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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疏影]死神島的疑雲[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寂靜破浪    時間: 2010-5-18 14:40:17     標題: [疏影]死神島的疑雲[全書完]

第一章-死亡的前奏
老米歇爾的死來得似乎有些匆忙, 盡管斯諾醫生早就警告過虛弱的米歇爾,他的死隨時會來臨,但當老人咽下最後氣時,大家還是不免有些手足無措, 可憐的戴西太太 - 老米歇爾的第二任妻子似乎也是驚訝大過了悲傷, 空在床邊輕輕抽泣著, 克裏斯蒂太太和瓊斯夫人則在旁小聲的安慰著, 男人們多在抽著悶煙, 整個房間裏充滿了抑郁的氣氛, 除了米歇爾的小女兒伊麗斯的大聲痛哭以外........

  我隨著赫奇特(Richter)來到這裏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老米歇爾是赫奇特曾經的主顧兼朋友, 所以也應邀來參加葬禮, 我雖然僅于老米歇爾這位鋼鐵業的巨頭有過數面之緣,但出于對他的崇敬也隨著老友赫奇特來到了這個小島......

  這座小島可以說是老米歇爾生前的傑作, 當他最初買下它時,沒有一個人會想到他能象一個魔法師一樣將這座荒蕪不堪的小島變成如今一個令人神往的大公園, 四處鋪滿著鮮花于很多平常難得一見的珍貴樹木, 小鳥與一些可愛的植食動物隨處可見, 在小島的正中央還有一個豪華的水上樂園, 與其旁邊古色古香的別墅交相輝映, 處處透露著主人的豪闊與高雅的品味.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小島有個並不太讓人舒服的名字 - 死神島, 這是原先附近的漁民給起的, 因為小島附近多暗流和漩渦,以前在這裏常常發生船毀人亡的事件所以被他們稱作死神島(Island of Danatos). 但老米歇爾對此並不介意,正如他的為人一樣, 只在乎自己所做事情,而別的評論與言語他向來就是置之不理的. 如今他也如願在這個他付出了眾多心血的花園裏長眠了, 按他生前的遺囑, 他將被葬在小島後面小山的頂上.....

  參加這位老者葬禮的人並不多,可能是一生在金融業裏打滾的原因吧, 老人真正的朋友並不多, 除了我和赫奇特以外, 還有克裏斯蒂夫婦,他們是米歇爾一家的摯友, 而老克裏斯蒂更是米歇爾一生的夥伴和戰友, 如果說精明的老米歇爾還會把自己的知心話或秘密的打算講給一個人聽的話,那麼毫無疑問,這個人非克裏斯蒂莫屬.

  可憐的戴西太太,她是老米歇爾的第二任妻子, 嫁給一個比自己大20歲的丈夫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痛苦, 但40歲喪夫畢竟對她是個不小的打擊. 雙眼早已哭的通紅了, 上的是淡妝, 一看便知是一位頗為素雅莊重的夫人.

  老米歇爾留下了三位子女, 大兒子查理, 24歲, 畢業于一所一流的醫校,現正在一所由老米歇爾生前所贊助的醫院裏作實習醫生, 是個冷靜內向的小夥子. 二兒子阿爾伯特, 20歲, 酷愛攝影, 對功課毫無興趣, 為人外向活潑, 相貌俊朗. 唯一的女兒伊麗斯, 18歲, 是一個標准的美人兒, 性格與阿爾伯特相象, 但沒有任何高傲, 很受大家尤其是仆人們的喜愛.

  不得不提到的是大兒子查理並不是戴西親生的兒子, 他是由老米歇爾已過世的前妻麥卓太太所生的,不過他與後母相處的倒也不壞, 對他的弟弟妹妹也頗為關心愛護.

  瓊斯夫人是一位老處女, 是戴西太太雇來作陪伴的, 戴西太太脾氣並不太好,在瓊斯之前已經炒了幾位伴陪了, 但瓊斯太太似乎很和她的脾氣, 兩人相處的很不錯, 或者說瓊斯已經成了戴西太太的親信了.

  接下來是一個叫做克來門特的青年, 他是阿爾伯特的好友,當然也有謠傳說他是伊麗斯的追求者, 但這種事...誰知道呢?.....伊麗斯對誰都那麼好...

  然後要介紹的是貝琳達,她也是查理的未婚妻, 據說他們的婚事是戴西太太一手促成的, 原因是戴西太太想快點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孫子, 不過兩人倒還真的是蠻班配的, 貝琳達的善解人意對有著內向性格的查理來說無疑是一個很重要的的優點, 兩人的戀情也進展的非常順利,若不是老米歇爾突如其來的死亡,兩人本准備這幾天就結婚的....

  最後說說我和赫奇特吧, 我是一個子承父業在一家跨國公司作董事兼業余作家, 平常喜歡旅游和冒險...赫奇特是我在以前一個稀奇古怪的案子裏遇見的德國偵探, 他與一般的德國人不同, 既不古板也不嚴肅, 但頭腦異常敏銳, 原來在德警局作探長的時候破過不少棘手的案件, 但因為受不了過于刻板的教條,遂辭職做起了私家偵探,憑著自己的能力與原來的資曆, 名氣也越來越大, 我和他都有著對神秘未知事物的無窮好奇,所以漸漸也就成了好朋友,當我有空時,他也會拿著一些離奇的神秘的案子拉我同去, 我也總是欣然而往, 于是慢慢我就好象變成了他的免費助手, 不過那些探案過程最後的確都成了我的難忘的美妙經曆.......

  隨著牧師念完了最後一句"安息吧,阿門", 大家紛紛向貴重的棺材上獻上了自己的小白花與最後的祈禱.........

  夜幕就象撒旦的批風一樣降落在了這個大地, 月亮似乎也被黯黑的雲層所侵蝕, 忽隱忽現在空中, 風很冷, 刮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我坐在二樓的房間的窗戶旁, 細細品味著這小島的夜色, 一種慵懶的感覺慢慢襲上全身....

  "傑拉德先生,大家都在樓下呢,您要下來坐坐喝喝茶嗎?", 一個柔和的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我回頭一望,原來是戴西夫人.

  "恩,謝了, 我馬上就來." 我應答到,

  "好的, 請把這裏當作自己家一樣, 那麼,我先下去了."伴隨著一陣啪啪啪下樓梯的聲音.

  "恩, 是該下去看看了, 赫奇特那家夥估計又在抽著悶煙了." 我喃喃自語到....

  樓下的人們似乎已漸漸從悲傷中清醒了過來, 戴西太太正和瓊斯, 克裏斯蒂夫人一邊品著紅茶一邊閑聊著, 時而也會抹一抹眼角...克裏斯蒂先生則在和斯諾醫生聊著當年他和老米歇爾一起發跡的往事, 查理陪在他可愛的未婚妻旁小聲私語著, 克來門特坐在伊麗斯旁竭力安慰著這位可人兒, 不過更象是借此大獻殷情, 阿爾伯特一改往日的熱鬧, 在門外的陽台上慢慢踱著步, 似乎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赫奇特, 不出我所料, 果然又靜靜的坐在一個角落裏, 悠閑的抽著他的雪茄, 直到看見我來了, 才把他那半閉著雙眼略微睜開了些招呼著我坐過去.

  "嘿,你知道嗎?....今晚波特律師要來宣讀老米歇爾的遺囑, 對于那筆近乎天文數字的遺產分配, 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赫奇特狡猾地眨了眨眼, 向我說道. 波特律師是老米歇爾的私人律師,早我們兩天到達的小島, 但在幫助老米歇爾立好他的遺囑後,又匆匆趕回了事務所, 開始了有關遺囑的具體審計和手續的辦理.

  "哦? 是嗎, 大家都是在等他了?" 我問道,

  "當然,朋友, 看見了阿爾伯特嗎? 他似乎是最為焦慮不安得了, 據我所知老米歇爾生前, 他的一切活動社交費用都是直接從老米歇爾的帳戶上提的, 但現在, 難怪他這麼焦慮..."

  "他似乎除此以外還有一筆龐大的債務呢." 不知什麼時候克裏斯蒂先生走到了我和赫奇特旁邊,說道,

  "以前阿爾伯特就是個調皮的孩子, 但老米歇爾太寬容了, 什麼都放任他, 埃,要是他能有他哥哥一半的能力就好了, 但他似乎除了攝影,賭博, 揮霍什麼都不會, 可憐的人..."

  "這年頭的年輕人, 你不能總指望他們一個個都變成勤奮的人吧,不是嗎?他們越來越講究的是個性和享樂了了.:赫奇特接口道,

  "是啊,"老克裏斯蒂歎了一口氣, "哪象當年我和米歇爾創業的時候......"

  克裏斯蒂先生又開始叨嘮著他的創業史了, 我聽他講過幾遍了, 此刻卻扔不得不裝作興致勃勃的樣子聽著, 眼睛卻四處望著, 克裏斯蒂夫人已經離開了座位, 和克來門特,伊麗斯,以及剛回到房間的阿爾伯特開始打起了橋牌, 瓊斯似乎還在和戴西夫人討論著什麼, 但戴西夫人卻明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給茶裏倒牛奶時甚至把奶溢出了好多時才發覺到, 又慌忙招呼著瓊斯, 擦去紫水晶桌面上所殘留的奶漬, "可憐的夫人", 我小聲歎了一口氣, 這時突然發現赫奇特也和我一樣盯著那張桌子, 忽而向我笑了笑, 然後故作好奇的向克裏斯蒂先生提了幾個小問題以示他一直在仔細聆聽,這個狡猾的狐狸, 我也笑了笑, 將注意力拉了回來.....

  "鐺,鐺,鐺...." 鍾聲的打響預示著淩晨的來臨, 12點了, 正當大家都已漸漸疲憊時, 大廳裏突然闖進了一個人, 身上雖然已被雨水打濕了大片, 但仍舊不減其獨特的風度,40歲左右光景 被梳的光亮的頭發, 伴著黑色深邃的眼眸......

  來者正是波特律師.

  集中了整個客廳的注視目光的波特律師咧嘴向大家笑了笑, 然後從容的將身上的外套交給了仆人喬治, 說道:"抱歉,女士們,先生們. 我來晚了,有些東西當擱了一些時間, 不過謝謝上帝,總算一切都辦妥了. 我想今晚就可以宣讀遺囑了."

  說道"遺囑"這兩個字時波特律師特意用重音頓了頓, 整個房間頓時鴉雀無聲, 連一直在查理耳朵旁呢喃的貝琳達也停住了聲音, 一雙湛藍的眼睛靜靜的看著波特律師. 阿爾伯特更是顯得全神貫注,兩只眼睛死死盯住了波特律師隨身帶的那個黑黑的小手提箱.

  波特律師此時雙眼銳利的掃視了一下周圍, 然後很慎重地打開了那個黑色的手提箱, 從裏面抽出了一打文件, 翻了翻, 清了清嗓子後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了起來.

  開始是列出的資產清單, 實際上正如我所料, 用富可敵國形容老米歇爾的富有決不為過, 裏面列出的數字無疑都是天文的.....

  "對于資產的分配...." 波特又頓了一頓, 而人們的情緒似乎也被調動的更為緊張, 我似乎可以隱約聽到旁不遠處阿爾伯特緊張的鼻息聲, 大家注釋的目光都緊緊鎖在了波特律師的身上.

  "嗯, 老米歇爾多年收藏的放在收藏室的各種藝術品將交由克裏斯蒂先生代為收藏, 對于公司股份及20%的銀行存款將由阿爾伯特和伊麗斯共同繼承, 所有的房產及70%的銀行存款將由遺孀戴西太太繼承, 余下的10%由查理繼承, 至于分配細則....."

  "不公平!為什麼查理只能得到僅僅10%的存款?! 查理是長子, 他才應該是名正言順的家族繼承人!...."查理雖然還只是陰沉著臉,但貝琳達卻已經耐不住憤慨提出了抗議了.....

  "對不起, 這是老米歇爾的意思, 我們只能聽從."波特律師聳了聳肩,作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查理默不言語地離開了座位, 徑自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貝琳達隨後也跟了進去.

  對于這分遺囑老克裏斯蒂也顯得有些迷惑, 嘴裏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米歇爾老糊塗了麼? 奇怪....."

  有人歡喜有人憂, 阿爾伯特顯得精神亢奮,與剛才的緊張不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伊麗斯本來心情不錯的,但可能受到了查理的影響, 並非顯得象阿爾伯特那麼開心,但在克來門特的逗趣下, 還是時常露著微笑.

  戴西夫人的臉上似乎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叫了仆人安頓了律師後便和瓊斯夫人一起回了房間. 克裏斯蒂夫人找了仆人去收藏室看她的新財產去了, 留下了克裏斯蒂先生陪著我們繼續聊天. 我正想和赫奇特聊聊遺囑時,突然發現他正出神的看著客廳天花板, 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隨即將眼神回收,向我又笑了笑, 又轉過頭和老克裏斯蒂聊起了老米歇爾的平生,斯諾醫生此時也加入了近來. 扶了扶他那對金邊眼鏡, 仔細的聽著.

  "嘿, 你知道那次我們去非洲打獵嗎?" 看見又有了忠實的聽眾,克裏斯蒂又開始顯得興高采烈," 那次,米歇爾可真夠幸運的, 我們一起打羚羊,結果突然有一顆子彈擦著米歇爾的頭皮而過, 我們當時都出了一身冷汗, 接著發現是一個獵人的槍走火了, 米歇爾當時話都不說一句, 拿起槍也朝那人的頭頂開了一槍, 謝天謝地, 也是擦著頭皮過去的,米歇爾還叫罵著要讓那人也嘗嘗同樣的感覺, 不過事後他跟我說有些後悔, 但沒辦法他就這性格...."

  "恩, 的確很危險."赫奇特附和著...

  隨後大家一起打了會橋牌, 然後悃了,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我和赫奇特住在二樓, 一進房間發現窗戶還沒有關, 透過窗子, 外面黑黑的, 伸手不見五指, 再加上透過的冷風,我不禁打了個寒蟬,雖然雨早已停了, 但偶爾有幾點雨星還是會飄落在我臉上, 我很快關上了窗戶, 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上床就寢了.

  很快很快, 就入了夢鄉, 明天就要啟程回去了, 今夜美美地睡上一覺...

  別墅房間的燈也一盞一盞的熄滅了, 整個屋子逐漸被外面的夜幕所籠罩......大家都睡的很香.....不是嗎?........

  注: 居住的這坐別墅共分兩層,除去娛樂室客廳等等不說, 就客房而言,

  一樓 住著戴西夫人, 瓊斯夫人, 伊麗斯, 阿爾伯特,克來門特, 斯諾醫生以及幾個仆人.

  二樓 住著查理, 貝琳達, 克裏斯蒂夫婦, 我, 赫奇特以及波特律師.

《 本帖最後由 寂靜破浪 於 2010-7-20 18:10 編輯 》
作者: 寂靜破浪    時間: 2010-5-18 14:41:01

第二章-死神的擁吻
這晚睡的很香,很沉, 如果不是樓下的嘈雜聲把我吵醒, 應該會睡的很晚的, 我躺在床上看了看手表,8點3刻,也該起來了,

  樓下似乎仍是亂哄哄的, 這在這裏可是件很少有的事情, 耐不住好奇, 透過窗外望了望, 頓時整個表情都僵住了, 園子門外

  已經陸續停了好幾輛警車, 警察和法醫不停的來回穿梭著, 隱約中我似乎看見了夾雜在其中的赫奇特, 趕緊穿好衣服,整理完畢後,趕了下去.

  別墅的大多數主人與客人已經都站在園子的一片空地上, 神情都頗為凝重, 小伊麗斯已經趴在他哥哥阿爾伯特的肩上開始了輕聲的抽泣, 老克裏斯蒂一言不發的抽著悶煙, 而一向穩重的克裏斯蒂太太也顯得目光呆滯, 有些憂傷的望著穿梭的人群. 斯諾醫生和波特律師則站在一旁漠無表情地看著, 克來門特似乎是唯一的例外, 只是好奇的隨著警察走動著,似乎想打聽著什麼.

  我這時叫住了一個叫做拉烏爾的仆人, "嘿, 活計,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可憐的西班牙人似乎還沒有完全從這打擊中回複過來, 語言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不過最後我總算還是從他那帶著西班牙口音的英語中聽出了個所以然來. 情況大致是:今早他起來在園子裏打掃衛生時, 突然發現了一小灘血跡, 然後順著在他沿著血跡搜巡時,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瓊斯夫人, 他那時嚇壞了, 趕緊去找戴西太太, 但戴西太太的房門怎麼叫就是沒人答應,正巧克裏斯蒂先生也起來了,但他也沒有辦法, 最後兩個人一起撞開了戴西太太的房門,卻發現房內空無一人. 于是克裏斯蒂先生馬上就報警了. 接下來就是現在看到的這些情況.

  我安慰了他兩句後, 隨即去找赫奇特, 嘴裏嘀咕著, 這下,他可又找到事做了, 不過一切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找到赫奇特並不困難, 我沿著拉烏爾告訴我的屍體的位置,很快就發現了在那旁邊的赫奇特, 屍體已經被搬走了, 剩下的只是一個用粉筆畫的用來定位的人型. 赫奇特看見我後, 還是笑了笑, 順手指了指在他旁邊的一個探長模樣的警官,向我介紹到:"這是布魯斯警官, 以前在那件著名的油畫失竊案中我的搭檔, 我給你提過的,不是嗎? 這位是我的朋友兼"助手"傑拉德先生." 赫奇特又狡猾的笑了笑,

  我這時才開始認真打量起站在他旁邊的布魯斯警官, 大約40歲左右的光景,留著兩撇梳理的還算整潔的小胡子, 中等身材, 高挺的鼻梁, 給人一種頗為堅毅的感覺. 而且探長似乎是個不多話的人, 和我寒暄了幾句後又拿起了他的小本子,寫著些什麼東西,我待了會後,耐不住好奇, 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赫奇特?"

  赫奇特慢慢的掏出了他的雪茄, 點燃了, 悠悠的吸了一口, 不慌不忙的答道:" 事情本身並不複雜, 瓊斯夫人在昨晚被人在這裏謀殺了, 我這麼說你沒有意見吧,布魯斯?" 赫奇特回頭望了望布魯斯警官.

  "應該沒有, 死者頭部招到重擊, 溢血而死, 自殺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很好, 然後是戴西夫人神秘的失蹤了, 要說的是,她的房門是從裏面上瑣的, (在這裏順便提一下, 這間別墅的房間一般都是由3個門的, 一個門通向走廊另兩個分別通向隔壁的房間,戴西夫人的隔壁住的是瓊斯夫人和伊麗斯), 對伊麗斯的房門也是如此, 只有和瓊斯夫人的房門沒有上鎖, 而且戴西房間內我們發現了一些隱約的血跡,似乎是被擦過的, 如果假定戴西夫人是在她房間內遇害了,那麼凶手似乎也是從瓊斯夫人的房間進去的, 但奇怪的是假若如此,凶手應該是一個人,但是為什麼他要把戴西夫人的屍首轉移到別處呢?當然,我們現在是假定戴西夫人已經遇害.

  如果戴西夫人是凶手的話,則顯得更不合情理, 因為她的神秘消失理所當然會讓人將此事與瓊斯夫人的死聯系起來, 這可不是聰明的做法.

  等會就會對這裏的每一個人展開詳細的調查了,希望那時事情能清楚一些." 赫奇特的語氣始終很平靜, 似乎很有把握的樣子, 但我可不這麼看, 也許是那個昨夜潛入小島的殺人狂幹得也說不定, 畢竟一切太奇怪了.

  這時忽然看到一個人揣著粗氣的跑到我們跟前, 原來是我早上一直沒有看到的查理, 上氣不接下氣的叫道:"不好了....貝琳達...不見了,我一早上都沒有看到她, 她..消失了!"

  "我找遍了整個別墅,但她仿佛消失了一樣, 天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上帝!"

  查理神情焦慮的眨著眼睛, 鼻梁上滴著汗珠, 褲腳也被泥土沾染了大塊, 很焦急的樣子.卻又顯得那麼的無助.

  兩個人....消失了?...這個一閃而過的想法,讓我們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泛起了埋在心底的恐懼...

  布魯斯警長似乎已經耐不住了, 向旁邊的兩個警司打了個手勢,

  "要所有的人員給我把這個小島好好的搜索一遍, 要徹底的搜索,明白嗎?"

  兩個警司接到了命令後,很快就下去執行了, 但布魯斯警長臉上還是布滿了陰霾, 默默點燃了一支煙, 獨自抽了起來....

  赫奇特顯得並沒有什麼太多的驚訝, 仍是很平靜的詢問著查理,"今天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貝琳達的消失了?

  "我一起來, 去叫貝琳達, 她以往都是比我起的早的, 但她的房間沒人應聲我放心不下, 于是推門進去了, 她住在我隔壁, 我們之間是不鎖門的, 但我進去後卻發現房間內空無一人! 于是我下了樓,發現很多人還有警察都在門外, 這時才得知繼母也消失了,而瓊斯夫人則在花園死去了. 我更著急了,但是整個屋子的人都不知道, 我在別墅裏找遍了所有的房間但都沒有她的人."

  "你有去周圍的森林和小山周圍找過嗎?"

  "沒有,難道你認為...不會的,她不會有事的!決不會!"

  "哦,我不是那個意思....恩, 也許她早上起的很早,出去散步了或什麼的..不過搜索..的確很有必要"

  "希望是吧, 但她現在也該回來了, 到底這裏怎麼了? 一晚上發生了什麼?"查理似乎顯得有些茫然與無奈.

  "不要太傷心了, 一切會好的, 我可以保證一切會水落石出的.相信我,孩子"赫奇特微笑著安慰道.

  ......

  不知不覺已經是中午了, 仆人們顯然頗為訓練有素, 並沒有因為主人的消失而過于不知所措, 至少午餐還算不錯, 下午是審訊調查的時間. 布魯斯警官, 赫奇特, 我,還有另一名警司坐在了一個臨時整理出的桌前, 開始了對每個人的調查以及口供的錄制.

  第一個是最早發現屍體的拉烏爾, 他顯然已經比早上我拉住他詢問時冷靜了不少,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瓊斯夫人屍體的?" 布魯斯低沉的話語開始了審訊.

  "恩, 大概是在早上6點40左右吧, 我是早上6點30分開始打掃花園的,每天如此."

  "當時你還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嗎?"

  "恩, 應該沒有, 那時天並沒有完全亮起來, 周圍很安靜,我沒有看到什麼人."

  "你看到瓊斯夫人屍體後的情況可以再向我們描述一下嗎?"

  "嗯,好的, 當時我整個人嚇懵了,連忙去找戴西太太, 但怎麼敲她的門就是沒人答應, 戴西太太往常也是起的很早的, 我感到有些不對勁, 這時正好克裏斯蒂先生走下樓來, 我就把一切告訴了他, 他要我領著他去看了瓊斯夫人的屍體, 接著反複叮囑我不要移動周圍的東西,以便警方破案, 接著跟我一起走回了戴西太太的房門旁,但他也叫不出戴西太太, 我們擔心有什麼意外, 于是一起撞開了戴西太太的房門,結果發現裏面空無一人,克裏斯蒂先生首先發現了地上沾染的一小塊血跡, 要我去報警,同時我兩都走出了房間.說是要保護好現場.接著你們就來了"

  "昨晚,回房間後你有聽到什麼異常的動靜嗎?"

  "嗯, 沒有, 我因為第二天要早起, 所以睡的很早,很沉的."

  布魯斯警長將頭轉到了我們這一邊, "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赫奇特吸了一口煙, 兩眼盯著拉烏爾,問道"告訴我, 當你進戴西太太房間時,有沒有什麼你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不要急,仔細想想"

  拉烏爾,緊鎖住了眉頭,努力回想著,"抱歉,實在想不起來了。"

  "很好, 那麼在瓊斯夫人的屍體周圍,你有發現什麼嗎?"

  "嗯,好象沒有, 其實當時我已經嚇傻了, 頭腦裏全是混亂的."

  "好了, 謝謝你的配合.現在沒你的事了,如果需要你的幫助我們還會再找你的."

  拉烏爾很快離開了房間..

  "下一個" 布魯斯警長高聲叫道.

  第二個人是克裏斯蒂先生,他說的情況基本和拉烏爾相符.

  "那個可憐的仆人當時嚇傻了, 不過還好現場還算完整."

  "謝謝你當時的做法,對我們很有幫助."

  "應該的, 以前我經曆過的場面太多了, 這點常識總是知道的." 克裏斯蒂先生不禁得意的笑了笑.

  "我有一個問題,克裏斯蒂先生, 以你和米歇爾一家的交往來看, 戴西太太有什麼特別的仇人麼?"赫奇特忽然插了進去,提了這個問題.

  "嗯,據我所知, 似乎沒有,不過戴西太太講話有時比較刻薄,也許不經意間得罪了誰也難說..."

  "我知道了, 她和米歇爾前妻的關系如何?"赫奇特又問道.

  "當時戴西太太似乎是懷疑露西爾太太用自己的金錢和地位搶走了米歇爾,所以對她感覺並不好, 不過露西爾太太身體並不太好, 生了查理後就去世了. 所以也談不上兩人有什麼仇恨吧."

  "那麼...."赫奇特正准備提出下一個問題..

  門外突然闖進了一名警司,

  "報告,警長, 戴西太太的屍體已經找到了!"

  在小山的頂端, 也就是靠近老米歇爾墳墓的位置, 血跡斑斑的戴西太太躺在了墓穴一角的草皮上, 眼睛仍是瞪著的, 看了不免讓人不寒而栗.青色的額頭刻著一道道被銳利石子留下的劃痕, 歪曲的臉行仿佛要向我們訴說著什麼, 雖然陽光照射著山頂,但我們仍不禁打了個冷顫, 眼前的一切太可怖了.

  可愛的伊麗斯更是剛看到這一畫面就暈了過去,由阿爾伯特扶下了山去.大家本來就冰冷的臉變的更加陰沉了.

  驗屍人員早就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赫奇特也在屍體周圍細細的查看著什麼,突然間,只見他戴上了那雙形影不離的白手套, 從離屍體肘部月2/3英寸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只一枚淺綠色的胸針, 仔細的觀察著, 我和布魯斯警官幾乎是同時走向前去,

  "看,多麼小巧的玩藝, 應該不是戴西太太的吧?"

  布魯斯警官此時也戴上了手套,接過了胸針, 答道,"一會就知道了..."

  "如果我猜的不錯,似乎是貝琳達小姐的飾物,"說完,赫奇特用手指了指胸針的底端刻著的兩個極為細微的字母-"B.M",笑了笑.

  "那麼貝琳達小姐...."布魯斯警官呢喃道,

  "在有確定線索前,我們沒有必要作什麼猜測, 我指的是凶手"赫奇特打斷了布魯斯警官的自言自語.

  "接著看看還能發現什麼吧."赫奇特說道,

  但繼續搜索的結果顯然是令人失望的,

  找遍了屍體周圍數十米的地方,然而確是一無所獲.

  "好了,下去吧, 一會就可以等到驗屍官的報告了,我要他們把戴西夫人和瓊斯太太的驗屍報告一起拿過來." 布魯斯警長顯然已不原意在這個地方繼續呆下去,

  "嗯",赫奇特含糊的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腳步卻已經向下山的路線邁了出去.

  "有貝琳達小姐的消息嗎?"我問著布魯斯警長,

  "暫時沒有, 我已經叫所有的警務人員搜索這整個小島了, 如果還沒有消息的話,恐怕...."

  大家接著也都沒有再說什麼各想各的事,默默的走下了山去.

  回去後, 布魯斯警長詢問了查理,果不其然, 那枚胸針的確是貝琳達所有, 查理看到那枚胸針時也顯得滿臉的驚恐, 但可惜的是我們再也問不出來什麼了, 查理似乎對這一切也顯得頗為茫然.

  每個人都在這樣一種壓抑的氣氛中吃完了晚飯.連一向活潑的阿爾伯特也一個人坐著,默默無語.

  "出去走走,好嗎?" 飯後克裏斯蒂太太似乎耐不住房間內郁悶的氣氛, 向克裏斯蒂先生提出了建議,

  "當然沒問題,親愛的. 大家都都需要散散心,不是嗎?"

  "陪我到海邊走走,可以嗎?"

  "非常樂意"

  黃昏的的景色在海邊看起來特別的迷人, 柔軟的沙灘被海水一遍一遍的清洗著, 似乎也泛出了陣陣磷光, 而海水則在余暉的照耀下,起伏著,顛簸著, 心曠神怡的景色足以讓人忘掉任何煩擾憂愁.

  "這裏實在太美了, 不是嗎?"悠閑的散步的克裏斯蒂太太,首先打破了海岸若有若無的甯靜,問道,

  "當然, 這裏實在是一個讓人舒適的地方."克裏斯蒂先生附和著,

  "很久我們都沒有這樣一起散心了,不是嗎?"

  "親愛的,那時因為我們太忙了."克裏斯蒂先生答道,‘但現在,一切都很好,除了遺憾的戴西太太和瓊斯夫人, 至少我們現在還可以這樣享受著迷人的黃昏."

  這時不遠處陣陣浪花在拍擊著一塊岩石,發出嘩嘩的響聲,

  "我累了,陪我到台階上坐一會,好嗎?"克裏斯蒂又發出了請求,

  "恩, 也好,去歇歇吧."

  "還記得以前和老米歇爾在這島上聚會的情景嗎?" 坐在了巨大岩石上的克裏斯蒂太太仿佛又回到了從前,臉上放著紅光,低著腦袋,問道,

  "當然, 那時伊麗斯才剛出生了呢, 不過很愛哭, 總要她母親坐在旁邊陪著她, 大家一起在這沙灘上駕起了烤爐, 有各式各樣的美食,這裏的廚師可真不錯, 老米歇爾看人一向是很有眼光的."克裏斯蒂先生答道,"還記得我們可憐的愛得華嗎? 那麼小,我們唯一的孩子, 就在那次的游泳中淹死了, 當時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他一個人跑到深水區去玩,卻..."

  克裏斯蒂先生突然發現夫人沒有了聲音,抬頭一望,發現克裏斯蒂太太在注視著什麼, 兩眼瞪著, 嘴唇輕微的顫抖著,

  "怎麼了,親愛的?" 老克裏斯蒂也隨著克裏斯蒂太太的目光向下望了去, 只見一個人在水中睜著雙眼望著上面, 微微張開了嘴浮在了水面上,

  "是...貝琳達."老克裏斯蒂聲音顫抖著說道,"她...死了..."
作者: 寂靜破浪    時間: 2010-5-18 14:42:24

第三章-推理-反駁-新的看法
黃昏的海邊似乎總是充滿著一種迷人的韻味,但是在貝琳達的屍體旁,我們早已沒有一個人還能保留這種心情。天空的晚霞在大家眼中似乎已漸漸被即將到來的黑幕所取代。下一個。。。會是誰呢?

  “窒息性死亡,全身無任何傷痕,根據屍體肌肉僵硬程度來看。。。應與另外兩位死者相近,但海水浸泡屍體時間過長,難以推測出准確時間。”法醫那冰冷不待人和感情的音調一瞬間又把大家從發怵的冥想中拉了回來。

  “會是自溺麼?”布魯斯警長生硬的問道。

  “有可能,但還要將屍體帶回去作進一步的屍體解剖,如果有新的結果會盡快通知您。”

  “好的,拜托了。”

  告別了法醫,人群稀稀落落的陸續回到了別墅裏,從布魯斯警長鐵青著的臉看出這個案件實在是讓他感到非常的棘手,赫奇特則已變為自己點了根煙,一邊用飄忽的眼光看著眾人,當我向他詢問有何想法時,他卻總是避而不答得搖搖頭道“時機還未到,現在還有幾個環節沒有連上,我還要弄清一些事。。”但當他看到我眼中噴出的火焰時,連忙敷衍(至少我感覺如此)道:“一些矛盾已經展現在了我們眼前,我們要利用來發掘出我們想要的東西,有人沒有說實話,或者說隱瞞了些什麼,但我們還需要一些想象力, 找出恰當的順序,來將這些細微片末穿起來,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當然還要證據,一些決定性的證據。。。”看著他漸漸步入自言自語的眼神,我只有哭笑不得,實際上就目前的情況而言,簡直就是一團迷霧,瓊斯夫人被人殺死在了花園中,戴西太太則死在了小山頂,貝琳達又淹死在了海灘上,更可怕的是這一切就發生在了一個晚上!仿佛她們是受到死神的召喚般,一個一個走向了自己的墓地。。。

  我趕緊壓下著恐怖的想法,難道昨晚又一個殺人魔潛入了島上, 犯下了這一切的罪行, 不,太荒謬了,整座島已經給翻來覆去搜查了好幾遍了,絕不可能又隱藏的殺人犯,那麼犯人一定在我們這些人中,是誰呢?。。。我禁不住回頭看了看落在後面的人群。。。這時忽然一道人影閃過,穿過人群,直奔走在最前面的布魯斯警長,定睛一看,原來是斯諾醫生,臉色有些蒼白,額角也隱隱露出了些許的汗珠,大跨步的來到了布魯斯警長的前面,輕輕的說了一句話“警長,有些事。。。我想應該向您說明一下。。。與這個案件有關的。。”

  布魯斯警長忽然眼起頭看著比他高了10個公分的斯諾醫生,眼中露出了捉摸又夾雜著一定好奇的目光,但很快神色一定,也輕輕的說道:“嗯,那麼隨我來。”接著忽然回頭看了看我與赫奇特,頓了頓,說道“你們有興趣聽一聽嗎?”

  赫奇特馬上又露出了他標志性的微笑,以同樣輕聲的語音作答道:“當然樂意,警長。”

  布魯斯警長立刻招來了身旁的幾個警員,作了些簡單的指示後,領著我們-赫奇特,我,當然還有斯諾醫生,來到了今天的臨時審訊房。。

  “好了,這裏不會有任何人打攪我們,斯諾醫生,請你說明一下你要講的事情,好嗎?”布魯斯警長給自己沖了一杯,鎮定的問道。

  “哦,是這樣的。。。”斯諾醫生掏出一塊手帕來,擦了擦臉上隱現的汗珠,徐徐說道:“昨晚淩晨的時候我看到了貝琳達了。”

  “什麼!”布魯斯警長一下站了起來,“什麼時候?”

  “淩晨兩點左右吧。我昨晚睡不著,自己煮了奶茶,看醫學雜志,大約在一點50多的時候,我聽到樓上傳來有人下樓梯的聲音,(前面已經介紹過個人的住房,不予重複)。我這時正好去廚房送壺,看到了貝琳達小姐,我們打了個招呼,看她神色似乎有些匆忙,我並沒有問什麼,然後我就回房間了,她當時好像是朝伊利斯的房間過去的。。”

  “那麼你有注意到什麼嗎?”我問道。

  “嗯。。。”斯諾醫生努力的思索回憶著,“對了,胸針!就是胸針,當時走到的光線並不太好, 貝琳達當時帶著的胸針顯得很明顯。”

  我們三人不由渾身一震。

  “是這一枚嗎?”赫奇特小心翼翼的從證物袋中取出了今天在小山頂戴西太太的屍體旁發現的那枚胸針。

  “呃,當時的光線不太好,我不能十分肯定,夷,這上面的縮寫。。B.M不是貝琳達小姐的縮寫嗎?。。。那麼很有可能就是那枚了。。”

  “這是我們今天在戴西夫人的屍體旁發現的,如果這是貝琳達昨晚帶的那枚,那麼。。。”赫奇特。。。將話頓了頓,轉頭對著若有所思德斯諾醫生,說道:“您似乎有什麼要說的,對嗎?。。”

  斯諾醫生深吸了一口,“對于這起的案件看法嗎?。。。我想也許是貝琳達作的。”

  這個答案並不出人意料。

  “對于動機我感覺很明顯,”斯諾醫生接著說道,“老米歇爾將財產的大半都留給了戴西太太,而分給長子查理的顯然太讓人,尤其是身為查理未婚妻的貝琳達所難以接受的了。”

  “那麼對于那個的房間問題如何解決呢?戴西太太只有何瓊斯夫人的房間門是沒上鎖的,如果說貝琳達淩晨兩點找戴西夫人還可以解釋為有關于遺囑的話要說以外,她找瓊斯夫人開門則是一點理由也沒有了,因為我問過伊麗思, 戴西太太進房間後一般都會將兩邊的房間反鎖起來的。。。更何況貝琳達與瓊斯夫人本身就無任何關系可言。”

  “那麼。。”斯諾醫生一字一句的分析道,“貝琳達她就是從戴西夫人的房間進入的又如何呢?。。。也許戴西夫人和貝琳達本就有個約會,那麼貝琳達便可以進入戴西太太的房間將她殺害,同時將戴西太太對走廊的門反鎖,敲開瓊斯太太的房門,或是因為瓊斯夫人發現了貝琳達的事情,又或是貝琳達要為自己制造不會是凶手的假象,她打開瓊斯夫人的房門,進去將她殺害,然後為了制造撲朔迷離的假象,再將瓊斯夫人和戴西太太的屍首分別移動到了花園和小山上,你們提過代媳婦人身上有石子劃過的痕跡,應該是被人拖到那去的,不是嗎?”

  “但貝琳達也死了呀。”我禁不住說道。

  “我想也許是自溺,一個人做出了如此瘋狂的事情,在精神上會有某種程度的失常,這並不奇怪。”

  “嗯,你的看法呢?赫奇特?”布魯斯警長對這個答案並非感覺難以接受,但還是回過頭來問了赫奇特一句。

  “我的看法嘛,整個推理看上去不壞,”忽然赫奇特眨了眨眼,“可惜難以成立呀。”。。。。

  整個房間經得只剩下始終嘀嗒嘀嗒的聲音,大家將目光一齊投向赫奇特,等待著他的解釋。

  “第一點,如果貝琳達小姐真是如此計劃周密的殺人凶手,那麼殺人後忽然出現精神失常為免也過于牽強了吧。

  第二點,同樣以貝琳達周全的思考而論,在淩晨兩點去作案時,已碰到了斯諾一生,既然她要處心積慮的為案件設置疑雲的話, 就不擔心斯諾醫生說出淩晨的碰面這回事麼,在以律師宣布遺囑時的表現來看,她無疑會被列為重大嫌疑人的,這與斯諾醫生推測的她犯案時的掩飾心理無疑有很大的偏差。

  第三點,也是致命的漏洞,瓊斯夫人房間內並沒有血跡呀。對于後腦的重擊不留下血跡是根本不可能的。”

  “此外,”赫奇特小心的咂了一口咖啡,“根據現場。。。。。”

  “報告!”

  正在此時, 審訊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一位警員氣踹籲籲的跑了進來,大聲的報告道:“鑒定的結果出來了,戴西太太房間內的血跡並不是戴西太太的,是瓊斯夫人的!而且瓊斯夫人與戴西太太之死應在1點到兩點之間。”

  接下來赫奇特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我提議重新檢查一次現場,大家認為怎麼樣?”布魯斯警長的聲音打破了短短的沉默。

  “ 我可是聽你們說的現場情況,我認為很有必要再去一次。”我贊同道。

  “我沒有任何意見。”赫奇特附和道。

  現場有警員日夜看守著,完好的保留了克裏斯蒂先生發現時的原樣,現場的桌椅都有些歪斜,似乎發生過爭鬥,桌上擺著兩個杯子,裏面還有些咖啡的余漬。

  “根據指紋檢測的報告,昨晚,戴西人與瓊斯太太應該在這裏喝過咖啡,

  “嗯,”赫奇特隨口應了一聲,對我說,“我也是首次來到現場,你有什麼看法呢,我的朋友?”

  我望著地上的碎茶杯片,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感到有些不自然,現場給我一種被人重新擺放過的感覺”

  “我也有同感,整盤的茶杯碎片先生應該有過激烈的打鬥,但現場的桌椅卻只是普通的歪斜而已,凶手似乎在時候重新整理過現場。”赫奇特點頭道。然後他徐徐向正門走去,指著看上去被擦拭過的門鎖說,

  “應該查不到指紋,對麼?”

  “是的,”布魯斯警長答道,“不進這道門鎖,連同由此房間通向瓊斯夫人和伊利斯的兩道門鎖均被人擦拭過了,查不到任何指紋。”

  指紋都被擦掉了?。。。奇怪,才調走廊和瓊斯夫人的門鎖的指紋還可以理解,為什麼連通向伊利斯的房間的指紋也被擦掉了?。。。照理說凶手應該不需要開伊利斯的房間呀。。。難道。。。

  想著,我出了現場也就是戴西夫人的房間,徑直走到了伊利斯房間前敲了敲門。

  “請進”一聲較低的男中音傳了出來。

  我推開房門,正如所料想一樣,克萊門特坐在了伊利斯的床邊,而可憐的伊麗思則躺在自己的床上,輕輕向我招呼道:“您好,傑拉德先生。”

  “你好,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我問候道。

  “沒什麼問題,斯諾醫生剛來過,說只要多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克萊門特代替著回答。

  “是嗎,那就太好了。”

  “您來有什麼事嗎,傑拉德先生?”伊麗思問道。

  “嗯,沒什麼特別的事。”我小心的斟字酌句,“你昨晚又沒有聽到隔壁,也就是戴西太太的房間內有什麼動靜嗎?。。”

  “昨晚?我最近常常失眠,因而醫生給我開了些安眠藥,所以昨晚睡得很死,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然後今早一覺醒來,就。。。”說著說著,伊麗思又開始抽泣起來。

  “噢,對不起,打攪你休息了,請保重。”我見狀連忙告退。

  還好及時退出了,回響著剛才克萊門特憤恨的目光,我不禁心裏暗自慶幸。

  太陽已經落山了,遙遙的天幕中隱隱升起少數發著微光的星星,我看了看表,7點半了,去花園走走吧。

  花園早已被卓有效率的警務人員清理整齊了,屍體已經被移走,原先擺放屍體的位置被用白線圈了一個人形,周圍一些重要的地方則被小心的圍了起來,此時仍有幾個警員在看守著,真是棘手的案件呀,我不禁感歎道。

  月亮已開始緩緩升起。。。

  “阿爾伯特?”接著稀疏的月光,我還是辨認出了這位老米歇爾的次子。

  “噢,是你呀。”阿爾伯特似乎有些詫異。“今晚會有滿月,但恐怕大家都沒有什麼心情來欣賞就是了。”

  “你不害怕嗎?”我看到阿爾伯特怡然自得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有什麼可怕的?”阿爾伯特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應該不再死神的名單上。”說完後邪邪的笑了笑。

  我避開他的目光, 說道:“伊麗思還在休息,你不去看看她嗎?”

  “怕什麼,有什麼那個克萊門特在陪她,我去幹什麼?”阿爾伯特嘴角流露出很不屑的態勢。“七十克萊門特不過是白獻殷勤罷了,伊麗思根本不會喜歡她。”

  “為什麼”我一吃驚,好奇地問道。

  “和我一起長大的我不知道麼?雖然查裏一直當他做妹妹看待,但伊麗思心中真正喜歡的卻是查理。可笑的母親卻毫不知情,而貝琳達的出現更是打擊呀。”

  聽到這裏我心頭一震,逝去案件的片斷一陣陣的浮上心頭。一個想法,不!准確地說一個發難過程的重現顯現在了我的腦海裏。

  我急忙走向客廳,赫奇特和不思警長此時應該在那裏,急劇興奮的心情難以抑制的表現在了我的腳步中。對,沒錯。凶手應該是那個人。

  在客廳裏我找到了赫奇特以及布魯斯警長,他們此時正在和查裏詢問著什麼,我徑直向他們那走去,赫奇特發現了我,招呼道:“嘿,我的朋友, 什麼事吧你急成這樣,這可不似你的作風呀。”

  我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沖動,盡量以平和的語言對他們說道,“我們去審訊的房間的吧,我有些東西要說。”

  布魯斯警長也看出了我將要說的內容與案件有很大聯系,點了點頭,與赫奇特以其詳查理禮貌的告別的後,與我來到了審訊室。

  點了一根煙後,赫奇特微笑著對我說“我的傑拉德,你一定是有什麼驚人的發現,我說得沒錯吧?”

  “那當然,”我也不再可以壓制自己的得意,我想我已經知道了凶手和犯案的過程,”

  “什麼,快說清楚。”布魯斯警長顯然是個急性子,大聲而急切的詢問道。

  “首先我們從門說起,”我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了有條不紊的推理。“從現場看,三個門鎖顯然都被擦拭過了,按原先的假設,通向走廊的門和瓊斯夫人的門都有凶手通過,那麼伊利斯的房門又為了什麼呢?是做一個掩飾嗎?沒有必要,因為只擦掉兩個門的指紋,對凶手不會有任何的威脅。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倒過來想,擦掉其余的兩扇門的指紋是為了通向伊麗思德門做掩飾呢?容我解釋的清楚一些,瓊斯夫人的門是唯一沒有繁瑣的門也正是唯一的出口,沒有問題,那麼通向走廊的門呢?。如果凶手根本不需要從走廊進入房間呢?”

  “你的意思是說,凶手通過伊麗思的房間門,進入了房間,殺害了戴西太太與瓊斯夫人,然後從瓊斯夫人的門中出去,對嗎?可是伊麗思德門夜晚也是鎖的,也只有她才有鑰匙, 那麼說。。。凶手是伊麗思?”

  “正是如此”

  “那麼說說你的依據吧?”赫奇特並無一絲吃驚的表現。

  “接著說現場的不真實感,大家都感覺現場好像被收拾過了。但我的想法是,現場不僅沒有被收拾,反而是被弄亂了。戴西太太的房間內根本就沒有爭鬥!凶手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使茶杯的摔碎自然些,我問過伊麗思,她昨晚又沒聽到什麼。但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那麼如果真的有比現場所表現出的更大的爭鬥,那麼既是一個人服了安眠藥入水也不至于完全沒有一點印象吧。為什麼要將茶杯弄碎?很簡單,是為了掩飾第三只茶杯,因為當時一起喝咖啡的應該有三個人,而不是所擺出的只有兩個人,如我料想的不錯,咖啡裏應該都放有安眠藥,與戴西太太瓊斯夫人在一起時,泡咖啡的工作理應是由伊麗思擔任的,下藥的工作輕而易舉。然後將瓊斯夫人的擊打瓊斯夫人再將血跡擦幹,拖著她的屍首, 進了花園。接下來又將戴西太太的屍首拖到小山頂再將其殺害。之所以讓戴西太太的房間裏留下瓊斯夫人的血跡,是為了制造房間內發生過巨鬥的假象。”

  “那麼動機呢?”布魯斯警長問道。

  “一個可能是因為查裏,通過阿爾伯特,查裏才是伊麗思心中愛慕的對象,而這對于戴西太太而言是不允許的,瓊斯夫人似乎也充當了什麼角色,但我不確定。

  另一個更是猜測,但我總覺得老米歇爾的死。。。不太對勁,似乎太快了點。。。老柯裏斯蒂也有同樣的疑慮。盡管目前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但明顯偏想與戴西太太的遺囑。。。。也許起了什麼作用。。”我不由古怪的笑一笑。

  “那麼貝琳達。。也是。。”布魯斯警長緩緩說道。

  “不錯,大家還記得斯諾醫生的證詞嗎?貝琳達在淩晨兩點的時候下樓,但是注意了,瓊斯夫人克戴西太太的死亡事件可是1點到兩點呀。那麼,她下樓找的是誰呢?斯諾醫生說是她是朝伊麗思的房間方向走去。盡管也可能是戴西太太的房間,但是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他也被伊麗思下了安眠藥,然後扔入海水中,所以全身沒有一絲傷痕。

  動機就更明顯了,查理的未婚妻死了。那麼伊麗思又有了她自己的機會,不是嗎?”
作者: 寂靜破浪    時間: 2010-5-18 14:42:57

第三章-推理-反駁-新的看法
黃昏的海邊似乎總是充滿著一種迷人的韻味,但是在貝琳達的屍體旁,我們早已沒有一個人還能保留這種心情。天空的晚霞在大家眼中似乎已漸漸被即將到來的黑幕所取代。下一個。。。會是誰呢?

  “窒息性死亡,全身無任何傷痕,根據屍體肌肉僵硬程度來看。。。應與另外兩位死者相近,但海水浸泡屍體時間過長,難以推測出准確時間。”法醫那冰冷不待人和感情的音調一瞬間又把大家從發怵的冥想中拉了回來。

  “會是自溺麼?”布魯斯警長生硬的問道。

  “有可能,但還要將屍體帶回去作進一步的屍體解剖,如果有新的結果會盡快通知您。”

  “好的,拜托了。”

  告別了法醫,人群稀稀落落的陸續回到了別墅裏,從布魯斯警長鐵青著的臉看出這個案件實在是讓他感到非常的棘手,赫奇特則已變為自己點了根煙,一邊用飄忽的眼光看著眾人,當我向他詢問有何想法時,他卻總是避而不答得搖搖頭道“時機還未到,現在還有幾個環節沒有連上,我還要弄清一些事。。”但當他看到我眼中噴出的火焰時,連忙敷衍(至少我感覺如此)道:“一些矛盾已經展現在了我們眼前,我們要利用來發掘出我們想要的東西,有人沒有說實話,或者說隱瞞了些什麼,但我們還需要一些想象力, 找出恰當的順序,來將這些細微片末穿起來,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當然還要證據,一些決定性的證據。。。”看著他漸漸步入自言自語的眼神,我只有哭笑不得,實際上就目前的情況而言,簡直就是一團迷霧,瓊斯夫人被人殺死在了花園中,戴西太太則死在了小山頂,貝琳達又淹死在了海灘上,更可怕的是這一切就發生在了一個晚上!仿佛她們是受到死神的召喚般,一個一個走向了自己的墓地。。。

  我趕緊壓下著恐怖的想法,難道昨晚又一個殺人魔潛入了島上, 犯下了這一切的罪行, 不,太荒謬了,整座島已經給翻來覆去搜查了好幾遍了,絕不可能又隱藏的殺人犯,那麼犯人一定在我們這些人中,是誰呢?。。。我禁不住回頭看了看落在後面的人群。。。這時忽然一道人影閃過,穿過人群,直奔走在最前面的布魯斯警長,定睛一看,原來是斯諾醫生,臉色有些蒼白,額角也隱隱露出了些許的汗珠,大跨步的來到了布魯斯警長的前面,輕輕的說了一句話“警長,有些事。。。我想應該向您說明一下。。。與這個案件有關的。。”

  布魯斯警長忽然眼起頭看著比他高了10個公分的斯諾醫生,眼中露出了捉摸又夾雜著一定好奇的目光,但很快神色一定,也輕輕的說道:“嗯,那麼隨我來。”接著忽然回頭看了看我與赫奇特,頓了頓,說道“你們有興趣聽一聽嗎?”

  赫奇特馬上又露出了他標志性的微笑,以同樣輕聲的語音作答道:“當然樂意,警長。”

  布魯斯警長立刻招來了身旁的幾個警員,作了些簡單的指示後,領著我們-赫奇特,我,當然還有斯諾醫生,來到了今天的臨時審訊房。。

  “好了,這裏不會有任何人打攪我們,斯諾醫生,請你說明一下你要講的事情,好嗎?”布魯斯警長給自己沖了一杯,鎮定的問道。

  “哦,是這樣的。。。”斯諾醫生掏出一塊手帕來,擦了擦臉上隱現的汗珠,徐徐說道:“昨晚淩晨的時候我看到了貝琳達了。”

  “什麼!”布魯斯警長一下站了起來,“什麼時候?”

  “淩晨兩點左右吧。我昨晚睡不著,自己煮了奶茶,看醫學雜志,大約在一點50多的時候,我聽到樓上傳來有人下樓梯的聲音,(前面已經介紹過個人的住房,不予重複)。我這時正好去廚房送壺,看到了貝琳達小姐,我們打了個招呼,看她神色似乎有些匆忙,我並沒有問什麼,然後我就回房間了,她當時好像是朝伊利斯的房間過去的。。”

  “那麼你有注意到什麼嗎?”我問道。

  “嗯。。。”斯諾醫生努力的思索回憶著,“對了,胸針!就是胸針,當時走到的光線並不太好, 貝琳達當時帶著的胸針顯得很明顯。”

  我們三人不由渾身一震。

  “是這一枚嗎?”赫奇特小心翼翼的從證物袋中取出了今天在小山頂戴西太太的屍體旁發現的那枚胸針。

  “呃,當時的光線不太好,我不能十分肯定,夷,這上面的縮寫。。B.M不是貝琳達小姐的縮寫嗎?。。。那麼很有可能就是那枚了。。”

  “這是我們今天在戴西夫人的屍體旁發現的,如果這是貝琳達昨晚帶的那枚,那麼。。。”赫奇特。。。將話頓了頓,轉頭對著若有所思德斯諾醫生,說道:“您似乎有什麼要說的,對嗎?。。”

  斯諾醫生深吸了一口,“對于這起的案件看法嗎?。。。我想也許是貝琳達作的。”

  這個答案並不出人意料。

  “對于動機我感覺很明顯,”斯諾醫生接著說道,“老米歇爾將財產的大半都留給了戴西太太,而分給長子查理的顯然太讓人,尤其是身為查理未婚妻的貝琳達所難以接受的了。”

  “那麼對于那個的房間問題如何解決呢?戴西太太只有何瓊斯夫人的房間門是沒上鎖的,如果說貝琳達淩晨兩點找戴西夫人還可以解釋為有關于遺囑的話要說以外,她找瓊斯夫人開門則是一點理由也沒有了,因為我問過伊麗思, 戴西太太進房間後一般都會將兩邊的房間反鎖起來的。。。更何況貝琳達與瓊斯夫人本身就無任何關系可言。”

  “那麼。。”斯諾醫生一字一句的分析道,“貝琳達她就是從戴西夫人的房間進入的又如何呢?。。。也許戴西夫人和貝琳達本就有個約會,那麼貝琳達便可以進入戴西太太的房間將她殺害,同時將戴西太太對走廊的門反鎖,敲開瓊斯太太的房門,或是因為瓊斯夫人發現了貝琳達的事情,又或是貝琳達要為自己制造不會是凶手的假象,她打開瓊斯夫人的房門,進去將她殺害,然後為了制造撲朔迷離的假象,再將瓊斯夫人和戴西太太的屍首分別移動到了花園和小山上,你們提過代媳婦人身上有石子劃過的痕跡,應該是被人拖到那去的,不是嗎?”

  “但貝琳達也死了呀。”我禁不住說道。

  “我想也許是自溺,一個人做出了如此瘋狂的事情,在精神上會有某種程度的失常,這並不奇怪。”

  “嗯,你的看法呢?赫奇特?”布魯斯警長對這個答案並非感覺難以接受,但還是回過頭來問了赫奇特一句。

  “我的看法嘛,整個推理看上去不壞,”忽然赫奇特眨了眨眼,“可惜難以成立呀。”。。。。

  整個房間經得只剩下始終嘀嗒嘀嗒的聲音,大家將目光一齊投向赫奇特,等待著他的解釋。

  “第一點,如果貝琳達小姐真是如此計劃周密的殺人凶手,那麼殺人後忽然出現精神失常為免也過于牽強了吧。

  第二點,同樣以貝琳達周全的思考而論,在淩晨兩點去作案時,已碰到了斯諾一生,既然她要處心積慮的為案件設置疑雲的話, 就不擔心斯諾醫生說出淩晨的碰面這回事麼,在以律師宣布遺囑時的表現來看,她無疑會被列為重大嫌疑人的,這與斯諾醫生推測的她犯案時的掩飾心理無疑有很大的偏差。

  第三點,也是致命的漏洞,瓊斯夫人房間內並沒有血跡呀。對于後腦的重擊不留下血跡是根本不可能的。”

  “此外,”赫奇特小心的咂了一口咖啡,“根據現場。。。。。”

  “報告!”

  正在此時, 審訊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一位警員氣踹籲籲的跑了進來,大聲的報告道:“鑒定的結果出來了,戴西太太房間內的血跡並不是戴西太太的,是瓊斯夫人的!而且瓊斯夫人與戴西太太之死應在1點到兩點之間。”

  接下來赫奇特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我提議重新檢查一次現場,大家認為怎麼樣?”布魯斯警長的聲音打破了短短的沉默。

  “ 我可是聽你們說的現場情況,我認為很有必要再去一次。”我贊同道。

  “我沒有任何意見。”赫奇特附和道。

  現場有警員日夜看守著,完好的保留了克裏斯蒂先生發現時的原樣,現場的桌椅都有些歪斜,似乎發生過爭鬥,桌上擺著兩個杯子,裏面還有些咖啡的余漬。

  “根據指紋檢測的報告,昨晚,戴西人與瓊斯太太應該在這裏喝過咖啡,

  “嗯,”赫奇特隨口應了一聲,對我說,“我也是首次來到現場,你有什麼看法呢,我的朋友?”

  我望著地上的碎茶杯片,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感到有些不自然,現場給我一種被人重新擺放過的感覺”

  “我也有同感,整盤的茶杯碎片先生應該有過激烈的打鬥,但現場的桌椅卻只是普通的歪斜而已,凶手似乎在時候重新整理過現場。”赫奇特點頭道。然後他徐徐向正門走去,指著看上去被擦拭過的門鎖說,

  “應該查不到指紋,對麼?”

  “是的,”布魯斯警長答道,“不進這道門鎖,連同由此房間通向瓊斯夫人和伊利斯的兩道門鎖均被人擦拭過了,查不到任何指紋。”

  指紋都被擦掉了?。。。奇怪,才調走廊和瓊斯夫人的門鎖的指紋還可以理解,為什麼連通向伊利斯的房間的指紋也被擦掉了?。。。照理說凶手應該不需要開伊利斯的房間呀。。。難道。。。

  想著,我出了現場也就是戴西夫人的房間,徑直走到了伊利斯房間前敲了敲門。

  “請進”一聲較低的男中音傳了出來。

  我推開房門,正如所料想一樣,克萊門特坐在了伊利斯的床邊,而可憐的伊麗思則躺在自己的床上,輕輕向我招呼道:“您好,傑拉德先生。”

  “你好,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我問候道。

  “沒什麼問題,斯諾醫生剛來過,說只要多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克萊門特代替著回答。

  “是嗎,那就太好了。”

  “您來有什麼事嗎,傑拉德先生?”伊麗思問道。

  “嗯,沒什麼特別的事。”我小心的斟字酌句,“你昨晚又沒有聽到隔壁,也就是戴西太太的房間內有什麼動靜嗎?。。”

  “昨晚?我最近常常失眠,因而醫生給我開了些安眠藥,所以昨晚睡得很死,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然後今早一覺醒來,就。。。”說著說著,伊麗思又開始抽泣起來。

  “噢,對不起,打攪你休息了,請保重。”我見狀連忙告退。

  還好及時退出了,回響著剛才克萊門特憤恨的目光,我不禁心裏暗自慶幸。

  太陽已經落山了,遙遙的天幕中隱隱升起少數發著微光的星星,我看了看表,7點半了,去花園走走吧。

  花園早已被卓有效率的警務人員清理整齊了,屍體已經被移走,原先擺放屍體的位置被用白線圈了一個人形,周圍一些重要的地方則被小心的圍了起來,此時仍有幾個警員在看守著,真是棘手的案件呀,我不禁感歎道。

  月亮已開始緩緩升起。。。

  “阿爾伯特?”接著稀疏的月光,我還是辨認出了這位老米歇爾的次子。

  “噢,是你呀。”阿爾伯特似乎有些詫異。“今晚會有滿月,但恐怕大家都沒有什麼心情來欣賞就是了。”

  “你不害怕嗎?”我看到阿爾伯特怡然自得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有什麼可怕的?”阿爾伯特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應該不再死神的名單上。”說完後邪邪的笑了笑。

  我避開他的目光, 說道:“伊麗思還在休息,你不去看看她嗎?”

  “怕什麼,有什麼那個克萊門特在陪她,我去幹什麼?”阿爾伯特嘴角流露出很不屑的態勢。“七十克萊門特不過是白獻殷勤罷了,伊麗思根本不會喜歡她。”

  “為什麼”我一吃驚,好奇地問道。

  “和我一起長大的我不知道麼?雖然查裏一直當他做妹妹看待,但伊麗思心中真正喜歡的卻是查理。可笑的母親卻毫不知情,而貝琳達的出現更是打擊呀。”

  聽到這裏我心頭一震,逝去案件的片斷一陣陣的浮上心頭。一個想法,不!准確地說一個發難過程的重現顯現在了我的腦海裏。

  我急忙走向客廳,赫奇特和不思警長此時應該在那裏,急劇興奮的心情難以抑制的表現在了我的腳步中。對,沒錯。凶手應該是那個人。

  在客廳裏我找到了赫奇特以及布魯斯警長,他們此時正在和查裏詢問著什麼,我徑直向他們那走去,赫奇特發現了我,招呼道:“嘿,我的朋友, 什麼事吧你急成這樣,這可不似你的作風呀。”

  我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沖動,盡量以平和的語言對他們說道,“我們去審訊的房間的吧,我有些東西要說。”

  布魯斯警長也看出了我將要說的內容與案件有很大聯系,點了點頭,與赫奇特以其詳查理禮貌的告別的後,與我來到了審訊室。

  點了一根煙後,赫奇特微笑著對我說“我的傑拉德,你一定是有什麼驚人的發現,我說得沒錯吧?”

  “那當然,”我也不再可以壓制自己的得意,我想我已經知道了凶手和犯案的過程,”

  “什麼,快說清楚。”布魯斯警長顯然是個急性子,大聲而急切的詢問道。

  “首先我們從門說起,”我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了有條不紊的推理。“從現場看,三個門鎖顯然都被擦拭過了,按原先的假設,通向走廊的門和瓊斯夫人的門都有凶手通過,那麼伊利斯的房門又為了什麼呢?是做一個掩飾嗎?沒有必要,因為只擦掉兩個門的指紋,對凶手不會有任何的威脅。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倒過來想,擦掉其余的兩扇門的指紋是為了通向伊麗思德門做掩飾呢?容我解釋的清楚一些,瓊斯夫人的門是唯一沒有繁瑣的門也正是唯一的出口,沒有問題,那麼通向走廊的門呢?。如果凶手根本不需要從走廊進入房間呢?”

  “你的意思是說,凶手通過伊麗思的房間門,進入了房間,殺害了戴西太太與瓊斯夫人,然後從瓊斯夫人的門中出去,對嗎?可是伊麗思德門夜晚也是鎖的,也只有她才有鑰匙, 那麼說。。。凶手是伊麗思?”

  “正是如此”

  “那麼說說你的依據吧?”赫奇特並無一絲吃驚的表現。

  “接著說現場的不真實感,大家都感覺現場好像被收拾過了。但我的想法是,現場不僅沒有被收拾,反而是被弄亂了。戴西太太的房間內根本就沒有爭鬥!凶手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使茶杯的摔碎自然些,我問過伊麗思,她昨晚又沒聽到什麼。但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那麼如果真的有比現場所表現出的更大的爭鬥,那麼既是一個人服了安眠藥入水也不至于完全沒有一點印象吧。為什麼要將茶杯弄碎?很簡單,是為了掩飾第三只茶杯,因為當時一起喝咖啡的應該有三個人,而不是所擺出的只有兩個人,如我料想的不錯,咖啡裏應該都放有安眠藥,與戴西太太瓊斯夫人在一起時,泡咖啡的工作理應是由伊麗思擔任的,下藥的工作輕而易舉。然後將瓊斯夫人的擊打瓊斯夫人再將血跡擦幹,拖著她的屍首, 進了花園。接下來又將戴西太太的屍首拖到小山頂再將其殺害。之所以讓戴西太太的房間裏留下瓊斯夫人的血跡,是為了制造房間內發生過巨鬥的假象。”

  “那麼動機呢?”布魯斯警長問道。

  “一個可能是因為查裏,通過阿爾伯特,查裏才是伊麗思心中愛慕的對象,而這對于戴西太太而言是不允許的,瓊斯夫人似乎也充當了什麼角色,但我不確定。

  另一個更是猜測,但我總覺得老米歇爾的死。。。不太對勁,似乎太快了點。。。老柯裏斯蒂也有同樣的疑慮。盡管目前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但明顯偏想與戴西太太的遺囑。。。。也許起了什麼作用。。”我不由古怪的笑一笑。

  “那麼貝琳達。。也是。。”布魯斯警長緩緩說道。

  “不錯,大家還記得斯諾醫生的證詞嗎?貝琳達在淩晨兩點的時候下樓,但是注意了,瓊斯夫人克戴西太太的死亡事件可是1點到兩點呀。那麼,她下樓找的是誰呢?斯諾醫生說是她是朝伊麗思的房間方向走去。盡管也可能是戴西太太的房間,但是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他也被伊麗思下了安眠藥,然後扔入海水中,所以全身沒有一絲傷痕。

  動機就更明顯了,查理的未婚妻死了。那麼伊麗思又有了她自己的機會,不是嗎?”
作者: 寂靜破浪    時間: 2010-5-18 14:43:09

終章-線索,中斷,陷阱
“先來聽聽我們的好消息吧”,摁了摁煙頭,赫奇特很隨意地說道,

  “好消息就是通過克裏斯蒂先生,我們終于知道了銅像也就是凶器的具體位置,我已經叫警員去尋找了。很快應該會有結果。”布魯斯警長答道。

  “那麼壞消息就應該是查理的口供了,是嗎?”赫奇特笑問道。

  “不錯,查理說他那晚半夜作了噩夢,醒來時大約2點,他去廚房像充電咖啡加點茶點什麼的,回來時發現旁邊碑林大的房間燈還是亮著的,于是敲門,但並沒有人答應。這時忽然發現房門並沒有上鎖,推門進去後發現室內竟然空無一人,初時還以為貝琳達去洗手間什麼的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現貝琳達一直沒有回來,查理很急,便開始四處尋找,卻出人意料的在花園內發現了瓊斯夫人的屍體,查理害怕貝琳達遭遇什麼意外,便四處搜索,尤其是後山,因為在他看來那裏是作案的最佳地點,但除了發現他後母的屍首外沒有發現貝琳達任何的蹤跡,直至清晨。。。。”

  “很遺憾,他沒有任何凶手的線索,我們唯一得到的東西是一切凶案都是在淩晨2:30以前結束的。”布魯斯警長補充道。

  “嗯,”赫奇特思索了一會,“並非全然沒有價值呀。。。”“好了,我想凶器應該已經被找到了,讓我們去看看吧。”赫奇特忽然又仰起頭,指了指門外正待報道的警員,笑著說。

  “老克裏斯蒂看來很不小心呢。”赫奇特指了指指紋報告,上面果不出所料,除了克裏斯蒂夫人的指紋外,就只剩下了老克裏斯蒂的指紋了。血跡報告則清楚地顯示了銅像的凶器“地位”。

  “有什麼看法嗎?”赫奇特側了頭問我道。

  “應該和你推測得差不多了。很狡猾的凶手。總是不斷制造一個又一個的假凶手。。。等等。。。這其中會有凶手自己嗎?我指凶手會不會故布疑陣,反而先讓自己洗脫嫌疑呢?”

  “不錯的想法嘛。”赫奇特稱贊了一句,“我心裏有數,讓我們拭目以待吧。”“不過你說到總是。。。嗯,。。有趣。。。”

  房間裏的布魯斯警長此時仍然深鎖眉頭,“凶器是找到了,但我們從上面的不到任何線索,查理的線索也斷了。 克裏斯蒂夫婦已經被證明不是凶手了,從案發到現在已經過了許多天了,但現在我們仿佛回到了原點,沒有一絲的進展。”

  “並非完全絕望,我的警長,從查理的證詞我發現了一個我們一直都信以為真的錯誤假設。也是很多矛盾的根源,現在我想等到拉烏爾將所有賓客帶到島上的行李清單給我後,一切都將得到解釋。(想起了”Mummy Returns”裏的那個小男孩的一句台詞“I can explain everything”)當然我們的傑拉德先生的想法很有趣,我想我們可以稍加利用,讓凶手自己現出馬腳來。這樣比較有效果。哈哈?”赫奇特的心情似乎非常好,他的自信很快就感染了布魯斯警長,兩個人一起研究起了清單以及警員今日的各種零碎的調查結果。我雖然也非常好奇赫奇特的答案但被他的故作神秘弄得很不爽,便一個人離開了房間去海邊作漫步。。。直到夜晚7時接到警員的通知要所有的有關人員去客廳進行第二次的集中。。。。。

  “現在我向大家都很清楚目前的情況,查裏已經被警方作為頭號嫌疑人逮捕了,而根據目前的線索推測,查理的難逃嫌疑,但是證據方面我們還沒有掌握到足夠的東西,所以希望大家能夠積極與警方配合。提出你的懷疑,以及與之相關的線索。我想離結案已經不遠了。”

  布魯斯警長向參加的人們作著這樣的說明。

  嗯?。。。奇怪,什麼時候查裏又成了嫌疑人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右手肘被人碰了碰,原來是赫奇特,他向我使了個眼神後便繼續望著布魯斯作沉思狀了。。。是這樣啊。。。我恍然大悟,也裝作沉思的樣子靜觀其變。。。

  這次的集中伊麗斯並沒有到場,原因是她身體很有些不適,所以布魯斯警長派人將大致的意思告訴她了,當然他可想而知的反映我想還是可以省略了。。

  “我想起來了,那天我曾看到查理獨自一人從儲物室出來,當時出了我還有阿爾伯特和斯諾醫生,我們當時正准備去地下的酒窖開那些酒,卻發現查理神色慌張的從儲物室出來,當時還覺得沒什麼。但現在聯系凶器一想,查理那天很有可能是自己去藏凶器了。”一想對案情很少開口的克萊門特突然起了頭。

  “是嗎?”布魯斯警長向阿爾伯特和斯諾醫生垂詢。

  “是的,當時伊麗斯的病情有些好轉,于是大家一起去酒窖准備拿些酒慶祝。”阿爾伯特補充道。斯諾醫生也肯定了克萊門特的口供。

  “我還有些懷疑。。。。。”于是自此從家裏仆人到主人紛紛提出了自己眼中的查理的近日異常狀況。。。整個集中一直持續到夜晚10點才宣告結束。

  “真的會有收獲嗎?”我在黑暗中向赫奇特小聲問道。

  “根據分析應該會吧,噓,小聲些。耐心的等待獵物上鉤吧。。”赫奇特輕聲答道。

  查理臥室的時鍾嘀嗒嘀嗒的想著,在這清冷的黑夜顯得尤為清晰。我正要打一個哈欠,忽然赫奇特拉了我一把,用幾乎難以聽到的聲音說道:“來了,准備行動。”

  果然,透過薄薄的月光,一道漆黑的人影小心翼翼的走進了臥室,很摸索著打開了查理的衣櫃,似乎在向裏面放著什麼東西。。。

  “一切都結束了,布魯斯警長就在樓下,我想你還是選擇束手就擒來的要好。”赫奇特突然從黑暗中站了起來,拉開了燈。。。一道熟悉的背影顯現在了我的面前。。。

  “斯諾醫生,再狡猾的狐狸終究也會落入獵人的陷阱呀。”赫奇特微笑道。

  “嗯,還是我太大意了呀。你們早就知道查裏不是凶手了是嗎?”斯諾醫生,緩緩的轉過身來,雖然開始有些許的驚慌,但很快平靜過來, 挺了挺鼻梁上的眼鏡道。

  “確是如此。相信你自己也察覺到自己的破綻了吧。”赫奇特道。

  “我太小看你們了,可惜原來的布置都被一些意外情況給攪局了。查理不過是順手利用的工具罷了,本以為是意外收獲,沒想到最後卻是給自己的陷阱呀。”斯諾醫生輕歎道。

  “聰明反被聰明誤呀。如果不是你自作聰明的提供情報,赫奇特也不會那麼快開始懷疑到你,並且立即將你列為最大的嫌疑人。這也是個專門為你設計的陷阱,你手裏的安眠藥既是我們起訴你的證據。當然在法庭上我們會提出其他的證據來的。多謝你的“合作”,我也可以順利結案了。”從樓梯上踱上來的布魯斯警長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我計劃不周,被捉住了,無話可說。”此時的斯諾醫生頗為斯文的攤了攤雙手,接受了警察的拘捕。

  “好了,可以把我們無辜的朋友們帶到客廳來了,我向大家一定很願意聽聽你的解釋,不是嗎,赫奇特?”布魯斯警長因為結案的緣故,心情也好了許多,打趣起來。

  “當然了,我也想聽聽這一切呢?。。對了,你什麼時候認為斯諾醫生是凶手的呢?。。。”我好奇地問道。

  “哦,沒什麼,一會到了客廳在一起向大家說明吧,一件事情解釋兩次也是很麻煩的了。。”赫奇特對我的心急視若不見。

  “隨你了。。。”我攤開了雙手,聳了聳肩,無可奈何的說。

  仍是滿目飄然的阿爾伯特,不離伊利斯左右的克萊門特,正襟端坐的波特律師,以沉默代替了往日多話的克裏斯蒂夫婦,仆人拉烏爾。。。。。等等。。所以島上的主人客人均在我們走進客廳前靜靜的待在了客廳中,等待。。。答案,是的。。。所有這一切的答案。

  “咳咳。。”赫奇特兩聲咳嗽頓時讓原本就很安靜的會場此時更變得鴉雀無聲。

  “我想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這個連續殺人案的凶手是斯諾律師了,對嗎?很好,首先我想告訴大家,斯諾醫生之前曾找到我和布魯斯警長,告訴我們,他曾在那晚淩晨1點50分的時候看到了貝琳達下樓。按斯諾醫生的說法,當時貝琳達的衣著很正式,還帶了凶針。而我們從查理的口中得到的情況是淩晨2點左右查理曾去貝琳達的房間,卻發現不僅燈沒有關,連門也沒有鎖。乍看之下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請問一個深夜穿得很正式秘密的出門的人會開著燈,不鎖門,如此公開的告訴別人嗎?

  那麼只可能有兩種解釋。1。兩個人中有人在說謊。

  2.貝琳達本身是一個很粗心的人。

  我們從2開始分析,那時貝琳達出門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取代席夫人的客廳裏,其次是被凶手約去了某個地方後殺掉。第二種可能是可以排除的,因為查理在不久被檢查了小島上大多數地方,凶手作案和轉移的時間上是不允許的。如果是去戴西夫人的房間,由戴西夫人房間的情況以及戴西夫人與瓊斯太太遇害的時間來看,還是不可能的, 除非貝琳達是凶手,當然這已經被否定了。

  于是我們可以回到第一種解釋。兩個人中有人在說謊。是查裏嗎?

  不是,因為查理和貝琳達本來就是相鄰的房間,貝琳達不會以斯諾醫生所述的裝束深夜下樓來見查理。那麼于是我開始懷疑斯諾醫生。不過我並沒有肯定什麼,因為據我調查兩人根本就沒有什麼關系,也就是說斯諾醫生並沒有殺害貝琳達的動機,但是當我對比各人遇害時間,以及之後斯諾醫生也就是凶手的證詞和行動之後,我忽然發現了斯諾醫生殺害貝琳達的理由,貝琳達不明時間的死亡根本就是凶手計劃的一部分。凶手從一開始就想好了屍體被發現的順序,以此是瓊斯夫人,戴西太太,和貝琳達,無法否認,在死亡時間極為接近的情況下,人們往往有著一種先入為主的觀念,以死者的發現順序作為他們的死亡順序。而在這個案件中,真正第一個遇害的並不是瓊斯夫人,而是貝琳達。她是作為凶手替罪羊兼迷煙的身份遇害的。(此處與ABC謀殺案中凶手為了殺一個人而是先殺掉幾個無故人的手法有些類似,因為他們都是迷惑別人的棋子)既然解決了這個遇害事件的迷題,其他的問題也就逐漸迎刃而解了,戴西太太的房間內一看就有中極不自然的被重新擺放過的痕跡,明明沒有什麼的打鬥,但茶杯那一塊卻被搞得亂七八糟,為什麼?。。因為那裏喝茶的並不只是瓊斯夫人與戴西太太,還有第三個人也就是斯諾醫生,殺掉瓊斯夫人與戴西太太是並不需要費多大勁的,兩人都被在咖啡裏放了醫生的安眠藥,所以斯諾醫生並沒有受到什麼反抗,就把事情解決了。貝琳達應該也是之前用同樣的方法殺害的。對于後來的種種假象,諸如銅像,我從勞克裏斯蒂那了解到知道這段往事的人並不多,只有和老米歇爾熟悉的幾個人,斯諾醫生從很早期就是老米歇爾的私人醫生了,剛好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那麼斯諾這一切的動機是什麼呢?”老克裏斯蒂問道。

  “殺人滅口”赫奇特想也不想立即回答道。

  “波特律師之前曾告訴我一件很有很引起我注意的事,老米歇爾的病逝剛好是在他准備與波特律師減免准備重新立遺囑之前,如我所料向不錯的話,一切的根源都在遺囑的問題上。除去無辜被犧牲的貝琳達,這次事件的戴西太太,瓊斯夫人,以及斯諾醫生正是這一切的締造者。

  老米歇爾也許並不是自然死亡,當然還需要我們的斯諾醫生配合才行。”赫奇特笑了笑,眼光投向了身旁的被警察們嚴加看管的斯諾醫生。

  “赫奇特的推理基本上都是事實。老米歇爾是我,戴西太太何瓊斯夫人聯手送入天國的。這主義的計劃是由戴西太太制定的,因為老米歇爾要修改原本對她很有利的遺囑,毫無疑問她是個很有頭腦的人,我們的計劃天衣無縫,到最後也沒有露出一絲破綻。本來這一切這樣結束已經很好了。但是瓊斯夫人不滿意她的報償,因為她的作用最小,所以他得到的東西是少的,這個在開始也就商量好了。但是瓊斯夫人之後太貪心了, 以謀殺最為威脅要挾戴西太太,期望得到更到的好處,于是我和戴西太太一起激化了這場謀殺案,包括貝琳達,但戴西太太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我們原本對付瓊斯夫人的計劃十三人喝咖啡談判時,由戴西太太做手腳,但我卻偶然間發現他居然連我也算計了,也許是害怕我成為第二個瓊斯夫人,于是剛好我身上也帶了點東西。。。。。我偷偷打掉了我的飲料,而她則喝下了我的安眠藥。。。一個本來很完美的殺人計劃沒想到最後也就因為各種客觀和人為的因素失敗了。。。真可惜呀。”說著斯諾醫生輕輕歎了口氣。。。我當然理解,斯諾醫生本來在大學中就主修過犯罪心理學,也許心中一直隱藏著某著渴望吧。。。。

  周圍的人不禁傳來各種唏噓感歎。。。。斯諾醫生也在大家的注釋目光中。。。被警員們送進了警車。。。。

  “已經結案了。”赫奇特在看報紙時突然甩出了一句話。

  從島上回來已經2周了,我們在這段時間內依然關注著案子審判的進展。在重組的證據指控下,斯諾醫生對自己關于米歇爾和瓊斯夫人,戴西太太,貝琳達的罪行供認不諱,被判一級謀殺罪。瓊斯夫人與戴西太太也犯有對米歇爾的謀殺罪,但因為已經被害身亡,不予追究。布魯斯警長因為偵破了這一起名動一時的謀殺案,升了一級職務,每次我們看到她是都是滿臉得意的樣子。

  3個月後。。。

  “對了,我接到了一封信,是伊麗斯的,邀請我們去參加她與克萊門特的婚禮。”與赫奇特晚餐是他咬進一塊牛排後冒出了這句話。

  “沒問題,正好最近有空。一起去吧。”我答道。

  “也好,只是希望美在出現什麼殺人案件就好了,上次的事件真折磨人的腦筋呀。”赫奇特打趣道。

  很快我們就如同上次一樣,坐著伊麗斯特別派來接的豪華游艇重臨了死神島。

  婚禮極為盛大,不僅有伊麗斯和克萊門特的親友,還來了各界名流,老克裏斯蒂夫婦也從澳洲的度假島上趕了過來。

  “讓我們為這對佳人幹杯!”不知是誰提議道。很快得到了大家的附和,克萊門特與伊麗斯也紛紛舉起酒杯慶祝。

  “今天真好。”伊麗斯幸福的笑道。

  “是呀,親愛的。”克萊門特低頭輕聲地對著伊麗斯說道。。。

  “咦,天怎麼變黑了?”克萊門特說道。

  “你說什麼呀?”伊麗斯疑惑道。現在是碧空萬裏的好天氣呀。。

  不知克萊門特又沒有聽到伊麗斯最後的那句話。。。或是聽到了稍後的人群的驚叫聲。。。但他已經永遠無法再睜開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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