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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芳妮]黑心學弟[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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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6-15 00:51:55
標題:
[芳妮]黑心學弟[全文完]
黑心學弟
作者:芳妮
夫人鞋可以挽回失和的情感,她要找這幹麼?為了誰?
管他三七二十一,她肯為了夫人鞋回台灣,他已很高興,
誰知她一回國就喝得醉醺醺,他好心揹她回家去,
她卻飛踢他寶貝害他送醫快不舉,為了要她陪罪,
乾脆以夫人鞋的下落當誘餌,要她住在他家裡……
以為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卻發現她有個不能碰的水晶球,
是以前男人送她的,問是誰,她卻說是心底的痛不想提,
可惡,是誰傷了他的小甜心?唉!算了,可以照顧她已經很爽,
沒想到她為了報答,竟自告奮勇幫他煮飯又洗衣,
只是頭殼壞去,菜煮成甜的,衣服還變彩色,
他只好拉她陪著上街挑衣服,卻是買她的……
低胸洋裝高跟鞋,帶她參加時尚party,
牽她的手以為快成為情侶,可是她一見到party主人就……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6-15 00:52:12
楔子
「呃,秦、秦昊,請、請你看一下。」羞澀的聲音在秦昊的頭頂響起。
他皺皺眉,微微抬睫望向站在面前的女孩,樣貌樸素,戴著厚厚的眼鏡,明顯是個乖學生樣。
「這是我寫了一整個晚上才寫好的,請你回去看一看。」見坐在樹下的秦昊沒有反應,女孩又羞怯的說了一次,將拿在手上的情書再朝他遞了遞。
秦昊將視線收回,重新回到面前的書本上,淡道:「不要。」
「吭?」女孩沒料到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會這麼冷淡,驚訝的愣了愣。
「我說不要。」他重複。
「呃,可、可是我花了一整晚的時間寫的……」
「與我何干?」英俊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女孩扯著僵硬的笑容,「這、這是寫給你的啊。」
「因為妳花了一整晚寫的,而且是寫給我的,我就應該看嗎?」秦昊忽的闔上書本,銳利的視線射向她,讓女孩猛的倒抽了口氣。
「妳有先問過我願意看之後再寫嗎?沒有,所以這是妳個人的行為,跟我無關。」他毫不留情的批評。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只是喜歡你而已。」女孩的眼眶霎時泛紅,浮上了一層霧氣。
「我最討厭妳們這種人,強迫別人接受妳們的感情,拒絕妳們彷彿罪大惡極、不可饒恕。」秦昊一點都沒心軟,反而更嚴厲的斥責,「還有,我在看書的時候,最討厭被打擾,如果妳話說完的話,請妳離開,我並不喜歡妳。」
他一連用了兩個最討厭,讓女孩終子再也忍不住的落淚,轉身飛奔而去。
這樣的戲碼不知道在他的日常生活中上演了幾萬次,尤其在他上大學之後更以倍數成長,他早就已經麻痺了。
低下頭正想繼續看書時,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自他頭頂飄了過來。
「秦昊。」
又來了。他這次連頭都懶得抬,口氣冰冷,「如果妳不想哭的話,現在就走。」
頭頂上方的聲音消失了。
算她識相。
秦昊滿意的扯了扯唇角,打開書本,還來不及看半個字,書本突然被闔上。
「跟人講話要看著對方才有禮貌。」剛才的聲音又響起,這次還加上一雙將他的臉扳正望向前方的小手。
黑色的眸底閃過一絲驚訝,微蹙眉,直視著前方那張嬌俏的臉蛋,突然跌入一雙宛若黑絨般晶亮的夜空,讓他第一次感到心臟有種不規則的跳動。
「妳是誰?」這也是他第一次主動問女人的名字。
眼前的女人有張跟她個性不搭軋的臉蛋,清靈的古典美,彷彿自古畫中走出來的仙子,纖纖弱弱,讓人有種忍不住想要憐惜她的衝動。
可這仙子似的美人此刻卻毫不淑女的蹲在他面前,用手扳住他的臉猛瞧,一點都不懂得「害臊」。
「我叫於書瑋。」她彎起紅潤的菱角嘴,放下手。
「於書瑋?」他在唇齒間咀嚼著這兩個字,覺得有點兒耳熟。
「我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清麗的臉上笑容未減。
「我?」這個女人告白的方式還真特殊,跟那些忸忸怩怩的女人完全不同,也讓他有繼續跟她交談的興趣。
「因為我要你!」她又拋出一個震撼性的宣言。
如果可以照鏡子的話,他相信自己的臉上此刻一定佈滿驚愕。
她要他。這樣簡短的三個字,竟然又讓他的心臟莫名的重撞了下胸口,呼吸稍微的急促了起來。
這個女人……很特別。
跟她相處的話,想必日子會過得挺有趣,一點都不用擔心會枯燥無味。
秦昊發現自己竟然認真的思考著接受她的「告白」,而這個念頭讓他感到訝異。
「你可以不用回答,不過我先聲明,沒得到你我是不會放棄的。」見他久久不語,於書瑋逕自開口。
「為什麼?」他一直不懂,為什麼人可以在未相處之前就這樣去喜歡一個人,只因為外表嗎?
「因為我中意你。」於書瑋伸手摸摸他英俊的線條,輕柔的語氣跟方才的豪爽有著不同的滋味,挑動著秦昊內心深處的某一點。
天,他今天都快要有點不認識自己了。
面對她的注視與言詞,一向對女人毫無興趣也絕不留情的他,竟然動心了。
動心?!天啊!他竟然也會有這種無謂的反應?
「怎樣,你答應嗎?」
看著她清澈的瞳眸,秦昊的嘴唇不自覺的動了動,「好吧。」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6-15 00:52:35
第一章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鬧了個多麼大的笑話。
原來當初於書瑋的「告白」不僅僅是對他,還包括了另外兩個女人--伍翹楚與裴寧,這兩個跟他在校園內一樣擁有高知名度的大一新生。
是因為她是同性戀嗎?
不是。
而是那根本就不是告白,她是在挑選「社員」。
難怪他那時覺得於書瑋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原來她就是高他們一屆的風雲人物,「神秘探索研究社」的創始社長。
沒想到他第一次願意接受的告白竟然不是告白,更該死的是,他竟然無法克制自己對她的在意與好感。
偏偏這個女人眼底心中都只有對算命的探索與研究,只要聽說某處算命超準或方式特殊,即使跋山涉水、露宿山野,她也會不辭辛勞的拉著他們一起去。
就這樣,他原本精彩可期的大學生活,全在探索算命這檔事中虛度了。
而那個可惡的女人,竟然在大學畢業之後一聲不吭的跑去美國,美其名是繼續進修,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她的出國,全都和網路上某個討論區提到的水晶球算命有關。
只因為傳說紐約有個超神奇的水晶球算命,一向不喜歡讀書的她,竟然發憤用功,GRE跟託福考得超高分,順利申請到紐約大學的MBA,不但領到全額獎學金,還被留學補習班拿來當廣告。
這個女人就是這麼特別,特別到他都已經畢業幾年,卻依然還是忘不了她。
秦昊站在辦公大樓的落地窗邊,仰望藍天,一架飛機剛好自天際掠過。
是老天爺懲罰他吧?一直以來都是他在拒絕別人的告白,萬萬沒想到他會愛上一個根本就沒將心思放在他身上的女人。
該死!他秦昊也會落到這步田地?
「怎麼了?眉頭皺得這麼緊?不是剛從美國度假回來嗎?心情應該不錯才對。」一個瘦高的身影閃入辦公室,不請自坐。
「你不知道進辦公室前應該要先敲門嗎?」秦昊沒好氣的睇了交迭著雙腳搖晃的生意夥伴王明誠。
「知道不等於得做到。」他漾著笑。
「不說廢話,事情辦好了嗎?」走回辦公桌後坐下,秦昊嚴肅道。
「有我出馬,你還怕會有差錯嗎?」他拍拍胸脯。
「所以呢?」秦昊挑眉。
「她已經決定馬上訂機票回國。」他得意的。
「是嗎?」眼睛倏的一亮。
「喏,下星期一下午三點抵達台北,你自己看著辦。」他將手中寫著的飛機班次與落地時間遞給了秦昊。
接過紙條,秦昊英俊的臉上佈滿了雖極力想壓抑,卻依然無法掩飾的興奮。
王明誠忍不住歎息,「我真搞不懂你,像你這種頂級帥哥,主動送上門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你幹麼偏偏獨鐘她那個怪腳?」
「不許你批評她!」聲音冷得可以凍人。
王明誠馬上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不敢,我還不想死。」有機會他還真想看看那個女人到底長得怎樣的國色天香,竟然讓秦昊護她護到這個地步,連兄弟情都比不上。
秦昊睨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繼續看著手中的紙條。
有多久沒見到她了?一年?兩年?抑或是三年?
不管是幾年,對他來說都有如一輩子那麼久。
為了見她,他甚至放下公司的一切遠赴美國,可換來的卻是她忙著跟老師研究靈魂學,沒空理他。
沒空?就連撥出一秒跟他說聲Hello的時間都沒有。
好,很好。
既然他去美國見不到她,那他就非要讓她回台灣找他不可。
沒得到你我是不會放棄的。她說這句只為了拉他入社,他跟她不同。
他發誓,他絕對要得到她,即使必須傾畢生精力也在所不惜!
「快說!」
「我不知道。」
「妳咧?」
「我、我真的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就繼續喝,喝到妳們想起來為止。」
海產店中,三個女人獨坐一桌,桌面上擺滿了啤酒罐,照三個人臉上佈滿的紅暈來看,這一桌的空罐,每個人應該都功勞不小。
「瑋姊,嗝,我、真的不能再喝了。」裴寧邊打酒嗝邊擋下於書瑋又送到她嘴邊的酒杯。
「瑋姊,她才新婚,妳就饒過她吧。」伍翹楚沒比裴寧清醒多少,嘴角已經不受控制的往上揚。
每次一喝醉,她就會傻笑。
「喔,妳的意思是妳要替她擋嘍?好,這兩罐妳就幹了吧。」於書瑋一腳蹬在椅子上,一把拉開兩罐啤酒往她的面前推。
「喂,妳夠了吧?我阿娜答在家等我,我沒空喝酒了。」她站起身就想落跑。
可下一秒就被於書瑋給壓回座位,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由上往下逼近她,語氣輕柔卻極度讓人不寒而慄,「妳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把妳教成一個重色輕友的懦弱女人?」
「ㄟ,我、我沒有啊。」天,她可不想惹這傢伙生氣。
「那妳剛剛說啥?要回家陪阿娜答?好啊,我們一起去,我也滿想見見是哪個男人這麼善良,願意收留我們小太妹翹楚,順便也讓我借住幾天。」於書瑋拍拍伍翹楚的臉蛋。
小太妹?她才是大魔頭咧。現在是誰在威脅誰。
「我喝就是了。」她怕了她了。
翻翻白眼,伍翹楚拿起鋁罐仰頭一飲而盡。
「哈哈哈,這才是我的好姊妹。來,喝。」於書瑋開心的大笑,也跟著拿起酒猛灌,好像忘了自己今天找她們出來的目的。
「妳們少喝點,我可扛不動妳們兩個人。」裴寧擔心的勸說。
「放心,不用妳扛。」於書瑋換坐到裴寧身旁,用手搭著她的肩膀,瞇起內雙的眸子微笑。
「嗄?」裴寧看著眼前那張美麗的臉龐,心中卻浮上不祥的預感。
「因為妳也得喝。」說完,於書瑋拿起啤酒罐就往她嘴裡灌。
她就知道,這個女魔頭不會放過她的。
裴寧含著淚任由啤酒滑入喉頭,腦袋越來越昏。
「我真是太高興了,沒想到我才去一趟美國,妳們大家就都有了好歸宿。」於書瑋用手擦擦沒有濕濡的眼角,眼底浮現一抹賊笑,扭頭朝後頭喊了聲,「老闆娘,再來兩手啤酒。」
兩手?十二罐?伍翹楚與裴寧苦著臉互望一眼。
「ㄟ,妳們不用感謝我,我只是盡一個做社長及大姊的責任,好好的替妳們慶祝慶祝。」她揮揮手,一副大恩不需言謝的模樣。
「呃,我們可以不慶祝嗎?」裴寧壓低聲音問。
「什麼?」她臉上的笑容驟然凍結,瞇起眼瞄向裴寧。
「不是啦,她的意思是既然要慶祝,怎麼可以漏了我們的社草秦昊咧?所以我們還是等秦昊到了再一起慶祝吧。」伍翹楚連忙幫好友解圍。
「秦昊……」於書瑋眨眨帶著醉意的瞳眸,美麗的臉上一片茫然。
「對啊,他之前不是有去美國找妳嗎?」裴寧趕緊介面,希望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好躲過這場酒劫。
「有嗎?」側側頭想了想,她彎彎紅唇,「好像有耶,不過我沒見到他。」
「沒見到他?」裴寧好奇的想追問。
「哎呀,有沒有見到他不是重點,重點是……妳們快給我喝,今天我們一定要不醉不歸。」自老闆娘手上接過十二罐啤酒,她又開始一罐一罐的拉開拉環,率先拿起一罐仰頭灌著。
ㄟ,這好像也不是重點耶。裴寧無奈的看向伍翹楚。
看樣子今晚是躲不掉了,既然如此,那就……「痛快的喝個夠吧。」伍翹楚卷起袖子,拿起啤酒罐跟著仰頭灌入喉。
唉,連翹楚都投降了,她想要獨善其身也不可能了。
裴寧認命的歎口氣,看著眼前兩個豁出去拚酒的女人,也只有默默的拿起酒來一口一口喝下肚。
這幾個女人,真是太誇張了。
看著一桌醉得東倒西歪的三個女人,前後趕到的三個男人莫不搖頭。
「趕快把你們的另一半帶走吧,我會處理這個女人。」秦昊朝一旁的偕和風及符仲勳道。
「她才說過不喝酒就又喝得這麼醉,回去我一定得好好『教訓教訓』她。」符仲勳佯怒,上前一把將醉翻的裴寧扛上肩。
「這傢伙也一樣,我先帶她回去管教了。」偕和風也跨一步將伍翹楚橫抱而起,朝他們示意的點點頭,隨即轉身走開。
「我也先走了,對了,麻煩你轉告她,我跟寧寧會出國度假一段時間,所以可能短時間她找不到寧寧了,等我們回國再跟她聯絡。」符仲勳走到一半,不忘轉身向秦昊交代。
「我們也是,麻煩你了。」身影已經消失在黑夜中的偕和風,也在遠方傳來了同樣的叮嚀。
還說要帶回去管教咧,看樣子心疼她們被於書瑋拉出來喝酒才是真的。
這些男人呵,全都被女人吃得死死的。
秦昊不以為然的撇撇唇,低頭看了看趴睡在桌上的於書瑋,暗忖片刻,請一旁的老闆娘幫忙將她扶到自己的背上,背著她離開了海產店。
夜晚的台北市有種跟白天截然不同的靜謐。
絢麗的霓虹燈被天空綻放的星光所取代,微微的涼風撫過臉頰,驅趕不少夏天的酷熱。
剛接到裴寧醉死之前要他來接於書瑋的電話時,他著實怔愣住了。
不是說下星期一的班機嗎?怎麼星期五晚上她已經在台灣喝得爛醉了?
就連現在感受著她在他背上的溫度與重量,都讓他覺得彷彿在夢中,不太敢相信她真的已經在台灣,甚至在他背上。
有多久的時間,他是這麼的渴望見她一面,而現在她就睡在他的背上,安穩的--
「B!」秦昊才沉溺在她柔軟身軀的觸感,一個強而有力的巴掌卻突然拍在他的背上,讓他的背隱隱發麻。
「再喝,拿酒來,不醉不歸。」於書瑋的聲音明顯因為酒醉而模糊不清。
「妳已經醉了,該回去了。」這女人,一點都沒變,還是那樣大剌剌的。
「誰說我喝醉的?嗝。」她的反駁因為這個酒嗝而顯得薄弱不已。
「我說的。」
「你是誰啊?幹麼背著我?快放我下來。」她突然掙扎的雙腳亂踢、雙手亂打。
「妳不要亂動,小心跌下來。」他皺起眉,努力維持平衡。
「我知道了,你想要趁我喝醉對我亂來對吧?我其它朋友咧?你對她們做了什麼?快放我下來,否則我非踢爛你的老二不可。」於書瑋毫不客氣的揚聲開罵。
嘖嘖嘖,這像是女人應該說出口的話嗎?他真搞不懂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
秦昊無奈的在心中暗歎了聲,還來不及開口表明身分,她的手刀已經用力朝他的脖子劈下。
痛!沒有預料她會使出這一招,痛楚自他的脖子蔓延到全身,讓他差點沒鬆開手。
「還不放我下來?再吃我這招。」話還沒說完,雙手已經緊緊的勒住了秦昊的脖子,雙腳則是使力的夾住他的腰,讓他想要掙脫都無法掙脫。
看她瘦歸瘦,力氣還是他×的不是普通的大。
天,她是真的想殺他嗎?再不反抗他可能真的要被勒死了。
秦昊屏住氣,站直身子,舉起手箝住她用力勒在自己脖子的手腕,才一使力,她的手就輕易的被他扳開了。
「啊!」手腕上的疼痛讓她鬆手,也讓她松了腳,整個人自他的背上直線跌坐在地。
糟糕,他太用力了。秦昊心一揪,顧不了自己的脖子還隱隱作痛,趕緊轉身查看坐在地上低著頭不語的於書瑋。
「妳沒事吧?」關心的詢問方落,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踢腿就掃了過來,直接命中他的命根子,讓他當場疼得腰都無法站直,雙手護住了重要部位彎下身。
「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趁人之危,想欺負喝醉酒的女人。」於書瑋走上前,又舉起腳往他的小腿踢去。
「夠了。」秦昊忍著腿間劇烈的痛楚,空出一手抓住了她踢來的腳踝,抬起臉瞪視著她低吼。
乍然看到熟悉的黑眸與臉龐,於書瑋的酒意霎時全醒,驚愕的看著痛苦得緊擰著眉頭的英俊臉龐驚呼,「秦昊?!」
瘀青紅腫,必須繼續觀察。
這是秦昊就醫檢查之後得到的結果。
而現在,於書瑋正坐在他家中的沙發,愧疚的看著坐在對面,不論怎麼擺姿勢都不甚舒服的秦昊,囁嚅著,「對不起啦,我不知道是你,所以……早知道我就踢小力一點。」
在沙發上挪了挪姿勢,秦昊故意裝出一副依然痛楚不已的模樣,「該死,怎麼坐都不舒服。」
「ㄟ,等等,我在你背後墊個墊子試試看。」她連忙抓起一個抱枕驅前,將墊子往他的背後塞。
她的長髮因為身子前傾而掠過他的臉龐,柔軟渾圓的胸脯則在他眼前晃動著。
屬於她的特殊馨香體味隨著每一次的鼻息鑽入他的體內,在他的每一個細胞中竄動,挑逗著他男人最直接的慾望,集中在腿間,讓他忍不住亢奮--
「該死!」因為硬挺而加劇的痛楚讓他忍不住低咒出聲。
「怎麼了?這樣也不舒服嗎?」誤以為是自己的方式讓他更加不適,於書瑋趕緊將抱枕取開,緊張的看著扭曲著俊顏的秦昊。
看著她一臉自責又擔憂的可愛模樣,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惡作劇的光芒,又故意鎖緊眉頭,睇了眼沙發,「我想可能躺下來會舒服點。」
「喔,好,我扶你去床上。」她馬上自告奮勇。
「我又不是腿受傷,可以自己走。」秦昊翻翻白眼。
「ㄟ,對喔,那你自己走吧。」於書瑋想了想,笑著捶了下自己的頭。
「不過,我想先在沙發上躺一下。」他別有含意的凝視著她。
於書瑋搞不清楚狀況的拍了拍沙發,「那你就躺啊。」這次她可不會再這麼笨說要扶他了,免得他又虧她。
「妳坐過來點。」他馬上咧開唇。
「我?」她困惑的指指自己,得到他點頭的回答,雖然不解,依然照著他的意思坐了過去。
「停,就坐在那邊剛好。」他在於書瑋的屁股朝他的方向移動沒幾吋時突然喊停。
她納悶的停止動作,等著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只見秦昊滿意的扯扯唇,一個側身往下躺,剛剛好將頭枕在她的腿上。
「呼,這樣感覺好多了。」他閉上眼,一臉享受的陶醉模樣。
「喂,你在幹麼?」看著腿上的腦袋,她不客氣的拍了下去。
「妳已經讓我『性無能』了,現在還想讓我腦震盪嗎?」皺著眉,秦昊舉起手摸摸後腦勺,哀怨的望向她。
她白皙的臉蛋猛的飛上紅暈,蠕動著唇瓣道:「我什麼時候讓你性無能了,沒這麼嚴重吧。」
「妳以為一個男人的小弟弟紅腫瘀青成這樣還提得起興致嗎?」當然,他隱瞞了自己方才因她而起的反應,可那反應也夠他痛的了。
「真、真的有這麼誇張嗎?我不過是踢了一下……」她心虛的低語。
「很重又直接的一下。」他那時可真的是痛不欲生。
「呃,好嘛,我承認我是踢得很用力,不過這跟你躺在我大腿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秦昊仰望著她,唇角微微揚起。
「你說說看啊,要是你說得有理,以後你想怎麼躺就怎麼躺,我一定二話不說的出借大腿。」於書瑋豪氣的道。
「這可是妳說的?」他的眸底閃過一絲光芒。
「當然,我於書瑋說話什麼時候不算話過?」
「那好。妳也看到我剛剛怎麼坐都覺得不舒服了吧?」
她點點頭。
「我不舒服最大的原因想必不用我再多說了。」
她還是點頭。
「所以能夠讓我感到舒服就是妳最好的贖罪方式對嗎?」
好像有點怪,不過好像也沒錯……
她緩慢的點點頭。
「而枕在妳腿上躺著是我目前感覺唯一不會碰觸到疼痛處,又可以舒適安心的姿勢。」他的眸底閃爍著賊光,「所以,妳是不是應該提供妳的大腿讓我暫時忘卻痛楚呢?」
嗯,絕對應該。於書瑋用力的點點頭,可一點完就又覺得哪邊怪怪的。
好像提供抱枕也可以達到同樣的功效吧?
「太好了,既然我們達成了共識,那以後妳的大腿就是我的嘍。」秦昊沒讓她有機會說出心中的疑慮,馬上介面。
「我的大腿是你的?」怎麼越聽越不對勁?
看她臉上的遲疑,他微瞇起眼,故意揶揄道:「怎麼,後悔了?沒關係,反正女人都是這樣,我可以理解。」
「誰說的?」她果然落入圈套,拍著胸脯,「我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後悔兩個字,以後我的大腿就是你的了。」
英俊的臉上閃過抹得逞的笑容,秦昊閉上眼睛,「那好,先讓我好好休息療養一下。」
「ㄟ--」於書瑋的聲音在看到他挑起半邊眼瞼時又縮了回去,扁扁唇,「好好,請慢慢休息。」
秦昊又闔上眼,可笑容未減。
怎麼會變成這樣?不過是跟伍翹楚還有裴寧喝醉酒而已,怎麼變成自己的大腿不是自己的?
低頭看著秦昊假寐的臉龐,她陷入混亂的納悶中。
不管了,誰要她踢傷他,而且還是重要部位。
就當是贖罪好了。
她將頭往後靠向沙發,也忍不住疲倦的閉起了眼睛。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6-15 00:52:53
第二章
好香好香。
宮保雞丁、蔥爆牛肉、魚香烘蛋……一道道的香味鑽入她的鼻腔,逼出了她不少的唾液,也讓她的肚子開始打起鼓來。
咕嚕……咕嚕……
嗯,有媽媽的味道,媽媽?!
是媽媽在煮飯嗎?
於書瑋原本緊閉的眼睛驟的睜開,試圖尋找母親的蹤影,可觸目所及,卻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她在哪裡?於書瑋困惑的眨了眨還未完全適應光線的眼睛,腦袋因為昨日酒精的殘留而略微遲鈍,一時間竟想不透自己為何會在這裡。
奇怪了,昨天她不是跟伍翹楚還有裴寧一起喝酒,怎麼會變成睡在沙發上,而且腿還酸疼得很,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了許久似的,都要「鐵」腿了。
這裡到底是哪裡啊?她好像遺漏了什麼似的……
用手捶了捶發麻的雙腿,於書瑋擺動著僵直的頸項,站起身觀察了下周遭的環境。
看室內的設計風格,屋主應該是個很有主見的男人,很少有人會單純用黑跟白去裝潢自己的居家。
這樣的家給人俐落幹練的感覺,卻也增加了不少冷清的氣氛,她不喜歡。
不過那套白色的沙發倒還算柔軟舒適,看那造型跟觸感,想必所費不貲。
她邊走邊打量著傢俱裝飾,眉頭始終微微的輕蹙著。
「不喜歡妳看到的景象嗎?」秦昊的聲音自一旁竄出,讓她嚇了一大跳,忍不住拍拍胸脯。
「秦昊?!」她驚訝的微張紅唇,漂亮的鳳眼瞪得又圓又大,不只是因為他的突然出聲,還因為他現在的打扮--休閒服外竟圍著一條跟他完全無法聯想在一起的圍裙。
他微微扯唇,看著她的視線中有種寵溺的愛憐。
「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全部換掉。」
「呃,什、什麼?」天,她想起來了,為什麼她會在這裡,為什麼她會坐在沙發上睡著,一切都因為她喝醉踢傷了他的……她的視線忍不住往下移動,停駐在他的雙腿間。
「這我就沒辦法換了,所以妳一定要喜歡不可。」秦昊調侃。
她的臉倏的一紅,輕啐,「小夥子,敢跟姊姊開黃腔?」
姊姊?這個稱呼讓他的臉色微微沉下,嚴正道:「我從來就不把妳當姊姊。」
「呃,就算你不想認我當姊姊,好歹我比你大一歲,也算是你長輩吧?」怪了,他幹麼一副想吃人的模樣?
「妳個頭比我小,看起來比我年輕,哪一點像我的長輩?」這女人,難道就這麼想當他姊姊?
「你真奇怪,一般人都怕自己老,只有你爭著認老。」她翻翻白眼,「好吧,既然你這麼喜歡當哥哥,那以後我喊你哥哥好了。」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想當的也不是哥哥。」秦昊原本下撇的唇角又緩緩揚起。
於書瑋愣了愣,思索半晌,隨即不在意的揮揮手,「隨便你,現在比較重要的問題是,我該回家了。」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哩。
「不行。」考慮都不用考慮,他直接駁回。
「不行?!」她微瞇起眼,「你是在命令我嗎?」這小子,翅膀硬了是嗎?
「我不是在命令妳,只是在給我的腿下指令。」無視她威脅的眼神,秦昊笑得可開心。
「你的腿?」怎麼她聽不懂他在說啥?
「是啊,我的腿。」他用下巴努了努她修長的雙腿,「我要它走到餐桌旁坐下。」
「你在說什麼?你要去餐桌坐下就自己去,我沒空跟你打啞謎。」她到底睡了多久?她還得趕緊去辦正事。
「妳忘記妳說過的話?昨天晚上妳已經把妳的腿的所有權移交給我了。」秦昊好心提醒她。
昨天晚上……該死,她想起來了,臉上浮現懊惱的神色。
「老話一句,妳想後悔的話沒關係,只要妳說妳後悔了。」他故意激她。
「誰說的。」果然,於書瑋嘴硬的反駁,「我說出口的話從來沒有回收的。」
「那就請吧。」他朝餐廳的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滿意的咧著唇。
她抿了抿唇,不甘願的走向餐廳,才接近餐桌,她的眼睛就又瞠大。
餐桌上擺滿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是她方才半夢半醒中聞到的那些香味。
「這、這全都是你煮的?!」她訝異的問。
「嗯。」秦昊自傲的微笑,像個期待人誇獎的小孩似的等候著她介面。
「真是不簡單。」不像她,連泡面都會泡爛,「不過手藝再好又有什麼用?」想到以前每次都煮了滿桌好菜等候父親回家的母親,她的眼神不禁黯了黯。
敏銳的發現她神色的變化,一抹疑雲飄上秦昊的眉間,「什麼意思?」
「沒事。」閃避他的問題,於書瑋用笑容掩飾自己方才的低落,傾身聞了聞香氣,笑道:「真的很香,你跟誰學的?」
「食譜。」他也不追問,順著她轉移了話題。
「食譜?」光靠食譜就可以做出這一桌好菜嗎?
「只要我想做的,從來沒有辦不到的。」包括得到她。秦昊淺淺扯唇,在心中加上一句。
「是嗎……」她的眸底閃過一絲亮光,烏溜溜的眼珠子開始轉啊轉的,原本這件事她並不想讓他知道的,不過,現在看起來,找那兩個整天沉溺在愛情的女人幫忙,不如找秦昊來得妥當。
「有話等等再講,先坐下來吃飯吧。」看著她一臉的古靈精怪,秦昊心中有了個底,拉開了椅子,示意她先坐下。
為了達到等下「使喚」他的目的,於書瑋乖乖的聽話坐下。
他了然的暗笑,脫掉圍裙,跟著坐下,伸出手夾著菜就不斷往她的碗裡塞……
「停!我的碗都變成一座小山了。」看著碗中尖尖堆起的菜肴,她忍不住喊停,否則她很懷疑這小山過不久就會因為繼續的增高而倒塌了。
秦昊這才停手,柔聲道:「快吃。」
「你也吃啊。」她才要將菜送入口中,就發現秦昊一雙眼睛直盯著自己瞧,一點都沒有動筷的意思。
「我會,妳先吃。」他點點頭,催促著。
「喔,那我就不客氣了。」她早就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低下頭就開始把食物往嘴裡送。
原來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吃東西是這麼令人滿足的一件事。秦昊驚訝的發現。
尤其是看她吃著自己親手煮的東西,一臉津津有味的模樣,讓他覺得就算要在大熱天裡揮汗下廚,也值得。
可能是肚子太餓了,也可能是回台灣後還沒能好好的吃一頓,於書瑋沒幾分鐘就把滿滿的一碗飯跟菜給扒光,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真的很贊,你可以去開餐廳了。」她不吝嗇開口誇獎。
「我一點都不想為無謂的人浪費時間。」換句話說,他只為她下廚。
「也是,你自己的工作就忙得不可開交了,哪有時間當廚師。」一點都不瞭解他的暗示,她拍拍肚皮,突然沉默下來。
「怎麼了?」
「我、我、哎呀,你吃飯,我先到客廳。」她站起身往客廳鑽。
她有心事,他怎麼可能吃得下?
秦昊跟著起身,倒了杯飲料放在她面前,坐下道:「說吧。」
垂睫抿唇,於書瑋考慮半晌才望向他,試探的問:「你很忙嗎?」現在畢竟不像在學校,她也沒那麼惡劣到不顧他的工作硬要他幫忙辦事。
「我?看情況。」他慵懶的交迭著雙腳。
「那、那……」
「好了,幾年不見,妳什麼時候講話這麼龜毛了。」看她結巴的模樣,真是可愛,讓他忍不住打趣道。
她的臉蛋一紅,白了他一眼,「臭小子,幾年不見,你什麼時候敢這樣跟我講話了?」
「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大男孩了。」秦昊專注的凝視著她,認真的道。
他的視線讓她的心一突,不用他說,早在她昨晚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的不同。
現在的他,比起以往校園時期的他多了成熟感與壓迫感,怎麼以前她都沒發現,他其實還真的長得滿帥的呢。
「看傻了嗎?」秦昊促狹,「愛上我了?」
「神經。」於書瑋臉上原本的紅暈又擴大了些,心跳也加劇了些,「只有白癡才會談情說愛。」對她來說,愛情是這世界上最不值得相信的事情,就像她爸媽一樣……
他的眉頭一皺,「為什麼這麼憤世嫉俗?是因為曾經受過傷嗎?」想到那個或許曾經令她傷心的男人,秦昊的胸口忍不住一窒。
「我沒那個閒工夫。」於書瑋翻翻白眼,「我忙得很。」
也是,她全心全意都放在神秘探索研究社上,哪有時間交男朋友。
這個可能性被剔除後,秦昊的臉色才又恢復輕鬆。
「那是為了什麼?」他想弄清楚,為什麼偶爾愁色會飄上她的眉間。
「問那麼多幹麼?你只要幫我打聽到底那個什麼『夫人鞋』的儀式是在哪間廟、該怎麼去就可以了。」她刻意回避問題。
「夫人鞋?」他佯裝不知的反問,果然是因為這個她才上鉤。
「嗯,我這次會決定回國,為的就是探訪有關夫人鞋的傳說。」她點頭,「聽說這個夫人鞋可以挽回失和的情感,不知道真的假的。」
「姑且不論真假,我比較想知道,妳為什麼這麼執著在算命術中?一般女人熱衷的逛街裝扮卻從不見妳沉迷過。」這也是她吸引他的原因之一,他不喜歡膚淺的女人。
於書瑋的眸底又閃過一抹他熟悉的黯然,不過很快就被硬擠出的笑容取代,「因為我怪啊,怎樣,你到底要不要幫我查?」
又閃躲問題?秦昊微瞇起眼,「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還要條件?別忘記我們神秘探索研究社的宗旨就是要訪遍所有奇人異事。」她噘起唇。
「很抱歉,我已經畢業了。」他雙手抱在胸前,悠哉的說。
這她倒要不甘願的承認,那兩個女人還好,即使畢業也還在她的掌控中,可社團中唯一的男生,畢業後就像只展翅的鴻鳥,成長快速,已經是個男人了呵。
「好啊,那你說說看,你想要用什麼條件交換?」她洗耳恭聽。
「妳的心。」秦昊一語雙關。
他的眼神與話語讓她的心跳猛的落了幾拍,為了掩飾突然的心慌,於書瑋強作鎮定道:「臭小子,你在開什麼玩笑?要我把心剮出來給你,那我不就不用活了。」
「哈哈。」他仰頭笑了笑,隨即凝視著她柔聲說:「我怎麼捨得?」
蔔通!蔔通!她幾乎要懷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不要鬧了,你要是不想幫我,那就算了。」她對自己現在的反應感到陌生,也有點慌張,站起身就想要告辭。
「等等。」他攫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離去。
他的體溫透過相貼的肌膚傳入了她的體內,熾熱得燙人,讓於書瑋反射性的甩開他。奇怪,她以前怎麼都不覺得跟他的肢體碰觸有這麼燙手咧?
「還有什麼事?」她努力撇開混亂的情緒,淡淡的問。
「我會幫妳,條件是妳必須住在我家。」他露出微笑。
「住你家?!」訝異的挑起眉,「為什麼?」
秦昊聳聳肩,沒有回答,「答應嗎?」
這個提議倒是正中下懷,她自美國回來後暫時住在飯店,還不知道該落腳何處哩。
只是,為什麼他會這麼大方的邀請她住在他家?
「我知道了。」她突然領悟喊道。
秦昊對她的答案感興趣的挑起眉。
「你想報復對吧?」她思索後得到的答案卻讓他啼笑皆非。
「因為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趁你睡著時偷拔你的頭髮實驗作法?還是因為我把那些仰慕者送給你的巧克力全都偷吃光?還是我把你的飲料偷偷加入符水--」
「等等,妳偷拔我的頭髮作法?還把符水加在我的飲料中?!」吃光巧克力他一點都不在乎,可這兩樣?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於書瑋吐吐舌,「你也知道社團經費有限,我這個社長要維持社團運作有多麼的艱難。」
「所以呢?」他的聲音威脅的低沉下來。
「我只好兼差,提供方法給你的仰慕者,以擄獲你的心,好換取經費嘍。」不過似乎那些法術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他還是對那些女人不假辭色,害她損失了好幾樁生意哩。
「妳竟然幫助那些沒大腦的女人對我作法?」她難道一點都不會覺得捨不得?
「幹麼跟錢過不去?」她理所當然的回嘴,不只秦昊,伍翹楚跟裴寧也有相同的「貢獻」,這也是為何她要拉這三個校園風雲人物入社的主要原因啊。
沒錯,她一點都不會捨不得。秦昊咬咬牙,懊惱的自問自答。
「欸,你不是因為這樣,才要我住你家當傭人吧?」她剛剛好像自爆了什麼喔。
這女人,明明很聰明,為什麼在感情上卻這麼遲鈍?
秦昊沒好氣的道:「這樣就彌補得了妳對我的出賣嗎?」
啐,早知道就不說了,搞得她真的好像很沒義氣似的,「好嘛,大不了我任你差遣就是了。」
「所以妳是答應了?」從以前到現在要跟她算的舊帳可多了,暫時饒過她,先引她入甕再說。
她想了想,點點頭,「成交。」
「妳住飯店?」秦昊以為她會回家住的。
「不然呢?」於書瑋淡淡的回答。
觀察著她面無表情的臉龐好半晌,他搖搖頭,「沒什麼。」他看得出她不想被追究私事。
「我的行李不多,其實自己回來拿就可以了。」她邊打開房門邊說。
他聳聳肩,跟著走進房,「我怕妳跟之前一樣,突然就不見了。」
這次他一定要看緊她才行。
「之前?」她困惑的眨眨眼。
「妳一直沒告訴我,妳要出國留學。」語氣中透露著不滿。
「喔,我沒告訴任何人。」她是一直到出國後才通知朋友的。
「我也是『任何人』?」被歸類成這個族群,他雖不意外,卻還是十分的不爽。
才說他長大了,現在這樣問話就像是個小朋友一樣。於書瑋彎起唇瓣,舉起手拍拍他的臉,「你是我的寶貝社員啊,跟翹楚還有寧寧一樣。」
「我是男人。」跟她們一樣的地位,根本就不值得開心。
於書瑋像是在看傻瓜似的看著他,「我當然知道你是男的啊,秦昊,你怪怪的喔。」
他怪?是她太遲鈍吧。他沒好氣的悶聲走到床邊,「要拿哪些東西?」
「幾件衣服而已。」她沒發現他在生悶氣,上前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衣物。
「這個呢?」秦昊拿起床頭櫃上的一顆小水晶球觀看著,裡頭還佈置了像耶誕節的落雪場景。
「不要碰它!」她的臉色突然一變,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水晶球抱在懷中。
氣氛有短暫的尷尬與沉默。
看她這樣護衛著那顆水晶球,想必那東西對她一定很重要吧。
為什麼?是因為贈送者的重要性?還是東西本身的重要性?
秦昊的黑眸微微瞇起,腦海中浮現著種種疑問。
情緒稍稍平復後,於書瑋才緩緩道:「對不起。」
「妳很緊張它?」他試探的問。
「嗯。」點點頭,她將水晶球包裹在衣服中,小心翼翼的放入行李箱。
「是別人送的?」他再問。
「嗯。」她還是點頭。
是別人送的?所以重要的應該是那個人。
是誰?竟然會讓她露出他從未看過的緊張神色?
是男人嗎?
「種強烈的嫉妒倏的湧上胸口。
「那個人是誰?」他無法壓抑心中的疑問。
於書瑋看了他一眼,淡道:「跟你無關。」
這句話讓秦昊的不爽度瞬間破表,烏雲罩頂,臉色馬上刷的沉了下來。
或許是發現自己的言詞有點尖銳,也看出秦昊突然的沉悶,她停止動作,看著他歎了口氣,「這是我心底的痛處,我不想提。」
「這麼嚴重?」該死,她不是說沒傻到為愛情浪費時間?怎麼又會有這一段故事?
她抿抿唇沒回答,然後彎起唇畔轉移話題,「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她蓋上行李箱。
既然她還不想說,他不打算勉強,不過有一天他一定會讓她遺忘那個故事的。
秦昊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環顧周遭,「東西都有收齊吧?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她搖搖頭,「就這麼幾件衣服,哪有什麼好遺漏的。」
「那我們走吧。」他點點頭。
於書瑋微微一笑,正要舉步時,電話卻響了起來。
他望向電話,詢問的看著她。
「怪了,是誰找我?」皺皺眉,她上前接起電話。
「喂?」才對著話筒應了聲,她的臉蛋倏的發亮起來。
「法蘭克?!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她欣喜的話語讓秦昊的眉頭又微微皺起。
「原來是教授告訴你……對啊,不過我馬上就要搬了。」她沒注意到秦昊的表情反應,逕自開心的跟著話筒另一端的人交談著。
法蘭克?這個該死的男人又是誰?她竟然跟他聊得這麼高興,笑容這麼燦爛。
「電話?等等喔。」只見她對話筒講了幾句,轉向秦昊問:「你可以告訴我你家電話嗎?」
「我家沒電話,我在外面等妳。」他冷冷的撂下話,隨即走出門外。
沒電話?!這年頭還有人家裡沒電話的?
她怔了怔,回神朝話筒說話,可心頭卻忍不住掛念著他那張臭臭的俊臉。
他好像在生氣?
Why?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6-15 00:53:08
第三章
原以為住在他家還是得有某種程度的回饋,就算不用煮飯燒菜,好歹也該打掃洗衣吧。
沒想到秦昊根本不讓她動手碰任何家務,把她當成小公主似的照顧呵護著,每天變換不同菜色給她吃,甚至還將家中的擺設裝潢全部換掉,改用溫暖的米黃色系取代。
她不像是暫住在他家作客的客人,反倒像是主人了。
欸,這樣的狀況讓她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像個白吃白住還得寸進尺的厚臉皮。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管怎樣她得有點貢獻才行。
所以今天一大早起床,趁著秦昊去上班,她決定要把這一天的家事在他回來之前全部做好。
先將所有的衣服一古腦的丟入洗衣機,按下電源啟動,然後轉回客廳,開始吸地拖地,確定把家中的每一吋都清潔過後,回房小憩片刻,在太陽下山前夕,又鑽入廚房,拿起食譜,開始嘗試這輩子的「不可能任務」。
奇怪了,為什麼秦昊光憑一本食譜就可以變出這麼多花樣,還色香味俱全?而她已經把食譜前看後看、上看下看,就差沒有倒過來看,還是煮不出一道像樣的菜。
窗外的天空逐漸變黑,月亮取代了太陽爬上黑絲絨般的夜空,一顆顆閃爍的星星也跟著自雲後探頭。
她終子勉強湊出一桌菜,擦擦額邊的汗珠,整個人累得癱在沙發上,一點都不想動。
做家事跟煮飯是這麼勞累,為何她看秦昊卻總是輕輕鬆松,樂在其中似的?
看來他們應該要交換性別才對。
才躺在沙發上喘了幾口氣,就傳來開門聲。
他回來了?
於書瑋連忙自沙發上坐起,剛好對上他那雙帶著訝異的黑眸。
「妳剛剛去運動了?」秦昊走進客廳,將西裝外套隨意披在沙發上,扯開領帶,好奇的看著疲憊喘氣的她。
「也算吧。」運動可能還沒這麼累咧,她自嘲的扯扯唇。
「妳餓了吧?我馬上煮東西給妳吃。」卷起衣袖,他沒稍作休息就往廚房走。
現在他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回家「伺候」她,就怕她餓著。
原來愛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只要想到回家可以看到她,就讓他連一秒鐘都不想要待在公司。
若不是王明誠在一旁看著的話,他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回家了。
「不用了。」她連忙跳起來跟上前,擋住他的去路。
「不用?」秦昊困惑的看著她。
「呃,我煮好了。」她不好意思的吐舌。
「妳煮好了?」他挑起眉。
「對啊,明明我就不是來當客人的,怎麼好意思什麼都不做。」她的臉皮再厚也會不好意思。
「喔?」他的眉挑得更高了。
「總之,以後這些家事就交給我吧,至於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要幫我查查夫人鞋的事情。」於書瑋回避他打趣的視線,走到餐桌旁坐下,「過來吃吧。」
這真是個天大的驚喜啊,秦昊忍不住彎起唇角,有種甜甜的感覺彌漫心頭,可這笑容在走到餐桌前,看到桌上擺置的菜肴時瞬間僵硬。
這、這些是什麼?
只見盤子裡面都是一些黑黑焦焦的東西,根本分辨不出什麼是什麼。
「欸,我是照著食譜做的……只不過,跟上面的圖案好像有點不一樣……」她心虛的抿抿唇,自睫毛下偷偷觀察他的反應。
很快的恢復笑容,秦昊坐了下來,舉起筷子夾著菜往嘴裡送--唔,甜的。
「怎樣?好吃嗎?」她問得心虛,這菜怎麼看都不會好吃。
「嗯……好、好吃。」他努力將口中的食物吞咽入喉,儘量讓自己的笑容誠懇自然。
「真的嗎?」難道她真的有煮菜的天分,就算賣相不好,卻很好吃?
於書瑋得意的彎起唇瓣,飛快的伸出筷子夾了口菜往嘴裡塞--惡。
沒能容忍那焦甜的氣味在嘴裡多待一秒鐘,她嘴巴一張,整個吐在碗裡。
秦昊馬上起身走向她,輕柔的拍著她的背,「妳還好吧?」
糗死了。她連忙用紙巾擦擦嘴,「明明就難吃死了,我還錯把糖當成了鹽,簡直難以下嚥。」虧他還吞得下去。
「只要是妳煮的都好吃。」他微微一笑,發自內心的道。
於書瑋怔愣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似的,「你的味覺跟人不同啊?」
唉,他就知道自己不會得到什麼正常的反應。
這女人是真的聽不懂他話中的暗示還是假不懂啊?
或許他該省略唱獨腳戲的曖昧期,給她直接明示。
「啊!」在他講話之前,她突然喊了一聲。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他一凜,關心的問。
「不是。」搖搖頭,於書瑋突然站起身往陽台跑。
他不知所以的跟著她走向陽台。
看來應該是她準備給他另一個「驚喜」吧。
「我忘記把洗好的衣服拿出來曬了。」她邊說邊打開洗衣機。
「妳也洗衣服了?」看來她今天在家的確很忙碌。
「是啊--天哪!」輕鬆的聲音在瞬間突然拔尖。
這次秦昊可有心理準備了,湊上前看著她拿在手上的衣服。
只見原本該是白色的襯衫,卻被染成了一塊紅一塊藍的。
不只如此,他又伸手自洗衣機撈出了被渲染成五顏六色的內褲及襪子。
「怎麼會這樣?我又沒有放顏料下去……」她心虛的聲音越來越小。
「白色的衣物要跟有顏色的衣物分開洗,還有內褲也得跟襪子分開洗。」秦昊給了她解答。
「呃,是、是這樣嗎?」可是她以前也都是這樣一古腦的把衣物丟到洗衣機內啊,怎麼就沒發生過這樣的慘事。
「對不起。」她囁嚅道歉。
秦昊聳聳肩,無所謂的道:「沒差,反正我本來就該買新衣服了,要我接受妳的道歉也可以,不過……」眸底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不過什麼?」
「妳得陪我逛街。」
她真的是搞不懂,為什麼有這麼多女人喜歡把時間浪費在買衣服買鞋子、添購化妝品保養品這類無謂的事上面?
她才走沒幾步路就覺得頭昏腦脹,更不要說看到滿街人擠人有多「ㄚㄗㄚ」了。
「妳累了?」秦昊側臉,看著矮自己一個頭,走在身邊的於書瑋。
「不是累,是煩。」皺著眉看面前的擁擠人潮,她納悶的道:「我真的很搞不懂耶,這樣出來人擠人有啥好玩的,我倒寧願在家看電視睡覺。」
他扯起唇畔,大掌揉亂了她的頭髮,「妳不喜歡我們就改地方。」
反正他只是找理由找她出來享受約會的滋味。
「改地方?」於書瑋興奮的抬眸看向他,不過馬上又搖頭,「不行,你的衣服被我洗壞了這麼多件,我至少得先陪你買好衣服才行。」
「沒關係,我不缺那幾件。」
「不行,我一定要賠你。」她很堅持。
「好吧,那就走吧。」看她固執的微噘著唇,秦昊幾乎有種想要不顧一切覆住那張紅潤唇片的衝動。
不過他暫時壓抑住這個衝動,延後實現的時間。
週末的信義區的確是充滿了逛街的人潮及車潮,光要過個馬路都走走停停,一個紅綠燈都差點過不了。
「快。」斑馬線走到一半,綠燈轉為黃燈,秦昊順勢握住她的手,大步向前。
感覺到他手掌心的溫度,於書瑋的心跳突然漏跳一拍,那種之前曾經有過的奇怪感覺又竄上心頭。
自長長的睫毛下偷看秦昊,欸,他很自然耶,應該是單純的怕她走不快,所以才會伸手牽她過馬路吧。
看來只有自己在偷偷的心跳加快。
於書瑋在心中自嘲的笑笑,加快腳步跟著他在紅燈前一刻越過了馬路。
原本以為他會鬆開手各走各的,但那只大掌卻依然握緊她的,一樣的自然,彷彿她的手原本就該是讓他牽著似的。
她又看了看秦昊,也許是因為人多,所以他才會牽著她怕走散吧。
好吧,牽就牽,又不會少塊肉,只不過心跳快得讓她有點兒喘不過氣來而已……
「妳說在別人眼中,我們像不像一對情侶?」走著走著,他突然開口問。
於書瑋的胸口一撞,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輕斥,「胡言亂語。」
「為何不?」
「為何不?」她重複了這個疑問,是啊,為何不?「好吧,反正看起來像也不是真的,隨便別人怎麼看嘍。」
對啊,她幹麼這麼緊張?活像個禁不起玩笑的小女孩似的。
「假的久了也會變成真的。」秦昊低語。
「嗄?」他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假的真的之類的話啊?
「沒事。」朝她溫柔的笑笑,微微加重手勁,將她的手包裹得更緊了。
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交握的雙手,正想要再問時,秦昊已經牽著她走進一間裝潢高級的精品店。
「秦昊?!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才開門,一個女人已經熱絡的迎上前,臉上充滿驚喜。
「蔓妮。」秦昊微微點頭回應。
「我才正想打電話約你出來吃飯,沒想到你就出現了,可見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連我爸這幾天都在叨念好久沒見到你。」黃蔓妮的聲音帶著撒嬌的嬌嗲,笑瞇的眼睛在瞥到他身旁的於書瑋時微微的冷了冷,不過很快又堆滿偽裝的熱情,「這位是?」
「我叫於書瑋,是秦昊的大學學姊。」她微笑回應。
「喔,原來是『學姊』,那應該也比我大才是,我小秦昊四歲,所以我也應該稱呼妳一聲瑋姊了。」黃蔓妮故意強調她們的年紀差距。
「可是我不習慣不熟的人喊我姊姊,妳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於書瑋哪知道對方的心機,直言道。
「也是,妳瞧我真是的,等以後妳跟我們常出來吃飯的話,就會慢慢熟悉了。」黃蔓妮語帶曖昧。
我們?是指她跟秦昊嘍?於書瑋看了看秦昊,心中不知為何覺得有點怪怪的。
這個女人對秦昊的好感連瞎子都看得出來,想必也是他的愛慕者之一。
只是,以往他對這種仰慕者一向是冷酷以對,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竟然還會一起去吃飯?
難道,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想到這一點,於書瑋突然覺得無法維持臉上的笑容,用力的自他的掌握中抽回自己的手。
微微挑起眉,秦昊瞅了她一眼,唇角微彎。
「妳在生氣?」他低下頭,湊近她的耳畔低喃。
溫熱的氣息吹撫過她的耳垂,讓她忍不住輕顫了下。
「我幹麼生氣?」她面無表情的駁斥,同樣的問題也像在問自己。
對喔,她幹麼要生氣?不過很奇怪的,她的胸口就是悶悶的……
「喔?我以為妳在吃醋。」他調侃。
吃醋?於書瑋一震,頭馬上搖得像波浪鼓似的,「神經,我沒事幹麼吃醋?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用力的強調最後一句。
她的強烈否認讓秦昊的眼眸黯了黯,沉聲道:「我知道,妳不用這麼大聲。」
只見黃蔓妮湊上前,漾滿笑挽著她的手臂,「我知道你們的感情好比『姊弟』,不過你們到這裡應該不是為了聊天吧?」她可沒錯過剛才於書瑋說的最後一句話。
看樣子,秦昊跟這個女人還沒有任何關係,她稍微放心了些。
姊弟……於書瑋說不上心頭的那種失落感,僵硬的扯笑,「沒錯,我們看起來就像姊弟。」哪可能像情侶嘛。
「該死!」秦昊終於忍不住低咒出聲,一臉陰鷙,「如果妳再說什麼姊姊弟弟的,我就不幫妳了。」她明明看起來就像個小女生,甚至比黃蔓妮還要幼齒,哪點像姊姊了。
「你幹麼這麼凶?我本來就大你一歲啊。」怪了,他在氣個什麼勁?
他咬緊下顎,沉默的鐵青著臉。
氣氛瞬間有些尷尬與僵滯,黃蔓妮趕緊插嘴轉移話題,「對了,我晚點才會下班,你要等我嗎?」
秦昊將視線瞥向她,淡道:「我為何要等妳?」
「你不是來找我的嗎?」否則他特地來這個專賣女裝的精品店幹麼?
「我以為妳們這裡是在賣服飾的。」胸口的怒氣讓他忍不住遷怒他人。
若不是她挑起年紀的話題,他跟於書瑋也不會起爭執。
黃蔓妮尷尬的扯了扯唇,忍住不悅道:「是、是啊。」
「很好,去幫我挑幾件適合她的衣服。」他平復一下心緒,緩緩道。
「幫她?!」
「幫我?!」
黃蔓妮跟於書瑋同時冒出驚呼。
「懷疑嗎?」她們的表情讓秦昊忍不住微扯唇畔。
「呃,好、好的。」心中縱有再多不悅,黃蔓妮也只能硬生生的吞入肚中,轉過身的臉蛋霎時垮下,佈滿不爽。
「你幹麼叫她幫我挑衣服?我又沒有要買衣服。」明明是她要買衣服賠他。
「現在不就有了嗎?」秦昊扯扯唇道。
「我不要,我不缺衣服。」這裡的衣服看起來就很貴,她又穿不到,T恤牛仔褲就是她最好的裝扮。
「對了,我忘記告訴妳,關於夫人鞋的事情,我已經打聽到了。」秦昊突然牛頭不對馬嘴的笑說。
「真的?」於書瑋眼睛一亮,興奮的問,「快點告訴我。」
「沒問題,不過,我想先看看妳穿裙子的模樣。」他雙手抱胸,悠哉的道。
「你--」
「妳自己決定吧。」
她咬咬下唇,無奈的允諾,「好吧。」
他滿意的點點頭,朝準備了幾套衣服等在一旁的黃蔓妮吩咐,「帶她去更衣室吧。」
「你答應我要告訴我的。」於書瑋側過臉看著一手握著方向盤的秦昊,微蹙著眉抗議。
「我會的。」
「那就快說啊。」她心急的催促,從黃蔓妮那邊離開之後又逛了好久,可秦昊還是屁都沒吭一個。
秦昊睇了她一眼,「過了今晚我就會告訴妳。」
什麼?!還要過了今晚?
「停車!」她懊惱的揚聲。
又瞥了她一眼,一抹輕鬆的笑容在他唇畔揚起,方向盤一轉,將車子停在路邊。
「你耍我啊?」她已經乖乖的聽話任由他買衣服給她,硬著頭皮穿著這一身紅色的低胸小洋裝,還蹬著咬腳的高跟鞋,而他竟然想耍賴?
「我怎麼敢?」秦昊慵懶的反問。
「你以前是不敢,不過幾年不見,你變太多了。」她瞪著他。
「是嗎?說說看。」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等著她開口。
她轉了轉眼珠子,思索片刻,認真的道:「我記得以前你不太跟我講話,老是用雙莫測高深的眸子盯著我看,好像在算計著什麼,而現在你跟我講話老是沒大沒小,還老愛開一些莫名其妙的玩笑。」害她常常無緣無故的心跳加快。
是啊,他是在算計什麼,不過機關算盡也只是為了得到她。
「那妳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他深深的凝視著她,黑色的眸子在夜色中閃爍著光芒,彷彿要將她的靈魂捲入其中。
「不管是什麼時候的你,總是有很多女人喜歡,所以以前的你跟現在的你,應該都很討人喜歡吧。」於書瑋別開眼,不敢再望向他那雙充滿魔力的眸子。
「那些女人也包括妳嘍?」秦昊期待的再問。
「我?」她的心猛的一突,隨即毫不淑女的用力拍打了他的肩膀一下,好掩飾自己方才莫名的心悸,「你又來了,我對你免疫,所以不用再捉弄我了。」
「如果我是認真的呢?」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玩笑。
於書瑋的心跳更加快速了,掛在臉上的笑容因為緊張而僵了僵。這傢伙,幹麼老是故意逗她啊?害她的心臟跳動得這麼不正常,是想要讓她得心臟病喔?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從沒對女人認真過啊。」她可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我只對我想要的女人認真。」他伸出手握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向自己,凝視著她。
再度與他深幽的眸子對望,於書瑋感覺空氣似乎瞬間自自己的胸腔抽了空,讓她有種幾乎窒息的感覺。
天,她怎麼會這麼奇怪?這種感覺太陌生,陌生到連她自己都感到害怕,讓她反射性的伸手打掉他的手,逃避的撇開臉,轉移話題,「那很好啊,你現在該跟我講夫人鞋的事了。」
想逃?好吧,暫時再讓她躲避一陣子。
秦昊重新踩下油門,彎起俊薄的唇畔道:「過了今晚我就會告訴妳。」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6-15 00:53:28
第四章
局促的將胸前的布料往上拉了拉,於書瑋站在落地窗邊,手端著一杯香檳,看著眼前衣香鬢影,杯觥交錯的場景,有種想要奪門而出的衝動。
原來他堅持她穿著這一身紅色小洋裝跟高跟鞋離開黃蔓妮的店門,為的就是帶她參加這個宴會啊。
這是個坐落在半山腰的高級別墅,獨棟建築物聳立在庭園中,金黃色的燈光自外牆由下而上打去,在黑夜中暈染出一片柔和的光芒,自落地窗往外望去,讓人有種置身異國古堡的假像。
他帶她來這邊幹麼?她一點都不適合,也下喜歡這樣的場合,因為這會讓她想起小時候那段痛苦的回憶。
於書瑋微微蹙眉,黑亮的眸子在豪華的挑高大廳中梭巡著秦昊的身影。
不管到哪裡,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總是輕易的成為最受矚目的焦點,不管他多低調,天生的貴族氣質與英俊帥氣的外表,就是無法被人忽略。
所以才帶她進門,他馬上就被湧上的人潮給「卷」了開,他只來得及示意她站在這邊等候,接著就消失了蹤影。
低頭看了看腕表,已經八點半了,現場的氣氛好像才正要熱起來。
算了,她還是不要掃秦昊的興,自己先回去好了。
才打定主意開溜,身旁不知不覺聚集了幾個男人,將她包圍在一個小圈圈中。
「你很面生,好像沒見過你。」其中一個男人咧著唇,自認瀟灑的朝她露出白牙。
於書瑋禮貌的朝他扯扯唇,「我們不認識,沒見過是應該的吧。」
「沒錯,這麼美的女生,我如果見過,肯定不會忘記。」另一個男人跟著介面。
她皮笑肉不笑,不想跟他們繼續哈啦,
「對不起,請讓一讓。」
「可以請問你的大名嗎?」擋住她的男人沒有退開的打算,甚至更圍緊了些。
「不可以。」她對這些打扮入時的時尚男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要這樣拒人於千裡之外嘛,多認識朋友也沒有壞處。」
「是嘛,大家能在這裡相聚也是有緣,你不要害羞。」
「這樣吧,我先自我介紹,我叫張克強。」
「喂,你幹麼搶著自我介軺,她可是我先看到的。」
「誰先看到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她看上誰。」
「你們都不要再爭了,這裡面論家世背景我最強,她會選我。」
幾個男人都還沒得到於書瑋善意的回應,就已經鬧起內訌,彼此爭得面紅耳赤。
吵死了,這些沒大腦只知道用錢堆砌身價的男人,她一向最是不屑。
她緊擰起眉,不悅的低斥,「閉嘴,你們要吵的話請儘量,不過先讓路好不好。」
爭吵的聲音驟停,幾個男人一起看向於書瑋,好像沒想到穿著打扮這麼淑女的她,說話會這麼直接無禮。
「哇,很悍喔,我喜歡。」
「真特別,我也愛。」
「小姐,你今天想要離開,除非留下姓名跟聯絡方式,否則,我們是絕對不會讓你走的。」
「沒錯,憑你一個柔弱的女人,怎麼闖得過我們幾個大男人的包圍?你就乖乖聽話吧。」
切,這幾個男人是電視看太多了,還撂很話。
「你們再不讓開,我就要對你們不客氣了。」
於書瑋雖然是笑著對他們說話,不過眼眸中卻是毫無笑意的冰冷。
「哈哈,她說要對我們不客氣耶。」
「真有意思,我真希望你對我能司『不客氣』點,最好整個撲上來,把我壓住。」
「還要加上呻吟聲才可以喔。」
「哈哈哈,你們怎麼這麼A啊?乾脆直接帶回家算了。」
耳邊聽著這些男人一人一句開著黃腔,於書瑋不打算再「腳下」留情,唇角冷冷的彎起,抬起腳,用盡吃奶的力氣往他們的小腿骨一一踹去。
「痛!」
「好痛--」
「痛死了!」
「Shit!」
幾個人紛紛彎下腰,抱著小腿喊痛。
於書瑋滿意的笑著,低頭看了看細高的鞋跟,她發現原來高跟鞋也滿好用的嘛,比起平底鞋,傷害度應該增加不少。
「臭女人,你竟然敢真的踢我們?」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我怎麼對付你。」
「悍貓就是要人教訓才會乖,讓我來。」
其中一個男人自告奮勇的拍拍胸脯,慢慢朝於書瑋逼近,才舉起手想要抓住她時,一雙大掌已經迅速的扣住他的手腕,用力的將他往身後扭。
「哎呀呀,痛死了。」男人呼天搶地的喊痛,惹來了不少側目。
「秦昊,你跑到哪捏去了?」乍見到他,於書瑋心頭有種說不出來的安心感。
「對不起,我剛剛去談了筆生意。」他一臉抱歉。
「沒關係,我想先走了。」在這裡讓她覺得浪費時間。
「嗯,我們走吧。」秦昊點點頭。
「你們要講話可以,不過先把我放開。」被扭住手的男人痛得臉都扭曲成一團。
「你說該放嗎?」秦昊慵懶的笑問。
於書瑋故作考慮狀,「讓我好好想想,或許有好戲看,我可以逗留久一點。」
「那就慢點放好了。」他微微加重手勁,讓男人又疼得哀嚎出聲。
這就是想動他的女人的下場。
「秦昊,我們不知道她是跟你一起來的,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們計較了。」
「是啊,若早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我們怎麼敢大膽冒犯?」
「對不起,請原諒我們吧。」
幾個原本氣焰高張的男人突然個個低聲下氣的哀求著,讓於書瑋驚訝的瞅了他一眼。
看他們對秦昊似乎都敬畏有加,好像他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
「你們該道歉的不是我,或許我們該談談怎麼中止彼此的合作方案。」秦昊的聲音中充滿了讓人戰慄的寒意。
「千萬不要,我們願意道歉。」
「要怎麼道歉都可以。」
「這位小姐,對不起,是我們錯了,請你高抬貴手。」
「我們以後絕對不敢再亂把妹了。」
幾個人馬上懇切的道歉。
於書瑋又瞥了秦昊一眼,他到底是有什麼能耐啊?
「你說呢?」對上她的視線,秦昊柔聲問。
「這戲碼看久了也挺膩的,算了,叫他們走吧。」她揮揮手,反正他也出過氣了。
秦昊點點頭,鬆開了手,「你們快點走吧。
「呃、那……我們的生意……」幾個人當然想馬上離開,卻又不放心的問。
「再說吧,我現在不想談。」秦昊犀利的睇了他們一眼。
「喔,好、好,明天我們會再次登門謝罪,到時再好好聊。」眼看現在不是洽談的好時機,幾個男人連忙夾著尾巴落跑。
「他們好像很怕你?」於書瑋挑眉問。
他微微一笑,「因為他們得靠我吃飯,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喔?」她好奇的揚高聲音,「你事業做得很大嗎?」她倒是沒問過他這方面的事情,只知道他有時晚上都很晚睡。
秦昊但笑不語,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想回家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介軺一個人給你認識。」
「誰啊?」似乎被他握習慣了,於書瑋也忘記了要掙脫。
「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他曾經在我父親落難時救過他。」秦昊神秘的笑笑,牽著她往大廳的另一端走去。
她不在意的聳聳肩,任由秦昊握住自己的手越過站在大廳交談的人群,耳邊似乎聽到許多人對著他們竊竊私語。
「他們幹麼像看怪物一樣的猛盯著我瞧啊?」她被看得挺不自在的,低聲問走在身邊的秦昊。
「因為你美得讓人驚豔。」秦昊輕聲回應,聲音中藏著無法掩飾的驕傲。
「貧嘴。」她不好意思的輕斥,心中卻揚起甜甜的喜悅。
唉,畢竟她也是個女人,被稱讚還是會忍不住感到愉悅的。
不過,她倒覺得很多女人拋來的視線可是充滿著嫉妒跟敵意,完全沒有任何讚賞的意味。
沒辦法,誰要她是走在秦昊這樣一個帥哥旁邊呢?於書瑋偷瞄秦昊,烏黑濃密的短髮往後梳,露出了漂亮飽滿的額頭,一雙幽黑深邃的眸子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只消多看他幾眼彷彿要被吸入其中似的無法自己,還有那宛若雕刻般的直挺鼻樑,在他原本就俊帥的臉龐添加了幾許英氣。
秦昊真的是很帥耶,而且隨著年杞的增長多了股成熟穩重的男人味,也難怪會吸引無數的女人對他如癡如醉,就連她都好幾差點被他逗得心臟病發哩。
想著想著,又將視線飄向他,卻正巧對上了他投來的嘲弄視線,讓她困窘的連忙低下頭,瞬間膾紅心跳。
她的反應讓秦昊愉悅的揚起唇畔,握住她的掌用力的握了握,讓於書瑋的心悸更加劇烈了些,哪敢再望向他!
「秦昊,你說要介紹給我們認識的就是這位元小姐嗎?」忽地,一個上了年紀的熟悉嗓音傳了過來,讓她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下。
「是的,黃伯父,她是於書瑋,書瑋,這位是--」
「不用介紹了,我不想認識他。」秦昊的聲音被她冷硬的截斷。
「小瑋……」黃紹君遲疑的喊了聲。
秦昊訝異的挑起眉,在他們兩人的臉孔間來回梭巡,「你們認識?」
「我不認識他。」於書瑋冷淡否認。
黃紹君的臉上浮現尷尬與難過的神色。
看來他們之間似乎有些他所不知道的故事?秦昊的眼眸微微一黯。
「秦昊,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無視黃紹君臉上不捨的神情,於書瑋甩開秦昊的手,撇過頭道。
「我跟你一起走。」他又重新抓起於書瑋的手,阻止她一個人離開。
「黃伯父,對不起,改天再聊。」他朝黃紹君點頭致意。
「小瑋,你真的不願意跟我講講話?」黃紹君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於書瑋身上,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懇求。
「我跟你沒什麼話好說。」她的語氣依然強硬。
「我們這麼久沒見了,我真的很想你,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小瑋!你就再待一會兒好嗎?」黃紹君苦苦哀求。
她原本冷硬的臉部線條微微軟化了些,垂頭沉默著。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不過是不是該談談,將誤會解開?」秦昊低聲勸說。
「秦昊說得是,我們聊一聊。」黃紹君連忙附和。
秦昊握了握掌中的小手,詢問的看著她。
「我沒太多時間。」於書瑋的態度總算軟化了些。
「沒關係,只要你願意跟我說話,就算只有幾分鐘也好。」黃紹君馬上介面。
她抿抿唇,雖然沒有開口,可轉回身子的舉動表示了默許。
「小瑋,你……最近過得好嗎?」黃紹君似有幹言萬語,卻只問了句。
「你應該關心的不是我。」口氣雖然冷淡,可她願意開口,讓黃紹君焦急的心多了點希望。
「是啊,她、她好嗎?」
「不好。」於書瑋回答得快速冷硬,「比起你生活富裕、每天風花雪月,她一點都不好。」
黃紹君一陣尷尬,正想再開口時,一個曼妙的女人身影卻朝他們走了過來。
「秦昊,爸。」跟上次打扮不同,黃蔓妮此刻穿著一套貼身洋裝,成功的將她美好的曲線展現出來。
於書瑋的身子迅速僵直,冷眼看著黃蔓妮上前親昵的勾住了黃紹君的手。
「咦,瑋姊,原來秦昊買衣服給你就是要帶你來我家啊。」她親熱的道。
「這裡是你家?」她又喊他爸爸,難道……
「對啊,這是我爸。」黃蔓妮點點頭,攬著父親的手撒嬌著。
呵,原來如此,於書瑋冷哼了聲,朝秦昊道:「既然人家女兒已經來了,我不好打擾他們『父女情深』,我要走了,你呢?」
「你去哪,我就去哪。」秦昊朝她微微一笑。
「我才回來你就要走?爸,你看他啦,都不給你面子。」有父親在一旁當靠山,又不是在上班,黃蔓妮的膽子也跟著變大。
「秦昊有事情要忙,就讓他先回去吧。」黃紹君安撫地拍拍女兒的手。
「可是我想要他陪我嘛。」黃蔓妮不依的噘起唇,她知道秦昊一向聽父親的話,只要父親幫她開口,秦昊一定會留下。
黃紹君為難的皺皺眉,「秦昊,你等下可以再回來嗎?」一方面是拗不過女兒的哀求,一方面是他也想要多問問關於小瑋的一些事情。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們慢慢聊。」甩開秦昊,於書瑋面無表情的拋下話之後,轉身就走。
「伯父,對不起。」秦昊朝黃紹君抱歉的欠欠身,隨即邁步追上她。
「爸,你看秦昊啦,他對我真的很過分耶。」黃蔓妮懊惱的跺跺腳抱怨。
黃紹君拍拍女兒的手,可整個心思全都放在方才轉身離開的於書瑋身上,眼底充滿不捨和心痛。
*********
「我要去睡了,晚安。」一路上於書瑋都沒有開口,直到進了家門之後才拋下話往房間走。
「等等,」秦昊抓住她的手腕,凝視著她疲憊的美麗臉龐,心疼的問:「你跟黃伯父之間曾經有過什麼過節?」就他的印象,書瑋或許會捉弄人,或許會動怒,可卻從沒有對一個人這樣淡漠且充滿敵意,卻又矛盾的蘊藏著某種感情。
「我不想說。」她撇開臉。
秦昊皺皺眉,種種疑問在他腦海中打轉著,驀地臉色一沉,「難道,他就是送你那個水晶球的男人,也是你心底的痛處?」
於書瑋的臉色變了變,甩開他,「我都說了我不想說了,你問這麼多幹麼?」
「你跟他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他的年紀都足以當你的父親了,你們到底有過什麼?」嫉妒的怒火讓他的黑眸越加幽黯。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總之我跟他的事情沒必要跟你交代清楚。不講了,我要睡了。」於書瑋不理會他,將腳下的高跟鞋踢開,轉身走向房間。
秦昊哪忍得住心底的懷疑跟嫉妒,不放棄跟了上前,在她將門關上之前,閃入房內。
「你很驢耶,你到底想怎樣?」她懊惱的轉身走到床邊,在床沿坐了下來。
「我是固執。」他糾正她,走上前,低頭凝視著她,「說。」
「你到底要我說什麼?」他就一定要她回想那些痛苦的會議回憶嗎?
」你跟黃紹君到底有什麼關係?」他沉聲道。
她的眼神一黯,抿著唇不講話。
「這麼不可告人嗎?」嫉妒讓他口不擇言。
她的眼睫猛的一抬,瞪著他,「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否則為什麼這麼難以啟齒?」他咬著牙。
「你管我這麼多幹麼?我跟他怎樣跟你有什麼關係?」於書瑋也惱了,站起來反問。
「當然有關。」他大聲駁斥。
她挑起眉,等他的下文。
「因為、因為……」該死,要他怎麼說?他從來沒告白過。
「說不出來了吧?我一點都不想要滿足你聽八卦的好奇心,請你出去。」於書瑋雙手抱胸,轉過身背對著他。
聽八卦的好奇心?她認識了他這麼久,他會這麼無聊嗎?
若不是她是於書瑋,若不是他喜歡她,他管她交過幾個男人,管她有過什麼故事?
「我真的很累了,你讓我好好睡覺好不好?」她邊說邊轉過身,才想將他推出門時,雙肩卻被秦昊一把攥住往他的方向拉,瞪圓了眼,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唇上已經被一片灼熱給覆上。
一切來得這麼突然,她的耳邊只聽得到自己震天價香響的心跳聲,腦袋亂烘烘的無法思考,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只能感受到麝香的男人味,迷亂了她的心智。
天,她感覺所有的空氣都自胸腔給抽了空,他的唇瓣輕柔的吸吮著她的,甚至進一步的用舌尖逗弄著她,讓她悸動的眼前發黑,幾乎快要昏厥。
「眼睛閉上。」他暫時停止了對她的折磨,低喃。
她眨眨眼,整個人沉溺在那震撼的碰觸中,哪邊聽得到他的聲音。
秦昊微微扯唇,她生澀的反應讓他有種征服的喜悅,不管她有沒有照他的話閉起眼,低下頭又攫住了她的唇。
而這次不再只是輕柔的試探,而是狂烈的需求。
他的雙臂緊緊的將她圈在懷中,她可以敏銳的感覺到他強壯的身軀與熾熱的體溫,讓她全身無力的酥麻著。
她應該要開他的,可卻又忍不住說服自己再多嘗一下這讓人銷魂的滋味。
活了二十幾年,直到現在她才真正的體會到,原來小說中所描給的接吻竟是如此撼動靈魂。
不行了,她覺得整個人由頭麻到腳,而且呼吸越來越困難,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承受不了過多的刺激,於書瑋總算勉強自己揚起手抵住他的胸膛,意思意思的推了推他。
可秦昊卻完全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反而又加深了這一吻。
見他沒有衣移唇瓣的打算,於書瑋又加大力氣推了推。
完全不受理,秦昊還是沉醉的閉著眼品嘗著她嬌嫩的唇片。
「我不能呼吸了!」這次她用力的抬腳一頂,在獲得自由後大口大口的吸氣。
只見秦昊被這一頂,彎起身子,擺著她熟悉的姿勢。
「不會又來一次吧?」她緊張的上前查看。
可才接近,就被秦昊抱入懷中。
慌張的揚睫望向他,只見到在他黑眸中蕩漾的狡猾光芒。
「你騙我?」她微微瞇起眼。
「同樣的錯誤,你以為我會再犯第二次嗎?」再被踢一次,他怕以後她就不幸福了。
「放開我。」於書瑋噘起唇,命令。
「我不放。」秦昊反而將她圈得更緊。
「你、你到底想怎樣?為什麼要這樣鬧我?」竟然連她的初吻都給奪走了,「你不知道男人是不可以隨便親吻女人的嗎?」
「我當然知道。」秦昊將臉埋入她的發梢,貪戀的呼吸著她的發香。
「那你還這樣玩?放開我啦。」氣死人了,他以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嗎?
「我沒有玩。」他糾正她。
「那是怎樣?」這樣還不是玩?
「因為……」他抬起她的下巴,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我愛你。」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6-15 00:53:45
第五章
「翹楚,馬上出來。」
「寧寧,到社辦前的那棵大樹下集會。」
伍翹楚跟裴寧在睡蘿中被電括吵醒,迷迷糊糊中,都還來不及騙她打錯電話或者叫另一半告訴她他們出國去不在,於書瑋已經迅速的掛上電話。
霸道的臭魔王,縱使心中千百個不願意,拖拖拉拉的換下睡衣,仍認命的出門赴約。
夜晚的公園安靜無聲,他們的社辦指的是昔日大學校園旁的公園裡,一棵大樹下的咖啡廳,這是他們時常聚會的場地,不過在這深夜時刻自然是打烊了。
「咦,那個女魔頭咧?」剛抵達的伍翹楚四處張望了下,好奇的問著已站在樹下的好友。
「不知道,我也是剛到,沒看到她的影子。」裴寧聳聳肩。
「太好了,那我們就回去吧。」伍翹楚開心的咧開唇。
「你不等她嗎?等下她沒看到我們會發飆吧?」裴寧還是比較老實
「不管她了,三更半夜打電話擾人清夢,反正我們也有來過,是她自己沒出現的。」伍翹楚揮揮手。
「你說的也對。」想了想,裴寧贊成的點頭,可又有點擔心,「不過,她這麼晚還突然召集我們,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想太多了,」伍翹楚忍不住翻翻白眼,「你忘記她以前也常常自己睡不著,半夜硬是打電話叫我們陪她聊天?還有還有,她老姊只要一想到什麼也不管人家忙不忙或爽不爽,就要我們馬上跟她一起行動。這次我如果判斷沒錯的話,她一定又發現什麼算命的好地方,要我們跟她一起去。」
好像是這樣沒錯喔,「好吧,那我們閃人吧。」
「這才聰明。」伍翹楚滿意的笑笑,才轉身準備離開,卻被站在身後的於書瑋嚇了一大跳,心臟差點沒自胸腔蹦出來。
「瑋姊?!」裴寧也被嚇得驚呼出聲。
「我們沒有要落跑喔,你不要誤會。」伍翹楚馬上俗仔的推翻自己方才的決定,邊說邊做出防範的動作,預防她隨時伸出魔掌突擊。
「嗯嗯嗯,我們只是沒看到你,想隨便逛逛順便等人而已。」接受到伍翹楚目光打來的pass,裴寧也連忙跟著解釋。
「喔。」於書瑋卻好像完全沒聽進她們的話,有氣無力的走到樹下坐下。
奇怪了?不對勁喔。
兩人互覷了眼,跟著走上前,分別在她身旁坐下。
「瑋姊,你沒事吧?」裴寧關心詢問。
「是不是打人被告了?」伍翹楚開玩笑的問。
於書瑋瞪了伍翹楚一眼,不過卻不像以往使出擒拿手教訓她,反而失魂落魄的發呆著。
這下可百分百有問題,連伍翹楚都開始擔心了。
「喂,你不要嚇人好不好?是不是吃壞肚子?還是酒喝太多?要不要我們帶你去看醫生啊?」一連串的問題拋出。
「我是餓死鬼還是酒鬼啊?啐。」於書瑋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要不然你這麼反常幹麼?」還會罵人,表示她很正常。
「是啊,瑋姊,你有什麼煩惱嗎?」裴寧跟著問。
這一問卻讓於書瑋的臉頰燒紅了起來,低垂下頭,難得的露出女人的羞態模樣。
兩人可沒忽略她臉上神情的變化,紛紛驚異的瞠目結舌。
「你幹麼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不會是生病了吧?」伍翹楚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嚷嚷。
「瑋姊,你發燒嗎?」裴箏也跟著問。
「呸呸呸,我壯得像頭牛,你們不要詛咒我。」這兩個女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那你幹麼臉紅,」伍翹楚好奇的打量著她清麗的臉蛋。
「對啊,為什麼?」裴寧也跟著猛盯著她瞧。
「我……我……哎呀,要怎麼講嘛。」她懊惱的用手敲了下腦袋。
「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有這樣忸怩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笑死我了。」伍翹楚不怕死的調侃。
這次於書瑋可沒輕易放過她,動作迅速的弓起手指狠狠的K了她的額頭一下。
「痛。」伍翹楚用手捂住了額頭喊痛。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看你還敢不敢虧我。」於書瑋終於恢復正常。
「厚,你這麼潑辣,我真懷疑有男人敢要你。」伍翹楚立刻反擊,可這次準備好抵抗她的暴力。
她卻又秀氣的低下頭,唇瓣動了動。
見鬼了。伍翹楚放下擋在臉前的雙手,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
「你說什麼?我們聽不到。」裴寧將頭湊過去。
「……愛……」她又低聲囁嚅。
「嗄?愛?」兩人同樣驚呼出聲。
「不會吧?你在單戀誰啊?那個男人一定會嚇死。」伍翹楚忍不住又虧她。
「翹楚,你不要鬧瑋姊了,這可是大事件耶,我們一定要好好幫她才行,說什麼都要讓那個男人手到擒來。」裴寧興致勃勃。
「喔,好吧,那我負責打昏那個男的,你幫忙扛進飯店,然後瑋姊趁他昏迷的時候把他給『卡嚓』」伍翹楚用手刀在空氣中砍了下,面露邪惡的笑容。
「你胡扯啥啊。」於書瑋不客氣的朝她的後腦勺拍了下去,「我於書瑋是何等人?我會去單戀別人?追我的男人排到北極去了我都沒興趣。」
「厚,你打人很痛耶。」伍翹楚大聲抗議。
「不痛打你幹麼?」她回得理所當然。
「好了,你們不要鬥嘴了,瑋姊,你快點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裴寧推開了伍翹楚,感興趣的追問。
「是秦昊啦。」早說晚說都得說,她豁出去了。
「秦昊?」兩人又互看了眼,了然於心。
「他終於說啦?」伍翹楚頓覺無趣,還以為有啥新聞咧,原來是舊聞喔。
「也該是時候了。」裴寧也跟著道。
於書瑋困惑的看著她們,「你們怎麼都不問問他跟我說了些什麼?」
奇怪,她們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呵……」伍翹楚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道:「不用問也知道。」
她微微蹙眉,詢問的望向裴寧。
裴寧扯扯唇,附和的點頭。
她愣了愣,「他有跟你們說過什麼嗎?」
「秦昊那個悶葫蘆哪可能會說啥?不過他不說我們也很清楚他在想什麼,要不然他跑去美國找你幹麼?」伍翹楚揮揮手。
「呃,那麼說,他、他……喜、喜歡……很久嘍?」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咧?
「廢話,只有你這個遲鈍的女人才感覺不到。」伍翹楚忍不住揶揄。
「你少五十步笑百步了。」於書瑋困窘的反駁。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麼回應?」厚,這兩個女人只要碰在一起,好像不互虧就不高興似的。
裴寧的問題讓她馬上沉靜下來,像個不知所措的小女生道:「我、我不知道。」
「這有什麼好不知道的,喜歡就接受,不喜歡就拒絕啊。」伍翹楚大刺剌的問:「啊你到底是喜不喜歡他?」
於書瑋的臉一陣燒紅,羞赧的低垂著頭。
她也不知道這叫不叫喜歡,可是不可否認的,她還是第一次為了一個男人臉紅心跳、六神無主。
「嘖嘖嘖,沒想到你也會有這一天啊,哈哈哈。」伍翹楚仰天長「笑」,「快點說說看,秦昊是怎麼跟你說的?」以後還可以拿來取笑他。
於書瑋瞪了她一眼,彆扭了好久才低聲道:「……我愛你。」
「哇靠,沒想到他這種一直冷血拒豔別人示愛的男人,竟然也會說出這麼肉麻兮兮的話呀?」她誇張的揚高聲音。
「可見他是真的很愛你耶,瑋姊,那你怎麼回答他?」裴寧倒是滿感動的。
於書瑋搖搖頭。
「你拒絕了?」裴寧失聲問,這樣秦昊會心碎而死吧。
她還是搖頭。
「那到底是怎樣?」伍翹楚沒耐性的嘆問。
於書瑋抬起長睫看了看她們,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抿抿唇,「我用力的踹了他的肚子一下,然後落跑了。」不然他都不放她走嘛,哎喲。
「你很膽小耶,還要我們陪你回來。」伍翹楚邊走邊嘟囔。
「噓,你小聲點啦。」於書瑋用手指抵在唇瓣上提醒,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鑰匙插入匙孔,生怕驚動了秦昊。
「瑋姊,沒想到你動作這麼快,竟然已經住進他家了。」裴寧小聲的打趣。
「我、我住進他家是有緣由的啦。」她臉紅了。
「這就叫做兩情相悅啊。」伍翹楚促狹,「你老實說,你們到底那個了沒?」
她的臉霎時像火在燒似的,白了伍翹楚一眼,「你很色耶,我是很純情的。」看來接吻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她們知道,否則不被虧死才怪。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牽手啦。」嘿嘿,難得有機會看瑋姊臉紅,不趁機多看幾眼怎成。
於書瑋睨了她一眼,不理她,將門輕輕的打開。
屋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好像沒人在耶。」裴寧站在門口探頭看。
摸索的走入漆黑的屋內,於書瑋將客廳的電燈打開。
「哇,佈置得很溫馨嘛,不太像是秦昊那個酷哥的風格。」伍翹楚走進客廳環顧了一周之後下了評論。
於書瑋的心頭迅速湧起一股甜甜的滋味。
沒錯,這可是秦昊特地為她而重新裝潢的呢。
「秦昊?喂,你在不在啊?」伍翹楚突然揚聲喊著。
「噓,你這麼大聲幹麼?想把左鄰右捨都吵醒嗎?」於書瑋拉了拉她的手腕。
「這房子這麼大,想吵醒左鄰右捨還不容易呢。」裴寧介面,這裡七、八十坪跑不掉吧。
「嘖嘖嘖,我是有聽說他畢業後混得不錯,開了間貿易公司,當起老闆,現在看來,應該是比不錯還要好很多。」伍翹楚走到廚房探有探腦。
「秦昊一向都很優秀,第一名畢業可不是假的,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崇拜他了。」裴寧則是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頭偌大的陽台。
「不過被那麼多美女喜歡他都不屑一顧,從大學的時候就整顆心都放在瑋姊身上,還真是讓人懷疑他是下是『趴呆』了。」伍翹楚就是忍下住要捉弄瑋姊,沒辦法,以前大學時被她蹂躪,難得有機會報復,當然盞情享受。
於書瑋卻好像沒有聽到她說話似的,逕自沉思的低喃著,「他真的不在家……會到哪去了呢?」
「會不會送醫急救了?」伍翹楚故作正經,「你那一踢該不會這麼有力吧?」
她猛的一凜,額邊倏的冒出幾顆冷汗,緊張的問;「會嗎?可是……可是我只是踢他肚子,不像上次那樣踢他的那邊啊。」
「哪邊?」伍翹楚的耳朵馬上聳立得高高的。
「瑋姊,你不會是說『那邊』吧?」裴寧也好奇的追問。
她的臉馬上燒紅,呐呐道:「……是啦,不過那不是重點啦。」連忙轉移話題,「你們真的覺得我會踢太用力了嗎?」
「我們又沒在旁邊看,怎麼會知道你是怎樣踢的?不過安啦,既然你踢到他老二都沒事了,我想他的肚子應該不會承受不了你這一擊的。」伍翹楚拍拍她的背調侃。
「翹楚,你也講得太直接了。」裴寧忍不住抿嘴偷笑。
「啪--啪--」
「痛!」
兩人的後腦勺各被賞了一掌,同時喊痛。
「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既然秦昊不在,多留她們也只是讓自己被虧得更慘而已。
「就這樣?我還沒看到好戲呀。」伍翹楚轉了轉眼珠子,「要不我們陪你等到秦昊回來,順便幫你問問他,他到底想怎樣,」
「這樣也是可以喔。」裴寧也很想看看秦昊告白之後的模樣。
「不用了,你們快滾吧。」於書瑋一手一個將她們推出門。
「喂,這樣就要打發我們?太不夠意思了吧?」伍翹楚喊道。
「瑋姊,這麼晚了,就籐我們在這邊睡一晚。」裴寧怒求。
「我沒空招呼你們,快回去。」於書瑋無視她們的呼天搶地,不客氣的將她們推出家門,然後快速的關緊門扉。
呼,她的耳根終於可以清靜清靜了。
舉起手臂拭了拭額邊的汗水,於書瑋坐回沙發上喘氣休息。
少了她們在一旁聒噪,的碓是安靜了幹多,連時鐘的滴滴答答聲都清晰可聞。
不過,也太安靜了吧。
秦昊到底跑哪去了?
於書瑋將雙腳抬上沙發,蜷縮著自己,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第一次害怕寂寞與黑夜,有些事情彷彿早在一開始就慢慢的在改變了.。
*********
「抱歉,我知道三更半夜把你叫出來很奇怪,可是我實在沒辦法忍住想問你的慾望。」黃紹君一臉歉意。
「沒關係,伯父,你想問的應該是跟書瑋有關吧?」秦昊直覺的道。
黃紹君沉默了幾秒,朝他招招手,「先坐下吧。」
秦昊點點頭,跟著他坐在書房內的小沙發上。
「你跟她是什麼關係?」黃紹君直視著他。
「伯父,這句話我可以先問你嗎?」他不答反問。
黃紹君的臉上霎時浮現一抹複雜的神色,長長的嘆了口氣,「她是我女兒。」
「女兒?!」秦昊震愕的微蹙眉,他曾經幻想過許多可能,但卻沒想過這一點。
「是的,她是我女兒。」
「可是……」
「沒錯,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為何她跟我不同姓,而我也從未提起她。」黃紹君苦笑,「那是因為只要一想到她,我就會湧起無限的自責與傷痛。」
「難怪你們今晚見面時會是那樣的情景了。」不管如何,他很慶倖他們的關係是父女,而不是一些有的沒的怪異糾葛。
「她應該很恨我吧。」黃紹君的臉上充滿痛苦的神色。
「那麼,她跟蔓妮是姊妹了?」秦昊直問。
「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姊妹,但是卻從來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伯父,我有點搞不懂。」既然她們是姊妹,又怎會從來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唉,說來話長。」黃紹君長嘆了口氣,眼神遙望向前方,仿佛回到了當初的情景,「當年,我跟她母親是青梅竹馬,感情一直很好,長大後自然而然的結了婚,生下小瑋。」
「這樣不是應該很幸福嗎?」秦昊不解的發問。
「如果只是我們一家三口,的碓是會很幸福,可是中間卻夾著我母親……」想到已逝的母親,黃紹君又是一陣沉默。
「婆媳問題。」不用他說,秦昊也瞭解了。
這種女人之間的戰爭,似乎橫貫古今,永遠不會有休戰的一刻。
黃紹君點頭,「當年我剛創業,實在是無暇顧及小瑋母親的感受,每次回家就要面對兩個女人對我的哭訴與疲勞轟炸,完全得不到家庭的溫暖,所以最後我選擇了逃避。」
「你外遇了,而那個女人就是蔓妮的母親。」秦昊幫他說出了關鍵的一段。
沉默許久,他繼續道:「蔓妮的母親是公司的會計,我跟她日久生情,做出了對不起小瑋母親的事。」
「那段日子我的良心備受煎熬,要我選擇任何一個人我都做不到,直到蔓妮的母親懷了蔓妮,要求我跟小瑋母親攤牌。」
「你答應了她?」所以書瑋才會這麼恨他?
黃紹君搖頭,「不,我拒絕了她,而且要求她把該子拿掉,我承諾會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後也可以好好過日子。」
「那麼?」為什麼現在在他身邊的不是書瑋,而是蔓妮?
「蔓妮她媽媽是個個性剛烈的女人,寧為玉碎也不願瓦全,所以她背著我找上小瑋的母親,小瑋的母親為了不讓我為難,同時也是對我失望,所以留了張簽好名的離婚協議書,帶著小瑋離開了我的生命。」想到那一段難熬的日子,黃紹君的臉龐因痛苦而微微扭曲著。
「難怪,她的眉宇之間偶爾會流露出愁容。」原來這就是她背後的故事。
「諷刺的是,小瑋的母親帶著小瑋離開之後,我母親反而拚了命的要我找她們回來,對蔓妮的母親更是不假辭色,家中的爭吵比起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蔓妮也常常害怕的哭著等我回家,直到我母親跟蔓妮母親相繼因病過世,我們家才有了寧靜的一天。」
「所以你對蔓妮特別寵愛,一方面是補償心態,一方面則是借著愛她來想念另一個女兒。」秦昊分析。
「應該是如此吧。」
「你是否曾經送過一個水晶球給書瑋?」
「你怎麼知道?那是她三歲時我送她的生日禮物。」黃紹君頗感驚訝。
「她一直很小心的保存著。」看來她表面上雖然對父親深惡痛絕,內心還是忍不住渴望父愛。
「真的嗎?」他驚喜的問。
「嗯。」秦昊點頭,「我想,她心底深處還是十分想你。」
「有可能嗎?」如果直是如此,他一定會高興死的。
「一定的,可是,為什麼你都沒有試圖去找過她,懇求她們的原諒呢?」
他為書瑋感到心疼。
「我找過,可被她媽媽趕出門,還警告我不要再去打擾她們,否則就會到一個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讓我後悔一輩子。」那決裂的暗示讓他恐懼得不敢再做任何挽回的嘗試。
「那你現在又見到她了,你打算怎麼做呢?」
「我……我只想知道她們好不好。」他又有什麼臉要她認他呢?「你知道些她什麼事情,可以全都告訴我嗎?」
看著黃紹君懇求的眼神,秦昊也不忍拒絕,開始緩緩的訴說起他所瞭解的書瑋及有關她的一切……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6-15 00:54:02
第六章
嗯……好舒服喔。
於書瑋紅嫩的唇畔掛著一抹滿意的微笑,將臉頰往面前的溫暖懷抱攢去。
感覺自己好像睡在一張吊床上搖晃著,可跟一般吊床不同的是,承接著她的那張「床」卻是那麼的柔軟溫暖,讓她有種安心的感覺。
好久好久,她好像都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
隨著每一次的晃動,她的唇角就揚得更高,舒適的將自己完全交給了這張「床」,直到那搖晃與溫暖忽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被單與床墊,她才皺著眉睜開眼,試圖找回方才的溫暖。
一張開眼,卻對上了一雙帶著溫柔愛意的黑眸。
「我吵醒你了?」秦昊坐在床沿俯視著她,輕聲詢問。
「我剛剛睡著了?」她的腦袋還迷迷糊糊,一副睡眼惺忪。
「你在沙發上睡著了,我怕你睡得不舒服,所以抱你到床上。」他微笑解釋,伸出大掌憐愛的輕撫過她臉頰。
他的碰觸讓於書瑋馬上清醒,如遭電擊似的跳坐起來,快速的移動著臀部退到床的另一邊,就怕讓他聽到自己清晰可聞的心跳聲。
她的反應讓秦昊眉頭輕蹙,「我有這麼可怕嗎?」
「呃,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莫名其妙又、又親我?」她掩飾差赧,故意裝作一副沒事的模樣。
「就算要親,我也會先確保你的雙腿是綁著的。」那一踢還真讓他肚子痛得差點站不起身。
「誰、誰叫你不鬆手。」她臉紅的反駁。
「那你給我的答案呢,」秦昊微微逼近她,好整以暇的欣賞她的慌張,這表示他的確可以影響她的情緒。
「什、什麼答案?」他的接近讓她的每一根神經迅速緊繃起來,本想再後退,可背卻已抵到床頭板,無路可退。
「我愛你。」他又逼近了些,鼻息幾乎就在她面前輕吐,與她的交纏在一起。
是怎樣的撼動她無法仔細形容,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的確因為這三個字而緊緊的擰在一起,卻又覺得甜蜜。
「你不要靠我這麼近,我快不能呼吸了。」她大口喘著氣,心悸讓她感到害怕。
「我可以聽你的,不過你得先給我答案。」秦昊故意將嘴唇移到了她的耳畔,用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挑逗著她。
「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於書瑋將臉撇開,一手按住心口,試圖阻止心臟自胸口蹦出來。
「不問你要問誰?」她慌亂的模樣真是可愛,秦昊忍不住用嘴唇輕觸了下她的耳垂。
「啊--」於善瑋驚呼出聲,一陣酥麻的感覺霎時自她的耳垂竄至她的全身,讓她渾身燥熱起來。
「告訴我嘛。」秦昊撒嬌的懇求。
他的這一面讓於書瑋的酥麻馬上被驚訝給取代。
一向被女人封為冷酷王子的秦昊竟然會撒嬌?!
但不可否認,他的撒嬌讓她湧起了一陣陣憐惜的感覺,欸,這算不算是母愛啊?
「你先告訴我關於夫人鞋的事。」為了避免被攻陷,她趕緊轉移話題。
秦昊考慮了半晌,決定暫時饒過她,坐正身子,恢復平常酷帥的模樣。「也好,反正我答應過要告訴你。」
「那你快說啊。」於書瑋反而興奮的靠近他,扯著他的手臂催促。
看著她從原本女人的嬌羞模樣轉變成小女該似的雀躍,秦昊的唇角也忍不住跟著上揚。
「你先說說你聽到有關夫人鞋的事。」
「喔,那是我在美國的朋友告訴我的,他說有種叫做夫人鞋的東西,可以讓夫妻的情感更加融洽,即使有一方冷淡外遇,都會回心轉意,重新回到元配身邊,恢復一家子和樂的生活。」她想了想道。
「差不多是這樣,不過她是針對花心男而起的。」秦昊接口,「所謂夫人鞋也叫做『馴夫鞋』或『幸福鞋』,通常沒對象的女人要求姻椽,是去拜月老求紅線,而有對象的呢,則是可向城隍夫人求一雙夫人鞋來管住另一半的心。」
「真的嗎?」她要的就是這個。
「是啊。」看著她雙眼發光的樣子,秦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所以要求夫人鞋,去城隍廟就對了,不過記得要還願。」
「好,我知道了。」於書瑋興奮的跳了起來,對著鏡子梳理著略微凌亂的黑髮。
「你在幹麼?」秦昊好奇的看著她。
「準備要去城隍廟求夫人鞋啊。」她繼續自己的動作,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眉頭一皺,「現在天都還沒亮,你要去哪裡拜?」
動作倏的一停,她失望的頹下雙肩,「對喔。」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你為什麼對這種算命術這麼感興趣?」這是他從大學時期就一直存在的疑問。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就是有興趣。」回避他審視的目光,於書瑋在梳粧檯前坐下。
「但是你去求夫人鞋幹麼?難道你是為了我倆而求?」秦昊打趣,「即使你不去求,我保證對你也絕無二心,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你在胡說什麼,誰管你啊。」不管他是開玩笑或是說真的,這些話的確打動了她的心,讓她感到幸福的滋味。
「好,我不胡說,那你這樣執著夫人鞋的用意是為了什麼?」秦昊打量著她臉上的神色,試探的問:「是因為那個送你水晶球的人?」
臉色驟的一變,她沉聲道:「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剛剛我跟黃伯父見面了,他跟我說了一些事情。」
於書瑋微微一凜,不過仍故作無所謂的模樣,「是嗎,不管他說了什麼,都跟我無關。」
「其實他還是很關心你們的。」無視她的抗拒,秦昊繼續道。
「不要說了,是他叫你來幫他當說客嗎?」她情緒激動的揚高了聲音。
「不是,他只是向我詢問你的近況。」他上前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撫,「瑋,他始終是你爸爸。」
「從他背棄我們那天開始,他就不是了,更何況,他不是已經有女兒了嗎?又何必假惺惺的關心我?我根本一點都不需要這種爸爸。」得知他竟然另有女兒,的確讓她有某種程度的震撼。
「若是如此,你又為何要為了重新撮合你的父母而四處尋找方法?」甚至願意嘗試這些毫無科學根據的術數。
心事被說中,她困窘的撇開臉。
「好吧,先不說這些,反正我只在意你,其它人對我來說都不重要。」秦昊知道他們父女之間的鴻溝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填補的。
於書瑋緩緩將視線移向他,第一次正面回應他的情感,「為什麼是我?」
喜歡他的女人都是那麼的美、那麼的出色,為何他中意的會是她這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人?
「因為對我來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特別的存在。」秦昊深情凝望著她。
「每對男女剛在一起時,不全都是這樣的嗎?」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黯淡了下來。
「每個人都不能預測以後會發生的事,但是至少我可以做到的是,盡最大的努力珍惜你,避免任何會讓你愛傷害的事情發生。」用手輕抬著她的下巴,他正色保證。
「真的嗎?」於書瑋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底有某處正開始塌方,再也無法堅持防守。
他用力的點點頭,將她的頭攬入自己的懷中,讓她的耳朵貼著自己堅實的胸膛,輕聲道;「聽到了嗎?這每一次的心跳,都是為你而跳。」
他的心跳沉穩有力,就像他的每一個許諾一樣,讓她有種可以安心託付的感覺。
忽的抬起頭,她直直的瞅視著秦昊。
「怎麼了?」他輕聲問。
於書瑋深吸口氣,好像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好吧。」
「什麼?」他有點不懂。
臉微微一紅,她害羞的睇他一眼,「我就試著跟你交往看看吧。」
「你答應了?!」秦昊喜出望外的握緊她的手。
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可隨即又正色道:「不過……」
「不過什麼?」只要她願意跟他交往,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試用期三個月。」她直視著他。
秦昊緩緩的咧大了唇,「OK。」
「一言為定--呃,你想幹麼?」於書瑋驚訝的看著他朝自己湊近的英俊臉龐。
「試用看看。」他低喃,俊薄的唇瓣已經覆上了她的,深深的吻著她。而這一個試用的吻的滋味,當然是百分之百的令雙方滿意嘍。
*********
自從於書瑋答應了秦昊的告白之後,他就更加順理成章、肆無忌憚的表現出自己對她的情感,當他們在一起時,他總是喜歡親吻她,或者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擁抱,幾乎沒有一刻不想跟她黏在一起。
於書瑋也訝異於自己竟然這麼享受被他珍愛的感覺,尤其是當他將她擁入他堅實寬厚的胸膛時,她的心就被幸福填得滿滿的,所有的煩惱全都被拋在腦後,就像是避風港,一個隻屬於她的避風港。
原來男女之間的情感是這樣令人無法自拔的依戀,相信當初爸媽之間應該也是如此吧。
正因為幸福是如此甜美,也更顯得背叛有多麼的苦澀。
突然間,她有種害怕失去這一切的恐懼,就像當初失去父親一樣的害怕。
「怎麼了?在想什麼?」握著她的手,秦昊關心詢問。
「沒什麼。」她搖搖頭,將那份擔憂深藏在微笑的表情之後。
「今天拜拜的人還真多,看來有煩惱的人還真不少。」他看著周遭萬頭攢動的人潮打趣道。
「那還不是要怪你們這些臭男人。」於書瑋朝他皺了皺鼻子。
「等等,不要把我包括在內喔。」他連忙撇清。
「你才是滿身罪孽呢。」
「怎麼說?」
「你不想想你曾經拒絕了多少女人,讓她們傷心流淚,甚至破財。」
現在想想,她那時怎麼會願意出賣秦昊獲取經費啊?好險那些法術都不靈,否則現在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應該輪不到她吧。
想到那些可能取代她的女人,她的心頭又湧起陣陣不舒服的感覺,就像那時看到黃蔓妮的感覺一樣……原來這感覺就叫嫉妒啊。
「我只是忠於自己的感情。」低頭凝視著她,秦昊眸底充滿了濃濃的愛意,「誰叫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答應了將自己交給你。」
於書瑋心中一甜,胸口的窒悶霎時煙消雲散,「所以你對我是一見鍾情嘍?」
秦昊古銅色的臉龐難得閃過一抹紅暈,這神情又讓她心悸不已。
「你不是很大膽的嗎?怎麼也會害羞啊?」難得逮到機會,她連忙調侃,「要是那些仰慕你的女人知道酷酷帥帥的秦昊竟然也有這麼一面,不知道會不會跌破眼鏡。」
「我的每一面,只有你能全都看到。」他不以為忤。
這下臉紅心跳的換成她了,佯啐了聲,「肉麻。」但是心頭卻有著一抹盤踞不散的甜蜜。
「這裡就是了,你瞧瞧,真多人在求夫人鞋。」他看著前方,「走吧,我們上前問問。」
於書瑋突然沉默下來,停止腳步。
秦昊發現她沒有跟上來,也跟著停止步伐,轉過身,詢問的望著她。
「算了,我們回去吧。」她突然開口。
「回去?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怎麼求得夫人鞋嗎?」他對她這個決定感到頗訝異。
「原本一直是的,可是現在似乎不用了。」她苦笑了下,拉著秦昊轉身走出了城隍廟。
沉默的走在她身邊,秦昊並沒有多問,而是等待她整理好情緒後主動開口告訴他。
兩人就這樣手牽著手,慢慢的走著,直到快走到車子停放處時,於書瑋才出聲。
「我承認,一直以來我做了這麼多,為的都是想要讓我的父母有機會復合。」
秦昊握緊了她的手,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想替我母親求這夫人鞋也是,可想想,我父--黃紹君既然都已另組家庭,也有了女兒,那我又何必破壞他現在擁有的幸福?」
「其實,蔓妮她媽媽在生下她之後不久就過世了,所以你父--呃,伯父一直都是單身一人。」
「那又如何?如果他有心,就不會這麼久都沒來找過我們。」於書瑋不以為然。
「他有,可是你母親希望他永遠不要打擾你們,所以他遵守你母親的希望,克制自己去找你們。」
「藉口,全都是藉口!若真的有心,就該鍥而不捨的懇求我母親的原諒,而不是三言兩語就決定放棄。」於書瑋氣憤駁斥。
「你的話我無法反駁,但是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他畢竟是你父親,怎麼說那份血緣都是無法斬斷的。」秦昊心疼的用手環抱著她纖細的肩膀,知道其實她雖然嘴硬,心中卻是渴望父愛的。
沉默的依偎在他的身旁走著,許久她才緩緩道:「你知道後來我跟我媽的是怎樣的日子嗎?」
「都過去了,你不要再想了。」他怕她一回想就傷心難過。
「沒關係,我想說。」於書瑋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沒事,「我只記得媽媽帶我離開家之後將我改成跟她姓,我們兩個人就四處飄泊,最後在台中落腳,媽媽為了養活我,只好去上薪水比較多的夜班,將我寄放在隔壁的大嬸家,最後……」她停頓了。
「你母親發生了什麼事嗎?」秦昊有種不祥的預感。
「有天她回家的時候發生了車禍……」於書瑋的臉上浮現一抹哀傷。
「她--走了?」
「不,不過她喪失了記憶而且不良於行,忘記了我這個女兒,只記得她曾經有個背叛她的丈夫叫做黃紹君。」她嘲諷的笑笑,「很可笑對吧?她竟然只記得那個傷害她的男人。」
「那她現在在哪裡?」
「以前照顧我的那個大嬸一直很幫忙的在照顧她,我會定期去看她跟拿生活費給大嬸。」她著澀的訴說。
不捨她曾經受過的苦,秦昊緊緊的攥著她,輕聲道:「你辛苦了。」
他的憐惜讓一直很堅強的於書瑋眼眶忍不住微微泛紅,原來有人呵護的感覺是這麼的好,讓她幾乎懷疑起自己以前怎麼有能力孤獨一人奮鬥。
「我現在很好,你放心。」撇開傷痛的回憶,她咧開唇笑。
「我會放心,因為你現在有我,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他自信的保證。
仰頭望著他英俊的臉龐,於書瑋甜蜜的點點頭,將臉靠向他的懷中,不再懷疑幸福的存在。
*********
「爸,我不管啦。」黃蔓妮撒嬌的扯著父親的衣袖。
「蔓妮,你不用上班嗎?快去。」黃紹君安撫的拍拍女兒。
「我不去了。」她噘起唇。
「又不去了?」這女兒,專科畢業之後,光工作就不知道換了多少個,每次都只有三分鐘熱度,「你不是說很喜歡服飾,這次一定會好好做嗎?」
「我是喜歡服飾,不過你都不知道有些客人真的很討厭,每次都嫌東嫌西的,明明就是自己太胖,還嫌衣服不好看,害我差點想叫她們回去照照鏡子呢,我們家錢這麼多,我幹麼要在那邊受氣。」她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唉,這女兒,都怪他寵壞了,「好吧,既然如此,你就乖乖待在家裡。」
「我就知道爸爸最疼我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啦。」黃蔓妮撒著嬌。
黃紹君看了女兒一眼,無奈的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
「誰說我要勉強?我覺得秦昊對我也有好感啊,我只是要你幫我製造機會。」是男人都會喜歡上她的。
「難道你沒看到秦昊那天帶個女生在身邊嗎?」那天晚上,秦昊已經向他表明了對另一個女兒的心意,看樣子,蔓妮是絕無希望了。
「那個女人呀,」她不屑的撇撇唇,「她可是比秦昊大一歲耶,哪比得上青春無敵的我。」
「傻丫頭,愛情是不分年齡的。」其實他一直很欣賞秦昊,下管他娶哪個女兒,他都很開心。
「爸,我跟你說,這句話根本就是年紀大的女人編出來自我安慰的話。」黃蔓妮對自己可是信心滿滿,「況且論家世背景,那個女人憑什麼跟我比?你知道嗎?那天秦昊帶她來我的店裡要衣服的時候,她穿得有多寒酸啊,像個窮學生,破爛的牛仔褲跟T恤球鞋,嘖嘖嘖,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得上秦昊呢?」
「她真的穿得很窮酸?」黃紹君的心頭一陣剌痛。
「是啊,要是她是一個人進店裡的話,我肯定理都不會理她。」感覺就是那種買不起只會看的窮人。
黃紹君難過的胸悶了起來,眉頭也忍不住擰了擰。
「爸,你怎麼啦?」發現父親神色不對勁,黃蔓妮關心的問。
「沒事。」他揮揮手。
「喔,沒事就好。」也沒放在心上,她繼續道:「爸,我不管啦,你一定要幫我,否別我會很慘耶。」
「不要胡說。」他瞪了女兒一眼輕斥。
她吐吐舌,又湊上前挽著父親的手臂搖晃著,「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要當秦夫人了,爸,你就幫我嘛。」
「你--這樣我怎麼幫呢?」他一臉為難的看著女兒。
「你幫我多製造點機會啊。」黃蔓妮期待的回望著父親。
「他不見得會有空。」黃紹君努力找藉口。
「你曾經救過他爸爸一命,所以就算他再忙,只要你一聲吩咐,他都會馬上趕到的啦。」黃蔓妮信心滿滿,「爸,只要我們多點機會相處,我相信他一定會愛上我的。」
黃紹君沉默不語。
「爸,好不好嘛?」她軟聲央求。
黃紹君還是沒有應聲。
「爸,以前不論我要求什麼你都會答應,為什麼這次卻遲遲不點頭?」她開始感到不悅了。
看著女兒嬌俏的模樣,他想起另一個女兒,內心開始交戰。
「好吧,你要是不幫我我從今天開始就不吃飯。」她噘起唇,忿忿的甩開父親的手臂,扭頭就往二樓跑。
「蔓妮。」黃紹君朝她的背影喊了聲,可卻沒有讓她停下腳步。
黃蔓妮沖上樓,鑽回自己的房間。
她就不信她不吃飯,爸爸還會不肯讓步。
哼,無論如何,她一定要當上秦太太不可。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6-15 00:55:14
第七章
「你這陣子到底在忙些什麼?我在公司忙得像條狗一樣,你卻好像在度假一樣,不是發呆傻笑,就是不見蹤影,喂,就算被下蠱也不是這樣的吧?真是見色忘友。」王明誠一走進秦昊的辦公室,劈頭就是一陣抱怨。
他慵懶的睇了王明誠一眼,快速的打著鍵盤。
「厚,現在連跟我講話都懶了嗎?喂,秦昊,你在幹麼?」王明誠不甘被冷落的傾身越過書桌,用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不要吵。」拍掉他的手,秦昊又在鍵盤上打了幾個字之後,才滿意的停手,「搞定。」
「搞定什麼?」王明誠一臉好奇。
「沒什麼,我傳了些資料給一位朋友。」秦昊神秘的笑笑。
狐疑的看著他的表情,王明誠搖搖頭,「真不知道你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沒什麼。」他敷衍的帶過,「你有事找我?」
「沒事不能找你啊?」王明誠故意道。
「不行。」秦昊回答得肯定簡短。
「厚,對我這麼冷酷,我真想看看你面對那個女人的時候是怎樣的嘴臉。」王明誠打趣著。
想到書瑋,秦昊冷硬的線條馬上柔和了起來,眼底眉梢全都是甜蜜的笑意。
「唉,沒救了。」光是提到她就讓他馬上變臉,可想而知本人威力更大。
秦昊對他的調侃置若罔聞,也不想掩飾自己對書瑋的感情。
「看來你們連展得很順利,她真的有去找那個夫人鞋嗎?」王明誠一副想要聽八卦的表情。
「嗯。」他點了點頭,「我有帶她去。」
「她真的是個奇怪的女人,竟然真的被我們用這個奇妙的流傳給引誘回國。」他還真想見見她。
秦昊扯扯唇沒說什麼,不過這也正是他愛她的一部分原因呵,她就是這麼執著率真。
「我是知道女人對算命通靈之類的東西都很著迷,不過你那個女人可是我見過最誇張的,你去美國找她,她連一面都懶得見你,而你只是刻意散播了夫人鞋的事情讓她知道,她馬上就飛奔回國。」王明誠搖搖頭,「真搞不懂,像你這種萬人迷,竟然也需要做到這一步啊。」
「你可以閉嘴了。」他跟書瑋約好在他的辦公室碰面,現在他只想邊等她邊想她,一點都不想閒扯。
「說真的,那個黃蔓妮不是哈你哈得要命,」王明誠無視他的警告,自顧自的道:「她是『黃隆集團』的千金,長得也算中上之姿,身材火辣,加上她父親又幾次暗示希望你們可以締結良緣,你為什麼不選她呢?再怎麼說,結婚跟戀愛不同,難免得考慮考慮什麼叫做門當戶對。」
「你再囉嗦,我就--」秦昊不耐的聲音驟的停止,視線越過王明誠,落在他身後的門扉上。
「怎麼了?見鬼了喔?」王明誠又舉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秦昊自辦公桌後站起身,將擋路的王明誠推了開,直接走到站在門旁的於書瑋面前。
「你都聽到了?」看她那一臉錯愕憤怒的神情,答案十成是肯定的。
王明誠隨著他的身影轉過身,望向那抹纖細的身影。
細緻肌膚是純淨無瑕的透明白皙,就像最高級的瓷玉似的,閃爍著亮眼的光澤,而那雙帶著憤怒的漂亮鳳眼,讓她的美添加了更多的個性,有種特殊的靈性。
嘖嘖嘖,難怪秦昊會對她如癡如狂了,的確,眼前的女人跟一些只有美貌的女人比,質感實在是好太多了。
「美女你好,我叫王明誠,是秦--」王明誠還來不及完整自我介紹,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加上一個拐子手讓他驚愕的瞠目結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該死的你!」於書瑋憤怒的轉過身,丟下一句咒駡,拔腿就跑。
「乖乖,好個火爆美女,你還好吧?」王明誠上前詢問秦昊,卻被他狠狠的白了一眼。「我、我怎麼知道她會跑來公司找你,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秦昊那眼神好像想殺了他似的。
收回視線,秦昊用手背拭去了唇邊的血漬,沒有開口說任何話,扭頭追著於書瑋而去。
呼,直到秦昊離開,王明誠緊張的情緒才完全獲得解放。
他剛剛還真的以為秦昊會揍他咧。
沒想到會有女人捨得打秦昊那張英俊的臉孔,看來那一掌一拐的力道真的不輕,秦昊以後該不會生活在家庭暴力之下吧。
呼,不行,一切因他的大嘴巴而起,看樣子他得趕緊避避風頭才行。
王明誠打定主意,腳底馬上抹油,開溜去也。
*********
「等等,聽我解釋,瑋!」不顧四周行人投來的異樣視線,秦昊加快腳步,揚高聲音追逐著於書瑋。
可她卻充耳未聞,逕自埋頭往前沖。
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被騙得團團轉。該死,原來夫人鞋是秦昊故意托人在她耳邊流傳,目的就是要引她回國,而他竟然一直裝作不知道,還用告訴她夫人鞋的緣由來交換條件。
真是氣死人了,沒想到她自詡聰明,結果還是被他這個臭小子給騙了。
再加上黃蔓妮跟他之間竟然曾經有過曖昧……那個姓王的意思應該是這樣吧,而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告訴過她?
臭男人,都是愛說謊的騙子。
怒氣讓於書瑋健步如飛,在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附近的公園內,腳步停駐在秋千前,胸口則因為怒意及快步行走而劇烈的上下起伏著。
「瑋!」秦昊終於追上她,站在她的背後輕喚。
她的背影震了震,不過並沒有回頭的打算。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仔細回想一下,我如果不愛你,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去做這些事?」秦昊捺著性子解釋。
她的身子又微微的動了下,似乎對他的話有些反應。
「我知道我不該騙你,對不起,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初我去美國找你,你連一面都不肯見我,今天若我不用這個理由引你回國,我們現在或許還是一樣連面都沒碰著不是嗎?」
他說得好像有理。
「你知道嗎?我甚至打聽到你的班機時間,準備好去機場接你,可沒想到你竟然先一步回來,而且還跟翹楚還有裴寧一起喝醉,我當然要把握機會把你留在身邊,所以才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用替你打探消息來交換你留在我身邊的條件,讓我有時間好好追求你,瑋,我愛你。」不管她有沒有反應,秦昊真誠的告白。
於書瑋的怒氣在他真摯而充滿磁性的聲音下有了減緩的趨勢。
「那黃蔓妮的事情怎麼說?」她依然背對著他,不過總算肯開口了。
「黃蔓妮?什麼事情?」秦昊被問得一頭霧水。
「你還裝傻?」妒火又熊熊燃起,她忍不住的轉過身大聲質問,「剛剛我明明就聽到那個叫什麼王什麼誠的說黃蔓妮喜歡你。」
他愣了愣,隨即唇角緩緩揚了起來。
「你在吃醋。」這個發現讓他開心得止不住笑。
「我、我哪有,你不要轉移話題。」她臉上有種被說中心事的困窘。
秦昊輕嘆一聲,伸出手攬住她,於書瑋雖然有掙扎,不過也只是象徵性的推了下,隨即順勢的讓他擁在懷中。
「大家都在看,放開我啦。」輕斥的聲音已經少了很多怒氣。
「由他們去吧,我抱我最心愛的人幹別人屁事。」他縮起手臂,將她圈得更緊了。
「不害臊。」她又出聲,這次則完全不像斥責,而是嬌嗔了。
「只對你。」秦昊俯下身在她耳邊低喃。
「最好是,那黃蔓妮呢?」於書瑋可沒忘記這個讓自己耿耿於懷的事情。
「我跟她之間清清白白,有什麼好提的,」他無奈的嘆口氣。
「這是你說的,誰知道。」小姐她就是不爽啊。
「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看過我對任何女人曖昧玩遊戲嗎?如果我是這種人,我的機會也不少吧,用不著等到現在再轉性。」秦昊微蹙眉頭道,他真是會被王明誠那個大嘴巴給害死。
這倒是沒錯,她不知道看過多少女人因為被他冷酷的拒絕而心碎哭泣,這傢伙卻一點兒心軟愧疚都沒有,不過……
於書瑋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他……她爸爸希望你們在一起?」
秦昊頓了頓,抬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別人希望怎樣,不代表我要怎樣。」
「我知道。」只是,這個人對她來說畢竟不是別人,他的希望的確讓身為女兒的她更加的難受。
秦昊瞭解的拍拍她的背,俏皮道:「不要想這麼多,你只需要想我就可以了。」
瞪他一眼,於書瑋故意說:「對啊對啊,我要想想怎樣對你的試用期評分。」
「儘量觀察吧,我對自己有信心。」秦昊眼底充滿自信。
「很臭屁喔你。」她佯斥,「那就表現來看看啊。」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他神秘的笑笑。
「知道什麼?」她打量著他怪異的神情。
「以後你就會知道。」秦昊打哈哈。
「我現在就要知道,你快說。」這樣很吊人家胃口耶。
他咧咧唇,低下頭,用一個長吻堵住了她的疑問。
有些事情,用說的就沒意思了,尤其是愛情,做比說還重要呵。
「不要打我,我知道我嘴巴大,不要打我啊。」王明誠才匆匆自辦公室收拾好個細軟準備落跑,卻剛好碰上開門進來的秦昊,連忙誇張的求饒。
「我有這麼恐怖嗎?」秦昊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欸……如果視線可以殺人的話,我剛剛大概死了幾萬次了吧。」王明誠苦著張臉,「身體上雖沒傷,我弱小的心靈倒是被你剌得到處都是傷口,還滲血咧。」
「噗哧。」站在秦昊身後的於書瑋忍不住笑出聲。
王明誠這才發現他身後的人影,原本苦不堪言的表情馬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咦,這不是剛剛那個火爆美女嗎?」他瞟了秦昊一眼,笑容賊兮兮的道:「原來是和好了啊,難怪沒有一進門就揍我。」
「怎麼,秦昊很暴力嗎?」於書瑋感興趣的問,她想要知道秦昊更多的事情。
「厚,他不用暴力,只要用那雙鷹眼瞪人就夠讓人吃不消了。不過啊,比較起來,還是你猛,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捨得對這個帥哥動手。」
「喂,你嘴巴很大喔。」秦昊適時出聲警告。
「唔。」王明誠馬上用手捂住嘴巴,做出了個守口如瓶的表情。
「我想聽他說啊。」於書瑋睇了秦昊一眼,上前扯住王明誠的手道:「走,我請你吃飯,你慢慢告訴我。」
「嘖嘖嘖,拜託你饒了我吧,我可不想斷手斷腳。」他連忙甩開了她的手,雙手合十的懇求。
「算你聰明。」秦昊瞪了他一眼,上前將於書瑋抓回身邊,霸佔的握住她的手。
他可不許任何男人碰她一根寒毛,即使是開玩笑也不成。
「唉。」王明誠哀怨的嘆了聲。
「又怎麼了?」秦昊忍不住扯開了唇問,這傢伙還真是個活寶。
「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秦昊為了一個女人吃醋成這樣,好像恨不得把你吞到肚子裡似的,不讓其它人看到。」王明誠朝著她感嘆,「他真的是很愛你。」
「呃,他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幫他說好話啊?」她的心裡甜滋滋的,口頭上用揶揄掩飾自己的差赧。
「沒有,我可以發誓。」王明誠將手舉在耳邊做了個宣誓的動作,隨即又賊賊的笑道:「不過,要是有人給我好處,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出賣朋友。」
她愣了愣,然後捧腹大笑了起來。這招好像是以前大學時她用來對付秦昊的,老是把他的情報賣給仰慕他的那些女人。
呵,沒想到今天換她自己中招了。
「有這麼好笑嗎?」王明誠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搖搖頭,吸口氣恢復平靜,朝他伸出手,「找叫於書瑋。」
睇了秦昊一眼,得到他應諾之後,王明誠才敢輕輕握了下她的手,然後又飛快的收回,「久仰大名,我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有時連作夢都夢到這個名字在我耳邊嗡嗡響。」
她又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好了,你們認識過就好,我們走吧。」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一直被其它男人逗出笑靨,秦昊老大不爽。
「嗄,就這樣啊?」王明誠愣了愣。
「不然你想怎樣?」秦昊犀利的睨了他一眼。
「沒沒,請便請便。」王明誠連忙送客。
「有空再聊了,再見。」於書瑋朝他露出甜美的一笑。
「我們永遠都很忙。」不等他回應,秦昊已經扯著於書瑋往外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你剛剛那樣很沒禮貌耶。」她一進辦公室就指正他。
秦昊卻一聲不吭的把她攥入懷中,粗暴的親吻她,好像恨不得把她揉入自己的體內似的。
於書瑋被吻得昏頭轉向,氣喘吁吁,直到他移開了唇瓣,還沒回過神來。
滿意的看著她因為自己而濕紅的唇瓣,他又低頭輕啄了下。
「答應我,以後不許對其它男人笑。」他輕聲懇求。
她傻傻的望著他,「為什麼?」
秦昊無奈的掐掐她的鼻子,「這還要問嗎?」
她側頭想了想,還是一臉疑問。
「因為……我、我,好吧,我承認我吃醋。」秦昊尷尬的動了動唇,好半晌才逼出話來。
吃醋?!
於書瑋像看外星生物似的瞅著他。
「怎麼了?」他的臉上是沾了什麼東西嗎?
「你、你也會吃醋啊?」嘿嘿,這感覺還真令人愉悅。秦昊被取笑得紅了臉,勾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往自己身上送。
「這裡是辦公室,會讓別人看到。」她嬌羞的輕推他一下。
「看到也沒關係,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沒人可以搶走。」秦昊俊薄的唇瓣漾起一抹壞壞的笑意,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穩健的走到桌邊,將她放在桌上。
於書瑋好奇的看著他,正在揣測他的用意時,秦昊已經欺了上來,溫柔的覆住了她的唇瓣,由淺而深,由輕而重。
輾轉在她唇上的溫熱是如此多情,讓她的心頭小鹿亂撞,差那麼一點點就要從胸口沖了出來。
這裡可是辦公室耶……她忍住悸動正想要推開他,胸前的渾圓柔軟卻忽地被他厚實的大掌覆住,讓她整個人猛的一震,思路迅速秀逗,完全喪失功能。
粗重的喘息聲在安靜的空氣中起伏著,黑色的眸子因為情欲而染得更加墨黑,英俊臉龐上的神情讓她的胸口幾乎要被情感漲破,無法將視線自他的臉上移開。
「說你愛我。」他低沉粗啞的聲音輕輕要求。
她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又怎麼說得出話來。
「快說。」他將唇貼上了她白瓷般的頸項,還走在她迷人的鎖骨間。
於書瑋情不自禁的仰起頸子讓他貼得更近,嬌軀像是中了毒癮似的不斷顫抖著,既害怕未知的情欲世界,卻又渴望更深入的探索。
「你不說是嗎?」沒等到她的出聲,秦昊眼睛一瞇,忽的撩起她的T恤。
「不、不要……」她的抗拒聲虛弱得幾乎不成句。
「說。」他催促著。
「我、我愛你。」她無法忍耐的揚聲道。
終於得到他要的回答,他低呼了聲,俯身吻住了她的唇,不再保留的帶領著她攀上了極樂的頂端。
於書瑋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快感竄過了她的每根神經,她的身體一陣痙攣,眼前一黑,竟然暈了過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6-15 00:55:29
第八章
「你醒啦?」秦昊低沉溫暖的聲音鑽入於書瑋混沌且尚未完全清醒的腦海中。
「我怎麼了?」她扇了扇眼睫,一時之間還無法回神,只知道自己正被秦昊抱坐在辦公室內的小沙發上。
「你剛剛……」他唇畔掛上一抹曖昧的笑容,「昏死過去。」
她愣了楞,方才的一切親昵過程倏的像潮水般湧入腦際,讓她的臉龐轟的一下燙紅了。
天,真是丟臉死了,她剛剛竟然暈了過去?!天哪,她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淫蕩的女人啊。
她害臊的低下頭,不敢望向秦昊。
「我很高興。」他的聲音充滿了驕傲與濃情,抬起她的臉蛋,不讓她閃躲。
「我、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呃,你只是用手指,我、我怎麼會……哎呀,糗死了。」她吞吞吐吐的想解釋,卻無法真切的形容出那份強烈的快感。
「傻瓜,這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有什麼好糗的?」秦昊寵溺的低頭輕啄了下她的唇瓣,「不過下次,我用的就不會是手指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不想讓他們的第一次發生在這冰冷的桌上,方才他差點忍不住就這樣佔有了她。
於書瑋因為他的暗示而忍不住將視線飄向他腿間的隆起處,霎時自脖子紅到了臉頰,心跳如雷。
光是用手指她就幾乎無法承受這樣的快感,那如果是換成了他的「雄壯」,她真不敢想像自己會失態成什麼樣子。
雖然擔心,她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的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天,她真的變成一個大色女了啦。
「放心,我喜歡你這樣。」彷彿看出她的懊惱,秦昊低頭輕喃。
於書瑋則是困窘的將臉埋入他的懷中,胸口脹滿的卻是濃得化不開的幸福甜蜜。
秦昊滿足的擁著她,一雙手憐愛的撫摸她的長髮,正享受著這寧靜美滿的一刻,辦公室的大門卻突然被推開。
「秦昊--」黃蔓妮喜悅的聲音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驟停。
「黃小姐,你不能亂闖--呃、對不起,董事長,我有讓黃小姐在外面等候,但她……」秘言慌張的站在門口解釋。
秦昊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離開,秘害馬上如釋重負的轉身將門帶上。
「你們……你們在幹麼?」黃蔓妮僵硬的愣在原地。
「跟你看到的一樣。」秦昊神色自若,一把按住了慌亂的想要自他腿上站起身的於書瑋。
「呃、喔。」黃蔓妮故意忽略他話中的含意,裝作沒事的道:「秦昊,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單獨說。」
秦昊不為所動,「你說吧,這裡沒有外人。」
她的臉色變了變,不過馬上恢復正常,「喔,我想跟你說,我不去精品店上班了。」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的聲音雖然充滿了禮貌,可卻冷淡得連於書瑋都要為她感到難堪了。
她沒有任何反應,自顧自的繼續說:「當然有啊,這樣以後我就有很多空閒的時間可以跟你出去了。」
「我很忙。」秦昊直接拒絕。
「沒關係,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在忙吧,我可以等你。」不管他怎麼說,黃蔓妮打定主意死纏爛打,纏他到底。
「秦昊,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了。」於書瑋低聲交代,她不想跟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有太多交集,否則只會讓她想到更多痛苦的過去。
不過看樣子,這個妹妹似乎只把她但當空氣;徹底忽視她。
「我們一起走吧,還有記得以後喊我單名就好。」秦昊深情的凝視著她,跟著她站起身。
「秦昊,我想吃泰國菜,你陪我去好嗎?」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交談,黃蔓妮又自顧自的道。
秦昊訝異的看著她,眉頭微微的蹙起,「第一,你毫無禮貌的闖進我辦公室,看到我『女朋友』卻不打招呼,這點讓我很不愉快;第二,我應該沒必要陪你去做任何事,所以,你請回吧。」
「女朋友?!」她驚愕的看看秦昊,第一次將視線望向了於書瑋,「她不是你學姊嗎?你們什麼時候變成男女朋友的?」
「我沒必要向你報告任何事。」秦昊冷冷的道。
「我不准!她比你大耶。」她不屑的瞪視著於書瑋。
「請你馬上離開,否則我要請警衛送人了。」該死,他的耐性全數用畢,若不是她是黃紹君的女兒,他根本連話都懶得跟她說。
她一臉受傷的神色,哀怨的控拆,「你難道一點都不顧念我們的情分?」
「我欠你父親恩情是一回事,可這不代表我必須勉強自己接受你,況且,我已經有心愛的女人,你不用再沒費時間跟力氣在我身上了。」他毫不留情拒絕。
「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只是被這個狐狸精暫時迷惑住,我不會放棄你的。」黃蔓妮挺挺背脊,不再掩飾對於書瑋的厭惡,狠很的瞪了她一眼之後,轉身走出辦公室。
「唉,我知道你一向對女人的示好拒絕得毫不留情,不過,剛剛你對她實在是有點無情。」一直悶不吭聲的於書瑋,在她的身影消失之後才開口。
「你替她感到難過嗎?」秦昊專注的凝視著她,試圖梭巡她眸底的情感。
「我、我幹麼要替她感到難過?她是搶走我爸的女人的女兒,我沒討厭她就不錯了。」她回避秦昊審視的目光。
「瑋,你知道嗎?」他靜默了十幾秒才道。
「知道什麼?」她反問。
「你不像你想像中的無情。」秦昊心疼她。
「哈,你又知道了?說不定試用期未滿我就不想理你了。」她用笑聲掩飾自己的心虛。
「你不會的。」他很有自信。
「沒有人可以預測未來。」她故做灑脫,「就算將來我們分手,我想我們還是可以當朋友。」
分手?不是親密的男女朋友?不!她無法想像他們有一天會跟她爸媽一樣走到決裂的地步。
她的身邊不再有他……
「該死,你在胡說什麼?」秦昊倏的一吼,讓她驚愕的怔愣住。
「為什麼這麼生氣?」
「不要再讓我聽到什麼分手、朋友的話,永遠不許!知道嗎?」他用力的將她攬進懷中警告。
他的怒氣讓於書瑋感到甜蜜,可她卻無法給他任何保證……
她趕緊轉移話題,「我餓了,我想吃牛排。」
秦昊犀利的視線在她的臉上梭巡片刻,暫時讓她逃避了方才的話題,點頭道:「嗯,我們走吧。」
他握緊她的手步出辦公室,無視公司員工的側目。
或許她的父母讓她對感情沒信心,不過他會做給她看,也會讓她明白什麼叫做永遠,什麼叫真愛。
*********
「我不吃,全給我拿走。」黃蔓妮嬌縱的朝傭人吼道。
「小姐,你已經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還是多少吃一點吧。」傭人為難的勸著。
「你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我說不吃就是不吃,說這麼多廢話幹麼?滾開。」她越吼越大聲。
「可是……」傭人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你還不滾是嗎?那我自己動手。」她跨下床,拿起放在桌上的籃子就想往房外扔。
「蔓妮,不要胡鬧。」黃紹君制止的聲音響起。
「老爺。」傭人如釋重負的喊了聲。
黃紹君點點頭,揮揮手示意她離開。
欠了欠身,傭人趕緊轉身離開這團混亂。
慢慢走向躺回床上的女兒,黃紹君搖搖頭,嘆口氣,「怎麼了?又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黃蔓妮背對著他不吭聲。
「聽說你一整天沒吃東西,餓壞了怎麼辦?」他在床沿坐下,耐心的勸說。
「不吃不吃,餓死最好。」她故意自暴自棄。
「胡說,你要是有事的話,那爸爸怎麼辦?」他摸摸女兒。
「反正你也不在乎我,沒人疼我愛我。」說著說著,她竟哽咽了起來。
「乖女兒,你快告訴爸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他大概猜到了一些。
「爸,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她轉過身,梨花帶雨的握住父親的手懇求。
「你怎麼就是說不聽呢?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他還是老話一句。
「我不想聽這個,要是你早點答應幫我的話,今天秦昊就不會被那個狐狸精迷得團團轉了。」愛情不如意,她轉而抱怨起父親。
「不許你這樣罵她。」黃紹君皺眉輕斥,她可是她姊姊。
黃蔓妮愣了愣,隨即懊惱的捶著床鋪,「連你都站在她那一邊,到底誰才是你女兒?」
這個問題讓他沉默了下來,暗忖著是否該趁這個機會告訴她真相。
看父親竟然無法馬上回答這個問題,心中的怒火更烈了,她揚高聲音,「好,今天開始我跟那個女人誓不兩立,你不幫我就算了,我自己會想辦法把秦昊從她的身邊搶過來!」
「蔓妮,你不可以這樣做。」當初她母親已經傷害過小瑋,現在他更不能讓蔓妮重蹈覆轍。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做?我喜歡秦昊,我一定要得到他,不管用怎樣的手段我都不在乎。」她任性的道。
「不可以。」他堅持反對。
「爸,你為什麼這麼護著她?難道她有比我更重要嗎?」嫉妒讓她對於書瑋的厭惡感迅速增加。
「因為她是--」黃紹君幾乎要將他們的關係脫口而出。
「她是什麼?」她皺起眉等待下文。
遲疑了片刻,黃紹君搖搖頭,「沒什麼。」
「爸,我只要你給我一句話,你到底幫不幫我?如果你不幫,我現在馬上搬出去,以後你也不用管我死活了。」氣死人了,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連父親都不挺她?
「蔓妮……」他面有難色。
「好,我知道了。」黃蔓妮賭氣的跨下床,自床底拖出行李箱,打開衣櫥,開始將她的名牌衣飾跟包包往行李箱塞。
「你在幹麼?」他連忙阻止。
「不要管我,以後我不會再叫你幫我任何事情,就讓我出去自生自滅好了。」甩開父親的手,她繼續動作。
看著女兒堅決的模樣,黃紹君終於投降的輕嘆口氣,「好吧,我幫你跟秦昊說說看就是了。」
「真的?」黃蔓妮停止動作,眼睛倏的發亮。
他點點頭。
「太好了,謝謝爸爸。」她立刻拋下了收到一半的行李,攬住父視的手臂撒嬌。
他摸摸女兒的頭,停頓了下又道:「不過……」
「不過什麼?」
「我只說這一次,剩下的就看你們之間的緣分了。」黃紹君語重心長。
「那你要記得跟他說,你希望他娶我喔。」以秦昊對爸爸的敬重,肯定沒問題。
黃紹君為難的蹙蹙眉,這種話要他怎麼開得了口?
「怎麼了?你不願意?」她的笑容收了起來,垂下攬著父親的手。
他看了女兒一眼,緩緩點頭,「好吧,就這麼一次。」
「萬歲,我就知道爸爸對我最好了,我愛你。」她又恢復笑容勾著父親的手。
黃紹君可就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了。
明明知道秦昊鍾愛的是他的另一個女兒,這樣的要求,要叫他如何說得出口?又有何立場說出口?
*********
「好了嗎?我可以把布扯開了嗎?」於書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詢問。
這個秦昊不知道在搞什麼,下班一進門就神秘兮兮的拿了塊布把她的眼睛給蒙上,還叫她沒得到允許之前不能扯開,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等等。」
秦昊的聲音自遙遠的大門處傳來。
奇怪了,他跑出去幹麼?她滿肚子疑問,真想悄悄掀開一角偷看。
「我不管了啦,我要上廁所。」她揚高聲音。
「馬上就好,你乖乖的,不要亂動喔。」他出聲安撫,不過這次的聲音近了許多。
討厭耶,她不喜歡這樣被困在黑暗的感覺。
於書瑋皺皺眉,不管了,「我不等了,我要扯開布了。」這次沒等到秦昊回應,她一把將遮在眼前的布給扯了下來,重新恢復光明的感覺讓她有點不適應的瞇了瞇眼。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她眨眨眼,朝秦昊望去,正要質問時,卻訝然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秦昊一臉微笑的站在她面前,身邊多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小瑋。」笑容和藹親切的婦人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朝她喚了聲。
「大嬸,媽。」她起緊迎上前,霎時鼻頭一酸,眼底染上了一層霧氣,「這是怎麼一回事?」詢問的望向了秦昊,她之前打電話回去時,她們都沒告訴她要上台北來。
秦昊英俊的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聳聳肩沒回答。
「是秦昊邀請我們上台北來玩的,想要給你一個驚喜,所以就沒事先告訴你了。」大嬸微笑解釋。
於書瑋的心頭一甜,拋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他柔聲回應。
這句話差點逼出了她因為喜悅而早已蓄滿的淚水,千言萬語都無法表達對他的感謝與愛意,只能感動的凝視著他。
「秦昊真的是好人,本來還堅持要我們搬到台北一起住,可是我跟你媽實在是不習慣,所以只答應了上來玩玩。」大嬸滿意的看著他,「看到你有這樣的好歸宿,我跟你媽也就放心了。」
「是啊,你能嫁到一個好人家,不要跟我一樣,我就放心了。」一直坐在輪椅上沒開口的於雁也說話了。
雖然她不記得這個女兒,只記得自己破碎的婚姻跟外遇的老公,可經過了這麼多年,她也漸漸認出她的確就是自己的女兒沒錯,畢竟她們兩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呵。
「媽,大嬸,你們累了吧?先休息一下,我帶你們上館子去。」於書瑋開心招呼。
「不用啦,我們在家隨便吃吃就好了。」大嬸連忙揮手。
「放心,我已經交代外賣送到家裡,馬上就會到,瑋,你先帶她們去客房休息休息。」他早有安排。
「好。」她微笑點頭,朝大嬸跟母親道:「媽,大嬸,我先帶你們去房間。」
「太好了,這個秦昊真是貼心,雁子,我們先去休息。」大嬸朝坐在輪椅上的於雁說。
「嗯。」於雁點點頭,風韻猶存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於書瑋心疼的看著母親,接手過輪椅,看向秦昊,「那我先帶她們進去了。」
「等飯菜準備好,我再叫你們。」他輕輕頷首,看著她們的背影離開視線,才想坐在沙發上喘口氣,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喂。」
「秦昊,我是黃伯父。」黃紹君的聲音自手機傳來。
「伯父?有事嗎?」敏銳的直覺讓他疑惑的問。
「我……」黃紹君遲疑片刻,才又出聲,「我有些話想跟你談談,你現在有空嗎?」
「現在?」他驚訝的反問。
「嗯,你來我家一趟,順便吃個晚飯。」
「對不起伯父,我現在沒辦法出門。」他婉拒了黃紹君的邀請。
「你在忙?」這次換黃紹君訝異了,以往只要他一開口,秦昊幾乎沒有拒絕。
遲疑片刻,秦昊決定據實以告,「我把書瑋的母親接了上來,晚上我要跟她們一起用餐。」
電話的另一端突然陷入沉默,許久許久,才緩緩揚起沙啞的聲音,「她還好嗎?」
「她多年前因為車禍而不良於行,喪失了部分記憶,除此之外都很好。」
「車禍?!我怎麼都不知道?」黃紹君失聲喊道。
「伯父,你不知道的事還很多。」秦昊沒有指責的意思。
他又沉默了下來,隨即一陣長嘆,「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沒資格過問什麼。」
「伯父,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係,我瞭解。」他打斷了秦昊的解釋,自顧說下去,「這樣看來,你跟小瑋的感情應該滿穩定了?」
「我希望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娶她。」他給予肯定的答覆。
黃紹君被他的話給撼動了下,「你是認真的?」
「我愛她。」簡短的三個字,完全表達了秦昊的堅定。
手機陷入了一陣漫長的靜默。
「伯父?」秦昊納悶的問了聲。
「秦昊……」黃紹君的聲音乾澀且帶點遲疑,「我、我……」
「伯父有話請直說無妨。」
「我想問你,蔓妮……蔓妮難道一點希望都沒有嗎?」他艱難的問。
而這個問題讓秦昊的心中霎時湧起一股對書瑋的不捨與對黃紹君的不滿。
「伯父,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棄書瑋而選擇蔓妮?」
即使黃紹君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單從聲音也能感受到他有多憤怒。
「我……」
「伯父是否忘記書瑋也是你的女兒?」秦昊繼續問。
「我沒忘記,我一直都記得我有小瑋這個大女兒,只是……蔓妮同樣也是我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哪一個我都不忍心看她們傷心。」黃紹君為自己辯解。
「當你提出這個要求時,就已經明白的透露了你疼愛的是哪個女兒了。伯父,我一向很敬重你,可這次你真的讓我很失望,對不起,我要忙了,再見。」
沒等他的回應,秦昊毫不遲疑的收了線,濃密的眉毛始終緊擰著。
若是被書瑋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打電話來要求她的男朋友與她分手,送擇那個霸佔她父親的女人的女兒,想必她一定會很難過吧。
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他暗暗下了決定,將手機放在桌上,站起身,正想去看看於書瑋她們的狀況時,卻發現她早已站在客廳入口處。
「瑋……你都聽到了?」看她一臉蒼白,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她沉默的低垂下頭,掩飾眸底的痛楚。
秦昊趕緊大步跨向她,將她攬入懷中安慰,「不要管別人怎麼說,只要我們過得快樂就好。」
「呵,沒想到當年他因為黃蔓妮的母親拋棄了我跟我媽,現在又要為了她的女兒希望你離開我,這算是什麼父親?」更可笑的是,她竟然還會因為他的行為而心痛難受。
秦昊可以感受到她的心碎,心疼的將她擁得更緊,「傻瓜,我們沒辦法控制別人怎麼想,不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他的話雖然讓於書瑋感到溫暖與貼心,可縈繞在心頭的那抹痛楚卻始終無法消失,即使之後他們高高興興的跟母親還有大嬸一起用餐,淡淡的愁色依然盤旋在她的眉宇之間,久久不散。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6-15 00:55:46
第九章
這真是讓人震愕又不敢置信的天大消息。
黃蔓妮一直到幾天後都還處於震驚狀態,很難消化那天站在父親書房外偷聽他跟秦昊講電話的內容。
她作夢都沒想到,原來於書瑋竟然是她同父異母的姊姊?!
從小到大,她記憶中只有奶奶跟母親頻繁的爭吵,可卻從未聽人提過有關其它女人跟女兒的事情。
難怪,難怪媽媽在她小時候常常神色抑鬱,彷砩有無限的心事困擾著她,才會讓她積郁成病,這麼早就撒手人寰。
哼!看樣子一定是於書瑋的母親勾引父親,還生下了那個小野種,害得他們家庭失和,也讓她年紀小小就沒了媽媽。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在換她的女兒來迷惑秦昊,跟她搶奪心上人。
好個於書瑋,以為自己打對如意算盤嗎?真可笑,令非昔比,她可沒像她媽那麼好欺負。
這次換她趕走這個賤女人,順便替她媽媽出一口氣。
黃蔓妮站在秦昊公司的大門口張望著,想了想,打定主意正要走進去時,卻剛好撞上走出來的王明誠。
「咦,這不是黃蔓妮小姐嗎?」他上前打招呼,「你是來找秦昊的嗎?」
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然我是來找你的嗎?」
「呃,也對啦……」這大小姐的火氣還真大,他還是走為上策,「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請便。」
「等等,」她喊住王明誠,問道:「那個女人在嗎?」
其實她的主要目的是要找於書瑋,可又不知道上哪找她,只好到這邊碰碰運氣。
「哪個女人?」他被問得一頭霧水。
「你不要裝傻了,你明明知道我問的是於書瑋。」黃蔓妮又白了他一眼,「她在嗎?」
「喔,你是說我未來的嫂子啊,她怎麼會在公司,她當然是在家當少奶奶。」王明誠故意氣她。
「你是老人癡呆還是精神分裂?秦昊要娶的人是我。」她怒斥,「以後你再亂說,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我有沒有亂說,你去問秦昊就知道了,他們已經決定要結婚了。」這個女人真像只瘋狗,亂咬亂吠的,「還有啊,我剛剛好像忘記告訴你,她早就住進秦昊家裡,每個人都當她是秦太太了。」
黃蔓妮的臉色驟變,咬咬牙,「你放心,這些誤會很快就會解釋清楚,你馬上就會知道我才是那個即將成為秦太太的女人。」
不管王明誠怎樣反應,她轉過身,蹬著三寸高的名牌高跟鞋蹬蹬的走開。
切,真是驕縱又高傲的大小姐,搞不懂她的自信是從哪來的?他之前真是瞎了眼才會認為秦昊應該選她才適合。
好險秦昊比他有眼光,要不然以後要天天跟這種女人相處在一起,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望著黃蔓妮的背影,王明誠邊在心裡嘀咕邊朝反方向離開,心中暗暗希望以後都不會再見到這個讓人氣絕的驕縱千金女。
真是氣死人了,沒想到那個狐狸精已經登堂入室了。
真是有夠不要臉的,連她都還沒去過秦昊家耶,那個女人竟然堂而皇之的住進他家?!
黃蔓妮越想越生氣,從父親那邊問到了秦昊家的住址之後,馬上開車往他家沖去。
今天若是沒有把那個女人從秦昊家裡趕走的話,她就不叫黃蔓妮。
乘車抵達目的地,她猛按他家電鈴,因為她知道秦昊在公司,才敢這樣放肆。
才剛帶母親跟大嬸出去逛街回來的於書瑋,正準備小憩一下,就聽到急促的電鈴聲直響。
怪了,秦昊有鑰匙,而且這個時間他應該在上班,所以絕對不會是他。
那會是誰呢?像催魂似的猛按電鈴,吵死人了。皺皺眉頭,於書瑋朝大門走去,自貓眼望去--
是她?!
於書瑋愣了愣,雙手貼在門扉上,猶豫著該不該開門。
「小瑋,是誰在按電鈴?你怎麼不開門看看?」大嬸推著於雁自房間走了出來。
「是啊,吵得我不能睡覺。」於雁皺著眉抱怨。
「喔,好,我去看,你們回房休息。」為了避免讓她們起疑,於書瑋無奈的打開門,走到門外。
「你終於肯出來了是嗎?」黃蔓妮狠狠的瞪著她,咬牙切齒的嘲諷。
「有什麼事嗎?」相對於黃蔓妮的不友善,於書瑋神情平淡許多。
仔細打量,於書瑋這才發現黃蔓妮跟她雖然是不同母親,卻同樣擁有了父親高挺的鼻樑,和自己有幾分相像。
「我要你把秦昊還給我。」黃蔓妮開門見山,直接要求。
她感到有點意外,「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主要是說這個沒錯,不過還有其它的事要跟你說清楚。」黃蔓妮上下打量著於書瑋,實在很不想承認兩人有血緣關係。
瞧瞧自己滿身名牌,貴氣十足,而她呢?平凡的打扮,再通俗不過,她們之間哪裡有一點點相似的地方?真是太貶低她黃蔓妮了。
「一起說吧。」於書瑋表現冷淡,並不想跟她有太多交集。
「聽說你跟我是同父異母的……姊妹。」她很不甘願的吐出最後兩個字。
於書瑋的身子震了震,強做鎮定的道:「你怎麼會知道?_』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黃蔓妮瞪圓了眼,這麼說,她是唯一一個被蒙在鼓裡人嘍。
「這很重要嗎?」
「當、當然重要了。」黃蔓妮憤怒的指責,「你明明知道你跟我有血緣關係,竟然還故意來破壞我跟秦昊的感情,你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想你搞錯了,我跟你的血緣關係是我不能控制的,但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至於秦昊,自始至終他愛的就是我,無關搶奪,你該檢討檢討自己為什麼無法捉住他的心。」於書瑋冷淡的回應。
「你--」
「對不起,我很忙,你請回吧。」於書瑋打斷黃蔓妮的話,不理會她,轉身閃入門內。
才一進門,剛好對上了母親的視線,讓她怔愣的站在原地。
「你剛剛說什麼?什麼血緣關係?」於雁凝重的問著女兒。
「沒有,媽,你聽錯了。」於書瑋搖頭否認,她不想讓母親捲入這複雜的關係中。
「是嗎?」於雁懷疑的擰眉。「那搶人家男友的事呢?」
「媽,我沒有。」於書瑋極力否認。
「小瑋,你該知道媽媽當初為何會這麼辛苦的帶你,甚至為了工作還出車禍,雖然我忘記了那些曾經跟你共度的時光,但是那種苦,我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我絕對不許你當那種搶人家男人的狐狸精。」於雁嚴肅的提醒。
「我知道,媽,我不會的。」
「那就好,雖然我看秦昊並不像那種薄幸的負心漢,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像你爸爸……算了,我累了,先進房去了。」於雁想到當年的丈夫,臉色不禁黯淡下來。
「我推你進去。」於書瑋上前推著輪椅。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於雁用雙手控制輪椅往房間的方向推去,在半路時頓了頓,又對女兒說:「對了,我出來是要告訴你,台北我實在待不習慣,我想明天就回去。」
「媽,你多待一陣子吧。」她勸道,「我還有好多地方想帶你去玩。」
於雁沉默了片刻後還是搖頭,「不用了,我想還是回去好了。」隨即又推著輪椅離開了客廳。
看著母親離開的背影,於書瑋的心頭有種無法散去的哀傷。
雖然經過這許多年她跟母親重新培養母女感情,但她知道,在母親心中有塊地方是她永遠都進不去的禁地,而她也無法跟母親毫無隔閡的分享親密心事。
唉,什麼時候那個呵護她、疼愛她的母親才會再回到她身邊?
想到這些惱人的事,再加上方才黃蔓妮上門嗆聲的事情,她的心情也忍不住低落下來。
*********
「秦昊。」
剛走出辦公大樓的秦昊在聽到身後的呼喚後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轉身望向朝自己走來的黃蔓妮。
「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好談的。」他淡淡的道。
「秦昊,為什麼?她只是個狐狸精的女兒,為什麼你會喜歡她而不選我?」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竟敗在於書瑋的手中。
不論哪方面,她自覺都勝過她許多,就像鑽石跟沙子的分別,兩者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我不許你污蔑她及她的母親。」秦昊不悅的擰緊眉頭。
「為什麼你要幫她說話?她明明就知道自己是我的姊姊,竟然還故意跟我搶你,這種女人,根本就是可惡的賤女人,跟她媽媽一樣賤!」黃蔓妮怒吼。
她知道她們的關係了?
「既然你知道她是你姊姊,你就該尊敬她,而不是用這種態度批評她。」秦昊嚴厲糾正。
「我不會承認她是我姊姊的,她只是狐狸精的女兒。」
「閉嘴!」秦昊的聲音冷冽凍人,讓黃蔓妮整個人從脊椎涼了起來,「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該被用這些形容詞辱駡的人不是她。
「還有,」他不讓黃蔓妮有開口講話的機會,「我就要跟她結婚了,希望以後你不要再來糾纏我。」
從來沒人這樣罵她,黃蔓妮感到一陣羞辱,淚水終於忍不住滑下臉頰。這樣他應該會心軟吧?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就是眼淚了。
想到這點,黃蔓妮刻意的讓淚水放肆的在臉頰上縱流。
「在大馬路上哭很難看,你最好回家再哭。」秦昊並沒有她想像中的憐香惜玉,反而冷淡的提醒她,然後快步走向一旁的車子,就這樣將她撇在街上,上車揚長而去。
「秦昊?!」黃蔓妮愕然的站在街上,隨即回神對著揚起塵煙的車影懊惱大喊,「可惡的你,我一定要得到你,一定!」
*********
自從那天黃蔓妮找上門之後,於書瑋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她試著讓自己忽略黃蔓妮跟她有血親關係,不再去回想她荒謬的指控。
但是,她的神情與言語就是沒辦法自她的腦海中撇開。
雖然她並不是像她所說一般「搶」走秦昊,但是,對於她的指責,她卻忍不住耿耿於懷。
說不上這是種怎樣的感覺。
明明她們是從未見過面、從未相認過的姊妹,她幹麼要管她難不難過、傷不傷心?更何況,秦昊也表明了,他從來沒有對黃蔓妮動心過。
但為什麼,她卻老是在在意跟不在意的情緒之間打轉呢?
「唉。」於書瑋輕嘆了聲,出神的看著手中的水晶球發呆著。
「小瑋。」敲門聲隔了幾秒之後響了起來。
媽?於書瑋趕緊將水晶球放在床頭櫃,上前開門。
「媽,有什麼事嗎?」輕聲詢問著,對母親她一向是很小心翼翼的。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於雁用手控制著輪椅進門。
「嗯。」關上門,於書瑋跟著走向床邊。
「本來我前幾天就想回去了,但是被你們說服又多留了幾天,你知道我為何會答應你們留下嗎?」於雁凝視著跟自己相似的臉孔。
她毫不懷疑她是自己女兒,但卻怎樣都無法發自內心去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她真的失去了那段記憶啊。
「我不知道。」難道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極力的挽留嗎?
「我很介意你那天在門外跟那個女人的對話。」自那天以後,表面上於雁是接受了女兒的說法,但內心深處卻一直耿耿於懷。
於書瑋震了震,沉默以對。
「你有事情瞞著我,對嗎?」畢竟是母女連心,她這陣子明顯的感覺到女兒的異樣。
「我……」於書瑋掙扎著該不該據實以告。
「小瑋。」於雁的聲音略帶著嚴厲,自從丈夫外遇之後,她一向最恨人騙她,「難道你要跟你爸爸一樣,當個說謊的人嗎?」
「不是。」於書瑋急忙否認。
「那天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於雁再次追問,她明明就聽到什麼血親血緣之類的話。
咬著下唇,於書瑋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她叫黃蔓妮,是黃紹君的女兒。」
黃紹君?!於雁整個人愣住,這個名字,是她永遠無法自記憶中抹去的。
「她是他女兒……就是那個女人跟他生的女兒……」記憶裡他另結新歡,而且那個女人已經珠胎暗結。
然後呢?
對了,她好像帶著一個小孩離開了……天,她的頭好痛。
看母親痛苦的扭曲著臉,於書瑋緊張的問:「媽,你沒事吧?」
「沒關係,你繼續說。」於雁用手揉著太陽穴,強忍著痛。
於書瑋抿抿唇,聽話的道:「她也喜歡秦昊,所以……要求我退讓。」
女兒講的每一字每一句,彷彿化成一幕幕真實的景象在她眼前上演。
她還記得那是個酷熱的夏天,但那個女人的每一句話卻像冰刀似的剌進了她的胸口,讓她的心倏的結凍。
我已經懷了紹君的該子了,你就好心成全我們,不要跟我搶紹君了。
那個女人也是這樣跟她說的。
她竟然要她不要「搶」他?!那個人可是她老公耶。
「該死的黃紹君,他呢?我要見他,我要問他為什麼這樣對我。」於雁突然失控的吼道。
「媽,你不要激動,這些我們都可以慢慢商量討論。」於書瑋連忙上前安撫她。
「不要,我不要再忍氣吞聲,我不要--」於雁吼得聲嘶力竭。
「媽?」眼前的母親不太像平常抑鬱沉靜的於雁,讓於書瑋有點不安。
「我的頭……」她突然垂下頭,用雙手按著,一臉的痛苦。
「怎麼了?媽?你的頭怎麼了?」於書瑋緊張的詢問。
「我的頭好痛,我的頭好痛--」於雁重複的喊痛。
怎麼辦?於書瑋第一次看到母親這種情況,頓時手足無措。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大嬸聽到房內的大聲喊叫,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敲門詢問。
於書瑋趕緊上前開門,擔憂的道:「大嬸,我媽她--」
「我的頭好痛,好像要爆炸似的。」
「快點送醫院啊。」大嬸馬上沖上前查看於雁的狀況,一邊朝於書瑋喊道。
「好、好。」於書瑋如夢初醒,馬上拿起包包跟大嬸推著母親的輪椅到了屋外,招了輛計程車直奔醫院。
秦昊大步走在醫院長廊上,腦中還響著於書瑋剛剛在電話中的焦急聲音,訴說著她母親住院的消息。
他立刻放下手頭上所有的事情趕到醫院,就怕她一個人會驚慌失措。
推開房門,他輕聲詢問,「伯母還好嗎?」
「昊天?」一見到秦昊,於書瑋的淚水就忍不住氾濫了起來。
「醫生怎麼說?」秦昊走進病床,探看了下病床上的於雁,握住於書瑋的手給她溫暖。
「醫生給她做了檢查,說沒事,可能是太激動了,所以才會引起頭痛,剛剛給她打了鎮定精神的藥物,現在正在休息。」有他陪在身邊,她感覺安心多了。
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她竟然已經這麼依賴他了?若是失去他,她應該也會傷心欲絕,就像媽媽失去爸爸一樣……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發現她凝視著他出神,秦昊好奇的問。
她微徽一笑,將剛剛自己腦海中想的話告訴了他。
「放心,我們永遠不會分開的。」秦昊將她擁在懷中,再次保證。
於書瑋微微扯唇,將臉偎向他的胸膛,眸底卻藏著連日來的愁緒。
突然,秦昊的手機在口袋中震動著。
「可能是王明誠,我接一下電話」他朝於書瑋輕聲說道,隨即走到門外接聽電話。
過沒幾分鐘,他走了進來,眉頭深鎖。
「怎麼了?公司有什麼事嗎?」看他的臉色不對勁,於書瑋關心的問。
秦昊搖搖頭,「沒有。」
「那你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秦昊猶豫了片刻,還是跟她說了真話,「剛剛是黃伯父打給我,說蔓妮住院了。」
於書瑋愣了下,「她怎麼了?」
「沒事,只是幾天沒吃飯,人比較虛弱。」秦昊輕描淡寫帶過。
「她在哪間醫院?」
秦昊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她也在這間醫院?」於書瑋訝異的問?
他點頭證實。
「他要你去看她是嗎?」於書瑋又問。
秦昊的沉默給了她答案。
「你去看看吧。」
「我不會去的,我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也不想再讓她抱有任何希望。」他冷硬的道。
於書瑋沉默的點點開,突然轉移話題,「對了,我剛剛忘記交代大嬸買些貼身用品,我現在出去買,你可以幫我顧一下我媽嗎?」
「好,快去快回。」秦昊頷首。
「嗯。」她微笑應道,轉過身,才要離開,卻又被秦昊拉回懷中,不解的望向他,就對上了他深情的凝視。
「我愛你。」他低語。
「我也愛你。」於書瑋一陣感動,踮起腳輕吻著他的唇瓣,隨後走出病房。
關上房門,於書瑋的身子在門口停頓了好半晌,然後才緩緩舉起腳步,走向病房外的櫃檯詢問……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6-15 00:56:06
第十章
「秦昊怎麼說?他來不來?」黃蔓妮躺在病床上,關心的問著剛掛上電括的父親。
黃紹君神情凝重,不發一捂。
她馬上沉下臉色,「他不來對嗎?」
「蔓妮,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就死心吧。」他好言勸道。
「我不要,我哪點比不上那個醜女人?我就是不甘心。」她不依的捶打著床鋪發洩。
「不要這樣說人家。」黃紹君擰眉制止她。
「爸,你為什麼要袒護那個狐狸精生的小孩?」她恨恨的瞪著父親。
「你胡說什麼?」黃紹君心頭一凜。
「我都知道了,她是你跟外面的女人生的野種!」黃蔓妮抬起下巴,一臉的不屑。
「閉嘴!」他憤怒的大吼。
黃蔓妮愣住了,這是父親第一次這樣凶她。
「以後不許你再這樣罵你姊姊,否則……」
「否則怎樣?你就要趕我出去嗎?」
「蔓妮。」這個女兒都是被他寵壞了。
「我不要聽,你走開,你不愛我,不疼我了,你跟秦昊一樣,有了那個野種就不要我了。」黃蔓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指控。
「蔓妮……」
「你走,讓我自生自滅好了,你走、你走、你走!」她根本不想聽父親的解釋,只是一逕的趕人。
「唉。」看著女兒無理取鬧的模樣,黃紹君搖頭長嘆。
「叩叩叩--」忽的,病房外響起敲門聲。
「秦昊,是秦昊來了。」黃蔓妮眼睛一亮,驟的停止哭間,趕緊躺回床上,裝出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唉,看她這樣迅速的轉變,黃紹君又是一陣嘆息。
「進來吧。」他揚聲道。
門緩緩打開,可進來的人影卻讓房內的兩個人一個驚喜,一個驚愕。
「小瑋。」黃紹君開心的迎上前,「你怎麼會來這裡?」
於書瑋垂下眼睫,淡道:「我媽剛好住這裡。」
「你媽?!她、她怎麼了?」黃紹君緊張的詢問。
於書瑋撇開臉沒有回答。
「你來幹麼?你好重的心機,故意把你媽那個狐狸精也送進這間醫院,為的就是要讓我爸去看她對嗎?」
「蔓妮!」黃紹君氣憤的吼了她一聲。
黃蔓妮臉色變了變,將頭埋進枕頭,「你們都滾,我不要看到你們!」
「你這丫頭……」黃紹君搖搖頭,抱歉的朝於書瑋道:「小瑋,你妹妹都都不知道,你不要跟她計較。」
「我不是她妹妹,我沒有這種會搶妹妹男朋友的姊姊。」黃蔓妮揚聲駁斥。
「看樣子她精神很好,那我先走了。」於書瑋在心中暗罵著自己。
她也搞不懂,為什麼自己要關心她,明知不會受歡迎,還是來看她。
「慢著。」黃蔓妮突然抬起頭阻止她離開。
於書瑋頓了頓,遲疑的站在門邊。
「爸,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她說。」黃蔓妮半坐起身。
「你不要再胡鬧了。」黃紹君擔心她會口不揮言,趕忙阻止。
「沒關係,我留下。」於書瑋平淡的道。
「可是--」
「你現在才表現出你對我的關心不嫌晚嗎?」於書瑋的嘲諷讓黃紹君無言以對。一臉受傷的退出了房外。
「你有什麼事就說吧。」她走向前。
「你……姊姊。」
黃蔓妮出乎意料的開口喊她,讓於書瑋心中一陣驚訝,還有某種奇異的感受。
「我知道之前對你說話很不禮貌,可是……那是因為上一輩的恩怨,哎呀,總之我想了很多,何必讓上一代的恩怨影響到我們,你說是嗎?」
黃蔓妮突然變得友善,讓於書瑋有點不適應。
「其實我一直都很希望有個姊姊可以疼我愛我,現在真的多了個姊姊,我內心其實是很開心的。」她邊說邊下床走向於書瑋,牽起了她的手道:「你願意認我這個妹妹嗎?」
於書瑋打量黃蔓妮的神色,原本築起的防衛逐漸松垮,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姊姊。」黃蔓妮開心的又叫了聲,讓於書瑋也感染出一抹笑。
「妹妹。」她也輕聲回應。
「姊姊,我有個要求,你可以答應我嗎?」黃蔓妮突然開口。
「你說吧。」
「我……我真的很喜歡秦昊,我求你,算你疼妹妹,把他讓給我好嗎?不要跟找搶他。」黃蔓妮低聲哀求。
她的懇求讓於書瑋愣了愣,無法回答。
「拜託,姊姊,你就答應我吧,如果我失去了秦昊,我會死的,你就答應我吧。」見於書瑋沒反應,黃蔓妮雙膝一跪,「如果我以前有什麼地方得罪你,我向你下跪賠罪,你就答應我吧。」
「你不要這樣,快起來。」於書瑋趕緊伸手想拉起她。
「不,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黃蔓妮堅持。
「你快起來,我先走了。」於書瑋看著眼前的妹妹,心中百味雜陳,快步轉身走出病房。
「小瑋,她沒有亂發脾氣吧?」才出病房,黃紹君就關心的迎上前詢問。
於書瑋面無表情的搖搖頭。
「我知道她任性無禮,但是畢竟你們再怎麼說都是姊妹,你就多擔待點。」黃紹君急著幫黃蔓妮說好話。
「沒錯,不管我怎麼不願意承認,我們之間都有血緣關係,但是我想以後如果沒必要,也不需要再聯絡,你們自己保重。」於書瑋淡淡的道,轉身就走。
她知道自己對於父親偏袒黃蔓妮始終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或許是嫉妒吧,嫉妒黃蔓妮擁有父親的疼愛與呵護,那可是她渴望了二十幾年的夢想啊。
她終於瞭解為何秦昊會說她並不是自己想像的冷酷無情,否則她就不會因為黃蔓妮的懇求而抑鬱了。
她該怎麼做……
或許逃開這一切,才能找回她的平靜吧。
呆呆的坐在母親的病床前,秦昊已經回公司去了,而大嬸則還沒回來,獨留於書瑋出神的想著心事,完全沒注意到病床上的母親已經睜開眼。
「水……」於雁聲音乾澀的開口。
「媽,你醒了?」她趕緊端起床邊的水給母親喝。
於雁大口喝了幾口水,才搖搖手示意自己喝夠了。
「媽,你感覺如何?頭還痛不痛?」她放下水杯,關心的問道。
於雁卻直直的瞅著她,像是很久很久都沒看過她似的凝視著她。
「小瑋,媽媽對不起你。」她突然開口道歉。
「媽,你怎麼這樣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
「媽媽都想起來了,乖女兒,辛苦你了。」於雁摸摸女兒的臉,淚水盈眶。
「你、你都想起來了?!」於書瑋驚喜的叫喊,「媽,你記得我了?」
「是啊,我記得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是我心頭的一塊肉。」於雁含淚微笑,現在她總算是打心底去疼愛這個女兒,而不是只是聽人家說她是她女兒而必須去愛她
「媽,太好了。」於書瑋撲上前抱住了坐起身的母親,開心極了,「只要你記起我,我什麼都不在乎了。」
於雁摸摸她的長髮,「是啊,只要我們母女能在一起,其它都不重要了。」
她點點頭,想了想道;「媽,你還恨爸爸嗎?」
於雁沉默了半晌,苦笑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想見他嗎?」她再問。
於雁還是苦笑。
「其實……」她觀察著母親的神色,遲疑的開口,「他也在這間醫院。」
「他生病了嗎?他怎麼了?是生什麼病?」於雁的口吻難掩關心之意。
唉,她就知道媽媽其實還是愛著爸爸的。於書瑋在心中暗嘆了聲。
「不是。」她搖頭。
「那為什麼他會在這裡?」於雁不解的問。
於書瑋抿了抿唇,緩緩將所有的經過告訴了母親。
「你……想見他嗎?」她試探的問。
於雁的神色沒有多大的改變,扯扯唇,「當初我強硬的要求他不要再找我們,現在見面也沒什麼意義了。」
「可是,爸--他還是很關心你的。」雖然嘴硬的說不想再跟父親聯絡,但內心深處,她還是跟全天下的小孩一樣,總希望自己的父母可以復合。
「小瑋,對不起,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庭。」於雁瞭解的露出愧疚的神色。
於書瑋搖搖頭,鼻子因為母親的歉意而酸了起來,「我只要有媽媽就夠了。」
於雁欣慰的笑笑,暗忖了半晌,「我想回去了。」
看樣子母親是真的不想再見到父親,於書瑋也不再勉強,點頭道:「回家吧,我們一起回去。」
*********
「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秦昊沖進病房,黃蔓妮正準備出院。
「秦昊?發生了什麼事?」黃紹君連忙擋在一臉殺氣的秦昊面前。
「問問你的寶貝女兒,她到底跟書瑋說了些什麼?」秦昊怒氣衝衝的瞪視著黃蔓妮,讓她嚇得縮在父親身後。
「蔓妮,你下午到底跟小瑋說了些什麼?」黃紹君馬上轉頭問。
「該死,她真的來過。」他果然沒猜錯,那時書瑋說要離開病房一下,他就有預感了,「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秦昊,你稍安勿躁,先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黃紹君安撫著秦昊。
「我下班要去接她們出院時,護士卻告訴我她們早就離開了。」秦昊無法克制自己的怒氣,冰冷的視線有如利刃似的射向黃蔓妮,「若不是你跟她說了什麼,她絕對不會不告而別。」
「我、我哪有跟她說什麼?她要走不是很好嗎?」黃蔓妮畏畏縮縮的。
「蔓妮,你怎麼都說不聽呢?你不該這樣對你姊姊。」黃紹君懊惱的斥責。
「她不是我姊姊,爸,你怎麼有臉這樣斥責我?她可是你對不起媽,在外頭生的私生子耶。」
「你是聽誰胡說的?」黃紹君駁斥。
「我不用聽誰說,用想的也知道。」黃蔓妮回得理直氣牡。
「伯父,該是時候跟蔓妮說清楚了,否則對書瑋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也太委屈了。」秦昊朝黃紹君正色道。
黃紹君嘆口氣,點點頭,「你說得沒錯。」
「你們是什麼意思?」黃蔓妮一頭霧水。
黃紹君看了女兒一眼,娓娓將當年的恩怨情仇解釋得一清二楚。
「所以你一直辱罵的那個外面的女人跟私生子其實是你,而不是小瑋。」秦昊冷冷的道。
「不、不可能……不可能……」黃蔓妮不相信的直搖頭。
「你現在對小瑋做的,跟你母親當年有什麼分別?」秦昊森冷的斥責。
「我……」黃蔓妮被逼問得啞口無言,不過仍強辯著,「那、那是她媽媽沒本事,自己留不住丈夫的心,跟我媽無關。」
秦昊微瞇起眼,「那我也可以告訴你,你引不起我的任何興趣,就算沒有書瑋,你也沒那個本事讓我喜歡你!」說完,他轉向黃紹君,「伯父,我很感激你曾經救過我父親,但是,很抱歉,我沒辦法認同你這樣對待我心愛的女人,也請你好好約束蔓妮,請她不要再來騷擾我跟書瑋的生活。」
這是秦昊第一次這樣嚴正的對黃紹君下最後通牒。
黃紹君自知理虧,也只有點頭的份。
「秦昊,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爸爸說話?」黃蔓妮被羞辱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可又不敢發作,只好找了個藉口發難。
「對你,我不屑說任何一句話!」秦昊朝黃紹君點個頭,轉身離開。
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那個嘴硬心軟的笨女人,永遠不再讓她有機會逃離自己的身邊。
*********
夜深人靜,兩道身影正偷偷摸摸的自客廳走向房間,七手八腳的翻箱倒櫃。
「啐,我說那個女魔頭每次找我們都沒好事,現在竟然要我們當起小偷來。」伍翹楚輕聲嘀咕。
「噓,小心吵醒秦昊就糟糕了。」忙著在一旁搜索的裴寧小聲提醒。
「他也真是遜,女魔頭都已經願意住進他家了他還不好好把握,現在還要勞動我們替他那個落跑女友回來偷來西,切。」伍翹楚還是止不住的嘟囔。
「唉,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搞的,我還以為一切順利咧。」裴寧在黑暗中輕嘆了聲。
「別說了,問也問不出個屁來,我們還是快點找那個該死的水晶球吧。」伍翹林無奈的道。
「可是烏漆抹黑的,看都看不清楚,我們要怎麼找呢?」裴寧努力的睜大眼睛,可是還是沒辦法看得清楚。
「慢慢找就是了,哎喲--」說著說著,伍翹楚突然發出驚呼,隨即惱怒的問裴寧,「你幹麼扯我頭髮啊?」
「我哪有?」裴寧否認,接著自己的頭皮也被拉扯,「痛--是你扯我吧?還惡人先告狀。」
「我沒有啊。」
「你明明就有。」
「明明就是你。」兩個人互相指責,突然間時僵住。「呃,現在好像是農曆七月喔……」伍翹楚的聲音開始顫抖了。
「鬼門昨天才開的。」裴寧的頭皮也開始發麻了。
漆黑的房內倏的陷入一陣沉默,然後兩人同時放聲大叫,「鬼啊。」
顧不得會不會吵醒秦昊,兩人東西也不找了,爭先恐後的往外沖。
才沖到門口處,卻被一道「大牆」給擋了下來。
這該不會就是所謂的鬼擋牆吧?
還來不及驚聲尖叫,電燈已經啪的全打開了。
「啊--」電燈打開,她們反而害怕的閉著眼猛叫。
「吵死人了,你佛可以去拍恐怖片了。」秦昊揶揄著。
叫聲驟止,伍翹楚與裴寧同時望向了擋住她們的「大牆」。
「厚,人嚇人會嚇死人你知不知道?害我短命好幾年。」伍翹楚驚魂不定的拍拍胸脯。
「秦昊,你幹麼鬼鬼祟祟的嘛。」裴寧也抱怨。
「兩位小姐,鬼鬼祟祟半夜摸進人家家裡嚇人的不是我喔。」秦昊調侃。
「欸……」伍翹楚與裴寧臉紅心虛的相覷了一眼。
「你們是在找這個吧?」他晃了晃手上的水晶球。
「水晶球?!對啊,我們就是在找這個。」伍翹楚用力的點頭,「你趕緊把東西交給我們,讓我們回去交差,好安穩的睡個覺。」
「她在哪裡?」他倒是沒料到她會把鑰匙交給她們讓她們來偷,而不是自己回來拿。
「呃,我們不能說。」裴寧搖搖頭。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我可不想被捶。」伍翹楚也搖頭。
「那你們是不知道我的脾氣嘍?我決定得到的來西,就絕對不會放棄。」秦昊臉一沉。
「東西?你是把她當成東西隨便玩玩啊?」伍翹楚皺著眉。
「我愛她。」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她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寶藏。」
「哇,好浪漫!」裴寧驚訝的看著秦昊,「我從來沒看過你這一面耶。」以前向他告白的女人總是被嚴厲拒絕,她還以為他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哩。
「我的每一面只有瑋可以看到。」他自嘲的扯扯唇。
「嘖嘖嘖,我的雞皮疙瘩掉滿地了。不管你們了,我要回去抱我的阿娜答睡覺,你們自己去搞定吧。」伍翹楚揮揮手,邊說邊往外走。
「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也回去了。」裴寧也撒手不管了,不過走之前倒是沒有忘記在他耳邊透露了於書瑋的下落。
「謝謝。」秦昊朝她微微一笑,將水晶球放回原位,跟著出門。
現在,該是帶回他的落跑新娘的時候了。
*********
怎麼還不回來?都過了這麼久了。
於書瑋站在公園中的大樹下,焦急的來回踱著步。
那個水晶球她擺在床頭櫃上很明顯的地方,照理說她們應該不會找不到才對啊。
她邊想邊又踱了幾步,然後乾脆靠在樹幹上仰望著星空。
原本她是該跟媽媽還有大嬸一起回台中,可是匆忙中卻忘了帶走那顆水晶球,所以只好叫她們先回去,自己則留下來想辦法拿回水晶球。
不過她怕自己回去會被秦昊堵到,到時她一定會捨不得離開,只好召集翹楚跟裴寧去幫她拿。
可是,都過了這麼久了,她們怎麼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於書瑋捺不住性子,背後卻突然被拍了一下。
「你們總算回來了。」回過身子,她卻沒有看到人影。
奇怪,是她神經質嗎?於書瑋不以為意的轉回頭。
「啪--」
這次不但感覺肩膀被拍了下,還聽到聲音。
「是誰在裝神弄鬼?給我出來!」她霍的轉過身,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喊。
奇怪,還是沒人。
到底是誰在鬧她?被她抓到,那個人就死定了。
於書瑋皺皺眉,正準備四處查看時,卻發現地上躺著只小鞋。
這是……她蹲下身將鞋子拿起,仔細端詳。
放在掌心的小鞋,鞋面是做工精緻的刺繡,小小的尺寸,煞是可愛。
「那是我為我們倆求的。」秦昊突然自樹後走了出來,看著她的雙眸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你--」怎麼會是他?厚,那兩個女人真是不可靠。
「你以為我會乖乖接受你的決定嗎?」秦昊一個箭步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傻瓜,為什麼這麼心軟?」
聽到他的聲音,感受到他的懷抱,於書瑋的眼睛霎時充滿了淚水,貪戀的依偎著他的胸膛。
原本堅決想要退讓的心緒頓時煙消雲散,不變的是她對他的深深愛戀與濃濃情感。
「她、她始終跟我有血緣關係。」想到這一點,於書瑋又難受了起來。
「即使如此,也要尊重我的選擇吧?我從來就沒喜歡過她,你以為你退出,我就會跟她在一起嗎?看過我對待其它女人的絕情方式,你真的認為我是那種任人擺佈的人嗎?」秦昊惱了。
她楞了下,隨即點點頭,「對喔。」
秦昊沒好氣的彎起手指敲了下她的額頭,「以後不許再濫用你無謂的姊妹情,她不值得,我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了。」
「你、你去罵她了?」於書瑋頓時感到愧疚。
搖搖頭,他嘲弄道:「她罵人還罵得比較大聲,只是我講話比較毒。」
「可是她認了我這個姊姊……」
「那只是她的手段,她根本是為了達到目的而虛情假意,傻女孩,拜託你不要這麼單純。」
「是嗎?」於書瑋怔忡了下,自嘲的苦笑,「其實我心裡也有數,只是……畢竟她開口喊了我。」
「那又如何?這樣你就可以默默把我讓給她嗎?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秦昊想到這點,又忍不住惱怒起來。
「我……對不起。」於書瑋扁扁唇,自知理虧的低頭。
看著她知錯的模樣,秦昊的火氣再大也無法繼續燃燒,輕嘆道:「唉,算了,反正不管你跑到哪裡,我絕對會追你到天涯海角,你是甩不掉我的。」
她拿起手上的夫人鞋,露出甜蜜的笑容,她仰起頭,深情的凝視著他。「錯了,今天開始,應該是你怎麼都甩不掉我了。」
秦昊喜出望外,這可是她第一次對他做出承諾。
「你終於讓我相信了永遠。」於書瑋差赧的低下頭。
「你則是讓我相信了夫人鞋的法力。」他抬起她的下巴,調侃的咧咧唇,「看來,我的試用期應該已經過關了?」
「你說呢?」她俏皮的反問。
「我說?」秦昊低頭對住了她的唇,用一個深切的吻代替了回答。
瞧她被吻得嬌喘連連,手腳發軟,臉蛋嫣紅的誘人模樣。
誰敢說她不滿意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6-15 00:56:21
尾聲
「昊,你在哪裡?」於書瑋興奮的聲音自客廳傳了過來。
「怎麼了?這麼高興?」秦昊將視線望向自客廳沖到書房的纖細身影。
「我媽剛剛打電話給我。」她順勢坐上了他的腿。
「喔?她還是不願意上台北來住是嗎?」他已經聽說她母親記起她們所有的回憶了。
「她說她可能近期會來一趟。」雙手勾上他的脖子,她笑咪咪的道。
「難怪你這麼開心。」
「呵,我開心的可不只是這樣。」於書瑋神秘的笑笑。
秦昊挑起眉,雙手圈住她纖細的腰肢,「願聞其詳。」
「自從我幫媽求了一雙夫人鞋寄給她,教她怎麼擺之後,好像我爸--呃,他、他就開始打電話給她,好像要彌補之前犯的過錯。」於書瑋難掩喜悅。
「那麼靈?」
「嗯。」興奮的點頭,她多年來研究的神秘招數還真的沒白費工夫咧。
「瞧你高興成這樣。」秦昊輕啄了下她的唇瓣,心中湧起濃濃的甜蜜滋味,「你總算稍微了了你長久以來的心願。」
想到過去的種種,她收起笑容,感慨的道:「是啊,不管我嘴上怎麼拒絕他、奚落他,可是內心深處的確還是希望找回爸爸。」所以即使媽媽沒開口,她還是堅持去求了夫人鞋,死馬當活馬醫。
秦昊心疼的撫摸著她的長髮,「辛苦了。」其實看她那麼寶貝那個水晶球就知道了。
「不會啊,現在什麼都否極泰來,連蔓妮都開始會叫爸--傳話向我道歉,我想這一切全都歸功於我這些年來的努力。」她朝氣十足。
「嗄?」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哪,我最近聽法蘭克--」
「等等,法蘭克?」他打斷於書瑋的話。
「是啊,法蘭克說在法國有個靈媒,可以論斷前世今生,我想去找好不好?」
「慢著,你不是已經達到目的,怎麼還找?」
「那不一樣,這已經變成我的嗜好跟興趣了,聽說那個靈媒,還替很多大明星跟政治人物算過喔,法蘭克說--」
「不許再提到法開克!」那個該死的美國佬,雖然他們從未見過面,他可是對他很感冒。
「咦?你吃醋啦?」於書瑋好笑的看著他賭氣的神態,覺得可愛極了。
「對,我不許你跟那個法蘭克去。」秦昊大方承認,一把將她牢牢的圈在雙臂之中宣示,「你是我的!」
「可是我好像還是單身耶。」烏黑的眼珠子溜啊溜的,故意氣他。
瞇起黑眸的秦昊,突然抱著她站起身,曖昧的朝她眨眨眼,「那我們現在就來成親吧。」
「你、你想幹麼?」於書瑋的心臟因為期待而劇烈狂跳,她的身體還深刻的記得那天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掀起的巨浪狂濤。
「愛你。」黑眸佈滿了慾望染起的薄霧,沙啞的聲音讓她的身體忍不住興奮得顫抖起來。
看樣子他們將會在彼此的懷抱中待上一段不短的時日。
至於法國,就等他們蜜月旅行再說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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