,只是隱隱約約地感到它在那兒。這時身體其他部位已經不再吸收外面的氣息了。停在最後一個手印上,司馬平覺得好像有一層透明的光包著自己,丹田中隱隱約約有一團氣在滾動,氣息中間還有一個淡淡的人影——這和傳說中道家的孕丹是何等的相似呢!

    難道真的有神仙,真的有元神出竅!

   
當司馬平靜下心來重新審視自己時,不禁大吃一驚。身上的皮膚變得如魚鱗一般,隨便就能揭下一片來,露出下面粉紅的新皮。頭髮長了半尺,原來花白的頭髮掛在新長的黑髮下,怪模怪樣的。渾身有一股怪異的氣味,衣服也短了許多。

    究竟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這是不是叫脫胎換骨?那一卷到底是什麼書?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

    山中不知歲月,人間已換春秋。

    所有計時的鐘錶都停止了,司馬平不禁後悔沒有帶一個電子鐘來。外面的景色一成不變,草不枯,樹不凋,若沒有野花的花開花落,真要懷疑這是一個模擬的世界。

   
這次入定一定有不短的時間,司馬平整個人都變了模樣。現在的他看上去絕不會超過25歲,黑髮紅唇,肌膚細嫩紅潤,就是說18歲也不為過。司馬平驚喜之餘不由得犯愁——這樣子怎麼能去見女兒!

   
這些天再在石室內靜坐,再也感覺不到室內激蕩的靈氣,而現在這個身體對司馬平來說,也是非常的陌生。首先是身輕如葉,好像一陣風就能把自己吹起。還有就是身體的柔軟度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只要能想到的動作都能輕而易舉地完成,就是武俠電影上用特技製造出來的花俏的動作,也能輕而易舉地搞定。

    乖乖隆的東,好像一不小心成了超人,要是出去拍電影,至少能做一個無與倫比的特技替身。

   
到現在為止,司馬平還從沒有進入過那片草地。那絕對是大自然織就的一張精美的地毯。碧綠的底色,鮮豔奪目的各色小花。若走個人在中間,有一種荼毒造化的感覺。但那晚的驚雷使他興起了好奇心。必竟這地方充斥著神奇,說不定在那草地的中間也蘊藏著秘密。

   
週邊的10余米毫無異常,再往裡走,就能感覺到空間裡充斥著一股神秘力量。那麼溫暖,如冬日的陽光。原來草叢下面並非全是黃土,間隔地有石條平整鋪墊的小徑,有的石條上還雕刻有圖案。在草地的中心,原來還有一塊平地,那是一塊直徑10米左右的石坪,四周雕刻著九條身上冒火的飛龍,龍頭都向著中心。中心是兩條轉動的魚,形如太極。這片草地的上面,遠古的時候很可能有一群建築,那些石條的小徑和這個精雕細刻的石坪,絕對是前人的遺跡。

   
陽光溫暖而明淨,從這中間向外看去,外面錯落著七個山頭,繞成一圈,而外邊看起來平整的草地原來也並非如此,中間一圈圈的石徑放射狀的向外伸展,有石徑的地方草明顯地有一點向下的凹陷。就像是麥田怪圈。山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在石坪的中間匯成風柱,旋轉著沖向天際。

   
司馬平闖入風圈,只覺的自己快飛起來了。就在那一瞬間,風突然停了,全無症兆,突然間就停了。四周靜悄悄的,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慢慢地升騰。一陣心慌的感覺湧來,司馬平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在石坪中心坐下來,擺開印結,讓丹田的內息漫遍身體。司馬平重新感到太陽的溫暖。內息在丹田徐徐轉動,靈氣滲入皮膚,不停地湧入。司馬平不禁大喜,在石室中已經無法收到靈氣了,想不到又找到一個練功的好地方。

   
高興的時間並沒有沿續多久。進入身體的靈氣越來越快,而且越來越強,丹田根本無法全部收納,司馬平想收功停下來,可是內息根本不聽使喚。丹田好像是一個強大的磁體,吸引著外面爆炸般增強的氣息。他現在就像一個盛水的瓶,裝滿了還在裝,不知會不會爆裂。

    陽光變的有些刺眼,風好像又動了起來。

   
強暴的氣息如一張繭,而現在的司馬平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蛹。壓力漸大,渾身的骨頭都像要碎裂開了,皮膚肌肉首先受不了壓力,漲出一道道裂紋,縷縷鮮血從五官滲出,衣服化成了輕粉。

   
司馬平努力用內息護住心脈,不過他知道支持不了多久了。血在身下匯成了小河,沿著石縫滲入地下。頭漸漸發沉,天地旋轉起來,一股涼意慢慢地在身上彌漫。司馬平決定放棄——真是禍福無常,哪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

    地面忽然發出一點輕微的顫動,一股溫暖從地面向上升騰,迅速地裹上司馬平的身體,身上的壓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隆隆的雷聲在地下響起,越來越急。

    司馬平發現自己正懸浮在石坪的上方,身上的傷正在迅速癒合,身體還是不能控制。自從在石坪上坐下以後,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木偶。

   
雙魚的圖案開始旋轉起來,那九條龍也好似活了過來,起到空中盤旋,每條龍的口中都射出一道白光,彙聚到司馬平的身上。一道巨大的閃電當頭劈下——明明是晴空萬里,怎麼會有閃電?

   
轉動的魚慢慢地分開,一道金光直透天際,無數的星光在金光中閃動,轟鳴聲從遙遠的天際響起,大團大團的彩雲迅速在山頂彙聚,電流不停地砸下,在司馬平的頭頂炸出漫天的火花,形如天劫。

    星光慢慢地向司馬平身上聚攏,一身金色的鎧甲現出身影。彩雲散去,一切又重歸寧靜,好像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又能控制自己了,司馬平內察了一下身體。

    傷已經完全好了,或者說根本沒受過傷。身體的經脈消失了,穴位也不見了。體內一股能量在慢慢轉動,五臟六腑說不出的舒服。

   
再看身上這身鎧甲,質如金色的金屬,卻感覺不到重量,極為貼身,好似為自己定制的一般。厚重的金色下面,隱隱的有幾絲藍線在流動。頭盔的前面,鑲著一顆深藍色的珠,有胡桃大小,裡面閃爍著七彩的光暈。光這顆珠子就是異寶,這身盔甲以這種方式出現,和典籍中所描述的仙家珍寶有何異處!

    只是仙人的法寶都是能大能小,收放由心,不知這身盔甲是否也可以收藏起來。念剛及此,盔甲化作金星,瞬間隱入體內。

    真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天哪!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還隱藏著什麼秘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2:43     標題: 第一卷 第二章 寶藏

石室還是靜悄悄的,外面的風好像從來沒有光顧過這裡。

    接連的奇遇讓司馬平變得有些糊塗,這兒究竟是什麼地方,還隱藏著什麼奇跡!

   
洶湧的能量在體內激蕩,思緒從遙遠的天際回到石室。改經換脈後的感覺是那樣的神奇,天籟在心中產生強烈的共鳴,好像一下子擁有了特異功能。這石室就很奇怪!石桌原來是空心的,裡面好像有一個東西。蒲團下面竟然還有一個石室――不用眼睛可以看到東西,這不是成仙了嗎?

    下面的這間石室可比上面的那間大得多,四壁掏了許多壁籠,擺滿了東西。那些擺設或拙或巧,無不精美絕倫。每一件物品上都蒙著一圈強大的能量,發著晶瑩的白光。

   
石室的中間堆放著大量的寶石。巨大的天然水晶柱就有數十根之多,純淨的天然藍寶石、紅寶石、碧綠的翡翠、巨大的鑽石、極品的白玉堆成了小山――我的媽媽,只要從地下這一堆寶石中隨便撿一個,拿到外面就能養他吃喝一世了。

    司馬平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些東西,好長時間腦中一片空白。他現在需要一個解釋,這究竟是誰留下的寶藏。乾脆閉上眼睛,用感覺尋找他要的東西。

   
每個壁籠裡都有幾個薄薄的玉片,上面沒有能量波動。拿到手上仔細查看,每一片都是上等白玉製成,光潔滑潤,如常人所喜愛的掛件。能量如觸角般探進去,玉片放出一層淡淡的白光,大量的資訊順著經脈流入腦中。

    原來這些玉片就是書啊!

    石室內玉片有好幾十個,除不多的無內容外,都或多或少地記有資訊。司馬平用意念控制能量,如饑似渴地讀了起來。好多的困惑終於可以有個答案了。

    原來外面那塊平地上是上古時代留下來的仙陣,有變幻莫測的奧秘,名叫旋璣。但最近五千年來它只被派一個用途——煉物,其他的變化都被封閉了。

   
五千多年前黃帝蚩尤一戰,黃帝的鎧甲損傷嚴重,天帝將鎧甲封存在旋璣仙陣中,用仙陣的異能錘煉,又遣大羅金仙值守,五百年一交替,至此時第十任也早已期滿,仙甲早就煉好有許多年了。

    心煉訣本是仙界至寶,留在石室是對值守仙人的獎賞。

   
雖然說修仙無歲月,但五百年的時間畢竟不短,仙人也有無聊的時候,於是這下面的石室成了歷代值守上仙的擂臺。本來仙人無聊時做一些玩意兒消磨時間也無可厚非,可偏偏在這裡輪班的都是羅天上仙,都有太強的好勝心。從第一任廣成子起到最近呂純陽止,(原來真有呂洞賓,不知狗咬呂洞賓的故事是否是真的)後一位都努力要超過前一位,於是器物越做越精巧,越來越神奇,又不知什麼原因都沒有帶走,擺在石室如展覽一般。

    “都要便宜我了。”司馬平得意地想。

    那些玉簡中除了詳盡介紹各自煉就的器物的功能和用法外,練功的心得也有好多,看過之後司馬平不禁出了幾身冷汗――他變成現在的樣子實在是運氣,鴻運高照。

   
這仙陣蘊藏著巨大的能量,普通人久處其中會經脈爆裂,像他剛進入時的練功,只會加速這個過程。如果沒有那個雨夜的感悟,可能現在已經沒得命了。至於後來進入旋璣仙陣,要不是陣法已經關閉,當時就化作青煙了。就是如此,那中心的能量也不是他能抵擋的,即使是大羅金仙也不敢在仙陣中心練功。應該是神之甲救了他,他的血氣喚醒了沉睡的寶甲,反而讓他得到了一件寶貝――仙物都是有靈性的,那寶甲浸潤了司馬平的血氣,變成了血煉的法寶。而上面的石室中還封存著一件至寶,那就是天下第一神劍“軒轅”。就是外邊山腳下的野果也非凡品,即便在仙界也是希罕物――在旋璣仙陣的能量下,這些果子千年不腐,萬年結實,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四周山頂上,有上古時代留下的結界,從外空看只能看到一個不起眼的山谷,這裡是地球上保存最完好的神跡之一,現在這樣的上古遺跡也已經不多了。

   
身體的健康狀況是司馬平最擔心的,畢竟人人都希望能長命百歲。按照玉簡上的練功心得,他慢慢地調理體內的能量,終於能量不再狂野,如溪流般在體內流動。對於能量的運用,司馬平現在也並非一無所知了,他感覺自己已成了九天的神仙,能克服地球的引力自由地飛了。

   
憑著感覺,司馬平能清楚地看到石桌內封存的寶劍,還有一塊玉簡。他對寶劍並不態感興趣,畢竟現在是科學爆炸的時代,寶劍的殺傷力還能趕上各種火器?但那塊玉簡卻非要不可,現在他已對玉簡上記錄的東西非常的好奇了。

   
石桌天衣無縫,開啟的奧秘可能就在那人像上,但桌上的圖像是深深地印入石頭裡的,外表平滑如鏡,根本沒有機關按鈕。百思不得起解,司馬平乾脆用起老辦法,用感覺尋找。

   
一絲能量徐徐地送入石桌,在人像處停了下來,好像那人像在阻止能量進入。“有門!”司馬平一邊暗念一邊加力,人像逐漸亮了起來,背景上的星星也不住地閃閃發光。忽然,感覺人像好像動了起來,司馬平凝神細瞧,竟也是“心煉”卷上的那些手印,刹那間完成。背景的星圖也轉動起來,那些星星用各自不同的軌跡運動著,在人像的背後形成一片光幕。司馬平感覺能量又有一點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不停地外泄。趕緊凝神注目,把心煉上的印法不停地打出,費盡九牛之力,終於控制住了能量,然而卻再也不能割斷和石桌的聯繫。

   
星光慢慢地融入石像,石像又動了起來。司馬平感覺體內的能量不再象原來那樣如旋渦般運行,而是分出許多個點,每個點都如石像背後的星星一樣單獨地按自己的軌跡運行,越行越快。當第九遍手印結束時,內息終於停了下來。石桌上那張星圖竟完整地印在司馬平的體內,每一個星星就如一個太陽,沿著剛才的運行軌跡,在體內緩緩轉動著。

    石桌上的圖像消失了,現出兩塊桌面來,桌面向兩側緩緩移開,一把帶鞘的寶劍靜靜地躺在石涵內。

   
司馬平站起身來,剛想去取劍旁的玉簡,一道刺骨的寒氣忽然在石室中彌漫開來,手腳在一瞬間竟不聽使喚,體內轉動的內息也好像要停下來似的,司馬平這一驚非同小可。雖然不知自己現在的狀態有多利害,但光憑感覺也能猜個大概。是什麼使自己這樣呢?!還沒等他考慮過來,身體已做出反應。神之甲在刹那間自動現出身影,金色的光照得石室透亮。

   
淡藍的光影在金光中閃動,劍鞘一分為二起到空中,化作兩片金色的光,一片藍光在其中慢慢凝聚,“嗡嗡”的響聲在石室中震動。沒等司馬平有所行動,神之甲也發出一聲輕響,化作一團金光裹住那片光幕。良久,光漸漸暗淡下來,神甲重新回到身上,臂彎處多了一付金色的護臂,那片藍色的光也不見了,一把三尺長劍靜靜地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史書上記的天下第一的神劍就在面前,拿在手上輕如無物,看上去卻極為普通,只是靠近手擋的劍脊上刻著兩個古字,依稀就是“軒轅”。

   
冰涼的感覺從劍身不斷傳來,滲入寶甲的溫暖裡,一團碧藍的光暈在劍身上閃動。神甲的暖意順著手臂注入劍身,藍光猛然暴漲,龍吟之聲悠然響起,久久不絕。然後寶劍重新化作藍光,消失在手心裡。神之甲歡快地顫動了好一陣,隨後也隱起了身影。

    石室重歸寧靜。

    司馬平把“心煉”卷放入石桌,拿出裡面的玉簡,合上桌面,石桌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

    這塊玉簡中記載著許多修煉的法門,那是一部叫“天薦錄”的書,還有許多歌訣印法,司馬平一時也看不明白,沒有前輩的留言使他大失所望――以後的日子何去何從!

    這紅塵還有太多的秘密,以前是不知也不想知道。現在不同了,現在他連自己是什麼都搞不清楚了,有太多的疑問要尋找答案。並且既然有神仙,那一定也有鬼、有妖了。

    但是地獄之門在哪裡?天堂之路又在何方呢?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3:02     標題: 第一卷 第三章 陰靈

離開仙陣所在的山谷已經好幾天了。

   
司馬平幾經思考,繼續留在那裡實在是有害無益。太多的疑問憋在心裡,根本無法靜下心來,乾脆重回紅塵——這世間肯定還有如旋璣仙陣那樣的神跡,而且還應該有傳說中的妖、鬼。憑著自己現在的能力,或許能夠感覺得到。再說身上的衣服也實在是不合身,該換了。

    飛的感覺可真是爽!為了尋找傳說中的鬼怪精靈,司馬平一路日出而歇,日落而行,專挑崎嶇荒野之地行走,倒也是風光無限。高處望神洲,風光自不同。真是不假。

    蜀山都峻秀,,多神仙,古書上都是這麼說的,所以司馬平就在蜀中一帶徘徊。可是這幾天找過好多地方,別說神仙妖怪,就是小鬼也沒看到一個。

    今晚月朗星稀,竟又是個月圓之夜。

   
前方一彎清亮的小溪從山間緩緩流出,拐彎的不遠處,一道細流從懸崖峭壁上飄落,還沒等落地就化作漫天的水霧,在崖下水潭上打出大片的水泡,幾叢小樹搖晃著沉重的枝葉,水珠砸在水面,發出斷斷續續的叮咚聲。真是一個絕美的地方,或許就是一處旅遊勝地。

    溪水邊的一塊岩石上,此時正有一個白衣女子在掩面哭泣,嗚咽之聲斷人心腸。

    是誰家女子還不歸家,這荒野之地露重夜寒,她因何悲傷?

   
司馬平好奇心起,遠遠的沿著小溪向那女子坐處行去,行到近前卻不見了人影――奇怪!剛才明明是坐在那塊石頭上的,此時卻芳影無蹤。四周疏林簑草,斷壁懸崖,根本沒有藏身之處,若不是哀怨之聲尤未散盡,司馬平真要懷疑是否是自己眼睛的錯覺。

    “莫非人家當我是歹人,躲藏起來了。”司馬平尋思,“可附近並沒有藏身之處啊!”遊目四望,還是影蹤全無。“打個招呼吧。”司馬平心想。

    “我是路經此地,見姑娘哭得傷心,好奇心起,絕無惡意。請相信我。”沒有回應。

    “請相信我,我想幫你。”還是沒有回答。

    “人呢?莫非是鬼魂、狐仙?”想到這裡,不禁來了精神。

   
四周樹影婆娑,矮石簑草,水潭清可見底。司馬平現在很相信自己的感覺,如果集中精神的話,他能找到方圓500米內的任何一隻螞蟻。可是現在百米之內連大一點的活物都沒有,那個人呢?

    小溪下游10多米的地方,有一團極寒的東西,發散著一股陰沉沉的能量,現在那股能量正在微微波動。

   
司馬平已經可以確定剛才看見的女子不是活著的人。她肯定躲藏在那極寒的東西旁邊,但人家剛才哭的傷心,現在又躲避生人,不管是鬼是妖,都惹人同情。自己找遍萬水千山,不正是在找那些東西嗎。邀人見一面吧!於是對著那團寒氣打了一恭:“在下誤習道術,未知造化之神奇,宇宙之浩瀚,極欲尋人相詢,柰何找遍千山,無緣識一真人。今見君臨溪而泣,甚喜相遇之緣。不管姑娘是鬼是妖,但求一見,絕無惡意。”

    聽說鬼怪精靈幾百上千歲是很平常的,所以司馬平打起了半通不通的官腔,又為表示誠意,乾脆把自己的來壟去脈也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下你總該出來了吧!

    溪水輕輕地波動了一下,又歸平靜――還不出來,不相信我,看我像惡人嗎?

    “我知道你的藏身之處,還望一見。”還不出來!送出一股能量輕輕地拍一下那塊陰寒的東西。“哇噻,我說怎麼陰氣這麼重呢,原來是陰沉木。”

   
風突然旋轉起來,無數的漣漪在水面蕩開,一團淡淡的霧在水面上升騰,漸漸凝聚成一個人影,束髮白衣,正是剛才所見的女子。只見她高矮適中,肥瘦適度,隆胸翹臀,腰不盈握,好一付風流體態。只是五官朦朧難辨,可惜了。

   
自古道食色性也,是男人都喜歡美人的。這女子雖然五官不清淅,但是看著也不甚討厭,司馬平不覺有一絲喜歡。此時只見那女子身影飄忽,停在司馬平身前丈外,顫顫的聲音傳來,“小女子新喪之人,在此孤獨無依,因念及家中父母,一時悲痛,未承想驚動仙長。”

    此時月近中天,銀霞爛漫。飛流瀝瀝,泉水咚咚,輕風徐徐,素女嫋嫋。真是良辰美景,只可惜人鬼殊途,造化弄人。

    “姑娘怎會寄居在此,又有何事傷心?”看見美女,司馬平把找尋鬼怪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近60歲的人了,還這麼花心,看樣子是修仙修壞了。

    這女子看司馬平確實沒有惡意,膽子稍稍大了點,慢悠悠地飄到岸上,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人說鬼是透明的,照之無影。現在司馬平眼前這個女鬼除臉上的五官有些模模糊糊外,其他地方和正常人無任何異樣。一套白色的印著零亂淡粉紅色小花的長袖連衣裙,寬大的裙擺在微風中輕輕地擺動著。

   
女鬼回轉頭望著瀑布方向,良久才又開口:“二十一年前,那個夏天我們幾個同學一起到這裡郊遊。記得那些天天氣一直很好,我們玩的也很開心,後來天下起了小雨,我們在那邊搭起帳篷,準備露營。”

   
順著手指的方向,司馬平只見溪邊不遠處有幾棵低矮的小樹,樹雖小,樹齡卻不小。樹幹斑剝,枝椏虯勁。樹旁有一塊平整的裸岩,象極一張天然的大床,在上面支上帳篷,確實很不錯。

    “我們一起8個人,搭了三個帳篷,有三個男的。這地方風景美極了。”

    “確實不錯,飛瀑流泉,古木野花。後來呢?你怎麼會留在這兒的?”

   
看了司馬平一眼,又回頭望著上游飛散的水線,悠悠地歎息:“當時我正在潭邊撿石子,這水潭裡有許多漂亮的卵石。水突然大了。”指著瀑布上面山崖,“上面都是水,我被沖倒了,再也爬不起來。我害怕極了,拼命想抓住一樣東西,後來終於抓住了一個,人也失去了知覺。醒來後我就在那裡,身體卻不見了。”指著那段陰沉木,又嗚咽起來。

   
原來如此,是陰沉木攝取了她的靈魂。這陰沉木是數千萬年前的樹木,在水底淤積風化而成,乃至陰之物,足以替她擋住周邊陽氣的侵蝕,反使陰氣漸漸凝固。如假以時日,或許能修成仙體,有可能的!

   
果然又聽她說道:“開始的那些時間,我不敢離開那裡半步。大自然的元陽之氣可輕易地把我吹散。自從我們那次災難之後,這裡從沒有人來過。最近幾年,我的身體漸漸能夠凝結,我也敢在陰盛之夜稍離居處。細想做鬼已有二十一年,父母若在世的話,今年該有六十多歲了。當初我的離去,兩位老人一定極傷心。不知他們身體怎樣?怎奈陰陽相隔,空有牽掛付明月,卻憑誰,寄於夢裡人。”後幾句似唱似吟,竟是無以形容的淒美,之後望著涓涓的流水,再也不說話了。

   
故事真的有點不幸,這姑娘活著時一定是一個聰明美麗的可人兒,父母心中的寶貝。難得的是還有這份孝心,自己應該想辦法幫幫她,至少可以替她傳音帶信,稍稍安撫她的相思之苦。司馬平本身就是一個樂善好施之人,厭惡了人世間的冷酷、世故,才選擇了避世隱居。這姑娘在如花的年齡撒手紅塵,真讓人好同情啊。

   
此時明月西沉,長夜將盡。風靜了下來,斷續的蟲鳴聲和著咚咚的水聲在月光中回轉翻滾。天籟如此迷人,若對著的是一個鮮活的紅顏,該是何等的美景――這是今晚第二次有這種想法,司馬平不禁暗懍――身體返老還童,心是否也會變的年輕?

   
對著女子美麗的側影,司馬平施禮道:“我乃自由之身,時間多得是,應該能幫姑娘做點事。只是學道時間極短,疑問多多。且待我仔細想想,或許有辦法讓你離開此處。今夜時光不早了,姑娘請回吧,明日再見。”

    怔怔地看了司馬平半晌,輕輕地說:“若能再見到父母親一面,今後願為奴相伴。”言罷不等司馬平反應,化作輕煙隱去蹤影。

    看著水面上的漣漪,司馬平苦笑。幫個小忙而已,誰原意身邊一直跟個鬼啊,再漂亮的女鬼也吃不消,報答就免了吧!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3:31     標題: 第一卷 第四章 煉器

在溪邊那塊石頭上已坐了好多天了。自從答應幫忙後,司馬平就動開了腦筋。在旋璣仙陣的時候最關心的是練功的方法,其他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沒有好好地學。地下石室中找到的玉簡記載了好多東西,有練功的心法,煉器的技巧,原料的辨別和採集,奇珍異寶的傳聞,簡直就是仙人的日記。這幾天為了尋找幫忙的方法,司馬平認認真真地把所有的玉簡都學了一遍,連《天薦錄》也沒放過。不過看完之後就有點懊悔:為何不在仙陣裡時就好好地學一學呢,這幾天天南地北地跑,路上說不定有許多珍貴的原料被錯過了。

   
旋璣仙陣地下石室中的寶貝,件件都是仙人嘔心之作。現在司馬平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和左手腕上的手鏈,就是一位名叫桑南侯的仙人所作,貯物之用。司馬平曾仔細研究過,光那個戒指,如果放滿了的東西就能開一個超大的白貨公司。手鏈用八顆珠子串成,每顆珠子都是一個貯物單元,功能各異,有的裡面竟然還有放液體的容器,精妙絕倫。離開的時候,司馬平把石室內的東西收刮一空,連樹上的果實也不放過,成熟的一個不留――他感覺自己像個強盜。

   
要帶走女鬼其實並不難,最不濟也可把陰沉木連著女鬼一起收入手鏈,這手鏈上有一顆珠是玄冰煉成,用來保存鮮貨的。不過如果這樣的話,那旅途將了無情趣。司馬平是想煉製一件仙器,使女鬼能在白天露臉。不過這幾天尋章論句,翻箱倒櫃,卻讓他另有發現。也許能給她一個大驚喜。

    每當夜色深重的時後,那女子總是坐在溪邊陪他,默默地看流水,也不和他說話,黎明時才隱起身影。就如一個善解人意的情人,在陪著自己用功的男人。

    十五天一瞬即過,終於記熟了手法。司馬平站起身來,長噓了一口氣,看看時間才過中午,先做點準備工作吧。

   
仙人留下的東西可真不少,極品的能量晶石,各種稀奇古怪的材料,還有一些煉好的仙丹靈藥和半成品。最妙的是還有各種極希罕的珍寶――那些神仙還有這麼重的好勝心,真讓人服。司馬平身上的東西可以做一個珍品展覽,即便是在仙界也可稱得上絕無僅有了。量雖不多,品種卻全。

    鬼魂乃極陰之物,受不得日光浸洗,必須給她做個載體阻隔陽氣。司馬平取出一大塊碧玉放在石頭上,環顧四周卻沒有一處稍微空曠的地方,看樣子只能破壞風景了。

    就以那塊平石為中心,司馬平清理出方圓10米的一塊空地,意念摧動能量,一揮而就,這邊的風景算是毀了,好在已經沒人來此賞風弄月,時間會修補一切的。

    一道道能量隨著手指的揮動在空間凝結,這是司馬平第一次用能量佈陣,說不盡的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生怕弄糟了。

   
終於一個防禦結界完成了。空地的周邊被一層厚厚的能量包圍了起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倒不是佈陣費力,而是操心費神――司馬平還不放心,又用能量試探了幾遍,確實無有疏漏。現在即使在裡面砸一個大炸彈,估計外面也不會感到震動。

   
把玉石起到空中,一道能量化成碧綠的火焰圍住玉塊,玉很快就變成一團晶瑩的霧。能量從指上不斷畫出,空間出現許多金色的靈符,透明的符印發出淡淡的金光,圍繞著那團綠焰慢慢轉動。司馬平又取出一小塊玄冰熔化,把白色的玄氣注入靈符。能量漸漸收縮,猛然間把靈符壓入玉霧中,綠焰暴漲,只見那團玉霧急速旋轉,漸漸凝成一顆鴿蛋大小的珠子,潔白晶瑩,孕著幾縷金色。很美。

    第一次真的很不容易,真可謂心力交瘁。不過累雖累,司馬平對自己的第一件作品還是很滿意的。關鍵是他對自己又有了深刻的瞭解,對能量的運用也更趨純熟了。

    大功告成,天也將暮。司馬平離開結界,任由那玉珠懸在空中,散著幽幽的白光。

    今晚她出現得特別早,星光初露就出來了。看著夜幕下那顆閃著光的玉珠,良久,來到司馬平跟前,雙膝跪地:“恩人。”

    司馬平大吃一驚,趕緊擺手:“舉手之勞,別這樣,快起來。你我相見即是有緣,用不著謝的。”

    別人給他叩頭這平生還是第一次碰到,不禁有點手足無措。

    “這是我給你建的新家,等會你可以去看看。等會兒我幫你修成實體,你就在那裡安身,我帶你回家,讓你自己去看望你的父母。這比我帶信強多了,是不是?”

    沒有回答,不高興?怎麼哭了?該笑啊。

    顫動的肩頭好久才平靜下來,工工整整地又叩了三個頭,才飄起身來――叩就叩吧,反正已經受了,也不在乎多幾個。

    “姑娘,你我相識也有好幾天了,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真不好意思。”

    “我叫蘇月,家在成都。當時是藝術學院3年級的學生,父母都是老師,我還有一個兄弟,小我五歲,現在曲指算來,他也該35歲了。”

    “那你父母有多大年歲?”

    “爸媽同年,今年應是65歲。”

    “65歲不算高齡,現在90、100歲的也很多,肯定好好的。”

    “我知道。只是爹娘特別寵愛我,我的死對他們的打擊有多大,我一直不敢多想。”

   
“這倒也是,如果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也會崩潰的。不過話可不能這麼說,還是得安慰安慰她。”司馬平思量著說道:“事情已過了許多年了,相信二老也能擺脫出來的。再說你還有弟弟呢。”

    “嗯,我弟弟很好的。”

    “相信我,不久你就能看見他們了。以後我倆還有一段時間相處,我就叫你小月吧。現在我帶你到裡面去,千萬不要緊張。”

    先把那段陰沉木移入結界,那東西也是稀罕物,可遇不可求的,既然小月也將離開,留在這裡也是浪費,不如帶走。最後放出一股能量裹住小月,移進陣裡。

    那顆碧玉珠靜靜地懸在一人多高的空中。想不到自己也能製造出如此神奇的東西,司馬平不禁有些得意。小月也在看著那顆珠子,好像是在琢磨它為什麼不掉下來。

    關鍵時刻到了。讓陰體凝結並不難,重要的是凝成以後能繼承多少能量。用來施術的原料都是寶物,本身就有強大的靈氣,繼承得越多,對以後修行幫助越大。

    司馬平又佈置了一個結界,把自己和小月裹了起來。貯物戒指中有一小瓶寒冰乳,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這寒冰乳采產自極寒冰窟,乃寒冰晶凝結而成,據說萬年才出一滴,地球上是很難找得到的,但在其他星球上可能很好找。說是寒冰乳只要一滴,就能使陰靈凝結成形,為保險起見,司馬平在手掌中滴了三滴。在能量的催化下,寒冰乳氣化成一個球。投入一顆金丹,寒冰氣變成晶瑩的玉白色。司馬平把霧球移到小月頭頂,當頭罩下。只聽小月發出一聲淒慘的悲吟,身影逐漸消失在霧氣裡。霧團不斷漲大,越來越濃,在結界裡湧動。司馬平送出一道能量,努力把霧團聚攏。終於霧氣開始自動收縮,最後凝成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

   
只見她眉如新月,眼似秋潭,五官精緻絕倫,竟是個少見的美人。原來朦朧中覺得她的相貌應該很不錯,誰知道竟是這樣的超凡脫俗。只是膚色蒼白,全無一點血色。此時俏然獨立,自有一種風流態度。真是我見尤憐。哪想她十九歲就撒手紅塵,是否應了那句話:紅顏薄命遭天妒。

    小月還在那邊發愣,司馬平可還有事要做。收了那個小的結界,處理那段陰沉木就簡單多了。用火煆燒,在加上靈訣仙力,很快就把老大一塊木煉成一顆小小的黑珍珠。

    再看小月,此時像發了瘋似的,正跳舞呢!衣袂飛揚,要是在半月之前,月圓之夜,真要懷疑是否是廣寒仙子下凡。

    小月終於靜了下來,來到司馬平跟前又要下跪。司馬平趕緊扶住,只覺得她肌膚冰涼,但觸手有實體的感覺。大功告成!

    “姑娘請別用大禮,我不習慣的。去看看你的新家吧,你一定喜歡的。”

   
“我在珠子上做了一個通道,外面可隨意進去,但裡面要出來得經過我同意,我先和你說清楚,並不是我關你禁閉,我怕你隨意進出傷了別人,你身上的陰氣太重了,普通人是受不了的。”

    “重生之德,永生難忘。恩人所慮極是。小月一定聽從吩咐。”

    “別叫恩人了好不好,我年記和你爹差不多,就叫我一聲平叔吧。”

    “平叔?不好,你的相貌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叫叔叔不相配的,要不我稱你平哥吧。”

    想想也對,現在的司馬平是不象50好幾的人。平哥就平哥吧,總比叫恩人順耳些。

    司馬平用紫晶石製成36顆珠子,和用陰沉木煉成的黑珠穿成一串項鍊,遞給小月:“這珠子對你的身體大有益處,你就戴著吧。現在去看你的新家,我送你進去。”

    用手遙點玉珠,玉珠發出一道金光,把小月收了進去。

    這珠子是司馬平用心煉之法煉製而成,做法寶不行,裡面的幻景蒙人還是有把握的。果然把小月喚出來時,這丫頭滿臉的困惑。

    “太美了,太不可思意了,裡面的東西都是真的,我摸過的,是真的。”她嘴裡嘟囔著,看著司馬平,“平哥,這不可能啊。”

    司馬平發現小月以前一定是個開朗活潑的姑娘,只是這幾十年的孤獨讓她變的有些寡言。這意外的遭遇讓她的本性開始蘇醒了。

   
“那是我照著家鄉的一個古典園林布的幻景。假山真水、亭台樓榭、碧荷青竹、曲徑回廊。乃絕佳的居處。因為是用心煉之法制成。所以只要我想它是真的就是真的,估計傳說中的佛家的大乘幻境也是類似的東西。”

   
小月還是一臉的迷惑,也難怪,就是司馬平自己也不敢確定,只是現學現賣而已。既然小月這麼說,說明玉簡上的東西還真是貨真價實,有空得好好研究。現在這裡萬事大吉,也該上路了,目標當然是小月的家――成都。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3:56     標題: 第一卷 第五章 生意

小月的家在成都市的西郊,是一座獨立的小院,兩層樓房,院子裡有一棵高大的樟樹,已有數百年樹齡,附近就這一棵樹年齡最大,很好認的。小月說的很清楚。但是等到了那裡,兩個人都傻了――房子不見了。只有古樹還在,一條寬闊的馬路把大樹圍在中間。周邊的民居都換成了店鋪。把小月喚出來,這丫頭一看眼前這一切,“哇”地就哭開了。好在是晚上,要是大白天,這樣一個大美女當街大哭,說不定會上明天報紙的頭條。

    看樣子這件事一時半會還辦不成,這裡是大城市,總不能露宿街頭吧。

   
司馬平決定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再說。身邊還有一個見不得人的同伴,住的地方也就能太馬虎了。好在身上錢還有一些,就在附近的五星酒店裡包了個房間。登記住房時,司馬平把身份證上的出身日期改動了一下,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

    要找到二老並不是什麼難事,小月家有親戚朋友,二老又是老師,有學校和常來往的學生,這些都是線索。經過研究,他們還是決定從學校著手找起。

    找人可是要花錢的。

    司馬平身上的錢只是用來住賓館也住不了幾天,還得先搞錢。偷搶是萬萬做不得的,好在司馬平身上有的是珍寶,可以換錢。

   
司馬平取出一塊翡翠,運神力雕成一對手鐲,多餘的做成兩個小掛件收起來,將來可以送人的。小月把玩著手鐲,依著床邊看電視邊想心事。這丫頭真的很美,有一種難得的古典氣質――天然嫩臉修蛾,不假施朱描翠。盈盈秋水,恣雅態、欲語先嬌媚。此時愁眉深鎖,若是換一襲蘿衣,當得是飛燕再世,西子重生。

   
這塊翡翠綠色濃豔欲滴,底色純淨透明,無一絲雜質,絕對的極品。這樣的翡翠這世上極少的了。小月潔白的肌膚襯著那團翠綠,美豔至極。司馬平心中一動,再做一對吧。反正原料自己多得是,那一對就送給小月吧。人皆有愛美之心,尤其是美人更甚。再說了,也只有小月這樣的女孩才配得上它。

   
第二天大早,司馬平就找到了成都最大的私營珠寶店。來得太早,等了好久才等到開門營業。恰逢休息日,店堂裡還有專家提供鑒寶服務——現在的老闆真是越來越會賺錢了。

    對珠寶司馬平稍有瞭解,店裡出售的大都是普同的玉石,金銀飾品。售貨員笑臉可掬,好像自己賣的東西都是世上最好的。店堂裡人很多,看樣子平時生意還不錯。

    司馬平找到位於三樓的老闆辦公室。老闆不在,一個精明的小夥子自稱是老闆的外甥,司馬平說明來意,小夥子卻說做不了主,店裡一般是不收東西的。

    “我等錢急用,東西絕對好,家傳之物。價格由你們出。”司馬平堅持。

    “那我去聯繫一下我舅舅,您在這兒梢等。”

    那小夥子在隔壁連撥了三個電話才找到老闆,司馬平聽到電話裡的聲音:“如果真是好東西就壓價收下,讓李先生把把關。”

   
那李先生就是大堂裡的那個專家,50多歲年,滿臉的皺紋,戴著一付玳瑁架的眼鏡,眼鏡很大,使整個臉看上去都好像變成多餘的了。額頭是一片開闊地,閃著油光。幾根碩果僅存的頭髮塗了厚厚的油,規矩地排在腦後。跟隨小夥子進來的時候手上還端著茶杯。

   
手鐲用紅綢包著。打開綢布的瞬間,司馬平看見李先生的眼鏡猛的滑到鼻尖,差一點掉下來。李先生拿起一隻手鐲細細觀察,好久,又換一個。牙關緊閉,脖子上的血管劇烈地跳動,喉結忽上忽下,好像氣缸的活塞,那手臂不停地顫著,司馬平真擔心他會抓不住東西。

    李先生把兩個手鐲仔細地研究了好一會,終於放下手來,向年輕人打了個眼神,告辭出去。小夥子讓司馬平梢等片刻,緊跟了出去。門外就聽李先生急促的聲音。

    “小雲,你舅舅在哪裡,快點把他找來,要快。太難得了,太難得了,太難得了。”

    “舅舅早上還有個應酬。舅舅說讓李叔您做主,如果東西不錯就收下來。”

   
“什麼應酬有賺錢重要?告訴你舅舅,無論如何一定要來,不來他後悔一輩子。我做不了主,小雲我告訴你,你對這行還不太熟悉,那是寶貝啊!我活到這麼大,看過的珍寶也不少,從來沒有看過比這更好的翡翠。無價之寶啊!你去把人留住,我來找你舅舅。”

   
小夥子再進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兩人手也不是空的,水果點心擺了整整一茶几。再沏上香茗,竟是絕對正宗的原產雨前碧螺春。司馬平對茶有相當的研究,以前曾做過這門行當。這原產地的雨前碧螺春每年產不過1、2斤,普通人是嘗不到的,今天他們竟然拿出來招待一個陌生人,看樣子是沾了手鐲的光。

   
兩個年輕人和一個看上去年輕的人海闊天空地聊,消磨時間。關於自己,司馬平只說是小舅子做生意大虧了,急等錢解災。對於這家珠寶店,司馬平也瞭解了一些。原來老闆姓曹,生意做得很大的,在外地還有好幾家分店。老闆有弟兄數人,他還不是做得最大的。

    看樣子真是一門豪傑啊!

    等人真是很心焦,好在司馬平發現了一件好玩的東西,終於又有了話題。

   
那把削水果的刀確實很特別。那是一把小劍,好像是銀制的又不太象,很輕,做工極精緻,劍身鑄滿雲紋,手擋連著劍柄鑄成一條盤旋的龍,劍身就是龍舌,龍身上還鑲嵌著七顆小小的紅寶石。應該是一件古董,竟然被用來做水果刀,有錢人家的生活真是不可理喻。

    “很漂亮的刀啊,好像是一件古董。”

    “十幾年前我舅舅在西藏一戶牧民家裡見到的,看著漂亮,就買了下來,也不知道它的來歷。我舅舅很喜歡它的,你看,它很鋒利的,因此就拿來做水果刀了。”

    言談之間老闆終於露面了,很精幹的一個中年人。衣冠楚楚,目正神清,看樣子不是人品很差的類型。

    寒喧之後很快轉入正題。把手鐲拿在手上仔細地端詳,滿臉的驚訝:“這麼好的翡翠,據我所知存世已經不多了,不知您是哪裡得來的?”

    “家傳之物,傳了不知幾代了。我知道很貴重,也只有像您這樣的大老闆才買得起它。”

    半信半疑:“你太看得起我了。想來您也大概知道一點行情,要按現在的市場價,這一對手鐲絕對在3000萬以上。我一下子很難湊那麼多錢的。”

    “我等錢急用呢,要是曹老闆也沒有能力買它,那我匆忙間到哪裡去找買主。”裝作很焦急的樣子,司馬平自言自語。

    “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對不起。這麼好的東西我也捨不得錯過。”

    司馬平無話可說。誰知道它值這麼多啊。早知如此,就拿一個小點的東西出來了。

   
悻悻地站起身。老闆還在看著寶貝:“一下子3000萬我實在拿不出,如果能分期付的話還能想想辦法。”看樣子他也不死心,3000萬是他開的價,實際絕不止這個數。

    聽到這話,司馬平不走了。

    “我一下子也用不到那麼多,能先給300萬就行。”

    “成交。我先給500萬,餘下的一個月內結清,你看好不好。”

    好!還有什麼不好的。

    生意就這樣結束。曹老闆一定要留司馬平吃飯,時近中午了。

    “吃飯就免了吧,我還有急事。不過這把水果刀很好看的,像個古董,給了我吧。價錢您出。”

   
“您喜歡就拿去,出什麼價啊。一個玩具而已,我也是無意中得來的。”沉浸在剛才成交的喜悅中,曹老闆出奇的慷慨。“我先把500萬打入這張信用卡上的帳戶,餘款一月內一定匯入。”

    “我看它鑄工極精緻,定是出自名家之手。您可知它的來歷。”拿著水果刀,司馬平忍不住問。

   
“當年我在西藏察雅的一個牧民家裡買的,很破舊。劍柄上的寶石還少了三顆,現在的是我重鑲的。聽牧民說那是他在草叢中撿的。大山中的天臺,我後來也去過那裡,許多的斷金鏽鐵,那裡好像是古代的一個戰場。藏邊的風光非常雄奇,看過之後才覺不枉此生。”

    故意露出神往的神情,連聲咐和:“謝謝,將來一定去看看。”

    立好合同,拿著信用卡,還有那把小劍告辭出來,還沒忘了和李先生打個招呼。那李先生一看見司馬平出來,撂下茶杯,直望樓上沖去。

    中午了,耽擱了一個上午。不過身上有錢膽就壯,該辦正事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4:16     標題: 第一卷 第六章 親情

小月的父母以前在同一所中學任教,學校還在原來的地方,只是現在正是假期,學校靜悄悄的,少了平時的喧嘩。

    傳達室的大爺還在悠閒地品著酒,幾碟小菜才消滅了一小半,看樣子一時半會還結束不了。看他滿面紅光,嘴裡哼著小調,對人生的感悟,好像都在這小小的杯中。

    遞上兩瓶好酒――這不是賄賂哦!請人幫忙,一點小禮是人之常情。只是司馬平送的酒太好了一點,老頭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揣測著來意。

    “大爺做這個工作有多久了?我想找個人,以前是這裡的老師,現在估計已經退休幾年了,不知大爺是否認識。”

    “我在這兒有七、八年了,不知你要找的是誰。”見是找人這麼屁大的事,老頭出了一口氣。看來那兩瓶茅臺是囊中之物了。

    “是蘇寒青蘇老師,好像是教語文的。他夫人也是這學校的老師,叫趙紅梅,好像是教藝術的,不知您是否認得。”

   
“蘇寒青老師啊!認得的,退休有好幾年了,他家本來就住在附近,所以他退休後也常來學校,我們很熟的。趙紅梅老師麼,也聽說過,只是我沒見過,聽說是身體不好,提前退休了。前幾年他們搬家了,就很少看見了。”

    不知是那兩瓶酒的作用還是天性使然,老頭相當的熱情,酒也暫停了。

    “那大爺您知不知道他們家現在搬到什麼地方了。”

    “不清楚,聽說也不太遠,還在這附近地區。”

    “我媽媽曾是他們女兒的同學,因為我辦事路經成都,就讓我來探望兩位老師。可是碰上他們搬家了,這可怎麼辦!”司馬平編了一個謊言。

    “蘇老師好像只有一個兒子。噢!對了,聽說過,是有個女兒,只是很早就過世了。”

    “對啊。我媽就是和她大學的同學。大爺,您想想在您認識的人中是不是有人知道他們現在的住址。”

   
“讓我想一想,你不知道,我和老師平時的交往不是很深的。不過蘇老師家肯定有人知道。對了,小許老師。她平時和蘇老師特親熱,聽說她還是趙老師的學生,平時常串門。應該知道的。”

    司馬平大喜。終於聽到好消息了。

    “大爺,您說的這個許老師住什麼地方。不知找她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老頭不住地樂,“你說怎麼這麼巧,今天剛好她值班,剛來不久,還沒走呢。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找找。”

    “不好意思,麻煩大爺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老頭顛不顛不地找人去了。

    那兩瓶老酒的功力真的不小,使司馬平享受到了上帝般的服務。

    不多一會兒,老頭就把許老師找到了。

   
這許老師三十出頭,四十不到的年紀,一頭整齊的短髮,眉目清秀,五官端莊,身材偏胖,個頭也不高,走路一蹦一蹦的,還像是個孩子。老遠的就聽到她的聲音,聲線出其的美。“啥子人噢,找蘇老師。”

    司馬平趕緊迎上前去:“是我想麻煩您。”

    許老師眼睛閃閃發亮,如此年輕美貌的小夥實在少見得很呢!

    “你找蘇老師啊,有什麼事嘛,大熱天的。”

   
“是這樣的,我媽媽曾經是蘇老師女兒的同學。這幾天我正好在成都辦事,媽媽就叫我順便去看看兩位老人,沒想到他們搬家了。我到學校來打聽消息,大爺說您可能知道他們家的地址。”司馬平恭恭敬敬地說。

    “你媽媽是月姐的同學?”許老師很驚訝:“月姐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你媽媽不知道嗎?”

   
“知道的,我媽和月姨是大學同學,她們是很好的朋友,我媽大幾歲。前幾年我媽也來過,這次叫我去看看兩位老人家,誰知他們卻搬家了。”謊話說過頭了,平白無辜地就比小月小了一輩。暈啊!

   
“原來這樣啊。月姐都離開二十多年了,虧你娘還能常掛念兩位老師,真是難得。他們是前年搬家的。拆遷了,就順便在鄉下買了塊地,住鄉下了。離這兒也不太遠,你等我一下子,我陪你去,打車一會兒就到了。”許老師非常的熱情,司馬平可不敢領情,他自己也只是個陪客而已。趕緊推辭。

   
“不用了,知到了他家的住處,我自己去就行了,今天天已不早了,我想明天去,現在回賓館準備一下。真是太謝謝您了。”不知不覺間,太陽西斜,一個白天就這麼過去了。

   
“那好吧,我把地址寫給你。”許老師也不堅持。拿出紙筆,把地址詳細地記下,遞給司馬平:“我也好久沒去看望兩位老師了,明天你去的時候告訴他們一聲,我過幾天抽空去。”

    “好的,那我告辭了,謝謝許老師,謝謝大爺。”

    回到賓館,把小月喚出來,商量探望兩老的事。這件事只能偷偷地進行,要是被二老知道小月成了孤魂野鬼,不傷心死才怪呢!

    一從玉珠中出來,小月就抱這司馬平大哭。觸景傷情,這一天她的淚水可能就沒斷過。現在看見司馬平,有了傾訴的對像,更是一發而不可收了。

    這樣一個冰美人抱在懷裡,司馬平有點六神無主。女人的眼淚是他最頭疼的東西,怎麼辦?把哄女兒的那套再拿出來用用吧。

    好不容易止住小月的眼淚,司馬平出了一身大汗。百結柔腸,都被那兩行淚水泡化了。想想這丫頭確是可憐,無話可說,既然開了頭就幫到底吧。

   
“小月,你稍微控制一下。你這樣情緒激動是不能去見你父母的。”司馬平提醒道,“你如果只想偷偷地見他們一面,那隨便你。如果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可以按排你們相聚一會兒。”

    “真的?你不要騙我,人鬼殊途,不可能的。”丫頭不信。

    “你忘了我是個佈置幻景的高手了嗎!對了小月,不如我們來唱一齣戲,騙騙你父母,安安他們的心,怎麼樣?”

    “????”小月的眼中寫滿了疑問,不知司馬平要搞什麼花樣。

    “今天來不及了,準備一下。明晚午夜,我們去探望你的父母。”司馬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小月。小月興奮不已,趕忙拉著司馬平設計起故事來。

    這一夜成都劇團少了好幾套女子的戲服,拿的人卻留下了錢,公安部門忙碌了好幾天,一無線索,二無頭緒,好在也沒有給劇團帶來損失,最後不了了之。

    第二天天剛黑透,小月就摧司馬平動身了。

    小月父母親的新家在新的市郊,環境不錯,面山臨水。還是一個小院,兩層樓房,院子裡種滿了花草。幾株茉莉開的正盛,整個院落彌漫著濃郁的芳香。

   
司馬平在院子的上空布上一個結界,把院子和外界隔絕開來。這時如果有人來蘇家做客就好玩了,前面明明有路,卻怎麼也走不過去。還好,現在夜已深了,蘇家位置又很偏,不虞有人撞進來。

    自從二十多年前女兒遭遇意外之後,趙紅梅常常以淚洗面。

   
從小寵愛異常的寶貝啊,又聰明,又漂亮,知書識禮,乖巧玲瓏。那真是人見人愛,更何況生她養她的母親。平時將她當心肝寶貝一般養著、哄著,忽然間就沒了。這對於趙紅梅來說,和天塌了沒什麼兩樣。夜夜驚夢,身體很快就垮了。眼光遲鈍,精神恍惚,優雅灑脫、開朗美麗的一個人,轉眼間變成一個病歪歪的老太太。鑒於她的身體情況,早早地就退休在家了。然而人閑了,想女兒的時間更多了,身體越加糟糕。最近幾年,床榻成了她呆得最多的地方。

   
家庭的不幸對蘇寒青來說,打擊也是相當大的。然而死者已也,更讓他揪心的是妻子的身體。眼看著妻子身體越來越糟,心裡別提多難受了。還有年幼的兒子——姐姐的死別,母親的病體,不要對他有太多的影響。這些都是他要操心的,他根本沒有時間悲傷。

    風霜早早地光臨了他的眼角眉梢,白髮也綴滿了兩鬢。只有夜籟人靜時,才能對月訴說心事。好在兒子小海一樣的聰明、懂事,總算沒枉費他一番苦心。

   
為了照顧父母,小海到放棄京城名校讀書的機會,留在蓉城學醫。為了家裡熱鬧一點,小海早早地成了家。妻子是醫院的同事,人長的不太漂亮,但人品極好,對兩位老人那真是有口皆碑。即使如此,小海還是不放心長期離家,許多次的進修深造的機會都讓給了同事。讓的次數多了,人家也不好意思了,這次又有一個研修的名額,非讓他去不可了。這不,他正為難呢!雖然夜已很深了,一家人除了8歲的兒子震宇已經熟睡了之外,其他人都還沒睡,邊看電視邊聊天,父母,妻子都在做小海的思想工作。

    夜靜靜的,一家人聊著,偶合還爭執幾聲,根本無人理會電視裡的節目內容。

    電視螢幕忽然變成一片雪亮的雪花,然後無聲無色了,空調好像也停了,電燈光不停地閃了十幾下,也熄了,室內一下悶熱異常――這裡從來沒停過電啊。

    打電話查詢吧,電話老斷線。拉開窗簾,遠近的燈火星星點點,敢情就停這一家啊。

    小海正想去查看是否保險壞了,突然,四面的門窗全都無聲無息地自動打了開來,一股清新的涼風瞬間注滿了房間。

   
遠近的燈火全都隱匿不見了,夜一片漆黑。淡淡的芳香在風中彌漫,隱隱的好像還有絲竹之聲傳來。還沒等一家人冷靜下來,只見屋外南方的天際,漆黑的天幕裂開一條縫隙,一片白色逐漸漲大,越來越亮,漸漸佔據了整個天幕。一團五彩的雲從剛才黑暗裂開的地方生出,逐漸向這裡飄近。屋裡亮如白晝。

   
異香越來越濃,一團淡淡的霧不知從何而來,裹著家裡每一個人,連沙發上誰得正濃的小孩也不放過。那霧好像能滲入人體,不多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奇怪的是霧消失之後,每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連趙紅梅老太太都覺得體輕腳健,神采煥發。

    彩雲越飄越近,五彩的光雨從天灑下,院子裡的盆景花木同一時間綻開花朵,連籬笆上原來還很小的牽牛花,也在飛快地生長、開花。

    彩雲逐漸飄散,露出一個人來。

   
只見她眉如新月,眼似秋波,鼻似瓊瑤,嘴似櫻桃,臉似桃花,指若削蔥,提著一個果籃,赤著雙腳,憑空嫋嫋婷婷地走來。一襲古典的衣裙,長長的飄帶婉轉飄揚。四個人目瞪口呆,同聲發出一個字:“啊!”

    還是母親最早醒悟過來。這自九天而下的仙女是如此的面善。那眉目分明是朝思暮想的閨女,喃喃自語:“月兒?”

   
來的正是小月,和司馬平商量好的,以仙人的身份出場。要知道仙、鬼在人的心目中的地位那是有天壤之別的。為了掩飾小月的純陰體質,司馬平預先把金丹和著仙露,用神通化作薄霧,注入他們體內,改造筋骨,以適應小月身上的寒氣。金丹、仙露司馬平多的是。那是煉仙丹的副產品,對修仙之人全無用處,對凡人來說卻是不老的仙藥。留著無用、棄之可惜。仙人們都把它們盛入廣成子煉製的一對紫金葫蘆裡,當垃圾扔在石室。司馬平離開的時候把石室都搬空了,現在正好拿來派用場。

    小月臉上的微笑沒有停滿十秒鐘。隨著母親的一聲低喚,徹底崩潰,飛身撲入母親的懷裡,一時間哭聲震天。

   
父親這時還沒回過神來。這霓裳羽衣的仙女和早逝的女兒有什麼聯繫。看她們哭得傷心:“難道真的是月兒複生了。這可只有在古典的傳說中才有的故事,難道真的會在我們家重演。”

    仔仔細細地端詳那張涕淚橫流的臉,分分明明就是二十多年前離家時的樣子,只是稍微有點蒼白,不禁喃喃自語:“月兒,真是月兒,真是月兒,小海,是你姐。”

   
小海張大了嘴,一聲不吭。他完全傻了。現代科學是沒法解釋正在發生的一切的。小海媳婦婉萍從沒見過小月,家裡小月的照片是只能偷偷地看的。婉萍其實身體條件也是很好的,只不過皮膚太差了。又黑又糙,臉上還有少些疙瘩。此時的她正不停地擦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仙子,不禁有點自慚形穢。

    婉萍還是第一個清醒過來,趕緊把大家往屋裡讓:“真是姐姐啊!這怎麼可能。大家快到屋裡坐下來說。”

   
二十年的相思,二十年的死別,總以為再也沒有相見的時日。今天忽然重聚,那份悲喜交加的情懷,豈是言語所能描述的。所有的思念此刻都化作歡喜的淚,在臉上縱情奔流。說不完的離愁,道不完的悲歡,滿腹的想思恨不能在一瞬間都講完.

    “媽媽爸爸,你們老多了,都是女兒害的。女兒沒有盡孝膝前,反累你們為我傷心,我對不起你們啊!”小月攙著父親,扶著母親。

    “傻孩子,人總是會老的,怎能怪你!”父親責怪道:“快給我們說說,你這是從哪裡來,這些年來你都在哪裡,為什麼不早點來看我們。”

    這些都是現在大家最想知道的,老父親代表大家問了。

   
“爸爸,這事說來話長,等會兒我詳細地告訴你們。你先告訴我,當初怎麼會突然發大水的,其他人怎麼樣了。”鬆開母親的手,雖然司馬平替他們增強了體質,但是常久地接觸還是有害的。

   
“那次意外是上游的一個小水庫決堤,你們一起的八個人沒有一個回來。大水還淹了山下兩個村子。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第二天當我們找到你們的人時,你娘……”看了看老太太,直歎氣。

   
“娘啊,我害苦你了。”撫摸著母親蒼老的臉,小月禁不住又要掉淚。“大水之後,我不見了身體。我知道我死了。正不知何去何從的時候,有一位路過的仙女收留了我,我沒見過其他人,而且我沒了肉身,不能到處跑。那位仙女就是我現在的師父,她幫我重塑了身子。但因為我是鬼體,陰氣太重,無法和常人接觸。直到最近師父才准許我下山探望爹娘。這次隨師上天庭拜見天帝,天帝已恩准把我歸入仙班。”

    “姐姐,那你現在是仙女了。真有天堂啊,它在哪裡啊。”婉萍忍不住插嘴。

    “仙人不是住在這個世界的,也很少有仙人來這一界。師父遇見我是一個巧合,她相信是緣份。這次我來探望家人是師父用神通送我來的,我也不能久呆。”

    聽說女兒又要離開,趙紅梅死死地拽著小月的手,再也不願鬆開。

    “兒啊,娘想了你二十年,你怎麼剛回家就要離開。你怎麼這麼忍心!我不會放你走的。”

    “娘啊,我也想你們,天天都想。這次我回來是報個平安,女兒現在很好,你們不要太掛念,爹娘一定要保重身體,女兒將來還會回來看望你們的。”

    “姐姐,媽媽身體一直不太好,你這次回來為什麼不多陪她幾天。”小海終於插上了話。

    “是啊,我和你娘都是風燭殘年之人,你此一走,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返家,我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你還是多留些日子吧。”

    “爹娘啊,仙界下凡是按時辰算的。女兒能回家探親已是特例。我也想多留一陣,可是仙規難違啊。”小月淚眼迷朦,“不過我相信爹娘能長命百歲的。”

    拿起帶來的果籃:“這些果子都是仙界的特產,雖不能讓人長生不老,但可祛病養身,延年益壽。爹娘只要放寬心懷,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我也不要長命百歲,我只要女兒。”母親的想法是極其單純的,說什麼也不能再放女兒離開。

    “娘啊,這次不是死別,還有再會的時候,您想開點。”大家都勸。

   
“是啊,我會儘快回來看你們的。”小月回頭看著弟弟,抓起婉萍的手,“婉萍這麼賢慧,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爹娘有她照顧有何不放心的。”摩挲著婉萍的手背,看著她的臉,“妹妹的膚色很不好,不要太辛苦了。”

    “我天生就是這樣的皮膚。”婉萍歎了一口氣。

   
“雖說人不是以美醜論好壞的,但女人都是希望自己能漂亮一點的。讓我想想。”其實她能想什麼辦法呀,不過背後有人懂得比她稍微多一點。突然手上多出一個小小的玉瓶,還有一顆紅紅的果子,大小就如櫻桃。遞入婉萍手中。“洗澡時把這裡的東西倒入洗澡水,好好泡一泡身子,這顆名叫朱玉,對女人有莫大的好處。”

   
婉萍瞪大了眼睛,不知說什麼好。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好處,誰不想美啊,只要是人,都希望自己美一點,帥一點,先天不足那是沒辦法的事。這位姐姐既然是仙子,拿出來的東西當然不會是凡品,說不定會出現奇跡,怎不讓她欣喜若狂。

    小月褪下左手的手鐲,套在婉萍的手上。“來我家讓你受苦了,弟弟也沒給你一件像樣的手飾。這個手鐲雖然不是仙品,在人間還是很好的東西,就送給你留作紀念吧。”

    該是離別的時候了。司馬平已在外面催促好幾遍了,快天亮了。

    快樂的時光為何總是如此的易逝,接下來的離別歲月又有多長?

   
跪在兩老的面前:“爹娘啊,女兒真的要走了,你們一定要保重。弟弟妹妹,拜託了,一定要照顧好父母。娘啊,女兒這次回來的事,對外邊就不要提起了,我要走了。”小月依依不捨地站起身,踏上一片彩雲,飄空而去。

    白色的光漸漸暗了下來,遠處重新出現明滅的燈火。天幕上,繁星閃閃爍爍,東面的天際,黑色正逐漸淡去。長夜將盡。

    一切恍如夢幻,要不是幾上的鮮果正散發著清香,婉萍腕上的手鐲閃著清冷的光,誰會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電燈重又亮了起來,電視也正常了。遙遙的雞鳴聲傳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這天以後,蘇寒青老夫妻兩人竟然越活越年輕了,半年後外貌年輕了差不多二十歲。媳婦婉萍也變了,哪還是那個粗皮黑膚的女子,雪膚紅唇,連父母都不敢相認。這成為一個話題,一個奇跡。偏偏蘇家對此秘而不喧,引起多少猜疑,浪費了好事者多少墨水。這是後話,以後不再提起。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4:52     標題: 第一卷 第七章 尋蹤

回到賓館時天已大亮,好在這件事終於結束了。司馬平對結果非常的滿意,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天才,要不怎麼能想出這麼富有創意的主意來。蘇月雖然還是那麼少言寡歡,但眉宇間明顯少了許多憂傷,多了幾分無奈,心情開始好起來了。

   
“其實你應該留在家裡的,我可以將玉珠留在你家,這樣你就可以天天和家人在一起了。”對著蘇月,司馬平不死心,重又提起這個昨天研究過好多遍的問題。到不是司馬平不喜歡小月,只是因為對方一個年輕姑娘,又是如此的美貌端莊,長時間相處下去,自己返老還童的心不知能不能受得住誘惑。雖然她是一個女鬼,但自己現在又是什麼東西!再說了,人鬼戀又不是什麼特希罕的事,傳說中有好多呢!

   
“在一起又如何?這世上好像只有我們兩個是異類。平哥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在城裡好幾天了,連一個鬼都沒碰到。要說人死了以後都有魂魄的,為什麼我們一個也碰不到呢?如果你不要我,我去跟誰說話。再說跟著你我很安全,你就可憐可憐我,讓我跟著你吧。”

    “話雖如此,只是我自己也行無定所,這對你的修行沒有幫助。”

    “有人護著我,有人和我說話就夠了。我再也不想獨自一人過著,請您別拋棄我。”小月有點急了。“我會做好多事的,我可以給你唱歌,跳舞。我還能洗衣做飯。”

    話說到這份上就無話可說了。

   
“我要去的地方有時可能有兇險,你既然一定要跟著,必須記得機靈點,稍有不對就立刻隱身。”司馬平叮囑道。“我想去尋找仙、鬼、魔、妖。這世上一定不會只有我們兩個是異類。”

   
小月左手上的手鐲已經送人了,此時左手空空如也。給美人裝扮是司馬平喜歡做的事,當初女兒從小到大都要向他資詢。現在眼前又有一個,司馬平不禁動了慈愛之心。雖然他們兩人看上去更像一對情人。

    司馬平收藏的寶貝中還有一個手鐲,貯物用的,淡淡的黃色,本來就適合女用,現在正好拿出來送給小月。

    “你已經給過我好多了,平哥,帶著我已經給你添了許多麻煩,我怎麼還好意思要你的東西。”小月推辭。

   
“什麼添麻煩,正如你所說,我也很高興有個說話的對像呢。再說了,你叫我哥,你就是我的小妹,哥給妹妹東西很正常的。”司馬平晃著右手,“這手鐲你真的不要?千萬不要後悔啊!我可告訴你,這手鐲比你送人的可好多了。這是仙器,是大羅金仙做的,即使神仙見了也要眼紅的寶貝。要還是不要?不要我收起來了。”

   
還沒等司馬平把話講完,小月一把就把手鐲搶了過去,仔細地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啊!就是多了一些花紋,亂七八糟的。我看質地還不如這只。”小月揚了揚右手,有些不屑。

    “這是一個貯藏物品的手鐲,如果使用得當,可裝得下一個大超市。”司馬平解釋。

    “不會吧!”小月半信半疑。

    “當然也需要異能説明才能完成。”

    “那給我豈不是浪費了,我又沒有超能力。”小月有些失望。

    “你的靈體本身就是一個能量體,只是你不會運用而已。我現在先教你運功的法門,具體的運用還得你自己摸索體會。”

    “好啊,快點教!”小月一下來了興趣,臉上漾起從未有過的笑容,頓了一下,“不過那你不就成了我師父了嗎?不對,哥哥也可教妹妹的。”

    這丫頭竟把輩份看得這麼重,司馬平苦笑。小月的笑臉讓司馬平愣了好一會兒。此時小月臉上還留著淡妝――那是司馬平弄的,為了看上去更像常人。

   
司馬平覺得無論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小月的笑臉都不為過。所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不過如此了。這姑娘在世時一定有許多的追隨者。不知是否是因為很長時間沒有接觸年輕女子的原因,小月的舉止行為常常會撼動司馬平的心弦。想想即使在自己年輕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容易心動,司馬平不禁有些困惑。

   
教會了小月運用能量的方法,又傳授了一些練功的法訣,最後連《心煉訣》也一股腦兒地灌輸給小月。好在小月記憶力出奇地好,簡直是過目不忘,活圇吞棗地記下後,高高興興地自行琢磨去了。

   
“算算離家也有一年多了,女兒一家不知是否安康。外孫女該會叫爺爺了吧。”經歷過昨晚的轟轟烈烈,司馬平不禁也有些想家。不過現在他這個樣子也是見不得家人的,除非想搞得驚天動地。思前想後,司馬平還是覺的該報個平安,省得家裡擔心。於是寫一封信,再附上一個小飾件,算是給外孫女的禮物。一切處理停當,一天又過去了。

    小月可能練功上癮了,一時半會停不下來,要不怎麼半夜了也不露面呢。反正無事可做,司馬平拿出那天在珠寶店得來的小劍研究起來。

   
這東西看上去應該有些年份了,一定是古董。張開的龍嘴做成手擋,盤繞的身子是手柄,龍舌就是劍刃,劍把上鑲嵌的紅寶石才米粒大。做工極為精緻,只是看不出什麼材質。劍刃非常鋒利,隱隱地還有一團光暈在流動。司馬平送入一絲能量進去,想用感覺去感悟一下它的構造。

   
冰冷的寒意從劍身上泛起,一股殺氣在房內激蕩,劍竟然開始慢慢長大。幾聲輕響,那是劍把上的三顆寶石掉了下來,其餘的幾顆跟著寶劍一起變大。司馬平記起珠寶店的曹老闆說過,有三顆寶石是他後鑲上去的,原來是這三顆。

    這把寶劍竟然是一把仙劍,雖然比不上他的軒轅,看樣子也不是很糟,用他的人一定不是凡人。司馬平決定從這把劍著手,開始他的尋仙之路。

    西垂之地,兩河之源,千山曡翠,萬物竟靈。

   
這西垂大山之中,層巒疊嶂,好多地方是人跡罕至之地。那裡也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珍禽異獸以此為樂園,繁延生息。傳說大山之中有一片谷地是天神演兵的地方,當地人稱之為天灘,也喚作天臺。

   
察雅縣城西一百多裡有一小鎮名叫卡吉,再西過兩個山頭,有一個七八戶人家的小村,卻有一個十分漢化的名字――三十裡鋪。這是交通工具能夠到達的最靠近天臺的地方。餘下的路必須靠雙腿翻山越嶺才能過去。

   
珠寶店老闆所說的古戰場就是天灘,在當地居民中十分有名,但真正去過那裡的人卻寥寥無幾,偶爾有喜歡冒險的旅遊者,羡慕天臺的美景和傳奇,邀了當地的嚮導一起去探險的。也常有人員失蹤的事發生,失蹤者蹤跡全無,好像是從世界上蒸發掉似的。

   
司馬平可不用像普通人一樣爬山越嶺、穿溝渡壑。從三十裡鋪開始司馬平就從空中飛渡,反正這裡人跡罕見,也不怕驚世駭俗。別人要三天的路程,他不到一小時就到了,這就是會飛的好處。

   
天灘真是一處神奇的地方,四周山勢平緩,長有數公里,最寬處也有數公里的一塊谷地,地形平緩起伏,地面綠草如茵,感覺就像到了塞外大草原。高處看谷地的外側,山坡都是峭壁懸崖,只有東面兩山之間有一裂縫,坡度稍緩,估計登臨者都是從此而上的。這裡靈氣特別的充足,大概是離天很近的原故吧。如果不是草地上零星散佈的大大小小的卵石,真是像極了塞外草原。

   
那些卵石有大有小,小的若南瓜,大的有一間房子大小,每塊石頭都潤滑光潔,如經過精心打磨過一般,自然的風霜對它們沒有一絲侵蝕。為什麼世界奇跡中會沒有它的名字?斜陽餘輝中,那些石頭反射出耀眼的光,碧藍的天空下,翠綠的草如絲絨般柔軟,獨立其間,渾不知自己還在這紅塵濁世。感受著這天地間的一片空靈,司馬平只覺得心曠神怡——真是仙境啊!

    卵石的後面、草皮下面確實有零落的破銅爛鐵,好像是器物的一部分似的。平常人誰會到這兒來操金弄鐵啊,莫非這裡真是仙人的戰場!

   
夕陽緩緩沉入山后,天幕也漸漸變成絳紫色,一隻鷹從南方的天空掠過,沖入東邊的山谷。一輪圓月早早地升上了天空,空氣異常的乾淨,有一種甜絲絲的氣息。小月還是穿著那身古裝,在草地的上方飄浮,嘴裡一驚一詫的,滿是讚歎,長長的飄帶在山風中迴旋飛舞。在司馬平看來,小月才是最美的風景。

    沿著草地的邊緣,司馬平用感覺逐寸搜索著草地,能量以自己為核心向四周擴散開來――既然有人把仙劍留在這兒,肯定還會留下些其他什麼東西。

   
在靠近中心的一塊卵石旁邊,司馬平找到了三顆米粒大小的紅寶石――龍舌劍上的遺失物。不遠處三尺深的泥土中,得到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劍,旁邊又找到十九顆石珠――正好可穿成一串。一支斷掉的玉笛,還有一些破銅爛鐵,東西還真不少!看樣子不止一人在此不幸過。

   
能量繼續在草地上延伸,在某處忽然停了下來。司馬平感到觸到了一個巨大的能量體。“難道又有什麼寶貝?”司馬平思量著。正當他考慮要不要好好查一查是什麼東西時,能量體突然劇烈地震盪起來,一股灼熱的異能在空中漫延開來,壓得人煩悶不已。小月首先受不了了,驚恐地飛向更高的空中。但這股怪異的能量好像還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拉著人向地面墜落。

    司馬平也是吃驚不小,不過他有過在旋璣仙陣中的經歷,還不至驚慌失措。趕緊把小月收入玉珠,靜觀其變。

    空氣越來越熱,好像就要燒起來似的。一團粉紅色的霧憑空出現,好像它原來就在那裡似的。霧氣越來越濃,最後變成赤紅色,然後迅速彌漫開來,填滿了山間的谷地。

   
司馬平在霧氣漫延開來前就努力地升到空中,拉力越來越大,他竭盡全力往上飛,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掉進霧裡,很明顯那霧有點古怪。吸力實在太大了,好像那紅霧下面有一個巨大的旋渦,要把所有在天臺上空的東西吸到地面上去,但霧氣卻還在平緩地向上漫延。剛才看見的那只鷹又一次出現在天空,畫出一條圓圓的弧線投入霧中,淒戾的悲鳴在天際久久回蕩。

    司馬平打了一個冷戰,太邪門了。趕緊披上神之甲,把寶劍也拽在手上。神甲發出淡淡的金芒,吸力消失了――到底是神物,妙用無窮啊!

   
下面什麼都看不見了,只有一片紅色的不斷升騰的霧氣,司馬平有點不知所措――怎麼會這樣,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慢慢地在那片霧海上空飄著,遠處的山頭好像有點變形――莫非這兒的空間扭曲了?

   
就這樣離開有點不甘心,看看紅霧即將升到腳下,司馬平將能量全力輸入神甲,向上飛去。接受了司馬平的能量之後,神之甲發出的金色光芒猛然暴漲,金光在瞬間照亮了天地。軒轅劍也亮了起來,冰冷的煞氣在天地間彌漫。紅霧在這兩股強大的壓力下逐漸萎縮了下去,不再擴張。

   
看著這霧海,司馬平感到有點無可奈何,神甲寶劍雖然能阻止霧氣的漫延,但霧裡到底藏著什麼東西,還是不得而知。而感覺對這片怪霧也無能為力。正想著如何清除這片濃霧時,又有奇跡發生了――鑲嵌在頭盔額部的那顆藍色的珠子忽然亮了起來,脫開盔甲飛到半空。七色的光暈從珠中透射出來,珠子慢慢地長大,變成磨盤大小,原來的藍色也變成了黑色,在七彩的光暈中緩緩地轉動。彩色的光慢慢轉成一個旋渦,向地面伸去,就像龍捲風一樣,形成一個七彩的旋轉光柱,插入霧裡。濃霧轉動起來,沿著光柱湧入珠子,地面重新裸露了出來。

   
原來碧綠的草地現在蕩然無存,一片枯黃的衰草,好像這瞬間已換了季節。空曠的地面上,此時正有一隻巨大的怪獸,血紅的身體長得像牛,卻披著穿山甲一樣的鱗甲,有大象般大小,頭像個大冬瓜,長著一對小小的角,大大的眼睛如貓頭鷹般溜圓,嘴巴就像一個大桶,此時張得大大的,裡面一顆牙都沒有。這怪物周身冒著濃密的紅色霧氣,正不斷地被吸入珠子。眼看著外面的怪霧都被吸的一乾二淨,怪物好像有點發怒了,身體暴漲了一倍有餘,身上散發出的霧氣變成了烈焰。但這火焰一碰到七彩的光就煙消雲散了。這時七彩的光環照住了那只怪獸,一道刺眼的白光從珠子中射出,打在怪獸身上,轟轟隆隆的響聲在山谷回蕩起來。那怪獸掙扎著想脫出光圈,但光圈越縮越緊,怪獸的身子也由紅色變成了青色,然後又慢慢變小,最後化作輕煙飄入珠內。旋轉的光慢慢回縮,珠子也逐漸縮小成原樣,悄無聲息地回到頭盔上。

   
看看四周再無異樣,司馬平收起了神甲和寶劍,降到地面。剛才感受到能量的地方是一塊巨大的卵石,此時石頭移到了一邊,露出下面一個不大的洞穴,現在裡面空無一物,那東西被收進神之甲頭盔上那顆深藍色的珠子中去了。

   
把小月喚出來。看見眼前的景色,小月驚呆了。誰能相信眼前這一派破敗的景象在不久前還美如仙境,聽了司馬平的講述後更是驚駭不已,一邊抱怨司馬平沒讓她看一眼怪獸,一邊慶倖自己躲得快。

    這怪獸的來歷肯定非同一般,它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把東西遺留在這兒的人,估計都喂了怪物的大口。

   
月光輕撫著蒼涼的大地,風無聲地滑過蒼穹,小月飄到巨石的上面,遊目四望,突然驚叫起來。順著她的手指,司馬平發現剛才還是枯黃一片的草的,此時正在迅速地泛綠,草像發瘋一樣地在長。不多一會兒,又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展現在眼前。奇跡啊!空中靈氣異常的充沛,簡直可以和旋璣仙陣裡的石室相媲美。這裡一定有什麼奇異的寶物隱藏著――至凶之地,必有異寶。古人也是這樣說的。

    司馬平正想關照小月仔細地找找,又聽到小月在喊:“平哥,快來看,這塊石頭好奇怪啊。”

   
被小月喊奇怪的那塊石頭就在不遠處,卵形,一人多高,估計有好幾噸重,小月正在不停地摸索著,不知在看什麼。司馬平移身過去,卻見小月正在不停地敲打卵石,好像那不是一塊石頭,而是一個大西瓜。

    “小月,你發現了什麼?”司馬平好奇地問。

    “平哥,你看別的石頭都是光光的,而這塊卻有好多的裂縫,而且剛才我搖了搖,裡面好像還有水聲,你說怪吧。”

   
“真的嗎?讓我看看。”司馬平湊上前去――還真是的,大大小小的裂縫佈滿了石頭表面,看上去好像是一個快要破殼的雞蛋。有粗有細,粗的能塞進手指。好像裡面真有一隻即將出殼的小雞。

    “小月,你讓開一點,我來探測一下。”司馬平又用起能量感應的方法。能量徐徐透進石頭,司馬平又大吃一驚。

    “小月,這裡面真的裹著一個球,還真有水。這個球能量強得不得了,好像水裡浸著寶貝。”

    “快打開來看看。剛才那怪獸肯定就是看著這個東西的。”

    “是要看看,不過最好不要把水撒了。這樣吧,我們先把外面的石皮扒掉再說。”

    “好啊。”小月應著。兩人說幹就幹,就用小劍細心地切起石頭來。

   
劍是仙劍,人是異人。不多會功夫石皮就被扒的差不多了。最後顯出來的是一塊大體呈橢圓形的玉石,通體潔白通透,無一絲瑕疵。玉芯中空,大半盛滿了白色的液體。司馬平估計大概能裝兩大桶。在玉球的內壁上附著七個東西――三個有拳頭大小,透明的金色。兩個稍小,白色透明。還有兩個再小一點,也有小孩拳頭大小,一個純白,一個白色偏暗,帶一點青。這幾個東西明顯具有生命,細看還能看到它在輕輕地蠕動。每一個小東西都孕育著強大的能量。兩個人研究了半天,還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不過有一點毫無疑問,那幾個東西絕對是天地異寶,可遇而不可求的。

    雖然不知是何東西,但是既然是寶貝,肯定是不能留在這兒的。有的地方玉壁已經很薄了,小月擔心小蟲把玉壁咬穿,建議司馬平乾脆把水倒出來,把蟲子分開裝。

    “別傻了,我敢肯定裡面的東西是見不得光的。”司馬平答道。“我有辦法收藏。”

   
司馬平取出一座小小的寶塔。只見這塔八面飛簷,共有七層,每層每面都開有窗戶,通體金色,精妙絕倫。這是司馬平在旋璣仙陣的石室中得到的唯一可算是法寶的東西——加進靈咒可以用來攻擊――名叫歸藏。它的每一層中都有一個陣法,可以困住裡面的東西,越上層陣法能量越強。用它來藏東西正好。

   
為了保險起見,司馬平先給玉球施加了一個封閉結界,然後啟動歸藏塔。只見寶塔放出燦爛的金光,猛然間長大,最上層的窗戶射出一道白光罩住玉球,又無聲無息地把玉球收入塔中。寶塔重新回復到小小的樣子。不等司馬平收起,小月一把搶過去,仔細地研究起來――對仙道這一門,她比司馬平還要陌生,司馬平拿出的每一件東西都是那麼神奇――先有手鐲,現在又是寶塔。

    空間裡所有的靈氣好像都消失了。莫非這裡充足的靈氣都於那個玉球?

   
仔細查看了一遍四周,再也沒有什麼新的發現,這時月也漸漸西沉了。小月無所事是,把玩著她剛才用來削石頭的小劍。寶劍式樣很普通,劍刃是淡淡的紫色,劍身上刻著小小的兩個篆字――僻邪。看著司馬平在草地上不停地走動,月光如水,萬籟俱寂,遠近山巒影影濯濯,恍如在畫中。

   
逐漸地天光大亮,蘇月躲回了她的屋中。司馬平還不死心,把天灘的每一寸土地又找了好幾遍,再也沒有什麼大的收穫。除了新得到的一把小劍,幾顆石珠,半載玉笛之外,再無所獲。這裡根本就是一個死地,少有人光顧的。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5:26     標題: 第一卷 第八章 長春教

在天灘呆了三天,把周圍查了個遍,還是一無所獲。失望之余,司馬平和蘇月只能返回。現在是茫然無緒,只能又漫無目的地瞎找了。

   
這一日又回到了蜀境,對著滿眼的奇山秀水,司馬平不禁感慨萬千。人說仙蹤難覓,真是不假。古人說蜀山奇秀,多修仙之士――怎麼就找不到呢!這幾天仙人沒找著,自己的仙法到是熟練了不少――最主要的是搞會了借器馭物。現在司馬平手上有兩把寶劍和一把神劍,軒轅還不太熟悉,有時控制不住,七星劍樣子太怪異,司馬平不想太張揚,就把那把僻邪拿來操練。禦劍臨風,瞬息千里,有時也爽一把。

   
現在司馬平正帶著蘇月在山間滑翔,忽然前山脊爆出幾朵巨大的白光,凝神細看,好像是有幾個人正在爭鬥。雖然距離尚遠,但依稀還能看出是三個人。看他們腳不沾地,劍作流光,分明就是司馬平苦苦尋找的劍仙之流,只是現在不知為了何事在爭鬥。

    司馬平大喜――這下絕不能失之交臂了。當下司馬平收起僻邪劍,掩蔽身形,悄悄地潛近打鬥的所在。

   
正在爭鬥的是三個人。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看年齡都在二十左右,男的長身玉立,英俊瀟灑,眉目端正。服裝就如畫圖中的道士――緊身土黃色短褂,外罩藏青色長袍,青布束帶綸著頭髮。女的眉目如畫,體態窈窕,彩衣廣袖,鸞帶飄搖。此時兩人正合力對著強敵。和他們對陣的是一個中年漢子,黃臉短髯,一身極普通的農民裝束,腳上還穿著一雙沾滿泥的解放鞋。一隻巨大的煙袋正被他當作兵器,對抗著對方兩把飛劍。

   
司馬平偷偷地看著,只覺得他們雙方出招都非常簡單,好像是全憑著力量努力將對方擊倒。那兩個年輕人劍光飛舞,兩把飛劍如兩隻蒼蠅,圍著中年漢子不停地轉,好像在找可以鑽進去的縫隙。而中年人只是把一個大煙袋不停地在身前身後劃十字,隨著煙袋的畫線,在他身體的前後左右出現一道道光盾,恰到好處地把飛劍擋住,也不還手,眼睛不斷地巡視著四周,好像是在找機會開溜。

    突然間,那年輕男子的劍停了下來,高懸在中年人的上方空中。手捏著劍訣,一手指定中年人,怒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偷窺我教禁地是何目的?”

    “嘿嘿,我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到處逛逛,誰知道什麼禁地不禁地。”中年人怪笑著。

    “你解除我教三重禁忌闖入禁地,還說是隨便逛逛,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我只是好奇罷了。我真倒楣,前天算命的說我這幾天有麻煩事,我還不信。哪個知道真被他說中了。”

    “哪個信你胡說!明明想幹壞事,還不敢承認,真不要臉。”這時女孩也制止了飛劍。

    “我可是好人哪,怎麼會幹壞事。”中年人一邊應著,一邊伺機想跑。

    “你跑不了的,還不乖乖地跟我們回教裡,我們已經傳信回去了。”那邊兩人也看出了他的心思。

    “噢,那邊是他們來了嗎?”中年人指著西邊的天空。趁著兩個年輕人回頭的機會,中年人破空飛去。

   
西邊的天空什麼也沒有,意識到自己上了當,年輕的小夥勃然大怒,遙指著天上的飛劍,口中念念有詞。只見那把小小的飛劍猛然長到三尺長短,劍身爆出燦爛的光芒。同一時間,女孩的寶劍也起了變化,兩把光燦燦的長劍隨著中年人的身影移動著。兩聲輕叱,女孩的寶劍幻出漫天劍雨,劍光把中年人緊緊罩住。而男孩的寶劍猛然間放出眩目的白光,天地間忽然生出一道巨大的閃電,電光沿著劍尖向下射去。見此情景,中年人大驚失色,臉上的嘻笑瞬間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只見他雙手不停地飛舞,煙袋畫過的地方忽然出現一朵朵的蓮花,蓮花漫天飄飛,層層疊疊迎上當空而下的劍雨和電光。巨大的轟鳴聲響起,天空中電光四射。年輕人首先承受不住,嘴角都滲出血絲,劍影飄搖。中年人好像也全力已赴了,劍網稍有鬆動,蓮花就向前擠壓,尋隙而入。一朵蓮花首先擊中女孩左肩,女孩慘叫一聲,暈了過去。男孩心中一慌,也被一朵蓮花打中右背。壓力一失,漫天的蓮花猛然都向小夥子罩去。中年人臉色大變,極力想收回飛舞的蓮花。但是可能是因為剛才耗力太多,現在有些力不由心,他只是收回了一點點,餘下的大部分還是向著男孩飛去。

   
司馬平一看不好,要出人命了。要是被這些蓮花印著,即使三個小夥也得沒命,現在能救他的也只有司馬平了。剛才他們的一逃一追,恰好來到了司馬平藏身的不遠處。說時遲,那時快。司馬平猛地躍出,舉手打出一道掌心雷。一聲霹靂把滿天的劍光花影震得無影無蹤。一驚一震加上受了點傷,年輕人也暈了過去。

   
司馬平的突然出現也把中年人嚇了一大跳,一雙眼睛狐疑地看著司馬平,問道:“什麼人?”不過司馬平震碎了他發出的蓮花,也讓他長出了一口氣,如果出了人命,事情就糟了。

    “我是偶然路過此地,見幾位爭鬥,本無意介入,因見人涉險,冒然出手,還望見諒。”

   
“見什麼諒!我還得多謝你呢。剛才要沒有你出手就糟了。現在還好,沒出人命,不過身份敗露也夠麻煩的。”中年人顯得有些心煩意亂,自言自語,“沒想到這兩個小傢伙修為這麼高,竟然已練成了長春教的看家絕技驚雷斬和九宮飛星,逼我使出絕技。現在該怎麼辦?看樣子得趕快回去和掌門師兄商量。”

    “不知你們因何爭鬥?”司馬平忍不住問,“我看前輩處處謙讓,為何他們如此緊逼呢!”

    “此事說來話長,總之多謝援手,此地我不宜久留,兄弟有暇可至崆峒山五老峰一聚,我叫馬三元。”言罷破空而去。

   
司馬平飄落實地,檢查了一下兩個年輕人的身體,還好無甚大礙,只是有點脫力,傷不是很重。把蘇月叫出來,幫忙照顧兩人,又把飛劍給找回來,正想想辦法將兩人弄醒,蘇月忽然發現東面天際正有幾道流光向這兒飛來。

   
來的正是兩個年輕人的同門。為首的一個老道,有五十多歲光景,留著長髯,白色道袍,背上背著一把寶劍,一派仙風道骨。另兩個較年輕。三人很容易地就發現了司馬平他們。

   
看到暈倒在地倆人,三人神色大變。細細地檢查了之後,見無大礙,方定下心來。兩個年輕人神色不善,滿臉懷疑地看著司馬平和小月。在他們忙碌的時候,司馬平和小月早早地退到一邊。這時年長的道士好像才發現司馬平的存在,來到面前施禮道:“貧道終南山無塵,小兄弟如何稱呼?”

    “我叫司馬平。”司馬平趕緊回禮,又指著小月,“這是我義妹蘇月。”

    看著蘇月,道士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指著暈倒的倆人:“這是我的兩個師侄蕭永和陳素蘭。”又指著跟來的倆人,“那是小徒顧大民和李彪。司馬小弟是哪派的高徒?”

    “我師父是穹窿山蒼海。”司馬平隨口編了一個,總不能把旋璣仙陣告訴他吧。這穹窿山本是他家鄉的一座小山,只有和尚沒有道士,這蒼海當然也是假的。

    果然無塵皺著眉頭,喃喃自語:“穹窿山蒼海道長,沒聽說過,想來是哪個大派的旁支吧。小兄弟先到一步,可知我倆位師侄因何昏倒在此?”

    “我們看見這兩位師兄師姐正和一個中年人拼鬥,到的時候他倆人都好像受傷了。”

    “噢,司馬小弟可認識那個人?”

    “慚愧,我剛出師門,所知極少。師父從沒有和我說過練功以外的事。這次師父只是讓我到處走走看看,沒想到會遇到你們。”司馬平不好意思地說。

    無塵正想再問,這時那個叫顧大民的小道士叫了起來:“師父,蕭師兄醒了,啊!陳師姐也醒了。”

    無塵趕緊過去,蕭永和陳素蘭叫了聲師叔,掙扎著要站起來。無塵趕忙制止:“先不要說話,你兩人趕緊調息一下。”取出兩顆丹藥給他們服下,又找司馬平閒聊起來。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蕭永和陳素蘭先後站了起來。蕭永先謝了司馬平相救之恩,然後把前因後果細細地告訴無塵。原來今天蕭永值守,遇到中年人偷闖教中禁地,示警追出之後,遇到陳素蘭,倆人就協力追敵。哪知對方狡詐無比,一路掩蹤躡跡,躲躲藏藏,直到這裡才被他們追上。

   
聽了蕭永和陳素蘭的描述,無塵沉默不語。良久,詢問了一下倆人的身體情況,轉身對司馬平道:“小兄弟對我師侄有救命之恩,他日必當重報。我等有要事須回總壇,兄弟如不棄,請到敝教一聚,如何?”

    司馬平正求之而不得呢,趕緊答應:“太好了,我反正是閑著無事。不過救人之事請不要再提了,那是應該的,再說也是我們有緣,要不怎麼這麼巧呢。”

   
眾人輕笑,也不再多說,小月首先躲進玉珠。看著小月輕盈的身子消失,除了無塵之外,其他人都驚詫不已,司馬平也不加解釋,用微笑來回答大家驚異的目光。無塵當先飄起身來,其他人也跟著祭起寶劍,司馬平看別人馭劍飛行的姿態和自己悟出的也差不多,於是也拿出僻邪,化作一道紫芒,緊跟在無塵的身後。

    當僻邪劍的劍光剛剛亮起,包括無塵在內,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非常奇怪。蕭永剛想開口,無塵用眼色制止,輕叱一聲:“走!”破空而去。

   
白雲穀—-終南山一處偏僻的山谷,四周群峰環視,密林蔽日,猛獸出沒,毒蟲橫行。環谷都是懸崖絕壁,穀中雲霧繚繞,終年不散。進入谷地的唯一途徑是穿過雲霧,從天而降。穀底相當的開闊,平整。谷內古木參差,秀峰林立,無數的青石鋪就的小路在峰間林邊蜿蜒。透過樹梢峰腰,幾重飛簷隱隱滅滅。四周的懸崖峭壁之上,依稀有許多的門戶連接著小路的盡頭――自從降到谷底,司馬平的眼睛就沒停過,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這就是仙人住的地方。

   
沿著一條寬敞的石板路走到盡頭,三重高高的台級通向一處巍峨的大殿。大殿靠山而建,進入殿裡司馬平才知道,大殿才只是個門戶,真正的建築物都在殿后的山體裡。無塵道長把司馬平留在殿裡,留下李彪陪著,自己帶著其他人往內而去。這李彪身材瘦小,卻是眉目清秀,舉止文雅得體,比較起來司馬平到顯得有點浮躁。這大殿只是留客的地方,不是會客的所在。司馬平和李彪就在西廂品茶閒聊起來,對白雲穀有了一些瞭解。

   
白雲穀面積很大,並不僅僅是眼前這片谷地,還包括附近兩處山谷。西邊的叫做沉月,東面的稱為黑石。白雲谷長春教掌教道號蒼松,無塵是他的師弟,居黑石穀。沉月谷是女弟子修練的所在,首座叫謝芸。整個白雲谷有弟子數百人,估計是所有修真門派中人數最多的了。司馬平正想請教一些關於日常修練方面的東西,忽聽外面傳來鐘罄之聲,李彪神色稍變,告訴司馬平那是招回教眾的信號。

   
這時由內而外走出幾個人來,為首的是一個中年道士,留這三寸黑須,臉色清瘦。李彪連忙給司馬平引見,那正是蒼松道長。司馬平趕緊搶上前去行禮:“司馬平拜見蒼松前輩。”

   
“不敢當,快請免禮。”蒼松搶步上前,“賢侄對我教有大恩,蒼松怎敢當此大禮。請裡面一聚。”引著司馬平直至內廳。敢情他親自來接司馬平,這下司馬平的面子可大了。

   
內廳裡分賓主坐定,蒼松介紹了陪坐的三個人,除了無塵外,另倆人分別是蒼明和無心。司馬平一一見過禮,只聽無塵問道:“賢侄的貴友為何不出來相見?”司馬平趕緊回答:“我妹實是鬼體,陰氣初凝,白天無法現身,不能拜見各位,失禮之處還望見諒。”蒼松和無塵相視一笑,蒼松說道:“賢侄于我教之大恩,實在是無以為報。現贈上一物,略表謝意,望不見棄。”說著取出一物,遞給司馬平。司馬平接過一看,卻是一個不大的玉瓶,純淨透明,裡面盛著幾滴白色的液體,還有一團母指大小的白色肉塊――竟然和他在天灘所得到的是同一物,所不同的是這個小得多。司馬平大奇,不知道蒼松送給他這個東西是什麼意思。

    “前輩請千萬莫提謝字,這些都是我輩應當做的,我只是湊巧而已。東西是萬萬不能要的,只是晚輩好奇,不知這玉瓶中的是何物。”司馬平推辭道。

    “賢侄萬莫推辭,既然相遇是緣分,那這個也是緣分。這東西對你我來說也無多大用處,但對令妹卻有莫大的好處,所以這其實也不是給你的,算是給令妹的見面禮吧。”

    “這個麼,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替小妹多謝幾位道長了。”既然說是送給小月的,司馬平就不好意思再推辭不收了,“不過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還望道長賜教。”

   
見司馬平肯收下玉瓶,蒼松顯得很高興,好像他不是送東西,而是收東西似的。“瓶中的液體就是傳說中的玉液,雖然不是常生不老的仙藥,但是對練氣之人卻有極大的助益,更是仙家煉丹的極好的原料。至於那個東西麼,它其實是個活物,名叫‘化’,又名‘混沌’。”蒼松道長停了一下,又說道:“這‘混沌’是一個仙物,與天地同生,且只是生活在極品的白玉之中。種子宇宙,只在靈氣充盈之地才生長。幾千萬年也不一定能長成。它初生是黑色的,既而為青,成年為白色,如白色褪盡而成無色,則自成仙體,如有人、畜得之,即能得大道而飛升。即便是其幼體,對肢體再造也有奇效。這白色成體已是天地異寶,能隨意幻化萬千形態,如靈鬼妖魅得之,就能幻化人體,抵得上千年的修行。”

    “那小月得到這個,就可以重新修成肉身了?”司馬平大喜過望。

   
“令妹是鬼體,若附身混沌,就是人了。”無塵附和著:“這仙物乃我教前輩掌教在太行山所得,其間玉液已用得差不多了。仙物見風而化,賢侄好生保管。”司馬平連聲稱謝,雖然自己有好多,但司馬平不想讓旁人知道他有這種異寶,免得惹人貪心。司馬平正在想是不是現在就向蒼松借一淨室,給小月施術,只聽蒼松又道:“聽敝師弟言道,賢侄所用之飛劍乃罕見的寶物,不知能否借來一觀。”

    “這只是我意外得來的,也不知好壞。”司馬平趕緊取出‘僻邪’劍,遞給蒼松。

   
“哦。”蒼松接過寶劍,仔細地端詳。僻邪忽而化成普通寶劍的大小,懸在蒼松的身前,劍身上紫芒如電光閃動,陣陣龍吟之聲在室內向起。蒼明、無心、無塵不住地點著頭,不知是贊同確是一把好劍還是其他什麼。

    “賢侄是從何處得來的,不知能否詳告?不瞞賢侄,這把寶劍乃我教上輩掌教淩虛上人的配劍,失蹤已有近百年了。”蒼松歎了一口氣,其他人也把眼睛瞪著司馬平。

   
司馬平大吃一驚,還好已經丟了近百年了,要不然自己還有小偷的嫌疑呢。敢緊把自己在天臺的遭遇道了出來,只省去了得到裝有七個“混沌”的石球這一節。聽完司馬平的敘述,四人面面相覷,好久蒼松才說:“賢侄說還找到幾件東西,可否一併拿來看看。”

   
“其實我正想找人看看呢,道長可知他們的來歷。”司馬平把半載笛子,一把石珠掏了出來,遞給蒼松,想了想以後,把那把水果刀也拿了出來――那東西雖然不是直接從天灘得到的,但來源也是那裡。看見司馬平手上的小劍,蒼松眼也直了,手腳鬍子不停地顫動。再看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好像司馬平手上拿著的是一個太陽似的。“嘩啦啦”一陣響,卻是蒼松扔掉了司馬平早先給他的東西,一把搶過小劍,竟然眼淚直流。沒有人理會石珠在室內的滾動,所有人都把眼光聚在蒼松的手上。司馬平暗歎,這肯定又是人家的東西,敢情自己是給人送東西來了。果然聽那蒼松說道:“請恕貧道失態。兄弟送回敝教至寶,實乃敝教的大恩人。大恩不敢言謝,他日兄弟若有差譴,長春教上下定捨命相隨。”

    司馬平又吃一驚,什麼寶貝這麼值錢,用得上用身家性命做擔保。蒼松說了聲去去就來,也不管其他人,向內飛奔而去。

   
無塵等這時回過神來,忙向司馬平陪罪,一邊撿起蒼松掉落在地的東西,細細地研究起來。三人不時地交換眼神,完了無心對司馬平說:“這半截玉笛應是天山杜子恭的法器。而這幾顆石珠,若我等沒走眼的話,應該是南海小潮音寺了空和尚的伏魔珠。”說著把東西交還給司馬平,司馬平連忙推辭:“這些東西和貴教的寶物遺落在一起,定會有個原因,東西我要來也無用,道長你索性也收起來吧,將來也好有個依據。只是晚輩好奇,貴教的寶貝因何會留落荒野?”無心等對望了一眼,齊齊地歎了口氣。還是無塵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不如我等先入內看看,然後再詳細告訴你其中原由,你看可好?”見司馬平點頭,當先起身引路而去。

   
穿過三道有人值守的門戶,然後是一條長長個山洞,司馬平感覺到整個大山好像是空心的。山洞向下延伸,數千個台級無數的回轉。從踏入最後一道門開始,司馬平就感到有一種煩悶的感覺,越向下走,那種感覺越是強烈,伴隨著一種灼熱,使人有點難以忍受。看著無塵等泰然自若的樣子,司馬也只好硬著頭皮跟著。還好,走過大半程之後,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漸漸變淡,等踏上平地時基本就感覺不到了。蒼明、無塵、無心都喜形於色,司馬平也長噓了一口氣。走入一道門戶,司馬平忽然傻了,他不相信眼前的奇景,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太邪門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山洞,數十丈高,卻好像沒有底。整個山洞充盈著一種奇異的紅光。進入處這一小塊平地只有10平米多一點,憑空突出於石壁上,其餘更無平地,好像是進入了一個雞蛋的內部,石壁光滑無比,好像是打磨過似的。穹頂上好像刻著花紋,又像是布著陣法,此時正散發出濛濛的青氣。周徑近百丈,洞底紅光閃動,卻好像是岩漿在沸騰,仔細一看,還真是岩漿。一座七層石塔發著淡淡的青霧,靜靜地浮在岩漿之上。而此時那把得自司馬平手中的寶劍已化作丈八的巨劍,高懸在這平臺下十數丈的空中,這滿室的紅芒都劍身上那七顆寶石,巨大的劍刃垂直指向塔尖,冰冷的劍氣在洞中激蕩。

   
此時這唯一的平臺之上,除了蒼松之外,還有五位鬚眉皆白的老道正在打坐,一座半米高的青銅鼎放在旁邊。看見司馬平他們到來,蒼松微微頷首,大約半支香的功夫,五位老道調息完畢。蒼松才向司馬平介紹這五人,原來他們都是蒼松師長一輩的人物,簡單地見過禮之後,一行人離開石室回到上面。那幾個老道自去休息,司馬平他們還是回到剛才說話的大廳,重新坐下來之後,司馬平有點迫不及待,正想發問,這時從外闖進一位中年美婦,進門就發問:“師兄,聽說找到僻邪劍了,是不是真的?”蒼松微微含笑:“不但有僻邪,還有七星。”轉向蒼明:“你去把此信告訴眾弟子,順便把外邊的弟子找回來,大家可以靜心修練了。”蒼明應了一聲,告辭出去,蒼松又轉向司馬平,指著新來的美婦對司馬平說:“這是素蘭的師父謝芸,我們的師妹。”又把司馬平介紹給謝芸。那謝芸來到司馬平跟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就好像丈母娘相婿一般,回了吐出一句話:“好俊俏的孩子。”

   
司馬平有些哭笑不得,老臉微微發燙――自己五十多歲了還被稱為孩子,更何況稱自己為孩子的是看樣子還不如自己年長的美女。轉向蒼松道長:“晚輩有許多疑問想請教道長。”蒼松點頭道:“但問無妨。不過賢侄在提問之前,請先聽我講一個故事,這故事裡可能就有許多你想問的答案。”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5:59     標題: 第一卷 第九章 饋贈

“千萬年來,這世界數界並存,據我所知就有仙界、佛界、世俗界、魔界等,這幾界並存於宇宙之中,互通來往。然而因為魔族太具侵略性――他們妒嫉、自私、貪婪、殘忍,終於引起仙佛的不滿,千萬年來,不知發生了多少次魔神大戰,大家各有輸贏。每一次的魔神大戰都會在地球上引起大災難,當然也包括其他的星球。經過無數次的戰爭,這一界的生命體被毀滅得所剩無幾了,人依靠智慧生存了下來。這世俗界的生命體本是仙、佛、魔的前身,於是後來的戰爭就變成爭奪俗界之戰。近萬年裡,在地球上就發生了許多次,其中就有神洲歷史上記錄的黃帝蚩尤之戰、封神之戰。那蚩尤本是大魔神,有不死不滅之身,仙帝以神力將他困住,卻無法徹底毀掉他的元神,只能將它禁錮起來,封在魔界的焚魔角中。魔神的肉身被剁碎之後,分成九份,禁錮在神州大地的九處地方,鑄九鼎以鎮之。此處的沸池是最大的一處,因為這裡鎮壓著魔神的首級。仙佛又合力以大神通封閉了魔界通往俗界的所有通道,但還是有許多的魔頭潛伏在這一界,於是後來又有許多次的魔神戰爭,在神洲大地上最大的一次當數三千年前的封神之戰,自此以後神洲大地上的魔族基本上被消除乾淨了,即便有些許漏網之魚,也不敢公然為惡了。由於魔界的通道已經封閉,以後歷次戰爭所斬獲的惡魔的元神就被封在三座鎮魔塔中,鎮壓在地球的三處地方,這裡也是其中之一,沸池上那座石塔就是鎮魔塔,因為怕鎮魔寶鼎的仙力不夠,仙帝又鑄仙劍以代之――就是那把龍舌劍。”停了一下,蒼松又緩緩說道:“長春教本來就是為看守沸池而設,至今已有數千年了,一直平安無事,大約百年前,本教出一孽徒,伺機盜走了仙劍。幸虧還有鎮魔寶鼎,不然魔神遁走,禍就大了。然而寶鼎神力實在不夠,鎮魔塔中的元神蠢蠢欲動,無奈之下,我們只能以五行陣輔之,只是這五行大陣太耗元氣,佈陣之人也不能持久,須頻繁替換,若沒有前輩仙師――得到的玉液仙露――就是那只混沌,只怕我教早就沒有佈陣之人了。仙劍失蹤百年,我教廣招弟子,遍尋人間而不得,今日賢侄將它找回,實在是功德無量。要知道如果被惡魔的元神破封而出,定會為禍人間。而魔神的肉身若得重聚,則魔神的元神會脫離魔界,通道會重開,可能會引出又一場神魔大戰,俗界危也。”

   
司馬平驚詫不已,原古流傳的神話並非都是謠傳,真實的故事比傳說更加驚心動魄。問道:“道長可知其餘八鼎都置於何處?”因為知道曾有專家在找九鼎,所以司馬平很是關心。

   
“並不全知,天山太陽宮應該有一個,長白玄水宮也應該有,還有崆峒山,華山,九華山,峨眉山。其餘兩鼎不知在何處,大凡置鼎之處必有看守之人,或佛或道,該有跡可尋的。只是不知道其他幾鼎是否安好。”蒼松露出猶疑的神色。

    “那天帝為何不直接把魔神禁錮在仙界呢?”司馬平很奇怪。

    “這個吾等也不得而知,其中定有原因。”蒼松回答。

   
看樣子關於這方面的問題,連蒼松道長也並非全部知曉,但有個問題司馬平一定要問,實在是想了太久了。“請問道長,我義妹是鬼體,說明鬼魂確是存在的,為何我在城裡數天,卻一個也沒有發現呢?”所有人的眼光都聚向司馬平,驚訝於他的無知,好像這應該是一個婦孺皆知的問題。司馬平臉微微發燒,望著蒼松,有點不好意思。

    蒼松微微一笑:“賢侄對玄界非常陌生,難道尊師從沒講過?”

    司馬平連忙點頭:“是啊,師父平時除了督促我練功,從不和我講那些事。就是這次出門,師父也只是讓我四處遊覽,長長見聞,連防身的寶劍都不讓帶,說是沒用的。”

   
“原來這樣,難怪你一無所知。”蒼松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靈魂當然是有的,不但人有,所有的活物都有靈魂。仙魔所說的元神其實就是世俗所說的靈魂,通過修煉,靈魂可以凝成實體,這個過程道家稱之為育嬰或煉嬰。一旦元嬰煉成,就可以游身於肉體之外,瞬息千里,變化萬方。然而普通人的靈魂是非常脆弱的,必須附著在肉身之上,一旦肉身死亡,靈魂也就消散了。未經修煉的元神離開本體的時間是很短的,這時若有極陰之物做附體,也能保持不滅,日久或許能修得靈體,令妹可能就是這樣的一例。”

    司馬平點頭道:“真是這樣的,她當時附身在一段陰沉木上,才得不滅。”

   
“要知道像令妹這樣的巧合是很少的,即便是有,要修成能自由活動的靈體也是要很長的時間,數百也許上千年,其間還不能有驚擾。所以自然修成的靈體是極罕見的。”無塵插話道。

    “那所謂的地獄、閻羅、輪回都是假的了?”司馬平不甘心。

    “哪有什麼地獄,閻羅王是什麼東西,那都是騙人的。要真有那什麼生死簿,我們這些人怎麼還會在世上逍遙。”謝芸終於插上嘴了。

   
“話也不能這樣說,仙人是不能隨便進入俗界的,靈魂離體後也不能持久,所以閻羅的說法多半是虛幻的,但輪回確有其事。”蒼松接著說道:“聽先師說過,人類並不適合修仙,反而較易入魔,因此仙界和人類接觸不多,又不能放任不管,監管人類的重任就有佛宗擔當了。佛陀為去除人的魔性,設輪回之道以獎懲大是大非、大善大惡之人。眾生萬千,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輪回的。”

    “紅塵多誘惑,千萬年來能有幾人修得天道,要輪回幹什麼!要我說人如果能修得阿羅漢,就也能得大道飛升。”謝芸辯道。

    “輪回主要是懲罰奸惡、偽善之人的。人生就幾十年,生老病死,何樂之有?再世為人有什麼好?除了能償還前世的宿債外,全無是處。”無塵也道。

    “修仙之人是沒有輪回的,要麼得道飛升,要麼形神具焚。”無心歎道。

   
“修仙和修佛其實是一樣的,流傳在人間的寶典也不少,但真能得正果的寥寥無幾,能修成者無不是有大智慧,大毅力的,我輩當以此自勉。”蒼松環顧眾人,又對司馬平說道,“至於妖魅一族,也是天地異數,得道之難更甚於人類。因其修煉之時常佐以血腥之氣,故即便偶有成形也難逃天譴。”

   
“原來是這樣的,多謝前輩教誨。”――看樣子要成仙是很難的,做仙人也並不一定逍遙無憂,不過有機會還是要找一本秘訣看看,成仙到底有多難!蒼松不是說人間留傳的有許多嗎。司馬平暗想,謝過了眾人,又向蒼松要了一間秘室――還有小月的事要處理呢。

    得到“混沌”之人就能成仙體,便宜蘇月這丫頭了。

   
司馬平取出歸藏塔,蒼松送的那個成蟲比起司馬平自己在天灘得到的那幾個就差多了。蒼松說混沌長至透明就會飛升,自己得自天灘的石球裡就有五個透明的混沌,有三個還是金色的,不知為何還沒有飛升――不會在等那倆小的吧?

   
布好一個封閉的結界,把歸藏塔封閉起來,司馬平才小心翼翼地取出石球。石球裡的那幾個寶貝安然無恙。拿出蒼松送的那個玉瓶,司馬平用挪移之法將那條混沌移入玉球之中,原來的那幾條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又從玉球中移出一條金色的成蟲,把玉球照原樣收好。那條金色的混沌在玉瓶中靜止了不多長時間,慢慢地起了變化,從身體上透出一層層七彩的光環來,強大的能量擠壓著司馬平加在玉瓶外的結界。司馬平趕緊再在玉瓶外加上兩道結界――要是沒等小月準備好它就飛走那就不妙了。喚出小月,小月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剛才蒼松他們的說話她也在聽啊。

   
看著半空中那個閃著七彩寶光的玉瓶,小月反而有點戰戰兢兢。司馬平成竹在胸,吩咐小月把身上的首飾物品取下之後,用一個結界把她和玉瓶裹了起來,然後一層層地收掉裹在玉瓶外的束縛。當最後一層結界收起以後,只見玉瓶中的七彩光芒猛然暴漲開來,玉瓶化作霧氣消失得無影無蹤。金色的肉塊迅速長大,直到有三尺方圓大小時才停止,強大的能量衝激著結界,七彩的光不斷變幻著,照得石室有如幻境。蘇月身上的彩衣在巨大的壓力下化作一縷輕煙,身體也變成一團白色的霧。彩光變幻著,中央的肉塊漸漸幻化成一團金色的霧,沿著結界緩緩攤開,好像在尋找出路。小月化成的白霧慢慢地接近那團金色的霧氣,兩者逐漸溶合在了一起。霧氣開始收縮,最後在空中凝成一個大大的白色霧球,一絲絲金色的絲線從霧球中伸出,糾纏著,在霧球的外面結成一個巨大的金色的繭。衝撞結界的能量消失了,彩色的光卻更見明亮。

   
室外,白雲谷的弟子正望著天空――終年不散的雲霧正在迅速地消散,露出碧藍的天空,落日的餘輝照在遠近的峰頂,好像給它們塗上了一抹豔紅。天際又有一團團彩雲翻滾著向穀頂匯攏,一道道電芒給彩雲鑲上銀色的裙邊,隆隆的雷聲在雲層中迴響。雲彩變幻著色彩,彙聚到白雲谷的上方。蒼松等大吃一驚,開始還以為是天劫,看看不像,竟是天兆。

   
七彩的霞光從石峰中透出,直沖霄漢。彩雲中銀蛇亂舞,雷聲震天,雲層翻滾著向下壓來,好像要填滿這個山谷似的。好久好久,石峰上透出的霞光漸漸消失,彩雲也逐漸離開了峰頂,雷聲漸止,彩雲的顏色逐漸變淡,又漸漸向外飄散,天空重見湛藍。稍傾,雲霧從四面升起,不多會兒,又填滿了天空。

    蒼松和無塵等面面相覷,謝芸首先向室內沖去,蒼松等也不甘落後,緊隨其後。

   
室內,金色的繭炸裂開來,一道耀眼的金光刺的司馬平睜不開眼睛,濃烈的異香透過結界充滿石室。司馬平收起結界睜開雙眼,還沒等細看,趕緊又閉上――一個赤裸裸的美女正羞澀地站在面前,說不盡的嬌豔嫵媚。司馬平只覺得心底升起一股波動,乖乖,真有點受不了了。小月的羞怯沒有沿續多久,猛得沖入司馬平懷裡,放聲大哭起來。撫著這美麗溫暖的肉體,司馬平有點六神無主,心猿意馬。趕緊取出衣物給她披上,心的話你再不穿衣服我要噴鼻血了,說不定還會犯錯誤。

   
謝芸等進來的時候,蘇月還在擦著眼淚。一襲鵝黃的百褶長裙,流蘇的宮裝,繡花緞鞋,除了頭上沒有那些零碎的裝飾,活脫脫一個“鶯鶯小姐”。嫩白的玉手中拿著紙巾,如花的玉顏,披灑的秀髮,水汪汪的大眼看著進來的幾個人,一抹豔紅在臉上漾開。謝芸首先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一把抓起蘇月的雙手,上上下下地端詳,好像是在看自己三年未見面的閨女,嘴中還不停地嘖嘖有聲。其他人可文明多了,看了看這如花似玉的美女,又把疑惑的眼光轉向司馬平。

    “天降瑞兆,該是有神物出世。一條小小的混沌成年體,還不應該有如此大的神通,賢侄你做了什麼?”蒼松好奇地問。

    “這次搞大了。”司馬平想,誰知道那小蟲幻化是如此的驚天動地,“好在手裡還有寶貝,拿出來濛濛他們吧,不知能不能混過。總不能現在對他們說我以前是在說謊。”

   
輕輕撫過左手戒指,右手上多出一個紫金的葫蘆,葫蘆雕龍駕雲,製作得極為精美,沒有蓋子,細細的嘴製成彎彎的弧形。司馬平輕點葫蘆念動咒語,只見一縷淡淡的輕煙從葫蘆嘴中飄出,葫蘆的上方出現一顆淡金色的丹丸,有蠶豆大小,丹丸的外面裹著一圈金色的毫光,丹丸呈半透明狀,內部好像還有金色的液體在流動。

   
從司馬平取出葫蘆開始,除了小月外,其他人都傻了。修道之人能得到一個乾坤袋就不錯了,貯物腰帶已是異寶,貯物的手鐲、戒指那只是耳聞而已,誰知卻在司馬平手上出現。那個紫金葫蘆一看就是仙器,等那顆金丹出現,大多數人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了。還是蒼松廣聞博見,試探著問司馬平:“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坎離金丹?”

    “正是坎離金丹。”司馬平點點頭,看著大家的神情,心放鬆了下來:“這是晚輩無意中得到的,剛才小妹幻形之時自作主張用了一顆,不知有無害處。”

    “哪會有什麼害處!這是仙丹啊。”蒼松感慨地說:“天降瑞兆,原來是仙體成形,恭喜姑娘了。”

    蘇月七巧玲瓏,趕緊上前大禮拜謝:“多謝前輩,饋贈之恩此身難忘。”

    “哪裡哪裡,只是用這坎離金丹你也能煉成靈體,我只是錦上添花罷了。”蒼松搖頭說道,“這仙丹對修道之人有無上的妙處,賢侄請妥善保管,不可濫用。”

    司馬平一把抓住仙丹,送到蒼松手中:“晚輩所得甚多,這個就送給道長略表謝意。”又取出四顆,乾脆蒼明、無塵、無心、謝芸每人一顆。

   
這坎離金丹是煉仙丹的最初產品,相較于普通的金丹和仙露來說,稍微高級了一點。對凡人來說是仙品,對仙人來說只是一味補藥,只要煉丹,每爐都能產出好多。司馬平的葫蘆裡還有不少,都是拜在旋璣仙陣值班的大仙所賜,現在拿出來送人也不心疼。

   
看著手上的仙丹,室內的幾人眼都放了光――有了這東西,只要堅持修煉,將來渡劫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原來緊鎖著的仙界的大門,忽然敞開了一條縫,怎不叫人欣喜若狂!

   
室外已經聚集了好多白雲谷的弟子,大家都好奇啊。收起葫蘆,司馬平問:“不知這仙丹有何妙用。”松答道:“修道之人欲修大道,需凝神靜悟以參天機,常借物以凝志,故一般都佐以煉丹、煉器。器可防身,丹可凝神。只是煉丹和煉器一樣,須借天時、地利、寶器、良材,還得要有高深的法力,缺一不可。同樣的材料,以我等的法力,能煉出金丹已經很不錯了,到上仙手裡就可能煉出坎離仙丹,甚至於藍蘊仙丹。因為我們用的是俗火,仙人用的是三昧真火,甚至天火。所以仙丹在這一界是極珍貴的。在渡劫之時,服用仙丹可以摧發仙兆,這仙兆和劫雲同源異性,可互相消融,更何況仙丹可極大地提高元神的功力。同樣地,普通的金丹也是極難得的,煉丹的高手也不是每爐都能成功,即便略有所成,能得一兩顆也很不錯了。這金丹功能助氣凝神,對煉嬰也極有助益。對俗人來說,雖不是不死的仙藥,治百病延年益壽當無問題。”

   
司馬平大喜過望,自己葫蘆裡那東西沒有一萬也不會少於八千,自己平時還當炒黃豆吃,原來都是寶貝。當下取出另外一個葫蘆,又從手鏈中取出一個空的玉瓶,邊問蒼松:“不知白雲穀中有多少修煉之人?”

    “該有三百四十七名弟子吧,本來也就六七十人,近百年來因為要尋找失物,故廣招弟子,就有這麼多了。”蒼松苦笑道。

   
司馬平叮叮咚咚倒出大半瓶金丹,估計有四百多顆,遞到蒼松手上:“晚輩所得到的仙丹估計是仙人煉製後留下的,這金丹有好多,我也用不了這麼多,這些送給前輩,也算是給各位師兄師姐的見面禮吧。”蒼松有點不好意思了,真是收禮收得有點手軟――從沒見過這麼送禮的。收吧有點過份,不收吧對不起司馬平的一片誠心,猶豫再三,還是收了下來。

   
當下一群人重回原先的大廳坐下,有弟子送上香茗、果點。蘇月是這幾十年來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面,心情如染房裡的水――各種顏色都有。其他人則全然不同,用一個字就可形容――樂。謝芸的快樂都寫在臉上,流在嘴上,從路上到坐下,笑語不斷。這時又對著蘇月說:“一定要多玩幾天啊,到沉月穀住上幾天。”

   
小月唯有不停地點頭,眼光不時地看一下司馬平。這時蒼松也說道:“賢侄如果沒有要緊事,不妨在此多留幾日。這附近風光秀麗,谷中人丁興旺,該不會寂寞的。長春教數千年來,歷代教眾都有收藏,其中也有較稀罕之物,賢侄如有興趣也可一看。”說著又從腰上解下一塊烏黑的玉佩,遞給司馬平,“這是長春教的信符,賢侄請收好了。以後如有差遣,出示此令即可。”司馬平再三推辭而不得,只能恭恭敬敬地接過來。

    “多謝前輩,晚輩自覺見識淺陋,正好想多向各位請教呢!”司馬平謝道。

    “白雲谷藏經洞中有我教前輩祖師留下的典籍,賢侄有閑不妨一覽,對你的修行或許有些助益。”蒼松叮囑。

    “這不好吧!”司馬平雖然不懂規矩,但是練功的典籍是一派秘寶,輕易不會示人的,更何況自己一個外人。

    “有什麼不好的,你是我教的護法長老,白雲谷什麼地方都可去得。”無塵哈哈大笑。司馬平大吃一驚,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他們的護教長老了,再說自己也擔當不起啊!

    滿臉疑惑地看著蒼松,蒼松含笑不答。還是謝芸忍不住,指著司馬平手上的玉佩:“這是本教護教長老的令符,小弟弟你以後要多照應一點我的弟子啊。”

   
司馬平哭笑不得――自己孤陋寡聞,還要別人照應呢。看著手上的玉佩,不知如何是好。蒼松笑道:“別聽她的,這玉佩是護教長老的信符是不假,不過賢侄若不想做,就當他是一塊平常的玉佩就是了。”司馬平還想推辭,小月一把拿了過來,把它系在司馬平的腰帶上。蒼松贊許地點點頭,又招來一個弟子吩咐了一下,不久就見蕭永端著一個銀盤走了進來。

   
蒼松吩咐蕭永把託盤放在司馬平前面的矮幾上,司馬平疑惑地望著託盤,又看看蒼松,不知蒼松想幹什麼。旁邊的蘇月忍不住了,一把掀起上面蓋著的紅綢。只見長盤之中平放著兩把連鞘長劍,式樣古樸優雅,透過劍鞘,司馬平也隱隱能夠感覺到劍刃的寒氣。

   
“這兩把劍乃是上古留下的仙兵,同爐所鑄,本是我教一對前輩仙侶所用之物,閒置下來也有近千年了,就送給賢兄妹吧,可暫作代步之器。”要回了七星和僻邪,老道也有點不好意思,更何況還得到了那麼多仙丹,老道也慷慨起來。再說司馬平現在是長春教的護法長老,也不算外人了。

    聽說是送給自己的東西,小月迫不及待的抓起一把,抽出細看。只見劍刃如一泓秋水,寒氣森森,真是好劍。司馬平也不推辭了,欣然收下。

    “這兩把劍一名青冥,一名赤霞,青冥屬性偏陰,正合姑娘體質。”蒼松對小月說。

    “可是我不會用啊!”小月有點氣餒。

   
“我來教你,來,跟我走。”還沒等其他人答話,謝芸搶先一步,一把抓過青冥劍,拉著小月,也不打招呼,如飛去了。蒼松等面面相覷,相顧搖頭,司馬平也忍不住樂――這謝芸看似一把年紀了,性格還像十七八的小女孩,看樣子從小就是被人寵著、慣著的。當下也向蒼松要了一間靜室,告別眾人,休息用功。

   
以後的數日,司馬平就很少有機會和小月單獨相處了,這丫頭和有過一面之交的那個陳素蘭成了形影不離的搭檔,同進同出。小月的心情開朗活潑起來,謝芸則拼命地給她灌輸知識,恨不得一夜就把小月教成武林高手。第三天司馬平約小月一同觀賞附近的景色,素蘭就理所當然地成了導遊,兩個女孩一嬌一俏,給他灌了一整天的迷湯,害得他風景也沒好好看成,反而是把收藏的東西拿出來做了半天展覽,又送掉了一些仙丹還有幾籃仙果才得安寧。看著小月開心的樣子,司馬平也很高興。

    “小月,你乾脆就留在這裡吧,有素蘭和你做伴,總強過隨我到處流浪。”司馬平對小月說。

   
“那怎麼成,你想扔下我不管了?沒那麼容易的!謝姨說了,蘭姐過幾天也要出門遊歷了,我不還是一個人。”蘇月回答得很乾脆,回頭又對素蘭道,“乾脆就讓蘭姐和我們走一道,蘭姐你說可好。”

    素蘭使勁地點頭:“可是我教年輕弟子首次遊歷,一般是由長輩帶著拜訪其他幾處修真的門派,不是你們那樣的到處閒逛。”

    “我們也會去其他修真門派的,是不是啊平哥。再說了,我哥可是長春教的什麼長老,也可算是你的長輩啊!我回頭就和謝姨說去。”

    “什麼長老啊?”素蘭奇怪地問。

   
“你還不知道啊!道長給了平哥這個,據說是你們白雲谷的令符。”蘇月抓出司馬平掩掩藏藏的玉佩。素蘭大吃了一驚,趕緊給司馬平行禮。司馬平責怪地瞪了小月一眼,對素蘭道:“這權杖只是道長給我做不時之需用的,什麼長老不長老的,我們不要那麼多講究。這權杖的事,姑娘還請為我保密,我不想大家為我而拘束。” 話雖如此,知道司馬平是長老身份之後,素蘭明顯地拘謹了許多,不過蘇月的胡攪蠻纏很快又讓她忘乎所以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6:23     標題: 第一卷 第十章 驚變

時間在忙碌的時候總是過得很快,半個月眨眼間就過去了。這幾天司馬平幾乎很少休息,把藏經洞中長春教歷代祖師留存下來的筆記,長春教保存的典籍都大概地流覽了一遍,挑選自己有用的存在玉簡之上,直忙得他頭昏眼花、腰酸背疼。不過學到的東西還真不少――他現在是中學生補小學的課,終於知道事出之原因了。

   
小月這幾天也是進步飛快,除了那天一起去遊玩之外,其餘時間都在惡補,謝芸如填鴨似的教,還有素蘭在一旁幫腔,想偷懶都不行,每天也只是中午時和司馬平見上一面。至於蒼松等幾人,除了最初幾天偶有見面之外,後幾天竟也不見蹤影了。等司馬平閑下身來,問起旁邊的弟子,始知蒼松蒼明等三天前就各帶弟子出遊去了,穀中只有無塵在留守,謝芸過幾天也會出去。司馬平暗叫慚愧,趕緊去見無塵。

    無塵正在指點幾個弟子用功,看見司馬平過來,招呼道:“賢侄今日怎麼有閑啊?”

    “我在藏經洞中一呆就不知時日了,今日始知蒼松前輩等已離谷遠行,實在是失禮之至。”司馬平不好意思地說。

    “師兄臨行之時曾關照不要驚擾賢侄用功。”無塵答道,“不久之後,在穀外還能再見的。”

    “這次幾位前輩悉數外出,莫非有什麼要事?”司馬平好奇地問。

   
無塵歎了口氣:“還不是為了九鼎之事。不瞞你說,自百年前七星劍失蹤起,白雲穀曾經發生過十多次外人窺探事件,師兄推測都與沸池裡的東西有關,這次是逮到了人,師兄一定要查上一查。這寶鼎之下的東西非比平常,稍有差錯,天下必將大亂。師兄此行將細查其他八鼎的狀況,以及另兩處鎮魔塔的所在,如有異變也好早做打算。”

    “道長可知蒼松前輩此次的行程安排?”

    “師兄等此次首先會去崆峒山五老峰,餘下的行程將見機再議。在五老峰他們估計會耽擱一段時間,賢侄若有意,可至崆峒一會。”

   
聽到崆峒山這幾個字,司馬平猛然想起了那個農夫,那日連叫不好了,看樣子真是露底了,不過看他也不太像壞人,其間或許有些誤會。但願蒼松等此去不要惹起大的爭執才好――想到這裡,不禁有點心緒不寧。當下對無塵說道:“晚輩此次白雲谷之行受益良多,多謝前輩及各位的款待之情。我對九鼎之事也相當好奇,也欲一探究竟。既然蒼松前輩等已去崆峒山,我也欲前去一會,就此向前輩告辭了。”

   
無塵點點頭,對司馬平道:“賢侄此去還是要當心一點,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師兄估計也是感覺到了什麼。”沉吟了半晌,又說道:“長春教弟子眾多,中原大多數名山都有我教的耳目,當時是為了尋找失落的寶劍才這樣做的。賢侄他日如有音訊要傳遞,可到當地找較大點的道觀,應該能找到傳信之人。”

   
司馬平連聲道謝,告辭出來,正好小月也來找司馬平,原來謝芸也要出行了。謝芸此去的目的地是南海,聯絡佛宗的人,調查小潮音寺了空的事,和司馬平不同路,出穀就分手了。不過蘇月的能量還是很大的,素蘭竟然真的跟了司馬平一道去往崆峒山。

   
這一路上因為要避人耳目,又不能全走山區無人之地,所以倆人都換上了現代式樣的裙裝――同樣的嬌俏美麗,真是人間少有的絕色。司馬平暗叫不得了,要是路上不當心讓某個小報記者或者星探什麼的發現了,說不定照片會上娛樂的頭版。看樣子還得晚行曉宿!

   
一路無話,小月有了搭檔,倆人一吹一唱,司馬平就變成了護花使者、傭人再加流動的銀行。素蘭是第一次離谷進入繁華的都市,對什麼都感到好奇,小月也是幾十年沒好好地逛街了,結果這三人往往是前半夜購物,後半夜趕路,白天休息,想快也快不起來。

   
這一日終於到了崆峒山,司馬平曾經作為遊客來過此處,此山溝壑縱橫,秀峰林立,林木蔥蘢。山上道觀密佈,自古就是道家勝地,有“西南第一名山”之稱,是傳說中廣成子得道之地。但翻遍了地圖,有翠屏峰、雞頭峰,就是沒有五老峰。正頭痛不知如何尋找之時,三人都感到腳底微微的震動,小月連忙問司馬平:“平哥,是不是地震了?”

    司馬平搖搖頭:“不太像,這個震動連續不斷,到好像是重車開過一般,地震的震動是間歇的。”

    “空氣好像也在震動,司馬兄,我覺得震動好像西北方向。”素蘭也說道――跟著蘇月一起,她也和司馬平稱兄道弟,不過她還不好意思直呼哥哥,就一直叫“司馬兄”。

    司馬平凝起精神,細細地感覺,果然是西北方向傳來的震動。看看天色近晚,路上遊人絕跡,當下對素蘭和蘇月說:“我們到上面去。”

    天空中震動的感覺更加強烈。

    “那邊一定有什麼異常!”素蘭指著西北方的地平線說道。

    “我們去看看。你們倆跟在我後面,如有異變千萬不要靠得太近。”司馬平叮囑道,駕起赤霞劍,破空飛去。

   
前面一處孤峰兀立,四壁如刀削斧砍一般,周圍四峰聳峙,有如眾星捧月。此時這五座山峰大半都淹沒在一團濃濃的黑霧裡,劇烈的震動就於中間那座山峰,它好像在不停地晃動。無數的骷髏在黑霧中飛舞著,一隻紅色的怪獸忽隱忽現地穿行在骷髏中間,發出“吱吱”的怪叫。黑霧的中間,隱約有白色的光在閃動,看樣子是有人被困在黑霧裡了。小月看著漫天飛舞的骷髏,嚇得躲在司馬平身後,眼都不敢睜開。素蘭卻膽大包天,輕叱一聲,仙劍化作一道流光,徑向那紅色的怪物劈去。

   
那怪物輕輕地轉折,避開了素蘭的飛劍,結果素蘭這一劍劈飛了三個骷髏,每一個都發出一聲輕輕的爆響,化作一縷黑煙。素蘭念動咒語,飛劍在黑霧裡縱橫馳騁,追著那紅色的怪物,好不威風。小月看得興奮不已,拍手叫好,正想也參加進去,只見素蘭的飛劍越飛越慢,最後竟完全不聽驅使,直向黑霧中掉去。素蘭大叫一聲,飛身向下沖去,她想把劍搶回來。司馬平一把把她拽住-――這一下去哪還有命在!

   
這時那怪物好像醒悟過來了,黑霧卷著無數的骷髏向三人沖來。司馬平一看不好,趕緊拉著素蘭、小月向後退去,右手揮出,軒轅寶劍化坐一片藍色星光擋在身前――他可不敢用紫霞寶劍,生怕也圖元蘭的劍一樣給毀了。

   
那黑霧遇上軒轅劍,好像冷水潑到熱鐵板上似的,發出“呲呲”的聲響,變成一縷縷白氣消散開去。司馬平一看有門,把紫霞劍交給素蘭,關照倆人儘量退遠些,然後催動劍光向黑霧逼去。寶劍化作一道藍色的光幕裹著司馬平沖入黑霧之中,所過之處黑霧煙消雲散。司馬平興奮不已,駕著劍光如趕小雞似的,把黑霧向下趕去。正得意間,忽然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撞在劍光之上,司馬平措不及防,軒轅劍的光牆差一點被震散了。凝神細看,只見黑霧中有一個巨人――赤裸著上身,滿嘴的獠牙,頭髮好像是一條條扭動的蛇,滿頭綴著大大小小的骷髏,雙手拿著一根巨大的狼牙棒,倆眼冒著紅芒,正瞪著司馬平,手中的狼牙棒上閃著暗黑的電芒,又向司馬平砸來。就在這停頓的瞬間,黑霧又迅速地向上漫延。司馬平一看不好,趕緊披上神之甲護身。神之甲放出燦爛的金光,把黑霧遠遠地逼開,軒轅藍色的星光重新凝成劍形,濃烈的殺氣在天地間彌漫開來。巨人露出恐懼的神情,司馬平哪敢怠慢,怒叱一聲,軒轅如九天的雷電向下劈去。只聽一聲巨響,黑色的狼牙棒在軒轅一擊之下,化作滿天的碎片。巨人驚叫一聲,猛然間破空而去,還沒等軒轅來第二下,說走就走,滿天的黑霧也隨著而去。頃刻間又是風清月朗,中間那座山峰也停止了震動。只有神之甲燦爛的光華和軒轅劍彌漫的殺氣還在提醒大家,剛才這裡有一場兇險的博殺。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7:09     標題: 第一卷 第十章 驚變(2)

司馬平還是第一次全力施展軒轅劍,剛才不知不覺間竟使出了《天薦錄》上第三重的心法,此時只覺得內息激蕩澎湃,軒轅劍也好像意猶未盡的樣子,劍光吞吐閃爍,躍躍欲試。司馬平趕緊收斂心神,平心靜氣,才壓制住衝動。收起神甲寶劍,看看下面,不禁嚇了一跳――山谷間的一塊平地上,跪著一地的人。這是幹什麼?再看素蘭和小月,不禁苦笑,小月見過司馬平發威的樣子,素蘭可沒見過,這時小臉發白,兩眼發愣,估計若沒有小月扶著,她也站不住。

    司馬平趕緊上前,和小月招呼一聲,兩人架起素蘭向下降去。

    下面的人這時也看清了來者是誰,有好多人都驚叫起來――來的竟然是司馬平,還當是哪一位大羅金仙駕臨呢!

   
這一群人大概有六七十人,大多數人神情萎靡不振,顯然是久戰脫力所致。司馬平找到蒼松等人,一樣的神情狼狽,不過此時臉上都閃著笑意,想來沒什麼大礙。還沒等司馬平開口詢問,蒼松旁邊的蕭永搶步上前,繞著司馬平就兜了幾個圈子,好奇地問:“司馬長老剛才好是威風,簡直就像天神一樣,那把劍太好了,煞氣那麼重,肯定不是赤霞,你把它們藏哪兒了?”

    蒼松連忙喝退蕭永,向司馬平施禮道:“不知上仙駕臨,多有怠慢,還請見諒。”

    “前輩千萬莫誤會,那兩件只是我無意間得到的神物,我可不是什麼仙人。”司馬平連忙還禮。

    “我看那神甲好像是上古黃帝的狻猊甲,至於寶劍,莫非是軒轅?”蒼明也湊了過來。

   
司馬平由衷地佩服,這老道也真是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了這兩件神物的來歷。趕緊點頭:“正是,晚輩在一個山洞中發現的,劍正是軒轅,只是劍身上沒有傳說中的花鳥蟲紋及星圖。”

   
這時其他人也聚攏過來――除了不能動的和動不了的,其中赫然有上次見過的那個馬三元。司馬平和大家都見過禮之後,問蒼松道:“剛才那是什麼怪物,道長等怎麼會被困在下面的?”

   
蒼松歎了一口氣,答道:“那個紅色的怪物因該就是鼎下的東西,只是不知是哪一隻鼎出了問題。這次如果不是賢侄你出手,我們這些人可都要凶多吉少了。我們已經被困兩天多了,我們到的時候,魔頭還沒有攻入穀底。本以為憑我們這些人應該能擋住那魔頭了,誰知反被他困在穀底,那被鎮壓住的魔神也差一點脫困而出。好險哪!”

   
這時馬三元引著崆峒派的掌門人清虛道長過來,接過話頭:“開始騷擾本門的只是那魔神的肉身,在此已有一段時日了。那東西神出鬼沒,想方設法要和裡面的合體,我等嚴防死守,只能維持不失而已。掌門想弄清楚到底哪裡的鎮魔寶鼎出了問題,遣弟子等四處暗查。我在白雲穀暴露行蹤,和貴教弟子衝突起來,實是慚愧,三元在此陪罪了。”說著向蒼松、司馬平還有旁邊的蕭永、素蘭等人一一作揖。

    蒼松連忙勸住:“誤會一場,也怪這些弟子魯莽。”蕭永在旁邊畏畏諾諾,不敢多言。

   
馬三元接著又說道:“總之很慚愧。數日前又來了那巨人,帶著滿天的毒霧,五老峰外層的防禦擋不了幾天就被破壞殆盡了。正當危急之時,道長等來了,合兩派之力也只是勉強擋住。那魔物好生利害,刀劍根本無法傷害它,反而被它毀了不少寶器,若不是最後我等用洪荒八陣之洪水陣護住自己,只怕也已墜入黑霧,萬劫不復了。”

    “這次魔神入侵,我派弟子損失不小。”清虛環顧四周,歎息道:“以後除魔衛道,只怕要多仰仗道友了。”

    蒼松連稱不敢:“除魔衛道乃我輩之職責,只是這妖魔非我等能力敵,為之奈何!”

   
“至少我們還有司馬兄弟。當務之急是要把魔頭脫困的消息傳給其他幾派,如大家早做防備,結陣以待的話,應該能堅持一段時間。照我看來,已脫困的魔神之肉身最多一、二處,其餘應該尚保完好。”

   
“正該如此,我也得趕緊回白雲穀佈置一切事宜。其餘幾家的聯絡就由我教弟子去做吧,五老峰此次受創甚重,道兄多保重。”蒼松說道。又轉向司馬平,“賢侄意欲何往?”

    “此處離天山較近,我想先去太陽宮看看。”回頭對素蘭和蘇月說道:“此去前途吉凶難料,你們倆人就跟道長回白雲穀吧。”

   
“我不,我也要去天山。”小月回答得很乾脆,一邊的素蘭不住地用眼睛藐蘇月,小月心領神會;“素姐也去,我們人多幾個也可有個照應,素姐你說對不對?”素蘭不住地點頭,眼巴巴地望著蒼松,希望他不要反對。

    蒼松點點頭道:“單身行事確實不好,要說你倆跟隨司馬兄弟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是千萬注意,不可冒然行事。”

   
倆人拼命點頭,得意地看著司馬平。司馬平搖頭苦笑,倒不是他不喜歡和她們在一起――哪個傻瓜會討厭美女,尤其是那種善解人意、蕙質蘭心的美女!只是眼看著魔蹤再現,天下再不太平,這倆丫頭閱歷尚淺,經驗匱乏,自己也不是經驗如何的豐富,若一個照顧不周,那該如何是好!當下把臉一沉:“不行,我此行只是探尋情況,還是一個人方便些。”

   
蘇月可不高興了,小嘴一噘:“我知道你一直想甩掉我,我有那麼討人厭嗎!”眼淚就像六月天的雨水,說下就下。旁邊的素蘭趕緊相勸,一邊把眼睛狠狠地瞪司馬平。司馬平只也向蒼松求救:“我此去用不了幾天,再說此去一路上全是不毛之地,環境惡劣,你們何必去受苦呢。”蒼松想了想:“也對,如沒有什麼異常,司馬兄弟說不定比我們先回到白雲穀,你們兩個就和我等一起走吧。”小月不情願地收起眼淚,憤憤不平地瞪著司馬平。司馬平放下心情,一把把素蘭的手抓了起來。素蘭吃了一驚,不知道司馬平想幹什麼,一朵紅雲迅速地在白玉般的臉龐上化開。小月也嚇了一跳,疑惑地看看素蘭,又瞧瞧司馬平,臉色忽然變得陰晴不定起來。其他人也都詫異地看著司馬平,不知他想幹什麼。

   
司馬平跟本不理會別人的眼光,送一縷神力進素蘭的身體,他想知道素蘭現在所到達的境界,好一會兒,才放下手來――素蘭體內的能量和蘇月和自己所擁有的能量是完全的不同,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當下對素蘭說道:“你的寶劍已經毀了,這把赤霞就送給你吧,只是你的體質和它不是很般配,讓我來將它改一改。”念動咒語,赤霞劍輕輕地從素蘭的背上飄起,懸在空中,淡淡的寒芒在劍刃上不停地閃動,四周鴉雀無聲,只有山風輕拂樹梢的“沙沙”的輕響。連那些本來在打坐的人都站起了身子,不知司馬平在這麼簡單的環境下是怎麼煉劍的。

    司馬平向蒼松等點點頭:“前輩請為我護法。”然後要過小月的青冥劍,擺開陣式。

    青冥劍也升到空中,兩把寶劍交叉地靠在一起,劍尖向著上方,刃上青光流動――這本來就是一對極品的仙劍,不知司馬平還能對它們做些什麼!

   
一縷青綠的火焰從司馬平指尖射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把內力化成火焰,三昧真火!那必須是修行達到大乘境界才能做到的,即便是有大乘的修為,也很少有人能像司馬平那樣輕鬆隨便地就化出真火來――他究竟有多深的修為?不理眾人吃驚的神情,司馬平加緊動作。青綠的火焰越燒越旺,很快變成巨大的一團,把兩把寶劍裹了起來,司馬平一聲清嘯,雙手不停地動作,一個結界迅速地在火焰週邊形成,無數金色的符印在結界上閃動。這時被火焰包裹著的兩把寶劍已經化成一團銀亮的霧,在火焰中翻滾。幾顆紫色的晶石、一段玄冰出現在司馬平的手上,又極快地熔化,隨著司馬平的手勢,溶入結界上閃動的符印之中。火焰中的那團霧氣此時也一分為二,各被一團火焰包裹著,發出“滋滋”的輕響。司馬平猛一發力,結界上的符咒快速轉動起來,結界也慢慢地分裂成兩個,各包著一團綠焰,一陣炸雷響過,結界猛地收縮,帶著閃動的符印溶入火中,霧氣變成淡紫色,又漸漸凝固,火焰也慢慢縮小,在焰心處各出現一把短劍,劍刃閃著淡淡的紫芒。司馬平收回真火,把寶劍拿到手上仔細查看。這一對寶劍中本來各有半個攻擊陣法,配合使用起來,威力不小。但是可能使用者的功力不能完全驅動整個陣法,所以當初煉製這對寶劍之時只能把陣法一分為二,由兩個人配合發出。現在司馬平把它們補充完整,又把得自七星劍中的攻擊陣法移入,還加上幾個防禦陣法,再加入幾顆能量石,使用者只要用很少的能量就能驅動陣法,根據倆人內息的不同又設制了不同的感應陣法,使得寶劍只能有唯一的主人。寶劍的威力比原來增加了不知多少倍,已經不是原來那種寶劍了,差不多可以歸入仙器一類了。

   
司馬平感到非常的滿意,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煉製兵器,效果還不錯,正想把劍交給小月和素雲,蒼松搶步上前,拿過寶劍反復細看,臉上寫滿驚歎。又把劍交給好奇的清虛,回頭望著司馬平,不知道想說些什麼。司馬平見他們驚詫的神情,知道有好多的疑問,此時自己實在再不想多說,當下說聲告辭,揮出軒轅劍,破空而去。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7:29     標題: 第一卷 第十一章 靈狐

不周之山,擎天之柱。日出東海,日宿丹窟。

   
這不周山就是天山,所謂丹窟是指主峰北側一處山谷,每年的夏至前後,向正西方眺望,太陽正好落下到這處山谷。山谷的上面,冰雪千年不化,四周斷崖林立,冰隙遍佈。穀中巨大的冰柱如大樹擎天――如果古人親眼看到這裡的一切,那任誰也不會相信此處是太陽休憩的地方。

   
冰峰正對著峽谷的地方,一塊巨石突兀而出,在半空中形成一個不大的平臺,這一面的山崖異常的平整,如一面巨大的牆,整個的山壁上都雕刻著複雜的圖案,圖案共分三層,外面是花鳥魚蟲、山川大海,中間是疏林怪獸,最中間是一圈吐火的鳥,圍著一個橢圓的洞口,兩扇巨大的石門此時正半開半掩著。司馬平到達山谷上方的時候,一股怪風正從谷底向上沖來,漫天的飛雪夾著冰塊,發著恐怖的尖嘯,在天地間肆無忌憚地遊蕩。四周了無人跡,也感應不到生命的脈動,好像是一處死地,而太陽宮就在下面的山腹之中。司馬平憑直覺推測,太陽宮肯定出事了,在這裡感覺不到一點生命的靈氣。

   
軒轅劍化作一個淡藍色的氣泡,把司馬平裹在裡面,衝破肆虐的風雪降到半空中的平臺上。司馬平收起軒轅劍,看著美倫美煥的山壁和半開的洞門,心直往下沉――這裡真的出事了!

   
走過一處掛滿冰柱的甬道,一個巨大的空間突然出現在司馬平的眼前。通道的盡頭,是一個有近千米開闊的巨大的山洞,洞頂也有數百米高,彎彎的弧形,整個山洞有如半個倒扣的蛋殼。山洞的四壁黝黑,十多米高處以上,鑲嵌著無數閃光的螢石,細看竟然像是一個完整的星空。司馬平依稀辨認出北斗星的位置,心裡驚訝不已。在璨爛的星空之下,一座雄偉的宮殿佔據了大部份的空間――飛簷斗拱,畫棟雕樑。七重進深,曲徑回廊,許多的廂房。所有的建築幾乎全是用石材壘起。中間那座大殿,高有數十米,進深近百米,長有數百米,殿前三十六根廊柱每根的直徑都在兩米左右,柱石分別是三十六隻怪獸,石柱上盤旋著雲龍,每根石柱都散發著淡淡的青霧,從外看整個大殿無比的宏偉壯觀。大殿的裡面,空蕩蕩一無所有,連一根柱子也看不到,真不知是什麼支撐起那巨大的屋頂。只是在大殿的正中間有一個不高的平臺,用的是粗糙的毛石,和大殿外的精雕細刻形成強烈的對比。從下面看殿頂,竟然也是彎彎的弧形,鑲滿夜明珠,同樣是一幅巨大的星圖,整個大殿裡面彌漫著一股青朦朦的輝影。大殿的前面是一片極大的廣場,廣場的中間有一隻巨大的寶鼎,此時翻倒在地上,露出下麵一丈見方的洞口,耀眼的紅光從洞口射出,整個山洞都籠罩在紅色的光影裡。

   
這巨大的宮殿現在死氣沉沉,司馬平迅速地尋查了一遍,活人死人一個沒有,許多的建築物上有破損的痕跡,四處零落著各種兵器,顯而易見這裡曾經有過一場拼鬥。保存典籍和寶物的地方卻完好無損,收藏著無數的典籍和珍寶,現在他們都成了無主之物――妖孽肯定是脫困而去了,而太陽宮也沒有倖存者留下――怎麼會這樣!

   
從廣場上的洞口向下望去,一池沸騰的紅色液體在遙遠的深處――這竟然是一口巨大的豎井,內徑比上面的開口要大得多,井壁上刻滿了符咒,井口以下數十米處,有一圈井壁向上發出閃亮的紅光。如果洞口封著,這光正好聚在洞頂。司馬平仔細地查看倒在一邊的巨鼎,鼎長差不多有近十米,寬近七米,高有四、五米――這是他見過的最大的青銅鼎了。寶鼎的外面精雕細刻,圖案竟和洞口石壁上的雕刻一模一樣,四隻腳是八條透雕的飛龍,龍頭向下,張牙舞爪。火鳥的圖案在鼎的最上面,圍著寶鼎繞一整圈,鼎耳是編織的花環。寶鼎的內部四壁,一層一層刻滿了符咒。整個寶鼎製作得精美無比,真讓人歎為觀止。遺憾的是,現在整個鼎身佈滿了裂紋,有的裂紋幾乎要把鼎身貫通了。司馬平默運神通,把寶鼎扶正,現在反正是無事可做,乾脆研究研究這寶鼎的製作――這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工藝品,對以後煉器極有幫助。

   
寶鼎內壁的符印應該就是驅動寶鼎的陣法,司馬平一個一個仔細地推敲,發現竟然包含有四十九個陣法在內,每一個陣法都有極大的威力,這四十九個陣法疊加起來,威力簡直是無窮大了,只是能量的方向是向下的,如果把陣式封閉在鼎中,那寶鼎就是一件極利害的仙器了――什麼妖魔鬼怪困在裡面,都只有死路一條。可惜制鼎的材料太普通,影響了寶鼎的威力,這也可能是它有現在這樣遭遇的原因,從外面攻擊它很容易得手,因為它外面還沒有防禦陣法――如果用上等的材料,再把它稍作改動,說不定能成為一件了不起的仙器。

   
司馬平感慨萬分,離開廣場,搜索著整個宮殿,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越看司馬平越驚訝――幾乎所有的地面都用仔細打磨過的青石鋪就,絕不是原始的山石。建築物全是用漢白玉壘成,一律的精雕細琢。除了主殿大氣滂沱之外,其餘的殿堂或精巧或粗獷,零星散落在四周,一共有數十座之多,中間回廊曲折,殿台相連。司馬平本來以為屋面是琉璃瓦鋪的,拿起一塊碎瓦一看,竟然是淡黃的玉料。這整個的宮殿要是暴露再空氣中,全世界都會發狂的。

   
殿中的所有陳設都是石制的,有上等的玉石,有普通的青石,或工或拙,無不匠心獨具,精美絕倫。原主人的遺物到處可見,看樣子事發突然,好多人是倉促應戰,然後發生不幸的。粗略估計太陽宮原來應該有近兩百人,其中還有許多是女子,但不知為何沒有留下一具屍骸。

   
有兩處地方司馬平最感興趣,一處保存著宮中典籍,一處收藏著宮中的珍寶。兩座殿堂遠遠地分佈在宮殿的兩個角落,每一個大殿還帶有地下室,大殿被結界封閉著,這可能是它們沒有受損的原因吧!司馬平很容易地就收取了防護殿堂的結界。太陽宮保存的典籍也不少,司馬平粗略地閱讀了一下,發現其修練的功法和白雲穀大同小異,唯一的不同處是太陽宮有許多男女雙修的功法――所以有的地方有男女混居的痕跡。太陽宮的弟子一般絕少外出,除了例行的巡視之外,一般絕少外出遊歷――規矩訂著的。司馬平不禁歎息,看樣子連倖存者也不可能有了。

   
收藏寶物的場所在另外一個角落,同樣地被結界護著。司馬平進內一看,馬上明白了這裡的弟子為何不出外遊歷的原因。前後三進宮殿再加上廂房,收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仔細看看,所有煉器、煉丹的普通原材料這裡幾乎都有了,即便是司馬平在旋璣仙陣石室內得到的寶石,這裡也不少,或許仙陣處的東西就是從這兒帶去的也未可知。這裡應該是仙人的藏寶處!所有現成的器物司馬平都看不上眼,煉器的人手法、功力都一般,做出的東西也論不上品,糟蹋了材料。

   
看著這琳琅滿目的珍寶,司馬平心中一動――反正暫時無事可做,乾脆把外面的寶鼎重新煉過,既可熟悉一下煉器的手法,又可學到鼎中的陣法。想到這兒,司馬平激動起來。把那些看不入眼的東西收起來,作廢物利用,再挑了好多必需的原料來到廣場。這片廣場又大又平整,實在是極佳的所在。司馬平首先來到洞口,關上洞門,再在洞門上加上一個封印,省得半途有人打擾。回到廣場,又仔仔細細地把寶鼎看了一遍,把所有細節都牢記在心,然後放出一團仙火,把那堆廢物煉製起來。司馬平不斷地加入原料,火越燒越大,不多久,所有的東西燒成一大團銀亮的液體。司馬平改用小火慢慢地煉製,然後把寶鼎起到空中,放出仙火慢慢地烘烤,直到巨鼎微微發紅之後,把先前燒制的液體一絲絲地滲入鼎中,好久才全部滲入,這時火焰加大,原來暗紅的寶鼎漸漸變成銀白色,鼎內的靈符也開始動了起來。司馬平也開始不停地打出符咒,他把裡面原有的陣法細細地梳理了一遍,改變了順序,又在底部加上一個導引陣,封閉了原來的能量口。寶鼎的外面利用現成的圖案加上靈咒,布上一個防禦大陣以阻擋外力的直擊,鼎耳的花環改變了形狀,枝葉向下延伸,把鼎口封得嚴嚴實實。仙火越燒越烈,寶鼎的顏色也越來越亮,蒸騰的青霧不斷飄散。司馬平小心控制著火候,寶鼎在火焰中不斷地收縮,雜質被不斷煉去,直到最後再不縮小時,原來巨大的寶鼎竟只有書本大小了,司馬平先任憑小火繼續烘烤寶鼎,用神通把廣場中央的地洞封住,在上面加上禁咒。山洞裡隱約的紅光消失了,只有在綠色火焰烘烤下的寶鼎放出瑩白的光。

   
司馬平收起火焰,仔細欣賞自己的傑作。只見原來精美的圖案現在都縮小到難以分辨了,整個寶鼎好似用遊絲繞成似的,簡直絕了。輕叱一聲,起動寶鼎,只聽“嗡嗡”聲響起,寶鼎迅速長大到原來大小,通體銀光閃爍。司馬平欣賞著精美的花紋,心裡無比的興奮。正高興時,原來黑暗的洞室竟慢慢亮了起來,光芒上方。司馬平抬頭細看,只見正中心的穹頂上,有一個巨大的球體正漸漸變亮,不多一會兒,洞室就亮如白晝。司馬平驚奇萬分,隨即又恍然大悟,所以這裡的人不用點燈,是因為有珠光照明,而珠光是由寶鼎引發的。此時整個宮殿都暴露在明亮的光影裡,登高俯瞰這宏偉的建築,司馬平再一次被深深地震憾――先前見到白雲穀的洞室就認為是人間傑作了,而今看了這洞中的宮殿,始知那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重新回到藏寶的大殿,挑選一些東西收進貯物戒指,然後重新佈置一個結界把藏寶殿封閉起來。為保險起見,司馬平又給結界施加了障眼封印,這樣在外面看到的只是一堆亂石而已。對藏經的大殿同樣施為後,司馬平再一次巡視了一遍整個宮殿――在明亮的光照下,幾乎所有的殿閣都是金碧輝煌,只有正中的大殿內還是原樣,外面的強光至殿前的石級就止步了,甚至還不能照亮那幾根粗大的立柱。真是邪門!

   
這真是個極棒的地方,肯定還隱藏著很多秘密,可惜現在沒有太多的時間探尋。司馬平存了私心――既然這裡已經沒有主人了,那麼他就可以把這兒占為己有,再說了,開啟天光的寶鼎被修煉成法寶,自己已是這兒當然的主人了。

   
回到廣場,當司馬平把寶鼎收起來時,穹頂上的珠光又漸漸暗了下來,洞室重新回到黑暗之中。沒有了井中透射出來的紅光,頂上的星圖顯得格外清晰明亮,主殿的那三十六根廊柱上都散發著淡淡的螢光,似乎還裹著一重薄霧――不知神仙建這座大殿是為了什麼,那麼壯觀,那麼神秘。

   
離開洞外平臺的時候,司馬平給洞室的石門加了禁制,這樣功力不足者就是發現洞口也很難進去了,然後施展神通,不多時冰雪就蓋住了精雕細刻的石壁,連洞口也封了起來,如果不是來過太陽宮的人,估計很難找到太陽宮的所在了。

   
在太陽宮不知耽擱了多少時間,主要都是用在修煉寶鼎上了。因為是第一次正式修煉複雜的寶物,估計用時不會少,不知這段時間魔頭有沒有動靜。照理說上次應該把它傷得很重,不會那麼快又發飆的,不過魔性難測,再說小月還在白雲穀,若時間太久了也不太妙。司馬平認准了終南山方向,催動軒轅寶劍,破空而去。

   
空中向下望去,連綿的群山如大地的折皺,層層疊疊。許多的山巒是光禿禿的,溝壑懸崖,怪石飛流,大自然的傑作,真是無比的神妙。欣賞著美麗的風光,司馬平不禁放慢了速度。

    落日的餘輝把天際染成一片赤紅,只是那片紅雲不是那種舒展的羽狀,而是一團團的棉狀,很是怪異。空中隱隱傳來雷聲――莫非前面在下雨。

   
赤紅的雲層只有數百米厚,異常的至密,雲層中電光流動,銀亮的閃光不時透出來,伴隨著沉悶雷聲。整個雲層的面積不是太大,更何況雲層懸停在空中,在猛烈的山風中只是邊緣稍有變化,卻決不移動,好像是被系住了似的。司馬平心中惴惴不安――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劫雲,只是不知天怒為誰而發?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7:59     標題: 第一卷 第十一章 靈狐(2)

雲層正在緩緩地向下降,沉悶的雷聲越來越緊。司馬平搶先一步降落下來,他到要看看到底是誰催發了這次天劫,又是如何應付的。當初在旋璣仙陣被驚雷打中的時候,雖然有神甲護身,司馬平還是能感受到那巨大的能量,這次的當事者不知能不能躲過一劫,司馬平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下面是一個怪石遍佈的山谷,雜樹叢生,一側的山凹處好像有一個洞室。這裡環境說不上好,人一般是不會選在這兒隱修的,司馬平噓了一口氣,估計下麵的洞室是哪個妖魅的居所。司馬平一下來了精神:“妖怪只是在傳說中才有記錄,故事中的妖魔鬼怪有善有惡,最著名的當數白蛇青蛇,還有千年仙狐。蛇精的多情、狐妖的美豔,那是從小就再熟悉不過的,尤其是那狐仙――月出皎兮,勞心悄兮,有意變化,君莫笑兮。每一個男人都曾有過的暗戀,只可惜她只存在在故事裡。

   
赤紅的雲不再降落,穀中的空氣漸漸燥熱起來,穀中一絲風也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散射的淡淡的紅色――雲層壓得太低了。亂石間的小草首先受不了,冒著縷縷的青煙,最後乾脆燒了起來,很快引燃了樹木,一時間穀中火光沖天,煙塵翻滾。司馬平穿上神甲“狻猊”,隱起身形,靜觀變化。

   
山洞口好像被布了禁制,任憑火光沖天,煙塵到了洞口就止步不前了,濃煙充斥著山谷,樹木燃燒的聲響和著沉悶的轟鳴,一時間山谷成了煉獄。天際又有赤雲在向這裡彙聚,一道閃電終於掙脫了束縛,銀色的光箭穿透黑色的煙塵,打到洞口的一塊岩石上,一下子就把磨盤大的石頭炸得四分五裂。司馬平嚇了一跳,要知道普同的雷電擊打岩石,最多是打出一綹火星而已,這是什麼閃電啊!銀色的電光開始在穀中飛竄,石屑漫天飛舞,火光倒是慢慢暗了下來,煙塵也被遠遠地逼離洞口,洞口前面一大塊地方變得異常的透明。飛竄的電光開始向山洞口彙聚,一道道光箭砸向洞口的防護上,結界發出劇烈的波動。司馬平暗暗佩服,能經受住這樣變態的閃電的密集攻擊,這防護真是很了不起。

   
司馬平正在感慨的時候,傾瀉的光雨忽然停了下來,雲層中的雷聲也停了片刻。現在滿天都是赤色的雲,雲層的高度好像也比剛才要高一些,司馬平心驚不已,這天劫好像還沒完,更利害的還在後面。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電光又開始在洞口閃動起來。這次的閃電比上一輪利害多了,亂石只要受上一下,不再是四分五裂的碎了,而是變成一團石霧,結界上的波動越來越強烈,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光箭越來越密,開始還是一道接一道,到後來是幾道閃電一起向下砸,刺眼的電光照得四周如同幻境。結界終於支持不住了,發出一聲巨大的爆響,炸裂開來,把洞口的岩石炸下好大的一片。碎裂的石塊還沒有完全落地,就被飛舞的光雨炸成了齏粉。

   
一片片藍色的光幕從洞中飛出,擋住欲竄入山洞的電光,緊接著一個俏麗的身影沖出洞口,手中拿著一個藍紫色的如意,那如意發出一層層藍色的光暈,堪堪抵擋住急雨般的電光。細看這女子,眉目俏麗異常,身材婀娜多姿,肌膚瑩白如玉,身著一襲翠綠的衣裙,此時滿臉的慌急,鬢髮散亂,腳步蹣跚,顯而易見是非常的吃力。看見美女,司馬平的同情心又跳動起來,不管她是什麼妖魅,就這樣魂飛魄散了真是很可惜的。

   
不再有赤雲向這裡聚攏,天際又露出蔚藍的天幕,不過頭頂上的雲層正在不斷加厚,顏色已變成暗暗的紫色。電光越來越密,藍色的光暈漸漸地收縮,那女子的臉色更顯蒼白,嘴角滲出一縷細細的血絲,只見她猛一甩頭,頭頂上冒出一朵巨大的蓮花,粉色的花瓣緩緩打開,淡淡的金光照住一丈方圓的地方,而她自己乾脆盤腿坐在光影裡。電光一陣緊似一陣,金光也忽明忽暗,四周石粉飛揚,場面極端的怪異。

   
司馬平慢慢地潛近,不知這女子還有什麼法寶,看她擋這一陣已經非常吃力,下一輪估計很危險了。電光又在慢慢平息,看那女子,臉上沒有絲毫的欣喜,反而是有一絲無奈。蓮花放出的金光忽然亮了起來,緊接著一道巨大的電光當空劈下,把金光炸得四分五裂,頭頂上那朵粉色的蓮花也碎裂開來,變成七朵較小的白蓮。那女子吐出一口鮮血,五官也隱隱地滲出血絲。司馬平知道她絕對經不起第二下了,再不幫忙就不用幫了,當下現出身形,狻猊甲放出耀眼的金光,把女子照在光影裡,手裡也不閑著,軒轅劍化作一道藍色的光牆,正擋住劈空而來的第二道電光。天劫的雷火把軒轅劍一下打入司馬平體內,司馬平大驚失色,不要救人不成反搭上自己的老命,這天雷太變態了,不過事已至此,想逃也來不及了,一咬牙全力摧動神甲,迎上當空而下的第三道閃電。那女子此時睜開了雙眼,一雙嫵媚的秀目詫異地看著司馬平。說時遲那時快,電光迎上了神甲的金芒,忽然凝住了。只見一道粗大的電光在金色的光影裡掙扎,不久化作一片銀霧消失在金光裡。頭頂上的赤雲好像是受驚的鴨子,迅速地向四面散去,不多久就煙消雲散了。不僅如此,金光所到之處,原來燃燒的山火也滅了,連煙塵也一掃而空,只留下滿谷焦黑的樹木和滿地的碎石。

   
司馬平收起神甲,看那女子也收起了蓮花,一對秀目凝視著司馬平,滿是疑惑和感激,淒慘的臉上,兩道閃亮的淚痕還帶著血光。剛才真是兇險異常,如果不是司馬平及時出手,此時她已魂飛魄散了。只見她掙扎著站起身來,前行數步到司馬平跟前,雙膝跪地不住地叩頭,散亂的鬢髮遮住了整個臉部,身體還在不住地顫抖。司馬平正想扶她起來,卻見她身體一歪,竟然暈了過去,看來剛才那場劫難對她真是九死一生,受創不輕。司馬平趕緊上前把她扶起來,整理出一片乾淨的地面,又取出一顆金丹,不管有用沒用,給她灌下去,撩開額頭散亂的鬢髮,細細地端詳起來。只見她清麗脫俗的一張瓜子臉,隱隱的還有兩個小酒窩,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五官清秀端莊,皮膚如羊脂白玉,挑不出一點瑕疵,真是一個十全十美的美人。此時花容慘澹,玉體陳橫,說不出的楚楚可憐。司馬平曾聽蒼松道長說過,獸類如能修成正果,比人要多付出無數倍的艱辛,而且最後可能還過不了大劫這一關。這女子不知是鬼是妖,看她抵擋天劫的手段,修為已相當地深厚,只差這最後一步了。司馬平的同情心膨脹起來,對美女他總是特別心軟。

    好長一陣過後,那女子終於悠悠地醒了,看見一旁端坐的司馬平,趕緊跪爬起來,叩首連連:“上仙請收留小妖吧。”

    “原來真是妖怪。”司馬平暗想,問道:“你是何妖怪?為何會遭此大劫?莫非是殺孽太多而遭天譴!”

    “上仙明鑒,小妖修行數千年,時時誠惶誠恐,不敢稍有惡念,護物唯恐不暇,哪敢輕起殺心。”

    “這樣說來,你已經度了數劫了?”司馬平問。

    “千年一劫,這已是第七次天劫了。若不是上仙搭救,小妖已是形神俱滅了。天哪!難道真要度萬劫才得重生嗎?”女子抽抽泣泣,語不成聲。

   
司馬平感慨萬千,數千年的修練真是難能可貴,這天劫是如此變態,要度過一次已經不容易,她竟然硬扛過了六次之多,若是身染血腥之氣,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看著這可憐楚楚的身影,司馬平慈悲心大動,輕輕地把她扶起來:“起來說話,不用對我行此大禮的。我也不是什麼神仙,只不過是無意中得到幾件仙物而已,碰巧能解你之災,這也是你我的緣份。你若真想跟我也沒什麼不可,只是今後的一段日子我可能是居無定所,沒有時間靜修,而且這一界魔蹤再現,我也不一定能保證你的安全。”

   
“奴家再怎麼用功也不可能過下一次天劫的。”女子輕輕地歎息,“與其整日惶恐不安,還不如爽快求死。上仙請收留奴家吧,原為奴為婢相隨。”司馬平苦笑——自己真是豔福不淺哪!先有小月,現在又有這女子,一鬼一妖,都是那麼嬌豔迷人,自己不知該高興還是應該不開心。

    “你可有名字,你的真身是什麼?”司馬平問道。

   
“數千年來奴家藏形匿影,從不和人交往,故沒想到要有名字。奴本是一隻九尾天狐,幼失雙親,很小時就離群獨居,常年以瓜果為食,從沒占過血腥之物,故能一次次平安度劫。

    本以為憑一片誠心和千年的苦修,這次也一定能安然度過,哪裡知道這次的天劫竟如此的兇險。”

    “你身體傷得怎麼樣?”司馬平關心問。

    “沒有大礙的,內傷並不是太重。”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調息一下,我馬上就要動身的。不知這金丹對你療傷是否有幫助?”司馬平問道。

    “沒用的,如果有坎離仙丹,那到是即刻就能恢復的。”女子答道。

    “那豈不是已成仙體了?”司馬平奇怪了,“為何還有天劫!”

   
那女子長歎一聲:“創世之初,物分數類,鳥獸蟲魚,各歸天命。靈智之物除人之外,尚有各種神獸,然而初時靈氣充盈,也有普通獸類偶獲靈智,因既成事實,乃作天意。然獸之修神,必先獲人形,此又是逆天行事,故劫難重重。對人來說,歷劫而登仙,對獸而言,可能萬劫不復。”

    “既然修行如此辛苦,結局又如此的難測,那修行又有何樂趣!”

    愣楞地看著司馬平:“人活一世,匆匆數十年而已,其間千災百難,最後好死者寥寥無幾,何必受此苦難。皆因愚者求享樂,智者求長生,賢者求超脫,有求而已。”

    “那獸類有沒有修成正果的呢?”

   
“應該有吧。其實苦修並不是登仙的唯一途徑,如能遇得一仙主同歸仙庭,也就沒了天劫之難。或者得到天地間的仙物,助其成形,也能歸入仙班,還有入魔界修煉的。今日奴家得遇上仙,應是上天垂憐,奴家之福。”

   
原來如此!所以傳說中的仙佛都有寵物。看來那些修仙的獸類比有的人更有人性,神仙雖然收留了它們,卻不知是不是能善待它們。看著這可憐楚楚的狐仙,司馬平惻隱之心由然而起:“我真不是上界的仙人,不能幫你升入天庭,不過在我身邊,天劫該不會再發生。你若想跟著我就跟吧,你也不要稱我為主人,我不習慣的,我們還是朋友相稱吧。”

   
“多謝主人收留,奴家不敢放肆。”女子大喜,又要跪下行禮。司馬平趕緊把她扶住,撥開她臉上的髮絲:“仙界我們可能上不去,將來還得留在這俗界,規矩就由我來訂,聽我的。雖然你修行了數千年,但看你現在的樣子――年輕貌美,我就不客氣了,你就叫我一聲大哥吧。你本是千年狐仙,我給你起個名字,就姓胡叫媚兒好了。”

   
一朵紅雲爬上媚兒本來蒼白的臉頰,滿臉都是快樂的欣喜,司馬平也很開心――把媚兒和小月放一塊兒,不知哪一個更美一些。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普通人而言,殺傷力絕對百份之一百。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8:32     標題: 第一卷 第十二章 仙使

這山谷的洞窟也不是媚兒修煉的地方,媚兒挑中在這裡度劫,只是看中這裡荒無人煙,又鳥獸絕跡,不要在天劫時誤傷生靈。司馬平暗歎――九天的神仙不會因為遭劫者身在鬧市而暫緩天怒吧!這樣看來,豈不是天神並不比鬼妖更具人性。

   
天已黑透了,一彎新月斜在中天,滿天的繁星閃閃滅滅,晴空萬里,沒有一絲雲彩。穀中又吹起了輕輕的風,未滅的火星忽明忽暗,嫋嫋的煙塵在風中舞動。這裡並不適合療傷。司馬平正要招呼媚兒離開這兒,南面的天空忽然亮了起來,一道強烈的金光閃過,不遠處的空中顯出一個人來。只見那人身高在兩米開外,披著一身青色的盔甲,頭盔上還綴著一團紅纓,臉色也是青黑色的,一把絡腮鬍子。如果再拿一杆大槍,活脫脫就是傳說中的那個斷橋截流的猛張飛。司馬平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不知對方是什麼來頭。媚兒是膽顫心驚,躲在司馬平身後瑟瑟發抖。

    只聽空中一聲斷喝:“咄,司馬平接旨。”

    司馬平吃了一驚,心道怎麼找到自己頭上了。向空中問道:“你是什麼人,接什麼旨?”

   
那人雙目一瞪,眼中金光亂冒:“吾乃紫羅天值守青木狼。大膽司馬平,你私啟神藏,屢犯天意,罪已當誅。天帝念你無知,免你一死,著你即歸仙界,不得留戀俗世,還不快快起程。”

   
“這仙人怎麼是這個德性,一點禮貌也沒有。”司馬平心想,向上行禮道:“在下發現這一界魔蹤再現,想略盡心力,再說我在俗界還有一點私事,辦妥之後一定儘快上天庭謝罪。仙使先請回吧。”

    空中怪叫連連:“莫非你還想抗旨不成!”

   
司馬平一愣:“天帝是什麼人,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玉皇大帝!他管他的神仙,我又不是仙人,為什麼要聽他的。私拿他的東西是不對,但又不是我偷的,你放在那兒也沒人看護,也沒有告示說不得擅自拿取,誰知你是什麼意思。”想到這兒,對空中說道:“我意已決,此時實在是不能同行,還望見諒。”

    空中那人怒吼起來:“大膽!竟敢違抗天命,該當何罪!”

   
這時媚兒在司馬平身後輕聲嘀咕:“這仙使怎麼一點也不通情理!”司馬平正想表示同意,沒想到那青木狼耳朵特好使,遠遠的竟也能聽見,當下一聲暴喝:“大膽妖孽,竟敢妖言惑眾,辱駡本將軍,還不受死!”空中金光亂射,青木狼手中多了兩個巨大的榔頭,當空互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媚兒嚇得花容變色,摟著司馬平的腰不住地發抖。

    司馬平輕輕地拍拍媚兒的肩膀,對空說道:“青木將軍請回吧。”

   
青木也不答話,把右手的大錘交到左手,空出的右手當空一揮,一條金色的繩索繞成螺旋形,當空飛來。司馬平摟起媚兒,往旁邊躲開,那繩子卻如現代的飛彈,跟定了人怎麼也甩不開,看司馬平摟著媚兒東躲西藏,青木狼在空中哈哈大笑起來。司馬平躲得火起,把媚兒往旁邊一推,軒轅劍破空而起,往繩子劈去。那繩子如有靈性一般,回轉飛舞,和寶劍鬥在了一起。空中的青木狼乾脆收起了大錘,左手又揮出一件圓圓的法寶,就如家裡盛菜的碟子。那東西放出一道強烈的白光,一下子把一邊喘息未定的媚兒罩在光影裡。媚兒措手不及,在強光中掙扎,慘叫連連,不多一會兒就露出了真身――一隻渾身潔白的狐狸,在白光裡嘶叫。司馬平心痛不已,想不到自己連自己的人也保護不好,受人欺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怒吼一聲,那只剛剛煉好的寶鼎劈空飛起,只見那寶鼎迅速長大,瞬間就已如一座小山一樣,高懸在天空,整個鼎身散發出五彩的霞光,隆隆的轟鳴在天際迴響。寶鼎的底部一道耀眼的金光把青木狼緊緊罩住,原來作為鼎腳的八條飛龍離開了鼎身,帶著碧藍的火焰,把青木狼緊緊圍了起來。青木狼慘叫一聲,那根繩子脫離了控制,瞬間就被軒轅劍絞成碎片,軒轅劍順勢揮出,那個如碟子的法寶變成了四塊。

   
司馬平也不管鼎中的青木狼,彎腰把白狐抱了起來,白狐眼中流下兩行清淚,離開了白光的束縛,她又幻化成人形,躺在司馬平懷裡,嚶嚶抽泣。司馬平看她受傷甚重,若不馬上靜修,只怕會有損她的修為,取出一顆坎離仙丹放在媚兒的手裡,又從懷裡掏出原來小月藏身的那顆玉珠,使一個神通,把媚兒收入珠內――看樣子暫時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再看那青木狼,此時的神情狼狽之極,那鼎內設置的煉魔大陣真是非同小可,司馬平還沒有完全起動,僅僅是使了個困字訣,就把青木狼給治了。那青木狼此時暴哮連連,鬍子、帽子都被點著了。司馬平看他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心中稍有不忍,不過想到他剛才囂張的樣子,要馬上放了他可能還會惹麻煩,想想給他吃點苦頭也好,乾脆就把他扣作人質算了,以後還有一個討價還價的本錢。揮手打出一道靈咒,只見金光慢慢收縮,八條飛龍帶著青木狼飛了起來,龍又回到寶鼎上,金光帶著青木狼縮回寶鼎。又一陣轟響過後,寶鼎漸漸縮小,光華內斂。司馬平一招手把寶鼎收了起來,看看天色,經此一耽擱,已是天光漸亮了。

   
扣押了一個仙使,這可不是小事,估計這事兒沒完。不過事已至此,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囤,走一步算一步了。想來那天帝也不會是蠻不講理之人,不然不會有那麼多事蹟傳頌千古。司馬平自我安慰著離開這淒慘的山谷。而到哪裡去卻是個問題,白雲穀暫時不能回,要是不幸和仙使再來一場武鬥,自己孤身一人全無顧忌,如果連累了蒼松等人,那就罪過了。忽然間司馬平發現,這世界竟無自己的容身之地了。不過有一句俗話說得好:大隱隱於市。乾脆再入紅塵吧,即便是再有天怒,當不會不念蒼生,在鬧市動手吧!打定主意,趁天尚未亮透,催動軒轅劍向最近的城市飛去。

   
司馬平和媚兒扮作一對旅遊結婚的小夫妻,媚兒則是身體不適,找了個最好的飯店住了下來。要說做人,的確要做有錢人。這高級酒店住著和深山修煉也差不了多少 ――沒人打擾,有人伺候。修仙的人一般是不會想到這種地方的,除非有大神通會陰陽推算,不過司馬平只是想借地方讓媚兒療傷,不會久呆的。

   
一天中連續的打擊讓媚兒元氣大傷,那顆玉珠是司馬平為小月特製的,暫時容身還可以,要是在裡面修煉就勉為其難了。媚兒拿了坎離仙丹也沒有用,反正她的傷耽擱一時半會兒也不要緊,只要一用這仙丹,好起來也是很快的。所以此時的媚兒完全沒有書中所描述的那種一笑傾城、再笑傾國,顛倒眾生的媚態。臉色蒼白,鬢髮散亂,星目半合,步履踉蹌。司馬平半扶半抱地把她擁進房間,把仙丹喂她吃下,關上房門,讓她獨自用功。自己就在外室研究起那顆玉珠來。這玉珠當初修煉之時,一來經驗不足,再者要求不高,所以結構相當的簡單,除了花俏之外,現在一無用處。司馬平決定將它改造一下,以後要是再有昨天這種情形發生,還可以作臨時的避難之所。

   
煉器的方法司馬平已經掌握了很多種,又實際操作過幾回,已頗有心得。經過寶鼎的修煉,對陣法的運用也深有體會,再加上手中仙人修煉的寶貝有不少,司馬平把那些寶貝拿出來仔細地研究,細細品味它們的製作技巧,最後才架起三昧真火,煉製自己的東西。

   
這制器等如寫畫,有成竹在胸,下筆就若石上清流,透明而清澈,毫無凝澀之處。司馬平身邊制器的原料多得是,大都于太陽宮的藏寶殿,隨著三昧真火的明滅,靈咒的添加,一顆翠綠的寶珠頃刻之間就完成了,珠子只有指甲大小,放著綠色的瑩光。

   
如果說寶鼎只是他修改的作品,那這顆玉珠就完全是司馬平的傑作了,做工的精緻程度已不亞於貯物手鏈上的手珠。珠分兩層,外層佈滿了防禦的幻陣,內裡用神通構築成巨大的空間,佈置了各種各樣的幻景,如果在幻陣中加上利害的攻擊陣法,那這玉珠也可當成法寶使用了。司馬平使出靈訣,玉珠放出一道毫光,把他自己收了進去。司馬平在裡面滿意地逗留了一會兒,修改了幾處細節,才重新回到珠外。此時天光漸暗,又一天將要過去了。

   
浴室傳來嘩嘩的流水聲,趕情媚兒已經調息完畢,正在洗澡呢!這天下女子多的是愛美愛淨之人,即便是狐妖也不能例外。這一晝夜的遭遇對她來說真是驚心動魄,投店時的那個樣子哪像是媚惑眾生的狐仙,簡直就是一隻落水的公雞,難怪她一恢復過來第一件是就是洗澡了。聽著這嘩嘩的水聲,司馬平身上也癢癢起來。

   
打開電視,司馬平重又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紅塵濁世,滿眼的歌舞昇平,燈紅酒綠,情情愛愛,爾虞我詐。戲說之風仍然盛行,人們都生活在虛幻的繁華安寧裡,還是網路上的消息比較貼近現實――戰爭、殺戮、搶劫、貪污、強暴、詐騙、自賤、偽善、懦弱、貪婪。雖然故事有點誇張,卻基本上描繪出了這世界的面目。這一生數十年歲月,除了做一回過客,在這污穢骯髒的世界還能做什麼呢?難到真如媚兒所說的那樣:愚者求享樂、智者求長生、賢者求超脫嗎?這芸芸濁世有沒有捨身成佛的聖人?司馬平深感慚愧,自己只想到逃避,和賢者相去甚遠,勉強可算是一個聰明人而已。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應該能做些什麼,如果聽憑這世界這樣發展下去,人類距離滅亡的日子不會太遠的。看著窗外漸起的霓紅,司馬平心緒起伏――不知天上的街景是什麼樣的,那個天帝現在在幹什麼?他既然能知道司馬平屢屢破壞天意,那麼也應該知道魔體脫困的事實,為何卻不聞不問呢!

   
浴室裡的水流聲靜了下來,媚兒終於完成了她的洗澡大業。司馬平也是很久沒有洗澡了,雖然現在的身體就是十年不洗澡也不會發臭,但那清流漫身的感覺實在是有很大的誘惑力,正想準備換洗的東西,浴室的門輕輕地打了開來。看著剛剛浴罷的媚兒,司馬平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血直往腦門上沖,口乾舌燥,一股久違的衝動在小腹升起,手足一時竟不知放什麼地方才好。司馬平心道不好,那個狼狽的媚兒只是讓他感到隱隱約約的美麗,而現在的媚兒,那是實實在在誘惑,媚到極處,美到極處。

   
你看她長長的秀髮披在肩頭,用一根粉色的絲絛輕輕地綸著,穿的是一身半透的鵝黃色絲質睡裙,玲瓏的肉體半遮半掩,肌膚潔白細嫩,真如羊脂白玉似的,不肥不瘦,不高不矮,五官更是端正無比,而那眼神,在開合之間使人不由得隨之心動。此時一雙赤足踩在鬆軟的地毯上,臉上還帶著一絲羞怯。司馬平心中暗叫“天哪!”突然產生一股衝動:只要能把她摟在懷裡,情願不做神仙。不過他醒的也很快,很很地罵了自己一頓,關照媚兒多穿衣服,飛快地沖入浴室,用冷水冷卻自己。雖然從小就知道色即是空,可面對著色,就是空不起來。看來若能真做到熟視無睹,那距離成仙成佛也就不遠了。這媚兒就是一道關,一個考驗,司馬平努力平息心情,決定迎接挑戰。

   
沐浴出來,身體從內到外都清爽了許多,有了思想準備,對媚兒那種無孔不入的誘惑的承受力稍強了些。媚兒也很識趣,換掉了那身要命的睡衣,還是原來的那身衣裙,變成了另外一種楚楚動人的美。不過這身衣服在房裡穿還可以,要是到了大街上就太顯眼了――那可能是五百年前的流行服飾。既然準備在鬧市潛修一段時間,那媚兒的行頭也要改上一改,反正已經入了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入得深一點,司馬平決定帶媚兒逛街採購去。

    媚兒此時是一臉惶恐,看著司馬平:“媚兒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哥哥對我這麼凶?”

    司馬平狠狠地盯著她的臉:“要說你也活了幾千年了,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還多,你真不知道?”

   
“我從沒和人打過交道,只是和族人來往,常年避居在人跡罕至的地方,關於人類的許多事都是聽族中的同道說的,我知道我們狐族在人間的名聲不好,人類的規矩真的一點不懂。”媚兒非常委曲。

   
司馬平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撫著她的香肩,趁機占一點偏宜,感慨道:“那就難怪了。媚兒你看看你自己,你可知道人類對女色的抵抗力是很差的,在我們國家自古就有紅顏禍水之說,其實大家都知道錯不在紅顏,只是美人的誘惑力實在太大,男人很容易為之犯錯而已。你們狐族之所以名聲不好,最大的原因就是出來的皆是絕世的美色。你剛才那個樣子很容易引我犯錯誤的,我也是一個普通男人。”

    一朵紅雲爬上媚兒嬌媚的臉龐,眼中波光流動,看著司馬平輕聲道:“媚兒是主人的奴婢,伺候主人是我應該做的,只望哥哥不要嫌棄媚兒是異類就好。”

   
“此事萬萬不可,那會影響你我的修行的。”司馬平趕緊關門刹車,這個問題不能多談,多說了心裡直癢癢。自己也算是修仙的人了,竟然一點抵抗力也沒有,這妖狐的誘惑真是超強,如果放一個在人間,不天下大亂才怪呢!回頭出門的時候一定要作好防護,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這座城市地處西郵,經過幾十年的開發,這裡的繁華程度一點也不比沿海的城市差。華燈初放之時,夜遊的一族開始活動了,大街上俊男俏女摩肩接踵,夜市也非常的熱鬧。司馬平為了不太引人注目,把媚兒裹在自己的一襲長衣之內,然後四處採購東西。陪女孩買東西可真是個苦差事,挑挑撿撿不說,還特好奇。這狐狸精沒說假話,她對現代文明的認識程度還達不到幼稚園的水準,人類的創造發明唬得她一驚一詫的。也難怪她,對修仙的人來說,百年只是一瞬間,而人類現代科技大發展的歷史,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一百年。上一次陪小月和素蘭的時候,素蘭也是媚兒現在這個樣子,不過那時有小月在旁指點,用不到司馬平多費口舌,現在司馬平成了講解員,沒過多少時間就搞得他口乾舌燥、頭暈眼花――因為有的東西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好在資金充足,喜歡的就買,管它有什麼用!不過他們的好奇也引來了別人的好奇,媚兒的絕世風情吸引了無數的圍觀者,到最後根本無法購物了,只能打車逃回旅館。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8:54     標題: 第一卷 第十二章 仙使(2)

女人其實是很容易滿足的,幸福的女人更是如此,即便是仙女或者妖女也都不能例外。這一夜媚兒興高采烈地研究著新買的東西,一件一件地試著各式服裝,又不敢打擾司馬平,只是一個人不停地比劃――沒有了度劫的擔憂,她連修煉也不著緊了。司馬平卻在考慮一個現實的問題,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又不忍打斷媚兒的興致,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才問:“你說仙人能不能算出我們在這兒?”

    媚兒一愣:“這怎麼可能呢!”

    “不是有人能推知過去未來,預言吉凶禍福嗎?”

   
“是有這種功法的,一般只能推算出大概,其修煉方法很普通的,無非是根據陰陽變化、八卦迴圈來推測因果。功力高深者還能通過氣脈消漲來感應變化,我就是推算出此次度劫有驚無險才死心強抗的,哪裡知道吉兆是應在您的身上。”

   
司馬平長出了一口氣,照此說來,仙人或許能算出他們所處的方位,要具體找到這一點還得花一點兒功夫,只要自己不死呆在一個地方,還能跟他們玩一會兒。接過媚兒的話題問道:“想不到你竟也會算命,有時間教教我。要是你算出前途兇險,比如這次度劫,那又如何呢?”

    媚兒靜了下來,眼望著窗外明滅的燈火,好久才輕輕地說:“等死而已。我的族人只有在自己已無力回天之時才入紅塵的,但是如果枉造殺孽,則天劫會提前到來。”

    “那你們狐族是不是很興旺啊?”司馬平很好奇。

   
媚兒收回向外凝視的目光,憂鬱地看著司馬平:“這個星球上原來是有幾支不同的種族,分佈在幾大洲,但族群都不大。九尾天狐不同于普通的狐狸,我們壽命極長,生育能力相應很低,加上天災人禍,到現在幾乎絕種了。”

    “那你有沒有子孫在世?”司馬平脫口而出,馬上又後悔不已――莫問女子年齡和身家,這在人類社會的絕對真理,對妖仙也適合吧。

   
果然媚兒狠狠地瞪了司馬平一眼,臉上飄過一抹紅雲,輕輕歎道:“我從小失去雙親,很早就離群獨居,只盼能窺得天道,和族裡只是偶爾來往,無暇結得良緣。若能有子孫在世,也不用像如今這樣,孤苦零丁,無依無靠了。”

   
司馬平無語應對,自己又成了她理所當然的依靠,義務更深了一層。再詢問了一些修煉方法,歷史事件,談論之間天也漸漸亮了。因為現在結仇的是天帝,看看青木狼那德性就知道仙人並不都是明辨是非,超凡脫俗之人。如果沒有實力,那是沒有說話資格的,自己對許多功法的運用還不純熟,多拖一天就多一份把握,誰知道下一個仙使是什麼樣的人呢!

   
附近有座龍虎山是有名的旅遊勝地,風景如畫,古跡眾多,還是道教昌盛之地。司馬平記起臨別時無塵的關照,在道觀或許能找到傳信之人,應該給白雲谷報個平安,省得小月掛念,於是攜了媚兒,大清早就往龍虎山而來。

   
這一天恰逢周日,道上行人熙熙攘攘。風景區確實是風光秀美,沿途古木參天,山勢也非常地峻峭,彎彎的石級穿嶺越壑,沿途不時有供遊人歇腳的涼亭。司馬平和媚兒混雜在人群裡,走走停停,談談笑笑,好不悠閒。司馬平把蒼松所贈的那塊黑玉佩掛在腰間醒目處,每到一處道觀就找藉口拜見觀主,結果在一處叫白雲觀的道院中,果然找到白雲谷長春教的人――長春教在外的落腳點都叫白雲觀,這果然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

   
原來蒼松等已經回谷三月有餘了,各處的消息也已傳到,各處都已加強防範,而其他地方都無異常,大家估計只有司馬平去的天山出了亂子。這幾個月來魔蹤隱匿,偏偏司馬平也不見露面,大家正著急呢。司馬平把太陽宮的所見告訴觀主,托他轉告蒼松,又簡述了自己現在的遭遇,當然不敢實告對手是天帝,生怕嚇壞了對方,自說是一個利害的對頭,不久事情就會過去的。交待妥當,和媚兒攜手出來時,已是日影西斜了。

   
遊人已漸漸散去,山道上行人稀少。前面彎角處有一座雙層涼亭,很普通的草木亭子,卻刻著一付對聯:陶然同醉月,快矣獨臨風。倒也極有詩意。此時亭中正坐著一位老人,鬚眉皆白,拄著一根拐杖,看樣子有一把年紀了,不知是在觀裡修行的隱士,還是游山的看客,若是後者,可能要人幫助了。

   
那老者細細地端詳司馬平,對媚兒驚人的美貌好像視而不見,只投以匆匆的一瞥。見司馬平他們踏入亭內,趕緊招呼倆人坐下,好像他是這亭子的主人。司馬平也仔細地打量著這個老者,只見他鶴髮童顏,長髯及胸,臉上絕無皺紋,眼神清澈明亮,握杖的手光潔有力。如果不是一頭蒼白的鬚髮,你就是說他只有三十歲也不會有人懷疑的,這絕對是一個隱世的高人。司馬平心中一動,難道要等的人已經來了?這也太快了吧!上前行禮道:“多謝老丈,小子司馬平,這是我表妹媚兒。老丈怎麼稱呼,今年高夀幾何?”

   
老者看了媚兒一眼,哈哈笑道:“老夫梁光禹,年紀麼不是不告訴你,實在是已經忘了,記不起來了。你我真是有緣哪,竟能在這裡相遇。我看老弟英華內斂,決非常人。令妹體態妖嬈,眉目流春,你可真是有福之人,不過還是要注意身體啊!”

   
媚兒玉臉通紅,暗惱這老頭不正經,第一次見面就開這種玩笑。司馬平卻是吃了一驚,後面幾句話根本就沒聽進去――旋璣仙陣裡看守神之甲的大羅金仙中就有一個叫梁光禹的,莫非就是他。再細細一看,怎麼不是呢,那個超凡脫俗的樣子,不是仙人是什麼!連忙上前行禮:“小子有眼不識仙師,還請恕罪。”

    梁光禹哈哈大笑,看著媚兒道:“小妞別生氣,開個玩笑。老頭兒見著老弟高興,別站著啊,坐下來,坐下來。”

   
媚兒聽司馬平稱老頭為仙師,吃驚不小,氣也不敢生了,怯怯地躲在司馬平身邊,頭都不敢抬了。梁光禹也不說話,坐在那裡一個勁地樂。司馬平心裡直發毛,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仙師光臨下界,不知有何貴幹?”

   
梁光禹終於不笑了,臉色沉了下來,長長的白眉如風中的草,不停地舞動:“你很大膽啊!擅啟神藏不說,還敢囚禁仙使。那青木狼是紫羅天的值守大將,仙帝的家奴,在仙界也是沒人敢得罪的主,你讓天帝很生氣。”

    司馬平攤攤手:“我也不想這樣啊!那青木狼根本不講理。”

    梁光禹點點頭:“你不用多說了,這事也不全怪你,也是青木將軍沒有領會天帝的意思,擅啟事端,你且將他放了吧。”

    “就怕他還會生事。”司馬平有點遲疑不決。

    “有我在呢,怕什麼呀!”老頭笑嘻嘻地說。

   
司馬平想想也對,總不能一直把他關著啊,越早放出來越好。當下不再猶豫,取出寶鼎起動陣法,一道白光過後,焦頭爛額的青木狼出現在眾人面前。還沒等司馬平收起寶鼎,青木狼哇哇的暴叫就響了起來,二話不說,雙手拿出了大錘就要動手,梁光禹趕緊喝止。那青木狼見梁光禹在場,憤憤地上前參見。梁光禹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對著青木狼道:“青木將軍受委曲了,天帝命你速返仙界,這裡的事就由我來處理。”不等青木狼答話,右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青木狼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司馬平正在收起寶鼎,老頭不住地點頭:“你到是真的很識貨,這寶鼎乃上古的神物,和其餘八鼎是完全不同的。它能自動感應天地間的能量,內置的陣法是佛門的金剛伏魔大陣,此鼎名叫‘山河’,原為鎮守神脈而設,後來才另作他用的。”司馬平有點不好意思,老頭看了看天,又接著說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緣分,天意如此。魔神脫困,也是人類該當此劫,至於你麼,嚴格來說也不能算是仙人,所以仙界的規矩不能勉強你,仙界你愛去就去,絕不勉強。仙界和這一界很少瓜葛,這裡的事由佛宗照管。在此界得到的東西你都有權擁有,不過仙帝想向老弟討一件東西,那東西你留著也沒多大用處。”

    司馬平撓了撓頭――什麼東西?不會是神甲寶劍吧,那東西很有用啊!看著梁光禹,等待下文。

    “你得到了那身盔甲是不是,拿出來看看。”老頭笑著問司馬平。司馬平心中不願,果然是要盔甲,又不能說什麼,只得把神甲穿起來。

   
梁光禹探起身子,眯著眼睛,嘴裡不停地嘮叨:“變了,變了,不一樣了。”末了一抬手,一道金光閃過,把頭盔上那顆藍色的珠子摘了下來:“好了,好了,就是它。”看著司馬平一臉疑惑的樣子,老頭哈哈笑道:“這東西和盔甲本來就不是一體的,我就要這個,其他的你收好吧。”

    “這是什麼,上一次它自己收過一隻怪獸,它有何用?”司馬平很好奇。

   
“哦,哈哈哈。”梁光禹笑著:“對你是沒多大用處,對我們可大大地有用啊!以後你會知道的。”從懷裡掏出一個水晶球來,遞給司馬平,“這是一個星圖,這一界星座大多有標示,有紅色標記的就是去仙界的通道,紫色的是魔界的通道。”也不告訴司馬平用法,手一擺,金光閃處,人憑空就不見了。

   
這水晶球非常漂亮,是淡淡的藍色,司馬平把內識沉入球體,不由得大吃一驚――裡面是密密麻麻的光點,大多是淡藍色的,也有許多是黃色的,最近的一個是白色的,好像就是現在棲身的地球。中間還有兩處紅色的斑點和三處紫色的斑點,就是所謂的通道之所在,所有的黃、紅、紫斑間都有若隱若現的連線,有許多黃色光點上還做了標記。司馬平研究了一會兒就明白了――其實和玉簡上刻字是同樣的道理,有了這水晶球,以後如果要進行星際旅行就不怕迷路了,比最現代化的電腦還管用。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9:15     標題: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回家

從龍虎山回來後,司馬平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自己就像是地球的主人了――天帝默許自己可以便宜行事,那只要自己不入魔道,豈不是可以任意施為了。只是魔蹤初現,當務之急是要迅速剿滅之,不要讓它燎原成災。現在白雲谷儼然成了聯絡中心,不知佛門那邊有沒有回應?小月在白雲穀是否習慣?司馬平所要關心的事還真不少,和媚兒一商量,也不回城了,直接往白雲穀方向飛去。

   
軒轅劍化作流星,沒用多久就到了終南山,司馬平深感自己的修為進境飛快,以前這麼遠的路沒有一天時間是絕對趕不到的。白雲穀還是雲霧繚繞,神秘莫測的樣子,只是雲霧深處隱隱有白光閃動,顯然是加了禁制。司馬平剛到白雲谷的上方,附近的山頭上升起兩道劍光,迅速地向司馬平飛來,等到近前一看,卻是老相識了 ――一個是蕭永,蒼松的徒弟,一個是顧大民,無塵的弟子。見來的是司馬平,倆人極是高興,等看到一旁的媚兒,一下子全傻了,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尷魀地指點司馬平入穀。

   
白雲穀風物依舊,只是人明顯地多了,顯然是派遣在各處的弟子回來了不少。還是在上次會面的廳堂,司馬平見到了蒼松、無塵等,說起別後的經歷,太陽宮的狀況,大家都欷歔不已。司馬平又把媚兒介紹給大家,只是省略了仙使這一節――中國歷史上最著名的狐仙當屬三千多年前的蘇妲己,現在眼前的這個美豔的狐仙已修煉了七千多年了,怎不讓人驚訝!蒼松等都不敢相信司馬平所說的,但司馬平也沒理由騙大家啊!大家一愣一愣的,說不出話來。司馬平也很關心別處的動態,此時見謝芸仙子不在,可能還沒有回來,於是問蒼松道:“不知其它幾處置鼎的地方可有動靜,佛宗那邊有何回音?”

   
蒼松搖了搖頭答道:“自崆峒一戰後,兩個多月來,我等幾乎搜遍了天下,就是沒有魔頭的蹤跡。近幾十年來,各處都有數次小小的搔擾,本來還不知起因,現在可以肯定源於魔神。其餘兩處安置寶鼎的地方一是青城,一是衡山。”

    “謝仙子那邊有何消息?”司馬平問道。

    “南海傳來消息,了空和尚兩百年前就閉關靜修了,以後從沒在俗界出現過。佛宗對魔頭的事是不冷不熱,不知其有何打算。”蒼松有些無奈。

    “好在現在脫困的只是一份魔體,我等只要守住,諒那魔神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為。道長有沒有打探清楚另外兩座鎮魔塔都在何處?”

   
“古籍上記錄的是一在黑水之淵,一在人居之緣,據大家考證,人居之緣可能是現在之南美大陸。而黑水之淵應該是指大洋深處的某個地方。”蒼松也不能確定另外兩處所在。

   
司馬平相當失望,對蒼松道:“不知那日在崆峒山遇到的魔神力士是哪裡來的,白雲穀人手眾多,道長還是該遣人四處查探清楚才好,尤其是那兩處鎮魔塔的所在,不要出事才好。或者是我多慮了,我總是感到心裡不踏實。”

   
蒼松點點頭:“我也有不好的感覺!其實這個星球上所經歷的魔神大戰一直到兩千多年前才正式結束,而那兩處鎮魔塔中所囚禁的都是三千五百年前的魔神。後面一千多年,那些被神力鎮壓的魔頭到底在何處幾乎沒人知道,因為歷次戰爭幾乎都發生在歐洲。”司馬平還是第一次聽說,一下子頭都大了,如此說來,人類豈不是將無寧日了――既然已有魔頭現身,那脫困的不會只有一個吧!

   
蒼松看著司馬平,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那些魔頭經過了數千年的鎮壓,功力也被消磨得所剩無幾了,並不是很快就能恢復的。怕的是它們借人作亂,你看近幾十年來,人間戰火不熄,說不定就有惡魔的身影。”

   
司馬平一愣,這種說法到還是第一次聽見,環顧眾人都在不住地點頭,忍不住問道:“照這麼說,魔神亂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天上的神仙、地上的菩薩應該早有查覺,為何他們沒有什麼措施呢?”大家大眼瞪小眼,全都無言以對――是啊!為什麼呢?

   
為什麼!司馬平心裡隱隱有點發寒,有時間的話應該找仙人問一下,或者就去一趟仙界,順便看一看仙人居住的地方――傳說中的天堂究竟是什麼樣的。仙界除了有青木狼那種莽夫之外,也有梁光禹那樣比較討人喜歡的神仙,那天帝不知是何神聖,應該不是那種唯我獨尊、蠻不講理之輩,不然幾千萬年的神豈不是白修了。

   
陽光透過半山腰薄薄的雲層,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異常清新。如果是太平盛世,這種地方確實是人間仙境。從內室出來,司馬平向沉月穀方向行去,媚兒好似他的影子,亦步亦趨地跟著。剛才在談話時她一聲沒吭,因為她把幾千年的歲月都用在修煉上了,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練自己功。其勤奮程度當世少有,近乎有點呆了,所以她對世事的理解真是少得可憐,也幸虧如此,才能曆七劫而不滅。天劫那是何等的變態,修真之人即便是到了大乘之境,也很少能擋住一劫之災,可想而知,媚兒的修為其實是相當的高深,只是因為心魔作祟,才在平時顯出戰戰兢兢的樣子。如果去除心魔,那到是一個很好的幫手。司馬平心中微動,悄悄地拿定了主意――人類的命運很可能要靠人類自己去把握了,天帝傳話說讓司馬平便宜行事,可能就是這個意思。

   
沉月穀就在旁邊不遠處,一處小小山谷,四周林立著如竹筍般的尖峰,穀底平坦,邊緣處還有一道飛泉,形成一個不大的水潭。雖然就在白雲穀不遠,可是這兒的天空連一絲霧也沒有,可以盡享白雲藍天。只可惜山高谷深,陽光能照到穀底的時間也是少得可憐。此時穀中只有為數不多的女弟子,見司馬平過來,都在遠處指指點點。媚兒的美貌把她們也鎮住了,雖然她們大多數也是綺年玉貌的美女。

    小月和素蘭都不在,這兩個丫頭竟偷跑出去了。白雲谷現在戒備森嚴,她倆竟能偷溜出去,真是神通廣大。

   
蒼松的驚訝和震怒都寫在臉上,雖然硬塞了一個長老的頭銜給司馬平,但畢竟還不是那麼熟悉,人家把人託付給你照應,現在人不見了,這如何說起?對著跪在前面的蕭永,臉冰得就像冬天的霜雪――現在白雲穀唯一的出路由蕭永守著,那倆人出去他會不知道?

   
蕭永求救的眼光不住溜向司馬平,細節卻再也不敢隱瞞,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原來小月實在是受不了隱居的生活,再加上特別牽掛司馬平,又不敢和蒼松說,於是整天磨著素蘭,把素蘭搞得實在受不了了,只能找蕭永商量,最後是兩個人偷偷地出去,在大概一月之前。

    蒼松氣得鬍子亂顫:“出去一個月了,你竟然還瞞著!”

    蕭永滿腹的委曲:“陳師妹不斷有消息傳回來,報告她們的行蹤,我想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所以還瞞著師父。”

   
“不要緊,這還不要緊嗎?現在天下紛亂初現,她兩個全無經驗,萬一惹起事端,那該如何是好!”蒼松恨恨地罵,有點失態了。這主要因為牽扯到蘇月在內,在司馬平面上不好交待。

    司馬平趕緊出來打圓場:“前輩息怒,這事也怪不得蕭永,都是小月不懂事胡鬧。好在有她們的行蹤,找起來很方便的。蕭兄快起來。”

    蕭永感激地看著司馬平,卻不敢站起來。蒼松怒道:“還不起來,告訴司馬護法素蘭她們現在何處!”

    “是!”蕭永尷尬地站起身,退到司馬平身邊說道,“陳師妹她們曾去過天山,又去過成都,現在是在江南,好像是司馬護法的家鄉那個地方。”

   
司馬平搖了搖頭,紅塵對小月的誘惑還是太大了,避世隱修對她來說是很困難的,尤其是現在重獲肉身,對她來說就是再世為人,怎能不得意忘形!只是連累了素蘭,被她強拽入紅塵,若心志不堅的話,或許會影響以後的修行。環顧眾人,除了蒼松豎眉瞪目外,其餘人皆不動聲色,心知蒼松的怒氣也有幾分是發給自己看的,也不好說破。既然小月不在,此地也沒有什麼事可做了,於是向蒼松告辭:“晚輩也不久留了,這就去找她們。前輩請不要責罰蕭兄,這事都是小月不好。有消息我會及時送回來的,告辭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09:43     標題: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回家

江南三月,草長鷹飛,桃李鬥豔。這個週末,風和日麗,大街上行人如蟻,車如江鯽,到處喧嘩異常。這千年的古城因為美麗的風景和精緻的園林享有盛譽,在這種季節、這個時候,遊人填滿了古城的每一個角落。不過還是有幾個幽靜所在,在這都市中悄悄地存在,只要你有耐心尋找。  
    時近傍晚,此刻城西運河邊的一座咖啡館內,二樓臨窗的一個包廂被兩位姑娘占著,這兩個人正是蘇月和素蘭。自從一個月前離開白雲穀,倆人首先去了天山,太陽宮好找,可是洞門難開(那時司馬平正在煉製‘山河’鼎)。依著素蘭的意思就要回終南山,可是小月說什麼也不願意回去,素蘭不敢放小月一個人在外面闖,只得陪著她偷偷地去探望父母。一年不到的時間,家裡全變了樣――兩位老人再也沒有了上次見到的衰老樣,神清體健。弟媳婉萍也換了模樣――膚色潔白細嫩,身材窈窕挺拔,哪兒還有以前那個粗糙、黝黑的樣子。一家人心情愉快,小月辭世的傷痛已經徹底癒合了。

   
小月沒敢驚動家裡人,偷拿了幾張像片就離開了。指點著相片,和素蘭說起上次回家的情形,司馬平的影子在心裡越來越濃,想起司馬平曾說過家裡的事情,還提到抽空要回家探視,於是乾脆拖了素蘭到司馬平的家鄉,守株待兔。

   
血紅的落日在高樓間露出半個身子,天空就像幼稚園小孩的圖畫,只有一種紅色,翠綠的垂柳搖擺著柔嫩的枝條,嘈雜的機船聲透過厚厚的窗戶隱隱約約地傳來,似真似幻。北邊數百米處,一座大橋橫跨在運河之上,橋上車流滾滾,行人如織。此時室內卻非常安靜,和外面愰如兩個世界。小月和素蘭中午就來了,這幾天她們是這裡的常客,基本上是每天從開門坐到關門,這個包廂是服務員特意為她們留的,即使哪一天來晚了,這座位也不會被人占去。因為河對面是一個開放式的公園,公園的再南邊是一片別墅,最外面靠近公園的一棟正是司馬平的家,從這裡看過去雖然遠了點,大概的動靜還是能分辨得出的――畢竟她倆都不是常人。

   
看著河道裡穿梭的船隊,小月手托著香腮,自言自語:“平哥肯定還沒回來,他到哪裡去了呢?這麼久了,一點音訊也沒有!”回過頭來問素蘭,“蘭姐,你說他在哪兒呢?他會不會回來?”

   
素蘭這幾天被她纏得夠嗆,每天早出晚歸,連做功課的時間都沒有,不過見聞到是長了不少,紅塵中的各種誘惑真的太多了,現代的人真是太會享受了,要真能夠舍去這繁華世界,避居深山潛修悟道,那需要多大的決心啊――素蘭暗暗佩服司馬平,看他家住的房子就知道,他原來應該是生活很富有,普通人家誰住得起別墅啊!

    看著小月癡癡的樣子,素蘭沒好氣地回答:“你不是說他要回家來的嗎!我還要問你呢!”

    小月有點不好意思,喃喃道:“當初他是說的,那個知道他會不會騙人呢。會不會他已經回過家了?”

   
“讓你去問你又不敢,你想想如果他已回來過了,那他的那個可愛的小孫女這幾天還會感冒嗎!你想等到什麼時候呢?我估計是他在什麼地方耽誤了,暫時不會有時間回家來。”素蘭提醒道。

    “不會的,什麼事情能耽擱幾個月呢!”小月搖頭。

   
“我的小姐,要知道修真就如修仙,是沒有生老病死的,只有劫。數十數百年也就是彈指一揮間,司馬兄如果正在參研上乘的功法,一夢醒來可能已是數十年了。”素蘭也搖頭。

    “真的嗎?那豈不是修真的人都能長生不老了。”小月有點不信。

   
“也不都是這樣的,修真主要靠人的悟性,在最初的一段時間內如果修不到一定的層次,以後再怎麼用功都是白搭的。一般說來,百日築基,千日養神,十年育丹,千年煉嬰,這就是一個大概的時段,在這個時段裡如果還不能達到起碼的層次,以後怎麼修煉都是沒有用的了。”

    “那有沒有人練到一半不練的呢?”小月來了興趣。

   
“半途而廢?你當是鬧著玩的啊!這修仙就如射箭,開了弓就沒法收回來了。等待修真者的命運是上蒼早就安排好的,不能孕丹者就如同凡人,一樣的生老病死;能育丹煉嬰者最多也不過千年的時間,這中間還有無數次魔火攻心的考驗;即使你一路順利過關,最後一次的天劫也絕少有人能過關,過不了就形神俱滅了。”

    “那修真有什麼樂趣,戰戰兢兢上千年,累也累死了!”小月有點不解。

    素蘭苦笑,有什麼好呢,開弓沒有回頭的箭,而且畢竟有一個光明的希望在前面等著。如果萬一能順利地度劫,那是何等的美事啊!

   
看著遠處熙熙攘攘的人流,小月又在自言自語:“整日的練功,就為了那一個飄渺的夢,真是不值得。”回頭望著素蘭問道:“蘭姐,你說仙人是不是真的不能戀愛,不能結婚的?”

   
素蘭一愣,猛然間笑了起來:“誰說的,有玉皇大帝,還有皇母娘娘,還有他們的女兒七仙女,哪個說的仙人不能結婚了。丫頭你是仙體了,沒有天劫的困擾,可以開開心心地戀愛,轟轟烈烈地結婚,不過新郎最好也是仙界的人,要不然再來一個牛郎織女,編故事的人很為難的。”

   
小月俏臉通紅,狠狠地啐了一口:“不和你說了,蘭姐取笑我。”停了一會,又正式道:“蘭姐不用為渡劫擔心的,我知道平哥有辦法,他身邊寶貝多得是,肯定有辦法的!”

    兩個人海闊天空地聊著,同時關注著窗外這喧鬧的世界,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遠處馬路上的行人漸漸少了下來,車卻越發的多了,路燈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亮了起來,車燈雪亮的光劃破陰沉的黃昏,織成一條光的河。突然,流動的光點變得有點散亂,緊接著一聲巨響遙遙地傳來。那面正是素蘭面對的方向,這時她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小月也回過頭來,吃驚地看著遠處的大橋――出車禍了,而且很嚴重。兩個人對望了一眼,二話沒說,一起向樓下沖去。

   
一輛豪華大巴撞斷了一根燈柱,又把漢白玉的橋欄撞斷了十多米,摔下近十米高的橋坡;一輛小車四輪朝天地躺在橋中央,兩頭十幾輛小車擠作一團,另有一輛公車翻倒在路邊,一半車身擱在人行道上。整個現場亂作一團,到處血跡斑斑,慘叫聲不絕於耳。最不好的是那輛翻下橋的大巴,已經不成樣了。

   
小月和素蘭是最先到達現場的幾個人之一,使一個小小的挪移術,瞬間就到了翻車現場。那輛摔爛的大巴原來坐滿了乘客,總有四五十人,此時窗戶盡碎,有幾個還清醒的乘客正從變形的視窗往外爬,車廂內一片狼籍,橫倒的車身把人、物都堆到了一起,血沿著瀝青路面向河裡流去。

   
看著變形的車體和狼籍的傷者,素蘭一咬牙,揮手間,一道白光從手中飛出,迅速地向車體切去,在第一批救援者到來之前,這輛爛車被割成幾大塊,頂也被割開。救人的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只是感到方便而已,吃驚的是隨後而來的員警。小月和素蘭混在救人的人堆裡,傳遞著傷患。一個又一個的陰魂離開溫熱的肉體,飄向昏暗的天幕,素蘭只能感覺到靈魂離開時的能量,小月卻能清清楚楚地看見每一個無奈的魂魄,看著他們飄走又散掉。巨大的哀傷衝擊著她的心靈,當最後兩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咽氣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悲傷,在紛飛的淚花中那顆陰沉木珠放出一道刺骨的寒氣,把兩個幼小的魂魄收了起來。

   
夜色漸濃,公園的一角,昏黃的燈光照著兩個俏麗的佳人。遠處車禍的現場已漸漸靜了下來,最後的看熱鬧的也已散去,隔著疏籬和一小片草坪,那戶人家的燈光還亮著,隱隱還有孩子的嬉鬧。小月怔怔地望著那處燈光――那個人到底在哪兒呢?他是否知道有人在想他?他的心裡難道沒有一絲牽掛?

   
一隻手輕輕地撫上她得肩頭,耳邊響起一聲輕歎。蘇月的心劇烈地振顫起來,那是一百多天來天天夢到的聲線,難道又是夢。回過頭來,首先見到的是素蘭的驚詫,然後就是一張笑盈盈的臉――世界忽然變得美麗起來,驚喜竟來得這樣突然,使人一下子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來的正是司馬平,其實他已經回來有好幾天了,就是沒有見到蘇月和素蘭,剛才發生車禍的時候,司馬平感到了能量的波動,趕來時發現她們正賣力地救人呢!當時的場合實在不適合見面,此時夜靜人稀,見她們還在瞎逛,終於忍不住現出身來。

   
小月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投入司馬平懷裡,抽泣起來。司馬平尷尬萬分,雙手不知往哪裡放,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回頭看看素蘭,她的嘴剛從O型轉變過來,嘴角漾起壞壞的笑。司馬平無奈,一隻手輕輕撫著小月動人的背,另一隻手一把把素蘭也攬了過來――誰叫她的笑看起來那樣的壞呢。素蘭漲紅了臉,在司馬平懷裡輕輕地掙扎。

   
起風了,垂柳柔柔的不時地拂過臉頰,一輪圓月也從雲層中露出臉來,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薔薇的花香。那是司馬平最喜歡的花,這幾叢薔薇正是司馬平親手種的,就植在公園和他家院子的邊上,現在正是薔薇開花的季節,濃郁的香味充盈著四周的空間。看著懷裡兩張嬌豔的臉,司馬平暗暗歎息――若能就此終老,情願不做神仙。

   
喚出隱在暗處的媚兒,媚兒隱在暗處,見司馬平和小月她們摟摟抱抱,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酸楚,早就忍不住了,此時見司馬平召喚,嫋嫋婷婷地飄了出來。三個女子第一次見面,小月眼中滿是敵意,素蘭盡是疑惑,略顯不安;司馬平介紹三人認識,見小月充滿敵意的眼神,心中暗歎,趕緊把媚兒的身世細細說明。聽說眼前這個千嬌百媚的女子是個修行了數千年的狐妖,小月眼中的敵意迅速轉化為好奇,素蘭也是,修行了數十年,狐妖還是第一次見到。倆人一左一右,拽著媚兒的兩隻手,細細地研究起來,三個女子嘀嘀咕咕,把司馬平晾在一邊好一會兒。

    回到小月她們寄宿的賓館已是近午夜了。互道了別情之後,小月忍不住就問:“平哥,你既然已經回來好幾天了,為什麼不回家呢?”

   
“回家!”司馬平苦笑:“我這個樣子能回家嗎!要知道我今年60歲了,你看我現在的樣子,我如何解釋。傳說中仙人都有千變萬化的能力,我怎麼不會呢!可見傳說並不都是真的。”

    “我會變身的,要不我替你去?”小月躍躍欲試,她是混沌化體,可變化由心,見有機會露一手,不禁心癢起來。

   
司馬平瞪了她一眼:“用不著那麼複雜的,就你會變化!家裡的情況我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見不見面到也無所謂。你既然想去,就替我去一次也行,不過用不著變化的,就去送一點東西吧。琴兒這幾天身體不好,也該治一治了。”

    “是啊,司馬兄。你明明看見小孩在生病,為何不早些給她治病呢?”素蘭這時才插上嘴。

   
“這種小病沒什麼的!小小的磨難能增加一家人的親情,若我一出手,她們將來連生病的機會也不會有了。”環顧三人道,“我現在準備一些東西,明天你們替我送到家裡去,我就不去了,解釋起來太麻煩了。”

    東西其實並不需要準備,司馬平身上現成的寶貝多得是,只要稍微整理一下就行了,主要的是要寫一封家信,怎麼樣寫頗傷腦筋。

    第二天,三個女孩結伴去給司馬平送東西,半夜不到的時間,她們就成了朋友,當初的那點敵意不知跑到哪兒去了――女孩的心真是好難理解!

   
司馬平在信中說自己結識了一個道法高深的朋友,現在修行漸入佳境,無暇分身回家,讓家裡人不要掛念;送回的東西都是仙物,讓女兒好好地保管使用。司馬平的女兒也是三十出頭的婦人了,見父親離家數年,了無音訊,只是在去年收到一封平安家書,今天好了,帶信的竟然是三個千嬌百媚的女孩,還送來一大堆精美的寶貝,心裡那個七上八下的,將信將疑。最後還是媚兒使了一個神通,使她相信這世上可能真有仙人存在,從此徹底放下了對父親的牽掛。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19:05     標題: 第二卷 第一章 菩薩

南海,星羅密佈著大大小小數千個島嶼,傳數中有菩薩在此修行濟世,所以在其中一些島上香火旺盛,簡直是三步一廟,繁華異常。

   
此刻在一座偏遠的小島上,四個人正站在最高的岩石上眺望遠近的風光,正是司馬平他們。離開司馬平的家鄉之後,他們直接就往這裡來了。雖然這世上到處都是和尚,但是基本上都是只會吃素念經的修行者,法力高深者司馬平一個也沒有發現,好在還知道有個南海小潮音寺,不然到哪裡去找佛宗的人?

   
大海風平浪靜,遠處的海平面上,一團深黑的的雲在慢慢地化開,就像一滴墨誰掉在水裡;一抹深紅塗上雲層的邊緣。雲漸漸變得透亮起來,灰暗的天空忽然間變成桔子的紅色,無數的光箭從雲層的縫隙裡射出,緊接著,一輪紅日從水面上探出頭來,這一瞬間,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變成紅色,無數的金芒在紅光中閃動――這一瞬間可惜不能永恆。

   
這三個女孩都是第一次如此輕鬆地欣賞大海的日出,一個個如癡如醉。司馬平曾不止一次的見識到這種日出的美景,但不同的地點、不同的心情,所得到的感受全然不同。美是要用心去感覺的,不是用眼去看的,造化的每一個傑作,都會溶入許多玄機,如果你能用旁觀者的心情去欣賞,那孕含在其中的至理很容易就能被理解。看看邊上三個女孩,小月如癡如醉;素蘭驚駭莫名;而媚兒完全傻了,兩眼愣塄地盯著緩緩升起的紅日,嘴裡念念有詞,不知道在想什麼。司馬平暗暗點頭,小月雖然得到了仙體,但心情還是個凡人;素蘭畢竟修煉了好長的時間,大自然的每一分昭示,都能在其心靈上留下印記;而媚兒明顯地已悟到了什麼,可見其修為的高深,只是以前從沒有這樣的心情而已。

   
小潮音寺在群島的北隅,遠離本島,這是司馬平唯一知道的資訊。幾個人一路找來,已經來到了這一片島嶼的最北面,再過去蒼海茫茫,基本上只有零星的礁石露出水面,再也沒有大的島嶼了――莫非找過頭了?

   
後邊的不遠處,一座小島孤立在水中,島上樹木鬱鬱蔥蔥,四面懸崖壁立,好像是一座巨大的吊腳樓。此刻,淡淡的白霧正在海面上生成,不多的時間,霧氣已罩住了島嶼的大部,只有一個翠綠的尖還露在陽光下。司馬平他們正在評論那霧氣好像很奇怪時,忽然間發現自己也正在淡淡的霧氣裡——原來不知何時起,他們站立的這座小島也生起了淡淡的白霧。這霧如山腰上的雲,忽濃忽淡,透過這霧氣,水面鱗鱗的金光也暗成了灰色。

   
這霧來得古怪,司馬平正要招呼小月她們離開,小月忽然驚天動地地叫了起來――淡淡的霧氣中,一條白色的路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道路的另一端,應該就是剛才看的那座形似吊腳樓的小島。這條路就像是白雲凝結而成似的,只有薄薄的一層,又像是一匹鋪開的白綢,似隱似現,從遠處一直延伸到四人的腳下。四人面面相覷,很明顯是主人已經發現他們了,正在邀客呢!試試這薄薄的便道,還很結實,司馬平招呼一聲,踏步上前,直向道路的盡頭行去。道路跟著他們的腳步收縮。身後,霧氣也迅速地散去,只是司馬平他們不知道而已。

   
感覺走了很久,終於到了路的盡頭,縈繞在身邊的霧氣也無影無蹤了,然而司馬平他們卻發現,現在他們置身的地方根本不是在島上。眼前一片無垠的草原,碧藍的天上,幾朵白雲如羊似棉,草地如大海的波浪般起伏舒展,偶爾有幾個浪峰般的突起;隱隱地還有幾隻野羚在遠處悠閒覓食。司馬平使勁地揉了揉眼睛――難道這幾步路就已經到了塞外。再看其他人,小月和素蘭瞪著眼睛傻在那兒;到是媚兒顯得很鎮靜,看著遠方飄動的白雲,若有所思。司馬平看看媚兒,正好媚兒也回過頭來,倆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不約而同脫口而出:“幻景!”

   
此處遠離海岸,到北疆大草原就是畫直線,少說也有四五千公里,他們剛才這樣慢慢地行來,即使用縮地成寸的神通,這瞬息之間也走不了這麼多的;再看著白雲、藍天、草地,顏色鮮豔奪目,好像是調色板上調出來似的,異常的完美,給人的感覺就是不真實。司馬平也能佈置一些簡單的幻景,但那都是小打小鬧,像眼前這樣波瀾壯闊的幻像,司馬平自問也是無能為之――傳說佛宗有一種無上的神通叫大乘幻境,這個難道就是?

    小月還在為眼前的美景一驚一詫,素蘭畢竟修為較深厚,也查覺了其中的微妙,往司馬平身邊靠了靠,問道:“我們怎麼辦?”

   
司馬平沉吟了半晌,望著遠方變幻的雲彩說道:“這裡的主人對我們應該沒有惡意,我們只是來拜訪的客人。擺下這個幻陣可能只是讓我們暫停片刻而已,稍後再召見也不一定。”

    媚兒輕輕地掐著手指,搖了搖頭:“這裡的主人並不想見我們所有人,所以擺下這幻陣,我們只要向前走,應該會有變化的。”

   
蘇月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的塞外風光,從海上日出的壯美到塞外草原的寧靜,那一瞬間的變化是如此的強烈,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司馬平他們的談話她根本沒有聽見。草地上開滿了星星點點的美麗的野花,小月信手拈來,不多時已采了滿滿的一把,濃濃的花香是那樣的真切,司馬平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先前的判斷是不是正確。

   
走上一個稍稍突起的土坡,不遠處一小群羊正在悠閒地吃草,司馬平甚至能聽到羊群咀嚼青草發出的“沙沙”的聲響;耳邊又有隆隆的蹄聲傳來,極目望去,一大群野馬正迅捷地奔來,繞過遠處一道土崗,又颼然遠去,羊群驚起了一陣小小的波動,群馬過後,遠處原來正悠閒自在的幾隻野羚也失去了蹤影。

    看著小月手裡的鮮花,小月和媚兒的心也癢了起來,三個女子嘻嘻哈哈地跑下土坡,肆意地玩耍起來,全忘了正身處在幻境中。

   
眺望著馬群遠去的方向,司馬平心裡躊躇起來――這眼前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幻像!正沉思著,空氣好像起了一陣輕微的波動。司馬平收回目光,猛然間又大吃了一驚 ――景色在一瞬間完全改了模樣――土坡的下面突然出現了一條小溪,從遠處逶迤而來,繞過腳下的土坡,又蜿蜒而去;溪上還架著一座簡陋的木橋,再遠處,原來平緩的草地平空突起許多起伏的小山丘,林木稀疏點綴著山頭。最近的一處小山的半山腰上,隱隱有紅牆透出疏林,好像是有一座廟宇;再高處還有一座寶塔,八角飛簷,微風過處,塔簷上的風鈴的清響遠遠地傳來。那一邊還是美麗的草原,只是小月她們卻不見了蹤影。

    四周是那樣的安祥,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戾氣,看來媚兒的推測沒有錯,此地的主人只想見司馬平一個人,那三個小姑娘不知被請到哪裡去了。

   
山不高,一條小路逶迤而上。踏著柔柔的小草,司馬平很快就到了廟門口。說它是廟,是因為它的牆是那種常見的黃色,其餘的部份和普通的廟宇沒有一絲的相似 ――普通的三間平房,兩邊廂有幾張桌椅板凳,中間的一間有幾個草蒲團,司馬平前前後後繞了數圈,除了無數的落葉,一個人都沒有,連普通廟宇裡都有的泥塑木雕的神像也沒有找到一尊。而雖然外面落葉滿地,邊廂的桌椅上卻不染纖塵,這一處似真似幻,把司馬平搞得稀裡糊塗。

   
寶塔還在稍高處,七層八面,每層都不高,塔也很纖細,看上去很秀氣。一片不大的廣場,九個石墩圍成半圈,石墩都是蓮花形狀,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四周還是沒有人影。落葉沙沙,好像是到了暮秋季節,蟲鳴聲從四周響起。司馬平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幻景,心裡還是有點情不自禁,這一個氛圍,和當初離別母親墳塋的那一刻是多麼的相似。

   
在最外的一個蓮花石凳上坐下來,司馬平整理著思緒。很明顯這裡的主人就在附近,他布下這一個個幻景不知是什麼意思,眼前的一切絕對是幻像,卻偏偏又是那麼真實。神識如滿月的光,滲入能夠到達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司馬平發現,神識觸摸到的場景和用眼睛看到的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這究竟是什麼奇術啊!

   
又有一陣輕微的波動生起,所有的山川、溪流、樹木、草地在轉眼間都消失了,眼前又是一片茫茫的水波,唯一還在的是那九個蓮台,憑空浮在平靜的水面上。四周生起氳氳的霧氣,奇異的芳香在空氣中彌漫,那香味使人心曠神怡。

   
司馬平睜開眼時,一輪七彩的光環正在中間那個蓮臺上形成,就如那著名的佛山的寶光一樣,又像是電影的特技,一時間四周寶光流動,美麗非凡。在燦爛的光環中間,漸漸地顯出一個瘦瘦的和尚來。只見他披著一襲金色的迦紗,胸前掛著一串碩大的佛珠,左手腕處還盤著一串較小的,眉目還是比較清秀,只是那兩隻耳朵超乎尋常的大,耳垂幾乎掛到了肩上;皮膚黝黑,頭頂是略卷的寸發,右手打著蘭花,盤腿端坐在蓮座上,寬大的袖口蓋住了腿部;光環略微收縮,變成以頭為中心的圓形,就像畫片上的佛。而自從佛影出現以後,那九個蓮台也起了變化,漸漸地由灰色變成金色,空間突然間充滿了靈氣。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6 12:19:24     標題: 第二卷 第一章 菩薩(2)

從那輪七彩的佛光現出開始,司馬平就有點坐不住了,然而蓮台好像忽然有了生命,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把他緊緊地固定在蓮臺上,但是如果他不反抗,那股吸力就自動消失了。司馬平只能乖乖地坐著,其實以他的能力,要離開這蓮台還是輕而易舉的;只是既來之,則安之,搞了這麼多玄虛之後,佛門的人終於現身了,肯定會有什麼說法。於是乾脆端坐不動,靜等對方開口。

    那和尚仔仔細細地端詳了司馬平好久,把司馬平看得心裡直發毛,又不敢開口訊問,只能硬撐著。終於,那和尚開口說話了:“你來了,我等了你八百年了。”

    “什麼?”司馬平大吃一驚,“八百年!等了我八百年!有沒有搞錯,我才多大年紀,八百年前我是什麼東西?”

    看著司馬平驚詫的神情,那和尚微微笑道:“我等的人是你也不是你,我在等身穿神甲的凡人,狻貎寶甲的新主人。”

   
“等了八百年!”司馬平還在喃喃自語,“八百年前就知道神甲會落到一個凡人手裡,還知道那個人會找上門來,真是神通廣大。”司馬平驚駭不已,比起羅天上仙梁光禹來,這和尚好像利害多了。好像是知道司馬平在想什麼似的,和尚接著說道:“這神通並不完美,至少它讓我多等了八百年。”

    看著和尚身後燦爛的寶光,司馬平心裡有點惴惴不安,不知是不是又有什麼麻煩事,小心翼翼的問:“您等了我八百年,有什麼事嗎?您究竟是什麼人?”

   
“究竟是什麼人呢!”沉吟了良久,和尚接著說道:“有人稱我為和尚,有人稱我為禪師,有人稱我為尊者,有人稱我為菩薩,有人叫我羅漢,也有人叫我為佛。對於現在的凡人來說,還是菩薩叫得最多一點。”

   
“觀音菩薩!”司馬平大驚,傳說中的觀音菩薩就在南海的一座島上,就是現在的東海諸島,也就是司馬平現在所處的位置。“難道這就是觀音菩薩!不對,觀音菩薩是個大美女啊!”司馬平還在疑神疑鬼,和尚又說道:“你看我是誰呢?”說話間,只見和尚背後的寶光開始變幻,剛才還端坐著的身體化作一尊怒目獨立的羅漢像;停頓了約三、四秒的時間,羅漢又變成一個老態龍鍾的和尚,然後是一個金光燦爛的大佛,接著又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行者;就像放幻燈一般,變幻了十幾個角色,最後停留在一個白衣飄飄的女身上:“人世間最熟悉的可能還是我的這副模樣。”回復到開始的狀態,和尚苦笑道:“心魔未滅,其實我用不到這麼多化身的。 ”

   
司馬平再也不敢坐著說話了,掙扎著起來,趴在蓮臺上,心情激蕩,連身體也不能控制地顫抖起來――母親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吃素念經,燒香拜佛,從小就向他灌輸行善積德的思想,自己雖然很不屑,但菩薩、羅漢的故事還是深入心裡的。在他心裡,那才是真正的神!所以他敢對羅天上仙梁光禹不敬,卻有點不敢正視眼前這個和尚。

    “吾乃佛宗九位長老之一,名號普濟。”

   
“長老?”司馬平又糊塗了,佛教有佛、菩薩、尊者、羅漢、金剛、力士,沒有聽說過有長老的。好像看透了司馬平的心思,普濟接著又道:“現在人間流傳的佛教和佛宗並不是一回事,佛教只是佛宗的一個分支而已。”示意司馬平坐好身體,司馬平驚慌過後,見和尚一副平和的樣子,心情也放鬆下來,端正了一下身體,問道:“那佛宗又是什麼?”

   
“佛宗只是一個修煉的門派而已,這要從創世之初說起。我們所處的世界裡,並存著數界,大神通者出入隨心,我們稱之為神;這許多界中,有仙界、佛界、魔界、俗界、虛彌界。最早的生靈由何而起已經沒人知道了,只知道創世之初是沒有仙、佛、魔的,只有這世俗的萬物,那時天地間有許多的神跡,憑著個人的參悟,分出了許多門派,於是有了佛宗,太乙宗。那是兩個最成功的門派,佛宗成佛,太乙成仙。最早的修成者用上古遺留的神器開劈通道,到達另外的天地,佛宗占了一界,太乙宗也占了一界。”

    “那魔教呢?”司馬平發現普濟對魔教隻字不提,忍不住問。

   
“魔宗其實只是佛宗的一個旁支。”普濟又露出無奈的神情:“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魔宗後成一體,其修煉講究損人利己,所以其個人的修為甚至比佛宗的高手進步還快,兩者又出同源,故雖然其有違天道,我等對他還是無可奈何。倒是太乙宗有克制它的方法,只是千萬年來無數次爭鬥,這俗界的生靈荼汰不說,三界也都損失慘重。這俗界乃各界的根本,為免根基斷絕,當初仙佛合力,摧毀了魔界的靈根,又封閉了魔界的出路。然而三界本是一脈所生,由虛彌界相連,魔界被毀時,神力外泄,使得虛彌之界塌縮,仙佛兩界也同受巨創,此乃始料未及之事。”普濟和尚比蒼松老道知道得多了,此刻娓娓道來,把司馬平聽得一愣一愣的。

   
停了一會兒,普濟繼續說道:“魔佛同源,佛界所受的損傷又比仙界重得多,魔界的戾氣無處喧泄,現已經侵入佛界,我等用神通將其囚於一隅,佛界再不是一方淨土了。現在唯一的辦法是重開魔界,讓戾氣重歸本源。”

    “重開魔界合適嗎?”

   
“有佛就有魔,堵是沒有用的,當初之舉,現在看來也是有欠斟酌。真要治理魔患,應該由源頭入手,因勢利導,這星球上有許多的宗教,很多是佛宗的旁支,就是希望有所改變,心正自然佛生。”

    “我看各處的佛教弟子都是儒弱之輩,難道都沒有修習神通?”

   
“修煉的關鍵是體悟;佛的宗旨是超脫,有神通更易入魔道,這是後世的經驗。修佛者,若無大智慧、大毅力,則必入魔道;而有大智慧、大毅力者,不修煉神通也能成佛。當初如能悟通此道,就不會有魔為患了。”

    “可是降魔衛道講的是實力,若無神通,還能做什麼呢!”

    “一飲一啄,莫非天定。外魔不足道,心魔才是禍。”

    “現在魔蹤再現,我不見仙、佛濟世,難道天意要人間生靈荼汰嗎!”司馬平忍不住抗爭起來,初時的慌亂已漸漸平息。

   
普濟微微笑道:“虛彌界消失之後,三界和俗界斷了聯絡,從三界直接到俗界的通道異常兇險,無大神通者只有借助寶物才能通過,所以數千年來,這一界仙、佛幾乎絕跡。天意如此,神甲重生,此魔不足為患。”

    天意嗎?難道自己避世隱居也是天意!司馬平頭都大了,這一切也太玄了!

   
看著司馬平疑神疑鬼的樣子,普濟解釋道:“魔力式微,已難重起波瀾,唯能添亂而已;現仙、佛兩界危機四伏,自顧尚且不暇,根本沒有餘力顧及其他;還欲借你之手,重塑三界。”

    “我能做什麼?”司馬平不解。

    “虛彌之界被毀之後,三界靈氣斷絕,已形如死地,因此重開虛彌界是當務之急;而佛界的危機,還要借你之力才能渡過。”

   
司馬平聽得糊裡糊塗,什麼虛彌界,什麼佛界危機。傻傻地看著普濟和尚,一臉茫然。普濟微微歎道:“虛彌界之事暫且不提,解除佛界的危機需要一件神器,三界之中只有你能得到。”

    “????????”司馬平真搞不懂了。

    普濟繼續說道:“創世之初,這一界有許多神跡,經過千萬年後,大多已被發掘過了;只有在極險惡的地方還有遺存,小霖天就有一處,佛宗想要的東西就在那裡。”

    “小霖天在哪裡?為什麼你們自己不去取呢?”

   
“這一界有幾處極兇險的地方,小霖天就是其中之一;要到達那裡並開啟神藏,光有神通是不夠的,還要緣分。我曾經到過,卻無緣進入。據神跡昭示,只有得到神甲的人才能進入神藏,所以我在這裡等你。”

    “不會吧!我可能還沒到那裡,半途就完了。”

    “你已超越了平常之心,進入《天薦錄》的第五重玉陽心境,哪會這麼容易就完了。此去有驚無險。”

    “玉陽心境是什麼?”聽和尚說起《天薦錄》,司馬平一下子來了精神,自己糊裡糊塗地瞎煉,根本不知道結果會如何,現在終於遇到了一個明白的人。

   
“你可知道這《天薦錄》、《心煉訣》、狻猊甲、軒轅劍本是一起封存在一個古神藏中的,據說是古代戰神的遺物,仙界的天帝為除魔神,發血誓而得。那心煉訣是入門的功法,較容易理解,而《天薦錄》上記錄的方法卻極為怪異,修習之人自爆者不知其數。一般修煉者連第四重境界也難達到,而你竟然輕易地達到了玉陽心境,不過這《天薦錄》修習起來極為兇險,當初將它重新封存的用意就是避免更多的人涉險。”

    “那我是不是很危險,隨時都可能爆炸!”司馬平又吃了一驚。

    “不錯,雖然你的體質與常人不同,但兇險還是有的。此去小霖天還有一個目的,那裡可能有解釋《天薦錄》的功法,三界之中,修習此功法的可能只有你一個了。

   
一陣輕風吹過,司馬平感到身上涼涼的――這功法他也給了蘇月,那豈不是害了她,自己的生死不重要,小月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他如何心安。恨不得即刻就到小霖天,即便是有千難萬險也要去。行禮道:“請菩薩指點。”

   
司馬平的身前現出一片薄薄的玉,形如樹葉,發著青幽幽的光。“小霖天的詳細資料都在上面記著,你可用心記著,神藏之中步步兇險,禁忌重重,你好自為之。” 普濟結著蘭花的右手忽然放出強烈的白光,好像正抓著一個太陽,使人睜不開眼睛,白光漸淡,一朵潔白的花出現在他的指間――六瓣柔軟的花瓣,形狀就像白玉蘭,中間一個淡黃色的蕊,非常的美麗。只見那花輕悠悠地飄起,帶著眩目的光亮來到司馬平的身前。普濟的聲音又響起:“這是佛界至寶六道鏨,可做防身之用。 ”

   
司馬平收起玉片和六道鏨,正想道謝,普濟身後的光環猛然暴漲開來,把他的整個人都包在光環之中,滿天都是燦爛的金光;原來一直在腳下飄蕩的似有似無的霧氣徹底消失了,波光鱗鱗的海面上突然開滿了蓮花,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目光所及,都是五彩的蓮花。普濟身下的蓮座發散出一圈圈七彩的寶光,緊接著,另外幾個蓮座也彩光綻放,連司馬平的身後也顯出一個七彩的光環來。

   
“這幾個蓮臺本是上古的神物,妙用無窮。佛宗的精義我已刻在你所坐的蓮台之中,有暇時你可細細體悟;大德者既可成佛,那修煉佛法神通也未嘗不可,你可擇人擇時而授之。”左手慢慢地盤動手珠,只見三隻蓮座升到空中,寶光變幻中,漸漸變小,最後變成拳頭大小的透明的金色,突然就消失了。只聽普濟說道:“你那三個朋友有蓮花護體,這俗界的劫難已不足為慮,我已送她們回來處,並把你的行蹤告知,你可以放心成行了。”

   
司馬平臉色微微泛紅,想不到菩薩想得還真周到,連聲答應。金光閃處,另外四個空著的蓮台漸漸融入司馬平座下的蓮台之中。“得到東西之後,可用蓮台送回。”普濟的聲音還在,眼前已變成一片空茫茫的碧海,唯有身下的金蓮還在放著燦爛的光。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18:55     標題: 第二卷 第二章 結交

普濟和尚真是出手豪闊,一下子給了司馬平那麼多寶貝,司馬平用半個月的時間才完全搞明白了那六道鏨和蓮花的秘密,而心裡的驚顫卻有增無減。

   
這六道鏨的六片花瓣每一個都是一件利器,而屬性各不相同,中間那個花蕊更是一件威力奇大的法器,難怪普濟說是佛界的寶貝。蓮座卻是中空的,除了原來他坐的那個之外,其餘幾個都空無一物,就如一間空著的房子,帶著它旅行就如同隨時帶著殼的蝸牛,再不怕風吹雨淋了――這些菩薩可真會享受!

   
    天空如墨染的一般,遙遠處星星的閃光如秋夜的飛螢,閃閃滅滅,偶爾有一片片發亮的塵埃掠過眼前,使司馬平想起年輕時在滿月之夜和妻子一起在黃山看月的那一晚――夜很涼,天光透亮,只有最亮的星星才能和明月共處,山風過處,不時有片片雲霧飄過,就如同現在穿越的太空塵埃——“誰能伴我共明月!”腦海中閃過蘇月、素蘭、媚兒的俏臉,心兒禁不住輕輕顫動,“若有人相伴,這旅途一定更加有趣。”

   
    小霖天在得自大羅金仙的水晶球中也有記錄,在極遙遠的一隅,有一片藍色的光斑。這水晶球中顯示黃色的星球好像是已被探過了的,而藍色的星體可能只是大概的位置而已,因為所有的黃色光點都有淡淡的線連接,而藍色的大多是游離在黃色光點的遠處。想想人類窮數百年的心智,至今還在爭論這宇宙中太陽系是不是獨子,真是可笑之至。

   
    這蓮花寶座真是不錯,就如一艘太空船,穿梭在茫茫的太空,司馬平躲在花體裡面,真是安謐自在,蓮花寶座變成透明的,還可以欣賞美麗的星空,這可是司馬平從小就夢寐以求的。星際的距離實在是遙遠,開始的好奇很快就消失了,眼前的景色好像從不改變――照這個速度何時才能到小霖天,很可能一百年也到不了最近的星球。司馬平靜下心來,把能量散入寶座,蓮花寶座猛然放出萬丈金光,周圍的空間開始劇烈地波動,原來好像靜止不動的星光如旋渦般旋轉起來,一會兒的功夫,星光又靜止下來,司馬平驚奇地發現已到了第一條連線的盡頭――剛才那一瞬間的速度,超出了人類所知的極限,妙啊!

   
    眼前是一個小小的星球,司馬平粗略地估計了一下,直徑不會超過一百公里,表面坑坑窪窪;在遠處,一個巨大的紅色太陽發著幽暗的光,這顆小星球可能是這個星系的一個行星。司馬平降落後的第一個念頭是要把這顆星星搬到地球上去――這裡每一塊礫石在地球上都是無價之寶!鑽石!這竟然是一顆鑽石星球,直徑上百公里的鑽石,該有多少克拉?看著晶球中密密麻麻的光點,司馬平不禁有點頭暈,這中間有多少是這樣的寶貝。等將來有空閒的時候,一定和小月一起來探上一探――還是小月,那月下慢舞得倩影,她在惱我嗎?

   
    到小霖天中間隔著無數的光點,要照這樣一個一個探下去,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到呢。司馬平只能在中間找幾個節點,在水晶球中標明方位,蓮花寶座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波,穿破青冥。時間被無限地拉長,當蓮座再一次停下來時,司馬平也從冥想中醒來。

   
    這是一個蔚藍色的星球,遙遙望去,竟像他生息了數十年的地球,司馬平感到了四周能量的波動――竟然是個有人居住的星球。心莫名地激動起來――外星人到底長什麼樣呢?天際不時有流光閃過,不是流星,而像是修真者的劍光,遠看城郭鄉村竟有點像中國的古代,看來這裡的居民也有相當發達的文明。司馬平不想被人發現,收起蓮座,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降了下來。

   
    這裡的人類和地球上的居民並無不同,或者乾脆就是地球人,你看他們的服飾,長袍皂靴,就像回到了古中國;司馬平身上的服飾還是二十一世紀的款式,T恤勁褲,如果就此現身,說不定會變成眾人眼中的怪物。好在身上還有一件白雲谷長春教的道袍,披在外面雖然有點不倫不類,總勝過穿T恤招搖吧!

   
    前方是一座大城,城牆高壘,城門洞開,好像也沒人把守。就在城外百米處,有一處茶亭,門面還挺大的,有兩間,放了六張八仙桌;爐子上一把巨大的銅壺正冒著熱氣,看著這銅壺,司馬平想起了北方的大碗茶,心裡有一陣溫暖湧動。此時正是正午時分,茶亭內已有四、五個人在小憩,分占了兩張桌子,其中兩個人好像是弟兄倆,兩人一邊喝著茶一邊在竊竊私語,而聽他們的口音竟然說的是山東話――難道剛才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過去?

   
    倆人正談得起勁,只聽一個問道:“哥,你的風雷引是不是真的到了第七重?”另一個答道:“前幾天剛剛進入的。”先前的那個興奮起來:“太好了,天助人也,這次你一定能娶到傅家小姐。”看見司馬平進來,那年輕的投來充滿敵意的一瞥。司馬平收斂內息,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人,只是太普通了也惹人懷疑,因為這裡的好多人都有極好的修為。司馬平估計那兩兄弟中較年長的那一個,可能即將到煉嬰期,此時不知為何愁眉深鎖,向司馬平投來警惕的一瞥,示意其弟不要多話。

    老闆有五十多歲的樣子,見司馬平進來,連忙招呼司馬平坐下。司馬平坐下了又站起來,一臉的尷尬:“老闆,我的錢丟了,您能不能給我一碗涼水?”

    老闆一愣,隨又笑道:“沒事,沒事!坐吧,一碗茶我還請得起。”

   
司馬平不好意思地坐下來,慢慢喝著老闆送上的香茶,這時那兩個小夥站起身來,哥哥把一顆碎銀扔在桌上,說道:“老闆不用找了,這位兄弟的帳也算上吧。”向司馬平一拱手,往城裡而去。司馬平連聲道謝,看他們使用的流通幣還是銀子,難道真到了古代!

    老闆也在不停地道謝,一直送出了十多米。看這老闆熱情好客的樣子,司馬平和他海闊天空地聊了起來,很快就搞明白了大概。

   
初夏陽光溫柔中帶著熱烈,輕風過處,,在牆角邊卷起輕微的揚塵。走進這座名叫五梁的大城,司馬平好像在遊覽21世紀的中原古城,只不過現在更原汁原味,店鋪、行人沒有那麼做作。城裡的街道相當開闊,在不通行汽車的年代,應該說是特別寬敞了,粗略估計該在6米以上。兩邊店鋪林立,一派繁榮景象。

   
城中心是一片巨大的廣場,長、寬都有數百米,鋪著巨大的花崗岩,在只有幾十萬人的城市裡,給人有奢侈、浪費的感覺。廣場的中心有一座高大的平臺,面積有數百平米,。此時緊挨著平臺的一邊,搭著一座高大的彩樓,有許多人正在忙碌著。廣場上人很多,大多是衣冠楚楚的年輕人,三三兩兩,指指點點,好不熱鬧。

   
在廣場的一角,司馬平遇見了熟人――茶亭中的那對兄弟。此時兄弟垂頭喪氣,大哥也濃眉深鎖,滿腹心事的樣子。司馬平見他們拐進旁邊的一家小酒店,於是也跟了進去,就在哥倆的桌前一立,不好意思道:“兄台能不能再請我一次?”制止兄弟不耐煩的眼神,哥哥勉強地笑了笑:“坐吧,相遇就是緣分。”

    “在下司馬平,從孔雀城來此找人的,路上銀兩掉了,真是不好意思。”司馬平解釋道。

    兄弟兩人的眼睛都亮了一下,看著司馬平。“孔雀城距此有數千里,一路上有許多怪獸出沒之地,你單身來到這裡,可真不容易啊!”

    “行囊就是在路上丟失的。”司馬平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別的方面不行,跑的速度還可以;敢問倆位兄台怎麼稱呼。”

    “我叫高平,這是我兄弟高常。”哥哥介紹道,又分咐小二添上碗筷。

   
“高兄,我看今天這裡極是熱鬧,是不是有什麼活動啊?”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司馬平好奇地問道。把眼光轉向遠處的彩樓,高平歎了口氣,高常看了看兄長,對司馬平道:“明天開始,這五梁的首富,榮記珠寶行的老闆唯一的女兒公開在全城選婿,所以有這麼多人,明天還要熱鬧呢!”

   
這時酒菜上來了,高平回過神來,對司馬平歉意地一笑:“請恕我失禮了,您請慢用,不要客氣。”“高兄為何心神不定,莫非有什麼心事?”乘著高平走神的時候,司馬平偷偷地問高常。

    “你不知道,那傅家小姐和我哥乃是同門兄妹,平日裡情投意合,已互訂終身,現在傅小姐又要公開選婿,你說哥能高興嗎!”高常憤憤地說。

    “別胡說,芝華不是那樣的人。”高平回過神來,狠狠地瞪了高常一眼。

    “高兄沒有去提親嗎?”司馬平問道,碰到這種只有在古書上才有的稀奇事,司馬平來了精神,禁不住刨根究底起來。

    “怎麼沒去過,去了好多次了,每次都碰壁!”高常很憤怒。

   
“你不知道就不要多嘴。”高平制止兄弟的牢騷,歎了一口氣,對司馬平說道:“芝華的父親有弟兄兩人,她的伯伯就是這五梁派的掌教;她家又是這城中的首富,門不當戶不對。”

    “那你丈母娘是什麼態度?”司馬平問道。

    臉微微地發紅,高平把眼光移向窗外:“芝華的母親是我們一派的長輩,對我們倆相處並不反對的。如果沒有她母親的支持,這公開選婿這一節也不會有的。”

    “高兄有沒有把握?”

    從窗外收回眼光,凝視著桌上的酒杯,眼中閃爍著堅毅的神色,嘴角輕微地顫動:“定出這個方法就是要我知難而退,我能嗎?”

    “剛才我在廣場上走了一圈,發現好多人的修為已經很高了,估計竟爭會很激烈。”司馬平輕聲說道。

   
高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光又游向窗外的彩樓,對司馬平道:“今天我不宜多飲,以後有機會再謀一醉;我們暫住在那邊的青葉門,司馬兄如找人無果,可到青葉門找我。”

   
司馬平輕歎一聲:“讓你請了兩次,我心裡實在是不安,不還禮我今天肯定睡不著覺。不管能不能找到人,今晚我一定會再找你的。”手上多出兩顆金色的丹藥,塞到高平的手中,“馬上找地方用功,對你的功力凝固會有幫助。”不管目瞪口呆的弟兄倆,一個挪移來到大街上,現在他要好好地參觀這座城市。

   
街道兩旁除了酒肆茶樓之外,其餘的店鋪最多的是一些買賣修煉器物的商店。司馬平發現他們出售的大多是煉器的原料,也有一些粗煉的半成品,也有一些商店出售練功用的晶石,不過大多數成色一般,偶爾有幾個品相稍好的,標價高得驚人。榮記珠寶行就在廣場的北側,七間高大的門樓,九級花崗岩的台級,台級旁還蹲著兩隻石雕的巨獸。司馬平走進去時,裡面客人很多,不過好多人只是觀光而已,大家指指點點,幻想著成為這裡的主人。

   
司馬平流覽了一下底層陳列的東西,大多數也是極普通,只是比外面小店鋪裡的東西稍好一點而已,二樓的東西就好多了,甚至還有仙劍出售。寬敞的店堂裡光售貨員就有二十多位元,臨街的窗口擺著幾把籐椅和一張長形的茶几,此時一個中年人正在獨自品茗,眼神不時地從窗外移到室內,又從室內轉到窗外。司馬平在他前面坐下時,把他微微地驚了一嚇,目光凝視著司馬平,露出疑惑的神情,問道:“小兄弟怎麼稱呼?也是來應試的吧!”司馬平搖了搖頭:“我是路過此地,恰逢盛會;我看貴店精品極多,不知是不是也收購東西?”

    “當然要了,不過如果東西不好的話,是值不了幾個錢的。”

   
司馬平猶疑了半晌,探手取出一塊巨大的紫晶石;透過窗戶,正有一縷陽光照在茶几上,司馬平的那塊晶石恰好放在陽光裡,室內突然間充滿了淡紫色的光,所有人的眼光都注向坐著的兩人。不等司馬平說話,中年人探手抓過晶石,也不細看,站起身來說了聲“請跟我來”,穿過詫異的人群,逕自向內堂而去。

    天井旁邊的一間靜室,還是在樓上,司馬平品著下人送上的香茶。天井很大,一棵不知名的大樹佔據了大半的空間,剛才那個中年人現在正在仔細地查看那塊晶石。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19:21     標題: 第二卷 第二章 結交(2)

能量晶石是修道者最基本的輔助品,晶石越好幫助就越大。這晶石一般有白色、無色、黃色、紅色、藍色、紫色,品質不以顏色論,但極品中最好的還是紫色,而極品的紫晶石現在極少見了,剛才司馬平兜了一大圈,就是沒有看見一顆。而晶石越大能量越充足,不是簡單的翻倍,而是按幾何級數遞增的;一般的晶石能有雞蛋大小就是極品了,世上已極少見到;但現在司馬平拿出的這一塊足有碗口大,即便是中年人的見多識廣,也還是平生第一次看見。

    中年人的臉整個地籠罩在淡淡的紫光裡,眼神遊疑不定,好久之後才抬起頭來,看定司馬平,試探地問道:“老弟多少錢肯出手?”

    “我也不太懂,您看能值多少呢?”司馬平反問道。

    “價錢不太好說,說實在的,這麼好的晶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中年人答道。

    “那你就給個價吧,這東西也是我無意中得來的,意外之財。”司馬平假裝無所謂的樣子。

    中年人沉吟了半晌,看著司馬平試探道:“我給八千兩黃金你看可以嗎?”

   
八千兩黃金是什麼概念司馬平一時還搞不明白,心裡正默默地算著合多少斤時,中年人迫不及待地說道:“一萬兩!”見司馬平還是沒有反應,眼角輕輕地跳動,身體微微前傾,手臂也稍微地顫動:“一萬兩千,再也不能多了!”

    “好吧,你說多少就多少吧!”司馬平站起身來,看著窗外的大樹,樹上還開著一串串白色的花,每一朵都像牽牛花,而濃烈的香味又像極了茉莉。

   
“好!兄弟真是爽快人。你是要現銀還是銀票,我馬上去準備。”中年人也輕鬆起來,看來這筆交易他有得賺。現在司馬平幾乎可以確定他就是這裡的老闆――榮記珠寶行的東家。一萬兩金子可不是小數,不是老闆哪個敢輕易地就這麼交易。

    “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要現金。”司馬平答道。

    “方便!不過一萬兩千兩金子可不是小數,我是不是給你送到什麼地方?”中年人問道;那麼多金子上千斤重,一個人是絕對背不走的。

    “這樣吧,您先給我二千兩,餘下的請您送到青葉門去。”

    “青葉門!”中年人眼睛一亮,“小兄弟是青葉門的?”

   
“不,我不是青葉門的。我的一個朋友是青葉的門人,他家境不是太好,但結交的女友卻是富家女,聽說她家裡很反對他們交往。這是我準備送給他的,一萬兩黃金作彩禮應該夠了,您說是嗎。”司馬平輕輕答道,看著花葉間一對黑色的蝴蝶。

    一萬兩黃金就這麼送了!中年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裡莫名地一顫:“夠了,夠了。不知你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高平。”

    “啊!高平!”看著司馬平吃驚的眼光,中年人努力收攏自己O型的嘴巴。

    “您認識他嗎?”司馬平假裝好奇地問道。

    “不,不認識!”中年人連忙否認,“那年輕人真幸運,有你這樣的朋友。”司馬平笑笑,不可置否。

   
懷裡揣著兩千兩金子,再踏進廣場的陽光裡,司馬平的心裡有一種莫名的輕鬆,好久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了,真是爽啊!回想起傅大老闆那張O型的嘴,司馬平就忍不住想大笑。

   
五梁城中河道密佈,城市的佈局大體呈井字形,四條交叉的主幹道,無數的小街小巷,那個大廣場就在井口的中間。城市的建築物大多是江南風格的徽派建築――不知山東人何時學到的!司馬平走街串巷,仿佛回到了地球,回到了家鄉的小鎮,那份親切感真是無法形容。

   
一個人影在眼前一閃而過,拐進旁邊的一座小院。本來司馬平也不會去注意他,誰讓他在進門時還回頭望了兩眼,一副賊頭賊腦的樣子,而那臉司馬平下午見過,在珠寶店曾個司馬平送過一道茶――竟然是傅家的一個小斯,他到這裡來幹什麼?

   
這是一座普通的三進小院,比北方的四合院就多了中間一進房子。第一進和門廳一般都是下人住的,中間常用作待客,而內進是主人和內眷的居所,外人是不得入內的。司馬平聽得的腳步聲卻是直奔內堂而去,這小斯難道是這家的人?

   
這整個一座房子裡通共只有七個人,還連帶剛才進去的傅家的那個小斯;所有人都在內堂的客廳,全是男子――這明顯不是正常的一家人。司馬平隱到近處仔細觀察,只見客廳正中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身高在1米75以上,兩條濃眉幾乎連成一線,眼睛大極,不時反射出白光,原來是眼黑少眼白太多;膚色細膩,唇紅齒白,可惜嘴偏大了點,有點像西方滑稽裡的小丑。偏座上坐的是一個老者,三縷長髯直垂胸口,穿一身灰布長衫,身上透出一股仙氣;另外四人都很年輕,論修為到是那居中的年輕人最低,而那老者,司馬平估計不會輸于長春教蒼松多少。看他們背面的牆壁隱隱泛著光,顯然是使了封閉的結界。司馬平不敢靠得太近,那老者功力太高了。

    這時那年輕人正瞪著一對白眼捶桌子:“一萬兩黃金!哪裡來的瘋子,師叔你看怎麼樣?”

   
老者輕撚著鬍鬚,眼睛眯成一條縫,左手中指輕點著桌子,猛地把眼睛睜開,雙目中彩光閃動,說道:“寬兒稍安勿躁,總有辦法的。”回頭問傅家的那個小斯,“他確實是那麼說的嗎?”

    “是這麼說的!”小斯肯定地說道,“當時我在門口,聽得清清楚楚的,那個人就是說送給高平作聘禮用的。”

    老頭沉吟了半晌,又問:“小姐和夫人有什麼變化沒有?”

    “小姐還是被老爺禁止出門,整日在家找碴;我出來的時候,看見夫人去了青葉門。”小斯回答道。

    “那姓高的小子是在青葉門嗎?”老頭問座在下手的一個年輕人。

    “是的,午後進去了就沒見出來。中午在酒樓是看見他們和一個小道士在一起,沒想到那道士來這一手。”

   
老頭點點頭,對傅家的小斯道:“你回去吧,有情況隨時稟報。”小斯喏喏應聲,退出門去。老頭收回目光,對那年輕人道:“以傅榮的賊性,絕不會放著這一萬兩黃金不要的,但比武招親的告示早已通告全城,斷然取消也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是抬高報名的條件,這一萬兩黃金就是條件之一。”

    “那怎麼辦?小丑有點急了,“我們五個人不是要五萬兩黃金嗎!這一下子到哪裡去找。”其餘的四人也點頭附和。

   
老頭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條件要改變,那麼比試的日期肯定也會順延,明天絕不會開始的。”環顧了一下眾人,又說道,“今天廣場上的人你們也見到了,修為高於你們的我看也有不少,雖然我們有火鳳,但是只有一頭,而且能不用儘量不用。這樣吧,小四回家一趟,其餘的人就在這裡用功。”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司馬平看看沒有什麼再好聽的了,悄悄地退出庭院。街道上一片寂靜,再無行人,城市的上空亮起一道弧形的光環,應該是佈置了陣法。司馬平不敢飛行,生怕觸動了禁制,找准方向,向青葉門緩緩行去。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37:16     標題: 第二卷 第三章 承諾

青葉門的門房裡,正坐著一個抓耳撓腮的年輕人,不時地探身向外張望一下,見司馬平遠遠地行來,猛地拉開大門沖了出去,一臉的焦急和興奮,拉著司馬平就往門裡拖,嘴裡還不停地嘮叨:“大哥,終於見到你了,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急死我了。”

   
“怎麼會呢!我像是言而無信的人嗎!”司馬平笑道,“說要來就一定會來,這麼急幹嗎?”“你不知道,我師叔來了,點名要見你,我已被罵了好幾通了。”高常心有餘悸地說。

    “你師叔!是誰啊?這城裡我認識的人不多。”司馬平隨口問道。

    “師叔就是芝華的娘,榮記珠寶行的老闆娘。”高常聲音儘量放低,好像還怕人聽見。

   
“我們不認識啊,她找我幹什麼!她怎麼知道我和你們相識的?”司馬平問道。這時已近內庭,只聽一個嬌俏的聲音遠遠地傳來:“這臭小子,真沒用!一點小事都辦不成,找個人到現在還找不回來,是不是到哪裡偷懶去了,小菊,你去看看。”“是,夫人。”一聲清脆的答應。高常向司馬平吐了吐舌頭,露出一臉的苦相,好像全世界的委屈都集中到了他身上。腳上帶勁往裡行去,差一點和跑出來的小菊撞在一起。小菊是一個嬌俏的姑娘,看年齡也就十七、八歲,頭上盤著雙髻,上身穿著一身翠綠的繡花對襟小褂,下身是一條翠綠色的寬褲,腳上的繡鞋也是綠色的,好乾淨漂亮的一個丫頭;此時她小臉煞白,酥胸起伏,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左手輕撫著胸口,右手食指點著高常的胸口,輕叱道:“要死啊,不好好走路!嚇死我了。怎麼去了這麼久,夫人正發怒呢!人來了嗎?”

    高常嘻皮笑臉地樂,把司馬平拉到前面,說道:“來了,不來我敢進去嗎!”

    瞪了高常一眼,把眼光轉向司馬平,人突然來了精神,向司馬平行了個古代的福禮,轉身向內行去。

   
內堂很大,估計有上百平米,只是在最裡邊擺著六七張椅子,給人有點空蕩蕩的感覺。此時裡面只有五個人――剛進去的小菊,三個女子,還有一個是高平。這三個女子中有兩個較年輕,也就比小菊稍年長一、二歲;中間那位穿著月白色的緊身羅衣,鑲著淡綠的花邊,頭上插滿了珠翠,鵝蛋型臉龐,眉目如畫中的寶釵,胸前雙峰高挺,大的有點誇張――就那胸,絕對和現代媒體中經常露面的超級波霸有得比;看年紀也就二十多歲,三十不到的光景;不過司馬平知道修真的人是看不出年齡的,長春教的謝芸上百歲的人了,看上去還像二十幾歲的小姑娘,而且修真的女子都很美,估計傅家小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若也有乃母那麼大的胸,高平這小子可就有口福了。向高平投去曖昧的一瞥,這小子臉微微發紅,眼睛裡滿是亂七八糟的感情;見司馬平進來,早就站起身來,眼光不停地在司馬平和傅夫人身上轉換,嘴角微張,又不敢先說話。傅夫人的眼光一直跟隨著司馬平,眼中交織著驚詫和茫然,見司馬平已來到近前,趕緊起身相迎:“這位想必就是司馬兄了,得遇尊面,真是三身有幸。”

   
高平、高常大吃了一驚,他們和司馬平兄弟相稱,哪知道師叔也稱司馬平為兄,那豈不是占了師叔的便宜。司馬平可不管這些,搶步上前,回禮道:“夫人客氣了,司馬平才是三身有幸呢!”高常趕緊上前給司馬平挪座,又識相地幫小菊一起端茶遞果,最後也不坐下,而是和小菊一起站在傅夫人的身後。傅夫人也不理他,向司馬平介紹了座中兩位年輕的女子,原來那是她的弟子,負責打理青葉門在五梁城的事物;看著司馬平年輕英俊的臉,傅夫人好奇的問道:“敢問司馬兄仙府何處?所習的是哪個門派?”

   
司馬平撓了撓頭,想了一下,決定不再隱瞞,如實相告――這星球上修真非常的流行,而且這裡的居民顯然是地球的移民,靠古人的能力要想離開地球來到這裡定居,那是絕無可能的;這裡肯定有仙人的插手。當下欠身說道:“實不相瞞,我是路過這個星球,見景色似曾相識,一時好奇,又恰逢這兩個小子,真是有緣。夫人深明大義,品格高潔,在下實在是佩服。”傅夫人臉上泛起了紅光,雙眸中彩光閃爍;其他人也是如此,高常最沒定力,就在傅夫人身後大叫一聲:“仙人!”把傅夫人嚇了一跳。

   
司馬平還沒來得及解釋,高平已經跪在身前,連叩了三個響頭:“多謝仙長相助,大恩大德高平永世不忘。”他快高常也不慢,跌跌撞撞地沖出來,死心踏地地叩頭。傅夫人嘴角飄過一絲笑意,臉上露出贊許的神色――這小子沒有被愛情燒昏頭,反應還不慢。

   
司馬平還是沒有習慣被人家叩頭尊敬,坐在上面身上癢了起來;沒辦法,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人對千年前的禮儀真是不能適應,一揚手,一片金光罩著倆人,硬生生地把倆人的身體拉起又拉直,說道:“起來說話,我不習慣跪著說話的。”見兩個人放棄了掙扎,於是收起金光,繼續說道:“其實你們誤會了,我可不是仙人,只是認識兩個仙人而已。”沒人會信他的話,連司馬平自己也有點懷疑。靠,自己究竟是什麼人呢!

   
司馬平剛才扶起高平弟兄倆時露了一手高深的功夫,那一招伏龍手施得這樣祥和,據傅夫人所知在這個星球上沒人能辦到;臉上漾起甜甜的笑,聲音如加了蜜:“仙長啊,仙人是講究緣分的,平兒的事情還望能關心到底哩。”估計她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說話,除了司馬平以外,其她的人都在打顫,所有人都把眼光聚在她身上,一付怕怕的樣子。傅夫人狠狠地瞪了大家一眼,目光回到司馬平身上時,又是柔柔的能擠出水來。“平兒和小女相識相愛,我有心成全,怎奈拙夫乃粗人一個,橫加刁難,搞出這個比武招親的把戲,實是遺笑天下之舉。仙長和平兒有緣,還望能略施神通,助他安渡此劫。”高平也是聰明人,配合著未來丈母娘的聲勢,又要跪下叩頭。司馬平趕緊制止,這件事他本來就想插手的――母親生前常說的,不為善就是行惡。這成人之美的美事,自己既然遇上了,就一定會傾力相助的。既然傅夫人都能用那種語氣說話,司馬平也不用一本正緊地裝樣,看著高平那可憐兮兮的小樣,忍不住就想開玩笑:“芝華小姐一定是美豔無雙,看母親就能知道,你小子真是有福!”眼光掠過傅夫人高聳的雙峰,在場的幾位女姓的臉上都泛起了紅光,司馬平醒悟過來,這不是地球上的二十一世紀,這種場合好像不適合開這種玩笑――但原她們不要把我看成一個色鬼;勉強地笑了笑,掩飾一下尷尬,接著又道:“我今天在廣場轉了一圈,發現好多人的修為可能都要超過你,你想要奪魁,我看狠難!”

    高平臉色略顯蒼白,眼中又閃動著堅定的目光:“拼了性命我也要爭取,求仙師指點。”

    司馬平點了點頭,贊道:“好,我就喜歡有情有義的人;估計比武的日子會押後一段時間,我就暫且收你做幾天徒弟,也過一過做師父的癮。”

   
高平大喜過望,端端正正地又給司馬平叩了三個響頭,眼裡都流出淚來了;司馬平既然敢答應幫他,憑仙人的神通,那獲勝的可能就大大的了,怎能不讓他心花怒放。一旁的高常有點不平衡了――老兄拜了仙人做師父,自己不是明著吃虧了嗎!一聲不吭,跟在高平後面也叩頭,而且叩六個。司馬平不禁暗笑,這小子率直中帶點魯莽,在他身上,司馬平好像看見了自己年輕時的一點影子,對他還真是有點喜歡;故意沉下臉來怒道:“不要動不動就給人叩頭,平白無故地受人大禮是會折壽的。”

   
高常臉漲的通紅,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嘴裡急急吧吧地說道:“我、我……”好久也沒並出一句話來;司馬平強忍住笑,問道:“你是不是也有一個逼你拼命的丈人?”“不、不……是、是……”高常的嘴巴有點不聽使喚,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眼光飄向旁邊的諸人,不知如何是好。傅夫人和她的兩個弟子一臉的竊笑,明顯地看出了司馬平的用意,只有小菊一臉的慌急,手指偷偷地絞著衣角;司馬平眼光掠過眾人,室內的幾位女子都是那麼美麗,對著美女,心情想壞也壞不起來。那傅夫人估計忍笑忍得很難受,香肩微顫,飽滿的胸在不停地顫動,司馬平的眼光在那兒停了三秒鐘――要死,誘惑力太大了!

   
看著跪著的弟兄倆,司馬平正式道:“這麼短時間其實我也沒什麼可教你們的,修行是要靠自己慢慢領悟的。”聽到司馬平口氣有點鬆動,高常長噓了一口氣,不管司馬平說什麼,高喊一聲:“徒兒給師父叩頭!”又是三個響頭。眾人再也忍耐不住,全都輕輕的笑出聲來。“臭小子!”司馬平輕罵了一聲,“快起來吧。”探手取出一個紫金葫蘆,手指一點,葫蘆口亮起一圈七彩的光暈,六顆金丹接連飛出,帶著淡淡的金光,停在各人的面前;“我也沒有好東西送人,這金丹見者有份,你們自己不用的話,送人也可以。”看著眾人驚喜的眼神,司馬平暗暗歎息――自己能用來送人的只有這金丹,有朝一日送完了,還拿什麼送人。當下拿定主意,有空的時候要修煉一些可拿得出手的東西,反正原料自己身邊有得是。

    傅夫人纖纖的玉指輕捏著那顆金丹,笑意在如花的臉上蕩漾,輕聲謝道:“多謝大仙。”眼光轉向高平,“好好用功,莫讓芝兒失望!”高平一迭聲地應著:“是,是。”

   
看著傅夫人纖纖的玉指,司馬平歎了口氣,這女子一顰一笑都帶著成熟的魅力,尤其那胸,看得人心癢癢的――這一生妻子是他唯一有肉體之親的女人,說實話,當時夫妻雖然恩愛,但妻子實在算不上漂亮;第球上的那三個接觸過的女子,因為其年輕,再加上其他原因,司馬平從來沒有動過非份之想,這傅夫人卻害得他內火悄悄的燒,真是報應。定了定神,對傅夫人道:“以夫人的修為,這金丹沒有絲毫用處。”輕拍葫蘆,一道金光穿透葫蘆口的彩色光暈,濃濃的異香在室內彌漫開來,傅夫人的身前,赫然出現一顆小小的金色丹丸,金丹的外面毫光伸縮,正是那神秘的坎離仙丹!看著仙丹滾動的毫光,傅夫人臉色也變了,一把抓在手裡,人再也坐不住了,行到司馬平跟前深深地一福;司馬平趕緊扶住,趁機感受了一下她潤滑的肌膚,心裡還自我寬慰——自己乃久曠之人,好色一點乃自然反應吧!

   
比武招親的事正合司馬平的預料,那傅大老闆真是個俗人,一萬兩黃金使得比試的日子推遲了半個月,沒有一萬兩黃金連報名都輪不上;老闆的理由卻是很冠冕堂皇:來應試的人太多了,而且傅家太有錢,應徵者如果家境相差太大,將來可能會有心裡障礙,這半個月的時間讓大家稍做準備。這一個決定一下子打發了一大半人,本來許多人抱著投機心裡來的,希望能撞到好運,這下可好,連撞的機會也不給了,只有看熱鬧的份。

   
司馬平仔細查探了高平兄弟倆的修行情況,對比了在地球上查閱過的長春教和太陽宮的典籍,發現修真者的修煉方法都是按五行屬性來進行的,有的專修一行,有的數類並修,不過還是專修一行進境較快。高平兄弟修的是土屬性,回想起在城外茶亭聽到的什麼風雷引,應當是雷電攻擊,這方面的功法司馬平正好有,得自長春教的五雷陣也是引用雷電攻擊的,不過施術之人能量消耗特別大,如果沒有強大的自身儲備,或許反而會傷及自身,而短期內要提高一個人的修為,就只能靠靈藥了!當下把五雷陣的靈訣傳授給兄弟倆,同時又在佛宗教義中找了三十六路伏魔咒,用一天的時間讓他們牢牢地記住,最後才著手提高倆人的功力。

   
司馬平身邊靈丹妙藥多得是,但適合倆人的除了金丹外就沒什麼了,這金丹吃上一兩顆還管用,吃多了就沒什麼意思了,司馬平決定自己試煉一丸,不行的話再想別的辦法。說幹就幹,好在身邊不缺原料,煉丹的方法也不陌生――旋璣仙陣裡得到好多,就是沒有操練過而已。煉丹必需有丹爐,這一下子沒處找,就用山河鼎代替 ――這其實也不是真正的煉丹,只是將金丹再加工而已,用寶鼎權作丹爐應該沒有問題。

   
室外是一個較大的天井,空蕩蕩的鋪著平整的青磚,用來做事正合適。趁著兄弟倆在默記口訣的當口,司馬平就在室外支起了寶鼎,為安全起見,先給整個房子加了禁制,這才起動寶鼎開始加工仙丹――這種事也只有他會做,仙人是決不會為一個修真者而專門制丹的。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37:31     標題: 第二卷 第三章 承諾(2)

寶鼎變成一丈多高的巨鼎,差不多添滿了天井的一小半,司馬平給天井再加了一重禁制,然後展開靈訣;只見巨大的鼎身變成透明的銀白色,寶鼎的中間形成一個金色的光球,金光在禁制的空間裡迸射;寶鼎緩緩地升起一人多高,作為鼎腳的八條飛龍幻入寶鼎內部,圍著光球飛舞,龍身上噴發著桔紅色火焰;寶鼎外面雕刻的圖案這時也活了過來,鼎身不見了,眼前是一片美麗的山河,花開花落,鷹飛魚躍,狗吠馬嘶,竟然又是一幅幻像。那八條火龍圍著這金色的光球懸在半空,發著輕微的嘯聲;光球的下面漸漸打開一個小小的口子,金光沿著這口子不停地吞吐。司馬平也不知道全力啟動山河寶鼎會引發幻景,驚訝的同時手裡也不閑著,預先準備好的原料一件件送出,沿著那道金光進入鼎內;神力送出,啟動鼎內的煉陣,只見光球內金光不停地頻閃,送進去的原料很快就變成兩團氣霧,圍繞著兩顆金色的核,光球慢慢地變得不透明起來。司馬平心裡捏了把汗,到了現在他也無法控制煉製的進程了,一切但看天意。

   
時間並沒有過多久,金色的光球又透明起來,球壁上飛著無數的金色靈符,金光慢慢散開,一時間靈符飄滿了眼前的空間;司馬平捏起收訣,靈符飛快地聚攏,瞬間全部匯入光球之中;那兩團氣霧已凝結成形,變成黃豆大小的兩顆,放射著七彩的毫光;司馬平見大功初成,趕緊掐起仙訣收功;大地發著輕輕的顫動,眼前的幻景消失了,寶鼎重又現出身影,緊接著金光收斂,飛龍歸位,寶鼎慢慢地縮小,到兩尺來長時才不再收縮,靜靜地懸在半空,鼎內隱隱透出彩光。司馬平輕輕招手,兩道淡淡的金光從鼎內飄出,停在他的手中。

   
收起寶鼎,司馬平細細地查看自己的傑作。只見黃豆大小的兩顆丹丸,有點像那坎離仙丹,只是中間孕育的液體是乳白色的,每顆丹丸的外面還飛繞著一圈金色的飛星,飛星的外面才是不斷變幻的七彩的霞光――從來沒有人煉出過這種仙丹,司馬平借用了一個名字,就叫它大還丹――功能是迅速提高功力,武俠書中常有,配它正合適。

   
這一陣煉丹也不知用了多少時間,收起禁制時,司馬平眼前出現一大堆人,把司馬平嚇了一跳,一問才知已用了三天時間;這一大堆人有高平、高常兄弟,還有傅夫人的兩個弟子,好像是一個叫謝彩雲,另一個叫魯紅霞;另外一些青葉門的門人,大家好奇了三天,見到那兩顆神奇的丹丸,又是一陣驚詫。

   
遣散了圍觀的人群,現場又只有幾位年輕人。司馬平把大家帶到室內,詢問起高平、高常兩人的功課情況――兩人還算用功,這三天已把五雷陣和伏魔咒上千條口訣記得滾瓜爛熟。大還丹平平地飛起,停在哥倆的身前,兩個人傻愣愣地瞪著這怪異的靈丹,高常更是忍不住直吞口水。司馬平微微笑道:“這丹丸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功力,不過還須靜修鞏固,修煉的時間越長好處越多。距比試還有十多天,從現在起你們兩個人閉關十天,好好地體會體會。”倆人拼命地點頭,好像比賽一般,看誰點得快。

   
找了間靜室――這樣的房子好像很多。青葉門房子很大,後院幾乎沒人,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園林,真是很棒的地方――這後面是謝彩雲和魯紅霞練功的所在,閒雜人等一般是不會光顧的。司馬平設了兩重封閉的結界,把兄弟倆禁閉起來,讓他們自己用功。

   
大堂裡空蕩蕩的,這回只有司馬平和兩個年輕的女孩。和美人在一起的心情就是不錯,司馬平毫無顧忌地欣賞兩個漂亮的美眉――真是美啊!皮膚如脂似玉,身材窈窕玲瓏,黒發垂肩,眉目精巧――如果全世界的人都來修真,那美容、護膚的行業肯定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此時兩人的眼中還帶著羡慕,再加上一點點的忌妒,不知是不是在怨恨自己生為女兒身呢!司馬平有點過意不去,輕咳了一聲,解釋道:“那兩顆大還丹是我根據他倆的體質和所修的功法煉的,並不適合你們;你們倆如果也想要,找空我再煉一爐就是了。”倆人大喜,行到司馬平身前就要參拜,司馬平趕緊制止,雙手搭上倆人的肩膀,默默地體察她倆的經脈情況,倆人是俏臉微紅,眼中卻滿是歡喜。

   
扶在倆人肩上的手真不想放下來,司馬平感覺著倆人溫暖的體溫,有點心猿意馬――不知為什麼這樣,看見美麗的女子,心裡就忍不住聯想她們的胴體;如果現在再有初遇媚兒的那一晚的豔遇,司馬平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控制住,泡在冰水裡也不行――難道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司馬平打了個冷戰,再一想,管它呢!生死有命,率性而行吧!

   
其實司馬平不知道,普濟老和尚也弄錯了,只是因為修習《天薦錄》的人,從來沒人到達或超過司馬平現在這個境界。第五重境界應該是“欲揚心境”,這一重境界是最難修的――克制則害己;縱欲則害人。修煉的人心境是絕對重要的,如果有了負疚心情,以後的修煉就困難重重了。老和尚將司馬平和小月她們分開,可能也略窺了其中的奧秘,而即便是小月和媚兒心甘情願地獻身,憑她們的體質對司馬平也沒什麼幫助的。普濟所說的“玉陽仙境”應該是《天薦錄》的第六重境界,一種超脫塵凡的境界。都是因為司馬平的功力進步太快了,兩三年間就達成了正常修煉上千年也難以到達的層次;然而司馬平的功力都是因為一連串的機緣而得到的,修仙、修佛都講究境界的積累,這一點正好是司馬平欠缺的,而且也不可能跨過的,只是因為他功力已經超脫了這個層次,認識在這一階段停留的時間就比正常情況少得多。司馬平現在正是這樣,功力已經跨入了玉陽仙境,而境界才剛剛進入欲揚心境――老和尚可能也是被搞糊塗了。

   
謝彩雲和魯紅霞倆人如花的玉容讓司馬平心裡一陣迷糊,暗暗告戒自己不可造次,司馬平強攝心神;三人就這麼幹坐著未免有些尷尬,正想找話題閒聊,彩雲先開口說話了:“請問仙長,我們和高平他們所習功夫相同,為何您說我們體質不同呢?”司馬平微笑答道:“你們這一門派的武功在五行之中屬於土性,然而男子屬陽,女子偏陰,男女的成就是不會一樣的;先前我所煉的兩顆丹丸就屬陽性,對你們來說就不適合。那金丹之所以人人可用,是因為它是中性的,我在金丹的基礎上加上不同屬性的材料,制出的大還丹如果對症使用,功效應該比中性的丹丸強得多。”倆人不住地點頭,以前只知道仙藥人人都可服用,誰知還有這些講究。這時紅霞好像記起了什麼,不好意思地對司馬平道:“師父來看過仙長,師父說了,仙長如有興致,師父想陪仙長看看五梁城的風景。”

   
“好啊!我的事反正不急,在這裡多呆幾天也無妨。”司馬平隨聲答應著,腦海中浮出傅夫人凹凸有致的身體,心中一陣激動;看著紅霞和彩雲美麗的臉,司馬平隨口說道:“到時你們一起去,我就喜歡和女孩一起玩。”

    鮮豔的紅色在倆人潔白的玉臉上迅速化開,美目中蘊涵著欣喜。司馬平猛然醒悟過來,好像又說錯話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37:47     標題: 第二卷 第四章 聽雨

翠綠的群山、連綿的原始森林、舒展的草原、奔騰的河流、浩淼的湖泊、狂暴的大海,這一切的風物和家鄉的地球是何等的相似,只是在家鄉還有禿嶺、還有荒漠、還有黑水、還有空氣中彌漫的滾滾煙塵、有煩人的喧囂、有密如螻蟻的人群。一大早四人就離開了五梁城,駕起青風,飄在星球的上空。真是太像了,所有的東西都是似曾相識,司馬平就像離家的遊子,心潮澎湃,望著遠處掠過山頭的一頭蒼鷹,這一刻隻想快點回家。

   
臂彎處穿過一隻溫暖的臂膀,卻是傅夫人毫不避嫌的挽住了他,豐滿而堅挺的胸緊緊擠壓在司馬平的手臂上。司馬平一陣心慌,心中起伏的感慨頓時煙消雲散。藍天白雲,滿眼蒼翠,倆人緊緊依偎,宛如情人,彩雲和紅霞兩個丫頭緊跟在倆人身後,臉色如常,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司馬平心裡納悶:這傅夫人乃有夫之婦,光天化日之下和自己挽手同行,難道這裡的風俗就是如此?憑感覺這傅夫人並不是淫蕩的女子啊!

    好長時間,司馬平的感覺只有那手臂上傳來的溫暖,偏偏傅夫人伸出的手再也不肯收回去,司馬平只能提神凝氣地忍著――這一段風景看得好辛苦!

    望著眼前起伏的群山,傅夫人仰起嬌俏的臉,另一隻手自然地搭上司馬平的肩膀,俏聲問道:“仙長啊,你是從哪裡來,又到哪裡去呢?”

   
努力地控制住自己激蕩的心情,司馬平沉聲答道:“我一個遙遠的星球,我們那裡把它叫做地球。那裡的人類文明的歷史很短,才幾千年而已;那個星球上生活著幾十億人,分成幾百個國家,國家間不時有戰爭;那裡幾乎沒有人修道,但是現在已有了高度發達的科技,憑藉機器,人也可以在空間飛行。”看著四周美麗的山色,司馬平接著說道,“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和家鄉的非常相像,還有你們的服飾、建築,分明是我的國家數百年前的流行,怎麼會這樣呢?”審視著眼前三張嬌俏的臉,司馬平的眼中充滿了疑惑。

    彩雲好奇地問道:“師父,你說我們的先祖會不會是從地球上遷來的?”

   
“聽先輩說過,我們好像是遙遠的地方,只是遷來的時候都是嬰兒,對故土只有朦朧的記憶。”傅夫人若有所思,下巴自然地擱在司馬平的肩上,眼睛凝視著司馬平的側影,“這勾藍星上十幾個門派,每一個都是羅天上仙特意創建的;如孔雀城的創立者是麻姑上仙,五梁城的創立者是梁乙上仙,這雖然是各派的機密,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地球上的環境確實不適合修真,難怪仙人要把稚童遷到這裡來。”司馬平感慨道。

   
抬起下巴,傅夫人看著身邊的兩個弟子,緩緩說道:“人類是仙界的根本,我敢肯定,還有其他星球上也有人類在生存;你倆人緊記,只要品行端正,再加上勤修苦練,渡劫之時上仙自然會來接引的。”

    “真的嗎!”倆人臉上露出欣喜的神采。紅霞擠到司馬平的身邊,好奇地問道:“地球到這裡有多遠呢?那裡的人是怎麼生活的呢?”

   
天邊雲層在漸漸堆積,風輕弄著女孩的裙裾,一縷髮絲掠過司馬平的臉。司馬平甩了甩頭,回答道:“地球上的科技水準已經很高了,人類發現在距離地球十萬光年的範圍內應該沒有如人類一般的高級生命體存在,想來這裡應該在十萬光年之外了。”

   
“十萬光年!,那是多遠啊?”彩雲瞪大了眼睛,連傅夫人也好奇地轉過頭來,看著司馬平。司馬平輕輕笑道:“光在一秒鐘,差不多一揮手的這一段時間可以走出三十萬公里,就是六十萬里,這星球和地球差不多大小,那麼這一揮手之間,如果用光的速度走,就可以繞這個星球八圈;光年嚒,就是光走一年所經過的距離。”

    “啊!”三個人都臉色微變,十萬光年,那是多遠的路程啊!彩雲和紅霞甚至還在偷偷地數著手指,看著司馬平的眼神也變得怪怪的,好像是在看一隻出土的烏龜。

   
司馬平自嘲地一笑:“我到這裡沒有用多少時間,我是借神器走的。”看著三人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司馬平歎了口氣――其實他也很想知道究竟要走多少時間!倆手輕輕地合攏,在司馬平的兩隻手之間,能量凝成一個大大的球,就像那女巫的水晶球,球體上不停地閃過地球的景物――高樓大橋、飛機火箭、汽車軍艦、奇裝異服、雪山荒漠,就像放幻燈一般,把三個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傅夫人雖然年長識廣,可是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勾藍星,其她倆人更是年輕識淺,司馬平用制幻的手段將地球上的事物描繪出來,真是讓她們大開了眼界,一時間問題一堆一堆的,把司馬平回答得嘴都酸了。

   
天漸漸陰了下來,司馬平指著天上堆積的烏雲說道:“天好像要下雨了,看樣子我們該回去了。”傅夫人也看了看天色,回報司馬平一個嬌媚的笑臉,柔柔地說道:“仙郎做一回俗人吧。那邊是月如平時修煉的陋室,可略避風雨,我們就去那兒暫歇。”晶瑩的手指指向前方不遠處的一處山谷。

   
山谷在五梁城南百十裡處,谷中疏林碧草,百花爭豔,一道山溪七轉八彎地在穀中穿過,溪邊建著三間石屋,裡面櫥櫃妝台,一應俱全。房間很是進深,掛著幾道竹簾,地坪竟然是木制的地板,鋪著厚厚的地毯,在這冬暖夏涼的所在真是很實用;

   
這裡是傅夫人平時靜修的地方,青葉門的屬地,外面還加了多重禁制,非常的幽靜、安全。據傅夫人所言,這星球上大概有十多個門派,也就是有十多座大城;像青葉門這種門派其實是五梁派的分支,在五梁派中,這樣的門派有好多;五梁城所屬方遠上千里,四周還散佈著幾十座小鎮,人口也就百萬左右;其他各城的情況大體相當,這裡的人們不管是農夫、商販、婦孺,自懂事起都要修道,若能小成就可歸入一個門派深造――這是一個修真的星球,地廣人稀,像這樣幽靜的地方實在是很多,但如果在地球上,可能會淪為一個旅遊的景點,整天受人指指點點。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49:15     標題: 第二卷 第四章 聽雨(2)

雨已經開始淅淅瀝瀝地下了。品著紅霞沏上的香茶,隔著一道竹簾,看著山谷中朦朧的雨景,司馬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紅塵中如果一直能品味到這樣的生活,當初絕不會選擇離家隱居的――做神仙畢竟是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三個女人已避入內屋好久了,獨自一人對著滿山的風雨,聽著越來越響的流水聲,一時間司馬平忘了身在何處,身上的能量在輕微地波動,好像外面的風雨也打進了心湖裡。

   
室內飄蕩著幽雅的香味,好像是熏衣草,又好像是夜來香,總之非常的好聞,身後傳來裙裾帶風的聲音,司馬平回過頭來,一瞬間好像被雷電擊中,目瞪口呆地愣在那兒,一股暖流在全身亂竄――三個女子全部換了行頭,卸下了滿頭的珠翠金玉,打開了發結,用絲絛輕鬆地紮著飄逸的秀髮,發梢還帶著水氣;身上都換上了寬鬆的內衣,那傅夫人是一件絳色的抹胸,領口開得極低,潔白豪挺的酥胸露了大半,外披一件翠綠的繡花大氅,腰裡隨便地紮了根絲帶;彩雲和紅霞都是淡綠的抹胸,外披月白的風衣,兩人雖然沒有乃師那樣的豪乳,卻也露出深深的乳溝;赤著雙腳,三人手裡都端著果盤,含羞帶笑地向司馬平行來。

    門在司馬平身後自動關上,一顆明珠隨著傅夫人的手升起,卻放出黃澄澄的光。風雨聲好像另外一個世界,這一刻滿屋都是春色。

   
白玉杯中斟滿了琥珀色的液體,纖纖的玉指、潤白的藕臂,鮮豔的紅唇,傅夫人淺淺地嘗了一口,對司馬平說道:“這是傅家自釀的百花蜜,俗世間沒有什麼好東西,就請嘗嘗這個吧。”四人席地而坐,傅夫人和司馬平就隔著一隻小小的茶几,紅霞和彩雲一邊一個,在邊上伺候。

    司馬平身上暖暖的,未飲先醉了,這樣的一刻,以前是做夢也做不到的;一口飲盡杯中的百花蜜,口中不住地贊好:“太好了,從來沒喝過這麼好的酒!多謝夫人盛情。”

    “小女子姓紀,小名月如。”傅夫人輕輕說道,“仙郎稱呼奴家月如就好了。”

    “月如。”司馬平隨口念道,看著紅霞執壺的素手,有點不好意思,“你們三位能不能多穿點衣服。”

    彩雲和紅霞的臉一下子紅了,頭也沉了下去;傅夫人輕輕地一笑:“這是大熱天,我們穿得少嗎?”

   
“可、可是……”司馬平臉也微微發燒,“夫人啊,實不相瞞,我修真的時日很短,基本上還是個凡人,定力很差的!你們不知道自己是多麼誘人嗎?我怕坐久了我會出醜。”

   
傅夫人的臉上蕩漾著笑意,舉起酒杯說道:“仙郎請再飲一杯,讓月如為你彈上一曲。”離席而起,就在旁邊架起瑤琴。音樂如流水般在指尖劃過,天籟重又在周圍生起。司馬平對音樂並不是很精通,小時候卻也胡亂地學過民樂,隱約也能感受到那高山流水的意境,琴聲時而空靈,時而迅急,時而優雅,時而狂暴,司馬平的心隨著琴音,又溶入窗外的風雨裡。

   
琴音嘎然而止,傅夫人的臉上飄過一抹紅色,手指輕扣著琴弦,眼中忽然垂下兩行淚來。司馬平的心情還沒有從剛才的音樂中醒來,不知傅夫人好好的為何要垂淚,吃了一驚;看邊上兩個女孩,也捂著臉在輕輕抽泣,司馬平想不通了――好好的哭什麼呀!行到傅伏夫人的旁邊,審視著傅夫人梨花帶雨的臉,問道:“為什麼?”

   
素手輕弄著琴弦,但琴音再也不成曲調,傅夫人抬起淚眼,回望著司馬平,悲聲道:“仙長救我!”臉上浮起一抹怪異的血紅。司馬平這一驚非同小可,那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前兆,顧不得男女有別,一把摟住傅夫人的纖腰,能量在一瞬間就把她包裹起來,把她經脈中狂亂的內息強行壓服下來。

   
柔柔地靠在司馬平胸前,傅福人輕輕地道了聲:“謝謝。”司馬平仔細地探測著她的經脈,只覺得內息錯亂、凝澀,並且在胸腹間重重淤積,非常的驚訝,問道:“怎麼會這樣?”

   
傅夫人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青葉門就像一片樹葉,自己是不成一脈的,尤其是女子,所煉的功法必須有男人輔助才能大成,所以青葉的女子成年後必須找到雙修之人;月如不幸,夫君是個生瓜,十數年來只能獨自修練,以至內息淤積,生死只在瞬息之間。”

   
司馬平緊皺雙眉,傅夫人的內息其實已經錯亂得很嚴重了,若不馬上著手調理,絕對堅持不了幾天的,可是如果就這樣進行梳理,十天半月也不一定能完成,看著懷裡的美人,一時拿不定主意。好像知道司馬平在想什麼,傅夫人的臉上飄過一片紅雲,羞怯地說道:“仙長若能給月如一點元陽,月如很快就會好的。”

   
司馬平心裡一震,敢情今天一整天都是一個美麗的圈套,虧自己還忍得這麼辛苦,怪怪地看著傅夫人;傅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哀傷,掙扎著坐直身子,說道:“月如並非淫賤之人,十多年來守身不移,其實我早已是無夫之婦,十幾年前就是了,只是女兒尚未成年,所以還留在傅家。月如敗柳殘色,不入仙長慧眼,彩雲和紅霞還年青,未經人道,還望仙長垂青,莫讓她們重蹈我的遭遇。”

    彩雲和紅霞此時都抬起淚眼,悲聲叫道:“師父!”

   
司馬平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大笑,三人都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司馬平努力平攝著心情,一隻手輕輕地撫上傅夫人俏麗的臉,喃喃自語道:“我真傻,真傻!”輕輕吻了一下傅夫人晶瑩的耳垂,歎道:“夫人啊,我壓根兒就是個凡人,仙佛都不要的。夫人的美麗司馬平早已羡慕不已,能得垂憐實是司馬平之幸,只盼司馬不會讓夫人失望。”

   
三個女人的淚眼在這一刻迅速換成笑顏,不等她們有所表示,司馬平的雙手已攀上了傅夫人高聳挺拔的雙峰――感覺真好啊!傅夫人的身體劇烈地顫動起來,眼中閃出一股癡眯的神情,小嘴微張,星目半合,鼻孔中發出輕輕的哼哼聲。司馬平的心越跳越快,這種美妙的感覺已經疏離了好久了,看著傅夫人微開的小嘴,再也忍不住衝動,低頭深深地吻了下去。傅夫人的大氅早已松脫,掉在地上,再一刻,傅夫人月如成了一隻半裸的羔羊;撫摸著懷裡這美妙動人的軀體,司馬平的欲火猛烈地燃燒起來,湊到傅夫人耳邊悄聲問道:“夫人,我們就在這裡嗎?”

    傅夫人的臉早已變成了關公,整個人縮在司馬平懷裡,眼角輕藐著旁邊不知所措的兩個弟子,輕聲說道:“裡面。”司馬平得令一聲,抱起滾燙的胴體,望裡屋而去。

   
這石屋外面看只是不大的三間,走進來才知道別有洞天,竟然是套間設計,房間總有七八間;而這一間更是特別,中間竟然是一池清水,水面上飄著淡淡的水氣;水池的中間,汽泡不停地上湧,在水面形成一圈圈波紋,邊上還有一個較小的,就如家庭裡常用的浴缸,水從大池流出,經小池再流到室外;看那升騰的水氣,分明是溫泉――想不到在這裡還有這種享受。

   
緊靠著牆壁是一張青玉的床,鋪著厚厚的墊子,旁邊有打坐的石凳、蒲團,梳洗的用具,看來傅夫人為今天的約會早做了細細的準備,不怕司馬平不入套。司馬平苦笑,不知自己給傅夫人留下的第一形象是不是一個急色鬼。

   
把懷中這動人的肉體扔到玉床上,司馬平飛快地解除了雙方的衣物,果斷地進入傅夫人滾燙的身體,猛烈地抽送,傅夫人也是熱烈地承迎,倆人拼命地享受這片刻的歡虞,他們知道,這美妙的感覺不會延續多久的!

   
軀體還是滾燙,進入的地方卻漸漸冰涼;停止了運動,司馬平把傅夫人抱了起來,盤坐在自己身上,自己也坐到床沿上;冰涼的感覺越來越利害,司馬平差一點縮了下來,趕緊運起神通,那一點在涼意中更加威武――這時候要是敗下陣來,那就全功盡棄,害人害己了。

   
傅夫人體內淤積的內息開始熔化,沿著經脈漸漸化開,向丹田凝聚,稍作停留,又向會陰湧去。開始是一絲絲,漸漸的越來越狂烈,通過倆人接合的身體,流入司馬平的經脈。司馬平把一點元陽留在下體,控制住陰氣流動的速度,雙手扶住傅夫人的玉背,把能量緩緩地注入;這時傅夫人已經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生死全部拜託給了司馬平,雙手緊緊摟著司馬平的脖子,如一朵吊著的牽牛花。

   
接受了傅夫人泄出的陰氣,司馬平體內的能量也波動起來,好像牛奶注入清水,濃濃的感覺在體內漫開,那一瞬只希望進來得越快越好,放開控制的閘門,傅夫人體內的陰息狂奔而出,滾燙的肌膚漸漸冷了下來,心口處凝結的元嬰也好像萎了下來。司馬平大吃一驚,元神透體而出,把傅夫人的元嬰抱住,雙手加緊施為,能量以經脈能承受的最大速度送出,騰騰的熱氣從倆人赤裸裸的軀體上升騰,漸漸地把倆人淹沒。一口淤血從傅夫人口中噴出,吐了司馬平和她自己一身;能量漸趨平緩,司馬平可以輕鬆地控制了,當下坐上一個蓮台,把修煉的地方移到澡盆裡。

   
當傅夫人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月已中天,雨不知什麼時候早已停了。傅夫人又年輕了三、四歲的模樣,臉上飄起處子才有的紅暈,司馬平強大而怪異的能量讓她徹底地改經換脈、脫胎換骨了。體內注滿了倆人結合後的能量,那是她自己修兩百年也不一定能到達的境界,司馬平已經停止了能量的運轉,再不停下來,傅夫人的經脈承受不了了。從司馬平身上跨下來,傅夫人的下體噴出大量的淤血,好在戰場就在澡盆裡,清理起來非常的方便。傅夫人羞紅了臉,溫柔地幫司馬平清理狼藉的身體,柔柔的手輕輕地撫著司馬平仍然腫脹的那一塊,忍不住輕輕地親吻:“仙郎啊,待月如稍事調息,再來伺候。”

    司馬平捧著那滴水的俏臉,苦笑道:“現在是我要你們,剛才的合體讓我欲罷不能,內息有點控制不住,需要你們幫我調理。”

    臉上掠過一絲欣喜,傅夫人轉過頭去,對著外室喚道:“你們兩個進來吧。”

   
彩雲和紅霞一直就在外室受著煎熬,內室的動靜她倆聽得清清楚楚,中間還偷看了好多次,那香豔、驚險的一幕讓年輕的心狂躁不已,現在輪到自己了,兩人相對木立,好久才羞羞答答地走進內室。傅夫人看著兩個心愛的弟子,感慨道:“仙郎的內息有改經換脈的奇功,為師受益非淺,你倆人好生受用,助仙郎完功,我要調息一會。”

   
司馬平有點不好意思,就這樣赤身裸體、劍拔弩張地對著三個美女,想想真是荒唐,對倆人說道:“我們互利互惠,你們如果不願意,我絕不會勉強的。”兩人點頭又搖頭,羞紅了臉不敢抬頭看司馬平,偏偏低頭又正好看見那該死的地方,一時真不知如何是好。司馬平也不讓尷尬延續下去,見兩人不反對,當下也就不再客氣,拽過較近的紅霞,揮手間就卸下了她不多的衣杉。

   
處子晶瑩紅潤的軀體如雕塑般擺在眼前,司馬平咽了口吐沫,可惜現在不是享受肉欲的時候!就在碧玉的床邊,溫柔地破入處子的嬌軀,隨著一聲輕輕的悲啼,倆人緊緊地膠在一起。沒有多餘的動作,司馬平驅動澎湃的能量,瞬間把兩人融合為一人。處子的陰精純靜而又綿長,雖不如傅夫人那般的強大激烈,但對司馬平的滋補決不次於乃師,司馬平大喜,加緊施為下不到兩個時辰就結束了一次戰鬥。天光已經大亮了,室內還是亮著瑩瑩的珠光,司馬平放開紅霞,一鼓作氣,把彩雲如法炮製,一直做到日上中天,總算完成了大業。

   
體內激蕩的能量已漸趨平靜,溫暖中帶有了一絲陰柔,只是這陰力時斷時續,司馬平知道未竟全功,如果能繼續修練下去,收益會更大。看了看身邊兩個凝神調息的少女,司馬平歎了口氣,正想降旗收兵,一隻溫柔的手撫上他的胸堂,甜甜的話音在耳邊響起:“仙郎啊,讓月如再陪你一陣。”卻是傅夫人已調息完畢,重新上陣來了。司馬平大喜過望,也不多話,迅速地合體修煉起來。這一輪的運功和剛才的完全不同了,兩人各自驅動著能量,陰陽調濟起來。

   
又是天黑了,傅夫人終於沒能幫司馬平完功,於是兩個弟子又輪番上陣,四個人這一番搏殺,一直進行了三天三夜。司馬平終於調息完成,進入了完整的玉陽境界,而傅夫人師徒三人的得益更是大得驚人,司馬平輕摟著彩雲的細腰笑道:“你們再也不需要大還丹了。”彩雲和紅霞羞澀不已,傅夫人也是欣慰不已,纏上司馬平的腰背,喃喃道:“仙郎讓月如重又成為女人,大恩大德如何相報啊。”

    司馬平愛憐地撫摸著傅夫人的脊背,輕歎道:“該謝謝的是我。”一把把傅夫人扔到水池裡,“別說那麼多廢話了,我們一起來洗個鴛鴦浴吧。”

   
感受著溫泉水的熱量,司馬平終於定下神來,看著身邊三個如花似玉的肉人,心火熊熊燃燒起來。一把拽過傅夫人,大口落在那更顯堅挺的胸前,歎道:“現在該讓我好好品嘗夫人的滋味了。”

   
傅夫人也不示弱,手伸向司馬平的命門。“仙郎啊,我們師徒是要好好地伺候你一回。”一使眼色,邊上兩人一擁而上,三人手口並舉,把司馬平摁倒在池邊。司馬平手腳哪還忙得過來,恨不得真能有七手八腳才好。這一番大戰斷斷續續又是三天,一直到司馬平交足了貨才鳴金收兵,若不是司馬平身體異常,換個其他神仙也經不起這般折騰。

   
六天六夜,四人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步出石室時,司馬平簡直不敢面對正面的陽光。懷裡的美人含羞帶笑,旁邊的美人帶笑含羞,司馬平恨不得再回石室。那首詩叫什麼:下嵩山兮多所思,攜佳人兮步遲遲。松間明月長如此,君再遊兮複何時。正是他此刻的心情。

    一道紅光在遠方的天際閃動,伴隨著轟轟隆隆的聲響,那方向正是五梁城,難道有什麼變故!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49:33     標題: 第二卷 第五章 黑澤

那一點距離,在幾人全力急趕下,瞬息間就到了,可令人奇怪的是,那一刻電光雷鳴也消失了。城市風平浪靜,絕沒有剛剛動亂過的跡象;前幾日還人頭攢動的廣場上,現在空無一人,只有彩樓上的緞帶在微風中輕輕搖擺,看樣子熱鬧的地方還在城市的遠方。

   
傅夫人噓了一口氣,輕輕地對司馬平說道:“城西十數裡處是一片沼澤,湖蕩密佈、蛇蟲橫行,中間更有大湖,煙波無邊,有怪獸出沒其間,本地人稱之為黑澤。傳說出沒其間的怪獸是遠古時從天外飛來,比本地人定居還早;那怪獸平日裡藏頭藏尾,從不擾人,所以倒也相安無事。五梁城有嚴令,平時禁止閒人亂闖黑澤,而今看這刀光劍影的起處正是黑澤方向,難道……”緊拽著司馬平的手,眼波回轉,看著司馬平。

   
當初來的時候,司馬平曾看見城西那片波光粼粼的水面,知道它的所在;現在見城市相對安全,平靜更勝往昔,當時也放下心來――最擔心那正在閉關的兄弟倆。遠處雷鳴聲又起,空中劍光閃動,瑞氣糾纏,看樣子那邊的事暫時還不會停止。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先去看看那兩兄弟再說。”一道白光裹住三人,使出一個小挪移,瞬息間已到了青葉門中。

   
幾人的突然歸來,讓青葉門中那些留守的人吃驚不小,而嬌豔欲滴的傅夫人師徒三人,更是讓人驚詫不已,各自猜想著三人這幾天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封閉的房間一切依舊,看來外面的動盪並沒有影響到倆人的潛修,兄弟倆練功正到關鍵的時候,進境和預期的一樣。放下心來,外面的動靜就成了主題。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傅夫人的聲音威嚴又冷俏,和剛才的柔美判若兩人,這可能就是她平時的形象――一個地位特殊又不得意的女子,火熱的心外裹著冰冷的外殼。

    “回長老,四日前天降流星,正墜入黑澤,有傳言說那是一件神物,所以就有閑著的年輕人冒闖黑澤,誰知驚動了怪獸,傷了十幾人。現在城主正帶人進行圍捕。”

    “驚動了城主了嗎!”傅夫人問道。

    “是的!城主帶著各門的門主及長老,爭鬥了數次,都被怪獸逃脫,反而又傷了十多人。門主是昨天來的,同來的還有三位長老。”門人答道。

   
“噢!師姐也來了嗎!”傅夫人皺起了眉頭。青葉門和其他門派不同,像長老、護法、門主等的前輩都是其他人的內室,一般是不會出來抛頭露面的,這次結陣而出,看來事情不小。

    “是的,昨天中午到的,還問起長老的去向,小的以為長老已去了黑澤。”門人怯怯地回答,眼也不敢向前看了,好像是犯了一個大錯似的。

    傅夫人的臉微微一紅――那時自己正在胡天胡地呢!看看天色又近午時,皺眉道:“是什麼東西這麼倡狂,連城主都奈何不了它?!”

    “聽說是一隻金色的夔牛,有小山那麼大,兇猛無比,還會法術。”門人回答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胡說!牲畜怎麼可能會法術!”傅夫人叱道,“還有些什麼人過來?”

    “聽說附近的孔雀城和鳳凰城也來人了。”

   
“聽說聽說,你們不會自己去看一看嗎!”傅夫人不耐煩道,“退下去,沒用的東西。”回頭望向司馬平,嬌滴滴地問:“仙郎啊,我們去不去?”司馬平不禁好笑,剛才還凶得像只雌虎,一轉眼又變成羔羊,女人真是善變!

    輕笑道:“你是主人,小的惟命是從。”

   
喜滋滋地摟住司馬平的左臂,說道:“我們一起去,有仙郎在此,那什麼怪獸還不是手到擒來。”司馬平苦笑,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在她們師徒三人眼裡,司馬平簡直是無所不能的真神。哪知道司馬平修行日短,根本不瞭解自己道行的深淺,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全憑著身上有幾件神物壯膽。苦笑道:“我有哪麼利害嗎?再說我和你們一起去合適嗎?”

   
三人臉上都飄過一層紅色。她們現在的修為進境,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破,聯想到青葉門怪僻的功法,加上失蹤的這六天,很容易就能猜出這六天裡她們得到了什麼。司馬平一個異鄉過客而已,沒什麼好顧忌的;她們三人還得在這勾藍星斯混,這樣明目張膽地暴露隱私,在司馬平看來總有點不妥,尤其是考慮到傅夫人身份。

   
傅夫人臉上的那一抹紅色一閃而沒,看了看旁邊嬌羞的兩個弟子,輕輕歎息道:“月如的尷尬處境,五梁城中的人大多心知肚明,離開傅家只是遲早的事,只是苦了芝兒,難免要遭人誹難。”

    司馬平無語應對,他不瞭解這裡的風物人情;看人們的衣著服飾,完全是古代的中國,但言行舉止又不似中國古人的拘泥不化。沒有權利發言,只能默默地看著傅夫人。

   
“比武之後,芝華馬上就要出嫁的。只要高平能順利爭取到,旁人的誹議就沒什麼的!”彩雲在旁邊安慰師父。傅夫人點點頭,對著司馬平展開一個甜甜的笑:“郎啊,你在勾藍星上多留幾天,待芝兒婚後,我們師徒陪你一起走,你說好嗎?”彩雲和紅霞的臉上放出光來,水汪汪的大眼瞪著司馬平,滿含著期待。

   
司馬平拼命搖頭:“這次我所去的地方是這一界裡一個極兇險的所在,稍有閃失就可能有去無回。我也是為佛宗辦事,不得不去,你們功力不行,如何能夠去得!你們要跟著我,只能待我返回的時候。不過在這勾藍星上,渡劫時有仙人照應,其他地方可沒有這麼美的事。在我的家鄉地球,人滿為患,滿目瘡痍,靈氣外泄,可說是沒有一塊淨土,已經不再適合修真,你們跟著我有什麼好!”

   
“我不管,我們的修行才剛剛開始,距大乘之境還早著呢!”傅夫人好像回到了十八歲,甩著司馬平的手撒嬌,“天劫對我們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再說了,有仙郎在身邊,還怕什麼劫難呢!”彩雲和紅霞在一旁拼命地點頭附和。

   
司馬平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怎麼回答呢!地球上魔患四起,現在正不知情形如何,而那裡實在是不適合修真。看傅夫人的駕式,斷然回絕的話說不定會引起誤會,不把他看成一個貪花的登徒子才怪呢!好在還有幾天的逗留,以後可以慢慢地勸服,先應付了眼前再說。探手摟住彩雲的纖腰,又親了親傅夫人的俏臉,爽快地答道:“好,等我回來時就帶你們走。”

    “不許食言啊!”三人大喜。傅夫人摟住司馬平的熊腰,臉貼著司馬平的胸堂,美目低垂,喃喃道:“月如好想馬上跟仙郎離開這裡啊!”

    心裡浮起一陣傷感,這可憐的女人,這裡真的不適合她留下。司馬平輕輕撫著她的秀髮:“我答應了,決不食言的!現在我們馬上去黑澤吧。”

    傅夫人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來,離開司馬平的懷抱,答應道:“走吧。”

   
黑澤的中心是一個一望無際的大湖。大湖的周邊,是一圈微微起伏的小高地,湖中間星羅棋佈地點綴著十幾個小小的孤島,每一個都只有一點點大,好像是露出水面的山尖。此時在一片水面的四周,圍著三堆人,最近的這一堆人最多,有數百人;另兩處都只有二十幾個人,三堆人遙遙相對,呈犄角止在三個小島的上空。水面輕波蕩漾,水下隱隱透出紅光。

   
這最大的一堆人就是從五梁城出來的,又分為兩隊,前面也只有二、三十人,大部隊落在很遠的後面,引頸伸頭,小心翼翼地做著看客,空中閃動的劍光就是他們祭起的飛劍,四人的到來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陣輕微的波動。回復了一慣的清冷,素手輕捏了司馬平一把,傅夫人逕自來到前方那一堆人中間,而司馬平隨著彩雲和紅霞落在後面。換上了青葉門的服飾後,現在的司馬平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男弟子,毫不起眼,到是倆姐妹的豔麗引起旁人的一片私語。彩雲和紅霞美目顧盼,和熟悉的人打了好一陣招呼,然後一左一右地傍在司馬平身邊,留意前面的師父。青葉門中早來的弟子很快就聚在了三人身邊,一時間司馬平好像比湖底的怪物更有吸引力。

   
前面的那堆人中,領頭的那位像極了榮記的大老闆,連年紀也感覺差不多;那肯定就是五梁城的城主了,論輩份可是傅大老闆的上上祖,平時難得一見。傅夫人上去見禮時,她的變化著實讓他吃了一驚,兩眼狐疑地打量了她好久。傅夫人也不多解釋,退到一旁和另一位青年女子竊竊私語起來。那一群二十幾人中,年輕的女子就有六七位,看來其他門派中也有女子修真的。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50:33     標題: 第二卷 第五章 黑澤(2)

水面上波光粼粼,水底的紅光已經隱去,粗看去,這一片水面並沒有什麼異樣。司馬平估計了一下,眾人環伺的這一片水面大概是長三、四公里的一個三角形,三個角正好是三個小島露出水面,而現在正被三隊人住守著。湖面的上空布著三重結界,估計是大家齊心協力的傑作,因為司馬平感覺出結界的能量並不純淨,不可能是一人的施為。結界下方的湖面上空,飄著許多白石的柱子,每一根直徑大概有半米多,三、四米長,直立在水面上方,離水面也就一尺左右。司馬平數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十六根;這些柱子發著青濛濛的霧氣,循著特別的軌跡緩緩移動著。

    彩雲盯著石柱、水面看了好久,沒發現什麼異樣,忍不住問身邊的同門:“蔡師姐,那是什麼呀?”

   
被彩雲稱作蔡師姐的也是一個年輕的女子,估計比彩雲要年長幾歲,瓜子臉蛋、窈窕身材,一樣的美貌,只是少了彩雲、紅霞那種滴水的油光。蔡師姐回眸答道:“那就是五梁派的混元天罡陣。”

   
“啊!”彩雲和紅霞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歎。這混元天罡陣乃五梁派的鎮派寶陣,乃上仙所留,威力無邊,如被它困住,任你是大羅金仙也不容易脫身,和仙界的天羅地網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這個威力所及的範圍較小而已。

    “若不是有天罡陣困住,那怪獸早就跑了。”蔡師姐接著說道。

    “看見那怪物了嗎?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旁邊的紅霞問道。

   
“是一隻金牛,長只三隻角;那牛好怪哦,有那麼大!”蔡師姐比劃了好久,三人也沒看明白。羞羞地一笑,蔡師姐接著說道:“中間那個角很可怕的,會放光,受傷的人大多是被那個角所放出的光傷著的,你們也小心一點。”兩人相視一笑,美眸瞟向司馬平。

   
司馬平的注意力還是在前面的湖面上,此時那布成天罡陣的石柱已加快了速度,湖面上滿是青濛濛的石影,霧氣在漸漸升騰,中間湖面上,一圈圈的漣漪正在蕩開,司馬平感到了空氣微微的顫動。看樣子夔牛又要掙扎了。等了很久,卻不見那怪獸現身――難道是怕了,藏起來了?

   
等著的人已略顯不耐煩,遠處的兩堆人中各有一人向這裡飛來,司馬平側耳靜聽,原來兩邊都想助一臂之力,只希望能儘快除去這怪獸。司馬平見五梁城主點了頭,然後圍在他身後的人慢慢地散開,傅夫人隨著大家退到後面,又和司馬平湊在一起。

    “誤闖黑澤的就是那兩家的弟子,在怪獸襲擊下受損的也大多是他們的弟子,所以這次他們是自願過來助陣的。”傅夫人輕輕地向司馬平解釋。

    “現在想幹什麼?”司馬平問道。

    “準備將怪獸趕出來,然後用天罡陣困住,不讓它入水,除起來就方便些。”傅夫人回答,“合三家之力應該能辦到的。”

   
司馬平點點頭,另兩家的實力他不知道,光看這傾巢出動五梁城,實力非同小可。那一堆長老門主中,傅夫人的修為可能是最差的,即便是經過了改經換脈,也只是勉強能擠進中上;看那城主,差不多是接近大乘的高手,距登仙就一步之間了,其他的長老門主中也有好幾個接近的高手,如果憑此實力還不能除去怪獸,那東西就變態得可以了。

   
前面只留下城主和另外的兩個人,這時五梁城主靜靜地移到了天罡陣的上方,十指交錯,不斷地打出靈訣,本來快速運轉的仙陣緩緩的減慢了速度,運行的軌跡也變成了弧線,運行到中間的石柱會離開水面,並且光芒也會暗淡下來,石柱也不再是垂直向下的了,傾斜著不住搖擺,好像有力士在拼命地搖晃似的。司馬平可是大開眼界,這樣的陣法和原來所學到的制器的陣法大相徑庭,功效卻大同小異,只是這種陣法更具震撼力。

   
那兩處來的人一個是身披盔甲的武士,看不出相貌,只是那身盔甲特別顯眼,火紅色的,如一團燃燒的火焰,從脊樑處向下垂著五條飄帶,如孔雀翎,在梢端繪著碧綠的眼――那是鳳凰城主。另一個是女子,看服飾就像中國西垂的少數民族,黑白的底衣外綴滿了閃閃發光的裝飾物,手指又尖又長,套著金色的指套,此時兩人也靜悄悄地移到了五梁城主的旁邊。傅夫人輕聲地向司馬平介紹,那女子叫崔秀,是孔雀城城主,而那穿盔甲的是鳳凰城的城主塞爾棟,中間那個驅動天罡陣的就是五梁城城主傅子華。只見崔秀張開雙手,在她的雙手間忽然浮起一片銀亮的光幕,光幕迅速張開,一瞬間就填滿了天罡陣的間隙,隨著靈訣的施出,銀光漸漸凝結,空中出現了無數的銀針,隨著天罡陣一起緩緩轉動。

   
“天蠍針!?”旁邊的人群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那是孔雀城的鎮派之寶,聽說是仙器,無堅不摧,想不到今天可以大飽眼福!驚歎尚未平息,又是一陣騷動,卻是塞爾棟也祭起了法寶――盔甲上的五根飄帶緩緩飄起,那尾端繡著的眼睛奇怪地閃動,三個人忽然間被藍色的光裹了起來;一顆淡紫色的珠子隨著塞爾棟的手勢緩緩飄落,空氣中一時間充塞著刺骨的冰寒。功力較低的年輕人已經受不了那股寒氣,紛紛向後退,早先退下來的五梁城的那些門主長老各施手法,傾刻間在眾人的面前加了一道防禦。

    “紫魂寒魄珠,鳳凰城的寶貝,想不到這麼霸道!”傅夫人湊在司馬平耳邊悄悄地說。

   
崔秀的手正緩緩揚起,一聲輕叱過後,只見滿天的銀針一瞬間沒入水面,但是銀針還在啊!――射出的只是針影,如雨線般刺入水面。紅光泛起,水面猛然上拱起,空氣劇烈地波動,一股巨大的力量好像要把空間扭曲似的,身後的那群看客交頭接耳,慢慢地分散開來,退到了更遠的地方。

   
“吼啊!”一聲吼叫猛然響起,在空中引起巨大的共鳴,如炸雷滾過,金光刺破天幕,光箭過處,針雨消融,天罡陣上的石柱碰到金光,也在瞬間炸成青舞;不過這石霧凝而不散,陣法照樣運動,一旦離開光箭,石霧又重新凝成石柱;石陣遠離了水面,在空中形成一個半球形。水波不興,在天罡陣的半球裡忽然現出一隻金色的怪物,看著還沒有水牛大,身上披著鱗甲,鷹爪豹尾鱷魚頭,兩個像水牛似的彎角長在耳邊,額頭上還有一隻,金光就是從那只角上射出的;如果不是這三隻角,到有點像傳說中的麒麟。司馬平好奇地看了看傅夫人,問道:“就這怪獸,叫夔牛嗎?”傅夫人點點頭,還沒答話,邊上好奇的聲音不斷響起:“怎麼變小了!剛才要大多了!”

   
那夔牛升到空中,身上化出一圈燦爛的霞光,天蠍針的針雨射到那光圈,好像雨點打在玻璃上,濺起一片光點,號稱無堅不摧的至寶竟然無用,人群中響起了一片驚歎。在怪獸現身的一瞬,紫魂珠猛地下沉,浸到了水裡,水波在瞬間就凝固起來,冰冷的殺氣沿著水面散開,白茫茫的霧氣從珠上升起,慢慢地把怪獸裹住。天罡陣有快速地運轉起來,很快地那片空間就被霧氣籠罩起來,只是隱隱地在中心有一個發光的球。

    天蠍針停止了進攻,在陣外現出身影。

    “這怪獸通體刀槍不入,尋常刀劍根本傷不了它。”傅夫人輕輕歎道。

   
雷鳴般的吼聲不斷震響,金光閃動得更快了,但陣中的霧氣越結越濃,那怪獸的動作已經有點凝澀。紫魂寒魄珠上升起的白霧漸漸凝成一縷縷細絲,在空中結成一張網。天罡陣中彌漫的青霧中出現無數點白色的光球,這光球碰到夔牛的護體寶光,發出一串串爆炸,把那寶光炸得七零八落,不時有金色的鱗片被炸飛出來。人群起了一陣歡呼,看來這下那東西是在劫難逃了。

   
“吼啊!吼啊!”吼叫聲劇烈地波動起來。天蠍針凝在崔秀的身前,光芒在身前吞吐不定,突然間一聲尖嘯響起,一道白光從針尖射出,照定怪獸,光影裡出現無數的針影。從嘯聲響起開始,怪獸也發出一陣狂暴的吼聲,光焰暴漲,眼鼻處也冒出火光來,大嘴張開,一顆金星從嘴裡吐出,金色的光芒在一瞬間填滿了宇宙,空間劇烈地扭曲,剛才充斥在四周的刺骨的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那種空間扭曲的感覺非常的可怕,司馬平上次在天灘就遇到過。果然,如極風吹過一般,天罡陣內的濃濃的青霧旋轉起來,形成了一個旋渦;水面也轉動起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窟窿,只剩那紫魂珠還定在空蕩蕩的下方;天蠍針的嘯聲無限地延長起來,針頭刺出的那道白光竟然彎曲成一個圓,循著旋渦急速張開;天罡陣中的巨石轉動再不見靈活,甚至相互間發生輕輕的碰撞,陣上的三人不約而同地噴出一口鮮血。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什麼東西這麼變態?難道就是那天降的神器麼?

   
司馬平身邊的女子都緊張得忘了形,緊摟住司馬平的手臂,好在此時大家心態相似,沒人在留意他們的舉止。天罡陣崩潰在即,司馬平感覺到上面的三人絕對支持不了多久,雙方的仙器不在同一檔次,以三敵一也不行。

    輕輕地拍了一下邊上玉人的小手,司馬平輕輕地關照:“通知大家儘量退後,越快越好,他們快支持不住了。”

   
傅夫人趕緊傳話下去,一時間天上劍光亂飛,不是殺敵,而是奔命!只有當先退下來的那幾位長老門主還留著,大家也都祭起了法寶,準備救人、護身。司馬平也留了下來,靜靜地守在傅夫人的身邊,而且站在最靠前的位置,傅夫人一把青幽幽的飛劍在倆人的身前織出一片劍網。

   
金光如水波一般向外傾瀉,置在外面的三重結界的能量早已被捲入旋渦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罡陣已經支持不住了,在怪獸震天的吼聲中發出“哢、哢”的怪聲;天蠍針射出的光也隨著轉動的水氣在漸漸向外擴散,崔秀好像已經控制不住它了;而那紫魂寒魄珠已經沉到水面旋開的窟窿裡不見了,唯一還堅挺的是鳳凰城主盔甲上那五根揚起的尾翎,那團藍光如水中的磐石,在金色的光波中堅持著。司馬平看出他們的無奈,此時即使想放棄也很難了,先不說寶貝肯定被毀,人要全身而退也不太可能,偏偏又沒人能接替他們。

    再不出手就晚了,不過司馬平可不敢用山河寶鼎,他不信寶鼎能勝過天罡陣。

   
暗捏靈訣,一朵金蓮從手中飛出,在金光中如逆流而進的魚,金蓮沖出傅夫人劍網的一瞬,繞著怪獸轉動的旋渦中出現無數的金色的閃光,再一刻,所有金光所到之處都有金蓮在開放;轉動的水氣在慢慢減速,天蠍針的光柱慢慢地拉成了直線,而天罡陣也漸漸地恢復了形狀。怪獸那顆金星放出的光在它自身的周圍形成一個緻密的光圈,所有的金蓮都被擋在光圈的外面,只是它的金光暫時也不能逸出來了。司馬平的身影出現在三人的上空。“三位請退後,我來制它!”司馬平吩咐道。

   
實力就是地位,要是在一開始司馬平就這麼說,可能還沒開戰就被別人罵死了,現在麼是全然不同;金蓮現身的那一刹那,只有傅夫人師徒三人不感到意外,有識貨的忍不住驚呼起來:“佛宗金蓮!”

    在金蓮的蓮陣裡,三位城主的法寶顯得有點多餘,三人收起寶貝各自歸隊,對司馬平是充滿了感激――救命恩人哪!

   
怪獸的吼聲越來越急躁,額頭那角上的金光又亮了起來,在金蓮陣中亂掃;司馬平掐動降魔咒,無數透明的符印出現在空中,怪獸雷鳴般的吼聲中響起天籟般的梵唱;那怪獸現出畏懼的神情,又一陣急吼,那顆金星竟隱入額頭的角中,金色的光圈一下子收縮到貼身。就在所有人認為大功告成,松一口氣的時候,一個耀眼的光球在怪獸的角尖生出,緊接著一道強烈的光衝破金蓮、佛印的重圍,向司馬平劈去。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50:49     標題: 第二卷 第六章 塵緣

意料之外,避無可避!司馬平的身上猛然亮起了神光,那一瞬間,天地間都是金燦燦的光波。現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彩雲和紅霞已經和傅夫人聚在一起,此時三人手指相扣,鳳目凝滯,忍不住驚叫起來,不只是她們,邊上驚歎聲已響成一片,差一點蓋過了怪獸的吼聲。

   
狻猊甲璀璨的光芒如中天的烈日,司馬平緊急之下全力發動,軒轅劍浮在身前,準備擋那石破天驚的一擊。金光相接,沒有想像中的猛烈衝撞,反而是怪獸射出的光柱鬆散開來,緊接著光波又在夔牛的身邊生起,金星從尖角中脫出,升到了夔牛的上方。司馬平感到神甲產生的躁動,正在奇怪時,那金星竟緩緩地向上升來。夔牛驚天動地的吼聲顯得有點淒悷,大嘴張開,想把金星吞回去,可是金星好像變了性,金色的光波擋著它的利齒。狻猊神甲所放出的金光也發生了變化,光華竟也像金星一般,如水波般向外散射。很快地,金星就升到了司馬平的身前,光波漸漸暗下,然後悄無聲息地貼到神甲的頭盔上――那被梁光禹老頭拿走珠子的地方。

   
這一刻,在眾人的眼前又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太陽,耀眼的光芒讓所有人都閉上眼睛。一股從沒有體味過的溫暖在一瞬間流遍司馬平的全身,神甲好像活過來似的,能真切地感受到它的快樂――那顆金星和神甲結合得天衣無縫,或者它們本來就是一體的?!怪獸的吼聲變得驚慌又淒慘,漸漸平息下來;司馬平放鬆了金蓮的束縛,看這夔牛,身上的光波變成赤紅色,這時乖乖地趴在司馬平身前,眼中竟滴下淚來。司馬平才不是趕盡殺絕的人呢!眾生平等是他從小就受的教育,像夔牛這樣的珍稀物種更是在保護之例,那夔牛其實也是很可愛的一個生物,看樣子還有點靈性。司馬平心情愉快,對著夔牛叱道:“你和人類相安數千年,今日竟敢傷人,你可知罪!”夔牛不住地搖頭,金角放出一絲波動,司馬平大吃一驚――自己竟能理解它的意思!那夔牛拼命地為自己辯解,說自己沒有傷人,爭端也是人類先引起的!

   
司馬平歎了口氣,身上的金光早已收斂起來,漫天的佛咒金蓮也消失了,那金蓮化作蓮花寶座,停在司馬平的腳下,怪獸還是不敢輕動,趴在那裡竟不住地叩頭。司馬平搖了搖頭說道:“雖說錯不在你,但必竟是你傷了人,再說這裡是人的家園,你們隔閡既生,再要和睦相處恐怕很難,我看你還是另外覓地修煉吧。”夔牛不住地搖頭,傳來的資訊竟是:“求主人收留。”

    司馬平心中一動,隨即又搖頭――這麼大一個怪物,帶在身邊想嚇人啊!又不是小狗小貓。“我居無定所,此行還有要事,帶著你很不方便的。”

    “我可以變小的,如果主人能收留,我還可以寄生在主人身上。”夔牛回答道。

    “哦!是這樣嗎?那你倒是變來試試。”司馬平好奇心起,“若行的話,我可以收留你。”

   
夔牛發出一陣快樂的低吟,身軀漸漸變化,身上的金鱗變成金色的長毛,身體縮成一隻小狗大小,兩隻彎彎的牛角也消失了,額頭上那只金角成為一個金色的凸瘤 ――完全是一隻怪模怪樣的小狗。司馬平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天知道自己喜歡狗,做了神仙也要送一條來。把手一招,小狗飛到懷裡,輕輕撫著它長長的金毛,司馬平贊道:“這個樣子多好,我喜歡!你要跟著我,今後就叫小金吧。不過要記住,不許亂發脾氣,沒我的允許不許變化。”小金快樂地低鳴,伸出舌頭舔了舔司馬平的手,身形又收縮起來,變成薄薄的一片,貼在司馬平的右臂上,躲在護臂裡――這就是它所說的寄生,真是神奇!

   
四周鴉雀無聲,輕風撫著水面,水波微蕩,隱隱地又有遊魚開始戲水;天空中光華散盡,數百號人遠遠地看著司馬平,不敢輕舉妄動,連傅夫人師徒三人也生出一種敬畏,看著司馬平的眼神中又多了滿滿的癡迷。司馬平憑空多了幾百個“粉絲”,深感不妙,傳言傅夫人自己先回青葉門,就在空中漸漸隱起身影,當著幾百個人的面消失了,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對著當空交頭接耳。

   
司馬平是和傅夫人師徒一起來的,而且四人神態親密,開始大家並不留意,現在司馬平出了名,大家的眼神就都聚向她們三人。“月如,他是誰啊?”旁邊的青葉門主首先發問。

    傅夫人眼中的迷情還沒褪淨,緩緩地搖了搖頭:“月如也不知道,他是高平兄弟倆帶回來的,月如只知道他是途經這裡的仙人,好像很愛管閒事。”

   
輕輕地哼了一聲,青葉門主不信地看著傅夫人:“你們同遊了數天,你竟不知道他姓名嗎?”素手搭上傅夫人的玉臂,臉色微變,再看邊上的兩個弟子,一樣的嬌豔欲滴,輕歎一聲,不再說話。傅夫人臉色微紅,喃喃道:“他叫司馬平,現在已回青葉門,門主稍後可親自詢問他的來歷。”四周的人都在向這邊聚來,傅夫人一看不對,眾人的眼光裡分明都寫著好奇。連忙和門主告辭,攜著彩雲、紅霞,在眾人圍攏之前開溜。

   
城裡的廣場又回復了熱鬧,而青葉門更是賓客盈門。司馬平收伏夔牛的消息在不長時間內就傳遍了全城,於是閑著的人都聚到廣場,打探確切的消息――好奇是人類的天性,修仙的人也不能例外。廣場上到處是三三兩兩的人,故事在添油加醋中越傳越神奇;而傅夫人和司馬平的關係也在傳言中越來越接近事實。所有和青葉門有一點搭界的人都想到青葉門一探究竟――雖然這是個修真的星球,但見過仙人的人還是鳳毛麟角。

   
五梁城現在最頭疼的人可能就是榮記珠寶店的老闆了,剛剛得到紫晶石時的驚喜已經被接連而來的變故衝擊得無影無蹤。老婆正式決裂還則罷了,反正那是遲早的事;可恨的是老婆的情人還是神通廣大的仙人,女兒情人的朋友,又做了收服怪獸的壯舉,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不可得罪、也是得罪不起的。司馬平身上明顯的是有很多的寶貝,偏偏自己又無法正面去面對,正是夫人賠定了,彩禮一分也收不到,心裡那個癢啊,真是無法形容。

   
傅夫人就在後院,從黑澤回來後就一直在家,連青葉門也沒去,就在家陪女兒。除了女兒,夫妻倆已經沒有什麼話題了――沒有性愛的婚姻是不會長久的!或許當初兩人的結合就是個錯誤,感情的基礎也不是太好。芝華的婚姻自從司馬平出現之後,就變成鐵板釘釘的事實,幾乎不用再比,高平肯定能拿第一,所以這幾天最高興的或許就是芝華這個丫頭,自從在母親那裡得到高平的近況,就不吵不鬧了,安安靜靜地準備做新娘。父女間的關係也因為選婿這一節而變得非常惡劣,不過傅大老闆對這倒是很不在乎――和老婆分居十幾年,外面情人其實養好了一大堆,兒女也添了不少,只是傅夫人還在位,對外就不好公開而已。

   
傅夫人不回青葉門是因為青葉門現在沒有一塊清靜的角落了,用門庭若市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所以現在最後悔的可能就是青葉門的門主了,後悔啊!為什麼要把司馬平在青葉門的消息洩露出去,到現在窮於應付各路的客人,連自己也沒有時間見見仙人,偏偏待客之禮不能廢,只能硬著頭皮撐著,只盼望天快一點黑,這一天快一點過去!

   
青葉門中,司馬平正好奇地參詳新得到的那件東西。取下狻猊神甲的頭盔細細地察看,金星是四角的菱形,每條邊為略帶內凹的弧線,純純的金色,上面佈滿了細細的花紋。那頭盔眉心部位自從失去那顆珠子之後,留下細細的一條縫,現在正好被金星嵌入,和頭盔融合在一起。感覺這金星和神甲本來就是一體的,自金星粘上頭盔之後,神甲的能量數倍地增強,神甲變得好像有生命一樣,它的快樂的顫動司馬平能真切地感受到。那夔牛更是絕了,通過金星的感應,司馬平竟能和它交流思想;估計得到金星的時間雖短,但它對這神物已經做了簡單的修煉,如果沒有司馬平出現,這金星讓它擁有下去的話,說不定能讓它借此神物而修成正果!不過很明顯這夔牛本身也是神獸,極通靈性,和古書上記載的黃帝獵皮制鼓的那種應該不是同類,就像九尾天狐之與普通的狐狸一樣。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51:07     標題: 第二卷 第六章 塵緣(2)

外室的喧鬧是很久以後才發覺的,傅夫人不在,沒人敢來打擾他。彩雲和紅霞因為本門師長在此,再加上賓客盈門,一時也沒有時間來陪他。聽著外面人來人往的喧嘩,司馬平完全理解青葉門主的無奈。

   
對佛法的修習漸漸深入,司馬平越來越喜歡這門功夫。今日收服小金的一戰初試身手,感覺是超爽。佛宗的功夫雖然威力巨大,但一點也不張揚,這正合司馬平的性情;就像這大乘幻境,境像隨心而生,心正則景勝,心不正則景凶,制人於無形之間,美妙無比。用來製作幻景更是奇幻莫測,遠遠勝過仙家的道術。天薦錄上記載的靈訣功法偏於威猛暴烈,比較起來,司馬平還是更喜歡佛宗的功法。

   
碧玉製成的靈符從司馬平手中不斷飛出,穿堂過院,從青葉門的門房一直到待客的大廳,錯落地印在樑柱上,隨著靈訣的施出,玉符的四周生出淡淡的霧氣,霧氣漸漸彌漫,直到把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掉。正在青葉門中的人,不管是客人還是主人,這一刻都驚駭莫名――這霧氣來得太奇怪了!不過這霧氣來得突然消失得也快,只是霧氣消失之後眾人更加吃驚――四周的桌椅樑柱在這一刻都消失了,只有人還在!身處之處竟然是廣袤無邊的大草原,身邊百花怒放、蜂蝶翩翩、鳥兒爭鳴;天際彩雲輕涪鷹鷲擊空、光雨燦燦。真是人間仙境!司馬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客人請回吧!我暫時不想見外人。”

   
這星球上的人大多是修真之士,其中不乏高人,青葉門這一批客人中也是能人眾多,見多識廣者大有人在;眼前的幻景一出現,大都面面相覷,有點不知所措――這真實的幻境若無人指引,根本就是步步兇險。雖說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真實,但誰知道其中是不是處處陷阱,其中的奧秘只有親歷其中者才能感知――施術者的神通不是他們這些修真者能窺視的,相去何止千里!既然司馬平發話讓大家離開,哪個還敢逗留。可是四周皆是莽莽的花叢草原,哪兒才是出路呢!

   
輕輕的風吹過原野,濃濃的芳香浸透了身軀,誰敢說眼前的這一切不是真實的。花叢中出現一條小徑,蜿蜒伸向遠方――正是司馬平給大家指明的出路,一片作別聲中,大家相繼而去,有好奇的隨從還順手采了大捧的鮮花。小徑伸向遠方,好像沒有盡頭,然而一步跨出,竟然已踏足在大廣場上,再回頭一看,一片薄霧之中,青葉門的門樓如空中樓閣,在霧氣中隱隱約約的飄浮。廣場上的人群也注意到了這邊的變化,就連中間的高臺上也站滿了看客,大家都在向這霧中的樓閣翹首觀望,打探著青葉門發生了什麼變故。地球上的修真者所特有的那種超塵脫俗的氣質,在這修真者聚居的星球上反而難得見到,一群俗人竟也能修仙,或者仙人也是就如這般的俗心難滅!司馬平洞察著一切,暗自搖頭。

    幻境中采來的鮮花在人群中傳遞著,一時間,青葉門變成了這星球上最神奇的地方!青葉門的人被司馬平接到內庭,青葉門主及幾位長老這時才有機會和司馬平面對面。

    “司馬平鳩占鵲巢,給大家添了大麻煩,實在是不好意思。”司馬平致歉道。

   
“仙駕光臨青葉門,那是青葉的榮幸,哪有什麼添麻煩之說。”青葉門門主和幾位長老一樣的年輕漂亮,再加上隨從的弟子也是一個賽一個的嬌媚動人,司馬平就像是掉進了花堆,四周彌漫著撩人的體香。對著一個個千嬌百媚的佳人,司馬平只覺得有點暈暈的。也幸虧剛剛合體修煉過,功力已正式進入了玉陽仙境,控制力大進,而美人的誘惑也不再那般強烈,初見傅夫人時的那股衝動已不再有了,可是美女就如美景,不欣賞豈非罪過!司馬平也不隱藏自己貪婪的眼光,肆無忌憚地把這群美女逐個打量――真是美啊!纖腰盈握、玉膚勝雪,難道修真者真的就沒有不美的女子?司馬平暗下決心,將來回地球後一定要把修真之術推廣開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人類為留住那短暫的青春,塗脂抹粉、吃蟲吞藥、針紮刀割,無所不用其極,效果卻差強人意,哪有修真之人早晚吞雲吐霧那樣自然真致;只要找幾個模特,還怕人們不趨之若騖,而現成的超級模特就有好幾個。雖然修真之路劫難重重,但比起凡人多災多難的數十年短暫的一生,那點磨難還算得了什麼呢?關鍵倒是修真人的人品,地球上的社會是個大染房,卻只能染雜色的布,難保修真者不挾技作惡;惑者可以重創一門功法,只用於祛病延年,如佛宗傳授佛法一般,把攻擊技能剝除就行了。想到開心處,忍不住一個人偷樂。

    青葉門門主等人一開始被司馬平的賊眼藐得發慌,現在又見他一個人偷著樂,心裡都惴惴不安起來。

   
在剛出旋璣仙陣的時候,司馬平的外貌其實就像十八歲的少年,從遭遇蘇月開始,司馬平就一直在努力改變自己,儘量使自己看起來年長一點――太年輕的男人是得不到尊重的,女人卻正好相反,越年輕越惹人愛!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努力,他已經成功地使自己長大了,至少看上去有二十出頭了吧。

   
面前的這群女子,看上去最年長的也就二十出頭,但憑感覺,司馬平能清楚地感知她們的修為程度,有的已到了合體期。按元嬰、出竅、合體、大乘的境界劃分,再加上道家千年煉丹的說法,其真實的年紀就相當的嚇人了;就是如傅夫人那般的修為,原來在幾位長老中應該是最低的,估計若沒有百十年的精修也是不可能達到的,而傅夫人和那些長老相比,差距是相當大的。那傅大老闆既然是個生瓜,年紀應該不是很大,兩人的結合就相當的奇怪了,或許其中有不可告人的內幕?傅夫人能擁有長老的位置,估計和她的夫家的地位也有關係,不過這十多年她的功力進步緩慢,如果正常修煉的話可能會稍微縮短一點差距。

   
司馬平的怪笑把兩個人嚇壞了――謝彩雲和魯紅霞。正因為初見面時司馬平色色的眼神,才使傅夫人下了誘其入轂的決心,而事實證明他司馬平真的沒有讓她們看錯。現在師父不在,兩人都沒有膽當著師長的面和司馬平調情,以引開他的注意力,見司馬平好像色心又起的樣子,一時慌了手腳。

   
眼前這些個女子可都是青葉門的精華,雖然她們修行日久,可青葉門並不排斥男女大欲,對情色方面的抗拒力並不是很強的;司馬平如果色心大動,想兼收並蓄的話,憑著他的神通,大家是很難低抗的。若果真如此的話,青葉門就完了,再也沒有臉在這勾藍星上存在了;而且這些長老、門主、師姐、師妹都早已是嫁作了他人婦,不同于傅夫人的是,她們的婚姻都很美滿,夫家也都是有頭臉的人物,若司馬平動了他們的夫人,五梁城可就會亂了,她們都會成為公敵的,說不定還會驚動羅天上仙,畢竟這裡是他這一派的根基。

   
後堂並不是很大,一下子進了這麼多人就顯得有點擁擠。彩雲和紅霞一面指揮人安排座位,一面問門主:“請問門主,要不要去請師父過來?”乘機在司馬平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提醒他注意,眼前這群美女並不像她們師徒,是不可以動的!

   
司馬平苦笑――當我真是色鬼啊!美人我見得多了,就是地球上那三位,拿到這裡的話,恐怕就沒人能比得上。小月的清純、媚兒的妖媚,那才是真正的殺招。不多解釋也沒法解釋,自己在她們師徒面前的形象確實不怎麼樣。男人就是如此,對多疑的情人來說,話往往是越說越亂,圖是越描越黑,少說多做永遠是不變的真理,讓行動來證明一切吧。

   
知道自己的笑容很迷人,但司馬平卻再也不敢傻笑了;不過對著一大堆心儀的美女,要嚴肅起來還真是不容易。環視著周圍,感歎道:“司馬平途經這勾藍星,能識得諸位,真是三生有幸。想我好管閒事,結交了高平兄弟倆,又連番奇遇,收穫多多,真是不虛此行了。”

   
“高平、高常是青葉門的晚輩,能得到上仙的親睞,那是他們的福氣。”門主感慨萬千,幾位長老都點頭附和,年輕的一輩滿眼都是羡慕――能得到仙人親自指點,就等於一步已跨入了仙界的大門,對於修真者來說,苦修千年為了什麼?還不是想到那一界看看,超脫這凡人的軀體,求得不死之身。

   
“高平這年輕人意志堅定,品行端正,應該是父母、師長教導有方。司馬平與他為友,受益也不小。”想想地球上的年輕人,已經把仁義禮智信忘得差不多了,誠實、謙愛、助人為樂已淪為嘲笑的對像,像高平那樣自己身處逆境還主動助人,在家鄉已是很難找到的了。這種好孩子,司馬平的讚揚是由衷的。

   
“青葉門男子很少,因為青葉門的功法主要適合女子修習。本門中所有適合男人的功法都是歷代祖師增補的,五梁城的男子若非有特殊原因,是很少有人願意入青葉門的。高平弟兄倆是青葉門一位前輩的子侄,家境又不是很好,所以就入青葉門修習,以他倆的資質,如能進入其他門派,進境可能會更大一點的。”門主輕輕歎息道。這青葉門中男人所習的功法,其實是各位前輩從夫家偷出來的,門主可不好意思說出來。在青葉門中,男人是沒有地位的,而整個五梁城中,可能也是青葉門的男子最窩囊了。從這點來說,榮記的傅大老闆拒絕高平也在情理之中,到是傅夫人母女,有勇氣接受一個無錢又無地位的男子,實在是讓人欽佩。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男人和女人是那樣的不同!古語說:自古草莽多豪傑;從來紈絝少偉男。偏偏貞烈、睿智的女子往往出自豪門,和男性正相反,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司馬平點了點頭說道:“我看他倆的功夫雜而不精,運行之處有時並不連慣,原來是來源雜亂,有的功法沒有好好地整合,所以運用起來常顯凝滯。”

    在坐的幾位長老都微微有些臉紅,青葉門主歎道:“並不是我們沒有整理,實在是能力有限,這已經是花了數代人的心血了。”

    輪到司馬平不好意思了,歉然道:“司馬平言辭莽撞,望門主不要見怪。我在勾藍星尚有數日停留,閑著也無事,就讓我來試試,看能不能稍加改進。”

    “太好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喜形於色,更有人隨著門主叫出聲來。

   
這五梁城中流傳的修真功法,最早都可溯源至創派的梁乙上仙。後來因為修習者的側重、進境不同,才分出一些旁支。倒是這青葉門的典籍是創派之時就有的。青葉門男子所習的功法是後來取自不同的門派,雖然同源,但修習的重點都各不相同,難免雜亂,不成一體。現在司馬平要幫助整合,憑他的見識、神通,說不定能超越五梁正宗,自成一脈。青葉門若能廣招男丁,縱橫四海,就不用如現在這般,如攀樹的老藤,不能獨立江湖。更深的原因,司馬平答應修改功法,肯定會留下自己的絕招,將來的青葉門,很可能能夠自成一派,對現在修行的人來說,也是大有好處的。

   
對於仙人,修真者都有一種盲目的崇拜。司馬平現在在眾人眼裡,無疑是無所不能的神,尤其是眾人都親眼見過他施展神通,那絕對不是修真者所能到達的境界。所以當司馬平答應幫青葉門參詳功法時,大家除了千般的感謝之外,簡直不知道還可以用其他什麼方法表達。司馬平被她們謝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嘲地輕笑,對門主道:“一點小事,司馬平力所能及,為青葉門略盡心力也是我應該做的,各位千萬不要把我當成外人,用不到這麼客氣的。”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旁邊紅霞和彩雲的臉紅得像關公,垂著頭再也不敢抬起來,偏偏彩雲邊上的正是在黑澤時交談過的蔡師姐,兩人平時相交甚厚,挺鐵的哥們,此時一搭彩雲的腕脈,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喲!通了經脈了,什麼時候的事啊?”

    彩雲和紅霞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藏起來,狠狠地甩開蔡師姐的手罵道:“要你多嘴,不說會死啊!”

    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司馬平笑得最尷尬。“司馬平在這裡得到這份姻緣,實在是高興,還望門主恩准。”

   
“這好像還輪不到我作主。”一般仙人所特有的冷峻和清高,在司馬平身上一絲也找不到,讓人一點也生不出敬畏之情,門主也忍不住開起了玩笑。紅霞和彩雲害羞歸害羞,心花卻在悄然開放,過了門主這一關,她們和司馬平的關係就算公開了,這個神仙郎君正式屬於她們的了。

   
這樣的場面最是尷尬,司馬平又不會說話了,這個話題絕不能再繼續。一片玉簡出現在門主身前。“司馬平擅自布下幻陣,用以阻止不速之客的造訪,給本門也增添了麻煩。這是陣法運作的靈訣,門主可自己參詳。”這佛陣效果明顯,司馬平可不想收回了,留在這裡也算是給勾藍星一點紀念吧!

   
說起前院的幻陣,大家又來了精神。老一輩的見多識廣,年輕的一輩見識就差好多了,剛才在幻陣中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現在見司馬平主動提起,一下子七嘴八舌地問開了。彩雲和紅霞更是過份,乘著剛才大家驚駭失色的當口,一個逮了一隻彩蝶,一個摘了幾朵鮮花,偷偷攏在袖中,準備拿來考問司馬平的。剛才要不是和眾人在一起,她們可能會在陣裡瘋一陣――司馬平布的陣法,還能拿她倆怎樣!看著這翩翩飛舞的蝴蝶和鮮豔的花朵,長老們若有所思,弟子們滿是好奇。

    司馬平輕輕一笑:“這陣法是我用佛宗的心法佈置的,不同於道家的太虛幻境,裡面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們甚至還能在水池裡釣到魚。”

   
“怎麼會這樣的,你快說說嘛!”紅霞這時已經倚到司馬平身邊,輕推司馬平的肩膀。兩個人中,彩雲性格較含蓄,紅霞偏向於外露,此時和司馬平的關係既然已經公開,心情就放鬆開了,忍不住就有點發嗲。

   
“這是佛宗的大乘幻境。據說創世之初,諸神駐於四野,一氣凝於中庭,後生日月星晨、山川樹木、人魚鳥獸;這一界所有的東西都是從這最初的一口氣繁衍出來的,佛宗的幻陣其實是采氣之陣,采一界之靈氣幻化萬物,如創世之過程一樣,仙靈之訣只是加快了它的過程。”司馬平解釋道。

    “那就是說陣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了?”大家還是不解。

    “當然是真的,不過既能快生就能快亡,要是變化起來也是很快的,說不定你還沒采到這朵花,它就變沒了。”司馬平威脅道。

   
紅霞向彩雲偷偷地做了個鬼臉,假裝一本正經地自言自語:“要是在家裡佈置個花院,用這種陣法豈不是太方便了,只是不知道學起來是不是很容易。”這話代表了大家的心聲,如此神奇的法術,若能學到手的話,那真是妙用無窮啊!

   
強忍住笑意,司馬平一本正經的說:“學起來到是很容易的,只要背幾手靈咒就行了。”看著大家欣喜的目光,搖頭歎道,“只是要運用靈訣需要較高的功力,你再修五百年不知能不能達到。”欣喜的臉色很快轉成失望,知道司馬平在調侃自己,忍不住在他臂上狠掐了一下,轉而和彩雲說話:“要不要去請師父啊?”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52:40     標題: 第二卷 第七章 擂臺

不要別人去請,傅夫人自己來了。

   
青葉門內的異象,通過眾人之口,在這一瞬間已經傳遍了五梁城的每一個角落。傅夫人在家呆不住了,不知道司馬平又搞了什麼花樣,只是她也不敢走正門,就從後門直接到內堂。時近午夜,等她到的時候,這邊的聚會已經散去,只有紅霞和彩雲在陪著司馬平,三人正逗著小金玩。見傅夫人進來,司馬平開口笑道:“正想你呢!還以為你躲著不出來了呢!”臉色微微地發燒,傅夫人嗔道:“誰躲了,我怕什麼啊!”

   
“不怕嗎?那最好了,你現在可是五梁城的名人,做仙人的情人,五梁城有一半人要羡慕死了。”司馬平偷偷地樂,邊上兩個丫頭陪著師父臉紅,這時室內只有她們幾個人,說不過司馬平就手腳上佔便宜了。司馬平捉住倆人晶瑩的玉手,把她們擁在懷裡,感慨道:“想不到在這裡能得到這份姻緣,司馬平刻骨銘心!”

    從後面摟住司馬平,傅夫人把異常發達的胸緊貼在司馬平的背上,幽幽歎道:“只盼仙郎不要食言,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把我們扔在這勾藍星不管。”

   
放開懷裡的美女,司馬平探手過去,把身後那滾燙的肉體抱到懷裡,這成熟的女子一旦動了情懷,周身都是火熱的誘惑。司馬平的心火又燒了起來,照著那誘人的櫻唇吻了下去,手也不閑著,那突出的地方就是首先進攻的目標。傅夫人措手不及,在司馬平的進攻下差點崩潰;掙扎著離開司馬平的魔手,已是鬢橫釵亂、衣不蔽體、潰不成軍了。抓過旁邊竊笑的紅霞塞到司馬平懷裡:“月如暫時還不能陪郎君,請郎君好好地恩寵她們倆吧。”

    放開在懷裡掙扎的女子,司馬平笑道:“當我真是急色鬼啊!來日方長,你們一個也跑不了的。”

    不屑的撇了撇嘴,彩雲在一邊嘲笑道:“還不是急色鬼,看你剛才那猴急的樣子,恨不得把師父吞下去,抱著人家的手也不規矩。”

    “是嗎?我不規矩了嗎?好!我承認我是色鬼,我還沒抱夠呢!”作勢要去抱彩雲。彩雲嚇得趕緊躲到師父的背後。司馬平哈哈大笑,傅夫人和紅霞也笑出聲來。

    牽過傅夫人潤如羊脂的小手,司馬平深情地說道:“司馬平絕不是那樣的人,新歡舊愛會一樣地恩寵。”

    “?????????”這是什麼話!三人全愣了,沒想到司馬平會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六隻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明顯閃動著憤怒。

    “沒錯啊!司馬平在地球有三個紅顏知己,到這兒又認識了你們三位元,你們說我是忘了新歡好呢還是忘了舊愛好!”司馬平假裝委屈地說道。

   
“啊!”三人全都不好意思地叫出聲來。自己還在擔心情郎喜新厭舊,誰知道自己已做了橫刀奪愛的人,心裡頓覺羞愧不已。抓緊司馬平的手,傅夫人幽幽歎道:“月如錯怪仙郎了,將來月如一定和她們好好相處,決不會讓郎君為難的。”

    “放心好了,小月是個很好的女孩。”輕輕拍了拍傅夫人的小手,司馬平安慰道。

    “但願如此!”傅夫人眼中閃動著淒迷的神情,看了看身邊兩個弟子,心不安定地跳動起來。彩雲和紅霞也感染了她的情緒,都沉下頭去。

    “怎麼了這是!她們三個真是很不錯的。這樣吧,先讓你們認識一下。”司馬平笑道。

    “嗯!??”三人又都瞪起了眼,相隔何止千萬裡,怎麼認識啊!

   
一壺水向空中灑去,在半空中化作三團水霧,霧氣漸漸擴散開來,而後又緩緩凝結,不多時就在眾人的前面顯出三個嬌俏的美人來,正是小月、媚兒和素蘭的模樣。素蘭還則罷了,小月的清秀、媚兒的妖媚著實把三人鎮住了,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倩影漸漸散去,三人目光呆滯地瞪著司馬平,不會說話了。不得已,司馬平細細地解釋了三人的情況及自己與她們的關係,師徒三人才稍微喘了口氣――自己雖然是後來者,可是已經走在了前面,掌握著主動權!相視一笑,傅夫人問彩雲:“門主她們呢,不會休息了吧!”

    “門主和幾位長老在前院參研幻陣,幾位師姐已經去休息了。”彩雲答道。

   
“那好吧!現在我去見門主,你倆人在這兒陪郎君。”傅夫人吩咐道。司馬平趕緊傳授她出入幻陣的靈訣,看著她喜滋滋地去了,司馬平把彩雲和紅霞也趕去休息,獨自研究起功法來。

   
高平、高常兄弟倆的進境正如預料的一樣,大還丹神奇的功效一下子將他倆的功力提升了一大段,只是他們修習的功法本身就有一點小問題,所以經脈的運行總有一點凝滯。司馬平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自己精力充沛,乾脆用提瓠灌頂的大法給他倆重整了經脈,於是修真者中又多了兩個怪胎。司馬平也對自己越來越有信心,有時甚至真以為自己是神仙。

   
那一天終於來了,五梁城的中心廣場上人頭擠擠,旌旗獵獵。作為傅家的長輩,五梁城主親自坐鎮在高臺邊的彩樓裡。高臺的四角,有五梁派的四位長老看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爭鬥出現大的傷害,那對各方都不好。

   
一萬兩黃金的門檻讓大多數年輕人成了看客,真正能拿得出這筆錢的還不到一百人,這對現場躍躍欲試的數千人來說,真算是減肥有方了。不過現場那些沒報上名的年輕人中間,肯定也隱藏著功力高深之士,傅大老闆望著下麵擠擠的人群,靈機一動:自己老婆跑了,女兒肯定留不住了,何不借此機會收一些得力的助手!和城主一商量,五梁城主欣然同意,於是擂臺賽又增加了一陣:不參加選婿的年輕人可隨意參加另一陣比試,五梁城主將擇優錄用,委以重任。一時間群情激昂,畢竟能爭得城主的欣賞也是一件美事!

   
比試就在鬧哄哄中開始了。規定連勝兩陣者可稍事休息,兩種擂臺賽就輪番進行開來。修真者的比試並不像草莽村夫的肉搏,雙方比的是法術、定力、氣勢、法寶,如果雙方實力相差懸殊的話,那基本上就沒得比了,所以真正上臺比拼的也實在是沒幾個。只是這修真講的是修心、養性、冶情,像這樣爭名奪利的爭鬥好像也偏離了正道。

   
五梁城主背對著擂臺,以他的修為,實在是不該來湊這種熱鬧,可是這中間有了仙人涉足,再平常的事情也會變得不簡單了。意識一直在廣場上尋找,但司馬平好像根本就沒有來。五梁城的年輕人讓他非常失望,這一大群人中,修為能拿得出手的真沒有幾個,那些出類拔萃的卻好像並不屬於五梁派,剛才他發現了好多鄰近城市的弟子,聯想起黑澤的禍因也是由其他城市的弟子亂闖而引發的,可見從別處過來的人不在少數,只怪當初沒有規定應試者的範圍。城主濃眉深鎖,深怪小輩多事,要是芝華被其他門派的弟子奪了去,那對五梁派來說實在是一個奇恥大辱。傅大老闆此時也感覺到了情況不太妙,五梁派的年輕人中很少有幾個修為傑出的來參於競爭;可是事已至此,唯有期盼老天保佑,還是讓高平順利奪魁吧!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53:04     標題: 第二卷 第七章 擂臺(2)

擂臺上人來人往,廣場上風雲變幻。

修真者修為的高低其實在一眼之間就能辨別出來,所以一個上午,真正激烈的爭鬥幾乎沒有,許多的人都是知難而退了,看著上面站著的人明顯地比自己高出許多,又有幾個人會自取其辱呢!到中午時分,那場選秀的擂臺就基本結束了,四位長老控制著比試的分寸,不讓爭鬥延續下去,最後留下了六個。而另一場爭繡球的比拼卻進行得正當激烈,場面也漸漸明朗起來。

   
這傅大老闆擺下的擂臺,在這星球的歷史上從沒有過,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觀摩者著實不在少數。可是上午的進程讓大家非常地失望,沒有想像中的激烈拼鬥,大多只是擺擺架子而已,很少有人施展絕技、寶器。大家都在竊竊私語,猜測著擂臺是不是就這樣一直打下去。剩下還沒有退出競爭的只有十多人了,明顯地分成幾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代表著不同的勢力。司馬平其實一大早就出來了,獨自隱身在擂臺一側的上空,憑著他的神通,要刻意隱去蹤跡,這五梁城中就幾乎沒人能感知他的存在。

   
剩下的這十幾人中,那次司馬平跟蹤所發現的幾個年輕人有三個還在,就是那個像小丑的公子和兩個手下,其餘的幾位沒見上擂臺,也沒有留下來,看樣子那一萬兩金子的殺傷力還真是不小。

   
這勾藍星像極了地球,正午時分,太陽在頭頂斜斜地照下,雖然好像是夏季,卻感覺不到陽光的灼熱,或許是因為成市的上空布了結界的緣故。修真人對一日三餐好像不太重視,修為高深的人一般只須偶爾進食就可以了,更多的時候,吃變成了一種消遣,所以司馬平想在地球上推廣修真之術,試想想,如十三億國人中有三分之一修煉,就每年省三分之一的口糧,那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擂臺沒有休息,現在在擂臺上的年輕人叫古良,正是上次司馬平跟蹤所見的一個,這已是他第三次上臺了,前兩次根本沒有出手,憑著氣勢就把對手趕了下去,不過這次他可遇到了敵手。和他對陣的是一個叫桑童的年輕人,氣勢上兩人棋逢對手,現在各據一角,斗膽起了飛劍。擂臺上壓陣的長老已經走了三位,看樣子五梁城主也不想束縛大家的行動,餘下的爭鬥可以自由發揮了。

   
擂臺上空劍氣縱橫,爭鬥的兩個人已經起到半空。台下的觀眾不時發出一陣陣的驚呼,但兩把絞在一起的飛劍看樣子一時還分不出高下,這時古良的飛劍起了變化,收縮成一個光團把自己護住,而桑童的飛劍如夏日的急雨,在古良的身前激起一片光點。天際的雲在向廣場上空彙聚,一股灼熱的風在擂臺上滾動起來。漸漸地風竟然有了顏色,兩個人的飛劍映射著漫天的紅芒,而桑童的寶劍也沒有了起先的矯健迅捷,轉折間已略有凝滯。擂臺下已是一片噓聲:“疾風烈焰陣,鳳凰城的功法!”

   
桑童已收回了飛劍,寶劍化作數十個劍影,如腰帶般圍在身邊,劍身上泛起強烈的銀光,整個人就變成了浸在紅光中的銀色大桶。漸漸地略帶紅色的風又變成了淡金色,風中浮起一朵朵火焰,圍著桑童猛烈地燃燒著。台下的看客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看著桑童的劍圈越縮越小,都以為這一場就要結束了。只見桑童臉色微微泛紅,嘴裡噴出一小口鮮血,手指結起了繁複的印法;身邊的飛劍猛烈地晃動起來,劍影竟如花蕊般緩緩開放,不一會兒,身周開放了九朵巨大的劍花,同時無數銀色的光點在金色的火星中飄動。人群又是一陣波動:九宮飛星,孔雀城的絕技!彩樓中五梁城主也轉過了身來,這兩個年輕人修為高深,看他們施展本門絕技時的舉重若輕,揮灑自如,可見能力遠不止此;不過古良用錯了功法,這疾風烈焰陣和九宮飛星並不是同一擋次的功夫,他占了便宜卻反而落了後手,而以他們現在的修為,很顯然還沒有能力在瞬間轉換功法。果不其然,桑童身邊的九朵劍花在吸完靠近的烈焰之後,在一片光幕中散成花雨,向古良撞去。古良的飛劍勉力地擋住身前,人卻再也呆不住空中,向台下墜去。收起飛劍,桑童的腳步也微顯踉蹌,這一陣的拼鬥他勝得也很辛苦。

    擂臺下一陣驚歎,哪些一開始還躍躍欲試的主現在正暗自慶倖,沒有上去出醜真是很明知。不要說桑童,就是那個疾風烈焰陣,若身陷其中,不被燒脫一層皮才怪呢!

   
桑童這一陣耗力太多,而規定要連贏兩陣才能休息,於是這個便宜被五梁城一位名叫曾融的年輕人撿了去。這一陣桑童再也無力施展九宮飛星大陣,只能結劍陣防禦。而曾融的出現,彩樓中的城主暗暗籲了口氣,可見他在五梁城中是相當有實力的人物,應該可以和孔雀城、鳳凰城的人一爭高下。果然,曾融的劍劍大力沉,沒用多少時間就破開了桑童的防禦,把他掃下了擂臺。觀眾發出一片噓聲,一是為桑童可惜,同時也噓曾融撿便宜不太光彩。

   
接下來挑戰曾融的也是屬於五梁派的一位,但不知是畏于曾融的聲威還是其他原因,兩個人沒有鬥法術,也沒有鬥法寶,只是兩把飛劍在空中如走過場似的過了一陣招式就草草地收兵了。曾融連勝了兩場,理所當然地退下休息,而剩下的幾人都是實力強勁的對手,大家都不想鬥這第一陣:輸了也就罷了,即便是贏了也很難過,前面桑童就是榜樣。

   
高平還沒有出過場,這是五梁城主存的私心――畢竟被仙人教過幾天,應該有幾下子的,關鍵時候還可以給五梁城撐一撐門面。現在看曾融應付起場面來那付遊刃有餘的樣子,高平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高平出現在臺上時,立即在台下引起一片騷動。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傅大老闆擺設這個擂臺的起因在五梁城中早傳得沸沸揚揚。高平一露面,立刻就引來一陣指指點點,還好大家不知道司馬平收了他作弟子,要是知道的話,場面非炸了不可!

   
應戰的是孔雀城的一位,名字叫丁弘,長得高大魁梧,臉上還長著連鬢的絡腮鬍子,手中的兵器不是寶劍而是一根狼牙棒,讓司馬平想起在崆峒山遇見的那個魔頭 ――還真有點像,只不過是身材小了幾號而已!剛才桑童的失利讓孔雀城來的人憤憤不已,本來他們也是各自為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團體,只為爭勝了。

   
司馬平十多天的調教,讓高平像脫胎換骨似的變了模樣。他一出現在擂臺上,連五梁城主都吃了一驚,一下子竟把握不准他修為的深淺,看了一眼一旁的傅夫人,滿臉的疑惑。而紀月如卻欣喜萬分――該出場的人大多數都已露面了,暫時看來,還沒有修為超凡脫俗的人參與進來,看高平現在在臺上的氣度,如果小心應付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心中暗暗念叨司馬平,這仙人郎君真有本事,才幾天的功夫就把這小子換了個樣,真是神通廣大!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受益者,自己幾天裡得到的好處可能比任何人得到的都要多得多,想到微妙處,臉禁不住微微發燒。寶貝女兒芝華也在身邊,小丫頭和情郎分別日久,正是相思綿綿的時候,此時見高平端立在高臺上的身影,那氣度哪裡還有以前那個謙卑的小子的模樣!心裡那些狂喜啊,再也控制不住,摟住母親的肩膀涕淚橫流。

   
深情地望了一眼彩樓中的母女倆,高平立定在擂臺的一角,揮手間,身邊亮起一片劍芒,層層疊疊、錯落有致,這劍芒織成一個巨大的光輪,在空中緩緩轉動。擂臺上下突然間鴉雀無聲,又猛然嘈雜起來,一片驚歎之聲:“八卦劍陣、八卦劍陣!”

   
這八卦劍陣乃是五梁派的絕技之一,脫胎於混元天罡陣,用於防守就像銅牆鐵壁,用於進攻也是犀利無比,只是一般都是由數人合使的,只有修為高深的長者才有可能如高平現在這般,舉重若輕地隨手使出。這一出手當即鎮住了現場大多數人,連五梁城主也悚然動容,擂臺上的那個長老更是站起了身子,手下意識地搭向腰間,好像這光輪是向他去的似的。

   
丁弘可不信邪,狼牙棒一揮,天空中出現了無數的亂棒,如群狼噬虎般砸向光輪,空中炸出密密的光雨。高平手上掐起了靈訣,擂臺上響起淒厲的風聲,卻不見人的衣衫飄動,棒影更見散亂,卻毫無退縮之意。狼牙棒高舉在空中,天上又聚起了烏雲,轟轟隆隆的雷鳴震耳欲聾,好像馬上就有大雨似的。一聲怒叱,丁弘手中的大棒飛向空中,越來越大,一瞬間的功夫就如擎天柱相仿。擂臺上方布著的結界在巨棒的衝擊下轟然破裂,巨大的震動把最靠近擂臺的人群沖倒一大片。所幸大家都是修真之人,沒有人受傷,場面也很快就被安定了下來。

   
這丁弘的修為明顯地高出桑童一截!五梁城主皺起了眉頭。高平的修為看不出深淺,這丁弘的氣勢絕對不會輸給曾融,說不定還超出一些,孔雀城竟有這樣的年輕高手,五梁城在這方面看樣子是落後了。看丁弘所施展的好像是傳說中的巨靈棍法,以前沒聽說過孔雀城有此招術,想來是密藏之技了。

   
狼牙棒沖入烏雲,攪起滿天的電光,雷聲越響越密,由近及遠,又由遠而近,如萬馬奔騰般震盪著人們的耳鼓,哪一刻,擂臺上原來淒厲的風嘯完全被雷聲掩蓋住了。剛才還在對高平驚歎的人們,此時都忍不住為他擔起心來,在場的人除了幾位長老,誰還有把握接住這巨靈一擊?!月如母女倆更是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高平臉色微變,左手輕掐靈訣,右手劍指空中。又一聲震天的轟響,一道巨大的電光從高平指端飛起,正擊中剛剛露出雲層的棒頭;雲層中如起了旋風,在狼牙棒的四周露出一個巨大的空洞,巨棒被定住在半空,棒身上,無數的電芒如銀蛇亂竄,就像城市夜空的霓虹。

   
“震天雷!”廣場上還是五梁派的人多,對本門的絕技還多有認識,不會用,但聽還是聽過的。這震天雷乃是風雷引的最高一層功法,竟然在青葉門的一個無名小輩手中施出,以後誰還敢小看青葉門的小男生!高平這一手,給青葉門的男弟子確立了崇高的地位,以至於五梁城中,青葉門成為男子首選之門派,一掃以前垃圾的形象,此是後話。

   
身前的亂棒打不進八卦劍陣,空中的巨棒裹著一身電光在頭頂左沖右突,也掙不脫束縛,丁弘的臉漲成豬肝色,眼睛差一點就要瞪出眼眶,口中暴叫連連;高平的嘴角也滲出了血絲――這震天雷太耗力氣,若不是被司馬平改換了經脈,功力大進,一般人是絕對支持不了這麼久的!電光越繞越急,狼牙棒的棒影在漸漸收縮。丁弘突然大叫一聲:“不鬥了,鬥不過你!”一招手,滿天的棒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是主攻,高平主守,所以來去自如,提了大棒退到擂臺的一角。高平也收起了劍陣,擦去額頭的汗水。丁弘喘著粗氣叫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打不過你,不過你要打敗我也是很難的!”

    高平拱手道:“你我棋鼓相當,未分勝負。只是這擂臺我是不讓的。”

    “我下去!我下去!我反正也贏不了你。”丁弘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引來台下一片笑聲。這傢伙好像有點憨,功夫卻這樣了得,不知是如何修煉成的!

   
高平下一陣對擂的又是五梁城的弟子,只是這一次引起台下大片的噓聲,齊聲抗議擂臺安排別有用心。為平息眾怒,只得重選,而最後確定出場的赫然是鳳凰城的另一位年輕弟子史恒。台下又一陣騷動——看了剛才高平的表現而現在還敢登臺的,不是功力高絕就是有所依仗。震天雷威力絕猛,若打在人身上,不死也會脫層皮,八卦陣又固若金湯,還憑什麼爭!空中的司馬平感覺到一陣能量的波動,這能量非常怪異,從史恒身上散發出來,但又不是史恒自身所有的能量――心中一動,當初聽說什麼火鳳,不知是什麼怪獸,應該正在史恒身上。異獸能夠寄生。自己的護臂裡也有一個呢!怪獸往往很變態,高平不要在陰溝裡翻船!想到這兒,悄悄取出一朵金蓮,使一個神通,把金蓮種入高平的心脈之中。

   
八卦劍陣又重新展開,緩緩地滾動起來。史恒凝視著張牙舞爪的劍芒,雙手不停地結著印訣。擂臺上的空氣逐漸厚重起來,空中如噴了膠霧一般,變得黏稠、凝滯,高平的八卦劍陣就像陷在了爛泥裡一樣,漸漸轉動不開。如此怪異的功法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聞所未聞,五梁城主卻大吃了一驚。那是傳說中的追心咒,想不到能在鳳凰城年輕一輩的弟子身上看見!加上剛才已經現過的巨靈棒法,相比之下,五梁城在培養弟子方面是不是太保守了?!五梁城主捫心自問,不禁為結局擔起心來。

   
擂臺上又響起了淒厲的尖嘯,高平已經引發了風雷引的風訣。空中的雲層又在飛快地凝聚,史恒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口中不停地念出咒語;擂臺上倆人之間的空間漸漸變得模糊起來,空氣也好像有了顏色,此時臺上的倆人就好像是浸在一鍋濃稠的湯中,風嘯聲也變得斷斷續續,八卦劍陣越轉越慢,只是劍光還吞吐如常。

   
高平的手指指向空中,一道電芒劈空而下,緊接著轟轟隆隆的雷聲響起,把凝滯的空氣震散了少許。雲層越積越厚,雷聲也越來越密,電光一道緊接著一道,漸漸連成了光雨。空氣又重新流動起來,史恒的身體升到了空中,又盤腿坐了下來,一隻金鈴從手中飛出,懸上了他的頭頂,七彩的光暈透出,將史恒罩在裡面。如急雨般的雷電衝擊著彩光,卻不能透到最裡面,只是在光暈中添了一片銀色的閃光而已。

   
“那是什麼寶貝!?”多數人並不知道,在下面交頭接耳地打聽。廣場上也有許多見多識廣的長者,一見金鈴都大驚失色。“攝魂鈴!天地異寶!”手忙腳亂地在身邊加防護。

   
“攝魂鈴,鈴攝魂!鈴安身,聲摧魂。”五梁城主在金鈴出現的那一瞬就站了起來,雙手連揮,在擂臺的四周迅速地布下一重結界――這攝魂鈴對普通人到沒什麼傷害,但是對修真者來說就不一樣了,鈴聲能震碎修真者的元嬰!若不把擂臺隔絕開來,等會兒鈴聲一起,廣場上哪麼多人,能抵擋住的可能並不是很多。心裡納悶:這個史恒真是那麼年輕嗎?先是追心咒,現在又是攝魂鈴,此人在鳳凰城中絕對不是普通角色,為何以前竟沒有聽說過!放眼廣場上的大眾,能抗衡這兩樣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本門的尊長,如果沒有寶物輔助,要對付這攝魂鈴的摧魂魔音也是非常吃力的。高平能行嗎?心中有點惴惴不安,擔心起擂臺的結局了。

   
“叮……”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拖著長長的餘音。風嘯聲忽然停了下來,轟轟隆隆的雷聲也好像頓了一頓。劍陣中的高平就像被電擊了一下似的,木然了好一會兒,猛一張口,噴出一口血來。台下一片驚呼,難道擂臺就這樣結束了?!最緊張的還是彩樓裡相擁著的母女倆,那鈴聲好像是摧了她們的魂魄,淚眼望向蒼穹,尋找那救世的真神。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57:05     標題: 第二卷 第八章 深仇

鈴聲響起的那一瞬,高平的腦海中忽然一片空白,渾身的精力就好像被抽空了似的,眼中盡是那金鈴放出的七彩霞光。劈空而下的電光也失去了方向,一串炸雷竟落到八卦劍陣上。再也沒有能力控制,空中厚積的雲層在飛快地飄散,劍陣也散了開來,現在的他就像一隻掉在蜂蜜裡的螞蟻。驚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擂臺角上的那位長老沖了起來,準備結束爭鬥。

   
一絲暖暖的氣息從心房擴散開來,轉瞬間就流遍了全身,耳邊響起斷斷續續的梵唱,高平猛然清醒過來。一圈金光從心口處向外張開,形成一個巨大的金蛋,高平就像是那蛋中的鷹雛,光圈中無數金色的印符在閃動。

   
又是一片巨大的驚歎,那位長老止住了身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光圈中的高平,口中還念念自語,他不知道高平是司馬平的弟子,對這突然的變化又點找不著北。彩樓上的人可沒有那麼驚異,只是終於放下了心;半空中的司馬平卻在暗暗自責,竟然沒想到會動用法寶,沒有早作準備。幸虧防著那什麼火鳳而種下一朵金蓮,否則的話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叮……叮……叮……”鈴聲越響越急,但金光中的高平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再不見凝滯、遲鈍,一指點出,正是那震天雷。巨大的轟響中,金鈴所發出的霞光被炸得四分五裂,鈴聲再也不脆了,變成輕微的“嗡嗡”聲。史恒神色大變,人化作流星繞著高平遊轉起來。“喀、喀”的霹靂聲不斷地震響,震天雷尋找著已化作流光的史恒。群情又激奮起來,這樣的變化始料未及,這樣的爭鬥從沒見過,真是大開眼界!歡呼聲四起,驚詫之餘,人們情不自禁地為倆人叫好、加油,一時間好像沒人還記得拼鬥的起因。

   
史恒的身體已幻成一團光影,攝魂鈴的鈴聲也漸漸連成了音符,擂臺下靠得近的人也能感覺到結界的振動。罩在高平身外的金色的光幕如水面的波浪一樣起伏著,光幕裡面金色的符印也閃動得更加迅捷。

   
一縷紅光從史恒快速移動的身影中飄出,紅光迅速擴大,很快就遮住了整個天空。“嘎……嘎……”一陣嘹亮的鳳鳴聲響起,天空中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紅鳥,拖著長長的尾翎,小嘴如雞,頭上長著一個漂亮的紅色羽冠,翼如巨帆,通體血紅,還冒著血色的霧氣。司馬平嚇了一跳:那就是火鳳嗎?果然變態!

   
鳳鳴聲響起的時候,五梁城主神色大變。擂臺邊的結界發出劇烈的波動,眼看著就要崩潰,趕緊在外面再布下兩重,同時傳言廣場上的人後退自保――擂臺上的比試已超出了較技的範疇,陷入了搏命的泥潭。現在就是想終止比鬥也是不可能了,現場上沒人有此能力,除非是仙人出手了,分不出勝負是絕不會停下來的。擂臺角上那位元本來監視比賽的長老,在攝魂鈴聲急響的時候就飛離了戰區,此時和五梁城主一起,把靠近擂臺的人全部驅趕開來,遠遠地避到廣場的邊緣,有的人乾脆升到了附近的屋頂上,若大的廣場上只留下臺上的兩個人。

   
“嘎……嘎……”鳴叫聲又起,巨大的翅膀扇動起來,一下子就把五梁城主布下的三道結界破了兩道。能量劇烈地波動,讓所有的人都心驚肉跳,手忙腳亂地在自己身前增加防禦,卻沒有人捨得離開。司馬平也把自己移到稍遠處,軒轅劍握在了手中,準備關鍵時刻救人。只是如果自己出了手,高平前面所做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心裡暗暗祈禱:小子頂住!

   
猛烈的罡風吹散了天上凝聚的雲層,圍繞著高平的金色的蛋狀霞光也被吹得變了形狀,震天雷飛出的再不是直線,而是如風中的雨絲般飄忽不定。血色的霧在四周凝聚,火鳳小嘴張開,一串串火球在擂臺上空猛烈地燒了起來。自從護體的金光出現之後,高平就覺得身上的能量好像用之不盡,正得意時,變態的火風出現了,護體的金光搖搖欲墜,自己已能感到巨大的壓力,火球的熱量熏得人難受異常,心裡漸漸煩躁起來。火鳳就在高平的頭頂盤旋,一時間高平的四周烈火熊熊,罡風裂裂。高平趕緊把能量聚到心口――心脈中的異物肯定是司馬平暗中留下的,給自己作保命用。

   
金蓮感受到了高平送來的能量,好像是讀懂了主人的意思,猛然間大放異彩。圍觀的眾人看著烈火中飄搖的金色護幕,雖然不知是什麼寶貝,但明顯地在風、火中有崩潰的跡象,大家都在為高平捏一把汗,都知道一旦護幕崩潰,高平也就完了。在這樣的環境下沒人能救得了他,就是仙人也很難救他!

   
眼看著就要崩潰的護幕忽然亮了起來,金色的光幕變成了七彩的霞光,就如史恒頭頂的金鈴一樣。薄薄的霧氣在霞光中閃動,火球被遠遠的逼開,猛烈的罡風根本無法吹進霞光,只見彩霧嫋嫋升騰,哪像是正處在風中!觀看者的驚歎還沒平息,只見一朵金蓮從高平的胸口透出,沉到他的腳下,一時間擂臺上填滿了絢麗霞光。

   
“佛宗金蓮!”驚叫聲又起。那金蓮大多數人在不久前還見過,現在傻子也知道高平和仙人的關係,聯想到傅夫人,大家好像突然間大悟了。現在沒人為高平擔心,只是都想知道爭鬥是怎樣結束的。

   
這金蓮好像構通了自然的能量,高平只覺得自己有點隨心所欲。靈訣不停地打出,廣場上的空間忽然出現無數白色的光點。金蓮現影的時候,司馬平已經移到了結界外面,此刻見光點出現,趕緊在結界的裡面再加了一重,以司馬平的修為,裡面就是原子能爆炸也沖不破這重結界的。白色的光球很快就填滿了四周的空間,火鳳和史恒一碰到光球就會引起劇烈的爆炸,那火鳳不多一會兒就被炸得火氣全無了,身形也縮小了大半。史恒已經縮到擂臺的一角,全仗著攝魂鈴勉強護著身子,偏偏這光球就像是冬日的飛雪,沸沸揚揚,無處不在,火鳳被炸得慘叫連連。高平把所有的怒氣都發在那怪鳥身上,光球全部向火鳳聚攏,只聽連聲的爆炸再加上淒厲的慘叫,巨大的怪鳥化作一團血色的霧氣,隨即又被炸碎。史恒吐出一口鮮血,既是為火鳳傷心,也是因為能量透支過大了。

   
驚呼聲此起彼伏,想不到那麼變態的怪獸會被高平滅掉!高平最後所用的功夫霸道絕倫,竟然沒人識得,連五梁城主也在搖頭,這明顯不是五梁派的功夫。只有司馬平知道那是五雷陣法,只是沒想道有這麼大威力,應該是高平借了金蓮的能量的緣故,否則憑他現在的修為,勉強能夠施出已是很不錯了。趕緊傳言進去,讓高平千萬別傷人。

    比試就這樣結束了,再也沒有人敢挑戰高平――誰想找死啊!

   
這一天是青葉門的男子揚眉吐氣吐氣的一天,這一天也是青葉門門主開始頭疼的一天,五梁城的俊男俏女都以能進青葉門而自豪,只要有青葉門門戶的地方都是賓客盈門,找關係、託人情,人們各盡所能。或許只有在五梁城中的青葉門還算安靜――有幻陣護著、仙人鎮著,普通人輕易還不敢登門。

   
高平雖然贏了比賽,心裡卻有點莫名的不安,擂臺上史恒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和憤怒,自己毀了他的寶貝,那個仇是結定了。金蓮乃上古的神物,護身的至寶,司馬平本待收回,後來想想乾脆就放在高平那裡吧,反正自己身邊還有呢!又傳授了一些金蓮的使用方法,千萬遍關照只能作防禦用,看高平鄭重的答應了才放心。對高平的人品司馬平還是認可的。

   
分手在即,告別的地方還是在那美麗的山谷、幽靜的石屋、清澈的水池、柔軟的床,還是那不分晝夜的溫存。三個美麗的女子把一腔柔情全部融化在司馬平身上,恨不能把身體也熔在一起。司馬平安慰了這個又疏忽了那個,這才知道情多也有報應。

   
又是黃昏,夕陽把天空染成一片通紅,穀中的一切都沉入了暮色裡。涓涓的流水一如往日地流著。踩著水中的卵石,司馬平看著眼前的玉人。紅霞和彩雲知趣地留在了室內,此刻在遠離石屋的上游,只有紀月如和司馬平倆人。

   
傅夫人背倚著一株小樹,坐在溪邊的一塊石頭上,潔白的玉足浸在水中,手輕輕地理著散亂的鬢髮,兩眼盯著戲水的司馬平出神。眼前這個年輕人童心未滅,又是那麼多情,誰能相信竟然是神通廣大的神仙,上蒼對自己真是不薄,在修行的最關健時刻給自己送來了這麼好的郎君!手托著香腮癡癡地問:“仙郎啊,你真的要走嗎!”

   
來到月如的身前,司馬平的手搭上女子動人的雙膝,凝視著那對淒迷的秋水,心中一軟,歎道:“司馬平此行絕對重要,事關佛宗的存亡;佛宗長老慎重相托,更饋贈以異寶,司馬平怎好半途而廢。”

    “月如真的不能相隨嗎?”傅夫人不死心,撒嬌道。

   
一把把傅夫人抱了起來,司馬平在石頭上坐下,把傅夫人放在腿上,一手輕輕撫上她的俏臉:“司馬平也捨不得離開你們,只是此行兇險異常,一個人尚可見機而行,若有你們跟著,真的很不方便,反增變數。”

   
“只是月如真捨不得離開郎君。”雙手摟住司馬平的頭頸,兩滴淚水順著臉頰往下躺。那份可憐,分明是一個初解情懷的少女,哪裡像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壓抑了多年的情感一旦釋放,真的很驚人。

   
那兩座高聳的肉峰就在司馬平的嘴邊,隔著薄如蟬翼的紗衣,就在那裡輕輕地顫動。司馬平的心火又燃燒起來,一口咬住峰尖很吸了兩口,歎息道:“有玉人相伴才是真正的神仙日子,司馬平一定儘快回來。”

   
羞澀地推開司馬平的大口,傅夫人跳下冰冷的小溪,望著天上早起的圓月,喃喃自語:“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恨君卻似江樓月,暫滿還虧、暫滿還虧,待得團圓又幾時。”

   
司馬平心中也是充滿了無奈,那一刻把世界都忘了,只有眼前這個多情的女子。一把摟住傅夫人的身體,嘴也含上了嬌豔的紅唇,狠狠地說道:“及時且行樂,讓我們再歡好一場。”傅夫人的眼神又癡迷起來,身子也慢慢地變得滾燙,臉上漾起一抹豔紅。

   
天幕不知何時變成了青灰色,穀中的空氣也好像停止了流動,山野一片死寂,只有流水的潺潺聲在和著傅夫人的喘息,空氣中感覺不到能量的流動。司馬平放開沉懷裡迷的美女,不解地望向天空。

   
四周升起了淡淡的霧氣,灰藍色的那種,不多時就添滿了整個山谷。司馬平正在猶疑之間,狻猊神甲生出了感應,自動現出了身影,金色的光華在灰暗中吞吐著。司馬平大吃一驚,神甲通靈,說明兇險近在眼前,這霧氣來得怪異,遠處的石屋已隱匿不見,哪裡還有兩個可人兒呢!摟住傅夫人就往石屋方向趕去。這霧氣好像是凝膠似的,司馬平不動則已,一動則整個沸騰起來,司馬平好像是掉進了泥漿裡似的,竟舉步維艱。

    天際傳來一陣哈哈大笑:“司馬平小子,這次看你還望哪裡逃!”

    又是一驚,司馬平乾脆停住了身子,往空喝道:“什麼人?為何行事如此卑鄙無恥!大丈夫光明磊落,小人才暗中傷人!”

    “咄!死到臨頭還敢罵你青木爺爺,去死吧!”當空一聲斷喝。

   
“青木狼!”司馬平嚇了一跳,仙人也流行尋仇報復的嗎?!這藍色的霧是什麼東西,仙人做的手腳定不會簡單,不要誤傷了懷裡的美人!一朵金蓮飛出,把傅夫人罩在蓮花內。

   
“佛宗金蓮!”半空中也是一聲驚訝,“沒有用的!任你是大羅金仙也逃不出這離火罩,你死定了!”灰藍色的霧迅速地凝結,變成了一朵朵藍幽幽的火焰,眨眼間就添滿了整個天空。山谷中回蕩著嘶嘶的怪響,花草樹木磚眼間就化為了煙塵,溪流中的水也在快速地蒸發,很快連水汽都消失了;溪中流淌的變成紅色的岩漿,所有突出的岩石都在熔化。透過金蓮看到這一切,紀月如呆住了,嘴裡不停地自語:“彩雲……紅霞……彩雲……紅霞……”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57:26     標題: 第二卷 第八章 深仇(2)

碧藍的火焰充滿了山谷,到處都是流淌的融岩;灼人的熱量透入神甲,月如的自語更是如金鼓錘心。神甲的光芒猛然亮了起來,如太陽一般耀眼奪目,把火焰推開少許,竭盡全力向石屋方向趕去。

    哪裡還有石屋啊!滿眼都是紅色的岩漿和藍色的火焰!那一刻司馬平心膽俱裂――剛才還在懷裡轉承哀啼的玉人,轉眼間就沒了嗎?!

    半空中大笑聲又響起來:“這炫寂天火煉石熔金,神仙也難逃,小子你死定了!”

    傅夫人已經不會說話了,滿臉的悲痛。這瞬間的生死別離讓她完全傻了。

   
怒火就像九天的烈日在猛烈地燃燒,神甲所放出的金光如一支支實質的箭,在四周碰出轟轟隆隆的迴響,軒轅劍畫出一道道碧藍的光虹,那天火一碰到劍光就如同澆了水的燭焰,發出嘶嘶的聲響,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多一會兒,四周清出了一塊好大的空間。半空中傳來驚恐的呼聲,青木狼在奇怪呢!司馬平竟不怕炫寂天火!

   
眼前的一片斷簷殘壁還在淌著火紅的熔岩,好像是兩位少女流淌的血,司馬平眼睛也紅了,悲憤全部轉化成了怒火,軒轅劍化作流星當空劃去,只聽噝噝的響聲連成一片,空中飄落無數灰色的斷絲。一聲暴響當空傳來:“哇呀呀!還我寶貝來!”無數的棒影劈頭罩下。

    天空又回復了清明,只是山谷中已沒有了一絲生機,紅色的岩漿正在凝結,明月的清輝照著這恐怖的地獄。有誰能相信,就在不就之前,這裡還是人間的仙境。

   
軒轅劍閃著奪目的藍芒,撞入漫天的棒影中。司馬平完全瘋了,眼前跳動的是彩雲和紅霞無助的俏臉、月如的悲泣。這穀中的烈火雖然已經熄滅了,心卻已被點燃。仗著寶甲護著身子,司馬平全然不顧這滿天飛舞的棒影,寶劍如出水的嬌龍,尋找著棒影的。曾經看過的功夫片中的奇功絕技,如閃電般在腦海中閃過,奇招狠招信手捏來,完全是不顧自己的拼命。

    漫天的光影在流轉,四周回蕩著轟隆隆的震響。傅夫人稍稍回過一點神來,眼巴巴地望著空中滾動的光影,她的眼力也辨不清人形了,只知道那團金色一定是愛郎!

    劍光在棒影中穿梭,眼前竟然有兩個青木狼!司馬平甩了甩頭,一定是自己悲傷過度以至於昏了頭,不管他,就是有十個也一樣!此時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字:殺!

   
身體貼在了一起,所有的法術、寶貝都派不上用場了,仙人的爭鬥哪有這樣的!青木狼一時間手忙腳亂,狼牙棒舞成一團光影護住全身,抵擋著軒轅劍刺骨的劍氣。還好他們有兩個,要是一對一的話早就玩完了。

   
前面一個青木狼,後面一個青木狼,還真有兩個!但此時在司馬平眼中只有身前的一個!軒轅劍如瀉地的水銀,尋找著可能的縫隙。背上、腿上已連續受到了幾次重擊,幸虧有神甲護著,狼牙棒的勁力侵不到內腑,但是巨大的撞擊力也好幾次把他打得腳步踉蹌,受擊處火辣辣地疼。又是一記重擊在背上,把神之甲砸出一片細碎的金芒,司馬平終於忍受不住,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血霧透入前面的棒影,青木狼的狼牙棒竟然滯了一下。軒轅劍如噬血的鯊魚,循著那稍縱即逝的間隙一閃而入。棒影當頭而下,司馬平一個急避,閃過頭頂,肩膀卻怎麼也避不過去了,左肩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同一時間,軒轅劍的劍芒也透入了青木狼的心口;借著跌勢,司馬平劍鋒回掠,剛剛逸出天靈的元神被劍芒斬成兩段,空中只流下“吱”的一聲慘叫。屍體重重地栽下半空,半埋在還沒有完全凝結的岩漿裡,騰起一縷青煙。司馬平身後傳來一聲嗥叫:“哥哥啊!”

   
原來竟然是兄弟倆!司馬平稍稍恢復了一點神智,劍芒回擋著鋪天蓋地的棒影。現在後面的青木狼也瘋了,狼牙棒亂打一氣,恨不能一下子把司馬平拍成肉餅。半邊的身子有些麻木,傷處也如火灼般地疼痛,司馬平的靈智在漸漸回復,怒火卻有增無減。軒轅劍亮起百丈長的劍芒,一招力劈華山,向青木狼當頭劈去。這青木狼也是被悲憤沖昏了頭腦,避也不避,橫起狼牙棒就擋。耳輪中只聽到“哢嚓”一聲,緊接著是轟轟隆隆的震響。這一劍把青木狼連人帶棒劈成兩片,碧藍的劍芒掠過下面的山脊,又把山梁劈開一道巨大的裂縫,碎石、煙塵如雨而下。劍光回掃,又把元神連同屍體攔腰斬斷,連一聲慘叫也沒留下。

   
遠處一道白光急閃而逝。難道還有第三個?司馬平愣愣地望著四周。逃走的人是不可能追上的了!頭腦已清醒過來,軒轅劍上傳來滾燙的血氣,洗滌著他瘋狂的心。終於司馬平平靜了下來,收起金蓮,摟住悲痛欲絕的傅夫人,熱淚再也忍不住了,滴滴答答地滾落下來。

   
清冷的月光照著焦黑的大地,一道細流從遠處緩緩地過來,帶著一路的水汽。伏在司馬平的胸前,傅夫人的眼淚如決堤的江水,而司馬平也成了“祥林嫂”,撫著傅夫人抽搐的肩膀,淚流滿面,嘴裡喃喃自語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終於,傅夫人抬起了淚眼,秀美的雙眸已變成了兩隻紅紅的油桃,哀哀地問司馬平道:“郎君啊,他們是什麼人呢?為何要暗算我們!?”

    司馬平長歎一聲,舉手拂去傅夫人眉稍的水珠。“那是以前結下的仇怨!”把當時救媚兒囚禁青木狼的事細細地道來,“誰料想當初種下的禍根,卻害了彩雲和紅霞。”

    傅夫人的眼淚又下來了,悲悲切切地說道:“郎君已為她們報了仇,也可慰她們在天之靈了。”

   
司馬平無語,攜傅夫人下去查看青木狼兄弟倆的屍體。前面的那個死相尚可一看,胸口開了老大的一個洞,卻沒有一滴血流出;後面的那個就比較慘了,一分為四,內臟流了一地,狼牙棒也斷成了兩截,刀口平整光潔,也沒有一絲血痕。傅夫人暫時忘了悲痛,好奇地問司馬平:“郎君啊,是不是仙人都不是血肉之軀?”

    司馬平搖了搖頭:“不對!我明明感覺到寶劍上傳來的血氣,莫非是被寶劍吸幹了精血?”傅夫人“啊”了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取出一把紙巾擦拭淚痕,司馬平緊緊摟住傅夫人的纖腰,好像是擔心她也會突然消失一般。時光在漸漸流逝,倆人就這樣相擁而泣,月亮已沉入西邊的山后,冰冷的水漸漸漫上腳彎。輕輕吻著傅夫人臉上的淚痕,司馬平遲疑而又愧疚地說道:“月如,你多保重,我馬上就得走。”

    “什麼!”傅夫人一驚,緊摟住司馬平的手臂,“為什麼?不是說好等芝華成婚後再走嗎?為什麼啊?”

   
抬頭望著天際閃爍的繁星,司馬平輕歎道:“剛才爭鬥的時候,我發現他們來的不止青木狼兄弟倆,只是別人沒有出手而已,我好像看見遁走的流光。由青木狼兄弟可知,仙界之人並不都是超脫之士,好多是睚眥必報的小人。今日我殺了青木狼兄弟,必有人來尋仇。況且這青木狼乃天帝的奴才,我想此事沒得完。我若仍然留在勾藍星,萬一有爭鬥起來,很可能會傷及這裡的無辜。”

   
傅夫人神色大變,雙手攀上了司馬平的頭頸。“我不要和郎君分開,要死就死在一起好了。”堅決地說道。司馬平抱住她的細腰,苦笑道:“怎麼會死呢?你當我是泥做的!我有神甲、金蓮護身,要殺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實在無法抵擋時我就跑佛界去,我和佛宗的普濟長老還有點緣分。”

    “可是!可是……”傅夫人遲疑不決,不知該不該放手。

   
“放心好了,我此次到小霖天冒險,說是為佛宗尋找神助,其實對仙界也有好處。在完成之前天帝是不會找我麻煩的,至於仙界的小嘍羅,就像青木狼之流,我還不怕呢。”司馬平安慰著懷裡的玉人。

    “可是仙郎啊,你這一去幾時才回來?月如孤零零一個人在這勾藍星,要等多久才能再見到你啊!”傅夫人悲悲切切地問道。

    司馬平心中一痛:“若彩雲和紅霞還在,唉……”

    傅夫人的眼淚又滾滾而下。“我和她們既是師徒,情勝母女,又如姐妹,現在又同事了一個郎君。她們離我而去,這傷心地你又要留我一人在此,我……”

   
司馬平無語應對:是啊!我真捨得讓她一個人留在這是非之地嗎?呆呆地出神,天際有顆流星一閃而逝,心中一動,說道:“這樣吧,月如你先在此處理完事情,然後先到地球那邊去,找小月和媚兒她們,地球上的生活不會讓人寂寞的。再說地球上現在魔蹤再現,小月她們正需要幫手,你去了還可助她們一臂之力呢。”

    傅夫人的臉上閃過一陣欣喜,隨即又暗了下來:“千里迢迢,我又沒有你的神通,怎麼去呢?”

   
司馬平心裡一松,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問道:“願意嗎?只要你願意就好辦。”見傅夫人點頭,司馬平放開緊抱著的嬌軀,在青木狼兄弟倆的屍身上授索了一陣,又在山腳處挖了個坑,把倆人埋了,才拉著傅伏夫人飄上附近的山頭。

   
青木狼兄弟倆身上的東西還真不少,司馬平要的是那星際旅行必不可少的晶球,有了這個,在太空中就不會迷路了。貯物手鐲中存滿了東西,仙丹靈藥應有盡有,憑他倆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搞到這麼多東西,想來是因為青木狼身份特殊,別人賄賂的,或著是仗著身份敲詐來的。司馬平整理了一下,取出傅夫人用不到的,加了些金丹、仙液、仙果、寶石進去,把傅夫人摟到懷裡,叮囑道:“到地球後你可先找媚兒,她是千年的狐仙,道力高深。如果沒地方靜修,可去天山太陽宮。”取出幾塊玉符,把地球上的風土人情,大概的方位都記錄進去,又寫了一封給小月的信,一起放進傅夫人的手鐲中。在晶球中較准了方位,然後取出一顆金蓮。“這金蓮既能防身,又可作交通工具,有了它,這一界的任何劫難都不用擔心了。金蓮中有佛門的心法,月如到地球後可選擇品行優良的佛家弟子傳授,也算是替我辦一件事吧。另外幾卷心法是太陽宮中的雙修功法和一些其他的密技,我看比你們世代相傳的功法好很多,我答應了門主的,你就替我傳了吧。”

    看著掌中那朵綻放的金蓮,傅夫人的小臉微微有些激動:“郎君啊,你把金蓮給了我,你用什麼防身呢?”

   
司馬平輕輕一笑,理了理傅夫人一縷飄到額頭的短髮,說道:“當初普濟給了我五顆,我還有呢。”頓了一下又道,“差點忘了,開啟太陽宮神脈的鑰匙還在我身邊呢。”取出山河寶鼎交到傅夫人手上,講解了用法,又把在旋璣仙陣中得到的仙家練功心得也一併交給傅夫人,想想實在沒什麼再要交待的了,才伸手摟過傅夫人的纖腰,說道:“小月她們身上也都有金蓮,那是普濟給的,這金蓮能生出感應,你很容易就能找到她們的,我真要走了,月如保重!”

    傅夫人的玉臂鉤住司馬平的頭頸,櫻唇找上司馬平的嘴,幽幽歎道:“郎君不再愛奴家一次嗎?”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59:16     標題: 第二卷 第九章 狹路

已經耽擱了好多天了,雖說佛宗的事並不急,但司馬平自己到是耽誤不起。離開地球這麼多天了,不知那裡怎麼樣了?家裡好嗎?小月她們好嗎?

   
晶球裡的小霖天是一塊淡藍色的光斑,外面間歇性地會出現淡淡的白色霧斑。這晶球的結構真是妙極,完全是一個縮微的宇宙。小霖天週邊的星球在晶體裡大多是淡藍色的,顯然是還沒有被探索過。司馬平挑選了一個較亮的光點,較准了方向,然後驅動金蓮加速而去。

   
感覺不到時光的流動,只有外面不時閃過的眩光,司馬平定下心來,把佛宗的功法和天薦錄拿出來仔細地推敲,直到金蓮漸漸地減速,才從入定中醒來。從天薦錄所記錄的層次來看,自己好像是已跨過了第七重瘋狂之心的境界,但是從玉陽到瘋狂再到玉清心境,通常需要數千萬年的清心靜悟,自己輕易地跨過了,可能嗎?!靜思過後,憑空多了許多的疑問。

   
眼前是一顆土黃色的星球,外面裹著薄薄的大氣。司馬平取出晶球查看――怪了,距離標定的目的地還遠呢!怎麼中途就歇下來了,難道神器也有機械故障,或者是能量不足?不管它,既然來了,就參觀一下吧。

   
一片無垠的戈壁灘,平展展地鋪滿了大大小小的卵石,從高處看,大地上有一圈一圈清清楚楚的輪廓,分明是遠古時大湖的遺痕。再遠處,許多巨石橫七豎八地倒在礫石中間,還有幾塊巨石是立著的,顫微微地指向天空。天際飄過一片黃色的塵雲,遮住了地平線上那個暗紅色的巨大的太陽。

   
那堆巨石佔據了好大一塊地方,巨石堆的中間也不見大的礫石,下面的地面也非常結實、平整,好像是曾經處裡理過似的。司馬平來到巨石堆中仔細地查看,心中生出無數的驚奇。這巨石大的有十幾米長,一米多見方,重量估計有數百噸。即便是最小的石塊,在這個星球上估計也有幾十噸重,眼前這一大片大大小小的巨石,司馬平估計有近千塊,一圈一圈地圍列著,就好像是英倫島上的巨石陣,只是這一個明顯是大多了。這一圈一圈的陣勢司馬平看著非常的眼熟。“在哪兒見過呢?”司馬平尋思著,“對了,旋璣仙陣的陣勢就和這裡很相像,只不過一個是平面的,另一個是立體的!——莫非這也是上古遺存的仙陣?要是的話,那英倫島上的巨石陣豈不也是了嗎!心中飄過一陣狂喜――這遠古的仙陣之中,不知有沒有古人遺漏的珍寶!

   
拂開亂巨石間細碎的沙礫,下面露出平整的石板,石板上都刻著精緻的花紋。歷經歲月的摧殘,這些花紋還是非常的明晰。石陣的中心是一個數百平米的圓形石坪,看不見拼接的石縫,好像是混凝土澆鑄的整體,上面刻滿了雲狀的花紋。司馬平站在這清理出來的廢墟中間,看著灰濛濛的蒼穹,一股無比蒼涼的感覺在心底升騰。

   
意識循著腳下的大地張開,觸摸著每一塊岩石――在很久以前,這個巨石陣一定蘊涵著巨大的能量,至今雖然破落了千萬年,在巨石中仍然能夠感受到能量的遺存;腳下還真有一個空洞,一如旋璣仙陣中貯存神甲的洞穴!只是如何開啟呢?

   
石坪的中心是一個同心的小圓,石面上的花紋明顯地不同於週邊,那雲紋更像是火焰。在花紋的中間,還錯落地分佈著幾個淺淺的蓮花狀凹坑,司馬平點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是九個,心中一動:“難道……”身邊還有三朵金蓮,相繼地飛出,嵌入地上的凹坑中,感覺真是天衣無縫――這金蓮本來就是在這裡的!

   
大地傳來一陣輕微的晃動,近處幾塊巨石突然飄了起來,在空中晃蕩了一下,又重重地落下,砸出一天的黃塵。腳下響起“吱吱”的輕響,中心的石板相繼向上翹起,組成一朵巨大的石蓮花,露出下面黑暗的洞穴。司馬平穿起神甲,借著神甲的寶光向下飄去。

   
這是一個球形的空間,空蕩蕩的一無所有,只是在內壁上鑲滿了發光的晶石,組成一幅完整的星圖。再仔細一看,哪有什麼晶石,星圖好像是畫上去的。司馬平發現在得到天薦錄時,石桌上人像背後的星圖只是這一幅中的一小塊,太陽宮穹頂上的星圖也是它的一部份,真是奇了!看這星圖繁複異常,隱隱還在變動――竟然是活的!上一次在仙陣中的星圖助司馬平參悟了天薦錄,這星圖決非尋常之物!心有所感。司馬平取出幾十張玉符,編好序號,把星圖的變化耐心地記錄了下來。這中間一定蘊藏著秘密,留待將來慢慢參悟。作為星際路標的晶球中,有的光點也是活動的,可是司馬平不會這種複雜的記錄方法,如果懂的話,那用來記錄這星圖再好不過了――司馬平感慨著,要學的東西真是太多了!

    回到外面收回金蓮,石室又恢復了原樣。毫無疑問,這裡肯定是佛宗的發祥地之一,只是不知道當初普濟他們在地穴裡得到的是什麼異寶,這仙陣本來又是做什麼用的!

   
太陽還是飄在地平線上,如一個巨大的紅色氣球。天空還是灰色的,沒有風也沒有雲,四周一片死寂。司馬平剛才已經查探過了,這星球上絕對沒有生命。除了巨石中殘存的能量,四周再也找不到一點能量的波動――好一個荒涼的星球!司馬平正想離開,灰色的天幕忽然裂開一個巨大的空洞,絢麗的彩光從洞中漏下。空氣劇烈地波動起來,刹那間就形成一場巨大的沙暴,礫石鋪天蓋地而下,如一場暴風雨。司馬平趕緊起到空中,審視著這異變的天幕。

   
一個光球破空而來,帶著長長的尾芒,如一支金色的箭,發著轟轟隆隆的聲響,強烈的光刺得司馬平眯起了眼睛。強大的衝擊波把飛在空中的沙石遠遠地拋開,這裡一下子好像是原子彈的爆心。原本灰暗的天空忽然間添滿了金色的霓虹,四周升騰著五彩的霞光,這荒涼之地,忽然間成了仙境。

   
金色的尾芒還沒有在天邊消退,光球已在司馬平前面不遠處停了下來。司馬平的眼前出現一個英俊的男子,身上穿著一身金色的戰衣,身材修長挺拔,頭上綸著一個簡單的發結,一頭金色的長髮披在肩上,右手提著一根銀色神杖。就那麼輕輕巧巧地停在半空,好像他一開始就在那裡似的,五彩的霞光在他的身周飄浮著。狻猊神甲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自動地披掛起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59:32     標題: 第二卷 第九章 狹路(2)

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壓力,司馬平的心裡強烈地不安起來,這來的是何方尊神?看樣子來意很是不善!對方也在打量著司馬平,神色冷漠,眼神中還隱隱透出一絲詫異。四周的塵埃早已落定,這兩團凝在空中的金光對峙著,空中彌漫著陰冷的寒氣。冷冷的話語傳來:“司馬平?”

   
司馬平嚇了一跳:“果然是沖我來的!不然的話,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又不是什麼名人,連仙界的門檻都還沒有踏入呢!難道是青木狼倆兄弟的後臺,要真是的話,這次有麻煩了。”一邊尋思著,一邊連忙應道:“正是司馬平,未知尊神是誰?”

    “冷寂仙王奧丁。”

    “奧丁!”難道是傳說中的冰海之神!,司馬平愣了一愣,迎著奧丁仙王冰冷的眼神寒喧道:“想不到在這裡能見到奧丁仙王,真是想不到。”

    奧丁的臉色不見一絲的變化,冷冷的審視著司馬平的狻猊神甲。“怪不得你如此倡狂,連仙界的神仙也敢殺戮,這神甲也確實進化了。”

    果然不出所料,還真是青木狼的後臺。司馬平苦笑道:“司馬平知罪,懇請仙王寬恕。不過前輩應當知道司馬平和青木狼兄弟結怨的詳情,錯並不在我。”

    “大膽!你囚禁仙使在前,殺戮仙使在後,還不錯嗎?”奧丁喝道。

   
“司馬平承認囚禁仙使是有錯,已通過羅天上仙向天帝請罪,天帝也已降旨赦免。至於後來之事,實是青木狼暗算在先,殺我愛侶,司馬平含憤反抗所致,望仙王明鑒。”司馬平申辯道。

    “哼!”一聲冷笑,“區區兩個凡人,怎麼能和神仙並論,你還不知罪嗎?”

    “什麼!”司馬平的怒火一下冒了起來,這奧丁仙王好像不太講理,“眾生平等!凡人就不是人了嗎?凡人是一命,仙人也是一命,仙凡有什麼不同嗎?”

   
“嘿、嘿……哈……哈……哈……”空中震響著奧丁的冷笑,“你的命和我的命相同嗎?”一股極大的張力壓了過來,司馬平連退了三步才勉強穩住身體,狻猊神甲的光芒猛烈地爆漲起來。奧丁的眼光中帶出冰冷的寒氣,透過神甲一直侵入到司馬平的心裡。司馬平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軒轅劍化作一道光牆護住胸口。

    “青木犴是我的門徒,你殺了我的人,你說我要不要為他報仇?”奧丁的話如三九的寒冰。

   
原來還有一個叫青木犴,只是不知道是兄還是弟。司馬平的心中暗暗叫苦――這奧丁仙王的修為比他高太多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怎麼鬥啊!不過就這樣引頸待剮也是不可能的,困獸猶鬥,狗急了還跳牆呢!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就是死也不會搖尾乞憐的!意念沉入心口,輕輕地撫摸了一遍狻猊神甲,感受著神甲送來的溫暖的回應,對著奧丁無奈地說道:“你是仙王,眾生的楷模,應該能夠明辨是非曲直,怎能挾私尋仇!這世界難道沒有公道了嗎?”

   
“好!好!說得好!我告訴你,我就是公道!殺人償命,你傷了我的門人,我現在要你償命,錯了嗎?”奧丁冷笑著。這世上還沒有多少人敢跟他頂嘴,即便是在仙界,他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想不到司馬平竟然和他講起理來。心中的震怒真是難以言喻,臉上卻不動聲色。周圍的空氣突然間變得粘稠起來,司馬平又有了那種掉進泥潭的感覺,手腳有點不聽使喚――奧丁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出手了!

   
又是暗箭傷人!青木狼這樣,仙界的神王也是這樣,這仙人中還有沒有懂得禮儀廉恥的。司馬平的怒火猛烈地燃燒起來,彩雲和紅霞的笑臉浮現在眼前,一時間忘了前面站著的人的身份。怒喝道:“卑鄙!”身體的周圍飄起無數白色的光球,正是那五雷陣法的光雷。轟轟隆隆的爆炸聲接連響起,束縛稍稍地松了一下。籍此良機,司馬平閃身依向遠處。

   
“雕蟲小技!”奧丁冷冷的笑聲就在耳邊,那光雷在他的眼裡就像是夏夜的飛螢。一揮手,一片白色的光幕如簾子一般在司馬平身邊圍立起來,迅速地向裡卷攏。司馬平所放出的光雷就像落網的魚,被驅趕著向中間彙聚。司馬平嚇了一跳,趕緊收起陣法,軒轅劍亮出燦爛的光華,向著那圍攏的光幕劈去。耳輪中只聽到“呲啦” 一聲,一下子就把光幕沖散了一大片。一道刺骨的冰氣從奧丁手中的神杖上沖出,迎上了軒轅的劍芒,“轟”的一聲,把軒轅劍擊成一片藍色的星芒,縮回到司馬平體內。金蓮從腳底升起,光華迅速地罩住司馬平的身體,及時擋住了後一道冰氣。一口熱血卻再也忍耐不住,嗓子一甜,狂噴而出。狻猊神甲眉心處的那顆金星劇烈地振動起來,神甲所放出的金光竟變成實體的光牆。金蓮現出時奧丁還報以微微的冷笑,但是等到第三道冰氣撞上光牆,奧丁的神色也變了,詫異明顯地寫上了他的冷俊的臉頰。右手迅速地結出一個手印,空中忽然出現一個黑色的旋渦,無與倫比的吸力一下子把司馬平捲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即便是躲在金蓮內,又籍著神甲的保護,司馬平還是能感到巨大的壓力,這壓力是如此的強大,差一點把司馬平的骨頭擠碎――太變態了!黑暗好像無窮無盡,不知道奧丁使的是什麼手段,又把自己困在何處!司馬平掙扎著,神甲和金蓮的光華都照不到一丈的距離,五雷陣法根本就施展不出。運起天薦錄上的神功摧動周身的血氣,抵擋著強大的壓力,司馬平尋思著脫困的方法。還沒等到他想出辦法來,壓力突然就消失了,黑暗散去,眼前出現一個紅色的星球。

   
這星球不太大,表面圍繞著厚重的紅色霧氣。司馬平正想收起神甲金蓮,仔細研究一下這個所在,一股巨大的引力拉著他向星球猛烈地撞去。流星撞地球的場面本來只有在電影裡才有得看見,個中的滋味更是從沒有人知道,現在司馬平終於親自品嘗到了其中的真味。猛烈的撞擊把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金蓮差一點被撞碎,司馬平被撞得昏頭昏腦,幾乎背過氣去。

   
又是一個荒涼大星球,滿眼的鏽紅色,表面平整異常。若不算剛才司馬平砸出的大坑,簡直沒有一點凹凸不平之處,就像是一個大廣場,放眼望去,地平線平平整整地拉成一條直線。紅色的霧氣在極高的遠處,星球的表面清清爽爽。司馬平的心中又被好奇填滿――什麼地方啊?好奇怪!

    身子如灌了沉重的鉛,司馬平又有了做凡人的感覺。在這個星球的表面竟然無法飛行!“看樣子奧丁是想把自己困死在這裡。”司馬平尋思著。

   
天上不見星月,地上不見丘巒,風景是一成不變的單調。意識循著大地向四面延伸,觸摸到的是一成不變的紅土,即便是地下的深處也是如此。司馬平有些傻了,心中湧起了做凡人的無奈。若大的星球,難道真的沒有一條生路嗎?晶球中找不到現在所處的位置,星路在那顆黃色星球處就斷開了,根本不知道現在這顆星球的方位。難道真的會被困死在這裡嗎?這怪異的星球究竟是什麼東西?司馬平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

   
只能憑著兩條腿走路了,但步行一天能走多少路呢!紅土結實平整,如果能有輛汽車,根本不需要修路鋪橋。司馬平心中一動,做輛汽車有點太誇張了,再說汽車也沒有燃料動力,但是搞輛自行車出來還是很容易的。身邊手鐲裡煉器的東西不少,金、銀、銅、鐵都有,自行車的結構又極簡單,只是不知道在這個星球上還能不能運用仙力。一道能量揮出,空中幻出一朵碧藍的火焰,很快墜落到地上,就在紅土上燃燒起來。司馬平心中一喜,看樣子只要是不離開這地面,法術還是能運用的。這就好辦了,先做個代步工具再說。司馬平說幹就幹,燃起三昧真火,所有的零部件都是一次成型,不多一會兒功夫,一輛輕便豪華的單車就完成了。司馬平在心裡把奧丁的祖宗八代罵了三百遍,對自己的創意也誇了無數遍,跨上單車風馳電掣,好不逍遙。

   
景色一成不變,天色也絲毫不變,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得意的心情在司馬平心中停留的時間不超過三秒鐘,更多的是憤怒。騎車騎得屁股上磨出了老繭,眼前還是一樣的紅色。司馬平的信心在逐漸消失,地上找不到出路,天上又飛不上去,難道真要困死在這裡!

    遠處的地平線上,一股煙柱忽隱忽現。司馬平的心狂跳起來――這是這段時間裡見到的唯一的風景了!逃生之地說不定就在那裡!腳底帶勁,司馬平向著那風光綺麗處沖去。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6:59:59     標題: 第二卷 第九章 狹路(3)

電影上描述過龍捲風的壯觀和可怕,那氣勢一直被喻為自然界最有創意的傑作之一,但是地球上的龍捲風和眼前這個煙柱比起來,就像螻蟻之與大象。眼前這個煙柱,直徑不會下於十公里。天空中的紅霧也在急速旋轉著,如此巨大的龍捲風誰見識過呢!司馬平扔掉單車,傻傻地望著煙柱出神,一時間把屁股上的老繭、腳底的燎泡都忘了。

   
煙塵柱好像一直在原地轉動,並不像龍捲風似的到處移動,司馬平遠遠地看了一會兒,終於提神斂氣地向前走去。為防萬一,司馬平穿起了神甲――在這個不能飛行的星球上,金蓮全無用處,就像是一個龜殼。

   
大地在煙柱的邊緣陡然凹陷,這滾滾的煙塵竟然像是一直插到星球的深處。擺在司馬平身前的是一個唯一的選擇――要麼留在外面繼續騎單車,要麼闖進煙塵中去冒險。其實也根本不用選擇,再讓司馬平在紅土上騎單車,估計他會瘋的。披上神甲,又取出一顆金蓮拿在手上――多一層防護總是好的!閉上眼睛向前沖去。

   
旋渦的轉速是越往裡速度越快,這個風柱也如此。為了不被拋出撞在壁上,司馬平努力地往裡擠。以他現在的能力,抵抗著點風速還是很輕鬆的,更何況有神甲、金蓮護身。眼前是一片濃稠的紅色,伸手不見五指,連上下左右的方位也分不清楚,司馬平只能儘量保持身體的平衡。

   
感覺到這是一個下降的氣流,就像水中的旋渦一樣,這霧氣是被吸入地下的,並不像是龍捲風似的往上提升。司馬平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旋渦的中心往往是空的。這煙柱的中心是不是也一樣呢?心中一般陣莫名的激動,好像是已經找到了出路似的!

   
司馬平一直很欽佩那種逆流洄游的大馬哈魚,那穿越瀑布的勇氣讓人絕倒。而現在,他自己也成了一條逆水而行的大魚。諸神創造的這個世界,或許會有許多不可思議的奇跡,但也會有許多的雷同。司馬平終於闖到煙柱中心的時候,心中就生出這樣的感慨!這巨大的煙柱的中心還真的有一個直徑不到百米的空洞。空洞中沒有一絲塵霧,沒有風,也沒有那股怪異的拉力,明淨異常.這空洞就像是一根巨大空心軟管,四周是壁立的急旋的紅色煙塵,兩端隱隱約約地現出司馬平久違的星空。狂喜再一次湧上司馬平的心頭,逃生有門了!只要找到一顆在晶球裡有記錄的星球,那就是徹底脫困了。司馬平把身體隱藏在金蓮裡,毫不猶豫地向空洞的下端沖去。

   
感覺就像是戳破了一個汽泡,金蓮掉進了一片白色的強光之中。身後那討厭的鏽紅色終於不見了,可是這強烈的白光還是讓司馬平不能控制自己,金蓮就像是一片風浪中的浮萍,在白色的光波裡飄蕩。又是不見星月的混沌世界,晶球中還是找不出身處的方位。喜悅對司馬平來說,就像是江南梅雨時節的太陽,雖然熾烈,卻是那樣的短暫。隱約中似有一股神密的力量在把金蓮引向一個未知的地方。司馬平現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除了等待還是等待。

   
白光終於漸漸消褪,在司馬平的眼前出現一個美麗的星球。目光所及,全是莽莽的原始叢林,飛禽走獸出入其間。山林間雲霧繚繞,天上彩光閃閃。雖然看不見太陽,也不見星月,但光線還是非常充足,就如同地球上的白晝一般,溫度也適中,氣候宜人。司馬平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星球很適合人居住,連空氣中的成份也和地球上的差不多。

   
司馬平漫無目的地在空中遊蕩,珍禽異獸著實見了不少,卻根本沒有見到一個人影。探查了一下晶球,還是沒有這星球的位置,應該是還沒有被仙人發現吧!不然的話,這星際的移民是絕對不會放過條件這麼好的地方的!

   
這個星球的大部分表面都是水,陸地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全部敷蓋著綠色的植被,就像是汪洋中的一個綠色大島,這是司馬平的考查發現。這裡沒有黑夜,靈氣充足,應該是修煉的好地方。看完了陸地,司馬平把目光轉向海洋。水中游魚成群,生物種類之多,就像地球上的熱帶海洋。司馬平興之所至,甚至還泡了個海水澡,把一身的紅土沖洗乾淨。

   
大海的上空彩光昭昭,瑞氣飄搖,司馬平感覺到了強大的能量,心情激動起來。那能量就像是大漠的駝鈴,異地的鄉音,竟倍感親切。先祈禱一聲佛祖保佑,然後加快速度向前趕去。

   
眼前是一片美麗的島嶼,中間一個大島,四周又分散著許多小島,島上綠樹成蔭。沙灘遍佈。大島的中央位置是一片遼闊的空地,空地上除了中心位置有一座巍峨的宮殿建築外,四周全是黑色巨石鋪就的平地。司馬平感受到的能量就是從宮殿中傳出來的。

   
眼前的這座宮殿司馬平非常熟悉,那結構、樣式和在太陽宮山洞裡的那座主殿是何等的相似,只不過這座大殿要大得多了!而且是正方形的。仔細數數,殿外的廊柱每一面都是一百零八根。四四方方的大殿就是四百三十六根。每一根柱子的直徑都有數米,高近百米。不知這大殿的基礎是如何構建的,竟能承受住這麼大的重量。青濛濛的霧氣縈繞在柱間、簷角,整個建築顯得神秘、肅穆。

   
司馬平發現,在這段時間裡,自己經常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根本不像是一個六根清淨的仙人,現在眼前這座宮殿又使他的心狂跳起來,連神甲也好像感染了他的激動,那顆金星放出一波一波的能量,侵擾著他的神經。

   
踏上黑色的地面,一股溫暖的感覺從腳底傳來,迅速撫遍了全身。心情漸漸平靜下來,神甲卻更加興奮,好像是遇到了久違的故友。冥冥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召喚,司馬平毫不猶豫地向大殿走去。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10:48     標題: 第二卷 第十章 仙獄

螻蟻走入象群的感受司馬平終於感覺到了!那是一種沉重的壓迫感,讓人心煩意亂的感覺,渾身的毛孔都收了起來,司馬平就像是在千萬人面前裸身的處子,心底充滿了不安。

   
大殿的中間空蕩蕩的,地坪也是黑色的巨石。大殿裡彌漫著淡淡的青霧,一座九層的金字塔飄浮在大殿正中央的霧氣裡,除此之外,殿中一無所有。那金字塔的底邊估計有近五十米,高也就十多米,所謂九層是指九個高大的臺階。金字塔的上面是一個平臺,立著一座黑色巨鼎。這巨鼎高有近九米,長、寬也差不多,四面有耳,最有意思的是以鼎耳為支架,上面竟還有一個重簷飛架的蓋子。說它是鼎,其實更像是一座鼎形的廟宇。

   
寶鼎的四個巨大的立面上,立體雕滿了各種圖案,珍禽異獸、山川河流,就如同太陽宮中的山河鼎。鼎耳上面滿是奇異的文字,四面的鼎耳的中間都有一行大字,看看竟是相同的。這種文字就像是古代的蝌蚪文,司馬平一個也不認識。殿頂還在高高的上面,隱在淡淡的霧氣裡。自從走入這大殿,司馬平就感覺不到能量的存在,此時輕撫著寶鼎,心中又生感慨。不知不覺間,神之甲悄悄地披掛到了身上,金星歡快地波動著。司馬平看著鼎耳上的文字,輕聲念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話一出口,自己也嚇了一跳。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司馬平喃喃自語。自己竟能讀懂這怪異的文字嗎?一時間空蕩蕩的大殿裡迴響著這句話的共鳴。波動從頭盔上那顆金星上不停地發出,傳入司馬平的腦海裡,那鼎身上的蝌蚪如活了似的動了起來,分明是一篇篇的文章,其內容竟然和天薦錄的內容大同小異,只是在細微處有少許的差別。“莫非天薦錄上記錄的功法本來有誤,所以才很難有人修成!”司馬平尋思著。看這大鼎,分明是神造之物,說不定這上面的銘文才是天薦錄的正本,或許普濟說的解決修習天薦錄的難題就在這裡。司馬平把銘文和玉簡中的內容對比著,竟就此修習起來——這種經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逃生之路等會兒再找也不遲,反正事已至此了!

   
狻猊神甲漸漸亮起了燦爛的神光,借著亮光,司馬平發現寶鼎的裡面好像還有更多的文字,這一喜非同小可!毫不猶豫地穿入寶鼎之內,仔細地觀摩起來。鼎身的內部刻滿了圖像和文字,那圖像只是單線條的人像,簡單而又粗獷,或坐或立、或行或臥、或思或笑、或哀或畏,一筆而就。和鼎外那精緻絕倫的雕刻形成鮮明的對比。那文字深奧晦澀,好像也是一篇修煉的功法。金星鼓蕩著一圈圈金色的光波,司馬平發現那些線條、人像、文字也活動起來,真是神了!瞪大眼睛努力記著每一個表情動作,可是這圖案閃動得太快了,司馬平用盡了心力,也只是記住了一點點而已。正懊悔時,鼎壁突然漸漸地亮了起來,白色的光波在寶鼎的內壁閃動,這是神鼎就要起動的信號!司馬平驚慌失措,正想逃出鼎去,白色的光鋪天蓋地而來,一下子就將他裹在裡面,動彈不得。又是那種逃離紅土星時的感覺!司馬平暗罵自己貪心,這下不知又要被送到哪裡去了。

   
身邊的溫度越來越高,寶鼎好像成了一個巨大的烤爐;光線在漸漸減弱,強大的能量卻在不停地凝聚。寶鼎的四個耳朵已經不見了,變成四根銀色的光柱,支撐著上面的蓋子。那些圖像、文字就像是夏夜的飛蠓,飛舞在司馬平的身邊。再外面,那四壁的雕刻也活動起來,禽鳥飛翔、流水潺潺;抬頭望,蓋子上現出一幅美麗的星圖,群星正在緩緩地移動著。

   
星圖!又是星圖!彙聚的能量越來越強大,當初誤闖旋璣仙陣的遭遇又來了,強大的壓力好像要將他壓碎似的。司馬平取出金蓮罩住自己,但是金蓮對於這能量好像沒有絲毫的防護,非但如此,連神甲也好像失去了作用,怪了!這兩件神物的失效讓司馬平心膽俱裂。全憑著金蓮和神甲的保護,司馬平才渡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難,而這次看樣子要靠自身的修為了。旋璣仙陣裡流血欲盡的一幕閃過心頭,那時有神甲保佑,現在呢?!

   
司馬平的心中恨死了自己――貪心不足,必遭報應。該縮手時縮手,知足常樂的至理,自己常用來教育別人,輪到自己身上時卻也把持不住!可見得道理說來容易,做起來真的好難!身上的能量已經和外面的能量起了共鳴,這巨大的能量如山洪般往司馬平的經脈中灌注進去。司馬平勉力地運起功法梳理經脈,望向蓋子上的那一片星空,腦海中閃過小月、媚兒、素蘭、月如、彩雲、紅霞的俏臉,女兒的笑貌、孫兒嬌啼,心中叫了無數次的對不起。一口血霧噴出,那飛舞的字元猛地閃過一道紅芒,混入洶湧的能量,匯入司馬平的經脈中去,連星空好像也在隨著能量轉動起來。司馬平的腦袋昏沉發沉,全仗著那顆金星的光波保持著一點清明;晶瑩的皮膚又在裂開,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鮮血並不是往下滴,而是直接蒸發成血霧,透過神甲,揮發到白光之中。司馬平乾脆收起了神甲、金蓮,既然沒用,穿著也是累贅,一任那能量將自己烘烤――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了!

   
能量進注的速度已是司馬平能夠承受的極限了,幸好它也不再增強,但好像也是無窮無盡,司馬平在等血流完的那一刻,那時就徹底解脫了。體內能量的運轉在逐漸加速,對天薦錄的理解也越來越深刻。那些線條勾勒的圖像的動作,每一個好像都能舒緩體內的壓力。稍稍恢復了一點神智,司馬平明白,要救自己必須要靠自己的努力了。看樣子除非這強大的能量和體內的能量達到平衡,否則壓力是絕不會減弱的!好在這圖案的動作能舒緩壓力,於是司馬平亦步亦趨地模仿起來;血霧浸潤的文字好像也有了生命,循著司馬平的動作閃過腦海,當司馬平把所有的動作連貫起來的時候,穹頂上的星圖也快速地變幻起來。

   
真是從煉獄又回到了天堂!當司馬平再一次爭開雙眼的時候,寶鼎又暗了下來。籍著微弱的青光,司馬平發現寶鼎竟然改變了模樣。內壁的圖案和文字都消失不見了,鼎耳再不是工工整整的回字方形,變成了幾隻昂首嘶吼的異獸。身前懸著一個黑色的晶球,司馬平一把抓過,用神識探查,心中忍不住大喜――原來寶鼎上的文字圖案一層層地都浮刻在晶球裡`。寶鼎也不再是黑色的,而是乳白色的,閃著銀色的光;那壁上的浮雕都活動了起來,就如一幕幕的電影畫面,又好像這寶鼎的四壁就是一個世界,那些生物就生活在裡面;寶鼎的蓋子也變了,只剩下重重的飛簷,中間剛才閃耀星光的頂蓋消失了,變得怪模怪樣。原來飄浮在大殿內的青霧都降到了地面,只有金字塔的最上一層台級和寶鼎還露出在霧氣之外,也好像是飄在雲層上的宮殿;大殿的穹頂清楚地顯現了出來,果然不出所料,也是一幅巨大的星圖,但好像也脫不了在黃色星球的仙陣裡所見到的那一幅的範疇。司馬平長噓了一口氣,能不死真是命大,要是沒有修習過天薦錄,體內的能量暗合這寶鼎內的能量規律,這次肯定過不了關。即便是如此,現在也是夠狼狽的――赤身裸體、披頭散髮,五官中還滲著血跡。好在自己身邊東西挺多的,純水美酒都有,將就地擦了一下身子,又取出衣服穿了。這大殿除了寶鼎之外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12:15     標題: 第二卷 第十章 仙獄(2)

司馬平知道自己的修為一定得到了極大地提高。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好奇心有時也能得到意外的驚喜。只是事不過三,下一次如果再有這種遭遇,難道還會這樣幸運嗎!――還會有下一次嗎?那寶鼎內的能量是如此的變態,司馬平要脫困就必需和它達到平衡,也就是說司馬平現在體內的能量水準和剛才感受到的應該差不多。司馬平心裡癢癢的,好想找個地方試試!

   
殿外的天空還是光華燦燦,黑色的石坪在泛著幽幽的光。司馬平踏上黑石地面的那一瞬,感覺到四周有許多能量點在向前方彙聚,抬頭望去,竟然是許多的修真者,只是看修為應該早入仙界了。看他們擁集在司馬平前面的黑石坪的邊緣,就那麼聚在草地的上空,估計有數百人,男女老少都有,還真不少!

    終於見到活人了!司馬平高興起來,加速向前行去。

   
石坪上空蕩蕩的,足以容納數萬人,不知這些人為何寧願呆在空中,難道這裡的風景他們還沒看夠嗎?司馬平有些奇怪,而那些人的動作更奇怪,看見司馬平過來,突然齊刷刷地跪下一片,只有少數幾位還站著,但也是彎著腰、弓著背,雖然司馬平就在他們的下方,但沒有一個人的眼光是直接看過來的,大家只是用眼簾的餘光掃著司馬平,好像他是天界的魔尊、至高無上的仙王似的。

   
“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聽懂我的說話。”司馬平想著,升到空中問道,“大家不要這樣!我只是誤入此地的一個普通人,實在難當諸位大禮。誰能夠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司馬平這廂有禮了。”

   
人群中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那幾位還站著的人挺起了腰杆,其餘的人卻還是爬在那兒,不敢輕動。司馬平心中暗喜:“有門!至少前面幾位好像是能理解我的意思。”再看這幾位,有老有少的五個人,其中還有一位是美女!這時當先一人越眾而出,來到司馬平跟前拱手行禮,操著怪模怪樣的漢語說道:“尊神何方?小仙等未曾遠迎,實在是大罪,還望尊神寬恕。”

    “在下司馬平,不是什麼神仙!迷路至此,還望諸位能指點出路。”司馬平回禮道。

    臉上閃過疑惑的神情,眼中露出一絲迷茫。“是嗎?”言語中明顯帶著失望,“尊神是迷路到此的?”

    “是啊!請問此地是什麼地方?”司馬平答道。

    對方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司馬平的問話,只是喃喃地念道:“迷路到此,迷路到此;不對!”猛然間瞪起眼來,眼中透出一道冷森森的神光,把司馬平下了一跳。

    “有什麼不對的,我真的是迷路了!”

   
對方搖了搖頭,眼中的光焰漸漸消褪,突然又哈哈大笑起來,手舞足蹈、如癡如狂。司馬平被他的一驚一詫弄得莫名其妙,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癲狂的神仙,猜想著這人是不是有一點毛病!好不容易這人才止住了大笑,對著司馬平歉意地笑了笑,說道:“在下商無垠,見過尊神。”――才想到介紹自己。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司馬平又問了一遍。商無垠長歎一聲道:“說來話長!尊神請隨我來。”引著司馬平向那群人過去。

   
商無垠先把那一邊站著的另幾個人介紹給司馬平,分別是羽侃、子詠、角垣和宮盈盈。不用多說,叫盈盈的肯定是美女了,角垣和子詠看上去都是中年的道士,而商無垠和羽侃更像是青年的書生。那幾人只會簡單的漢語,司馬平和她們點頭寒喧,那邊商無垠正對著那群跪著的人說著嘰哩呱啦的鳥語,那些人臉上都露出欣喜的神色,對著司馬平叩頭行禮,然後才各自散去。司馬平不解地看著商無垠,後者對他神秘地笑笑,引著大家向邊上的一個小島降去。

   
剛才所見的這幾百個人中,就數眼前這幾個人修為最高了,司馬平感覺不出他們的深淺。心中感慨,真是強中更有強中手,以他們的身手,如果在仙界的話,地位肯定不會低。只是不知為何會流落到這個荒僻的星球,看樣子好像是被困死在這裡了。心裡不禁惴惴不安起來,如果以他們的能力也不能離開,自己能行嗎?

   
小島上一處華麗的庭院,司馬平等剛降下身子,立即就有人送上香茗,竟是正宗的中原禮節!而那些端茶送果的人,竟然都是修為高深的仙人。雖然他們看上去貌似年青,但司馬平很清楚他們絕不是凡人。雖然仙界的仙人司馬平嚴格來說只見過四個,一個是奧丁,高高在上;一個是梁光禹,見到他時自己還很無知;另兩個就是青木狼兄弟。眼前的這些人,沒有一個的修為會低於那兩個東西的。用仙人作下人,那是什麼身份的人啊!

   
迎著司馬平疑惑的眼光,商無垠哈哈一笑道:“這些人都是自願到這裡來幫忙的,平時這裡只有我們五個人。”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司馬平更糊塗――自己一個客人需要那麼大排場嗎!這哪裡敢當啊!忙不迭地向各位拱手道謝,眾人也不多語,靜靜地退到一邊伺候。

   
天空中飄過一片彩色的輕雲,如羽毛又像是蟬翼,美極了。司馬平看得出神――這等美景如果是在地球上,那絕對是極品了。遍地白沙,推門見海,綠蔭婆娑,碧浪連天,休閒的地方還有比這更好的了嗎?!室內的主人們面面相覷,誰也不開口說話,好像是不忍打斷司馬平的興致。還是司馬平首先打破了沉默,讚歎道:“好美啊!在我的家鄉是很難找到這麼美的去處的。”

    “尊神何處?不是仙界嗎?”商無垠試探地問。

   
“不瞞各位,我修煉的時間很短很短,而且是在偶然中開始的,根本沒有到過仙界。我能有現在這點成就,完全是機緣湊巧得來的。我叫司馬平,各位直呼我名字就好了。”司馬平解釋道。

   
大家都將信將疑。要說神仙的能力確實是不凡,才一會兒的功夫,通過商無垠的傳授,這其餘的幾位已經能運用司馬平的語言了。聽到司馬平的解釋,大家都投來不太相信的眼光。以司馬平現在的修為,就是比在座的五人也不會差太多,絕對超過這星球上的大多數人。要知道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實力超群的仙人,說司馬平還是一個修真者,誰會信啊!宮盈盈首先忍不住,忽閃著兩隻大眼睛問道:“真的嗎?”

   
宮盈盈是個美女,可是司馬平到現在還沒有好好看過,不是沒機會,而是不敢!自從在勾藍星上勾上傅夫人之後,司馬平相信自己真的很好色,對美女的誘惑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這段時間痛下決心,決定對美女採取隔離措施,決不主動接觸。現在人家在和自己說話,總不能還不看吧,那就失大禮了!轉眼正視。可是這目光一移過去,就再也動不了了。眼前的這位:纖瘦合度,玉肌勝雪,瑰姿豔逸,明眸善睞,有小月的嬌豔,媚兒的妖媚,還有紀月如的多情......真是仙女啊!目瞪口呆中,差一點流出哈拉子來,喃喃自問道:“莫非是洛水的神仙!?”

   
宮盈盈“噗哧”一聲輕笑,把司馬平驚醒過來,不禁滿臉羞愧,低頭答道:“我只是在幾年前才開始悟道的。仙人沒有見過幾個,得罪的卻不少。”當下把自己的經歷簡單地介紹了一遍,把眾人聽得傻傻的。太神奇了!簡直就是立地飛升啊!而司馬平的仇家竟然是奧丁,這著實讓大家吃驚不小,不過細細想來也理該如此,以司馬平現有的實力,誰能將他趕到這裡來啊!在仙界也確實找不出多少人,除非是群毆。

    氣氛熱烈起來了,司馬平不敢再看宮仙女的雙眸,生怕再次失態。倒是人家都不以為意,想來是如司馬平這樣的神情他們見得多了。

    “司馬...兄弟。”商無垠問道,叫慣了尊稱,要改口一下子還真不太適應,“你修習的是天薦錄?”

    “是啊!”司馬平點頭應道。

    “原來如此,所以你能進出神殿了!”商無垠感慨道。

    “有什麼不對嗎?”司馬平奇怪。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3:13     標題: 第二卷 第十章 仙獄(3)

望著室外天空變幻的霓虹,商無垠歎道:“兄第有所不知,對仙人來說,這個星球其實就是一片絕地。事實也是這樣,這裡的數百人大多數是仙界流放的仙人,只有少數是如你一樣的誤入者。這裡被稱作仙獄,來了就出不去了!因為這個星球的週邊有一層神之封印,據說是創世之時諸神留下的印記。仙界之人,即便是天帝,也沒有破封的能力,你看外面天空中流動的異彩,那就是封印反射的神光。”

   
“啊!”司馬平吃驚不小――又是一片絕地!這裡的許多人竟然都是仙界的囚徒,而且是無期徒刑,可是自己好像沒有看見窮凶極惡的人物,眼前的這幾位更加不像了!倒是那青木狼兄弟的品行,蹲一蹲大獄還說得過去!

    看著司馬平吃驚的樣子,商無垠歎道:“仙界戒律森嚴,如茲事、殺戮這等大罪,是要上誅仙台受戮的;而如失禮、不敬這等小錯,罪不當誅,往往就是流放了。”

    “這麼利害啊!”司馬平吃驚不小,感慨道,“如此說來,這裡的眾位仙長都是因為一點小錯而受罰至此的,這未免太過份了吧!”

   
“仙界是不容有錯之人的!大家受罰至此,也是罪有應得。好在此地環境尚可,對於修煉也無甚大的影響,只是沒有了自由,做仙人又有何意義!”羽侃接過話頭歎道。司馬平同意,修仙一求長生,又求逍遙,沒有了逍遙,長生又有什麼意義!

    商無垠接著說道:“這仙獄只是仙界給它的名謂,這顆星球其實是這一界的種子。這一界裡所有的物種,在這星球上都應該能夠找得到。”

    “真的嗎?”司馬平將信將疑,“還有這等奇事!”

    “傳說中有一件神器叫‘種’,就在這個星球上,我們猜想應該是在神殿裡。兄弟到過神殿,不知裡面是否有那件神器?”商無垠問道。

    “裡面神器確實是有一件,那是一隻大鼎,難道就是那‘種’?因為整個大殿裡只有這一件東西。”司馬平回答,隨即又奇怪地問道,“你們難道從來沒有進過大殿?”

   
“嘿、嘿”地苦笑,商無垠歎道;“黑石坪上方的空域,我們根本無法停留,一旦進入那上空,馬上就會有五內俱焚的感覺。那大殿我們只有遠遠觀望的福份,這是上古的神物,和我等沒有緣分哪!”

   
司馬平無語,這樣的老神仙都這麼說,他的見識更是差遠了,轉而問道:“諸位仙長在此呆的時間都不短了,不知有沒有找過出入之路,難道這裡真是絕地嗎?”所謂天無絕人之路,神仙也不會做真正死絕的事的!

   
商無垠看了一眼旁邊的眾人,見大家都在點頭,於是向司馬平說道:“出入之路肯定是有的,當初我們估計出入之門就在神殿之中。今日兄弟入殿之後,神殿上空的封印有一絲波動,可見我等所料沒錯,只要將封印開啟一條縫,就能順利出入這仙獄了。”

    看著大家興奮的神情,司馬平有些不忍,問道:“大家都那麼想出去嗎?大家都是有罪之人,如果出去了,那不是越獄了嗎?又是一大罪啊!”

    所有人都把眼睛瞪著司馬平,繼而又大笑起來。宮盈盈嗔道:“那是人間的律法,仙界的戒律是罰了就過去了,只要不回仙界,誰來管你啊!”

    “這倒也是!”司馬平有點不好意思,又問道,“大殿裡只有一隻大鼎。我沒有看見任何東西,諸位說逃生之路可能在那裡,會不會有錯?”

    “不會錯的!”從來沒有開過口的角垣撩著自己頜下的羊須問道,“小兄弟剛才是不是觸動了神鼎?”司馬平點頭:“是啊!”

    “這就是了!神鼎啟動的時候,封印就會打開,不會錯的!”

   
“可是剛才我是在參研鼎上燒錄的文字時,誤觸動了寶鼎,當時寶鼎是自己發動的,要我特意去啟動,不瞞諸位,我還不會呢!仙道的法門太玄幻了,我修行日淺,所知的真是沒法說,不好意思。”司馬平有點難為情。

    “是這樣啊!”商無垠沉思了一下說道:“鼎上的文字可能就是啟動神器的靈訣,到時候你試一試就明白了。”

   
想想也是,到底靈不靈一試就知,反正自己出入神殿沒有什麼障礙,如果不行,到時候再和這幾位一同參研,看他們修為高深的樣子,所料的應該不會錯。司馬平心裡念了幾遍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但是如果封印開啟的只是神殿上空的空域,大家怎麼出去呢?司馬平把這個問題一問,眾人都笑了起來。商無垠歎道:“我們只是不能在神殿的上空停留太久,從這裡到神殿的那段距離還是能走動的,再說到時都是全力出走,所需只是一瞬而已。”

    “既然是這樣,司馬平一定盡力而為。”

    眾人都露出欣喜的笑容,好像已經逃出升天了,連聲地道謝,害得司馬平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如果真能脫困,諸位是不是返回仙界啊?”司馬平好奇地問道。

   
商無垠搖了搖頭說道:“這裡的大多數人都是遭罪到此的,未得到召喚是不能自己回仙界的。這一界這麼大,好地方多的是,足夠他們容身的了。”――這倒也是,地球上的科學家們窮數百年的心力,還沒有確定除地球外到底還有沒有其他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還在那裡爭論著呢!若告訴他們人類早在文明開始之前就移民了,包管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這一界能容身的星球何止千萬啊!心中一動,問道:“各位將來脫困之後,如果閑著無事,不知能不能去我的家鄉走一走?”

   
眾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商無垠環顧了一下,問道:“老弟的家鄉是在何處,莫非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要知道司馬平的實力也不會比他們差多少,若他不能搞定,不知是什麼棘手的事。

   
司馬平歎道:“我的家鄉地球已經有超過60億的人口,環境惡化,能源枯竭,大都數地方已經不適合人類居住了。為了爭奪能源,人類自相殘殺。更為不幸的是,五千多年前神魔之戰後所封印的魔魂已漸漸復蘇,正為禍人間。各位都是神通廣大的神仙,不知能不能助一臂之力,重新鎮壓魔神,還地球一個清靜。”

   
“神魔之戰!神魔之戰!”商無垠感慨萬千,目光越過室外搖曳的樹梢,投向遙遠的天際。好像又回到了五千年以前的戰場――天空中劍如鷹飛、黑霧蔽日;地上戰馬嘶鳴、旌旗如林;屍骸遍野、灑血如雨。

    “魔神再生,關凡人什麼事!仙界和佛界不管嗎?”宮盈盈問道。

   
“仙、佛兩界自顧不暇,再也無心插手凡間的事了。佛宗的普濟長老斷言此次魔患不足為慮,皆因為魔神被鎮壓日久,法力喪失怠盡,難成氣候,仙界的天帝也讓我自己處理。想我一無見識,二無幫手,正不知如何是好呢!”司馬平苦惱道。

    “仙、佛兩界發生了什麼變故?”羽侃問道。

   
商無垠歎息一聲說道:“最後一次神魔大戰發生在藍星的五千多年前,仙佛兩家合力,大魔神蚩尤終於伏誅,魔界也被毀了,虛彌界塌縮,仙界斷了靈脈,佛界也受重創,三界基本上是零落了。”又對司馬平說道:“史前的地球又叫藍星。這裡的數百人,基本上都是那次戰爭之前來此的,知道那次戰爭的估計不超過五個人。魔界被毀之後,仙界也斷了生機,內部紛爭四起,戒律荒廢,受罰遭貶之事很少有了。”

    “既然如此,我們就去地球,反正也不能去仙界。”宮盈盈欣然道。

    “多謝前輩!”司馬平大喜過望。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我老了嗎?”宮盈盈嗔道,美目瞪著司馬平。

    “這個......”司馬平大窘,不知如何是好。

    “我叫宮盈盈,你就叫我盈盈好了,大家都這麼叫的。”

   
“這...”司馬平尷尬異常,胸口發悶。這美女即便是不苟言笑也有點受不了,這一發嗲,害得司馬平差一點噴鼻血。結結巴巴地叫道:“大...大姐。”――總不能真叫盈盈吧!

   
“算你吧!”宮盈盈喜滋滋地應道。商無垠沉思良久,對司馬平道:“天帝既然讓你在這一界便宜行事,那你就是仙界默認的俗界之主了,就如五千年前的黃帝一樣。我等既然留在這一界,自當聽你號令,出力除魔也是應該的。只是神魔戰爭歷時數千萬年,沉睡的魔神不知有多少,就憑我們幾人,恐怕也難有多大作為。乾脆在脫困之後,我們讓這裡所有的人都參與進來,也算是報答兄弟解困之恩吧。”

   
司馬平喜出望外。那真是太好了!這裡有幾百個仙人啊!比地球上的修真者的人數也不少多少,如果都願意幫忙,那魔患可真是不足為慮了!只是這一大幫人進駐地球,估計地球上的科學家要重新研究物理、化學的定律了,說不定能促進科學的一次飛躍,也可能會有許多人跳海。心中念佛,好像又看見了終南山上飛馳的劍光,眼前浮出小月、素蘭和媚兒的倩影――你們好嗎?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4:56     標題: 第二卷 第十一章 小琴

江南古城,又是春日,還是那家咖啡店,淅淅瀝瀝的春雨敲打著玻璃長窗。運河裡船影稀疏,偶爾有幾聲機船的轟鳴,隔著厚厚的玻璃窗也是幾不可聞;對面公園的景色依舊,只是樹木明顯的高大了。那座小樓還在,剛開的薔薇被雨水澆得濕淋淋的。小樓的女主人的容貌沒見有多大改變,而當初呀呀學語的小女孩已經長成一個大姑娘了。室外的一切,在雨霧中都顯得朦朦朧朧。包廂內香霧繚繞,三個年輕的女子正在竊竊私語,正是小月、媚兒和素蘭。沒有了劫難的擔憂,日子過起來隨心所欲,和神仙也沒什麼差別了。這咖啡店成了她們的根據地,這裡環境優雅,鬧中有靜,更接近司馬平的家人,有一種親切感,所以和司馬平分手不久,小月就重金把它買了下來,現在她是這裡的老闆了。


在這樣的資訊發達的社會,世界上隨便哪一個角落有點不合常理的風吹草動,轉瞬間就會通過網路傳遍全球。在紅塵中反而更容易得到魔蹤的資訊,於是各修真門派都效仿小月,一面派遣弟子滿世界探查,一面也混入紅塵,通過各種公開信息尋找目標。十多年來也略有所獲。首先是找到了魔頭所隱匿的洞穴,也發現了許多被魔魂附體的人,證明以前的推測沒有錯。好在魔神一旦附著在人體之上,就無法施展法術,只是給社會添一些動亂而已。但要徹底清除,憑現在這些人的法力也是不可能辦到的。

江南的春雨一下起來就沒個完,把一切都搞得濕漉漉的,人也有點心煩意亂。

“媚兒姐、蘭姐,大哥去了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怎麼還不見回來。”小月的聲音。不用誠惶誠恐地修煉,三個人大多數時間都聚在一起。

“才不過二十年而已,對修仙的人來說,二十年只是一瞬間。”媚兒說道。

“可是二十年對普通人來說就不短了,你們看小琴都長那麼大了。”指著窗外的小樓,小月憤憤不平地說,“我想他肯定是把我們給忘了!”

素蘭在旁邊偷偷地樂:“忘是忘不了的,我想肯定是在路上耽擱了,只是當初分手得太匆忙,如果當初大哥給月兒留下個孩子,現在也不用那麼無聊了。”


小月臉也不紅,看樣子這樣的話平時是聽多了。狠狠地瞪了素蘭一眼,宛爾一笑:“我是想啊,只可恨佛宗的和尚這麼匆忙就把大哥弄走了,連告別的時間也不給。有的人不想,卻在寫什麼‘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地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

“要死啊!”還沒等小月念完,素蘭“騰”地跳了起來,臉一下紅的像晚秋的柿子,舉手要打小月,嘴裡罵道,“連廢紙簍也要偷看,還要不要臉了。”

小月連忙躲到媚兒的身後,辯道:“誰偷看廢紙簍了!是媚兒姐看見你在用功,又聽見你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還以為你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呢!誰知道是在發情啊!”


“你才發情呢!”素蘭連脖子也紅透了,舉起的手不知拍向哪一個。媚兒一把摟住她的肩膀,輕輕歎道:“司馬兄真是一個好郎君,可惜媚兒和他人妖殊途,不然的話,我也想和他生個孩子。”小月和素蘭都嚇了一跳,想不到媚兒這麼直截了當。捏一把媚兒的俏臉,嘻嘻笑道:“真的啊!只要你有這個心思就好辦。怕什麼呀,我還是鬼身呢!”

“可你現在是仙體了!,我這妖身是改不了的。”瞟了小月一眼,媚兒憤憤地說道。

“我的肉身是混沌化成的,同樣的寶貝大哥身上還有,當時你怎麼不求一個呢!”小月笑道。


“真的嗎?”媚兒一驚,若能得到成熟的混沌體,不但從此脫離妖族,更不用擔心天劫的磨難了。這混沌是妖族所尋覓的異寶,司馬平身上竟然有,當初他為什麼不給自己呢?心上掠過一絲陰影,臉沉了下來,看著窗外的雨霧,不再說話。小月和素蘭相視一笑,摟住媚兒俏麗的肩膀安慰道:“你和大哥相處時一直在東奔西走,大哥可能還沒有機會給你呢!若大哥不喜歡你,和尚也不會給你金蓮了,愁什麼呀!”

媚兒不好意思起來,狠狠地打了一下小月的玉手,罵道:“誰愁了,我只是在想,司馬兄現在在做什麼!”


神殿裡蕩漾著銀色的清輝,寶鼎已經漲大了十倍不止,幾乎要頂天立地了。司馬平的身體周圍圍繞著燦爛的金光,神鼎已經被啟動了!寶鼎的四壁,就像是佛宗的大乘幻境,真的是自成一個世界。司馬平置身其中,看著這一派美麗的河山,遍地的生靈,暗歎造物的神奇。這神鼎就是那名叫“種”的神器無疑了!


封印清清楚楚地在眼前顯現出來,司馬平發現,封印的能量和自己的能量非常地親近,兩者幾乎是同一體的,也就是說,根本不用打開封印,自己就能自由地出入這仙獄。隨著神鼎的啟動,神殿也發出耀眼的銀光,天際風雲變幻,神之封印急劇地振盪起來。司馬平收起靈咒,神器漸漸恢復到了原樣――這次只是嘗試,事實證明,司馬平確實能打開這神之封印,而且司馬平覺得,自己可以在封印的任何一個地方打開視窗,並不一定要在神殿的上空。


殿外的天空,幾乎這星球上的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期盼著奇跡的出現。寶殿的銀光把每個人臉上的欣喜都毫無遮掩地顯現出來,這一刻,沒有人還像是修煉成精的神仙!司馬平也很高興,有這一大群神仙去地球,即便是大魔神復活也不足為慮了。心中暗暗通神:“小月、媚兒、素蘭,我會儘快回來的!”


漸近午夜,窗外的雨越下越急,店堂了早已沒有了客人。這種天氣,休閒的人也沒有了休閒的心情。再說自小月接手這家店面之後,生意是越做越小,已經幾乎可以說是修真者的內部咖啡店了,店員也換成了各派的俗家弟子。小月不怕賠錢,當初在司馬平手中搜刮來的玉石、珍寶著實不少,要光靠這一片店賠錢,再用五百年也賠不完的。店中的雜事自有旁人打理,小月她們連問也不用問的,只要出錢就好――這樣的老闆做著真爽!


窗外,一道流光掠過河面,迅捷地沖上三樓的回廊,激蕩的風帶著水霧迴旋著,如起舞的精靈。媚兒眼尖,早在那流光飛起之時就看見了,轉過頭對小月笑道:“你徒弟來了。”話音剛落,一團濕濕的水汽就沖入室內。

來的是一個美貌的少女,正是司馬平的外孫女小琴。當初小月她們替司馬平送家書的時候,司馬平的女兒對她們三個可是印象深刻,幾年之後,這三個女子竟然成了她經常光顧的咖啡店的老闆,交往自然而然地就發生了,也大概地猜到了她們和司馬平的交情。神仙的那種吞雲吐霧的不老人生讓她羡慕不已,及至女兒長大,小琴就成了小月她們的玩伴。一直想讓小琴拜她們為師,若能修煉成仙,那又是另一種逍遙的人生。怎奈媚兒是狐仙,沒有合適的功法教小孩,小月自己也是一塌糊塗,半懂不懂,只有素蘭有能力做老師,偏偏素蘭自己也還沒有出師,全無膽量。最後還是小月玩性心起,收了小琴做徒弟,功夫當然是由素蘭教了――她出身名門,功法正宗,用來築基絕對是錯不了的!而又有媚兒這個千年狐仙看著,想要出差也不容易。小月這個掛名師父對修道簡直就是白癡,一性急就催著媚兒施用靈藥、異術助長。結果是才十幾年的功夫,小丫頭就已經內丹暗結了。這還是在沒有放棄世俗的功課的情況下,要是全心全意地潛心修煉,不培養成一個怪胎才怪呢!

“師父,我看見外面的燈還亮著,就知道你們還沒有休息!”小琴興奮地說著,“三位師父還是那麼漂亮,你們怎麼不會老啊!”

“要死啊,會不會說話!一見面就想要我們變老。”素蘭笑駡道。


小月一把將小琴拖過去,細細地琢磨了半晌,問道:“怎麼和大哥不太像啊?”媚兒在一旁輕笑:“司馬兄經過數次改經換脈,容貌已經大變了,原來的樣子肯定不是那樣的。”


小琴一聽來了精神,反手拽住小月問道:“你們在說我爺爺啊,他現在怎麼樣了?在哪裡啊?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他呢!”對司馬平修真以後的事蹟,她比自己的母親知道得要多一些,都是斷斷續續地在小月的口中掏出來的,也知道自己的三位師父和自己的爺爺的關係絕非一般,一直想探聽一些第一手的情況,偏偏媚兒她們在她面前絕口不談修真方面的事情,只是督促她練功。

小月瞪了她一眼,狠狠地說道:“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哪個認得你爺爺了?”


小琴根本不怕她,憤憤地回嘴道:“不說就算了,誰稀罕你說啊!”轉爾纏住素蘭,“師父你最好了,告訴琴兒吧!我爺爺他在哪兒呢?我娘好想他啊!”素蘭忍住笑,輕輕拍著她的小手問道:“你不是在學校嗎!怎麼這個時候在家。你爺爺的事以後再和你說,估計他也快要回來了。你在學校怎麼樣,讀書是不是很開心啊?”

“開心什麼呀,煩也煩死了!應付考試不說,還要對付一大群討厭蒼蠅。”小琴答道。

“誰讓你這麼漂亮了!再說了,被男孩子追求不美嗎!”小月笑道,“讀書的日子真的很讓人回味!當初我讀書的時候就很開心的。”


“那怎麼能比呢!你讀的是藝術學院,整天唱唱跳跳的,當然高興了。我學的是什麼呀!地理、生物,那是女孩子學的嗎?你們當初怎麼讓我選這樣的專業,害死我了。”小琴心裡憤憤不平,看樣子對小月的老底也探明了不少。小月無語以對,素蘭在一旁安慰道:“有書讀就好,那麼多同齡人在一起玩笑,多讓人羡慕。學地理、生物有什麼不好,簡單、不用動腦子,背背書就可以了,還可以遊山玩水,再說你不也學完了嗎!對了,馬上就要畢業了,你怎麼回家來了?”


“這次是準備畢業實踐的。最近川西發現了一處原始叢林,裡面隱藏著一條大峽谷。據說裡面還發現了遠古文明的遺跡,有人還在岩壁上發現了岩畫,科學院準備進行探險考查,我們學校當然也要參加了。品學兼優的畢業生也可報名,前提是身體要棒,於是我就輪到了。我是學校的武術冠軍、運動健將、舞林高手,誰能爭過我啊!”小琴得意地說道――有機會去探險也很不錯,說不定還能用到一身絕藝呢!

“呸。這和舞林高手有什麼關係!”小月啐道。

“川西,大峽谷。”媚兒眉頭輕皺,嘴裡還喃喃自語著。


“媚兒姐,有什麼不對嗎?”素蘭探頭問道。媚兒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準,那一個峽谷我以前聽說過,確是曾有人聚居在那裡,當時四周也沒有那麼多樹木叢林。後來聽說是被什麼東西佔據了,才漸漸荒廢的。”回頭問小琴,“已經決定要去了嗎?什麼時候開始啊?”

小琴被媚兒的神情嚇得心裡一顫,剛才的興奮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戰戰兢兢地問道:“大師父,那裡有妖怪嗎?”

“什麼話!妖怪都害人嗎?這裡就有妖怪,你怕不怕?”小月板起臉教訓起來。

“誰說妖怪不好了!孫悟空就是好妖怪嚒1三個人中,小琴最不在乎的就是小月。


小月真的憤怒起來,又要說話,媚兒輕輕地阻止了她,拉過小琴在一邊坐下,笑道:“琴兒又沒說妖怪不好,我還沒生氣呢,你發哪門子火呀!”小琴委屈地一撇嘴,摟住媚兒的手臂說道:“還是大師父最好。”


三個人忍不住都笑了起來,這小丫頭人不大,馬屁卻賊精!小琴說道:“過幾天就要出發,這些天大家都在準備。我回家是想帶一些東西,平時師父們一直不讓我帶在身邊,這次去探險,總該例外一次了吧?”眼巴巴地望著媚兒。媚兒沉思了一會兒,點頭道:“再多帶一點靈藥,你小師父身上有。”回頭對素蘭道,“我總有點不放心,那峽谷相當神秘,當初我的族人也有去探過,好像是吃了一點虧的。這次小琴要去,說不得我們也要去那裡看一看了。”

“真的!太好了!”小琴跳了起來,在媚兒的俏臉上狠狠地香了一口,又跑到小月的面前,涎涎地叫道:“師父。”


“哼!”小月冷哼一聲,扭過頭去,只是才堅持了一小會兒,自己就忍不住先笑了。在小琴的臉上輕輕地捏了一把,憤憤地說道:“以後再嘴老!看我還理不理你。 ”小琴當仁不讓,也在小月的臉上輕捏了一把,討好道:“師父對小琴最好了!師父你怎麼這麼漂亮!有什麼秘方沒有?上次我的幾個同學看見你,還以為你是我的表妹呢!打聽你的電話號碼,想泡你呢!”


“要死啊!和我說這種話。”小月大怒。媚兒和素蘭都忍禁不住,笑了起來。素蘭輕輕說道:“那我就回師門一次,邀幾個師兄來做幫手。”媚兒和小月都點頭,小琴奇道:“憑師父們的身手,還要人做幫手?太過分了吧!”小月罵道:“真笨!有的事情是需要男人做的,我們都是女孩子,難道那種挖土搬石、砍樹鋸木的活也要我們動手。”小琴被罵得一愣一愣的,眨巴著眼說不出話來。媚兒和素蘭早笑得前仰後合,不可開交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5:30     標題: 第二卷 第十一章 小琴(2)

北緯30度,本身就是一個奇跡多發之地,地球的這條緯度線上,有著太多的未解之迷,沒人會懷疑,在世界的某個地方,又在這條緯線附近,會再發現什麼奇跡。


大峽谷的位置正好穿越了那條緯線,探險隊進入這一片叢林的時候,立即就驚呆了。在這人口爆炸的年代,大漠的角落都留下了人類的腳印,誰知道在這十萬大山的深處,還有這一片沒人光顧的處女地呢!


空中望去,這一片森林和邊上的森林連成了一片,只是週邊都是不成材的原始次生林,而大峽谷這一片,樹木參天蔽日,全是高大的原始森林,寬有三、四十公里,長過百公里的一大片地區,四周都是深深的懸崖絕壁,整個林區雲霧繚繞,陰氣森森。


小琴她們的科考隊人丁興旺,除了學者之外,還有媒體的記者,政府甚至還派了軍事人員隨隊保護,浩浩蕩蕩的近二十人,規模空前。在這一隊人裡,大都數是三、四十歲的青壯年,小琴可能是最年輕的一個,除了一位像個大男孩、一臉稚氣的軍人;同時也是唯有的兩位女性之一,另一個是媒體的記者。


發現這一片叢林完全是一個意外。一架飛機墜毀在這叢林深處,在動用了軍隊大規模搜索之後,發現了這一片神秘的峽谷叢林。考察隊的裝備也是極先進的了,定位系統、通訊工具每個人都有,甚至還帶著微型機械人,軍隊還派了直升機支援,直接就把考察隊送入密林中一塊空地,並在此建立了根據地。


除了必需的考查工具之外,小琴的背囊裡還有許多救命的仙藥,那是媚兒用金丹、仙液加上中藥原料精煉而成,對於生肌活血、解毒鎮痛那絕對是藥到病除。最讓她得意的是腰間插著的一把短劍,那是媚兒曾經修煉過的仙劍,早就給了她,可從來不讓她拿出去現寶。這次破例允許她帶著,於是一直將寶劍掛在腰間,也不嫌累贅,只盼著能有施展的機會。只是他們這一大隊人中,除了那個像大男孩的軍人外,還有兩位軍官,三個人全都是荷槍實彈,她的寶劍要想派上用場估計很難。


森林中枝藤漫布,枯木縱橫,蛇蟲出沒;那樹木全是高大挺拔,直沖雲天。才入林區,就把考查隊員驚得一詫一詫的――滿眼都是千年的老樹,只有在枯木縫中才能見到稍微年輕的新樹,即便是數千年樹齡的老祖宗,這裡也比比皆是――那是如何的一個奇跡啊!把隊裡的植物學家樂壞了,小琴也跟著忙!生物也是她的研究物件啊!


腳底山勢平緩,生命繁雜多樣,大型的獸類也極多,仿佛置身在南亞的雨林之中。叢林的深處,陽光只是偶然才能見到,霧氣森森,不時有山溪繞過樹根,真是一個奇妙的世界。森林的中心位置,一道裂谷貫通南北,穀底激流奔騰,穀壁峭立,懸崖的高度竟然有數千米。峭壁上洞穴密佈。裂谷的上方,橫跨著許多座天生的石橋。在靠近峽谷的林地裡,考察隊不時的發現有史前建築的痕跡,群情漸漸激動起來。這一大片地方要全部認真地探查,即使花一年時間也不一定能完成的,他們這次,重點是那發現岩畫的所在。


漸近峽谷,樹木明顯地低矮、稀疏起來。已經六、七天過去了,收穫不小,一路上也是無驚無險,已快接近峽的中心所在,小琴心裡鬱悶——哪有媚兒所說的兇險啊!大師父是不是有點過敏?


夜漸漸深了,已經在峽谷的邊緣,大家結成三、四堆,早已休息了。小琴也有個伴,那個做記者的女孩,年輕健美,只是看年齡要比小琴稍長數歲,野外的經驗非常的豐富,顯然不屬於那嬌生慣養的一類。那三個軍人是最累的,白天開道不說,晚上還要值夜,雖然有機械人做幫手,但如果沒有超常的體魄,是根本不可能勝任的!小琴的心裡欽佩不已,因為修習的是道家的玄功,睡眠對她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此時月上中天,反正睡不著,乾脆起來看夜景。

值勤的正是那個大男孩,見小琴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的樣子,極為詫異,說道:“明天的路極是難走,大家都在休息,你為什麼不?”

“我又不累,想睡也睡不著。不如咱們聊聊吧,我看你還沒我大呢!我叫方琴,你呢?”

皺起眉頭看了小琴半晌,悶悶地答道:“我叫趙雲。”

“趙雲。”小琴一愣,繼而輕輕地笑,“長板坡的趙雲趙子龍,你是山東人嗎?”

趙雲不悅地瞪了小琴一眼,篝火映照下的女孩明豔動人,只是他好像全沒有看到心裡,嘴裡只吐出兩個字:“不是!”


“啊!不是啊。”小琴平時被男孩糾纏慣了,很少有男孩子對她不理不采的,勁頭一下子被提了起來,不依不饒地說道:“我今年23歲,我看你還不到20歲吧!當兵累不累?你老家是哪裡的?”月朗星稀,這是一片靠近山脊的小平地,漫生著雜草灌木被他們清理出來作為營地。篝火在輕輕地跳躍,四周寂靜異常,連蟲鳴聲都聽不到。趙雲眉頭深鎖,緊盯著火光出神,好像是在考慮什麼問題,對小琴的提問回答的又是兩個字:“江蘇。”

“江蘇!”小琴的情緒高昂起來,“老鄉啊!我也是江蘇的,乾脆你叫我姐姐吧,我家裡也有一個弟弟,像你這麼大,20歲。”

“我28。”趙雲惜字如金,眼光移向遠處的一座天生橋,月光下,橋下隱隱泛起瑩光。

“28!”小琴一悶,“不會吧?你騙人!28歲還是個小兵,誰信啊!”

“我是特警總隊的教官。好了,前面有情況,你去叫醒大家,讓大家向中間聚攏。”趙雲破例地說了許多字,從身邊的背包裡取出一個盒子來。

“有情況?在哪裡啊?”小琴一下子來了精神,趙雲吩咐的話根本沒有入耳,緊了緊手中的短劍興奮地問道,“什麼情況?在哪裡啊?”


好像是才看見小琴手中的短劍,趙雲愣了一下,憑經驗可以斷定,那寶劍絕非凡品,隔著劍鞘還往外透著冷森森的寒氣――那女孩是什麼人?心中升起一個疑問,也不理小琴的問話,一點手腕上像手錶一樣的通話器,幾處帳篷中迅速地生出了動靜。


趙雲打開的箱子極像一個筆記型電腦,只是要厚許多,下面還有許多的抽屜,鍵盤上還有一個手柄――更像是一個遙控器。這時趙雲拉開了其中的一個抽屜,裡面躺著兩隻死掉的鴿子。小琴正奇怪呢,趙雲抓起一隻,把左腳上的一個腳趾擰了一下,鴿子一下子站了起來,張開翅膀飛到趙雲的肩上,眼睛裡閃過一道紅色的光。趙雲輕敲了一下鍵盤,只聽“呼啦”一聲,鴿子振翅沖入黑暗之中。


盒蓋背面的顯示幕上,出現了兩個視窗,營地及四周的環境一一顯示了出來,小琴甚至還在上面找到了自己。隨著趙雲手柄的搖動,地圖漸漸地移向天生橋的方向。小琴挨著趙雲正好奇地看著,另兩位軍官也來到了趙雲身邊,看著緊挨著趙雲的小琴,露出曖昧的笑容。小琴有點不好意思了,偏偏又沒法解釋,只能悶悶地退到一旁,看三個人搞什麼明堂。


橋下的峽谷中,翻滾著一團團濃濃的霧氣,霧氣的上方有無數個閃著螢光的東西在移動。趙雲放大了圖像,顯示幕上還是模糊一片。三人對望了一眼,另兩個也打開背囊取出差不多的盒子,同樣的圖像也出現在他們的螢屏上。趙雲又從抽屜裡拿出三隻小胡蜂,輸入指令,胡蜂嗡嗡地飛了起來。趙雲用筆在橋下的地方畫了一個圈,敲了一下鍵盤,胡蜂振動著翅膀飛走了。超清晰的圖像,立即顯現在兩位軍官的螢屏上。


霧氣在峽谷內漫延,飛舞的螢光越來越多。清晰的圖像讓現場的四個人都吃驚不小――那是一大堆形態各異的野獸,有大有小,許多的種類。大的如水牛,小的也有貓狗大小,樣子怪模怪樣,小琴可以馬上斷定,在世界各地所有已知的物種中,從來沒有過類似的生物的記錄,因為傳上來的圖像有時清晰到眼睛的局部輪廓。那些怪物有的長著怪異的翅膀,有的背上光禿禿的,但地球的引力對它們好像全無作用!大家都知道那霧氣的下面是空的,但那些怪物好像能騰雲駕霧似的,就在霧的上空縱躍,盤旋。


這時所有的人都起來了,四人的身後,又聚起了一大群,大家都被螢幕上的圖像驚呆了。這二十人的科考隊,除了三位軍人、兩個學校的畢業生,再加上三位元記者,其餘的十多人全都是國內知名的年輕專家,包括了許多的前沿學科,可以說都是博學之士,但對眼前的景象大家都百思不解。


濃霧的範圍越來越大,怪物也越聚越多,真不知這麼多東西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趙雲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好像一下子成熟了10歲,對著兩位軍官吩咐著――他才是他們三人的頭!小琴吐了吐舌頭――說不定他真有28歲。人不可貌相啊!


趙雲他們負責考察隊的安全。這些都是國寶級的專家,身上的擔子不輕啊!此時異變突起,三人的臉色沉重起來。科學家中領隊的是一位姓李的專家,這時趙雲吩咐道:“李教授,讓大家全部到中間的大帳篷裡,儘量不要出來。”李教授遵命,命令大家退入帳篷。小琴心有不甘地走在最後,進入帳篷後也是守在門口;另一個膽大妄為者也是女孩,她是出於職業的好奇,就在門口探頭探腦。


趙雲他們也撤到了距離帳篷三、四米的地方,此時不用通過螢屏也能看見峽谷上空飛舞的螢光和彌漫的霧氣。耳邊響起了悉悉嗦嗦的聲音,繼而又是雜亂的蹄聲,無數的爬蟲、野獸彙聚成黑壓壓的一片,越過眾人的帳篷,義無反顧地向懸崖沖去,連蚊子、飛蠓也一起湊了熱鬧。眾人頭皮發麻,這一切,只有在科幻電影中才能見到。小琴和那個叫顧敏的姑娘早已偷偷地跑到了外面,顧敏手中的攝像機玩命地拍著,小琴則是拽著寶劍,好奇地看著這黑壓壓的獸群。原來替他們開道的三個機器人此時都變成了真人模樣,有成人大小,分駐在帳篷的三面,不知道使了什麼招術,獸群在它們面前分叉開來,到前面又重新合攏,向前湧去。


趙雲迅速地輸入了一串指令,然後三人都收起了箱子抽出了武器。空氣凝重異常,除了顧敏在四處奔走,大家都是凝神屏氣,靜觀著這恐怖的一幕。獸群終於過完,空氣中還留著濃烈的腥臭,空中又響起了“吱吱”的響聲,趙雲手腕上的通話器也響起了嗡嗡的蜂鳴。趙雲神色大變,命令道:“快結防護罩!”兩位軍官迅速地打開盒子,敲起了鍵盤。那三個機器人的頭上都升起了一個帶圓球的金屬竿,圓球上迸出一道紅芒――竟然是鐳射護幕!三道弧形的光幕將帳篷及眾人罩在裡面,只留下前面一個不大的缺口,那裡有三把光槍守著。兩位軍官迅速地拉開一個機械人的胸膛,抽出一盤電纜,將三個連在一起。紅光爆漲,好像光幕的能量一下子長大了許多倍。就在這一會兒的工夫,“吱吱”的響聲已連成了一片,霧也漫到了營地的四周。這紅色的光幕雖然不是銅牆鐵壁,卻蘊含了巨大的能量,透過光牆,小琴可以清楚地看到護罩上空升騰的嫋嫋青煙,偶爾也有幾件零星的東西墜落到帳篷頂上,發出噗噗的聲響,還帶著熱騰騰的煙氣,那都是怪獸被燒灼剩下的殘骸。小琴膽氣壯了起來,站到了趙雲的身後,反而顧敏有點手顫腳麻,攝像機也扛不動了。


一縷霧氣透過前面的空洞滲了進來,小琴頭一暈,再看前面的三位,早帶上了面罩,而顧敏目光呆滯,攝像機掉在地上也不知道。這霧氣有毒!小琴吃了一驚,探手取出一把碧綠的藥丸,把一顆塞進顧敏的嘴裡。顧敏打了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正想找自己的機器,小琴把一把藥丸塞到她的手裡,叫道:“快!給大家每人吃一顆。”

顧敏跑進帳篷分藥,趙雲正在缺口處燃放幾個綠色的煙罐,小琴的舉動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時見小琴拿了藥向自己走來,拉下面罩問道:“什麼東西?”

“我家祖傳的解毒丸,非常靈的!剛才你也看見了,顧敏吃了就沒事了。”小琴解釋道,把藥丸遞到趙雲手上,“給大家服下之後,就不用戴那難看的面罩了。”


趙雲哼了一聲,將信將疑。不過剛才顧敏的反應他是看見的,當下服下一顆,把另外的給身邊的戰友,不過面罩卻不敢除下。天空中好像傳來隆隆的飛機聲,那是救援他們的飛機,剛才趙雲已經送出了求救信號。飛機的轟鳴就在頭頂,卻不見下來,這裡整個地都陷在濃霧裡了。過了一會兒,前面傳來轟然的巨響――難道飛機出事了!眾人的心緊縮起來,三支槍掃蕩著缺口處湧入的迷霧和獸群,趙雲已經拋掉了面罩――小琴沒事,眾人都沒事,可見那藥丸真的很靈,只是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一旦能量用盡,難道赤手空拳地和這些異物拼鬥。趙雲的嘴角已經咬出血來――老天啊!怎麼會這樣!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5:47     標題: 第二卷 第十二章 團聚

嘯聲更加淒厲,空氣中彌漫著焦臭的氣味,好在小琴的藥丸真的很靈,眾人不但神清氣爽,連煩惡的感覺也沒有。顧敏又來了精神,尋到了攝像機拍個不停。她的兩個同事也顯出了“英雄”本色,扛著機器四處抓拍著鏡頭。趙雲施放的綠色煙霧可能也有解毒的功效,中和著異味。只是光槍明顯不如機器人的防護幕來得密封,不時還有毒霧滲進來,於是這防護圈裡也漸漸積起了淡淡的霧氣。帳篷裡的眾人都很配合,大家都知道,鎮靜是對三位軍人最大的鼓勵,但是趙雲他們卻反而有些沉不住氣了。光槍的能量在漸漸枯竭,小琴就站在趙雲的背後,手抓著劍鞘卻不敢輕舉妄動,一來是沒有信心,再者也是怕光槍傷著自己的寶劍。


外面“吱吱”的嘶聲中又雜進了淒厲的狼嚎,而趙雲手中的光槍卻突然啞了,交叉的火網中猛的出現了一個漏洞。趙雲扔下槍,還沒等有所作為,一道黑影閃電般地撲到他的身前,小琴嚇得連退了三步。那是一個狼頭人身的怪物,張著血紅的大口,一隻爪子一樣的手搭向趙雲的左肩。顧敏嚇得尖叫了起來,趙雲卻臨危不亂,後退了兩步,正好剛才小琴的位置,右手中亮起了一道白光,一下子就把怪獸從肩到腰劈成兩段。小琴定睛看去,那是一把月牙形的彎刀,刀刃閃著幽幽的寒光,鋒利異常。


“快進帳篷!”趙雲喝道。彎刀信手揮出,又砍去了一個狗樣怪物的頭。但是缺口既開,闖入的怪物越來越多,開始攻擊仍然持槍的軍官了。火網頓時散亂起來!小琴已經從剛才的驚嚇中清醒了過來――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劍指一點,一道清光從劍鞘中騰飛而起,轉瞬間就在眾人的面前繞了數圈,清光過後,地上躺下了五、六具怪物的屍體。小琴念動真訣,寶劍發出一聲清脆的龍吟,光華暴漲,本來在鐳射光幕下有點灼熱的空氣,突然間升起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寶劍一劍擎天地定在缺口的中央。圈外起了一波波的騷動,怪物竟然停止了攻擊。圈內也起了一波騷動,那兩個軍官的光槍也熄了火。趙雲和大家一樣,目瞪口呆地看著英姿颯爽的小琴,手中的彎刀吞吐著寒芒。顧敏倒是最早清醒的一個,手中的機器對著空中放著銀光的寶劍拍個不停,嘴裡還“喔喔”地叫著。外面的異常也驚動了帳篷裡的那群學者,於是那不可思義的有違物理學定律的奇術又多了十幾個觀摩者。


小琴心中得意,一不做、二不休,喝了聲“去”,劍光突然暴漲,空中出現無數的光影,正是長春教的驚雷斬!霧中傳出一片淒厲的嘶叫,怪獸竟然開始退卻了。眾人一陣歡呼。正高興時,遠處傳來一陣“咚咚”的震響,大地也起了一陣輕微的顫動,無數的火球從天而降,把小琴降下的劍影一沖而散。非但如此,那些退得慢的怪獸也在火球中慘叫――竟然是六親不認、自相殘殺。空氣劇烈地燃燒起來,一會兒功夫,防護圈外已是一片火海。奇怪的是,那火竟然不向外擴散,好像是凝固的一般,就圍在他們的營地燃燒。圈內的溫度在迅速升高,眾人好像是置身在烤爐裡一般。如此怪異的遭遇,在座的儘管都是學富五車的專家,那也是聞所未聞哪!恐慌開始在人群中蔓延開來。趙雲也是滿心的無奈,任憑他身經百戰,眼前的場景也是想也沒有想過的,那只是在幻想書中才可能出現,說出來,一百個人中包有一百個人是不會信其有的――那哪是人力可以匹敵的!方琴的寶劍已經是不可思義的奇跡,但比起那火球來,又簡直是小巫之見大巫!


小琴已在暗暗叫苦,她的能力只有那麼多了,畢竟修習的時間不長。勉強地催動著劍氣,眼角已滲出淚光,心裡正在大呼小叫:“師父,你們不是說要來的嗎,怎麼到現在還不來啊!再不來就見不到琴兒了!快來啊!”


“喀啦”一聲,天空突然響起了一聲炸雷。明明是皓月當空,怎麼會有雷聲!眾人都嚇傻了――難道還嫌我們死得不快,又來什麼怪物不成!還沒回過神來,天空中亮起一輪比月亮亮上百倍的銀光,滿天的火焰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它來的時候一樣。銀光一閃而沒,還沒等大家的眼睛適應過來,一道電光當空劈下,緊接著是“嗷”的一聲慘叫,然後咚咚的步聲迅速遠去。


大家這才適應過來。一片清冷的月光照在浩劫過的土地上,鐳射的護幕也消失了,剛才那道銀光在瞬間就耗盡了機器人的能量,太不可思義了!趙雲三人檢查著設備,畢竟是久經沙場,此時雖驚不亂。四周已沒有了怪獸的影子,剛才留在外面的屍體也已被火球燒光了,只有那些被斬殺在防護圈裡的怪獸的屍體還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地,外帶一些燒剩的斷肢殘臂,再加上外面焦黑的土地,提醒大家剛才絕不是夢!


小琴已經收起了寶劍,取出一把丹藥給趙雲。不知這毒霧有沒有後遺症,這仙藥反正自己多得是,多吃一顆總沒有錯。趙雲是心有不甘,這嬌滴滴的漂亮姑娘竟然是身懷絕技的俠女,這次如果不是有她,大家可能都危險了!看她所施展的身手。就像是傳說中的劍仙一樣,真是不可思義,難道傳說中的神仙真的存在!?另兩個軍官年紀長他幾歲,這時反而沉得住氣,只是心中的好奇也明顯地通過眼神暴露了出來。科考隊這時已經亂成一鍋粥,顧敏是抓著小琴的手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其餘的眾人也是圍著小琴瞻仰著,還有幾人在研究怪物的屍體。大家都以為剛才的閃光也是小琴所為,在眾人的心中,小琴已是一位天神!


做明星的滋味真的不怎麼樣!至少這時的小琴是這麼想的。就眼前顧敏一張嘴,小琴就覺得應付不了,要是面對一大群記者,那是什麼樣的處境啊!小琴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著顧敏的提問,眼睛搜尋著天空那剛才閃光處。


明月西沉,一片彩雲飄向遠處的樹梢。小琴大喜,掙脫顧敏的雙手,向大家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對趙雲說聲:“我離開一會兒。”寶劍揮出,乘著劍光,人如流星般向彩雲飄處飛去,留下眾人面面相覷,抓耳撓腮――這下是親眼所見了,人真的能飛!

趙雲愣愣地看著小琴飛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道異彩,回過頭來吩咐大家整頓行裝,準備撤離――這考查已經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6:07     標題: 第二卷 第十二章 團聚(2)

雲飄霧蕩,一棵巨大的古樹的樹冠上停著五個人,正是媚兒她們,還有兩個年輕的男子,小琴不認識。劍光不停,小琴一直撲到媚兒的身邊,一下子吊住媚兒的脖子,叫道:“大師父,你們差一點就見不到琴兒了!”小月在一旁偷偷地樂,素蘭一把將小琴拉了過去,仔仔細細地檢查起來。噓了一口氣道:“還好,沒事!”轉頭向小月責怪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還說要練練她,你看,將她嚇壞了吧!”

“呵!”小琴跳了起來,沖到小月面前瞪起了眼睛:“原來你們早來了!哼!見死不救!”

“誰要死了?什麼見死不救啊?”小月嘻嘻地笑。

“哼!差一點就死了!”小琴委屈地叫道。媚兒拍了拍小琴的小手問道:“你不是一直想施展身手嗎?這次給你這麼好的機會,怎麼還不高興啊!”

“可是...可是...”小琴撇著嘴,“你們早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害得我好擔心。”

“是害怕吧!”小月挪喻道。

“誰害怕了!”小琴還要嘴硬,“只是後來的那東西太變態了!”

“是有點變態!我一劍竟然沒有將它殺死。”素蘭插話道。


“是不是啊!二師父也是這麼說的!”小琴向小月示威地揚著臉――她倆就像是一對同齡姐妹,要麼鬥嘴,要麼好得不得了。素蘭拉過小琴說道:“別光顧著和小師父鬥嘴,來,我給你介紹兩個人。”


那兩個正是素蘭的師兄蕭永和顧大民。因為素蘭和司馬平的關係親密,所以她在教內的地位也很超然,而謝芸和蒼松也有心鼓勵素蘭和司馬平混在一起。憑蒼松的經驗,早斷定司馬平絕非一般的修真者,拉好這一層關係對長春教的將來有百利而無一害――仙人也用美人計呵!


今天是月圓之夜,這怪物可能只是在月圓之夜才出來的。她們一群人已經在這裡巡視了兩天,今晚在峽谷的南頭開始就感到了異常,一路上清除了三處怪獸。到這兒時,正看見百獸競走的場面。要是按照素蘭的意思,當時就出手清除了,偏偏小月和媚兒都想看看小琴的表現,所以一直等到了最危急的關頭才出手,也算是給小琴上了一課。蕭永和顧大民見到小琴都很驚訝。那是真的年輕,不像那些常年累月的修真者,看著不大,其實已是修煉了幾十年了!而知道小琴是司馬平的外孫女時,更是詫異。小小年紀已有這麼利害,看來司馬平的家傳之學真的不得了!渾不知小琴是被小月她們胡改亂造而成的。看在司馬平的面上,當下客氣異常。小琴第一次知道爺爺在仙人中有如此高的地位,心裡也是吃驚不小,下定決心,一定要從小月口中掏出底細來。


“媚兒姐,你看我們要不要下去探一探?”小月問道。這裡媚兒的修為最是高深,她們幾人就是加起來可能也及不了媚兒的一半,所以所有的行動自然就聽媚兒的調遣了。媚兒微微皺著眉頭說道:“這底下洞洞相連,錯綜複雜,冒然闖入,肯定是不智,估計也難探出什麼明堂來。這裡千萬年來一直如此,也不見禍及周圍地區,又不知這底下還有什麼異物。以我看還是維持現狀,只要它不擴散開來就好。如有異變,我們就在外面圍殲它,總比闖進去穩妥些。”素蘭也點頭同意,說道:“金蓮只能給我們防護,進去或許能保不失,但若是迷路在裡面,就有些不值得,我看還是等司馬兄回來後再想辦法。”小月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既然媚兒和素蘭都好這麼說,也只能作罷。小琴可有點不樂意了,旗開得勝,膽氣正壯呢!嚷道:“有大師父、二師父在此,還怕那些怪物?!”素蘭忍不住在她的頭上打了一個響栗,責道:“你大師父的修為比我們高出許多,她的判斷不會有大錯的!以後別亂吹捧人!這裡都是自家人,要是當著別派的人,他們會笑話的。”


“師父們就是很利害嘛!”小琴縮了一下頭,委屈地說道。媚兒摟過小琴,柔柔說道:“天外有天,當初要不是你爺爺相救,大師父早已灰飛煙滅了!捧人的話,等以後見了你爺爺再說。在這一界,即使說他天下無敵,我看也是沒有多少人反對的。對了,你要不要和我們一道走?”

“不了,我還有行李在那裡呢。師父啊,你們不下去和大家見上一面嗎?至少要叮囑一下吧?這些都是國內有影響的人物,考察就這樣結束,我看他們很難寫報告的。”


“這到也是,玄界的事暫時還是不要公開的好!”媚兒望著素蘭――她可不適合在生人面前露面。她那傾國傾城的媚態,蕭永和顧大民有備在先,還是覺得誠惶誠恐,常常心緒不寧,要是落入凡塵,不害死這群專家才怪呢!反而是小月的俏麗對人的殺傷力輕一些,更符合傳說中的仙女模樣。素蘭自己也不想和凡人交談,因此轉頭對小月說道:“月妹陪琴兒走一趟吧。”又問蕭永:“蕭師兄是否願意一起去呢?對了,師兄回去之後,最好請教主派人監視這一片地區,如有異動也可迅速反應,以防這怪物為禍人間。”蕭永點頭答道:“好吧。”


營地上,大家正在緊張地收拾行囊。那幾個怪物的屍體、一些斷肢殘臂都被打包起來,準備帶回去研究。這是這次歷險的最好的證明,否則怎麼向國家交代。趙雲他們正在清理現場,機器人的能量幾乎耗盡。只能勉強維持行動,體力活只能靠人手了。顧敏的鏡頭始終在掃視著天空,呼叫的資訊已經發出,剛才的異響也已確認 ――來救援他們的一架飛機真的失蹤了,方位就在他們的附近,可是四周一片焦黑,根本沒有飛機的殘骸,估計是掉入深谷了。大家心頭慽慽,時間在焦躁的等待中緩緩地流逝。

顧敏首先捕捉到一道流光,還沒有等到她的鏡頭轉過來。小琴已經飄落到眾人眼前。顧敏扔掉手上的機器,歡叫著迎了上去。


“方琴、方琴。”顧敏尖叫著,像個十八歲的小“番司”。眾人已差不多收拾停當,正等待救援的飛機。趙雲等三人也已清理完畢現場,整理好了器具。剛才小琴的離開,大家都以為是仙人的飛升,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有人甚至開始懷疑她的學業是不是真的――仙人還讀什麼大學啊!顧敏的尖叫聲又引起了一陣騷動,而且來的並不止小琴一個,大家眼都直了,不為別的,只因為傍著小琴的另一個――蘇月!


自從和司馬平一起探過親之後,小月就喜歡上了古裝。及至和媚兒、素蘭混到一起,那兩位都是較古典的女子,於是在遠離俗世的時候,三人一般都是穿古代的繡裙。這時的小月也是一身彩衣,衣袂飄飛,就如同畫中的飛天一般,美到了極點,不要說那幫男人,就是身為美女的顧敏也看傻了眼――原來女人還可以這樣美!

趙雲的臉上再也找不到那股冷俊和自信,和仙術相比,再現代化的科學技術也是那麼地不堪一擊。那清冷的劍光和熾烈的火焰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記,今生休想能夠除去了。


蕭永在長春教就負責聯絡的事務,能說會道,下面這一群又都是男子,打交道的事自然就是他的了。踏前一步來到趙雲的身前,施禮道:“大家受驚了。”趙雲連忙回禮,蕭永給人的印象太好了,滿面笑容,彬彬有禮,這仙人一點架子都沒有。

小月正雙眸顧盼,四處放電呢。神仙的地位確實是不一樣,看眾人眼中的虔誠,心中好不得意。這時一個男子擠到最前面,怯怯的叫了聲:“姑姑。”


小月嚇了一跳,一旁的眾人包括小琴全部傻了――這蘇震宇教授難道被剛才的大火燒壞了大腦?!小月只是愣了一瞬間,猛的叫了起來:“小宇!你是小宇。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你。”抓住蘇震宇的手感慨起來,剛才的矜持不知跑什麼地方去了。眾人又驚詫起來,原來真是一家人!小琴也好奇啊,見小月將蘇震宇拉到一邊嘰呱嘰呱地說個不停,自己也湊了過去――小師父還有這麼大的一個侄兒,今天還是剛知道!蘇震宇的底細她很清楚――國家最年輕的生命科學家,在世界上也享有盛譽,從小就是神童,三十歲還是單身,還是她們學校的客座教授。首都的幾所知名的高校中,年輕的女孩都將他作為心中的王子崇拜著。小琴自己對他也是相當的欽佩,誰知道竟然是小師父的侄兒。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那邊學者、軍人、記者都圍住了蕭永,顧敏又扛起了攝像機。蕭永皺起了眉頭,試探地問道:“這裡發生的一切,各位能不能暫時隱瞞,不要對外公佈?”

“為什麼?”顧敏問道,“為什麼不讓大家知道真相?”

“真相?你知道那是什麼嗎?”蕭永反問道。

“這個...”顧敏噎住了嗓子,說不出話來。

“請問那峽谷中的到底是什麼?是妖魔鬼怪還是外星人?”旁邊有人問道。

“不瞞大家,我們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蕭永回答道,“只知道這峽谷中的怪物已經生存了數千年,應當不是什麼外星人吧?!”

“幾千年了?那你們仙人為何不把它們除去呢?”到底是記者,顧敏反應特快,基本上變成了她的獨家採訪。


“仙人?”蕭永苦笑,“我們只是隱居修煉的道士,根本不是什麼仙人,大家請不要誤會。不過仙人還是有的,也常光顧地球。我們讓大家暫時隱瞞消息,只是不想在民眾中引起慌亂而已。”

“那請問你們將如何對付這峽谷中的生物呢?聽之任之嗎?”顧敏的問題不斷。


“它們已經生存了數千年,也沒有危及人類的跡象,而且以我們的能力,暫時也奈何不了它們,所以現在也只能任其所為了;將來等有了幫手,會想辦法解決的。”蕭永答道。


“請問修道真能長生不老嗎?你們真的會騰雲駕霧嗎?”顧敏的問題有點偏題。蕭永嘿嘿地笑:“不老或許可以,長生卻很難。”轉向趙雲,“剛才那架飛機不聽勸告,想強行降落,結果墜入峽谷中了。所幸的是人沒事,被我們搶出來了,只是受了一點輕傷,稍後會送到這裡來的。”


“真的!太好了!謝謝,謝謝。”趙雲跳了起來。自異變發生之後,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另兩位軍官也是喜形於色。剛才聽到了爆炸,戰友的生命就像個沉重的問號,壓在心頭。如今聽到確切的消息,人沒事!人沒事就好!比什麼都好!眼角溢出淚花,趙雲抓著蕭永的手,只會一個勁地說謝謝,謝謝。

握著趙雲的雙手,蕭永吃了一驚,問道:“你的體質異于常人,修習的是什麼功夫?”

“我學的是家傳武功。”趙雲疑惑地答道。

“噢,是這樣!”眼光落向趙雲腰間的彎刀,搖頭歎道,“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什麼了?趙雲如丈二的和尚,偏偏蕭永再也不肯多說,只能悶在心裡。


“此間的動靜,我們會派人監視的。據我們所知,這裡已經有四、五千年沒有人居住了,那些生物是什麼,我們也搞不明白,大家回去儘管研究,但媒體儘量不要報導,還是等將來水落石出之後再說吧。”蕭永轉向顧敏,顧敏雖然不樂意,但也只能點頭,先保全了資料再說。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6:25     標題: 第二卷 第十二章 團聚(3)

那邊小月的家常也嘮得差不多了。蕭永和小月離去之後,小琴忍不住就問蘇震宇:“蘇教授,你怎麼一眼就認出小師父是你姑姑?”眾人也把眼光轉向蘇震宇,蘇教授有點不好意思,探手從貼身的票夾中取出一張彩色照片來。那是一位穿著舊式連衣裙的少女,明眼人一眼就認出,正是剛才的仙女。蘇震宇輕輕歎道:“二十多年前姑姑曾經回過一次家,這是她四十多年前的照片。”


“啊!”四周一片驚歎,顧敏更是大驚小怪,嚷著:“真不會老啊!我也要做道士。”――相片上的年輕女孩最多十七、八歲,明眸皓齒,和剛才的仙女相比,只是多了一點稚氣。四十年的歲月在小月的臉上根本沒有留下任何印記,真是奇跡啊!


明月西沉,天籟一片寂靜。山風滑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輕響,寒意透入衣衫,汗早就幹透了。趙雲輕撫著腰間的彎刀,沉思著――蕭永連說可惜,可惜什麼呢?自己是公認的練武天才,家傳的武功“歸元功”從來沒有人練到過第九重,自己在20歲時就參透了。從那以後,自己的容貌就好像沒有改變過。難道這歸元功也是仙家的功法,只是自己練錯了嗎?


意外的相逢,勾起了小月的思鄉情。二十年來,雖然也常回家,但一般也只是匆匆一瞥,聚少離多,實在不敢打亂二老的生活。現在既然已在侄兒面前露了面,再不見父母就說不過去了。素蘭和媚兒本待各自回去,無奈被小月拖著,最後只能陪著她回一趟娘家。


蘇老師一家,在遠近這一帶,絕對是新聞人物。原來病病歪歪的一對老頭老太,一夜只間返老還童,越活越年輕了。年近八旬,看上去就像是四十歲。兒媳婉萍也是個奇跡,好像是重新投了胎似的,再加上出了個神童孫子,唯一可以解釋的是這一家人撞了仙運了。小月的媽媽也相當地配合眾人的想法,自從知道女兒做了神仙之後,燒香、念佛、拜神仙成了日常的功課。家裡供滿了大大小小的神像,只要稍帶一點仙氣,不管是菩薩金剛、真人羅漢都往家裡請,把個大廳搞得像敦煌的石窟。

小月她們飄落的時候,正是第二天的傍晚。還沒進家門,就聽見婉萍在叫:“爸、媽,快來看,小宇說昨晚見到他姑姑了。”忙亂的腳步聲響起。


“什麼?什麼?小宇在哪裡?他在哪裡見到月兒的?”小月媽急迫的語聲。電腦螢幕上蘇震宇一臉的疲倦,見到趙紅梅出現在螢屏前,連忙叫道:“奶奶,是真的,我見到小月姑姑了。”

“啊!是真的啊!在哪裡見著的?她怎麼沒有回家來啊?”趙紅梅急慌慌地問道。

“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們在進行野外考察,昨天晚上遇到了一點意外,是姑姑現身救了我們。”那邊蘇震宇解釋著。

“是這樣啊!她有沒有說要回家來?”趙紅梅急著問。

“姑姑沒有說,我也不敢問。”蘇震宇老老實實地說。

“這孩子,怎麼這樣!自己姑姑怕什麼呀!哎呀,這可怎麼辦!月兒她怎麼不回家呀?”小月媽心緒不甯起來。

“姑姑還有同伴在一起,我看她挺忙的。”震宇解釋道。“啊、啊...”趙紅梅茫然地答著。

“媽、奶奶,我最近很忙,可能沒有時間回家了,爺爺、爸爸都好嗎?”震宇問道。


“都好,大家都好!你忙吧,忙得家也不要了。你那兩個同學小陳、小張上月都做爸爸了,你那邊怎麼樣啊?”婉萍在一邊埋怨。世上的母親都希望能早日見到兒女長成大人,婉萍也不例外。自己早早地就結婚生子了,到兒子卻一拖再拖,同齡人差不多都成雙結對了,兒子還是無動於衷,莫不是讀書讀呆了!偏偏兒子獨自在外,自己鞭長莫及,唯有嘮叨而已。震宇也知道緊接著的肯定是一大堆說教,連忙說道:“媽、奶奶,我剛剛回來,還有好多資料要整理,等有空再和你們通話,再見。”逃命似的掛斷了電話。婉萍只能望著螢屏歎氣,見婆婆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連忙安慰道:“媽,月姐既然在下界,就一定會回家看你的。爸呢?又串們去了嗎?”趙紅梅“嗯”了一聲,情緒明顯低落――想女兒了!


室內繚繞著濃郁的檀香味。蘇家的客廳裡,清香是經年不斷的,他們一家可能是最信鬼神的人之一了。婉萍陪著婆婆往室外走,忽然站住不動了。小月她媽一邊拭著眼淚,突然走不動了,詫異地回頭,見婉萍雙手拽著自己的衣襟,眼睛直愣愣地瞪著門外,好奇地問道:“小萍,怎麼了?”


“媽,你看!你...看!”婉萍嘴裡答著,眼也不眨。趙紅梅愕然回頭。“月兒!月兒!”禁不住叫了起來――院子裡俏生生站著三個人,當先一個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兒。


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說是用水做成的,真的不錯!受驚嚇要哭、恐懼也要哭;得意時要哭、不如意時要哭、快樂要哭、憂鬱要哭、感動要哭、憤怒要哭、有緣有故時要哭、莫名其妙時還是會哭。若不是水做的,哪裡來的這麼多淚水!小月母女倆抱頭痛哭,主要是因為歡喜,邊上另外幾人都在陪著掉淚――感動;連那位狐仙也不例外。媚兒是越來越羡慕人的生活,有愛戀、有牽掛,有許多莫名其妙的情感。現在她比任何人都迫切地期待司馬平的回來,期待著那能給她新生的“混沌 ”。


因為是小月的家人,媚兒和素蘭愛屋及烏,規規矩矩地上前見禮。婆媳倆見這兩個嬌俏的可人兒和小月站在一起,一樣的嫵媚動人,不帶一點人間的煙塵氣,心裡那個歡喜,真是難以形容。媚兒是很少闖入人家串門的,乘著母女倆咭咭呱呱的訴情的時候,和素蘭審視起那一屋的神像來。


佛祖、真人、羅漢、金剛、觀音、力士、尊者、聖人,應有盡有。婉萍湊上來一一介紹神像的來歷。信神當然要敬神,這些年老兩口參遍了國內的名山大川,除了誠心許願外,還請回了這麼多神仙供在家裡。這些神像的面容大多數素蘭都很熟悉,只有一尊有點怪異。神像青面獠牙,面如金剛,卻沒有金剛那樣的體魄,不披盔甲,卻穿著白袍,橫騎著一頭張牙舞爪的白虎。不管是神、佛、儒的傳說中,好像都沒有這一位神仙,不禁好奇地問婉萍:“這是什麼神像啊?”媚兒也被這神像吸引住了,不過吸引她的不是神像的容貌,而是前面碟子中供著的三丸金丹。


“那是白衣大仙,三年前爸媽去江西遊歷時,參拜了當地的白衣大仙廟,就將神像請回家來了。聽說這白衣大仙極是靈驗,治病救人有求必應,在廟裡求得的仙丹能治百病,四周的鄉鄰都這麼說的。我們當時也求了三顆,以備萬一。”婉萍解釋道。

“這丹丸...”媚兒沉吟著。

“有什麼不對嗎?媚兒姐。”素蘭問道。

“這丹丸有問題,我感到有一股血腥味,應該是血煉之物。”媚兒凝視著丹丸,沉聲說道。

“啊?還真是!”素蘭放出一股真氣,一試即收。婉萍臉色微變,不安地問道:“這藥丸不好嗎?有什麼問題?”


“萍妹,這藥丸是絕不能吃的。血煉之物會迷人神智,讓人著魔。也幸好你們沒有使用,否則就有麻煩了。這白衣大仙是哪路神仙,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媚兒答著,後兩句是問素蘭的。


“我也不知道這大仙究竟是哪裡來的,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這一路人物。”素蘭皺起眉頭。這是小月母女倆也感受到了這邊的氣氛,小月媽媽問道:“姑娘,這金丹是我求來的,大仙說的,能強身健體,包治百病。有什麼不對嗎?”

“這丹藥是用邪術煉成的,能迷人神智。這白衣大仙竟敢用這等毒藥害人,肯定不是什麼正道神靈。”素蘭解釋道。


“啊!”婆媳倆臉都白了,暗自慶倖,幸好這幾年全家身體康健,不然的話就受害了。小月是怒從心頭起,罵道:“這白衣大仙是什麼妖魔鬼怪,在人間害人。”媚兒點點頭道:“確實是害人的東西!這神像也不對頭,好像是有魔魂寄生著。是了!你們看。”媚兒將手一招,三顆藥丸平空飛起,停在眾人的身前。媚兒念動靈訣,雙手一合,一道銀光將藥丸包裹起來,只聽“波”的一聲,藥丸熔成一股黑氣,又在光波裡迅速消失。旁邊的婉萍和小月媽媽看得心驚膽顫,直念阿彌佛。銀光一分再合,將白衣大仙的神像連同壁籠一起包起,媚兒輕叱一聲,神像化成一股黑霧,那黑霧又凝成一張張牙舞爪的怪臉,“吱吱”地叫著、掙扎著,最後也慢慢地消失在銀光裡。小月的媽媽差一點沒有被嚇昏過去,全憑著小月在一邊扶著,不然連站著都成問題;婉萍也好不到哪裡去,扶著素蘭的肩,全身簌簌發抖。怯怯地問:“媚兒姐,那其他的神像有沒有問題?”媚兒輕輕的笑,安慰道:“我看其他的都沒有問題。剛才這白衣大仙的神像,其實是一個魔魂傀儡,你們如果服了那藥丸,被迷了心竅,說不定會以血飼之,直至自己精血枯竭。現在已經沒事了。”


“這白衣大仙分明是個妖道,說不定就是魔魂附體,用這毒藥采血煉魂。”小月憤憤地說道,“媚兒姐,我們決不能讓這妖魔鬼怪繼續害人。”媚兒點頭,說道:“回去時我們就到那大仙廟走一趟,看看這白衣大仙究竟是什麼東西。”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6:41     標題: 第二卷 第十三章 濟世

江西龍虎山,著名的道家勝地,卻好像沒有哪一個修真門派在此鎮守。山區風光旖旎,寺院、道觀密佈,雖說千百年來,只是傳說張天師在此煉過丹,再也沒有神仙顯過靈,卻還是成為人們摩拜的聖地。而十幾年前,白衣大仙顯靈之後,善男信女更多。


白衣大仙廟本來只是一座不知名的小道觀,香火說旺不旺,勉強能維持觀內人等的生計。十多年前,住持的道士夢見白衣神仙顯靈,在此治病救人,超渡眾生,於是塑像供俸。這白衣大仙也真是靈驗,端的是有求必應,於是漸漸地聲名遠播,慕名而來者越來越多,香火也越來越旺,到現在幾乎成了龍虎山最大的一處道院。


媚兒她們過來時,天色才剛剛破曉。夾道蒼松翠柏,空谷子規黃鸝,野花著露,山竹披霧,山還沒有醒來。山道上已有了踏踏的腳步聲,一群群香客絡繹不絕地穿行在山霧中。跪拜、起身,再跪拜......沒有喧華,寂靜中只有一片純純的虔誠。這白衣大仙看來已是深得人心,媚兒等不禁皺起了眉頭,若是這樣的話,如何點醒那些癡迷不悟的人呢?


觀內已經擠滿了早到的人,香煙繚繞在殿宇之間,燭光搖曳,人頭攢動。三人在空中隱起身影,細細地觀察這大仙廟。只見大仙的金身端坐在神台之上,殿內青霧流動,陰氣森森。叩拜之人大多數捧著小神像,目光虔誠、呆滯,再看那小神像,也是青光隱隱,明顯地吸飽了精血。小月怒從心頭起,舉起寶劍就要動手,媚兒趕緊拉住,說道:“你們看那些已入了魔道的信徒,此時如果破了魔身,那些人馬上就會喪失心智,不死也會發瘋。”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它害人!”小月吃了一驚,憤怒地問道。


“怎麼辦?!”媚兒也沒有辦法,反正是不能冒然行事,沉思了良久,對素蘭和小月說道,“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我們先離開這裡,等商量出一個妥善的辦法後再來也不遲。”


天際,一道流光掠過夜空。月過中天,這裡是距大仙廟不遠處的一個山頭,小月她們研究了一天多,也沒有搞出一個好辦法來,此時三人正對著星月發愁呢!流光飛逝而過,三人同時驚悸起來。


“金蓮!”媚兒脫口而出。小月和素蘭四目相顧,她們也感到了金蓮的懌動,只是沒有像媚兒一樣馬上斷定那流光就是金蓮。聽媚兒這麼一說,小月跳了起來,叫道:“大哥回來了!大哥回來就好辦了,讓他去想辦法。”媚兒望著流光消逝的方向出神――司馬平終於回來了,他身上有自己要的“混沌”,這凡間的事也再也用不到自己煩心了,自己可已安安靜靜地做一回普通女人了。而素蘭卻是驚喜交織,心狂跳起來。對司馬平的情愫,畢竟是自己一廂之願,從來沒有表示過,司馬平也沒有對自己表達過特別的愛意,如果司馬平不接受自己的這一份癡戀,那該怎麼辦?自己不比媚兒和小月,兩人是挑明瞭要跟定司馬平的,自己呢?如果被拒絕,難道還要死皮賴臉地跟著?自己畢竟是有師門的人!而且司馬平已經接納了小月和媚兒兩個,還能再要自己嗎?這二十多年的相思啊!”在那裡心潮起伏,不知所措。

“我們去找大哥!不知道他降到哪裡去了?”小月迫不及待地嚷了起來。


“不用我們費神去找,他好像是發現我們了,我感覺到他正向這邊來呢!”月朗星稀,媚兒望著夜空輕輕地說道。一顆明亮的金星出現在月暈的週邊,穿過灰白色的天幕,正迅速地向龍虎山方向飛馳。“咦?”媚兒突然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媚兒姐。”小月問道。

“來的好像不是司馬兄,我感到的是一個陰柔的能量,難道...”媚兒有些遲疑。


“怎麼了?”小月沒有那麼高的感覺能力,她的異能,幾乎都是那個混沌體,雖然很強大,但是運用這些能量的方法她還是幼稚園水準;反而是素蘭的功力雖淺,在某些方面卻比她勝出許多。

“這不是你的哥哥!”她對小月說道。


“那還能是誰呢?”小月問道。三個人揣測著,媚兒已經確定那金蓮並不是司馬平,因為駕禦金蓮的明顯是個女子。小月卻還不死心,仍然在那裡自言自語:“不是大哥,難道是觀音菩薩不成!”


金色的星光消失在地平線下,再一刻,忽然又出現在三人的不遠處。一朵小小的金蓮,在空中閃爍著淡淡的光波,正是和她們所擁有的一模一樣的金蓮,可是,它的主人呢?三人正思量著,金蓮的光波漸漸亮了起來,蓮花也在緩緩長大,變成一個盛開的蓮台。蓮台之上,現出一個白衣麗人來。你看她眉目流情,玉膚賽雪,體態豐滿嬌嬈――正是從勾藍星來的傅夫人紀月如。


且說紀月如在勾藍星辦妥了女兒的婚事之後,又將司馬平留下的功法整理了一遍,該傳的都傳給青葉門,等到一切就緒,就拋開一切,向司馬平的家鄉而來。勾藍星是她的傷心地,而地球是所有人類的母星,從司馬平的口中,紀月如已經瞭解了許多許多。那裡有高度發達的科技文明,有司馬平的家人,還有司馬平的女伴――她紀月如的姐妹;對紀月如來說,地球是給她重生的世界。用金蓮做船,晶球做舵,一路無驚無險,途中只是在司馬平停留過的那顆鑽石星球上稍停了一下,采了一些礦石,然後就徑直向地球而來。當金蓮掠過月面的時候,她已經感覺到了地球上金蓮的感應,心中的激動真是無法言喻。本來還擔心在地球上人生地不熟,舉目無親呢,哪裡知道還沒有著陸就找到了小月她們。這一路上她潛修佛法,領悟頗多,功力精進,而且小月她們是聚在一起,三朵金蓮的能量絕不是1+1+1的那麼簡單累計,所以月如幾乎沒有走任何彎路就找到了龍虎山。此時凝望著對面三個俏麗的姑娘,心中暗歎:“郎君啊,你的豔福可真不淺呢!”


月如一現身,小月和素蘭就驚呆了。觀音菩薩!是觀音菩薩啊!素蘭還罷了,佛道不同宗;小月可就不一樣了,對於佛宗的認識,基本上都於民間的傳說。如來、觀音,那是婦孺皆知的人物。小月她們沒有和司馬平一起欣賞過普濟長老的千變萬化,而據說這觀音菩薩也有千萬化身,什麼送子觀音、祈福觀音、千手觀音等等。眼前這白衣美女,腳踩蓮台,不就是觀世音菩薩嗎?!小月腿腳發軟――激動的!媚兒最是鎮定,觀音的傳說雖然也曾經耳聞過,但是傳說中的觀世音菩薩佛法無邊,非是她這種小妖能比肩的。而眼前這女子,功力雖說不低,但和自己相比還尚有不及,不太可能是傳說中的菩薩。見小月癡癡呆呆的樣子,連忙探手拉住,輕輕地搖頭。月如對自己引起的反應也很吃驚,雖說在金蓮中那些佛宗典籍裡,以及司馬平的傳授中都曾提及佛宗的傳說故事,但絕對想不到小月竟然會將自己誤認為是觀音菩薩下凡。此時見對面三人一臉錯愕的樣子,自己的心中也有點惴惴不安起來。


月如踏上山頭,收起金蓮。空中金光散盡,銀色的清輝下,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遠山隱隱,萬木蕭蕭,這一切都和勾藍星非常地相似。或許,那勾藍星就是仙人按照地球所仿製的!心中暗暗通神:“郎君啊,我已經見到月妹她們了!”見小月她們還愣著,忙踏前一步招呼道:“蘇月妹妹,素蘭妹妹,媚兒姐姐。”


素蘭等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觀音菩薩竟然和自己稱姐道妹,真是觀音菩薩嗎?一時竟然有點手足無措。只有媚兒神色未變,見眼前這位嬌俏的女子眼中隱隱含著淚光,對自己三人的態度又是那樣的親切,心中早已了然――這女子肯定和司馬平有關係!當下還禮道:“這位姐姐如何稱呼?怎麼知道小妹等的名謂的?你這是從何處來啊?”


“媚兒姐姐,小妹的來歷說來話長,這裡有一封書信,是給你們的,等看完之後,你們再問我問題好嗎?”月如並沒有回答媚兒的提問,自己的來歷,怎麼說呢!難道將自己勾引司馬平的經過也坦白交待!還是讓司馬平說吧。那封說信自己也看過,說得夠清楚的了,當下取出信函交給媚兒。

信是司馬平用傳統的紙墨寫的,那封皮上寫著“小月、媚兒、素蘭啟”,信也沒有封口。

“是大哥的信!”看見信封上的字跡,小月立即叫了起來。見媚兒抽出信箋,連忙湊過頭去,借著月光讀了起來,順手將信封扔給素蘭。


雖然還沒有看信的內容,但是素蘭現在已是心花怒放了。很明顯的這是司馬平的一封家書,卻將自己和小月、媚兒放在一起,顯而易見也是將自己當成了內人,否則的話,大可不必添上自己的名字。


小月和媚兒正在讀信。這信厚厚的一遝,要讀完還真的得花一點時間,看著月如癡迷的神情,素蘭不禁問道:“這位姐姐如何稱呼?你是在哪裡遇到司馬大哥的?他現在在哪裡啊?”月如趨前一步,來到素蘭跟前,欣然道:“你是素蘭妹妹吧,我叫紀月如。我的家在好遠的地方,如果沒有這金蓮,根本來不了這兒,那地方叫勾藍星,是一顆和地球幾乎一模一樣的星球。唉!郎君現在在何處我也不知道!我們分手的時候,他讓我先回家鄉,和你們姐妹團聚。”


“郎君!”素蘭心中一緊,以郎君稱呼司馬平,那肯定是怨家新處的相好了。那邊小月和媚兒也正讀到司馬平和月如師徒陰陽調和這一節,聽到素蘭的驚詫,都抬起頭來,投過幽幽的一瞥。月如臉色微燒,自己是後來者,反而搶了頭籌,畢竟有點不好意思。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月如無處棲身,本想隨郎君去小霖天的,只是小霖天兇險異常,郎君恐月如功力不怠,又因地球上魔患四起,擔心姐妹們人手單薄,故遣月如先行回家,一來通報平安,二則也可多一個幫手。而且和姐妹們在一起,月如也不會寂寞。”

“噢,大哥他還沒有到小霖天嗎?”素蘭皺起了眉頭。


“小霖天在這一界的一角,極為偏僻,不過距勾藍星倒是很近的,這路上如果沒有耽擱,此時應該早已到了;只是這小霖天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片天域,恐怕沒有人知道了。”月如回答道。她的晶球裡也有那小霖天的位置,距離勾藍星確實不太遠,只是司馬平會順順利利嗎?那青木狼的後臺老闆會善罷甘休嗎?望著天際的一點星光,月如擔心起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7:09     標題: 第二卷 第十三章 濟世

小月和媚兒終於讀完了信。司馬平將遇到普濟長老、佛宗的困境、去小霖天的任務、路途的見聞、還有在勾藍星的際遇都講述得非常詳細,當然自己鑽入月如師徒的圈套是另外一回事。從司馬平的角度來說,自己修習天薦錄,進入欲揚之境,極需陰陽調和,正巧月如修習內功出差錯,於是各取所需,那彩雲和紅霞的遇害以及自己殺青木狼復仇這一節也沒有漏過,直把小月和媚兒看得心驚不已。和青木狼的過節完全是因為媚兒的關係,想不到因此會害了彩雲和紅霞倆姐妹!小月的眼淚“叭叭”地往下掉,口中還念著:“可憐的兩位姐姐。”


媚兒將信箋遞給眼巴巴的素蘭,上前抱住月如泣道:“月如妹妹,對不起!若不是因為我,大哥也不會招惹那兇神惡煞的青木狼,也不會害了紅霞和彩雲兩位妹妹了。”月如也陪著掉淚,歎道:“姐姐千萬別這樣說!那也是她倆命薄,怎能怪姐姐呢!怪只怪我們當時太大意了。只恨那青木狼卑鄙無恥,暗箭傷人。唉!如果當時有所防備,她倆也不會遭此橫禍的。”


“話雖然可以這麼說,但畢竟是媚兒惹起的禍根。”媚兒心中愧疚,摟住月如不停地掉淚,“妹妹啊!以後我們三人就是你的姐妹,咱們共擔患難,不會寂寞的。只盼郎君能早日歸來!”她一激動,也將司馬平喚成了郎君。小月也上前摟住月如的肩膀,說道:“月如姐,你在這裡不會無聊的,有我們陪著呢!對了,你是一門的長老,見識肯定比我們強得多,以後辦事我們就聽你的。”


“那怎麼行?我初到地球,一切都一無所知,只能做做跑腿的,還是聽媚兒姐姐的。”月如一驚,趕緊推辭。自己在那方面已經占了先,這發號施令的大姐位置是萬萬不可擔當的了。

“我懂什麼呀!若不是遇上大哥,我此刻還蝸居深山靜修,不諳世事呢!我懂的還不如素蘭妹妹和小月妹妹多呢。”媚兒趕緊聲明。


“我也同意,我們以後就聽月如姐姐的。姐姐啊,你就別推辭了,我們都還是黃花閨女呢!”素蘭信也不看了,裝裝好收入口袋,插嘴道。月如臉一紅――敢情在這兒套著我呢,還是有點怪我搶了情郎啊!無奈道:“既然這樣,那如果我出的主意不好,你們可不許怪我!”


“誰會怪你啊!只要你幫我們拿主意就好了。”媚兒和小月高興起來,還是素蘭有辦法,拿話一擠兌,月如就自覺自願地當起了大姐。小月這時又活絡起來,細細地端詳著月如,歎道:“姐姐真美!難怪大哥會樂不思蜀,忘了我們三人。”

“亂說!你們三人才真是嬌俏可人呢!郎君每念到你們就心神不寧,害怕不在你們身邊,被人搶了去,讓我回來看著。”

“真的啊?”媚兒涉世未深,對人世間的世故一無所知,還信以為真了。素蘭撇著嘴回道:“我才不信呢!月如姐這麼迷人,大哥他還會想到我們!”


“是啊!姐姐這麼漂亮,身材又這麼好,還和大哥那個了,他才不會再有時間想我們呢!”小月附和道。說到那個,四個人臉都紅了。月如歎道:“要說漂亮,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及得上月妹和媚姐的嬌俏可人,又有幾人能有素妹的玲瓏知心!我和大哥只是機緣巧合而已,大哥是我的恩人,月如除了以身相許,實在是無以為報了,只盼姐妹們能諒解月如的魯莽。月妹啊,你們好嗎?大哥真的很牽掛你們。”月如也順著三人的口氣,改稱司馬平為大哥,這樣三人聽來順暢多了。

“我們很好,就是很想大哥的,他這一去已經20年了,等得人心都老了。”小月無奈地說道。

“已經20年了嗎?”月如吃了一驚,時間在這凡塵間真是很漫長,星際才一瞬間,人間已是幾個十年了!


“可不是嗎!幸虧我們三個在一起,要是一個人,肯定會發瘋的!”小月有點誇張,月如卻深有同感。等待最是傷神,自己就是不想在日復一日的等待中煎熬,才獨自一人穿越這茫茫的宇宙,來到這陌生的星球。摟住小月的手臂感慨道:“月妹說得極是!這裡是你們的家嗎,好荒涼啊!”

“才不是呢!我們住在城市裡,就在大哥的老家,很美的地方。我們來此是辦事的。”小月回答道。

“那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月如問。

“還沒做呢!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正商量著辦法,姐姐就來了,唬了我們一跳,還以為是觀音菩薩下凡呢!”小月會答道。

“觀音菩薩?”月如笑了起來,“哪有什麼觀音菩薩啊,那只是佛宗普濟長老的化身,用來點化世人的。現在長老回佛界去了,這世界上再也沒有觀音菩薩了。”

“什麼?怎麼回事!我還真指望菩薩指點迷津呢。”小月叫了起來。媚兒和素蘭也瞪大了眼睛,等待著月如的下文。


“我也是聽大哥說的。這普濟長老在這一界數千年,幻身萬千,什麼菩薩、佛祖、羅漢、尊者都是他一個人;這一界的佛宗弟子幾乎是沒有人修習法術的,據說修習佛法如果稍有不慎,更容易墜入魔道。不過最後普濟長老還是讓大哥做佛宗的傳法之人,在佛宗弟子中選德高者傳授無上心訣。大哥因為無暇抽身,臨行時就將這件事託付月如,那佛門的心法都在這金蓮中記著呢!”月如取出金蓮,對三人說道。

“是這樣啊!看樣子只能自己做菩薩了。”小月歎道。


“對啊!我們自己做菩薩,完全可以鎮住民心的,媚兒姐,你看怎麼樣?”素蘭眼睛一亮。媚兒點頭道:“這也未嘗不是個辦法,到時我們只要禁錮那妖仙,慢慢消耗它的元神,那大仙必定會招集信徒,這樣受害者在短時間內都會來這龍虎山,救人就方便多了。”

“怎麼回事?”月如一臉的迷茫。小月興奮起來,拍著月如的肩膀笑道:“我們正頭疼的一件事,突然有了辦法,看來姐姐還真的要當一回觀音菩薩了。”


“既然真的觀音菩薩不存在,那我們就冒充一回,也不怕有人生氣,好在只是唬唬那些普通的凡人。姐姐豐滿標緻,扮那觀音娘娘正合適,只不過是身材太性感了點。”素蘭笑著說道。媚兒也捂著嘴輕笑,和小月混在一起,素蘭和她都沾染了一點市井的俗氣,生活卻比隱居潛修時豐富多彩多了。月如的身材確實有點誇張,那豐胸柳腰對比特別強烈!不過容貌嬌美中不失凝重,畢竟是做了母親的人,不像小月等三人,臉上多少還帶著點稚氣。人就是這樣,年齡不是標記,只有生活的經驗才能讓人成熟。

“媚兒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你們在做什麼?”月如轉向媚兒,還是這千年的狐仙顯得沉穩些,那倆丫頭看樣子是平時鬥嘴慣了,說話都帶著怪味。

“是這樣的!”媚兒將她們此行的原因簡單地講了一遍。


“啊!”月如瞪大了眼睛。如此怪異的妖孽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勾藍星是一個純純的修真星球,除了偶爾有幾隻異獸出沒,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妖魔鬼怪存在,仙人是絕不會讓它們存在的!“那乾脆就由媚兒姐化身觀音娘娘,用佛門的降魔大法將妖魔除去,豈不正好?”月如問道。


“除去妖魔不難,難的是要將妖魔困住,煉化一段時間,等各地的受害者聚集到此,我們可以施術救人。那妖魔已經為禍許多年了,受害者遍佈各地,不知道有多少人。”媚兒解釋道。

“這樣吧,我去師門借那鎮魔寶鼎,月妹和媚兒姐準備救人的良藥,月如姐姐先熟悉一下這裡的風俗,你們看怎麼樣?”素蘭問道。


“不要啦,這事我們還是一起辦好了,鎮魔的寶貝我有,其實金蓮就是很好的法寶,不過那是我們防身的至寶,不可輕用,就用這個吧。”月如取出司馬平給的寶鼎。月光下,山河寶鼎晶瑩剔透,如白玉雕成的一般。

“山河鼎!”媚兒大喜,那寶貝的威力她見識過,連仙人都能困住,那不成器的白衣大仙肯定不在話下了。


“這是天山太陽宮神脈的鑰匙,大哥怕我一時找不到你們,無處容身,就把這個給我了。”月如說道,“媚姐法力高強,到時作法一事就由你負責,我們就裝裝樣子,負責救人好了。”

“這...”媚兒正想說什麼,小月已經嚷了起來:“就這麼辦!呵呵,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忍不住了。”

“急什麼呀!救人的藥還沒有準備呢。”素蘭嗔道,“用什麼藥救人呢?媚兒姐。”

“那些人主要是傷神血虧,只要用醒神之藥外加養血補氣的靈丹就行了,藥現成的都有,你們倆不是有金丹仙液嗎?化成水就成了。”媚兒回答道。

“啊!這麼簡單。”素蘭興奮起來,沖小月道:“月妹,上次你不是從大哥那裡討了個玉瓶嗎,乾脆拿出來給觀音娘娘作淨瓶用吧。”

“玉瓶?”小月愣了一下,“對!是有一個,用來裝水果的。”在手鐲中搗鼓了半天,終於找了出來。


“既然這樣,我們乾脆再擺上一個幻境,隆重一點。”月如提議道。司馬平弄出的大乘幻境印象太深刻了,另三人也見識過普濟的傑作,都興奮起來。只是誰能擺幻境呢?月如笑道:“以我的功力,還不足以驅動大幻之境,不過我看媚兒姐完全有能力辦到。佛宗的精義在我那蓮花裡都有,我們先參悟一番再說,怎麼樣?”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7:26     標題: 第二卷 第十三章 濟世

又是一個有月無星的夜晚,清冷的銀光在大地上流淌,喧鬧的寺院終於沉寂了下來。訪客散盡,大仙廟靜靜的,山道上終於斷絕了行人的足跡,只有松鼠在尋覓著散落的瓜果。知了是最不知疲倦的,還在吱吱地唱著,真不知它們要到幾時才能完成一天的功課。薄薄的霧在山林間飄著,涓涓的流水聲好像是叢心頭響起。夜,是如此的靜寂,那才是世界的真相。


天空中又升起了一輪月亮,比原來的更圓更亮,光也不是銀灰色的,而是帶著淡藍色的清亮,很快地,原來那輪明月就隱在新升的月光裡了,只是這新月只照著白衣大仙廟四周圍的一圈山頭。夜色中,除了石級上喧戲的松鼠和枝椏間的鳴蟬,還有誰會留意這一輪新月呢?


大仙廟的主殿上,一團血色的霧氣在漸漸升騰,銀色的光波裡,血霧向四周漫延。四周一片死寂,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連山風好像也停了。新月在漸漸變暗,最後完全消失,隱在銀灰色的月光裡。而那血霧在擴張了一陣之後,也開始收縮,凝成巨大的一團。這時空中忽然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一圈銀光在血霧的上空迅速擴大,一下子將血霧罩在光波裡。雷聲中又響起了“哇哇”的暴叫,那血霧中現出一個猙獰的臉來,正是白衣大仙的樣子。空中霞光璨璨,一隻巨大的寶鼎現出身影,鼎底透出的銀光將白衣大仙緊緊罩住,無數金色的靈咒在銀光中閃動。一陣飛砂走石之後,殿前的廣場上已是空無一物了,然後半空中一聲霹靂,一隻八、九米高的銀色巨鼎從天而降,光波漸漸散去,四周再也沒有一點血霧,那白衣大仙也失去了蹤影。留在廟裡的香客和廟裡的和尚道士早已被驚醒了,一時間廟裡到處是驚恐的人群。


半空中一團七彩的霞光在不停地變幻,一點金光亮起,瞬間照徹目光所及的盡處,慌亂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驚恐地看著那團彩光。空中現出一個白衣女子,纖美的玉手托著白玉的寶瓶,瓶子裡還插著嫩綠的柳枝,潔白的赤足踩著熠熠生輝的金色蓮台,衣帶飄飄,身後寶光閃爍。


“觀音菩薩!”不知是誰首先叫了一聲,再看下面,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人了,跪著的、趴著的都有,甚至沒有人敢仰視菩薩的尊容――來的正是月如,她所妝扮的觀音娘娘雖然性感,並且俏了點兒,但是神情舉止倒也恰到好處。


“癡人!癡人!”空中響起婉轉的呵斥,“爾等可知,這白衣大仙實乃妖孽,爾等瀝血飼魔,實是可悲,還不醒來!”柳枝輕灑,空中忽然下起了毛毛細雨,那雨滴散發著濃濃的清香,沁人心脾。稍後雨收,再看四周,已是群芳吐豔,枯木還春,蟲吟聲再起,輕風重生。

“菩薩啊!”底下一片叫喊之聲。


“爾等切記,若無貪妄之心,這等妖人哪有害人之機,神明在心,哪裡用得著割肉明志。佛祖割肉飼鷹之說純為誤傳,割肉之舉,害人害己,豈是佛祖之作為。這妖人噬血煉魂,罪孽深重,我今將它除去,爾等好自為之。”指拈蘭花,那廟裡供俸的木偶、眾人身邊的神像,如被線牽了一般,全都飛到了空中,寶鼎銀光再起,將這等雜物全都收了進去。底下驚恐再起,趴著的人都在瑟瑟發抖,除了叩頭還是叩頭。月如柳枝輕灑,寶鼎的旁邊出現三口大缸,盛滿了清水。


“這缸中之水可除魔祛病,少許即可,不可貪多,阿彌陀佛。”金光漸漸隱去,只有寶鼎還靜立在大殿前。三口大缸的前面立刻圍滿了搶水的人,大家都生怕晚了輪不到自己。可是這水不管怎麼舀還是一大缸,漸漸地取水的人理智起來,也有人開始討論起剛才所見――菩薩顯靈,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敢信啊!於是不久之後,這廟又變成了觀音廟。


不管以前信不信佛,現在底下所有的人都在念著阿彌陀佛。媚兒動用了她的如意法寶,化作明月,封閉了附近的一大片區域。她還沒有在這麼大的一塊地方布結界的能力。剛才月如的現身、隱身,都是幻境,當天光大亮時,人們更驚異地發現,滿山的鮮花,不管什麼時令的都開了,好像是青帝下了令符。


觀音菩薩在龍虎山現身的消息,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傳遍了大江南北,飼俸著白衣大仙的信徒、佛教的信徒,一時間從四面八方雲集龍虎山,小月等一直在龍虎山呆了100多天,才基本除淨了魔禍。這一百多天裡,受過白衣大仙毒害的信徒都發了狂般往龍虎山趕,再加上各地往龍虎山朝拜的佛教徒,一時間龍虎山成了天下最熱鬧的地方。好在媚兒有先見之明,那如意幻成的結界有鎮攝心魔的作用,人們一跨入這範圍,馬上就會變得平心靜氣、乖巧順服,而治人除魔的事做起來也方便多了。一百多天,基本大功告成,於是眾人才打道回府。


這些天四人相處得極為融洽。其實大家都知道,修真者的男女之愛,肉體的享受只是其次的,關鍵是要精神的融合,只要司馬平有能力,再多幾個女伴也無所謂,大家樂得多幾個姐妹,不存在凡人間的爭風吃醋的事情。現在大家姐妹相稱,真是其樂融融。不過這幾天有一個人很煩,簡直煩死了!差一點就要叫救命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7:44     標題: 第二卷 第十四章 女媧

小琴現在多了一個跟班、隨從,也可以說是尾巴。無論小琴出現在哪裡,這個人一定會出現在左右,當然吃飯睡覺除外。這個人正是趙雲。


從大峽谷回來,趙雲就辭職不幹了。在武術這一方面,原來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是寂寞高手了。近幾年難有寸進,只因歸元秘錄已經練到了最高一重境界,再下去就是立地飛升了。原以為那是絕不可能的,又誰知這世上真有禦劍臨風的劍俠。蕭永的那兩聲可惜,就像是在他的心頭打了個結,怎麼也解不開。思前想後,除了尋訪名師指點迷津之外,再無他法。只是劍俠都來去無蹤,不知藏身在哪處深山大澤,尋訪起來談何容易,還好有一個人很好找,那就是小琴。憑著自己的能力,再加上各種關係,沒用多久,就把方琴的祖宗三代,平時交往的朋友摸得清清楚楚,於是小琴就多了一個尾巴。從首都一直到蘇城,外人還以為兩人是一對情侶呢!只是趙雲的摯誠根本沒有回報,小琴自己的修煉也才剛剛入門,哪裡有資格指點趙雲啊!偏偏她所認識的修真者除了三位師父,其餘的和趙雲所認識的差不多一樣多,無奈只能癡癡地等小月她們回轉。還好趙雲這人不怎麼惹人討厭,除了甩不掉外,還沒有什麼出格的惡習,跟就跟吧,正好多一個免費的保鏢!

小月的咖啡店是她們呆得最多的地方,媚兒她們回來的時候,他們兩人還在,雖然已是深夜,但是倆人還在討價還價。

“趙雲大哥,你跟著我有什麼用呢,我又沒有能力教你。”這句話小琴已經說了N遍了。

“小姐,我不跟你跟誰啊?仙人除了你,我一個也不認識,你若嫌我煩,就給我介紹幾個人啊!”趙雲撒起了賴皮,小琴也拿他沒有辦法。

“我也只認識幾位元師父,連師父的師門也沒有進過。上次的那位師伯,和你一樣也是第一次見到呢!”小琴很無奈。

“那好辦啊!讓我認識你的師父就可以了。”趙雲興奮地說道。

“嘿、嘿...”小琴冷笑起來,看著趙雲的眼神變得怪怪的。趙雲心裡直發毛,不知道哪裡說錯話了。

“想見我師父啊!露出尾巴來了。我的三位師父可都是世間少有的美女,原來你是想泡仙女啊!”小琴冷冷地說道。

“冤枉、冤枉!”趙雲趕緊舉手投降,明知小琴不是當真的,這種話也是不能多講,“姑娘,我真的只是想讓她們指點我一下,至少可以介紹一些人給我認識吧!”

“哼!”小琴鼻子出氣,“我師父不知到哪裡雲遊去了,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你這樣跟著我是白白地浪費時間,害得我也沒法做事。”

“你是不老的仙女,這點時間對你來說算得了什麼?我與其一個人頭疼,還不如在此等候,總有一個希望。”趙雲是雷打不動,咬定了絕不放鬆。

“你好無賴啊!當心我叫員警告你騷擾。”小琴憤憤地威脅。

“請便。”趙雲無所謂的樣子,“不過預先告訴你,這裡的員警頭頭是我的學生,昨天還請我吃飯,問我怎麼有空呆在這兒。嘿嘿,我告訴他我在追女朋友。”


“......”小琴差一點昏倒。這時樓上隱隱有能量在波動,小琴一喜,站起身來,在趙雲的腳板上狠狠地踩了一腳,以泄心頭的怒氣,然後喜滋滋地說道:“ 算你運道好!好像是師父回來了,你在這兒等著,我上去看看。”趙雲儘管痛得呲牙咧嘴,心裡卻萬分高興,小琴還是個好姑娘,雖然凶了點,忙還是肯幫的。一邊跺著腳,一邊忙道謝。小琴心裡那個美啊!這些天的煩惱全在這一腳下渲泄了,一路哼著小曲往樓上去。


樓上,小月她們才剛剛坐定,小琴就闖了進來。除了三位師父外,又多了一位白衣美女,身材特別地引人注目,不禁有些發愣。小月一把將她拽了過去,指著月如叫道:“小丫頭,快過來見你的新外婆。”


“外婆?”小琴更傻了,呆呆地望著素蘭和媚兒。素蘭忍不住大笑起來,媚兒也在一邊樂開了花,對著月如道:“月如妹妹,這是大哥的外孫女,叫方琴。”有對小琴道:“還真是你外婆,丫頭,你又多了一個師父,外婆師父!”


月如臉上發燒,好像又回到了少女時代。拉過小琴的手細細端詳,對這聰明靈俐的女孩越看越喜歡。笑著對小琴說道:“別聽你小師父亂說,你叫她們師父,那也叫我師父好了;你若叫我外婆,那以後也得叫她們三個外婆,知道嗎?”素蘭等的臉都燒了起來。小月啐道:“呸,我們和大哥才沒那個呢!”話一出口就後悔,果然,素蘭罵道:“不會說話就別亂說,不說話會死啊!”小琴卻驚叫起來:“啊!原來是這樣!你們三個都是我外公的情人。哼!外公好風流啊!”把眾人都燥得無地自容。媚兒一把抓住小琴責道:“仙界的情感,你小孩子懂什麼!別大驚小怪的。”

“是嗎?誰叫你們不告訴我的,平時對我什麼也不說,太沒有道理了。”小琴不滿。

“你不是還小嗎!那些事兒你知道了也沒什麼用。”素蘭也在一邊幫腔。

“哼!我就是不服,你們什麼事都瞞著我。這次一去就3個多月,也不給我寄個信,我煩死了你們也不管!”

“怎麼了這是?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出門這麼久。再說了,你在外讀書的時候,不也是見不到我們的嗎!”小月笑問道。

“還不是那個趙雲!一天到晚纏著我。”小琴一臉的苦相。

“怎麼纏你了?”媚兒好奇地問,“我們小琴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追,從沒見你煩過啊!”

“不是啦!大師父。”小琴嬌聲抗議,轉向素蘭道,“都怪上次那個蕭師伯,對著趙雲說什麼可惜,害得那小子像發了癡似的要找仙人學道,找不著人就纏著我。”

“趙雲?”素蘭奇怪地問道,“是不是那個使彎刀的小夥子?”

“就是他啦!”小琴憤憤地說道。

“那把刀倒是上好的仙器。”媚兒插口道。

“師父,你們說怎麼辦?你們幫我想個辦法,打發了他,我以後一定好好聽話!”小琴被趙雲煩怕了,求起素蘭來。

“琴兒,他的功夫尚未入門呢!我們不適合教他的。道家的入門最是重要,講究言傳身教,我們都是女流,有許多不便的。”素蘭正色地說道。


“那怎麼辦好呢?”小琴求救地看著媚兒。媚兒也搖頭,說道:“凡人的修煉注重煉氣,而道家首要的是采氣,煉還是其次的,他只是方法不對。我看他還是很好的一個小夥子,這樣吧,你去告訴他,等明兒我們給他一些入門的修煉法門,讓他自己琢磨,你看怎麼樣?”


“這樣最好了!還是大師父好。”抱著媚兒香了一口,興高采烈地回話去了。不多一會兒又轉上樓來,這回盯上了月如。“外婆師父,我爺爺現在在哪裡啊?”月如輕打了一下小琴的手背,嗔道:“什麼稱呼啊!外婆就是外婆,師父就是師父。別叫外婆,好像我很老似的!就叫師父吧。你爺爺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們分手時他說很快就會回來的,你過不了多久就能見著他的。”

“真的嗎?不要騙我哦!”小琴將信將疑,一邊還在自言自語,“爺爺也真是的,放著這麼些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不陪,一個人到處亂跑,不無聊嗎!”

“說什麼呀!”小月罵道,“你爺爺在辦正緊事,你以為他在遊山玩水啊!”心裡卻在喊著――大哥,你怎麼還不回來啊!

司馬平現在正和一條龍較著勁呢!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8:04     標題: 第二卷 第十四章 女媧

說是龍,其實更像是一條巨大的鯰魚。長有十多米,身體粗壯如小牛,長著八對細小的腳爪,巨大的腦袋上像章魚似的長著八條觸鬚――極恐怖的一個怪物。


小霖天其實是一片無垠的空域。極目四望,繁星點點,就如同在地球上看宇宙相仿。晶球中那忽隱忽現的白色霧氣,其實是圍繞在這片星空週邊的塵埃,裡面也有無數的星星,那個仙獄就在其中。所以當司馬平離開仙獄時,赫然發現,小霖天近在眼前。只是這晶球再也沒有用處了,倒是普濟給的那塊玉片上還記載著數十個星球的位置。司馬平對比了一下發現,原來並不在意的這塊玉片竟然也像晶球一樣,可以作導航儀使用,而且普濟在那幾十個光點上都做了標記,只要自己找到一個參考的座標,就不怕迷路了。心裡叫了聲阿彌陀佛,仔細研究起星空來。


這片星空雖然繁星點點,但絕對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多,而且星星之間的距離也應該不是太遠,因為司馬平在靜思時甚至感覺到了位置的變化。這在空曠的太空是不可思議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星球之間相距很近,並且移動得極快。小霖天好像是一個初生的星系,可是據說它是和宇宙同時誕生的啊!怪異確實是有,但是兇險隱藏在哪裡呢?光想沒用,司馬平決定找個星球探測一番。確定方向,向最近的一點星光飄去。

遠遠看到閃爍著明亮的藍光的這個星球,司馬平還以為是一顆發光的恒星呢!到近處才發現自己大錯了。


這是一顆覆蓋著藍色液體的星球,外面沒有大氣,赤裸裸地暴露在無垠的星空下,星球不大,差不多只有地球的月亮大小,司馬平懸停在星球的表面時,卻感到了強大的引力。這又是一顆神奇的星球,真不知這藍色下面蘊藏著什麼!


沒有大氣,也沒有風,液面本該是平靜如鏡才是,可為什麼會有一簇簇的波浪、一圈圈的漣漪?司馬平把軒轅劍幻成一根長長的棍棒,試著攪動腳下這藍色的海洋,這一試又把他下了一跳――這液體竟然像漿糊一樣濃稠,難道是傳說中的苷藍液!


在旋璣仙陣中,司馬平除了得到許多修煉的心得之外,也有許多是介紹珍寶的特點和產地的。這苷藍液是煉製仙器的上等原料,在仙界也只是少量存在,沒聽說在這一界也有啊!誰知道在小霖天有這麼一顆星球,整個的都是這種神奇的仙物!


這苷藍液極度冰冷。司馬平感受到了軒轅劍上傳來的冰寒。可奇怪的是,這種粘稠冰冷的東西裡竟然有活物生存。哪是一種金色的像泥鰍一樣的東西,一群一群地嬉戲在冰冷裡,如家鄉小河裡的魚苗,不時地在液面上吹出一串串漣漪。看它們遊動迅速敏捷,好像棲身的是清潤的水似的,看得人嘖嘖稱奇。貯物手鏈裡容器有好多,趕緊拿出來抓魚舀水,只是不知道這小東西經不經養。正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海面忽然翻騰起巨大的波浪,小魚驚恐地亂竄起來,有的甚至沖到了空中很高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東西讓它們如此驚惶呢?司馬平正在探尋原因的時候,一條和苷藍液同一樣顏色的巨龍沖出海面,盤旋著向他沖來,嘴上的觸鬚如狂風中舞動的樹枝。司馬平大吃一驚,措手不及之下,差一點被巨浪淹個沒頂。一閃身移向遠處,剛剛定住身影就發現不對,上下左右竟然都是那龍的影子,那條怪龍好像會分身之術,一下子幻成了無數個,把司馬平裹得嚴嚴實實。司馬平揮動軒轅劍,對著怪龍狂劈亂砍,這劍光過處,龍身立斷,可是轉瞬間又融合在一起,好像是水做的一樣。還沒等司馬平另啟防禦,巨浪劈頭蓋臉地將他吞了進去。司馬平全力驅動神甲護住身體,手中的寶劍卻不知劈向何方!這怪物真是苷藍液幻成的,要不怎麼劍過無痕呢!是什麼東西在作祟?司馬平發了憨勁――這麼牛B,我到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暗流洶湧,龍已經完全融入了這苷藍液的海裡,無數股奇異的勁力纏繞著司馬平,撕扯著將他拉向海的深處。司馬平掙扎著躲進金蓮裡,但是在這奇怪的海洋裡,金蓮好像也失去了防護作用,異能輕而易舉地透過金蓮,只有狻猊神甲還能稍稍給他一絲保護。海的深處好像有一股神特別親切的力量在召喚,任憑司馬平怎麼使勁,神甲再也不聽使喚,任憑著這奇異的怪龍將自己拉向深淵。司馬平暗罵自己作賤,明知道這小霖天步步驚險,居然還好奇地在這裡抓魚,這不是找死嗎!不知道這怪龍要將自己帶向何處!金蓮既然沒用就收起來吧,隨便了!


這苷藍液的海並不太深,至少不應該深過太平洋吧。海底真是一個奇幻的世界,平展展的沒有一絲起伏。這苷藍液雖然粘稠,卻是清亮透明。放眼望去,滿眼都是鵝卵大小的美麗的晶石,五顏六色都有。束縛在身上的奇異的能量消失了,那怪異的龍好像只是一個接引使者,負責將司馬平接到海底。危機既過,司馬平好奇心又起,這滿地的彩石究竟是什麼東西?


晶石五顏六色,有透明的,也有不透明的,形狀要麼是圓形、卵形,要麼是工整的多面體,小的如鴿蛋大小,大的也不超過鵝卵,竟然都是難得一見的異寶,煉器煉物的珍品――這究竟是一顆怎樣的星球啊!來這裡是一路太平,未見有什麼兇險,為何普濟會說這裡步步驚心呢?司馬平心中充滿了疑問。到現在除了那條貌似兇惡的龍之外,自己確實沒有遇到什麼異常,難道兇險還在前面等著?


海底好像存在著好多暗流,其中之一正推著自己向前飄去。因為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司馬平乾脆乘著暗流向前移動,一邊貪婪地採集海底的珍寶,很快就把貯物手鏈裝得滿滿的,正想把得自青木狼兄弟的手鐲也拿出來用,前面突然亮起了七彩的霞光,暗流也開始轉向了。司馬平趕緊離開暗流,向霞光燦爛處飄去。


海底的晶石越來越少,再向前,露出了黝黑堅硬的海底岩石,光滑平整,如經過仔細琢磨的一樣。發光處就在前面,司馬平忽然覺得身上一輕,已經處身在一個巨大的空間裡,好像是海底的一個大氣泡。再向四周看去,碧藍的仙液在霞光中反射著幽幽的光――自己竟然身處在海底的一個巨大的結界中,這是何等的奇跡啊!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盆地,更像是凹陷的半個球體的一部分,球壁光滑如鏡,深差不多有數公里。盆地的中心,一塊巨石一柱擎天,又像是一塊巨大的石碑,黑色的碑體外纏繞著青濛濛的霧氣。石碑底下好像是長方形的,向上逐漸收縮成正方形,而正方的頂端,雕刻著一座重簷飛架的殿形建築,那立柱、那飛簷竟和仙獄上的神殿一模一樣。在盆地的邊緣望去,那精雕細刻的碑頂差不多正好在地平線上,先前所見的七彩霞光正是那碑頂的建築所放出的,只是不知道裡面有沒有前幾次所見的那種神器。


這半球形的盆地、這石碑、這碑頂的建築,渾然一體,好像是整塊岩石雕出的一般,看不出一絲接縫的地方。到了這兒,神之甲興奮起來,那眉心處的金星劇烈地顫動著,好像是遊子見了久違的親人!連司馬平的心中也惶恐不安起來。遠看這石碑像極了一座高聳的摩天大樓,頂上還有百米見方,都被著殿形建築占滿了。這寶殿是司馬平見到的第三座,第一座在天山太陽宮,據說是建在地球的神脈之上;另一座在那個被稱為仙獄的星球,巨大的能量居然連天帝都將那裡視為禁地;作為石碑的一部分,這殿是最小的一座,不過百米的基礎也是很壯觀了!而且不同於其他兩座的是,這一個還在放著光。


漸漸地移近大殿,司馬平心中升起一股壓抑的感覺,好像是被人在一邊窺視著,直到進入殿內,這種感覺才漸漸消失。殿內,正中間也有一座高臺,殿頂還是一片星空,該台之上擺著一個巨大的寶座。那寶座像是用海底的五彩晶石熔煉而成的,一絲絲、一條條,不聽地變幻著色彩。說它是座,是因為它的形狀像極了古代帝王的龍椅,只是這椅子裡足以平鋪上五、六張床墊,不知是什麼人的屁股能占那麼大的地方!正胡思亂想著,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襲上身來,司馬平只覺得心中煩躁不已,差一點忍不住逃出殿去。


一團紅色的霧氣在那巨大的龍座上漸漸升起,不多一會兒,殿中就充滿了幽幽的紅光。那紅霧慢慢長大,很快就占滿了龍座上方的空間。這霧氣來得蹊蹺,司馬平惴惴不安的心情還沒有平息,心又禁不住狂跳起來――這神仙的世界真是讓人匪夷所思,一切都是那樣的奇偉玄異!一直以來,司馬平的心態總是有點玩世不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安過。這仙佛兩界都視為禁地的世界,到底存在著什麼稀罕之物呢?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8:27     標題: 第二卷 第十四章 女媧

紅色的霧氣在不停地翻卷著,室內的紅光也越來越亮,漸漸地那紅霧凝成一個巨人的樣子來,端坐在那張巨大的龍椅上,低垂的雙手撫著膝蓋,就像是一尊大佛。司馬平從小就對佛有一種說不出的虔誠,此時見這一尊大佛端坐在面前,不管是真是幻,心神激蕩中,再也管不住自己的雙腿,跪到在地,不敢仰視。一絲輕微的波動傳來,奇怪!司馬平竟感到非常的熟悉,儘管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前絕對沒有接觸過這種能量。怎麼回事呢?好像是一種語言,更奇怪的是,司馬平竟然能明白他的意思,那是在向自己問好!“我的孩子,你來了嗎!”

“請問你是誰啊?”司馬平顫微微地問道。

“我是誰?”久久地沉默。司馬平好奇地抬起頭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嗎?沉默,還是沉默!

“您忘了自己是誰了嗎?”司馬平忍不住問道。


“不!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對你說而已。”暗啞的聲音響起,這次是用司馬平的語言,聲波在司馬平的耳鼓震響,“我是誰其實並不重要,因為我馬上就會消失的,我的孩子。”


“啊!為什麼?你是人嗎?是巨人嗎?”司馬平言不達意,問者幼稚的問題。這神佛一樣的巨人竟然會講自己的母語,這比自己能聽懂開始時那怪異的波動更讓司馬平吃驚,心中的驚駭實在是已經達到了無以言加的地步――在這神秘的地方的這個神秘的人,究竟是什麼來路呢?

“人?人啊!”一聲長歎,緊接著那個聲音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等你?”


“你是誰?這正是我問你的呀!自己不肯說,怎麼現在反問起我來了?”司馬平心裡嘀咕著,搖了搖頭。好像是看透了司馬平的思想,巨人沉吟了一下說道:“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說來話長。當初奉神王之命,五位大神開闢這世界,我正是其中之一。創世之時,黃神居中,赤、白、青、黑四神分據四方,神王度一氣而化萬物。一界既成,我等本該歸而覆命,誰知道我等貪戀這一界的風情,留戀不返,又覺得百獸無主,乃擅自做主,欲以一獸管理世界,於是就有了各類人等。”


司馬平聽得頭都暈了。神創造了人?難道所有的傳說都是真的!只聽那聲音繼續說道:“我們給人以靈知,勇氣,卻忘記了在心靈上種上任慈和寬容。人類自誕生之日起,就對弱小者肆意殺戮,自身也相互殘殺無度,終於引起了神王的震怒。神王對我等私造生靈本就不滿,所創之物又極暴虐、自私,作為懲罰,將我等的肉身封於永凍之土,靈魂囚在小霖天。你現在所見的,正是我的魂魄。”

雖然才小會功夫,司馬平身上已經被冷汗浸透了。自己正是那神靈所說的暴虐、自私的人類的一員,想想神靈所說的一點沒錯,人真的很自私!


“你可知道,神王的震怒已經讓人類滅絕了許多次。我等所犯的錯誤還不止於此,因為私心作祟,大家都希望自己的所創之物能優與其他人,竟私自傳下修神的功法。誰也沒有想到人類的進化超乎尋常地快,人變得越來越聰明,修神的人類非但對其他的生靈構成巨大的威脅,甚至還威脅到了創世的神,但一物既成,就是天意了,神王也無法更改,震怒之餘,只能度一點善念在人的心裡,只盼人能抗禦魔障的誘惑。我等確是罪孽深重,這世界本來平和安詳,因為我等的私心而充滿了血腥。”

“不是這樣的!”司馬平聲辯道,“若沒有人類,百獸還是會弱肉強食,血腥還是有的!”


“孩子,你可知有心和無心之差別?人確實有不可原諒之舉。”司馬平不敢再說話,眼瞪著神靈,心中卻有些不服――人也有善極的,寧可自殘也不願傷人,傳說中這樣的人物多了去了,佛宗的教義更是普及眾生,恩澤萬物,人並不都是自私的啊!


“我知道你不服,人類中確實也有良善之輩,這就是為什麼曆遭劫難,人還沒有徹底滅絕的原因。當初我等只是忘了刻上善惡的印記,於是為善為惡全憑人自己的作為,有為惡者,當然也有為善者,要不是這樣,我等的罪孽就更大了。”神靈緩緩地說道。


殿內的紅光在漸漸黯去,只有寶座的七彩流光還是那麼鮮亮。司馬平就這麼跪著和巨人說話真是很吃力,神也感覺到了司馬平的狼狽,身形在迅速地變小,很快就變得和司馬平差不多大小。變小了的神靈緩緩飄下寶座,懸停在司馬平的身前,親切地說道:“起來說話吧,我的孩子,我很高興見到你呢。”


“您的靈魂被囚禁在這裡,難道說你死了嗎?”司馬平心中充滿不安。在他的知識裡,靈魂和肉體分離,那就是死亡。自己修煉了這麼一段時間,論修為也不是很差了,要靈魂離開肉身還是不可能的。元嬰或許可以梢離自己的身體,但元嬰其實是肉體的一個分身,也是有靈魂的。”


“傻孩子,神是不會死的,即使肉身毀了,靈魂還會重生。只要這世界的氣息沒有斷絕,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東西能摧毀神的靈魂。”神微笑著說道。神的平易近人使司馬平的膽氣壯了不少,再加上神靈縮小了神體,使司馬平少了一份壓抑的感覺,精神輕鬆了許多。回到前面的話題,好奇地問道:“真的有許多種人類嗎?”


“當初我們憑各自的喜好創造管理百獸的靈物,被稱為人的確實做了許多種。其實在創造人類之前,我們也試著挑選一些靈獸,賦之以智慧,只是礙於身體的條件,獸類終是難成大器,最後才想到以自身形象做模本,創造一種全新的生命體。原來約定各做各的,最後挑選最優秀的保存,誰知神也有私心,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做的比別人的差,於是諸神之間也起了紛爭,這世界也埋下了禍根。人自誕生之日起就註定了爭強鬥勝的命運。”神靈的聲音低沉而且哀傷。

“那現在生存的人類是誰的作品呢?”司馬平好奇心起。人竟是這樣來的!有沒有搞錯啊,科學家研究了幾百年,一直以為人是從猴子變來的呢!

“我是戰鬥和智慧之神,我給了我的創造物智慧和勇氣。”神靈沒有正面回答司馬平的提問,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輕微的得意。


“真是神父啊!”傳說中女媧造人,本以為只是天方夜譚的神話而已,誰知道竟然是確有其事。這眼前的神靈眉目清秀,難道就是女媧?還沒有等他問出口,神靈開口笑道:“名字並不重要,女媧這個名字不錯哦。”

“你竟然也知道女媧的傳說?”司馬平驚訝不已,難道神真是無所不知的嗎?

“我已經讀過你的思想,再說這世上所有的變異我都是能感知的,我還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神靈的語氣明顯的活潑起來。

“啊!”司馬平大喜,忍不住驚叫起來。這創世之神知道自己來此的目的,若肯伸出援手,一切困難豈不是迎刃而解了嗎!眼巴巴地望著眼前的神仙。

“我再也不能插手做任何事了,你的事還得你自己去做,這些事對你來說並不太難。”神仙搖著頭。

“可是我該怎麼做呢?”司馬平心中著急,不幫忙那指點一下也行啊!

“不用著急,等一會你就會知道該怎麼做了。”神微笑道,“我招你來,是要送你一些東西。”

“送我東西?!”司馬平跳了起來。神送的禮物,那是什麼啊!


“你可知道,你身上的神甲復蘇之時,我被從沉睡中喚醒。這神甲本來就是我的甲胄,因為神甲的蘇醒,我也將獲得自由。神王的禁咒已經消失了,我在這裡就是在等你。”神靈輕聲說道。

“不會吧?”司馬平問道,“神甲許多年前就被人穿過的啊!”


“神甲只有找到星魂才能算是真正的蘇醒,就是你後來得到的那顆金星。神王將我的靈知封在星魂之中放逐,只有星魂和神甲重歸一體,我才能擺脫禁咒重生。現在你做到了,我還得謝謝你呢。”神靈說道。右手食指輕點,司馬平只覺得一道白光從星魂上炸開,那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好了,我想告訴你的都寫入星魂之中,需要的時候它自然會告訴你的,當然你也可已用神識自己查閱。這寶座其實是一隻很好的丹爐,用來煉物可能沒有比這更好的了,現在就讓它恢復原樣吧。”說話之間,那七彩流光的寶座已變成了一隻盤龍舞鳳的丹爐,古雅精緻。司馬平只道是神仙想送給自己的就是這件東西,正想道謝時,卻見神靈緩緩地向殿外飄去,非但如此,自己也身不由己地隨著而出,好像是被一根繩子牽著似的。

“女媧這名字很好啊,現在起我就叫女媧好了。”神靈好像是在對司馬平說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8:44     標題: 第二卷 第十五章 神殿

纏繞在巨大的碑體週邊的淡青色的霧氣正在漸漸褪去,碑頂那大殿所放出的霞光卻越來越盛。這霞光也如水霧一樣在漸漸沉降、飄散,很快就添滿了大殿下面的盆地,這變幻的光波就像是地球上兩極在極夜裡的極光,似真似幻,美到了極點。女媧掉轉癡迷的眼神,看了司馬平一眼,輕輕歎道:“這封神碑是一件很好的器物,妙用無窮,裡面別有洞天,留在這裡也是浪費了,就送給你吧,希望你能用它造福子民。”


司馬平眼睛瞪得眼珠都快要掉出來了。有沒有搞錯?太誇張了吧!當我是黃巾力士啊,沒事兒背座泰山玩玩。女媧看著司馬平驚駭的神情,也不解釋,微笑著揮了揮手。黝黑的石碑漸漸亮了起來,最後變成暗紅色,向外霰射著金色的光波。碑體竟然在慢慢地長大、長高,很快,碑頂的大殿就沖出了結界,侵入苷藍液的海裡,石碑的底部也差不多要填滿了盆地。女媧帶著司馬平慢慢地後退。身後,苷藍液始終和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司馬平更奇怪了――要送給我就應該變小才是,這麼大個的東西讓我怎麼拿啊?!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耳邊傳來轟轟隆隆的聲響,大海劇烈地波動起來。封神碑的四壁好像變得透明了似的。轟轟隆隆的震響也沒有響多久,再看四周,除了絢麗的彩光,竟然是一片霧茫茫的虛空。剛才還鋪滿星球的清藍的仙液,突然間一滴不剩,蒸發得無影無蹤,連鋪滿海底的五彩晶石也不見了,露出鏽紅色的岩石。封神碑如擎天一柱,聳立在天地之間,碑頂上那大殿在視野裡也成了小小的一點金色。

“這些東西都是難得的珍品,我都收進封神碑中了。”女媧看著一旁目瞪口呆的司馬平,如慈母看著自己的幼兒。


“可...可是...”司馬平說話也不俐落了。這石碑就像是那如意金箍棒,更像是一個乾坤袋,估計連日月星辰都能裝下,“可是這麼大的一個東西,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說不下去了,為什麼?因為眼前的封神碑正在迅速收縮,就在說話之間,已經變成原來的大小,並且還在塌縮著。非但如此,連帶腳下的地面也在跟著退縮,再過一會兒,一座一人多高,霰射著七彩霓虹的絳紫色石碑靜靜地立在兩人的面前。四周是白茫茫的天空,腳下是鏽紅色的大地,地面平緩起伏著,哪裡去找剛才那凹陷的盆地!司馬平的眼光從封神碑轉向天空――來的時候明明是有燦爛的星群,現在怎麼一顆也看不見了?


女媧的聲音變得輕柔悅耳,和剛才的暗啞低沉判若兩人,在司馬平的耳邊輕輕說道:“這才是小霖天的真實景象,一個混沌世界,你來時所見的星空就隱藏在這混沌之中。”司馬平欲言又止,這一個霧茫茫的太空,連方向都搞不明白,自己能做什麼呢?看著一籌莫展的司馬平,女媧輕輕笑道:“這封神碑能通達任何地方,有了它,你就不用走星空了,直接就可以去小霖天的中心――幻神之殿。”

“這麼簡單嗎?”司馬平將信將疑。畢竟修煉的時間不長,對他來說,神仙的東西常常違反常理,用自己以前學過的知識根本沒法解釋,太玄乎了!


“封神碑的使用方法我已經記在星魂裡,你可以慢慢地參悟,這根如意繩就送給你做系碑之物吧。”女媧的手腕上亮起一圈金色的光,一根細細的,如橡皮筋似的紅色繩圈緩緩飄起。與此同時,封神碑上的光茫暗淡了下來,迅速收縮成兩寸見方的一塊暗紅色玉片,飄向空中的紅繩。女媧伸出左手,繩子和神碑都停留在他的手上。司馬平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誰能想像,剛才頂天立地的巨大石碑,竟然能變成這麼小的一塊,更何況自己親眼所見裡面裝了可以灌滿太平洋的仙液!物質不滅的定理在這裡顯然也是不成立的。


女媧的手臂輕輕揚起,封神碑靜靜地停在司馬平的胸前,那紅色的如意繩正穿過碑頂大殿中心的一個圓孔――那圓孔好像本來就是為穿繩而留的。或許,這封神碑本來就是一件飾品,只不過是給巨人用的罷了。女媧的眼中射出淒迷的神光,愛憐地看著司馬平,輕輕地歎息道:“這世上的仙、佛、魔、妖、人、蟲、獸,其實都源于神王的那一口氣,即使我們後來所點化的靈物,也是借用了那幻化萬物的生生之氣。所以萬物不應該有貴賤之分,混沌之神的萬物皆平等的說法才是對的,當初他反對創造萬物之靈,之後又廣傳博愛之法,我們之間的比試,看似是我贏了,其實我又何嘗不是輸了呢!”回頭轉向茫茫的天宇,繼續說道,“他的傳人倒是最合神王的意願的。眾神之中,我的罪過是最大的了,我既得重生,想來神王也該赦免他們了。”


司馬平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女媧的感慨他似懂非懂。把玩著手中這塊神奇的封神碑,看著女媧似真似幻的身影,一時間竟有些癡了。傳說中的女媧娘娘澤被人間,雖然是人身蛇尾,但愛心昭然。眼前的這位神靈,雖然不知道是男是女,其對人類的恩寵絲毫不差於傳說中的女媧娘娘。女媧這名字給她真是再恰當不過了!正想著呢,女媧的身影開始起了變化,剛才還模模糊糊的人影漸漸清晰起來,化成一個人身蛇尾的美女,長長的尾巴盤繞著,尾梢還輕輕地在司馬平的臉上輕掠了一下,把司馬平嚇得半死。女媧輕聲笑道:“是這樣的吧?不好看!哪有這樣的神仙。”回復到原來的樣子,對司馬平說道:“修神的關鍵在於自然,切莫刻意作為。神甲寶劍是很不錯的兵器,你身上竟然還有混沌大神的六道鏨和金蓮台,若能好好使用,這世界上你想找對手都很難。好了,我該走了,我還會回來的。”說到最後一個字時,突然就隱去了身影,留下呆呆的司馬平一個人對著霧茫茫的天空發愣。


女媧留在星魂中的東西還真是不少,大篇大篇的靈訣,還有許多模糊的印記,司馬平一下子也搞不明白,反正星魂已經和自己的大腦建立了聯繫,該用上時自然會提醒自己的,於是拋開一切,研究起封神碑來。


這封神碑如果在前面加上如意兩個字就更加貼切了。驅動的靈訣極其簡單,司馬平將神碑置在地上,晃身閃入神碑之中。封神碑內又是一番神奇的天地,一座和碑頂大殿一模一樣的宮殿漂浮在半空中,四周雲霧繚繞,再上面是深邃的星空,底下是碧藍的大海,空間異常寬闊。看樣子如果願意的話,真能裝得下一個星球。


該如何去幻神之殿呢?司馬平尋思著,星魂中光波閃動起來,一張星圖出現在司馬平的腦海,同時,封神碑的四壁亮了起來,顯出無數的星點,小霖天的星圖出現在前方的虛空。無數的星點圍繞著中心一片雲霧旋轉著,司馬平將意念集中到那團霧氣上,一個挪移飄了過去。眼前閃過一片奇幻的色彩,再看四周,已置身在一片陌生的地方,封神碑就在身後不遠處,聳立在虛空中。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9:02     標題: 第二卷 第十五章 神殿

雲霧在腳下飄蕩,前面就是幻神之殿,小霖天的中心。從這中間向外看去,彌漫在小霖天中的霧氣竟然是一片片、一層層的,星辰在層層之間穿行。或許這雲霧也是隨著星辰一起運動的!再看幻神之殿,司馬平有點懷疑是不是到了傳說中的天宮。眼前是一個七彩的世界,所有的東西都在放著淡淡的彩光,宮殿在層層的彩雲間忽隱忽現,難見全貌。層層疊疊,不知有多少重。傳說中的仙居不正是這樣的嗎?只是在宮門口少了執戈的力士而已!這就是幻神之殿,可是到哪裡去找普濟所說的神物呢?司馬平的頭大了起來。星魂中找不到幻神之殿的詳細資料,封神碑中也沒有去主殿的捷徑。司馬平的心中不禁埋怨起女媧大神來――好人做了半拉子!沒辦法,還得靠自己去闖了。


雲層散發著五彩的霞光,宮殿半隱在雲霧之中,無法知道究竟是怎樣的建築。曲徑回廊上,不時有怪異的風吹過,狻猊神甲亮起眩目的神光,即使如此,穿過怪風時,身上還是感到冷颼颼的寒意,地獄裡的陰風也不過如此吧!


一重一重的殿堂空無一物,和室外的五彩絢爛不同的是,所有的室內一律是青霧彌漫,霧氣中漂浮著一個個像氣球一樣的泡泡。再走進一座大殿時,還是那彌漫的青霧,飄浮的泡泡!司馬平實在忍不住了,舉手輕輕觸摸那怪異的氣泡――究竟是什麼東西?難道是神靈吹的肥皂泡!


還別說,泡泡薄而透明,表面還變幻著五彩的光暈,像極了陽光下的肥皂泡!手指輕點,泡泡沒有應手爆裂,反而是沿著手指伸展開來,一下子就將司馬平裹在裡面。司馬平的眼前閃過一片五彩的炫光,正奇怪呢,一股大力猛地將他向下拉去。司馬平努力平衡住身體,向下望去,不禁嚇了一跳――怎麼一下子掉進火山口了!


眼前是一片流動的赤焰、沸騰的熔岩,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極目而望,除了赤紅、還是赤紅――這一個小小的氣泡竟然將自己送到了一個熔化的星球,當真古怪得緊呢!這巨大的熔融的星球,就像是嬰孩時期的地球,到處是烈火熔漿。司馬平時間寶貴,查探了一下,心裡稍稍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在小霖天裡面。


從封神碑迅速返回到剛才的位置,還是滿眼的泡泡!司馬平再也不敢碰了,要是被送到黑洞、白洞這樣一來的變態星球,不死也會脫層皮!心裡還在慶倖,幸好這氣泡是規規矩矩地靜浮著,要是飄動起來,自己走了那麼多路,難保不碰上十個八個的。殊不知這氣泡原來還真是動的,只是女媧做了手腳而已。


再往裡走,情況又有了變化,回廊變得曲折起伏,好像是建在山脊上似的,道旁偶爾還有一叢叢高矮不齊的怪樹,枝頭掛滿了奇花異果。在這地方生長的花果,絕對不會是平凡的東西。司馬平也不客氣,放開手腳大肆洗劫――這裡空無一物,想找一點紀念品也很難,自己既然來了一次,總該給兒孫們帶一點東東吧,還有小月她們,自己如果空手而歸的話,總歸有點說不過去!這些花果雖然不知有何妙處,閑著的時候當水蜜桃吃總不會錯的。


回廊有如迷宮,曲折蜿蜒,空間飄滿了氣泡,再向裡走,泡泡間還夾雜著一片片五彩的光,如巨大的碟子一般,還在緩緩地轉動、翻滾著。司馬平吃過一次虧,再也不敢接觸這些古怪的東西了,老老實實地沿著曲徑回廊向裡摸索。


幻神之殿其實是天神創世時的居所,一重重佈滿了禁制,若不是女媧關閉了所有機關,司馬平要想闖到主殿,估計會被送走千百次。不過他有封神碑在手,來去在瞬息之間,要阻止他也是不太可能的,多費一點手腳而已。就這樣亦步亦趨,司馬平終於到了一處雲開霧散的地方。腳下是黑色的巨石鋪就的地坪,欄杆是白色的玉石,就像“仙獄”上那座神殿前面一樣。而眼前這座巨大的神殿,還是那熟悉的式樣,粗大的廊柱直沖宵漢。司馬平一時也找不到詞彙來感慨它的壯觀,只是不停地吐氣,如魚缸裡的金魚!


這裡應該是整個宮殿的最高處了。向下望去,彩雲朵朵,輕霧如紗,一片光怪陸離的幻彩世界。剛才走過的地方,閃光點點,那片狀的光斑、球狀的泡泡,正緩緩轉動起來。司馬平念了七、八聲佛,心裡感激女媧大神,若不是他暗施神術,自己哪能這樣毫髮無傷地來到這主殿。不同於走過的其他建築,這幻神主殿灰濛濛地毫無生氣,給司馬平唯一的震撼是它的巨大,超級巨大!整個神殿的樣子司馬平只是猜估,因為每一根廊柱都像是一塊沒有變小時的封神碑。神殿的四周空曠無垠,沒有雲霧,沒有氣泡,也沒有那一片片的光,只有一股極度的肅穆和莊嚴,司馬平發現,自己就像是恐龍身上的一隻螞蟻。


大殿內又是另外一番景象。燦爛的星空在頭頂緩緩轉動,那星圖分明是小霖天的全景;地面之上是一層濃濃的青色霧氣,霧氣之上是無數個巨大的氣泡,靜靜地懸在空中。氣泡大都是單個獨立的,也有數個聯在一起的,泡泡的表面如陽光下的肥皂泡似的,泛著五彩的光暈。而吸引司馬平眼球的是中間的一組,那是五個連在一起的泡泡,下面四個如魚卵般粘在一起,個頭較小,中間一個超大,疊在那四個的上面,大小泡泡的連接處,有的還閃動著微弱的光旋。那下面相粘連的四個中,有兩個泡泡正相互融合。司馬平心中一動,這會不會就是五位大神造出的世界!再看邊上,漂浮著五片彩色的光,赤、白、青、黑,最上面的是黃色。傳說創世之時,黃帝居於中庭,赤、白、青、黑四帝分據四方,豈不正合這個場景!司馬平心中大喜,女媧的靈魂是紅色的,應該就是赤神,當下不再遲疑,向那紅色的光斑飄去。星魂歡快地博動起來,看來司馬平的選擇沒錯。那紅色的光斑溫柔地將司馬平裹起,這一刻,司馬平感覺自己也成了神。意識可以非常容易地透入泡泡,探尋裡面所隱藏的秘密。


那五個相疊的氣泡還真是人類所居、包含三界的這個世界,在上面那個大泡泡中,司馬平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地球的所在,甚至還能觸摸到金蓮的能量。心中一動―― 月如終於等不及自己,先去了地球了。泡泡裡繁星點點,有生命脈動的星球還真不少。司馬平取出晶球,比對著依次做好標記,將來有時間作星際旅遊時,那些都是很好的目的地。再看另外四個,裡面的星球也不少,不過絕對沒有大泡泡裡的多。除了一個泡泡裡沒有生命的跡象外,其他三個泡泡裡都有生命在活動。


司馬平現在已經基本可以肯定,那相對獨立的就是天帝所在的仙界,而那兩個正相互融合的就是魔界和佛界了。那魔界裡充滿了黑色的霧氣,所謂黑魔界的說法,大概就是由此而來的吧。兩界的接合面已經相當大了,黑氣正源源不斷地湧入佛界。佛界那邊,缺口處有一片巨大的白色光幕,勉強地擋著入侵的黑霧,不過隨著缺口的漸漸變大,估計會越來越吃力,遲早會被黑氣透入的。司馬平心中著急,普濟老和尚拜託的事情,就是將這缺口堵住。可是自己一路行來,瓜果、花草到是采了不少,神器卻是一樣也沒有見到啊!怎樣填這個空檔呢?就從這泡泡上看,缺口已經相當大了,現實中又不知是怎樣的景象!估計要填進去一個星系才差不多。怎麼辦?在星魂裡查尋也沒有找到幫助。這一下把司馬平急得!毛病找到了,卻沒有藥治,難道只能等死不成?


“要不讓老和尚搬家吧,反正那邊還有個泡泡呢!”司馬平實在沒轍,竟然想到這個餿主意,不過他自己也覺得不妥,“老和尚在佛界有千萬年的基業,豈能說不要就不要了!人家相信你,給你珍寶護身,托你做這點事也做不成,以後哪裡還有臉見人啊!再說了,女媧說自己辦這事不是太難的,神難道會誑人?肯定會有辦法的!”眼光四下裡逡巡,除了泡泡,還是泡泡!怎麼辦?


“泡泡,該死的泡泡,就不能有些別的,這神也太沒創意了!”司馬平抱怨著,忽然眼前一亮,“這每一個泡泡都是一個世界,那是毫無疑問的了,如果在魔、佛兩界中塞進一個小泡泡,不就將雙方隔離開來了嗎!就這麼幹!”心中一高興,忍不住哼起家鄉的小調來。


說幹就幹。意念向四周延伸,尋找著合適的泡泡――首先要大小合適,不能太大了;其次就是裡面不要有生命存在,不知道泡泡在粘連時會有什麼異變,佛界的都是法力通天的高人,原始泡泡中如有生命體,粘接時說不定會造成生靈荼汰!大殿內泡泡成千上萬,司馬平用神識一個一個地仔細探尋,不久就找到了好幾個。那些泡泡輕盈地漂浮在半空,如肥皂泡似的,好像吹一口氣就會飄遠。司馬平小心翼翼地運起挪移之術,想把選好的泡泡吸過來,哪個知道任他怎麼施法,泡泡就是紋絲不動,難道在這裡法力沒有用?罷了!司馬平取出一塊金子,使勁拉成一段細棍,用一點仙靈之氣驅動著,試著撥動泡泡,這才知道,這泡泡看似輕盈,其實重逾千均,並且表皮極是堅韌,司馬平棒敲劍剁,只能讓它稍稍變形,到是讓自己累出一身臭汗。


又沒戲了!司馬平的牛勁也上來了。本來還以為像是在下面遇到的那種小泡泡,一觸就破,誰知道這大泡泡就像是用牛皮縫的,要弄破它還真不太容易!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放開手腳大幹吧!只是任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肩扛背馱、腳踹棒撬,泡泡也只是稍稍移動了一點點。司馬平坐回光碟上喘氣,心裡那個恨哪!怎麼回事?看樣子用蠻力行不通,還得另想別法。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18 17:39:46     標題: 第二卷 第十五章 神殿

四周全是泡泡,身上除了金蓮就是神甲寶劍,再有就是那從來沒有用過的六道鏨。不過那東西用來驅魔除怪還合適,這時候看不出能派上什麼用場,如果是根繩子,說不定還能拉一把呢!


“繩子!”想到繩子,司馬平心頭一亮,自己不是有根如意繩嗎!當初秦始皇馬鞭能趕山,自己這根如意繩是女媧的珍愛之物,拉個球應該沒有問題吧。想到這兒,又來了精神。把如意繩的一端系住選中的泡泡,另一端系在選中的大泡泡上,掐動靈咒。嘿!神了,那泡泡緩緩地移動起來。司馬平心中那個高興,趕緊調整方向,千萬不能讓它靠上俗界這個大泡泡。泡泡漸漸地靠攏,終於停在佛、魔兩界的外面,三個泡泡接在了一起。可是,如意繩的張力只能讓泡泡稍稍的嵌入,要擠進兩界的接縫是談何容易。怎麼辦?砸唄!用了如意繩,還有這塊封神碑呢,權當個大榔頭使吧!不過女媧若知道司馬平這樣用他的神物,不暈倒才怪呢。


封神碑化作擎天立柱,壓在捉來的氣泡上方,在神力的驅動下,盡力向下壓去。大殿好像起了輕微的顫動,轟轟隆隆的震響在四周升起。再看那幾個泡泡,佛界和魔界的外層都亮起了眩目的白光,而那個小泡泡的表面已變成了赤紅色,底部在慢慢變形,最後硬是插進兩界的接縫之中,只是小泡泡也變成了橢圓形。司馬平大喜,大功告成了!收起神碑和如意繩,再查看三界的情況,還行!俗界和仙界基本上沒有受影響,佛界和魔界已經完全隔開來了。佛界裡那原來堵在缺口處的白色光幕正在消褪,看樣子普濟和尚也該松一口氣了。


我們平時以為無邊無際的宇宙,只不過是眼前一個巨大的泡泡。司馬平心情平靜下來之後,好奇之心由然而起。從地球上看世界,那是真的廣袤無垠,星星之間的距離都是用光年來計算的。即便是我們生活的銀河系,光要穿過也得花幾萬年的時間,可是在眼前這個泡泡中,銀河系只是小小的一塊餅乾。剛才司馬平用神識觸摸到了金蓮的能量,也感知到了生命的脈動。那些有生命的星球也差不多都記在晶球上了,可是,那數量也太多了!將來要是都要去探尋的話,不知要用掉多少時間。在這裡,只要用神識輕輕地觸摸,就能輕易地感知其生命的樣式,文明的程度。尋找外星人――科學家們費盡心力也沒有辦到的大事,在司馬平看來,就如同做夢一般容易。


從地球向外移民的人類已經知道有好多了,他們大多數是修仙的部落,科技水準並不會很發達的。司馬平要找的是那些和地球文明差不多的,能駕禦飛船穿梭時空的發達文明,那些經常光顧地球的飛碟的主人。四位大神所創造的智慧生物有許多種,在地球上,現在只有人類了,而且也是幾經毀滅。不過發展到現在,可能還是這一界最大的種群,並且仙、佛、魔三界的精英大多也是從地球上分離出去的。但是,在其他的星球上,肯定會有其餘三位大神留下的後裔,他們絕對不會看著自己的子孫在和人類的競爭中覆滅的。移居是很好的選擇,只要他們沒有像人類那樣的惡行彰顯,神王的詛咒可能不至於降臨到他們頭上。即使他們的智力不如人類,但如果多給他們幾萬年的時間,其文明的程度也應該遠超地球的。畢竟地球上的現代文明才只有幾千年的時間,嚴格一點地說,還不超過一千年。


那些經常拜訪地球的客人到底何處呢?神識如蛛絲般在泡泡內延伸,觸摸著地球附近的星系。地球人類的移民還真不少,看樣子仙界的眾神仙也害怕斷子絕孫,著實費了許多的心力。而擁有高度發達的機械文明的星球還真的被司馬平發現了幾個。那遍佈星球表面的核子能量,若沒有極高的科技水準,是難以做到的!更何況在極高空的軌道上,還有能量在閃動,那肯定是飛船或者是衛星。


有了封神碑作橋樑,回到地球只是瞬息間的事情,再也不用如來時的長途跋涉了。從剛才的資訊來看,小月和月如她們已合在了一處。地球上沒有大的能量波動,也就是說暫時還是風平浪靜。司馬平這時到也不急著回家了,既然重要的事已經辦妥,地球上也平安無事,現在又發現了發達的地外文明,何不順道去探索一番,如果能偷得一點發達的尖端技術,把它傳給家鄉的人類,也算是為地球的文明發展做一點貢獻了。當下選定一顆能量最盛的星球,標定方位。既然是去做賊,那降落的地點就選得遠一點。把目標定在軌道上一個能量點附近,啟動了封神碑。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03:42     標題: 第三卷 第一章 戰場

司馬平不知道如何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眼前是一片交織的流光,飛行器就如夏夜的飛蠓,密密麻麻,噴吐著光焰,不時有著火爆炸的——自己竟然是闖入了一個戰場,星際大戰的戰場。看雙方的飛行器,都接近於地球上人類幻想中的東西,女兒小時候看的畫冊上就有,絕對的高科技!移動速度迅捷靈敏,所用的武器不是光束,就是能量波,偶爾還有幾個噴火的飛彈。司馬平看得心動神搖――那是只有在科幻電影裡才能看到的特技。看雙方的飛船,一方是許多大形的堡壘,夾雜著更多的怪模怪樣的獸形機械船。另一方的船體要小得多,而且很多是機器人形狀的,就如電影裡的變形金剛,而且後者明顯的是防守的一方。司馬平暗暗地探查了一遍,防守一方的飛行器裡的生物,竟然像極了地球上的人類,或者說就是人類。而進攻方也是人形生物,不過是巨人,身高超過5米的巨人。其他方面和人類幾乎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沒有頭髮,光光的頭上長滿了一層淺色的肉瘤,好像是滲出的腦漿,而在額頭的正中間,竟然還豎長著一隻眼睛,就像傳說中的二郎真君。司馬平心裡高興,終於找到了不同於人類的異類,這肯定是哪一位大神留下的後裔,只是不知道雙方為何在這裡混戰。


戰鬥好像才開始不久。巨人的一方有上千艘戰艦,其中巨大的如航空母艦一樣的大船也有百多艘,佔據了老大的一片空域。而防守的一方的船體相對較小,只是數量卻不少,而且戰鬥隊形別具一格。司馬平發現,千多艘戰船被分成了幾十個小隊,每隊幾十艘船中只有三、四艘是有人操控的,其餘的都是無人飛船。幾十個小隊混入巨人的艦隊中,太空中就有了幾十個戰場。空中交織著致命的能量束,不時有飛船被命中,爆出一朵朵焰火。看遠處的星球,因為距離遙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藍色的月亮,而太陽在更遙遠的地方,那是一個巨大的紅色圓盤。大凡只要有人類移民的星球,其環境都和地球大同小異,這星球的環境說不定是經過一番改造的,事實證明,地球的環境是最適合人類生存的。司馬平對身下這個蔚藍色的星球生出一股親切感。一般來說,從地球上出來的移民都是修真者,而看他們駕馭著飛行器,分明又擁有極高的科技文明。


戰鬥進行得極為激烈、殘酷,不多的時間,進攻的巨人損失過半,而防守的一方也好不到哪裡去,無人的飛船也在急劇地損耗,情況已相當危急。司馬平正處在靠近防守方的這一邊,這時從遠處那顆藍色的星球上又升起一片密集的船隊,這次竟有幾艘不次於巨人的大船。而巨人的這一邊,在遙遠的一隅,司馬平感覺到一個巨大的能量正在凝聚、擴展――難道真有時光隧道?司馬平隱起身形,晃身闖入身後的一艘大船中。


這是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艦,但是裡面的人絕對不超過200人,大多數都是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控制台千遍一律地簡潔,如一個半圓形的吧台,每一個控制台前都有三塊大螢屏,不時閃動著複雜的資訊。下面的艙室中,存放著數百艘小飛船,都是無人的那種。司馬平向飛船前面的主控制區飄去。飛船的主人是不折不扣的人類,而且幾乎都修習過道家心法,司馬平能探出他們體內暗結的內丹。照理說修仙者應該清靜自然,怎麼現在會在這太空中參加這麼現代化的戰爭呢!


指揮艙在飛船的最前面,如豬鼻子一樣突出一段。除了腳下的金屬地板,四周全是巨大的透明舷窗。可以擺下四、五十張飯桌的地方,有十幾人正在緊張地工作。就如後面的艙室,每個人的前面都是三個不停變動著資料的螢屏。中間靠前的地方,是一張大的操控台,台前端坐著一個英俊的青年。其實飛船中所有人都很年輕,那青年人的身後還站著兩位,是司馬平所見的唯一沒事可做的人。這兩人的修為應該說很不錯了,估計孕丹的千年已經走過了大半,憑這身修為,即使裸身在外禦劍也能衝殺一番。飛船內閃爍著幽暗的紅光,除了儀器發出的輕微的嗡嗡聲,再有就是不時響起的輕輕的提示音,沒有人說話。距離前面的戰區越來越近了,坐著的年輕人慢慢地站了起來,對身後的兩個人嘰嘰呱呱地說了起來。那是一種很古怪的語言,每個字都好像是由許多音節組成,不過聽起來還是非常地悅耳,因為他們的說話就像是在唱歌。司馬平一個字也沒有聽懂,正懊惱呢,星魂中閃過一絲波動,而後那兩個人的回答卻聽得明明白白。“好吧,我們這就去準備。”


星魂真是無價之寶,不知女媧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看樣子可以做同聲翻譯器。隨著星魂中波動的平息,司馬平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也能說他們的語言了。要是能知道這星魂的原理,還有必要花那麼多時間學外語嗎!以後若能再見到女媧一定要向她請教一下,司馬平下定了決心。這時聽那年輕人在問身後全神貫注的操控人員:“快接近戰區了,放下防護吧!聯繫上依娜公主了嗎?”


“好的!”左邊控制台中一位年輕姑娘輕快地答道。隨即,飛船發出一陣輕微的顫動,嗡嗡聲大作,巨大的金屬鋼甲從四面向中間合攏,把舷窗都封閉起來。右側靠他最近處的一個年輕人說道:“殿下,聯繫上依娜公主了,信號已送到主屏上。”


“好!你們忙吧。”年輕的王族轉過身子,原來的椅子已經縮到地板下面去了。主螢幕就是原來飛船前面透明的舷窗,自從開啟防護之後,就變成了三塊巨大的螢光屏,中間的那塊顯示飛船前方的空域,滿是飛逝的流光,以及不時爆起的一朵朵煙花;右邊是不斷變換的小方塊,顯示的是各控制單元的詳細情況;而左邊的一塊大螢幕上,此時顯現的是一個年輕女孩俏麗的半身像。只見她五官精緻,膚色潔白,身材阿娜,頭髮竟然是金色的。再看眼前這位殿下,頭髮是深棕色的,皮膚幼嫩,五官有點像地球上的混血兒。而兩人的相貌還有點相象,應該是兄妹倆。果然聽那螢屏上的美女在說道:“哥哥,旦達人好像是瘋了。我的前衛船隊已損耗得差不多了,你怎麼現在才來!”

“妹妹,我已經夠快的了,接到你的信號的時候,我已在半路上了。你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就到了。”殿下苦笑著回答道。


“嗯,快一點,他們沖我來了!”公主說完,螢幕上換成了清晰的戰場,有時甚至能看到敵方戰艦的細部輪廓,那是依娜公主的戰船傳回的信號。戰鬥進行得如火如荼,不時有流光閃過鏡頭。那位殿下轉身對剛才說話的年輕人吩咐道:“雷恩,先把兩個小隊接入依娜的系統,用跳躍器直接送入戰區,通知其餘的各艦隊作好戰鬥準備。”底下一片應答之聲。這時螢幕上出現兩個身披鎧甲的戰士,正是剛才離開的兩個。看他們的鎧甲都放射著碧藍色的淡淡的螢光,其間還遊動著一絲絲金色的絲線,很明顯是寶物。其中一人開口問道:“達克,我們什麼時候去?”

“我們馬上要將兩隊戰艦傳給依娜,兩位長老可隨在後面見機行事。”達克殿下回答道。


“就這樣吧!我們去了。”兩人隱去身影,畫面有回到了剛才的戰場。流光更加密集,對手好像也發現了依娜是前哨部隊的指揮,正集中力量攻擊她。達克眉頭深鎖,轉向雷恩問道:“能不能聯絡上陸森,他們的船隊現在在什麼位置?”

“他們現在正處在靜默中,不能通話,但是大概位置還是能估算出來的。”雷恩答道。


“嗯。”達克點點頭吩咐道,“讓他們一定要截住旦達人的後續艦隊,絕對不能讓他們加入前方的戰場。傳令下去,威遠號左舵,定遠號右舵,翔龍號原地待命,準備戰鬥。”艙內一下子忙亂起來,儀錶燈頻閃,蜂鳴聲大作,螢幕上的圖像的變換也加快起來。司馬平的心中非常矛盾,照理這雙方的戰爭不管他事。應了神王的詛咒,人類也滅亡了無數次,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插曲而已。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被自己碰上了,那也是緣分,難道真讓雙方拼得兩敗俱傷,魚死網破!或許神王就是想讓自己消融這場戰爭的,畢竟大家都是神的子民。女媧說得好,連蟲孖惡獸、鬼魔妖仙都是一胞兄弟,人類就這樣互相撕殺畢竟殘忍。眼前又浮現出依娜公主美麗的俏臉。這樣尤物,如果零落在戰火之中,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司馬平自己也搞不明白,修神之前,自己絕對是個規矩人,身正心也正,愛一個人一生到老。為何修神之後,會這麼花心,只要見到美麗的女子,就忍不住會產生親近的衝動。心裡暗暗告誡自己,身邊的花已經不少了,在這方面千萬不要再惹是非。前次的月如師徒還好解釋,那是雙方都需要,救人順便也救了自己。這次如果再惹上色字,在小月她們面前就沒法解釋了。其實司馬平有所不知,創世的神都是中性的生物,不分雌雄,也沒有陰陽之別,本身就是一個陰陽平衡的小世界。神雖然是按照自己的形象創造的人類,但雌雄同體的人類整日不思進取,庸懶閒散,根本沒有萬物之靈的生氣,女媧氣極之下,將其陰陽分離,雌雄異體,於是人為了尋找自己的另一半,終於勤奮起來,世界也因此而添了災禍。司馬平本身屬陽,在修神過程中,能量會漸漸趨向中性,最終達到陰陽平衡。而隨著修為的加深,體內陽氣日盛,陰氣相對越衰,對自然界裡的陰性的事物自然就有一種渴求。年輕美麗的處子,對他司馬平來說實在是最好的補品,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04:04     標題: 第三卷 第一章 戰場

雙方正打得不可開交,兩邊的戰艦完全混在了一起,怎樣才能將雙方分開呢?司馬平閃入一艘巨人的艦船。旦達人的眉目並不可怕,只是滿頭的肉瘤看著讓人反胃。巨人都穿著深色的緊身衣,控制室內的幾位軍官還披著長長的鬥蓬,就像地球上商家在節日裡掛出的標語。鬥蓬一樣的內紅外紫,到也威風。五米多高的身軀,每一個都像是一座巨大的雕像。船裡的一切都是巨大的,和人類飛船裡的精巧形成鮮明的對比。如果在以大為美的地球人眼裡,旦達人的巨艦裡的每一件陳設都可以稱為奇跡,都可以申請那什麼記錄,巨大的顯示幕就如電影院裡寬幕電影的幕布。此時在正中間螢屏上顯示的,除了戰場的實景外,竟然還有依娜公主的圖像,那幾個旦達人的指揮管正在交談著。


“拉姆將軍,先遣隊損失太大了,波洛人的增援艦隊已接近戰區,我們是不是先撤一下,向喬斯頓元帥的主力靠攏?”其中的一個人說道。那被稱為拉姆的將軍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中間的豎眼泛出一層淡淡的黃光,微微搖頭道:“不!元帥的主力正在集結中,而波洛人可能也已經發現了我們集結中的部隊,中途一定會派艦隊攔截,現在退下去,正好兩面受敵。我們現在只有拼死一戰一條路,最好能在敵方增撥艦隊加入之前,殲滅波洛人的先遣部隊。這個女娃子相當了得,你們有誰知道她是誰嗎?”

“她是波洛人先遣部隊的指揮,通訊中波洛人都稱她為公主,看來應該是波洛星聖主辛斯王的女兒。據我們瞭解,辛斯王有一子一女,都極有成就。”旁邊有人答道。

“嗯,錯不了,就是她!通知下去,儘量將她活捉。”拉姆將軍吩咐道。

“為什麼?”剛才說話的那人問道,“我們的目的是儘量消滅波洛人的戰力,現在敵人的主將正好在我們的炮口前,正好消滅掉,為什麼要費力捉活的?”


“悲哀的士兵會激發特殊的潛能,我們絕對不能讓波洛人成為哀兵。現在他們只是在盡力,如果我們殺了辛斯的女兒,他們就該找我們拼命了。”拉姆回答道,“石原將軍,你的反相彈可以用了,封鎖住敵人後續的艦隊,儘量多拖一點時間。”石原一個立整,答應著。達克王子的艦隊的前進方向上,出現一片凹陷的能量區,在大螢幕上呈現出的是無星無光的深黑色,有幾個光點投入到這這片暗區,馬上就消失了,連光波也沒有激起一點。拉姆將軍點點頭說道:“好!現在我們全力殲滅波洛人的前衛艦隊。”


“好像還是遲了!”最早開口說話的那位說道,“將軍你看,波洛人的支援艦隊已經到了。”螢幕上,依娜的艦船突然多了起來,正是達克用跳躍器輸送的兩個小隊,趕在旦達人封鎖之前趕到了戰區。拉姆皺起了眉頭,沉吟起來。邊上那位叫石原的將軍問道:“拉姆將軍,大王為什麼突然決定遠征波洛星了?”


“將軍一直在外征戰,對最近的事態不太瞭解。上次辛巴德元帥摧毀雅利安星時,雅利安的殘餘力量四散流竄,其中的一支被發現逃往波洛星的方向。你們也知道,波洛星上的人類雖然擁有原始的神奇能量,但科技水準卻非常原始,對我們旦達人根本沒有威脅,他們沒有遠航的能力,所以要摧毀波洛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大王本來是並不急著對波洛人用兵的!可是雅利安人卻擁有高度發達的文明,比起我們來其實也不輸多少,上次辛巴德元帥就勝得很辛苦。如果讓雅利安人和波洛人結合起來,對我們旦達星就是一種巨大的威脅,因此,大王命仁察王子率一支艦隊來追剿雅利安人的殘餘。也是仁察王子輕敵,還想要幾個波洛人做玩偶,結果爭鬥起來。在低軌道以下,波洛人的原始異能非常可怕,再加上雅利安人的配合,王子幾乎全軍覆沒,僅有幾人乘小艇逃回。大王當時就要征戰,只因為大部隊都在外面,所以暫時忍了,一直到現在。”拉姆沉聲答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次沒有見到仁察王子,他一直都很喜歡熱鬧的。”石原感慨道。

“王子當時受了很重的傷,估計還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旁邊的一個補充道。

“這次喬斯頓元帥率領了旦達星一大半的艦隊征戰波洛星,可見大王真的非常憤怒了。”石原歎息著說道,“其實摧毀波洛星哪裡用得到這麼強大的艦隊。”


“確實如此!而且擁有原始異能的波洛人如果和擁有高科技文明的雅利安文明結合起來,就可能會產生一種全新的文明,對我們稱霸宇宙非常不利,是一種威脅,我們決不能讓他們有發展的時間,所以一定要毀滅掉波洛星。”拉姆說道,“漢斯將軍,把你的預備隊用上吧,儘快結束戰鬥。”

“嗯,是該用上預備隊了!”漢斯答應著,傳下令去。那被稱為漢斯的將軍正是先前一直說話的那個。


司馬平聽了這麼多,對雙方都有了一點瞭解,而兩邊所使用的高科技著實讓他羡慕不已。那是實實在在的可以造福子民的東西,可惜現在被用來相互殺戮。那旦達人看樣子是這宇宙中間的無敵的霸主,至少到現在還沒有遇到對手。其人性好像比人類還要貪婪,至少人類還知道禮義、廉恥,而聽旦達人剛才的對話,強權就是真理,殺戮好像是一種樂趣!司馬平的心火燃燒起來――為什麼神王的詛咒沒有降落到他們頭上!看來神有時也是會糊塗的。閃身離開這艘巨船。這是在戰區的偏後方,真正的交戰區域還在前面。


依娜的戰艦很好找,現在旦達人都以她為目標,要將她生擒活拿,因此她現在正被十多艘戰艦圍在中間。人家也不往她的致命處攻擊,只是攻擊她的動力系統和武器系統,儘管她左沖右突,還是受傷累累,已基本上沒有了還手之力。護衛的艦船基本上被打光了,其餘的都被擋在週邊,眼看著真要束手就擒了。包圍圈的週邊,兩點藍色的流光正不停地在旦達人的飛船間穿梭,每一次閃動,都會引爆一艘旦達人的小飛船。那兩個正是波洛人的兩位長老,不過雖然兩人很努力,但旦達人在依娜的週邊幾乎集中了所有的殘餘力量,他們鐵了心要活捉依娜,雙方的攻守移了位,波洛人明顯地吃虧了。這其實也是依娜公主大意,有點得意忘形,孤軍深入敵群,等到發現旦達人的意圖,已經是陷入包圍之中,情況相當危急了。


又一串閃光過後,依娜的戰艦被切掉了好大一塊,動力也消失了。依娜看樣子也意識到在劫難逃,殘破的飛船上突然亮起了耀眼的藍光。看樣子起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意圖自毀了。司馬平一看不好,再不救援就沒得救了!顧不上再隱藏身影,一個挪移穿入將要爆炸的飛船,再一刻,已在遙遙的遠處。


懷裡的美人牙關緊閉,已經暈了過去。雖然司馬平出手及時,但爆炸的震波還是有點傷了她,所幸的是沒什麼大礙。司馬平取出一顆金丹化入依娜口中,將女孩罩入金蓮裡,回頭看來處。爆炸的閃光剛剛過去,碎片和煙塵正在向外飛灑。旦達人的火力突然減弱下來,殘存的戰艦開始向中間聚攏。而波洛人也停了下來,開始後撤,只有幾個無人的機械船還在追擊開火——司馬平的出現太突然,出現的方式也太嚇人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04:19     標題: 第三卷 第一章 戰場

雙方戰艦的螢幕上,顯示的都是司馬平的影像。剛才救依娜時司馬平竭盡了全力,在旁人看來,只是一線金光穿過即將爆炸的飛船,而現在,在雙方的螢幕上,清清楚楚地顯出一位金甲天神。司馬平右手提著軒轅寶劍,身披著狻猊神甲,腳踩著黃金蓮台,身體的周圍是一圈七彩的霞光,再外面是萬丈金光,給附近的戰艦都塗上了一層金色。這一下子將雙方都唬住了,尤其是波洛人。波洛星是一個修仙者的星球,對神佛的敬畏那是發自內心的,所有的飛船都在緩緩向後退卻;而那兩位身披藍色仙甲的長老,此是正跪在當空,向著司馬平頂禮膜拜。司馬平用波洛人的語言傳言道:“你們退下,守住星球就可以了。公主無礙,等會我會送回的。”

那邊旦達人的進攻只停頓了一小會兒。司馬平的出現將他們搞迷糊了,以為也是一個擁有原始異能的波洛人呢!見波洛人向後撤退,拉姆的艦隊開始向前進逼。


“還不住手嗎!”耳邊傳來司馬平的怒斥,司馬平用旦達人的語言喝道,“你們持強淩弱,殘殺無度,難道就不怕神王的詛咒嗎!”拉姆等人面面相覷。“這波洛人相當怪異,竟然能說旦達人的語言,其所擁有的原始異能也是非常強大,肯定不是普通的波洛人”漢斯自言自語道。


“原始異能有什麼好怕的,難道還能勝過湮滅的死光。”石原在一邊不屑地說道。拉姆緩緩地搖晃著腦袋,沉聲說道:“擁有原始異能的人,並不能用普通的眼光來估量其能力。當初在旦達星上也有擁有原始能量的巫族,大王剿滅巫族時的情景我還記得,非常血腥。”他們在飛船內的說話司馬平聽得清清楚楚,司馬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練就了順風耳。只聽拉姆吩咐道:“先不要追擊波落人,等喬斯頓元帥的艦隊一到,他們一樣逃不了被殲的命運。命令,集中火力,消滅眼前這個波洛人。”


司馬平嚇了一跳,本來以為金光閃閃的自己一定能把旦達人給鎮住,誰知道旦達人根本就不知道神仙為何物,現在居然將自己當成了目標,正待先下手為強,給旦達人一個下馬威時,拉姆的艦隊已經開火了,反應還真TMD快!千百道光柱將他當成靶標,封住了上下左右所有的空間。司馬平怒火中燒,這旦達人真是霸道得可以,看樣子不給他們一些厲害嘗嘗是不肯甘休的,不過當務之急還是避開迎面而來的死光。說來也怪,平時瞬息萬里的光束此時竟然走得慢如蝸牛爬。那光束一進入神甲的金光中就慢了下來,那速度,比馬路上跑的汽車也快不了多少。司馬平已經拼全力催動神甲,還是不能阻止死光的前進,心中也是暗暗著急,躲開當然可以,但就起不了震懾敵人作用了!殊不知此時拉姆的艦內,所有人都嚇壞了。能遲滯光的前進,那是什麼能量啊!拉姆一拍控制台上的按鈕,飛船突然向後飛退,然後才叫道:“傳令,快撤!”


他退得快,他的命令卻慢了一拍,那些手下想退也難退了。只見眼前金光突然消失,司馬平的身前現出一塊碩大無比的巨碑,那些蘊含著巨大能量的死光照在巨碑上,就如同水滴滴在幹透的海綿上,只留下一個白色的光斑,隨即就被淡淡的霧氣所淹沒。緊接著有一片藍色的星光從碑後透出,如狂風吹過荒漠一般,卷起漫天的塵渣。再看後面,數百艘戰艦已變成一大片飄浮在太空的塵埃。拉姆等心膽俱裂,啟動跳躍功能,瞬間就湮滅在遙遠的空間隧道裡。這還是司馬平有意放過他――總該有一個人回去示警吧!最好那個什麼元帥見機收兵,兩下就太平了。誰知道拉姆溜得乾脆,直接從空間窗跳了回去。


反相彈的能量陷阱給達克王子的艦隊造成了不小的麻煩,躲避不及的飛船陷進去了不少,等能量消褪之後,前方的戰事也奇跡般地停止了。遠處,陸森率領的攔截艦隊已經和旦達元帥喬斯頓的大部隊接上了火。因為旦達人還在集結中,波洛人的攻擊也給敵人造成了一定的混亂,只是對方是旦達人的傾國之力,根本實力還不是波洛人能比擬的,此時旦達人已經站穩腳跟,開始還擊。拉姆走得太快了,他的不顧一切的離去,使得喬斯頓對前方的戰況一無所知,倒是陸森接到了達克王子的示警,開始有序地後撤。


喬斯頓元帥根本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波洛人突然就撤了,難道是被自己的十萬大軍嚇著了?剛才還戰況激烈的前哨怎麼突然就無聲無息了?拉姆的艦隊呢?眼看著波洛人的艦隊脫離視野,螢幕上換了另一幅圖像,那是什麼?


司馬平也在注視著眼前旦達人的艦隊,拉姆說的旦達星一大半的實力究竟有多少!不看則已,一看嚇了一跳。廣闊的空域中,泊滿了大大小小的戰船,有巨形的超級堡壘,也有較小的單人小艇,數量可能超過十萬艘,乖乖!再看波洛人,合起來也不會超過一萬,雙方實力相差太大了。十比一,這仗可不太好打,若不是碰巧遇上自己,今天波洛星懸了!


現在司馬平對自己信心大增。封神碑是一個絕佳的盾牌,手上還有無堅不摧的神器,戰略上就已處在不敗之地。旦達人不要說是十萬,就是有一百萬又如何呢!喬斯頓的戰艦裡一片混亂,螢幕上的司馬平如金甲天神,身後的封神碑更是怪異——在空曠無垠的太空,突然出現如此怪異的建築,著實讓人費解,更何況封神碑的碑身上,還繚繞著淡青色的雲霧。

“你們如此暴虐好殺,難道不怕報應嗎?”司馬平的聲音低沉有力,在艦船內迴響。

“你是誰?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喬斯頓問道。船艙內靜了下來。

“我乃賞善罰惡的天神使者。”司馬平有意自抬身價,希望能嚇退旦達人。

“天神?天神是什麼東西!”艙內響起一陣輕笑,“還能有比我們大王更強大的人嗎?”

“這......”司馬平噎了一下——井底之蛙啊!“神創造萬物,本希望都能平等相處,互敬互愛;爾等持強淩弱,殘暴專橫,難道不怕神王降罪嗎!”司馬平怒道。


“哈...哈...”船內的旦達人大笑起來。司馬平的威脅在他們看來是何等的可笑,想他們的無敵艦隊縱橫宇宙,殲滅文明無數,要找個對手也難。神王降罪!那所謂的神王是什麼東西啊?司馬平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了。在習慣了強權就是真理的旦達人眼裡,苦口婆心的規勸就如同放屁。不給他一點下馬威,他們是不會尊重你的。可恨拉姆那個膽小鬼,溜得這麼快!,現在要證明自己,看樣子又得開殺戒了。


旦達人的艦隊開始了移動,緩緩向四周張開,看樣子是想包圍司馬平和波洛人的艦隊,同時,無數威力巨大的能量束在同一時間向封神碑轟來。司馬平閃身躲在封神碑的後面。對封神碑他是絕對的放心,不過,這次好像和剛才有點不同。拉姆的艦隊對封神碑的攻擊,只是在碑身上擊出一圈圈白斑。而現在,光束竟然將封神碑轟得劇烈震動起來——那是什麼變態武器!軒轅劍化作一片藍星,向旦達人的艦隊掃去,所過之處,刮起一片碎屑。只可惜旦達人的船太多、太大了,任寶劍縱橫馳騁,一時間能殺多少?而且旦達人開始在船隊的左右製造一層層能量陷阱,阻滯軒轅劍的進攻。司馬平心裡焦躁起來。封神碑上的震動越來越強烈,雖然不相信旦達人有能力摧毀封神碑,但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啊!而且看樣子旦達人是下定了決心要將自己和波洛人一起解決了。不知道他們是哪位大神的後裔,看來從沒學過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女媧說眾生平等,難道說以前數次遭天劫之前,人類回比旦達人還過分?像旦達人這種野蠻的侵略文明如果滅絕了,對宇宙中的其他生靈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呵護!司馬平收回軒轅劍,取出六道鏨來。軒轅劍雖然是神器,可對付這種大場面卻有點顯得力不從心了。


自從在普濟手中得到六道鏨這神器,雖然研究得也比較透了,知道它威力絕倫,卻從來也沒有機會試過。女媧說六道鏨是混沌大神的心愛之物,就像封神碑之於女媧一樣,可以想像絕對差不了的。


從超能大炮中轟出的粒子能量如雨點般砸在封神碑上,而封神碑卻完好無損,只是起了一絲波動,這可把艦船內旦達人的指揮官嚇得不輕。在如此強大的能量的攻擊下,就算是一顆星球也早該被擊碎了——這怪異的建築物是什麼東西啊!現在是騎虎難下,唯有加強進攻強度了。而從碑後飄出的那片藍色星光也極端變態,竟然能輕易地絞碎自己巨大的艦船,所幸在加強防禦之後,對方收回了那怪異的進攻武器。喬斯頓元帥一邊指令部隊包抄波洛人的艦隊,務必將其摧毀在太空;一邊指令加強攻擊,一定要將那怪異的東西毀掉。突然,有人驚叫起來:“看,那是什麼!”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04:45     標題: 第三卷 第二章 夜月

封神碑的前面,攻擊封神碑的粒子束的上部空域,突然出現一輪耀眼的白光。這白光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光輪,中心是一片深深的黑色,周邊是六片放著強烈白光的葉片。怪異的是白色的光暈甚至能照亮自己身邊的艦船,而咫尺的中心卻是漆黑一片。原來筆直向前的能量束,就像是聞到了血腥的鯊魚,都拐著彎向光輪中間的那黑暗而去。光輪上那六片發光的葉片突然暴漲開來,刹那間滿天都是那白色光葉。


“快撤!”喬斯頓元帥此時終於明白,眼前這位自稱是神使的波洛人所擁有的原始能量不是他們能理解的,俗世的武器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傷害,迫不及待地發出了後撤的命令。然而他的醒悟為時已晚了!在波洛人的眼中,滿天都是閃動的白光,哪裡還有旦達人的艦隊啊!等白光消褪之後,宇宙乾乾淨淨,連一點碎片也沒有留下。那充斥宇宙的白色光輪,別說是十萬艘飛船,就是一百萬,也一樣沒得玩——太變態了!剛才的戰鬥好像是一個夢,波洛人全傻了!也不怪他們大驚小怪,司馬平自己也嚇得不輕。六道鏨竟然這麼變態,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若早知道如此,剛才就不用那麼全力以赴了,畢竟自己只是想給旦達人一個警告而已。不過事已至此,只能怪旦達人咎由自取,命不好了!女媧說自己擁有這幾件神器,在這一界裡要找對手都很難,還真有點道理。封神碑主守,六道鏨進攻,試問有幾個人能抵擋呢!


波洛星怎麼看都是一個人造的星球。表面是淺淺的海洋,除了兩極的冰蓋之外,高出水面的只有赤道附近的一串大島。由於距離恒星較遠,或者因為這個星系中的太陽火力不夠,赤道附近的溫度倒是恰到好處。水中魚類眾多,島上森林密佈,只是由一連串大島組成的陸地面積並不是很大,估計人口也不會太多。司馬平在幻神殿中所感應到的原始核能,其實是錯落在洋面上的各式人工建築,有的規模極大,旁邊還停靠著太空中所見到的飛行器,估計是軍事基地或者大型工廠之類的東西。


和旦達人的戰爭雖然短暫,但波洛人的損失也是不小。這個本來與世無爭的修真星球,人們追求的是恬淡寧靜的不老人生。在這外敵強加的戰鬥中,許多優秀的兒女奉獻了他們的生命,對於不習慣生離死別的波洛人來說,這真是一件無比悲哀的事了。空中回蕩著低緩的音波,舉國皆哀,人們用音樂來懷念死去的英魂——這是一個音樂盛行的星球,難怪人們說話也像唱歌一樣好聽。


波洛人的軍隊好像是臨時的,一回到波洛星,龐大的艦隊就分散到了四處。在波洛人的眼裡,修仙才是最重要的,有神使在此,再也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他們的生存。只是回想起旦達人龐大的艦隊,所有參戰者都心有餘悸,比起雅利安人來說,波洛星真是太幸運了!不過戰爭畢竟打亂了人們的生活,還有幾個人能心無雜念地靜修呢!


有音樂的世界一定是一個多情的世界,充滿著愛!司馬平發現波洛人喜歡借音樂來抒發自己的情感。在這個星球上,幾乎人人都是音樂家。樂器也五花八門,只要能發出聲音的都是。從最簡單的哨片到大型的豎琴,也有類似于塤的陶制樂器,當然更少不了笛、蕭、古琴一類的東西,真是讓人歎為觀止。修真者對飲食的節制,使得星球上農耕的人相對較少,不過瓜果類的產出還是很豐富的。整個星球人丁稀少,估計不會超過百萬人。司馬平不禁皺起了眉頭——這百萬人要是靜心修仙,在這星球上到也清靜自得,但現在外敵窺視,這點人口就顯得有點捉襟見肘了。難怪像達克王子所在的那艘巨艦上,只有區區的200來人。同樣規模的艦船,要是在地球上,不擺上萬兒八千的是動不了的。另一方面也顯現出波洛人現在所掌握的科技文明已經相當發達了,自動化程度極高,難怪在戰鬥中所使用的是大量的無人駕駛的飛船了。現代文明給波洛人帶來的改變是顯而易見的。現在司馬平所見到的一座小城是整個星球上最繁華的都市,只是論規模也只是勉強能算得上是城市。在司馬平的家鄉,即便是最偏遠的小鎮也要比它熱鬧得多。這裡沒有商店、沒有飯鋪,街道上偶爾有幾個行人也是行色匆匆。在同樣是修真者聚居的勾藍星,人們的行事都是悠閒散漫的,這種情景在這裡很難看見。


既來之,則安之。這裡的科技文明對司馬平的吸引力太大了,認認真真地參觀一下波洛星就成了司馬平的心願,陪同的是達克王子和依娜公主,這兩個人好像是這個星球上最最清閒的人了。


說是王子、公主,其實只是表示倆人的身份稍稍不同於其他人而已,這裡的居民沒有表示出對他們兄妹特別的敬畏,這是因為辛斯王其實也就是一個村的村長而已。這裡差不多一半以上的人口平時都在修煉,星球上沒有天災,也沒有人禍,俗事了了。所謂國王也就是個虛名,看其排場甚至還不如勾藍星上那個五梁城主。司馬平掩飾身份,在達克兄妹的陪同下遊覽波洛星。令他驚奇的是,這白茫茫的海洋竟然全是淡水,而在淺水區,竟然也有類似於珊瑚的東西在生長。美是美極了,只是好像沒有聽說過淡中也能長珊瑚啊!整個星球尤如一個巨大的度假勝地,環境無可挑剔,靈氣充盈。在這裡修仙,想不成仙都難!


帶給波洛人現代文明的雅利安人的人口也只有區區近萬人。那是一種身材矮小的人類,大大的腦袋,瘦小的身材,四肢柔弱無力。若不是擁有先進的機械系統,波洛星的環境根本就不適合他們生存。現在他們全部生活在水裡,來克服引力對身體的傷害。當初逃離母星到達波洛星時,人口還不足這個數。現在在波洛星的海洋深處,建有許多工廠、基地,雅利安人是主要的負責人,他們的智慧給波洛人帶來了超前的機械文明,同時也改變著波洛人的生活。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05:05     標題: 第三卷 第二章 夜月

天空中出現兩輪圓圓的月亮,一黃一白,煞是好看;海水泛著粼粼的波光,輕風蕩漾,天地無塵。遠處,一座平坦的小島隱隱約約。達克兄妹陪著司馬平走南闖北,七天來一直在海上走馬觀花地漂著,這還是第一次接近陸地,預示著他們的行程也即將結束。這幾天來司馬平只用眼看,很少開口說話,達克王子難免拘謹。司馬平不開口,他們兄妹也不敢多嘴,只是就事論事地介紹,期望能換來司馬平的認可。這戰戰兢兢的日子把守平時活潑開朗的達克憋得夠嗆,所幸終於要結束了。奇怪的是平時同樣咶噪不已的依娜,怎麼好像換了個人,變成了一隻乖乖的小貓,看樣子心情還不錯呢!


“司馬兄,過了這個島就是附禺島了。”附禺島就是那個最大的集市所在的大島,波洛星的中心。因為司馬平的反對,兄妹倆不敢稱司馬平為神使,改稱為兄。在司馬平看來,稱兄道弟那才自然,一天到晚地被人“神使、神使”地叫,好像自己與眾不同似的,徒生隔閡。七天的走馬觀花對司馬平的觸動也是極大的——文明原來還能發展到這個地步,巨大的工廠根本沒有人影,機器人的智力甚至超過了普通的人類!這還是因為波洛星人口稀少,許多的技術根本用不到,要是將這麼發達的機械文明搬到地球,那將是何等壯觀的場景啊!這幾天司馬平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自己本來是來做小偷的,哪知道誤打誤撞做了一回英雄,看樣子如果自己提出要求,波洛人一定會爽快地答應的,根本就不用像赫克利斯那樣冒險做賊了。


夜風輕涼,淒婉的笛聲遠遠地傳來。這些天司馬平已經習慣了這種聲音,無論在何處都有音樂。人們通過音樂來交流感情、抒發情感、收斂情緒,就如有人借煉器修煉,有人借煉丹修煉,這裡的人們借音樂來修煉。只是平日裡所聽到的音樂大多空靈抒緩,很少有像現在聽到的這樣,滿含著悲傷,還帶著濃濃的思念,看來吹笛之人也是性情中人!再看身旁的兩位,達克剛才的高興不知跑哪兒去了,兩眼愣愣地看著遠方發呆;而依娜更直接,臉上熱淚奔湧。是誰讓他們如此失態?

“哥哥,是雷恩!”依娜低聲說道。

“嗯!”達克點著頭,“梅麗死了,難怪他這麼傷心。”

“都怪我,沒有保護好梅麗!”依娜抽抽答答地自責著,“我不該讓她跟著我冒險的。”


“唉!”達克歎了口氣,“那個戰場,如果不是神靈相佑,我們誰也不可能活著回來!我們去看看他吧。”依娜點點頭,轉身對司馬平說道:“司馬哥哥,下麵吹笛的是雷恩,哥哥的師弟。他的新婚妻子叫梅麗,這次是隨著我的前衛艦隊出征的,可是沒能回來。”


“噢,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去看看他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呆一會兒。”司馬平回答道。若不是自己做事不果決,沒有及時制止戰爭,波洛人本不會死這麼多人的。雷恩這小夥司馬平見過,就是飛船中跟在達克身邊的那位,很正直幹練的一個年輕人,司馬平心中充滿了懊悔,如果一開始就對旦達人行雷霆一擊,現在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傷心了,而且旦達人也確實該死!


淒涼的笛聲纏綿跌盪、哀婉動人,司馬平的心好像被針刺過,一陣陣地心悸。雷恩的新婚妻子死了,自己又何嘗不是呢!眼前浮現出彩雲和紅霞美麗的笑臉。一聲長歎,音樂竟然勾起了自己封存的思念,只是這點相思既被喚醒卻再也壓制不了,耳邊仿佛響著倆人盈盈的笑語。可恨自己沒有雷恩那樣的音樂才能,能夠借一縷笛音排解相思。音樂,音樂啊!


其實,對音樂司馬平也不是一竅不通的,年輕時把江南民間的絲竹樂就學得很不錯,在他的家鄉,那是人人會玩兩把的,在小時候學校就教,所謂百日琵琶七日笛,二胡兩根弦,根本不用練,不難。此時司馬平悲從中來,借用那句經典的話,真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信手取出幾塊碧玉,熔成一支短笛。不過他可沒有能耐信馬由韁地自創,吹的是那首在北方流傳的經典名曲《江河水》,此時的心情配上這首樂曲,正合適!


哀怨的旋律如流水般在司馬平指間傾瀉,對著粼粼的波光,柔柔的風,這首本來是妻子哀悼戰死的丈夫的樂曲,和司馬平現在的心情是多麼的吻合,只是那種無助的悲傷換成了深深的自責和無奈。一遍又一遍,司馬平忘情地吹著,淒涼的笛聲融進天籟,天地也發出輕輕的和鳴,天上風雲變幻,海上波濤擊蕩,月亮也藏起了身影。這音樂真是個神奇的東西,一番發洩之後,司馬平的心情漸漸平息下來。達克兄妹該回來了吧!回頭看時,不禁一愣。


遠處的海灘上已經聚了好多人,即便是剛到波洛星時在附禺島上的那個大城裡好像也沒有見到那麼多人,他們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都怪自己剛才太投入了,對身外的世界渾然不覺。自從在“仙獄”的那個神殿中因為修習《天薦錄》而沉迷過之後,已經好久沒有這種體會了,這一夢醒來,修為好像又有了進步。女媧說修神應該聽憑自然,難道這就是自然之道?那種沉醉不是刻意求來的,應該就是了!


遠處好像還有人在向這裡趕來,難道剛才自己的喧泄驚動了世人?司馬平心中不安起來。他一直希望自己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個看客,一旦成為主角,難免有點不習慣。看司馬平漸漸平靜了下來,沙灘上飄起兩個人影,直向司馬平立身處沖來,正是達克兄妹。


達克看司馬平的眼神怪怪的,而依娜更直接,一下子粘到了司馬平的身上,兩個眼竟如熟透了的油桃,拉起司馬平的手顫顫地問道:“司馬哥哥也有那麼多傷心事嗎?”司馬平不好意思地收起笛子,整裡了一下心情,不解地問道:“怎麼這裡有這麼多人?”


“還問呢!司馬哥哥的笛聲感天動地,幾乎喚醒了波洛星所有的人,這點人還多啊!”因為司馬平的笛聲中道出的平凡、無奈和悲哀,使依娜兄妹完全忘了那個威風凜凜的金甲天神。這一刻,在他們眼裡,司馬平只是一個和他們一樣的擁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司馬兄還請節哀,真想不到兄長還有這麼傷心的往事!這段旋律好淒涼。”達克安慰司馬平道。

“唉!我沒事。”司馬平歎了口氣,“是雷恩的笛聲勾起了我的記憶,一時間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是需要發洩的,音樂可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司馬哥哥最近也遭遇了什麼不幸嗎?”依娜不肯甘休,不依不饒地盯著司馬平問原因。


“說來話長,不說也罷!”司馬平不想多提自己的事。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為難道,“驚動了這麼多人,怎麼辦呢?達克,讓大家散了吧,妨礙大家清修,真不好意思了。”


“司馬兄說哪裡話來,這些人大都是在這次戰爭中失去了親人,兄長的笛音正好替他們訴說出心中的哀痛。再說了,你是上蒼的使者,波洛星的恩人,大家都想見見你呢!”達克說道。


“這...”司馬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不瞞你們,我哪是什麼神使啊!其實我也是一個普通的修真者,只是湊巧得到了幾件神器而已。”司馬平實話相告,但達克兄妹哪能信啊!青冥中那個金光閃閃的天神,揮手間盡殲旦達人十萬艦隊的天神,怎麼會是普通人呢!即便是自己的老祖宗也不一定有這樣的能耐啊,何況是一般的修真者!別的不說,救了依娜和波洛星那是真真切切的事情。再說了,一般的修真者能有那麼變態的神器嗎?


小島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達克搖頭歎道:“兄長已經勾起了眾人的情緒,看來一時半會兒大家不太可能平靜下來,除非兄長親自出面相勸了。”司馬平的笛聲一停,風浪就平息了下來,此時雲開霧散,月色皎皎,隱隱膧膧的人群聚在一起,大家都如癡如醉,還沒有從司馬平的笛聲中醒來。對於修真者來說,這並不是好事。多愁傷肝,肝火一盛,直接會影響他們將來的修煉。司馬平看在眼裡,心中倍覺不妥,轉身問道:“達克,能不能吹奏一曲輕鬆愉快的,把大案家喚醒,這樣下去對大家的身體很不好。”


達克和依娜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妙,依娜的臉上露出了慌急的神情,手中多出一支漆黑的長簫,十指輕展,激昂的音符裂帛而出。這長簫很明顯是件寶貝,音質通透圓潤,配以依娜高超的技藝,感染力簡直無與倫比。本來洞簫的音質低沉、渾厚,最適合表達那種傷感、寧靜的氛圍,可是現在依娜奏出的樂曲,高昂激越、熱情澎湃,聲如金石擊地,鏗鏘有力,穿雲裂石,奔放不羈,令人歎為觀止。海濱的人群起了一絲小小的波動,但是依娜的音樂所創造的意境和他們正沉醉的世界相去太遠了,或許也是依娜的功不夠,騷動只有那麼一瞬的時間,很快人們又沉入了自己的世界。達克見妹妹無功,雙手十指輪彈,空中突然響起優美的豎琴聲。琴聲悠揚柔美,仿佛是在寫一幅美麗的畫。碧草綠樹、黑土黃沙、紅葉白浪、紫霞青霜,造化的美景在達克的手指間一一道出。達克的功力並不見得比依娜高明,只是他的樂器明顯比依娜那支長簫還要好,他的音樂對下面那些人的侵徹要強一些。人群又騷動起來,有人開始竭斯底裡,顯然是精神崩潰的前兆。司馬平大驚失色,趕緊叫道:“達克,快停下來。”達克正全神貫注,此時音樂突然中斷,渾身的精力無處喧泄,猛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將依娜嚇得花容失色。眼巴巴地望著司馬平,不知如何是好。


司馬平也不知該怎麼辦了!這些人因音樂入魔,要將他們驅離幻境,還得從音樂入手,只因為他們都是品樂的高手。可是這裡兩個大師級的人物借助於仙家異寶也沒有成功,還有誰能辦到呢!看著依娜無助的眼神,再看看海邊漸漸瘋狂的人群,司馬平將心一橫,探手從依娜手中取過洞簫。其實司馬平對音樂也不甚了了,至少以前是這樣的。那些西洋音樂,他只是難得聽過最有名的幾首,那也是過了就忘了。有記憶的還是家鄉的民樂,畢竟小時候學過,而且自己也很喜歡民樂的那種古樸、典雅的氛圍,亦莊亦諧的隨意。此時洞簫在手,信口而出的正是那首婦孺皆知的《春江花月夜》。


淒婉的樂聲破空而起,與此同時,天上的明月也隱起了一輪。司馬平孤注一擲,他並不看好自己的簫技,只希望能讓下面漸漸失去理智的人們能稍稍清醒一會兒,所以在音樂起時,同時借助星魂的力量施出大乘幻境。潮聲隨著樂聲而起,明月當空,正是那海上升明月,江流轉芳甸;空裡流飛霜,白紗罩汀洲的景象。音樂淒婉纏綿、輕柔寫意,同時在人們的眼前也顯現出一個寧靜空靈的世界。海邊的人們漸漸安靜了下來,而清醒的人更是忘乎所以!這首樂曲淒婉而不哀傷,深情而不沉溺,雖然不激越也不豪放,卻自有征服和純化靈魂的巨大力量。更何況司馬平隨著音樂將自己所理解的意境幻化出來,對這些被音樂震懾了心魔的人來說,那真是無與倫比的良藥。等司馬平一曲終了,空中的幻境也隨之消散,再看下面,以經沒有站著的人了。經過這一次音樂的煉化,這些人因禍得福,反而功力大進,這也是始料未及的,這正是自然之道的功效。

達克雙眼愣愣地看著前方的水面,腦中還是剛才薄霧冥冥,舟馳魚躍的場景——別人都醒了,他反而到迷糊了。而那個依娜公主,眼睛裡除了司馬平,連世界也不存在了。


司馬平長噓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出漏子。這幾首傳頌千古的名曲,比起波洛星上詭異百變的仙樂也不輸多少,難怪人們要用仙、聖來稱道古代的賢者。把手中的簫遞還給依娜,哪知依娜反而縮起手來,向司馬平道:“司馬哥哥把剛才那支短笛給我好嗎?”


“好啊!這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是我隨手而做的,簡陋得很。”司馬平答應得很爽快,取出剛才做的那支短笛,和洞簫一起遞了過去。依娜的眼珠俏皮的轉了兩下,臉上飄過一四紅暈,拿起那支短笛羞怯地說道:“這支笛很漂亮的。司馬哥哥的簫吹得很好啊,這支洞簫就送給司馬哥哥了,權作交換好了。”


司馬平一愣,這怎麼行呢!自己那是隨手而做的垃圾,她這可不一樣,精雕細刻的仙物,這怎麼能換呢!連連搖手。旁邊的達克這時也醒了,傻傻地看著依娜,眼睛瞪得像銅鈴。依娜臉頰上的那抹紅暈迅速擴散到耳後,還了達克一眼,羞羞地說道:“我覺得值呢!再說了,司馬哥哥身上帶著一件依娜的東西,也不會馬上將依娜忘了。”


“這不一樣的!”司馬平還待推辭,可一接觸依娜那紅紅的眼睛,馬上就忍住不說了。那本來就紅彤彤的眼睛裡,好像又要滴出水來了。尷尬地拿著洞簫,考慮著要不要再送幾件寶貝給依娜。這時達克在旁邊歎道:“這支洞簫名喚天籟,據說是波洛星的老祖宗傳下來的,一向是傳給波洛星最有天賦的少年人的。依娜在七歲時較技贏來的,珍愛如自己的生命。現在既然送給了兄長,還望兄長能善待她。”司馬平看著手裡的洞簫,更不知道如何時好了。依娜在旁邊悄悄地踹了達克一腳,輕聲罵道:“誰要你多嘴說話來著,我送我的東西,要你瞎操心。”


“好,好,算我多嘴。”達克馬上投降,向司馬平投去曖昧的一瞥。司馬平想了一下,看樣子依娜是鐵了心要將這管簫送人了,收是只能暫時收下了,不過總不能讓小姑娘吃虧的,好在自己身上多的就是寶貝,到時候還贈一兩件也就是了。仔細打量著這支名叫天籟的洞簫,看不出這簫究竟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非金非木,也不是普通的竹子。上面三分之一刻著如意雲紋,間雜著幾隻漂亮的飛禽。下三分之二淺淺地鏤刻著各種飛禽走獸、鳥蟲魚草的圖案,做工精緻得無話可說了。剛才只顧得吹,只覺得拿在手裡非常的舒服,沒想到竟是這樣一件極品!


見司馬平收下了洞簫,依娜的臉上放出光來,瞄了一眼旁邊傻傻的達克,說道:“哥哥,爹爹說等我們回來後,就要招集各地的長老,研究未來的應對策略。你看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傳下信去。”


“好吧,這件事越早定下來越好。我看旦達人遭此挫折,一定不會就此甘休的,說不定馬上就會捲土重來,我們是該早做準備。這樣吧,你陪司馬兄先回附禺島,我去遣散眾人,順便發出資訊。”達克回答著,眼望著司馬平,也等司馬平表個態。司馬平點點頭,旦達人的力量不是波洛人能抵擋的,雖然被自己摧毀了一大半,但殘餘的實力仍然可觀。再說了,還不知道他們的恢復能力如何呢!自己畢竟有事要辦,不能老呆在這裡替他們防著,關鍵還得靠他們自己。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放棄波洛星了。好在這世界大得很,何處不能容身呢!


夜色迷人,雖然兩個月亮的亮度還抵不上地球上的一輪圓月,但輕風白浪,如玉美人,司馬平的心有點陶陶然了。自從司馬平收了長簫之後,依娜對司馬平就熱乎多了,此時達克又不在旁邊,更是無所顧忌。看著司馬平年輕英俊的臉,怯怯地問道:“司馬哥哥,你真不是仙界來的嗎?”

“我還能騙你們嗎?”司馬平歎道,“仙界對我來說是個陌生的地方,而且可能此生也不會踏進去一步。”

“啊?為什麼?”依娜不知道司馬平怎麼會說這樣的狠話,吃驚得瞪大了眼睛。要知道每一個修真者都將升入仙界作為自己的終極目標。不入仙界,那還能去哪裡呢?


“並不是我不想去,而是不能去,也可以說是人家不歡迎我去。”司馬平有點無奈,“因為我在還沒有修成道的時候,就已經和仙界的人結下了仇,並且仇人還是仙界的大人物。”

“是嗎?”依娜有些不信,又有些擔心,“那怎麼辦呢?這一界風險多多,總不能一直留在這一界啊!”

“沒什麼的,我到覺得這一界很好。如果實在呆得沒意思了,還可以去佛界呢!”司馬平無所謂道。


“佛界?”依娜更迷糊了。不去仙界去佛界,自古仙佛一家親啊!仙界不要佛界要?司馬平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我和佛界的長老有些交情,如果想去的話,相信他們還是歡迎的。這次我去小霖天就是為佛界辦事,回來時發現的波洛星,本來只是想見識一下異域風光,哪個知道碰上了你們和旦達人的戰爭。”


“!!!!!!”依娜微張著嘴瞪著司馬平,嘴裡“嘰嘰嘰嘰”地不知道在嘟囔什麼。佛宗!小霖天!每一個名字都能讓人吃驚半天的,更不要說連在一起了!疑惑地問道:“司馬哥哥的家鄉在哪裡啊?這次真的是從小霖天來的嗎?為什麼會和仙界的人結仇呢?”


“我的家鄉在極遙遠的一個星系中,我們叫他地球,估計也是這一界所有人類的故鄉,是一顆美麗的藍色星球。”司馬平答道,“至於為何會和仙界的人結仇,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再告訴你吧。你看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快些走吧。”


“不嚒!依娜現在就想知道呢!反正你我都沒有要緊事要做,管他天早天晚呢1依娜反而越走越慢了。司馬平沒有辦法,不過自己的經歷卻真是很離奇的,足夠編一個故事了。當下將自己訪仙山,救媚兒,遇普濟,一直到勾藍星上遇到月如師徒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些。就這點已經把依娜唬得一驚一乍的——難怪司馬哥哥會吹出這麼淒涼、哀傷的笛聲!摟住司馬平的手臂喃喃說道:“還有那麼可惡的仙人啊!彩雲姐姐和紅霞姐姐好可憐!媚兒姐姐她們一定都是大美人,如果能認識她們就好了。依娜好想離開波洛星,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司馬平無語以對。彩雲和紅霞是他心上的一塊傷疤,估計此生也不會褪去的,至於依娜的最後一個要求,那倒是容易的很。望著蒼穹上閃爍的群星,淡淡地應道:“去外面看看其實是很容易的,等此間事了,我就帶你去其他星球玩幾天。”


“真的!太好了,不許反悔啊!”依娜興奮得跳了起來。自己雖然能駕禦飛船縱橫宇宙,但是要到其他星球上去,那還是不可想像的。一是時間,從波洛星到其他有文明的星球,即使是在時間窗中跳躍,也需要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宇宙太大了,當初仙、佛移民的時候,又故意跨開彼此之間的距離,所以有人居住的星球相距都是極遙遠的。然後就是工具了,波洛星上的飛行器只能做短距離的時空跳躍。再說了,總得找幾個遊伴啊。現在好了,司馬平答應帶自己遊歷,這可是今天的意外收穫啊!


司馬平對依娜的興奮報以淡淡的一笑。通過封神碑,自己可以讓小姑娘一天游一百個星球,只怕到時候她要罵人了。這些天司馬平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星際間的距離這麼遙遠,即使是用佛宗的神器金蓮台,從地球到波洛星也是相當費時的,更何況當初仙人移民的都是人類的幼兒,他們是怎樣將人送到這些星球上的呢?


前方現出附禺島長長的海岸線,依娜放開司馬平的手臂,輕輕問道:“司馬哥哥,今晚就到依娜家中稍稍休息一會兒,明天去見見我爹爹,我們星球的未來還得你多指點呢!你說好嗎?”

“好吧,我也想儘快事了,可以早點回家。”司馬平點頭應道。


“是想媚兒姐姐她們了吧?”依娜幽幽地問道。司馬平連忙搖頭。修仙都成了精了,還這麼兒女情長,說出來多不好意思!不過還真有點想,當然在小姑娘面前是不能承認的。歎道:“地球上這些天也不是很太平,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還真有點擔心家裡人。”

“撒謊呢!”依娜的臉上飄過一抹紅色,眼神定在遙遠的一顆星星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05:23     標題: 第三卷 第三章 心願

波洛星的辛斯王看上去就像是地球上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留著一大把漂亮的棕色連鬢鬍子,也是一個修真者,而且修為不低。波洛星各地的長老加在一起也不過四、五十人,說白了,那些長老也就相當於一個門派的宗主。以波洛星百萬左右的人口計算,四、五十位長老也不少了,平均每一個門派的人口還不到兩萬。那次在飛船上所見到的兩位長老也在場,他們是現場少數幾個親眼見過司馬平金身的人。在他們的印象裡,司馬平就是神,所以見司馬平一現身,就迫不及待地拜了下去。他們倆的身份可能是除了辛斯王之外地位最高的了,至少修為絕對是這些長老中最高的,他們帶頭行起大禮,其他人根本就坐不住,害得司馬平非常不好意思。向辛斯王說道:“大家請別多禮,我其實也是一個普通的修真者。這幾天的事實在是巧合,大家要謝的話,就謝造福蒼生的神吧!”辛斯王輕撫著美髯,微笑道:“不管你是誰,救了波洛星那是事實,受我們一禮也是應該的。”


“我就是受不了這些俗禮!”司馬平無奈地說道。司馬平金盔金甲的形象早已通過現代化的系統傳遍了波洛星的每一個角落,人們對他除了敬畏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情感了。此時見司馬平如此的平和,漸漸地也都自然起來。


波洛星的未來其實也沒什麼好討論的,以其不過百萬的人口,比旦達人差一等的技術,要抵禦旦達人的報復是萬萬不可能的。留在這裡的唯一可能就是和雅利安星一樣,被旦達人毀滅。出路好像只有一條——移民。可是既然還是要移民。為什麼不早移呢?非要打過這一仗之後才行動。如果這次不是自己碰巧想來偷東西,現在可能就沒有波洛星了!司馬平不解地問身邊的依娜。那丫頭好像成了他的跟屁蟲,這一整天一直跟出跟進,也不覺得累。照理這種長老會議是輪不到她出現的,但既然她跟定了司馬平,也沒有人敢攔她。


“司馬哥哥有所不知,我們也早就知道旦達人會找來的,只是一開始實力不夠,想移民也辦不到。等後來準備得差不多了,爹爹起卦時竟算出有驚無險,開宗祠請示祖宗,得出的暗示也差不多,於是長老們決定練兵自保。前一陣宗祠中祖宗的神像突然顯出靈兆,我們還以為老祖宗會來幫助我們對付旦達人的侵擾,哪個知道吉兆是應在司馬哥哥身上。司馬哥哥又不能長留在波洛星,所以後面還得靠我們自己。”依娜幽幽地歎息道。


“這倒也是!”司馬平點點頭。一旦自己離開這裡之後旦達人來襲,以波洛人的力量是很危險的。而長老們也很快就研究出了結果,移民是必須的,不然的話就會亡族!辛斯王向司馬平說道:“旦達人的力量不是波洛人能抵抗的,波洛人除了遠走他鄉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我們要去宗祠祭拜老祖宗,道兄就由依娜陪著到處走走吧。”

“各位請便。可惜我不能常在這裡,不然你們也不用搬家了。”司馬平歎息道。辛斯王也是一臉的茫然,搬家!祖宗千萬年的基業就此廢了,對得起誰啊!


附禺島最南端是一塊半圓形的突出部,遠看就像是一大片白色的沙灘,到了近處才發現,竟然是一片平整的石坪,一直延伸到海裡,連一顆沙粒也沒有。就這片石坪,足夠容得下波洛星一大半的人口。司馬平踏上這石坪的時候,心裡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覺,好像在石坪的某處,蘊藏著異常的能量波動。這裡就是波洛星的宗祠,那能量肯定是從宗祠裡傳出來的,只是不知道波洛星的祖宗是哪位仙人,但願不要是那個奧丁!司馬平是跟著辛斯王他們來的,波洛星的祖宗是誰他也想知道啊!


這時辛斯王和眾長老齊齊地跪在石坪的中央,默默地禱告著。司馬平和依娜退到石坪的邊緣,凝視著這海天一色的世界。血紅的太陽正緩緩西沉,將眼前的一切都染成了詭豔的紅色。水面平靜如鏡,也感覺不到一絲空氣的流動。要知道這是在海邊,無風三尺浪的大海竟然平靜得像一個小水潭,這本身就充滿了神奇。空中響起低低的吟唱,最初是一、兩個人,到後來,幾位長老都加了進去。歌聲渾厚激蕩,曲調優美感人,竟然像是地球上那種無伴奏的合唱,動聽極了。司馬平有點暈暈的,看旁邊的小姑娘,也是雙眸微合,伴著合唱的旋律哼著曲調。而隨著旋律的響起,空氣也流動起來,海面蕩漾起細碎的波紋,在夕陽下泛著粼粼的紅光。漸漸地,水面的波動越來越大,可奇怪的是,這水波只是上下振動,竟不見波浪向岸上蔓延。終於,長老們一曲終了,水面也漸漸平息下來。司馬平好奇怪,為什麼來這裡唱歌啊?說是來拜祭祖宗,可宗祠在哪裡啊?正想問依娜,只見遠處諸人已經都站了起來,耳邊傳來嘩嘩的水聲。依娜一拉司馬平的手臂說道:“司馬哥哥,我們過去吧。”起身向海邊飄去。


原來平靜的水面現在就像是一鍋煮沸的湯,咕咕地冒著細碎的泡泡。在水邊200多米遠的地方,那片水面泛著五彩的炫光。周邊的海水已漸漸成為黛色,唯有那一片燦爛異常。司馬平知道那彩光的下面肯定就是波洛星的宗祠,想不到竟然隱在水底。


一縷細細的簫聲隱隱傳來,婉轉纏綿、如訴如泣。那是司馬平此生中所聽到過的最迷人的聲音了,比起依娜吹響的天籟更撩人心弦。石坪上的所有人都露出欣喜的神色,每個人都凝神屏氣地看著躁動的水面。簫聲千回百轉,似斷還續之時,耳邊又傳來叮咚的弦聲,隱隱地還雜著擊節的沙鈴——居然是一個樂隊在演奏。司馬平聽得如癡如醉,再看旁邊的眾人,一個個也是目瞪口呆,似乎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水面開始嘩嘩地後退,露出原來隱藏在水下的百多級石級,空中霞光四射。司馬平迫不及待地探身張望,只見石級下面還有一片小小的石坪,一座白石小橋跨過一片小小的水面,連著前面一塊不大的、獨立在水中的空地,幾塊隨意堆放的岩石旁邊坐著五個人的塑像,每個人的前面還有一張翠玉的矮幾,矮幾上都放著好幾件東西,差不多都是樂器。仔細看來,那些東西都是和玉幾連在一起的,敢情是整個的雕出來的。那幾個塑像神情輕鬆自然,好像正在談論一件有趣的事情,隨意悠閒,惟妙惟肖。司馬平看得目瞪口呆,到不是那雕刻如何的精美,而是因為見到老朋友了。那五個雕像,分明就是自己在“仙獄”上見到的商無垠、角垣等人,原來波洛星的老祖宗是他們!見辛斯王領著眾人恭恭敬敬地向下走,馬平拉著依娜向後退去。既然知道了這是老朋友的地盤,下一步的行動到是要考慮考慮了,只因為波洛星的祖宗被自己支使到了地球,而自己又恰巧到了波洛星,如果就此一走了之的話,未免有點說不過去了。總該想個辦法才是,最好是不要讓波洛人搬家。


依娜見司馬平一開始興致昂然,等見到自己的老祖宗的塑像時又突然沒了興趣,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自己的老祖宗是司馬哥哥的仇人?不禁心神不寧起來,顫顫地問道:“司馬哥哥怎麼了?你認識我們的老祖宗嗎?”

“還真是認識,前不久還見過面呢。”司馬平尷尬地點點頭。

“啊!”依娜的臉色唰地變白——難道自己的擔心是真的!司馬平感覺到了依娜的不安,輕輕地拍了姑娘迷人的香肩,苦笑道:“別亂猜,我和他們是朋友。”


“真的?”依娜的臉色迅速放晴,眼睛裡放出光來,拉起司馬平的手搖著,急急地問道:“司馬哥哥知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啊?能不能聯絡上他們啊?如果有他們在,我們也就用不著搬家了!”司馬平尷尬地搖了搖頭說道:“要找他們並不難,不過是我請他們去幫忙做事的,現在這裡有了麻煩,你說我好意思叫他們回來嗎?說不得只能我替他們扛了。”司馬平說得無可奈何,依娜卻聽得心花怒放。“司馬哥哥幫我們對付旦達人,太好了!我去告訴爹爹去。”

“別著!”司馬平一把拉住依娜,“也不急在一時,急什麼!等會兒說也不遲。”沉吟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原來波洛星的祖宗是宮大姐他們,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司馬哥哥是在哪裡見到我們的老祖宗的?他們現在在哪裡呢?”依娜好奇地問道。司馬平將遇到商無垠他們的經過大概地說了一遍,歎道:“他們在那裡已經被困了數千年了,脫困之後沒有來看望你們這些兒孫,反被我支使著做事,真是對不住了。”


“原來是這樣啊!”依娜感慨萬千地說道,“就我所知,我們的宗祠開過幾十次,從來是沒有音樂的。前一陣,宗祠突然自己顯形,響的是那簫聲,眾位長老認為是吉兆,可能那就是祖宗脫困之時。今日宗祠開啟之時所響起的仙樂,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哩,想來爹爹他們也是!我見到他們當時的表情都是很驚訝的。”小姑娘分析得很有道理,司馬平點頭表示同意。那五位被困死在仙獄的時候,仙靈之氣和外界斷絕,所以這裡也就沒有了感應。應該是這樣的!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05:39     標題: 第三卷 第三章 心願

暮色漸濃,月亮已早早地升起在地平線上,是那個黃色的。群星閃爍,細浪撫沙——這是在另外一處海邊。司馬平赤著腳浸在涼涼的水裡,享受著波浪輕柔的撫摸。依娜踢著細沙,默默地走在他的身邊,金髮在風中輕舞飛揚,倆人就像一對玩水的情侶。第二個月亮正在海面上悄悄升起,水面上亮起一片細碎的銀光。最早升起的那個月亮的旁邊,一顆明亮的星星正閃閃爍爍,就像在地球上所見到的長庚星。司馬平停下腳步,看著那明滅的亮星,自言自語道:“等總不是個辦法,說不得還是要去一趟旦達星。”

“我也要去!”依娜猛地叫了起來,倒把司馬平嚇了一跳。看著小姑娘紅紅的臉,問道:“什麼?”

“我要去旦達星,你答應過我的!”依娜認真地說道。

“去旦達星幹什麼?”司馬平不解地問,“我什麼時候說過帶你去旦達星的?”


“你說過的!你說過帶我去其他星球看看的。現在你要去旦達星,不帶我去就是撒賴!”依娜急得臉都紅了,眼中還閃出亮亮的波光。自從知道了司馬平的故事後,她已經完全將司馬平當成一個大哥哥,神的形象淡得幾乎沒有了。司馬平也拿她沒有辦法,不怕刀光劍影,就怕女孩發飆。尷尬地說道:“我是答應帶你去玩的,去旦達星可不同,說不定會有兇險。”


“我才不信呢!你就是不想帶我去。有司馬哥哥在身邊,還會有什麼兇險?”依娜不依不饒。司馬平頭都痛了,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嘴巴。這不是自找麻煩嗎!帶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東游西蕩,而且這個小姑娘還不時會發嗲,萬一一個控制不住,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對得起誰啊!自己現在的自控能力不是很好,看見漂亮的女子常常要發暈,這麼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時間長了,誰能保證不出問題?怎麼辦!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依娜說道:“此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還得你父母同意才行。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泡泡水。”

“司馬哥哥想洗澡嗎?依娜陪你好了!”見司馬平不堅持反對,依娜的心情又好轉起來。父母這邊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不是的,我只是想一個人走走。”司馬平答道。不過話雖這麼說,踏著這清涼的水,身上好像真的癢了起來。

“那好吧,司馬哥哥記得早點回來啊!”


看著依娜的身影消失在樹後,司馬平迫不及待地除去衣物,赤裸裸地跳進冰涼的水裡——真爽啊!就這麼漂在水中,看明月漸漸升上中天,取出晶球在波洛星的周圍尋找起來。要去旦達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根本就不知道旦達星在哪裡!這一片星空的周圍,根本就沒有文明存在的星球,誰知道旦達人是從哪裡來的!總不能一個一個地找吧?好在波洛星上還有和旦達人交戰過的雅利安人,以他們高度發達的文明,應該會知道旦達人的大概位置。司馬平正出神呢,遠處傳來嘩嘩的擊水聲——竟然還有人和自己有一樣的雅興,深夜還在游水。定神細察時,不禁嚇了一跳——來的竟然是依娜!小丫頭在水裡如同一條美人魚,正快速地向自己遊來。司馬平趕緊取出一條泳褲穿上,心中暗自慶倖,幸好自己感覺靈敏,發現得早,要是被小丫頭游到近處,豈不羞死!這時依娜也快到近前了,老遠地就喊:“司馬哥哥,我知道你一個人是想游泳。哼,還不讓我陪,依娜也想泡水呢,就是找不到人陪人家。”司馬平苦笑:“我只是在想問題,順便泡泡水。”

“一個樣的,你就是不喜歡依娜!”依娜甩著濕漉漉的金髮,嬌嗔地說道。

“說什麼話呢?我哪能不喜歡你呢!”司馬平索性盤腿坐在水面上。

“那你是喜歡我的了!依娜好高興呢。”小丫頭臉上泛起紅光。司馬平噎了一下,這是怎麼說話的呢!忙扯開話題問道:“依娜不好好休息,半夜三更跑出來幹什麼?”


“人家等不見司馬哥哥回來,一個人呆著無聊,就出來找司馬哥哥了,想陪陪你嚕”依娜委曲地答道。司馬平有點發暈,眼前這個嬌柔嫵媚的少女,是不是那個衝鋒陷陣,甚至不惜捨身自爆的姑娘?搖頭苦笑,問道:“波洛星和旦達人已經接觸過好長時間了,你們知不知道旦達星的大概方位。”依娜也學著司馬平的樣子,曲腿斜倚在水面上,雙手輕攏濕漉漉的秀髮。


“知道哩!”抬手指著中天的一片星空說道,“那是寶琴星座,在波洛星上,肉眼所見的是十四顆星。你看中間最亮的那一顆,右邊還有一顆暗星,旦達星就在那顆暗星裡。”順著依娜的手指,司馬平很容易地就找到了旦達星所在的位置。原來波洛星上的人也和地球人一樣,把群星劃成幾個星座。取出晶球,以波洛星為座標,司馬平很容易地就找到了旦達星。在一個星系裡,有文明的星球不會有很多的。這下好了,等一下和辛斯王知會一聲就可以起程了。


依娜好奇地看著司馬平手中的晶球,問道:“司馬哥哥,那是什麼呀?”司馬平將晶球的用法講了一遍,依娜好奇地依法用神識探查。晶球裡的世界將她嚇了一跳,戀戀不捨地將晶球還給司馬平,問道:“司馬哥哥還有沒有,也送我一個吧。”司馬平一嚇,這小姑娘野得很,又膽大包天,如果有了這晶球,不知會野到什麼地方去呢!到時候辛斯王非怪自己不可。連忙搖頭:“這是仙界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做法,這個也是人家送的。”依娜遺憾地咬著嘴唇,看著司馬平,忽然裂嘴笑道:“ 依娜要這東西有什麼用呢?沒有就算了!司馬哥哥身體好棒哦!這塊胸墜也很別致呢。”司馬平被她說得臉上發燒。這小姑娘怎麼說話的!平白無辜地贊一個男人的身體!板起臉斥道:“別亂說話!小姑娘亂看別人的身體,害不害臊?”

“哼!有什麼了?”依娜不屑地撇了撇嘴,“你要是覺得吃虧了,依娜也給你看看身體好了。”


“別!別!千萬不要!”司馬平趕緊投降。這小姑娘越來越放肆了,這種話也說得出口。依娜輕輕一笑,偎到司馬平身邊問道:“司馬哥哥,你說依娜好看嗎?”司馬平嚇了一跳,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是什麼意思!看看邊上的小姑娘,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冰肌玉骨、出水芙蓉,怎一個美字了得!穿的還是要命的三點式。真受不了!趕緊將自己沉到水中,舒展了一下筋骨,答道:“好看!你不好看,這世界上就沒有美人了!”

“撒謊哩!媚兒姐姐她們才是美人。你哄依娜開心,是不是?”依娜隨著司馬平沉入水中,不滿地嗔道。

“是真的!不是哄你的。媚兒她們也漂亮,依娜也漂亮。”司馬平指天發誓。


“司馬哥哥,你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是誰呢?”依娜還不饒過他。司馬平頭都大了,女人怎麼都這麼煩!這種無聊的問題也要問。最漂亮的女子!自己見過的女子也不多,就這麼幾個,小月、媚兒、月如、素蘭,還有已逝的彩雲和紅霞,都是美人,各有千秋。要說誰最漂亮,沒有人會服氣的。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不禁嘿嘿笑出聲來。

“怎麼了?不願意說就不要說,依娜又不是一定要知道的!”依娜被司馬平的怪笑嚇了一跳。

“你別說,還真有一個人是特別美的!”司馬平眯起眼睛望著依娜。

“誰啊?”依娜心中一陣莫名的緊張。

“盈盈。”

“盈盈是誰?”依娜還是第一次聽司馬平說起這個名字,一下子來了精神,敢情大哥哥還有許多依娜不知道的秘密呢!

“就是你們的一位老祖宗啊!宮盈盈,真是美極了,我都不敢正視她。”司馬平感慨道。

“啊......”依娜的嘴吧張得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司馬平的如意算盤沒有打成,辛斯王竟然非常支持女兒陪司馬平一起去旦達星。看著依娜得意的笑臉,司馬平一臉的無奈,偏偏自己不習慣裝出一付冰冷的樣子,這小姑娘真讓人頭痛。淡淡地問道:“我此去旦達星要穿越無垠的星空,又不是開飛船去,沒有防護可形同自殺,你有盔甲一類的東西嗎?去準備一下。”依娜的笑臉一下子變成了哭臉,可憐巴巴地看著司馬平,眼淚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


“怎麼了這是?”司馬平暗暗高興,知道這下將小姑娘難住了,最好她就此打退堂鼓。哪知道依娜小嘴一裂,哇地哭開了,像個傻妹。司馬平偷雞不成反虧了把米,一時間手忙腳亂,只能連哄帶騙地勸。

“可是、可是波洛星一共只有兩件青雲甲可以出入太空,那是祖宗留下的寶物,使用都要請示宗祠的。”依娜好不容易止住哭聲,抽泣著說道。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大不了哥哥替你想辦法。”司馬平算是怕了她了,咬著牙答道。


“司馬哥哥真好!”依娜蹦了起來,一把抱住司馬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親,眼淚鼻涕弄了司馬平一臉。司馬平抓過她的手來,神識在瞬間遊遍依娜的全身,體察她的經脈情況。問道:“依娜平時修煉的時什麼兵器?”


“劍啦。還有就是...就是天籟。”依娜臉上一紅,扭過頭去,不敢看司馬平。司馬平一愣——這天籟簫竟然是依娜的心煉之物,而丫頭居然將它送給了自己,這是怎麼回事啊!心中不安起來,看著小丫頭羞澀的神情,哪能還不明白!怎麼辦?難怪丫頭剛才這麼放肆。想想就頭痛,對依娜說道:“依娜還是先回去吧,我去幫你準備些東西。”也不管依娜是否願意,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虛空。


最近的星球當然是那兩個月亮了,司馬平選擇那個清亮的。因為昏暗的月亮一來距離較遠,其次上面肯定有污濁的大氣。而那顆較明亮的月亮正好,星球不大,除了在背面有一個波洛人的基地外,了無人跡。


對於煉器,其實還是司馬平修仙之後所學的第一課。旋璣仙陣中那些看守神甲的大羅金仙,拼的就是煉器之術,留下了大量心得,只是司馬平從來沒有好好地研究過而已。現在全心全意地研究,很快就將制器煉物的法門弄清了的大概。說到底,仙家制器並不複雜,只是有幾件事較難。一是原料,二是器物,三才是手法,最後是根據所煉器物的功能設置靈訣、陣法。參照佛宗的大乘幻境和伏魔大法,司馬平很快就成竹在胸了。原料他不缺,幾乎這世上所有珍稀的原料他都能拿出一點點。女媧收進封神碑中的五彩晶石,有的就是煉器的半成品,極其珍貴難得之物。煉器的丹爐也有,封神碑頂的大殿裡就有一個。司馬平從星魂裡找出開啟神爐的法訣,說幹就幹了起來。


封神碑又被放大成擎天柱,司馬平就將大殿做為煉物的場所,連結界也不用準備,省力有省事。五彩的晶石不斷地從司馬平手中飛出,苷藍仙液也化成了無色的絲線,很快地,一件漂亮的甲衣已初具雛型,司馬平啟動丹爐,將構型好了的盔甲納了進去。


靈訣化作一片片金色的光,不斷地從司馬平的指間彈出,融入丹爐的七彩霞光裡。這是司馬平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做一件東西,每一步都做得非常細緻,生怕不當心做出來的東西有什麼瑕疵。依娜平時修煉的是仙劍和天籟簫,樂器自己不敢做,因為關係到其中的樂理;現在盔甲正在孕育,趁此機會何不再煉一把寶劍!司馬平想著。以前曾經為素蘭煉過一把,不過那次其實只是修改而已,真正的煉劍要複雜得多,當然,比起做一身盔甲還是容易些的。架起三昧真火,不多時就燒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劍,在經過一番雕琢後才收如爐中——沒做之前,想想煉物一定很難,等真正做了,才覺得也不過如此而已。剩下的只是爐火培育了,司馬平默察了一遍爐中的作品,神靈訣正在慢慢地融入,進展得非常順利。看看時間,好象過了沒多久。心裡那個得意!想不到第一次做東西就這麼棒。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06:09     標題: 第三卷 第三章 心願

依娜的心裡,不知道已將司馬平埋怨了多少遍!真是恨郎不解東風意,枉多情,盡付流水。說走就走了,將自己一個人撂在冰冷的水裡,全無一點人性,偏偏還忍不住每天都要跑到空曠處看天。一直到第七天,才見司馬平兩手空空地回來,心裡那個委屈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述了。紅紅的雙眼瞪著司馬平,小嘴撅得老高老高的。司馬平可不敢對她太親熱,努力地與她保持距離。辛斯王、達克等人都知道司馬平去為依娜準備東西了,此時見司馬平兩手空空地回來,不禁滿臉疑惑。司馬平笑著和辛斯王打著招呼,說道:“此去旦達星用不了多久的,道兄請放心好了。”


“一切全拜託了!辛斯代表波洛星謝了!”辛斯王恭敬地回禮。依娜見自己勞心勞肺地盼,等回來的人見到自己卻愛理不理的,兩串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司馬平假裝才發現,不解地問道:“依娜怎麼了?”


“司馬哥哥你好壞!”依娜抽泣著。司馬平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不過自己還真是怕了這個小姑娘,要命的是她還要陪自己去旦達星。心裡一個勁地念菩薩。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恍然大悟道:“對了,要給依娜的東西還沒有給呢!”


“快給!”依娜也不哭了,兩眼瞪得溜圓,算計著司馬平能給她帶來什麼東西。司馬平將手一招,一點銀光從封神碑中飄出,停在張開的右手上。依娜凝神細看,卻是一條細細的銀色項鍊,還帶著一個月牙型的胸墜,造型到是相當的漂亮,可是自己要的是護身的盔甲啊!不解地望著司馬平。項鍊從司馬平的手中飛起,靜靜地停在依娜的身前。


“閉上眼,用你的心去認識它。”司馬平吩咐道。依娜雙手合在胸前,閉起了雙目,項鍊漸漸亮起了銀色的光輝。司馬平伸手一點,幾顆血珠從依娜的指尖飛出,遇到項鍊上的光後,化成一團淡淡的血霧,慢慢地沉入那個月牙型的掛墜中。在場的人都吃驚地看著司馬平,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司馬平也懶得解釋,因為奇異的事情接著發生了。半月型的掛墜上亮起一點明亮的金光,光團漸漸擴大,照得人睜不開眼來。等光波漸弱時,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一隻彩色的大鳥。羽毛七彩斑斕,長長的如孔雀一樣的尾翎,銀色的頭冠,尖尖的喙,鋒利的爪子,真是美極了。還沒等大家看明白,鳥兒又不見了,變成一套鳥狀的盔甲,散射著五彩的霞光。依娜緊張地看著司馬平,正想問什麼,盔甲發出一聲清脆的鳳鳴,猛地散開,乍出滿天的金光。金屬相擊之聲連串響起,已然將依娜裹了起來。頭盔是一隻金銀色相間的鳳冠,肩甲上披著五彩的流蘇,腰上還有四根翠綠的飄帶,護臂護腿戰靴一應俱全,銀底粉彩,好漂亮的一套裙甲!把個達克看得羡慕不已,恨不得自己也是女子。依娜已經被驚得暈了,這身裙甲,比起波洛星祖傳的青雲甲也要好很多啊!

“依娜看看你的左右護臂。”司馬平吩咐道。


“怎麼啦!難道還有東西?”依娜將意識沉入護臂,左臂上立刻現出一塊金色的盾牌,而右手中出現一把藍幽幽的短劍。依娜興奮得已經不會說話了,只是傻傻地望著大家。司馬平對自己的傑作還是很滿意的,尤其是劍盾。那是仿造的傳說中戰鬥女神雅典娜的裝備,配著身上這套彩鳳甲,一頭金色的長髮,真有點像女神再世重生,妙極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06:29     標題: 第三卷 第四章 巨人

修真者的努力就是要超脫這世俗的世界,然而有幾人能體會到仙、佛界的詭異、神奇呢?司馬平所煉製的彩鳳甲,其實已經是一件很不錯的仙品了,只是因為時間傖促,錘煉得不夠而已。波洛星的眾人雖然也都不是凡俗之人,仙物也見識過不少,但如此神奇的盔甲也著實讓大家驚歎了一陣。披上仙甲的依娜就像是一位威風八面的女神,羡慕的眼光差一點沒將她淹死!不過比起封神碑的玄幻神異,那一點東西就是小菜一碟了。


從跨入封神碑起,依娜就乖透了,拉著司馬平的衣襟,一步也不敢稍離左右。那空中漂浮的神殿,腳下波光粼粼的大海,頭頂繁星閃爍的天空,四周天光雲遮霧罩,時淡時濃。那塊小小的胸墜中竟然還有這樣一個離奇的世界,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也不會相信的。


司馬平其實對這片景色並不滿意。那是女媧的世界,空靈有餘而生氣不足,還不如初見普濟時那一片大草原來得實在。把思緒沉到腳下,想探一探有沒有實地。星魂輕快地閃動起來,腳下真的出現大片的草地,還有奔馬。原來這裡的景色也像大乘幻境一樣,可以隨心意而變換,只是有幾樣東西無法移走而已,這就好辦了!依娜剛剛見到草原奔馬時的驚詫還沒有平息,眼前的景色又起了變化。大草原沒變,奔馬還在,大海已縮成一個小湖泊,神殿落到了湖中的一個小島上,星空中多了一彎新月,一條清亮的小溪在草地上時隱時現。遠處丘巒緩緩起伏,幾枝老樹零星地散落在四處,好一派人間仙境!比原來的景色生動多了!依娜被驚得目瞪口呆,拉著司馬平連大氣也不敢出。她哪裡見過這樣的奇跡啊!波洛星宗祠的構造已經夠神奇的了,但和剛才所見比起來,真是小巫之見大巫了!依娜的臉上寫滿了好奇。踏著柔柔的草地,看著遠處低頭覓食的馬群,在小溪中掬一捧清水。原來還以為是幻景,可事實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實實在在的。

“依娜,你看這片景色怎麼樣?”司馬平問道。


“太美了!司馬哥哥,這一切怎麼都是真的?這麼大的草地依娜還是第一次見到呢!那邊的就是馬嗎?”依娜的問題更多。波洛星是由許多島嶼組成的,除了森林就是水,生物的品種還真沒有地球上的豐富。

“應該是真的!這是我最喜歡的風光。”司馬平答道,“我覺得比剛才那個縹緲的仙境自然多了,你看呢?”

“依娜也好喜歡呢!”依娜喃喃地歎道,“司馬哥哥,那大殿裡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什麼,這封神碑是創世之神被囚禁的地方,你有沒有感覺到,這裡的靈氣特別充盈。這大殿可能是神王的禁咒之物!這裡的景色我只能部分改變,原來還以為可以隨意變幻呢!”司馬平感慨道。依娜看向司馬平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心中也暗自得意——若不是自己堅持,哪能見識到如此神奇的事情呢!


旦達星所在的星系是由七顆行星組成的一個小星系。當司馬平和依娜在旦達星的附近現出身影時,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是一個星系的第三顆行星,司馬平之所以選中這裡,是因為這顆星的周圍能量最強烈。這個星系共有七顆行星,在第四、第五顆上也有能量波動,但比起這第三顆來,明顯要弱許多。這顆行星有六顆巨大的衛星,司馬平發現,有四顆衛星竟然是人造的,而星球外的軌道上,大大小小的航天器不計其數,穿梭往來,忙碌異常。從遙遠的太空看下去,旦達星也是淡淡的藍色。司馬平和依娜隱去身影,冷眼看著這繁忙的景象。地球上的人類一直吹噓自己有高度發達的物質文明,可是和眼前這片熱鬧的空間比起來,那算什麼呀!司馬平暗暗讚歎,思索該如何行動。依娜也對旦達星的文明讚歎不已,看著一艘掠過眼前的巨船,拉了拉司馬平道:“司馬哥哥,我們去看看他們在忙什麼呢。”

“好啊!”司馬平點頭同意。正不知做什麼呢,先探一探也好。尾隨著這艘飛船而去。


這是一艘去到其中一個衛星的飛船。那顆人造的衛星的個頭不比波洛星的那個乾淨的月亮小,外面是厚厚的岩石,佈滿了大小不一的隕石坑,稍微平整的地方,建著許多巨大的半球形建築,如地球上的天文臺,只是體積要大得多了。在這個衛星的一極,是一個直徑估計有十幾公里的近似於圓形的空洞,穿過三道好像結界一樣的能量層,飛船徑直向空洞的深處駛去。


裡面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停泊著無數的艦船,穿梭往來的也很多。司馬平他們尾隨的這艘靠上了一處突出的平臺,從打開的艙門處走出一群人來。看他們氣宇軒昂的樣子,還真是很神氣!平臺上早早地有人在等候,看樣子來的還是大人物。果然,只聽迎接的人說道:“第四星基地三星將軍賓德迎接辛巴德元帥。”原來來的是旦達星的辛巴德元帥,這麼巧,跟到大人物了!司馬平暗暗高興,將聽到的告訴依娜。到了這裡,小丫頭就成了聾子,隱在司馬平的身影裡,兩眼不停地東張西望。

“賓德將軍,大王向你問好呢!”辛巴德元帥回答著,領頭向裡面走去。

“多謝大王關心,大王萬歲!”賓德一個敬禮,趕緊跟上辛巴德的腳步。

“賓德將軍,基地情況怎麼樣?”辛巴德邊走邊問。

“戰艦正在進行補充,第一星和第二星的艦隊已在這裡集結完成。”賓德將軍回答道。

“好,拉姆將軍的情況怎麼樣?”辛巴德又問道。拉姆!司馬平心裡一跳。這傢伙倒跑得快!竟然已經回到旦達星了。

“元帥,估計拉姆將軍的戰艦經過長時間的空間跳躍,而且沒有充足的準備,所以戰艦中的諸人的生理功能都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戰艦基本上已經毀了。”賓德答道。

“他們沒有走空間隧道嗎?”辛巴德皺起了眉頭問道。


“是的,他們的戰艦是用自身的動力回來的。而且我們偵測到,隧道的出口被巨大的能量封閉了,我們已經和喬斯頓元帥失去了聯繫。”賓德緊走了兩步跟上辛巴德,辛巴德卻猛地站住了,害得賓德一下子沖到了前面。


“怎麼會這樣?”辛巴德問道。賓德困惑地搖了搖頭:“我們也搞不明白,看來是喬斯頓元帥遇到了麻煩!我們正在想辦法重開隧道,不過要關閉原來的,再開啟新的,會有很長一段時間。”

“好!儘量要快一點。拉姆他們醒了嗎?”辛巴德繼續向前走,問道。

“拉姆將軍已經蘇醒,正在等元帥呢!”賓得搶前一步,一道大門迅速地打開,一行人陸續地走了進去。


室內,一張巨大的橢圓形桌子旁,已坐了十幾位軍官,臉色晦澀的拉姆赫然也在,而且坐的是右邊的第一位,看樣子他的官街還很高呢!辛巴德一行人踏入室內的時候,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行起了舉手禮。辛巴德元帥在門口頓了一下,眼光威嚴地掃過站著的各位,緩緩地舉起右手,然後迅速地走向桌子正中間的主位。賓德的位置正好在拉姆的對面,隱巴德的左面。辛巴德元帥的眼光冷冷地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拉姆將軍的臉上。“拉姆將軍辛苦了,身體怎麼樣?”

“多謝元帥關心,我還好!”拉姆垂下無神的眼光,有氣無力地答道。


“拉姆將軍,前方究竟發生了什麼?”辛巴德的眼神冷冰冰的,緊緊盯著拉姆的臉。拉姆的胸猛地挺了起來,但隨即又緩緩沉了下去。目光越過隱巴德的肩頭,無神地投射到他身後的壁上,嘴角微微打顫,喃喃自語道:“巫術!巫術!”隨即眼光一凝,對賓德說道:“賓德將軍,請你將我船上所記錄的影像放給元帥看看。”賓德點點頭,向後打了個手勢。辛巴德元帥的正前方,亮起了一道巨大的光幕,光幕上流光飛馳,記錄的正是那次站鬥的場面。依娜重溫戰局,眼看著己方的飛船一隻一隻地爆毀,雙手緊抓著司馬平的左手,指甲都掐進了司馬平手背的肉裡,兩行清淚不知不覺間就爬到了頰下。及至看到司馬平化作一道金光,將自己從行將炸毀的飛船中救出,雙手將司馬平連手臂帶腰一起摟住,再也不肯放開。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06:56     標題: 第三卷 第四章 巨人

光幕上的影像繼續變幻著,司馬平如金甲天神一樣地站在虛空,室內響起司馬平的喝聲:“你們持強淩弱,殘殺無度,難道不怕神王的詛咒嗎?”然後是死光的攻擊,封神碑的出現以及司馬平的還擊,司馬平好像回到了數天前。旦達人的技術真是無與倫比,竟然能記錄如此完美的影像。再看在座的旦達人的軍官,包括辛巴德元帥在內,幾乎所有人都化成了雕像,直到光幕消失了好久,大家還都是凝立不動。較正常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拉姆,不過他好像連站也站不住了;另一位是賓德,很顯然,他不是地一次看這段影像了。看著目瞪口呆的辛巴德等人,賓德和拉姆交換了一下眼神,臉上掠過一道黯然的神情。這時辛巴德元帥緩緩地回過神來,舉雙手示意大家坐下,眼光在眾人的臉上掃視著,陷入沉思之中。良久,對賓德說道:“賓德將軍,請將後面的影像重播一遍。”賓德點點頭,向後示意。影像從司馬平救依娜開始,再放了一遍。那巨大的能量光束轟擊的場面,看得依娜也目瞪口呆——當時她正昏迷不醒呢!抬頭望著司馬平毫無表情的臉,手中稍微用力——身邊這位令人心醉的男子,看上去和普通人真的毫無二致,誰能相信竟有如此的神通呢!

圖像定格在司馬平腳踩蓮花,手提寶劍的形象上。辛巴德詢問的眼神掃過眾人,大家除了搖頭,沒有一個吭聲。


“拉姆將軍,知道那個波洛人是誰嗎?”辛巴德的眼睛定在拉姆身上,拉姆搖著腦袋,沉聲答道:“不知道!他的出現太突然了,事先我們毫無查覺,他身前的那塊石碑也不知從何而來,突然就在那裡,那盔甲所放出的光竟能減緩光的前進速度,太不可思議了。元帥請看他手中的那把寶劍,後來摧毀我們戰艦的就是它。我命令撤退時,我的先遣大隊已被摧毀大半,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我若不是啟動了瞬間躍進功能,估計也逃脫不了。”拉姆的神色黯然,長歎了一口氣。


“如此說來,喬斯頓元帥肯定也會遇上這個波洛人,隧道損壞的原因也在於此了。”辛巴德自言自語,目光定在光幕上的司馬平身上問道:“各位知不知道巫族的事情?”在座的眾人大多數都在點頭。辛巴德微微頷首,頭頂上的肉瘤在燈光下散射著粉色的螢光,很是嚇人。


“自從發現了陰陽合體的秘密,創造出不死的新人類,大王率領我們滅了巫族,將舊人類流放到格林特星,巫術在旦達星上已經滅絕了。會巫術的人擁有我們無法理解的能量。這次大王傾全力征戰波洛星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嗎?”眼光在眾人臉上掃視著,見有人露出茫然的樣子,歎息道,“波洛星是一顆擁有原始文明的星球,波洛人大多數是擁有巫術的人。雅利安人的殘餘向四處流散時,我們發現有一部份向波洛星而去。大王擔心巫術和高技術文明相結合,會形成一種能夠威脅到我們的力量,所以要儘早殲滅它。”看著座下的將軍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辛巴德繼續說道:“大王的擔心是正確的!各位看見了,和拉姆將軍戰鬥的都是波洛人,他們駕馭飛船的本領明顯要超出雅利安人。”


“那喬斯頓元帥會不會有危險?”有人擔心地問道。辛巴德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喬斯頓元帥所率的十多萬艘戰船,足以踏平宇宙了,更何況元帥還帶去了剛研製成功的超能量大炮。這大炮全力一擊,即使是一個星球也能擊碎。我想,遇到這個擁有異能的波洛人,元帥可能會吃一點虧,但是結果不會很糟的,這點請大家放心。 ”賓德和拉姆同時點頭,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喬斯頓的十萬大軍,在六道鏨變態的攻擊下,連一小會也沒有堅持住就玩完了。室內的氣氛活躍起來,大家研究起為什麼光束在金光中會減速的問題,得出的答案千奇百怪。司馬平暗歎,雖然旦達人的技術已經發展到了非常高的程度,但對宇宙的本源卻還是沒有一個系統的認識,看樣子科學也不是萬能的!

辛巴德擺擺手讓大家靜下來,問賓德道:“賓德將軍,第四星遠征艦隊準備情況怎麼樣?”


“元帥請看。”隨著賓德的話音,光幕上司馬平的影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剛才泊船的巨大空間。密密麻麻的飛船排放得整整齊齊,大多數的長度都在百米以上,其間更有一艘大得像個小星球,比在波洛星上所見的拉姆的戰艦大多了,即便是喬斯頓元帥的座駕也沒有那麼誇張。司馬平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喬斯頓所說的他的艦隊擁有旦達星大半實力的話有點言過其實。就看眼前這個第四星的基地裡的艦隊的實力,明顯就不輸於喬斯頓的十萬戰艦。鏡頭停在那艘巨型戰艦上,賓德介紹道:“旦達號母艦剛剛完成,第二艘正在加緊建造中。”辛巴德點著頭,光幕上的圖像接著變換,那是一個和剛才展示的差不多的空間,只是停泊的飛船少得可憐。


“第一星和第二星只留下警衛部隊,其餘的都已經集合到第四星,第三星的工廠正在全力生產。”賓德說道,隨著他的話音,光幕上出現大量未完成的戰艦,還有忙碌的機器人,最顯眼的就是那個巨大的,和旦達號差不多的怪物。看樣子他們正在抓緊備戰,只是不知道旦達人的下一個目標是哪裡!

“人員補充的情況呢?”辛巴德繼續問道。


“兵源沒有問題,種子的供應很充足。”賓德清了清嗓子。光幕上出現一顆淡藍色的星球,隨著鏡頭的拉近,星球的表面地貌清楚地顯現出來。有山有海、有河有樹,草地湖泊、飛禽走獸,一應俱全,生態出奇地好!司馬平和依娜都吃驚不小,若不是後來出現的巨人,都還以為是自己的家鄉呢!那些巨人的身高在3米左右,面目和人相仿,頭上都有濃密的頭髮,男女體態差別明顯,三三兩兩地在鏡頭前出現。看他們的衣物簡單粗陋,如同銅器時代的地球。


“原始人的生活技能有了一些進步,整個格林特星的人口數量已近億,青年人的比率很高,以兩個合成一個新人類計算,種子的數量是足夠的。”鏡頭又換成一個倉庫模樣的室內,一排排貨架上整齊地排放著許多水桶粗細、一米來長的圓柱狀晶體,反射著室內藍幽幽的光,晶瑩剔透。賓德繼續說道:“記憶庫已經從第二星遷到第四星,我們保存了一百萬個記憶體,足以製造出百萬個戰士。”辛巴德滿意地點著頭,贊道:“賓德將軍辛苦了,做得很好!大王命令,暫時關閉第一星基地。還有,必須儘快造出十萬新人類戰士,新造出的戰士就放在第二星訓練吧,具體就有賓德將軍你來安排。出了波洛星這件事,遠征的事情可能會緩一緩,不過準備還是不能停下來,大家心裡有數就行了。”辛巴德的眼光停在拉姆的臉上輕歎道:“大王想見拉姆將軍,我此行是來接將軍的。”拉姆神色一黯,眼中閃過一絲不安,點了點頭答道:“拉姆有負大王的信任,真的沒有臉見大王。”辛巴德搖了搖頭,司馬平以為他們的談話也該結束了,卻聽辛巴德問道:“看看新人類的製作吧,聽說你們改進了系統,產量提高了很多了。”


“是的元帥。改進了能量填充方式以後,製造一個新人的週期從原來的十五小時縮短到現在的十小時,這還包括了記憶體的輸入,整個過程比原來幾乎縮短了一半時間。不過夢工廠一次最多只能製造50個,最近戰場上的消耗又很多,所以......”辛巴德擺擺手制止賓德後面的話,說道:“這些大王都知道,你們盡力就行了。”


司馬平也來了精神,原來這些三隻眼的旦達人是人工製造出來的新人類!把聽來的告訴依娜,依娜的反應也是相當的強烈——這太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現在辛巴德要看新人類的製造,真是天賜良機,正好可以一探究竟。


光屏上出現一間巨大的、像防空洞一樣的房間,房間的正中間平放著一個金屬圓柱體,就像是地球上用來儲油的油罐,好像還是不銹鋼製作的,放在離地三米多高的一個平臺上。大罐長近二十米,直徑有5米多,邊上還附著一個短了一半多的較小的圓桶。平臺的四周,圍著幾十台儀器,幾個大螢幕上閃著不同的波浪線。這時一輛拖車開到平臺的一頭,圓桶的端蓋正緩緩地打開。一塊滑板從桶中滑出,板上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旦達人,身形平緩,一眼還真是看不出性別,估計旦達人的新人類都是中性人!一塊白布蓋住這個剛剛出生的旦達人,拖車隨即開走了。又有兩輛較小的拖車開來,車上躺著人,也蓋著白布,不過從凹凸不平的體態來看,明顯能看出其中一個是年輕的女性。只見那輛載著男性的拖車開到打開端蓋的大罐處,車上的機械臂取走白布,露出一個年輕的男性巨人的身體來,正是剛才賓德介紹過的那種生活在格林特星的原始人!滑板將男子送入大罐後,罐蓋自動關閉。司馬平發現,大罐的內徑也只不過三米左右,看來大罐的外壁裡面玄機多得很。


另一輛拖車上的年輕女性被送入附在大罐邊上的較小的圓桶中,拖車退去,室內開始閃動幽暗的紅光,機器上那些螢幕顯示的曲線開始跳動起來。看著紅光亮起,賓德說道:“我們將能量補充和記憶體植入系統都整合到了催化器中,現在新人類的正品率提高到七成,比原來高多了。”


“嗯,這樣的規模生產還能有七成的正品率,很不錯了!”辛巴德贊道。司馬平卻不住地搖頭,七成的正品率,兩個普通人製造一個新人,也就是說每一百個新旦達人出生就會浪費掉六十個原始的巨人,真是草菅人命啊!看看要瞭解的已基本明瞭,司馬平拉著依娜退出第四星基地。他決定先去格林特星,看一看生活在朦朧中的原始巨人。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07:14     標題: 第三卷 第四章 巨人

藍天、碧海、白雲、清風,巨大的怪獸在原野上結隊賓士,,空中鳥兒翱翔,也不時有巨大的翅膀的陰影投射到地面。司馬平就像回到了畫家筆下的幾千萬年前的地球,恐龍橫行的年代。也只有這些像恐龍一樣的巨大的野獸,才能填飽巨人的胃口。看這些三米高的巨人,一隻野豬估計只夠兩個人分享。依娜也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收起盔甲的她,在樹梢上忘情地跳躍著,驚起滿天的鳥雀。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的家鄉就是這樣的。”司馬平感慨地對依娜說道。


“啊!是嗎?”依娜的眼中露出羡慕的神情,看著遠處地平線上隱約出現的一個巨人,恨恨地說道:“司馬哥哥,旦達人好殘忍啊!剛才我忍不住就想大殺一場!” 司馬平輕輕地飄到她的身邊,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是很殘忍,看他們製造新人類,簡直就是在殺戮。不過我們的目的是要制止戰爭,一定要找出旦達人罪惡的根源,最好不要殺戮太甚,否則的話,我們和旦達人也沒有什麼分別了。”依娜的臉上飄過一抹紅色,有點難為情地看著司馬平,好像自己已經做了錯事似的。司馬平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巒,輕輕歎道:“創世之神賦予人類智慧,是希望人類作為萬物之主,和各類生物和平共處,管理好大地的。智慧並不是殺戮的武器!人類若不能善用智慧,必定會遭受報應的。人類是創世之時幾位大神的私造之物,曾被神王詛咒過,這是創世之神親口對我說的。地球上的人類就是因為違背了神意,至今已數歷劫難,文明被摧毀過許多次了。要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旦達人這樣肆意殺戮,報應遲早會降臨的。”

“可這一天為什麼還不到來?”依娜想起逝去的戰友,雙眸含淚,恨恨地問道。司馬平默默無語,拍了拍依娜的手臂,領頭向遠處一道輕煙升起的地方飛去。


風中送來一陣陣烤肉的香味。林中的這片空地上聚著數百人,男女老幼都有,反而青壯年較少。人群的身後,是一個五角星佈局的村落,建房的材料都是整齊的條石,上面以粗木結頂,形狀像極了農村的土坯房。村子的佈局相當工整,房子也很高大結實,以眼前的這區區幾百人,住這些房子還是相當寬敞的。幾堆巨大的篝火燃得正旺,上面都架著東西,有的燒著陶罐,有的烤著野味。篝火圍成一個弧形,在篝火的前面,是一個用石頭搭建的2米多高的簡陋的平臺,臺上正擺放著一個野獸血淋淋的頭,還有許多不知名的瓜果。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香味,火焰中不時傳出“啪啪”的爆響,炸起一團團火星。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司馬平和依娜在遠處好奇地打量著這一群人,只見一個年長的男姓越眾而出,顫微微地來到前面那個祭祠用的平臺前,從台下的土罐中倒出一碗酒一樣的東西來,灑在身後的篝火上,嗞的一聲,炸出一片青藍的火焰。老者再倒了一碗,恭恭敬敬舉過頭頂,擺在石臺上瓜果的前面,堆滿皺紋的臉上淌下兩行淚來,順著斑駁的臉頰流進雜亂的鬍鬚裡。只聽淒涼的聲音在叫著:“天神啊!請給落星村留下幾個年輕人吧,我們一定用最好的牲畜來酬謝1人群中響起了低低的抽泣,不久,悲泣之聲就連成了一片。


司馬平將聽到的轉述給依娜,小丫頭聽得怒目圓睜,恨恨地說道:“這肯定是旦達人做的好事,什麼天神?簡直就是強盜、畜牲!司馬哥哥,難道神的詛咒失靈了嗎?為什麼他們還沒有報應?”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07:42     標題: 第三卷 第五章 天怒

格林特星的情況大致和落星村差不多,人們還生活在刀耕火種的時代,主要以打獵和蔬果維生,也馴養動物,大多數部落有了冶煉銅器的能力,紡織品較粗糙,還沒有貨幣。五千年前的地球就是這樣的吧?


司馬平感慨萬千,若沒有旦達人的騷擾,再過幾千年,這宇宙中可能會增加一個燦爛的文明。可是現在,幾乎每一處村落都是老弱病殘居多,青壯年少得可憐,如果不幸再有什麼意外,說不定大多數村落都會凋零。看來賓德所說的格林特星的人口情況也有一點出入。


依娜一路行來,心中的怒火正在不斷的積聚,有好幾次,遇見旦達人的飛船時都想出手,都被司馬平及時制止了。司馬平可不想這麼早就暴露了自己,使一個神通將所遇到的旦達人送回旦達星,飛船就深埋在格林特星的海裡。依娜跟著司馬平在格林特星轉悠,越來越覺得不耐煩,實在忍不住了,賭氣地踢著一棵大樹的樹梢生悶氣,不走了!小丫頭平時小鳥依人的樣子,對司馬平百依百順,這時突然發起了脾氣,到把司馬平嚇了一跳。問道:“依娜怎麼了?”


“司馬哥哥,你說我們不是來遊玩的,可是你這是怎麼了?到處走啊看啊,看見旦達人作惡也不加懲治!我們這是在幹什麼呀?”司馬平歎了口氣,小丫頭這是不耐煩了!這也難怪,眼睜睜地看著惡人為惡而不作為,真是罪過!飄過身去,輕摟住依娜的肩膀——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親昵動作!依娜受寵若驚,臉脹得通紅,不解地望著司馬平。


“依娜稍安勿躁,許多事情是要慢慢做的。我們既然來了格林特星,就該考察一下這裡生存的原始人類的現狀。如果沒有旦達人的騷擾,他們能不能生存下去,是不是需要什麼説明!畢竟他們被旦達人害慘了。而且我還要去看一看這星系中其他星球的狀況,旦達人的力量究竟是怎樣分佈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到時候談判也可有個分寸!”司馬平輕輕解釋,依娜委屈地點頭。“司馬哥哥什麼也不和我說,依娜實在是忍不住了,想想旦達人每時每刻都在害人,我就...我就...”


“好了,好了。依娜的心情我理解呢!這樣吧,格林特星我們已經看得差不多了,若就此斷絕旦達人的騷擾,他們應該能慢慢地恢復元氣的,畢竟這裡的自然條件非常地好。”司馬平安慰著依娜,不知不覺間又回到了剛來格林特星的地方,那片落星村所在的樹林。


“司馬哥哥,這裡的原始人真夠可憐的!”依娜萬分同情地看著村前簡陋的祭台。司馬平點點頭,是夠可憐的,無以名狀的可憐!自己所尊奉的神,竟然是蠶食自己血肉的強盜,人世間最悲哀的事莫過於此了!靈機一動,對依娜說道:“我們和落星村也算有緣,就來幫幫他們吧,以後的事情就靠他們的運氣了。”

“啊!司馬哥哥能幫他們嗎?那最好了!怎麼個幫法?依娜能做什麼嗎?”依娜來了精神。憋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做一件現實一點的事了,興奮起來。


“依娜想做事嗎?也好,就讓你跑跑腿吧!”司馬平從貯物手鐲中取出一大堆晶石,那是在旋璣仙陣中得到的東西。將晶石切成一尺來長、三指寬的條狀,默運玄功轉換晶石的能量,注入靈訣,然後一股腦兒地扔給依娜。依娜抱著著一大堆晶石,眨巴著大眼睛不解地望著司馬平,不知該做些什麼!


“依娜可將晶石埋在落星村周圍的地下,最好是村裡人活動的地方也埋一些。不過兩塊晶石間的距離最好不要超過一千步,埋的範圍越大越好,晶石不夠我還有。”司馬平解釋道。


“這麼簡單,依娜這就去做。”依娜得令一聲,迫不及待地行動起來。實在憋壞了!終於有事可做,效率高得出奇,不多一會兒,就將一大堆晶石消耗殆盡了。於是,司馬平接著煉,依娜接著埋,反復了四、五回,差不多將大半幅草原和整個樹林都圈了起來,把司馬平手裡的能量晶石也消耗了大半,兩人才收手停了下來。司馬平收懾心神,一道靈訣打出,只見所有埋下晶石的地方,隱隱地都飄起一道霧氣,消散在虛空中。

“好了,我們走吧。”司馬平拍拍手對依娜說道。


“司馬哥哥做了什麼呀?依娜怎麼糊裡糊塗的。”依娜可不樂意了,自己忙活了半天,還以為司馬平又會變出什麼奇景異象呢!末了只是見司馬平念了一句咒語,世界一成沒變。司馬平也不回答,一把拉著她向高空飄去。樹林和草地在眼前慢慢地變小,穿過半空中一層淡淡的薄霧之後,下面的景色忽然大變起來,再也看不見巨獸賓士的草原了。依娜的眼中是一大片枝節交錯,難見實地的茂密森林。


“依娜試試憑感覺能不能找到格林特人。”看著滿臉驚奇的依娜,司馬平說道。修真人的第六感有時比視、聽還要靈敏。依娜依言閉起眼睛,憑意識向下面的大地搜索——奇怪!剛才還人丁興旺的村莊此時竟然找不到了!非但如此,這片樹林出了零星的有一些小東物的蹤跡之外,連大形的獸類也找不到,怎麼回事啊?太神奇了!驚奇的看著司馬平。

“依娜可向下面去,看看什麼時候能找到人!”司馬平繼續說道。


“難道剛才這層霧障不是界線?”依娜更奇怪了,身影緩緩向下沉去。樹梢自然放大,穿過霧障,景色依然不變,一直到她看准一棵樹梢一腳踩空,眼中的景色才豁然變化。這下可把小姑娘樂得,忘形地大叫起來:“司馬哥哥,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神奇什麼啊!這只是大乘幻境中的小乘之術,還要借物幻影。真正的大乘幻境就像你在封神碑中所見到的一樣,那是隨心意幻景物,似真似幻全由心定,可惜我還做不到。這小乘之術學來容易,以後我將功法教給你,你慢慢地學,也能做的。”拉一把有點忘形的依娜升向空中,“那些晶石的能量足夠維持很長一段時間,這其間應該能將旦達星的事情處理了。我們還是到其他地方看看吧。”話雖然這麼說,其實司馬平心裡也沒底。旦達人橫行宇內,這格林特星就像是他們的後花園,要真的一勞永逸,除非將格林特星搬走。這可能嗎?


格林特星外面的那個有文明的星球,其實只是旦達人的一個礦場。星球的各處都是巨大的機械在轉動,沒有人跡,連旦達人的新人類也沒有——一個高度自動化的礦場。各種礦物被煉製成半成品後,自動裝上飛船,送到旦達星的某處。其實說這顆星上沒有人類也不全準確,在這個大行星的週邊有兩個小月亮,那是旦達人的基地了,從星球表面起飛的飛船都是經過在這兩處整編後才飛離行星的。

旦達人的科技已經超出了地球人類的想像,可為什麼衝鋒陷陣還是要血肉之軀呢?


司馬平對旦達星的實力已基本了然。真正用於征戰的新人類並不太多,可就是這些新人類,擁有別人無法企及的文明,連自身也是技術的產物,這對世界、對人類是一個何等悲哀的現實!

返回旦達星的途中,沿途的氣氛明顯地和來時所見不太一樣。身邊不時有呼嘯而過的飛船,目標也是旦達星。難道旦達王等不及喬斯頓元帥的回音,迫不及待地要出征了嗎?


旦達星的週邊,比幾顆衛星更遠的軌道上,密密麻麻地停了許多飛船,不留意細看,還以為第四星的東西都搬到外面來了呢!細看才知道不是。這些大多是貨運飛船,武裝一般,只能勉強自衛而已。停在這兒幹嗎呢?而且好像還是無人的。


旦達星的陸地大多空曠幹結,幾乎沒有高大的喬木,只有絨絨的小草。許多圓頂的建築零落地散佈在大陸的四處。此時有一些建築物的圓頂打開著,有的裡面是巨大的拋物天線,有的閃爍著眩目的雷射光束。一反外太空的繁亂,近地處竟沒有飛船起降、穿梭。記得剛來時看到的可不是這樣的啊!依娜好奇地問司馬平:“司馬哥哥,旦達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這麼靜!很反常啊。”

“是不對勁!我們到地面去看看。”司馬平點頭同意,引著依娜向光波閃爍處降去。


前面是黑壓壓的大片人群,排列整齊的方陣,呈長方形聚在一片寬大無邊的平地上。微風吹過,空中飄起一絲絲輕浮的草屑。太陽剛從地平線上升起不久,從這裡望去,還是紅紅的一個大蛋。這一大堆巨人,人數不下十萬之眾,整齊地肅立在空曠的平原上,眼睛都向著同一個方向。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血腥味。這好像是旦達人的閱兵式,連帶著祭祠活動。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旦達人的上層人物應該都在現場了!


巨人的目光聚焦處是一座兩百多米高的階梯形金字塔,每一個階梯都有1米多高,一層層向上。頂上是一個近80平米的平臺,整座金字塔雄偉壯觀,氣勢非凡,和它比起來,地球上那座在沙漠中靜靜地立了幾千年的大金字塔只能委屈作小弟弟了。

金字塔的向陽面,面對著方陣整齊地站著四排軍官,人數也有數百人,裡面有許多司馬平熟息的面孔:賓德、石原、拉姆、辛巴德......看來拉姆回來後並沒有受多大的委屈,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臉色紅潤,精神抖擻。其他幾位也是如此。這些旦達人都穿著黑色的短制服,而金字塔前站著的軍官都是黑色的長披風,一大片黑色佇立不動,遠看就像是冰原上的一大群企鵝。司馬平越看越像。越想越好笑,實在忍不住了,一個人對著天空偷樂。依娜很是奇怪,不知道司馬平為何高興,怯怯地問道:“司馬哥哥笑什麼呢?依娜又錯了什麼了嗎?”司馬平連忙搖頭,手點著那些旦達人:“我笑他們!”

“他們?他們有什麼好笑的,一個個呆頭呆腦的。”依娜撇著嘴。

“就因為是呆頭呆腦才好笑啊!”司馬平將地球上南極企鵝的生活習性仔仔細細地向依娜描述了一遍,末了還學著走了兩步,把小丫頭樂得眼淚都下來了,就是不敢出聲。


塔頂上只有一個人,身披血紅色的披風,頭上頂著金色的王冠,左手中握著一根三米多長的神杖。這神杖通體銀色,杖身是兩條盤旋而上的蛇,蛇尾是卵形的魚尾,兩條蛇的頸部打成一個平結,蛇頭向內昂起60度,蛇信糾纏成一個銀色的橢圓環,圓環的中間,憑空轉動著一顆巨大的金色圓珠。司馬平和依娜隱在佇列的一邊,金字塔的稍遠處,冷眼看著旦達人的聚會。這神杖司馬平特別留意,裡面蘊藏著強烈的能量波動——竟然是一件修煉過的神器!難道旦達王也是修真者?

空中迴響起一股渾厚、深沉的聲音:“戰士們,我將犧牲的心臟獻給了我們的天神,把鮮血獻給你們,請你們和神一起痛飲吧!”


“大王!嗚——;大王!嗚——!”空中震響有節奏的喊聲,聲勢極為雄壯。那旦達王一順手中的神杖,空中隱隱響起嗡嗡聲。緊接著一片白光掃過,每一個巨人的手裡都有了一個大大碗公。如此傳送物體的技術真讓人歎為觀止!白光過後,只見旦達王的神杖上射出一片淡紫色的光,照得每一個巨人的臉色都成了絳色。紫光消失時,巨人的碗裡赫然都溢著暗紅色的液體。只聽旦達王大聲喝道:“喝!”自己也是一碗。塔下是一片整齊的喝聲。紫光再起,再喝,一共每人喝了三大碗!司馬平心中一陣陣煩惡,這一個大碗差不多可做為養金魚的魚缸了,抽幹一頭豬身上的血也裝不了多少碗,如果真如旦達王所言,這是犧牲品的鮮血的話,這麼多人痛飲,那該要多少犧牲啊!不知旦達人的犧牲品是什麼?不過即便是大象,那也得數千頭啊!


“戰士們!我們這次出征的目標是一個新發現的星球,距離這裡非常的遙遠,幾乎是在宇宙的另一邊。那個星球叫地球,我們的探測器在中途截獲到地球所發出的資訊。因為路途遙遠,所以我們趕路的時間會很長,那片空間是我們從來沒有探訪過的,或許會有危險,但我們又不得不去,為了我們的神!”旦達王揮舞著手中的神杖,“那裡生活的是和波洛星人一樣的人類,他們已經開始擁有很高的技術文明。我決定,我們立即就去那裡!我將親自前去,和戰士們一起戰鬥!我決定將第二星和第三星一起帶去,未完成的戰艦邊走邊造。波洛星將由賓德將軍的留守戰隊處理,儘快聯繫上喬斯頓元帥,解決之後鎮守旦達星。我們的神會和我們在一起的,戰士們,戰鬥吧!”平地上沸騰起來,整齊的隊形也開始散亂,那些面向著太陽的軍官也大多數目瞪口呆,只有少數幾位還神識坦然。這一襲話也嚇壞了另外一個人 ——司馬平!地球!有沒有搞錯,旦達人的鋒鏑所指竟然是地球!司馬平暗念阿彌陀佛,佛祖保佑。真是蒼天有眼哪!如果讓旦達人到地球,那還會有地球人類嗎?是老天讓自己來此一遭,得悉這個驚天消息的!愣愣地盯著金字塔頂揮舞著神杖的旦達王,微微冷笑起來,把一旁糊裡糊塗的依娜嚇了一跳。

“司馬哥哥怎麼了?他們想幹什麼?這麼高興!”依娜不知道司馬平為何突然變得有點冷酷,推了推他的左臂問道。

“旦達王要御駕親征,目標是地球。”司馬平望著眼前雀躍的人群,冷冷地答道。


“啊!去地球!?我還以為旦達王給他們喝了什麼仙藥呢!”依娜吐了吐舌頭。難怪司馬平要勃然變色,地球距離這裡太遙遠了,旦達人的魔爪竟然也不肯放過。這宇宙中他們還能容得下誰呢?說不定有一天,還會將炮口指向仙、佛兩界。

“他們喝的是血!鮮血!”司馬平感到自己的心在抽搐,猛吸一口氣,強制自己冷靜。

“鮮血?司馬哥哥騙依娜呢!哪個有這麼多鮮血供這許多巨人喝啊?”依娜不信,看司馬平的神態不善,又不敢撒嬌,在一旁可憐嘻嘻地自言自語。

“依娜不信嗎?你可以自己看去。奧秘應該就在塔里。”司馬平指著高聳的金字塔。


“好!我去看!”小丫頭說走就走,趁著人群亂哄哄的當兒,一個小挪依閃入塔內——金字塔距地面三分之一高處,有一個半米見方的正方形洞口,一直通往塔的深處。這司馬平他們早就發現了,因為發現旦達王不簡單,生怕自己運用太強的能量時會被對方察覺,所以也沒有立即去探查究竟。


依娜進塔的速度很快,出塔的速度更快,司馬平還在考慮要不要隨著進去看看時,小丫頭已化作一道流光從塔中飛出,連身影也不掩飾了。臉色煞白,眼睛血紅,額頭血管亂跳,對著司馬平只說一個字:“人!”

“人?人什麼?難道塔里關著人?”司馬平被她的神態嚇壞了,身形也不掩飾了。神識一閃而過,向金字塔探去。


巨大的金字塔的邊長超過500米,裡面的密室也有許多,大大小小分佈在塔內的各處,在金字塔的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鐘形空洞。司馬平的神識迅速地在塔內遊走了一遍,然後停在中間的大廳——這是一個百米多高的巨大空間,橢圓形的一間密室的最寬處也超過了百米。在這個鐘形房間的下面,還有一個大密室,一條寬大的通道一直伸向星球的深處。現在在這間巨大的密室內,堆放了數千具巨人的屍體,男女老幼都有。每個人的右胸都裂開成一個大口,胸膛裡已沒有了心臟,每具屍體除了胸口部位有未幹透的血跡外,竟沒有一滴外溢的鮮血。司馬平猛睜開眼睛,兩眼中射出金燦燦的毫光,星魂猛烈的顫動起來——他們竟拿人作祭品!一次就殺戮這麼多!還是人嗎?還有人性嗎?

司馬平和依娜兩人的突然現身也引起了旦達人的注意,靠近這邊的巨人都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著兩個不速之客。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08:01     標題: 第三卷 第五章 天怒

依娜化作流光劃過眾人的頭頂時,拉姆比大多數人都先發現異常。司馬平上次出現時就是一道金光,這次難道又是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等到看清現身的是身披彩鳳甲的依娜時,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恐懼,大叫一聲,然後沒命地向塔的後面逃去。有依娜必有司馬平,憑波洛人自己的能耐是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趕到旦達星的,而且他們也沒這個膽量!即使來了也不可能不被發現。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位天神也來了,而且就在這裡。事實上就在他跑了兩步,不放心地回頭張望時,也恰好看見司馬平現出身形,只不過沒有披上狻猊神甲而已。當下是心膽俱裂,哪裡還敢回頭,順著塔基一直向金字塔的背陽面躲去,及至跑到那面一看,竟有人比他先到了。正是他的難兄難弟石原,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恐懼和不安。拉姆連腰都不敢挺直,弓腰塌背地貓在一角,偷偷地向外張望。而石原更好,乾脆就趴在了地上。當時的場面還比較混亂,他們兩個的失態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除了拉姆的那一聲大叫驚擾了一部份人外,大多數人甚至沒有注意到突然現出身形的司馬平和依娜,畢竟塔下的人太多了。不過從司馬平現出身影開始,那些有幸看過拉姆戰艦上錄影的人都開始心驚膽戰起來,一些人也開始學拉姆的樣子,慢慢地轉到金字塔的背面去。


也就在司馬平瞪起雙眼的時候,金字塔頂上射出一道強烈的金光,向兩人立身之處打來——旦達王已經警覺到了危險,先下手為強了。手中的神杖亮起明亮的銀色霞光,而杖頂上那顆金色的珠子,透出的卻是七色的虹彩,只是那銀色的霞光中隱隱藏著一股灰暗之氣。那道金光正是從杖頂的金珠裡射出的,司馬平不敢輕敵,神杖透出的能量不會比那些鐳射大炮中射出的能量差多少的,若被打到身上,那可不是撓癢而已。金蓮信手而出,將依娜罩在裡面,人已披上了神甲,騰起到了半空。這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神杖上射出的金光如同一根大棒,而司馬平就像是一隻空中飛舞的金色蒼蠅,把所有人都看傻了。就連已躲到一邊的拉姆等人,也都不知不覺中直起了腰杆。


司馬平在空中不停地做著小幅度的挪移,心中的怒火正在急速膨脹,正想用封神碑抵擋一下,緩一口氣,可一摸胸口——怪了,封神碑不見了!而且連六道鏨也不見了!這一嚇差一點魂飛魄散。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丟的呢?


旦達王的進攻突然停了下來,空中傳來轟轟隆隆的震響。司馬平定住身形凝神一看,好嚒!封神碑早已停在金字塔的正上方的天空中,正慢慢地在長大呢!碑頂的神殿中正有兩道白色的煙氣在飄出來。這煙氣糾結盤纏,頭部已凝成兩條巨大的龍,向蒼穹飛升而去。煙還在不斷地冒出,並漸漸地向遠處彌漫開來。碑身上繚繞的青霧越來越濃,而那根系碑的如意繩,此時正繞成一個個繩圈,向旦達王手中的神杖套去。從四周射來無數條光束,都向著那巍然屹立的封神碑,旦達王也不閑著,金光罩向軟綿綿的如意繩。空中的震響更加驚心動魄了。


司馬平身前的不遠處,六道鏨靜靜地停在虛空,已長大到一米多高,如一朵巨大的、含苞欲放的銀色荷花。金字塔下,巨人們已亂成了一鍋粥,平原上到處奔跑著慌亂的人群。這兩件神器的自動現身,著實讓司馬平吃了一驚,難道旦達人的惡行終於惹惱了神靈,要借他司馬平之手來行天劫!


六道鏨和封神碑的打開都極緩慢,如意繩已套住了旦達王手中的神杖,正慢慢地回收,如電影裡的慢鏡頭。旦達王的雙手死死地抓住神杖不放,直到雙腳離塔頂10多米高時,才大叫一聲摔了下來,沒入金字塔裡不見了。如意繩栓著無主的神杖,就如同釣住了一條千斤重的大魚,慢慢的收線,最後銀光一閃,神杖沒入碑頂的神殿裡,如意繩也變成了殿頂的一道紅線。這邊如意繩在釣魚,那一邊,在司馬平的身前,一朵奇花正在開放。如一個巨大的蓓蕾一樣的六道鏨,四周透出銀色的毫光。這毫光越來越亮,緊緊抱在一起的六片花瓣也在緩緩地舒展開來,一時間天宇間銀光閃爍。而當神杖被抓進封神碑的時候,六道鏨也恰好完全展開,中間那可嫩黃色的蕊的顏色正在慢慢變暗,直到成為無光的黑色。這時封神碑已經長成了一根擎天柱,帶著滿天的青霧、震耳的轟鳴向下壓去,而六道鏨卻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嘯破空而去。滿地都是驚恐萬狀的巨人在奔跑,金字塔在封神碑的重壓下,傾刻間就化作了一堆石粉,而封神碑的去勢卻未見停止,底部已深深地沒入旦達星球的內部。大地劇烈地顫動起來,地面上裂開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縫,視野中已沒有了高出地面的建築。遠處的地平線上,依稀還見到了星星點點的紅色和沖天而起的煙塵。而那六道鏨破空而去不久,天空突然明亮起來,巨大的、如車輪一樣的光斑充斥著眼前所有的空間,連司馬平都忍不住閉了閉眼睛。眼前的旦達星已經是一個地獄世界,地面上早己看不到了人影,滿眼都是火紅的奔湧的岩漿,一如勾藍星上那個傷心的幽谷。司馬平傻傻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早已沒有了感覺。


封神碑只剩下神殿還在地面上,大地好像是一個被撐開蛋,到處流著桔紅色的黃。裂縫越來越大,轟轟隆隆的震顫直讓人頭皮發緊。終於,封神碑不再長大,稍稍停頓了一下,開始慢慢的收縮,熾熱的熔岩噴湧而出,如巨大的噴泉。司馬平收起金蓮,將依娜攬在狻猊神甲的金光裡,向高空遁去。


突然的變化依娜在金蓮裡也看得一清二楚,雖然企盼著上天給旦達人以懲罰,但是旦達星以如此慘烈的方式結束,那也是她始料未及的。緊摟住司馬平的腰,連頭也不敢抬起,不敢看司馬平的臉!空中白光還在閃動,只是旦達星的近處已經乾乾淨淨了,世界好像又回到了混沌初期,日清月朗。遠處的明月只剩下了三個,還有三個呢?看來剛才下面天崩地裂的時候,這太空中也沒有閑著。依娜怯怯地拉著司馬平的手問道:“司馬哥哥,這樣子是不是太過了,會不會惹起天怒?”司馬平攬住她的纖腰,看著已變成一顆紅色巨星的旦達星苦笑道:“你以為是我幹的啊!這次是神器自動出的招,這就是天怒!神王的禁咒應驗了。”

“啊?”依娜小嘴張得溜圓,眼睛盯著司馬平說不出話來。

“少不得我們還得在這星系查看一遍,不知毀壞的程度怎麼樣,那顆格林特星有沒有受到傷害,”司馬平歎息道,“旦達人算是完了,這宇宙該清靜一會了。”


灰影一閃,封神碑又回到了司馬平胸前,依娜抓在手中仔仔細細的端詳,真是神物啊!緊接著眼前銀光閃動,六道鏨也回來了,縮成一朵一指長的小花,在司馬平手中緩緩合起花瓣。天空一片澄碧,連一點垃圾也沒有留下。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08:58     標題: 第三卷 第六章 仙界

那顆留下來的衛星是旦達人的第一星,可能是已經被封存的緣故,竟然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只是入口處的能量層被毀了,除此以外,星內所有的能量運動也都停了下來。依娜望著空蕩蕩的宇宙,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突然間指著外面的天幕叫道:“司馬哥哥快看,那些船竟然還在!”


天際閃動著一大片明亮的星群,正是來時所見的那些停在遠處軌道上的運輸艦隊。或許是因為無人的緣故,此時只是能量被凍結,變成一大片飄在空中的浮塵。司馬平歎息道:“這些雖然已是無主之物,但就此毀了實在可惜。反正第一星已經空了,不如我們來將那些船都裝進第一星基地裡去。”

“好啊!好啊!”依娜拍手叫道,“可是距離這麼遠,怎麼裝呢?又沒有動力!”


“看我的!”司馬平打起精神,運起神通,第一星漸漸加速,向遠處的軌道飛去。旦達星毀了,那無與倫比的文明從此了斷,這一些殘存的機械就讓它們作為這文明的見證,留給後人考察研究吧!司馬平就像往瓶子裡裝黃豆一樣,將那些失去動力的飛船塞進第一星基地內,又在入口處加了一個結界,以免時間長了裡面的東西飛出來。


六道鏨斬殺的物件看樣子只是旦達巨人,如果真是這樣,那在這個星系中還會留下相當多的文明遺跡,這也算是對格林特人的補償吧!畢竟將來使用這些遺物的最大可能就是格林特星人的後代。神器都是有極高智慧的,不會亂殺一氣,所以這次星系裡的大劫,格林特星人應該不會受到傷害。正想邀依娜一起去格林特星一看,依娜卻指著遠處天幕上的一點流光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


“司馬哥哥快看,那顆流星好奇怪啊!”依娜說的這顆奇怪的流星正出現在他們左前方的天域,星光是耀眼的紅色,外面還包裹著一層淡金。流星背後的天空,原來漆黑的天幕亮起一片不大的白色光斑,又迅速暗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流光從他倆身前不遠處一閃而過,沖入旦達星紅豔豔的光環中。司馬平已感覺到了,那是一個人的能量,肯定是一位趕路的仙人。正想和依娜說說,依娜又叫了起來:“看!它又回來了!”


可不是嗎!那顆流星竟然是繞著旦達星轉了一個圈,然後徑直向兩人所在的空域飛來,只是速度慢了許多。“難道是來找我的,不然怎麼會中途打轉呢?”司馬平暗暗納悶,招呼一聲依娜,“我們去看看!”迎著流光飛去。


在司馬平前面不遠處,流光嘎然而止,緊接著金光散去,露出一個白眉白須的老頭來。這次輪到司馬平大叫起來,搶上前去。來的正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梁光禹,大羅金仙,法力無邊。但此時的大羅金仙卻像霜打過的茄子,神情萎靡不振,臉色蒼白,沒有了當初在龍虎山白雲觀所見的那種滋潤、嬌嫩的童顏。見到司馬平時,腳步竟微一踉蹌,就像是受了傷的樣子。司馬平大吃一驚,在仙界能位列羅天上仙的行列,那修為絕對是沒話說的,是什麼原因現在竟然受了傷。上前一把扶住,問道:“梁仙師,怎麼到了這裡?為什麼竟然受了傷?”梁光禹定睛看了看司馬平,眼睛一亮,微微喘道:“好!好!原來竟是老弟!有人在追我,我先到那裡去躲一躲,你幫我擋一陣。記住,不行就溜!”手一張,將一顆深藍色的寶珠塞入司馬平手中,“這個給你,絕對不能讓別人拿去!”一閃身躲入旦達人的第一星中。


司馬平傻傻地看著手中的東西。鴿卵大小的一顆深藍色的珠子,裡面閃動著彩色的眩光,正是當初梁光禹老頭從狻猊神甲上摘去的那個,怎麼現在急匆匆地還來了?在追他的是些什麼人呢?居然將羅天上仙追成喪家之犬,真是太了不起了!依娜好奇地湊過臉來,對著那顆珠子左瞧右看——很不普通的一顆寶珠,那老頭可真大方,見面就給。忍不住問道:“司馬哥哥,那老頭是誰啊?他怎麼見面就給你東西啊?這顆珠子很好的呢!”


“這珠子本來就是我的,上次給他討了去,現在突然又還來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司馬平緊了緊手心,對依娜說道,“這老頭可不簡單,羅天上仙梁光禹,在仙界也是非常有地位的人,不知道今天怎麼會遭難了,他說有人在追他。”

“啊!”依娜的嘴又合不攏了,“羅天上仙!還有人追?人呢?沒有啊!”


“有!你看,他們來了。”司馬平的眼睛看向剛才梁老頭出現的那片天幕。剛才的白色光斑早已消失,天幕已獲回復到原來的深黑色。此時,漆黑的天幕上正裂開一道白色的縫,從裂縫中在慢慢滲出五彩的雲霞。那情景太像上次奧丁出現時的景象了,難道又是奧丁?!也只有他那樣的實力才能讓羅天上仙落慌而逃。想到這裡,司馬平不禁頭皮發麻。上一次吃虧就在不久之前,自己的修為比起那冷寂天王,真是螢火之與日月,相差太遠了,沒法比!最近自己雖然屢有突破,進境神速,又新得了兩件威力無比的神器,可能不能抵擋一陣心中還是沒底。一把拉住依娜叮囑道:“來的可能是仙界的神王,法力太高了,我根本不是對手。你跟在我身邊不要離遠了,實在不行我們就溜。”依娜見司馬平的臉色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凝重,心裡不禁也是一陣陣地發緊,乖巧地點點頭,眼盯著那彩虹飛處,眨也不敢眨一下。


天際虹彩舒卷,星月匿蹤,突然金光一閃,司馬平身前不遠處,現出一個金甲天神來,左手中還提著一支銀色的神杖。正是那奧丁!空中又有光華閃動,在奧丁神王的左右現出兩個人來。一個身披深藍色戰甲,手中提著一把黑色的巨劍,如一把大砍刀;另一位穿的是銀色的長袍,頭上戴著一隻束髮的銀冠,如中國古代的公子哥,手中托著一隻元寶形狀的、像茶壺一樣的東西,發著淡淡的金色的光。兩人的面相都很年輕,其中那個拿劍的還披著一頭棕色的頭髮,眉目也好像是西方人。依娜偎在司馬平的胸前,好奇地打量著這三個不速之客。那奧丁神王太漂亮了,英武神威,站在那裡,連身後的星月都沒了光彩;邊上的兩個也不差,一樣的美男子,比起自己正抱著的司馬哥哥也不輸多少!看得小姑娘把自己是誰都忘了。奧丁神王的眼光如兩道寒冰氣,掃過佇立在虛空的倆人,微微一愣:“竟然是你!司馬平。 ”


真是冤家路窄,這世界上司馬平最不想碰到的人就是奧丁。不過既然碰上了,那也只能硬撐一下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冤家已經結上了,示弱與人,徒惹人家笑話。功力在慢慢凝聚,這奧丁出手是不會打招呼的。左手將封神碑摘在手中,一拍依娜,小丫頭憑空就消失了。奧丁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竟沒有看清司馬平身邊的女孩是怎麼消失的,到了哪裡去了,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而且看司馬平的神態,顯然比上次見到的那個進步得太多了,自己一時竟確定不了他所在的層次。上次被自己送走的那個和現在的這個是同一人嗎?奧丁有些奇怪,弄不懂這段時間司馬平是怎麼修煉的,進步怎麼會這麼快!他身邊的兩個人也在好奇地打量著司馬平。剛開始還是兩個人,突然間女孩消失了,而且司馬平身上的金甲神光燦燦,那光波有如實質的一樣。兩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驚呼:“狻猊神甲!”那位銀袍的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太像啊!”

“確實是狻猊神甲!只是已經進化了。”奧丁盯著司馬平的額頭說道:“他得到了南方大神的星魂,神甲完全重生了。”

四道目光轉向司馬平的額頭,目光中包含了不安和羡慕。司馬平暗自點頭,畢竟是神王,見識非常人可比!連自己得到星魂這一節也能猜出來。抱拳施禮道:“神王別來無恙,司馬平有禮了。”


“哼!”奧丁鼻孔轉氣,冷冷地問司馬平道,“司馬平,下麵的事是你做的吧,你挾技行兇,已入了魔道,還不速速回仙界悔罪!”手指點向遠處紅紅的旦達星。司馬平搖了搖頭說道:“神王明鑒,不是司馬平幹的。我哪能有那麼大的能耐呢!你應該知道,這星球上的巨人曆害著呢,我哪敢惹他們。再說了我又不是仙界中人,去仙界幹嗎?”司馬平來個死不承認,反正和奧丁也沒什麼好解釋的,與其白費口舌,不如乾脆不承認算了。

“大膽!還要抵賴。”奧丁一聲怒斥,“不過你若將碧靈珠交給我,今天我就不和你追究,讓你日後自己向天帝說去,你看如何?”

“下面真不是我做的,神王明鑒!”司馬平假裝不懂,問道,“碧靈珠?什麼碧靈珠?”

“這碧靈珠本是狻猊神甲上的頭飾,你會不知道?我問你,你給還是不給?”奧丁的臉色陰得像江南五月的天空,不見一絲的光彩。

“我早就將它給人了,羅天上仙梁光禹奉天帝之命向我討的,我敢不給嗎!”司馬平豁出去了,裝傻裝到底。


“剛才梁光禹沒給你嗎?你右手中的是什麼?”奧丁的眼中冒出了金星,手中的神杖緩緩地提了起來。司馬平將碧靈珠往左手的貯物手鏈中一塞,手心張開,向奧丁揚了揚,剛想說話,只見一道碧藍色的光從奧丁的神杖上破空而出,直向他當胸刺來,神甲的金光也不能稍遲它片刻,轉眼就到了眼前。司馬平左手向前一擋,只聽轟的一聲,封神碑瞬間就變成一塊巨大的盾牌,擋在身前。


“封神碑!”奧丁大吃一驚,他身邊的兩個人更是忘形地叫出聲來。封神碑!那是傳說中的神器,南方大神的心愛之物,法力通天。三界之人苦覓了千萬年而不得,想不到竟然出現在司馬平的手中。奧丁神杖一轉,杖頭上升騰起淡淡的霧氣,司馬平突然覺得四周變得冰寒刺骨,手腳都有點不聽使喚,上一次遇到的那種如陷入泥漿中的感覺又來了。當下不敢怠慢,怒叱一聲,狻猊神甲的光芒猛然向外爆漲開來,一閃身,帶著封神碑移向遠處。奧丁一揮手,一道掌刃如電光一般,猛擊在封神碑上。只聽喀啦一聲,封神碑上竟然出現一道細細的裂紋,隨後青光一閃,裂紋消失,封神碑又回到原來的樣子。雖然封神碑沒事,但奧丁的掌刃著實將司馬平嚇壞了。竟然能將封神碑打裂,太不可思議了!哪敢再讓他肆意攻擊啊!叫一聲照打,手一招,六道鏨幻出滿天的銀光,向奧丁他們圈去。身邊那寒冷的冰氣消失了,六道鏨在一瞬間就將寒氣吸得乾乾淨淨。奧丁神色劇變,一拉身邊的倆人叫道:“快退!”那倆人也非泛泛之輩,未等奧丁吩咐已開始向後挪移。奧丁想不通啊!怎麼司馬平會有佛宗的至寶六道鏨,看樣子今天要擒他很難了。雙手連揮,在身邊結出一個個黑色的旋渦,將六道鏨的光輪吸走,看了一眼身邊的倆人,無奈地歎道:“ 今天的事很難了,六道鏨的殺氣或許只有定魄珠才能克制,我們走。”瞬間就消失在虛空中。


封神碑內,依娜正手托香腮,坐在溪邊的草地上,呆呆地望著不遠處的神殿出神,司馬平在她身邊的草地上現出身影也沒有驚醒她,直到司馬平一聲輕咳,依娜才猛地轉過頭來,眼巴巴地看著司馬平,也不說話。

“依娜在想什麼呢?”司馬平好奇地問道。

“沒想什麼!”依娜搖著頭,金髮如波浪一般在身後飄動,“司馬哥哥,外面怎麼樣了?剛才這裡的震動好大哦!水都飛起來了。”

“奧丁他們走了,暫時沒事了,我們出去吧。”司馬平說道。


“司馬哥哥趕走了奧丁仙王,太了不起了!”依娜站起身子,指著不遠處的神殿說道,“你看,神殿裡好像在放著光呢!”司馬平順著依娜的手指看去,還真是!本來青霧彌漫的神殿,此時裡面好像點了一盞燈,銀色的光正透過青霧隱隱約約地閃動。司馬平不禁也好奇起來,神殿內明明是空的,怎麼會閃光呢?說道:“我們去看看。”一拉依娜向前飄去。


若沒有司馬平帶著,依娜根本走不進這縹緲的神殿。現在雖然進去了,也只能躲在司馬平的胸前,不敢離開狻猊神甲的金光。大殿周圍這飄蕩的青霧對修真者有莫大的殺傷力,依娜剛才就是好奇心受挫,所以才坐在水邊發呆的。


本來空蕩蕩的神殿內,此時在正中間正懸停著一支神杖。雙蛇盤繞的杖身,蛇信結成的圓環,環內懸著的金球——正是如意繩從旦達王手中搶來的那個。只是當時明明看見被收進碑頂的殿裡,怎麼現在到了裡面的神殿裡!神杖的長度已縮至兩米左右,粗細正合一握,蛇眼的顏色原來是鮮豔的桔黃,而結成環狀的蛇信,也已慢慢褪成暗紅色。整個神杖精美絕倫,此時杖身正放射出燦爛的銀霞,而那顆金色的圓球,向四周散射著七彩的寶光,正有縷縷黑氣不斷地從球裡淅出,飄散到殿內的空間裡。看樣子這神杖入魔極深,正被洗煉呢!司馬平拉著依娜退出神殿,順手從苷藍液的湖裡取出一大把五彩的晶石送給依娜。

碑外,碧空如洗,星明月亮,旦達星所放出的紅芒好像更亮了。依娜把玩著手中的石頭,好奇地問司馬平:“司馬哥哥,這神杖是旦達王的那支吧?怎麼到了這裡!”


“我也不知道!”司馬平搖著頭答道,“這封神碑的靈訣我到現在還沒有全部搞明白,有時候還要靠星魂來驅動。不過看這神杖的樣子,很可能是一件上古的神器,只是被旦達王糟蹋了。現在在神殿之中,借神王的禁咒驅除邪氣,將來說不定還能用呢!”


“哦!”依娜似懂非懂地點著頭。修真者到了修煉的後面階段,實際上練的就是一中境界,連司馬平也搞不明白的東西,對依娜來說實在是太深奧了。封神碑在慢慢縮小,當司馬平重新掛好封神碑時,梁光禹不知何時鑽了出來,就在倆人的不遠處現出身影。經過這一小會兒的緊急調理,老頭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此時單手托著雪白的長須,眯著眼睛瞪著司馬平,問道:“那是封神碑是不是?你從哪裡搞來的?剛才我好像還看見了六道鏨,小子你發大財了!難怪一向自高自大的奧丁也奈何不了你。”


“六道鏨是我替普濟長老辦事,老和尚送給我防身的,封神碑是在小霖天得到的。剛才只是僥幸而已,我看那奧丁仙王並沒有施展全力。對了,請問仙師,他們為什麼要追你?發生了什麼事?”梁光禹拍了拍司馬平的肩頭歎道:“小子別客氣,那奧丁是最有名的勢利。若不是全無把握贏你,他根本就不會甘休的。”

“都是這兩件神器的功勞,六道鏨殺氣太重了。”司馬平謙遜地說道。


“嗯!”梁光禹點點頭,“六道鏨是這世間殺氣最重的神器,它其實還另有妙用,我看你也不太瞭解,以後可多向普濟長老請教。那裡面很不錯的,我們到裡面說話去。”指著遠處漂浮著的第一星基地,帶頭閃了進去。司馬平拉著依娜緊隨其後,閃入一艘巨大的艦船中。老頭不知用了什麼法寶,艙內亮亮的。梁光禹看司馬平拉著依娜進來,嘿嘿地笑道:“小子豔福不淺啊!又是哪裡搞來的小妞,滿不錯的呢!”司馬平老臉通紅,不安地看了看依娜,還好!小丫頭什麼也聽不懂。趕緊申明道:“仙師請不要誤會,我們是來此辦事的。這姑娘是波洛星人。”


“波洛星人?宮盈盈的徒孫,難怪這麼漂亮。肯定會唱好聽的小曲了。”老頭突然用波洛星的語言說起話來,倒是將司馬平和依娜都嚇了一跳。敢情老頭認得波洛星的幾位祖宗!再想想也很正常,他是大羅金仙嚒!依娜一下子羞紅了臉,結巴著不知說什麼好!


梁光禹的心情出奇地好,雖然身上還帶著傷,但對著司馬平和依娜,依舊是談笑風生。看著依娜身上的彩鳳甲,忍不住贊道:“這仙甲很不錯呢!是不是宮盈盈傳下來的?”司馬平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是晚輩胡亂煉的,光顧著好看,火候差多了。”梁光禹眼睛一瞪說道:“不錯了,不錯了!深得煉器的三味,你已經可以出師了。”依娜聽羅天上仙也在稱讚自己這身盔甲,可見它不僅僅是漂亮了。心中甭提有多高興了,拉住司馬平的手連聲道謝:“謝謝司馬哥哥!”司馬平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回道:“謝什麼呀!等以後我將它回一下爐,會更好一點。”轉頭問梁光禹,“請問仙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奧丁要碧靈珠幹什麼?”梁光禹收起臉上的嬉笑,抬頭望向舷窗外黑漆漆的虛空,歎了口氣說道:“仙界亂了,正式分裂成了兩派。通天教主想奪取帝位,挑起了紛爭,天帝和眾仙家已自閉在紫羅天,現在的仙界,都是通天教主的天下了。”

“什麼通天教主?小子不明白,請仙師說明白一點。”司馬平糊裡糊塗,不知到梁光禹在說些什麼。


“好吧,你沒去過仙界,對仙界的情況是不太瞭解,我給你說說。”老頭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手指輕撚著長長的鬍鬚說道,“仙界和這俗界一樣,也是由許多星球組成的。不過不像這一界的是,仙界靈氣充盈,大多數的星球都有原始的生命。雖然仙界已經開啟了千萬年,在仙界中修煉的神仙其實也不多。對於俗界的修道者來說,必須勤修千年,再渡過一重大劫才能升入仙界。這很不容易,很多人都是在最後一關的前面前功盡棄的。”

“為什麼入仙界之前必須度劫呢?這不是刁難人嗎!修煉千年已經很不容易了。”司馬平忍不住問道。

“你當是去仙界的路好走嗎?如果不能渡過天劫的測試,讓你飛升也到不了仙界的,除非有仙人幫你。”梁光禹藐著司馬平,繼續說道,“當初開啟仙界主要是兩個人出的力,一個是太乙真人,一個是通天教主。仙界的鎮界之寶是三顆寶珠,定神、定魄、定海。其中定海是主,開啟仙界用的就是定海珠。當時太乙真人為主,通天教主輔助,合兩人之力才將定海珠完全啟動,所以後來在仙界,太乙真人為帝,通天教主歸隱,定神、定魄兩人各持其一。仙界有四大天王,你見到的是冷寂,還有翊聖、九雷、天殺三位;羅天上仙有十幾位,老夫也算一個,你在旋璣仙陣中見到名字的那幾位都是。其實這只是仙帝為了管轄仙界的眾仙所立的虛名而已。那通天教主手下也有一大批人,但幾乎都沒有什麼頭銜。四位仙王中,冷寂和天殺是通天教的人,在以前的數次神魔戰爭中,通天教幾乎沒有人參與,都是仙帝領著眾仙,協同佛宗的弟子在征戰。現在,仙界中太乙和通天兩派的實力已經顛倒過來了,此消彼長,尤其是在虛彌界塌縮之後,仙界靈氣斷絕,仙帝仗著定海珠的神通,強行從俗界吸取靈氣,但畢竟是杯水車薪。偏偏這時通天教主發難,要天帝交出定海珠,仙帝無奈,只能自閉于紫羅天,仗著神珠護住眾人。我上次回去時,此事正好發生。”

“原來是這樣!做仙人也不太平,拉幫結派,爭權奪勢,這和俗界有什麼不一樣。”司馬平歎道,“這碧靈珠有什麼用,為什麼奧丁要搶呢?”


“虛彌界本來是融入俗界和仙、佛、魔三界中的,三界通過它和俗界交換靈氣,使之生生不息。現在虛彌界沒了,三界和俗界的靈氣無從交換,對俗界倒也沒什麼,畢竟在這一界中靠靈氣生存的生命極少,平時所耗也不多。仙、佛兩界就不同了,現在靈氣枯竭,萬物不生,甚至還不如這俗界有生氣了。”梁光禹解釋道。

“是這樣啊!那仙師已經將碧靈珠拿去好久了,為何還沒有開啟呢?”司馬平問道。


“你當是吹泡泡啊,一吹一個!若沒有極強大的功力,連啟動碧靈珠也不可能做到,更不用說要幻成一界了,而且開啟碧靈珠的地方只能是這俗界。在仙界,能開啟這碧靈珠的除了仙帝和通天教主外,四位仙王或許也能勉強一試。不過現在這碧靈珠浸過了你的鮮血,所以不管是誰來開啟它,都必須要你作輔助才行。”梁光禹說道。


“啊!”司馬平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不是有意的。當初你們為什麼不在仙陣的前面掛上禁止入內的標誌,害得我差一點死掉。”梁光禹冷笑著盯著司馬平看了好一陣,看得司馬平心裡直發毛。

“你知道為什麼要將碧靈珠和狻猊甲放在一起嗎?”老頭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呢?”司馬平不解地問道。


“這旋璣仙陣其實是半件神器幻化而成的,另一半在仙界。這件神器最能感應仙靈之氣,用於煉物那是極好的。你在陣中是不是感應到了極大的能量?那還是因為陣式早已關閉了的原因。如果是仙陣在運行的時候,即使是現在的你,也跨不進仙陣一步的。”老頭臉上又有了嬉笑,司馬平是聽得一驚一詫的。旋璣仙陣竟然是半件神器,真是不可思議!繼續問道:“那在仙界的另一半也是一個仙陣嗎?”

“哈...哈...”梁光禹大笑起來,“那另一半就是天劫仙陣。”

“啊!是這樣的啊!”老頭的話,依娜也聽得心口發悶,聽老頭說出天劫仙陣的來歷,不禁也長噓了一口氣。


“那仙師這次出來是找我的嗎?”司馬平又問。梁光禹搖頭歎道:“不,碧靈珠關係到仙、佛兩界的命脈,若不能儘快開啟,仙帝等眾仙只能困死在紫羅天。時間拖得越久,功力流失越多,所以通天教主一定要想法搶到碧靈珠。而三界之中,除了通天教主之外,現在有力量開啟碧靈珠的人都在佛界,碧靈珠也只有保存在佛界才安全。我此行就是往佛界去的,路上被那奧丁圍追堵截,還受了點傷。”

“佛界不是在這個方向啊?”司馬平奇怪道。

“哼!如果一路直走我能到得了佛界嗎?通天教已大舉進入俗界,在各處布下天羅地網,若不是老夫神機妙算,早就被他逮了去了。”老頭撚著長長的白須,有點得意洋洋。

“那仙師還去佛界嗎?晚輩可以送你一陣。”司馬平討好地問。有了封神碑,到哪裡都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快捷又安全。


“不去了,不去了。他們已經知道碧靈珠在你的手上,以後只會找你的麻煩。我受傷頗重,要覓地靜修一段時間,你以後要千萬小心,奧丁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梁光禹叮囑道。司馬平看著手中的碧靈珠,藍瑩瑩的寶光閃爍,心中一動,說道:“仙師放心,我有辦法。仙師知不知道碧靈珠開啟的方法?”


“開啟靈珠的仙訣其實就是《天薦錄》上記錄的神咒,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明白。你一個人千萬不要亂試,若不能全力展開,反會被神器反噬,切記!”梁光禹生怕司馬品冒險。雖然司馬平現在功力高絕,但見識卻貧乏的可憐,真不知道他這一身功力是怎麼來的。司馬平本來真有一試的想法,不過聽老頭這麼說,暫時將念頭壓了下去。問道:“仙師要去哪裡?我用封神碑送你去。”

“好!那就有勞你了。”老頭點點頭問道,“勾藍星知不知道?就在地球去小霖天的路上。”

“知道!知道!”司馬平連忙點頭。那地方能不知道嗎!自己在那裡可是出過大風頭的,想不到老頭要去的是勾藍星。


“那裡有個五梁城,是老夫留在俗界的基業,我就去那裡調理,你送我去吧。”梁光禹說道,卻見司馬平瞪大了眼睛,好像發現了什麼稀奇事兒似的。“怎麼了?不認識啊?”

“不、不!認識的,我還去過呢!”司馬平心裡暗暗叫苦。五梁城原來是老頭的根基,自己在那裡做的事可不太光彩,千萬不要惹老頭笑話才好!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0:03     標題: 第三卷 第七章 人質

封神碑內,風光綺麗。明月當空,白雲輕浮,小溪孱孱,芳草萋萋,高山逶迤,神殿巍峨,湖水清清,微風習習。牛羊悠然覓食,搞不清是白天或是黑夜。這也是司馬平糊塗的地方,又想要星月,又想要天光,好在這是在神器中,你只要想得到,就有可能做到。


梁光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一片天光,那一湖清水將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湖底的晶石更是讓他垂涎欲滴。司馬平知道那些東西即使在仙界也是極稀罕的,許多人經常是窮一生也得不到幾許,難怪老頭要大驚小怪,慷慨地說道:“這些都是大神留在封神碑中的,我也要不了這麼多。仙師若需要,可儘量取些。”老頭望著司馬平,又看了看一旁的依娜,卻有點不好意思,但又捨不得放棄。這畢竟是個機會,以後再開口就更不好意思了。


“這個...這個...”這了半天,斷然說道,“好!我就不客氣了。反正有那麼多呢!大不了我送點東西給小姑娘,就算是交換好了。”依娜在一旁心花怒放。哥哥送東西,妹妹收禮物,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連忙甜甜地道謝,把司馬平的客套話也堵了回去。老頭從身邊掏出一大堆東西,丹藥、仙器都有,一股腦兒地塞到依娜的手中,笑道:“這些小玩意兒,給你玩的。那個碧玉鐲還不錯,既是法寶,還能貯物,靈訣就在手鐲中。這把仙劍名叫青雲,很適合女孩子的,只是以你現在的功力還使不動它。不過如果你司馬哥哥肯助你,那就好辦了。哈哈哈。”一邊說著,一邊還沖著司馬平眨巴眼睛,做著鬼臉。司馬平心裡好是尷尬,暗怪老頭多事。他知道老頭的意思,要幫助依娜提升功力,最好的辦法就是陰陽調和,快捷又方便。可是能這樣做嗎?!依娜可不管,聽說司馬平能幫自己提升功力,一下子精神煥發,兩個眼睛亮得像燈泡,在旁邊哥哥、哥哥不停地叫,弄得司馬平渾身不自在。梁光禹好像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似的,渾身舒坦,得意洋洋,連療傷好像也不急了。盯著神殿裡明滅的閃光問道:“那是什麼?”


“一件意外得來的神器。”司馬平老老實實地回答。一聽說有神器,老頭兩眼放光,可是一碰到大殿前的青霧,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臉上萬分沮喪。司馬平知道他內傷未愈,功力大打折扣。其實即便是身上沒有傷,也不一定能踏入神殿,好像仙人所習的功法和神殿的青霧犯沖。當下運起神通,用神甲的金光罩住梁光禹和依娜,再一次踏入神殿。殿內,神杖依然銀光燦爛,只是金球內淅出的黑氣越來越濃,淅出的速度也比剛才快多了,黑色的霧氣在殿內飄出好一段距離,才慢慢地消失。老頭呆呆地看著杖頭上那顆圓圓的金球,嘴裡喃喃地自言自語:“金蛋、金蛋!”

“金蛋?”司馬平和依娜面面相覷,不知老頭在說什麼,為什麼這麼吃驚。


“金蛋就是這件東西的名字!”兩光禹瞪了兩人一眼,示意司馬平退出神殿。看著殿外縹緲的星空,老頭羡慕地感慨道:“小子你可真是個大富翁,連這件東西都歸了你了,真把人眼紅死了。”

“這件是什麼東西啊?很寶貝嗎?”司馬平有點莫名其妙,這件東西在旦達王手上不知呆了多長時間了,難道會是天地異寶?


“很寶貝嗎!告訴你吧,這東西可不比你手上的封神碑、六道鏨遜色多少。這本來是魔界的至寶,黑魔神蚩龍仗著它縱橫三界,威風八面。當初魔神伏誅之後,神杖就不知所蹤,想不到竟為你所得,你小子還不是發大財了!這神杖全名叫做太玄水精黑靈銀蚺八寶金蛋,名字太古怪了,我們都叫它金蛋。”梁光禹的眼中還是羡慕。

“太玄水精黑靈銀蚺八寶金蛋!”司馬平和依娜都好奇地念叨著這怪異的名字,還真是很難記,不如叫金蛋來得爽氣。

“這金蛋裡怎麼會有那麼多黑氣,這寶貝還能用嗎?”依娜好奇地問道。


“唉!這金蛋本來也是上古的神物,好像應該是北方大神的東西,被蚩龍占了千萬年,入魔極深了。若不經錘煉,不管是誰沾上它,定會迷失本性,墜入魔道。你們看見的那些黑氣,就是沉積在金蛋中的魔魂,等黑氣散盡,紫霞重生,這金蛋應該就可以重生了。”老頭解釋著,一邊還不住地感慨。


格林特星,陽光依然燦爛。不久前司馬平和依娜的勞動成果依然還在,原始的巨人們依然在忙碌地生活著。狩獵、耕種、祭祠,渾不知主宰他們命運的神靈已經不復存在了,這一刻,他們已是自己的主人了。司馬平望著草原上奔走的巨人,感慨地說道:“但願他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民族,將來不要像旦達人那樣才好。”

依娜很乖巧地隨在司馬平的身側,對著下面指指點點。現在她的心情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興奮!這次隨司馬平出來真是太英明了!眼界大開,見到了許多傳說中的人物,也見識了許多奇詭百變的珍寶,聽到了許多奇聞趣事,同時自己也是收穫頗豐,珍寶收了一大堆。那白毛老頭出手真是大方,東西一送就是許多,不知道封神碑的那個湖裡的晶石是什麼了不得的珍寶,值得他用這麼多東西交換,而且看樣子他還占了大便宜似的。那碧玉鐲實在是一件極好的仙器,能貯物不說,作為法寶也是威力極大,司馬平研究過之後也是連誇不止呢!更何況玉鐲色澤晶瑩翠碧,戴在手上也是極美的。唯一遺憾的是,明明老頭說的,司馬平能幫自己提升功力,可是任憑自己軟磨硬泡,這可恨的司馬哥哥就是不幫,於是青雲劍只能收在手鐲中作為擺設。此時聽司馬平發著感慨,接過話頭問道:“司馬哥哥,你說將來他們會像旦達人那樣嗎?”


“不可能的!旦達人之所以這樣瘋狂,我估計也有受金蛋的影響的原因存在,況且文明的發展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從現在開始,即使一切順利,沒有幾千年的時間他們也是不可能離開地面的,幾千年後,誰知道這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司馬平對未來還是頗有信心的。


“不行,我得給他們提個醒,留個記號,千萬不要走旦達人的老路。”依娜還是不放心,堅持道。眼前這片開闊的大平原,林木稀疏,水草豐茂,遠山隱隱,不時有幾塊巨石突兀在地平線上。不遠處,老大的一片雜樹林,圍繞著一塊光禿禿的巨石。這巨石高有200多米,長近千米,寬處超過300米,平臥在草原疏林間,有如一座小山。初時司馬平還真以為是一座小山的,到近前一看才知道,這是一整塊紅色的巨石。在地球上好像也有這種獨石為山的奇景的!這塊紅色巨石整體呈卵形,有的地方陡直如刀削一般。在巨石上有許多奇怪的字元和簡陋的圖案,看來這裡已是格林特人的一個重要的活動地點。依娜興奮地說道:“就這裡了,我要給他們留下點記號。”探手從身邊取出司馬平的那支短笛,找了一個陡峭的崖壁吹奏起來。司馬平也是第一次見到小姑娘施展真功夫,頗為好奇,不知道依娜想要留下的是怎樣的記號。


音符從笛孔中不斷地飛出,開始還是簡單的單音,隨後就漸漸連成了曲調。隨著音樂的起伏,只見對面的崖壁上出現了一條條深淺不一的刻痕,有的連成彎曲的線條,有的組成粗獷的圖案,有的乾脆就是一片深淺不一的點,漸漸佈滿了一大塊峭壁。笛聲清越婉轉,聽了使人心曠神怡,真是神乎奇技!只是不知道將音符留在崖壁上有何用處。見司馬平盯著自己,依娜有點害羞地放下短笛,解釋道:“這是我們歷代秘傳的一種功法。音符留在其他物體上之後,在一定條件下能自動複現。這首曲子能消除人心頭的煩惡,希望格林特人不要那麼爭強好鬥。”司馬平讚歎地點著頭,這世間的奇功絕藝真是學也學不完的,竟然還有這種刻石留音的秘技,問道:“這留下的音符能保存多久?什麼時候會重放呢?”

“若再遇上今天同樣的氣候,聲音就能重放出來。至於時間嚒...”依娜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能保留多久。”


“這樣吧,我來布個陣法,讓它每年的今天都顯靈,怎麼樣?”司馬平也來了興致。多聽聽這音樂對人的性格淨化確實有幫助,同時在原始人的心中造了一個神靈的形象,對他們的將來確實是有好處的。只是滄海桑田,氣候變異無常,今天的森林草原,明天說不定就變成了荒漠,如今天這樣的天氣在將來說不定永遠不會再有的,那依娜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好啊!好啊!”依娜見司馬平也手癢起來,拍手叫起好來。司馬平默察了一下現在的氣候情況,然後取出四塊晶石,將它們嵌在絕壁的四個角上,大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晶石隱去了蹤影,原來依娜刻在石壁上的圖案也一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巨大的星圖,簡單地畫出了這個星系的結構。一些在空間飛行的巨大飛船,旦達星上燃燒的火焰,絕望的巨人。依娜見司馬平信手一揮就搞出這麼一幅巨畫來,卻將自己刻下的東西隱匿了起來,正不知司馬平是何用意時,只見崖壁上彩光閃動,,司馬平剛刻上的圖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正是先前依娜刻下的音符,同時空中響起了清越的旋律。依娜眨巴著眼睛,不知道司馬平是怎樣做到的。

“我只是在石壁上加了個幻境而已,這幾塊晶石的能量,用上五千次該是沒有問題的,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的聲音當可保存五千年,怎麼樣?”司馬平解釋道。

“好啊!太好了!”依娜除了叫好之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好了,這裡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司馬平一拉依娜,閃入封神碑中。不管小丫頭原不原意,都必須回去了,自己也要儘快回一趟地球,還有碧靈珠的事情,最好能去一趟佛界——事情多著呢!


雨如紗似霧,淅淅瀝瀝。媚兒的心情一如現在的天氣,陰沉沉的,好像隨手一捏就會流出一灘水來。又是三年了,這三年可不像前面的20年那樣太平,地球上烽煙四起,到處是小規模的戰爭。生命如草芥,這戰爭是最血腥的東西了,不知道人類為了什麼,要這樣的衝動!現在戰火已經漫延到這個國家的邊界,人心慌慌,連觀音菩薩也鎮不住了。月如現在是常住在這附近的穹窿山,專職做她的觀音娘娘,救病治人。隨著戰爭的臨近,民眾中莫名其妙的流行病多了起來,有的甚至是聞所未聞的怪病,好在月如她們靈藥充足,法寶靈驗,暫時還能對付。這穹窿山現在是遠近聞名的聖地,求醫問藥的人每天都擠滿了寺院,菩薩的名聲也傳遍了大江南北。小月平時還常去幫忙,但最近戰事吃緊,有點放心不下家中的二老,回了成都了。至於素蘭,自從天下紛亂,戰火四起,就離開了這南方古城,回了師門。現在是天下的修真者最緊張的時候,戰火的背後,清清楚楚地有惡魔的影子。剛開始時憑著法力降妖除魔,還有一點效果,可最近,好像魔影越來越多了,而且魔神的法力也越來越高,憑他們這些修道之人,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蒼松只能招集弟子,重點進攻,其他的幾個門派也一起行動,即便是這樣也是收效甚微,最近這一次還折損了好些弟子,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看好自己的家,祈盼司馬平早點回來。


咖啡店現在是顧客稀少,很少有人有心情來這種場所消遣了,好在她們這片小店本來連夥計到老闆都是修真者,也不靠它維持生計,沒客人更好,落得清靜。小琴也是一個大忙人,到處亂串,很少有時間在一個地方呆久一點的,用她自己的話來說,這叫做遊歷。若不是媚兒等嚴格要求,不許她靠近戰場,說不定那裡也能看見她的影子。


紅塵多煩惱,為了一己私利,人類這樣劫掠、殺戮,好像又回到了千年以前,那些鐵馬金戈的年代。媚兒微微歎息,雖然入世不久,但她實在是已經厭倦了這個世界,若不是要報答司馬平的救命之恩,她情願隱居在深山。這紅塵雖然紙醉金迷,但她這顆心還是不能適應。然而想歸想,現在她要想脫離這個局也是不可能了,以她的道行修為,已成為地球上修真者的希望所在,在司馬平不在的情況下,只有她胡媚兒能獨當一面了。

雨絲如剪不斷的線,一串一串的沒有完的時候,已經四、五天了,天還不見放晴。小琴這幾天破天荒地沒有出外遊蕩,老老實實地在家陪著老媽和幾位師父,此時正陪著媚兒在天臺上看雨。街上行人稀少,馬路還在很遠的地方,世界的一切都罩在朦朧的雨霧裡,若不是運河裡一列拖船正緩緩前行,真會懷疑這裡是不是繁華的都市。

“大師父,二師父好像很久沒有來過了,前幾天我去白雲穀也沒有見到她,不知道她在忙什麼?”小琴撩著不斷飄過眼前的雨絲,問媚兒道。


“她師門擔負著除魔衛道的重任,她當然不能置身事外了,不過最近形勢有變,估計她也沒事可做了,說不定這兩天就會來此。你如果想見她,就乖乖地在家等著,不要到處野。”媚兒回答道。


“真的嗎?那太好了,琴兒真有點想二師父了。大師父,最近天下怎麼這麼亂哪?”小琴望著媚兒嬌媚的臉,看她黛眉輕鎖的樣子,真是說不出的動人。忍不住問道:“大師父,你真是狐仙嗎?你和我爺爺是怎麼認識的啊?”媚兒眼睛一瞪,叱道:“有的事情你小孩子家用不著知道的,我是狐狸精,你怕不怕啊!”


“不說就不說,誰稀罕啊!”小琴可不怕她,小嘴一翹回敬道,“過幾天我問小師父,哼,她對我才好呢!什麼都肯告訴我的。”媚兒啞然失笑,這丫頭還會這一招。她們四個可是統一了思想的,關於和司馬平的事一概不告訴小琴,要不怎麼到現在小丫頭還一無所知呢,居然還不死心,一有機會就探聽,真是好笑得緊。

“好吧,那你就去問你小師父吧,我可沒有心情和你說這些。”媚兒笑道。


“哼!大師父就是壞,那種東西還保密,好無聊啊!”小琴心有不甘,但又無可奈何,看樣子今天又得不到什麼。推了推媚兒的臂膀問道:“大師父,呆在家裡看雨好無聊,不如我們去穹窿山,幫外婆師父去,好不好?”


“你自己去吧,那兒人太雜了,你外婆師父如果不是要傳授佛法,也用不到經常呆在那裡的,她的幫手並不少,你去也幫不上忙,不過去玩玩也好。”媚兒倒也想一個人清靜清靜,小琴就像一隻早起的鳥,喳喳喳的,話特多。


“那好吧,我到那裡去看看,等一會兒再來陪大師父。”小琴站起身來,施施然就往樓下走。外面,連綿不斷的雨絲突然停了下來,全無一點先兆。抬頭望去,頭頂上雲層開了一個大大的天窗,燦爛的陽光透了下來,有點刺眼。四周還是翻滾的烏雲,一河之隔,那邊還是淅瀝的雨。小琴剛走了幾步,身後的陽光又將她釣住了,好奇地回過身來問道:“大師父,怎麼會這樣?”媚兒心中閃過強烈的不安,那是一種不妥的預兆。“難道有什麼變故將要發生?在這鬧市裡,千萬不要誤傷了旁人!”緊皺雙眉,回頭叮囑小琴道:“我去看看,不管發生什麼事,記住。你千萬不可亂動。”


雲層開啟的天窗中,太陽的光正在漸漸減弱,一片片五彩的雲正在彙聚。小琴莫名其妙地看著媚兒,不知道師父為什麼會這麼關照自己,難到會有什麼不妥?正想問時,只見媚兒化作一道青光沖天而去。天上雲彩舒卷,迅速地將空洞填滿了,天又陰了下來。


雲層之上,本該是陽光燦爛的,此時卻還是彩雲飄飄。腳下的雲層起伏變幻,媚兒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入了幻境,雲上之雲,太悖常理了。這雨雲的上層,如山似綿,不斷地變幻著形狀,陽光還給它鑲上了一層金邊。從空中激蕩的能量來看,頭上這彩雲明顯不是自然之物。媚兒將玉如意執在手中,凝視著翻滾的彩雲出神。


眼前突然現出無數點銀光,身上也感覺到一陣陣發緊,媚兒大吃一驚,如意幻出一道清光,瞬間將自己裹在裡面。彩雲慢慢散開,空中現出兩個人來。一個金髮碧眼,身形挺拔,身披青色盔甲,右手執著一把短粗的巨劍;另一個黑睛黑髮,中等身材,還留著三縷短須,雙手托著一個元寶形狀、如茶壺一樣的東西,正是上次奧丁身邊的那個公子哥手上拿的東西。此時那碧眼金髮的漢子正揮著左手,嘴裡還念念有詞。只聽另一位笑道:“維得師兄,你就不要獻醜了,你的乾坤兜哪有玲瓏壺好使。”

“我就不信,我的法寶連區區一個凡人也對付不了。”那維得咬牙切齒地說道。

“凡人?你再看看那是什麼!熙長老說了,那使如意的是一隻千年九尾狐,修為並不會比你我差多少的。”那留鬍鬚的說道。


“不管怎樣,姬芳師兄,你讓我試一試再說。”維得不甘心就此甘休,手掐靈訣摧動法寶,空中銀色的光點猛地暴漲開來。那姬芳無奈地退到一邊,手托著玲瓏壺,全神貫注地看著媚兒。媚兒也聽到了他們的說話,心中暗暗詫異。這倆人是什麼來路,竟然是專門針對自己而來,修為之高,絕不是普通的修真者,自己拼全力也只能勉強擋住那什麼乾坤兜,怎麼回事呢?清叱一聲,如意化出千萬條青氣,盤旋著向外張來,將那滿天的銀色光斑逼了開去。那維得一聲斷喝,銀光化作一張閃著淡淡金光的網,將媚兒圍在中間。如意化出的青氣遇到網上的金光,發出“呲呲”的聲響。只聽那維得哈哈笑道:“姬師兄,怎麼樣?這妖狐倒是滿可愛的,等我收了給你做寵物,如何?”


“拉倒吧!你是不是想要剛才捉到的那個混沌體,別做夢了,熙長老千萬關照的,情願捉不到也不能傷人,知道為什麼嗎?那是要用來派大用場的!再說了,即使要送人,也輪不到我們兩個。”姬芳冷冷地說道。


“幾個凡人、妖精,有什麼用呢?這麼大驚小怪的!”維得有點不解,一邊手上加力,乾坤兜上的金光暴漲開來,迅速地向內收攏。媚兒牙關緊咬,如意化出的青氣忽然收回,一點銀光在玉如意的頭上亮起,猛地向外張開,這銀光如水中的漣漪,一層接著一層,維得的網如暴風中的紗布,呼的一聲就被吹得老遠。姬芳哈哈笑道:“好了,這妖狐數千年也不是白練的,看我的。”手中的茶壺忽然亮起耀眼的金光,一下子就將如意的光波沖得乾乾淨淨,一道白色的霧氣從壺嘴中嫋嫋升起,迅速擴大,向媚兒罩來。


剛才玲瓏壺的金光一起,媚兒已經被震得吐了一口鮮血。玉如意是她的護身法寶,在玲瓏壺面前竟然全無招架之力。臉上血色褪盡,人向遠處急閃。姬芳冷冷笑道:“妖狐往哪裡跑,還不乖乖束手就擒!”剛才還是嫋嫋升騰的白色霧氣,突然間快如閃電,轟的一聲就將媚兒裹了起來。


“哈、哈、哈...”姬芳得意地大笑起來。突然,他的笑聲嘎然而止,好像是被人攔腰折斷了似的。只見白霧的中間亮起一點明亮的金光,金光中,霧氣就像輕煙般消散,轉瞬間就無影無蹤了。非但如此,玲瓏壺的壺口邊還炸出一團團銀光,轟轟隆隆地震得差一點在手中飛出去。這下輪到姬芳大驚失色了。凝神細看時,只見媚兒雪白的玉足踩在金燦燦的金蓮臺上,那蓮台的金光就像是一個大球,將她緊緊地包裹起來。維得和姬芳面面相覷——金蓮台!想不到有這麼大的威力,剛才那個混沌體若也這樣使用,要捉住她簡直就是妄想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忽然晃身離去。剛才維得和姬芳的調笑媚兒可聽得清清楚楚——捉到一個混沌體,不是小月還會是誰!怒斥一聲:“哪裡走!”虛空中突然幻出千萬朵蓮花,將維得和姬芳困在裡面。維得的乾坤兜又使將了出來,這次是化作魚網將自己罩住;那姬芳見機不妙,一揭玲瓏壺的壺蓋,只見一道白光沖天而起,衝破剛剛結成的蓮陣,那姬芳隨著白光迅速地離去。


維得的臉已經脹成了棕色,手中的巨劍化成千萬道劍芒,在自己的身邊圍了好幾個圈,在外面是那金光閃閃的乾坤兜。姬芳竟然不顧自己獨自逃走,氣得他哇哇地暴叫,手上還不敢放鬆。這金蓮雖然殺氣不足,但燦爛的金光好像是注了符咒似的,照得人手腳酥軟,鬥志全消。正要想辦法突圍時,頭頂上閃過一道明亮的綠光,一個碧綠的光環將乾坤兜、寶劍,連帶他這個人一起圈了起來,連掙扎的念頭也沒來得及生起就被捆成了一個粽子。


媚兒也覺得奇怪。金蓮的護身功能完全是自動的,隨念而動,但結成攻擊的蓮陣,那是在她和月如研究之後參悟的。可惜的是,這蓮陣就像佛法一樣,一片祥和,全無半點殺氣。正想用玉如意擒人時,卻見那維得莫名其妙地癱倒在半空,身上箍著一道碧綠的圈。心裡琢磨著:是誰在幫我啊?!


頭頂上的雲彩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了,燦爛的陽光給腳下的雨雲鑲上了明亮的金邊。不遠處,正對著自己的虛空中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身披彩甲的年輕女孩,右手執劍,左手打著靈訣,一身寶甲在陽光下閃著七彩的光華,真是美到了極致。另一個正是司馬平,狻猊神甲收斂起了光芒,正袖手看著雲端上掙扎的維得。媚兒愣愣地看著空中的兩個人,連滿天的蓮花也忘了收起。這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嗎?出現得太突然了,一點準備也沒有!傻傻地看著司馬平——是真的嗎?


來的正是司馬平和依娜。從格林特星到波洛星並不需要多少時間,按照司馬平的想法,將依娜交還給她的父母,自己向波洛星上的雅利安人討一點技術,然後就可以回地球了。可是依娜的理由更充分了,其一,高技術的東西需要有人操控,碰巧她懂得一點;其二是司馬平答應帶自己周遊宇宙,增長見識的,不能食言;其三,自己跟著司馬平很快樂,又沒有危險。不管怎樣,軟磨硬泡,偏偏辛斯王對女兒的意見不加妄評,一切隨便,好像有心將這個女孩送給司馬平似的。至於雅利安人,因為早就知道自己的族人中有一支是向地球方向去的,所以也有一隊人駕船跟著來探聽究竟。因此司馬平這次回家鄉,身邊跟著的實在是不少。好在封神碑中能裝下一個星球,雅利安人就被安置在裡面生息,依娜也帶了一艘中型戰艦,於是封神碑中一下子就有了一個現代化的飛機場。


從地球的外太空現出身形的時候,司馬平就感覺到了這邊的能量擾動,位置竟是自己的家,心中大為詫異。竟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城市的上空鬥法,而其中的一個還是媚兒!玉如意的能量波司馬平還是很熟悉的——怎麼回事?一拉依娜,迅速地向下挪移,正趕上看見媚兒的金蓮驅散玲瓏壺的霧氣。依娜見司馬平臉色凝重地注視著兩人鬥法寶,好奇地問道:“司馬哥哥,這人是誰啊?”

“那兩個人不知是何來路,看修為應該是仙界中人。另一個就是媚兒。”司馬平答道。


“啊?媚兒姐姐嗎!這麼利害。”依娜聽說是媚兒,立即就來了精神,眼睛骨溜溜地跟著媚兒亂轉,嘴裡還不閑著,感慨道:“媚兒姐姐真美啊!”下麵這位揮動碧玉如意的仙子,一襲翠綠的裙衫,衣帶飄飛,黑髮雪膚,眉目如畫,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之外,簡直是一個無可挑剔的美女,即便是爭鬥中也是搖曳生姿,豔美不可方物。又見金蓮漫空飛舞,對方的一位借法寶遁走,而另一位被蓮陣困住了,媚兒揮動如意,很顯然是想擒人。依娜心癢起來,捏了一把司馬平的手腕道:“司馬哥哥,我去幫媚兒姐姐擒人。”

“你?”司馬平疑惑地搖了搖頭,“行嗎?”

“哼!小看人,我有法寶呢!”依娜退下腕上的玉鐲,念動咒語,喝一聲“去”!玉鐲就化成一道綠光將維得圈了起來。


媚兒還沒有清醒過來,傻傻地看著司馬平出神。只見司馬平將手一招,滿天飛舞的金蓮瞬間消失,聚成他手心中的一朵,收起盔甲,身影晃動之間已來到了媚兒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將身前的美人摟在懷裡。到這時媚兒才回過神來——真是司馬平!瞪著司馬平的雙眼,眼淚唰地就下來了——這就是人類的情感嗎?我也有了!司馬平輕輕吻了一下媚兒的眼簾,歎道:“媚兒辛苦了。”

“真是司馬兄嗎?媚兒好想你啊!”媚兒抬起淚眼,身子在司馬平懷裡輕輕地扭動。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0:41     標題: 第三卷 第八章 禮物

人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可此刻司馬平的懷抱裡明明確確地抱著一團火,燒得自己的也滾燙起來。媚兒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片潮紅,眼波六轉,淚痕的後面透出濃濃的情絲。司馬平咽了一口吐沫——真要命!若不是在此時此刻,真恨不得將她就此吃了。輕輕地在媚兒豔紅的小嘴上吻了一下,放開緊箍著的雙手,問道:“那兩個是什麼人?媚兒怎麼會和他們在此爭鬥的?小月她們在哪裡啊?”


“媚兒也不知道哩!剛才他們還沒照面就動手,聽口氣是專門來抓我的。”媚兒眉頭輕鎖,輕輕地搖了搖頭,突然神色一緊,眼波兒淒迷地盯著猶自在掙扎的維得說道,“剛才聽他們說話,好像是抓了小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啊?”司馬平一嚇。抓了小月!為什麼?手指一點,一串金色的符印飛出,將維得圍了起來,斷喝道:“你是什麼人?”


維得心中那個怨那!出師不利,想不到對方這麼強橫。看看纏在身上的法寶,明明是一件威力絕倫的仙器。再看狐妖和後來的那個男子親熱地擁吻,而那男子的修為自己竟然無法測出深淺,似乎更在師門長老之上,心中的震驚更是無法形容,戰戰兢兢地答道:“我乃通天教奧托長老座下弟子維得,你是何人?”


“你們不在仙界靜修,來此俗界幹什麼?”司馬平冷冷地問道。這時依娜收起了玉鐲,維得身上輕鬆了一點,但這圍在身側的符咒好像是有蝕骨腐肌的功能,稍一觸及就痛徹心肺。卻也不敢亂動,規規矩矩地答道:“我們奉冷寂仙王之命來下界拿人,你是何人?竟敢阻礙我們辦事!”

“冷寂仙王奧丁嗎?”司馬平大怒,很明顯奧丁是想抓人質逼自己就範,想不到貴為仙界之王也會做這種無賴的構當,問道:“抓到人了嗎?”


“仙王吩咐只抓有佛宗金蓮的人,昨日已抓了一個。”維得見司馬平對奧丁的名字也不感冒,大感驚訝,要知道冷寂仙王的大名在仙界也是驚天動地的,心中不免有點惴惴不安,偏偏司馬平還絕口不提自己的來歷,這讓維得更加緊張。

“人呢?”司馬平的話好像是兌了萬年的寒冰,聽得維得心驚膽顫。

“就關在玲瓏壺中,姬芳師兄剛才還在這兒的。”維得是有問必答,乖乖地做好漢。


“就是剛才遁走的那個嗎?”司馬平問道。見維得拼命地點頭,司馬平心中也是懊惱不已,早知如此,剛才就不該讓那人走脫了。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見機行事了。好在知道奧丁抓人只是為了和自己談條件,諒來也不敢難為小月的,自己就見招拆招,這些通天教的蝦兵蟹將卻也是不能放的。一抬手,封神碑頂的殿裡的那只神爐緩緩地起在身前,七彩的寶光照得太陽也失了顏色。司馬平冷冷地對維得說道:“好吧,奧丁抓我的人,我自會找他理論,你就委屈一下吧。”維得剛想申辯,只覺得霞光一暗,眼前已是一片混沌的世界。

司馬平收起神爐,抄起媚兒的纖腰安慰道:“媚兒別擔心,他們抓小月只是為了和我談條件,都是因為你們和我的關係,那奧丁想借此逼我就範,絕對不敢難為小月的。”


“希望如此呢!郎君還是得想辦法,儘快救月兒脫困才是。”媚兒反手摟住司馬平的腰,媚眼兒瞟向呆立在虛空中的依娜,問道,“那姑娘是誰啊?郎君從哪裡討來的?”司馬平剛聽媚兒口稱郎君時,心中一蕩,心道這肯定是從月如那兒泊來的語氣,及到媚兒問起依娜,臉上不覺微微發燒——自己在這裡肆意親熱,將小丫頭涼在一邊也好久了!忙招手叫依娜下來,一邊對媚兒說道:“這女孩叫依娜,是波洛星上的公主,我碰巧救了她一次,又幫波洛星做了點事,她就一直跟著我,甩也甩不掉。”


“很標緻的一個人兒呢!甩掉幹什麼呀!留下來和我們做伴不好嗎?”媚兒笑道。這邊依娜踩著浮雲緩緩地飄了過來,看司馬平平時對自己冷冰冰的樣子,還以為本性就是沒有激情的呢!哪個知道見到久別的情人會這麼肆無忌怠。依娜心中萬分委屈,眼眶紅紅的,眼睛裡差一點滴出水來。媚兒迎上前去,一把拽住依娜的小手贊道:“依娜妹妹嗎?好漂亮的人兒,到姐姐這邊來。”


“媚兒姐姐才漂亮呢!剛才姐姐好威風啊,將仙人都打跑了。”依娜見媚兒和顏悅色的樣子,心情也稍微好轉,操起生疏的漢語答道。小丫頭是個有心人,一心要跟著司馬平,那司馬平的母語是必須會的,早就纏著司馬平教,再加上高科技的東西助陣,沒有用多久就差不多會說能聽了。


“我哪裡威風了,最後這人還不是妹妹抓的。”媚兒見依娜潔白細嫩的左腕上正套著那只翠綠的玉鐲,笑著說道。依娜倒顯得有點難為情,怯怯地說道:“其實用不到我出手的,姐姐就快將他抓住了。這玉鐲是羅天上仙梁光禹受了司馬哥哥的東西,作為交換送給我的,姐姐喜不喜歡,我送給你吧?”說著就要往下擼,媚兒趕緊制止。這小丫頭剛見面就又拍馬屁又送禮的,看樣子對郎君是泥足深陷、欲罷不能的了。輕輕笑道:“妹妹的心意姐姐心領了,以後我們就是姐妹,用不著這麼客氣的。”兩個人嘰嘰呱呱,卻將司馬平涼在了一邊。


日影西斜,剛才的爭鬥激烈、緊張,其實時間卻是沒用了多少,倒是後來幾人卿卿我我的,很是費了一番功夫。雲層下又有金蓮的能量在脈動,除了小月之外,可能又有誰來了。見媚兒和依娜兩人還在輕言細語,好像是久別的知己一般,忍不住上前招呼道:“媚兒,下麵又有誰來了,我感覺到了金蓮的能量。你們別在這兒說話了,我們下去吧。”依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媚兒卻是橫了司馬平千嬌百媚的一眼,挽住他的手腕應道:“嗯,到下麵說話去。你離家這麼多年,這裡很多東西都變樣了,有人想得你好苦呢!”


天臺之上,小琴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六神無主地團團轉。看天上的雲彩開了又合,世界重又細雨空朦,雲層上雷聲震天,光華閃爍,不知道大師父怎麼樣了!好不容易等到一切都靜了下來,卻也不見媚兒回來,難道是出事了?眼巴巴地瞪著黑沉沉的烏雲、纏綿的雨絲,正想不顧一切地去看個究竟時,眼前人影一閃,卻是月如回來了。


穹窿山距這裡只有一點點的距離,一個挪移就到了。月如是感到這裡能量的波動,過來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卻見小琴一個人傻傻地瞪著天空,六神無主的樣子,好奇地問道:“琴兒在這裡做什麼?你大師父呢?”


“師父,大師父剛才感覺到能量異常,到上面去了,吩咐我不許亂動的。可是剛才天上雷聲陣陣,電光閃閃的,可能是大師父和人爭鬥呢!現在又聲息全無,會不會大師父出事了?”小琴見到月如,就像是孤兒找到了離散的親娘,抱著月如的手臂,眼淚啪啪地往下掉。月如也感覺到了剛才的能量異常,可是一會兒就結束了,此時雲層之上,隱隱地能感覺到媚兒的金蓮。輕拍小琴的手背安慰道:“沒事,你大師父在上面呢。要不我們去看看?”


“好啊!師父帶琴兒一起去。”小琴破涕為笑,興奮地叫道。月如扶住小琴的纖腰,正想起身時,卻見半空中光華閃動,露臺之上,細雨之中,現出三個人來。一位是身披彩甲的女孩,一個是媚兒,而媚兒雙手緊挽著的,卻不正是司馬平!哪裡還忍得住,將小琴一甩,縱身投入到司馬平懷裡。小琴提氣輕身,正準備穿雲逐霧飛升呢,被月如一甩,一下子飛到了雨霧裡。卻見外婆師父縱身投入到一個男子的懷裡,不禁一愣,再看挽著那男子的大師父甜甜的笑臉,忍不住大叫起來:“外公!”月如被她這一聲叫嚇了一跳,脫出司馬平的懷抱,玉手輕撫著司馬平的臉,幽幽地歎道:“郎君回家了嗎!”


司馬平見是月如,正想好好地抱抱親親,一聲“外公”也將他嚇了一跳,看著雨霧裡穿著現代的那個年輕姑娘,愣愣地問道:“這是...”媚兒一把抓過小琴的玉手,對著司馬平甜笑道:“司馬兄看看這個是誰,人家可是想了你二十多年了!”

司馬平被一聲“外公”震得悶了一下,再看眼前這女孩,隱約的還有幾分女兒的影子,遲疑地問道:“你是琴兒?”


“真是外公啊?”小琴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司馬平。這段時間,司馬平一直刻意地改變自己的容貌,和剛出旋璣仙陣時相比,現在應該成熟多了,臉上總該有三十歲的風霜了吧!就是這樣,還是將小琴看得嘖嘖連聲。“外公駐顏有術啊!看上去比我爸爸都年輕哪!”月如和媚兒都笑了起來,司馬平也尷尬地笑,輕撫著小琴的秀髮歎道:“歲月易逝,小丫頭都長這麼大了,家裡人都好嗎?”

“都好呢!媽媽總是想爺爺。爺爺離家這麼久了,也不回家一趟,若不是有幾位師父,娘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呢!”小琴眼紅紅的,臉上掛著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是嗎?我離家好久了嗎?”司馬平問媚兒。

“沒多久呢!”媚兒答道,“只是琴兒也長這麼大了,也不太短而已。”


“嘿、嘿...”司馬平很尷尬地笑。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用在修真者身上真是再恰當不過了。自己就是在太空中打了個轉,這人間已是二十多年了!真虧了有封神碑,若還是駕著金蓮往返,再有十年八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家。輕撫著小琴的肩膀歎道:“爺爺是不好,本來以為此去用不了這麼多時間的,誰知道轉瞬就是二十年。這裡是你師父們的家,這樣吧,等會兒你去將你的父母接來,我們就在這裡聚聚。唉,爺爺現在是個大忙人,煩惱事一樁接著一樁,真的沒有空呢!”

“嗯,琴兒知道了,等會兒就去。”小琴答道。媚兒聽著司馬平和小琴說話,想起小月正遭遇不測,心情黯了下來,可是小琴的一句話又將她逗樂了。

小琴和司馬平說過話,注意力又轉到了依娜身上。依娜一身仙甲彩光奕奕,人又是極美,看得小琴有點眼讒,上前輕撫著彩鳳甲的流蘇,贊道:“好漂亮的衣服,簡直就是女神下凡。這位仙子是誰啊?,是姐姐還是師父?”後兩句是向媚兒說的,媚兒大樂,正想將依娜介紹給大家,司馬平搶先說道:“她叫依娜,你就叫她姐姐好了。”依娜可不樂意,拉著小琴到一邊,輕輕地說道:“我和你大師父是姐妹,你說該怎麼稱呼我呢?”


“那我就叫你小小師父好了。”小琴向司馬平做了個鬼臉,心道爺爺可真是花心,怎麼騙了這麼多個女孩子。司馬平大為尷尬,看著依娜作聲不得。依娜向他報以一個勝利的微笑,收起彩鳳甲,連著項鍊一起塞到小琴的手中,說道:“琴兒喜歡就送給你好了,這是你爺爺做的東西呢!”


小琴好奇地看著手中的項鍊,真不敢相信這就是依娜剛才穿在身上的彩鳳甲,遲疑了良久,還是將它還到依娜的手中,笑道:“這是爺爺給小小師父的,琴兒怎麼好意思要呢。既然爺爺能做,以後就讓他給琴兒、師父、大師父每人做一件,爺爺你說行不行啊?”


“好、好,等有空我一定做。”司馬平連忙點頭。媚兒笑著將依娜介紹給大家,月如看得出依娜還是黃花閨女,拉著她的小手也是一番家長里短,很快就將司馬平在波洛星、旦達星、格林特星的行蹤探了個大概,倒也省了司馬平許多口舌。


江南三月的雨日,夜來得特別早。室外料峭的春風夾著冷冷的冰雨,幾乎所有的人家都早早地閉門落戶,在家裡圈一片溫暖了。街上幾乎沒有行人,車也極少,只有計程車在不知疲倦地奔忙。這咖啡店所在的樓宇,周圍幾乎都是辦公樓,只有在隔河的一隅,才有幾片高檔的住宅。在這風雨交加的初春的傍晚,有誰會注意這個露臺上看雨的人呢?


時間倒是不太晚,但遠處的路燈已早早地被點亮了,運河中船影絕跡,世界已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小琴借著夜色走捷徑回了家,司馬平他們還是癡癡地在天臺上看雨,誰也不提要不要避一避,最後還是司馬平醒過神來,攬過媚兒問道:“下麵有清靜的房間嗎?我們可不可以到屋裡說話。”媚兒俏臉飛紅,正和依娜說話的月如也不好意思地轉過身來,拉起依娜就向下走,一邊笑道:“真不好意思呢!看,衣服都濕了。”

“都是你話多,讓依娜妹妹第一次來就在外面淋雨。”媚兒靠在司馬平懷裡,一面接過月如的話音嗔道。


“怪我啊!看看你,光顧著看郎君了,不也是將什麼都忘了嗎?”月如回敬道。媚兒本來就不善言詞,此時小臉紅彤彤的,眼光瞟向司馬平,心中泛起一陣陣的暖意。月如拉著依娜走在前面,寺馬平摟著媚兒在後面跟著。這美麗的狐仙此時已是腳不沾地了,全身都靠在司馬平強有力的手臂上,明豔不可方物的俏臉上帶著少許狐媚,幾分陶醉,看得司馬平心癢難撓。放緩腳步,大嘴狠狠地印在那一點嬌豔的紅唇上。媚兒輕嗯了一聲,雙手自然地攀上了司馬平的脖子,丁香暗吐,熱烈地響應著。司馬平抱著這柔若無骨的肉體,心火猛烈地燃燒起來,壓抑了許久的情感都在這一吻中傾吐了出來。媚兒也感覺到了司馬平體內燃燒的欲念,自己的心火也燒將起來,緊貼在司馬平身上輕輕歎道:“郎君要媚兒嗎?不要嫌棄媚兒是異類啊。”


“說什麼話呢!我怎會嫌你。只要有情,草、木、妖、鬼都可以愛的。”司馬平微微喘道。強攝心神,現在還不是纏綿的時候!稍稍拉開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輕輕吻了吻媚兒精緻的五官,歎道:“要放棄這身體很容易的,我身上就有成熟的混沌體。不過我看媚兒苦修了數千年,本身就已修成了仙體,就這麼放棄了實在是很可惜的。”


媚兒愣愣地看著司馬平,實在想不到他會這麼說。可是若還是保留這狐身,豈不是隨時要提防著天劫,活著太累了!不解地問道:“郎君啊,你就讓我一直這樣提心吊膽的活著嗎?”


“我是這樣的人嗎?此事說來話長,我們裡面說去。”半扶半抱著媚兒往屋裡去。月如和依娜已早早地坐定,正品著香茗呢!見媚兒衣衫不整、鬢髮散亂地依在司馬平懷裡進來,都抿嘴偷偷地笑。


“媚兒姐,我看你身子疲累,郎君也是長途勞頓,你們兩人先去歇一會吧。”月如關切地說道。媚兒的臉羞得通紅——人類的七情六欲她現在一樣也不缺,畢竟和小月她們一起混了二十多年。狠狠地瞪著月如道:“你和依娜妹妹說了這麼久的話,也該讓我和她聊聊了吧。我看還是你陪郎君去歇息,順便續續舊情。”

“是你說的,不要後悔啊!”月如可不害羞,嫋嫋婷婷地站起身來,摟住司馬平另一邊的肩膀笑問道,“郎君你想讓誰陪呢?”


司馬平的心裡癢癢的,放下媚兒,也不管依娜在場,一把抱過月如豐滿的身體就是一陣亂啃,那挺拔傲人的地方當然也不放過。看得媚兒和依娜臉上發燒,都扭過頭去偷笑。月如掙扎著離開司馬平的魔爪,紅雲已從臉上漫過了胸口。室內還有兩個人呢,可不比勾藍星的山谷,媚兒沒什麼,擺明瞭就是姐妹的,依娜畢竟才初識呢!整了整衣服笑道:“還是媚兒姐陪郎君吧,我去給依娜妹妹準備衣物。”司馬平心裡暖洋洋的,攬過想逃走的媚兒歎道:“現在真不是時候呢,等找回小月,我帶你們隱居去。你們一個也跑不了,都得陪我。”

“月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月如一驚,問媚兒道。


“剛才是兩個仙人帶著仙器想要抓我,若不是有金蓮護身,我也失手了。正趕上郎君和依娜妹妹回來,結果是逃了一個,抓了一個。聽他們言道,已經抓了月妹。可恨那個逃走的仙人正帶著囚禁月妹的法寶呢!”媚兒幽幽地說道。

“郎君啊,他們為什麼要抓月妹和媚兒姐呢?”月如搖著司馬平的手臂問道。


“他們的目標可不僅僅是小月和媚兒,包括你和素蘭在內,都是他們要抓的人,這是明目張膽的綁架。”司馬平憤憤地說道,“原因在我,因為你們都是我的愛人,他們想以此脅迫我就範。”

“啊!郎君得罪了仙界什麼人嗎?”月如問道。

“月如可還記得那次我斬殺青木狼兄弟的事嗎?”司馬平問道。月如點點頭,眼圈微微發紅:“記得呢!怎能忘記。”


“那青木猂是仙界冷寂仙王奧丁的門徒,為此事,我和奧丁鬥過幾次,贏不了,但輸得也不太慘。憑著我身上的法寶,那奧丁想贏我也不容易,所以他才會動歪腦筋。剛才和媚兒交手的兩個就是奉奧丁之命行事的,只是這次不是為了私仇。”月如和媚兒聽得入神,任憑司馬平將自己置在一邊的椅子上。

“為什麼呢?”月如問道。


“這事依娜倒是有點知道的。”司馬平沖依娜點點頭,小丫頭已從剛才的尷尬中回轉過來,見司馬平坐在自己身側,忙遞過手中的茶杯,一時竟忘了這是自己已用過的。司馬平也不在意,接過茶杯繼續說道:“現在仙界動亂,仙帝自閉在紫羅天。通天教主妄想一統三界,首先就是要得到我手上的碧靈珠。上一次奧丁強搶沒有成功,這次竟使出這麼卑鄙的手段來。”


“什麼碧靈珠啊?有什麼用呢?”媚兒也好奇地問道。司馬平揮手在室內布了一重結界,然後取出那顆梁光禹交還的珠子,放在媚兒的手中。晶瑩的紫色寶光在室內流動,襯著媚兒潔白細嫩的玉手,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那種美麗。媚兒、月如加上依娜,三人大眼瞪得溜圓,看著這莫名其妙的寶貝——為什麼通天教主要得到它才能一統三界呢?依娜上次聽羅天上仙梁光禹說過一遍,大概還知道一點原委,媚兒和月如就完全是雲裡霧裡了。


“這其實是一件神器,開啟後就成為構通三界和世俗界的橋樑,這樣各界靈氣互換,永生不息。現在橋樑斷了,各界都面臨著靈氣枯竭的威脅。佛界、仙界因為消耗得多,所以枯竭得也快,據說現在還不如這俗界有生氣了!仙帝借神器之助,強行構起仙俗兩界的通道,勉強維持著仙界的生機。通天教主現在乘機發難,將仙帝困在紫羅天中,所以現在的仙界沒有什麼好的,估計連天劫陣也將沒有能量起動了。”司馬平看著媚兒說道,“剛才我讓你仔細考慮,就是這個原因。”


“那通天教主要這碧靈珠是什麼意思呢?”媚兒問道。原來郎君要自己保持原生體是這個意思,如果捨棄這妖身,七千年的修煉就完全扔掉了,自己還真有點捨不得呢!不過“混沌”還是要的,用來改經換脈,比什麼仙丹都好。只是這就不急在一時了。

“這碧靈珠開啟得越遲,囚于紫羅天的仙帝的法力散失得就越多,對他稱霸三界就越有利。”司馬平解釋道。

“那他自己在仙界不是也呆不下去了嗎?”依娜忍不住問道。仙界的故事她早已經知道了,但通天教主這樣做對他自己有什麼好處呢?她想不通。

“通天教眾已大舉入侵俗界,和人類爭搶靈氣,這世界要多災多難了。”司馬平歎道。

“那怎麼辦啊?”依娜不安起來。


“總有辦法的!既然他們來了這一界,我就有法子找到他們的老窩。碧靈珠還是要開的,只是要先救回小月。好在我也可以找一些幫手的,至少佛界的和尚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司馬平安慰道。說起幫手,想起自己在仙獄放出的那一大幫神仙,問媚兒道:“這些年地球上有沒有許多仙人來過?我曾請人來幫你們降魔的。”


“沒有啊!仙人真沒有見到,魔卻多了起來。最近各地都在開戰,都有惡魔的精魂混雜在內,蒼松道長上次率眾暗查,想除去一隊惡人的,哪知反被人算計,損失了好幾人,這是素蘭妹妹前幾天傳來的消息。”媚兒回答道。


“不會啊!他們明明答應來的。”司馬平疑惑地自言自語,將商無垠、宮盈盈等的相貌描述了一遍。依娜見司馬平說起自己的老祖宗,也瞪大了眼睛。媚兒和月如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沒有,肯定沒有!”


“沒有過來,那他們會到哪裡去呢?照理仙家一諾千金,他們不會不來的,難道是中途有什麼變故?”司馬平喃喃自語,看著媚兒和月如說道,“不管怎樣,這裡暫時還算是沒事,小月我會儘快地救出的。那奧丁抓了小月,目的已基本達到,又失了維得,估計暫時不會動手綁人了。只是你們平時也得注意,一有異常就先用金蓮護身,這樣至少能保證身體不受傷害。”兩人都乖乖地點頭,看司馬平收起碧靈珠,月如搶著問道:“郎君準備怎樣救月妹呢?我們該做些什麼?”


“力敵不是個辦法,我想先暗中探探,最好不要大起干戈。當務之急是先去一趟佛界,如能請得一位長老來主持正義,我就可已放手和通天教主一搏了。所以這段時間你們給我乖乖地呆著,不要亂走。”司馬平吩咐道。


“那依娜怎麼辦啊?”依娜趕緊問道。本來以為能見到波洛星的祖宗,誰知道還是失之交臂,心裡微微有點失望。好在新交了幾位姐妹,看她們都是菩薩心腸,又知道自己的心事,如果能拍好幾位大姐的馬屁,司馬平要攆走自己也不是很容易的。


“你?”司馬平沉吟道,“這以後的一段時間,我要儘量地單獨行動,你就先留在這裡和媚兒、月如做伴吧。月球上還空著,我先將雅利安人安置在那兒,讓他們監視地球上的戰爭,不要搞大了。你不是要做琴兒的師父嗎?看看有什麼好教的。”

“教就教,我教不了她使劍,教她唱歌總可以吧!”依娜悶悶地說道。


“還真是的,你將你的琴技拿出來,夠她學的了。就這麼定了,等見過琴兒的父母,我就去佛界。”司馬平拍拍手說道。依娜還想說什麼,卻聽室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估計是小琴回來了。司馬平收起結界,問月如道:“你們三個要不要回避一下?”媚兒最怕見生人,首先站起身來說道:“我到隔壁去。”月如和依娜也隨著站起身來,邊走月如還回頭叮囑道:“等一會郎君一定要過來啊!我們就在邊上呢。”司馬平點點頭,捏了一把她豐滿的俏臉,目送三人走入旁邊的房間,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司馬平的女兒看上去只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美麗少婦,倒是女婿有點發福,微顯滄桑,這都是那些仙果靈丹的功勞。父女重逢,相隔了二十多年,四目交錯,卻不敢相認。司馬清芳雖然和小月她們混得透熟,知道修道之人都是不老的神仙,剛才又聽得女兒的一番描述,早有心裡準備。然而到真正地面對,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位三十左右的年輕人真是自己的老父親嗎?臉型五官沒有多大的變化,身體卻高了許多,真的返老還童了嗎?愣愣地看著司馬平,不敢說話。

司馬平眼中的女兒還是離家時的樣子,只是更好看、更健康了。上前輕輕地摟住,歎道:“芳芳。”


“爸爸,真是你嗎?司馬清芳傻傻地問道。司馬平點點頭,將離家之後的經歷簡單地述說了一遍,包括和媚兒等的關係。小琴這次終於知道了幾位師父和外公之間的因果情緣,好奇又興奮,末了回了一句:”這些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啊!幾位師父神秘兮兮的,我還當是什麼呢。”司馬平輕拍了一下她的額頭,責道:“你小孩子家老打聽這些事兒幹什麼!你不是還有個弟弟嗎?叫什麼?人呢?可歎我還沒有見過呢。”

“人家關心長輩嚒1小琴答道,“弟弟叫司馬勤,正在外面讀書呢。”


“司馬勤!好啊,反正以後我再也不會像先前那樣遠離,見面的機會多得是。”轉向女婿,問起生活的瑣事,一家人其樂融融。有老媽在場,小琴的膽子也壯了一些,盯著司馬平問這問那的,都是關於三界四教、修真煉丹、外星文明等的東西,好在這也是她父母想聽的。司馬平是知無不言,將自己所知道的大概地都說了,小琴在媚兒她們那裡搞不到的東西,司馬平都毫不隱瞞,直聽得一家三口都一愣一愣的。

“爺爺,那我練下去會不會遭天劫的?”小丫頭還是比較關心自己。

“天劫嚒,應該是會的,遭劫是成仙的必經之路。只是修道之人都要歷經千年的苦修,才能練到感應天劫的地步,你才修了多少年,還早著呢1司馬平說道。


“要練一千年哪!”小琴吐了吐舌頭,她的父母也是傻傻的——一千年!那可真是長壽了。彭祖雖壽,也只有八百歲而已。一千年!千年之後,即使應劫而化成飛灰也是值的。小琴可不這麼想,怕怕地問司馬平:“爺爺,天劫可怕嗎?”

“我也沒有經歷過,應當是很可怕的,不然的話,仙界早已人滿為患了。這個你可以去問問你大師父,她已歷經數劫了。”司馬平笑道。

“真的嗎?怪不得她那麼利害。可是她們從來不和我說修道方面的事。”小琴不樂意地說道。


“我都告訴你了,她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司馬平問道,“告訴爺爺想要什麼東西,見面禮總是要的。”小琴一聽有東西拿,又高興起來,板著手指算道:“寶劍我已有了,仙丹靈藥也用不到,有沒有利害一點的法寶?”

“女孩子家要這些東西幹什麼?我送你一些首飾、項鍊什麼的好不好?”


“那種東西要來幹什麼,商店裡多了去了,還要你送!”小琴不滿地說道,“重色輕友,看你送給小小師父的東西,那才拿得出手呢。”司馬平尷尬地笑道:“依娜手中的東西不是我送的,那種法寶我也沒有。要不我給你一些仙人做的器物,雖然不能做法寶使用,但在家裡作作擺設,種花養魚什麼的還是很管用的。”

“那種東西你送給老媽好了,我才不要呢!還不如送我一條小狗!小小師父的項鍊不是爺爺做的嗎?還說沒有。”小琴撅著嘴說道。

“這個麼...好!我就送給你一條小狗。項鍊做起來很複雜,現在我沒時間,以後一定給。”司馬平咬咬牙說道。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1:25     標題: 第三卷 第九章 意外

司馬清芳見爺孫倆討價還價,糾纏不清,忍不住插嘴道:“爸爸,琴兒已經長大了,又不是孩子,還送什麼東西?”

“正因為孩子已經長大了,我才要送一份禮啊。唉!欠她們太多了,二十多年,我這外公連壓歲錢也沒有給過一分。”司馬平搖著頭歎道。

“就是呢!不過禮物可不要太俗氣了。什麼珠寶首飾,我才不要呢!”小琴得理不讓人,乘勢而上,手撐著司馬平的椅背得意地說道。看得司馬清芳夫婦直搖頭。

“好!珠寶首飾我就不給了,留著送給你的師父。就送個小狗給你,要不要?”司馬平笑道。

“真送小狗啊?”小琴還以為司馬平開玩笑呢,仔細地盯著司馬平看了半晌,看那付認真的樣子,不太像開玩笑,疑惑地問道,“難道是孝天犬?普通的小狗我可不要啊!”


“普通?你爺爺的東西會普通嗎?”司馬平得意的說道,“這小狗可是我自己養著玩的,很寶貝的,還捨不得送給你呢!要不要?”小琴猶疑了半天,看向父母,希望能得到參考意見。偏偏二老就像看戲一般,看著她和司馬平討價,正陶醉呢!回頭看著司馬平的笑臉,狠狠心答道:“要!不過只能算一樣啊!你欠了我們二十多份呢!”一邊的司馬清芳再也忍不住了,呵叱道:“琴兒,怎麼和爺爺說話呢!沒有爺爺留下的關照,有你現在這麼逍遙嗎?”司馬平笑著說道:“芳芳別怪孩子,我還真是欠了她們好多。好,這只算一份,怎麼樣?”

“好啊,太好了!小狗呢?”小琴狠拍了一下司馬平的肩膀叫道。司馬平搖頭歎道:“這小狗我只有一個,要是將來你弟弟也要,我可再也沒有了,怎麼辦?”

“小胖又沒有學道,一心只是鑽研學問,爺爺的東西他才不稀罕呢!”小琴不屑地說道。老媽在旁邊又看不慣了,呵叱道:“琴琴,你怎麼這樣自私!”

“本來就是嚒!弟弟一天到晚研究那些機器,這種修真的器物他有了也沒有用。”小琴辯道。


“勤兒喜歡研究機器嗎?那好,我送給他的東西也有了。”司馬平笑道。一揮手,一隻金色的長毛小狗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額頭上金色的肉瘤還閃著淡淡地光,眼睛骨溜溜地掃視著室內的四個人,最後在司馬平身前搖著尾巴坐了下來。小琴一看真有小狗,不禁興奮起來,搶到司馬平身前,對著小狗左瞧右看;那狗狗也不怕她,同樣地瞪著眼對她上下打量,肉瘤上的光還一閃一閃的。

“怎麼樣,喜不喜歡?”司馬平問道。


“真的是小狗啊!還以為爺爺騙我呢。這小狗太漂亮了,是什麼狗啊?”小琴大叫起來,探手就想去抱。小金頭上的金角突然亮了起來,身上長長柔柔的金毛也捲曲起來,嘴裡發出嗚嗚的吼聲。司馬平連忙喝止,看看小狗放鬆了下來,將手一招,小金緩緩地起到了空中,不停地搖頭甩尾。司馬平輕輕地撫著它的脊樑說道:“小金乖乖地聽話,以後你就跟著琴兒,護著她的安全,知道嗎?”小金不停地搖著尾巴,看看小琴,又看看司馬平,嘴裡低低地吼著,看樣子老大的不樂意。司馬平拍拍它的腦袋說道:“別不樂意,跟著琴兒就不用一直隱身了。我不會忘了你的,以後如果有合適的神器,我會給你留著的,就看你聽不聽話了。”小金低低地吼了一聲,跳到司馬平懷裡,親熱地舔了舔司馬平的手心,然後嗖的一聲落在小琴的身邊,輕輕地蹭著小琴的腿。小琴見這小狗這麼乖,而且竟然能聽懂人的話,一時喜歡得瘋了,一把摟在懷裡,不停地愛撫,小狗也很配合,親昵地舔著她的手。司馬平還是有點不放心,叮囑道:“記住了,如果不是情況危急,儘量不要變身,知道嗎?”看小金乖乖地點頭,司馬平探手取出一顆坎離仙丹來,對小金說道:“看在你很乖的份上,這個就賞給你了。”小金頭上的金角放出一層層的波動,卻是向司馬平信誓旦旦地保證。大嘴一張,仙丹被它吸入口中,室內飄起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小琴對這個禮物是相當的滿意,一時竟忘了這只是禮物的一部分。司馬平探手取出一個手鐲來,這是當初得自青木狼兄弟的。一個給了月如,手中的這個是凝重的黑色,雖然不太適合女孩子,但總比沒有好,而且自己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可以送人的東西了。心裡暗下決心,等有機會一定準備一些有特色的東西,自己煉製也好,與別人交換也好,總之身邊一定得留下一些,免得像今天這樣,想送人也找不到東西。對小琴說道:“這個手鐲雖然不好看,但是可以裝許多東西,你以後出門就不用大包小包地背了,要不要?如果要的話就先用著,等爺爺以後有漂亮一點的再和你換回來,怎麼樣?”小琴還在逗著小金玩呢,見還有東西,不管好壞先收下再說,嘴裡嘟囔著:“爺爺好小器,送就送了,還要換回去!”


“小丫頭懂什麼呀!這種手鐲可是很珍貴的東西,普通人也用不到。這個顏色不太適合你,你要來幹什麼?我是讓你先將就地用著。”司馬平說道。小琴這才仔細地看司馬平手中的東西,說道:“黑色的啊!,就這顏色我很喜歡呢,不用以後換了。”司馬平一聽,還送對路了!將手鐲裡的東西整理了一遍,留下些丹藥、仙果什麼的,小琴拿到手上一看,還有外快啊!欣喜地叫道:“好了,這點夠了,謝謝爺爺了!”

“夠了嗎?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了!”司馬平笑道。


窗外露出淡淡的晨曦。長夜將盡,連綿的雨也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天上輕雲舒卷,竟是一個晴好的天氣。送走了女兒一家人,司馬平長噓了一口氣。仙家的珍品真是很靈驗,看女兒、女婿,很平凡的普通人,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的印記也是很模糊,科學家一直在研究的人類的自然壽命,看樣子只要留意他倆就知道了,至少能給科學研究來個驗證,只是結果可能還得等上好多年而已。


那邊房裡的三個女子早已等得不耐煩了,司馬平在旦達星、波洛星的經歷依娜已詳詳細細講述了一遍,除了司馬平大戰奧丁仙王這一節,那時候她被藏在封神碑裡呢!驚險刺激處,也將媚兒和月如惹得驚叫連聲,暗暗發誓將來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讓情郎帶著去周遊宇宙,否則真是枉做了一次仙人了。聽隔壁郎君已送走了兒孫,三人迫不及待地就走了出來。

來去匆匆,司馬平好無奈。本來修仙求道圖的就是一個清靜,可誰知道做了仙人好像比做凡人時煩惱更多了!東奔西走,簡直沒有喘息的時候。為人為己,大小事一樁接著一樁。媚兒是初涉愛河,乍又得分離。眼淚婆娑中,滿腹濃情,欲說難啟口。月如更是滿腹的相思,好不容易盼到情郎回轉,總以為可盡情地溫存,那知道連傾述的機會都沒有,心中是萬分的委屈。反倒是依娜最是輕鬆,知道只是小別而已,自己正好借此機會向幾位大姐獻獻殷勤,只要家裡幾位女主人不排斥自己,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司馬平也是萬分地感傷,小月的失陷讓他牽腸掛肚,媚兒和月如的濃情也沒時間消受,還有位素蘭竟連見一面的時間也沒有,自己既要操心人間的戰禍,又要擔心仙界的騷亂,手中還捏著碧靈珠這個定時炸彈,一時間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他司馬平的事情。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要隱入深山呢!救小月是越早越好,摟著懷裡兩個嬌豔的美人,司馬平微微歎道:“我還是必須馬上就走。還要先安頓封神碑中的雅利安人,然後得儘快找到普濟長老。你們留在這兒,也千萬不可太大意了。”媚兒和月如都戀戀不捨地點著頭。

“郎君早去早回,我們都捨不得和你分開呢!”月如幽幽地說道。

“我也捨不得呢!分別了這麼久,連話也沒說上幾句就又要分開。”司馬平在兩人的臉上各輕吻了一下說道,“我一定回儘快回來的。”


依娜看著他們濃情蜜意的樣子,想想自己畢竟還是形單影隻,未來還飄忽不定,還得靠自己去努力爭取。自己心儀的男人早已是妻妾成群了,不知還能不能接納自己。看他對自己敬而遠之的態度,明明是在想盡辦法疏遠自己。想到傷心處,不禁也是潸然淚下。司馬平放開了月如姐妹,卻見依娜也在那裡流淚,心裡也有些慼然。雖然古時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可現在畢竟不是從前了,自己稀裡糊塗地已經有了四個女伴,應該說以後的日子夠熱鬧的了。雖然美女對男人來說一般都是多多益善,即使再來三、四個自己也能受用,可心裡畢竟有一絲疙瘩,像這樣見一個愛一個,總是不成體統的。憑良心說,依娜真是位可愛的女孩,自己從心底裡喜歡,可是自己能愛嗎?孫女小琴都這麼大了!


輕輕地拍著依娜的香肩,司馬平說道:“依娜就暫時和月如、媚兒在一起,就當在自己家裡好了。你不是和媚兒認了姐妹了嗎!我將雅利安人安置在月球上,你可以抽時間去那裡看看,等我有空時就送你回去。”依娜一愣,機械地點點頭,突然一下子抱住司馬平的腰,抽泣著說道:“依娜不要回去,依娜要和司馬哥哥在一起。 ”


“這個...”司馬平一時手足無措。小丫頭怎麼說來就來啊!撫著依娜的肩膀歎道:“依娜也看見了,我身邊的煩惱多得很呢!跟在我身邊並不安全。你看我人一刻也不得清閒,連靜修的時間也沒有。”


“我不管呢!我不要司馬哥哥送我回去。”依娜嗚咽著,抱著司馬平的腰就是不鬆手。司馬平不知如何是好了,求救地望向月如和媚兒,偏偏倆人都假裝沒看見,扭著頭偷樂。司馬平恨得牙癢癢的,沒奈何只能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依娜:“依娜別這樣,又不是馬上送你回去,我還要你教琴琴呢!”依娜戀戀不捨地放開司馬平—— 情人的懷抱可真是溫暖哪!


一縷陽光照亮了遠處高樓的尖頂,不經意間,河邊的柳樹已飛起了如絮的小花。大地也如這天氣,立刻就靈動起來,到處是生機勃勃,喧鬧起來,至少河道裡的船隊已連成了串。又是在天臺上,該是分手的時候了。對於月如等人,司馬平心中實在是有許多愧疚,只能以得自小霖天仙宮裡的仙果來暫時哄哄她們了。自古最傷情的是別離,真是執手相看淚眼,無語訴衷腸。再呆下去,此情更是沒完沒了。一咬牙,一個挪移閃到空中,徑向月亮而去。

從地球到月亮,從神仙的眼裡看來,真只是咫尺之遙而已。司馬平催動狻猊神甲,軒轅劍化作光盾,破開虛空,人就像一顆流星,一會兒的功夫就到達了目的地。


月亮上的重力,只及地球的六份之一,對於細胳膊細腿的雅利安人來說是正合適,只可惜月亮上沒有空氣,在外面根本無法生存。當司馬平將雅利安人的艦隊移出封神碑時,對著地平線上蔚藍的地球,船上的雅利安人都驚叫起來。只見控制艙巨大的顯示幕上,現出一幅壯麗的圖像。一個巨大的空間裡,許多飛船正忙碌地穿行。那空間太像旦達人的月亮基地了!只是裡面的空間好像還要大些,艦船也沒有巨人的多。司馬平正好奇時,螢屏的一側現出一個雅利安人的肖像來,只聽他用尖細而嚴肅的聲音說道:“客星基地歡迎母星的使者。”


這一隊雅利安人的領隊名叫索朗。在司馬平的眼中,如果服飾沒有區別的話,所有的雅利安人都是一個樣的。因為他其實是個很粗心的人,不像有的人,通過額頭上不同的花紋就能辨認出一群老虎中不同的個體。而在這群雅利安人的心中,司馬平就是無所不能的天神——大戰旦達人的戰艦、隻身出入青冥,再加上依娜帶回的資訊,居然只憑一己之力就將旦達星給毀了,要不是天神,誰還會有此神通。此時見司馬平露出疑惑的神情,連忙解釋道:“客星是我們對銀河系中這個文明星球的稱呼,客星基地建於許多年以前,因為我們發現,這顆星球上的文明非常複雜,而且好像是人類的發源地,所以當時傾全球之力,在這裡建了這個基地。當初和旦達人一戰,我們不幸戰敗,就有一部份倖存者向這裡來的,只是按時間來看,估計還在路上。因為即使是從時間窗不停地跳躍,從我們的母星到地球,用地球上的時間來計算,應該要近兩百年,估計我們母星被毀的消息還不會傳到這裡。”


“那這基地是什麼時候建的呢?”司馬平好奇地問。人類可是在遠古時期就知道有月亮存在了,畢竟那是離人類最近的星球。索朗輕輕點了一下身前的機器,大螢幕的下方,一連串字元不停地閃動,最後停在一組藍色的字元上。

“雅利安星紀元82501年,現在是雅利安星94873年,大概相當於地球年十萬年前。”索朗答道。


“十萬年前!原來是這樣。”司馬平若有所思,十萬年前的地球,不知道是不是現在這個文明。金字塔、獅身人面像,還有那神秘的亞特蘭締斯,那是人類的史前文明,遠在月球上的雅利安人應該是最好的見證者了,或者那就是他們的傑作也不一定。現在的地球文明年代不超過五千年,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如此快的進步,不知道生活在月亮上的外星人有沒有插手其中呢!此時艙內又響起了剛才那個尖細的聲音:“客星基地歡迎母星的使者,請使用絕密頻率接受導引。請使者出示身份。”

“你們好!現在是母星紀元94873年,我是色蘭大陸的索朗,請接引我們進去。”索朗回應道。

“好的,請跟隨導引船進入基地。”對方吩咐道。


月缺的表面,巨大的環形山一個套著一個,卻都是淺淺的,好像是一個個朝天的盆。幽暗的地平線上,閃過三點微光,三隻棍形的飛行器排成三角狀,迅速地向索朗的船隊靠攏。隨司馬平而來的雅利安人有十多艘艦船,就普通的星際航行來說,船隊也可以算是很龐大了。只見那三隻棍形的飛行器繞著艦隊飛快地轉了一圈,然後靜靜地停在索朗的飛船的前面,原來銀白色的船體開始變幻出彩色的閃光。司馬平好奇地看著——這就是害得地球人吵吵鬧鬧了上百年的飛碟嗎?


索朗飛船的螢屏上出現了一個穿著銀灰色連體衣褲的雅利安人,只見他向這裡行了一個很怪異的鞠躬禮,然後開口說道:“使者大人,請隨著我行駛。”三隻棍狀的飛碟閃著彩色的光,呈品字形緩緩地向前移去。前面好像是月亮的極冠,司馬平也是第一次看到。巨大的環形山是雪白的,竟然覆蓋著厚厚的冰雪,許多方面較淺的山凹都被冰填滿了,就如同地球的南極,這裡也是一片冰川覆蓋的大陸。再向前去,又是一個直徑近百公里的環形山,只是山底黑乎乎的,沒有一絲冰雪——竟然是和旦達人的月亮基地一樣,是一個巨大的空洞,外面同樣地佈置著幾層能量護罩。那三隻小飛船緩緩地向空洞滑入,索朗指揮著船隊緊緊地跟著,進入了月亮的內部。裡面的景色就像剛才在螢幕上見到的一樣,是一個廣闊的空間,憑司馬平的感覺,直徑應當有數百公里,各種各樣的建築連成奇形怪狀的空中樓閣,然後才是分割開來的一塊塊巨大的空間。飛行器倒是很少,能看見的大都數是很小的,像索朗他們帶來的這種巨大的艦船基本上看不見,或許是藏在某處。司馬平感覺得出,這基地人丁還很興旺。這時最初出現的那個人又出現在了螢幕上,尖細的嗓音說道:“客星基地很久沒有見到母星來的使者了,基地指揮英吉利代表基地所有人,歡迎使者到來。”


“英吉利大人不要客氣。”索朗歎了口氣回禮道,“我們這次是逃難而來,詳情見面後再說,請指引停泊的地方。”英吉利的臉色明顯地變了變,吩咐索朗隨著引路的小飛船停泊,人在螢屏上隱去了身影。司馬平流覽著月亮內部的景色,心中越來越驚訝——月亮真是外星人的飛船,越亮內部真是空的,將雅利安人的船隊送到這裡,竟然又是一個天大的巧合。沉吟了許久,對索朗說道:“既然這裡是你們的基地,那你們也算是到家了。我還有是要辦,不能在次多停留。”


“神使還有沒有什麼指示?不見見基地的指揮嗎?”索朗恭敬地問道。從波洛星到地球,星際間遙遠的距離,自己的船隊跟著這位天神,竟然只用了一瞬的時間。神的力量真的不可以用常理來測度!就天神胸前的那塊胸墜,裡面竟然還有一個世界,自己雖然親身經歷,可至今還在懷疑中,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見司馬平向自己道別,忙恭恭敬敬地向司馬平請示。司馬平看著舷艙外閃爍的燈火,歎息道:“我也不是萬能的!人單力孤,要做的事太多了,一時真有點忙不過來。諸位也看見了,地球上戰禍紛起,以地球人現在的能力,要毀滅自己也是有可能的。我想這次請你們不要旁觀,儘量不要讓地球人的戰爭規模擴大。”

“我們該做些什麼呢?”索朗疑惑地看著司馬平。


“必要時摧毀所有運載核子武器的平臺和空間的衛星,讓戰爭回到地面。以你們的能力,應該是可以辦到的吧?”司馬平問道。索朗點著大大的腦袋,嘻嘻笑道:“這當然能辦到,只是這樣做是否妥當?”


“能做到就好!地球上的戰亂是有人蓄意挑起的,等我有了時間,我回親自整頓人類的環境,以後說不定還會要你們幫忙。如果可能的話,我想遣人來學一點實用的技術。”司馬平說道。

“是!我們一定照辦!”索朗也向司馬平行起了那種怪怪的鞠躬禮。


“不要客氣,我們是朋友呢!”司馬平親切地扶起索朗說道,“依娜公主就在下面,那裡是我的故鄉,還要請各位多費心照看,不要讓戰火燒到那裡。還有,這世界裡無人的星球多得是,你們的母星毀了,我會再給你們找一個安身之所的。”

“多謝神使大人。”索朗的頭幾乎撞到了地板,周圍的雅利安人也跪倒了一片。司馬平哈哈一笑,一個挪移破空而去,留下傻傻的一地外星人。


月球的表面真是說不出的荒蕪冷寂。這個讓地球人浮想聯翩的衛星,原來只是外星人的一件雕塑品。經過了成千上萬年的努力,雅利安人在他們的基地的週邊塑上了厚厚的岩石外殼。難怪科學家費盡心思也想不通,為什麼這個星球從個頭到比重,還有軌道、自轉、礦產等等都是那樣的不符合自然。而人們千百年來幻想的廣寒仙宮原來存在於月亮的內部,那枝繁葉茂的桂樹當然是沒有的了,搗藥的白兔也不可能找到,只是那伐樹的吳剛和奔月的仙子,或許真有其人呢!司馬平看著地平線上隱隱泛起的銀光——這是在月亮的背面,滿眼都是起伏的環形山。司馬平還是第一次如此接近這充滿神話的星球,現實和想像之間的距離相去何止千里!


司馬平取出晶球,找到了去佛界的途徑,回頭再看了一眼這從小就一直在夢裡出現的星球,正想啟動封神碑時,眼前忽然霞光四射,這冷寂的死地突然間充滿了溫暖。一個銀灰色的身影靜靜地飄在不遠處的虛空,那摩著雙手,慈祥地看著司馬平,渾身發散著淡淡的輝光,背後,是一片沉寂的星空。司馬平大叫一聲,翻身就拜了下去。


來地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普濟長老。對司馬平來說,這或許就是心想事成了!正想找普濟長老幫忙呢,人家自己就來了。或許真如傳說中所說,佛祖能知過去、未來,料世間一切玄機。搶步上前拜道:“司馬平叩見長老。”

“免了、免了。你我就不要太客氣了。”普濟微微笑道。

“長老真是未卜先知,司馬平有難,正想求菩薩幫忙呢!”司馬平說道。


“因果,因果,此乃常理。”普濟歎道,“這俗世的一切,我們早有洞悉,本該全力以赴、濟世為人的,怎奈前期為堵魔界之穢氣,幾位長老皆呈力竭之態,唯我尚有一搏之力,這也是你我的緣分。”


“有長老在此就夠了!肖小之徒哪個還敢輕舉妄動。我只想讓長老護著俗界之人,衝鋒陷陣之事就讓司馬平做好了。想那通天教主行事卑劣,我擔心他回對我的家人不利,害我不能放手行事。”司馬平向普濟訴苦道。普濟手指虛拈蘭花,微微笑道:“小友的心事我明白,我已算過,令友雖有磨難,危險應該不會有。下界的觀音道場很是繁盛,我就在那裡暫停些時日,你放心行事好了。”

“多謝長老!”司馬平大喜。取出金蓮和六道鏨,向普濟說道,“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是送給你的,你好好使用吧。我留在身邊也沒有多大用處。”普濟打斷司馬平的話,說道,“救出令友之後,小友應儘快開啟虛彌界,那就是三界之福了。”


“我聽羅天上仙梁光禹說,這虛彌之界憑我一人之力很難開啟的,到時候還得請長老相助。”司馬平說道。見普濟不收回六道鏨,心中是萬分的高興。那東西簡直是降妖除魔的無上法寶。如果沒有這六道鏨,看見奧丁他司馬平只有儘快逃的份。卻聽普濟微微笑道:“莫信,莫信!以小友現在的能力,開啟這虛彌界並非難事。若能在小霖天啟動,可能更是輕鬆。這六道鏨是防身的利器,在我等的身上太過凶煞了,以後就歸你了,望善用之。”見司馬平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普濟又說道:“ 這六道鏨是上古的神物,天下至凶之器,不過這只是六道鏨的一種功能而已。”

“我聽梁光禹說,六道鏨另有妙用。難道除了做武器之外,六道鏨還能做其他用途嗎?”司馬平趕緊問道。


“羅天上仙梁光禹,這白眉老頭倒也見多識廣啊!”普濟輕輕笑道,“佛界有六道輪回之說,分別指得是天道、人道、阿修羅道、旁生道、餓鬼道、地獄道,那是指人的往生之道,這六道鏨就是輪回之器。”接過司馬平手中的小花,只見花瓣在空中緩緩地打開,六瓣花葉閃著淡淡的銀光,而那淡黃色的蕊,四周泛起一圈淡淡的七彩霞光。


“這六葉就是六道殺劫,中間的就是輪回道。”普濟說道,“若開啟輪回訣,這六葉幻化的光輪所斬殺的生靈就會各歸其道,靈魂會聚在輪回道中。這六葉可只開一葉,也可六葉全啟。輪回道可生可死,可作為轉世之路,也可作煉魄之器,所以此物被稱為天下至凶之物,其實它也是天下至生之物。現在我將六道鏨的全部靈訣傳授給你,你好好參悟吧。”


六道鏨的另外的功能原來是這樣的!司馬平倒吸了一口涼氣。知道六道輪回中有牲畜道什麼的,若好端端的一個人輪回到牲畜中,就像豬八戒一樣,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自己原來一直以為六道輪回之說完全是唬人的,哪知道還真有此事!只是現在輪回之器在自己手中,那人間的善惡誰來懲處?把眼睛望向普濟,卻不敢再接這玄奧的神器。普濟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笑道:“佛宗自顧不暇,對人間有失監管已經很久了。人類的輪回是用不到這神器的,佛門自有金勝六道輪回大幻玄陣。這神器是用在有道之人身上的,但作為輪回之器,它從來沒有被使用過。”


“是這樣啊,太好了!我要讓那奧丁吃不了兜著走。”司馬平大叫起來,普濟只回答兩個字:“善用!”司馬平點著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連忙問道:“長老是否知道通天教主進入俗界之後,會盤踞在哪裡?”


“四界之中,以這俗界最為廣大,佛、魔、仙三界都是這一界的附生體。這一界除了有遍佈各處的原生星球外,也有許多的地方是仙、佛的禁地,還有許多是至今沒有人探過的凶地。小霖天你去過了,或許你是唯一一個進到裡面的人。在這一界的另一隅,還有一處兇險之地,名叫瑯琊天,在瑯琊天的週邊有一處勝地名叫瑤台。這瑤台因為得自瑯琊天的靈氣,所以靈異處不輸於仙界。只是瑤台本身就是瑯琊天的一部份,要去到那裡非常困難,若沒有高深的修為,再加上絕好的神器,是很難進入的。通天教主入了這一界,很可能就是去了那裡。”普濟娓娓說道,卻將司馬平聽得糊裡糊塗。傳說王母娘娘居瑤台而恩澤四方,總以為這瑤台應該在仙界,誰知道是在俗界的一角!猶疑地看著普濟問道:“這瑤台平時有人居住嗎?”普濟微微笑道:“你說的是王母娘娘吧?仙界的幾位仙王好像都沒有夫人,太乙真人更是獨身修煉的。在仙界,男女地位平等,不過羅天上仙中好像有位女性叫瓊瑤,修真處叫雲蘿宮,距紫羅天不遠。其他的地位超然的女性也不多,你知道的應該有麻姑和樂仙中的宮盈盈。傳說中的王母是沒有的,所以瑤台平時也是無人居住的。瑯琊天的兇險更甚於小霖天,小霖天只是一個迷宮,而瑯琊天卻是死地。”

“長老去過瑯琊天嗎?”司馬平問道。


“沒有,不敢去。”普濟搖頭答道,“小霖天是三界的樞紐,而瑯琊天是幾位大神的鑄器之所,據傳裡面密藏珍寶。但禁咒重重,入內簡直是寸步難行。即便是去瑤台,也要穿過一層熔金銷骨的離子帶。我只是曾經探過,未敢深入。”見司馬平露出不安的神色,普濟眼神一亮,說道:“或許你又是唯一的一個可以入內的人!看看你掛的是什麼,封神碑竟然到了你的手中,原來還以為是深藏在瑯琊天呢!”司馬平捏著封神碑,膽氣壯了起來。這封神碑來去絕蹤,根本就不需要通路。憑著它,即使陷在裡面,要脫身想來也不是難事。對普濟解釋道:“我上次去小霖天時,這封神碑正囚著一位大神的魂魄,現在大神已脫困而去,他就將這封神碑送了給我。若沒有這趟小霖天之行,就不可能得到這個寶貝,我還得多謝長老呢!”

“緣分、緣分!我還沒有謝你為佛界做的事呢!”普濟感歎道。想起在小霖天所見到的,司馬平問道:“請問長老,那魔界哪裡來的黑色霧氣?”


“小友有所不知,這魔王蚩龍本是佛宗的一位長老,在無意間得到北方黑帝的兩件神器,一件叫太玄水精黑靈銀蚺八寶金蛋,另一件叫玄精黑蓮。那金蛋是一支神杖,據說有破封之奇功,而黑蓮卻是煉魄之物,那蚩龍偷入輪回大陣,採集陰物之氣以煉其心,後來被我們發覺後逐出佛門。蚩龍用黑蓮自開一界,就是魔界,所以魔界之氣都是黑色的。”普濟的解答非常簡單,司馬平也是聽得似懂非懂,不過至少也知到了一個大概。黑蓮是什麼樣的不知道,可這金蛋碰巧又在自己的手中,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老和尚時,卻聽普濟說道:“小友儘管放手行事,這裡有我護著,料那通天教主也不敢肆意妄為的。”言罷已隱去了身影,就像來時一樣,自然!突然!司馬平暗暗琢磨,自己要修到這樣的不露痕跡,不知還要修煉多長時間。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2:01     標題: 第三卷 第十章 陷阱

星空黯淡,滿目起伏的山巒,如一地大小不等、亂七八糟的盆,陽光漸漸地從地平線上漫了過來,司馬平突然想起,老和尚說走就走了,竟然沒有告訴自己那瑯琊天究竟在什麼地方,這不等於白問了嗎!看樣子還得自己去找。晶球中是一片迷亂的星光,根本就不知到瑯琊天是什麼樣的,說不定連那梁光禹老頭也沒有去過!看來還得去趟小霖天。畢竟在泡泡的外面找起來好像要方便些。


小霖天的仙宮還是隱在層層的迷霧之中,向下看雲蒸霧繞,不時有閃亮的光晃過。站在最上一層大殿前的平臺上,看四周一片玄幻綺麗的天空,司馬平禁不住想,它們當初是怎樣形成的?大殿裡的泡泡還在飄著,那個被他用封神碑砸進佛、魔兩界中間的小泡泡,原來的橢圓形已經恢復到了圓形,而且位置好像也動了一點,和另一邊那個空著的泡泡也接了起來,下面還碰上了俗界的大泡泡——這滿殿的泡泡如果只是神的玩物,那神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


停在俗界的那個大泡泡上,司馬平用意識在泡泡中搜尋,就像是在晶球裡尋找星星的座標一樣,簡單又方便。每當意識掃過一個星點,那星球上的情況就會自然地映射到他的腦海,這一次司馬平比上趟來時有經驗多了。在這裡探查宇宙真是太方便了!可是探查神跡可不那麼如意,雖然小霖天清晰可辨,但神識卻觸摸不到仙宮外的星群,只能隱約地感知一個個的光點。這也夠了!有了封神碑,在小霖天中絕對不會迷路。至於瑯琊天,司馬平費了許多心力,幾乎找遍了整個宇宙,終於在一處比較空曠的空域找到一片糾結在一起的光點,該處的能量出奇的強大,四周不時有生命在移動。這光點的細微處無法觸摸,就像小霖天中的星群一樣。這處光點好像自成一個世界,由外到內,能量清清楚楚地一層一層套著,竟有九層之多。在外層的一個光點上,有生命的能量波動,光點的週邊是一層淡淡的炫光。司馬平基本上可以斷定,這片星空就是瑯琊天,而那週邊的神秘光點就是瑤台了。當下細細地記錄了瑤台周圍的星群位置,瑯琊天的大概結構,又在晶球中標出位置,找出最近的通路以備萬一,然後再做另外一件事——答應了要幫雅利安人尋找安身之所的,這是個機會,省得以後再跑一趟。雅利安人的身體夠糟糕的,不知當初是哪位大神造出的次品,看樣子只有水中才適合他們生活。因此給他們的星球還真的不太好找,首先要不是太大,不然引力就太大了,他們那細胳膊細腿會受不了的;其次就是最好水面多一點,再有就是不能離其他文明太近。雖然最後一點看似多餘,以雅利安人現在的能力,距離再遠也能去了,但這是神仙移民的規矩,不能在他司馬平手中廢了。好在這宇宙中這樣的星球多得是,一會兒就找出了好幾個,而且都是有原生生命的星球,只是生命體都極低等,給雅利安人正合適。


地球上許多專家還在爭論著,這宇宙中除了地球之外,究竟還有沒有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太陽是不是宇宙的獨子,有外星人嗎——有可能真想拉他們到處去看看,省得一天到晚吃飽了在那裡意淫!


從小霖天出來,司馬平並沒有馬上去瑤台。既然通天教主將根據地選在瑤台,仙界的情況又極糟糕,仙帝自閉在紫羅天,看樣子如果沒有外界的幫助,是極難脫困的。奧丁肯定在四處尋找自己,說不定會在瑤台附近擺下陷阱。而那姬芳有幸逃脫媚兒的蓮陣,帶著小月回去覆命,卻將維得失陷在地球,那奧丁下一步會怎麼做呢?有普濟在地球上守著,即使他冷寂仙王親自出手,估計也討不了便宜,這點司馬平相當放心,問題是自己要不要讓奧丁找到。和通天教主這一戰,可說是自己孤軍奮戰了。從仙獄放出來的商無垠等人不知到哪裡去了,好好的一大群仙人竟會憑空消失,真是奇了!從仙界跑出來的梁光禹又受了傷,唯一的臂助只有普濟老和尚。要是就這樣和通天教主硬碰硬地對著幹,即使有三頭六臂也是不夠用的,還是得找方法巧幹。司馬平估計,那奧丁既然抓到了小月,就如同捏住了自己的把柄,現在最想的就是面對面和自己談條件。自己乾脆隱身一段時間,看他奧丁使什麼招。想到這裡,啟動封神碑,鑽入仙獄之中。


仙獄之上,一切如舊。當初商無垠等人居住的庭院還在,只是人影已杳,空蕩蕩冷寂無聲。神殿依然是青霧繚繞,殿裡更是霧氣森森,那只巨鼎靜靜地立在高臺之上,渾身穢暗無光。司馬平來此的目的,除了想避一避之外,也想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所學的東西,在這裡絕對不怕有人打擾。六道鏨的全部用法普濟都已傳授,後半部份需要好好參悟,這輪回神器對仙家應該有很大的威懾作用,說不定到時能免去許多的拼鬥。至於自身的修為,和那奧丁相比還有老大的一段距離,這大殿裡的神器上有完整的《天薦錄》的功法,自己正好借此機會再溫習一遍,臨陣磨一磨槍。當下不再遲疑,運起功法啟動神鼎,迅速地進入狀態參研起來。神之封印巨大的能量,再加上神器無比的潛能,司馬平就像是一塊重新回爐錘煉的鋼,在巨大的能量中燒了起來——也只有他敢這樣修煉。要知道修煉最忌冒進,若一步不實,很可能會魔火焚身,前功盡棄。


道家的修煉是一個采氣煉氣的過程。采自然之氣為己用,最講究的一個字就是“實”。如平地起高樓,一磚不正,或許就會整個全歪。所以修道之人都是穩紮穩打,兢兢業業地唯恐出差錯,每一點進境往往都是要有千百年的經歷,而司馬平的練功就像是制器,先打好了形狀,然後放在火中烤。胎打得不好不行,火候不到家也不行。這也幸虧他和別人修習的功法不一樣,就好像佛宗的修煉,平時的積累固然重要,關鍵卻是最後的一悟。


司馬平現在將自己置在神器“種”中,催動天薦錄的功法修煉,其實真像是煉器一樣,他及己就是那被修煉的器,如果能不出差錯,功力的進境和那慢慢地積累相比,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了。而實際上從修道的一開始,司馬平就是像煉器一樣修煉的,要不怎麼會在短短的時間內達到這麼高的境界呢!所幸的是,到現在為止一切平安,有驚無險。上一次陰陽失調,卻正好遇上幾位同樣是陰陽失衡的美女,結果是享盡豔福的同時也正好替他消了一災。那個正是修習《天薦錄》的最大、最危險的一關,以後就都是小溝小坎了。從怒殺青木狼弟兄開始,司馬平的心境已漸趨平和,現在的進境也沒有人知道了。反正他是無知者無畏,沒有患得患失的心情,略有不對就放棄,反而正合了天薦錄的修煉方法。現在丹爐已經啟動,他成了回爐鍛造的神器,只是自覺這大鼎能供給的能量越來越少了,如果不是有星球外面神之封印的能量,“種”就像是一鍋涼水,對自己已沒有補益了。收功而起,只覺得神清氣爽,自我感覺好得不得了。得意了好一會兒,才又將六道鏨取出,細細地研究起來。


聽那個抓到的維得說,囚禁小月的玲瓏壺是通天教趙熙長老的法寶。那趙熙司馬平曾見過一面,就是那個和奧丁一起追捕梁光禹的公子哥。無論如何,要救小月就得先找到這個趙熙,一來他在通天教中的地位不低,肯定知道許多內幕;二來小月若還在玲瓏壺中禁著,肯定會在趙熙的左右,即使被另囚別處,他趙熙也應該知道地點。當然,最好是直接找奧丁,可是對那個冷寂仙王,司馬平雖然膽氣壯了一點,但要他主動去找麻煩,暫時還是辦不到的。


瑯琊天就像是雞蛋裡面套著的雞蛋,整體是一個封閉的空間,不像小霖天那樣是開放的。比較而言,小霖天的邊界是活的,到處是陷阱;而瑯琊天的週邊卻相對固定,就像是有一層殼護著,這殼就是幾萬公里厚的離子雲。這種離子雲在宇宙的各處都有存在,只是都沒有這麼大的規模而已。對修道者來說,這種離子雲就像熔爐,因為它和修煉所得的異能同質而異性,在離子雲中,所有仙術都無法施展的,若不幸陷入其中,那只有死路一條。一般仙、佛兩界的人如果在半途遇上了,都是借仙器掩護一沖而過,絕少流連的。司馬平卻發現自己所施展的能量並不會被離子體同化,反而好像是能借用一點這種離子雲的能量。難道是因為自己所修習的功法和普通人修煉的不一樣?司馬平又奇怪了。不過既然普濟所說的這層凶雲對自己不起作用,司馬平正好將它作為隱身之所,所以現在司馬平正躲在金蓮裡,將金蓮幻成和周圍同樣的亮銀色,悄悄地藏在瑤台外的那層離子雲中,監視著進出這邊界的人。


進出這界雲的通天教徒都是沿著固定的線路走的,司馬平發現,不知通天教主使了什麼神通,這層厚厚的離子雲被打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現在進出瑤台根本就沒有障礙了。司馬平隱在旁邊看了好久,見出入這條通道的通天教徒還真不少,但熟悉的面孔卻一個也沒有看見,其實在通天教他認得的人也只有三、四個而已。不過他發現進出瑤台的都是功力較高的人,在通天教內可能相應的地位也較高,一般的普通教眾很少有出現的。看他們活得逍遙快活,司馬平心裡不平衡起來,趁著四下無人之際,在通道的中間悄悄地放了一個陰雷。司馬平的本意是想在通道壁上炸開一個缺口,灌進一點離子雲去,讓那些全無防備的通天教徒吃個啞巴虧。只聽轟的一聲,陰雷炸開了,通道卻完好無損,只是原來如一潭靜水一樣的雲體突然起了小小的波動。司馬平暗暗歎息,正想加大力量再炸一次,身邊的離子雲突然劇烈地波動起來。司馬平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在風浪中的小船,再看周圍,原來銀灰色透明的雲層已完全變了模樣。雲體如煮沸了的牛奶,是濃稠的白色,流動著一條條旋轉的暗流,金蓮被撕扯得形狀都變了。司馬平暗暗心驚,自己這一個小小的陰雷就引起了這麼大的波動,要是有人在裡邊動武,那還了得!趕緊找准方向,向外逃了出去。還好這幾圈並沒有將他轉暈,沒有沖到裡面去。雖然瑤台只是佔據瑯琊天外層一角的地方,但以通天教主或者奧丁的能力,只要自己一閃出這離子雲,那就和站在他們當面沒有什麼兩樣了。尤其是現在,這雲界像瘋了一般變異,他們一定會加倍警覺的。不過在瑯琊天的外面,通天教的嘍囉的實力就一般般了,說不定還可以抓幾個舌頭,探聽一點消息呢!

現在瑯琊天外的界雲,就像是暴風中的大海,狂怒異常。飄起的雲頭就像是太陽風吹起的日珥,到處是奶白色的巨大旋渦,一般人根本就無法接近了。司馬平將金蓮的顏色幻成奶白色,緊貼著雲層卷起的浪尖,向剛才那通道所在的地方掩去。遠處的虛空中,正有三個人在傻傻地向前張望,本來應該是通道的地方,已經被奶白色的雲完全淹沒了。這狂暴的雲氣連金蓮也差一點被撕裂,那撐開雲層的通道估計也不會有好結果。司馬平見三人好像在竊竊私語,忙豎起耳朵偷聽。只聽一個人問道:“木長老,這界雲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剛才還是好好的呢!”那被稱為木長老的是一個留著三縷青須的中年人,身上穿的是一件道袍,胸口處有一個大大的陰陽魚圖案,背上斜插著寶劍,腰裡一邊系著一個金色的小葫蘆,一邊系著一塊大大的棕色玉佩,看上去仙風道骨,說不出的清爽。此時手捏著頜下的鬍鬚沉吟道:“可能是有人誤闖進去的緣故吧,這雲體遇動則動,一點小小的波動都會引起軒然大波,就像現在這樣!所以穿越著界雲時,能量應該儘量收斂,絕對不能有一點發散,否則就會變成現在這樣。通道可能毀了,在這樣狂暴的雲體中,沒有什麼東西能保持完好的,看樣子瑤台是去不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平靜下來?”邊上另一個人問道。

“不知道!”木長老搖頭說道,“這下麻煩大了。這樣的沸雲,除了教主,恐怕只有兩位仙王能全身通過。”

“那教主能不能再造一條通道呢?”左邊的那人問道。


“即便是這雲層馬上平靜下來,這也是很難的。你們可知道,原先的那條通道是教主在探查這瑯琊天時,在裡面所得到的一件很不錯的神器所化,同樣的東西教主不會有許多的,看來我們只能在外面等了。”木長老歎息道。

“那外界的消息就無法傳送了。”左邊的那人接著說道。木長老身邊的這兩位,同樣的一身道袍,裝束和木長老差不多,只是少了腰間的掛飾。


“仙界現在是一片死地,只要虛彌界不開,仙帝就不可能從紫羅天出來。再說教主在離開時已用大神通封閉了一條通道,僅有的一條也有教內高手守著,那梁上仙想回去也不太容易,即使讓他回了仙界,他也沒法救人脫困的。”木長老笑道。

“那我們就等候在這裡嗎?”右邊的那位問道。


“不用。”木長老搖了搖頭,看著遠處的一顆藍星說道,“那裡有一顆原生星,我們就到那裡去暫歇,這沸雲一旦平息,在那裡也能感覺得到,到時再想辦法,看能不能進到瑤台去。”兩位隨從齊聲應好,司馬平察看了三人的修為,雖然都很高,尤其是那位長老,應該是羅天上仙那個級別的人物,但自己借神器之利,如果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襲一下,說不定也能成功。見他們三人背轉身要離去的樣子,正想冒險一試,忽然感到身側能量激蕩,一片清光從沸雲中激射而出,帶出的雲氣差一點將金蓮卷回到雲層裡去。司馬平趕緊穩住身形,能從這變態的沸雲中出來的肯定不是平常人。那轉身將走的木長老也感到了身後的能量波,回過身來,帶著兩位隨從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司馬平的猜測不錯,出來的正是通天教主,身側的兩位,一個正是司馬平的大怨家奧丁,另一位是神情冷漠的青年人,一身彩色的錦袍,內裡露出黑色的甲胄,臉上橫肉堆壘,空著雙手,雙目空洞無神的樣子。中間的那位,看面相好像三十四、五的青年人,膚色白淨,五官端整,看不出人種,長長的黑髮披過肩頭,身上隨意的披著一件白色的過膝長袍,腰間系的是一條同色的絲絛,腳上白襪,還有就是一雙極普通的黑色布鞋,渾身上下乾乾淨淨,看奧丁等對他恭恭敬敬的樣子,除了通天教主之外不可能再有別人。料不到想一統天下的人物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司馬平一時也暈了,隱在遠處連大氣也不敢出。只聽奧丁對木長老吩咐道:“天外天即將開放,窺視神藏的人不在少數,我和杜仙王將陪教主去那裡,木長老帶著弟子就先去地球吧,在那裡搞一些騷亂即可,動作不要太大,只要讓佛宗的人不敢遠離就行了,其他的事等我們回來再說。”木長老和兩位隨從連聲答應著,那通天教主微微點了一下頭,眼前清光再起,幾個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司馬平見通天教主連木長老等人也送走了,自己的捉人大計就此泡湯,心中極是不甘心——不知那天外天是什麼東西,竟能吸引通天教主親自前往,還帶著兩位仙王。看那通天教主起落的身影,修為絕對是和普濟長老同一級別的,自己差得太遠了,不禁有些氣餒。不過再一想,頭都走了,賊窩裡不是空了嗎?小月肯定被囚在瑤台,自己正好借機大鬧一把,看誰有能力出去搬救兵。想到這裡,不禁大笑起來——真是天賜良機!

離子雲的裡層,空中飄滿了一朵朵絮狀的白雲,好像是滿天飄飛的棉垛。這是在虛無縹緲的太空嗎?


嚴格來說,瑯琊天是扁扁的橢圓形。而一層層結界之間,空間實在是不太大,用宇宙的尺度來衡量,應該說是很狹小的,現在這最外一層的空間就被白色的雲朵填滿了。所謂瑤台,是一大片飄浮在雲中的宮殿群。司馬平隱在暗初仔細觀察,發現這片宮殿的佈局竟然和小霖天那漂滿氣泡的仙宮極為相似。同樣的曲徑回廊,宮殿也是雕樑畫棟,斗拱飛簷,極盡豪華,連規模都差不多大,仿佛是另一處的複製品。所不同的是,瑤台中人氣極盛,玉樹仙草,錯落四處,鶴舞鹿鳴,紫氣冉冉——這才是真正的仙宮。因為知道通天教主等頭面人物都已外出,,仙宮中真正能對他產生威脅的高手可能沒有,所以司馬平萬分地托大。一路行來,但見每一處宮殿都金碧輝煌,陳設都極盡鋪張。到處是金光燦爛,仙氣氳氳。而在這裡靜修的通天教徒也實在是不少,只是一般人的修為都不太高明而已。


再往上走,在殿內靜修的人少了,而在空曠處走動的人多了起來。司馬平發現,這通天教的高人其實也不太多,普通教眾之中,出類拔萃的實在是不多,真正的高手只有自幾見過的幾位長老和仙王。通天教在仙界蝸居一隅,實在是實力如此,通天教主領導無方!


距離最高處只有三、四層了,回廊中巡視的人多了起來,看來已到了通天教的關鍵所在。好在巡視的弟子看起來修為都一般,司馬平在全力施為之下,一關關闖得有驚無險。當初在小霖天的時候,因為是趕路,所以一直是穿殿而過,所有的偏殿、廂房都沒有涉足。這次可不同,目的是找人,所以司馬平搜查得特別仔細,連一個角落也沒有放過。看來通天教主也沒有要長駐此地的意思,什麼家當也沒有搬來。四層以下的殿堂都作了弟子的練功場所,而上面,許多的地方都是空的。司馬平查到上面第三層時,只聽一個聲音在說:“各處的戒備還可以加點人手,弟子們閑著也是閑著。雖然外面的雲界變了性,但我們的對手不是普通人。那司馬平雖然名不見經傳,但修為之高已超出我等的想像。另外還有可能闖入瑤台的是佛宗的人,大家千萬要小心,尤其是鬥虛宮,裡面關押著囚犯,一有異動馬上示警。”


“明白了。”答應的有五、六個人。司馬平聽得真真切切,鬥虛宮關押著人!這鬥虛宮在什麼地方?抬頭看時,原來每一間大殿還真的都有一個名字,金匾高懸在簷下,不知是原來就有的呢,還是後來添上去的。有了名字,找起來就方便多了。聽腳步聲漸漸遠去,司馬平從藏身處閃出,小心翼翼地想上摸去。毫無疑問,這鬥虛宮肯定在上面,因為這以下的建築自己基本上連角落都探過了。


司馬平在三層仔仔細細地摸索,在主殿中發現了上一次隨著奧丁追捕梁光禹的趙熙,就是那個手拿玲瓏壺的公子哥。而整個三層空蕩蕩的,連值守巡視的人也沒有,也沒有那鬥虛宮。看樣子這鬥虛宮一定是在二層了,因為最上一層只有一個主殿,不可能囚人的。果不其然,二層的正殿名叫碧宵,右側的一組宮殿就是鬥虛,藍底金字的大匾高懸在簷下,閃閃發著光。碧宵殿前,有六人正聚在一起,向兩位中年人講述著什麼。司馬平看這兩個人的修為,比下面的趙熙好像還要稍高一些,可能是通天教中略次於仙王的人物。那六個人唯唯諾諾的樣子,好像是在聽其中一人訓斥,說些什麼卻怎麼也聽不清楚。不過這也不是司馬平所關心的,關鍵是鬥虛宮找到了,小月應該就被囚在那裡!而現在看守的人正好不在,機會實在是難得。司馬平未加深查,一個閃身闖入宮門。


這是一處如四合院一樣的宮殿建築,中間還有一個很大的院子。只見宮殿上方的天空,白雲輕輕地漂著,金色的殿頂卻隱隱泛著銀光,好像是加了禁制。裡面空蕩蕩的,看不見看守的人。司馬平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卻一時確定不了問題在何處。不知什麼原因,庭院裡好像有一層淡淡的霧氣,司馬平全神貫注地尋找著人,也沒有太在意。


左右兩邊的偏殿裡,確確實實是關押著人,那些人大多數司馬平都見過,竟然就是從仙獄中出來的那些,沒去地球卻來了這裡,難怪自己滿世界找也找不到了。看他們一個個呆如木雞地盤腿靜坐,對司馬平的到來根本視而不見,好像是被攝了心神。那商無垠等五個卻被收在正殿之中,一樣的呆坐無神。司馬平乘機多看了幾眼宮仙子,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美人還是明豔動人,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大殿的一角,金光燦燦,一朵巨大的金蓮正在緩緩地轉動,小月正在蓮花內默默地打坐,不知是不是也像外面那幾位一樣,喪失了心神,金蓮的外面,隱隱地圍著幾圈銀光,只是光華不盛,都淹沒在蓮花的金光中了。司馬平的心中惴惴不安,宮仙子等人不知是受了什麼法術,自己欲救無術。而小月被困在金蓮之中,看樣子也被施了禁咒。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先救下來再說。念動靈咒,一道道金色的印符從手中飛出,在金蓮邊上炸開。只見那圍著金蓮的銀光漸漸散去,司馬平趕緊將金蓮收了起來。隨著司馬平的手勢,金蓮緩緩縮小,輕輕地向司馬平飄來。司馬平大喜,商無垠他們暫時無力相救,不過這麼多人,那通天教主想移走也不太容易,等以後想到辦法再來也不遲,現在小月救著了,受了什麼法術自己可以和普濟長老研究,不可能沒有辦法的。原以為救小月必有一番周折,想不到竟如此順當。一把將金蓮抓在手中,正想閃身離去,卻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在金蓮的光輝中,原來還隱藏著幾條淡淡的絲線,剛才司馬平的破封印沒有將它們破掉,在司馬平抓到金蓮的一瞬,突然變幻出許多彩色的絲線,一下子將他連同金蓮裹在一起。剛進殿時看見的殿角上似有似無的銀光,殿裡隱隱約約的薄霧都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張銀光閃閃的網,一下子就將司馬平包裹得結結實實。哈哈的笑聲從四周響起,剛才還了無人跡的鬥虛宮突然間熱鬧起來。只見清光一閃,被裹得像粽子一樣的司馬平一下子被移到了碧宵殿前。司馬平暗罵自己混蛋,竟將通天教主和奧丁都看成了白癡,事實證明,白癡的是自己!說不定那通天教主攜奧丁等離去也是做樣子給自己看的。

碧宵殿前的廣場上,此時已經圍上了好多人,那兩個剛才還似模似樣訓話的中年人正冷冷地看著在網中掙扎的司馬平,而趙熙也站在兩人身邊,還有一位是上次同趙熙一起出現的長老,好像叫什麼凱文。那凱文雙目圓睜,而趙熙卻滿臉嘻笑:“司馬平,你真的很乖啊!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司馬平不想答理他,他正在察看纏在身上的這些絲線,這些柔柔的彩絲一碰著自己的身體就漸漸的熔化,溶入自己的血脈之中。司馬平感到全身懶洋洋的,一絲勁道也沒有,好像又回到了修真以前。這一驚非同小可——這絲線究竟是什麼東西?


見司馬平閉目不答,凱文大怒,狠狠地踹了司馬平一腳,卻將狻猊神甲給踹了出來。原來神甲的防護還在,只不過金光閃爍不過盈丈,顯然是受到了這絲線的影響。凱文憤怒地問邊上的那兩個中年人:“巴長老、羅長老,該如何處置他?”巴長老和羅長老相顧點頭,說道:“最好是用定魄珠定住魂魄,然後再放逐。可是教主已經離開,只能便宜他了。”


此時司馬平也停止了掙扎,那絲線已完全地陷入他的身體,只是因為有神甲護著,人還稍微有一點行動能力,見凱文等人正在那裡商量自己的歸宿,恨恨地問趙熙:“好毒的陷阱!奧丁人呢?”


“司馬平,你真以為我們對你一無所知嗎?從界雲起了變化時起,我們就知道你來了,否則教主和兩位仙王哪會這麼巧離開。不過你放心,教主他們是真的出去了,在這裡收網的只有我們幾位。嘿、嘿,要是仙王還留在瑤台,你這條大魚也不會這麼容易上鉤的。”趙熙嘻嘻笑道。

“你們可真是神通廣大,連我從仙獄放出來的人都抓了來了。你們對他們施了什麼法術?將人搞成這樣。”司馬平憤憤的問道,心裡暗罵自己愚蠢。

“這個告訴你也沒有關係,那是被我們教主定住了六魄,只有定魄珠才能將他們救醒,你操心也沒用。”趙熙微笑道。


“那我身上的絲線是些什麼東西?”司馬平有些洩氣,掙扎不脫,乾脆就問道。邊上的巴長老冷冷地答道:“司馬平你真運氣,這絲線是天下至柔之物,名叫情絲,這是教主送給你的禮物。”


“情絲。這名字很好聽啊!”司馬平有點哭笑不得,這情絲比情人還貼身,取這個名字真是很貼切。冷冷地回看著巴長老,不再說話。既然被抓了,自己有無力掙脫,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多說無益,現在自己是刀殂上的魚肉,只希望能留得命在,不然就太虧了!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司馬平不怪別人,只恨自己太張狂,得意忘形了!只聽那趙熙陰陽怪氣地笑著:“司馬平你真了不起,這瑯琊天迷幻重重,即使是我們教主和仙帝,也只去到了四天界,再裡面,從來沒有人探過。我們教主吩咐將你送入三重天,你將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恐怕再也沒有人能超越你了!若能脫身回來,千萬不要忘了我們的好處。”


“什麼?你們下手可真狠哪!”司馬平吃了一驚。這瑯琊天兇惡異常,就從外面的雲界已可見一斑。連通天教主這樣的神通也只能到四天界,卻要將自己送入三重天,這不是明擺著不給自己活路嗎!而且在這裡,封神碑好像沒法標出座標,只能靠金蓮台硬闖。可是身上還綁著那“情絲”,連一點勁也使不出來,忍不住問道:“都要送我到三重天了,這情絲你們收回去嗎?”廣場上爆起一片笑聲,連一直橫眉冷對的凱文都笑了起來。


“司馬平,我說你幸運吧!我們教主非但要送你去三重天,連情絲都慷慨地送給你了,這可是一件很不錯的神器啊,教主得來也是很不容易的。”一片哄笑聲中,趙熙答道。又聽那巴長老說道:“教主送給你情絲,奧丁仙王送給你一片暗香,你確實夠幸運的。”隨著話音,一個黑色的旋渦一下子將司馬平吞了進去。


又是第一次遇到奧丁時同樣的遭遇,那條黑色隧道的巨大壓力差一點將司馬平擠碎,全仗著狻猊神甲的保護才勉強挺了過來,等壓力散去,司馬平睜開眼一看,眼前竟然是一片廣袤的草原,小溪緩緩流著,牛羊在低頭覓食,正像自己刻在封神碑中的一樣。

難道回到了封神碑中?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2:41     標題: 第三卷 第十一章 金蛋

風輕輕地吹著,有點涼。看明月高掛,剛才還在溪邊徜徉的牛羊轉眼間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遠山隱藏在淡淡的星空中,只露出似有似無的輪廓,碧綠的草地在夜色中是濃濃的灰色。那小溪響著涓涓的水聲,不時地泛起幾片銀光。身子有一點點麻木,身下是厚實的草地,眼前的這一片景色是他最愛的自然風光,曾經將它刻在封神碑中,難道那暗香將自己送到了封神碑裡面?


胸口有暖暖的感覺,狻猊神甲的裡面,封神碑好好的掛著,很顯然還在神碑的外面,這是什麼地方呢?司馬平發現,自己連驅動神器的力量也沒有了。這封神碑對自己來說,現在只是一塊小小的玉飾,若不是有神甲的護佑,估計連這裡也到不了。自己現在形同廢人,不要說救小月,連自己都救不了了。這就是無知的代價——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情絲”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眼前的景色絕對是幻景,如果不是從自己心中讀出的,那就一定是從封神碑中參悟來的。那些通天教的人說要送自己到三重天,那無疑這三重天就是一個幻界了。要脫困就必須找到樞紐,也就是陣眼。可是現在自己被情絲困住了血脈,靈力全失,感覺就像是一個平常人,要闖出著大幻神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司馬平不敢亂動,就這樣靜臥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明月,金蓮緊抓在手中。因為不知道這陣勢是怎樣發動的¬;¬;——大乘幻境到最高的境界時,也能做到景由心生,若這幻陣也有同樣的功效,那你就是躺著胡思亂想也能害死自己。所以司馬平呆呆地躺著,竭力排空自己的思想——畢竟自己也算是個制幻的高手,這至關重要的細節還不至於失措。


“情絲”如一把無色的線,亂七八糟地堵住了自己的血脈,連神甲中好像也纏了不少。司馬平現再唯一有的能力就是內視,仔仔細細地察看自己的身體。現實的情況著實讓他吃驚——這情絲就如同寄生在樹上的藤蔓,一圈圈地將自己的血脈捆得嚴嚴實實,連掙扎的餘地也不給留下,現在自己除了腦筋還是自由的,其他都“為情所困”了。這可怎麼辦?


這“情絲”還真是一件利害的神器,狻兒神甲在它的束縛之下也是光華大減,金光黯淡飄忽,如風中的殘燭,只有那星魂還在正常地脈動。司馬平對神器的原理的認識實在是極膚淺的,只知道神器要比仙器利害,仙人所使的仙器又勝過普通修真者所使用的道器,而對於它們的製成機理實在是一知半解。雖然自己也曾煉製過幾件東西,但那也只是在器物中堆砌一些靈訣、印符而已,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還沒有學到呢!所謂尋根溯源,要解脫這情絲還得先瞭解這情絲究竟殺是什麼東西。瑯琊天是個死地,這三重天是絕對不會有人來的,連那仙帝和通天教主也只有跨入四天界的實力,這天下還有誰能幫自己?司馬平不禁想起了女媧,如果這位大神在此,哪還輪得到自己受苦!


陰冷的風好像停了下來,涓涓的水聲也聽不到了。明亮的月光中升起一股淡淡的紅色煙霧,一個巨人在霧氣中漸漸凝出身影正是司馬平剛剛想起的女媧。只見她凝出的身影又緩緩收縮,最後變成普通人一般大小,懸停在司馬平身前不遠處的虛空,嘴角含笑,靜靜地看著司馬平。司馬平一下子坐起身來,卻聽女媧微笑著說道:“ 好像才沒有多久啊,怎麼就想我了!”司馬平差一點站起身來,但很快就平靜下來——眼前明明是剛才自己胡思亂想所招來的幻影。看眼前這個女媧,和上次所見到的一模一樣,但上次在小霖天自己所見的只是大神的魂魄,現在女媧早該靈魂歸竅了。念聲阿彌陀佛,收攝心神,用意念將女媧送走,再睜眼時,眼前還是一片明媚的月色,女媧已不見了蹤影。可見自己的判斷還不錯,這幻境真的是“隨心所欲”。司馬平再也不敢胡思亂想了,現在能和自己交流思想的只有星魂了。女媧留在星魂中的印記有許多自己根本沒有時間去觸摸,現在正好,身處絕地,反正什麼也不能做,連想也不能亂想,乾脆就好好地瞭解星魂吧,而且說不定星魂裡會有脫困的方法,畢竟星魂封存了女媧大量的記憶。這瑯琊天是諸神的煉器之地,說不定還會有印記呢!


司馬平將思緒沉入星魂之中,漸漸地進入忘我的境界。當初女媧曾說過,若有什麼疑惑時可向星魂求助,這實際上等於給了司馬平一本百科全書,只是好像星魂中的東西比司馬平腦袋裡的還要多得多,難怪當初女媧指點司馬平額頭時,並沒有將記憶直接植入他的大腦——恐怕是裝不下!這顆金星就像是一個有生命的東西,和他交談著。對司馬平的詢問卻絕對不給詳細的答案,而對司馬平的求助卻絕對的熱心。“情絲”是什麼東西司馬平還是一無所知,但脫困倒好像是有了眉目。


星魂閃著淡淡的金光,從狻猊神甲上脫了出來,就懸停在司馬平身前的不遠處。奇怪的是,即使星魂離開了神甲,但是和司馬平的思想交流卻沒有中斷。司馬平呆呆地看著這顆閃爍的金星,不知道女媧留下的印記能給自己帶來什麼驚喜。


星魂還在閃動著光波,只是光度明顯地越來越亮了,有點刺眼。司馬平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前已換了模樣。明月高山、小溪草地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晴朗的星空,只不過背景是淡淡的暗紅色。自己正身處在一塊形狀怪異的巨石之上,而這巨石是整個地漂浮在虛空中的,形狀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太湖石,玲瓏通透。他現在的橫身處,是這巨石上唯一的一處稍微平坦的地方,面積也不如家裡的一張大床。在巨石的前後左右,虛空中無數的巨石漂浮著,大多數是靜靜地定在那裡,閃著淡淡的幽暗的光。突然會有一顆流星飛來,撞上靜止的一顆碎石,而那星石卻不見爆裂,反而是粘在了一起,向更遠處撞去。司馬平暗暗心驚,那奧丁的暗香怎麼這麼巧,將自己送到這塊大石頭上,要是稍稍偏了一點,自己不也成了虛空中的一塊石頭了嗎!看這漫天飄浮的玲瓏石,真像極了地球外面的那個小行星帶,而這碎石中間也確實是有幾個是極大的,隱隱地能窺見巨大的輪廓。司馬平站起身來,正想細細地領略一下四下的風光時,封神碑突然自動飛了起來,起到空中,青霧繚繞中迅速地長大,將四周離得較近的星石都吸了進去。


又回到了封神碑中,司馬平放鬆了下來,在這裡胡思亂想因該是沒有問題了吧!星魂已經歸了原位,“情絲”好像已經和自己的經脈融為了一體,甚至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腳下是鬆軟的草地,這次是真真切切的了。司馬平在溪邊洗了把臉,既然無法施展異能,那麼連星圖也無法幻化,也就無法用封神碑逃生了。空中,剛才和自己一起進來的石頭正在不停地碰撞,然後粘在一起,很快就變成了一塊,像一座七巧玲瓏的大山,靜靜地浮在神殿前方湖面的上空。再找星魂,那東西仿佛累了似的,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了。看樣子要解困還得自己想辦法!


神殿裡霞光燦爛,“金蛋”靜靜地浮在空中,周身透射著銀色的光波。神杖頭部的那顆金球所幻化的七彩霞光不斷地變幻著,整個神杖就像是一支巨大的銀燭,上面燃燒著一個七彩的大火球。原來絲絲縷縷的黑氣已經完全泄完了,所以現在看上去異常的光鮮明亮——真是一件異寶。如果讓依娜拿在手中,再披上仙甲,裝裝神話中的女神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看那金球所透出的光彩,帶著厚重的紫色,梁光禹曾經說過,一旦金蛋黑霧散盡,紫氣重生,那神器就復活了。司馬平呆呆地看著這光彩奪目的寶貝——可惜現在情絲纏身,否則倒要好好地參悟一番。


一見到這金蛋,星魂又活了過來,傳來歡快的脈動,好像是見著老朋友似的,而那金蛋所散發出的彩光也奇異地波動起來。司馬平也覺得有點怪異!神器是有靈智的,但像這樣好像是有生命似的,就未免太離奇了。正想向星魂探尋究竟,那顆星星又逕自離開了神甲,起到半空,金光暴漲,將大殿照得透亮。再看那金蛋,杖身的銀色霞光漸漸褪去,而金球所放出的彩光也暴漲開來,融進星魂燦爛的金光之中。司馬平只覺的身上暖洋洋的,知道星魂又在幫自己,連忙靜坐下來,散盡腦中的雜念,享受這溫暖的光浴。

經脈還是好像凍住了似的,找不到一絲自由的氣息。司馬平暗暗氣餒,如果這神殿裡的封印之力還不能解脫情絲,那自己只能在這裡等死了。只見金蛋放出的彩光漸漸淡去,突然,一束白色的光透出金球,一下子將他罩在光圈裡。司馬平只覺得渾身一緊,一股冰涼的感覺透徹心肺,剛才那點輕輕的暖意,一下子就被吹得無影無蹤,四肢失去了感覺,連眼皮也好像被灌了鉛水,沉重得抬不起來。但是司馬平發現,自己現在變成了一個透明人。五臟六腑,骨骼經脈都清晰的在腦中現了出來,那狻猊神甲也已收斂起光芒,松松地裹在身上;原來已經溶入血脈中變得無色的情絲,這時又顯現出紅、黃、綠、藍、紫五種色彩,和自己的血脈糾結盤纏在一起,連神甲上也一圈圈地繞了許多層。護著小月的金蓮本來一直是抓在司馬平的手中,此時在白光中也變得透明無色,好像是水晶做的。司馬平雖然睜不開眼睛,卻清楚地看到小月正盤腿默坐在金蓮中,而透明的蓮臺上也附著著許多五彩的絲線。這情絲真的很變態,簡直是無孔不入,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傷著小月?事到如今,司馬平只有守住靈臺上的一點清明,靜觀其變了——不知金蛋能做什麼!


白光越來越強,司馬平這才發現,原來溶入自己身體的“情絲”還是活的,還在不斷地扭動、遊移,但是隨著白光的增強,那“情絲”也像自己的血脈一樣,漸漸地靜了下來。司馬平重新感覺到了自己血脈中的氣息,雖然凝滯,但確實還在!


金蛋在漸漸地變換顏色,白色的強光中幻出絢麗的虹彩,那彩色不停地閃動,司馬平發現,原來糾纏在一起的五彩絲線正在逐漸地分離、收縮。突然身上一輕,金蛋的光變成了淡淡的金色,一條白色的絲帶在金光中輕輕地顫動。漸漸地隨著金光的收縮,飄到金蛋所散發出的虹彩裡,杖柄也重新透出銀色的霞光。


司馬平又重新活了過來,星魂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神甲上。默默地檢查了一遍自身,束縛真的已經去了,又回復了自由!再看手中的金蓮,纏繞在裡面的絲線也消失了,重新回復了燦爛的金色。小月還是靜靜地坐著。司馬平掐動靈訣,將小月從金蓮中移了出來,只見小月秀眉深鎖,雙目微閉,俏臉潮紅,手腳卻觸手冰涼。血脈還在正常地運行,渾身的感官卻好像是被封住了似的,看上去就像是在沉睡中。司馬平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問題,又六神無主起來。這肯定是被通天教主施了什麼法術,讓自己即使救到了人也白搭,還得去求他。


修真的時間太短,所以對各方面的知識司馬平其實是極度潰乏的,對著一個沒有知覺的小月,司馬平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腦中首先想到的是普濟——老和尚或許知道應該怎麼辦!而且現在正好在地球上,找起來極方便。既然已經脫離了“情絲”的糾纏,因該可以借封神碑離開了吧?


司馬平站起身來,對著靜靜地懸停在半空中的金蛋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響頭,然後才帶著小月離開神殿。那金蛋也真有靈氣,在司馬平叩頭時,霞光竟不停地閃動,著實讓司馬平驚訝了好久。


神殿外,懸浮在半空中的那塊玲瓏巨石就如一座縹緲的仙山,這時每一個孔穴中都在冒著淡淡的霧氣,空中彌漫著濃濃的香味,好像是有人在山腹中烤著什麼美味。記得剛才在封神碑的外面,巨石是沒有香味也不冒煙氣的,怎麼回事?司馬平雖然覺得奇怪,不過現在急於離開這裡,也沒有心思去研究。


人緩緩地升到半空——做神仙的感覺真是美妙!死而復生之後,司馬平又享受到了那種陶陶然的感覺,可是任憑他如何掐動靈訣,前方應該出現的星圖卻影蹤全無,還是一片空蕩蕩的白板——難道在這瑯琊天中沒有星路?試著在晶球中尋找,只見晶球中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竟然也沒有自己現在所處的座標。完了!這裡是三重天,如果要出去的話,就必須靠自己的能力一路往外闖了。


司馬平強迫自己鎮靜下來。雖然這一條路從來也沒有人走過,但自己有封神碑護著,周折固然是免不了的,安全應當不會有問題吧!深吸一口氣,既然暫時出不去,那正好研究一下那塊如巨型雕塑一樣的怪石。


這石頭也確實有點玄奇!首先是在劇烈衝撞之下不會碎裂,反而是粘在了一起;然後是佈滿了各種各樣的孔洞,再有就是會冒煙,而且很香。那霧氣似有似無,一直在冒著,香味也時淡時濃,不斷地變幻。剛剛還是濃濃的烤肉味,現在已換成了淡淡的蘭香——這石頭碰上就自動連起來,根本就不用粘合劑。如果能設計好形狀,在這裡做一個假山帶回去,比起家鄉圓林裡那太湖石堆砌的東西,不知道要勝出多少了!司馬平遐想連篇,差一點忘了自己還身處絕地。


怪石的表面微溫,孔洞裡的煙氣卻極度冰寒,將手伸進洞穴中試探,是一種粘粘的濕氣,司馬平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是什麼東西,意識竟然也沒法深入巨石的內部。這霧氣不斷地飄出,卻也不見積聚,司馬平想用瓶子裝一點看看,可是搗鼓了半天,瓶子裡還是空空如也,最後只能作罷。


小月靜靜地坐在蓮台之上,肌膚冰涼,氣息微微,司馬平也不避嫌,將小月抱在懷裡,從體表到經脈仔仔細細地查看,卻看不出一點異樣。小月就像是睡著了,除了體溫偏低之外,其他方面和平常人幾乎沒有什麼兩樣。如果不能將小月救醒,就這樣帶著,司馬平心裡總有點不甘心。小月如果也是像鬥虛宮中的那些仙人一樣,被定魄珠定住了六魄,那難道真的非要去求通天教主不成?!現在手裡還有一招沒試——金蛋!這神杖既然能幫助自己擺脫“情絲”,說不定也能將小月救醒。想到這裡,迅速地回到神殿裡去。


神器具有極高的靈性,就好像是一個寵物,是需要培養感情的。即使是自己做出的東西,也需要經常交流情感,這也是道家煉器的一個部分。所謂煉器,並不是做成了就好了,還要與它培養感情,這對那些作為兵器、法寶的東西尤其重要。如果疏於交流,仙器的威力就可能大打折扣。司馬平最近對這一點認識頗深,當初星魂剛剛歸服自己時,自己對它經常地摸索,在小霖天被女媧開光之後,感覺那時星魂和自己特別親近。而這段時間自己很少和星魂交談,現在星魂對自己的詢問常常沒有反應,明顯地是疏遠了。不過既然認識到了,補過還不晚。


小月還在玲瓏石的下麵,有金蓮護著,再加上是在封神碑中,絕對不會有事的。司馬平在金蛋的前面坐了下來,首先是梳理自己的血脈,然後將星魂與自己聯繫起來,儘量使星魂與自己的思想同步——要使星魂認同自己,就要使星魂將自己的身體當作主人,而不是區區神甲!司馬平知道,如果星魂能主動參於自己的思想,那就等於自己擁有了兩個腦袋,而且其中的一個還裝有神的記憶。這甚至勝過別人苦修千萬年的經歷。


許多有靈性的動物通過修煉仙器,掬取仙器中的記憶,最後也能升入仙班,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星魂如果不被司馬平奪取,讓小金一直修煉下去,小金最後絕對是能夠飛升的,只是可惜了這件神物。


司馬平的努力也沒有白費,星魂漸漸地活躍起來,再不像前一陣的死氣沉沉了。司馬平知道開了一個好頭,心裡高興,用功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地從星魂中脫離出來。金蛋還是靜靜地懸在半空,這北方黑神的寶物,就因為所遇的都是心術不正之徒,千萬年間,不知道給這世界造成了多少血劫。最離奇的是它居然是噬血之物,當初在旦達星時,清清楚楚地看見那旦達王用神杖施術,給巨人的碗里加注鮮血。就因為金蛋這千萬年來的遭遇,估計黑神所受的懲罰不會比女媧輕多少!這黑神究竟是什麼樣子的神靈呢?將意念溫柔地裹上神杖,司馬平發現,這金蛋竟然不產生一點點的排斥,好像自己就是它久等的主人。這金蛋真像是一個急著嫁人的老姑娘,急切地等著自己渴望的人,有點來者不拒的樣子了。


觸摸不到神杖的全部,只是隱隱覺得裡面封存著許多的印記,正急待某個人去開發、主宰,就像是一隻流浪久了的狗,急切地盼著一個主人。司馬平卻不敢過度地投入,因為他發現神杖中封存的印記有幾個能量特別怪異,有著強大的引力,太活潑了!和星魂相比簡直是倒了個。司馬平的意識剛剛觸摸到那個區域,那封印就順勢攀附而上,極力地想和司馬平的大腦連接起來。這不是反客為主了嗎!司馬平一嚇,趕緊切斷和金蛋的聯繫——這些印記不知是金蛋的哪些主子留下的,若侵蝕了自己的大腦,說不定自己會變成第二個黑魔神!司馬平也不敢再試了,看來除非星魂和自己融為一體,否則自己根本沒有把握抵擋金蛋中印記的反噬,而且如果想將金蛋收歸己有,不除去這些未知的印記是萬萬不行的。梁光禹說只要散盡黑氣,金蛋就會重生,看來這次羅天上仙也走眼了。可是這神殿中神之封印的能量也只能使金蛋到這個地步,要除去深埋在神器裡的印記,除非是重新回爐了。司馬平感慨著,一邊和星魂作著交流——要讓星魂和自己融合,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多聯絡,事無巨細,通通和它商量。星魂出奇地配合,起了一陣輕微的波動,向司馬平腦中輸入一串靈咒,然後再沉寂下去——這就是剛才一陣親熱的效應!


司馬平心裡非常高興,星魂提示給自己的靈咒並不陌生,那是《天薦錄》上的仙訣。自己只知道修煉,幾乎從來沒有用過那仙籍上的靈訣,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剛才自己對星魂感慨的正是要重新修煉金蛋,而星魂給自己的提示莫非是修煉金蛋所需要的靈訣?司馬平興奮起來——試試吧!


五彩的印符不斷地在司馬平的身前幻出,將金蛋團團地圍了起來。隨著司馬平靈力的注入,印符漸漸地向中間收縮。被印符圍著的金蛋,剛開始還是一如既往地放著霞光,靜靜地懸在虛空,但是隨著五彩的印符不斷地收縮,這金蛋的霞光也漸漸增強,杖身也不住地顫動起來——看來它也不是來者不拒,已察覺出司馬平將對它不利了。金蛋已經將原來七彩的霞光變成了實質的光盾,任憑司馬平費盡心力,符咒也無法突破光盾的防護。司馬平幾經努力都沒法成功,最後只能悻悻地收功——這些東西真是聰明得出奇,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好好地研究研究它們的原理!

這次嘗試無功,主要是因為自己的修為太低了,但如果將金蛋置入器物裡冶煉,借助神器的威力,說不定能克制住金蛋的防護。司馬平並不氣餒——若沒有試過就放棄,是絕對不會安心的。當下掐動靈訣,女媧那只龍椅化成的神爐靜靜地在神杖的旁邊現出形來。神爐裡面還禁錮著那個通天教的仙人維得,要使用這神爐就先得將那個倒楣蛋移個地方。司馬平可不想冒險,萬一啟動神爐後傷了維得,那也不是自己所願意的。好在自己身邊用作牢房的東西多得是,就給他改善一下環境吧!暗誦靈訣,將維得收進一朵金蓮裡。

有了和星魂的經驗,司馬平對神器禮貌多了。使用之前先和神爐作了一番溝通,就將它當成活物看待,這神器也是善解人意,送出一股溫和的暖意回應,然後才動作起來。


神殿中響起轟轟隆隆的震響,七彩的寶光中,神爐在緩緩地長大,最後變成一個數十米高的巨物,幾乎將大殿填滿,金蛋和司馬平都被擠到了一邊。即使如此,爐身上的花紋還是精緻細膩,美妙絕倫。也不容司馬平慢慢欣賞,只見精雕細刻的爐蓋緩緩飛起,懸到了神爐的上空。一道白光從爐內沖出,在爐蓋上打了個折,然後向金蛋罩去。那金蛋神杖仍然嚴嚴實實地護著自己,但還是在白光中緩緩地向爐口飄去。爐蓋開啟的一瞬,司馬平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就像奧丁那變態的暗香,心中一驚,趕緊向遠處退開。


那神杖抖動的更加厲害了,在轟轟隆隆的震響中發出嗡嗡的蜂鳴,不過兩者的較量還是神爐獲勝。司馬平看著那金蛋升到爐蓋之下,又徐徐地往爐內降去,接著眼前一暗,爐蓋重新合上,轟轟隆隆的震響連同嗡嗡的蜂鳴也一起消失了,神爐稍稍地縮小了一點,然後變幻著彩光,靜靜地停在那裡。司馬平又嘗到了和神器交流思想的好處,本來收取金蛋的工作是要用靈訣驅動的,就因為開始時的一番勾通,神器竟自動地開始了工作,心裡萬分感慨。現在該輪到自己了,只是不知這次有沒有用。掐動靈訣,身前重新幻出五彩的印符。神爐的寶光閃爍起來,司馬平幻出的印符被迅速的吸走,滲入爐壁裡。


煉化是開始了,但結果如何卻沒有人能知道。司馬平看著神爐燦爛的寶光,心中默念著阿彌陀佛。也不知這個過程有多久,呆在這裡也沒事可做了,還是去看看小月吧!雖然丫頭現在沒有感覺,但有自己陪在身邊,自己也稍微覺得有一點心安。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那塊七巧玲瓏的巨石現在是淡淡的灰色——剛才是什麼顏色的?反正不是灰色的!洞穴中已經不冒白色的霧氣了,吹到身上的輕風刺骨地冰寒——怎麼回事?這草原的溫度,司馬平設計的是最適合人體的氣溫,怎麼會變了?難道是怪石的孔穴裡的寒氣改變了這裡的環境?不可能啊!這環境是由封神碑控制的,暫時自己還是封神碑的主人呢!身邊的幾件神器中,自己和封神碑的交流最多了,因為使用得也最多,所以關係應該是很鐵的,是什麼時候改變了氣候,自己竟然一無所知?司馬平心裡驚訝,還掛念著被自己置在外面的小月。雖然有金蓮護著,但是這風有點變態,自己有狻猊神甲的防護也感到有點凍入骨髓,小月只是被金蓮的神光護著,不知會不會受涼?


金蓮仍然懸停在巨石的下麵,小月還是在金光中坐著。司馬平驚訝地發現,這冰冷的寒氣竟然是以金蓮為中心向外擴散的,嚴格地說,是從小月身上散發出來的。再看小月,人幾乎變成了粉紅色。原來潔白細嫩的肌膚,此時發著粉色的螢光,端坐在蓮台之上,身上的裙裾竟然在輕輕地飄動——在金蓮的寶光中,本來是不可能這樣的!司馬平有點心驚膽顫,小月怎麼了?


蘇月的手臂也是幼嫩的粉色,觸手滾燙,而經脈中卻一片混亂,一團冰冷的寒氣正在四處遊走,並試圖改變小月的經脈。司馬平大驚失色!怎麼回事呢?小月現在的情況竟然和當初月如的陰陽失和極為相似,是什麼引起這種異狀的呢?司馬平不敢怠慢,趕緊將神力從經脈中送過去,護住小月的內腑——小月雖然是“混沌”化身的仙體,但現在體內的這股異能太強大了,若不加以控制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將她的血脈摧毀。


神力一層層地將寒氣包裹起來,移往遠離內腑的腳部,再看小月,粉色的臉上飄起兩團鮮豔的紅色,眼皮微微地顫動,最後竟然睜了開來,輕輕地呼出一口長氣,喚道:“哥哥。”

“小月,你竟然醒了嗎?”司馬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一激動,差一點將手鬆開。

“哥哥,這是在哪裡啊?不是在夢裡吧?”小月眨著眼睛看著司馬平,眼珠是黑黑的,但周圍的眼珠竟然也是淡淡的粉色,閃著晶瑩的光,好像要滴出水來。

“不是夢,是我!月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嗎?”司馬平輕輕地問道。


“這裡好美啊!”小月感慨著,搖了搖頭,“我在成都家裡,正想去終南山找蘭姐,被一道不知從哪裡來的白光照著,然後就不知道身處在何處了!剛開始還清醒呢,躲在金蓮裡雖然氣悶,還可以想想爹爹母親,想想媚兒姐姐、蘭姐、月如姐,想想哥哥,可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是這樣啊!”司馬平長噓了一口氣,看樣子小月也沒有吃到什麼大的苦頭。接著說道:“中間的原因我倒是知道一點,不過說來話長,以後再和你細說。月妹是被人施了法術,定住了魂魄,我正在想辦法喚醒你呢,你卻突然自己醒來了,怎麼回事?月妹有感覺嗎?”


“我不知道。剛才我突然是覺得一陣冰涼,就慢慢地有了知覺,然後就感覺到哥哥來了,來救月兒。哥哥,月兒好難受呢。”小月掙扎著緩緩站起身來,司馬平的手不敢離開她的背心,一手扶著她的纖腰,變成將小月抱在懷裡。小月體內的血脈在劇烈地波動,那股冰寒之氣不甘心受司馬平的壓制,掙扎著在體內衝撞,而小月的肌膚也漸漸地由粉紅變成桃紅,溫度越來越高,如剛剛出爐的烘山芋。要是普通人,此時皮肉都早已熟了。臉上的那兩坨豔紅也在漸漸化開,披散的黑髮隱隱放出光來。司馬平不知道小月遇到了什麼!但可以肯定,這種情況絕對不是由定魄珠引起的。現在的小月,就像是滋補過量而引起內火焚身,若不及時加以疏導,真的會自爆的。然而她體內的那股陰力既純又強,以自己的修為竟也有點控制不住。手上加力,湊在小月的耳邊輕輕地問道:“月妹做我的妻子好嗎?”

“......”小月驚訝地抬起頭,臉上的豔紅一下褪盡,但是迅速地又升了上來,而且更紅更豔。呆呆地望著司馬平:“哥哥?”

“不願意嗎?”司馬平微顯遲疑。


“願意哩!”小月的頭已擱到司馬平的肩上,滾燙的鬢髮斯磨著司馬平的耳輪,一手勾住情郎的肩膀,一手反摟住腰身,輕輕地歎道,“小月一直是哥哥的人哩!小月想做哥哥的妻子,可哥哥一直不關心我,不關心我在想什麼!”俏臉貼上了司馬平的臉頰,殷紅的唇在司馬平的臉上蹭著。司馬平的心火劇烈地燃燒起來,轉過頭去,一口吸住了那豔紅的櫻唇,貪婪地品著其中的滋味。小月全無經驗,只是被動地附和著,連呼吸都捨棄了,渾身無力地癱在司馬平懷裡。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3:20     標題: 第三卷 第十二章 收穫

司馬平的突然求婚,將小月嚇了一大跳,心中是難以言喻的狂喜,司馬平的親吻更讓她意亂情迷,渾身無力地貼在司馬平身上,只會不停地叫哥哥。司馬平抱著這個滾燙的軀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尋歡做愛的時候,小月體內的經脈崩潰在即,必須馬上調理。歎息道:“月妹,我不知道你遭遇到了什麼,現在你體內經脈錯亂,如果不馬上調理,是會走火入魔的。”

“有哥哥在身邊,月兒不怕哩!”小月喃喃地說著,如同夢囈。

“你不怕我怕,我還要你陪伴千年呢!”司馬平輕輕地吻著小月精緻的鼻尖說道。


“哥哥,是小月不對。小月也想永遠陪著哥哥,永遠不要分開。”小月的櫻唇輕輕地擦著司馬平的嘴角,眼簾半合,氣息急促起來。司馬平對著那張粉紅的俏臉又是一陣狂吻,差一點將自己也迷失了。終於,小月體內的那躁動的冰寒將他喚醒,輕輕地將小月移開一點,盯著那雙癡迷的鳳眼,鄭重地說道:“月妹,我馬上要用合體術幫你調理經脈,到時候你一頂要放鬆自己,一定!”

“合體術?”小月眼中露出迷茫的神情,看著司馬平問道。

“是的!這樣最安全、方便、快捷,所以我要你現在就做我的新娘。”司馬平嚴肅地說道,心火已漸漸地平熄下來。


“啊?”小月一聲輕輕的驚叫,司馬平同時手上用力,小月的衣衫飛了起來,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隻粉色的光羊。小月的雙手緊緊的勾住司馬平的頭頸,臉緊貼在司馬平的耳後,不敢看自己的身體,心中卻也清楚明朗了——合體術原來是這樣的,月如姐就是這樣成為自己的姐妹的!


司馬平也不敢細看小月的身體,生怕重新勾起自己的欲火而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對接下來的事是輕車熟路,畢竟已經做過許多次了,關鍵是在小月,緊張、激動都不行,但是小姑娘初為人婦,要控制住自己還真的很不容易。小月的身體不知是怎麼回事?純陰的能量異常地強盛,簡直是取之不盡,好在司馬平本身就是個大海,缺的就是這純陰之水。這一次陰陽調和,對司馬平來說,補益之大幾乎不亞于上次勾藍星上的收穫,而小月所得到的同樣不少。修習《天薦錄》所得來的元陽之氣,對別人有改經換脈的功能,這一點連梁光禹老頭都知道,所以在旦達星上為了討好自己,還給了依娜一個“地雷”。


司馬平的努力已經出了成績。小月體內的寒氣漸漸消散了,經過元陽之氣的回饋,小月也來了個脫胎換骨,她是“混沌”所化,本身就可以隨意幻化,所以司馬平做起來特別容易。更巧的是,小月斷斷續續修煉的也是得自司馬平的天薦錄,所以兩人的氣息一陰一陽,同源異質,只是小月自己修煉得來的仙靈之氣微乎其微,身上的異能大多於先天的混沌體而已。經過這此調理,小月得到的好處簡直難以想像。司馬平對她也是毫不吝嗇,一直將她的經脈塞得滿滿的才住手。


天光明媚,碧草如茵,空中又飄蕩著淡淡的清香,只是這次香味是從小月身上出來的。再看小月,體溫已回復了正常,皮膚潔白中帶著幼嫩的淡粉,剛剛洗去穢物的身體還帶著晶瑩的水珠,長長的烏髮披散在肩頭,含羞帶笑,就這樣赤裸在司馬平的身前——真是極品的尤物!司馬平色心大動,剛才強壓的欲火再也壓制不住。小月是欲拒還引,兩人就將這封神碑當成了洞房。


終於發洩了憋了許久的心火,司馬平只覺得神清氣爽,腦筋也好像靈活了許多。修道之人大多是禁欲的,為什麼自己還這樣好色!司馬平有時甚至懷疑,自己在某個地方是不是修煉錯了。小月是初承恩澤,又經過脫胎換骨,渾身上下更是鮮嫩得可以掐出水來,偏偏還不知道穿上衣衫,就這樣在封神碑中東遊西逛,害得司馬平根本無法靜下心來,衣服也沒法穿上。小月那粉色的肉體太誘人了!兩個人就像傳說中人類的先祖,在這封神碑中的草地上肆意地嬉戲,最後還是司馬平忍不住了,對小月說道:“月妹,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啊?你這樣裸著身體,是會害死哥哥的。”

“衣服?”小月假裝糊塗,“我的衣服在那裡呢,你看還能穿嗎?”玲瓏巨石下,小月的那些衣服已化成了絲絲縷縷的碎片。那是司馬平做的,當時太用力了。


“這......”司馬平尷尬地看著那堆布片,喃喃地問道,“月妹沒有另外的衣服了嗎?要不就穿哥哥的吧?”小月的臉上飛起一團紅暈,突然飛身投入司馬平的懷裡,幽幽地說道:“小月是想讓哥哥喜歡哩!這裡這麼好,月兒真的想一直呆在這裡。”司馬平抱著這溫暖的胴體,心火又燃燒起來,歎息道:“月妹的心情哥哥知道,可是這裡畢竟不是久留之地。外面許多人在等著我們,許多事在等著我們做呢!來,讓哥哥再親一次,然後我們一起想脫困的方法。”小月羞慚地跳起身來,掙脫司馬平的懷抱,手中已多了一堆衣服。司馬平可不肯放過她了,嘴邊的美味,哪能讓她跑了!這一番風雨又持續了好久。終於~~兩人都平靜了下來。整理好衣衫,小月依偎在司馬平胸前,好奇地說道:“哥哥,這封神碑好神奇哦,誰能想到呢,裡面還有這麼大的空間。”

“這是創世之神女媧的寶物,在宇宙中都能排得上號,它還有其他的功能,可以瞬間將人送到想去的地方。可惜在這裡沒法使用。”司馬平答道。

“為什麼呀?”小月大睜著眼睛,更奇怪了。


“這段時間光顧著親熱了,還沒有給你介紹我們現在的處境呢。”司馬平嘿嘿笑道,小月的臉上飛起一片羞紅。將三界的情況大概地介紹了一下,司馬平挽起小月的纖腰說道:“這裡是俗界裡的一處神跡,名叫瑯琊天,據說是上古時大神煉器的地方。形狀就像是一個夾層的大餅,從核心到外面,一共有九層,連仙界的兩位尊主 ——仙帝和通天教主都只到過第四層。這次我來救你,誤中了通天教的圈套,結果被送到了第三層。”

“那又怎麼啦?”小月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不怎麼了!”司馬平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樑——女孩子有時真是傻得可愛,不用大腦!繼續說道,“三界中修為最高的兩個人也無力到這裡,也就是說,這裡從來沒有人來過,也不會有人來。沒有人知道怎麼出去,也不會有人來幫我們。要回家只能靠我們自己!”


“那又怎麼了?哥哥肯定會有辦法的。”小月吐了吐舌頭,扮了個俏皮的鬼臉。司馬平搖頭歎道:“憑我的功力,要是硬闖的話,那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希望是身邊的這幾件神器,要出去全靠它們了。”


“我們不會回不去的!”小月抱著司馬平的肩膀,肯定地說道,“哥哥,這三重天是什麼樣子的?”司馬平歎道:“但願如此吧。這外面是一個幻境,隨念而化的幻境。真正的樣子就像地球外面的小行星帶,是一個飛滿碎石的空間。”指著湖面上空的那塊灰色的大石頭說道:“這就是外面的那種石頭!中間還有流星,真的是很危險的。”小月拉著司馬平飄上空中的那塊巨石,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敢情她也將它當成太湖石了。司馬平用手輕試,觸手冰涼冰涼的,孔穴中也沒有了霧氣冒出,這石頭也不香了——真的成了一塊巨大的太湖石。

“哥哥,我們到外面去看看好嗎?”小月試探地問道。


“這......”司馬平猶疑了半晌。要想脫困,一直躲在這封神碑中肯定是不行的,可是外面的世界真的很難測,小月出去能行嗎?看著小月期盼的眼睛,司馬平橫下心來——總該讓她親身經歷一下的。拉過小月叮囑道:“在外面必須心志堅定,絕對不能胡思亂想,你行嗎?”

“連想也不能想啊?”小月嚇了一跳,問道。

“嗯!外面的那個幻境是由意念控制的,景物隨心而生。你若不能做到心無雜念,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司馬平解釋道。

“不,我一定要出去看看!”小月不服氣地說道,“我現在就去打坐一會兒,等一會哥哥來叫我。”


“那好吧!我也要修煉一遍神器,等會兒我們再去。”司馬平答應道。這段時間和星魂比較親熱,那星魂也明顯地活潑了許多,而得自佛宗的兩件神器卻沒有多大的變化。可能神物也像它的主人,佛宗的人恬淡、超然,連神器也染上了這個性格,由此看來,女媧應該是個喜歡熱鬧的神。難怪在她的子民中,馬屁極度流行。司馬平暗暗感慨,那黑神又是一位怎樣的神靈呢?金蛋秉承了主人什麼樣的性格呢?

神殿之中,丹爐的寶光正在不住地閃爍,爐內,隱隱有悶悶的震響,看來金蛋的這次還爐正進行到關鍵的時候!司馬平心中驚喜,可能這次不會失望了。殿外,小月已經調息完畢,正精神抖擻地等著情郎。看她眼神清澈透亮,氣定神閑的樣子,明顯的是修為有了極大的進步,自製力也不會太差了。司馬平點點頭,再叮囑了一遍小月,絕對不能胡思亂想,才掐起靈訣,閃出封神碑外。其實司馬平倒不是很擔心安全,大不了逃回封神碑中。只是如果陷入了幻景之中,要看三重天的原貌就不可能了。小月的進步真的很大,三重天縹緲的星空只是讓她大大地吃了一驚,對自己的思想還真的是控制得很好。司馬平放下心來,選擇了近處一塊較大的碎石飄了過去。


這三重天的空間裡彌漫著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溫涼的氣息,那些漂浮在虛空的石頭真的不是灰色的,而是油亮的黑色。表面觸手微溫,和剛收進封神碑時的那塊玲瓏巨石一樣,也一樣的佈滿了孔穴,也不見有煙氣冒出。司馬平用手在洞口試探,洞穴中確實是濕濕的、極度冰涼。一顆流星飛來,擊中身邊不遠處的一塊,兩者合二為一,向更遠處飛去。突然眼前亮起一點紅光,一塊血紅色的碎石從遠處沖來,掠過他們身側,擊中遠處的一塊大石。這次兩者沒有粘起來,那大石轟的一聲,炸成無數的碎片。這碎片中也有幾塊是紅色的,絕大多數都像身邊的碎石。有一點明亮的金光從碎石中飛出,在虛空中轉了幾個圈,然後鑽入遠處一塊不大的浮石。司馬平剛開始還以為是小月的幻想,但看小月神情專注而輕鬆,就知道不是——想不道還有另類的流星!所以這石頭再怎麼粘合,也永遠不會變成完整的一塊了。最奇怪的是那點飛起的金光,司馬平看准了它的落點,使一個神通,連同那塊不大的碎石一起移入封神碑中。


雙腳踏上鬆軟的草地,小月才敢驚叫起來:“哥哥,真是太美了,真不敢相信啊!那石頭好奇怪,怎麼會粘起來的?那點金光是什麼呀?好像是活的生物。”司馬平也想知道那金光是什麼東西!抬頭看時,卻見新進來的那塊碎石已經和原來的那塊合在了一起,而那原來已經變成灰色的玲瓏石又正在還原成黑色——太怪了!再一看,又有絲絲的霧氣從洞穴中往外滲出。難道這所有的奇跡都是因為那個金色的東西?難道先前小月的失常也是因為這種未知的生物?司馬平滿腹疑問,不過這也是一切奇跡的唯一解釋!


這金色的東西確實是一種生物,就如同寄生在玉石中的混沌一樣,肯定是天地間的異寶。小月先前的九死一生,差一點走火自焚,可見那東西霸道絕倫。看它龜縮在玲瓏石中,好像很怕生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會侵擾當時無知無覺的小月。而它竟然能解開小月被凍結的六魄,又是一個不可思義!看來還得找無所不知的普濟長老請教。小月正傻愣愣地看著有變成黑色,正冒著淡淡輕霧的巨石,看樣子也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摟著司馬平問道:“哥哥,那是什麼東西啊?”

“我也沒有見過,等我們出去以後,我去找人問問。”司馬平搖頭答道。

“哥哥,我看這個東西肯定很稀罕的,要不我們趁機多抓幾個回去?”小月起了貪心,向司馬平建議道。

“我看這石頭不管有多大,一塊只有一隻小東西。而這石頭放在一起就會自己粘起來,怎麼保養呢?”司馬平搖頭。

“哥哥真蠢哪!就這樣啦!”小月嬌叱著,信手一揮,將玲瓏石砍下一大塊來。迅速地


在砍下的這塊外面布上一個結界,還真是的,兩塊石頭再也連不到一起了,而被砍下的這一小塊,又變成了暗暗的灰色。司馬平抓了抓頭髮——好像很久沒有被人說笨了,這一句聽得心裡格外舒坦。連忙贊道:“還是小月聰明,這辦法好!”

“那就快去抓啊!我在裡面等著。”小月催促著。


“好,我這就去。月妹將它們堆到遠一點的地方,就放在地上吧。”司馬平答應著,隨手給那塊大石也布上一個結界,然後將它送到遠處。隨後兩人好一陣忙碌,很容易地就抓到了幾十個,堆了很大的一片空間,小月這才滿足地叫停。


“哥哥,現在怎麼辦?”望著堆成一座大山的戰利品,小月問道。司馬平也不知道怎麼辦,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裡!不過又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絕對不能呆在封神碑裡。對小月說道:“月妹就在裡面用功,順便看著這些東西,別讓它們跑出來了,我再到外面去探一探路。”小月拉著他的手關切地說道:“哥哥小心一點啊!”

“沒事的,有這封神碑在,就像是背了一個烏龜殼,安全是沒有問題的。放心好了。”司馬平輕撫著她的手背安慰道。

“哥哥還是要小心一點,這世上離奇的事情太多了。”小月還是有點不放心。


“好的,我會小心的。”司馬平已經吃過一次大意的虧了,哪敢再犯第二次。在司馬平看來,如果不引發幻景,這三重天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兇險。在全力防護之下,即使讓那流星打在身上也不可能造成多大的傷害,為什麼仙帝和通天教主都會到此止步呢?以他們的能力,幻境絕對不會是障礙,那是為什麼呢?司馬平在浮石之間穿行,心中不免有點奇怪,卻也不敢多想,認定一個方向向前行去。


以前在小霖天時就探查過這裡,空間不是太大的,而且這瑯琊天的形狀是扁扁的多層大餅,認准了一個方向,肯定能碰到界線的。可奇怪的是,這碎石的星空還就是沒有盡頭!眼中是大體相同的景色,這三重天的邊界根本就不知道在哪裡。看來這三重天並不像眼前所見到的那樣簡單!記得曾經有位哲人說過:“不要相信你所聽到的,也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因為這一切可能都是假的。”難道這亂石群星也是幻象?難道這星石中還另藏著玄虛?想想也應該還有奧秘——眼前不時的有紅的、黑的流石飛過,看這個碰撞的密度,這空間裡的石頭應該是亂飛一氣才是,可眼前的大多數都是相對靜止的,想不通!


雖然司馬平出去的時間並不太長,可小月已經等得心焦了。在她看來,這一刻的分離就好像是已經過了三個四季輪回。見司馬平歸來,急切地問道:“哥哥,怎麼樣?”司馬平搖頭歎道:“我找不到這三重天的邊界。這裡的空間好像是扭曲的似的,看來連硬闖都不可能了,還得另想別的辦法。”小月看出司馬平的心急,愛憐地從背後抱著他的腰身,安慰道:“哥哥不要心急,總會有辦法的。”司馬平點頭說道:“辦法還是有的。如果我能和這神甲上的星魂修成一體,憑星魂中神的印記,應該是能脫出這絕地的。”——可是星魂和自己就像是一對剛剛相識的男女,連戀愛也還沒有談上呢,要談婚論嫁,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

神殿中傳來轟轟隆隆的震響,好像是正在修煉的金蛋又有了什麼變故!司馬平和小月對望了一眼,飛快地向神殿沖去。


小月的體質可能是這一界最怪誕的了。原來只是一個沒有肉體的陰靈,後來得到“混沌”仙體,再經過日前的一番調理,變成了三界極為罕見的靈體。這“混沌”乃天地所育,本身就陰陽平衡,所以在某方面來說,小月其實比司馬平更適合修習天薦錄。可惜的是,古往今來,得到混沌體而成仙的極少,再有膽敢修習天薦錄的更是沒有。否則的話,天下的神藏可能早就開採完了。像這神殿中的青霧,其實是一種先天的神靈之氣,對陰陽偏屬的人的經脈有嚴重的侵蝕作用,它能誘發經脈的反屬性,讓修道者經脈錯亂,所以普通的修仙者難以靠近。而對於司馬平來說,這青霧就是一鍋鮮湯。

小月的動作比司馬平還快。神殿中霞光燦爛,就像是關著個太陽似的,連原來一直是青霧繚繞、看不見全貌的殿外的廊柱,好像也被照得放出光來。小月如一只撲火的飛蛾,一頭紮竟燦爛的霞光中。司馬平並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在殿外還稍稍遲疑呢,見小月這樣的莽撞,深怕她受到什麼傷害,趕緊一閃身搶到她的身側。神殿中原來頂天立地的丹爐正放著耀眼的光芒,七彩的霞光照得彌漫在殿裡的霧氣也成了彩色的雲霞,就在神爐的下部翻滾、舒卷。司馬平和小月進來的時候,霞光已開始轉暗了,而且丹爐正在緩緩地收縮。轟轟隆隆的震響正是於神爐的內部,好像裡面的金蛋已經按捺不住,想出來透氣了!小月根本就不知道殿裡還有這個寶貝。前一陣子丹爐的霞光並不明亮,幾乎完全淹沒在青霧中,再加上神殿的入口青霧繚繞、陰氣森森,最主要的是從醒來到現在,她差不多一直和司馬平粘在一起,所以還沒有想到要參觀這個神秘的大殿呢!那頂天立地、精雕細刻、霞光燦爛的神爐首先就將她鎮住了,呆在那裡只會說一個字:“啊?”


司馬平還擔心那霧氣會傷害小月,見她沒事,也就放下心來。這世界上自己和小月可能是唯一的兩個能在這青霧中坦然自若的人了。小月目瞪口呆地驚詫於神物的奇偉,而司馬平卻關心爐內的東西。見霞光漸漸暗了下來,神爐也比最大時小了幾乎一半,爐內也沒了聲響,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默念著阿彌陀佛,求菩薩保佑。

“哇!好漂亮啊!”小月這時才叫出完整的句子,“哥哥,這個是爐子吧,這麼大!裡面在煉什麼東西嗎?”

“嗯,我將一件東西回爐重煉,消去一些被使用過的記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司馬平答道。


“哥哥的好東西真多,可不可以送一件給月兒啊?”小月忌妒地望著司馬平,忍不住伸手去撫神爐的雕花,卻被狠狠地彈了回來。司馬平啞然笑道:“哥哥的東西都是用來殺人放火的,好東西還真是不少,可我看就沒有適合女孩子的。你看啊,封神碑、金蓮、六道鏨、神爐、如意繩,對了,如果你真想要的話,我看如意繩還可以。至於這爐內的東西,連我也不敢使用,更何況是你呢,怎麼樣?”

“好啊!要給的哦,可不許反悔!”小月一聽還真有東西可得,興奮起來。

“好,這繩子在我這裡也沒多大用處,你要就給你了,不過要等出了這絕地再給,因為它系在封神碑上呢。”司馬平笑道。


“我知道哩,先謝謝哥哥了。”小月甜甜地笑著,膩膩地貼向司馬平懷裡。司馬平摟著美人,一邊和她說著話,一邊緊盯著漸漸變小的神爐。那爐子在收縮到還有八、九米高時就不再變小了,爐身離開地面,漂浮到青霧之上。神爐所放出的霞光已是淡淡的了,不再耀眼,只是好像水中的漣漪一樣在不斷地波動,殿頂的星空也忽隱忽現地露了出來。


小月又是一陣驚歎。和司馬平一樣,小月從小受的都是現代物理的基礎教育,對於物質不滅、能量守恆的觀念是根深蒂固的。在常人眼中,仙道中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玄奇,讓人難以理解。隨著接觸的加深,司馬平已經在漸漸地適應。而小月一直生活在紅塵中,所知道的更是少得可憐。對於仙器神物的奇幻,雖然也有一點點的認識,但是真正見識到神話中的煉丹爐這還是第一次,誰能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奇偉、美麗。看這精美的仙爐竟然會自動地長大、縮小,聯想到正身處在其中的封神碑。神的東西真是超越了以前所學到的真理了!情郎已經答應送給自己一件了,絕對不能放棄!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寶貝!


仙爐已不再變化,爐內也早已沒了動靜,看來這次金蛋的回爐應該已經完成了。從開始到現在結束,總共也沒有用了多少時間,這只能歸功於女媧的爐子——這神器真的不錯!司馬平掐動靈訣,是成是敗,馬上就能見分曉了。


殿內起了一絲輕微的震動,神爐緩緩地下沉,而底下的霧氣迅速地向四周退去,很快在爐子的四周結起一道霧壁。轟的一身,神爐著地,緊接著爐內又響起了隆隆的震響。司馬平輕叱一身,只見爐蓋徐徐升起,一片銀光附著耀眼的七色霞光,從爐口瀉了出來,淡淡的霧氣嫋嫋升騰,然後融入四周的青霧之中。小月緊張得捏緊了拳頭,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也不捨得眨一下。


隨著司馬平靈訣的施出,爐內響起一陣沙沙的輕響,殿中泛起一股讓人心曠神怡的清涼。只見一條白色的絲帶裹在一片銀色的毫光中緩緩地飛起——竟是那“情絲 ”。記得當時是纏在金蛋的頭上的,居然和金蛋在一起被煉了一遍,實在是意外的收穫。司馬平的神識輕輕地撫摸了“情絲”一遍,只覺得這神物一片祥和,很難相信就是它將自己搞得生不如死。一招手收在手中,還沒有來得及細看,沙沙的輕響轉成了嗡嗡的蜂鳴。七彩的寶光中,金蛋徐徐地冒了起來,只是長度縮小了一大半,只有不到一米長了,霞光燦爛,那杖身也是銀霞爛漫。只聽到轟的一聲,爐蓋合了起來,然後神爐迅速收縮,寶光收斂,而剛剛向四周散開的青霧又合攏起來。神爐、神杖隨著司馬平和小月重新飄上雲霧,這寶貝已經完成了重任,司馬平將它送回到碑外的神殿。再看那金蛋,吞吐著五彩的霞光,紫氣特別鮮亮。從爐中飛出之後,在空中稍停了一會兒,金蛋開始緩緩長大,一直到近兩米時才停止。司馬平的意識從金蛋上一掠而過——原來封印在裡面的那幾個活潑的印記已經消失了,現在的金蛋,就像是一張白紙。司馬平將神識更深地沉入,金蛋再也沒有了那股強烈的招人親近的騷意,只留下一點溫暖、親切的印記——那才是神的情感!司馬平大喜過望,一把將金蛋抓在手中,拉著還目瞪口呆的小月飄出殿外。

從司馬平的表情來看,小月就已經知道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哥哥,怎麼樣?成功了嗎?”

“哥哥做事還能錯得了!很順利呢,比想像中的還要好。”在小月面前,司馬平未免有些得意。

“吹牛!是誰啊?剛剛還擔心死了呢!”小月撇著嘴損他。

“擔心歸擔心,能力還是有的吧?現在連我都有點佩服自己了。”司馬平還是有點底意。


“美吧你!是不是要慶祝一下呀?快看看東西究竟怎麼樣吧!”小月指著金蛋說道,“很美的一件東西,是什麼呀?”司馬平一把摟住小月的纖腰,將她擁在懷裡,嘻嘻笑道:“差一點忘了呢!大功告成,當然要慶祝了。來,先親一個。”對著那粉嫩的俏臉沒頭沒腦地就親了下去,小月一開始還掙扎著想躲開,可是往哪裡躲啊!最後乾脆攀到司馬平的身上,激情燃燒起來。司馬平也不含糊,收起金蛋和情絲,全心全意地動起手來。兩人這一番慶祝,又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終於雲消雨收,小月如一只貓一樣地卷在司馬平的懷裡,輕輕地撫著情郎的胸膛問道:“哥哥,你說我能不能生孩子呢?”

“當然能生了,是女人都能生!怎麼問這個?”司馬平奇怪地問道。

“人家想給哥哥生個孩子嚒,可我又不是普通的女子,不知能不能生呢1小月一臉迷惘,幽幽地歎道。


“月妹要給我生孩子?太好了!你哪裡不普通了,我來看看。”司馬平的雙手在小月的身上摸索起來。小月一把抓住他的鹹豬手,翻身爬到他的身上歎道:“小月也想是一個普通女子呢!可我是混沌所化,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能力。”


“別瞎擔心,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哈哈,我司馬平又要有兒子了!我要你給我生兩個,至少兩個。來吧,我們現在就開始。”司馬平嘻笑著,又不規矩起來。小月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額頭,逃到一邊飛快地穿上衣服,看著幽暗的月光下隱隱綽綽的神殿,恭恭敬敬地跪下身去叩起頭來。司馬平趕緊飄起身子穿戴起來,將神碑中的夜色換成明亮的晨景,拉起一臉乾誠的小月說道:“月妹不用這樣的,有沒有孩子我無所謂的,反正我孫女都已經做了你的徒弟了,對不對?只要是兩情相悅,有沒有孩子是沒有關係的。”小月嬌嗔地瞪了司馬平一眼,責怪道:“哥哥知道什麼呀?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總是有缺憾的。聽人說做媽媽的感覺是人生中最美的!我又不是擔心你絕後,有許多人想為你生孩子呢!月如姐姐就不用說了,媚兒姐姐、素蘭姐姐,你不用擔心將來不熱鬧。”司馬平尷尬地看著小月豎起的手指,突然醒悟過來,說道:“修真人的體質和常人會有一點點差異,不是隨便就能懷孕的,好像是要經過調理才行,我曾經看過這方面的典籍。不過你可以去問問月如,她有經驗的。好了,不說這些了,來,我先送你一件東西。”


聽司馬平這一說,小月心頭稍微寬鬆了點,看著司馬平手上的神杖,問道:“哥哥,這個是剛才爐內出來的寶貝吧,這東西好漂亮!就是模樣有點怪。我可不喜歡蛇,再說了,拿在手上就像是拐杖似的,我還沒老呢!我還是要你答應的那個如意繩好了。”司馬平搖頭歎道:“真服了你了,這麼說金蛋!你可知道,這神杖本是上古創世之神——北方黑帝的神器,三界之中,上至仙帝,下至普通遊仙,哪個不是對它垂唌欲滴啊!其實我也不是要將它送給你,要給你的是這個!”右手一揚,一條白色的絲帶輕輕地飄起,飛到小月的身前,“送一條絲帶給你,怎麼樣?這個不會損害你的形象了吧!”小月嘻嘻笑著,一把抓住放著銀色毫光的帶子,拿在手裡細細地審視。問道:“哥哥,這帶子有什麼用啊?”


“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情絲。用來擒敵制勝絕對不輸於先前我答應給你的如意繩,所以我決定改送這個給你。你可知道,這次我就是被它搞得生不如死,差一點萬劫不復。”司馬平答道。

“真的嗎?我看看怎麼用。”小月興奮起來。


“經過這次回爐,它的內心現在一片空白,你只要用意識和它結成聯繫,它就是你的了,你想要它怎樣都行。不過要記住了,神器都是有感情的,平時也要經常交流。”司馬平解釋道。


“知道了,就這麼容易嗎?我試試!”小月玩性起來了,但見情絲不住地顫動,忽然銀色的清光變成五色的彩光,絲帶也化成一縷五彩的絲線向遠處伸去,一會兒又變成一張彩色的大網,向司馬平罩來,沒等司馬平逃開,又回復成一條輕柔的銀白色絲帶,落在小月如玉的素手中。小月的臉上滿是興奮,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司馬平就親,嘴裡還大叫著:“難怪媚兒姐姐不要用劍,這寶貝真的比寶劍好多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4:47     標題: 第三卷 第十三章 天域

情絲閃爍著銀色的光輝,在小月的身前輕快地顫動著。小月初得異寶,心情興憤得難以形容,連老公也不理了,立即就修煉起來。她的心情也感染了司馬平,見情絲和小月如此的親和,雙方的交流沒有絲毫的阻滯,那神器就像是一個新生兒,小月就是它的母親。回爐重煉將它原來的記憶消除得乾乾淨淨,讓後得者事半功倍。但願金蛋也是如此!當下就在小月的身邊對金蛋參悟起來。


這金蛋徹底重生了。原來的那些印記已影蹤全無,只留下一點點微弱的、特別親切、柔和的意識,這可能是最初黑帝留下的情感,那也是金蛋的本性吧!司馬平大膽地深入,在原來那些印記的位置刻上自己的記號,就一瞬間的功夫,金蛋就和自己融為了一體,其親密程度甚至超過了星魂。曾經聽到梁光禹說過,這金蛋有破封的功能,能解除其他的禁咒。事實上它已經證明了一次,將自己從情絲的束縛中解救了出來,真的是很靈異的。若也能破除瑯琊天中的幻影、神之禁咒,脫困豈不是輕而易舉。司馬平全身心地投入,很快就摸索出金蛋的大部分奧秘,對於離開這三重天的信心也一下子暴漲起來。


從開始修真到現在,時日雖然不長,但司馬平接觸的好東西卻著實不少。從最早在旋璣仙陣中得到的那些大仙煉製的陳設器物,到後來得到的各類神器,司馬平發現,那種仙物也是有高低的分別的。普通的陳設之物,雖然做工精緻,某些方面功能特別,但是就像是人間的工藝品,一般只是玩物,煉製的方法都是較簡單的,要求並不太高。而像法寶之類能用於防身攻敵的仙器就較為複雜了,裡面往往是加了各種不同的陣法、禁咒,一般是需要多次反復地煉製,火候的要求也很高。同為神器,功能不同,也有高低之別,像情絲作為法寶雖然至陰至柔,但是其它方面的功能較為簡單,比較起來就顯得很單純,也較容易親近。而像金蛋、封神碑一類,是大神的至愛之物,功能也不是一般的神器可比的,所以它們的情緒也相當的複雜。就像是六道鏨,自己雖然知道了操控的靈訣,但是要和他融合還是相當的不容易。至今它還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雖然親近,但並不屬於你。至於女媧的幾件神物,因為自己秉承了女媧的血脈,除了星魂比較獨立外,其它的倒是相當的親近、融洽的。此時的金蛋,內中的記憶一片空白,自己就是它的第一個主人,操控起來更是隨心所欲,修煉的進程也是極其容易、迅速。當小月收拾起情絲的時候,司馬平也將金蛋據為了己有。這神器拽在手中,司馬平心中真是躊躇滿志、意氣風發,三重天好像已經是自家的庭院了。


小月就用這情絲綸住頭髮,然後就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金蛋身上。雖然不太喜歡這盤蛇的神物,但是神杖本身的精美也讓她驚歎了好一陣子。看司馬平得意洋洋的樣子,也知道進展得很順利。挽起情郎的胳膊嬌聲問道:“哥哥,我們要不要馬上出去?”司馬平看著躍躍欲試的小月,搖頭說道:“我出去,你留下。”

“不行,我也要出去,我要看哥哥怎樣施展神通呢!”小月趕緊抗議。

“不行!我還不知道結果回怎麼樣呢,你出去我會分心的。”司馬平堅持道。


“不嗎!我一定要出去,這外面的世界我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呢!我不要呆在裡面,無聊死了。”小月撒起嬌來,拉著司馬平死纏。司馬平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談條件:“別叫了,跟我出去也可以,但是絕對不能離開我身邊,一有危險立即乖乖地躲起來,同不同意?”

“同意,只要和哥哥在一起,什麼都行。”小月哪能不同意呢,趕緊點頭。


三重天還是老樣子,流星飛馳、星石浮空,司馬平收起封神碑,披上神甲,小月踩著金蓮,讓金蓮的神光護著,緊挨在司馬平的身邊。金蛋在司馬平的手中放出燦爛的霞光,將遠近的浮石都塗上一層幻彩。漸漸地霞光波動起來,隨著光波,,司馬平竟能清晰地感覺到周圍所有的細節。原來隱藏在暗紅色背景下的空間中,確實是有淡淡的、似薄紗一樣的霧氣,而在黑色的星石中所寄生的活物,也現出了形來,竟然有金色、淡金色和白色三種之多。前兩種顏色的身上都披著細細柔柔的長毛,活像一隻沒頭沒腳的長毛狗,圓乎乎的一坨。後一種白色的身上是光光的,就像是沒有成熟的混沌體,只是在白色的體表佈滿了彩色的小斑點。基本上每一個活物的周圍都有一片紅色的石斑。這幾種東西中,前兩種數量差不多,而那身上沒有毛的卻極少,司馬平只發現了兩個——不知道已經收羅的幾十個中有沒有這白色的!司馬平算計著要不要抓一個,再一想,現在脫身要緊,若能夠出去,以後就能再來,這三重天還不是自己的倉庫?!想到這裡,遂放棄了那種念頭,全心全意地尋找起出路來。


三重天的空間真的是扭曲的。在金蛋的彩光照射下,呈現出一層一層的折光,放眼望去,就像是暮色下的梯田,隨意地鋪展、捲曲,雖然無序,看著卻是極美。這個景象連小月也看得見,大驚小怪地驚叫起來。奇怪的是,這次竟然沒有幻景生成。司馬平和小月都是非常興奮,沒有幻象,就不用費力地凝神屏氣,等於是卸下了一付重擔,而金蛋初顯神通,脫困好像是非常有門了。這一次司馬平就不用擔心走彎路了,每過一處留下一個標記,這樣就很容易確定走的是不是直線,只是不知道標記物是不是固定的——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穿越空間是相當輕鬆的,但是那空間的層界就像是一層厚厚的橡膠,司馬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擠過,帶著小月尤其吃力。看著就像是透明的泡泡壁,哪個知道會這麼堅韌,就像小霖天那神殿裡的大泡泡一樣。再過下一層時,司馬平就學乖了,將小月藏起來再走,一個人畢竟稍微省力些。就這樣一層一層地過,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層,突然眼前一黑,又到了一個不同的世界。金蛋的霞光再加上狻猊神甲的金光,竟然也照不過一手的距離——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混沌世界。趕緊將小月喚出,小月也被眼前的黑色嚇了一跳——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厚重的黑暗!摸一摸四周,不是爛泥,也沒有塵沙,也是空蕩蕩的。金蛋的光波閃閃爍爍,卻再也沒有了先前的神奇,只像是暗箱裡的一支蠟燭——金蛋也不是萬能的!在這種黑色中,甚至還不如神甲的光彩亮麗。司馬平有點不甘心,將金蛋的光彩變換了許多次,還是老樣子,最後只能作罷。乾脆就將金蛋收拾起來,執起了軒轅劍——不知道是到了四天界還是二重天?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5:16     標題: 第三卷 第十三章 天域

司馬平和小月凝神靜氣,憑神覺向四周觸摸,還真是有用。看來這片天地除了黝黑之外,其它的呆看不出什麼兇險。黑暗之中,到處都有微弱的能量波動,好像這裡是一個充滿生命的世界,就像是大洋的深處一樣!遠處還不時傳來“波、波”的聲響,還有怪異的“沙、沙”聲,卻無法判定究竟是什麼東西。司馬平皺起了眉頭,小月也正在他的臉上尋找答案,見他這付表情,知道問也白搭,不過還是忍不住。在這黑暗的世界裡,如過不能製造點動靜,說不定會發瘋的,這裡幾乎連自己都看不見!

“哥哥,裡邊好像有東西呢,能不能辨出是什麼?”小月問道。


“是有東西,而且還不少。我說的是種類,月妹能不能感覺出來,它們的能量是不同的,但那些東西我肯定從來也沒有碰到過,絕對不是俗界裡常有的生物。”司馬平回答道。


“是啊,這裡的環境這麼怪異,這麼黑!那些東西是靠什麼生存的呢?”小月奇怪地問道。司馬平搖頭不答,這些他也搞不明白,連猜也無從猜起。小月繼續問道:“哥哥知不知道這是在哪一層啊?我們該怎麼走呢?”司馬平想了想,拉著小月說道:“月妹有沒有感覺到,這裡的靈氣特別充盈。我想黑暗中的生物都是靠這靈氣生存的異獸。至於在哪一層,我也不太明瞭。不過你看這環境,除了黑暗之外,好像也沒有其它的兇險,我猜想應該是在四天界吧!”

“那我們是在往外走了!”小月興奮地說道。


“希望是這樣了,不過也不能肯定。反正事已至此,只能向前走了。月妹有沒有覺察到這黑色有點怪異,光好像是被吸走了似的。”司馬平拉著小月不敢鬆手,生怕走失了。那黑色真的像一堵牆,距離稍遠一點,就連對面光彩爍爍的人也看不見了,兩人只有連在一起,心裡才踏實些。司馬平乾脆也站到了小月的蓮臺上,用金蓮的神光和寶甲的神光雙重護住自己——感覺不到兇險並不等於沒有,誰知道黑暗中隱藏著什麼呢?


就這樣摸黑著向前行去,感覺到那些微弱的能量體在他們接近的時候都驚恐地向遠處遁去,也有一些悍然地向他們撞來,在神甲的金光外撞出一片碎光,然後迅速地消失。司馬平雖然有了雙層的防護,卻也不敢托大,見金光頻頻地被撞得七扭八歪,也是暗暗心驚,乾脆將軒轅劍也祭了起來,幻成一片藍色的光牆,擋在神甲的金光的外面。這下有了三重保險了!軒轅劍可不像狻猊神甲一樣是被動地防禦,一旦察覺危險的臨近,往往是主動地攻擊,這一路上不時地撞出“吱、吱、波、波”的聲響。司馬平也不知道劍氣撞上了什麼!這黑暗除了能吞噬光線之外,連人的靈覺好像也干擾得很嚴重。司馬平和小月越走越心驚,一陣靜默之後,好像又撞進了飛蠓群中,軒轅劍的劍光暴漲開來,在四周殺出密密麻麻的一串聲響。


兩個人現在就像是盲人,在全然陌生的地方摸索著前行。小月不時地對一陣陣的撞擊發出輕輕的驚叫,司馬平也越來越緊張,全力展開防護。身邊的能量又劇烈地波動起來,好像是闖入了風暴中心,金蓮被吹得向橫裡飄去,原來圍在四周的零亂的能量體都驚恐地向四面散去。兩人正在奇怪時,一股巨力將軒轅劍的光幕撞得飛散開來。司馬平大吃一驚——來的是什麼怪物?


在這裡兩人全要靠軒轅劍來殺開血路了,如果軒轅劍無功,那就只能請出六道鏨了。那六道鏨殺氣太重,司馬平也覺得不該常用,普濟將它送給自己,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它真的不太適合修佛的人。


軒轅劍從一片散亂的星光重又凝成劍形,冷森森的劍氣暫態間在四周彌漫開來。小月依偎在司馬平的身前,儘管眼前的一切又朦朧又兇險,但好奇心還是佔據了上風。這時見軒轅劍殺氣盈空,竟在黑暗中劈出一條條藍色的光帶,不禁又是一驚一詫起來。黑暗中的那東西也很強橫,和軒轅劍盤旋纏鬥,卷起一陣陣疾風,一時間竟然是相持不下。司馬平不禁好奇起來,是什麼東西這麼變態?要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即使是修為高深的仙人,在軒轅劍這樣的劍氣下,恐怕也要稍微避一避風頭的。心中不免起了愛才之念,轉動靈訣,將縱橫劈殺的劍氣換成一張滴水不漏的劍網,努力將它困住,然後向小月吩咐道:“月妹,將你的寶貝拿出來,我倒要看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寶貝?對,是情絲!”小月一愣,又猛地醒悟過來,縛在發上的情絲輕輕地飄起,收斂起光華,變成一把無色的線,向黑暗中悄悄地撒去。暗中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嘯,四周激蕩的罡風突然停了下來,司馬平制止了軒轅劍——情絲抓到“大魚”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小月也是異常的興奮,初試身手就大功告成,這寶貝真是太棒了!激動得先在司馬平臉上狠狠地蹭了幾口,才向回收撒出的大網。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巨大的金色的喙,放射著淡淡的金色光芒。那光和神甲的金光漸漸融合,在兩人的面前現出一隻巨大的鳥來。如一座小山一般,被金色的神光罩著,朦朧中還看不出真面目來,只是擺在兩人前面的金色的巨喙就差不多有一個成人大小。司馬平和小月都嚇得不輕——怎麼是這東西?難道說是傳說中的大鵬鳥?那巨鳥身上的羽毛彩色斑斕,此時縮成一團,只在身下露出一隻鋒利的爪尖,大如臉盆的眼睛黑亮如漆,眼中不停地有彩光閃動,好像是兩面巨大的反光鏡。小月手上還掐著靈訣,人卻縮到司馬平懷裡,顫顫地問道:“哥哥,這是什麼呀?”司馬平的心裡也是怕怕的,傳說中的神鳥展翼就有三千里,一口能吞下大山,如果就是這東西,今天可真是夠幸運的了。那大鳥此時也看清了擒住它的是誰,發出一聲低沉的哀鳴,身子竟然開始漸漸縮小起來。不多時就變成只有一人多高,昂首斂翅,雖然神情萎靡不振,卻仍然美麗動人。小月已經迫不及待地叫出聲來:“哥哥,是鳳凰!太漂亮了。”只見眼前這神鳥,真的像極了傳說中的鳳凰。喙如雞,頭頂上有一簇像靈芝一樣的彩色羽毛,身上的羽毛也是色彩絢麗,而且那顏色好像還在不停地變幻著,長著一雙鶴腿,身後還拖著柔長的尾翎——真是鳳凰啊!司馬平對小月歎道:“月妹,幸好我沒有用寶劍硬殺,不然傷著了就可惜了。”

“哥哥,這鳥太美了,不知道能不能馴養的,你說這裡還會有嗎?”小月的“愛心”湧了起來,拉著司馬平問道。

“別傻了,這是神獸,你當是雞、鴨啊!不過看這個環境,應該不止這一隻。”司馬平笑道。

“那現在怎麼辦?”小月不甘心放棄。


“怎麼辦?總不能將它殺了吧!我看這大鳥也不像是凶獸,受到了這一次挫折,估計它再也不會打擾我們了,不如將它放了吧。”司馬平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神鳥生活在這樣的黑暗中,雖然美極,卻無法被人欣賞,大自然真是暴奢珍物!不過若將它帶出這環境,很可能會害了它的。看小月依依不捨的樣子,司馬平勸道:“這鳥你即使帶在身邊也沒法養,家裡哪有這麼大的暗房。可惜沒有相機,不然的話倒是可以給它留個影。”


小月的眼光不停地在司馬平和大鳥身上巡迴。男人說的話不錯,可是要就這樣放棄了還真是有點捨不得。將神鳥拉到身邊,輕輕撫著背上美麗的彩羽向司馬平說道:“哥哥,真不能帶走啊?要是以後和琴兒說起,她可能會不相信呢!不能帶走我也要采幾根羽毛作證據。”司馬平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時候,還記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神鳥確實是美,也難怪小月要這樣不舍。司馬平也伸手輕撫了一下鳥兒的脊背,手感柔若絲綢,說不出的舒服。見小月正一本正經地挑選紀念品,忍不住出言阻止:“算了吧,到時候我為你作證好了。”小月也正為難呢!找不到地方下手,聽了司馬平的話,再在鳥兒的身上打量了好一陣子,才依依不捨地放棄。輕擼著鳥背上柔軟的彩羽,對鳥兒說道:“寶貝乖,我們只是路過這裡,不是成心要打擾你,這就放你走了,可不要再來了哦!”也不管鳥兒聽不聽得懂,卻見這神鳥不住地點著頭,鳴叫聲也變得婉轉、歡悅起來。

“哥哥,你說他能聽得懂我的話嗎?”小月好奇起來。那神鳥的表情,分明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司馬平也在看著,見它明顯地沒有了初時的驚恐和敵意,反而露出一股歡愉的神態,好像忘了自己還是囚犯。對小月說道:“這是神鳥,應該是通靈的。話我看是不太可能聽懂,但我想它一定能看出,我們對它並沒有惡意,你看,它好像很想親近你呢!”


“哦......”小月點頭,對神鳥愛憐地說道,“你真可憐,這麼漂亮,卻生活在這麼黑的地方,不是我不想帶你出去啊!我真的是好喜歡你的。”鳥兒也是不住地點頭,脖子還不停地蹭著小月的肩膀——真的是有靈性!小月越看越捨不得,見鳥兒神情萎靡,心中越發不忍,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安撫道:“乖乖,我現在就放了你,可不許發脾氣哦!”那神鳥回答了兩聲輕輕的脆鳴,小月興奮地叫道:“哥哥,它肯定能聽懂我的話,你信不信,要不要我們打賭。”司馬平也是好奇怪,這黑黑的世界可能從來就沒有人來過,這神鳥怎麼可能聽得懂小月的說話呢?但看它的表情,絕對是正確地理解了小月的意思。難道說人類的語言是和天地同生的!小月已經掐起了靈訣,神鳥身上閃動起一片彩光,情絲輕輕地飄起,回復成一條銀白色的絲帶。再看那神鳥,發出一陣歡悅的鳴叫,巨大的翅膀輕輕地抖動起來。司馬平只當它馬上就要飛走,卻見鳥兒低頭蹭著小月,好像是依依不捨的樣子。看來這一陣雙方是不打不相識,反而成了朋友了。小月見這神鳥這麼懂情義,心中真是說不出的高興,拍著鳥背說道:“寶寶乖,你走吧,我們也要趕路呢!這裡這麼黑,真是難為你了!”神鳥低低地鳴叫著,頭上的羽冠閃爍起一波波的彩光,卻是向著司馬平。司馬平大為驚訝,因為自己讀懂了神鳥的心聲,它是在說:“冒犯尊神實在是大罪,謝謝尊神不罰之恩,還請尊神救我出去。”——這又是星魂的異能!司馬平好奇地問道:“你不是生活在這裡的嗎?為什麼說要我救你?你有什麼要我幫助的請儘管說,只要能夠,我一定助你。”

“哥哥,你在說什麼呀?”小月奇怪地問道。

“月妹,這鳥兒真的能聽懂你的話,它在求我救它!”司馬平答道。


“啊!救它?”小月瞪大了眼睛對著神鳥問道,“說什麼呀?這裡不是你的生息之地嗎?”神鳥眼中突然飄起一團霧氣,漸漸地凝成兩滴晶瑩的淚,光波閃動中,卻聽它答道:“我本是青帝的隨從,天性愛美,卻因為自戀而忘了時間,毀了青帝一件重要的寶貝,所以被罰在這二重天黑暗世界,直到能有人來此救我。”

“這青帝很無情啊!為一件東西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司馬平感慨道,“原來這是二重天,你是鳳凰嗎?”

“我是神族的鸞鳥。青帝的責罰已經是很輕的了,像我這樣的大罪,按理是要被貶入凡塵為鳥雀的。鸞鳥驚恐地回答道。

“鸞鳥!竟然是傳說中的青鸞神鳥!”司馬平和小月又不大不小地吃了一驚。傳說中的鸞鳥是青色的,所以被稱作青鸞,哪個知道眼前的這只竟然比孔雀還要花俏。

“既然你只是被罰在這黑暗中的,那要救你出去倒也是可以的,只是外面的世界你還能適應嗎?應該怎樣才能救你呢?”司馬平問道。

“我只是被青帝封了視覺,尊神只要能將我解去封印,我就能回到光明世界了。”青鸞答道。

“是什麼封印啊?我來看看!”小月聽了司馬平的翻譯迫不及待地問道。青鸞乖順地將頭伸到她的胸前,只見羽冠的根部,左右個有一個銀色的小點,好像是鑲了兩顆珍珠。


“是這兩個東西嗎?怎麼解啊?”小月問道,伸手就要拔,青鸞嚇得將頭扭到了尾後。司馬平一把拉住小月,責怪道:“這是封印,你當是大頭針啊!如果硬拔回要了它的命的,還得另想別的辦法。”對青鸞道,“如果解去封印,會不會影響你在這黑暗中的行動,我們還指望你能幫我們帶路呢!”

“沒有影響的,還請尊神想法救我。”青鸞拼命地點頭。


“那好吧,我來試試。”司馬平說著,將小月往邊上挪了挪,搬過青鸞的頭來仔細地察看。只見青鸞的羽冠根部是一塊微微突起的紅色肉瘤,上面覆蓋著一層細細的紅色絨毛。那羽冠真的像一隻彩色的大靈芝,是由一簇簇彩色的羽毛組成的,根部集成一束,就種在那突起的肉瘤上。而在肉瘤的左右兩側,各有一顆銀色的珠子,隱在紅色的絨毛下面,泛著淡淡的螢光。司馬平試著用神識去觸摸,卻根本闖不進珠子自身的結界,看來要將它除去還得借助金蛋。探身將金蛋執在手中,掐動靈訣,金蛋燦爛的霞光又閃動起來,青鸞頭上的銀珠也放出光來,在淡淡的金色光環中,銀色的亮光就像中秋的明月,而青鸞也好像是戴了一頂銀色的帽子。在司馬平和小月的注視下,只見那銀光脫出青鸞的頭部飛到空中,緩緩地飄到司馬平的身前。銀光漸漸黯去,眼前是兩顆小小的珍珠,螢光閃閃,還都帶著一根細細的銀針,真的像極了大頭針。司馬平將珠子托在手心看著小月,突然笑道:“月妹你看,這還是一對很好的耳墜呢!”小月一把搶了過去,仔細地研究起來。再看青鸞,身子一陣劇烈的顫抖,剛才合上的眼簾又睜了開來,從眼中射出兩道熾烈的金光,雖然射不遠,卻明顯地能感覺出它的能量。金光暗去之後,原來漆黑的眼神之中,現出一點金色,就像是人的瞳孔。青鸞發出一聲清脆的長唳,突然振翅沖入黑暗之中。小月一聲驚叫,問司馬平道:“哥哥,它走了嗎?”


“它馬上就會回來的,你看這珠子怎麼樣?我就得做一付耳墜很適合你的。”司馬平笑道,“這兩個東西可也是神物啊,我剛才試探過了,裡面除了一點鸞鳥的記憶外,還是很單純的,修煉起來並不難,要不要?”


“真的不錯呢!哥哥,我們就在這裡等青鸞,我來看看這東西。”小月一試,馬上就想修煉起來。司馬平笑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要修煉也可以,進封神碑或者到金蓮裡去。”小月看了看手中的珠子,又望瞭望周圍的一團黑暗,猶豫了半晌說道:“我到金蓮裡去,出來容易,也能看得見外面。哥哥,有情況叫醒我哦!”不待司馬平答覆,閃身躲入金蓮修煉起來。


司馬平收起金蛋,將軒轅劍也收了起來,就待在原地等青鸞回來。剛才這一鬧騰,原來在四周的亂七八糟的能量體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看來在這個世界裡,青鸞才是王者。小月修煉這兩顆珠子也沒有用多長時間,閃出金蓮是見還是司馬平一個人,不禁問道:“哥哥,那青鸞還沒有回來嗎?會不會溜走不來了。”


“不會吧?我估計它是因為重見光明後一時興奮,等一會兒肯定會回來的。”司馬平嘴上雖然這麼說,心中到底也有些遲疑。畢竟是禽獸,雖然是神鳥,但信義兩字不知道有沒有學過。

“那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哥哥,我看我們自己走吧,它要是想找我們,肯定是能找到的。”小月不耐煩地說道。


“這倒也是,我們先慢慢地往前走。”司馬平點點頭。光等也不是辦法,這青鸞不知道會興奮到什麼時候,它要是清醒過來,不管自己走到哪裡,它也一定能找到的,這裡就像是它的家一樣。


剛走了一點點遠,前方傳來一聲清亮的鳥鳴,小月立即興奮地嚷道:“哥哥,是它回來了,真是個乖寶寶。”剛才也是她在擔心青鸞一去不回,一反一複都是她一個人在變。司馬平笑了笑,收斂起身前的防禦,金光撲面而來,青鸞挾著一陣疾風沖到兩人的防護圈中,這一次神鳥比上次神氣多了,在兩人的身前搖頭擺尾。小月上前一把將它抱住,就像是抱住了一隻寵物狗。嘴裡肉麻地說著:“乖寶寶,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那青鸞對小月的寵愛好像也很受用,脖子不停地在它身上蹭著,用光波答道:“出了這暗界,我也無處可去,青帝不會再要我,你們就是我的主人了。”小月的臉色一陰一晴的,突然叫道:“哈哈,我也能讀懂青鸞的話了。”司馬平被她嚇了一跳,馬上就明白過來——這當然是那付耳墜的功勞!問青鸞道:“怎麼會沒處去呢?你是神族,不能回神的世界嗎?”


“青帝早就回到神界了,我們只是低等的神族,在這一界裡,如果沒有神的引領是不可能回到神界的。我知道這一界很危險,人類是極端地好奇、貪婪,我的修為不高,出去亂闖會丟性命的。尊神若不肯收留我,我只能還留在這裡。”說到這裡,青鸞的眼中滴下兩滴淚來。司馬平還沒有說話,小月就迫不及待地搶著說道:“我正想帶你出去呢!怎麼會不要你。以後就跟著我,我叫你小青,好不好?”青鸞歡快地叫了一聲,不住地點頭。司馬平輕輕地拍著它的背歎道:“跟著我們好了,不過俗界大多數都是凡人,你得注意了,千萬不能傷及無辜。如有違反,我會送你回這裡的!”青鸞的叫聲就像是清晨的黃鸝,婉轉悅耳,羽冠所放出的光波突然變成一圈固定的、淡金色的光。在脖子接近背處,一根羽毛輕輕地飄起,漂到司馬平和小月的身前。那羽毛正是青色的,卻閃著淡淡的彩光。小月還當是青鸞記著自己要采紀念品的事呢,連忙說道:“小青,不要了,你都跟著我了,我還要這羽毛幹嗎!”


“我不是送羽毛給主人,是另外的東西呢!”青鸞解釋著,卻見那片羽毛已幻成一片光,就像是一個閃光的盤,盤中盛著幾個無色透明的果子,也只有母指大小,螢光閃閃的,看得出裡麵包著一泡漿汁。另外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氣泡,裡面包裹著什麼東西。

“這果子是這裡產的嗎?這結界裡封存著什麼東西?”司馬平問道。


“這果子是這裡的特產,只有在這黑暗中才能成熟,對煉氣的人有極大的好處。封印裡的東西是一件神甲,我剛才去采果子時遇上的,就拿了來。”青鸞答道。司馬平對仙果不太感興趣,自己收藏的就已經有許多了,對這神器到相當熱情,用神識一探,忍不住又對小月嘻笑起來。

“怎麼了?哥哥。”小月被他小得汗毛凜凜的,問道。

“月妹,你快成大富婆了。這不,又是一件寶貝。我看這神衣太適合你了,好像是一條連衫裙。”司馬平答道。


“真的嗎?我來看看!”小月一把搶過去。這是一個被壓縮成小小的一團的結界,裡面是一件銀色的裙裝,面料卻是極為柔軟。小月用神識探了一遍,對司馬平不解地問道:“哥哥,我看不出它有什麼好,式樣也很土的,看它被正兒八經地封著,莫非還是寶貝?“

“當然是寶貝了!我看可能是一身裙甲,不如你穿上試試。”司馬平熱心地說道。


“好難看的,顏色也很單調,我可不喜歡。不如送給月如姐姐吧,她喜歡這顏色。”小月嘴裡雖然這麼說著,手上卻也沒有閑著,使一個神通解開封印。只見一道耀眼的銀光閃過,如黑夜裡的閃電,那本來如玩具似的衣服迅速地長大,一瞬間就變成了一件巨大的長袍,腰間還有一根無色的帶子。小月對司馬平笑道:“哥哥看走眼了吧,還是裙子呢!我看你穿倒是很合適,不過你的身材也不配。”司馬平的神識在一瞬間已經探過衣服,見小月嘻笑,搖頭答道:“我才沒看錯呢!這衣服會變,不信你穿上試試。”


“真的嗎?可不許騙人啊!”小月半信半疑,按照司馬平的指點,灑出幾點血霧,掐起靈訣。只見那血霧慢慢地被衣服所吸收,然後銀色的光越來越亮,而剛才還是又肥又大的長袍,漸漸縮小成正合小月的一件長裙,雖然直筒筒的就像是孕婦裝,但畢竟是裙子了。那裙子閃爍了一陣毫光,然後飄到小月的頭上,從頭到腳將小月罩了起來。小月還沒有來得及伸手抬足呢,衣服已經服服貼貼地穿好了。司馬平認認真真地欣賞著,點頭贊道:“很好嚒!你看,真的是天衣無縫,連針腳都沒有。面料也好,柔柔的像絲綢,又很合身,不錯!不錯1


“好什麼呀!裙子太長了,這式樣要剛過膝才好看。顏色又單調,底色應該豔一點,就像水綠或者鵝黃都可以,這衣襟處還應該有幾朵花。”小月指點著,批著身上的這件天衣。隨著她的語音,裙子變化起來,下擺縮上了三寸多,剛好過膝。面料也換成了水綠色,一襟處綴上了幾朵粉白的花。原來無色的那條腰帶,也同時變成印滿碎花的綠色。司馬平微笑著欣賞,小月驚訝得尖叫,連一旁的青鸞也喳喳地歡叫起來——這竟然是一件如意神甲,煉製它的大神一定是一位愛美的神靈,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這無色的仙果也是極品的東西,司馬平輕撫著青鸞道謝,小月則是興奮地問道:“小青,你從哪裡得來的寶貝?還有沒有?我們一起去再找一點。”司馬平正想呵責小月貪心,得隆望蜀,誰知道青鸞竟拼命地點頭,好像真是還有似的。難道說這裡就是神的寶藏?

青鸞的眼中金光閃爍,身體又慢慢長大起來。小月和司馬平跨上鸞背,青鳥歡叫一聲,沖天而去。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5:44     標題: 第三卷 第十四章 神跡

這青鸞真是這裡的王者,所過之處,其它的生物都驚恐地遠避,那些跑不快的也被青鸞的翅膀扇起的巨風卷走。這神鳥能脫離這黑暗世界,想來是非常的興奮,喙下也時時留情。司馬平和小月坐在鳥背上,就像坐著柔軟的沙發床,寬大而且舒服,厚厚的羽毛還幻成靠墊——這次他們就像是在旅遊了。


青鸞一路不停地歡叫著,卻不走直線,速度也是不快不慢的。突然它一陣疾飛,好像是自在追逐著什麼東西。等速度漸漸降下來的時候,鸞鳥回過頭來,嘴裡叼著一個封印著的泡泡。司馬平接過一看,裡面是一把青光閃閃的短劍,解開封印用神識一探,不禁大喜,對小月說道:“月妹,來看看!這把寶劍比我的軒轅劍也差不了多少,真是神物啊!”小月接到手中細細地研究,滿臉疑惑地問司馬平:“哥哥,這裡怎麼有這麼多神器?難道這黑暗界就是一個寶藏?”


“也難說!這瑯琊天是諸神煉器的地方,他們煉出的東西不會件件都滿意的,再說如果東西多了,也該有個地方收藏。我想這裡就很不錯,根本就不會有外人來。如果不是有金蛋神杖,我們也到不了這裡。而一般的修仙者,估計在三重天根本沒法停留,那裡的寒霧會將人融化了的。”司馬平說道。


“這下我們發財了!”小月舞著寶劍,在青鸞背上又蹦又跳地叫道,“小青努力一點,多找一些來,不管好壞都要,我要送人呢!”小青歡叫一聲,傳來光波答應道:“請主人放心,這裡是眾神放置神物的地方,東西多得很呢!”小月摟住司馬平的肩膀叫道:“哥哥,聽到沒有,真是寶藏呢!哈哈,這下幾位姐姐都有好東西了。”

“那我就先替她們謝謝你了。”司馬平也很高興,拍著小月道,“快將寶劍收起來吧,別傷著小青。”


“收哪兒呢?連劍鞘也沒有一個。”小月拿著寶劍舞動著。司馬平又好氣又好笑,她自己也是背著個寶藏卻不會用!取過劍來,再加上一個結界,然後收進貯物戒指中。青鸞一緊一慢地飛著,就像魚鷹抓魚,一會兒就有一個,亂七八糟的不多會兒就抓了十多個。司馬平也不太喜歡那種大刀長槍之類的東西,看青鸞這次抓到的幾乎都是這一類的兵器,忍不住叫道:“這種兵器也不要太多,看看有沒有比較精巧的,飾品之類的,前面那件衣服就很好。”青鸞答應著,於是這次就是大量的盔甲,飾品。有的像精巧的工藝品,有的像暗器,一下子就逮了幾十件,每得到一件,小月都要大呼小叫一陣。這次的財真是發得不小了!而且好像黑暗中這神器取之不盡似的,司馬平看看手上的這一大堆,也差不多了!吩咐青鸞道:“小青,夠了,不要找了,我們走吧。”小青歡叫一聲,掉過身子,這次是一直向前飛去。


小月正在琢磨手上一件金色的衣服。雖然和她先前得到的那件裙子不一樣,但是觸手也是柔柔的,上面綴滿了色彩較淡的薄片,也是柔柔的。中間也有一條腰帶,只是摸上去比較厚實。粗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開了三個洞的布袋,而那些綴在上面的薄片看上去也是不倫不類的,就像是金龜子身上的斑點,又像是財主的壽衣,整件衣服是夠難看的。小月嘖嘖地撇著嘴,用審美的眼光給衣服挑著毛病,對司馬平說道:“哥哥,這件衣服太難看了,扔了吧,我看送人也不會有人要的!”


“你不要不等於人家也不要。這東西收藏在這裡,就說明也是珍寶,到外面不知會引起多少人眼紅呢!我看這衣服也是能變化的,不過要穿在身上才能顯現出來,說不定比你身上這件還好呢!”司馬平笑著說道。


“再好我也不要,你收起來吧!”將衣服扔了過去,司馬平笑著收好,正想回敬幾句,突然青鸞一個急轉,厲嘯著向一邊沖去,身邊漫過一陣透骨的寒氣——難道這裡還有客人?司馬平一下精神起來,神識向四周搜尋過去,卻是青鸞正和一個什麼東西鬥在一起。那東西的能量閃爍不定,在空中不斷地翻滾,躲避著青鸞的利爪,同時幻出一片片冷森森的寒氣,逼得青鸞也是不停地躲閃。司馬平沒有發現另外有人——那東西竟然是一件沒有被封印的神器!司馬平又來了興趣。倒要看看,這能過自由活動的神器是什麼東西!


青鸞和它可能也是偶遇,但是既然遇上了,看青鸞的意思是要順手牽羊。無奈這神器也不是省油的燈,抗力特別地強,和青鸞纏在一起,一時難分伯仲。司馬平不禁手癢起來,還沒等他動作,小月已經揚起了情絲,可是這一次情絲卻收效不大,根本無法沖入戰圈,敢情這情絲只能作偷襲!


“哥哥,把寶劍給我!”小月嘴裡嘟囔著,向司馬平要寶劍。司馬平將她拉到一邊——以為是凡世的兵器啊!隨便撿一個,拿起來就能使。這神器是必須修煉的!從脖子上取下封神碑,將如意繩當成鞭子,繩頭幻出無數個圈圈,向那神器套去。黑暗中那東西閃展騰挪,不過在青鸞和如意繩的夾擊下,終於不敵,被如意繩結結實實地繞了起來。司馬平將它封印起來一看,那東西就像是半面銅鏡,呈彎彎的月牙形,外圈厚厚的,精鏤著美麗的花紋,月牙形的鏡面沒有刃口,整個器物看上去極為美麗,顯然是哪位大神的佳作。


小月因為情絲無功,原來的神氣也退了八尺,對什麼都沒了興趣,無精打采的。司馬平忍不住安慰道:“月妹別這樣!情絲又不是萬能的。好在今天得到的東西很多,過幾天我給你再挑幾件,好不好?”

“嗯。”小月有氣無力地答應著,晃著手中的絲帶,正想向司馬平要那件神器看看,卻聽小青一聲歡叫,沖入一片銀色的毫光之中。

“哇,太美了!”小月大叫起來,手中舞動的情絲如張揚的旗幟。


這好像是一個獨立的世界——從黑暗中圈出的獨立世界!眼中是一片星星點點的螢光,如盛夏無月的星空。黑色在這裡淡了許多,誰能料到,在這片濃如墨汁的黑暗中還有一個如此明亮的世界。從沖入這片光亮開始,青鸞就縮小了身體,而司馬平和小月也雙雙飄落到一邊,小月被眼前的美景驚得不停地傻叫,司馬平也是驚訝不已。

“小青,這是什麼地方,我們出去了嗎?”小月大聲問道。

“這是二重天暗界的一個角落,是神封印的地方,也是二重天最亮的地方。”青鸞答道。

“還是在二重天啊,我還以為到了瑯琊天的中心了呢!”小月有些洩氣,不過馬上又高興起來,“小青,那亮螢光的是什麼?”

“那是一棵神樹!”青鸞答道,說話之間,已經快接近那些光點了。這大部分的光點都是靜止不動的,也有一些在中間飄移,猶如深海中的遊魚,真是美極了。


青鸞是一直在向前沖,小月緊跟其後,向一片光點最密的地方飛去。這裡雖然暗色較淡,但目力還是不能及遠,行到近前才看清,這廣闊的一片原來是一棵大樹,就像是傳說中地獄門口的槐樹,不知到有多大。而這閃光的只是寄生在大樹上的一種小植物結的果子。他們停留的這一塊,枝椏間星星點點地有許多。小月向司馬平要了一個玉瓶,手忙腳亂地採摘起來,青鸞也在一邊幫忙。這透明的熟果不少,而未成熟的更多,看樣子這東西並不像其他地方的仙果一樣,成熟期要成千上萬年。這時有一點流光向這裡飄來,青鸞收斂起神光,傳言要司馬平和小月也隱起身來——這黑暗中的王者,難道還有害怕的東西?

兩人好奇起來,隱起身子躲到遠處,看那流光到底想幹什麼!只見那螢光緩緩地飄近,也像剛才小月一樣采起果子來,不多久就將這一片收羅一空,然後就迅速地離去。青鸞就像是狗跟蹤獵物一樣,悄悄地尾隨而去。因為距離很遠,看不清那流光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看青鸞的樣子並不像是天敵,倒像是要做小偷的模樣。兩人心裡奇怪,也悄悄地跟著——這神鳥看中了人家什麼東西?

那流光在密密的枝葉間穿行,青鸞已縮成一隻野雞大小,司馬平和小月這時已經肯定青鸞是要做小偷了,是什麼東西值得它這樣呢?


那光斑終於停了下來,在前面的不遠處,已經聚集了一大堆同樣的螢光,就像是一群會發光的蜜蜂。青鸞看得真切,突然現出神光,身子也迅速長大,同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那正在蠕動著的螢光一哄而散,像是受了驚的雀群,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司馬平和小月又好氣又好笑,這神鳥敢情是來做強盜的!


眼前是一個直徑十多米,高近四米的扁扁的巨大蜂巢,如一塊巨大的餅卡在枝椏之間。行到近前,一股濃濃的酒香撲鼻而來。小月立即叫了起來:“哥哥,是酒!好濃的酒香!”青鸞一聲歡叫,啄開一個巢穴先痛飲起來。司馬平也取了一點嘗嘗——真是世間難得的珍品!確實是美酒,酒精度還不低,帶著濃濃的果香,肯定是剛才那種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用仙果釀造的。看這巢穴的樣子,還以為是蜜呢!這巢太像是凡間的蜂巢了,只是放大了許多倍,每一室都很大,甚至可以讓一個人擠進去,看不出是什麼材料製成的,好像和普通的蜂蠟也差不多。巢室分為上下兩層,有大半都結了蓋子,沒有封口的巢室裡面,有的盛著濃濃的漿汁,就是那種仙果的濃汁。司馬平也和青鸞一樣,鑿開幾個封蓋,由於釀造的時間有早晚,所以酒的醇度也不一樣。後來司馬平也有了經驗,基本上巢內容量越小的酒就越醇。和小月招呼一聲,取出瓶瓶罐罐大肆掠奪起來。還好,司馬平還算是個稍微有教養的強盜,並沒有將美酒掏空,當然也基本上沒有損壞這巢穴。不過就這一陣收刮,少說也有了十幾噸,夠他喝個幾十年的了。小月拍著青鸞的脖子誇道:“小青好樣的!知道這是什麼嗎?那飛走的是什麼東西?”


“這果子名叫玉芽,那跑走的是生活在這棵神樹上的一種生物,諸神都叫它們瑩猴,不是很大的。這巢穴裡的是瑩猴采玉芽釀制的仙酒,就叫玉液。”青鸞答道,“ 以前我常常為青帝來此采玉液的。這玉芽不同於其他地方的仙果,在這裡生長得非常快,所以瑩猴釀的玉液也很多,它們自己是吃不完的。等這個巢穴沒有空穴的時候,它們就會在其它地方再建一個巢,因此只有跟著它們才能找到巢穴。”


“真是美酒啊!天底下可能沒有比這更好的美酒了。來這裡一趟不容易,月妹,再去找找,將最陳的都取走,留在這裡也是浪費了。”司馬平也起了貪心。這一陣忙碌,又收刮了許多。好在司馬平手上那條手鏈裡有專門用來貯藏鮮果、液體的容器,再多些也能帶走。在他們忙著收集的時候,青鸞也是飽嘗痛飲,它可不管陳不陳,只要是酒就喝,以至於當司馬平叫它離開時,都有點醉熏熏的了。司馬平忍不住大笑,小月呵斥道:“小青,別喝了,再喝下去就醉了,誰帶我們出去?”


青鸞嘎嘎地叫了幾聲,噴著撲鼻的酒氣,終於停止了豪飲。司馬平看它還沒有大醉,行路應該沒有問題,拍著它噴著酒氣的喙教訓道:“以後稍微節制一點,再好的東西也不能貪。看看你,再下去就醉了。你的毛病可能就在這裡,不懂得控制自己,以至於誤事。好了,我們在這裡的收穫也不小了,就走吧。你還能飛嗎?”


“多謝主人教誨,小青以後一定注意。小青沒醉呢!我們走吧。”青鸞的態度極好,背上兩人向外飛去。這以後的一程就非常地太平,青鸞一路疾飛,沒有用多少時間就到了黑暗的邊緣。司馬平感受到了強大的能量波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已經換成了淡淡的灰色,好像是黎明前的夜空。而那波動的能量也非常地熟悉,就和仙獄上的神之封印一模一樣,只是這暗界邊緣的封印要強大得多了。青鸞一聲長嘯,雙翅鼓勁,只見眼中的天幕越來越亮,還沒等兩人的眼睛適應過來,眼前一亮,已經進入了一個光明的世界。


小月興奮得從鸞背上跳了起來,身上那件如意裙放出燦爛的銀光,人已化作一點流星,沖到了青鸞的前面。司馬平無奈地搖了搖頭——有車不乘,偏要自己走路。只能也騰起身子,飛到小月的旁邊。那青鸞見主人不坐自己的背了,將身子縮成一隻普通的大鳥,就在兩人的身邊翻飛。


眼前的這一片空域就不是很大了,背景是淡淡的銀色,不時有七色的幻彩在閃動,空間的情況一目了然,竟然是空蕩蕩的!再看青鸞,體形又縮小了一半,幾乎變成了一隻孔雀,而神情卻小心翼翼,好像虛空中處處是陷阱似的。小月也慢了下來,這瑯琊天的中心竟然是空的,初見光明時的興奮消褪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驚訝,問司馬平道:“哥哥,這裡真是瑯琊天的中心嗎?怎麼是空的!”


“應該是吧!你看小青小心翼翼的樣子,可能裡面有玄虛。跟著它,別亂闖。”司馬平答道。就這樣沖過了一小段,青鸞又是一聲長唳,好像是衝破了一層迷霧,眼前又換了模樣。只見前方的遠處,一堆純青色的火焰正熾烈地燃燒著。四周全是虛空,不知道什麼是它的能源!而且這還不是唯一的一堆,在這個空間中,零碎的火堆還有好多。這火焰也是相當的怪異,即使靠得很近也感覺不到熱量。小月問司馬平道:“哥哥,是不是幻覺啊?我怎麼感覺不到它的熱氣。”


“這是神火,精氣內斂,所以你感覺不到。”其實司馬平也不知道原因,只能憑空猜想,青鸞卻發出一聲清脆的和鳴,敢情司馬平推斷得還沒錯。那火堆大的像一座火焰山,小的就像是一朵飄舞的磷火,火焰的顏色也不限於青色,紅、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都有。青鸞繞過一座紅色的火焰山,選定了一小堆純青的火焰,也不知道它做了什麼,只見神火緩緩熄滅,虛空中現出巴掌大的一片薄薄的青玉來。司馬平取過一看,上面鏤刻著火焰的紋飾,形態極為普通,玉片的內部布拍著奇怪的陣法——這也是一件寶貝!

“小青,這就是神仙煉器的神火嗎?”小月問道。


“是的,這青玉就是玄火令。這裡的神火大多是與天地共生的天火,也有一些是由這種玄火令引發的。”青鸞回答道。這玄火令既然能收藏神火,那就是一件難得的寶貝了。看這青色的冷火,如果用來冶銅煉鐵,不知道效果會怎麼樣?司馬平尋思著。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冰冷的天火,忍不住就想試一下。從收藏品中取出一段寒鐵,一揚手扔進火堆,卻見火苗猛地一竄,再找寒鐵,已經影蹤全無了——這即使是用三昧真火也很難熔開的萬年寒鐵,在這神火中就像是烈焰中的一塊蠟。

“哥哥,這神火要是燒著人那還得了!”小月在一旁驚歎。


“是啊,太變態了。走路小心一點,別撞著火堆。”司馬平也想不通了,看樣子俗世間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一放在這火焰上燒的,神們拿它做什麼用呢?小心翼翼地收好玄火令,放眼望去,除了一堆堆燃燒的火焰外,再有就是幾個像小霖天神殿中一樣的光碟,那是諸神的座椅了!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這神跡的中心竟出奇的乾淨。


這空間中燃燒著的火焰有無數處,大多是空燒著的,也有裡面好像煨著東西——能在這樣的火焰中無恙的,一定是神物了!司馬平強忍住好奇,這火焰太霸道了。倒是小月常常躍躍欲試,若不是司馬平制止,說不定會表演一下火中取栗來。


這瑯琊天的中心雖然不大,但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小,估計搬個月亮填進來也應該沒有問題的。背景裡有的地方稍稍偏暗,除此之外看不出一點異樣,哪裡有出去的通道呢?小月已經在問了:“小青,這瑯琊天的中心有出路嗎?你不將我們往外帶,怎麼反倒是到裡面來了。”

“主人,瑯琊天在三重天以內是出不去的,要出去只有到裡面來。以前青帝就是在光碟上送出去的。”青鸞解釋道。


“哦,難怪呢!”司馬平也想通了一個道理。憑仙帝和通天教主的能力,要闖過三重天應該不是很難的,很可能他們也發現了三重天是只能進,不能出的,所以才到此止步。那通天教主擒住自己之後,竟然也不搜取碧靈珠,直接將自己送到這只進不出的絕地,看樣子是存心要讓三界永劫不復了。看他的樣子儒雅倜儻,誰知道心腸竟然這樣歹毒!自己秉承了女媧的衣缽,而女媧的顏色是紅色的,當下不再猶豫,帶著小月和青鸞向那紅色的光墊飄去。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6:01     標題: 第三卷 第十四章 神跡

星魂好像對這裡非常的熟悉,司馬平他們一站定,它就蠢蠢欲動起來,在司馬平的腦海中幻出一張星圖,非常簡單,一共才十幾顆星。司馬平將小月和青鸞圈在一起,然後選了一顆亮星掐動靈訣。眼前一陣明亮的彩光閃過,等光彩消散之後,再看四周,眼中又是久違的大地。山川河流、飛禽走獸、白雲藍天、碧草紅花——莫非回到了久違的地球?


“哈哈,出來了,到家了!”小月興奮得大叫著,不顧一切地摟著司馬平就親,火熱的肉體在司馬平的懷中劇烈地磨擦,把司馬平搞得心火旺旺的,拿在手上的晶球也差一點扔了。小青也高興得在一邊亂叫,繞著兩人翩翩起舞,看兩人親熱的樣子,好像有點好奇,把頭湊過來研究。小月這才醒悟過來,這不是封神碑中的洞房,邊上已經多了一個看客。青鸞雖然是一個扁毛畜牲,卻是通靈的神獸,看它好奇的樣子,自己這一下激情奔放,是不是讓它開了眼戒?臉上的紅雲一下子燒到耳根,一巴掌將青鸞的大嘴拍到一邊,罵道:“看什麼呀?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你爹娘親熱嗎?”


“小青從小就離開爹娘了,爹娘是什麼樣子的也不知道。我們鸞鳥是鳥中的神族,平時是不聚在一起的,只有在要生孩子時才在一起。我從沒有見過人類是怎樣生育的,主人讓我看看嚕”青鸞可憐巴巴地說道。


“不行!你現在來了俗界,見到的人類多了,想看什麼都行,可就是不許看主人!知道了嗎?”小月的臉更燙了,這神鳥竟然提這樣的要求,自己成什麼了?現在一定要關照好,不然保不定哪一天它會偷窺一下。


“為什麼呀?主人不喜歡小青了嗎?”青鸞委屈地看著司馬平。司馬平看著小月發飆,心理也微覺尷尬,在小青面前親熱,和邊上站一個人沒什麼區別。輕輕拍著青鸞的脖子解釋道:“這是人類的習慣,人類做這種事是不喜歡有旁觀者的,至少我們是這樣。不過也有一些人類的種族是開放的,不介意有人看的,以後到了地球,我讓你看個夠。記住了,以後我們親熱的時候你離遠點,不要在旁邊伸頭探臉的。這不是喜不喜歡你的問題,知道了嗎?”

“知道了。那小青現在要不要避開一點呢?”青鸞問道。

“避什麼避啊!興致都沒有了。”小月罵道。司馬平哈哈大笑聲中才醒悟,又說錯話了。臉躁得通紅,狠狠地踢了司馬平一腳,領頭向前面行去。


這是一個四面高山的盆地,他們剛才直接降到了地面,眼前是緩緩起伏的碧綠的草地,若再有牛羊、溪水,就像極了司馬平設在封神碑中的場景了。讓司馬平感到困惑的是,晶球中一片空白,根本沒有現在的位置——絕對不會是地球了!這是在哪兒呢?


“哥哥,快來看,這是什麼?”領先沖上一道土坡的小月忽然驚叫起來——女孩子就是喜歡大驚小怪,不知道是發現了毛毛蟲呢?還是大老鼠!迅速地掠到她的身邊,司馬平也被眼前的奇景驚住了。


草地到腳下為止,前面是一大片鋪滿礫石的戈壁。這是一個盆地中的盆地,四周全是像腳下那種緩緩起伏的丘巒。戈壁灘異常地平整,方圓估計有數十裡,令他們驚訝的不是戈壁灘本身,而是在盆地的正中間,一座雄偉的大殿孤零零地聳立著,在豔陽下閃著幽幽的光——這是我見過的第幾座神殿了?這次又能見到些什麼?司馬平思忖著。


這一圈地方連生命的跡象都沒有,神殿落在這空蕩蕩的地方,是什麼意思呢?女媧又在神殿裡留下些什麼呢?司馬平還在凝神思量呢,小月已經不顧一切地沖到了殿前,還有就是青鸞,動作也不慢,尖叫一聲就飛進殿去。


這大殿和以前所見到的結構相似,只是殿前沒有了黑色的石坪。整個神殿就建在礫石之上,淡淡的青霧在卵石間蒸騰。神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世界呢?這神殿就像是人間的廟宇,千遍一律、遍地都是,這裡寄存著神怎樣的理念呢?


司馬平緊隨著小月闖入神殿。只見若大的殿內空蕩蕩的,那飄浮的青霧也沒有過人腰。青鸞在大殿內飛著,嘴裡喳喳地叫個不停。大殿的中心,在其它神殿都是一個平臺的位置,,長著一枝不太大的樹,樹的形狀就像是常見的紫藤。樹根深埋在青霧下的石板中,糾纏在一起的底部也只有差不多一抱左右,枝條蔓向空中,卻沒有一片葉子。看那枝條的最高處也不超過五米,樹冠的面積也最多20平米,在巨人的眼裡,這只能算是一枝小盆景。枝條虯勁糾纏,不見一絲綠意,黝黑而滄桑—— 這是什麼樹啊?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青鸞已經不飛了,縮成孔雀大小,就棲身在那枝條上,頭上的羽冠閃爍著七彩的光,喙微張著,沿著喙尖,正流出一滴滴液體來,好像是剛才喝多了在反胃。小月湊到近前,仔細地研究著枝條,卻看不出所以然來。問司馬平道:“哥哥,這是不是紫藤啊?”

“怎麼可能呢,紫藤怎麼能在這裡生長。”司馬平會答道。

“誰知道它是怎麼回事呢!不知道是死是活,枝條黑黑的,沒有一點綠色。我看是一棵死樹。”小月不以為然地說道。


“怎麼可能是死樹呢,你再看看,枝條雖然晦暗,卻並不乾枯,枝節間還有小小的嫩芽,明顯是深紫色的,我敢肯定,這絕對是一棵活樹。你看青鸞的樣子,是不是很怪啊?”

“還真是的,小青它在幹什麼?是不是喝多了?”小月飄起身子就想去抓青鸞,卻被司馬平一把拉住。

“絕對不是喝多了!它好像是在澆樹。”那青鸞現在對他倆不理不睬,喙中流出的液體已連成了線,如打開的水籠頭,嘩嘩地噴湧了,也不知道它肚子裡哪來的那麼多水。

“哥哥,是不是起風了?”微弱的背景下,身邊的青霧翻滾起來,眼前的知條也在輕輕地顫動——這是在殿內,哪裡來的風呢?


青鸞的羽冠所放出的彩光在漸漸黯去,在那枝“枯”藤的四周,亮起一片銀色的毫光。只見那枝條抖動得越來越快,好一陣才漸漸平息下來,在枝條的上面,已經綴滿了母指大的尖尖的淡紫色花蕾,露出尖尖的銀芽,就像是婷婷的玉蘭。


“哥哥,它要開花了!”小月驚叫起來。就在這一瞬間,隨著小月的話音,滿樹的花蕾在同一時間緩緩地綻放開來,在殿內灑出一片雪亮的銀輝。最讓司馬平吃驚的還是這綻放的花朵,竟然像極了六道鏨。六片純白的花瓣,中間裹著一個黃色的蕊,美極了!在花蕾綻放的時刻,青鸞已經騰起飛到樹的上空,嘴上的籠頭已經關上了,身上的輝光也收斂了起來混在微光朦朧的暗中,幾乎看不見影子,直到鮮花怒放,在一片銀光中,才見它縮頭縮腳地呆立在一邊。


那婷婷的玉色小花開得很快,凋謝的速度也不慢,就如一現的曇花,卻比曇花更脆弱,幾乎是花朵剛剛開足,才幾喘息的功夫,幾葉花瓣就開始聚攏。殿內的青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散了,變得清清爽爽。現在可以清楚地看見,那樹的根確實是長在石頭中,因為大殿的地坪好像是整塊的花崗岩,連一條接縫都找不到。每一朵小花都縮成晶亮的一團,如一個個白玉的小球,然後雨點般地摔下,在地上砸得稀爛。隨著花兒的凋落,枝椏也像朽木一樣一節節地往下掉,很快就在地上堆了一片,直看得小月和司馬平驚駭不已。青鸞的神情明顯地高興起來——難道它就是要毀掉這棵樹?


腳下傳來輕微的震動,嘴後一截樹枝也變成了碎末,若不是這滿地的枯枝,真不敢相信這裡剛才還有一棵樹曾花開花落。隨著地底下震動的加劇,有一股輕煙從枯枝堆上升起,在殿中慢慢凝聚。青鸞張開翅膀,在邊上不停地跳動,不知是興奮還是不安,扇起的風卻不能吹動輕煙分毫。

是什麼東西呢?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6:37     標題: 第四卷 第一章 青帝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神殿中飄起了絲絲縷縷的彩光,兩個人和一隻鳥都沐浴在這七彩的霞光中,陰氣森森的神殿突然間成了仙境。白色的霧氣還在蒸騰著,越聚越濃,在空中凝而不散,最後慢慢地結成了人形。不同於上次見到女媧的是,這人影不是只能仰視的巨人,而是一個普通人大小的灰色影子。現在的青鸞就如同一尊雕像,站立著一邊一動也不動。司馬平和小月也禁聲不語,愣愣地看著那五官漸漸清晰的人影——這一定又是哪位被禁錮的神靈!


小月緊緊地拽著司馬平的手,看著這如同阿拉丁神話裡的幽魂,緊張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從花開花落到神靈現身,其實也沒有過了多久,但在兩人的眼中,時間好像已經停滯了,一切都是那樣地慢。終於,在他們的面前,那霧氣凝成的神靈已經變成和他們一樣的實體——披著長長的黑髮,身上是一件蓋住腳的灰色長袍,雙眸中閃動著和殿內一樣的彩光,注視著眼前的兩個男女。好久,又將頭轉向呆立在一邊如泥塑木雕似的青鸞,招了招手。青鸞好像吃到了什麼靈藥,突然活了過來,嘴裡叫著一種司馬平和小月從來沒有聽過的極為悅耳的聲音,一下子飛到那人的跟前。現在最傻的是小月,而司馬平已經有點醒悟過來了,看眼前的情形,莫非......嘴裡不禁喃喃地叫出聲來:“青帝?”那人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司馬平問道:“嗯,小朋友怎麼稱呼?你身上好東西不少啊!見過哪幾位了?”

“真是青帝啊!我是司馬平,這是蘇月,給你請安了。”司馬平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拉著還愣在一旁的小月,恭恭敬敬地給青帝行禮。


“司馬平,很好啊!是見過星魂的主人了,難怪能將青鸞帶出暗界。我還要謝謝你呢,沒有你,我現在還困在底下呢。”青帝點頭說道。司馬平和小月的思想在他面前是赤裸裸的,沒等司馬平開口,又接著說道:“紅魔現在叫女媧了?有意思。”青帝笑著,臉上的笑容燦爛而美麗,在司馬平看來,這付臉型就像是一個20歲的女子——難道他就是那位愛美的神?

“青帝?真是神呢!”小月這時也醒了,往司馬平懷裡縮了縮,好奇地打量著這突然冒出來的神靈——能親眼目睹這創世之神,是幾世修來的福份呢?


青帝的眼光轉向腳下,歎道:“這柁木開花不易,用地球的年代來計算,要一千八百三十六年才能完成開花結實的過程,如果不是青鸞用玉液澆灌,我還得等好久呢!”撫著青鸞的頭問道:“你是跟我回去呢,還是跟你的新主人?”青鸞的嘴裡發出嗚嗚的低鳴,眼睛在司馬平和小月身上亂轉,搖頭晃腦地不知如何是好。看樣子一下子實在是難以取捨,跟著新主人自由自在,無所顧忌,但若是舍去了此次機會,可能永遠也沒法回到神的家園了。小月和司馬平此時才恍然大悟,敢情青鸞也知道那棵神樹本性,知道青帝被禁錮在這裡,才大吐玉液催樹開花。見青鸞六神無主的樣子,小月忍不住說道:“小青,你就回去吧。可不是我不要你啊!你這次不回去以後就沒法回家了。”


青鸞依依不捨地點著頭,一付生離死別的樣子——新主人將自己當成朋友,若不是還念著家鄉,真是捨不得就此離開啊!青帝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好。這兩個娃兒人品不錯,你就暫時留在這一界吧。我在你的記憶中種下回去的星途,以後若想回家,就到瑯琊天傳送吧,也算是對你救我出來的獎勵,好不好?”青鸞還沒有反應,小月已先大叫起來:“太好了!多謝青帝,我實在捨不得青鸞離開呢!”司馬平也躬身道謝,青帝微微歎道:“這人間一派繁榮。人類的本性其實並不壞,雖然為惡的很多,但積善的也不少,關鍵是人太聰明了,貪欲常常勝過良知。好在這一茬還不錯,惡行不彰。我等能脫離禁咒,都是因為戰神的這一代傳人品行端正,在此我因該多謝你呢!”


這當面的表揚就好像是馬屁,司馬平竟有點消受不起,自忖距離古人的聖人標準還是太遠了,即便是在人間,品格比自己高尚的也大有人在,青帝的話讓他臉上微微發燒。“青帝太誇獎了,司馬平只是一介凡夫,人間比我品行高尚的人比比皆是。是天意讓我得到神的傳承,我怎敢縱情為惡,只能勉力匡扶正義、替天行道。”

“嗯,只要你有這樣的心意就行了,神王明察秋毫,不會拘於小節的。世事唯艱,只怕有心人。記住了,大局為上,眾生平等。”青帝點頭贊道。

“司馬平記住了,前些日子在小霖天見到女媧大神,他也是這樣吩咐我的,司馬平不敢忘記。”


“很好,很好,記住就好。這世界大不如前了,可憐我的孩子。”青帝感慨著,不知道他在指什麼,什麼是他的孩子。小月和司馬平糊裡糊塗,和創世之初的寧靜、清平相比,現在這世界真是亂極了。但是現在遍佈宇內的文明,也是這些神靈當初沒有料到的吧!難道他在感慨三界之亂?對了,他是創世之神,重開虛彌界的事在他不是小菜一碟嗎?還有那些被鎮住六魄的仙人,他也應該有辦法解救的吧!司馬平的心狂跳起來。青帝看在眼裡,搖頭歎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不能幫了。現在這世界的主人是你們人類,再不關我們什麼事了。我既然已經解禁,就要儘快歸位,再也不能留戀這世界了。”

“可是諸位大神難道就讓三界這樣混亂,人類這樣遭難了嗎?”司馬平失望地問道。

“剝極而複,萬流歸宗,這世界終將平靜下來的。以你的能力,開啟虛彌界並不是很難的,至於救人麼,我倒是可以給你一點提示。”青帝沉吟道。


“還望青帝垂憐!”司馬平喜出望外。只要能救出被困住的人質,自己這邊就是實力大增,若再有克制定魄珠的方法,自己就可以放手和奧丁他們一搏了!青帝輕輕笑道:“定海三珠本是我的玩物,確實是很不錯的東西,我且授你破咒之法,你好好地參悟吧。”將手撫上司馬平的額頭,卻是將破咒的法術注入了星魂。青帝的手細膩而又溫暖,讓人無法相信,這只是一個魂魄。


小月還是縮在司馬平的身邊,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青帝,雙眸中滿是好奇——哥哥曾經說過,初見女媧時是一個身高數米的巨人,而眼前的這位神靈卻和普通人無異,難道神也有不同的人種?青帝向她展出燦爛的笑容,撫著青鸞說道:“神確實是有人種區分的,像青鸞也是神族,秉性就和神王一氣所化的萬物迥異。不過神的差別不在身高上,就比如我們初始的五個,我和女媧就是同一類的,其他三位都是不同的神族,之所以外表有差別,那是因為所修煉的方法不一樣。這不是我的本來面目,我不想嚇你,所以就幻成人類的樣子了。”

“是嗎?那青鸞也算是神了?”小月忍不住問道。


“要是按人類的標準,應該算吧。”青帝答道。青鸞又活躍起來,在一邊舞蹈著,青帝收回眼光,凝視著腳下的那一堆枯枝爛木,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閃著螢光的小球,就像是一顆巨大的珍珠,轉向司馬平道:“這柁木是一株神樹,所開之花蘊藏著六種屬性,所結之果更是異寶,即便是在神之天國也是罕見的,如果就這樣毀了,真是太可惜了!”

“可它已經這樣了,還能活過來嗎!”司馬平惋惜地說道。


“試試吧!”青帝說著,手種的小球放出一圈圈淡淡的光波,在枯木的上面閃動。只見那本來已經爛成一堆的朽木,在螢光下漸漸氣化成一團灰褐色的霧,凝在光波中,然後又慢慢地鑽入地下,就好像是剛才青帝出現的逆轉。司馬平和小月正揣測著青帝的用意時,只見剛才霧氣鑽進去的地方,石面上吐出一枝嫩芽,才一露頭就迅速地長大,正是剛才見過的那種藤樹,也就是青帝所說的那種柁木了。這神木卻不是光禿禿的,在每個枝條的尖端,都長著三片嫩芽,如採摘下來的新茶一樣,一旗雙槍,後面才是光禿禿的。這樹長到一人多高時,尖端的嫩芽由翠綠轉為深紫,最後變成如枝條一樣的褐色,樹也不再長了。

“喜不喜歡種草養花?”青帝忽然問小月。小月怯怯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喜歡花草,但是卻不太會養。”


“放心吧,這枝神樹是養不死的,你只要經常澆澆水就好了。”青帝笑著說道,“可不是普通的水啊!是你們從瑯琊天帶回的玉液,每次只要一點點就夠了。不要捨不得哦,暗界裡玉液多得是呢。剛才你們看見這神木開花結果了吧,那花叫意,那果叫元,花果都是天地異寶。因為這神木在一般情況下是不開花結果的,只有用玉液澆灌才成,而玉液只有這瑯琊天的暗界才有。在神的世界,這樣的暗界是被禁錮的,普通的神靈根本無法涉足。這枝神樹就留給你們吧,好好照顧,等結了果實,記得留一點給我。”


“我知道是神木,卻沒有想到它竟然這麼寶貝。”小月見青帝很平易近人的樣子,沒有一點架子,人也輕鬆起來,湊到神木面前又研究起來,嘴裡還在自言自語。“可是我不能一直在這裡照顧它呀!最好是將它移到封神碑裡去。”


“不用這樣的複雜的,你看,這樣就能帶了。”青帝說著,收起手上的寶珠。只見一道雪亮的白光閃過,等司馬平和小月適應了這光亮,兩人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在陽光下了。眼前是一片翠綠的草地——原來如戈壁一樣的礫石不見了,變成了細細的沙、粘粘的黑泥,而青草也在片刻間就將這一片填滿了。剛才還孤兀地聳立在這片荒野上的神殿平空地消失了。青帝就站在他們面前的草尖上,青鸞在不停地扇著翅膀,草尖上還有一件東西——一盆好大的盆景。那花盆精雕刻,形狀怪異,周身浮著淡淡的青霧,而盆中栽的正是那枝柁樹。司馬平和小月都是目瞪口呆,這花盆明顯是神殿幻成的,青帝真是神通廣大!只見青帝將手一招,花盆、神木又漸漸縮小,到最後只有半尺來高了才停止。青帝笑嘻嘻地說道:“這樣好帶了吧,等它開花之後再移入封神碑中也不遲。”說著那花盆緩緩地向小月飄來。小月興奮地一把抱住,只見青霧雖然在盆的邊緣蒸騰,卻並不飄散,原來是因為整盆花自成一個結界,將自己封閉了起來,所以任你怎麼拿都沒事的。青帝想得真是周到!

這個星球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天空中萬里無雲,雖然是陽光燦爛,卻看不見太陽。青帝微微皺起眉頭,向空中伸出雙手。周圍迅速暗了下來,熾烈的陽光在青帝的掌間凝聚成一個明亮的光球,然後又漸漸熄滅。


“這是神殿外泄的靈氣凝聚了陽光,所以這裡就變成永晝了。你們看,這才是現在真實的天象。”青帝說道。天上繁星點點,無雲無月,司馬平恍然大悟——我說怎麼也不能確定方位呢,原來是青霧蓋住了星空。問青帝道:“青帝大人,不知道現在是在哪裡,我確定不了我們現在的位置。”

“是嗎?”青帝嘿嘿笑道,“這裡是三界中的另外一處神跡,好像是被人叫做天外天。人類真的很聰明,這名字用在這裡真的很合適。”


“天外天?”司馬平心裡一激淩——不是通天教主和奧丁仙王他們去的地方嗎!自己誤打誤撞,難道也到了天外天?問道:“這是天外天嗎?為什麼叫天外天呢?”小月也是將眼睛瞪得溜圓,等著青帝的答案。


“司馬去過小霖天,應該知道這世界的大概構成了吧。”青帝凝望著星空接著說道,“一個泡泡就是一個宇宙,我們創造這個人類生存的世界時,並不是簡單地將幾個泡泡一堆了事的,外面被稱為佛、道、魔三界的小世界,其實是我們的私作,本想作自己的棲息之地的,靈氣比其他地方充盈一點而已,沒什麼用處。你手上的虛彌之界其實就是一件神器,用作靈氣轉換之用,如果不是為了這些小世界,這虛彌界不開也沒有什麼關係,因為在這大泡泡中,我們建了許多的轉換點,小霖天、瑯琊天都是,而天外天是其中最大的一處。”


“這麼說來,這俗界是能自給自足的了。那通天教主將我放逐到瑯琊天的內層,難道他知道其中的奧秘?”司馬平喃喃自語道。青帝欣賞地看著司馬平和小月兩人,點頭歎道:“真不枉我們受了這麼多年的罪,人類真是一個傑作。在我看來,你們中有些修為高的,差不多已經接近神了,能參悟出這其中的奧秘是很正常的事。”

“我聽他們說道天外天就要開放,這是什麼意思呢?”司馬平不解地問道。


“人類還是改不了貪欲,害人哪!”青帝感慨道:“你們知道的,這一界非常大。創世之初,留在這新地方的神並不止我們五位,還有許多我們的門人弟子,所以這世界裡會神跡遍佈,各處都有傳送大陣,也有許多修煉的心法、神物留了下來。但是有兩個地方是神器最集中的,一個是瑯琊天的暗界,因為瑯琊天中間的神火煉物的最好器具,那裡最多的是我們五人製作的玩物;另外一個地方就是天外天,那裡是當初劃給弟子們修煉的地方。”

“啊?”司馬平和小月都大吃一驚,小月更是忍不住驚叫起來:“哥哥,如果讓通天教主得到什麼利害的神器,那對付起來就更難了!”

“是啊!得儘量阻止才是。”司馬平點頭道,“請問青帝,這天外天開放是什麼意思?開過了沒有?”


“天外天其實是我們在這一界強制隔出的一個小世界,在外層我們加了多層禁制,所以任你有多大的神通,在外面要探查裡邊的情況都是不可能的,為的就是防止人類窺視。人類的貪欲永無止境,天外天裡的世界對你們人類來說是太有誘惑力了。天外天不同於其它的神跡,因為邊界是封閉的,所以靈氣交換是隔一段時間進行一次,那就是天外天的開放了,修為較好的人可以借這天眼洞開的時候闖入,可是有一點大多數人不知道,天外天有如一個迷宮,器物收藏地更是這迷宮的核心,在裡面是很容易迷路的,對普通的人類來說,因該是很危險的。”青帝簡單地解說道。

“通天教主法力高絕,這應該難不倒他。”司馬平還是有點擔心。


“嗯,這倒也是!不過天外天收藏的東西並不會比瑯琊天的多,好的東西雖然也有,但真正有用的並不會太多。我看你在瑯琊天得到的東西,有幾件還是很不錯的,只是你有了六道鏨、封神碑,那些東西對你來說也沒什麼意思了。”又轉向小月道,“那件衣服給你倒也不錯,很合適。當初我只是做來玩的,並不是太好,但很漂亮啊!”


“原來這件如意裙是青帝您的傑作啊!難怪這麼好呢!”小月驚歎著,轉著身子,馬屁隨之而上。青帝笑道:“真的不是太好!司馬手上不是還有一件嗎?拿出來。 ”——這些東西司馬平收得好好的,青帝竟然都能知道,好像是他司馬平身上有幾個胎記也逃不過青帝的慧眼。從司馬平的手中接過那件被小月批得一錢不值的、綴滿金色斑點的馬夾,青帝歎道:“當初混沌大神在煉製這件金縷衣時,我一時興起也做了一件,外表雖然好看一些,但比起金縷衣來,這件如意裙就差多了。”司馬平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這件難看的衣服竟然出自混沌大神之手,真是想不到。小月這時是滿臉的懊悔——自己已經穿了一件,總不見得還好意思再要一件吧!


“神物雖然能給人幫助,但是如果沉迷於此的話,是會影響自身的修煉的,畢竟這些都是巧器而已。天外天的謎宮可以根據星宿的位置來參解,好了,我也該走了。 ”青帝說著,人就像是破裂的水泡一樣,突然間就消失了。司馬平這時才想起,還沒有問清天外天的出路呢!如果就此困死在這裡,那和在瑯琊天也沒有什麼分別。青鸞正對著青帝剛才站立的位置不住地哀鳴——老主人的離去,畢竟也有點捨不得。小月看著司馬平手上的金縷衣,心中還是有點不平衡,對司馬平說道:“哥哥,剛才為什麼不讓青帝看看其它的東西,這次我一定要挑一件最好的。”司馬平啞然失笑,勸道:“你知足吧!雖然青帝說如意裙不如金縷衣,但我看他是有點謙虛,相差不會太多的。你也不想想,那是青帝親手做的神物,會差到哪裡去呢?至於其它的東西,我看都是寶貝,隨便哪一件都會讓別人羡慕死,你只要挑你喜歡的就是了。其實情絲就很不錯,還有你那鎖魂釘的耳墜,都是很好的法寶,我看再有一把寶劍,你就足夠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這畢竟不是最好的。”小月還是耿耿於懷。

“怎麼不是最好的,我看這如意裙千變萬化,應該是天底下最美的衣服了。好了,幫我看看這是在哪裡,我們去找找那收藏神物的迷陣。”


“只能這樣了,哥哥,把那把寶劍給我,我就用這把劍了。”小月無奈地歎道。人真的是很不知足,現在的蘇月全身都披掛著神物,心裡還在想要更多更好的,作為一個修真者尚且如此,在普通人中,這樣的貪欲更是熾烈。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再加上人的勤勞和智慧,人類的文明才能飛速地發展。


這天外天其實是一個巨大的星系,就如同我們生活的銀河,只不過它是有明顯的邊界而已。在這個巨大的神跡裡,無數的星球在按自己的方式生存著。司馬平抬頭望向星光點點的天空——好像有點不對。從神殿裡出來到現在,應該沒有多長時間,但天上的星星已經明顯地移了位置,難道說這裡的時間過得特別快?


小月根本沒注意這些,有男人在,哪裡還用得上她動腦筋,正抓緊時間研究著寶劍,嘴裡還嘀咕著:“這麼好的寶劍,我得給它起個好名字。‘白雲’太土了,‘青冥’也俗,幹將、莫邪不能叫,飛虹、血浪也俗,要不乾脆就叫湛瀘、龍淵或著魚腸。哥哥,幫我想想啊!”

“這麼麻煩,隨便叫一個名字就好了,我看叫青冥就行,古代仙家的寶劍都愛用這名字。”


“好什麼呀?太俗了!還不如承影、魚腸、太阿、青虹等好聽呢,快想啊,想一個別致一點的。”小月催道。司馬平生平最怕起名字了,都是因為肚子裡的墨水實在是不太多,叫得出的都是人家用過的。被小月逼急了,只能胡亂瞎編,說道:“我看這寶劍的劍氣帶著綠色,劍身短而精巧,護手又像竹節,乾脆就叫青竹吧,肯定沒人用過這名子。”

“青竹?太簡單了吧!再想想別的,大氣一點的。”小月不滿意,撅著嘴催道。

“我想不出什麼好名字了,饒了我吧,你要是覺得不好就自己想啦。”司馬平求饒道。


“真笨,起個名字都不會。叫青竹太難聽了,不過暫時就這麼叫吧,等以後想到好名字再改過來。”小月自言自語地抱怨著,把寶劍擺了及個花俏的架式。司馬平忍不住給她潑冷水,說道:“月妹,我看這把寶劍並不適合你,它陰中帶溫,和你的純陰體質有點沖。再說了,打架殺敵哪裡輪得上你呢?”

“我說怎麼使出來有點彆扭呢!”小月懊惱地收起寶劍問道:“有沒有純陰的兵器,我總該有一件東西防身吧。”

“兵器是沒有了,但有一件東西很好的,要不要試試?”


“好啊!是什麼東西?快點拿出來!”小月催道。司馬平打開手上的結界,抓在手中的是一段梅枝一樣的東西,有三尺來長,幾個分支疏密合度,顏色褐中帶青,還綴著數十朵碧綠的小花,就像是一枝剛從樹上剪下的臘梅。小月一見就高興起來,搶過來仔仔細細地審視著,嘴裡還嘖嘖稱奇。


“這東西是純陰性的,花朵也能作暗器,我看這個很適合你,拿在手上也很優雅,比寶劍好看多了。”司馬平笑道。確實,拿著這段梅枝,再配上一身飄舞的彩衣,使小月看上去特別的嬌俏可愛。司馬平點頭贊道:“月妹,還是這件好,真的和你很相配的。”小月舞著花枝,擺了幾個造型,看得出來,心花已經怒放了。寶劍早就扔還了司馬平,笑道:“我就要這枝梅花了。哥哥,把寶劍給素蘭姐,她那一本正經、凶巴巴的樣子,是最適合用劍了。”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吧。怎麼樣,可以走了嗎?”


“嗯,走吧。”小月答應了一聲,騰起身子飄向空中。天上繁星點點,該向哪裡走呢?司馬平也不知道。晶球在這裡全無用處,封神碑中也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星圖。這天外天之外的世界,是無法和裡面溝通的。流覽了一下滿天的星光,司馬平問小月:“我也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走,要不我們先找一顆星試試?”


“好啊!哥哥隨便找一個星球,我還沒有見過地球外面的其它行星呢!剛才怎麼沒有參觀一下青帝所在的那個星球,都怪你催我。”被小月提起,司馬平也覺得剛才走得太匆忙了。不過既然已經出來了,再回去就有點不值得了,帶著小月向選定的一顆暗星移去。


從封神碑中一出來,小月又大呼小叫起來。因為在她眼前的東西對於剛從紅塵中出來的她來說實在是太美妙了!這是一個不大的行星,形狀甚至有點不規則,好像是由許多小山拼接而成似的,表面起伏不平,亂石遍地,幾乎沒有一小塊平地。讓小月驚叫的是這滿地的亂石幾乎每一塊都是寶石,紅藍翠紫、金紅銀白,五光十色,甚至整座小山都是由美麗的玉石構成的,晶瑩剔透。現在他們所立之處本是有點背光,這些五彩繽紛的寶石在神甲的金光照射下,熠熠生輝,好像是進入了童話世界。小月抓起一塊拳頭大小的透明的圓石向司馬平叫道:“哥哥快來看,這是一塊鑽石啊,哇,這麼大的鑽石值好多錢呢!看那邊,那塊被劈開的石頭,這是翡翠,這麼綠這麼透,比這手鐲還要好啊!還有那邊、那邊,紅寶石啊!哇,我要發財了。”司馬平忍不住大笑起來:“月妹,你都是修道的仙人了,還喜歡這麼俗的東西。上次我還看見一個完全是由鑽石構成的星球呢。”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6:56     標題: 第四卷 第一章 青帝

“你不懂的,我開咖啡館要錢吧?還有爹娘,侄兒,琴兒,好多人都生活在俗世,這些東西有用的。如果我有了許多錢,就可以幫助許多需要幫助的人,在人間還是錢最有用。你說的那顆鑽石星在哪裡?”小月激動得有點忘形,但還沒有忘了搬出一堆道理。

“算了吧,你還有時間做善事嗎?我看你們幾個人裡,還是素蘭最有心。”司馬平糗她。

“什麼?你敢說我沒愛心!這次我就要做一點大事給你看看。幫我一下,我要采一點寶石回去換錢。”小月跳起來叫道。

“你自己采吧,不過如果你將這星球搬回地球,估計地球上的珠寶商人一半以上都要自殺。”司馬平笑道。


“哼!不幫就不幫,還說這種話。小青,我們幹。”小月賭氣不理司馬平,拉著青鸞漫山遍野地挑選起來。這種寶石其實並不是只在人間才珍貴,在仙、佛界也是上好的東西。純淨的寶石是極好的能量晶石,對初學煉氣的人有極大的助益,這個司馬平早就知道了。自己身邊的晶石上次在格林特星上已經用得差不多了,見小月在興趣昂然地采寶,自己也隨意地挑選了一些作補充。好久,小月才和青鸞一起飛回,滿臉的喜色,得意洋洋,顯然收穫是大大的。司馬平也不去掃她的興頭了,向小月說道:“我竟然忘了,這地方青鸞應該不陌生的,讓它帶路,找神藏迷宮不是很容易嗎?”

“對啊,我也沒想到呢!”小月叫道:“小青,我們要去收藏神物的迷宮,你知不知道怎麼走,知道就帶我們去。”

“主人怎麼不早說呢?這裡我來過幾次,大概知道在哪裡。主人請隨我來。”青鸞答道,領頭向前方飛去。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7:47     標題: 第四卷 第二章 迷蹤

天外天的星空特別的純淨,司馬平走馬觀花地用神識探查所經過的星球,發現其實在這片空域裡,發光的恒星並不多,大量的是如地球一樣的星球。青鸞飛行的路線也不是筆直的,而是不時地拐幾個小彎。等青鸞停下來的時候,司馬平和小月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暗紅色結界。這界層並不厚,好像只是薄薄的一層;能量也不太強,從外向裡看,透過界層隱隱約約還能見到密密的星光。裡面的世界青鸞和他們一樣陌生,路只能帶到這裡。


距離界層其實還有數百公里,不過這點距離在空闊的星際,用近在咫尺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司馬平問小月道:“月妹和青鸞就呆在外面好不好?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樣子的,你們一起進去可能會讓我分心,如果不小心陷進機關就糟了。”

“不要嚒!我要和哥哥一起進去,我想看看神的寶庫究竟是什麼樣的。”小月不同意,嚷了起來。

“可萬一在裡面失散了,讓我怎麼找你們?”司馬平遲疑地說道。

“怎麼可能失散呢?我們就跟在哥哥身邊,看看這迷宮的樣子後馬上就躲起來好不好?”見司馬平還在遲疑,小月堅持道,“求你了,不會有事的!”

“那好吧。”司馬平也不再堅持,揮出一道金光圈住小月和青鸞,一個挪移闖了進去。


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兩人現在的心情,眼前竟然是空蕩蕩的一片虛空,亮晶晶的星星還在極遙遠的地方。除了淡淡的、似有似無的霧氣,這片空域裡什麼都沒有 ——應該說是什麼也看不見,而且在這裡,第六感也失去了功能。在外面看起來是暗紅色的結界,從裡面看去,什麼也看不到,變成無色透明的了。剛才全力一沖,也不知道闖進了多遠,不過自己“刹車”及時,應該還在邊緣地帶。但是天外天的神藏怎麼是這樣的?難道裡面的東西都被淘空了?星光遙遠的地方,這星圖倒是似曾相識,在哪裡見過呢?司馬平沉思起來。

“哥哥,我們往哪裡走?這裡是空的呢!會不會東西都被人得走了?”小月問道。


“怎麼可能呢!誰會有這麼大的神通?有神通的人也不會要這麼多東西的。再說了,迷宮不會撤掉,我看這是一個隱形世界,比瑯琊天的暗界更可怕。你們注意了,說不定離開一定距離就彼此看不見了。”


“可能嗎?我倒要試試。”小月不相信,情絲系住一塊顏色鮮豔的晶石,向遠處伸去,“沒有啊!看,出去總該有幾百米了吧?”確實,數百米外,晶石閃著明亮的橙色光芒,清清楚楚看得見。司馬平也想不通是怎麼回事了!不過要說這結界裡老大的一片空間真是空的,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青帝難道還會蒙人嗎!除非是青鸞帶錯了地方。正想問問青鸞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小月突然驚叫起來:“快拉住我!”人在一瞬間已經離開司馬平數公尺。司馬平眼急手快,如意繩迅速揮出,在小月的腰間纏了好幾圈,同時抬手將青鸞收入封神碑中。


情絲在小月的手中蕩起一圈圈的波紋,如舞女抖開的絲帶,而小月好像是一條上了鉤的大魚,正被牽扯著拉向遠方,現在如意繩上還掛上了司馬平。兩人好不容易定住了身體,卻都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情絲改成了防禦陣法,在身邊結出一垛絲帶的牆。也不知道那隱在虛無中的是什麼東西,情絲被撞得不斷地變形,還不時被撕開一道道的口子,好在這絲帶的自我癒合能力也不錯,清光一閃間,破損的地方就馬上恢復了原樣。小月身上的如意裙這時也顯出了神奇,在情絲的防護圈內蕩漾著一圈圈的七彩霞光,原來飄逸的彩裙化成了一身束腰的銀色軟甲,竟然連護腕披肩都有,不知道是從哪裡變出來的!而且小月自從認識了媚兒之後,私下裡也習慣了赤足的自由自在,此時玉足上竟然也套上了戰靴,就差一個頭盔了。如果此時讓她跨馬執槍,和畫中那征戰沙場的穆桂英有得一比了。看得司馬平直揉眼睛,這神衣真是不同凡響,如果金縷衣真的勝過如意裙,那又是怎樣的神奇呢?


小月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和心情來欣賞自己,這隱在虛空中的對手已經讓她手忙腳亂了。虛空中正有一股陰柔的殺氣在彌漫,還夾帶著透骨的冰寒,司馬平不敢怠慢,一手緊抓著封神碑,軒轅劍幻成一片藍色的星光,在情絲的外面又結成一道光牆。有了軒轅劍的支持,情絲受到的壓力頓時減了下來,小月對它修煉的時間極短,根本談不上融合,只是勉強的溝通而已,情絲借不到她的法力,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小月乾脆將它收了起來,躲到狻猊神甲的金光裡。


這暗中的對手不知是什麼東西,司馬平掐起靈訣,在四周炸出一片雷光,隱隱中只是感到能量一陣輕微的波動,卻什麼也看不見。小月提醒道:“哥哥,用金蛋試試啊,上次在瑯琊天就是靠金蛋才識破幻境的,這裡說不定也行呢!”


“這不是幻境,一波波的能量清晰明瞭,絕對不是幻境。”雖然不能肯定為什麼會這樣,但司馬平對幻境還是比較瞭解的,不過小月的話也不錯,金蛋就像是照妖鏡,一般的禁制被它一照就會露出原形,試一試也好。取出一朵金蓮,先在身邊結成一個蓮陣,就怕等一會兒使用金蛋時精神分散,一切準備好了以後才將金蛋祭了起來。在金蛋的彩光中,天外天神藏的世界是混濁的灰黃色,間雜著一片片深色的暗影,除此之外,還是什麼也看不見。和軒轅劍纏在一起的是一片片亮晶晶的光點,在上下、左右、前後有許多,遠處還有更多的在生成。那一塊塊深色的暗影非常像天空中的雲,移動的、變化著。司馬平吃驚不小——好像是掉進什麼陣法中了,陣勢正在啟動,再不撤走可能會越陷越深,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當機立斷收起金蓮,借著金蛋的指引,避開一片片星點和暗影,小心翼翼地移動著。可是前面明明應該是一片空白,等司馬平移到那裡,卻正有許多片星光在等著,那隱在暗中的攻擊密如急雨,雖然不是太強,但是要擺脫也不太容易。這種攻擊是由陣法帶動的,元氣絕對不會枯竭,除非你破了陣法,否則的話攻擊絕對不會停下來。小月已經花容失色——本以為迷宮只會迷路,誰知道還會有這種陷阱。


司馬平再也不敢讓小月冒險了,這樣的陣勢也不是蠻幹能應付的。將小月請進封神碑中,司馬平自己也躲進金蓮中,又藏到碑頂的神殿裡,借著這兩件神物,那些一般的攻擊傷不到他。因為封神碑只是被動地挨揍,一段時間之後,陣勢竟然漸漸緩和下來。雖然沒有了攻擊,但是那亮晶晶的星點已經填滿了四周的空隙,再外面是一團團深色的暗影,司馬平發現,自己現在變成了一個雞蛋的黃,被一層層地裹在中間。司馬平一時也不敢動了,知道不動則已,一旦自己移動起來,必將更激烈地引發陣勢。


在金蛋的光照下,灰黃的天幕擋住了遙遠的星光。其實金蛋在這裡的用處也不是太大,只像是盲人的手電筒而已,司馬平乾脆將它收了起來——世界又變得純清透明,只是剛才的星象絕對不是這樣的!司馬平可以肯定,剛才的爭鬥雖然激烈,但自己絕對沒有大幅移動位置,難道自己站在一塊飛毯上?心中不禁有點焦躁起來,本來還以為仍然在靠近結界的邊緣,即使萬不得已硬闖,憑著封神碑和六道鏨的能量,說不定也能堅持到最後。現在連自己身處在何處也不能確定了,那怎麼闖啊!青帝曾說迷宮的陣勢可以根據星圖來參解,怎麼解呢?這星空變化之迅速自己從來沒聽說過,倒是有點像初遇奧丁的那個星球上,在那殘破的仙陣的密室裡所見到的星圖一樣,迅速地變化。對了,仔細看來,還真有點像!司馬平不禁有點欣喜若狂,如果真能找出規律,脫出這困境就有希望了。記得當時自己是將星圖記在玉簡上的,這時想起,馬上翻箱倒櫃地找了出來。這玉簡當初還一塊塊地編上了號,現在對照起來特別容易,司馬平只研究了幾片,就斷定這當時記下的星圖確實就是現在所見的星空。這樣的話,自己在這迷宮裡就有座標了,若不是還困在這什麼陣中,行動就方便多了。


司馬平對九宮八卦一竅不通,眼前的這個陣勢讓他頭痛不已。這仙陣明顯的也是以氣化形,再輔以陰陽變化,用神器作陣位陣眼佈置而成,現在已經被完全引發,正如一隻織好網的蜘蛛,等著自投羅網的飛蟲呢!剛才司馬平躲得快,封神碑和周圍的環境又非常融洽,沒有一絲敵意,所以陣勢才稍稍緩和下來,一旦他重新動作,引來的攻擊一定更加猛烈。不過總不能老呆在這裡不動了啊!司馬平咬咬牙收起封神碑的同時,金蛋、金蓮、軒轅劍同時用上,向著想像中的空隙全力撞去。


那一圈圈的星點看著可怕,衝撞起來倒是沒有花多少力氣,隨著司馬平的動作,無數的劍氣都留在了身後,前面都還沒有來得及幻化出來呢!壓力一輕,司馬平心中大喜——闖出來了!可還沒有等他的笑聲沖出喉嚨,一股陰森森的寒氣撲面襲來,司馬平趕緊閃身躲開,卻差一點撞進一堆碧綠的神火中,無數尖銳的勁氣從四面八方襲來,好像突然間自己成了眾矢之的。趁著殺氣還沒有合攏,司馬平趕緊向一邊閃避,又撞入了一個巨大的能量旋渦之中,強大的引力將他拉向未知的遠處。司馬平竭力抗拒著,還得不斷擋住不時襲近的殺氣。在這裡第六感已經完全失效了,無法感知威脅的出處,只有聽覺還沒有打折。司馬平不斷地聽風避器,有好幾次都被攻進了神甲的護圈。金蓮已被踩在腳下,因為進攻的都是威力奇猛的神器,如果還躲在裡面,那和練功的沙袋真的沒有什麼區別了!身後的攻擊好像稍微緩了一點,接著一股激蕩的能量猛擊過來。司馬平心中一顫,再也顧不了許多,金蓮從腳下升起,瞬間就在身後幻成一座小小的蓮陣,同時提足功力,向前猛撞過去。


身後傳來一聲爆響,金蓮“轟”地炸成了碎片。司馬平這一驚非同小可,又是心痛不已——那可是一件極好的神器,佛宗的寶貝啊!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將它毀了?一攬手將碎片收入懷中,未及細看,又是一股銳風襲來,這次司馬平再也捨不得用金蓮了,封神碑已順在手中,千鈞一髮之際擋住了激射而來的一道金光。只聽到一聲悶響,封神碑的邊緣嵌入了一支金箭,箭身大半已射入封神碑中,碑身上裂開無數條細碎的裂紋。司馬平這一驚更是魂飛魄散——若傷了封神碑,就真的只能死在這兒了!還好,封神碑上的裂紋沒見擴大,反而在迅速癒合。那支金箭發出一道耀眼的紅光,化作幾滴金水消失了。


從那金箭攻擊開始,四下裡其它的擾動都靜了下來,到現在也沒有重新開始,這陣法好像突然間停止了。弓箭也沒有再攻擊,倒不是箭已射完,而是可能沒法射了。因為就在封神碑擋住那一箭的同時,如意繩已如游龍般地游向了遠方的暗處——司馬平的反應還沒有那麼快,那是星魂主動出手了。


四周的能量波動突然間全部停了下來,眼前現出幾十個亮點,在司馬平的身前身後、上下左右不停地小幅振動著。如意繩正纏住一把巨大的弓,一邊還有一個箭袋,插著十幾支箭,在弓弦上還搭著一枝,卻被如意繩連箭帶弓一起捆住了,再也沒法射出。司馬平抹了一把冷汗,這一箭要是再射出來,封神碑不知道能不能擋住?


弓弦上的神光在慢慢地淡去,四周那幾十個亮點就好像是剛出籠的雞,四面八方亂飛起來。司馬平又是一陣閃展騰挪,只抓到了六、七件東西。一對寶劍、一根像馬鞭一樣的東西,還有幾件法寶更像是女孩子家的首飾。司馬平不管好壞全部收入囊中,而如意繩正將那巨弓拉向身邊,就像上次釣金蛋一樣。這神弓真是巨大無比,弓弦的長度超過了十米,弓身精雕細刻,好像是一件精美的工藝品;箭袋中的黃金箭也有八、九米長,連箭杆上也鏤刻著美麗的花草;那個相對而言小小的箭饢倒是極為樸素,只是在上半段浮雕著淺淺的雲紋,因為它是整塊碧綠的玉石製成的。司馬平將神識探入巨弓,封閉住它原來的意識,然後才掐動靈咒,將它縮小,收好。


這神弓一定大有來頭,能將封神碑射裂的金箭絕對不是普通的神仙所能擁有的。這寶弓一定就是這裡的陣眼,一旦它束手就擒,這個玄陣也就破了,結陣的神器沒了管束,都四散投奔新主去了,但並不是全部。在稍遠處,一個像香囊一樣的東西正散發著淡淡的銀光,定在那裡一動不動。那是什麼呢?司馬平暫時也無暇管它,神弓剛才的一擊,不知道將封神碑傷得怎樣,司馬平心裡一點也沒底,七上八下的。看看這一片空間,暫時應該是安全的,趕緊閃入封神碑中探視。


封神碑中,小月也沒有閑著。司馬平進來時,她正手忙腳亂地堆著那些從瑯琊天搞來的石頭。裡面好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地震,遠處的山峰崩塌了一半,滿地都是碎石;草地上是縱橫交錯的裂紋,神殿也好像掉轉了方向,那一堆困著蟲子的奇石在滿天飛舞。看見司馬平進來,小月也放手不做了,投身到司馬平的懷裡,花容慘澹地問道:“哥哥,剛才是怎麼了?嚇死我了!”


“沒什麼,是一件神器撞上了封神碑,現在好了,被制服了。外面的這個陣也經破了,我們現在應該很安全。”司馬平安慰道,同時默運意念。崩塌的山峰重新長了出來,滿地的碎石也消失了,草地也恢復了原樣,只有幾塊奇石還在空中飄浮著,青鸞在賣力地追趕。司馬平一拉小月道:“走,到外面看看去。”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8:07     標題: 第四卷 第二章 迷蹤

封神碑上的裂紋已完全癒合,只在金箭射中處留下一個淡淡的金色的斑,青霧又重新籠罩住了碑身。遠處,那巨大的香囊還在放著淡淡的銀光,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在金蛋的輝光照耀下,他們所處的地方就像是深水中的一個氣泡,但是這氣泡並不是永遠安全,遠處那渾濁的淡霧也正在向這裡蠶食。這是很難得的能自由活動的空間,怎麼能輕易的捨棄!司馬平運起神通,沿著金蛋照出的邊界布起一個巨大的結界,然後才將封神碑收了起來。

那放著光的香囊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有是什麼陷阱?小月看司馬平布好了結界,膽子又大了起來,來到那香囊跟前仔細地研究著。


“哥哥,這真是一個香囊呢!你看上面繡著的鳥像不像小青?還有花草,很美呢!”小月叫道。這香囊真的是很美,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看樣子很柔軟,織滿了美麗的花草鳥獸的圖案,讓人奇怪的是,若不是眼中看得真切,即便是近在咫尺,竟然也無法感知它的能量——這東西竟然能匿蹤潛形,難道是從前哪一位入侵者的遺物?看來也是一件很不錯的東西,神識竟不能觸摸它的內在!司馬平不禁來了興趣——它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呢?

金蛋又派上了用場。讓司馬平大吃一驚的是,香囊裡面除了結著許多重的防護外,竟然還有一個活動的能量,一個活著的人!是誰呢?


這是一個偏屬陰性的能量體,並不是他所見過的任何人。只要不是通天教主、奧丁仙王,他都可以放心大膽地救。話又說回來,即使裡面的是奧丁,憑司馬平的脾氣,也不可能眼看著他困死在這裡,他司馬平不是這種人!

這香囊的主人還可能是一位女子,那種陰柔的能量體一般只有女子才有,是誰呢?竟能陷入絕地而不死!


有了金蛋,要破除這自閉的香囊還是比較容易的,否則的話,只有使用暴力了。小月也覺察出了香囊的不尋常,也不研究了,難得安靜地看司馬平作法。司馬平默運靈訣,從金蛋中射出一道雪亮的白光,將香囊照在光圈裡。那香囊也隨著迸出一串串無顏六色的彩光,然後又轉成明亮的銀色,此時金蛋已收起了光束。只見那銀光漸漸變暗,在香囊的旁邊突然現出一位俏生生的女子來。只是她雙眸無神,形容憔悴,皮膚乾枯,只有身材依舊阿娜,一頭黑髮還是秀美飄逸,一身彩衣已略顯寬鬆。此時正理著衣襟,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這位姐姐,你是誰啊?怎麼會困在這裡的?”小月心裡充滿了好奇,見救出的是位女子,忍不住搶著發問。那女子不知道是還沒有醒過來呢,還是聽不懂她的話,眼睛在兩人身上轉了許多圈,又轉向身側的遠處,卻不開口說話。

“這位姐姐,你能聽懂我說話嗎?”小月繼續問道。那女子的眼中亮起了神光,盯住小月好一會兒,然後緩緩地問道:“你們是誰?這裡還是在天外天吧?”


“哈,姐姐能聽懂我的話,我叫蘇月,這是我夫君司馬平,姐姐是誰?怎麼會在這裡的?”小月興奮起來,介紹到司馬平時,臉忍不住一紅,這是她地一次將自己擺在夫人的位置。


“噢!”那女子長噓了一口氣,眼中的神光又黯了下去,看樣子身體是極度的虛弱,不知道在這裡困了多久了。司馬平對小月說道:“月妹,你先不要和這位前輩說話了,前輩元氣損失太多,極需補充,你將仙丹、玉液拿一點出來。”


“對啊!姐姐一定困在這裡好久了,你看我多糊塗。給,姐姐快將它喝下去,補充一下體力。”小月取出的是一大杯得自瑯琊天的玉液。那女子眼中的神光又亮了起來,也不客氣,接過去一飲而盡,如一位酗酒的酒鬼。瞟了小月和司馬平感激的一眼,然後閉目靜修起來。香囊已經被收起來了,環宇一片寂靜,甚至讓人有點懷疑,剛才的那一番掙扎是不是真的。灰暗的雲氣暫時還不能衝破這個結界,他們這個地方,真的可以說是這神藏中的世外桃園了。想想剛才的遭遇確實兇險,若不是這根如意繩,要是再被那神弓射上兩、三箭,說不定連封神碑也要被毀了。現在,那張巨大的霸王弓正聳立在身前,小月已經仔仔細細地欣賞了許多遍,嘴裡嘖嘖咋咋地冒著無數的驚歎。這神弓雖然很惹人眼球,但是司馬平現在可沒有功夫去欣賞它,手裡拿著一堆玉簡,正推敲著星圖呢!因為自己記錄的星圖是靜止的,對比天象還有個時間差,只能全憑著記憶估算,對比了好久,終於得出了一個大概。再看小月,還在研究那把巨弓呢!這神弓雖然被禁錮著,弓弦還是不服貼地不住地顫動。玉石製成的箭壺裡還有十六枝金色的長箭,包括被毀掉的兩枝,那一共就是十八枝了。七、八米長的箭杆有胳膊粗細,精雕細刻著美麗的紋飾。小月癡癡地看著,還不斷地向司馬平提一些幼稚的問題。那個從香囊中出來的女子也調息完成了,此時正緩緩地站起身來。她本來是背對著兩人,而小月和司馬平正各忙各的,對她並沒有多留意,此時見她回轉身來,都不禁大吃一驚。小月是不住地折磨自己的眼睛,而司馬平張大的嘴卻再也合不上了,瞪著眼前的這個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剛才還是兩眼無神,形容枯槁,皮膚乾裂如同神話中的巫婆的這個女子,此時已經完全變了模樣。皮膚變得潔白水靈,臉龐秀美紅潤,雙目神采奕奕,和剛才完全變了模樣。現在的她,絕對是一個傾國傾城的仙女。更讓司馬平吃驚的是,眼前的她竟然像極了那位吹簫弄瑟的宮盈盈,只是少了許多嫵媚、靈秀,多了一些冷峻、幽怨。

“姐姐,你好美啊!”小月的驚歎聲有點驚天動地。那女子幽幽地一歎:“妹妹,那只是一付皮囊而已。你們是什麼人?是來找寶貝的嗎?”


“我們只是來看熱鬧的,本來想遇到的是其他人,沒想到見到姐姐了,姐姐陷在這裡多久了?”小月的話真是不少,嘰嘰呱呱地連問帶答一大堆,將自己怎麼到這天外天的經歷一下子說了個大概,包括不久前遇到了青帝被囚禁的魂魄也沒漏掉。那女子的臉色隨著小月的話音陰暗不定地變化著,末了長歎一聲說道:“妹妹真是好福氣,有這樣的情郎。還得多謝你們相救呢,不然的話,到死我也不可能出得來。這神藏是陷阱加迷宮,像我這樣被困在裡面的,千萬年來,估計不會在少數,但像我一樣運氣好的,能被人救出的,可能是絕無僅有了。”見司馬平盯著自己的眼神還是傻傻的,不禁一愣——這男子這麼色嗎?自己的女人就在身邊,還用這種眼神看別的女子!扭過頭去,將眼光轉向那頂天立地的神弓,問道:“這把神弓就是這裡的陣眼吧?幸虧我見機得早,沒有更多地掙扎,否則如果惹動了這把神弓,哪裡還能留得命在!”司馬平見她轉移了話題,心中一震,也清醒過來,暗怪自己失態,臉色微紅,訕訕地答道:“這神弓正是這裡的陣眼,我也是借著幾件神物的臂助,才蹺幸躲過一劫,結果自己的東西也是一毀一損,這弓太霸道了,不知道出自何處。”那女子仔細地端詳了弓箭好一會兒,才喃喃地說道:“看樣子不像是無主之物,難道是裂天?”

“裂天是什麼?”小月問道。


“裂天就是一把弓,那是傳說中白帝畢夜驚的神器。據說神箭一出,能開天劈地,天下莫有能擋者。很可能就是它!”現在司馬平都有點懷疑自己的運氣,怎麼會這麼好?!如果那真是裂天的話,那自己真是富得流油了。先是有女媧的神甲寶劍、封神碑、如意繩,再得到了混沌大神的金蓮台和六道鏨,然後是黑帝的金蛋。青帝雖然沒給什麼,但是傳授了自己對付定海三神珠的訣要。現在又遇上了白帝的裂天!天那,這可能嗎?


“這天外天千年一開,五千年一大開,一般的開放時間極短,根本無法出入。只有等大開之時才能入內一探,我就是在那時進來的,同行的還有幾人,本想是能同舟共濟,分享一點好處,沒想到裡面這樣稀奇,大家自顧尚且無暇,哪有餘力照顧別人,剛一入內就失散了。我有這神物香囊護著,發現異常就隱起身子,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在這裡連元神也不可能留下。”那女子流下兩行清淚,望向看似虛無的星空。司馬平也是微微歎息,有能力闖進這天外天的人,修為絕對是不會低的。通天教主來此行事的時候,連長老那一級的高手也不帶,可想而知,即使是那些羅天上仙也不一定能在這裡全身而退。那些人既然敢冒險闖天外天,修為距離羅天上仙的境界也不會相差太遠。看這女子酷似宮盈盈的容貌,聯想起宮盈盈等五人在仙界的地位,司馬平心中一動,這女子難道是宮盈盈的姐妹?試探地問道:“前輩是不是姓宮?”那女子猛地轉過頭來,眼中閃著燦爛的神光,問道:“你見過我的小妹?她現在在哪裡?”


“前輩真的姓宮啊!盈盈前輩我見過幾次呢,現在正被通天教主囚著。”司馬平太高興了,誤打誤撞地救了一位親戚。於是將自己結識五位樂仙的經過和他們現在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聽得那女子不住地歎氣。那段故事小月也是第一次聽見,也是聽得有滋有味的。當說到波洛星時,雖然司馬平一略而過,但它還是聽出了異味,忍不住插嘴問道:“哥哥,我們是不是又多了一位妹妹?”司馬平老臉通紅,一下子結巴不起來:“這......這個......”

“這什麼呀!是不是啦?那位宮前輩是仙界的樂仙,那她的傳人一定能歌善舞了,是不是啊?”

“我也不知道,我只聽過依娜奏曲,那是真的不錯。”司馬平避無可避,只能老實回答。


“太好了,我又有一位老師了。哥哥,那位依娜妹妹在哪裡啊?我們回去時順便將她接來吧。”小月說道。司馬平無言以對——這小姑娘有沒有問題?怎麼不會吃醋啊!歎道:“她就在地球上,和媚兒、月如她們在一起,教琴兒呢。”那女子也在聽著他們小倆口說話,心裡暗暗感慨,看樣子眼前這位男子真是個花心大蘿蔔,身邊的女人跟了一大堆,而這位小姑娘卻是傻乎乎的,特可愛。長歎一聲,對小月說道:“女孩子有時真的不能太計較,這世道,有時是傻人更幸福。”


“我才不傻呢!姐姐有所不知,我哥哥在外面跑一趟就帶回一個女孩,不是他要,是人家要跟著,管哥哥有什麼用呢!”小月歎道。司馬平被她說得滿臉通紅,狠狠地瞪著她。那女子輕聲歎道:“不管仙人凡人,這世上的男人大多好色花心,而女子偏偏又忒多情,若沒有妹妹的胸襟,那天下能有幾個幸福的女子?”司馬平更是尷尬,偏偏小月找到了知音,一下子還不想放過他,還特意地問道:“哥哥是這樣的人嗎?”司馬平回敬了她狠狠的一眼,輕咳了兩聲問道:“前輩和宮仙子是姐妹嗎?我也覺得你們極像呢!”那女子好像也覺察到了說話有有點不妥當,當著救命恩人的面揭人家的短,雖不是有意而為,畢竟會惹人不快,謙意地向司馬平賠罪道:“上仙莫怪,小女子口沒遮擋,實在是曾經傷心過,並不是有意要上仙難堪。我和盈盈是同胞姐妹,她名宮盈,我叫宮瑛,我們分散好久了。”


“瑛姐姐,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啊?這天外天兇險異常,舉步維艱,一般人都知道的啊!”小月問道。宮瑛望著遠處的星空,眼中又流出淚來,歎道:“所以我說女子不能小心眼,一失足就害人害己。當初我和夫君賭氣,獨自外出闖蕩,半途結識了幾位遊仙,乘著這天外天大開之際入內探寶,想不到進來容易,出去卻難過登天。那幾位都是修為極高的遊仙,對這天外天的迷宮曾經用心研究過,結果還是剛一進入神藏就陷入了迷陣。我見機不妙,首先躲了起來,他們幾位卻不會有我這樣幸運了。”


“啊?原來是這樣的啊!那姐姐在這裡呆了一定好久了,姐姐的修為一定高極了。”小月驚歎道。宮瑛的美目掃過小月和司馬平,眼中流出明顯的驚訝,搖頭道:“我這點修為在仙界算不得什麼,我看妹子倒是很不錯呢,你的夫君更是功力高絕,該是仙界新進的神王吧。”

“才不是呢!哥哥連仙界都沒有去過,我們也不是仙界的人。”司馬平也嘿嘿地傻笑:“前輩太過獎了,司馬平怎能和神王相提並論呢!連羅天上仙我都沒法比。”

“不,我不會看錯的,羅天上仙可沒有你這樣的能耐。”宮瑛搖頭歎道:“我的夫君就位例羅天上仙,他的修為我很清楚。”


“啊!尊夫是哪位上仙,羅天上仙的名字我知道十多個,人也見過幾個的。”司馬平眼睛一亮,眼前的這位,說不定還能輪上自己的師母呢!宮瑛的臉上升起兩團紅暈,又迅速地轉成淒婉的哀愁,歎道:“多情女子負心漢,我夫君是仙界有名的美男,也有許多追求的女子,偏偏他又來者不拒,和她們嘻笑遊戲,一點也不自重,我氣不過就離家出走了。他叫梁光禹,在羅天上仙中也是排在前幾位的,所以我說上仙的修為絕對不會低於羅天上仙的。”


司馬平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梁光禹——美男子——羅天上仙,這可能嗎?自己所知道的梁光禹是個白眉白髮的老頭。連普濟和尚都稱他叫老頭,那還會假?難道有兩個梁光禹?訕訕地問道:“前輩說羅天上仙梁光禹是個美男子,有沒有記錯?”宮瑛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我的夫君會記錯嗎?我夫君雖然沒有上仙這樣偉岸漂亮,但也不會差多少吧,再加上修為也不錯,要不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對他傾心呢!”

“可是,梁上仙我恰好認識,交情也不錯,樣子卻全不是前輩所說的這樣。他白眉白髮,那是一位老壽星。”司馬平喃喃道。

“啊!”宮瑛驚叫一聲,雙手絞著衣襟,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嘴裡不停地反復著:“都怪我,是我害了他。”


“前輩也不用太傷心,我看梁上仙精神還不錯,前輩不久就能見到他了,要恢復往昔的容貌那還不容易!”司馬平勸道。小月也在一邊幫腔:“姐姐。聽哥哥說仙界被毀了,眾仙家都被困在紫羅天中,梁上仙是很少幾個沒有被困住的人之一。姐姐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該高興才是呢。”

“馬上!馬上嗎?”宮瑛懷疑地搖著頭說道:“小妹妹,這裡還是在神藏的迷宮裡吧,怎麼出得去呢?”

“我哥哥有辦法,哥哥是吧?”小月問司馬平。


“應該可以吧,總得試一試的。”司馬平看著手中的一大堆玉簡答道:“不知道仙界製作晶球的手法是怎麼樣的,如果能像晶球一樣,在星圖中留下自己的位置,那出去就易如反掌了。”宮瑛眼中神光一閃,看著司馬平手中的玉簡問道:“那是什麼?”

“這是天外天的運行星圖,我不會將它制成活的,只能記許多圖了。”司馬平笑道。

“可不可以給我看看?”宮瑛問道。


“當然可以了,這是我無意中得到的,當時也是因為好奇,還以為是什麼練功的訣要呢。”將玉訣按順序遞給宮瑛。宮瑛流覽的速度極快,聽司馬平講解著時間順序,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燦爛之極,一點也不亞于那位宮盈盈,將司馬平和小月都看傻了。只見宮瑛從口袋中取出一塊玄晶,用三昧真火燒成一個圓球,然後是一連串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最後將晶球交給司馬平。司馬平接過晶球,用神識一探,禁不住驚叫起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8:40     標題: 第四卷 第三章 絕藝

司馬平拿在手上的這個晶球從外表看就像是一個大碗公大的透明的水晶球,呈淡淡的黃色,因為經過真火的燒灼,表面絕對的光滑、圓整,反射著晶瑩的光,非常的美麗。當司馬平將能量送入晶球時,原本透明的晶球裡面飄起一層淡淡的霧氣,球體的顏色也變得較深了。讓司馬平吃驚的是,如果他將自己縮成一個質點,那這個晶球就是一個活的世界了。而事實上這晶球中正有一個代表他的質點,那是一個深紫色的光點,幾乎是處在晶球的邊緣,周圍無數淡藍色的光點,或遠或近,正在緩緩地轉動——這簡直就是現在所見到的宇宙。宮瑛的手法真是太神奇了!通過觀察眼前的星象,參考司馬平所記錄的星圖,竟然在紫色光點的周圍呈放射的螺旋狀標出八條淡淡的白線。難道這是原來這陣勢的運行軌跡?


看宮瑛製作這晶球的手法純熟之極,顯而易見,絕對是專家級的人物。這晶球的製作雖然用時極短,但是完美的程度比自己手中原來擁有的那個更有勝出。更難得的是,若那八條白線真的是現在這個質點的運行軌跡,憑這宮瑛對自己記錄的星圖的粗粗的一瞥,再加上被解救出來的這短短的一小會兒,就能對這星空有這麼深的瞭解,那真是只能用歎為觀止來形容了。


宮瑛在製作這晶球時,小月就在一邊全神貫注地看著。但見她施訣添物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沒有一點拖遝凝滯,原本就在一邊大驚小怪,見司馬平拿到晶球後目瞪口呆的樣子,二話不說,一把搶過去研究起來。

“哇!太神奇了!是怎麼做出來的啊?!”雖然宮瑛的製作過程她看得清清楚楚,但是還是忍不住大叫起來。

“是啊,這晶球做得太好了,前輩真是神乎其技。”司馬平也在感慨。


“我若不是在制器和星學方面有一點特長,當初探這天外天時,那幾位也不會邀我參加了。正因為我功力不高,他們就將這沉香袋給我護身,哪知道真的會遇上不測。”宮瑛感慨道。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仙界的上仙都像前輩一樣,有這本事呢。”司馬平恍然大悟,暗笑自己孤陋寡聞。宮瑛輕輕歎道:“神仙在仙界開界之前,也是在這一界修煉的。這一界遍佈神跡,所以眾仙家所學的必然各有所長,仙人中也是分好多門派的。只是後來太乙開界,學道之人就各附其主,不是入通天教就是歸到太乙派。這太乙派就像後來人間出現的幫派,仙帝只是一個頭領而已,並不傳授別人技藝。只有在遇到困惑的時候,才出面幫你解答。”


司馬平如夢處初醒,自己腦中一直以來就有一個誤會,以為太乙派就是太乙真人創立的教派,仙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孫,就如少林、武當的達摩和張三豐一樣。原來事實並不是這樣的,通天教主和仙帝只相當於日月神教的教主,武功還是各人自己修煉的。當然,也不排除大量的仙人是他們的直系弟子,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連雞犬都能沾光,更何況是人呢!事實就該如此,和他們同輩的人,有魔界的魔神,佛界有各位長老,仙界也不可能只有兩位的。難怪五位樂仙在仙界的地位是超然的,他們的前輩一定也是和仙帝同一輩的人物。

“我只知到羅天上仙中有一位叫桑南侯的前輩是制器高手,看前輩的手段,想來也不會比他差多少的了。”司馬平感慨道。


“這制器一門,其實是我的家傳絕學,上仙修行日淺,或許不知道其中的訣要。修仙的關健是要采氣煉神,有人借法入道,有人借藝入道,殊途同歸的。這借藝入道者,稍有取巧,所以修為也不能達到最高的境界了,所謂的旁門左道就是指這個,但因為入道容易,所以修道之人對之還是趨之若鶩,即使是以法入道者,也常借藝輔之。這借藝修道的又有幾類,有煉器的,有煉丹的,而像盈盈等以音舞入道,那就更是旁門了。”宮瑛解釋道。從剛才小月粗略的解答中,她已經大概地瞭解了兩人的修行史,才短短的幾十年而已,見識甚至於還沒有達到幼稚園小朋友的水準,所以先給他倆普及知識。停了一下繼續說道,“煉丹、煉器是每個修道者都會的,大多數是作為輔助之用。我和盈盈是同胞雙生的姐妹,她學母親的技藝,我學父親的絕學。你所說的那個桑南侯,他正是我們的師兄,我父親唯一的弟子。”


“那前輩的父母一定是仙界大大有名的人物,不知他們是誰?”司馬平好奇心起,忍不住問道。宮瑛神色一黯,歎道:“很久以前,我父母就傷在情花之下,連元神也沒有留下。”

“情花?情花是什麼?是一種毒藥嗎?”小月問道。

“不是的。情花其實是一件兵器,是一件神物,據說現在就在這天外天中。”宮瑛答道。


“以二老的修為,應當是非常不俗的。那情花究竟是什麼,竟能傷得了兩位呢?”司馬平也感到奇怪。宮瑛沉默了良久,歎道:“沒有人知道情花究竟是什麼樣的,它的威脅就在於它的無形。當時傷在情花之上的並不止我父母,老一輩的人受創極多,仙界為此元氣大傷,才讓魔界的勢力長大,在三界為禍多年了。”


“這麼厲害嗎?”小月瞪著眼睛,滿臉的不信。宮瑛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指著眼前那張巨大的神弓問道:“這把弓威力如何,你們試過嗎?”司馬平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將話題轉到弓上,乖乖地答道:“這可能是天底下最威猛霸道的兵器了,我的佛宗至寶金蓮台竟然不堪它的一擊,被擊成了碎片。”取出剛才攏在懷裡的那把垃圾。宮瑛的神色一變,顯然還是吃了一驚——佛宗的金蓮?天底下除了傳說中的封神碑外,不知道還有沒有比它更好的護身寶器了,就是這一堆碎片嗎?雖然對神弓早有所知,此時忍不住再端詳了一個仔細。歎道:“據我所知,這確實是天底下最威猛的神器。此弓名叫裂天,那箭也有名字,就叫極光。傳說若裂天開,極光出,即便是一個星球也能炸碎。這神弓即使不用極光箭,只是弓弦上彈出的能量,也能殺人於千里之外,天下無人能擋的。”司馬平本來還在嫌這神弓只有區區的十幾支箭,太少了,根本不夠射的。聽宮瑛之言,即使是彈弓弦也能殺敵,那還要箭幹什麼?十六支,加上損失的兩支,是太多了!宮瑛好像是明白他的意思,輕輕一笑道:“這裂天神弓據說只有十八支極光箭,也就是射過兩支箭了。其實在三界之內,這神弓是根本用不到箭上弦的,能擋住氣箭的已是鳳毛麟角。”司馬平不住地點頭,剛才混亂中沖入狻猊神甲的勁氣肯定就是這裂天神弓的傑作了,試問天下,有自己這麼多重防護的能找出幾個人呢?在這方面,甚至奧丁仙王也不一定能比自己更強。


凝視著鬥轉星移的星空,宮瑛的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輕輕一歎,繼續說道:“我說過的,這裂天是白帝畢夜驚的神物。據說這白帝是一個非常怪異的神,性格極端分裂,剛時至剛,柔時極柔。他的物品也體現了他的性格,這裂天是一件,另一件就是情花,柔若無物,傷人於不知不覺之間。”

“這情花也是白帝的東西嗎?那前輩的父母是在什麼地方受傷的,前輩怎能斷定它現在在天外天呢?”


“你可知道,千萬年前,這世界裡神藏遍佈。創世的諸神留下的秘笈、神器不知道有多少,即使到現在,仍然有許多隱在秘處,不為人所知,這世界太大了!一般來說,神跡裡諸神留下的東西都是被禁錮的。如果是沒有被禁錮的神物,那外面一定有一個禁制的結界,來保證它們不四處亂飛。在被開啟的神藏中,並不是所有的神器都被收服了,許多脫離了禁制的神物就會遊蕩在三界的虛空,有的被人、獸捕獲,有的就重歸神藏,這天外天是它們最好的選擇。多少年了,再也沒有人見過情花,也沒有聽過有人受到它的傷害,所以我們認為,它很可能已隱在天外天了。”


這是司馬平自修道以來所聽過的最詳細的講解,其中的一些知識自己即使是修上一萬年也不一定能知道的。小月更是一付如癡如醉的樣子——一直以來,被人類視為完美無比的神仙世界,原來還有這麼多的玄機,真是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想想做神仙也要追名逐利、攀比、爭鬥、爾諛我詐,神仙的世界也不比人類的世界純淨多少啊!想自己不管是真是假,在旁人的眼中都能算得上是神仙了,不也在為自己所得到的神物是好是壞而斤斤計較嗎?甚至剛才在談到郎君的其他女友時,還有一點點醋意,真是汗哪!而宮瑛是一個修煉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神仙了,喝了醋還鬧離家出走,這神仙和人有什麼不一樣呢?


宮瑛將司馬平的一大堆星圖還到司馬平的手中,又另外遞過去一片玉符。說道:“這是製作這晶球的技法的說明,上仙既然對這種手藝有興趣,我就傳授給你吧。另外還有一些煉物的技法,上仙可作參考,或許對你以後煉器有點幫助。”司馬平大喜過望,這可真是雪中送炭哪!老實說,在功力修為方面,經過數次的提煉,自己已經對自己相當有信心了。進步是明擺著的,數次和奧丁的交手就是證明。但仙人不會煉器,那畢竟是一個缺憾。一般的仙人,成仙的過程中都有數千年的時間學習、磨練,所以即使不精也至少是懂的,像自己這樣茫然無知的,真是極少。雖然上次梁光禹說自己製作的金鳳甲已經初俱神勻,但是自己知道,那畢竟只是形似而已。尤其是在見了如意裙之後,這種感覺更趨強烈。現在名師在前,豈能錯過!突然跪下身體,恭恭敬敬地叩起頭來,倒把宮瑛嚇了一大跳。

“上仙為何如此?”

司馬平認認真真地叩了九個大頭,才答道:“司馬平所學極少,願拜前輩為師,還望前輩不要嫌棄。”

“這怎麼行呢?你是我的恩人,我授一些技藝是應該的。再說了,那些巧術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宮瑛斷然回絕。

“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修行的時間不長,雖然機緣巧合長了些功力,但總得有人給我教誨啊!難得前輩知識淵博,又身懷絕藝,做我的師父最合適了。”司馬平堅持道。

“這不妥當!你的修為已在我之上,我怎麼能做你的師父?”


“怎麼不能啊?我又不是要學道術,我要學的是煉器的絕藝,這三界之內哪裡還有比您更好的師父呢?再說了,我對仙界的了界大多數于梁光禹上仙,他等於是我的半個師父,您怎麼不能做我的師父呢?”司馬平又是九個響頭。聽到梁光禹的名字,宮瑛的神色陰晴不定地變了好一會,突然間笑了起來。這一瞬間,這天域好像也燦爛起來。


“好了,就收你做徒弟吧,天底下到哪裡去找這樣的徒弟啊!不過我可聲明在先,為師窮得很呢,沒有見面禮的。”旁邊的小月趕緊跪倒在司馬平的身邊,叩頭道:“師父啊,那您還得多收幾位女弟子。”宮瑛咯咯地笑了起來,一把拉起小月,愛憐地說道:“好,好。再多的女弟子我也收,只要你們能和睦相處就好。唉,在這點上,為師自己也做得不好。這樣吧,師父將這個香囊送給你,好不好?”


“弟子哪敢要師父你的東西啊!該我們孝敬你才是呢。”司馬平趕緊答話。站起身來,在身前結起一個大大的結界,然後將在瑯琊天、天外天得來的百多件東西都塞了進去,說道:“師父,您挑幾件吧。”宮瑛看得目瞪口呆!自己這新收的徒弟竟然是個富得流油的暴發戶。眼前的這一堆東西,哪一件不是仙家至寶啊?這小子要是將這些東西背到外面,不被人分了屍才怪呢!倒抽了一口涼氣,問道:“你是從哪里弄來的這些個東西?”

“嘿、嘿,大多數是從瑯琊天裡得來的,師父好歹挑幾件吧,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司馬平笑道。


“唉,有了你這樣的徒弟,以後哪裡還用得到為師的抛頭露面啊!就要這件頭飾吧。好了,我們也該商量一下怎麼出去了,來日方長呢。”宮瑛挑了一件像簪一樣的東西,一邊往頭上別,一邊對司馬平說道。


“師父,您在晶球中刻的那幾條白線是什麼意思?”談起離開的問題,司馬平於是問道。宮瑛將眼光轉向變幻的星空,沉吟道:“我們所在的位置本來是個陣勢,因為這裂天神弓的原因,這陣式雖然不大,但在這整個迷陣中應該是很重要的,所以它的運行軌跡相對來說反而應該比較簡單。剛才我推算了一下,那八條線就是它很可能的軌道。你看仔細了,中間有一條顏色較深的,我認為那是最可能的,至少現在看來是這樣。”


司馬平重新將意識沉入晶球——還真是的!剛才只是看見有八條隱隱的軌跡,現在經宮瑛提醒,再仔細地比較,確實有一條線是比較亮的——這可是個學習的好機會!問道:“師父是怎麼算出這幾條軌跡的?”


“裡面有個條件,那就是相對于這個神藏來說,外面那幾個亮星的位置是不變的,即使有移動也不應該太快。如果沒有你畫的星圖,我本來也沒法計算的,在當初進入這神藏之前,我們也曾經研究過。這計算的過程非常複雜,你們以後再學也不遲。這晶球的製作方法倒不複雜,只是原料難找,有許多珍品在仙界也是極少的。” 宮瑛急著脫困,懶得對司馬平詳細解釋,而這裡也確實不是教學的好地方。


“好吧,以後學就以後學。師父剛剛脫困,身體還很虛,月妹的功力較淺,這樣吧,月妹陪師父躲起來,我一個人闖一闖。”宮瑛眼中流露出不解,三個人難道還要分兩批走不成?不過在這裡只能聽徒弟的,即使是在自己的全盛時,功力可能也達不到司馬平現在這個層次,不過問還是要問清楚的。剛想開口,卻見司馬平將手一張,封神碑瞬間就長得老大,聳立在裂天神弓的旁邊。宮瑛捂住嘴,將差一點冒出的驚叫咽了下去,吃驚地瞪著司馬平——這小子還有存貨?剛才拿出來的一大堆還不是全部嗎?

司馬平嘿嘿笑道:“弟子機緣巧合,得到許多前輩的關愛,寶貝得了還真不少呢。這封神碑是大神親授的,還有這系碑的繩子也是神物。”宮瑛點點頭,稍微喘了一口氣歎道:“想不到三界眾仙尋覓了千萬年的封神碑竟到了你的手中,小子,你還有什麼寶貝,乾脆一起拿出來讓為師開開眼戒,省得我到時失態。你這些東西實在是太誘人了,對仙界的仙人來說,那都是夢寐以求的珍寶,這封神碑更是神器中的極品,絕不次於那裂天神弓的。”


“我知道,這是女媧大神的心愛之物,還有那條如意繩,也是極品。月妹身上也有幾件好東西,如意裙是青帝親手做的,還有那情絲、梅枝,都是不錯的東西。”司馬平笑道。宮瑛看著小月擺出的幾樣東西,點頭道:“是不錯!但是我還是要看你的存貨,捨不得嗎?為師又不會要你的!”

“師父,哥哥身上的神物還真是不少呢,剛才拿出來的只是我們一路上得來的。哥哥,拿出來啊。”小月在一邊起哄。


“我又不是不給師父看,難道我還怕師父要去不成,師父如果真要,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這些東西裡沒有適合師父的。”司馬平說著,乾脆擺開陣勢,將身邊的東西都掏了出來,一下子將老大的一個結界塞得滿滿的。宮瑛這下子算是開了眼界,其它的神器還則罷了,那佛宗的金蓮台已經讓她吃驚不小——這小子剛才不是損了一個嗎,怎麼還有?再看見那柔柔的六道鏨、銀光閃閃的金蛋時,再也忍不住驚叫起來。對小月和司馬平說道:“你們可否知道,這世上或許有四樣東西可以對付情花嗎?”

“師父,情花傷人於無形之中,什麼東西可以和它相提並論呢?”司馬平問道。


“傳說定海神珠能鎖住神的魂魄,它或許能讓情花開放遲緩,給人以脫身的時間,此其一;六道鏨殺氣彌天,若和情花同時施展,那只能落得同歸於盡,此其二;封神碑固若金湯,又遁跡於無形之中,用來逃走或固守,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此其三;還有一件就是金蛋,沒有什麼東西能在它的神光中隱形,這其實是對付情花最好的神器。”司馬平也想不到金蛋竟然這麼有用,笑道:“師父,我對金蛋基本上還沒有參悟,不如我將它送給你吧。”

“算了吧!你還有許多厲害的對頭呢,這金蛋以後會用上的。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那是真的沒有用。我要一段時間靜養,以後也不會出去抛頭露面了。”


“師父是煉器高手,這塊神火玞要不要?”司馬平取出那塊得自瑯琊天中心的青玉。宮瑛的眼睛一亮,接過去研究了半天,欣然道:“難得你這麼孝順,好吧,就這東西我還用得著。”司馬平見宮瑛終於又收了一件東西,心裡高興,猛然想起,還有一件東西師父沒看呢!對於精通煉物之術的人來說,那東西或許比金甲、神劍更有吸引力。一招手,一隻巨大的寶鼎轟轟隆隆地從封神碑頂飛了下來。

宮瑛從那爐子一現身,眼睛就直了,等到那神爐在身前停住,迫不及待地搶上去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來,許久......默默的看著司馬平,輕輕地說道:“都收起來吧!”

“師父怎麼啦?這爐子不好嗎?”小月不解地問道。司馬平也撓著頭皮,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師父的情緒怎麼突然變了呢!


“這鼎要是不好的話,天下就沒有好的鼎爐了!即使是仙帝的太乙八卦爐也沒法和它相提並論的。此鼎名叫滅明,只是在經文中曾有記載,天下至寶啊!絕不會輸于那金蛋、六道鏨之類的神器的。”宮瑛只有歎氣了,吩咐司馬平把東西都收起來,繼續說道:“三界之內,能入這滅明爐中煉化的東西也不是太多,若以後為師得到好的材料,再向你取用也不遲。”司馬平也不再堅持,掐動靈訣將宮瑛和小月送入封神碑中,自己也跟著閃了進去。


封神碑雖然經歷了一番浩劫,但經過前面小月的整理和司馬平的重新佈置,大體上又恢復了原樣。空中已經沒有了漂浮的玄石,青鸞已經將它們全部歸了原位,半空中只有神鳥獨自在繞著圈。


宮瑛雖然對封神碑有過一些粗略的瞭解,知道裡面另有乾坤,但那個真實的世界還是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一堆玲瓏石和石頭中的異物連她也沒有見識過,而那苷藍液的湖和湖中的晶石,卻讓她有點欣喜若狂——別人的東西再好,哪及得上自己做的呢!可惜天底下靈石難求,往往終極一身也不能采到一塊,常常要靠煉造仙器與人換取,而在這封神碑中竟然藏著這麼多珍品的晶石,對於一個煉器的高手來說,每一塊都是無價之寶;那苷藍液也是極稀罕的珍寶,在仙界也出產極少,一般人求一滴也難得,這裡卻有那麼多,也不知道司馬平從哪裡搞來的!心中滿是疑惑。不過也不用她問,小月已經搶著將她所知道的都倒了出來。司馬平知道她看見這一湖珍寶一定會動容的,跟進來的原因也在於此。訕訕地笑道:“上次師公也到過封神碑中,看見這湖東西時大驚小怪的,還取了一些去呢。”

“是嗎?”宮瑛問道:“我也要一點可以吧?”


“師父說什麼呢?徒弟的東西就是您自己的,您要多少都可以。這一湖仙液可不少呢!我初見它時,曾是鋪滿了整個星球,估計將它移到地球上,能填滿五湖四海五大洋,師父也用不了那麼多的;還有這晶石,當初也是鋪滿了海底的,是女媧大神用神通將它們移入封神碑中送給我的,師父想要的話儘管取用。”宮瑛歎道:“對煉器之人來說,現成的仙器並不是最好的,難得的是極品的材料,自己做的才是最完美的!許多人往往大半生都是花在材料的收集和選別上,耽誤了自身的修煉。徒兒有了這個寶藏,哪裡還用得著東奔西走啊,我也要跟著沾光了。”

“師父若高興,那有空的時候就給我們煉幾件東西吧,一來讓我們開開眼界,同時也好教我們啊。”司馬平打蛇隨棍上,向宮瑛要求道。

“貪心!”宮瑛笑駡了一句,“你有了那麼多東西,還看得上我做的?不過既然有這麼好的材料,我也會手癢的,難免會做幾件玩玩,你那爐子暫時就給我用吧。”

“好啊!這神爐放在這裡也是浪費,我這就將啟動爐鼎的法訣寫下來。”


“不忙,我現在還要靜養一段時間,這時也無力做東西,你先將我們帶出這裡再說。”宮瑛制止了司馬平,叮囑道:“以我看來,陣與陣之間應該是有間隙的,你若能保證星象不變,基本上就是活路。你先沿著我畫的線走走試試,不行的話早點停下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倒是小月對司馬平充滿了信心,好像她的郎君是無所不能的神。不過她也有她的理由,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也沒事,反而還得了一把神弓,天底下還有什麼能難倒他呢!目送著司馬平出去,就在封神碑中陪宮瑛聊天,介紹她所知道的世界。


司馬平收起封神碑,拿出那個晶球再仔細地研究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破界而出,沿著宮瑛標出的亮線移動,全身披掛起防護,將神甲的寶光儘量地凝聚,又取出一朵金蓮護身,然後是軒轅劍開道——總不見得再有像裂天神弓這樣變態的東西了吧!不過這次司馬平的擔心倒顯得有點多餘,循著宮瑛在晶球中標出的這條亮線,只見星空緩緩地倒轉起來。司馬平也不敢走得太快,儘量地保證星空和正轉差不多的速率,同時留心著晶球中自己的位置。終於,估計已接近這神藏的邊緣了,從星圖上看,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距離神藏的結界只有一點點的距離,在中間這一小片地方,不會再有什麼陷阱了吧!再往後,曲線又轉向了神藏的裡面。司馬平不敢怠慢,呼嘯一聲,猛地向前一沖,只覺得身上一輕,一下子脫出了囚籠,那暗紅色的結界已落在了身後。司馬平長噓了一口氣,忍不住對著那結界大吼起來,激蕩的聲波將結界的能量沖起一個巨大的旋渦。


重新見到這自由的天空,宮瑛也是莫名的興奮,眼中飄著朦朧的淚花。小月乖巧地依偎在她的身邊,兩人挽著手佇立在虛空,彩衣飄揚,宛如姐妹。想起初見宮瑛是的樣子,司馬平簡直不敢相信,那人和眼前這個是同一個人。自己的這位師父不知道在這裡面困了多久了,能量會虧空成這樣!所幸的是那玉液真是神物,不僅能讓柁木開花結果,也能讓頻死之人瞬間煥發青春。暗暗地再給宮瑛準備了幾罐——這神液雖然靈異,但她想要完全恢復,光靠那一大杯是不可能的,除了需要時間靜養外,還得繼續進補。


這神藏本來就靠近天外天的邊緣,現在他們的位置,和結界已經相當近了,閃爍的群星都聚在了身前。身後,這天外天巨大而厚實的結界正在輕微地波動。現在正是結界大開放的時候,結界裡神的禁制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是關閉的。不過看這能量的波動越來越弱,很顯然,天外天馬上就要關閉了。司馬平看著宮瑛,剛想請示,宮瑛也感覺到了能量的異常,沉聲說道:“平兒,看樣子這神界馬上就要關閉了,我們快些出去吧。”司馬平點點頭,只不過還沒等他掐動靈訣將宮瑛和小月送進封神碑,身側神藏的能量突然激蕩起來,一片黑色的玄光在暗紅色的結界上停留了一小會兒,緊接著閃過一道清光,在他們的不遠處現出三個人來。雙方面面相覷,很顯然,在這裡、這個時候相見,大家都非常地驚訝。那現身的正是通天教主和奧丁、天殺兩位仙王,看樣子在神藏裡他們絕對不會像司馬平他們這樣狼狽;出來的時間也拿捏得非常精確,正是天外天即將關閉的時候。不過在這裡遇上司馬平,通天教主和奧丁他們是極度地震驚的!照理說,司馬平現在應該在瑯琊天裡,而司馬平身邊的兩位女子,一個是被定住魂魄的蘇月,還有一個竟未是銷聲匿跡許久的宮瑛。是誰解開了司馬平身上的情絲的呢?是誰解開了蘇月身上的禁制的呢?他們怎麼會在這裡的呢?眾多的疑問,只是現在已無暇深究,再耽擱一刻,等天外天一關閉,想出去也不行了。所以三人只是在司馬平他們身前停頓了一下,馬上就乘著清光,闖入波動的神界。司馬平也正想跟著行動,眼前突然出現幾個黑色的光斑,數片暗香向他們停身之處攏來。司馬平在心中問候了奧丁的祖先無數遍,沒奈何,只能拉著宮瑛和小月先躲進封神碑裡再說。


宮瑛剛剛脫離了困境就見到了仙界人人景仰的人物,心情真時無法形容。通天教主隱居在仙界的一隅,幾乎從不露面。而那奧丁和天殺兩位仙王,那是仙界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人們對他們是畏懼多過敬慕,不過總的來說,那奧丁應該比天殺稍微溫和一點,哪知道剛才竟是天殺無動於衷,奧丁竟出手偷襲,看己的這位徒弟和這冷寂仙王糾纏得相當厲害了。問司馬平道:“平兒,你不是仙界的人,怎麼惹上這奧丁了?”司馬平無奈地搖頭歎道:“首先是我在青木狼手中救了一位狐仙,後來的事情就複雜了,我們是怨怨相報,最後一次是救師公和奧丁過了招,他被六道鏨嚇走了。”將和奧丁的恩恩怨怨前前後後地講了一遍。宮瑛聽到說梁光禹受了傷,雖然兩人動過氣,但時日已久,此時相思早把所有的怨氣吹跑了,連忙催司馬平動身。


封神碑外,此時暗香已經消散了,但神界的能量波動也已經停了下來,天外天已經關閉了。那奧丁的這幾片暗香就是想阻止自己出去,最好是就此困死在天外天—— 司馬平忍不住又想問候奧丁的祖先。不過自己學的是天薦錄,這神的禁制對自己是不會起作用的,女媧和青帝都曾暗示過,司馬平一點也不擔心。瑯琊天這麼變態的地方也難不倒自己,還會被困死在這裡?冷寂仙王也太小看人了!司馬平尋思著,不過小心為上,先用能量試探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9:23     標題: 第四卷 第四章 故地

勾藍星上,自司馬平離開之後,喧鬧已經漸漸平息下來。高平和芝華的婚事辦得很是熱鬧,但傅夫人月如和夫家公開決裂,青葉門主也公開了青葉門的秘笈,並借著司馬平改良過的秘笈廣招門徒。傅大老闆招婿的比武在勾藍星上影響極大,高平的出色表現更成了青葉門的一塊金字招牌,所以現在在五梁城中,青葉門竟成了練藝的首選門派,高平也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平常小子,變成了五梁城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修為直追城主——司馬平對他的改造太管用了,還有那麼多靈丹妙藥也不是白用的。好在他為人低調,倒也沒有得意忘形起來。


表面上看來,五梁城唯有這一點改變了,五梁城主其實也不是一個心胸特別寬廣的人,青葉門的舉動他並非沒有芥蒂,但是隨後的變故又改變了一切,那就是五梁城中在某一天突然來了一位貴客——梁光禹來此靜養,所以一切都沒有發生。


司馬平師徒三人踏上勾藍星的地方還是上次遇上高氏兄弟的那個城門外的小茶館,物是人非,老闆已經換成了一個年輕人,看見司馬平他們進來,先是一愣,然後忙不迭地招呼起來。


宮瑛重入紅塵,心中自然是感慨萬千。這個世界對她而言是既親切又陌生,歲月無痕,滄海桑田,看往來的人們臉上笑意盈然,衣物光鮮,和很久以前那是大不一樣了,流行的習俗也極不相同。看司馬平走進草廬坐下,隨即也跟著坐了下來。司馬平要了三杯上好的清茶,再加上一些可口的點心瓜果,然後問宮瑛道:“師父,前面就是五梁城了,我們是直接去找師公呢,還是讓師公來見您?”宮瑛的臉上飄起一抹紅暈,眼中露出一片淒迷的神情,歎道:“很久了!進城之後,我們找個地方安定下來,然後你去找他來見我吧。”


“哥哥,這是月如姐姐的家鄉吧?真的很美呢!我們就到月如姐姐的家裡去,怎麼樣?”小月在旁邊問道。這下子輪到司馬平臉紅了!紀月如的家在這裡雖然是最有名的地方,但是他能去嗎?而且月如已經離開了傅家,說不定連丫環也不會留在那裡;芝華出嫁後也不會呆在家裡,因為她的夫婿並不討丈人喜歡,所以傅家是絕對不可能去的。但是城中有一個地方就等於是月如的家,那就是青葉門。其實如果那個百花穀沒有被毀的話,倒是最佳的地方,現在只能往城裡走。當下點頭道:“月如已經和家裡斷了聯繫,我們再去打擾不太方便,但是我們可以去月如的師門,那裡有我收的兩個弟子,還有月如的女兒,而且我對青葉門有一點點恩惠,料她們也不會拒我們於門外,怎麼樣?”

“方便嗎?我不想見太多的俗人。”宮瑛問道。

“師父放心,青葉門最適合您去了,因為青葉門的弟子絕大多數是女子,而且在城中的客舍中我還布下了個幻境,普通人根本無法出入,絕對的安全。”司馬平保證道。


“那好吧,就這麼定了。到時候先到青葉門安下身來。”宮瑛答應道。小月看著城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充滿了好奇。這是她正正式式地見到的第一個域外文明,卻好像是回到了古代的中原。司馬平在落地時已經換上了那身道袍,而宮瑛和小月兩人的彩衣和這裡的環境竟然非常地融合。道上的行人男的大多數是道袍或短褂,女的幾乎都是廣袖長裙。司馬平看出了她的好奇,笑道:“這裡的風俗,保留在我們山東境內的大明時期,你進去就知道了,就像是回到了六百年前。”小月興奮得小臉通紅,茶也顧不上喝了,迫不及待地拉著司馬平道:“哥哥,我們走吧。又不累,坐在這裡幹嗎呢?要坐也要坐城裡去。”

“你懂什麼?我是讓師父歇一歇。”司馬平回儆道。


“師父,我們進城市吧!”小月轉向宮瑛。宮瑛點點頭,這裡人來人往的,雖然三人的服飾並不突出,但路上行走的很少有像她倆這樣的美女,基本上是男子居多。她倆坐在這裡,更像是在作珍品展覽,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會忍不住回頭看幾眼,那眼光小月無所謂,但宮瑛卻很不習慣。見小月催著走,乘勢站起身來,領先向城裡而去。害得司馬平手忙腳亂地結帳。


五梁城中還是那樣的熱鬧,此時正值午後,街道上人來人往,他們三人溶入這人群中,倒是不再怎麼乍眼了,畢竟修真的女子都是美人,街道上女子明顯多了。這城中的居住者大多數是修真者,所以他們雖然不免還會引起旁人指點,但是比在城外好得多了。司馬平領著兩人刻意地避開人多的地方,因為他在五梁城中也算是一個知名人物,認識他的人不在少數,雖然時隔多年,自己的容貌又刻意地改得蒼老了許多,但是難保不會被人認出來,那絕對會引起大混亂的。現在有是城中最熱鬧的時候,不適合施展神通挪移,青葉門又在城市的中心,要走過好多路才能到。三人在城中繞著彎,等趕到城中心那個大廣場時,已是斜日欲墜了。小月和宮瑛倒是沒有什麼,一路上饒有興趣的欣賞著民風民俗,司馬平自己倒是走得心頭滴汗、焦躁無比。這五梁城好像是人口暴漲了許多,連旮旯裡都是人。


其實司馬平也怨不得人,五梁城的人口確實比以前有了大幅的增長,這幾乎都是拜他司馬平所賜。這星球上人口的自然增長非常緩慢,但是當初司馬平黑澤伏獸,大顯神通,目睹之人不知道有多少,因為當時附近的高手幾乎全部都集中在五梁城中,司馬平金盔金甲的形象經人添油加醬地傳誦,已經幾乎接近了天神。至於後來在青葉門布下神乎其神的幻境,而青葉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高平,經過他數天的指點,竟然在高手雲集的比武中奪魁,這所有的一切加起來,使青葉門成了一個響噹噹的門派。現在的青葉門是門庭若市,已不是往昔的那片綠葉了,而五梁城也成了這個星球上的一片聖地,畢竟好久沒有上仙這樣大張旗鼓地在這個星球上露面了。從外面遷入城中的人一下子暴漲起來,把五梁城主也搞得心煩不已。

五梁城的廣場封貌依舊,除了中間那高臺上空蕩蕩的之外,周圍的店鋪、商家行人進進出出,很是熱鬧。青葉門的前面,呈弧形豎起一排低矮的圍欄,大門是敞開的,門裡隱隱地有淡淡的霧氣飄出。圍欄外有許多圍觀的人在指指點點,看樣子這裡竟成了旅遊勝地了。這個大門青葉門肯定是很少使用了,能從裡面出來的一定是門派中有頭臉的人物,估計在其他的地方肯定另外辟有門戶,但司馬平已經沒有耐心尋找了,領著宮瑛和小月,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大門口飄了進去。


五梁城在這一天又有一件驚天動地的新聞,有人認出那帶著兩位年青女子進入青葉門幻陣的,正是數年前大顯神通的神仙,一時間,司馬平重回青葉門的消息迅速地傳了開來。


青葉門中的幻陣依舊鮮活,百花怒放、碧草青青、輕風徐徐、蝶舞鶯啼。司馬平是輕車熟路,帶著兩人一路行來,全無半點遲滯,小月玩性大起,一路採花撲蝶,景物被她糟蹋了不少;宮瑛對司馬平布下的這個幻陣也是讚歎不已,佛宗的大乘幻境在手法上和道家的太虛幻境迥異,相比之下,佛宗的功法更加自然真致。司馬平這個徒弟算是收著了,根骨絕佳,除了見識稍微欠缺之外,其他方面其實都有宗師級的修為了,自己撿來這個便宜徒弟,以後算是露臉了。


青葉門在城中的基業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在一邊添了少許別院,再另造了一個大門,值守的弟子稍微多了些,不像原來那樣,只有區區的幾個了。此時內堂之上,正有幾個年青的女子在交談,只聽一個在問道:“谷長老,高堂主什麼時回來啊?都離開好久了。”

“是啊,師父,他怎麼還不回來?”另一個聲音問道。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芝華生孩子嚕對我們修真者來說,這是一件極大的事情,調理的時間也會較長,所以一時半會兒他還不會回來。怎麼了這是,怎麼突然想起這事來了?”谷長老問道。

“雷火堂那些小子太煩了。芝華生孩子關高常什麼事啊,他為什麼也走開呢?”谷長老的弟子抱怨道。

“他家不是只有弟兄倆嗎!弟弟回去幫哥哥招呼客人也是應該的,不過我看他也快要回來了,玉梅、小倩,你們就忍一忍吧。”

“真不知道他們平時是怎樣教這幫小子的,一個個都不正緊,嘻皮笑臉的,一點也不聽話。”玉梅嘀咕著。

“是啊,長老。我看他們都快變成小流氓了,竟然有人敢追求玉梅姐。”小倩狠狠地說道。

“還說我呢,那次三、四個小子圍著你幹嘛呢?”玉梅回儆道。


“是嗎?這樣是不成體統。好在現在我們男女弟子分開修煉,平時接觸也不多,不然還真是保不定會出亂子。等高堂主回來後,我會關照他嚴加管束弟子的,不過你們也給我嚴肅點,平時嘻嘻哈哈的,那些男弟子才會這麼放肆。”谷長老沉著臉訓斥道。


“是,師父。”玉梅有點委曲,小倩卻在沖她做鬼臉,敢情平日裡她們和高常打成一片,那些弟子都看在眼裡,偏偏高常那小子一點都沒有做頭的樣子,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結果。司馬平他們踏出幻陣的時候,小倩和玉梅還在嘀嘀咕咕地數落那些雷火堂的弟子的不是。她們三人都是司馬平朝過面的,那谷長老正是那日在黑澤,青葉門主所帶的兩位長老之一,見司馬平突然從幻陣中冒出來,同行的還有兩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一下子滿屋的人都傻了。谷長老首先反應過來,從椅子上跳板起來,盈盈下拜:“青葉門穀小青見過上仙。”邊上的小倩和玉梅,再加上其他一些正在做雜事的弟子,一起跟著拜了下去,一時間室內亂作一團,驚叫聲響成了一片。

“快起來,快起來。”司馬平連忙將眾人勸起,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讓宮瑛坐下,一邊問道:“谷長老,高平兄弟倆不在城裡嗎?”

“是的,芝華前幾天生了個男孩,高平兄弟帶芝華回鄉宴親去了。”谷長老恭恭敬敬地答道,同時吩咐眾弟子擺開座位。

“是這樣啊,倒是一件喜事,我來巧了。我來一趟勾藍星也不容易,你是不是找人去通知一聲,既然來了,總該見一面的。”司馬平問道。

“好的,小青這就派人去傳信。”谷長老應道。

“也不用太著急,我可能要在這裡逗留數天,你這裡有沒有清靜一點的小樓,我師父要在這裡靜養一段時間。”司馬平問道。


“上仙的師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司馬平指向的宮瑛。宮瑛微微頷首,微笑著向大家點頭——入鄉隨俗,這些都是夫君的子民,也就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看那些女子一個個端莊美麗,心中也是很欣喜。谷小青長老趕緊吩咐弟子玉梅去準備房子,一邊問司馬平道:“上仙此次蒞臨,要不要去知會城主。”司馬平笑道:“ 我此次來並不隱蔽,路上好多人都看見了,估計現在城主也已經知道了。你看著辦吧,稍後我可能還要去找城主呢。”


那邊弟子已送上香茗,這兒的習俗還是沿用了數百年前中原大地上的那一套。小月是最靜不下來的一個,就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和旁邊的幾位年輕弟子有說有笑地打成一片了。在她的椅後,站著的是兩位梳髻的小姑娘,應該是青葉門中的低級弟子,長得相當秀氣。小月乾脆將椅子轉了個方向,向著她們問道:“你們倆叫什麼呀?多大了?”她也不知道修道者是不問年歲的。兩個小姑娘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回答,遲疑了好久,其中一個怯怯地答道:“我叫夏丹,她叫顧子彤,我們都是谷長老的弟子,剛剛開始學道的。”

“夏丹、子彤,很好聽的名字呀。我叫蘇月,你們叫我姐姐吧。”

“那怎麼行呢!您是仙界的上仙,我們只是普通的凡人,不可以這樣不敬的。”夏丹將頭搖得像撥浪鼓。

“什麼仙人呀,我才不是呢,哥哥也不是,只有我們師父才是真正的上仙。”小月笑著說道,“我們可能會在這裡留幾天,怎麼樣,明天你們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只要師父同意就行,陪仙長逛街也是我們的福氣呢。”子彤輕聲細語地答道。

“那好啊,就這麼定了。你們叫不叫我姐姐啊?叫了我給禮物。”

“這......”兩個小姑娘臉漲得通紅,禮物當然是想要的了,“姐姐”兩個字卻實在是不敢出口。

“叫啊.......”小月催道。


“姐...姐。”“月姐。”兩人終於結結巴巴地叫出聲來,一邊還用眼神怯怯地看著谷長老。小月嘻嘻地笑著,先是一人一顆金丹,然後是一塊極品紫晶石,想想不過癮,掏出兩個小小的玉瓶,裝了兩瓶玉液塞到兩人手中。宮瑛就坐在她的旁邊,那夏丹本來就是伺候她的,聽她們三人在旁邊輕聲細語地討價還價,心裡在偷偷地笑。笑小月嬌憨可愛,還帶著很重的孩子氣。見小月掏東西送人——她能有什麼好東西,都是司馬平留下的老貨,不過對兩個初入道門的丫頭來說倒是很實用的,等看到小月掏出玉液來,忍不住插口說道:“月兒,這玉液乃天地至寶,靈氣極盛,她們的修行尚淺,此物是消受不起的。”子彤和夏丹手中捧著裝著玉液的玉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小月搓著手說道:“師父,我答應給她們倆東西的,可我身上沒有適合她們的東西呢。這玉液也不行,那怎麼辦?”

“也不是她們不能用這東西,只是不可以直接飲用而已。”宮瑛歎道,“對她們而言,即便是聞上一聞,也賽過這金丹十倍了。”


“那就行,還是可以送的。”小月噓了口氣。旁邊的兩個丫頭對她們師徒的話也聽得一清二楚,此時的心情只能用狂喜來形容——哪個知道叫了一聲姐姐,就能得到這麼大的好處,連忙上前給小月叩頭。小月手忙腳亂地將她們拉起,呵斥道:“不許這樣啊,不然我要將玉液收回的。”


她們這邊嘰嘰喳喳,熱熱鬧鬧,那邊剛才去準備房間的玉梅也回來了。谷長老吩咐玉梅領小月和宮瑛她們去休息,司馬平也隨著一起退開,而小月和兩個小姑娘的交易還沒有結束,硬拉著兩人一同下去。谷長老見自己的弟子受仙人的垂青,心裡也是歡喜得緊,乘勢吩咐兩人伺候好宮瑛,這才又忙碌起自己的事情。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19:38     標題: 第四卷 第四章 故地

玉梅準備好的房子是一棟獨立在一個大花園裡的兩層小樓,非常寧靜,宮瑛是非常滿意的。樓外紅花碧草、密竹疏林、疊石流泉,一派自然的野趣,在鬧市裡也能享受到郊野意韻,看樣子對這個花園主人著實花過一番心血。宮瑛到了樓上就將司馬平和小月都趕了下來——一個玩性未斂,嘰嘰喳喳非常地煩,另一個尚有許多是要做,並且她也確實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司馬平正在盤算著要不要馬上去找梁光禹,小月已經過來叫他了,纏著一定要去逛街。司馬平搖頭歎道:“月妹,你就和這兩位小妹妹去吧,這裡我是不適合抛頭露面的,認識我的人太多,就這樣跑到街上,是會引起混亂的。”


“哥哥是這裡的大明星啊?這麼風光!”小月不信任地看著他。也不用司馬平多解釋,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青葉門的訪客就多了起來,大多數是來探聽消息的。小月看看司馬平不像是在說假話,看來仙人重臨青葉門的消息已經在城中傳開了,他們的到來確實已經引起了轟動。青葉門中幾乎所有的弟子都忙碌起來,那位小倩姑娘已經被谷長老派去總壇傳信了,只有玉梅在指揮著一群弟子引來送往。小月有些無奈。“那好吧,我自己去。”問子彤道,“你們陪我去好不好?”

“姐姐要出去遊玩,我們是理當要陪的,可是......”子彤看著外面進進出出的人,遲疑地說道,“這裡現在這麼忙,師姐肯定需要幫手。”


“沒事的,外面人手足夠了。再說了,你們是來照顧我師父的,現在師父不用你們照顧,陪我也一樣啊!對不對,丹丹?”夏丹脹紅著臉,有點結巴地說道:“可是總該和師父說一聲的。”子彤點點頭,對小月說道:“姐姐等一會兒好嗎?我去告訴一聲師父。”說著逕自去請示了。司馬平看小月的脾氣好像一直是長不大的十九歲,禁不住搖頭,可想而知,她和小琴混在一起是什麼樣的結果了!

子彤很快就回來了。谷長老除了關照兩人小心伺候之外,並沒有什麼額外的叮囑。小月笑嘻嘻地問司馬平道:“哥哥,師父在靜養,我去玩,你怎麼辦?”

“你玩你的吧。注意不要太張揚,也不要跑太遠。”看小月的神情,既像是關心,又像是幸災樂禍,司馬平忍不住搖頭,問道:“你就這樣出去啊?”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小月問道。

“傻了不是?空著手逛什麼街啊!”


“對啊,還要錢!”小月猛然醒悟,“哥哥,快給錢。”司馬平笑著取出一大堆金子。上次從傅老闆那裡搞來的二千兩隻花了一點點,大多數還在身邊。小月看著這一大堆黃金,眼光也是直直的——地球上人們只是用它來做飾品了,這裡還用它做貨幣嗎?

“這裡是大明朝,黃金是硬通貨。”司馬平解釋道。

“那好吧,只是帶著太累贅了。”小月一邊說著,一邊將黃金揣在懷裡,拉著還是目瞪口呆的兩個小丫頭向外行去。


天上紅日西沉,暮色漸濃,街道上的熱鬧卻絲毫沒有減退。廣場的周邊,商家都已經掛起了大燈籠,人群也漸漸地向四周的店家聚攏。所有的人都興致高昂,三三兩兩地,或高談闊論,或竊竊私語,大多數是在談論青葉門中的事情。小月發現,這些黃昏後還在外面遊蕩的人中,她們三個竟然不是唯一的女性。這看似秉承了中國古代文明的社會,禮教的束縛卻絕對沒有那麼嚴格,看來這裡的女子地位並不是很低的。小月主要是好奇,想看看古人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在還沒有電的社會,人們是用什麼來消磨時光的。不過讓她失望的是,這成中的黑夜並不能算是嚴格意義上的黑夜,天上基本上見不到繁星,雖然不見明月,,但光亮卻像是晴朗的月夜。幾乎所有的商店都沒有要關門的意思,而廣場上的人也不見減少,反而是好想越來越多了。尤其是在靠近青葉門的這一塊,不管是商店還是酒肆茶樓,幾乎都擠滿了人,大家都在打聽一件事,是不是真的見到了上次光臨勾藍星的上仙了。因為出來看熱鬧的女子不少,所以小月她們倒是並不顯得特別突出,小月是逢店必進,大肆採購,連酒樓茶館也不放過,非要進去坐一坐,嘗一嘗。身邊有的是金子,留著也沒有大用,花了也不心疼,只是害慘了跟著她的兩個丫頭,雖然東西得了不少,但是腸胃也大受折磨,到最後是看見酒樓就心裡發抖了。不過這一趟下來,兩人對小月的最後一點敬畏之心也溜跑了,三人連走路都勾肩搭背起來,一路上嘻嘻哈哈。小月問道:“丹丹,這城裡我們已經玩得差不多了,城外有沒有好的景色?”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是這裡的人,家在很遠的地方呢。彤姐是城裡人,她應該知道一點。”夏丹回答道。子彤歪著腦袋想了好久,遲疑地說道:“我也不太清楚。這城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有黑澤還算有名,以前上仙曾經在那裡收伏過怪獸。只是這黑澤廣有數千里,和附近的孔雀、鳳凰城接壤。傳說黑澤中常有異像,那是一個禁區,城主明令禁止五梁城所有的人去那裡的。”

“是嗎?”小月頓時有了興趣,拉著兩人興奮地問道,“夜色這麼好,我們去那裡看看怎麼樣?我不是五梁城的人,城主的禁令對我沒用的吧。”

“姐姐要去當然是可以的了,可我們倆是不能去的。”子彤說道。

“你們不去怎麼行呢?我一個人有什麼意思!”小月勸道,“我們乘天黑去兜一圈,怎麼樣?不會有人知道的。”

“不好,師父知道了會罵死我們的。再說了,我倆還沒有學會禦氣之術呢,禦劍只能走一點點路。”夏丹拼命地搖頭。


“怕什麼呀,有我呢!我帶你們走,去吧?”小月努力地做著動員。兩個丫頭碰到這樣的仙女姐姐算是倒了大楣,答應又不敢,不答應也不好,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夏丹說道:“姐姐若一定要去,那我就陪姐姐去吧,彤姐回師門告訴一聲師父,姐姐看好不好?”小月是只要有人陪就好,點頭道:“就這樣,彤彤,你就說我們只是到城外轉轉,馬上就會回來的。”


黑澤其實可以說是一片內海了,孔雀、五梁、鳳凰三城緊挨在它的一邊,五梁城的城郊只是它的一個小灣,繞過那幾個近陸的島嶼,水面就特別開闊了,煙波浩渺,一直沿伸到天際。小月帶著夏丹一路小挪移,很快就到了城外。其實對於仙道這一方面的知識,小月知道的也不會比夏丹多多少,她的修為幾乎都是人家送給她的。而操縱自身這一身異能的技法,她其實也是一知半解。雖然司馬平給她灌輸的知識不少,加上平時和媚兒、素蘭混在一起時,耳聞目睹的也不少,但是她從來沒有認真地研究過,所有的知識都是朦朧的。像這中小距離的挪移她還算熟練,要她帶著一個人飛行,能力應該不成問題,但操縱起來就有些手忙腳亂了,好在她還有個幫手在身邊。自從到了這勾藍星後,青鸞就化成一隻小鳥,一隻停在小月的間頭,就像是如意裙上的一朵裝飾花一樣。此時城外萬籟無聲,人影全無,青鸞就飛離了她的肩頭,隨著小月的吩咐,回復成一隻大鳥。小月也不管夏丹驚訝成什麼樣子,一把拉著她跨上鸞背,向著遠處的天空悠然飛去。


天上看不見明月,但夜色卻非常地明亮。遠山隱隱,輕風徐徐,抬頭望疏星點點,俯首看薄霧氤氤。在這明亮的夜色裡,看這充滿了原始野味的景色,心中別提有多愜意了。其實對這中野外風光小月並不是很陌生的,當初孤魂野鬼一個,獨對空蕩蕩的群山20多年,只是那時的心中只有悲哀。及至後來,結交了媚兒和素蘭,定居在城中,就很少有機會來領略這種意境了。在這個全然陌生的星球,自己也已經成了仙體,在沒有威脅的情況下,心情絕對的放鬆,此時此刻,完全是一種享受了。至此小月才明白,為什麼有人回拋棄都市繁華的生活,在崇山峻嶺間找尋真趣,就如司馬平一樣。媚兒和素蘭之所以肯陪自己在鬧市裡呆幾十年,或許是好奇,或許也是一種修煉,不過素蘭大多數時間都在為師門做事,媚兒很顯然呆得有點煩了,比起這大自然的天籟,人類的文明就像是一點明滅的螢火而已。回到地球後也該搬家了!


青鸞好像也理解她的心情,飛得極慢,幾乎就要停下來了。也只有它這只神鳥能做到這樣,要是普通的飛禽,即便是不背上兩個人,這樣緩慢地飛也是不可能的。那小姑娘夏丹已經忘記了剛上鸞背時的恐懼,眼睛瞪得比小月還大——這黑澤她也是第一次進入呢!


水面輕波蕩漾,一層淡淡的霧氣在上面飄浮。青鸞無聲無息地飛著,時而掠過水面,扇起一片片水花;時而沖向天空,激起一陣陣旋風——能夠在這個世界裡自由自在地飛翔,它也有點人來風了!不知不覺間已經進入了黑澤的深處。


在這樣的美景下放鬆自己的思想,那真是一種極美的享受,所謂的天人合一,就是指這種意境吧。小月平時依賴慣了,也很少有這中心情靜思,因為她實在是用不著借此凝聚功力。但是,這中境界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極有益的,見夏丹還在緊張地東張西望,不禁笑道:“丹丹,別這樣東張西望的,這種美景是要用心去感受的,你若能將自然融入心靈,那道法就有小成了。”夏丹還是一個初入道門的小丫頭,平時所學的除了背訣要,就是采氣煉氣之術,小月所說的正是修道的總經,對她來說還是太高深了。茫然地點頭問道:“姐姐,怎樣才能將自然和心靈融合呢?”


小月對此其實也是一知半解,但是如果被一個小姑娘問倒了,她這個仙女姐姐就太丟臉了。於是將司馬平傳授的心煉訣要,打坐的方法,一股腦兒地搬出來賣弄。這也是夏丹小姑娘有福,這心煉訣本是所有修仙功法的總經,若能學通,再學其它的功法就事半功倍了。夏丹卻不知道小月拿出來賣弄的是什麼,只知道神仙姐姐講的,一定非同小可,當下調起全部的神智,死記硬背起來,連那如夢如幻的美景也不欣賞了。小月卻是完全沉浸在美景之中。碧水清風,唯一遺憾的是沒有一輪明月,若司馬平在此,一定也會被這美景迷住的。記得第一次和他共賞夜景,那是在崇山間的天臺,看碧草朗月,哥哥對自然的美景也是很迷戀的。


輕輕波動的水面突然閃起一片片鱗光,難道天上升起了明月?小月遊目張望——沒有啊!小青好像也被這水面上蕩起的波光吸引了,漸漸飛高,也不繞圈子了,徑直向前飛去。


“丹丹,你看那裡是什麼?”小月打斷正沉迷的夏丹。遠方的水面上,有一團明亮的光,好像是月亮正從水底升起似的。夏丹也被那光亮驚呆了,傻傻地問:“姐姐,那是什麼?”

“不知道呢,我們去看看,你怕不怕?”

“有姐姐在身邊,我才不怕呢!”

“那好,你身上有沒有防身的武器,總得預防一點。”小月問道。


“我學道才剛剛入門,禦劍術才剛剛領悟,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寶劍呢。”丹丹不好意思的答道。小月想了想——對啊!自己不是還有一把寶劍嗎,得自長春教的青冥,雖然不是什麼神器,但也可算得上仙兵了,在這五梁城裡估計也找不出幾把來,小姑娘陪自己出來冒險,那這寶劍就便宜她了。探手取出青冥劍交給夏丹,說道:“試一試這把,那是我以前用過的。”夏丹激動得小臉通紅,在她這個階段,得到一把乘手的仙劍甚至比一顆金丹還重要。青鸞飛得更慢了,那通靈的神鳥知道這無名的光亮或許蘊藏著危險,所以行動也小心翼翼起來。


眼前的這一大片水面平靜如鏡,沒有一絲絲的波光,就像是一潭死水,顯得特別怪異。光亮的地方大概有一片籃球場大小,來到上方之後看得更真切了,不知道水面下隱藏著什麼,只能見到一個巨大的光球。水好像也不是很深,那光球正上方的水面還明顯地向上突起——難道這光球是什麼神物?既然這黑澤是勾藍星上的禁區,說明各方的城主都知道有這東西存在的。小月離開鸞背,輕輕地飄在水面上;夏丹也駕起青冥劍跟在她的身側。那青冥劍曾被司馬平修改過,本身就能借劍身中的陣法驅動,那是司馬平特意為小月改的,夏丹雖然剛剛得到,使用起來已經是非常好了;青鸞則是縮小了身體,在水面的上方繞著圈。小月看了許久,什麼也看不出來,尋思著估計只有沉到水底才能搞明白了,不過那也太過分了。正想作罷,突然間身前身後,平靜的湖水下射出無數條白光,一下子將兩人一鳥都圈在光裡。


小月大驚失色,不知道有什麼變故要發生,如意裙隨意而化,變成了戰甲,隨手將金蓮拋出,將夏丹罩在鏡光裡——萬一傷了那小姑娘,怎麼向青葉門交代呢!還好,這白光就像是夏日的陽光,雖然有點灼熱,卻不傷人。小月長噓了一口氣,看樣子是虛驚了一場,不過這裡是是非這地,還是離開吧!正想招呼青鸞離開,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突然急旋起來,身下的水面也在劇烈地波動,光波強得有點刺眼,蒸騰的水氣和著強光,一時間天地異色,眼前變得朦朧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小月急得連忙大叫小青和丹丹。那邊夏丹的聲音隱隱傳來,就這一會的功夫,已被旋風吹出了好遠,小月循著聲音向前摸去,心裡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出事啊!可是夏丹的聲音好像越來越遠,正心急呢,自己的身上也是一緊,一股大力將她縛了起來,動彈不得。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20:09     標題: 第四卷 第五章 因果

小月離開青葉門不久,司馬平也起身往見五梁城主,要知道梁光禹的所在,只有向這為城住打聽了。不過這件事做起來極順利,因為等他到城主府第的時候,五梁城主已經在等他了,青葉門的谷長老還是在第一時間將他的消息上報了。五梁城主見了司馬平後,只是禮節性地行了個禮,然後帶著司馬平就往裡走。穿過許多的房屋之後,走入一條地道。


司馬平知道城主肯定是帶自己去見梁光禹,只是想不到老頭竟然是躲在地底下。上次來時就知道這城的創始人是一位叫梁乙的上仙,梁乙竟然就是梁光禹,真是沒想到!地道曲曲彎彎,好像還有許多的岔路,老頭在建城的時候,難道是將城底下都掏空了?


等五梁城主停下來的時候,司馬平的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空間。空間大體上是圓形的,差不多有一個足球場大小,頂部是彎曲的穹形,正中心有一個明亮的光源,不知道是夜明珠還是其它的什麼法寶;地坪上微微突起上百個石柱頭,正中心是一個一人多高的小小的平臺,梁光禹正盤腿坐在平臺上看著他,微微地笑。


將司馬平送到這裡,五梁城主就躬身退了出去,司馬平也不去理他,對著梁光禹叫道:“梁上仙,你怎麼躲到地底下來了?”梁光禹哈哈笑道:“小子無知,什麼躲啊?你看看,這是五元聚氣大陣,用來療傷是極好的。”


“哦,這是陣法嗎?”司馬平這才靜心細看——還真是這樣,那些凸出地面的石柱頭佈局中規中矩,很有講究呢!見老頭臉色紅潤,看來傷勢好得也差不多了,問道:“上仙的傷怎麼樣了,好了嗎?”


“托你的福,全好了。怎麼樣?怎麼有空來看我啊?外界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我都不敢出門了。”梁光禹嘿嘿地笑著,自嘲地搖著頭。司馬平搖頭歎道:“還是老樣子,不過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這事等會再說,這次我在路上遇到一個熟人,她說是你的老朋友,所以就來看看上仙。”

“我的朋友?人呢?”梁光禹瞪著司馬平,奇怪地問道。

“對方也不敢確定你是不是願意見她,因為以前和你有些誤會,不過現在她後悔了。”

“有這人嗎?什麼誤會啊,過去就過去了!你去請他來吧。”梁光禹呵呵笑道。


“這個......”司馬平為難地說道,“若上仙真的不再計較過去,那還是你去見她吧。我看她還是有點放不開,這次來勾藍星還是我力勸的呢。”梁光禹眨巴著眼睛瞪著司馬平,好像是在研究司馬平是不是在說謊,自言自語地嘟囔道:“有這個人嗎,你沒有騙我?”

“我哪敢騙你啊!聽她說以前你倆是非常好的關係呢。”看司馬平說得斬釘截鐵,梁光禹轟然站起身來,笑道:“那是誰啊?”

“她不讓我說,你見著就知道了。”

“那好吧,我也好久沒有出去走走了,這就去會會他,在哪裡?”

“在青葉門。嘿嘿,因為我和青葉門有點關係,所以暫時就在那裡落腳了。”司馬平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


“有些關係?你小子可真行啊,將個青葉門搞得亂七八糟的。”梁光禹瞪起眼睛訓道。司馬平趕緊賠罪:“是我不好,一時技癢,忍不住就想賣弄。不過上仙也太不夠意思了,你給她們練的是什麼功法啊?簡直是害人嚒1

“你懂什麼?女子最好是不要太獨立了,若她們能自給自足,這世界就不會那麼太平了。不過你改也該了,那是天意,就算了吧。”梁光禹歎道。

“上仙怎麼會這麼說!難道受過什麼刺激?男女平等,自創世之初就是如此的,不該有誰主誰副的問題的,能者為主。”司馬平問道。

“什麼刺激,那是經驗!這不是誰主誰副的問題。”

“什麼經驗啊,明明是歧視嚒!要是女子也有這種想法,那天下才真的會大亂呢。”司馬平反駁道。


“你懂什麼呀?你小子豔福齊天,身邊美女一大堆,一個個撒嬌爭寵,不亦樂乎。在你眼裡,女子當然不錯了。不過世上的女子並不是都像你身邊的那幾個一樣的,一般來說,女人嫉妒的天性是不太容易消除的。你現在還沒有安定下來,嘿嘿,等將來要是還這麼說,我就服你。”


“上仙經驗很豐富啊!莫非深受其害?”司馬平笑道,“大丈夫以坦蕩昭於天下。愛則愛也,偷偷摸摸,遮遮掩掩,自己就有問題,也難怪女子要多疑了。不過女人要是走了極端真的是很可怕的。”這羅天上仙停下腳步,怪怪地端詳了司馬平好一會兒,好像是才認識似的,末了一聲長歎,繼續向外飄去,一邊還自言自語:“我做錯了什麼了嗎?我什麼也沒做過啊!在仙界我的人緣還是很不錯的,是誰這麼大的架子,要我羅天上仙去見他?”話雖然這麼說,身法卻一點也沒有遲疑。司馬平趕緊閃到前面領路,嘴裡也不閑著:“上仙去了就知道了。她說和你的關係非常不一般,如果真是這樣,勞動你的大駕還是值得的。”梁光禹見司馬平真的不肯端出迷底,也不刨根究底了,轉移話題問道:“這座城市怎麼樣?基本的佈局是我定的,房舍大多數是居民自建的,很不錯吧。”

“是很好!這城裡的民風也非常地淳樸。上次來時我就發現,較之於孔雀、鳳凰兩城,我還是喜歡這裡。”司馬平附和道。


“你小子將這裡搞得亂七八糟,還拐帶女子,真是太過分了。”梁光禹罵道。這方面司馬平確實是理虧,所以除了嘿嘿地傻笑外,不敢再說什麼,兩人施展神通,眨眼間就到了青葉門的那坐花園。從踏入花園的那一刻起,梁光禹就顯得有點心神不寧,不時用眼光掃著身邊的司馬平,行進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了;偏偏司馬平故作深沉,板著臉一聲不吭。等來到樓前不遠處時,老頭停了下來,猶疑地盯著司馬平。司馬平再也忍不住了,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剛想開口解釋,梁光禹突然大叫一聲,一揮手,就在身邊布下了一道結界,連小樓也一起封了起來,卻將司馬平也擋在界外,同時一個挪移,身影瞬間就消失在樓中。司馬平被結界彈回身子,禁不住大笑起來,要破界而入當然不難,但是可以嗎?就在外面的亭子裡打坐起來。


青葉門的谷小青長老派人來請他的時候,夜差不多已過了大半。子彤小姑娘已經回來很久了,最初谷長老也不太在意,黑澤雖然是禁區,但那只是對普通人而言。為什麼黑澤不許人進入,具體的原因她也不太清楚,但小月仙界,即便是龍潭虎穴,對她來說也不該有什麼障礙吧?!只是長夜將盡,兩人也該回來了啊!本來也沒人敢打擾司馬平在花園裡打坐,但是萬一小月和夏丹兩個小丫頭有什麼事發生,那怎麼辦呢?所以最後還是讓子彤小姑娘來請司馬平。

“請問長老,這黑澤有什麼兇險的隱患嗎?”司馬平看著有點坐立不安的谷長老問道。


“不知道哩,只是五梁城歷代祖先都有規矩傳下來,黑澤的中心是絕對禁止進入的,連在上空飛越都是不允許的,到底使出為什麼這樣,卻從來沒有詳細說明過。”谷長老搖頭。


“哦,既然是禁地,那肯定是有什麼隱私,但是既然存在了這麼多年,想來也不會是什麼險惡的東西,長老不用擔心,再等等吧。”谷長老無奈,既然司馬平不急,她急也沒用。只是自己的小弟子功低識淺,心中總是有點放心不下。


司馬平就在屋裡陪著谷長老她們,海闊天空地閒聊,時間過得倒也很快,但是眼看著天光漸漸放亮,小月她們竟然還是沒有回來,這下連司馬平也焦躁不安起來,吩咐身邊的弟子們都去休息,站起身對谷長老說道:“長老請隨我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谷長老正等得心煩意亂——司馬平他們回來的第一天就出了亂子,雖說這不是自己的錯,但是畢竟沒法交代。聽司馬平說要帶自己去見一個人,連忙站起身來,不過心裡卻是奇怪得緊——這個時候了,不想法子找人,反而是要去見什麼人,為什麼呢?

天光已經大亮,小樓還是被結界封著。司馬平拍開結界的封印,在樓下遠遠地叫道:“上仙、師夫,天亮了。”

梁光禹的身影首先出現在樓下,臉上神采飛揚,眼中洋溢著笑意,好像是一下子年輕了60歲,連鬚眉都被修剪過了,若不是那頭上的毛髮還是刺眼的白色,再也看不出一點老態。不過他看見司馬平的時候,還是瞪起了眼睛,呵斥道:“你小子煩不煩,一大早就這樣!”司馬平一本正經地對他端詳起來,口中還嘖嘖有聲,歎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連神仙也不例外啊。我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沒有事我會來煩你嗎?來日方長,您老就犧牲一點吧。”梁光禹還想要說點什麼,宮瑛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側。此時的她更是嬌豔欲滴,臉賽桃花,杏目含春,把司馬平看得眼珠都快掉出來了,連一邊本身也是大美女的谷長老都有點自慚形穢。那種美麗,真的是難以形容。此時看著司馬平問道:“平兒有事嗎?月兒呢?”


“師父精神好多了!”司馬平先恭維了一句,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宮瑛臉上一紅,斥道:“我問你有什麼事呢?”司馬平假裝很委屈,說道:“是有點事,想找師公問一下。”


“什麼事啊,大驚小怪的。快說!”梁光禹催道。司馬平點點頭,先將穀小青和梁光禹相互介紹了一下。穀小青正在奇怪呢!昨天見到司馬平的師父,是個超級大美女,今天一大早,又見著了司馬平的師公,卻是個白毛老頭。等到聽司馬平介紹說,這白毛老頭就是梁乙梁光禹,羅天上仙,五梁城的老祖宗,哪裡還能站得住,慌忙跪拜行大禮——司馬平帶自己來見的竟然是他,真是太想不到、太幸運了!梁光禹笑著將她扶起,卻向司馬平瞪眼道:“小子,你說不說啊?”


“師公莫急,我這就說。師父,月妹昨晚帶著個小姑娘出去遊玩,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她是去了黑澤,這黑澤是師公定下的禁區,我想問問,那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馬平將小月的事說了,卻見梁光禹眉頭鎖了起來,呵斥道:“你的女伴都是這樣子的嗎?這是哪個女娃子。”宮瑛也皺起了眉頭,卻是向著梁光禹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那裡有什麼隱私?月兒是我的徒弟呢,要是有什麼損傷,我可要找你算帳的。”梁光禹連忙將臉皮放鬆,尷尬地搓著手道:“其實那裡也沒有什麼,只是一座傳送大陣而已。”

“傳送陣?還能用嗎?”司馬平問道。

“當然能用了,要不為什麼要在那裡設禁呢!那也是我們數人合力才布下的,方向只有一個,就是地球。”


“到地球去的傳送陣?那就是說如果月妹昨天觸動了陣法,就會被送回地球了?”司馬平緊張地問道。梁光禹點點頭,反問道:“若不是有這個傳送大陣,我們怎麼將人從地球上移過來?還有建城的材料、生活用品。你當我們真的無所不能,會變啊?”穀小青最關心的是人有沒有危險,見兩人根本不談及這個問題,忍不住問道:“老祖宗,若她們真是被傳送出去,會不會有危險?”

“沒事的,她們應該修為不錯的吧,這陣法不傷人。”

“可是我那小弟子才剛剛開始學道,還是個學童呢!”

“哦,這可不怎麼好。”梁光禹沉吟起來,轉向司馬平問道,“你那個女娃呢?”


“月妹不會有事的,她是仙體,身上又有神甲護身。我看另外那個小姑娘也不會有事,月妹身上還有佛宗的金蓮台,保她應該沒有問題的;再說了,她們一起的還有一隻神鳥,它比月妹還有靈性,這點長老不用擔心。”


“神鳥?”谷小青滿腹疑問。宮瑛點頭說道:“那青鸞確實是神鳥,這點小麻煩它能過應付。這樣吧,別光在這裡揣測,我們去看看。”夫人發話,羅天上仙趕緊遵命,對司馬平說道:“不要在這裡浪費口舌了,我們到那裡去看看。”說著攜起宮瑛的手,直接就破空而去。司馬平見他說走就走,連等也不等自己一下,看樣子這一大早驚碎他的好夢,老頭的怒氣一下子還很難平息。無奈地找來一個青葉門的弟子稍加吩咐,然後挽起谷長老的纖腰,跟著穿雲而去。那谷小青在勾藍星上活了這麼久,今天算是長見識了。先是目睹了開宗的祖師,現在有直接穿破城市的封印去黑澤禁地,纖腰被司馬平摟著,只覺得心情激蕩不已,人有點暈暈乎乎了。


司馬平起步稍晚,等他們趕到黑澤時,梁光禹已經在那裡向宮瑛指指點點的解釋著,見司馬平過來,瞪眼道:“你小子怎麼像個老太太,慢吞吞的。”司馬平才不吃他這一套呢,老頭當了自己的師公,有點以老賣老,報復自己驚碎他的春夢,不客氣的回敬道:“我慢嗎?你帶著師父當然輕鬆了,我不要交代事情啊?嘿嘿,我看你是見著了師父後連東南西北、是非黑白、天高地厚都不會分了。”


“你......”梁光禹吹著鬍子、瞪著眼睛,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宮瑛瞪了他一眼,甜甜地一笑,然後對司馬平和穀小青說道:“平兒、小青,光禹他剛才察看過了,這大陣昨晚確實發動過。”


“是嗎?”司馬平愣愣地盯著眼前平靜的湖水。傳送大陣隱在湖水的下面,這點他已經感覺到了,但小月真的被送走了嗎?谷小青長老也四滿腹疑問。這裡對她而言也是神秘之地,只見湖面平靜如鏡,水面下隱隱有能量在波動,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在下面有個傳送大陣,即使是從上空飄過,也是不會太留意的。梁光禹看出兩人的心情,解釋道:“一般仙家所佈置的陣法,驅動起來都需要大量的能量,而獲得能量主要有兩個途徑,一是依靠晶石提供;二是由人來提供。這個陣法又有一點特殊,除了用晶石提供能量外,它還能自己儲蓄能量。我們在陣裡設置了一個平衡點,一旦陣中儲存的能量低於這個點,陣勢就會啟動,自己蓄積能量。這個時候如果有人進入,那它會自動啟動傳送模式。我鋼才看過了,陣中能量衰減得厲害,一定是剛剛用過了。”司馬平不放心地問道:“師公,你能保證它一定會將小月她們送到地球嗎?”


“怎麼不能保證,這是我自己製作的陣法,還能不瞭解它?”梁光禹又想向司馬平找茬,不過看了一眼身邊嬌豔如花的宮瑛之後,語氣又軟了下來,先自我得意地乾笑了兩聲,接著說道,“你看它殘存的能量還很強。這陣法只有在能量不足的時候才會偏離方向,我們用過無數次,叢來沒有出過差錯。”司馬平聽他說得這麼肯定,輕噓了一口氣,又問道:“那從這裡傳送到地球,中間要多少時間?”梁光禹又笑了起來,得意地說道:“雖然不如你的封神碑快捷,但也不是太慢,要是以地球上的時間來計算,也就是幾天的時間而已。”


其實地球上的月、日和這勾藍星也差不多,聽司馬平一解釋,穀小青也稍稍放了心。雖然是出了事故,但是畢竟不是一塌糊塗,只是心裡的擔憂也不可能馬上消除的。司馬平心裡也不是很塌實,雖然梁光禹這麼肯定,但是自己在沒有親眼見到小月和夏丹小姑娘之前,總是不會完全放心的。對宮瑛和梁光禹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弟子就儘快回地球吧,在那裡等她們。”然後又安慰穀小青:“谷長老放心,等我見著了她們,我會儘快將夏丹姑娘送回來的。再說月如現在也在那裡,到時候說不定會一起回來。”


“月如也在地球嗎?”穀小青吃了一驚。當時月如失蹤,只說是雲遊去了,沒想到竟然去了司馬平的家鄉,真是用情良苦!司馬平既然擔著找人的事情,那這事就根本用不到自己操心了,若是順便能再見到月如,那對夏丹來說,說不定因禍得福呢。心情輕鬆起來,卻見司馬平向梁光禹瞪眼道:“師公,這陣勢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是你們就這樣讓它敞開著總是有點不妥吧?光口頭警告有什麼用,為什麼不在周圍設一些障礙呢?”


梁光禹被他問得一愣,正想回話,卻聽宮瑛也說道:“是應該設一些障礙,這裡一片空茫茫的,誰會留意水面下的東西。”梁光禹趕緊順著口風說道:“我們是有欠考慮了,我來想想,這幾天馬上就辦。”司馬平心中暗笑,師父在家中的威勢好像不小,將老公治得服服帖帖的,這師公對女人的怨氣只敢發在五梁城的女子身上,弄出那種亂七八糟的害人功法。可是兩人的愛情,那真是經過了千萬年的考驗,再也沒有話好說了。看看日上中天,於是對宮瑛說道:“師父,本來我還想多陪你幾天,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好在有師公在這兒呢,你就在勾藍星上靜養吧。”宮瑛瞄了梁光禹一眼,後者臉上一副幸福樣,臉上不由地也飄上一朵紅暈,點頭叮囑道:“好吧,我在這裡也不怕有人打擾。你自己小心,通天教的勢力在地球上還不小呢。”


“師父放心,我們現在是暗鬥,不是明爭。表面上還只是我和奧丁仙王之間的私人恩怨,他們如果惹毛了我,我不顧一切將虛彌界打開了,通天教主還是要頭疼的。 ”司馬平胸有成竹,拉過梁光禹到一邊,掏出一大罐準備好的玉液問道:“這是得自瑯琊天的仙物,可比普通的混沌玉液好多了,你問問師父就知道了,怎麼樣,要不要?”宮瑛的臉上蕩漾起甜甜的笑意,眼中清波流動——這玉液能瞬間使人返老還童,三界之中還沒有這樣的靈丹妙藥呢!傳說中仙人能千變萬化,那只是人類的想像而已,只有那隱身在虛無之間的神才能這樣,仙界的仙人還是人,還不能超脫這束縛靈魂的肉體,是實上即便是修為高至奧丁仙王這樣的,要改變自己的外貌還得一點一點的漸進,肉體的代謝是需要一個過程的。然而這玉液卻很特別,它既然能讓神樹在瞬間開花結果,當然也能大大縮短人體的代謝過程。宮瑛已經嘗過這玉液,知道它的功效,見司馬平取出這一大罐來,明的是給梁光禹,暗中實在是孝敬自己,心中大是受用。自己這夫君白髮童顏,看在眼裡畢竟心酸,想當年是何等的英俊瀟灑,現在變成這樣!要恢復到原來的面貌,再怎麼用功也得一大段時間吧。如今有了這玉液,那明天的羅天上仙梁光禹就能改頭換面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20:26     標題: 第四卷 第五章 因果

容器是司馬平用碧玉燒成的,外觀還很漂亮,梁光禹聽司馬平說得神秘,又見老婆大人神色歡悅,知道不會是平常的東西,迫不及待地打開嘗了一口,然後馬上傻了,拉過司馬平讒著臉問道:“好小子,怎麼就給一點點,還有沒有?”

“你當這是什麼?哪裡來那麼多!這玉液就是神之天國的諸神也不是都有福氣嘗得到的,你有這麼多還不夠啊?真貪心!”司馬平糗他,直搖頭。


“你小子別蒙我,我才不信你才那麼點呢!”梁光禹不甘休,探手從身邊掏出一個小葫蘆來,“這裡面是很難得的仙丹,你雖然用不到,但用來送人卻是很好的。怎麼樣,再換一點。”


宮瑛看著他倆在討價還價,抿著嘴直搖頭——自己的男人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童心竟然沒有褪掉絲毫,還拿什麼交換,真是沒話可說!她知道司馬平身邊這玉液很多,小月連青葉門的小姑娘都送,還能不給他梁光禹。司馬平說沒有,那只是吊胃口而已,而自己的玩童丈夫拿仙丹交換,其實也是個藉口,明是交換實是送,這一大罐玉液足夠他享用的了,用完了還可以要的。現在兩人就像是在演戲,司馬平假裝無奈地接過葫蘆,還一本正經的搖了搖,好像是偷吃金丹的孫猴子。梁光禹在一旁不甘心地吹鬍子瞪眼,卻聽司馬平歎道:“好吧,那我就吃點虧吧,把準備送別人的給你好了,其實你要這麼多幹嗎?真是貪哪!”又從身邊掏出五、六瓶來,問道:“師公,這下夠了吧?”


“你小子還說沒有,我看你五、六百瓶都能拿得出來。算了,你這麼小氣,我也不好意思再要了,就這些吧。”梁光禹興高采烈地收起玉液,又問司馬平道:“聽說你從天外天得了許多寶貝,也不讓我見識一件?”


“我知道你不肯甘休的。”司馬平歎道,從身邊胡亂地取出幾件神器,看也不看就塞到他的手中,“這是給你的。”然後對宮瑛說道:“師父,你和師公就在外面逛逛吧,時候不早了,我先回一趟青葉門,然後就走,不再向你辭行了。”見宮瑛點頭,又向梁光禹做了個鬼臉,拉起穀小青穿雲而去。


青葉門中現在是熱鬧非凡。所有的訪客都被拒於門外,此時在內堂裡擠滿了的都是從外面趕來的長老級人物,雖說總舵在城外數百里處,各人又是分散在四處修行,但是這點路程對她們這些道行高深的修真者來說是根本算不上什麼的,接到谷長老的傳信,能脫身的幾乎都來了。高平、高常兄弟倆也在,他們算得上是司馬平的弟子,雖然現在的青葉門已將司馬平捧為開派的祖宗,但是和司馬平關係最直接的,除了紀月如外就是他們倆了。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天亮後陸續到達的,可是她們來的時候,司馬平前腳剛走,連谷小青長老也不在門裡。司馬平特別留言關照的弟子將他們的行蹤說明了之後,包括門主在內,所有人都傻了,此時正等得心焦呢!乘著高常的心情,早就要衝到黑澤去了,可是在青葉門中,他們雖然是今非昔比,但是畢竟還嫩的很,這青葉門還是女人的天下,當著這麼多長輩,他們倆連說話的份也難排上,見大家都在屋裡等著,只能也跟著大家一起熬時間,卻在一邊跟兄長報怨:“哥哥,你說師父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去黑澤幹什麼呢?”


高平雖然不比他年長幾歲,但心裡卻沉穩得多了,沉思道:“黑澤是禁區,這次師父和谷長老同去,說明那邊出了什麼事。聽說這次和師父一起來的還有師父的師父,現在也不在門中,肯定也去了黑澤。師父既然要我們在這裡等,相信很快就會回來的,你耐心一點,別惹人煩。”高常撅著嘴,也不敢太嘮叨了。青葉門主好像也有點心神不定,不時地遣人去打探消息。當司馬平和穀小青落回花園的時候,時近中午,屋裡的高常都差不多要發瘋了。


這滿滿的一屋子美女卻著實讓司馬平吃了一驚,想不到青葉門這一次這樣的興師動眾,好像是來參觀珍稀動物似的。其實是他沒有往深處想,對於這些青葉門的元老來說,司馬平給她們的甚至比開宗祖師梁光禹還要重要。那羅天上仙留下的心法,使得青葉門的弟子只能成為男人的附屬品。既便是再恩愛的夫妻,如果地位不平等,心裡總是不可能平衡的。這青葉門的功法雖然有許多毛病,但是五梁城的美女還是對它趨之若騖,不為別的,只因為修了這一門功法,要找一個不一般的男人就很容易了;但是人是不會滿足的,一旦目的達到,就會生出另外的希望。這看別人臉色的生活總是很難讓人平靜的,司馬平的舉手之勞,讓她們徹底擺脫了依賴男人生活的日子,真是翻身得解放了。這一次雲集五梁城中,實在是抱著感恩的心情,來面謝的。雖然施恩者不會在乎這些,但受惠者若也忘了,那畢竟有點說不過去,所以當司馬平和谷小青長老踏入室內時,屋裡馬上亂了起來。那些長老們當然還不至於失態,但是她們同來的弟子可沒有那麼好的修養,嘰嘰喳喳鬧作一團。高常比起那些女子來也好不了多少,還沒等司馬平站穩,搶著就行起大禮來。司馬平笑著將他拉到一邊,同時忙著和青葉門這些元老們打著招呼。司馬平自認為從修仙以來,自己是越來越好色,但這一屋子的美女還是讓他頭昏腦脹;昨夜今晨的事情經過就由谷小青長老來解釋了,這方面女人都有天賦,講起來頭頭似道,有條不紊。這一刻,谷小青成了那些同門眼裡最幸福的人——和司馬平攜手共闖黑澤,見著了五梁城的祖宗梁乙上仙,甚至還有上仙夫人,簡直讓人羡慕死了。許多人都在埋怨自己,為什麼不在聽到消息後馬上動身,若是在天亮以前到城裡,那至少還有眼福呢!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仙女也不例外,這些女子聚在一起,討論起傳送大陣、小月、夏丹、梁光禹還有宮瑛來,一下子倒將司馬平晾在了一邊。司馬平乘此機會考問了一下高平兄弟倆的修為,這兩個還真的沒有給他丟臉,雖然時隔不久,進境卻是不小。說起高平的兒子,高平猶豫地說道:“師父,芝華很想念她的娘親呢!”司馬平點頭道:“這個我知道,你對她好一點,安慰安慰她。她娘現在很好,過些日子我讓她回來看看。”


司馬平要見他們兄弟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一般的探訪而已。青葉門的一切變化都讓他有點意外,當然也是非常得意,也算是為婦女解放做了一點貢獻吧。老頭子尋得了老婆,心裡早就樂開了花,這功法自己不改,說不定他也會改的,自己等於是搶著做了好人,讓他改正的機會也沒有了,也難怪一大早對自己吹鬍子瞪眼了。此間事了,自己也該走了!於是對青葉門主吩咐道:“我師父可能還會來青葉門,那院中的小樓就留著吧,我還有要事,先告辭了。”說完也不聽眾人的挽留了,直接就破空飛去。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21:17     標題: 第四卷 第六章 死城

蘇月是絕對不甘心就這樣被縛住手腳的,努力地掙扎著,終於有了一點鬆動。她最擔心的是夏丹,小姑娘基本上還是凡人一個,這縛在身上的能量雖然沒有破壞力,但是究竟是為什麼呢?那水面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呢?所幸的是出手不慢,用金蓮護住了小姑娘,可是這能量什麼時候才會停下來呢?眼前有一個暗影閃過,小月心中狂喜,等趕上一看,卻是青鸞。它在這片光霧中盤旋飛舞,好像完全不受能量的影響,但是金蓮連同夏丹,卻還是沒有蹤影。


小月乘著青鸞,在這片白色的混沌中上竄下跳、大喊大叫,可是任憑她叫破了喉嚨,夏丹卻一點回音也沒有。小月真的慌了,這罩在身上的壓力雖然不大,而且小姑娘有金蓮護著,應該沒事。可是身邊的這個能量好像是流動的,不知道何時會停下來,更不知道它會流向何方!自己或許還能應付一般的問題,而且身邊有青鸞跟著,情形不妙的話還可以逃。這青鸞畢竟是神獸,在這三界之中普通的機關陷阱,估計很少有能夠困住它的。可是夏丹才剛剛入道門,連禦劍都很勉強,唯一能依恃的只有那金蓮了。小月現在後悔得要死,好奇心真的害人哪!


時間好像停滯了一般,身上的壓力在漸漸地減弱,青鸞也不再盤旋了,而是順著能量流動的方向一直向前沖。猛然間蘇月只覺得身上一輕,原來眼前迷亂的白色光霧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燦爛的星空。


蘇月對於宇宙的認識,最早于幼時父母講的故事,而後是書本。但是這一方面的知識並不是她所感興趣的,所以能留在腦袋裡的微乎其微。等後來入道修仙,宇宙就是必須瞭解的基本知識了,才勉勉強強地記了一些,可是一直到這次瑯琊天醒來之前,宇宙在她的腦海裡還只是一個太陽系而已。現在眼前的這片世界,上下、左右、前後都是一樣閃亮的星光,沒有她所熟悉的地球的那種蔚藍。這是什麼地方啊?迷路了!


還是沒有夏丹的蹤影,真的失散了!這可怎麼辦呢?小月在心裡不住地念著菩薩、佛祖,但願小姑娘吉人天相,保佑她逢凶化吉、遇難呈祥。眼前星光點點,勾藍星不知道在哪個方向,地球又在何方?這世界空闊無邊,有文明的星球雖然很多,但是相距都極為遙遠,要不然為什麼地球上的科學家極盡心力,到現在也沒有發現一個呢。蘇月定下心來,極目四望,不禁也為自己擔起心來。在這樣的星際,迷路是極可怕的,如何不能找准方向,可能窮千萬年也不會再見到一個生命。身邊只有青鸞可以做伴了,它能幫自己嗎?


自從跨入這茫茫的星空,青鸞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巨大的彩翼在星空中舒展。站在它的背上,小月就像是大象身上的螻蟻。因為不知道小月的想法,所以青鸞只是在虛空中漫無目的地飛。蘇月又是擔心夏丹的境況,又是委屈自己的處境,靠著青鸞柔柔的頸羽傷心落淚:“小青,我們迷路了,回不了家了,怎麼辦啊?”

“主人,這裡的星空我也很陌生,讓我來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其他的生命。”青鸞回答道。蘇月不禁一喜,問道:“小青,你能感應生命嗎?”


“我試試,不太遠的話或許可以。”青鸞回答著,身體開始急劇放大,真的像古書上寫的神鳥了——背廣三千里,翼如垂天之雲!只見青鸞將翅膀微微收起,停在虛空不再飛了,而周身的羽毛都亮起了淡淡的銀色毫光。它頭上的羽冠此時真的成了一大片彩雲,霞光燦燦。只可惜小月現在連感歎的心情也沒有了,只是愣愣地看著、等著。青鸞那巨大的羽冠越來越明亮,周圍閃動著彩色的光暈,已經快成為一個小太陽了。不過光波雖然明亮,卻一點也不眩目。漸漸地,羽冠暗了下來,但是周圍的光暈反而更加亮了,一波一波的彩光向外輻射著。


小月還在發著呆,只不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煩惱。這充斥著宇宙的七彩光波,不僅填滿了她的眼睛,也塞滿了她的腦袋。青鸞一動不動,就這樣定在虛空,好像是一尊雕塑。過了很久,終於光波暗了下來,青鸞也開始收縮身體。

“小青,怎麼樣?”蘇月迫不及待地問道。這青鸞剛才發出的光波,就像是地球上的雷達,說不定還真的管用呢!青鸞的回答也確實沒有讓她失望。


“找到一個有生命活動的星球,可是不太近。”青鸞回答道。這也是蘇月最想聽到的回答了,只要有生命,就可能有神跡,也可能會遇上路過的散仙,然後、然後一切就都可以解決了,自己身上珍寶也不少,換一個消息總可以吧!不近不要緊,再遠也不怕,總勝過在這冰冷的星空中漫無目的地遊蕩。拍了拍青鸞的脖子誇道:“ 小青真行。不管多遠我們也得去,你先歇一會兒,然後我們就走。”


青鸞確實需要休息,剛才的這一陣施展,耗費了它大量的能量,此時明顯地能感覺出它的疲憊。小月拋出一大缸玉液,這東西神效無比,對恢復體力應該有幫助吧!青鸞歡叫一聲,將玉液一飲而盡,又精神抖擻起來,周身的羽毛變幻起燦爛的霞光,掉轉身子,向原來處於身後的一顆亮星飛去。


傳說中大鵬金翅鳥展翅就是十萬八千里,但是和青鸞比起來,還是小巫之見大巫了。小月只覺得遠處的星光漸漸連成了線,最後變成一片朦朧的眩光,而前面的那個星點在不斷地放大。感覺也就是一小會兒的功夫,青鸞選定的目標,那顆恒星,在蘇月的眼中已經有臉盆大了,吞吐著紅紅的光焰。青鸞已經放慢了速度,星光重新顯現了出來,青鸞也開始收縮身體。小月知道目的地快到了,青鸞卻沒有停下來,突然又加快了速度,從恒星的不遠處飛掠而過,害得小月差一點以為青鸞要撞火牆了。恒星噴吐的火焰幾乎舔到了青鸞的翼尖,青鸞好像覺得這非常刺激,根本不怕熱浪烤焦它的羽毛。小月卻受不了這樣的折騰,心裡已經很亂了,哪來心情玩刺激啊!拍著青鸞的脖子呵斥道:“小青,好好飛。”

“是,主人。”青鸞答應著,馬屁拍到了馬腳上了,好是沒趣!輕快地一轉身,向著不遠處一顆明亮的星星飛去,把灼熱的火球迅速地拋在身後。

蘇月的眼中出現一個藍色的星球,濃密的大氣卷著一團團的雲霧,在這太空中望去,像極了地球,難道......?蘇月的心緊張得抽搐起來。剛才經過的就是太陽嗎?

“小青,快停下來。”眼看著青鸞快要撞入大氣層,蘇月趕緊喝止——且讓我好好看一看這太空的美景吧,也不枉了飛天一場。


遙遠的地平線上,一個明亮的光影正在緩緩升起,小月興奮地大叫起來:“月亮!”飄離了青鸞柔軟舒服的背,心情又重新輕鬆起來——真回到家了!這下好了,煩惱有大家幫自己一起承擔,誰讓自己只是小妹呢!可是她輕鬆的心情沒有能夠維持多久,失望又迅速地佔領心頭。遠處的地平線上,又有一團紅光在緩緩升起,就像是初升的旭日,但肯定不是,因為太陽正在身後呢!而且這點紅光也太小了,只有大碗公大小,就像是一個紅色的碟子。這應該又是一個月亮!眼前這顆蔚藍色的星球不可能是地球了,地球人都知道,地球只有一個大月亮。同時小月也看出了這空間的不同,地球上的人類現代文明雖然不是很發達,但是人類自從實現了飛行的夢想之後,在不太長的時間裡又跨入了太空。雖然對地球上的普通人類來說,遨遊深空還是個夢想,但是在家的附近散步早已經不是問題了。近地的軌道上應該佈滿衛星之類的飛行器才對,而這裡什麼都沒有,極目望去,空空蕩蕩,即便是用能量感應,也找不到一點共振源——這裡真的不是她的家,不是地球!

蘇月的心又回到了冰點。仿佛是為了驗證她的推斷,從地平線上又接連升起了幾個大小不一的光碟,有淡淡的銀色,也有暗暗的土黃——這顆藍色的星球居然有眾多的衛星,仿佛是太陽系中的土星、木星,子孫滿堂。小月有點發傻了,自己還是找不著家的流浪兒,但是既然青鸞肯定上面有生命存在,那只能希望能夠在這裡找到回家的路了。輕輕地飄到青鸞的身側,吩咐道:“小青,我們下去看看,注意不要太張揚了。不知道這個星球上的生命體是什麼樣的,希望他們能夠給我們指點回家的路。”青鸞答應著,將身體縮成一隻普通的大鳥,等小月跨上鸞背後,徐徐地往地面降去。


蘇月已經想通了,再多的擔憂也與事無補。事已至此,只有等將來知道了結果之後再解釋了。關鍵是現在,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回去,如果連自己也迷失在這星空中,那傷心的人會更多的。假如這個星球上有高級的生物,比如人類,那最佳的居住地很好找。如水網遍佈的沼澤地帶、廣袤的大平原、還有就是森林的邊緣,這點常識小月還沒有忘記。於是她找的首選的降落地是有山有水有草地,還有森林的大平原。那些所謂的山,只是微微隆起的小丘陵。在天空中要找這樣的地方還是很容易的,青鸞穿破厚厚的雲層,徑直向小月指定的方向降去。


這星球上的空氣異常清新,和地球上的原野差不多。蘇月閉氣多時,此時貪婪地呼吸著,倍覺清爽。青鸞緩緩地飛著,快到地面的時候,空中不時有禽鳥飛過——記得科學家曾研究過,鳥是由恐龍演化來的,那麼這星球上的生物應該和地球上差不多了。哥哥曾經說過,在許多的酷似地球的星球上,仙界的仙人建著自己的領地,從地球上移民。勾藍星就是一個。這星球從外面看來像極了地球,或許也會有人類呢?蘇月想著,心禁不住又狂跳起來。


已經看得清地上的樹木了,青鸞在低空盤旋著,蘇月也離開了鸞背,一人一鳥並肩飄在原野之上。小月所選的這塊地方還真是不錯,遠處湖泊星羅棋佈,河道如蛛網般交叉縱橫;近處一條低矮的山脈逶迤而過,如土丘般的山頭鬱鬱蔥蔥。依山傍水之地,森林密佈,鳥獸出沒其間,卻看不到有人類活動的痕跡。


“小青,我們向前面一點去。”蘇月對青鸞道。領頭越過山巒,向太陽升起的方向行去。穿過一個很大的湖泊,再越過一片密密的林地,眼前豁然開朗起來。一片碧綠的草地平展展地鋪在眼前,藍紫色的小花一堆堆、一簇簇地盛開著,而且有意思的是,草地上只有這一種顏色的花,真美!再遠處,隱隱地好像是有一個城市的輪廓。可是,剛才在空中怎麼沒有看見呢?小月心裡有點奇怪,但是不管了,有城市就有人!心裡又得意起來——真是命好啊!


那是一座和五梁城差不多的城市,好像也是古代中原的泊來品。小月有點喜出望外了——蒼天有眼哪!可是,不對啊!蘇月興奮的心情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就冷了下來。這座像五梁城一樣的大城,平時完全能容得下十萬人。此刻日上中天,該是人來人往,非常熱鬧才是。為什麼死氣沉沉的,城外看不見一個人影?並且城裡好像也沒有人在活動,一點人的氣息都沒有,反而是充斥著一股陰煞之氣——難道這是一座棄城?


小月本來還想從城門口入城的,就像在勾藍星一樣,因為她感覺到在城市的上方隱隱地有一個能量層存在,雖然有點破碎,但小月也不想去碰它。此時感覺出這竟然是一座死城,蘇月就沒有什麼顧忌了,帶著青鸞向城市的上空飄去。


這是一座支離破碎的城市,用滿目瘡痍來形容一點不過分。一股濃烈的腥臭鬱積在街角巷尾。城市中到處散落著斷肢殘臂,還有動物的屍體,甚至還有赤身裸體的女子,真是慘不忍睹。許多的房屋還有被焚燒過的痕跡,斷兵折戟到處都是,很顯然這裡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爭,而城市的擁有者輸了。從屍體的殘破程度來看,輸得很慘!並且是發生在不久之前。小月強忍著從心頭泛起的噁心,在城裡搜尋著,希望能找到倖存的生命。可是她很失望,在這座死城裡,甚至連老鼠也沒有一隻,只有啃噬著腐肉的屍蟲在到處蠕動。唯一讓小月欣慰的是,這座城市原來的主人確實是人類,而且從衣著來看,應該是和五梁城差不多的。一定也是哪位大仙從地球上移過來的移民,並且很可能是古代的中國人。小月現在最大的希望是這座城裡的人不要真的死絕了,還有就是要找到兇手。


小月還是不死心,在廢墟裡、屍堆中找尋著,希望能尋到一點點線索。城中的商店裡貨物充盈,一般的生活用品琳琅滿目,而大多數的店鋪都上著門板,顯然事故發生時不在營業;再看城中到處零落的屍體大多數衣衫不整,屋子裡被褥零亂,很顯然那場惡戰事出突然,而且是在夜裡,人們熟睡的時候。在散落在各處的兵器中,有許多是千錘百煉的佳品,折斷的劍刃上隱隱還有波動的能量,應該是道家修煉之物——蘇月竟也學會了推理!——這城市的居民確實是仙界的上仙從地球上遷移來的修真者,在不久前的某天夜裡遭到敵人的偷襲。但是既然是修真者,總不會全軍覆沒、一個逃生的也沒有吧!確定了死者的身份,蘇月的心又活了起來。


她這邊在屍體堆中東尋西找,青鸞早就不耐煩了,獨自在高空盤旋著。小月終於騰起身子,正想招呼青鸞離開,卻見那鳥兒發出一聲嘹亮的鳴叫,斂翅向她俯衝下來。小月嚇了一跳,在這鬼地方,你還發什麼神經!罵道:“小青,幹什麼?”

“主人,那邊有情況。”青鸞卻是來報信的。


“你不能斯文一點嗎?我還以為我身後有什麼怪物呢!”小月責怪著,跟著青鸞迅速地升向高空。剛才她們進入城市的地方,那片開滿藍花的草地,應該是這座城市的後門,也可以說是後花園,而此時她們望的方向,卻是城市的前方。一條大道筆直地伸向遠方,和城市接壤的是大片的農田,阡陌縱橫;再遠處,隱隱還有粉牆黛瓦的村莊。在左邊數十裡處,有一座不高的小山,此時山上雲蒸霧繞,看上去忽隱忽現的。青鸞發現的到不是這山頭的雲霧,而是這小山的一側,靠近城市的正前方,正升騰起的一團黑色煙塵。那煙塵翻卷著,如爆炸所產出的硝煙,就在山的那邊不停的變幻著。而小山的外面好像是加了防禦,那煙塵滾到接近山腳的地方就無法再向前了,只能在原的不停地積聚。


“小青,那山上還有活著的人,我們快去。”小月有點興奮地叫道。只是還沒有等她們起身,只見山上的雲霧之中突然沖出兩點流光,一前一後地向這裡而來。但是那黑色的煙塵也不慢,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分出一股尾隨而來。數十裡的距離幾乎瞬息即至,小月看清了,來的是一對年青的男女,兩人一邊馭劍疾飛,一邊還不斷地向後施放著障礙。那男子明顯是斷後的,身形稍微拖後,並且是背向著前方疾行,在他們的身後,飄起一道道雷光,卻是修煉過的陰陽雷,正如長春教的五雷陣中的罡雷一樣。那煙塵一路沖來,不斷地碰起雷光,這雷聲密如爆竹,煙塵也被炸得七零八落。但是那煙塵也不間單,一旦沖過雷光,就又重新聚在一起,黑霧反而更濃了。


在蘇月看來,這兩個人的修為都應該非常不錯了,若真的是像他們的相貌那樣的年輕,那一定也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就如長春教中的蕭永、素蘭一樣。這兩人駕著飛鋏,飛行疾如流星,很快就到了城市的附近,當先的女子已經看見了佇立在城市上空的一人一鳥。小月衣袂飄飛,秀麗不可方物;那青鸞幻彩斑斕,人間何曾見過!身形不禁一滯,後面的那男子一下子沖過了頭,變成了兩人面對面。見女孩吃驚的樣子,也回過頭來,一時間也愣了。緊隨在他們後面的黑色煙塵速度也不慢,就在這一刹那的功夫,已沖過了一大片的雷光,卷到他們兩人的身後。小月發現,這黑色的煙塵竟然非常像那次在崆峒山上遇到的黑霧,只是這次飛舞的不是骷髏,而是一大群像麻雀一樣的黑色小鳥,在鳥群的後面,隱隱還有人影。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兩人就要被黑霧捲進去了,小月臉色微變,那對青年也是大驚失色,再次啟動,向小月這邊沖來。同時那女子口中還大叫道:“姐姐。快走!”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21:34     標題: 第四卷 第六章 死城

竟然是蜀中口音,甜甜的、糯糯的,音調還拐著彎。這下子是蘇月傻了!誰會想到,在這裡還能遇上老鄉。不過傻歸傻,手上還不慢。她也不知到自己的深淺,咬著牙全力施展,用的正是長春教的五行雷。一時間只見滿眼的雷光,如驟然間爆炸了一顆核子彈,巨大的衝擊波將身前的兩人也震出老遠。那兩個年輕人嚇壞了,那些緊跟在他們身後的怪物,連一絲塵毛也沒有留下,雷光散盡,眼前只有一大片血霧在飄蕩。傻傻地看著眼前的一人一鳥,幾疑是在夢中。小月也有點氣喘噓噓,有點用力過猛了!見血霧散盡,轉過身來看那兩個年青人,還好,沒有傷著。


她這邊也是驚魂方定,那年輕的男子還是傻著,倒是那女孩首先醒了過來,連滾帶爬地趴到小月的腳前,嘴裡叫到:“上仙,救救我們。”那男子這時也清醒過來了,同樣的五行雷陣,結果卻大不相同,修為高下立判。眼前這位婷婷玉立的美麗女子,莫非是上蒼安排的救星?真是蒼天有眼哪!哪裡還敢遲疑,也趴倒在同行的女子的身側。


蘇月正在重心評估自己的實力,看當前的形勢,自己好像還是有能力幫忙的。不過即使是打不過,憑著自己周身的法寶,要脫身總不是問題吧!剛才小試牛刀,使她的自信心有點暴漲,心裡也有一點躍躍欲試的感覺。而且聽那女孩的口音,竟然是地球上的老鄉,這還了得!自己正孤苦無依、舉目無親呢!見兩人趴在身前,趕緊上前扶起女孩,問道:“別這樣,快起來。告訴我發生了啥子事,怎麼會這樣的!”女孩臉上掛滿了淚珠,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見著了親人,抽抽泣泣地說不出話來;那男的也是一臉悲慽,雙目血紅,不像個修真者。還沒有等小月等到答案,那邊也不給她們交談的時間了。剛才的那一陣驚雷,將所有的一切都炸蒙了——這個星球上好像還沒有誰有能力使出這麼強大的五行雷來,這是怎麼了?


那股巨大的黑色煙塵已經停止了擾動,畢竟小山離這廢城的距離說遠也不遠,剛才這驚天的雷光和強大的衝激波已經在那裡引起了騷動,又分出一股向這裡飄來,只是這次速度慢多了。青鸞在高空不停地尖叫,好像是又有了什麼新的發現。小月也不敢怠慢,拉起兩人飄向高空。遠處雲舒霧卷,那在山前興風作浪的黑塵正在消退,其中有一股正在向這邊飄來。讓人不注意的是,在左右兩邊又各有一小股,正貼著地面想這邊移動,速度比正面的那股快多了。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也知道聲東擊西的技巧?小月不禁暗暗驚歎,也無暇問身邊的兩人了,向青鸞叫道:“小青,我們別待在這裡,快退開一點。”將兩人扔上鸞背,然後迅速地向城市的一側移去。那隱在黑霧中的東西好像也洞察了小月的行動,猛地加快了速度,三股合在了一起,浩浩蕩蕩地向她們身後趕來。


小月帶著青鸞不緊不慢地飛著,由於剛才一招得手,所以她對那看似氣勢不凡的煙塵其實並不感冒,退開只是想讓它們合起來而已,那樣對付起來就方便些。那黑塵剛才在追趕兩個年青人時還不時地被兩人所放出的罡雷所阻,只是小月是一味地退,所以一開始還小心翼翼的黑塵也漸漸地加快了速度,一時間煙塵遮天蔽日,就像是千軍萬馬掠過荒原。這其實還是蘇月對自己的功夫不放心,要是司馬平就不會這樣多此一舉了。那五雷陣法如果被他全力展開,飄浮的光雷能填滿宇宙,就氣勢上而言,並不會比六道鏨差多少的。蘇月是想讓它們聚在一起,然後集中殲滅,但這次輪不上她了。那青鸞早就不耐煩了,飛著飛著,猛然停住身體,周身彩光迸射。它背上的兩個人早就不會思考了,坐上舒舒服服的鸞背已經出乎意料,見這神鳥有發起威來,兩人面面相覷,除了發愣還是發愣。


小月見青鸞停了下來,連忙也穩住身形,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那三股煙塵早就合在了一處,浩浩蕩蕩地追到了不遠處,正想再掐靈訣,卻見青鸞扇動著彩翼已經迎了上去,知道它也不耐煩了。連忙將鸞背上的兩個人拉下來,同時高聲吩咐道:“小青,小心一點。”


“主人放心,看我的。”青鸞答應著,頭上的羽冠又亮起七彩的霞光,而這次,那光波是集成扇形的,迎著那滾滾而來的煙塵而去。只見彩光到處,那黑色迅速地溶解,而滿天飛物舞的小雀就像石頭般往下掉,比小月的五雷陣還管用。最後,空中只有十幾個人形的怪物傻傻地定在那裡。小月看清那幾個怪物的模樣時,心中也是一緊。這東西似曾相識啊!好像是狼人。上次小琴她們的考察隊遇險時,遇到的怪物中好像也有這種東西,怎麼回事?是巧合嗎?也不容她細想,那些怪物在青鸞發出的光波的壓迫下,猛烈地炸了開來。

突然間天地變得一片寧靜,環宇清清朗朗。


“小青,好樣的。”蘇月忍不住誇道。青鸞也是十分得意,引吭高鳴,載歌載舞起來。那兩個年青人更傻了,連一隻大鳥都有這樣的神通,這一人一鳥是什麼來頭?是前輩的仙長嗎?黑色的塵霧已消失殆盡,連遠處山前的那些也隱去了,小月帶著兩人徐徐地降下身子——現在可以問一點問題了吧!


“姑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黑霧、怪物又是什麼東西?”蘇月問道。此時女孩的淚眼中閃著光亮,指著身下破碎的城市抽泣道:“上仙請看,這是我們的城市,我們的家,十天前被妖人偷襲,人口損失了十之八九,倖存者現在都在那邊山上。那是先祖閉關的所在,外面有上古留下的玄天大陣,也幸而有此大陣,我們才能熬到現在。”

“這些妖物是什麼東西?是從哪裡來的?”小月問道。


“不知道啊!在這星球上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東西,我們也不知道它們從哪裡來的。倒是那飛雀,本來只是一種很常見的小鳥,名叫鐵背鴉,雖然銅筋鐵骨,不畏刀箭,但是本來性情溫和,從不傷人的,不知道現在怎麼會突然發起狂來。”


“哦!”小月沉思起來,在這裡沒人幫她想辦法了,凡事都必須自立更生。這怪獸來得奚蹺,看來平時一定也是隱匿在某處,就如地球上的大峽谷中的怪物一樣,時機成熟時,它就會出來傷人的。若回到家鄉,一定要將這消息告訴幾位元姐姐和老公哥哥,地球上的那隱患還是得儘早剷除。看著漸漸有點清醒的兩人問道:“你們既然已退守在山上,又出來幹什麼?”


“上仙有所不知,我們賴以依仗的上古玄天大陣需要大量的能量,陣中原來所貯存的能量石經過這幾天的消耗,已經所剩無幾了,為了節約,師門的前輩甚至用自身的能量來維持仙陣。我倆冒險闖出來,是要到城裡去收集能量晶石的。”那男子恭恭敬敬地答道。


“是這樣啊!你們兩人的修為雖然很好,但畢竟人單勢薄,要對付那些怪物還是很勉強的。為什麼不多出來一些人?”小月問道。那女孩美麗的大眼中又叭噠叭噠地往下掉眼淚,話也有點泣不成聲:“城市遭到襲擊時,正值夜深人靜,為了儘量多地救人,我們曾拼死抵抗,結果是傷亡慘重,師門的兄弟姐妹折損了不少,蹺幸脫身的也大多受了不輕的傷。像我們倆這樣完整的,已經沒有幾個了。這次若不是遇到上仙,我們也是準備拼死一搏的。”小月自己也是女孩,卻不太喜歡哭,見姑娘的眼淚就像懸崖上的飛泉,淅淅瀝瀝地沒有中斷的時候,心中也不舒服起來。一把將她摟著,哄道:“好了,別傷心了,事已至此,應該多想想將來。你們看,現在妖獸已經退了,趕快去取晶石吧。”那男子答應一聲,對女孩說道:“秀雲師妹,你就在這裡陪上仙吧,下面我一個人去就夠了。”說完化作一道流光沖入城中。

“秀雲?你叫秀雲嗎?”小月這時才想起來,還沒有問她們的名字呢!

“嗯,我叫盧秀雲,那是我師兄,叫燕天涯。”女孩答道。

“秀雲,我是路過這裡的,你們這個地方有名字嗎?這座城市是什麼來歷,你知道嗎?”小月還是比較關心自己的事,一得空就詢問起來。


“這城市叫牡丹城,據說牡丹是一種很美的花;這星球叫穀神,聽先輩們說起,我們都是老祖宗從遙遠的地方遷移來的。”小月有點興奮起來了,心中甚至有點微微得意——天也可憐我蘇月,到這裡不但遇上了故鄉人,看來回家的希望也還是很大的。這裡的人們既然知道從前的故事,說不定在這裡還留有故鄉的方位呢!地球上不是也有許多的民族,擁有奇怪的曆法,崇拜遙遠的星系嗎!那肯定也是他們的家鄉了。只要有一幅星圖,憑著青鸞的神通,找到去地球的路應該不是太難了。


這時燕天涯正從廢墟中沖出來,臉上全無一點血色,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跑眼中去了。城中的慘狀確實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離開時是匆匆忙忙,根本無暇顧及,此時目睹遍地的碎屍,再堅強的漢子也難保不潸然淚下——那些可都是平日裡朝夕相處的親朋、同胞啊!天涯不讓秀雲下去也是這個原因,怕女孩受不了刺激。然而城裡的慘樣還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此時的他也快崩潰了。


“師兄,東西取到了嗎?”秀雲問道。天涯點點頭,蘇月見他兩手空空,很顯然身邊是帶著貯物的珍寶,按理也應該如此。若不是恰好遇上自己,他們應該一路征戰一路收集東西的,若不是帶著法寶,身上還要背個大袋子,那才真是笑話呢!於是點頭道:“好,這裡暫時也無法留人,我就去見見你們的尊長吧。”天涯答應一聲,領頭禦劍向遠處的小山飛去。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22:02     標題: 第四卷 第七章 重任

那座小山離城不遠,也就是四、五十裡的光景,中間是一望平川,是各色的莊稼地,間雜著一些低矮稀疏的小樹林,還有七、八個村莊,此時早已沒有了人煙。蘇月對於陣法,那也是一竅不通。臨到山前,只見整座山頭雲霧繚繞,霧氣中不時有銀色的亮光閃動。從波動的能量來看,這玄天大陣還真是很不一般,難怪能夠將那變態的黑色煙塵阻擋這麼久。現在雖然山外黑塵已經退盡,但是大陣卻絲毫沒有鬆懈,顯然裡面的人害怕這怪物的突然退卻只是一個計謀,若再一次被它們卷上山頭,那對於牡丹城的人們來說,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青鸞全然不顧什麼陣法,展開翅膀就要硬闖。它是青帝的寵獸、天國的神鳥,這種仙界的普通防禦陣法,要阻擋它還是有點困難的。小月知道它的底細,雖然它是通靈的神鳥,但是要完全弄明白世俗的好歹還得有點時間。趕緊出聲將它喝止,如果就這樣闖進去,它可能沒有什麼,但說不定這玄天大陣就被毀了。


剛才還在山前翻滾的黑色煙塵真的退得一乾二淨,放眼望去,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也不知到究竟退到哪裡去了!不過憑小月的感應能力,在附近沒能找到它們的蹤跡,憑它們離開的這一點點的時間,那只有一種可能,那些怪物的巢穴就在附近的不遠處!小月心中一動,先不去理它,不過總不能讓它留著,一定要想法子除去,最好是要找出事情的根源,因為在地球上也有同樣的一群怪物窩在隱秘處呢!燕天涯抖手打出幾道靈訣,只見玄天大陣至密的能量層突然起了一絲輕微的波動,然後在靈訣嵌入的地方,雲霧卷起一個小小的旋渦。秀雲拉了小月一把,輕輕地問道:“上仙,我們這就下去嗎?”蘇月天性就喜歡交朋友,連勾藍星上兩個剛入門的小姑娘也是姐妹相稱的,此時被秀雲兄妹倆“上仙、上仙”地叫著,聽得特別彆扭。剛才是因為擔憂自己的處境,又連著一連串的事情,還沒有太在意,此時心情平靜下來,忍不住又計較起來。拉著秀雲說道:“別上仙上仙地叫啊,我又不是仙界的神仙。你看我們兩個看上去也差不多,你叫我姐姐好了,要不我叫你姐姐。” 盧秀雲拼命地搖頭——這哪成啊!自己也不敢哪!


小月也不下去了,眼看著結界上的旋渦在漸漸縮小,對兩人道:“什麼上仙啊,聽起來怪彆扭的。我連仙界在哪裡都不知道呢,哪敢枉稱上仙。聽著,叫姐姐吧,我喜歡聽這個。”盧秀雲和燕天涯無奈地點頭——姐姐就姐姐,一個稱號而已。反正既然來了,就不能讓你走了,這牡丹城倖存者的命運全擔在你的身上了,拉也要將你拉住。小月也不知道他們心裡的算盤,聽兩人乖乖地改稱姐姐和大姐,雖然神態還是畢恭畢敬,誠惶誠恐,但聽起來已經舒服多了,笑道:“嗯,還是這樣好,我是習慣叫人家姐姐的。好了,我們下去吧。”結界上的旋渦早已經關閉了,燕天涯只能再次施出靈訣,在結界上打開視窗。


在空中,因為有結界擋著,所以整座小山只能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大概,及至下到結界的下面,蘇月終於看清了下面的情況——整座小山林木蔥郁,由三個山頭呈品字形組成。這三個山頭還差不多高,中間的谷地非常平整。在每一個山頭的最高處,都有一間小小的亭子,此時正亮著耀眼的光。谷地的正中間是一座規模不大的廟宇,也就是四、五間房子,此時中間大殿的上方,一股淡淡的白色雲柱正盤旋著接入蒼穹。這顯然是玄天大陣的樞紐了!但是此時在空曠處,只有寥寥數人正翹首望著天空,想是在等著秀雲和天涯的歸來。剛才視窗開了又關,卻不見人下來,在下面已經引起了一陣騷亂,不然的話,可能連這幾個人都不會出現的。小月正奇怪呢,秀雲說的,牡丹城的倖存者還有十之一、二,那照理應該還有萬把人吧,但是人呢?秀雲看出了她的困惑,不等她提問,搶著解釋道:“聽先祖說過,當初穀神星上猛獸橫行,人類在此生活很不安全,所以祖宗最初是將人安置在這裡的。這三座山頭腹中都已被掏空,能容得下從城中撤出來的人。”——原來是這樣,這樣就說得通了,為什麼秀雲說那銅筋鐵骨的鐵背鴉只是一種性情溫順的小鳥了,想來原生在這個星球上的其它的生物更要變態。此時三人一鳥已經降到了廟前,燕天涯向小月告罪一聲,匆匆跨入廟去。而空地上正翹首以待的那些人,忽啦一下將秀雲和小月圍了起來,七嘴八舌,亂作一團。秀雲歉意地沖著小月笑,小月反倒是無所謂了。既來之,則安之。再說了,那些男男女女,看著和自己也差不多年輕,操著的又是熟之又熟的鄉音,心裡竟是倍覺親切,也不用秀雲介紹,迅速地和大家鬧成了一片。盧秀雲看來真的是這群年輕人的頭,頗有威信,也不讓大家在這裡囉嗉,轟走了眾人之後,領著蘇月逕自向一座小山走去。


自從進入玄天大陣之後,青鸞已經乖巧地收起了本相,重新幻成一隻小小的鳥,蹲在小月的肩上。秀雲對它只有驚奇了,也不敢多問。而小月也基本看清了這裡的地勢,這山間的谷地比外面的地勢應該高很多,就這數百米的小山頭,平地已差不多到了小半腰,而且經過人為的精心修理,除了中間的那座小廟外,基本上都是平整的草地,中間有彩石鋪就的小徑通向幾個山尖。在每個山頭的穀底,都有一個工整的拱形門洞,顯然是人力開鑿的。小月去過終南山的長春教,那也是開鑿在山洞中的,工程浩大,非人力可為,但是仙人神通廣大,道法高深者有移山倒海的能力,區區挖空一座小山當不在話下了。這裡既然是牡丹城居民最早的居留地,山中一定空間不小,容留下從城中撤出的萬把人,卻也不是難事了。


秀雲引蘇月去見的是牡丹城的城主。進入其中一座小山的山腹,小月才真正見到了從城中逃出的難民。因為出事之時正是深夜,傖促之間全無準備,所以大多數人是衣不蔽體,狼狽不堪。整座小山基本上是被掏空了,也不知道挖出來的石頭堆到了何處,說不定被用來建城了。山體內的石室有大有小,最外面的就像地球上的窯洞。越往裡走,廳室也越來越寬敞。小月越看越驚訝,若是三座山頭都是這樣的,那工程之浩大,簡直讓人難以想像了!即便是大羅金仙,施用無上的法術神通,完成這工作也一定是花了很多心力的。難道說那些仙人早就知道仙界會有變故,所以早早地在這俗世創下一番基業?


牡丹城的城主看上去也很年青,就像是一個白面書生,就是古戲裡常出現的那種腳踩厚底靴、手搖摺扇的書生,只是這位沒有穿那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厚底靴,也沒有搖摺扇而已,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修道之士。蘇月自己在大學學的就是音樂、戲劇,對那些古典的曲目還是稍有瞭解,見到城主是這個樣子的,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就想笑。這城主粉面無須,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繡花的白色長衫,此時愁眉深鎖,就像是想著鶯鶯小姐的張相公。


這間廳堂其實也不算很靠內,但還是很寬敞。除了那城主外,室內還散放著幾十個蒲團,端坐著二十多個人,男女都有,從此時此刻他們聚在這裡來看,這些基本上是牡丹城全部的實力了,秀雲她們的尊長。見到秀雲回來,而且領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所有人的眼光都向這邊聚攏過來。盧秀雲也真是伶牙俐齒,講述起來一點也不拖遝。首先向蘇月引見了城主,然後一五一十,將此次的遭遇詳詳細細彙報起來,說到精彩處,將室內這些修為高深的長輩也唬得一愣一愣的。在座的各位都經歷過那晚的惡戰,妖獸讓他們吃的苦頭實在是不小。雖然當時事出突然,而且要掩護大量的平民,但是大家心裡都知道那些獸類的實力。從秀雲的描述來看,雖然她們遇上的只是實力較差的狼人,但憑著小月一人一鳥,輕描淡寫地將它們完全殲滅,除了上界的神仙,在座的各位誰也沒有這個能力——是祖宗沒有忘記這些受難的兒孫啊!牡丹城主不禁大喜,愁眉一掃,也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當下將小月請到上座,當成菩薩供了起來。小月正在想呢,聽秀雲說逃出城的也有十之一、二,但是自己只見到了一點點的人,這十之一、二究竟是多少人呢?於是問道:“請問城主,這次大難後倖存下來的大概有多少人?”

這牡丹城主的名字非常好記,叫諸葛英,說的話也是一口蜀中口音,讓小月好像是回到了成都。諸葛英歎道:“城市近郊連同城內的居民,大概十萬有零,這次事發突然,我們全無防備,若不是城中有地道通向這裡,估計我們全得死在城裡。上仙所見的狼人,只是妖獸中的一種,這些畜牲噬血如命,又悍不畏死,在這聖地的外面,攻擊一刻也不停歇。請上仙一定為我們除去妖孽,牡丹城全體子民多謝上仙的大恩大德。”


小月連稱不敢,將自己迷路至此的事實如實相告,說道:“以我的能力,對付那等狼人還可以,若是再厲害的怪物,可能也會力不從心的,更何況我認為獸類只是屠夫,幕後可能還隱藏著兇手。敢問城主,穀神星上像牡丹城這樣的城市還有嗎?”


諸葛英神色微變,室內的其他人也吃驚不小。他們雖然和那妖獸交戰了十多天,但真正的短兵相接只是在那個夜晚,其餘的日子,大家幾乎都是在固守,對於妖獸的實力,大家只是推測而已。這些天來,騷擾玄天大陣的只有一些狼人,那晚的戰鬥,交手的也都是些獸類,現在小月說可能有人類在裡面主謀,怎能不讓人大驚失色!


小月說出這樣的推斷也是有根據的。地球上的戰爭往往伴隨著姦淫擄掠,若只是獸類,這姦淫一節或許就不可能有了,而事實上,城中被侵犯的女子不在少數。諸葛英答道:“穀神星陸地只占十分之一多一點,其餘都是水,而且陸地上沒有高山,除了有幾個大島之外,陸地幾乎都集中在一起。城市有三座,另兩座一是青雲,一是涼水,相距極遠,平時很少往來。那幾座大島上還是很原始的生態,也沒有人跡。我們牡丹城建城時間不長,人口只有十多萬,其餘兩城人口要稍微多一些。”

“聽秀雲說,穀神星上的人類都是從遠處遷徙來的,是嗎?”

“是這樣的!我們的祖宗是羅天上仙,他以無上的神通為我們開闢這個家園,我們卻沒能將它守住。”諸葛英內疚地長歎。


“那羅天上仙有沒有留下故鄉的方位?不瞞你們說,我就是從那裡來的,可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小月不好意思地問道。這下滿室的人全都動容了!若果小月說她仙界,這些人還不會這麼驚訝,因為照理來說,這才是理所當然的。現在小月說她他們夢中的家鄉,這怎麼不讓人大驚失色啊!一時間連小月的身份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情不自禁地爭相詢問起來。還是諸葛英制止了混亂,沉吟道:“不敢隱瞞上仙,家鄉的方位還真的保存著。但是牡丹城初逢大難,遍室傷殘,已無力再戰。現在妖獸未除,強賊窺視左右,還望上仙給我們指條明路,然後再走。”說到這裡,眼中隱隱泛起淚光。室內的其他人也清醒過來,現在還不是說家常的時候,紛紛行起了跪拜大禮,一下子倒讓小月手足無措起來。


“大家請起來,快快起來。我也不是馬上就要走的,只是想知道回家的路,心裡踏實一點。不瞞諸位,我也很想知道這些妖獸是什麼來路,若能除去當然最好,除不盡也會找幫手來的。”


“如此多謝上仙了。”眾人無不露出欣慰的神情。雖然不知道小月的修為的深淺,但憑著秀雲的描述已大概可知一斑,而且她能獨自在太空遨遊,若沒有極深的修為,誰敢哪?一般的修真者只有在大乘後期,渡劫過後,才會根據星象周遊世界。聽小月信誓旦旦地明言,不會馬上離開,眾人的心中怎麼能不欣喜若狂呢!


“上仙請隨我來。”諸葛英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請小月。小月這時反倒不急了——既然知道有星圖,那早看晚看也沒有什麼分別了,臨走再看也不遲。趁現在這裡人多,多瞭解一點穀神星上的情況吧!對諸葛英說道:“這事也不忙,城主是否知道,現在山外的妖獸都已退去,我看應該派人到城裡清理清理。另外,這裡的難民大多衣不蔽體,也該讓他們添些衣物。”


眾人面面相覷,獸妖已經退去這一節,秀雲剛才講得很含糊,大家聽得也不仔細。在玄天大陣全力發動下,內外幾乎是隔絕了,大家只是隱隱的感覺到外面的騷擾好像弱了。明察外部情況的只有那些在廟中主持陣法的長老,但天涯去了小廟後也沒有出來,所以現在室內的這些人只是覺察到大陣的陣勢有所減弱,還以為是廟裡的長老根據情勢在相應地調整呢!聽小月這麼一說,不禁又是一陣狂喜。不過想想也理該如此!以小月的身手,要清除掉那些在外面騷擾的怪獸只是舉手之勞,因此在進入玄天大陣之前,是不會讓那些妖獸還留在陣前的。諸葛英欣然領命,問小月道:“上仙還有什麼吩咐?”


“也沒什麼!這玄天大陣還得留著,以防妖獸去而複返。最好在陣外多設幾處監視哨位,有情況及時預警;然後要抽調人手整理一下城市,那裡真的很慘。等這些事做完之後,我們再抽調人力,聯絡另外兩城,尋找妖獸的巢穴,務必將它們剷除乾淨。”


小月一下子成了運籌帷幄的張子儀。不過她說的那點東西也是常識,電影小說看得多了,自然也會說兩句了。俗話說“說說容易,做起來難”,真正難的是做事的人,人員的安排就是一件頭痛的事。這許多事都要人來做啊,可是現在這裡的倖存者中,還有餘力做事的真的不多了,首先是那些普通市民就派不到用場。這裡到城市說近不近,修真者禦劍而行,瞬息即至。但是普通人就難了,萬一妖獸捲土重來,根本就無力脫身的。然而現在無痛無傷的修真者也真的找不出幾個來,諸葛英面有難色,和眾人商議著。小月可不管了,拉著秀雲嘰嘰呱呱地聊了起來。

“秀雲,既然大家是從地道來的,那你們為什麼不走地道去城裡,反而要從天上走呢?”

“上仙姐姐有所不知,當時撤得匆忙,妖獸步步緊逼,無奈之下,我們只能摧毀地道,所以現在那地道已經沒法用了。”

“那還能不能挖通啊?我看這城市廢了很可惜的。將來人多起來了,還是要住城市的,有這地道就多了一條生路。”小月在瞎操心,已經替他們想著未來了。


“毀塌得很嚴重的,不過要恢復還是應該可以的吧!只是要花費一點力氣而已。”秀雲把眼光望向諸葛英,諸葛英正在和大家商議著下一步的人員安排——事情並不難,只是缺人手。小月和秀雲的對話他們也聽在耳中,諸葛英眼睛一亮——對啊!揀重要的先做。先安置難民,然後全力恢復地道,等地道通了之後,這裡的普通人都可以派上用場了。小月才不管他們忙不忙呢!剛才一本正經地發表了一通高見,而諸葛英竟然能從自己的話中得到啟發,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對諸葛英道:“城主,我想讓秀雲帶我到處走走,不知道是否可以?”


“當然可以,上仙請隨便些。若有什麼吩咐,請讓秀雲轉達好了。”諸葛英怎會不同意,反倒是秀雲有些遲疑,對諸葛英說道:“師父,現在人手緊缺,我還能做點事,要不要另找一位師妹來陪上仙姐姐。”敢情她和燕無涯都是諸葛英的弟子。

諸葛英搖頭道:“不用,再怎麼也不少你一個人,你還是陪著上仙到處熟悉熟悉。”

“秀雲,你們是不是有許多傷者啊?傷得怎麼樣?重不重?”蘇月關心地問道。


“大多是內傷、毒傷,損筋折骨的外傷也不少,都需要時間調理。我們帶出來的丹藥又不多,所以恢復起來很難的。”秀雲面帶悲傷,小月卻高興起來——又有出力的機會了!他們缺少靈丹妙藥,我有啊,金丹玉液有的是呢!從懷裡稀裡嘩啦掏出一大堆,問道:“這點夠了嗎?”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22:20     標題: 第四卷 第七章 重任

秀雲捧著東西,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在座的可都是識貨的人,小月拿出來的金丹,用來治傷可真有點奢侈了!有了這金丹,內傷者即刻就能復原,外傷者也馬上能生肌續骨,在修真界,這些可都是珍寶!只有仙界的仙長才不會將它當成寶貝,在俗界,往往是煉丹的高手,一生也難得能煉出幾顆來。見小月掏出這麼多來,真是慷慨啊!諸葛英連忙謝道:“用不了這麼多的,這金丹一顆就可以治好多人了。”

“沒事,這金丹我多了,你們如果用不完,就留著備用吧。”小月說著,拉著秀雲,“走啊,讓城主他們在這裡商議事情,我們出去吧。”


這三座小山還真的是被掏空了,剛才去的那個可能是主事的地方,另外的兩座一個大概原來是作倉庫用的,因為裡面的石室都極寬敞,層層相疊,只是倉庫的功能可能早已不用了,裡面空空的,只有少許的人。另一座山原來就是用來住人的,裡面的石室甚至還有套間,此時都被城中逃出來的人占滿了。這些難民中,婦幼居多。其實像這樣一家中如果有人能逃出大難的,幾乎都是家裡有修真的高手,而本來牡丹城裡幾乎是男女老少都修真練功的;只有在城市的後半部的居民,逃出來的比例稍微高一點,偏偏城中的民居又幾乎都在前面,所以這次損失會這樣大。小月現在又充當起慈善大使來,心中卻在念著司馬平的好!那貯物手鐲真是好,自己平時存在裡面的零食、衣物,此時剛好派上了用場。尤其是零食,像巧克力之類的,在這還生活在中世紀環境中的居民來說,不但味道惹人,就是那些包裝的紙,在這些平民眼裡都是奇跡。小月突然發現,修仙也有一點不好。人都清心寡欲、不思進取,那文明哪裡會發展啊,不要說飛機大炮,輪船電腦了,就是這些美味食品,對於只追求自然之道的人們來說,給他一萬年也不可能搞出來的,千年不死又如何呢!人類雖然短壽,但生活卻豐富多彩,上天並沒有虧待我們!


小月的美食比她的美貌更惹人,連她的全程陪同盧秀雲也禁不住了誘惑,不過她是近水樓臺,小月又是貨足倉滿,這一件差事,就成了天底下最好的美差了,讓她將地球上的美味零食幾乎嘗了個遍。小月這一通施捨,也在眾人的心中種下了思鄉的種子,這是後話了。


再一次見到燕天涯時,是在小廟的前面,他正帶著幾個年輕的師兄弟忙著給傷者派藥。諸葛英的動作也不慢,已經行動起來了。治人是頭等大事,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更何況傷者大多數是城中較高級的弟子、長者,當時衝殺在前,退時又留在最後,所以受傷者頗多,此時一旦傷癒,頓時實力大增,人手也充裕起來。玄天大陣已經減弱了下來,外面也沒有了翻卷的雲霧。飄到高處,山外的世界也清白明瞭。小月看見幾位長老帶著弟子沖出陣去,顯然是值勤警戒的,連忙拉著秀雲也跟了出去。


天色已近黃昏,來時沒在意,此時看那血紅的落日將天際染成了一片豔紅。遠處,一條寬闊的河逶迤而過,河對面是連成片的茂密的森林,夕陽下,河水變成了絳色。再遠處是連綿起伏的丘巒,從高處看,身後這三個山頭好像是西邊這一條山脈的終點。秀雲指著河對面的密林說道:“據說以前那裡異獸出沒,後來先祖用大神通鎮住了魔獸,那些能過跑出來傷人的異獸也都被遷至那幾個大島上,所以現在大陸上應該是沒有什麼惡獸的。這片林地綿延數千里,再過去才是另一個城市涼水。青雲城在我們的那邊,要越過三個大湖呢。”秀雲指著身後城市的方向。

“你有沒有留意剛才那煙塵消失的方向,我們是從那邊來的,所以那邊肯定不是。”小月問道。秀雲搖了搖頭:“沒有看清呢!好像是從土中遁走似的。”

“不可能,那些狼人或許能夠土遁,那麼多飛著的小鳥怎麼可能呢?”

“對啊,那妖獸攻擊聖地也基本上是集中在這一側,難道說那些妖獸是從河那邊來的?”秀雲疑惑地看著遠處起伏的白水綠浪自言自語。


“很有可能呢,你看這一馬平川,哪裡有藏身之處,只有那片密林才能夠藏龍臥虎。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剛才那些東西一定是往那邊跑的,不然也不會消失得這麼快。”兩人這一番研究,幾乎就確定了妖獸巢穴的方位,也不是她倆太聰明了,實在是這個星球太單調了,除了水就是平地,稀有的山也是矮得可憐,能藏身的地方確實不多,除了水中,就只能是林子裡了,要麼乾脆就躲到地下去。不過穀神星上的地形雖然單調,生物卻很特別,樹木花草也和地球上常見的大不一樣。不像勾藍星,好像連樹木都是從地球上取的種子。那勾藍星估計是經過了仙人的改造的,而穀神星卻完全是原生的星球。就像地球上的那種原始森林,雖然雜亂無序,卻另有一種情趣吸引人。小月本來是比較喜歡熱鬧的,連修煉也要呆在鬧市,但是現在也漸漸地有點喜歡上那種原始的生態了,上次在勾藍星的黑澤,有一刹那甚至想到回家後也要入深山隱居呢。拉著秀雲飄向河邊,一邊忍不住讚歎道:“真美啊!若是在和平時期那該多好,那我一定要遊遍這個星球。”


落日的最後一抹豔紅落到了水面上,河水好像燃燒起來了似的,空中也交織著無數紅色的碎光。雲淡風輕,若是沒有那麼多血腥,那是多美的世界啊!左側的天上,已經掛著一顆紅色的巨星。

“那是一個早起的月亮嗎?”小月問秀雲。

“是啊,穀神星有七個月亮呢!不過只有兩個能照亮大地。”秀雲答道。

“這裡的風光極美,花草也漂亮。牡丹城後面那片草地上的藍花就特美,以後如果有時間,我一定要帶一些人來玩。”小月感慨道。


“姐姐,那花可不好玩。那花雖然漂亮,但是卻極危險,我們叫它鬼臉。一旦人畜碰上它,就會釋放一種極厲害的毒氣,連銅鐵都能銹蝕,那時花就變成白色了。這些花草都是牡丹城的先祖移種的,因為山那邊以前常有異獸出沒,祖先擔心它們驚擾了城裡的人。”


“啊!我還想去摘幾朵呢,幸虧當時心情不好。”小月咂著舌頭,做了俏皮的鬼臉。兩人就在原野的上空繞著圈,秀雲馭著寶劍,雖然飛行起來很迅捷,但是看的人卻很吃力,小月乾脆喚出青鸞,兩個人又坐上了鸞背。


牡丹城派出的哨位散佈在原野的四處,總有十多個吧,還有人不住地在四處巡視,在這樣嚴密的監視下,妖獸還想發動突然襲擊是絕對不可能的了。若是有備而戰,牡丹城的實力還是很可觀的。


這一大片平原被用來耕種的只是一小部分,以牡丹城區區十來萬人,也確實不需要那麼多農田的。這片平原自然條件絕佳,山水都有,大河連著許多大小不一的湖泊,滿眼的叢生的矮樹雜草,間或也有一簇簇鮮豔的花,真的很有野趣!想起剛才花的問題,小月又問道:“秀雲,像鬼臉這種恐怖的花,在穀神星上還有沒有?”


“應該不會少吧!不過這附近就這一種,其它的都已經被清理乾淨了。據說先祖曾想從故鄉引種一些花卉的,可惜沒能成功,所以這城雖然叫牡丹城,但是我們卻從來沒有見過牡丹花。”


“嗯,牡丹花確實很美,人們形容它國色天香,許多人都用它作名字呢!各種顏色的都有,我最喜歡大紅的,不過聽說綠色的最是名貴。”小月介紹道,“如果可能,下次我給你帶一點來。”女孩都愛美,愛花那是天性,小月看秀雲心馳神往的樣子,忍不住許諾起來。


秀雲已經不知道再說什麼了,小月的世界是她連做夢都不敢想的,唯有希望等將來修得大成之後,能夠自由自在地出入青冥了,到那時才敢奢望。小月的疑惑是,當初羅天上仙是怎樣將人從遙遠的地球送到這裡來的?太空船顯然是不可能的,總要一個交通工具啊!自己現在有青鸞做伴,出入青冥自由自在,但是背上幾個人還可以,要是想像羅天上仙那樣大規模地移民,那還不把青鸞給累死!這裡面肯定有訣竅,如果能夠學到其中的奧秘,將來倒是可以成立一個星際旅行社,比開咖啡店賺錢多了。雖然司馬平的封神碑更加靈異,但是如果要借來做生意,這老公哥哥肯定是不樂意的——她在動這個腦筋,渾不知仙人在星際大規模地移民都是使用傳送大陣的,連遠距離的旅行也是,而她自己能到這裡也是誤闖了傳送陣的緣故。

秀雲已經和小月混得極熟了。小月雖然被尊為上仙,但言行舉止完全是自己的一個姐妹,所以漸漸地也放下了拘謹,兩人就在鸞背上手舞足蹈,指指點點。


天空收起了最後一抹殘紅,天迅速地暗了下來。青鸞在高空緩緩地飛著,看星光漸漸地綴滿天幕。又有兩個月亮升了起來,可是光線都不亮,看上去只是一塊淡淡的紅斑,該不是那可以照亮大地的月亮。秀雲也說了,那兩個明月一個今晚看不見,另一個要到下半夜才能露出半個臉來。地面上水道縱橫,大小湖泊密佈,有的地方乍一看白色比綠色的還多。那條大河的河岸線筆直地延伸,就想是人工開鑿的運河,從天上看,支流就像是樹的枝椏,在暮色中大地幼稚園小朋友的剪貼畫,星天呆映在水中,滿地粼粼的波光。河的對面,密林的上空,淡淡的霧氣正在不斷地聚集。小月問秀雲:“林子裡該不會有什麼變態的凶物吧?”

“照理說應該不會有的,但如果那些妖獸聚居在那裡,就難說了。”秀雲有些遲疑。

“秀雲,我們去看看。坐在鸞背上,飛得高一點,看一看林子的大概地形,怎麼樣?”


秀雲不敢答話,看看小月又看看青鸞,說實在的,若是獸妖真的溜回到了密林裡,那這一探是遲早要的,還有誰能比這位仙女姐姐和青鸞神鳥更適合這工作呢?當下點點頭答道:“好啊,我聽姐姐的。”


小月還怕秀雲反對呢!上次因為強人所難,帶著個小丫頭看風景,結果將人弄丟了不說,連自己也差一點迷失在太空中,還是幸虧有神鳥在身邊,要不現在自己還在虛空中遊蕩呢!所以她再也不敢自以為是了,見秀雲不反對,那就是全票通過,心情一爽,吩咐青鸞向河對面的密林飛去。


這森林就像是地球上的熱帶雨林,樹木高大茂密,林中也是河道縱橫,水窪密佈,只是沒有大的湖泊。夜行的動物已經起來行動了,枝椏見不時能見到它們的身影,野獸的吼聲也此起彼伏,不時地響起。小月不敢離樹頂太近,這星球上的動物變態得很,說不定暗中有什麼東西騷擾你一下呢!雖然不怕,但畢竟是麻煩事兒,所以青鸞只是在樹梢的更高處翱翔,這樣視野也開闊些。小月一邊觀察著林子的地形,一邊用潛能搜索著林下的空間,但是除了不時能找到一些覓食的野獸外,根本沒有那些狼人的蹤跡,它們隱在哪裡呢?她們在樹林的上空忽高忽低,漫無目的地飛著,好像已經深入林子很遠了,在青鸞又一次沖向高空時,秀雲突然拉住小月的衣襟,點著右側的遠方向小月道:“姐姐,你看那邊!”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28:05     標題: 第四卷 第八章 魔神

很遠的地方,蒸騰的白色霧氣中,隱隱有一片紅色的光斑在閃動。是的,沒有看錯,是火光,那是有人在那裡燃燒篝火!小月看清楚那是火光時,緊張得心都抽搐起來——真的有情況啊!這次自己是主角了。


秀雲反而比她鎮定。她才不怕呢,身邊有個仙女作依恃,那是個大靠山!卻不知道這個靠山今夜也是新媳婦上轎——第一次呢!以前都是人家保護她。小月在心裡不停地推算著吉凶。青鸞已經放慢了速度,飛向更高的天空。那遠處閃動的肯定是火光,那麼點燃這篝火的也一定是人了,是誰在那裡呢?如果是和獸妖一夥的賊人,那修為肯定不會太低,至少不會比狼人差吧!小月對修真界的事向來是糊裡糊塗的,但是對誰強誰弱大概還是能分辨出來的,這幕後驅使獸妖的絕對不會是普通的修真者,說不定是仙界的仙人、通天教的教徒、甚至可能是魔界的魔神。自己這點本事自己知道,唬唬人還可以,哪裡敢和真正的仙人鬥啊。只是既然來了,而且發現了目標,難道就這樣退出去?虧那牡丹城的人還將自己當成依靠呢,還有身邊的秀雲,若不是在自己身邊,她能這樣鎮定自如?小月硬著頭皮,只能叫青鸞飛得再高一點、再慢一點,最好是能悄無聲息地看上一眼,然後再找人商議辦法,壯壯膽也行,總比自己一個人面對強吧!只是她也太過分了,青鸞已經差不多要飛出大氣層了,地上的火光已變成了一個亮點,在這昏暗的暮色中,任你有再好的賊眼,也不可能分辨出地上的人是男是女,更不用說相貌、神態了。秀雲有點不解,這位仙女姐姐為什麼這麼小心?連小月自己也忍不住啞然失笑起來——怕什麼呀!自己保護自己總不是個問題吧?還有青鸞呢,護著秀雲應該不是問題吧,不行就跑唄!將自己的想法和青鸞說了,然後降低高度,向那火光亮起的地方摸去。


秀雲也是這時才知道,原來一直以為人跡罕至的這片原始大森林,裡面竟然還有規模宏偉的人工建築物。只見那火光亮處,是一片地勢稍高的空地,大體呈圓形,直徑有近500米,在空地的正中間,有一座石砌的金字塔,三層總高有數十米,頂部平整,和遠處的樹梢差不多平齊。小雲和秀雲所見到的火光就燃燒在塔頂上。那塔頂也有數十平方的面積,四周豎著圍欄。此時在塔頂的四角燃燒著四堆篝火,旺旺的,風過處,不時炸出一蓬蓬火星。背靠著一個火堆,呈三角形地坐著三個男子,在他們身前的矮幾上都擺著杯、壺、果點;而三人的面前,那火堆的中間空曠處,正有五個女子在翩翩起舞。


青鸞擦著樹梢悄悄地接近,小月和秀雲也將眼前的情景看得真真切切。只見那三個男子看上去都很年輕,身上穿的也很怪異,反正小月只是在最現代的武俠電影中見過類似的裝束。此時其中的一個男子正吹著一支短笛一樣的東西,聲音卻低沉嗚咽;而那舞蹈著的女子,身上卻近似於沒穿衣服,只是在關鍵處裹著布片,然後披著透明的薄紗,正隨著音樂,踏著火光熱舞,舉手投足,搔首扭腰,極盡挑逗。就像現代社會中那種什麼會裡的舞蹈,就缺幾根鋼管了!秀雲看得臉紅耳熱,小月卻不感冒,現代文明中這些個東西多了,你再不想看,再怎麼躲也不可能完全隔離的。溫飽思淫欲,人太會享受了,變著法子想,有的還要更變態。和地球上的那些垃圾比起來,眼前的美女熱舞只能算是一碟小菜而已。那五位女子也都是難得的美女,身材無可挑剔,火光映照下更是嬌豔絕倫。三個男子一邊品著酒,一邊欣賞著舞蹈,還不時地在舞近身邊的女子身上撫上一把,低聲說笑著。


青鸞貼著樹梢悄無聲息地飛著,已經很接近了!最初的判斷沒有錯,是三個很年輕的人,至少看上去是這樣。林子的上空風很大,樹梢波動得很利害,可是那塊空地上卻好像沒有風吹過,至少塔頂上是沒風,因為火焰看不出一絲波動,炸出的火星也是向四周飄散的。如此閒情逸致,這幾個究竟是什麼人呢?看他們的神情舉止,絕對不是正經的修真者。小月正在想要不要再近一點,最好能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突然青鸞一聲長唳,振翅向高空沖去,到是將小月和秀雲嚇得不輕。還沒等小月詢問呢,只見身後她們剛才來的方向,現出無數個黑點,就是那種銅筋鐵骨的鐵背鴉。此刻,這鴉群就像是離弦的勁箭,筆直地向青鸞射來。塔頂上,女子已經停止了舞蹈,正驚愕地望著沖天而起的神鳥;那三位男子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具,站了起來。小月無暇細瞧,揮手向後打出一串掌心雷,轟轟隆隆的震響過後,那急飛的鴉群變成了漫天飛舞的黑羽雪。


青鸞的這一陣急沖,已經掠過了高塔的上空。看著滿天飄飛的黑羽血霧,塔頂上的男子顯然有些吃驚。這時青鸞已經停了下來,因為在她們的前面、左右都現出了一群群黑點——真的掉進魔窟裡了!小月剛才還是提心吊膽,有點患得患失,現在反而坦然了。來都來了,豁出去了!青鸞也不用她關照,臨敵的經驗比她豐富多了,此時周身亮起銀色的毫光,而那羽冠周圍的光華更是七彩斑斕,身體也在迅速的長大。剛才被黑鴉偷襲時,秀雲還吃了一嚇,此時的她,眼中只有驚歎了——這麼美麗的神鳥,不但見到了,還讓它背著飛過半天,真是不枉此生了!青鸞現出本相之後,那身上的彩羽確實美極了,根本無法用言語來描述。這燦爛的神光中,暮色也不知道退到哪裡去了。那些追擊而至的黑點被這神光一照,紛紛掉頭往下掉,不多功夫,在金字塔的周圍堆了厚厚的一層。


那五位女子已隱去了身影,塔頂上只留下三個男子。神鳥的精彩亮相,顯然讓他們吃驚不小,此時神情都非常嚴肅,手上已掐起了靈訣。小月對青鸞的表現是極度滿意——真是個好幫手!對秀雲說道:“秀雲,無論如何也不要離開鸞背,我看那幾個男人邪得很。小青,我們下去。”


不用青鸞展翅,下面的人已經來相請了。身前身後,突然飄起如絲狀的白色雲氣,就像一層層大網向她們攏來。青鸞展翅急揮,一下子就將那雲絲掃得無影無蹤。神鳥的強橫顯然更讓下麵的人吃驚,只聽一聲怒斥,一道血紅的電光從下麵急射而至。青鸞急轉、擺頭,羽冠上的七彩光波在一瞬間拉成了直線,迎上了那血色的電光,空中又響起了一陣悶悶的轟響。小月見青鸞大展神威,膽氣也壯了起來。如意裙隨心而化,刹那間變成了如意戰甲。秀雲就在她的旁邊,眼看著一身漂亮的彩裙轉眼間變成美麗的戰甲,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修真界雖然神物不多,但典籍也不少,從來沒有哪本書上記述過有這種隨心而化的衣服啊!而小月的兵器也執在了手中——那精工細作,疏密適度的梅枝,銀色的花都亮起了淡淡的毫光。在盧秀雲的眼中,小月一下子成了九天的戰神。當初見小月施展出的五行罡雷已經是那樣的威力絕倫,若是展動手中的神器,那又是怎樣的一番風雲呢?


小月對自己的這身衣服也是非常得意,這衣服雖然不是最好的,但絕對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平時難得有機會顯山露水,此刻披掛起來,真是特別地愜意。看著秀雲的眼神,那一瞬間小月有走上T台的感覺。


又有雲絲在空中生成,這次是濃重的黑色,青鸞扇起的風也只能將它吹得變形。前方,一隻鉛灰色的巨大雲手向她們迎面抓來。青鸞停止了扇動翅膀,身形晃動起來,就像木偶劇中的動畫,在虛空中幻出一重重的影子;那巨手跟著也起了變化,一分二、二分四,很快就填滿了這片不大的空間。眼看著青鸞除了高飛之外再無躲避的地方了,小月一咬牙,就在鸞背上施出五雷陣法。於是每一個灰色的雲手旁邊,幾乎都貼上了兩、三個閃光的雷球。青鸞一個挪移閃出雷陣,劇烈的雷爆隨即響起,將四周的古樹也炸飛了一大片。雲手已經支離破碎了,燒成一朵朵的火花——真的是在燒,火焰還是幽藍色的!看來這凝成巨手的也不是真正的雲霧。小月剛才還想試試看,讓它抓著會怎麼樣?見到這幽藍色的鬼火,再也不敢冒險了。

這五行雷陣竟然能摧毀滿天的鬼手,顯然有很出乎三人的意外,三人的臉色凝重起來,卻暫時停止了攻擊。小月和秀雲也才有時間認真地打量眼前的三個男子,剛才從身後掩過來,只見到背影,本以為修真的男子相貌都應該過得去,不是魁梧就是瀟灑,因為煉嬰成功之後,是可以慢慢調整自己的肉體的。誰不想將自己搞得中看一點哪?天下間不只是女子愛美,男人也是這樣的,尤其是年輕的男子。若不是想引人注目,又何必保持這很年輕的相貌呢?像羅天上仙梁光禹一樣,失意之後,乾脆讓身體也老去。


眼前的三個人卻很特別,身上的服飾怪模怪樣。穿著皮毛的背心卻光著膀子,肚臍眼也暴露著,只是太難看——一個黑黑的深洞,周圍還糾纏著厚重的黃毛;柔柔的短裙,束著長長的腰帶,皂色的短靴露著毛腿。衣服穿得噁心,臉上的五官更加讓人倒胃口。一個滿臉黃毛,大鼻子上還穿著一條金鏈;一個沒有眉毛,癟著嘴像個老太太;還有一個,兩個大耳朵上掛滿了點綴,鼻子卻幾乎沒有,兩個黑洞向著群星,還呲著兩顆獠牙。三個人瞪著停在他們身前不遠處的青鸞,還有鸞背上神彩飛揚的蘇月和嬌美動人的盧秀雲,嘰嘰呱呱的討論著。小月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那嘰嘰呱呱的語言自己確實從來沒有聽到過啊!只聽獠牙問道:“大師兄,點子是什麼來路?好像很強啊。”


“是啊,那是什麼鳥?從來沒有見過!”黃毛也在問。那個癟嘴低聲地嘟囔著,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突然又提高聲音說道:“三弟、七弟,看那鳥兒好像是天界的神物,那女子也不是一般的修真者,應該就是日間小四他們遇到的對手。剛才我們也試過了,血魔斬、天魔手都不能奈何得了她,看來對手實力非同一般,應該是仙界的人物。”

“大師兄,從來沒有聽說過仙界有這種神鳥啊!這女子也沒有見過,面生得緊呢!”獠牙繼續問道。

“你見過仙界多少人呢?自上次大戰至今,人間又有數千年了。這些年來,仙界的人很少在俗界露面,我們也很久沒有去仙界了,那裡的一切,已經很陌生了。”

“可是自從我們魔界被毀之後,仙界的靈脈也受創甚重,修煉之人很少有大的進境。像這位女子的修為好像不低,不可能是最近才進境的吧!”獠牙滿臉疑惑。

“大師兄,你看她身上的戰甲,你聽說過嗎?”黃毛的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小月,定定地注視著那七彩斑斕的如意神甲。

“三弟看得沒錯,那好像是傳說中的神物,這個人不簡單,我們得小心應付。”癟嘴點著頭同意道。

“大師兄,另外的那個女子也有不錯的根骨呢,我們合力將她們擒下來,那樣你的五美陣就可以變成七玄陣了。”黃毛讒著臉嘻笑道。


“太浪費了吧?我看大師兄還是采了她的真元,這樣的貨色,在仙界也找不到幾個的。”獠牙呲牙咧嘴地笑著。小月是越聽越上火,那幾個東西吐出來的話越來越不像樣了!聽他們的口氣,仙界曾經常去,又是魔界的人物,還參加過上次的神魔大戰,而且又是師兄弟——究竟是什麼來路啊!吩咐青鸞小心一點,自己從鸞背上緩緩飄起,對著那三個男子叱道:“咄!你們是什麼東西?在此鬼鬼祟祟的!”三個男子的身影也飄起到了空中,雙方對視著,如意戰甲所放出的寶光不斷地變幻著顏色。小月已經刻意地控制了光芒的強度,所以在他們眼裡,小月是裹在一團七彩的神光中。聽到小月的喝問,獠牙嘻皮笑臉地答道:“我們是這裡人哪,仙子是從哪裡來的,我們有幸相識,真是有緣哪!”

“你們是這裡人嗎?為何要訓練惡獸殘害人類?”小月一邊提高警惕,一邊喝問道。

“沒有啊!這裡的禽獸都是不傷人的,仙子剛才是驚擾了它們,所以它們才會發瘋的。”黃毛答道,圓睜的雙眼中閃動著一片紅色的彩芒。

“還要狡辯!對岸牡丹城裡的殺戮不是你們幹的嗎?禽獸!”小月罵道。


“牡丹城怎麼啦?我們是鄰居,向來互不干涉的。”黃毛繼續扯著,眼中的彩虹更加明亮了,小月發現,連身邊的空氣中好像也飄起了一絲絲的彩霧。鸞背上的秀雲已在急叫:“姐姐,當心他的眼睛!我感到有點頭暈。”


“哈哈哈,我師兄的迷魂盅連大羅金仙也難逃!當心嗎?已經遲了,哈哈哈。咦?”獠牙得意地大笑起來,卻又突然頓住,好像是一夢醒來,發現剛才美味無比的雞腿只是旁邊人的又黑又臭的腳趾,那份尷尬真的沒話說了!這彩色的霧氣在四周越聚越濃,黃毛的雙眼也變成了血紅色,好像是在牌桌上連摸了七天七夜似的,但是這對羅天上仙也有效的迷魂盅,對小月卻全然無用。剛才聽到秀雲叫小心時,看到身邊這飄動的彩霧,小月還真是有點心驚,怕不知不覺中有著了道兒,連忙閉住了呼吸,將如意戰甲的光暈也放了開來。但是這如意裙的神光明顯的就不如司馬平的狻猊神甲了,神甲的金光如果展開,連光都能阻止;而這如意裙雖然霞光燦爛,但卻不能擋住那絲絲的彩霧,身邊還是有一絲絲、一片片地在飄著。小月不停地移形換位,但是那彩霧還是緊隨在身邊,到處都有。秀雲說頭暈,可是為什麼自己沒有感覺呢?——小月奇怪著!那三個男子也在奇怪著!


青鸞沒有等小月吩咐,已將秀雲裹在厚厚的背羽裡,展翅沖向遠處——它早已看出那彩霧傷不了主人的!小月不知道,當初她被定魄珠定住魂魄,在瑯琊天的三重天裡卻突然自己蘇醒了,那是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玄陰的靈體,也等於是一個魂魄,混沌化成的肉體只是幫她將靈魂重新凝固而已,她的身體,靈肉就是一體的,也可以說她根本就沒有靈魂,定魄珠根本就不能將她的六魄和肉體完全分離。這其實是道家修煉到最高層次才有的境界,即所謂的金剛。而普通的修仙者,修煉的就是將靈於肉分離,此就是所謂煉嬰。到了最高的仙境,元嬰和肉體重新融合,再也沒法分離,肉體也能隨元嬰一樣幻化,化身萬千,可是千萬年來,從來沒有記述過有誰修到了這樣的境界!小月是借靈魂修肉體的,兩者本身就無法分離,只是因為功力較弱,和金剛的層次無法同日而語罷了。


那三重天的奇石中寄生的怪物,實在是一種和天地同生的異獸,金色的是陽魄,淡金色的是陰精,而白色帶花點的就叫一元。小月得到的正是陰精,這東西對陰物能無數倍地加強,小月是純陰體,所以當時血脈爆裂,差一點脹死,而定魄珠的魔力自然就被解除了。現在的這迷魂盅和定魄珠比起來,法力不是同一個層次的,所以小月根本就沒有感應了。其實當初她如果得到的是陽魄,那根本就用不到後來司馬平調理經脈這一節的。然而這種神物對普通的仙道中的人來說,是根本沒有用的,這天下能有幾個至陰至陽的人呢!只能用來合藥。那白色的一元體倒是能讓人突飛猛進的,但是這一元體少之又少,更是稀罕物。相比之下,對於修道之人來說,還是三界中共生的混沌體更加實在。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28:28     標題: 第四卷 第八章 魔神

小月一旦確定自己沒事,膽氣又膨脹起來。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時他們攻擊,自己挨打,現在機會來了,看三人還在發愣——愣吧,也嘗嘗姑奶奶的手段!她使得最純熟的除了那五雷陣法,就是一開始司馬平就教的伏魔咒。此時靈訣展開,無數金色的靈符好像夏夜的飛蠓,密密麻麻地填滿了金字塔上方的空間,同時一個掌心雷,將正在全力施展法術的黃毛震得連翻了幾個跟鬥。癟嘴的手中多出一面黑色的小旗,只見他念念有詞,半空中突然生出一股怪風,將小月的靈符卷得乾乾淨淨,無影無蹤。黑旗又展,滿天的黑霧滾滾而來,將小月圍得水泄不通,黑霧中還閃動著明亮的炫光。已經看不見星天,青鸞也不知道避到了何處。小月現在反而沒有了害怕,好像這天底下自己才是主人,這滿天的黑霧又算得了什麼呢!情絲悄然而起,化作一張五彩的大網,將自己罩在網裡。那黑霧翻卷著,在彩網的外面不斷地發出爆響,卻難作寸進。小月對自己是信心大增,正得意呢,幾點黑光透網而入,情絲對它們沒有絲毫的阻擋。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叮、叮、叮全部印在身上。這次翻跟鬥的是她蘇月了,還好有如意戰甲撐著,不過就是這樣,小月也已受不了了,哇的一聲猛吐了三口鮮血。小月再也不敢得意了!喝一口玉液緩一緩傷勢,手中的梅枝猛地亮了起來,只見虛空中突然塞滿了無數的亮點,正是那一朵朵的小花,花瓣旋轉著,發出淒厲的嘯聲,在黑霧中割出一片片的空白,小月就在這支離破碎的黑霧中挪移、閃避著。塔頂上空的三人此時也不輕鬆,癟嘴手中的黑旗已經變成了兩面。一面旗幟圈起數層黑色的玄光,擋著鋪天蓋地、發著怪嘯的銀花;另一面卷起層層的黑霧,不斷地向上翻騰。黃毛已經緩過了氣來,手中執著一杆鋼叉,怒目圓睜,好像是狩獵的獵人正緊盯著獵物,隨時準備行致命的一擊;而那獠牙手中正執著一件竹筒一樣的東西,差不多兩尺來長,黑黑的。此時那筒子的一端正亮著眩目的藍光,一團團黑影不斷地從藍光中沖出——正是剛才打傷小月的東西!這東西就像是傳說中的暗器之王震天雷,一蓬蓬地追逐著小月的身影,情絲對它根本不起作用。此時最大的威脅還是那獠牙的暗器,小月也不在猶豫了,原本已經收回的情絲又一次無聲無息地飛出,這次這絲帶連顏色都沒有了,如一條隱身的蛇,向著前面的目標遊去。


小月第一次獨自面對大敵,剛開始時還有點身法凝滯,此時活動開來了,雖然受了傷,卻反而比最初靈活、舒展多了。手上的梅枝更加明亮,光彩簡直有點眩目;空中淒厲的嘯聲伴隨著黑霧卷起的風吼,熱鬧非凡。那癟嘴手上的黑旗顯然也是一件異寶,滿天的梅花居然沒有一朵開進黑旗圈出的光影裡。不過很明顯,癟嘴支撐得也不輕鬆。只聽他一聲怒嚎,被上突然又升起一面黃色的小旗。那黃旗迎風招展,迅速地長大,發出如中天烈日一樣眩目金光。一瞬間的功夫,黃旗已經長成一面巨大的帆,鋪天蓋地地向小月卷來。就在這時,獠牙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呀,師兄快救我!”


獠牙手中的那筒子頂端的藍光突然消失了,而且獠牙還四肢僵硬,好像是被捆住了似的;不僅如此,身體還好像是被人大力拉著,眼看著就要脫出黑旗的光圈。黃毛和癟嘴都大驚失色!黃毛一聲大吼,手中的鋼叉猛地幻出無數的幻影,一道道電光沿著叉身激射,目標是虛空中小月不斷挪移的影子,癟嘴的黃旗也當空翻卷,向獠牙卷去。小月一不做、二不休,手上靈訣連施,剛才還灌滿耳朵的淒厲的嘯聲突然間消失了,原本滿天飄飛的小花在一瞬間全部迸裂開來,變成滿天的花瓣雨,向著癟嘴他們沖去。鋼叉上激射的電光和銀色的花瓣撞出一團團刺目的閃光,花雨還是比黃旗先到,只聽獠牙發出一聲淒慘的長嚎,刹那間被花雨絞成一團血霧;癟嘴的黃旗緊隨而至,將滿天的血霧一滴不漏地包了進去,嘴裡輕吼了一聲:“走!”黑旗一卷,將黃毛卷起,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開霧散,天宇回復成一片清朗。塔頂上的火堆早已熄滅了,焦黑的炭灰到處都是。塔底原來堆積的鳥屍,此時已經化成了血泥;空地的邊緣,林木也倒伏了一大片。那半輪明月正從樹梢上緩緩地升起,看上去和地球上的下弦月也沒有什麼區別,也是大大的金黃色。四周鴉雀無聲,連蟲鳴都聽不到。好一個死寂的世界!


小月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猛地噴出一口血霧。剛才受的傷其實不輕,那獠牙手中的筒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攻擊力不弱,若不是那一口玉液,她早就支持不住了。緩緩地降到塔頂,眼前彩光一閃,青鸞也現出了身影。青鸞畢竟是神鳥,只看剛才雙方爭鬥的場面,它就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所以背著秀雲遠遠地躲了開來。此時見雲消光斂,急急地就沖了過來,正看見小月的那口血霧,關切地詢問道:“主人受傷了嗎?要不要緊啊?”——哪像一個扁毛的畜牲!秀雲剛才受了一點迷魂盅,經過青鸞的神光一激,雖然早已清醒,但人還是有點暈暈的。小月吐血把她可嚇壞了!剛才的爭鬥她和青鸞雖然躲得遠遠的,但是細節卻差不多都看在眼裡,場面之激烈緊張,真的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心一直提在桑子眼邊。此時腳踏實地趕緊抱住小月的肩膀問道:“姐姐,你傷得怎麼樣?”小月反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撫著青鸞,笑道:“沒什麼呢!只是受了一點撞擊。不過幸虧有這盔甲擋著,不然就說不準了。小青很乖呢!秀雲,那迷魂的紅霧很變態的,你怎麼樣?”

“有神鳥護著,沒有傷著,只是有點頭暈,現在差不多全好了。姐姐,我看你還是找地方調息一下,那三個東西是什麼來頭啊,好像很厲害的呢!”


“確實很理厲害,我只是占了先下手的便宜。我想他們一開始是輕敵了,沒使全力。”小月點頭說道,“聽他們的口氣,好像是魔界裡出來的。真奇怪,仙帝怎麼會讓魔界的魔神在這一界到處為害呢?”

“魔界的魔神?”秀雲嚇了一跳,“姐姐,他們跑哪裡去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嗯,應該是魔界的魔神,聽他們的口氣,好像還是師兄弟呢,而且他們弟兄不止這三位。我想,這裡只是他們的一處巢穴。我知道這球上也有一處獸穴,說不定在其他地方還有它們的巢穴呢。”小月沉吟道,“我的傷不要緊的,那三個魔神被我傷了一個,估計暫時是不會再來騷擾了。乾脆我們現在就來找找看,那獸穴在什麼地方。”


“姐姐,這高臺就很可疑,裡面肯定是空的,只是不知道怎麼樣才能進去。”秀雲答道。小月用神識查探了一下,還真是的!塔頂上的石板大多數鏤刻著淺淺的花紋,只有中間的一小塊石板是光的。再細細一看,那根本就不是石板,而是一個能量層,裡面一定另有玄機了!對秀雲說道:“秀雲,中間那塊不是石頭,好像是一個門戶,你再看看是不是?”

“還真是呢!姐姐,我們這就下去吧,不知道裡面會有些什麼?”秀雲回答道。

“別,還是你和小青留在外面,我也不知道裡面是不是安全,小青,好不好?”


“主人,裡面是一個陣法,不過沒有能量;還有五個人,就是剛才跳舞的五個;下面還有幾間石室,空的;一條地道,堵住了。”青鸞羽冠的彩光閃了幾下,然後就將金字塔的內部結構詳細地描述了出來——那羽冠究竟是什麼?雷達嗎?太神奇了!小月聽得明白——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一起下去吧!將青鸞的發現和秀雲說,惹得秀雲又是一陣驚歎。只知道這神鳥能聽懂人的說話,誰知道小月竟然也能聽懂鳥語!


這一條通道估計有十多米深,呈喇叭形,但即便是最下面的出口也不大,也就是直徑七、八米的圓,然後是一個很大的石室。青鸞所說的陣法就在這裡了,因為地坪不是平的,呈圓弧狀一圈圈地圍著高起地面半米多的石條,就像是城市小遊園裡的小迷宮。中心是一個直徑五米左右的平臺,平臺其實也不是平的,微微有些內凹,那五位女子此時就呆坐在平臺上,對她們的下來有些熟視無睹,一臉的迷茫。小月隨著青鸞的指點,在最外層找到一塊特別的巨石,形狀就想建築用的角鐵。在豎立的一面鏤刻著精緻的星圖,平的一面刻著精美的花紋,正中間呈三角形排列著六個六邊形的淺坑,因該是放置晶石的地方吧。小月知道,這塊石頭就是這個陣的樞紐,因為沒有能量石,所以它現在是死的,只是不知道這是什麼陣,派什麼用的。

秀雲徑直去看那五位女子,此刻突然驚叫起來:“師姐,師姐,你醒醒啊!師姐。”小月吃了一驚——這幾個中竟然有她的師姐嗎?卻見秀蘭正抱著一位女子使勁地搖著。


室內閃動著幽幽的光,也不知道這光線是從哪裡來的。石室的四壁是鐘形的,壁上畫滿了精美的畫,小月也沒有細看。接近頂部是一幅星圖,而她們下來的地方,那個天窗是亮的,室內的光線或許就是從天窗上漏下來的。但是再想想也不太可能。天窗這麼小,而且外面正是黑夜。細看這幾位女子,小月也不禁暗暗讚歎,都是絕色佳人哪!比自己也不差多少,此時近乎赤裸著身子,肌膚泛著淡淡的螢光,細膩柔美到了極致;身材也是凹凸有致、玲瓏剔透,秀髮都用一根絲帶紮著,松松地垂到肩下。只是此刻的美人雙目癡呆,一付茫然無措的樣子。秀雲抱著的這位正是其中之一,正傻傻地看著秀雲,任憑她使勁地搖,卻一聲不吭。

“秀雲,別浪費力氣了,她們是被迷昏了神智,喚不醒的。”小月勸道。

“姐姐,請你救救師姐吧,求你了!”秀雲放開她的師姐,改成搖小月了。

“別這樣,能救我還會不救啊?只是我才沒有這個本事呢。不要擔心,既然救出來了,總有辦法救醒的,我不行還有其他人呢。她是你的師姐嗎?”

“嗯!”秀雲點點頭,看著呆坐著的幾個人,兩行熱淚忍不住湧了出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29:18     標題: 第四卷 第九章 無奈

蘇月對這幾位入了魔的女子真的是無能為力。防身的技術她還能拿出一點,但是那種玄之又玄的道術,她根本就從來沒有學過。媚兒或許知道一點,但是她們在一起的時候,小月盡顧著玩了,對那些道家的異術根本就不感興趣,她不感興趣,別人當然也不會逼著她學了。而司馬平自己對這方面也是一竅不通,更加沒有什麼可以教她的了。所以此是的小月也是一籌莫展,看著垂淚的秀雲,忍不住也是心裡發酸。這五位女子真是可憐,除了秀雲的師姐外,其他的幾位又是什麼人呢?被魔頭當作玩物,若能醒來,心情不知道會怎樣?說不定是生不如死!要救她們總歸是有辦法的——聽哥哥說自己當初被通天教主擒住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那是被迷住了三魂六魄的結果。當初青帝不是傳授了哥哥破解那定魄神珠的方法了嗎?說不定對這幾位也有用呢!看秀雲傷心欲絕的樣子,安慰道:“沒事的,總有法子的。秀雲,另外幾位元你認識嗎?”秀雲搖頭:“姐姐,師姐是前一段時間采藥時失蹤的,我們還以為是遭了劫難了,因為這裡異獸特別多,有的對我們也有威脅,還有許多花草也能傷人。”

“當時沒有找過嗎?”小月問道。


“找過了,甚至還到另外兩座城市打聽過。可是前段時間他們也常有弟子失事,所以認為這正常現象,最後只是禁止城中弟子出入不明區域。哪個知道師姐是被擄到了這裡來了。”秀雲看著衣不蔽體的五個人,想想平日裡師姐端莊穩重的樣子,忍不住又是涕淚淋漓。小月雖然同為女子,但是對那五個誘人的肉體也是看不過去,好在身邊的衣服足以開一個服裝店,看她們的身材,和自己也差不多,當下掏出一大堆來,對秀雲道:“秀雲,你看她們赤身裸體的,這樣吧,你先幫她們將衣服穿上,我再到下面去看看。”


金字塔的下面有五間石室,中間一間較大,其它的四間分處在四周。這五間石室並不靠在一起,而是由甬道連著,此時裡面空空蕩蕩的,一點雜物也沒有。青鸞說的地道在中間的石室,外面被一扇大石門封著,小月用神識測探,只見地道中堆滿了碎石——確實是被堵死了。由這幾間石室的狀況來看,金字塔並不是那幾個魔頭的巢穴,他們很可能是偶爾來此作樂的。


秀雲已經給五人穿好了衣服,那五人雖然神智不清,但行動還是很敏捷,也很聽話的。秀雲正對著她的師姐嘰嘰呱呱地說話,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反應。小月這時留意起四面的壁畫來,畫的是百花美人、秀峰彩雲,還有嘈雜的城市,雖然不懂畫得好壞,但看那惟妙惟肖的美人、鮮豔奪目的花草、細膩工整的城市風光,那絕對是大家的手筆——是誰有這樣的雅興呢?指著其中的一幅叫道:“秀雲,快過來,快看,這就是牡丹,白牡丹。”畫中是一叢高大的牡丹花,旁邊還有一位彩衣麗人正執花凝視。秀雲是第一次見到牡丹花,那種雍容華貴確實不是一般的花草可以相比的。心中暗歎,那一刻,連傷心也淡了幾分。

“秀雲,這幾個人肯定是不能留在這裡的,我們將她們帶到牡丹城去好嗎?”小月問道。

“也只能這樣了,另外幾位姐姐也是可憐人,還不知道她們家在哪裡呢!”秀雲點頭。

“那好,你和小青先上去,我將她們送出來。”小月吩咐道。


青鸞背起五人沖出密林的時候,大河的對岸早已是劍氣縱橫,熱鬧非凡了。牡丹城主帶著幾位長老在大河的上空嚴陣以待,再遠處是許多觀望的弟子。密林深處發生的戰鬥雖然距離遙遠,但是城外的哨位還是觀察到了。那邊黑霧滾滾、銀花閃閃、雷聲震耳欲聾,幾位藝高的長老甚至摸到了較近的地方,消息早已傳回了聖地。後來見黑霧散盡,顯然是妖獸一方吃了虧,雖然秀雲她們還不見回來,但是牡丹城的人現在對小月是充滿了信心,所以幾乎是傾巢而出,在這曠野裡迎接得勝者歸來,同時也是想早些知道具體的細節。


小月和秀雲緊隨在青鸞的身側,倒不是怕青鸞背不動這許多人,而是這樣更自由自在些。明月已升上中天,雖然只是半輪,大地卻已經非常亮了,微風下,露珠閃著晶瑩的光;淡淡的霧似煙似紗、似有似無。遠處,聖地上空的玄天大陣如明滅的燈塔,而馭劍穿梭的牡丹城的弟子,就像是星空下的流螢,劃出一條條流光。夜已將盡,對小月和秀雲來說,這一夜就如一瞬;而對於河對岸守望的人來說,真的是長夜漫漫天不曉;無窮心事慝煎熬。終於看到了青鸞美麗奇偉的身影了,那份驚歎,更是無法形容。小月可不想呆在外面,要交待的事情還很多呢!和諸葛英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帶著秀雲和青鸞迅速地回到玄天大陣裡面——青鸞背上的五個人最好暫時不要露面的好。她們的遭遇很不幸的,其中還有本門的弟子,若處理得不好的話,可能會在城裡引起混亂,而她們將來還是要回來生活的。


小月的傷雖然不是很重,但還是需要覓地靜養的。由塔內救回的五個女子,被暫時安置在一處密室,對外秘而不宣。諸葛英聽了秀雲的彙報,已經迅速地調集人手,在密林的周圍展開了搜查;另一邊,地道已經疏通得差不多了。其實原本也只是有幾處塌方而已,清理起來很方便的,倒是城裡的清理工作做起來有些棘手。那屍橫遍地的慘像讓每一個目睹的人都難以忍受,這場景很容易勾起人的俗念,對以後的修煉肯定會有影響的。不過那是自己的家園,再怎麼著也要整理的,死者也要入土,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這裡做起來雖然困難,但是一旦動了起來,就不會有什麼障礙,進展得很順利。相比之下,搜尋獸穴的工作卻全無結果,那原來鋪天蓋地的獸妖,突然間好像絕了蹤跡似的,找遍了千里大森林,也找不到它們的躲藏處。令人欣慰的只有一個消息,那就是另外兩城並沒有受到妖獸的騷擾,或許是還沒有來得及吧?


小月的靜養調息其實也只需要一小會兒的時間,有靈丹、玉液相佐,只要將體內的淤血化開便成了。再來見諸葛英時,後者也正在對著五為神智不清的女子發呆。小月知道他也沒有好辦法,看樣子要救醒她們還得自己動腦筋。


牡丹城的清理重建工作進展得很迅速,但是對那隱匿無蹤的妖獸,小月總是不死心。雖說自己重創了對方一個,但是他們有三個呢,實力不會受多大影響,保不定在某一刻,乘人不注意時,會再來一次偷襲。其實光憑那晚上那三個男子的實力,不用偷襲,要掃平牡丹城估計也不是很困難的事,他們使用的那幾件仙器威力絕倫,若全力施展,估計玄天大陣也擋不住。好像是他們不想對牡丹城的人趕盡殺絕似的,但又圍著聖地沒日沒夜地騷擾,那是為什麼呢?難道是鬧著玩的,就像是貓兒玩著爪下的耗子?若真是這樣,保不定他們會惱羞成怒,展開瘋狂的報復。


青鸞在天空自由自在地翱翔,它的羽冠是最好的探索工具了,比小月的靈覺靈異多了,探測的範圍也更廣,就是這樣,也沒能找到那些失蹤的妖獸,簡直邪透了!唯一的解釋就是獸穴深藏在地下,並且被刻意地隱藏著。不過她們也並不是全無收穫的,在林中的一個小湖泊中,青鸞終於找到了地下隱藏的能量,但是四周全無門戶,若說這獸穴就在這湖中,小月還是不敢相信;而且就是確定了湖底就是獸穴,那又能對它怎麼樣呢?一連數天,小月一籌莫展,如餓狼對著滾成團的刺蝟,無從下口。那幾個魔頭法力極高,普通的修真者根本就無法和他們相比,所以小月也放棄了找幾個幫手的想法,連諸葛英也不要,只是帶著盧秀雲解悶,親自監視這塊地方,反正要動起手來時,青鸞也得躲開。

一輪圓月正從樹梢上升起,銀色的清輝將霧氣森森的原始森林照得分外詭異;天上還有半輪彎彎的新月,斜斜地垂在西天,星星瀝瀝可數,另外幾個月亮如遙遠的燈火,照亮著自己左近的一片天幕。黑夜的森林並不寂寞,夜行的走獸、覓食的夜梟、草堆葉底的蟲子,發出的聲音可以開一個音樂會了。夜美得出奇,湖水閃著清冷的光,輕風徐來,將遠處水面上升騰的水汽吹得像仙宮的雲霧。小月對著這片湖水呆呆地出神,已經好多天了,水面下一點動靜也沒有,若不是那強大的能量真真切切地存在,小月甚至要懷疑自己的判斷了。和秀雲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藉以消磨時間。

“秀雲,創建這牡丹城的是哪一位上仙啊?怎麼會想到起這個名字的呢?”

“我們的仙祖叫呂岩,又名洞賓。聽師父說,我們這城市從建城到現在也沒有多長的時間,比如師父的上一輩人,出生地就不是穀神星。”


“呂洞賓?哈哈,我知道為什麼叫牡丹城了!”小月興奮地輕笑起來,好像發現了個大秘密。呂洞賓的故事,在自己的家鄉,那可真說得上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據說這位大羅金仙為了牡丹仙子,曾三次轉世,歷盡周折,最後的結局不得而知,但純陽真人的大名卻在人間流傳至今。笑道:“秀雲,你們的這位仙祖可是個風流人物呢!”

“啊?姐姐認識我們的仙祖嗎?聽師父說,仙蹤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到達穀神星了。”

“我哪能見到過他呀!我也是聽說而已。他在故鄉留有許多的仙跡,故事也很多,所以人們常常會說到他。”

“是嗎?姐姐,地球是什麼樣子的呢?一定很美吧?”


“或許曾經美過吧!可是現在卻很糟糕,真的,不騙你。現在那裡的環境已經惡化,人滿為患,像這樣美麗的地方,滿星球也找不出幾個來。人們都生活在大城市裡,一個城市,大的有數千萬人口,那是難以想像的擁擠。國家與國家之間戰爭頻繁,那是為了爭奪能源。據說因為人類之間的自相殘殺,再加上神的懲罰,地球上的文明已經滅絕了許多次。不過那是人類的發源地,只要神脈還在,人類就不會絕滅。我聽說過,在許多的星球上有地球的移民,有的甚至有千萬年了,文明史比地球的現代文明史還要久長得多。”

“不管怎麼樣,將來我一定要想辦法去那裡看看,看看真正的牡丹花。”秀雲一臉的神往。難以想像,一個千萬人的城市是什麼樣子的!

“好啊,只要不妨礙你修行,等將來我方便的時候,一定帶你到地球去參觀。”

“真的?先謝謝姐姐了。”


“謝什麼呀,大家姐妹一場。我認為啊,多到外面走走,對修行大有幫助呢!只是現在三界大亂,等將來安定了下來,我一定要讓我哥哥想想辦法,讓各處的修真者都能到處走動。你可知道,這宇宙中有許多古怪的星球呢!還有許多上古遺跡,若能參觀一些,也不枉此生了。”

“姐姐的哥哥一定是哪位羅天上仙了,若能辦成此事,天下的修仙者不知道有多感激呢。”


“才不是呢!我這哥哥是我的夫君,叫習慣了。雖然不是羅天上仙,但修為也不次的,有許多大羅金仙都是他的朋友呢,上次還和仙界的冷寂仙王打了個平手。”小月說到司馬平,立時眉飛色舞地吹開了。在盧秀雲的眼裡,羅天上仙已經是無敵的了,那什麼仙王仙帝,根本就從來沒有想過是什麼樣子的,聽小月說得神奇,心中終究是半信半疑。不過這位姐姐竟然有這麼厲害的夫君,還是讓人好生羡慕。恭維道:“姐姐真是有福啊,有個大本事的夫君。”


夜,恬淡寧靜。只見鬥轉星移,又是半夜時分了。她們倆是隱在湖邊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湖水清波蕩漾,偶爾還有魚兒躍出水面。天空不時有流星劃過,小月凝視著水面,此時更加想念司馬平——若有老公在此,這種苦差哪裡輪得到自己,也不會像這樣,呆守在水邊一籌莫展了。正傻傻地出神呢,水面上突然現出一個人來。看樣子好像是一個中年的修真者,五官生得很端正,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長袍,胸口繡著金色的陰陽魚,帶著高高的帽子,手上拿的是一把拂塵。只見他凝視著水面好一會兒,又向小月隱身的方向投來一瞥,突然間又消失了。小月和秀雲看得真切,立即興奮起來。

“秀雲,看見那個人了嗎?有很高的修為呢!”小月問道。

“嗯,看穿著好像不是穀神星的人,另外兩個城市的人也沒有穿這種衣服的。”秀雲疑惑地說道。

“不會是一般的修真者,你沒有看見他出現嗎?那是極高明的大挪移,我就做不來。”

“那會是什麼人呢?姐姐,剛才他好像向這邊看了一眼,你說他會不會發現了我們。”

“也不一定!你先和小青躲到那邊去,我一個人留在這兒。哼,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老道顯然對這裡非常熟悉,進出這魔穴就像自己的家,肯定不是好人。”


“那好吧,姐姐當心一點。”秀雲和青鸞悄悄地繞到湖的另一邊隱了起來。時間好像停了下來似的,那明月也懸在中天一動不動。這一會兒的功夫,小月已經不耐煩了。難以想像,要讓她也像一般的修真者那樣,一坐幾十年,那估計再美的仙境也吸引不了她!可見仙人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的。


清波粼粼的湖水好像冒起了汽泡,發出咕咕的聲響;在湖心的地方,一個旋渦正在形成。很快,咕咕的水泡聲變成了嘩嘩的流水聲,整個湖面都好像轉動了起來。情絲從小月的發梢悄悄地飛起,化作一張無色的大網,罩在湖的上空;梅枝輕抖,似有似無的花影在空氣中輕輕地飄動。


小月在這裡守株待兔,下面,湖水已轉成一圈壁立的牆,中心露出一個十幾米的空洞。一道銀色的光幕緩緩升起,緊接著是飄蕩的紫黑色的霞光,和那空中浮動的花影一接觸,立即化成一片片的閃光。小月布下的花開始一朵朵地湮滅,而那銀色的光幕和紫黑色的霞光,也好像是捲進了旋風似的,被拉成了一絲絲、一條條,隨著花的湮滅被抽走。緊跟著光幕從湖底升起來的,正是那剛才下去的老道,身後還有三個,正是那晚和小月交手的癟嘴、黃毛和獠牙——奇怪了!那獠牙明明已經被花雨絞碎,怎麼又出現了?看樣子除了氣血很虛之外,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哪!小月大吃一驚,難道見鬼了?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29:38     標題: 第四卷 第九章 無奈

黃毛等三人對小月是怒目圓睜,分外敵視。黃毛和獠牙都是兩手空空,而癟嘴的手中卻執著黑旗。那黑旗上玄光閃閃,霧氣蒸騰,非常地怪異;當先出來的老道手中還是舉著拂塵,拂塵上閃著耀眼的銀光,此時也是滿臉的驚訝。空中的小花在不斷地湮滅又不斷地生成,四周的能量正在被迅速地抽走。頭頂上,也有淡淡的能量在波動,明顯地是對方設下了埋伏。老道的臉色凝重起來,看來有些低估對手了!見小月端立在不遠處的空中,遂抱拳揚聲道:“這位仙子請了,請問仙府何處,我們眼生得很呢!”

“咄!你是什麼人?怎麼與魔道中人為伍?難道不怕萬劫不復嗎?”小月喝問道。


“魔道中人?仙子是指他們嗎?我想仙子有些誤會了!”那人說著,手上卻絲毫不敢放鬆,梅花湮滅的速度好像越來越快了,連身體裡的能量都有點控制不住,好像也想破體而出。

“誤會嗎?他們擄掠良家女子,屠戮百姓,已是罪孽深重,死有餘辜了!你是什麼人?”

“有這樣的事嗎?貧道乃通天教主麾下廣信長老亥嬴,這幾個都是我的師侄。”老道答道,轉頭向身邊的黃毛喝問,“這位仙子所言可是事實?”


“師叔,我們冤枉啊!我們也是數天前才到這裡的,那幾個女子是小四送給大師兄的禮物。至於屠殺百姓這一節,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啊!”黃毛推脫得一乾二淨,一臉的苦相,好像是刑場上的竇娥。

“那小四是什麼人?”亥嬴問道。癟嘴一臉的尷尬,訕訕地說道:“那是七弟在遊歷時結交的道友,酷好馴獸,有異能,所以和他結為知交,我們常有往來。”


“你們可知道他的來歷嗎?”亥嬴問道。三人全部搖頭。亥嬴轉向小月無奈地說道:“仙子,我敢保證,那些事不是他們做的,他們還沒有這個膽!他們所交匪人,都是我等平日疏於管教之故,還請仙子高抬貴手,此番回去,我一定對他們嚴加懲處,決不姑息。”


小月見他們幾個戲演得一本正經,將自己當成三歲的孩子。不過以他們的實力,若全力施為,自己想要攔著也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想要殺人滅口,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那他們這樣一唱一合,究竟是為啥呢?手上稍稍放鬆,問道:“既然如此,那麼那個罪魁禍首小四呢?他在什麼地方?這裡是不是妖獸的巢穴?”

“不是!這裡只是小四送給我們的一處別院,裡面是有通道通向別處,但是我們也沒有去過。剛才小四還在這裡的,見師叔過來,就從通道走了。”黃毛怯怯地答道。


“我且問你,你們對那幾位女子施了什麼妖術?”見他們推脫得一乾二淨,戲演得也太假了,小月不禁憤怒起來。黃毛一臉的不屑,不過對著亥嬴同樣憤怒的眼神,遲疑地答道:“那是被施了鎖魂術,並不是我的迷魂盅。”

“呸!鎖魂術是魔神朱炯的秘術,你們不知道嗎?那小四究竟是什麼人?”亥嬴怒吼起來。獠牙哭喪著臉,結結巴巴地答道:“他是朱炯最小的弟子,我們也是才知道的。”


“好好好!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們。”亥嬴臉色鐵青向小月道,“真是慚愧,家們不幸啊,倒讓仙子見笑了!”小月已漸漸地收攏梅花,現在的場面,不是力鬥的時候。很明顯,對方不想和自己鬧僵,所以在自找臺階。於是問道:“既然如此,亥長老可有法子喚醒那幾個人?”亥嬴臉有難色地答道:“受了鎖魂術的人,三魂六魄錯位,以我的能力,是無法喚醒她們的。仙子可不可以將人交給我,我請教主用定魄珠施救,等人康復之後,我一定即刻將她們送回。”小月現在忍不住對亥嬴刮目相看相看了,這老雜毛真是“絕頂聰明”,這麼幼稚的辦法都能想得出來,說出來時也不見他臉紅,真是服了!當自己是什麼了?好容易救出的人還能再往回送?冷冷地答道:“那就不勞你了!長老若有心,將來可入佛界一探,我會將人送到佛界,請普濟長老照應的。”


“那就好!那就好!佛宗的妙法蓮華,要解開這區區的鎖魂術,應該不是難事。”亥嬴面無表情地點著頭,“仙子可不可以網開一面,讓我們離開?我保證絕不會讓這三個畜牲再踏上這星球半步。”小月不明白亥嬴為什麼一幅委曲求全的樣子,這裡的實力,別說對方有四個人,就一個亥嬴老道,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聽司馬平說過,通天教的長老,論實力和羅天上仙應該是在伯仲之間的,自己即使有再多的法寶也是不可能留住他們的,能保住自己已經是不錯了!也不答話,緩緩地收起飄浮在高空的情絲。亥嬴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抬手虛虛地按向湖面。此時,原來壁立的湖水早已平息了下來,只有虛空中振盪的能量在湖面上激起一層層的漣漪。隨著亥嬴的掌勢,湖水重新激蕩起來,地底下傳來沉悶的轟響,連天際也幻出了五彩的霞光。緊接著,大地劇烈地震動了起來,湖水沖起老高,水霧迅速的彌漫開來,湖邊的巨樹拼命地在搖晃,嘩嘩的響聲聽得人心驚膽顫——地震了!亥嬴微微一笑道:“我已經將下面的別院毀了,那獸妖再也不能借此地出入。貧道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將手一圈,一道玄光卷起黃毛等三人,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月是驚魂未定。羅天上仙的實力原來這麼厲害啊!那亥嬴的一掌要是打向自己,即便是有神衣護著,也難保不損筋折骨啊!自己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可是為什麼他們不動手呢?難道那三個醜八怪真是無辜的?剛才他們四個人明明是在演戲啊!那三個東西絕對不會是乾淨的,就連是不是亥嬴老道的師侄也說不準!那為什麼呢?他們在怕什麼嗎?小月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大地還在振動,真的是地震了!樹已經倒伏了一大片——老道這一掌是在示威嗎?


地震在這個星球上可能是很稀罕的。青鸞背上的秀雲此刻就是一臉的驚恐——是誰觸怒了大地之神?我們受的苦難難道還不多嗎?小月只能耐心地安慰,將剛才的一幕詳細地說給她聽。其實青鸞就躲在不遠處,剛才的情景她們也看得很清楚,只是沒有聽清雙方的說話而已。若真的如老道他們所說的那樣,那麼現在這森林應該是安全的了,至少是解除了牡丹城的潛在的威脅,這對於牡丹城的倖存者來說,也是一個大大的喜訊,大家可以全心全意地重建家園了。唯一的遺憾是還有五位迷失神智的美人。


平常的日子,牡丹城聖地的三座小山,只有有地道的那座是使用的,那是城中元老們參悟道法的地方。山體裡面結構非常複雜,石室層層疊疊有如迷宮,像盧秀雲這樣的年輕弟子是沒有資格進入最深處的,此刻作為蘇月的陪同,沾了老大的光,竟然被諸葛英破例允許進入這派中的秘地,心中是難掩的驚喜。既然妖獸一方最強的三個魔頭已經離開,而且森林裡的出口已經毀了,小月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剩下的諸葛英他們完全能自己搞定了。以後是鬥智不都力,小月的閱歷只能幫倒忙,這點小月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從勾藍星上出來到現在,已經過了許多時日了,家裡人一定急死了,也該回家了;還有夏丹那個丫頭,還得請大家幫忙尋找。小月其實也是歸心似箭,一旦此間事了,就急著要回家了,連青雲、涼水兩城也沒有心思去觀光——反正肯定是還要再回來的,那五位女子還留在這兒呢!小月雖然說是要送去讓普濟長老救治,其實佛界在什麼地方她根本就不知道,普濟的名字也是不久前聽司馬平提起才知道的,當時只是拿出來唬人而已;再者,此處距離地球萬里迢迢,雖然青鸞飛行神速,但是能不能順利到家心裡還是沒底,帶著這幾位,萬一途中出了什麼差錯,那才是真的害了她們呢!


在山腹的秘室,小月又見到了那幅牡丹美人圖。和秀雲相視一笑,看來密林深處的金字塔也是純陽真人留下的仙跡了。這呂洞賓真是個情種,把個牡丹仙子畫得到處都是。星圖就刻在一面牆壁上,用閃亮的彩石嵌成星位,一共才四、五十顆,但是其中相距很遠的兩顆用的都是上好的寶石。諸葛英指著那兩個星點說道:“據前輩傳言,這兩顆星就是我們的故鄉,可是哪一個是地球,我也不清楚。”


小月對著這幅簡單的星圖發著愣!怎麼會有兩個?而且相距好像很遠。哪個才是地球呢?青鸞也在一旁瞧著,這神鳥的智商沒有300,至少也得280!此時對小月傳言道:“主人,這星圖和塔中的星圖是同一幅,這是其中的一部分呢。”

“小青,你能不能看得懂啊?”小月好像找到了救星,轉頭看著肩上的神鳥。

“很簡單,從星象來測算,應該是這裡最長夜的星圖,這兩個位置相距很遠,位於不同的星團裡,我都記下了,我們先去一個,不是的話,再找第二個。”


“小青,會不會迷路的?”小月又有點可憐兮兮的了,心裡發誓,等將來見到宮瑛時,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要連一隻鳥兒都不如。將己還想周遊宇宙,成立宇宙旅遊開發公司賺大錢呢,若是連星圖也不識,事事還得請教一隻鳥,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話呢!不過,現在還是得聽鳥兒的!既然青鸞敢大包票,那就走吧!


青鸞還是第一次受到這麼多人的關注,牡丹城的倖存者幾乎都擠到了那片谷地上;玄天大陣暫時關閉了,半空中穿梭著飛弛的劍光,鳥兒有點暈暈乎乎的了,忍不住賣弄起來。一時間天際霞光燦燦、彩雲賓士,神鳥自己也是彩光流轉,在人們的驚歎聲中,漸漸隱入天際。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30:36     標題: 第四卷 第十章 天意

書到用時方恨少!經過穀神星上的遭遇,小月現在是求知若渴。從穀神星到目的地,迢迢星程,雖然青鸞飛行神速,但也不是瞬間就能到的,乘此機會,小月拼命地研究起一前司馬平教下的知識來。走一路,學一路,領悟還真是不少。


據說科學家研究過,光是運動的最快的東西,但是星星之間的距離都是以光年來計算的,要真是這樣,那僅僅這段旅程就得花上數百年的時間了。看遠處的星光旋轉成一條閃光的通道,青鸞的速度又是多少呢?小月對科學的瞭解也僅限於這一點了,相對論誰不知道啊,不過現在她不太相信了,要真是像科學家所說的那樣,那這些遙遠星球上的移民是怎麼過來的呢?而且仙人也不可能飛起來吧,記得西方的神都是有翅膀的!


青鸞的又慢了下來,難道是到了嗎?蘇月的心有點不安起來。近鄉情更怯,自己出來跑了一趟,這地球上不知道又過了多少年了?家人都怎麼樣了?都說天上一日,地上三年,可天上哪裡有日夜啊!看青鸞在緩緩地收縮身體,想來是即將到了。面對現實吧,仙凡有別,自己總該習慣那樣的日子的。卻聽青鸞在說道:“主人,錯了,這不是地球。”

“還沒到呢,你怎麼就知道不是!”小月心中一驚,連忙問道。


“地球我是去過的,雖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但周圍的星象不會變化太大的,這裡明顯不是。那顆有人的星球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主人請看。”沿著青鸞指出的方向,小月看到的情景就像是一幅畫。一個太陽,周圍是好幾顆不發光的行星,就差了畫上經常要畫出來的橢圓形軌跡了。這星系太像太陽系了,難道真的不是?蘇月不死心地問青鸞:“小青,你真的確定那裡沒有地球?”


“主人,這個絕對不是地球的太陽系,不過有人類生活的行星好像也是第三顆。既然來了,主人要不要去看看?”小月最好是馬上回家,不過經過了這麼遠的跋涉,小青肯定也飛累了。正如青鸞所說,既然來了,就看一眼吧!看一眼就走,想來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青鸞也可以緩口氣。再說了,呂純陽將這裡一本正經地標在星圖上,肯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看一下,心裡還真是不踏實。拍拍青鸞,同意道:“好吧,小青飛慢一點,我們就去看看。”看來這星際的長途跋涉真的很累,又極單調枯燥,一聽小月同意,青鸞一聲歡叫,沖得比閃電還快。


小月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從星系的外面進入,一路上確實沒有看見美麗的土星和木星,但是眼前這顆蔚藍色的星球真的是像極了地球啊!連星球表面舒卷的雲汽都是那麼的相似。外太空裡,飛行器穿梭不斷,絕對是人造的飛船;有的規模極大,就像是浮在虛空的金屬城堡,那應該是空間站了。難道這真的不是地球?


在這種環境下飛行,青鸞已運起了神通,將空中交織的能量全部吸收起來,省得讓人發現了,增加無謂的麻煩。小月在尋找降落的地方。很明顯,這是一個有高度發達的機械文明的星球,若真的不是地球,那文明的程度至少也不比地球差,修真在這裡絕對不是主流。到了低空的時候,青鸞已經變成了一隻普通的灰色大鳥。這裡的低空比外太空熱鬧多了,飛行器穿梭往來,有的寂靜無聲,有的發著巨大的轟鳴,若趁著青鸞的心思,一定要和那些鐵傢伙比一比誰飛得更快。小月可不想惹事,既然純陽真人在星圖上留下這顆星球的位置,那這星球上的修真者絕對不會絕跡,或許也像地球上的修真者一樣,過著隱居的生活,不為人所知呢!


星球表面的景象真的像極了地球。寬闊的馬路縱橫交錯,城市中高樓林立,路上車如流水。這車有數個輪子的汽車,也有沒有輪子的,貼著路面風馳電掣;人們衣著光鮮,雖然不像地球上的那種流行的式樣,但看上去也是很得體。小月粗略的判斷,這星球上的技術水準,和地球上應該差不多,即使高也高不了多少。


青鸞降落的地方是一座大城市的遠郊。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從一座座城市上空飛過,幾乎沒有看見一個稍微古一點的建築,比如城牆、高塔之類的古跡。之所以選中這所城市,還是因為這個城郊的村莊,一棟棟漂亮的小樓中間,竟然殘留著幾間黛瓦粉牆的古建築。


從進入這個星球開始,小月就在全力搜尋有用的資訊。這星球太像地球了,所不同的是,比地球保護得好得多,可能是因為人口不是太多的緣故吧!大多數的人口都聚居在最適合居住的地方,因此在星球的表面還大量保留著原始的生態。大小城市星羅棋佈,但是好像沒有地球上那麼多的人種和國家,在小月看來,至少沒有那種黑色人;白色人種的人也不太多,大多數是黃皮膚、黑眼睛的黃種人,還有就是那種漂亮的黃、白混血人。這裡肯定不是地球了,這裡的人類卻一定是地球的移民,看他們聚居在一起,生活好像非常地安寧、富足。奇怪的是,地球移民的星球一般都是修真的星球,怎麼會有這麼發達的科技的呢?


相對于其它的城市,小月選中的這座城市其實也不是太大,粗略的估計,若是在地球上,同等的規模,那常住人口也就是百萬人左右,按照這裡的人口密度,肯定還不到這個數字。那個村莊距離城市有大約五、六十公里吧,獨立在一片風景絕美的山窪裡,附近流泉飛瀑,翠峰奇石,古木參天蔽日。到城市的交通也很方便,寬闊、平整的公路直接連到主公路上。小月越看越覺得像自己的家鄉,那幾塊青瓦讓她下定了決心——就從這裡開始,看看這個星球上的人類是怎麼生活的。


村外好像有巡邏的軍車,那種沒有輪子的飛船,就像是地球上的巴士一樣,在貼著地面無聲地滑動,也不走馬路,就在村外到處尋視,時不時的還要飛到較高的空中。車裡的人都穿著灰色的制服,和那種遊戲裡的特種戰士極像。小月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跑過許多的地方,只有在這裡看到了軍隊,這更增加了她的好奇!


村裡的房子都是那種兩層的樓房,好像是那種別墅,分得很開。此刻雖然已近黃昏,太陽早已落到了山后,但是紅霞滿天,距天黑還早著呢!可奇怪的是,家家戶戶都緊閉著門窗,連窗簾都拉得好好的。小月能感覺出來,幾乎每家的家裡都有人。但是為什麼這麼早就關門落戶了呢?

“小青,你看奇不奇怪,這裡的人究竟是怎麼了?”小月和青鸞聊了起來。

“主人,他們都在害怕!”青鸞的回答直截了當。


“什麼?害怕?”看這情形,確實像是害怕什麼。小月真是想不通了,這是什麼社會,看城市的情景,繁華、安寧,科技發達,有什麼事情能讓百姓這樣害怕呢?妖魔鬼怪還是罪犯?


那棟吸引小月的青瓦房就在一片參天的古木之中,是那種外廊式的建築,就像是古代大戶人家的祠堂。上下兩層,上層四面開著長窗,都鏤雕著精美的花草,不過現在裡外全部被木板釘死了,封得嚴嚴實實,還上了很重的漆;外面的那八根大廊柱也一樣,本來應該是浮雕著精美的花紋的,現在都被抹了厚厚的粉,再用油漆罩著,好像房子的主人很害怕別人知道它的精美。房子裡堆滿了黃泥和一些簡單的工具,好像是一個制坯的工廠;旁邊的一幢小樓裡,正傳出一個小女孩怯怯的聲音:“媽媽,姐姐真的要死了嗎?”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語言,好像是某個少數民族使用的漢語,不過很好聽。


沒有人回答。又是一聲詢問:“媽媽,姐姐真的要死了嗎?”這次帶著明顯的哭音,可是聲音壓抑著,卻不敢放出聲來。還是沒有人回答,但是小月卻清楚地聽到了低低的抽泣。

“小青,我們去看看。”小月此時,心裡被好奇塞得滿滿的,一閃身闖進了小樓,那緊閉的門戶根本不可能擋住她。

樓上只有母女兩人,母親三十多歲,小女孩十歲還不到,兩人正依偎在一張淺綠色的大沙發上。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個很大的電視,此時正在播著新聞一類的節目。小月發現,其實這星球上的人類的服裝也和地球上的很相似。莫非文明的發展就像武林高手一樣,不管正邪、佛道,到最高處都是歸於梵一之境,內外一統,天人合一。看他們的著裝、住所、交通,和地球上的是何等的相似,這也是殊途同歸嗎?電視上的是一位元男姓主持,穿的就是一身黑色的休閒服,而背景是一位綁在鋼鐵十字架上的白衣女子,長長的黑髮飄散著,看不清五官,卻清楚地現出身上斑斑的血痕。小姑娘指的姐姐莫非就是她?電視裡說的是今日午夜,要在廣場上當眾燒死這位女巫——這位是女巫?


看著低頭抽泣的母女倆,小月不禁奇怪起來。在地球上,只有在愚昧的中世紀,才有追殺巫師的故事。而像火刑這種殘酷的刑罰,連頑固不化的西方教會也早已明令禁止了。為什麼在文明這麼發達的這個星球,還有這種事情在發生?那女子是什麼人?真的是女巫嗎?


所謂的巫師,一般而言就是指有異術的人,難道她就是隱跡的修真者?小月的心狂跳起來,可是為什麼會受酷刑呢?看那母女倆壓抑地抽泣著,顯然這是兩個同情者。小月決定,一定要將此事弄個明白。那母女倆正傷心抹淚呢,屋內突然現出一個漂亮的彩衣女子,還有一隻美麗的小鳥在舒緩地飛,一下子嚇得臉無人色,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小月也不說話,手上升起一個透明的大泡泡。那泡泡迅速的漲大,將三人一鳥都包了進去,然後印到了牆壁上。壁上的電視一下子斷了信號,螢屏變成一片黑色——那是蘇月小心,在室內放了一個結界,免得屋裡的動靜被外面窺探。據說有的衛星能在太空中聽清你在床上的夢話,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那母女倆更傻了!好像是明白了小月是什麼人似的,女孩的臉上升起了興奮,母親的臉上卻滿是驚恐。

“別害怕!沒有人能聽到我們說話的。”小月用她們的語言說道,“我想知道為什麼?這女子是誰?她們為什麼要殺死她?”


“姐姐和安惠姐姐是一起的嗎?救救安惠姐姐,別讓壞人殺死她啊!”小女孩突然從母親的懷裡跳起來,一把抱著小月的手臂搖著。母親驚恐地急叫:“玲玲,玲玲。”小月輕撫著女孩的頭髮,向她的母親笑道:“這位大姐別怕,我知道你們很同情這位安惠姑娘的。把情況告訴我好嗎?沒人知道我來這裡的。”女孩的母親驚恐地搖頭,小女孩卻不怕,小月剛才露的這一手,讓她認定了小月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天真地問道:“姐姐真的能救安惠姐姐嗎?安惠姐姐治好了玲玲的病,所以被壞人抓走了。”

“為什麼安惠姐姐救了玲玲,壞人卻要抓她呢?”小月不解地問道。


“因為醫生說玲玲的病治不好了,一定會死的。安惠姐姐將玲玲治好了,所以他們就來抓姐姐的。”玲玲清脆的童音帶著哭腔。小月徵詢地問女孩的母親:“大姐,是不是這樣的?”女孩的母親點點頭,終於說道:“他們說安惠是巫教的巫女,今晚要處死她了。”

“用火刑嗎?”小月皺著眉頭問道。

“嗯,對巫師歷來就是這樣的,已經處死過好幾個了。據說只有這火刑才能殺死巫師的靈魂。”

“哦!孩子得的是什麼病啊?”


“是一種先天的生理缺陷,沒法治的。”女孩的母親答道。簡單的對話,小月已經明白了個大概。那安惠肯定是對女孩玲玲施用了什麼法術,又加以靈丹輔助,讓她脫胎換骨地重生了。看這玲玲小姑娘現在身輕體健,體內隱隱地還有內息在流動,小姑娘從來沒有修煉過,肯定是重塑經脈時留下的。憐愛地輕撫著玲玲的頭髮,小月歎道:“是這樣啊!我不會讓安惠姐姐死的,玲玲放心好了。他們要處死安惠的地方是在哪裡呢?”

“是在城裡的大廣場,一直是在那裡的。”女孩的母親答道。


“那好吧,我也不在打擾你們了,玲玲不要哭,安惠姐姐會沒事的,姐姐向你保證。姐姐以後還會來看你的。”小月發現,這個玲玲小姑娘的體胳非常特別,經脈和普通人的大不一樣,說不出為什麼,反正覺得不修道的話太可惜了,一時間竟然起了愛才之念。從貯物手鐲中掏出幾顆仙果來,塞到玲玲的手中,抬手收起了結界。電視上重新出現了圖像,這次是一位元長髮女子正在主持關於環境的節目。小月向母女倆揮了揮手,一個挪移從小樓中閃了出來,留下傻傻的母女兩人對著手中的仙果發愣。那果子也不敢吃,要直到明天的新聞出來,全世界戒嚴搜捕時才心神大定,這裡放下不表。


卻說蘇月和青鸞沖入雲層,使出隱身術來,也不怕被人探到。有一個問題蘇月想不通。如果所說的巫教就是修真的教派,那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被剿滅的地步呢?主持現代文明的人類為什麼會這麼痛恨修真者呢?照理兩者是互不干擾的,你改造自然,我利用自然,各取所需,不大可能會衝突起來的。像同樣擁有高度發達的科技文明的地球,對靈異之術只有崇拜。


也剛剛降臨,城市的街燈已經早早地亮了起來,空中不時有巴士無聲地滑過;即使是那種用輪子移動的小車,除了咹子磨擦的沙沙聲外,也聽不到發動機的聲音。從這一點上來看,確實是比地球文明高明,看來他們早已找到了代替石油的方法。城市的上空到處閃爍著七彩的霓虹燈,不時有一兩束射光掠過天幕。城市比白天經過時更加熱鬧了。小月喜歡熱鬧,喜歡城市,但是對眼前的這個卻從心裡感到討厭——城市裡,正有一齣悲劇在上演,所有的市民都是幸災樂禍的觀眾。


廣場很大,若完全擠滿人,容下三、四十萬應該沒有問題的。在廣場的中心位置豎著一根粗大的鐵柱,高有十多米;距地面八米左右的高處有一根較細的橫樑,此刻那白衣女子安惠已經被綁在了橫樑上,腰間纏著細細的鐵絲固定著,全身的重量都懸在綁在橫樑上的雙臂上。安惠的雙臂被緊緊地和橫樑纏在一起,肩窩處血跡斑斑,竟然還被人用鋼絲穿了琵琶骨;一身白色的長袍將腳也蓋住了,卻掩不住周身滲出的血水;頭耷拉著,蓬亂的長髮蓋住了臉,裸露的肌膚上是觸目驚心的傷痕。人已經全無生氣,顯然是遭受了極慘的酷刑。小月發現,在她的腰間命門、腹下丹田、胸口膻中、後背的大椎、下體的會陰,連腳心的湧泉等大穴中都被釘入了細長的鋼釘,難怪一個修真者會連自解的能力都喪失了。


夜還未深,廣場上已經非常熱鬧了。鐵柱下的柴草堆了有四、五米高,距離橫樑上的安惠還有兩、三米,他們想烤人嗎?柴堆的外面有兩層護欄,兩層護欄的中間停著四台機器,各占了柴堆的一面;機器的頂上都豎著兩根短而細的鐵管,不時地射出細細的紅色光束——那是鐳射槍了,槍管還是轉動的,紅色的死光在鐵柱的周圍隨機地閃動著。每台機器的旁邊都有四、五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在廣場的四面,還各有一塊巨大的螢光屏鑲嵌在建築物的牆體上,此時正播著娛樂節目,好像這是一個盛大的慶典。正對著鐵柱,稍遠的地方搭著一個平臺,上面還蓋了頂棚,看來今夜的行動還有官員壓陣。廣場上的人各種各樣的都有,還有專門的為媒體準備的位置。小月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幸災樂禍的,許多人的心情很複雜,而且在看客中,竟然也有隱匿的修真者,他們也有這樣的好心情嗎?


鐵柱上的女子一動不動,看樣子是不燒也挺不了多久了,生命正慢慢地從她的身體裡流失,遠處高樓頂上的聚光燈將她照得纖毫畢現。時間在很快地流逝,廣場上三三兩兩的人越聚越多了,大家都在對那個女子指指點點。這時候來的就幾乎都是看客了,小月身邊就有幾個男子在嬉笑。

“上次燒的那個老巫師一下子就完了,真不過癮。”

“這次不會了。你沒看見嗎?聽說改進了,將人吊高,慢慢地烤,不會那麼快就完的。”

“真聰明!這樣才過癮呢!要不多沒意思,深更半夜的。”

“是啊,聽說這個女巫還是個大美人呢,這樣燒了真可惜!”

“哎!說話當心一點啊!我看這次也沒戲,你們沒看到嗎?即使不燒,也差不多沒氣了。”

“這就不懂了吧!上次那老頭不也是這樣的?一燒就醒了。聽說是被聖主封住了魂魄,熱火一烤就解了。”

“聖主真是神通廣大啊!哥們,等會兒火一起,將女巫身上的衣衫化掉了,那才真是好看呢。”


“就是,就是,哈、哈、哈。”幾個人在那裡肆無忌憚地嬉笑著,將小月惹得怒火中燒——這是什麼世道啊?麻木不仁的愚民,還有人性嗎?那是什麼聖主,是人嗎?此刻的蘇月,化身成一個極普通的女子:相貌普通、身材普通、衣服普通。她是混沌化身,本身就可以隨心變化,只要不是太變態的就行。其實小月也已經看出來了,安惠確實是被施了法術,照那幾個男子的說法,受刑時能夠醒來,那一定是極簡單的手法了。此時人群起了一陣波動,有大隊的人陸續地登上了那看臺。再過了一會兒,人群又慢慢安靜了下來,卻是有人要講話了。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精神的中年人,他站在臺上簡短地說了幾句,大體是說巫教為禍人間,擾亂仙庭,諸神震怒,著令徹底消滅他們,所以在這裡當眾處死巫女,希望百姓遠離邪術,不要被蒙蔽等等,然後臺上開始了歌舞表演。小月從他走到台前時就發現,這中年人竟然也是一個修道之士,修為還非常地高。而那中年人好像也查覺了隱藏在人群中的修真者,神色微變,退下臺時連忙對隨從吩咐著。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30:56     標題: 第四卷 第十章 天意

天上雲層在迅速地堆積,雲中電光頻閃,好像是要下雨了。臺上的演出還在進行著,距離午夜還有一段時間呢!安惠的身上始終有幾束聚光罩著,四周,紅色的鐳射光不停地閃動。時近午夜,人們的眼光越來越多地聚集到了高高的十字架上,舞臺上的表演倒好像沒有多少人欣賞了。突然,人群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廣場上除了演出的音樂外,幾乎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只見一點閃亮的銀光從天際劃過,如飛馳的流星,在十字架上面數十米處時突然停住了,然後忽忽悠悠的飄蕩著。聚光追逐著那點銀光——竟然是一根白色的羽毛!只見那羽毛如微風中的鳳仙子,忽起忽落,忽左忽右,在十字架的上空緩緩地飄落,最後竟然停在白衣女子安惠的頭頂。那中年男子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空中吹起了猛烈的風,遠處高樓上的彩帶被吹得獵獵作響,而安惠的頭髮都幾乎豎了起來,可是那根羽毛卻好像沾了膠水似的,竟然再也不動了。轟轟隆隆遠遠地傳來,快下雨了嗎?


已經有人開始退卻了。這時在廣場的四周的空中,出現了無數的光點,那是大隊的飛車——增援的軍隊來了。小月一直在留意人們的情緒,從天上黑雲堆積開始,那中年人一直在緊張,到看到羽毛飄落時簡直有點坐立不安了,直到現在,看見大隊的飛車趕來,封鎖了廣場,才稍稍喘了一口氣;而那些隱匿的修真者,情緒從開始的緊張到後來的驚訝,這時又開始緊張起來了;那些看客之中,也有人覺察到了今夜的不同,往外邊退的人多了起來。


時近午夜,臺上的演出剛剛結束,觀眾的掌聲還沒有停下來,一道耀眼的電光突然從天而降,正中柴堆前的一台鐳射器。只聽轟地一聲,機器炸成了碎片,守在機器旁邊的軍人也被震出老遠,不過他們的那身衣服看樣子很不錯,傷得好像還不太重。天上電光又閃,還沒等人回過神來,又是哢哢幾聲,另外的三台鐳射器也同遭厄運——這雷電竟然專門找機器打,反而高高豎著的鐵柱倒沒事,如此奇事,讓大半人都傻了。這時人群中突然飛起兩道劍光,向懸在空中的安惠射去。誰知道那劍光還沒有射到鐵柱,突然一轉,又飛回到了人叢裡。與此同時,轟地一聲,堆積在鐵柱下的柴草猛烈地燃燒起來,沖天的火光映紅了每一個人的眼睛。驚叫聲響起,卻見一團銀色的光從安惠的頭頂瀉下,將她完完整整地裹了起來,尤如一個銀色的繭。


火越燒越猛烈,地上的木柴甚至起到了空中;那銀色的繭也微微地放大,有幾滴亮銀色的液體從安惠的身上滴了下來,穿過火堆,掉到地面石板上時卻發出叮噹的聲響;那綁著安惠身體的鐵絲也在寸寸斷裂,在火焰啪啪的爆響聲中彈出嘣嘣的聲音。安惠雖然還是保持著雙臂伸展的姿勢,但是人已經完全離開了鐵架,懸在半空。烈火在她的周圍燒成一個圈,那火焰也不是單純向上的,而是向四面八方噴吐。無數條鐳射死光射來,向著懸在空中的光繭,那是軍隊來助陣了!這時,火光中正有許多銀色的小花在開放,這花一開即滅,一波又一波地開著,噴吐的火焰和它互不干涉。遠處激射而來的死光都射在層層疊疊的花朵上,連閃光都沒有激起就消失了;空中的驚雷此時又換了方向,一道道電光炸向空中飛馳的戰車,不4有飛車被擊中,迸出耀眼的亮光沖向地面,有的甚至撞上了高樓。廣場上的人們已經從驚駭中回過神來,開始四散奔走,只有四面的那幾個巨大的螢光屏上的圖像絲毫不亂,安惠已收攏雙臂,正緩緩地抬起頭來。


那主持儀式的中年人也開始隨著人潮後退。小月發現,那幾個修真者也混在了後撤的人群中,剛才是她阻止了他們的行動。有自己在,還用得了他們嗎?還是這樣不暴露身份脫身容易些。小月自己也已退到了街角,那根飄落的羽毛是青鸞的,而自己又在羽毛上加了玉液化成的仙霧,此時正攏起亂髮的安惠,除了白衣上斑斑的血漬外,身上的傷痕已完全消失了,皮膚白淅乾淨,連血污都沒有留下。只是此刻,廣場上已經沒有驚歎的人了,發出驚歎的都是坐在家裡看轉播的。


轟地一聲,火光終於散盡,那白色的光繭也褪掉了,只有銀色的花還在不停地開放。空中穿梭的電光越來越密,而且還有一團團的雷球在半空浮動,不時地有飛車撞上。這漂雷好像比激射的電光更加變態,那鋼鐵的飛車一旦撞上,就炸成滿天的碎片,連逃生的機會也沒有。已經沒有鐳射光射向空中的安惠了,軍隊好像是在開始向後撤——這是什麼戰爭啊?連對手是在哪裡也不知道!

恐慌在人們的心中迅速地蔓延。發生在城中的故事,傳得往往都比較快,尤其是在這種高科技的社會。


空中傳來一聲清亮的鳥鳴,將轟轟隆隆的雷聲都蓋過了,全城的人,不管是在哪一個角落,在同一時間都聽到了這一聲鳥鳴。一隻美麗的大鳥從雲端緩緩飛下,將空中的安惠馱起,繞城飛了三圈,然後又一聲長鳴,沖天而去。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31:31     標題: 第四卷 第十一章 反擊

這個城市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之中,雖然時間已經是午夜,但是除了廣場,城中到處是驚恐的人群,通往城外的公路上,出城的車燈已經連成了串。天上黑雲翻滾,驚雷還在不斷地轟響,好像不將這罪惡轟平絕不甘休似的。廣場上早已沒有了人跡,只有那高高的鐵架還孤零零地聳立著。未燃盡的柴火還在啪啪地炸響,街燈閃閃滅滅,周圍的建築群中,不時有一兩聲爆炸傳來,騰起一柱柱黑色的煙塵;最鎮靜的是那四塊巨大的螢光屏,圖像定格在安惠跨上神鳥的那一瞬——這是神的懲罰嗎?是世界的末日嗎?


軍隊早已放棄了在城裡的行動,迅速地退到了城外。烏雲滾滾,閃閃的電光卻不追擊,現在更像是在示威。有是一陣急驟的雷聲,只見一道粗大的電光從天而降,巨大的光柱凝而不散,目標是那聳立在廣場上的孤單的鐵柱。耀眼的電光從鐵柱上閃過,然後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城市都抖動了起來;只見原本黑色的鋼鐵一下子變得赤紅,眨眼間熔成一灘鐵水。可惜如此壯觀的場面卻只有一個觀眾,那就是蘇月。


小月還縮在廣場邊緣的一個角落,想看看這場戲是如何收場的。很明顯,即使自己不來,這裡的修真者,或者說是巫教的人也是準備要劫法場的,混在人群中的都是敢死隊員,若不是自己出手,他們已經冒著密集的死光往前沖了。看來對於此次的行動,他們準備得也是相當充足的,志在必得。這滿天滾動的雷光,既可消除障礙,有可奪人心志,造成恐慌,自己的出現只是讓這次行動更加具有戲劇性,變成了一場表演。青鸞的那根飄忽的羽毛,以及最後繞城三圈和那一聲長鳴才是現在城市混亂的根源,人們已經對所謂的聖主、神靈、巫教、魔鬼的判斷產生了極大的混亂——若不是真神,哪裡會有如此神奇美麗的鳥兒?看那無堅不摧的死光在所謂的巫女身上全無用處,連衣物都不能燙焦;看安惠那傷痕累累的身體在一瞬間完全恢復,如重生的女神;看那滿天的黑雲、沖天的電光,那一定是神靈對這個愚昧城市的懲罰了!


小月還在等待。這城裡肯定還有事要發生,小月就在等它們出現。那剛才在臺上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中年人,絕對是一個練家子,修為相當的高深。由他們把持的政權還使用火刑這種殘酷的刑罰,使小月更加相信他們才是真正的巫族。當然,在城市中他絕對不會是孤家寡人的。再說了,手中還有一支現代化的軍隊,絕對不會就此束手、無所作為的。果然,就在鐵柱熔化的同時,一道金光從鐵柱的不遠處緩緩升起。小月凝神細看,那是一隻金色的碗,此時正迅速地長大,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口大缸。那個中年人已經換上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身邊還站著兩個差不多模樣的人。左側的一個手中執著一把青銅巨劍;右側的那個手中拿著一個鏡子一樣的東西。那大缸所放射出的金光越來越亮,突然之間,廣場上空的黑雲旋動起來,長長的雲腳垂下,宛如巨大的龍捲風,只是這雲氣是被不斷地往下吸的。黑雲越旋越急,三人的臉上都露出得意的神色。那個被拿在手上的鏡子此時也亮了起來,發出的卻是淡淡的銀色毫光,不過鏡面向著的地方,天空的黑雲中,赫然現出三個人影,看他們手執寶劍、掐著靈訣,身法隱隱地有些慌亂。隨著人影的顯現,地面無數條光柱都向他們彙聚,甚至還有噴火的飛彈。轟轟隆隆的爆響過後,空中再也沒有了這三個人的身影。天上的黑雲瞬間缺了一塊,露出後面明亮的星空。鏡子又照向了別處,不過這次卻沒能照到人影,只看到幾條飛馳的流光忽隱忽現。


黑雲滾滾,這大缸收得快,那空中生成得也快,缺口在眨眼間被填滿,電光閃閃,又開始向廣場聚攏。只是這大缸不但能收黑雲,連電光也能吸引,空中的雷電,幾乎都隨著雲汽砸進了缸裡。


天更黑了,近在咫尺的街燈也顯得朦艨朧朧的,小月一探手,竟抓到了一把細細的沙,沙塵暴?空中傳來淒厲的風嘯,夾雜著冰冷的寒氣。街上早已沒有了人跡,從金光亮起的那一瞬開始,人們已經放棄了逃走的打算,以最快的速度避入屋內。這個時候還在室外,那和自殺沒什麼區別了。


小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城裡唯一的看客。淒厲的風聲、漫漫的黃塵,廣場上的三個男人已隱在一團金光之中。雲還在飛快地被吸走,又迅速地生成,這滿世界飄浮的黃沙也打成了卷,最後匯入到倒進大缸的雲柱中;那面鏡子銀光暴漲,然而功效卻大打折扣,疾卷的沙塵中已經沒法看清空中的人影。地上的三人已經沒了初時的愜意,神情明顯地緊張起來。那把青銅巨劍也亮起了黃澄澄的毫光,起到了空中,突然幻化出三排劍影,向雲層中激射而去。空中傳來密集的金鐵交鳴之聲。風更冷了,地面上已經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啪啪的聲響就像是在鐵鍋裡炒豆——鋪地的石板也經不住這驟然的寒冷,在紛紛爆裂——這是什麼陣法?簡直將自然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小月知道不能再等了,這漫漫的黃沙還沒有什麼,那驟冷的風可不同。要知道剛才還是暖風習習,二十多度的氣溫,人們大多還是單衣呢!看現在連地上的石板都凍裂了開來,氣溫不知道降了多少?也不知道這降溫的範圍有多大?這城裡住的可都是普通的凡人,要是再冷下去,說不定會造成重大的傷亡的。雖說神在懲罰罪惡時是從不瞻前顧後的,但能少犯殺劫還是儘量少犯吧!畢竟自己不是神,沒有支配這個世界的權力。再說了,佛家不是有雲:不殺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些平民也是被蒙蔽的受害者!看形勢,雲端上的一方是騎虎難下,有點孤注一擲了。


小月緩緩地從街角踱了出來,身上的如意裙已經幻化成燦爛的戰甲。在她的全力施為下,神衣的光彩奪天蔽日,將漫漫的黃沙和黑雲遠遠地逼開。廣場上刹那間明亮起來,天空中的雲也停止了轉動,因為一張亮晶晶的大網已經將廣場嚴嚴實實地罩了起來。


這三個男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呢?如果只簡單地以好人和壞人來區分,在小月的眼裡,這三個更像是壞人!看看他們用在安惠身上的形罰,簡直有點慘無人道。這絕對不是一般的修真者!必須弄明白他們的身份;看樣子他們的社會地位也不低,絕對不是普通的小嘍羅,在他們身上或許還能知道一點其它的東西呢,所以小月決定抓活的!


要論偷襲,可能沒有比情絲更好的神器了!不知不覺間,已經佈滿了廣場的上空,在小月踱出來時,也全力起動了。那三個男子正全力作法,突然間低垂的雲腳斷了,黃金大缸那燦爛的金光竟然十丈而止,而鏡子照出的天空,是一片細密的銀色碎光;更慘的是那使寶劍的,突然間竟和寶劍失去了聯繫。正驚恐時,四周漫漫的黃塵消失殆盡,眼前出現一位身披七彩戰衣的女神,周身雲霞燦爛,手中執著的梅枝更是光彩奪目。所謂先聲奪人,其後奪志,對著裝模作樣的蘇月,三個人全傻了,甚至忘了逃走。不過也沒法逃了,情絲往下一兜,將三個全部罩在一起。


天上黑雲已經停止了滾動,電光也熄了,天地突然一片死寂。小月緩緩地升向空中,青鸞的影子迅速地出現在她的身邊。其實青鸞也沒有跑遠,就隱在高空俯視著下界。那鸞背上的女孩木然地打量著蘇月,自以為必死的她,還沒有從驚駭中醒來。雲層在漸漸消退,青鸞可等不及了,神光一照,天宇瞬間就變得清清朗朗,現出虛空中目瞪口呆的許多白衣人來。


夜未盡,但天已亮了。燦爛的霞光充斥著世界,現在的小月,身上神光燦燦,讓人不敢注視。世界好像停止了運動,所有的東西都靜止了。城裡城外、天上地下、街頭巷尾,到處都是趴著的人,甚至連螞蟻蟑螂都在發抖。小月不知道那三個男人的來路,但是他們的行徑絕對不是正派,對於那些被蒙蔽的普通人來說,必須立威,讓他們明白,誰才是真正的神。


小月有如意裙在身,還有青鸞在一旁助威,要虛張聲勢,那絕對是超一流的。青鸞和她心有靈犀,見主人在那裡賣弄,那還有什麼顧忌!放開了身體,那四射的霞光甚至比如意裙的寶光更奪人心志。看著身下顫抖的人群,小月心中不免得意起來,慢慢地收斂起神光,扶起跪爬在鸞背上的女子,笑道:“安惠姑娘,受苦了。”

“上仙?”安惠驚訝地抬起頭來。小月已經收起了神甲戰衣,回復成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安惠甚至有點自慚形穢,心中更是驚詫——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起來說話吧,用不著這樣的。”小月挽起安惠,輕輕地飄離鸞背,“那些是你的師門的人吧?來,替我引見引見。”小月指著虛空中的白衣人。剛才這個陣勢,不是一兩個人驅動的,看地上天上的白衣人竟有近百個之多。不過那仙陣的威力確實還可以,竟然能夠幻出漫漫的沙塵、極度的冰寒,而且因為被自己早早地阻止了,威力還沒有完全地發揮出來,說不定還有更厲害的後著呢。

望著前面跪爬著的白衣人,安惠的雙眼熱淚橫流。這些人為了自己捨生忘死,叫自己何以為報呢?剛才的形勢她看得很清楚,若不是有這位神仙姐姐在,拼鬥絕對不會就這樣結束。先不說能不能保證勝出,即便是將自己救下來了,這逆天伏魔大陣全力施展下,冰火齊出,城裡的百姓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難呢!妄造殺劫對修真者而言是非常有害的,說不定會就此墜入魔道。更何況敵方也不是省油的燈,法寶厲害,還有擁有利器的凡人軍隊,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枉費了許多兄弟姐妹的性命。掙開小月的手,不顧一切地向那群白衣人撲去,然後抱住其中的一位女子大哭起來。那女子也是涕淚淋漓,看著安惠的眼神滿是驚訝,這還是剛才那個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安惠嗎?


青鸞威風凜凜注視著地上的凡人,好像它就是主宰生死未來的真神。小月看它又有點骨頭發輕了,輕輕拍著它的身子吩咐道:“小青,夠了,我們也下去吧。”青鸞正意猶未盡呢,看小月大發雌威,只當是還要做點什麼,哪知道就這樣收場了!大感沒趣,抖了抖身子,收起滿天的神光,又躲到小月的肩上。


天真的亮了。淡淡的晨曦撕開天際薄薄的浮雲,將一抹鮮豔的紅塗上頭頂的蒼穹。漸漸地,那紅色化了開來,不多的時間就鋪滿了整個天空。城市的高樓反射著眩目的紅光,街道上道處散落著機器的殘骸,已經有人清醒過來了,城裡穿梭著救死扶傷的人。昨晚沒人安睡,今天又是怎樣的一個開始呢?城市又騷動起來,已經有人在向廣場聚攏。


小月就站在昨晚演戲的那個檯子上。這平臺雖然是臨時的,卻也夠結實,昨晚的驚雷狂風沒能將它怎麼樣,只是頂棚稍微有一點損傷;地面上裂開細紋如蛛網一般,所幸那寒氣來得猛烈,去得也快,所以人員的傷亡倒是幾乎沒有。安惠陪在小月身邊,身上還是那件血跡斑斑的白衣,這斑斑的血跡有點觸目驚心,讓人不由得想起她獲救前的樣子。四周的大螢幕上,仍然是她騎上青鸞的那一瞬——怎麼會死機呢?真是不可思義!


小月已經遣散了大多數的白衣人,只留下了兩個。她有點不習慣他們的穿衣習俗,好好的一個人,穿一件沒腰沒胸的大袍子,而且男女老少都一樣,太難看了!確實給人一種妖魅的感覺,難道這是他們的制服?那設計這身服裝的傢伙也太沒有水準了!要是一大群人都穿著這身白袍走在大街上,那確實是很嚇人的。像這樣死板的修真者,估計也出不了多大成績。小月留下的兩人一個是安惠的師父,就是她摟住大哭的女子,很漂亮的一個女人,也是包在白色的長袍中,難道他們不知道自然之美嗎?修真者所追求的就是回歸自然,像他們這樣將自己裹起來修行,修什麼呀?


安惠的師父名叫湯女,另一位是一個中年男子,名叫侯辰,那是安惠她們的門主,那也是唯一不是穿白袍的人,不過是一身灰色的,也好看不到哪裡去。這兩人現在的心情是沒法用言語來表述的,一個是愛徒獲救,那自然歡喜;另一位的心情更複雜,這次營救安惠的行動能有這樣的收場,實在是此前連做夢也不敢想的。本來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的行動,由於這位仙女的出現,變成好像事先排演好的大戲,雖然還有人員損失,但是和原來的預算來說,這損失已經小得幾乎沒有了!昨晚的行動,救安惠那是一個契機,真實的是他們想借此機會開始反擊,因為他們真的已經沒有路好退了!這個城市是他們很少的幾個還能活動的地方,民眾中還有少許的同情者,若這次安惠被殘殺而自己還沒有反應,那以後就沒法在此地立足了。作為這個時期統領這些殘餘力量的頭,侯辰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如果這次還沒有反應,那他們就只有退居荒野,過與世隔絕的生活了,那在軍隊的層層圍殺下,或許更難生存下去。所以這次救安惠實在是不得不做的,正好逆天伏魔大陣也操演純熟,對侯辰來說,能不能救下人還在其次,關鍵是一定要在民眾中埋下正義的種子。天可逆、心不會死!


那三個中年人還捲縮在地上,眼中流露出的是驚恐和絕望。還沒有拿他們怎麼樣呢!看他們的樣子,甚至還不如昨晚被懸在鐵架上的安惠,真是枉為男子!小月冷冷地看著地上的這三個人,一抬手,將他們拉到臺上。自己身上的法寶就這麼幾件,情絲可不能一直留在他們身上,不過也不能就這樣將他們放了,想想他們紮在安惠大穴裡的鋼針,現在就以其人之道來治其人之身!就從那熔化的鐵柱上取下一塊,雙手一圈,幻出一團三昧真火,將鐵塊鍛成數十枚長針。這還是在來這裡的路上參悟的,現學現賣了。看著碧藍的火焰中漸漸成型的鋼針,那三個男子好像明白了小月想幹什麼,拼命地扭動著身子,嘴裡卻發出噢噢的怪叫聲——連人話都不會說了嗎?小月一揚手,還是通紅的鋼針起到空中,瞬間沒入三人的體內,慘叫聲響起——這倒是有點像人的聲音。

“這幾個是什麼人,門主知道嗎?”小月收起情絲,問侯辰道。

“他們都是聖光神使,想不到昨天晚上竟然有三個在城裡。”侯辰歎道。

“聖光神使?那是什麼東西!他們也是修真者嗎?”小月看著爬在地上發抖的三個人問道。

“不是修真者,他們其實不是神木星人,是從外面來的,據他們自己說是一個叫空桑的星球,那裡是一個神跡,他們都是神的使者。”侯辰答道。


“放屁!”小月忍不住罵道,“根本沒有神還留在三界之內,他們所尊奉的神是什麼東西?”侯辰一臉尷尬,雖然小月不是在罵他,但自己畢竟曾經相信過。小月可不管他怎麼想,事實就是這樣嚒!這世界的創世之神就五個,因為擅自改造世界而遭罪,他們的門人弟子早就回了神之天國,這裡只有五位被囚禁的靈魂。這創世之神司馬平遇到了兩個,自己也有幸見到了一個,那真正的大智大慧的神會有這種使者?忍不住踢了身前的一個人一腳——這樣膿包的人還敢稱神使!問侯辰道:“他們不是神木星人,這裡是神木星嗎?”

“是。這星球上出產一種奇樹,他的汁液能治好大多數常見的疾病,所以這星球被叫做神木,我們的典籍上是這麼說的。”侯辰恭恭敬敬地答道。

“那些所謂的聖光神使是怎麼來的?什麼時候來神木星的?”


“大概是百年之前吧,最初只是幾個人,他們自身擁有極高的修為,又在民眾中傳播特別的生活方式,他們傳來的技術確實讓人驚歎。就在百年前,這星球上的人們還大多是修道的,生活也極簡單,生活中還沒有電呢。才幾十年的時間,這世界就變成了這樣。已經很少有人願意過淡泊的修真生活了,神木星上的修真界就這樣衰落了。”侯辰看著前面鐵柱熔化成的一灘廢鐵,有點觸景生情,“半途而廢的修真者不計其數,我們這時開始警覺已經晚了。”

“修真能半途而廢嗎?”小月奇怪地問道。據她所知,這修真一旦煉嬰開始,不管成與不成,都必須堅持下去的,否則很可能引起內息反噬,經脈錯亂。


“他們說空桑神跡中有一個聖泉,若能以此泉水沐身,當時就能脫胎換骨,雖不能立即飛升,但是再也不會有天兆劫相,功力也會立即突飛猛進。像他們自己就是受過聖泉洗禮的凡人。”湯女答道,“他們在神木星上建了傳送大陣,最近的幾十年,已經有無數的人離開神木星前往空桑,可是從沒有看見過有人回來。”


“真有這個神跡嗎?”小月一把抓過那個領頭的中年人問道。那人臉上的五官不住地抖動著,臉皮就像是水中的波浪在起伏。看來小月送給他們的那些鐵針真的讓他們很難受,不過當時他們也是這樣對待安惠的,甚至還有另外的酷刑,那個被掛在鐵架上的安惠可以說是體無完膚,臨刑前還被穿了琵琶骨,看看現在安惠身上的那件白袍就知道了。現在讓他們也嘗嘗這個滋味,于情於理都說得過去。看他的臉皮抖動得非常怪異,好像是脫殼的似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中年人嘴裡哼哼哈哈地怪叫著,卻不答話,讓小月忍不住又想踹幾腳。

“自從傳送大陣建成之後,空桑的神使多了起來,現在在神木星上的神使估計已經超過一百個了,幾乎每個城市都有,政權都由他們在操控了。”侯辰歎道。

“修道者也是修仙者,都是神的子民,你們怎麼會變得在神木星上無處容身的呢?”


“修真的日子太清苦了,既然有登仙的捷徑,就再也沒有人願意過這種日子了。離開神木星的人越來越多,其中大多數曾經是修真的人。從那時開始,我們對他們的言論產生了懷疑,可是一切都晚了。人們對他們所帶來的技術越來越依賴,我們的逆耳忠言反成了異端邪說,於是我們就成了被全世界追殺的人。”侯辰歎道,看著中年人波動的臉皮,衝動的怒火將幾百年的修行也淹沒了,對著那怪異的臉就是兩巴掌,就當是為被他們殘害的同道復仇吧!打他兩巴掌還是很便宜他的了,看他們對安惠使的酷刑,就是打一百下也不為過,身份又怎麼了,剛才這位上仙不也踹了他幾腳嗎?可是他這兩下也太重了,可能尊為門主的他好久沒有這樣赤膊上陣了,下手太沒有輕重,一下子將那神使的腦袋打彎到了一邊不說,還將臉皮也抽了下來。看著夾在自己指縫中的皮肉,侯辰一下子傻了——這神使也太嫩了吧!小月和邊上的湯女、安惠也嚇了一跳,心裡暗歎,侯門主也太狠了,下手這麼重!可是怪了,那神使反而不叫了,只是傻傻地瞪著侯辰的手。沒有淋漓的鮮血,光潔細嫩的臉皮上是極度扭曲的五官,和穀神星上見到的黃毛、癟嘴、獠牙有得一比。這下是小月跳了起來,一把抓過另外的兩個,每人都狠狠地賞了幾個大嘴巴。可是她的掌法明顯地不如侯辰,打了十幾下也沒有打下一個來。小月來了性子,明明抓一把就可以了,可她偏不,將安惠拉了過來,兩人比起賽來。這一頓抽,把侯辰和湯女也看得目瞪口呆——還有這樣的神仙?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31:51     標題: 第四卷 第十一章 反擊

太陽漸漸地爬上了中天,對這三位神使,小月他們也無計可施。他們的臉皮雖嫩,但是脾氣卻很硬,咬緊了牙關就是不吭聲,小月也只能對他們多踹幾腳解恨而已。廣場外面的街角,四周的高樓上,早已有了活動的人影,人類永遠改不了好奇的天性。這好奇和偷懶是一對雙生兄弟,因為他們,人類的文明才會快速發展,但是思想卻因此而變得越來越平庸,好在人類好像還很滿足於這種平庸,那也是一種幸福吧!


廣場的中心還是只有他們幾個,雖然早已有了出來救死扶傷的人,但那也僅僅限於廣場外,還沒有人敢踏足到廣場上來,人們的勇氣還只漲到偷窺的程度。還好,廣場上也沒有什麼傷者,稍有的只是幾個隨戰車墜毀的軍人,已經沒有救了的。總的來說,昨天的這場浩劫只是聲勢浩大而已。軍隊已經退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那三個神使是這裡的頭吧,他們被小月抓了,那現在城裡應該是群龍無首了。經過昨夜小月和青鸞的刻意炫耀,那些追隨者大多數應該醒了吧!至於那些入魔已深的惡徒,估計現在此刻也不敢留在城裡了。小月看著遠處的斷簷殘壁,喃喃自語道:“這城市需要整理一下了。”


沒有人敢接茬,在侯辰等的眼裡,這是一位有點變態的神仙。小月也一反常態,不再和旁人嬉笑了,大多數時間都很一本正經——昨晚留下的形象太光輝了,繼續保持吧!問侯辰道:“這城市有名子嗎?”


“這是曲水城,因城裡的那條江而得名。”候辰答道。小月想起來了,是有一條大江穿城而過,而這江在城中是Z字形的,曲水之名倒也貼切。自己本來是想來見識一下純陽真人留下的仙跡的,哪個知道會碰上這種事情,看來欣賞域外文明的計畫有泡湯了。不過自己連持家都沒有經驗,像這種定國安邦的大動作就更不懂了。輕歎道:“據你們所言,這些所謂的神使在神木星上的勢力應該極大的,想來他們不會就此甘休。門主就暫且以曲水星為根基,我們和那什麼神使鬥上一鬥。”

“請上仙主持。”侯辰拜道。


“具體該怎麼做我也不會,這裡你們是主人,就你們商量著辦吧,我給你們做幫手。”侯辰戰戰兢兢,哪裡敢答應。小月不耐煩道:“就這樣了,現在起我只是你們的一個弟子。”眨眼之間,如意裙變成了一襲白袍,嘴裡還自言自語:“這衣服很難看,你們就不會穿得隨便一點?”侯辰和湯女面面相覷,不知道小月是什麼意思。對於普通人來說,權力是一件神奇的東西。看著別人為著自己的一句話而奔命,心中往往會升起一種快感。不然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為它舍去仁義廉恥、甚至生命呢!神仙給人的感覺更是高高在上的,小月卻寧願做一個聽命的小卒,讓人實在想不通啊!


終於有人敢向這邊來了,來的是兩個人,其中的一個還穿著軍服。他們所乘坐的車在廣場的邊緣就停了下來,然後兩人緩緩地向中間走來。從外貌來看,兩人都應該有不小的年紀了,不穿軍裝的這位,頭上的毛只剩下可憐的幾根還堅守著,被精心地編成一邊倒的隊形。看他們走得雖然有些遲緩,但是卻非常堅定。應該是城市的頭面人物,或許是來談判的吧!侯辰心裡也沒底,有小月在身邊,做事不可能放開手腳的,總有些心虛,但是看小月一付漠然的神情,無奈!向下麵招呼道:“你們,上來吧。”兩人對望了一眼,相繼踏上了平臺。不用他們自我介紹,這兩人侯辰認識。一位是曲水城的市長曲平,另一位是駐軍的統領,相當於城防司令的白升。


“曲老、白將軍,別來無恙。”侯辰冷冰冰地問候道。曲平、白升的臉色陰晴不定,看了看還捲縮在一邊的那三個神使,向侯辰施禮道:“侯門主,以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侯辰冷哼了一聲,問道:“兩位此時前來,所為何事?”兩人尷尬地對望了一眼,還是曲平說道:“侯門主,我們以前受妖人蒙蔽,以至於神妖不分,已經令天神震怒了。曲水城的百姓知道錯了,希望門主能給我們改正的機會。我們這時候來,是希望門主能幫忙管理城市、統領軍隊,同時也想參拜一下聖女。”


“什麼?”侯辰一下子沒聽明白,怎麼還沒有開戰就投降了?雖然說識時霧者為俊傑,但是這樣爽氣未免太識時務了吧?自己這邊也還沒有心理準備呢!還有參拜聖女?這位仙子什麼時候成了聖女了?回頭望向蘇月徵求意見。小月此時也是一臉的茫然,原以為要想接收這個城市還是要費一番波折的,誰知道半天不到,人家竟然親自送上門來了。這倒是不錯,這兩個老頭真會見風使舵!至於參拜聖女,參拜個屁啊!誰稀罕這個!不過他們既然有這個心,就受他們一禮吧,自己替他們揭穿了那幾個神使的真面目,間接的也是救了這座城市,受他一禮也不過分。所謂富貴思淫欲,人一旦生活富足了,各種惡念也會乘機而生。要知道人心中貪欲一旦蘇醒,那是再也無法驅除的,地球上的人類因此而曆遭天劫,文明幾經毀滅;這神木星可不同,只是一個移民星球而已,神的眷顧是不會來到這裡的,一旦惡行昭彰,天劫起時,說不定連種子也不會留下。自己現在來的正是時候,棄惡從善,現在還不晚。向侯辰點頭,示意他同意下來。看現在雖然日近中天,但是從昨日午夜到現在,也只不過是半天的時間,這神木星人的辦事效率倒是很高啊!要是在地球上,那些官老爺扯起皮來,屁大的事也要磨上十天半月的。

侯辰還在猶豫,那兩個人可等不及了,來到安惠的身前恭恭敬敬地拜下——他們所說的聖女是安惠啊?
作者: nogow1234    時間: 2010-5-23 14:32:27     標題: 第四卷 第十二章 聖女

那曲平和白升兩人來到安惠跟前恭恭敬敬地拜倒,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小月都覺得有點不可思義,安惠更是手足無措,即便是昨夜對著身下燃起的大火,心中也沒有這麼不安過。怎麼回事啊?認錯人了吧?小月還是最先醒悟過來的人——人類就是這樣,喜歡在悲劇中尋找真理。類似的故事在地球上也有許多,像貞德就是這樣,當烈火舔食少女嬌嫩的肌膚時,火堆旁的都是愚昧的看客。小月輕輕地扶住安惠顫抖的身體,示意她鎮定一點。只聽曲平說道:“朝拜聖女的人已陸續起程,估計在傍晚時分都將到達這裡。請聖女饒恕我們的罪孽吧!”


在場的幾位都聽得稀裡糊塗,甚至那三個癱在一邊的神使也不哼哼了,驚駭地瞪大了眼睛——這說的都是什麼呀?湯女忍不住問道:“曲老、白將軍,究竟是怎麼回事?請兩位說得詳細一點。”羞愧的神色又爬上曲平和白升的臉,兩人對望了一眼,好像不知道如何開口似的。好久,終於白升說道:“昨晚的行動是向全球轉播的,信號沒有被中斷,所以全球幾乎大半的人都目睹了昨晚的實況。今日清晨,聖山發生了變故,現在整個神木星都陷入了混亂,有大量的人在向曲水趕來。據消息說,民間已經認定昨晚受刑的是神之聖女,都要來聖女曾經受刑的地方慚悔。”

湯女和侯辰面面相覷,事情的發展太出乎意料了;安惠是更加沒了主意,只會拿眼神向小月求救;小月也是想不通,想不到神木星的人做起事來這麼乾脆、爽快。

“那些神使呢?神使的門徒呢?難道他們也不管束百姓了?”侯辰問道。


“聖山附近傳來消息,今日清晨,聖山發生了大地震,聖山整個都塌了,各地的神使在同一時間全部失蹤,連他們的門徒也消失了大部分,那些沒有失蹤的也都精神失常,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白升和曲平一臉的茫然。


不會吧?他們為什麼要走呢?——小月也想不通了。按照這三個聖光神使的實力,如果正面衝突起來,而對方有一大群的話,自己要勝出也不是很容易的。昨晚看似不費吹灰之力,實在是占了情絲的便宜,偷襲得手而已。若只是因為自己的出現,這些人就這樣心甘情願地放棄了苦心經營的世界,連失落的同伴也不要了,還真是說不過去。若換了自己是一位仙王、羅天上仙什麼的,那還情有可原呢!這兩位說的如果是事實,那事情的背後一定還有原因。谷神星上的三兄弟和眼前的這三位,論長相是屬於同一個類型的,上一次通天教的那位長老也是不戰而退,難道這中間有聯繫?小月難得地用腦子來考慮問題,還真的被她發現了點什麼。上前對著那三個神使喝問道:“怎麼回事?”這三人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明明白白的絕望,緊咬著牙關連看也不看小月他們了。


“這聖山是怎麼回事?那裡有些什麼?”小月問道。曲平斜著眼睛藐了小月一眼——侯辰的這個弟子有點不懂規矩哦!這裡哪輪得到她上竄下跳。不過奇怪!侯辰、湯女、安惠都對她恭恭敬敬的,侯辰答話時甚至還要留意她的神色,莫非......?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想下去了,慌忙答道:“聖山是聖光神使的居所,在東海上,通向神跡之地的傳送大陣也在那裡。今天早上,那座大島突然發生了強烈的地震,島上被破壞得很嚴重,聖地已經不復存在了,據說連奇跡之門—— 就是傳送大陣也毀了。現在,神木星的全民委員會正在召開緊急會議,會議現在還沒有結束,我們受命來見各位,希望能秉棄前嫌,以後共同治理神木星。”


“好啊!你們能這樣快醒悟過來很不錯。本來嚒,那些所謂的神使才是外來人,他們所帶來的技術雖然改變了你們的生活,但長久的來說,這其實並不一定是好事,你們再也不可能理解天人合一的至理了,距仙道是越來越遠了。門主,我看這樣的提議很不錯,不過你若還想繼續在仙道上修煉下去的話,對俗世之事千萬不能陷得太深。”小月早已忘了剛才的決定,她決定做一個聽命的小卒來著,可是才一小會的功夫,就又竄到了前臺。


這其實也是最好的結果了,雙方兵不血刃地和解了。不過對於修真的一方來說,總覺得心裡不平衡啊!憋了幾十年的鳥氣,這次終於不顧一切地噴發了,哪知道才冒了一下氣就熄了,好窩火啊!侯辰瞪了曲平和白升好一會兒,猛地一圈手,空中憑空生出一道粗大的電光,打在那灘鐵柱熔化成的廢鐵上,喀喇喇的爆響將幾個正試圖闖進廣場清理那幾個軍人屍身的人嚇得趴到了地下。曲平和白升也嚇了一跳,雖然對修真人的手段他們並不陌生,但是這憑空而生的驚雷還是讓人心驚肉跳。侯辰其實也只是發洩一下而已,都這樣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呢!這其實也正是自己所盼望的結果啊。問小月道:“上仙,那這聖女之事如何處理呢?”——真是那位上仙啊!曲平和白升的四個眼珠都瞪成了兩雙對雞眼,心裡不住地叫著老媽。昨天晚上那天上燦爛的霞光,那可是所有曲水城的人都目睹的。真神保佑神木星、保佑曲水城的子民,昨天的刑罰幸好沒有幹成,若是這位神仙晚來一天,聖女的火刑成了事實,天知道這震怒的神靈會降下什麼樣的災難。身上冷汗淋漓,哪裡還站得住,撲通一聲趴倒在小月腳前。


“起來說話啦,我不習慣人趴在我跟前說話的。”小月一抬手將兩人拉了起來。這兩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就剛才這一小會的時間,連驚帶嚇,還不停地叩了好幾下頭,連站都站不穩了。小月一招手,憑空抓過幾把椅子來,將兩人塞了進去,自己也和侯辰、湯女等坐了。安惠昨晚還是蘋死的身體,這樣陪著她們站了一上午,好像也不見疲憊之態,那一滴附在羽毛上的玉液真是神奇得很呢!不過總得來說她還不能算已經修得道體,這玉液對她有沒有害處也沒法確定,最好還是要靜修一段時間,別累著了。讓安惠也坐下了,小月對侯辰說道:“安惠就是聖女,要不然我不會這麼巧來這裡的。冥冥之中,神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世界。為善為惡在人的一念之間,因果報應總是會迴圈出現。不要因為做了小惡沒有遭報應而沾沾自喜,豈不知或許是更大的災難就在前頭等著呢!據我所知,神是沒有多大的耐心的。 ”後面的幾句小月是對曲平和白升說的。雖然小月自己也不相信什麼聖女之類的說法,但對於凡人來說,那是確實需要精神寄託的,越是生活富足的人越是如此。聖光神使既然已經沒有了,那有一個神之聖女擺在人們的心頭也不錯。


曲平和白升也是很可憐的,此時雖然坐著,但這椅子上好像是嵌了鋼針一樣,坐著好難受。雖然是中午時分,但是他們現在頭上還有那個破棚在擋著陽光,再說了,天也不太熱,可是他倆額頭上卻不住地滲出細細的汗珠。小月的話是在提醒他們,同時也可以認為是警告。諸神既然創造了這個世界,隨時也能將它毀掉的,歸根到底,這宇宙說不定是神王一時心血來潮後創造的玩具,現在還沒有討厭呢,一旦人類的行為讓神感到厭惡,那人類就是自取滅亡了。戰戰兢兢地答道:“上仙的訓示我們一定牢記,不敢忘,不敢忘!”


“不忘記就好。我看你們最好先組織力量整理一下城市,聖女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外地來的朝見者兩位先安置一下,七天以後再見也不遲,你們看怎麼樣?”小月問侯辰、曲平他們。既然她這樣說了,那誰還敢有意見?昨天的安惠是什麼樣子的大家都知道,雖然現在看起來就像是重生的一樣,但那身血跡斑斑的白衣一直在提醒人們她所受的酷刑,侯辰和湯女也是心裡沒底啊。既然現在小月這麼說了,那是再好不過了。曲平和白升雖然面有難色,但是哪裡敢說什麼,只有點頭。


“那好,那我們先離開幾天。”小月說著,一揚手,幾道靈訣化成一圈白光,將那灘廢鐵抓到空中,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轉眼間熔成一團赤紅的鐵水,又漸漸凝成一座四邊形的尖塔,轟的一聲砸在原來豎立鐵柱的地方。曲平和白升又從椅子上滾了下來,再遠處,那些正向這邊偷窺的百姓也爬了一地。看安惠等已經站起身來,小月正要離開,發現地上還有三個神使大人呢!這三個東西一句話也不肯說,他們怕什麼呢?既然問不出什麼,那留著還有什麼用處?不過要是這樣放了他們,那未免太便宜他們了!俗話說得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得讓百姓看看,這就是他們奉為神靈的人。小月一不做、二不休,每人給了一掌。這一掌不像先前的打臉,玄陰之氣隨掌而出,一下子將三人體內的靈氣侵蝕得乾乾淨淨,經脈隨之萎縮,連已經修煉成熟的元嬰也一下子散了開來。這三人從此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凡人,小月對他們的懲罰其實比殺了他們更重。淒慘的呻吟響起,三人沒有堅持住多久就相繼暈了過去。若知道咬緊牙關不說的結果是這樣的,估計他們也不會那樣的死硬到底了。小月起出種在他們身上的鐵釘,揚手都釘在剛剛落成的鐵塔上,對曲平和白升道:“讓大家都見識見識,這幾位就是以前的神使大人。”拉起安惠向空中飄去。


高空,陽光燦爛得有點眩目。青鸞背著安惠和小月輕盈地飛著,小月的如意裙飄逸美麗,相比之下,安惠身上的長袍怎麼看都讓人不順眼。好漂亮的一個女孩,將自己裹成什麼似的,好無聊啊!湯女和侯辰馭劍飛在青鸞的下麵。這神鳥昨晚已經見識過了,可是那時的心情根本無暇欣賞,此時看它張開巨大的彩翼,心中除了驚歎還是驚歎——剛才還是蹲在仙子肩上的一隻小鳥啊!回想起昨晚上它神光燦爛的樣子,也只有仙界才能有這樣的神獸了!殊不知他們也高看了仙界,像青鸞這樣的神鳥在仙界也是找不到的。

小月對湯女她們的這一身白袍意見很大,記得地球上也曾經有許多曇花一現的邪教,穿著就是這樣,一件白袍裹住全身,故作神秘狀。像他們這樣,也難怪百姓會誤解,看上去確實很邪。看看安惠身上的這件,佈滿了斑斑的血跡,好多地方還露出裡面細嫩的肌膚,也確實該換了。當下也不理安惠的抗議,三下五除二,將她扒了個精光——小姑娘還真是個美人,身材棒極了——自己身邊新衣服多著呢,不管合不合身,給她換上再說。當安惠再出現在侯辰和湯女面前的時候,兩人不禁都有點傻了。小月嘻笑地說道:“侯門主,你們的這身衣服實在不怎麼樣。安惠身上的太髒了,我給她換了一件,這樣是不是好看了一點。”侯辰心裡嘀咕道:“你這個仙人也太好管閒事了,連人家穿什麼都要說三道四。”嘴裡卻忙不迭的答著:“是好看,是好看。”小月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不依不饒地問道:“你們怎麼想出來穿這個的,這有什麼好?”


“這個麼...”侯辰有點結巴,尷尬地說道,“自從人們的生活大變之後,各種新奇的東西層出不窮,對修真者的誘惑太大了。普通人的服裝也拋棄了傳統,變成緊衣窄袖。我們為了將修真者和普通人明顯地區分開來,就規定了統一的著裝,也希望大家借此保持淡泊的心志,潛心參悟道法。”


“門主錯了。”小月不客氣地批道,“靜由心生,裹一層布有什麼用!要走的你怎麼留也是留不住的,那些人也不可能修得大道,留著有什麼用呢?去留隨人,要來的自然會來,你擋也擋不住的。我看門主還是提高一點擇人的條件,衣服就用不著統一了。你們穿成這樣,人為地和普通人製造了一層隔閡,相處起然就有困難了,也很容易引起猜忌。”


“是,我們沒想到這一點。”侯辰被小月訓得出了一身冷汗,差一點從空中摔下去,惶恐地答應著,“回去之後我們一定馬上改過來,以後和普通人接觸的機會多了,這樣子確實不妥。”


“凡間的事就讓他們自己管理吧,門主只要多留心一點,不要讓他們走上邪路就好了。修真界其實應該遠離紅塵的,尤其是這種社會,真的很誘惑人。不過修真講究自然,若刻意而為,也不會有多大的成就的。”小月將從司馬平那裡得來的一股腦兒地搬出來,倒也將侯辰、湯女等唬得一愣一愣的,唯有點頭的份。此時她們向著東方,其實小月還沒有決定要去哪裡呢,只是下意識地在飛行,侯辰等也不敢問,只顧跟著。

“東海的那個聖地安惠知道在哪裡嗎?”小月問道。

“我從來沒有去過,只是聽說過大概的方位。不過應該很好找的,平日裡去那裡朝見的人極多,交通很方便的。”安惠答道。


“這就好了,小青,停一下。”小月突然停了下來,對趕到身邊的侯辰和湯女說道,“兩為前輩,我想先去看一看那個聖地,你們兩位回去整理一下教務,那裡就讓安惠姑娘陪我去吧,七天后我將安惠送回到城裡,你們說好不好?”


“那就這樣吧,我們去了。”侯辰連一句客氣話也不說了,跟著小月只有聽訓的份,巴不得早點離開呢。再說了,門派裡也確實有許多事要做。倒是湯女有點留戀,一邊還有點擔心徒弟的身體,問道:“惠兒的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適?”

“師父放心,我很好呢!”安惠寬慰乃師道。小月也拍著胸脯打包票:“沒事的,我身邊還有一點靈藥,這幾天我會幫她調理的。”


“那好,我們這就去了。”湯女向侯辰點點頭,兩人馭劍破空而去。看著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小月才讓青鸞重新上路。沒有了師長在身邊,安惠也活躍多了。現在對於神木星的修真者來說,無論用什麼來形容他們的心情都不為過,結束了躲躲藏藏的日子,終於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一路上,不時能見到遠處飛馳的流光。相反地,俗世的百姓卻被限制了行動,這多事之秋,神木星果斷地實行了管制,半空中軍隊的飛行器也偶然才能夠見到。曲平他們所說的朝見聖女的人已經被中途攔了下來,就這一小會的功夫,整個神木星已經漸漸恢復了次序。小月再一次感慨這裡人的效率,真是當機立斷、雷厲風行啊。


安惠氣色不錯,看樣子正如宮瑛說的,對於這些修真者來說,這玉液就是聞上一聞,也勝過那金丹十倍的話並沒有誇大。看安惠現在脈息平穩流暢,內外傷已完全痊癒,連靜養也不需要了。安惠也好像忘了曾受的痛苦,俏臉泛著紅光,在鸞背上非常的興奮,看來本來就應該是個開朗活潑的女孩。現在就兩人相處,小月忍不住又和她論起了稱呼,於是安惠稱她“上仙”的後面,又加上了“姐姐”兩字。


“惠兒,我見到過玲玲,你是因她而被抓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小月問道。安惠的臉陰沉了下來,望著身邊緩緩飄過的流雲,歎道:“那村子本來就是我的家鄉,玲玲的病情是我不久前才知道的,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經脈錯亂而已,竟然被告知是不治之症。多可愛的一個小姑娘,我不忍她就此夭折了,就向師門要了一些靈丹,同時用外力幫她調理了經脈。不知道當局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在我再次去探望她的時候,就被大部隊圍困了起來,就這樣被抓了。那些什麼神使真不是人!” 小月看她臉上掛下兩行清淚,想來是想起了曾經受過的毒刑,連忙岔開話題,說道;“玲玲真的很可愛,又很懂事。現在你們也不用擔驚受怕了,我看她的經脈特異,倒是很適合修真的。找個機會你讓湯女前輩指點指點她,等以後我有機會再來的時候,會給她帶一些必須的用品來的,怎麼樣?”

“姐姐,玲玲能得到您的關愛,真是她的福氣。我也曾想讓她修煉道法的,可是那個時候我們是朝不保夕,我不想害了她。”安惠歎道。

“她也是先得到你的關愛,以後才輪到我呢!你是神木星的聖女嚒,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將來想清靜都不太可能。”小月嬉笑道。

“姐姐,這聖女是怎麼回事啊?我哪裡是什麼聖女,姐姐應該知道的。”安惠皺著眉頭。


“沒有辦法的,這聖女你是不做也得做。你可知道,人是不能夠空虛的,一旦人們失去了精神寄託,說不定會做出許多意想不到的事來。作為聖女,其實也不需要你做什麼,只要在上面裝裝樣子就可以了。不過你以後的日子可能不會有那麼多的自由,也不應該太隨便了。在大眾面前,稍稍應該保持一點距離。沒辦法的,你只能做一點犧牲了。”關於這方面的見解小月其實也是一知半解,不過現成的例子很多呢。地球上那麼多的宗教、政府,作為人們信奉的精神領袖,真的不需要做什麼的,只要關鍵的時候出出主意就可以了。安惠還是不太能理解等待她的將來是什麼樣的,不過就是失去自由這一項也能讓她發瘋!沒有了自由,還修什麼道啊!小月安慰道:“也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的。就像神木星上原來的那些聖光神使一樣,生活還是自由的,只不過必須經常在大眾面前露面而已。到時候你可以自己確定一個時間表,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安惠這才釋然,不過想想將來的日子,畢竟有些茫然。


青鸞飛得很慢,卻在很高的高空。身下的雲層如山似海,還不時地變幻著形狀。太陽已經轉到她們的身後,將眼前的雲層塗上一片明亮的金色。從曲水城到聖地所在的東海,有好幾千公里的里程,一路上高高低低的山脈都有好幾條,越靠近東邊地形越平坦。其實這星球的大概的地形小月已經看過了,只是昨天以前青鸞都是在高空,飛得很急,小月也是大概地流覽而已。現在青鸞悠閒地飛,小月的心態也大不一樣,看出來的感受自然也不一樣了。這神木星的地形真的像極了地球——應該說從曲水城到東海的地形像極了地球的亞洲大陸,也是西高東低,只是沒有地球上的那麼多高山,山脈一般都很平緩;大片大片的平原,星落的城市,放眼望去,森林鬱鬱蔥蔥,七彩斑斕;碧草如茵,流水清澈,地球上到哪裡去找這麼美的去處!原始森林大片大片地相連,城市規模宏大,人們基本上都集中生活在城市裡。不過一路行來,所見到的大城市也不多,就三、四座而已,再加上城市周圍的小城鎮,小月估計,這整個一片大陸,人口不會超過兩個億。環境保護得這麼好,真是太適合人居住了,將來要是地球人要移民的話,這神木星應該是第一選擇。從物種到地形、環境,這神木星簡直是地球的一個克隆體。比盧秀雲她們的那個谷神星強得太多了,即便是將來從地球上搬個兩、三億人來,就安置在這塊大陸,估計也不會覺得擁擠的。小月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城市,哪能和這裡相比啊!地球上人滿為患,無序的開發已經將環境破壞得不成樣子了,明明是江南魚米之鄉,河道裡卻舀不出一壇清水,可悲!也難怪她會動這個腦筋,地球人都在想呢,而他蘇月的心,仍然停留在紅塵,距離得道還早呢!小月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那傳送大陣是什麼樣子的。如果能將普通人平安快捷地傳送,倒是星際旅行的極好工具。雖然那些聖光神使搞出來的傳送大陣已經被毀了,但是總該有一點殘留吧,若是能參詳出一點訣竅,將來也不用一直勞頓青鸞飛啊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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