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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卓羚]甩不掉的麻煩【甩掉麻煩2】[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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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34:30
標題:
[卓羚]甩不掉的麻煩【甩掉麻煩2】[全文完]
甩不掉的麻煩【甩掉麻煩2】
作者:卓羚
美金十萬元!?
她沒聽錯吧?只要她當七天的平面模特兒,這筆鉅款就入她口袋
真可惡!這迷人卻不近人情的總裁猛攻她的「罩門」——錢
好,為著十萬元,她就「下海賣身」吧!
反正,七天後她就走人,再不用被那自大的男人頤指氣使了
不會吧?他居然從日本追到台灣來找她上演「逼婚記」
這甩不掉的麻煩想找她當女主角,還得看看劇本她中不中意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34:45
楔子
中正國際機場裡,只見一名姿色過人、嗓音甜美的女子正對著她兩位秀麗可人的好友殷切地叮嚀。「喂,你們兩個,可別趁本小姐不在就摸魚,沒給我進半筆帳喔!」」雖然她說起話來是輕輕柔柔的,但話裡的威脅意味卻十足。
又是錢!雙眼一翻,唐品辰沒好氣地說:「依憐庭,拜託你別那麼愛錢,行嗎?」冷冷的語調,任誰都聽得出她話裡的鄙夷。
塗著紫藕色口紅的嫩唇勾起一抹不以為然的美麗弧度,依憐庭理直氣壯地反駁:「本小姐愛錢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錢呀錢,錢是她的最愛。
「是啊。」奕明黛嘟起小嘴,也忍不住數落起她,「為了三百萬和免費的出國度假,就把我給賣了,這事兒大概也只有你做得出來吧?」
「喂,我這可是積陰德耶。」她睨了一眼嘟著小嘴的奕明黛反問:「不然,你和雷爾律能這麼快就復合,甚至比以前更恩愛?」
「人家……」兩片紅霞倏地染上奕明黛那白皙的肌理,她腳下一蹬,語帶嬌羞地輕斥:「哎呀,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討厭啦!」
眨眨美眸,唐品辰調侃地笑問依憐庭:「你這麼愛錢,那祝你一路順風這詞兒肯定不適合你,不如改成釣個金龜婿如何?」
聞言,剛才被損的奕明黛連忙逮著機會,極欲一報老鼠冤的附和道:「不、不、不,我覺得改成釣個提款機更恰當。提款機!?」
「不錯耶。」依憐庭不怒反笑,樂於接受她們的祝福。
「你!」她的反應當場令她們杏眼圓睜,錯愕不已。
她真是江山易改,愛錢的本性難移啊!
「登機時間到了,Bye!」依憐庭送了個飛吻給好友們,揮揮手,拎起行李便疾步離去,快樂地飛向異國,展開她免費的旅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35:05
第一章
日本東京
終於讓他找到了!
在靠近角落,幽靜不醒目的位子,Peter遠遠地發現了足足消失半個鐘頭的老闆,心中的大石頓時卸下。
也許半個鐘頭對一般人來說並沒啥差別,但對一個肩負重責大任的領導者而言,半個小時足夠決定一個公司的存亡與否。
「龍先生!」聽到這呼喚,龍旭陽先是一愣,隨後粗聲低咒:「Shit!」咖啡還沒能喝上一口,Peter就找到他了!
三步並作兩步,Peter急忙來到老闆面前,語帶恭敬地說:「龍先生,關於這次平面模特兒的選拔案……」
龍旭陽眉心微攏,一雙陰鷙的眸子盯著桌上那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心中滿是不悅,冷諷道:「你還真是神通廣大呀!」該死的!他只想安靜地喝杯咖啡而已,為什麼就是有人不識相,硬要破壞他的雅興?
Peter微欠個身,對老闆的冷諷充耳不聞,態度從容地說:「龍先生,模特兒選拔一案期限只剩兩天。」
「安靜。」他輕啜了口咖啡,溫度剛好。
安靜?他當然知道老闆想要安靜,問題是誰來給他安靜呢?
身為龍先生的特助,他必須一肩挑起大小瑣碎的事務,而今龍先生遲遲不下達命令,內部的相關單位一再地對他施加壓力,令他可是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現下,再看看他的直屬上司,頂著現任龍騰跨國集團的總裁職位,竟還趁他這小特助不察之際偷溜出來喝咖啡!
可憐的是,身為一名特助,他無權也不能逾權過問,只能在心中暗自發發牢騷,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不管了,大氣雖然不敢喘,話還是得說的,只好硬著頭皮說了……
「龍先生,屬下明白您想獨處的心情,可是您是不是應該先以公事為重,給屬下一個明確的方針?」
「我都說安靜了!」龍旭陽執起杯耳正想喝第二口時,Peter又出聲了:「龍先生。」
龍旭陽劍眉一挑,眼底儘是氣憤地低吼:「你難道不清楚那些花癡女人全是衝著我龍旭陽而來?」不是他愛吹捧自己,更不是他自大,而是那些前來參加選拔的女人,作風大膽的就直接挑逗他,生性保守的則是藉著眉目傳情,緊纏著他不放,嚴重地干擾了他的情緒,這也是他會出現在這咖啡廳裡的主因--想喘口氣!
雖然,自己的外型稍嫌冷峻、不苟言笑,加上那冰冷無情的模樣,始終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但他還是極有女人緣。
他的俊帥總是讓女人趨之若鶩、為之瘋狂,有時還會爭風吃醋,沒辨法,女人天生就是矛盾的動物,男人不壞,她們還真不愛呢!
要不是他的父母外貌出眾,而他又完全承襲雙親那出色的外型,長得俊逸挺拔,也許,他就不會是女人爭相追逐的對象吧?
呵!莞爾一笑後,龍旭陽馬上推翻了這突發的幼稚想法。
此刻,他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錢,只要有錢,女人才不管他長得如何,還不是一窩蜂的在他身邊打轉,想嘗點甜頭,奢求得到他的青睞。
「屬下知道!」不過,這也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啊,誰教老闆多金又俊帥?自己若是女兒身,也會想盡辦法緊纏著他不放的!
「知道還不滾!」礙於身處公共場合,他只能低吼。
「龍先生……」跟在龍旭陽身邊這麼多年,Peter深知老闆的脾氣,也明白老闆的耐性已經到達極限,可是基於職責所在,他還是得扮黑臉,來破壞老闆的雅興,然後再等著被炮轟……。
深吸口氣,Peter微躬著身子,硬著頭皮說:「可是時間緊迫,如果龍先生您再不決定由誰擔任平面模特兒,恐怕咱們會因此惹來合約糾紛。」
龍旭陽俊臉一沉,他面罩寒霜,口氣冰冷地說:「我龍旭陽會在乎這一點小錢嗎?」要不是父母十分恩愛,他想要成全他們能數度蜜月,不然,他才不肯大老遠地從美國飛來日本分公司接手這燙手山芋。
他所謂的燙手山芋不是指公事,而是女人--一堆花癡的女人!
當然,聰明的他只要用膝蓋想就可猜出雙親的用意,說穿了,還不是父母心懷不軌想趁這次平面模特兒的選拔,看可不可以讓他意外覓得良伴?
要他結婚,再等個五年看看吧!
「當然不會,屬下不是這意思,屬下是出自內心為龍先生設身處地的著想。」
抬起右手,龍旭陽皺眉低喝:「行了。」此刻,他只想放鬆心情、拋開繁務,盡情地享受片刻的寧靜,壓根兒不想再讓一對耳朵飽受噪音干擾。
執起杯耳,他再次輕啜口咖啡……冷了!
該死!
雙眉不悅地攏緊,他氣憤地將咖啡杯擱回桌上。
「龍先生,需要為您再點杯咖啡嗎?」眼尖的Peter一眼就看出老闆為何動怒。
不用了。假好心,也不想想這始作俑者是誰?
要不是Peter不肯給他一點喘息的空間,硬要逮住百忙之中抽空前來品嚐咖啡的他,誤了他喝咖啡的最佳時機,他會忿忿不平嗎?
該死!怪來怪去都怪Peter,怪他的忠心,怪他盡忠職守地為公司賣命,讓自己無法狠下心讓他回去吃自己!
身體往椅背一靠,龍旭陽很慵懶地將目光移向透明玻璃外,漫不經心地掃視窗外的一景一物……,驀地,他的雙目迸射出一道精光,視線緊緊地鎖住窗外那名身形纖細、曲線玲瓏,令他驚豔的女子身上。
他性感的薄唇揚起一抹饒富興味的微笑,語帶深意地說:「Peter,我想,咱們的模特兒人選已經確定了!」
「確定了?」Peter愣了愣,一頭霧水。
老闆未免也太情緒化了吧?
前一刻還不想談公事,下一刻卻告訴他人選已經確定了,作風真是教人摸不著頭緒……不過,人選既定,他倒是可以鬆口氣了!
銀色保時捷!
哇,這可是有錢人才享受得到的奢侈品耶!
依憐庭情不自禁的伸出一隻白皙的手緩步地繞著跑車,愛不釋手地撫摸著車身。
這觸感……天呀,真是棒極了!
如果這車子是她的,那該有多好呀,突地敲了自己的頭一下,哎呀,依憐庭,停止你的幻想,停止。
大白天的,竟做起白日夢來啦,倒不如去喝杯下午茶歇歇腿,然後計劃下個景點要去哪裡還來得實際點。
嗯,不想還好,這一想倒覺得口有點渴,連腿也痠了呢!
依憐庭美麗的唇角微揚,漾起一抹微笑,浮現兩個迷人的酒渦,她轉身步上人行道,走進右前方一家看似典雅幽靜的咖啡Shop……
「歡迎光臨!小姐,一個人嗎?」服務生用日語親切地上前詢問。
呃……她回以一抹尷尬的笑容,柔聲低問:「「Can You Speak Chinese?」應該是不會吧?她心想。
英文是共通語言。正想再開口詢問服務生會不會說英文時,出乎她意料的,服務生竟微微地一躬身,改操一口還算流利的中文,再次有禮地詢問:「歡迎光臨!小姐,一個人嗎?」這服務生當真會說中文?
真幸運!
她眨眨美眸,暗自慶喜自己好運的依憐庭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正想開口答是之際,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搶在她開口之前響起:「兩個人,我是她朋友。」
依憐庭循聲一望。滿是驚愕的她,目光落在一張俊容上……
天啊,好帥喔!
她愣愣地將滿是讚嘆、驚愕的目光再往下一望,亞、亞曼尼!
帥哥?亞曼尼?
今天是怎麼啦?
她依憐庭是走了啥好運啊?竟會遇見一個全身名牌、俊逸非凡的帥哥,還一口咬定他是她的朋友?
嚥了嚥口水,她一臉戒備地問:「我好像不認識你?」雖然她現在的感覺有點像是中了頭獎般地飄飄然,可是基本的危機意識還在。再者,眼前的帥哥是一身名牌沒錯,可現今社會治安不好,她一個柔弱女子隻身在外,身處異鄉的,還是小心為妙。
他淡淡一笑,反問:「喝杯咖啡後,咱們不就認識了?」
呃……他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
依憐庭點點頭,是沒錯啦,可是……她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耶?更何況,她連他是誰都還不知道,就這麼輕易點頭,未免太隨便了!
瞧她那張細緻的臉蛋閃過多樣神情,又是皺眉、又是抿唇的,龍旭陽一眼便看穿她那千變萬化的複雜神情所為何來,於是他很紳士地伸出右手,自我介紹:「龍旭陽。」
「依憐庭。」她伸出右手握上他的。
當她握上他的手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迅速流竄至她的掌心,急速直達胸口,而後竄上腦門,驚得她連忙放開。
這怪異的感覺,不止她感受到了,就連龍旭陽也深刻地感覺到了,只是他懂得掩飾內心的感覺,不讓她發覺罷了。
他面不改色地柔聲一問:「賞個臉?」她是第一個讓他主動邀約的女人。
他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這純真的女人值得他慢慢地品嚐,他要她心甘情願地成為他的獵豔主角。
好、好。龍旭陽灼熱的目光令她難為情地低下頭。
說也奇怪,就在她低頭不敢直視他時,自己竟乖乖地伸出左手勾住他的手臂!
會不會她中了魔咒啊?
龍旭陽附在她耳畔輕問:「曼特寧?」當她的手勾住他的剎那,他竟有種不想放開她的感覺。
嗄?突如其來的男性氣息吹拂在耳畔,令依憐庭先是一愣,接著心跳加速,腦筋一片空白忘了該給他答覆。
「卡布奇諾?」她的靜默讓他誤以為她不愛喝曼特寧,所以又附耳一問。
他再次的親近,驚得她心跳狂亂,手足無措,連忙將頭往右一傾,想避開他,「不,曼特寧,曼特寧就好。」天啊!她怎麼窘態盡出?羞死了!
當下,她的小臉染上一片緋紅,意識到自己頻頻失態的依憐庭真恨不得有個地洞,讓她一頭鑽進悶死算了。
看著她一臉羞怯而不矯揉造作的模樣,龍旭陽不禁莞爾一笑。
說真的,在他身邊的女人,很少像她這樣純真、不做作的,更很少有人害怕他的親近,她是頭一個!
「兩杯曼特寧。」丟下這句話後,龍旭陽引領著她前往他之前的位子。
「龍先生。」一直站在原地的Peter見老闆身旁多了位美麗的女人,很識相地退至他的身後。
「來度假?」如果他再不開口,只怕她的頭低得都快碰到桌面了。
她緩緩地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顯得有點茫然。
「嗯。」龍旭陽點點頭,「方才我瞧見你一直盯著門外的跑車看,你很喜歡跑車?」
「呃……」為什麼他會這麼問?
難道她剛剛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他眼中,而他正巧又是車主,所以想一探究竟,查明她是不是心懷不軌?
依憐庭忍不住開口一問:「你……那車子?」拜託,千萬不要告訴她外頭那輛炫目又拉風的保時捷是他的,那她可真的會驚訝地想暈倒喔……
「是我的。其中一輛。」
真是他的!
一陣暈眩襲來,她快暈了!
「小姐、小姐,我們龍先生在問你話呢!」Peter對她的恍惚很不以為然,口氣鄙夷地叫喚她。
兀自沉浸在驚訝中的依憐庭,抬起一雙略微茫然的眼眸,很尷尬地說:「對不起,我、我……」剛才龍旭陽有問她什麼嗎?
「Peter,你先退下。」龍旭陽突然很討厭Peter的存在,破壞了他和她獨處的氣氛。
「龍先生,她……」龍旭陽斜睨了他一眼後,Peter就很識相地閉上嘴巴,恭敬地離開。
順著他離去的方向,依憐庭清楚地看見他駐足在銀色保時捷旁,一副守著車子,老闆就不會跑掉的模樣。
「你的助理很忠心。」
「忠心?」他冷哼。
「難道不是嗎?」
「是很忠心,忠心到連我想喘口氣、想喝杯咖啡的空檔也沒有。」龍旭陽淡淡的口吻裡充滿著抗議的意味。
你該滿足而不是怨聲連連。依憐庭笑了笑,柔聲地建議著:「記得幫他加薪。」
加薪?他還考慮要減Peter薪水呢!
不是他這老闆小氣,他對小錢一向不會在意,真正教他不滿的是Peter先前對依憐庭的態度很不敬,口氣裡飽含鄙夷。
微微牽動唇角,他追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是,不算是……」哎呀,對個不算認識的男人該怎麼回答才好呢?總不能說她喜歡跑車,但真正最愛的還是錢吧?
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家境算是不錯,年紀輕輕又同友人合資開事務所,將事業經營得小有成就,照理說是不會再嗜錢如命了。
但是她這人打從懂事後,對Money就是沒有免疫力!
不過,她的家境雖不錯,倒也沒有好到可以讓她開跑車、猛刷金卡的揮霍程度,況且她也不是天生嬌貴的大小姐,所以,嗜錢如命這種小嗜好才會如影隨形地跟著她。
「你的回答很模糊喔。」
回答?還是不回答?兩種聲音在她腦海裡展開拉鋸戰。
算了,豁出去了。「其實我比較喜歡錢。」舉止優雅的她依序在咖啡裡加入奶精、糖。
「喔?」龍旭陽劍眉一挑,他訝異她的誠實。
長髮披肩,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清新脫俗的氣質,是她給人的第一印象;說話輕聲細語是她給人的第二感覺;他一點都不意外她給人的感覺是如此,因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也都是如此,只不過她們的溫柔、優雅全是裝出來的。
然而,矯揉不造作的她卻老實地對一個初次見面的人,說出她愛錢如命的習性?呵,倒真是讓他開了眼界!
「怎麼,你的表情似乎很訝異?喜歡錢有什麼不對嗎?」她既不偷又不搶的。
「是訝異。」他訝異的眸光歛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喂,現在這表情又怎麼了,懷疑啊?」她都說她喜歡錢了嘛,為何一臉癡呆樣啊?
露出一抹激賞的表情,龍旭陽由衷地讚賞:「這年頭,很少有你這種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他在商場打滾多年,週遭的人無一不是心懷鬼胎,城府深沉。
「有錢萬萬行,沒錢則是萬萬不行。」這是她的嗜錢論。
「你很愛錢?」話裡句句和錢有關,她該是追金一族。
依憐庭雙肩微微一聳,淡然一笑的輕啜了口咖啡,「試試味道恰不恰當,」
「嗯,還不錯喝。」
「是啊,錢誰不愛啊?愛錢又不犯法」她很大方的承認了。
真是追金一族?
既是如此,那事情應該會比他預期來得容易多了,說不定還能一石二鳥呢!
「如果說我有個賺錢的門路,你願意嘗試嗎?」
「好啊、好啊!」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依憐庭突然一臉戒備地問:「喂,你不會是人口販子吧?人口販子?」
泛起一抹佞笑,龍旭陽眨眨雙眼,反問:「我像嗎?」
說真的,本來還覺得他人模人樣的,可是這麼一笑……嗯,愈看愈像,她不禁喃喃自語道:「這年頭人模人樣的敗類處處有,壞人不一定都是一臉痞子樣的。」
這女人,竟然拐起彎來罵他是痞子?
哈哈……有趣,真有趣!
龍旭陽的眸子隨著笑意轉為深邃,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已對這美麗動人的女人多了一份感覺。
而這感覺是佔有吧!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35:19
第二章
「放心,我絕對是個正正當當的生意人。」龍旭陽好看的臉龐泛起一抹淺笑,他徹底服了這女人豐富的想像力。
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在認識這女人短短半小時內,生性孤傲的他竟然多次露出了笑容?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是嗎?」依憐庭還是一臉質疑。
畢竟,有哪個壞人會承認自己就是壞人的?
他笑瞇瞇地望進她帶著質疑的美眸,「難道人口販子會專程去學中文?這未免太不符合經濟效益了。」
「是喔」經龍旭陽這一提起,依憐庭才猛然驚覺他一直都是用中文和她交談的耶?
依憐庭好奇地問:「你是中國人?」
「正確說法是台灣人。」龍旭陽淡淡一笑,一直是女人追逐的目標,早已被寵刁了的他故意止住口,想激起她的好奇心。
世界真小啊。她壓根兒也沒想到他會是台灣人,還一直以為他只是個精通中文的日本人呢。
見對方沒再多說,一向不愛探人隱私的她也沒再多問,只是專注地品嚐香醇的咖啡,啜了一口又一口。
依憐庭不知,當她沒有好奇的再追問著龍旭陽的一切,而只專注於品嘗那杯咖啡時,龍旭陽的心底竟無法克制地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很重、很沉……
不!
這不是失落,而是不甘!
龍旭陽在心裡下了個結論。
是的,他不甘這女人對他的態度是那麼的從容,他不甘這女人漠視了他引以為傲的男性魅力,他不甘自己想將她佔為己有的慾望是那麼的急切!
霎時,一抹狡黠自他眼底一閃而逝。
「考慮得如何?」基於種種不甘,龍旭陽決定捉住依憐庭嗜錢的本性,一步一步地將她納入羽翼,供他盡情玩樂。
她搖搖頭。
Why?龍旭陽劍眉微挑。
「你也知道,我只是來日本度假的。」倏地,她柔聲地輕問:「你所謂的賺錢門路指的是什麼啊?」聊了那麼久,她發現自己根本還不知道對方要介紹什麼門路呢?真胡塗!
「時裝的平面模特兒。」
「模特兒!?」
聞言,依憐庭慌亂地揮動雙手,惶恐地推拒:「我不行,不行的。」
只見龍旭陽一雙幽深的眸子緩緩地掃視她的玲瓏曲線,一寸寸地游移,直至滿意才拉回視線放在她豔麗的容顏上,由衷地讚賞:「你可以的。」
呃……那眼神,盯得她體溫倏地上升,灼熱的目光中帶著佔有慾,好像……好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似的,教她打從心底覺得害怕,下意識地避開與他四目相交。
依憐庭手指不斷地絞動著,不知如何是好?
「只要為期七天的拍攝期,一天只要抽出四個小時打扮得美麗動人,美金十萬就進你口袋,你忍心把財神爺往外推?」狡猾的他,捉住她的弱點,下了一劑特效藥。
美、美金十萬!?那換算成台幣不就是三百多萬了!
依憐庭倏地心跳加速,天啊!這龍旭陽果真厲害,三言兩語就捉住她的死穴直擊。
錢,錢是她的死罩門啊!
不論是帥哥、跑車、名牌服飾她都有免疫力,可是一聽到錢這個字,她就失去抗體,全身開始虛軟。
依憐庭那僅存的意志已快讓美金十萬給擊垮了……
「如何?」他有把握她會答應。
果然。她傾身,小心翼翼地探問著:「不裸露的那一種?」雖然有錢賺,但不出賣人格,也不犯法,才有商量的空間。
「當然。」
「OK!」為了錢,她還是屈服了。
龍旭陽滿意地笑了,「告訴我,你住哪家飯店?」
依憐庭一臉防備地反問:「做、做什麼?」難不成當模特兒還得先陪他這大老闆睡覺?
不,她絕不為了錢出賣貞操!
她惡狠狠地瞪了龍旭陽一眼,虧她對他的第一印象還不錯……沒想到,這人面獸心的傢伙!
「不問清楚,怎麼派人去接你?」莞爾一笑,他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張燙金的名片,知道是她想歪了,他調侃地低問:「其實你比較感興趣的是我,對吧?」
「誰、誰對你有興趣!」她瞪了他一眼,雙頰緋紅,心兒狂跳。
「要不你為何臉紅?」他傾身,一陣男性氣息倏地侵入她鼻中,他直指她的胸口說道:「我敢打包票,你的心口正在狂跳呢,是不是?」
依憐庭瞠目結舌,被他猜中了!
羞愧萬分的她只得故作忙碌地自皮包裡取出飯店名片,並向服務生要了枝筆,抄下地址和電話,遞給仍是一臉笑意的他。
「後天十點可以嗎?」他將紙條摺好並塞入西裝口袋裡。
「這、這麼快?」
微愣了下,她連點了兩次頭。
龍旭陽舉杯輕問:「合作愉快?」
依憐庭美麗的唇角牽強地微揚,也舉杯輕碰,附和道:「合作愉快。」真能合作愉快嗎?
為什麼她總有個感覺,認為龍旭陽其實是另有目的?
或許,是她多心吧?
心中竟然有種莫名的沉重感,連她也說不出為何?莫非,遇上他將是她人生之中的轉捩點?
如果是,這轉捩點……是好?還是壞?
龍騰跨國集團
「龍先生,您的決定會不會太唐突了?屬下擔心您的決策會讓其他模特兒心生怨懟,而且,對方是個圈外人,完全沒有一點專業性可言,恐怕會對拍攝進度有所影響。」Peter試圖說服老闆改變決定。
龍旭陽抿唇不語。
見他不語,Peter更急了。
「龍先生,您真的決定讓那女人……」
「請尊稱她為依小姐。」龍旭陽對Peter話裡的鄙夷及敵意深感不悅,冷冷地糾正,「別忘了你的身份!」
「龍先生?」Peter愕然地躬身,「是。」他壓根兒料想不到龍先生竟會對那個初次見面的女人,有強烈的保護欲?甚至不假辭色地指責已跟隨在他身邊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自己?
更令他震驚的是,他從未見過龍先生重視或關心過任何女人,依憐庭只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反而能得到龍先生的青睞?
太可怕了,這女人……
深深地感受到這來路不明的女人將來肯定會影響龍先生,左右龍先生的決策,Peter心中暗自決定,無論如何絕不讓那女人有機可乘。
絕不!
「另外……」旋過椅背,龍旭陽沉聲命令:「請相關單位發佈獲選模特兒的資料給攝影部門,傳令下去不准任何人虧待依小姐。」他多少知道在這一行裡模特兒為了爭寵,無所不用其極地爭取任何一個可以爬升的機會,甚至會不擇手段地使些小手段來欺壓新人,因此,他必須保護依憐庭這純真、毫無心機的外行人。
呃……想不到那姓依的女人魅力還真大呀!
「有問題嗎?」沒有聽到應該回答的是……,龍旭陽又轉回椅背,表情極為難看、陰鷙地盯著Peter。
「沒有。」
龍旭陽自口袋裡取出昨天依憐庭寫給他的紙條放在桌上。
「明天十點,準時去飯店接依小姐。」
「是。」取走紙條,Peter恭敬地退出辦公室。
龍旭陽思忖著,為何會對依憐庭如此呵護?為何她會激起他莫名強烈的保護欲?為何腦海裡盤旋的都是她曼妙的倩影?
Shit!
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竟有著令他抵擋不了的魔力?
是他迷戀她太深了嗎?
一室的靜謐,龍旭陽不禁陷入了沉思……
「好,很好,來,笑一個!」卡擦一聲,耀眼的鎂光燈一閃,攝影師又下了個命令,「來,側臉,微微彎腰,不,再低一點,不……不是這樣,角度不太對喔!」
依憐庭略微彎腰,帶著歉意的急問:「這樣呢?」
「再低一點,不,太低了……等一下,你先不要動喔!」
求好心切的攝影師直接走向依憐庭,親自矯正她的Pose。「OK!」
一連三天,依憐庭都很合作地去達到攝影師的要求,極力地表現出她特有的氣質,也因為她絲毫沒有模特兒慣有的大牌脾氣,所以,這三天下來,她早已和攝影棚裡的工作人員打成一片了。
又是卡擦一聲,耀眼的鎂光燈接連閃過三次,攝影師讚賞道:「憐庭,你真的很棒喔!」
露出一抹謙虛的笑容,她很羞赧地說:「哪有,是攝影師你技術超群,懂得抓出我的特色,所以進度才會這麼順利嘛!」
聞言,攝影師也淡然一笑。
「你喔,就是嘴巴甜,又沒啥架子,所以大家都愛和你合作。」
「才沒有呢,人家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她朝眾人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隨後俏皮的吐吐小舌,模樣煞是嬌俏迷人。
倏地,耀眼的鎂光燈接二連三地閃過,依憐庭這嬌俏可人的模樣竟讓攝影師眼快速地捕捉入鏡,令她當場為之一愣。
她跺了下腳,輕聲抗議:「你怎麼可以這樣啦!人家是在做鬼臉耶,一定很難看。」
聳聳肩,攝影師故作正經的說:「拍都拍了,不如再多擺些令人驚豔的Pose來吧,美女?」
依憐庭做了個OK的手勢,當下身體微傾擺出一個左手扠腰、右手送飛吻的撩人動作,看似純真的舉動實則引人遐思。
她開玩笑歸開玩笑,然而,該進入狀況時她還是會適時的收回玩心,馬上進入狀況,非常的敬業,獲得一致好評。
「嘿,不錯喔,憐庭。謝啦!」隨著鎂光燈閃過一次又一次,讚賞聲也不絕於耳。
殊不知,在攝影棚的轉角處,一個面帶陰鷙的男人將這看似打情罵俏的一幕盡收眼底。
怎麼在他面前,從未見她笑得如此燦爛?
莫名的情緒在心口急速翻攪,沉著一張俊臉,男人慍怒地倚靠在牆角看著,他愈看,臉色益發鐵青。
約莫半個小時後,攝影師大喊:「收工嘍!」
「哇!收工了!」一聲收工,眾人無不手舞足蹈,興奮極了!
幾名工作人員在收拾好一切後,談笑地朝著龍旭陽站立的角落走來。冷不防地看見一向神秘的總裁,竟悄悄地出現在攝影棚內,大夥兒先是一愣,而後恭敬地尊稱:「總裁!」
龍旭陽只是揮揮手,示意眾人先行離開,隨後往化妝間筆直而去……
化妝間裡,正在卸妝的依憐庭雙眼倏然映入一抹身影,心頭一驚,連臉上的妝也忘了繼續卸,只能呆愕地透過鏡面與那道身影四目交接。
空氣就在兩人四目交接之際,凝滯住了。
「咳咳……」半晌後,依憐庭不自在地清清喉嚨後,她輕聲地問:「你怎麼會來?」消失多日的他就這麼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她眼前,實在令她太驚訝,心臟有點負荷不了。
「接你。」他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俯看著仍呆坐在化妝椅上的她。
三天,整整三天了……
從來不知道,他竟會如此的思念一個女人,思唸到不顧身份和地位來到這小小的攝影棚裡,就只為了見這女人一面?
這太瘋狂了!
她避開他灼人的目光,眼瞼低垂,不安地問:「Peter呢?」這三天來,都是Peter接送她回飯店的。
「我接不好嗎?」他柔聲地問,嗓音迷人而性感。
他的大掌撫上她一頭細柔烏黑的髮絲,緩緩地撫摸,親密呵護的神情,令她心跳加速,杏眼圓睜。
天啊!
龍旭陽是怎麼了?
才三天不見,他怎麼好像見著思念已久的愛人似的緊盯著自己不放,目光似烈火般地灼人不說,他的手,還在撫摸她的頭髮呢!
更奇怪的是,他唐突輕浮的舉動竟未讓她產生排斥、厭惡的感覺;反倒令她心兒狂跳,甚至還有點期待。
不,醒醒吧,依憐庭,別忘了他是你的老闆啊!
再者,龍旭陽並不是個能讓女人安心依附的男人,他太驕傲、太自負,一心只想遊戲人間,別傻了!
重新取了片卸妝棉後,依憐庭巧妙地避開他的碰觸,藉口說道:「我的妝還沒卸好,等我一下。」反正只是回飯店休息,誰送都一樣。
「回去再卸。」沒給她半點反抗的機會,龍旭陽拉了她就往外走。
「你……」讓他沒頭沒腦地拉著走,依憐庭先是一愣,而後斥聲連連:「喂!人家的妝只卸了一半,妝都糊成一團,能看嗎?喂!」
對於她的抗議,龍旭陽充耳不聞,仍是一逕地拉著她往外走,不顧攝影棚內大家驚愕的目光,一路來到停車場,硬是將她塞進了跑車內。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霸道又蠻橫!」
龍旭陽依舊不語,只是俐落地轉動方向盤上路。
見他不語,那高傲的姿態讓她看了就氣,索性雙手環胸,雙目緊盯著窗外,賭氣的不再說話,直到--咦?
「這不是回飯店的路啊!」雖然她對日本完全不熟,可Peter每天固定來回走兩趟的路線,她再笨、再怎麼路癡也該認得的。
「我沒說回飯店。」他只說了接你二字。
「那要去哪裡?」龍旭陽只是微微一笑,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很是神秘。
這笑容……
啊!該不是要犒賞她這三天來的敬業精神吧?
依憐庭的俏顏倏然泛上一抹雀躍,興奮地追問:「是逛街?還是吃飯?啊,都不是喔……」
一連追問了兩個,對方都是以搖頭回答,令她大失所望,眼瞼低垂,一顆期盼的心也跌入谷底。
哼!虧她還以為他這大老闆良心發現了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35:36
第三章
「去我家。」在依憐庭失望之際,龍旭陽冷不防地丟了個駭人的答案給她。
「去他家!?」
他的話猶如一記響雷打在她耳邊,轟隆隆地作響。
不!她充滿驚慌的眸子緊盯著他的臉,惶恐地拒絕:「我不要去你家!」她急得猛搖頭。
哼!口是心非的女人!
「喂,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你懷疑啊?」他的表情讓她看了就氣,不禁狠狠地瞪著他,氣呼呼地叫罵著。
再笨的人也看得出龍旭陽的眼神是多麼不屑、多麼質疑,擺明了就是認定她在演戲,以為她在和他玩欲擒故縱的遊戲。
怎麼,她很虛偽嗎?
她生平最討厭人家污衊她的人格,說什麼她也要替自己討個公道!
「女人嘴裡說不要就是要。」他惡劣地說,完全沒有改變主意的念頭。
「你!」依憐庭為之氣結。
斜睨一眼盛怒中的她,龍旭陽只是微微牽動唇角,以更猖狂自大的口吻說:「能住進我的家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事,你應該慶幸自己的好運。故作矜持,只會令他反感!」
「你!」這自大又傲慢的臭男人,依憐庭胸口隱忍的怒火瞬間爆發了,她失聲怒斥:「告訴你,本姑娘我巴不得將這好運拱手讓人!好運?」
「哼!我看是犯太歲還差不多咧!」
「你!」油門狠狠一踩,龍旭陽加速狂馳。
男人都像他一樣激不得、罵不得的嗎?
他會不會一氣之下,就來硬的?
不、不、不,有道是:好漢,呃……是好女不吃眼前虧。說什麼她也不能和他硬碰硬,太不明智了!
那怎麼辦呢?
眼見局勢不妙,依憐庭突生一計,婉轉地笑道:「就算要住進你家,至少得先載人家回飯店拿行李吧?」此時的她,正在心中盤算著自認天衣無縫的拖延戰術,畢竟她待在日本的時間也只剩短短的四天而已,能拖則拖,否則難保住進龍旭陽家不會讓他給吃了。
眼眸閃過一道精光,早已看穿她心思的龍旭陽很不耐煩地撇嘴道:「我多的是錢,衣服再買就行了。」跟著他龍旭陽根本不愁吃穿,更何況是幾塊破布。
哼,真是不知好歹!
「可是……」她還想找藉口。
眼角餘光瞄了一眼她擱在腿上的包包,龍旭陽粗聲地問:「護照和貴重物品是不是在那裡面?」他朝她的包包努努嘴。
「是。」
「那就不要再可是不可是的,我說了算。」囉哩囉唆的,他真是受夠這女人,但奇怪的是他就是放不開她。
我說了算?
依憐庭一臉不滿的瞪著他。
「喂,什麼叫你說了算?」搞清楚,她依大小姐是自由個體,又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
「Sorry。」自知態度不對,龍旭陽一改傲慢態度,誠摯地向她道歉。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地微揚唇角,算是接受他的歉意。
紅燈亮起。龍旭陽踩下煞車,從容地排入Ν檔,一雙炯亮有神的瞳眸隨即緊盯著她的嬌顏,細細勾勒著不放。
你……為何這樣看她啦?像是有啥企圖似的,盯得她渾身很不自在,真想逃開。
「憐庭,既然已接受我的歉意,是否連同我的邀請一併接受?」沒錯,他的確是有企圖,企圖以柔情攻勢趁其不備地擊倒她的重重防備,誘她點頭。
有沒有搞錯啊?
他可知他所謂的邀請是要她搬去他家去住,那算是同居耶,孤男寡女的,她才不要咧!
更何況,以龍旭陽的知名度而言,誰曉得她住進去後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還有,媒體肯放過她嗎?
再者,那些覬覦龍旭陽的女人不會心生報復嗎?
忽然,一股冷意自她腳底迅速竄起,依憐庭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她光是用想的就怕死了!
微微牽動嘴角,她一臉僵笑地婉拒道:「不,謝謝你的好意……」唔!未竟的話語教他給全數封住了。
他吻了她?依憐庭杏眼圓睜。
龍旭陽的薄唇碰及她兩片柔嫩誘人的紅唇時,那彷若觸電般的異樣感覺,令他的身軀為之一震。
天啊!
她的唇就如他想像中的甜美、誘人,但他卻從沒想過她帶給他的感覺竟會是如此的震撼、如此的強烈。
唔……依憐庭的思緒已被感覺取而代之,她的雙頰紅燙,心跳加速,無力撐起變得沉重的身體,癱軟的嬌軀只能無助地依附在他壯碩的軀體上。
麻麻的、酥酥的,這就是接吻的感覺?
她顫抖的嬌軀再次緊靠著他,茫然地失落在他的溫熱裡,只覺得呼吸間有著濃濃的男性氣息,在慢慢地抽離她微薄的意識,只剩下他帶給她的暈眩感。
冷不防的,唇上的溫熱降了溫,他離開了她誘人的紅唇。
「嗯?」被放開後,依憐庭反射性的動作就是伸手撫上被他狂奪而紅腫的唇瓣,溫熱的氣息依稀還殘留在唇上,如同他的薄唇般令人著迷。
他戲謔地附耳輕問:「滿意嗎?」
男性的氣息再次侵入鼻中,驚得她自迷惘中清醒,氣惱地斥責:「你、你怎麼可以……」沒了?她的初吻沒了,就這樣飛了啊!
龍旭陽揚起一抹淺笑,笑意裡泛著濃濃的愛戀。
「你還笑!」
「笑你迷人啊。」他憐愛的輕捏了下她泛紅的粉頰,柔聲地道:「尤其是你生氣的模樣,更是誘人。」
「你!」依憐庭飽含譴責意味的雙眼恨恨地對上他依舊灼熱的眸光,登時忘了自己接下來要斥責的話,目光竟像鬼迷心竅般的被他牢牢吸住,彷若有一道無形的魔力在兩人之間施展開來。
「答應嗎?」情場老手的他,逮著最佳時機柔聲追問。
「我……好。」依憐庭像是中了魔咒般,果真如龍旭陽所願的應允了。
話一出口,依憐庭這才驚覺不對,正想再開口時,綠燈亮起,車後的喇叭聲跟著響起。
龍旭陽油門一踩,臉上若有似無地泛起一抹得意,他俐落地轉動方向盤,跑車隨即擠入車潮裡。
這個綠燈亮得真是時候啊!
靜默的空間裡,一雙充滿鄙視的眸子正透過後視鏡,有意無意地投射向後座的人,刻意讓當事人感覺到他的敵意。
坐在後座的依憐庭嘆了一口氣,再也無法視而不見的她,對著後視鏡裡的眸子輕聲抗議:「Peter,可以請你不要再用這種鄙夷的目光看著我嗎?」Peter抿唇不語。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住進龍旭陽的家。」天知道,她有多討厭別人用這種鄙夷的目光盯著她看,再者,兩天前她雖然被迫住進龍宅,可是至今還是守身如玉的。
「依小姐,可是你住進去是事實。」Peter的態度雖然恭敬,但語氣卻直接地表露他心中的輕視。
「是,我是住進去,但是,我和龍旭陽之間清清白白,既沒上床也沒感情牽絆,更沒有利益糾紛,最重要的是,我、不、是、他、的、情、婦。」若真要說有利益糾紛的話,應該是她兼職模特兒的事吧。
Peter挑眉,依舊不語,因龍旭陽曾經命令他不許對依憐庭無禮,所以即使他打從心底瞧不起這心機重的女人,仍不敢吭一聲。
「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悶在心裡會內傷。」她暗諷他。
「身為龍先生的下屬,我不敢有任何的不滿。」頓了下,Peter語帶雙關地說:「我只有一句話--誓死保護龍先生!」
聞言,依憐庭不怒反笑,由衷地讚賞:「你很忠心。」
「分內之事,不敢居功。」Peter揚揚唇,透過後視鏡,四目再次交接。
「Peter,我也有句話要說,遇上龍旭陽是個插曲,曲終人散。」曲終人散?她真的別無用意?是他誤會她了嗎?
雙眉微攏,Peter不自覺地撤下些許敵意,一臉歉意地探問:「依小姐,今天的談話內容……」
露出會心一笑,依憐庭一臉正經地伸出三根手指保證:「你放心,今天的談話內容我絕不會告訴龍旭陽。」
「謝謝你。」經過這次的交談,Peter發現其實她並不像他想像中的心機重、難相處,反而心地善良,處處為他人著想,他對她的敵意慢慢轉為好感。
也許,先入為主的他真的錯看了她?
不過,為了龍先生,他還是會再暗中觀察她的。
八卦雜誌大肆報導,渲染兩人之間的關係。
龍旭陽金屋藏嬌?女主角是旗下的平面模特兒依憐庭!
大而醒目的標題,佔了整整三分之一的頁面,成功地引來人們好奇的目光,教人不想一探內容也難。
神色黯然,青筋浮跳的龍旭陽隨手一甩,氣憤地命令:「Peter,馬上讓這家八卦雜誌走入歷史!」
「是。」
「不,別這麼做!」依憐庭雙手攤開,擋在Peter面前。
兩人不解,同時望著她。
「只是緋聞嘛,我認為實在是沒必要鬧得滿城風雨。」她將視線對上了龍旭陽,輕聲地問:「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經濟這麼不景氣,你這衝動的舉動可是會間接的造成許多人三餐不濟,教他們如何養家餬口?養家餬口?」
哼,他只知道得罪他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更何況對方連她都一併得罪了。
要他放過對方……很難!
龍旭陽抿唇不語。
相較於他的冷漠,Peter的表情倒是多了一份讚賞。
直至這一刻,他才由衷地相信,也百分之百地肯定她的確是個好女人,龍先生遇上她,是他三生有幸。
「你不近人情!」龍旭陽的靜默令依憐庭怒火中燒,她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是個冷血至極、殘酷無情的男人。
「你!」幽深的瞳眸正燃燒著怒火,龍旭陽忿忿地瞪著她,失聲咆哮:「女人,我是在為你出口氣,你不領情就算了,反倒指責我不近人情。」難道她看不出來他是在保護她嗎?
而他的保護換來的又是什麼?一盆冷水,一盆兜頭澆下的冷水!這樣的待遇著實教他忿忿不平,惱怒不已。
「每個人生存的方式不同,既然選了那份工作,挖人隱私便是他們的職責,你怎能因此斷了人家的生路!」他火,她也火。
再說,她的拍攝進度已如期完成,現下只待今晚慶功宴後她便要飛回台灣了,又不長居日本,管媒體寫些什麼。
龍旭陽緊握著雙拳,模樣很是駭人。
「女人,你的心地未免太寬容了!」他冷諷著。
撇撇唇,她仿他的口吻反諷回去:「男人,你的心胸未免太狹隘了!」語氣多了點挑釁意味。
哼!別以為他模樣駭人,她就怕了?她依憐庭可不是被嚇大的!
哇……竟敢公然挑釁龍先生?這依小姐的膽量也太大了吧?
礙於身份,只能靜默在旁的Peter不禁悄悄地來到依憐庭身後,輕輕扯動著她的衣角暗示她噤聲。
「我可以的。」知道Peter純粹出自一片好心,依憐庭轉頭回以一抹淡笑,隨即筆直地走向那頭盛怒中的狂獅,不禁讓Peter再次為她捏了把冷汗。
「不說話?」她雙手環胸,昂首高傲地道:「不說話表示你默認囉?」
「你?」怒眸愈瞠愈大,龍旭陽暴跳如雷。
說他默認自己心胸狹隘?
也不想想他之所以心胸狹隘究竟是為了誰?為了她,這一切一切都只是為了眼前這不知感恩的女人!
而她……Shit!
不妙!眼見戰火已被燃起,情急的Peter只得硬著頭皮跳出來,試著打圓場:「龍先生,屬下認為依小姐說的沒錯,為了一樁莫須有的緋聞而間接導致多人失業,甚至連累家人,實在有點殘忍。」他由衷地認同依憐庭的說法。
「你閉嘴!」怒火中燒的龍旭陽失聲怒吼,將憋了滿腹的怨氣全數轟向多管閒事的Peter。
「是。」他往一旁退了去。
見Peter受了無妄之災,心生不捨的依憐庭忍不住為他抱不平:「你凶什麼?Peter又沒說錯!」
心裡升起一絲酸澀,龍旭陽難以置信地瞪著她。
該死的女人竟然為了個小小助理怒罵他?
難道他連Peter都不如嗎?
「他領我的錢為我做事,我罵他是天經地義!」心中的酸意,令他口氣不由自主的狂妄,態度更是自大。
「有錢了不起啊!」指著他的胸口,她氣憤地叫罵著:「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目中無人,有些東西是再多的錢也買不到的!」
嗤之一笑,他高傲地望著她。「事實證明,我用錢買到了名利、地位、權勢,包括女人。」說到女人二字,他的眼神突然多了一絲挫敗,因為,她是唯一讓他沒轍的女人,該死!
「你……你蠻橫不講理!」一轉身,她氣憤地甩門離去。
「龍先生……」
「滾!」他現在最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Peter!
要不是他,憐庭會和自己撕破臉嗎?
Shit!
「是。」應聲步出龍宅,Peter不禁一臉憂愁地站在門外,焦急地觀察屋內有無動靜,在心中不停地直吶喊著:希望龍先生和依小姐別再起爭執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35:51
第四章
依憐庭一進門,一道低沉的嗓音隨著電燈亮起之際傳來。
「為什麼讓他送你回來?」他等了她一晚,就只為了替她慶功,藉以化解兩人之間僵持不下的情形,而她竟然不顧他的感受和大夥出去Happy了,難道他在她心中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嗎?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一臉呆愣。
「說!」
「我……我……我們只是在開慶功宴,何況……何況前天大夥兒也有邀你,是你自己拒絕了。」驚魂未定的她連話都說不好。
冷冷一笑,他雙手環胸地問:「如果我沒得老人癡呆症的話,你這主角似乎沒有開口邀我參加?」她可知他拒絕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想獨自幫她慶功!
然而,她卻連開個口邀他都懶?
真該死!
「是……」其實,昨天她本來是想邀請他的,可是他不知哪根筋不對勁,為了媒體渲染一事猛對著她炮轟,兩人為了此事鬧得不歡而散。
盛怒下的她也就忘了,怎能怪她啊?
「你似乎忘了誰才是付錢給你的老闆?」龍旭陽猛然起身,頎長身形矗立在她面前,口氣冰冷且蠻橫地指責:「你竟敢沒有經過我的許可就任意和他人出去舉辦慶功宴!」
「有錢了不起啊!」她噴火的眸子對上他冰冷的瞳眸,忿然斥道:「我可是憑真本事賺錢,每一塊錢都賺得心安理得,你少拿錢來壓我!」說話這麼苛刻,難怪大家都覺得他難以親近。
冷冷一笑,他無情地諷問:「事實上你不正是為了錢而為我賣命?」
「你!」他無情的言語像把利刃劃過她胸口,教她幾乎承受不住地怒吼:「如果不是他們無意中得知我即將回台灣,想藉著慶功宴為我餞行,我……」
她要回台灣了?
轟地,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龍旭陽驚愕連連。
「你要回台灣?」他以為她會為了他而繼續留下來的。
「很奇怪嗎?這本來就是預定的行程。」依憐庭撇撇唇,算是給了他答案。
「你!」不甘被她漠視的龍旭陽,止不住怒氣地失聲咆哮:「你要回台灣,而我卻是最後一個才知道!」
「我……這種事情沒有必要召告天下吧?」更何況她從來就不認為他會在乎、關心她的一舉一動。
「你要回台灣,是不是應該先徵得我的同意?」他狠狠攫住她纖細的手腕,大吼問道:「難道你想毀約,一走了之?」
依憐庭甩開他的手,「我沒有!當初接下你的Case時,咱們就說好工作檔期是七天,我並沒有毀約!」
「你……」龍旭陽頓時語結,隨即又指控她:「就算工作完成,你一個女人也不潔身自愛,和大批不三不四的男人出去鬼混,不怕自毀聲譽嗎?」
「你!」莫須有的指控教她難抑憤怒,失聲反吼回去:「你又好到哪裡去!翻開報紙,哪一天是你沒上頭條?沒鬧緋聞的?」那些八卦她都知道,也聽工作人員說過,只不過她沒有立場過問也沒有權利吃醋,因為在他心中,她根本沒有地位可言。
「你看得懂日文?」
「當然不懂。」她雙手環胸瞪著他。「任誰看了上頭的親密照,也能依照片推論,根本不需要再看內容。」她的語氣酸極了,活像打翻了一整桶醋似的嗆人!
「你在吃醋?」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泛上他心頭,目光流露出欣喜之情。
當初他也想過她會聽到這些無中生有、被大肆渲染的緋聞,也曾猜測她應該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竟會為他吃醋。
原來,她其實是在乎他的!
「誰、誰吃醋啊!」不自在的垂下環胸的雙手,她羞怯地絞動著手指,矢口否認:「人家、人家只是警惕你,小心得愛滋!」
龍旭陽的俊臉泛著笑意,戲謔地說:「你放心,我一向全程都有保護的。」
「你!開黃腔,不要臉!」
他大膽地拉近兩人的距離,附耳建議道:「不如你親身體驗一次,不就可以證明我可不是光說不練的。」他愛極了她生氣的模樣,很純真、很可愛,忍不住想逗弄她。
露骨而曖昧的言語聽在依憐庭耳裡,她只覺雙頰發熱,下意識地將背脊一挺,撇唇道:「我寧願找別人試!」
聞言,龍旭陽覺得心中一沉,似有塊大石壓住般的難受。
他一個箭步,猛衝上前攫住她的手腕,惡狠狠地問:你說什麼?虧他細心呵護著她,打破往例連碰她一次也沒有,為的就是讓她打從心底接受他,而她竟寧願和別的男人上床?
不!他不准!
她只能是他一人的!
「我說……」好痛喔!手腕被他加重的力道抓得好疼。
「你再說一個字試試看!」龍旭陽的雙眼佈滿駭人的血絲。
直到這一刻他才驚覺,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靜,讓這看似嬌滴滴的女人僅是三言兩語就輕而易舉地粉碎?
或許,時機成熟了,現在他該讓她明白到底誰才有能力主導一切。
「我說……我寧願找別的男人試!」手腕的痛意,讓她最後幾個字幾乎是用吼的。
「你休想!」他爆出一聲咆哮。
「你無權干涉!」
龍旭陽冷唇一勾,「與其找別人試,倒不如先捨遠求近,日後好知道誰比較能滿足你!」臉上冷冷的笑意更襯出他的不懷好意。
「你無恥!」不知是妒火竄燒,還是被她漠視的不甘,抑或是害怕即將失去她,龍旭陽失去理智地強行撕開她的衣物。
「不!你不可以!」別讓她恨他啊……
回應她的只是他的狂笑、他的殘暴、他的予取予求……
這一夜,無力反抗的依憐庭,任憑淚水決堤,在龍旭陽喪失理智的粗暴下,初嘗蛻變為女人的切身之痛。只是,身痛遠不如心痛來得令她無法承受!
「陽……人家想要你嘛……陽……」一名上半身裸露、性感妖嬈的女人正跨坐在龍旭陽的雙腿上,飽滿的渾圓有意無意地在他壯碩的胸肌上來回磨蹭,想挑起他男性的本能感官。
「滾。」龍旭陽不耐地扯開女人的手,他連她叫什麼名字都記不得。
「陽……人家都還沒讓你愛過呢!」
「愛?」他連多看她一眼都懶!
那女人見他不語,誤將他的沉默視為認同,勾起一抹媚笑,蔥白細嫩的雙手飢渴地往下移,一路來到他的腰際。
再也不想忍受的他低吼:「滾!」
滿臉錯愕的女人連忙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迅速地穿起衣服,神情狼狽地奪門而出……
那女人離去後,一陣敲門聲隨之響起,Peter推門而入。
「龍先生。」一如往常,他神情恭敬地立於龍旭陽右前方的桌邊。
「有事?」龍旭陽挑眉,不解地問道。
「第九個。」淡淡一笑,Peter語帶深意地說:「剛剛逃出去的女人。」琳達是第九個主動接近龍先生,投懷送抱未果的女人。
「是她們挑逗的技巧太差!」他嫌惡地說,企圖掩飾她們失敗的真正原因是他心中已被某人填滿。
「喔?」Peter挑眉不語,大膽歛去恭敬態度的他,用犀利的眸子倏地對上龍旭陽一雙茫然、有點心虛的眼眸。
「你究竟想說什麼?」彷若被人透視的感覺,令他很不自在,口氣差到極點。
「屬下希望龍先生能找回真愛。」
「何來真愛?」他裝傻。
他從不相信愛情的!
「真愛在哪裡,相信龍先生還有判斷的能力是不?要不怎能一肩挑起跨國企業之重擔?」淡然一笑,Peter機伶的將問題丟回給他。
她……是他的真愛嗎?龍旭陽認真地思忖Peter話裡的涵義。
沒道理他會在短時間內愛上了依憐庭呀……
時間並不能代表感情的深淺,一見鍾情大有人在。一眼看穿他心思的Peter一針見血地試著點醒他。
「那又如何?她走了不是嗎?」走了就代表他對她而言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既是如此,他為何還要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豈不是自討沒趣?
雖然,現在任何女人都勾不起他的興趣,他承認他心中思念的全是她的倩影、她的一顰一笑。
但,她走了!
一切也就到此為止!
龍旭陽那不可一世的自尊,令Peter深感無奈地搖搖頭,「真愛是不能用自尊去衡量的,龍先生。」
微微一笑,他自口袋中抽出一疊紙,上前遞給龍旭陽。
這是?機票?
三個小時後飛往台灣的機票。他相信這薄薄的機票會讓龍先生粉碎心中那高築卻又不堪一擊的自尊。
龍旭陽愣了愣。
「Peter,你……」他不是一向對憐庭存有敵意?
「龍先生,這陣子看著你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模樣,屬下發現您真的是出自真心地喜歡依小姐,而她也真的是個好女人,懂得處處為別人著想!」Peter不禁憶起之前依憐庭不惜卯上龍先生,奮力為八卦雜誌求得生存,那感人的一幕,他真的很佩服。
自依憐庭離開後,他也認真地回想起她在日本的一切……
是他錯了,不該先入為主地認定依憐庭是個心懷不軌,對龍先生有所求的女人,所以這是他僅能為依小姐做的一點補償罷了。
「我會幫你加薪的!」由衷地一笑,在龍旭陽心中高築的自尊,此刻已被徹底擊垮了。
猶記得初見面時,憐庭曾對他說過Peter是個不可多得的得力助手,很忠心,現在,他終於體會到了。
「加薪不用,加點笑容倒是真的。」他朝龍旭陽眨眨眼。
「加點笑容?」
龍旭陽先是一愣,狀似譴責地輕斥:「你愈來愈不尊重我了!」
Peter回以一抹淺笑,而後龍旭陽輕笑,接著則是無法克制的開懷大笑,將多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是的,Peter說得沒錯,憐庭確實是他快樂的來源。
有她,他的人生才有意義,才會完美。
打開大門,步出之際他轉頭交代:「Peter,記得先找我父親回來接手這裡的事務,告訴他老人家他的兒子要結婚了,要他認命點回來工作吧!」握緊手中的機票,龍旭陽起程奔向他快樂的來源……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36:09
第五章
台灣
「憐庭,憐、庭!」最後一聲,幾乎是靠在她耳畔高喊的。
「喂!」受到驚嚇的依憐庭連忙摀住雙耳,一臉不悅地怒斥:「會聾的耶!」
「不這樣,你能回魂嗎?小姐。」唐品辰不以為然地微揚唇角,臉上完全看不出有一絲的愧疚。
「你!」連聲道歉也沒有,真是交友不慎。
奕明黛忽地傾身,好奇的探問:「憐庭,你……在日本應該有艷遇吧?」這個問題自她回國以來,她們已經問了不下二十次,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怎麼可能啦!」她心虛的移開視線。
「不可能?」唐品辰冷哼,隨手拉了張椅子在她身邊坐下,打算來個緊迫盯人。「若是不可能你會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若是不可能你會失去了掙錢的動力?若是不可能你會不敢看著我們?」
「我也有同感。」奕明黛附和道。
一連三四個問題,問得依憐庭心煩意亂。
雙肩一垂,深感無奈的她不禁苦苦哀求:「品辰、黛兒,你們可不可以讓我清靜一天啊?」才回來台灣不到半個月,她們就緊緊纏著她將近半個月,煩都煩死了!
她的哀求不但沒用,反倒惹來唐品辰不滿地抗議:「喂,我們可是在關心你耶,你還嫌我們吵?真沒良心!」
自知用詞失當,依憐庭只得歉然一笑,「是,謝謝你們兩位的關心!可是我真的沒有艷遇嘛。」她再次扯謊。
「可是……」
眼見唐品辰仍堅持打破砂鍋問到底,依憐庭連忙搶在她之前,不著痕跡地將話鋒一轉:「黛兒,你的阿娜答呢?」奕明黛和雷爾律感情特好,非不得已,不然小倆口總是同進同出,恩愛有加,羨煞旁人。
「律說他有個朋友遠從日本來,打算小聚一下,算是接風。」說起老公,奕明黛總是一臉甜蜜。
「日本!?」一張俊容倏地浮現在依憐庭的腦海,佔據了她的思緒,她不由得歛下雙瞼,頓時陷入沉思……
她的異狀,都看在唐品辰和奕明黛的眼裡,兩人不禁擔憂地對望一眼。
「還說沒有!一聽到日本二字,你就一副傷心的樣子,真是再騙我們說沒有,那就證明你不當我們是好朋友!」奕明黛輕斥著。
「我……唉。」謊言不攻自破。
唐品辰起身來到她身後,雙手搭上她的肩,「是朋友的話,就吐露心事給我們聽聽,讓我們為你分憂解勞。」平時嘻嘻哈哈慣了,可是當朋友有心事,她還是很樂意當個好聽眾的。
聞言,心底竄過一陣暖流,依憐庭頓時感動不已。
「願意說嗎?」奕明黛給了她一個打氣的眼神。「」
「我……嗯。」在她們鍥而不捨的追問下,依憐庭終於全數招了。
聽完她的艷遇之後,立即有個主意的唐品辰往桌緣一坐,「聽說治療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找個人戀愛。」
「不如……找個男人戀愛是吧?」
瞪了她一眼,依憐庭不假思索地打斷滿腦不切實際的她。「你別淨給我出些沒建設性的主意好嗎?」
「不,我要說的是相親。」
「相親!?」
「都什麼時代了,還相親!」瞪著她,依憐庭只覺氣悶。
回以白眼一記,唐品辰低斥:「思想迂腐。曾聽相過親的表妹說過,相親不但可以結交不同的異性朋友,還可以免費吃大餐,可是一舉兩得呢!」
依憐庭雙手往腰際一扠,甜美的嗓音夾帶著一絲怒氣,不悅地問:「你說誰迂腐啊?我沒有說你啊。」
眨著一雙水靈大眼,唐品辰故作無辜地反問:「我有指名道姓嗎?」
「你!」
在她們爭吵時,奕明黛早已起身,為三人各倒了杯茶擱在面前,「我倒覺得品辰的提議可以姑且一試喔!」她啜了口茶。
「你們?」全瘋了!
她真的到了必須強迫推銷自己的地步嗎?
「試試又不會少塊肉!」
「既是如此,那你自己試。」別想挖個無底洞讓她一頭往下跳。
「我?」吃驚地指著自己,唐品辰失聲鬼叫:「喂!人家又沒有情場失意,為何要相親啊!」
「有備無患啊。」依憐庭賊賊地一笑並啜了口茶,先潤潤喉、再順順氣,而後打趣道:「說不定哪天你和孟熙颯就吹了。」
「我們只是主僱關係,又沒有交往!」唐品辰來個死不承認。
「是喔。」她一臉不信。
「信不信隨你啦。」這兩個女人又開始不對盤,看來戰爭即將引爆。
奕明黛無奈地搖搖頭,伸手輕輕拍了拍依憐庭,搶在她們開戰之前柔聲勸道:「你不如放鬆心情,把相親當作是結交朋友的管道?」說真的,她是由衷地希望依憐庭藉由相親,忘卻那段還沒開始就結束的戀情。
「你們不要一直逼我好不好,人家真的不想去相親啦!」美眸掃視她們兩人,最後停在唐品辰身上,沒好氣地問:「喂!你不是堅持單身,高喊不婚的嗎?」
「嗯哼。」
「那你還出這餿主意?」
「大小姐……」大大地嘆了口氣,唐品辰有氣無力地道:「都說了那只是單純的相親,又沒人硬逼你一定得嫁給對方。」
「是啊,憐庭,不妨當作好玩,了解一下相親是怎麼個相法。」
「這……」也許相親真能讓她覓得良伴,忘卻那個令她傷心的男人?
依憐庭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點頭。
見依憐庭點頭,深怕她又會反悔的唐品辰當下指著奕明黛的桌子說:「黛兒,快!你桌上的名片簿裡有張劉媒婆的名片,名稱是紅娘介紹所,先翻翻看名片還在不在?」劉媒婆是唐品辰老家的鄰居,專門為人牽紅線的。
而她之所以會有劉媒婆的名片,是因為前陣子她在台北街頭巧遇劉媒婆北上來喝喜酒,職業病再加上熱心過度的劉媒婆一聽到她仍是單身,竟打起她的主意,意欲為她牽紅線。
一向抱持單身主義的唐品辰說什麼也不肯,只能委婉地敷衍對方,拿了張名片後便溜之大吉,沒想到今日竟然派上用場了。
不過,還好派上用場的主角不是她!
「好的。」著手翻開名片簿,奕明黛認真地找尋劉媒婆的名片。
紅娘介紹所?
真俗氣!
一聽這名號,依憐庭就渾身不自在,冷不防地打了個冷顫,真是作夢也想不到,自己竟也有相親的一天。
片刻後,奕明黛突地雙眼一亮,驚呼:「有了!」她喜孜孜地將名片遞給唐品辰。
二話不說,接過名片的唐品辰馬上撥了通電話。
「喂,劉媽媽嗎?我是品辰啦,您記得嗎?不,是我朋友啦……對、對、對,她要相親……」就這樣,可憐的依憐庭無端端地被趕鴨子上架,半推半就地去相親了……
孟熙颯蹺起二郎腿,微微牽動著唇角,毫不客氣地揶揄著久居國外、難得見上一面的好友,「唷,敢情今天是下起紅雨啦?」他刻意地將視線移往窗外張望了會兒,再移回。「咦?沒有嘛!那咱們一向自負的大情聖竟會悶悶不樂?」
「牙痛就去看醫生,少在這兒窮嚷嚷!」龍旭陽俊臉一沉,冷冷的語調自口中逸出,順便賞了他一記白眼。
聞言,孟熙颯不怒反笑。
因為認識龍旭陽的人都知道他一向不說好聽話,而說話刻薄、言語無情、字字帶刺更是他的本性。
口氣這麼衝?孟熙颯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他打趣地探問:「大情聖該不是陰溝裡翻船,為女人失神啦?」
瞪了他一眼,龍旭陽抿唇不語。
賓果!
看看他的表情如此苦惱,孟熙颯十分確定自己猜對了!
「對方是台灣人?」雷爾律輕問,見他點頭後又追問:「住哪兒?有困難,我和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龍旭陽僅是搖搖頭。
哇……不會吧!
孟熙颯瞠大雙眼。
龍這小子竟然連對方住哪兒都不知道?哼,他還真是隨性吶!
霎時,念頭一轉……既是難得的反諷時機,他何不好好的善加利用利用?
孟熙颯嘲諷地說:「唉,牙痛呢至少還有牙醫可治,至於心痛嘛……」他惡意地頓了下,意有所指睨了龍旭陽一眼後,緩緩地將視線拉開,「雷,古人云:心病心藥醫。可若心藥無從尋起,這人還有救嗎?」這小子?敢暗諷龍沒救了,膽子真大!
淡淡一笑,雷爾律很有技巧的回答:「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呵!他可不至於笨到與孟熙颯同流合污哩。
兩人皆知,龍旭陽這人生性難以捉摸,陰晴不定的,一旦惹毛了他,管誰是他的朋友,照樣搞得對方雞犬不寧!
是的,這就是龍,做事全憑感覺,感覺對了,一切好商量,感覺不對,門兒都沒有。
話鋒一轉,雷爾律忽地正色一問:「龍,想不想換個女人?說不定有個美麗的女人能讓你忘了那女人。」忘了她,可能嗎?
不!在他心中她是獨一無二的,再美的女人也比不上她!
龍旭陽抿唇不語。
「喂,有首歌是這麼唱的,下一個女人會更好!」見他還是不語,一向有本事氣死人不償命的孟熙颯竟哼唱起歌詞來,蓄意挑戰他的忍耐度。
豈料,龍旭陽充耳不聞,仍是一臉淡漠樣,似乎將孟熙颯當成隱形人。
反倒是雷爾律淡淡一笑,老實不客氣地糾正他:「是下一個男人會更好吧?」孟熙颯雙肩一聳,毫不在乎。
龍旭陽淡然的眸光緩緩地對上了笑眸,沉聲地說:「雷,你該知道我欣賞女人的標準。姿色、談吐、學識、家世、智慧缺一不可。」
點點頭,他反問:「那你也該相信我的眼光,龍。」言下之意即是雷拍胸脯保證,大力推薦嘍?
不簡單!
天底下除了奕明黛之外,他著實難以相信竟有別的女人能讓雷看上眼?合乎雷的審美標準?
右眉高高挑起,龍旭陽一臉饒富興味地道:「What time?」雷的自信已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是好奇,純粹真的是好奇世界上還有哪個女人值得雷大力推薦?
「哎喲,人家不要再相親了啦!」五星級餐廳外,依憐庭極力想掙開好友們的箝制,無奈被左右夾攻的她,不管如何使力掙扎也徒勞無功。
唐品辰伸出食指,「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好不好?」
「不要!」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還不是過了一次又一次。
短短三天,她已相過多少次親了?
不!無論她們是威脅還是利誘,這回說什麼她也不要再妥協了!
「真的啦,憐庭。」緊緊勾住她的手肘,奕明黛一臉自信地說:「今天這個包准你看了會動心喔!動心?不要痛心就好!」
每次都介紹一些不是流裡流氣的,就是粗俗不堪的,再不然就是空有外表卻沒內涵的男人,嘔死她了!
「不要啦!」已被魯得喘不過氣的依憐庭,口氣很不耐煩。
「是真的喔,今天的主角昨天我們兩個就先幫你鑑定過了,真的是集人品、家世、談吐於一身的極品喔!」唐品辰緊緊圈住她的纖腰,以防一個不留神讓她給溜了。
「鬼才相信你的話!」
「是真的啦!憐庭。」拉拉她的手,唐品辰和奕明黛交換了個眼神後,兩人極有默契的高舉右手,「我們以人格保證!」人格?人格能當飯吃啊?
依憐庭冷哼。
兩人見她仍不為所動,於是再交換了個眼神,而後強行將她半拉半拖地一路往約定地筆直而去……
「喂,你們兩個?」先是一愣,被拉了一段路的依憐庭這才回了神,驚慌地抗議著:「放開我!放開我啦……」只是,為時已晚。
「律。」奕明黛小鳥依人地倚在老公身旁,小倆口隨即細語呢喃……
「孟熙颯。」唐品辰大剌剌地坐在他身邊。
皺了皺眉,孟熙颯牽著心上人的手輕聲抗議:「品辰,你可不可以也學學黛兒,溫柔地叫喚我名字?別老是連名帶姓的叫,好像我是陌生人似的。」唐品辰回以一記白眼。
「呃……你高興就好,你高興就好。」孟熙颯將視線移向前來相親的兩位主角,卻發現龍旭陽正緊盯著依憐庭不放,便輕聲地清清喉嚨:「咳咳……」
無奈,龍旭陽充耳未聞,看都不看他一眼。
是看對眼了吧?
微微勾起唇角,孟熙颯將視線又拉回了佳人身上,傾訴愛語……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眼見好友們一一沉浸在愛人坐陪的甜蜜世界裡,低垂雙瞼,早已被她們遺忘的依憐庭看準了時機,一個轉身打算逃離這無聊至極的相親宴。
冷不防的,她蔥白細嫩的藕臂教人給攫住,緊抓不放。
突如其來的箝制教她又驚又怒地轉過頭,雙目霎時觸及一雙多日不見的懾人眼眸,當場呆若木雞。
龍、龍旭陽!
依憐庭原本紅潤的雙頰見到他之後,血色盡失。
終於讓他找著了,思思念念,苦尋不著的人兒竟奇蹟似的出現在他面前,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相較於她的震驚,龍旭陽則顯得一派自若,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雙目緊盯著她姣美的容顏不放。
半晌,沉浸在甜蜜世界裡的奕明黛突然想起身負重任,倏然抬眸望向好友,「憐庭,我來為你介紹……」在她開口之際,其他三人也不約而同地望向今日的男女主角。
豈料,男方正緊緊攫住女方的手,一股瀰漫在兩人之間怪異的氣氛教眾人頓覺吃驚,倍感好奇。
「你們認識嗎?」先回過神的孟熙颯好奇的探問。
龍旭陽柔情的雙眸未曾自依憐庭臉上移開半寸,深情地道:「她就是我苦尋不著的女人。」淡淡的語氣裡有著濃濃的相思。
她、她?
眾人瞠眸,異口驚呼:「不、不會吧?」依憐庭不語,龍旭陽輕地頷首。
天啊!世界真小啊!直至這一刻,唐品辰仍覺不可思議。
是啊,有誰能料想得到,分隔不同國家的兩人竟會在台灣這小島再續前緣?而且還是透過一場半強迫性的相親宴?
真是妙啊!
很有默契的四人不約而同地起身離去,將空間留給兩人……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36:25
第六章
輕柔地將一臉呆滯的依憐庭拉往身邊坐下,難掩喜悅之情的龍旭陽忽地深情一問:「想我嗎?嗄?」
是她聽錯了嗎?依憐庭眨眨一雙仍是驚愕的美眸。
「你想我嗎?」他再問了一次。
你……她真的沒聽錯?
「憐庭,你想我嗎?」以為她害羞,所以他問了第三次。
有沒有搞錯啊?這男人竟一見面就接連問了三次她想不想他?
怎麼她應該要想他嗎?
雖然,她承認自己是真的有想他,而且忘不了他,但她絕對不會讓他知道,因為這只會讓他變得更狂妄、自大!
「對不起,我該走了。」她充耳不聞地說,將目光望向好友們的位置,意欲起身離開……
咦?她們呢?
驚慌的眸子連忙梭巡四周,她們不見了!
可惡!她們竟然丟下她一人溜走了!
「憐庭,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嗎?」龍旭陽伸手握住她柔嫩的雙手,阻止她離去的念頭,附耳低語:「天呀!我好想你!」
「你別靠近我!」他的深情告白讓依憐庭登時亂了方寸,連忙使勁抽離雙手,偏頭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因為,她從沒見過這樣柔情似水的龍旭陽,更別說是自他口中聽到這種深情告白,是騙人的吧?
對,沒錯,一定是騙她的!在她印像中的他是個冷酷無情、蠻橫又霸道的男人!
「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她的冷淡讓他痛心。
微側著臉,她面無表情地說:「我是來相親的,並不是來聽你胡言亂語。」早知道會遇上他,打死她也不會來的!
該死!都怪他兀自沉浸在巧遇她的喜悅中,如果依憐庭不提,他壓根兒就忘了她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兒的原因了。
俊臉一沉,臉色鐵青的龍旭陽狠狠地問:「你想嫁給別的男人?」他的口氣像極了在吃醋的情人。
真可惡!
雖然自己就是她今天相親的對象,可是一想到她前來相親的用意其實是想另嫁他人,他就覺得很不是滋味!
「你不也是想娶別的女人?」不然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撇撇嘴,依憐庭仍然不肯正視他。
「我不准你另嫁別人!」她休想在偷走他的心之後,還另嫁他人,想都別想。
聞言,依憐庭不禁瞠大雙眼。
他說他不准?
他憑什麼說不准?
龍旭陽的自大令她不由自主地緊握雙拳,直視他的眼眸,忿然怒斥:「龍先生,請你搞清楚,有權利說不的只有我父母……,而不是你這八竿子打不著的男人,懂嗎?」
龍旭陽性感的唇角揚起一抹邪笑,雙眼曖昧的在她身上大剌剌地打量著,「憐庭,你身上哪一寸肌膚是我沒品嚐過的?」
他突地附耳,語帶輕浮地說:「我還記得在你豐滿的胸線下有顆小痣,很迷人喔!」竟敢說他們八竿子打不著?
「瞧!」這會兒他不就提出一個有力的證據,證明他們之間不但有關係而且還很親密呢,這無情的女人!
「你!」雙頰滾燙,她惱怒地瞪著他。
「總而言之,你是我龍旭陽的女人,我說不准嫁給別人就是不准。」歛起一臉輕浮,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貫的霸道。
要嫁也只能嫁給他!
「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女人,你龍旭陽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試問,你是不是也一一不准她們嫁別人吶?」
「如果我說我只在乎你一個人呢?」雙手搭上那略顯瘦弱的肩,幽深的眸底有著不容質疑的深情。
沒錯,女人他是很多,可他從來就沒在乎過任何一個,更別說管她們要嫁給哪個男人,只除了她……
而她,似乎感覺不到他的心意?
是嗎?甜言蜜語對她是起不了作用的。
依憐庭冷冷一笑,腦海中倏然浮現之前被迫失身的那一幕,她沉痛地說:「既已得手,就該放手。」
「對你,我不會放手。」搭在她肩上的手勁兒更大了,似乎在表明他話裡的堅決。
龍旭陽幽深的瞳孔隱約地透露出一道堅定的目光……
想嫁人?行!
但,先過了他這關再說吧!
翌日
「為什麼不告訴我相親的對像是龍旭陽!」依憐庭怒氣沖沖地指著奕明黛的鼻頭斥問。
龍旭陽的出現害她失眠了一整夜,雙眼帶著奇醜無比的黑眼圈,只得薄施淡妝去掩飾。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視為姐妹的好友,奕明黛和唐品辰!
奕明黛撥開她的手指,冷冷地反問:「大小姐,難不成你以為我有未卜先知的特異功能,算得出你邂逅的男人就是龍旭陽啊?」
「我……」依憐庭無法反駁。
因為,當初她只對她們大略說了經過,並沒提到龍旭陽的名字,是她一時氣昏頭了。
「對不起。」一臉尷尬的她輕聲道歉。「品辰呢?」昨晚,氣急敗壞的她想找個發牢騷的對象也找不到。
那可惡的唐品辰竟然一夜未歸!
一想就氣!
雙肩微微一聳,奕明黛淡淡地回答:「大概是在孟熙颯那兒吧。」
「大概?」
「大小姐,你該不會以為品辰很傻,傻到回家當你的出氣包吧?」坦白說,要不是她也是合夥人之一,今天她也不想出現在依憐庭面前。
依憐庭指著自己,反問:「我像是會找人出氣的人嗎?」
奕明黛只是盯著她不放,那神情擺明了她就是會。
「你!」倒抽口氣,她忿忿不平地指出:「就算她怕成了我的出氣包,可是說什麼她也得來事務所吧?難道品辰忘了這事務所她也有份嗎?」
「你真的氣昏頭了。」
「怎麼說?」品辰目前受僱於孟熙颯,兩人的合約尚未到期,這個時間若不在孟熙颯那兒可是視同毀約的。對喔,她真的是氣昏頭了。
掏掏耳朵,奕明黛一臉倍受委屈地問:「請問依小姐的不滿都發洩完了嗎?」如果完了,那她也該上工了。
發洩不滿?
瞪了她一眼,依憐庭沒好氣地說:「下午事務所你先顧一下,我外出。」
奕明黛挑眉一問:「去哪兒?」並不是她不願意獨守事務所,而是死愛錢的憐庭一向捨不得在上班時間離開工作崗位,因為她怕一個不留神,財神爺就擦身而過。
「是白大哥,他約了我一起喝下午茶。」
「喝下午茶呀……」黛兒先是拉長音,而後揶揄道:「喂!你不怕你的男人吃醋?」
她的男人?她哪兒來的男人啊?依憐庭滿是不解地思忖著。「誰呀?」
疑惑的雙眼緩緩地對上奕明黛那一雙帶笑的眼,倏地,混沌的腦海裡閃過一道頎長的身形,頓時有了答案。
「啊!」恍然大悟的她先是放聲大叫,然後掄起粉拳,又羞又氣的追著已經逃到門口的奕明黛,彷若兇婆娘似的叫嚷著:「奕明黛,你找死!」可惡的黛兒!她非拔光她的牙不可!
「憐庭……」白文青連喚了她兩聲,才成功地喚回依憐庭的注意力。「憐庭,你有心事?」
「沒啊。」甫回神的她猛搖著頭,臉上盡是尷尬。
「憐庭,有件事我想……我……」支吾了半天,他仍說不出口。
「有事拜託我是吧?」儘管開口。白大哥是她大學時期的同系學長,待她一向如妹妹般疼愛,現下他有了困難,她當然會竭盡心力地幫他。
「我……」看了她一眼,他低下頭。
「白大哥,你怎麼了?」今天的白大哥,特別反常。
「是……」白文青緊張的喝了一大口茶。
「你今天怪怪的喔。」她秀眉微蹙,歪著頭打量他,請我來這燈光美、氣氛佳的餐廳喝下午茶,卻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是公事嗎?」
他搖搖頭。
不是公事,那就是私事嘍。
莫非白大哥喜歡某個女孩卻不敢示愛,所以想求助於她,於是破費請她上這麼高級的餐廳用餐?
從未見白大哥如此反常的她一時玩心大起,忍不住調皮地打趣著:「白大哥,你該不會是要向我示愛吧?」
「不……呃,是……」生性內歛的他就是說不出嫁給我三個字,一直猛結巴。
她漾起一抹俏皮的笑容,接著說:「瞧你緊張的模樣,人家和你開玩笑的啦!」
「是……是……」他還是緊張的一直口吃。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也只是一時興起想整整白大哥而已,如果白大哥真的答是……,那她肯定會被嘴裡的甜點噎到。
「嗯,真好吃的甜點。」
「憐庭,請你嫁給我!」他終於鼓足勇氣說出口。
呃?嫁……
「咳,咳咳……」真的噎到啦。
「憐庭?」見她噎到了,白文青連忙遞杯水給她,「快喝水,快!」
「我……沒、沒事了。」雙眸滿是詫異的她一手放下水杯,一手還是頻頻撫著驚嚇過度而岔了氣的胸口。
「憐庭。」倏地,白文青抓住她擱在桌上的手,深情地說:「你認識我這麼久了,應該知道我是個心口如一的人,絕對不是鬧著玩的,你願意……願意嫁給我嗎?」哎唷,就是知道他為人正直,不愛開玩笑,所以她才會噎著的嘛,自己真是烏鴉嘴,一說就中。
這下可好了,她要怎麼收拾這殘局?
「我……」她抽出被緊握的手,心裡著實想不出該如何開口婉拒,才不會傷害對方。
「憐庭,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你懷疑我的真誠?」見她不臉上盡是驚愕、為難等等錯綜複雜的表情,白文青也著急了。
驚慌竄上胸口,依憐庭為難地低垂著頭,心裡亂糟糟的。
怎麼辦呢?
「憐庭?」
他毫無預警的深情告白,教她登時手足無措,聲如蚊蚋般地囁嚅著:「白大哥,我不是懷疑,我只是……」只是無法接受他的愛。
一直以來,她只當白文青是個疼愛她的大哥哥,從沒想過他們之間會有任何超出友誼的感情,可沒想到白大哥卻……再者,她的心早就被另一個人佔據,一個自大狂妄、蠻橫霸道的男人。
「憐庭?」白文青等著她未竟的話語
「白大哥,我……」唉!她就是說不出口。
她是害羞吧?
有哪個女人面對男人的求婚會不害羞的?
錯將她的驚慌視為害羞的白文青這麼猜想著,因此信心大增,再次握住她的手深情地懇求著:「嫁給我!憐庭。」
「白……白大哥。」她愣愣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不、不是的。」依憐庭連忙否認。
她怎麼可能不喜歡他呢?
他是她最信任、最依賴的大哥,永遠是那麼的體貼溫柔,對她又呵護至極,她豈會不喜歡他?
「那你是答應了!」白文青喜上眉梢。
不!這下子她更慌了,急著解釋:「白大哥,我喜歡你,可是喜歡和愛是不同的感覺,婚姻需要有愛,可是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所以,很抱歉。」不知道為什麼,在她坦白說出心中的感覺時,那張高傲自大的俊臉,突然閃過她的腦海?
難道他真是她斷然拒絕白大哥求婚的主因?
「對不起,是我太自作多情了。」抽回自己的手,白文青不自在地牽動嘴角,一臉苦笑。
「別說抱歉,白大哥。」
這一次,她主動搭上了白文青的手,漾起一抹嬌笑,委婉地說:「當不成夫妻,咱們的友誼一樣可以長久,你說是嗎?」
「憐庭。」望著她誠摯甜美的笑容,白文青深刻地體認到愛情是不能強求。
「白大哥?」她歛起甜美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害怕,她真的害怕失去像白大哥這樣的一個好朋友、好哥哥。
很顯然的,依憐庭在乎他這個朋友呀!她的焦慮看在自己眼裡,頓時化解不少他心中的失落感。
唉!既然是郎有情、妹無意,那麼他也只能敞開心胸將這份愛戀昇華為友情。
這麼一想,自己多年來的單戀竟奇蹟似的降溫,化解了他示愛不成的尷尬,釋懷地回以一抹笑容,他由衷地道:「還是朋友?」
她握緊他的手,「永遠的朋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36:40
第七章
一陣清脆的風鈴聲響起……
財神爺上門了!
漾起一抹甜美又不失專業的親切笑容,依憐庭抬眸望向門口,霎時,臉上的笑容在見到來者是誰時僵住了。
因為,進來的是她壓根兒不想見到,更不想再有任何交集的人,於是她垂下眼瞼,完全漠視對方的存在。
「客人上門卻沒有任何的招呼舉動,這就是你們事務所的待客之道?」雖是質問的話語,但龍旭陽臉上卻沒有任何的不悅,反倒有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
想忽視他,沒那麼容易!
客人?
對呀,把這自大狂當作客人不就得了?
他的話提醒了依憐庭所應該扮演的角色,即使雙手抖得厲害,她仍逼自己擠出職業笑容,硬著頭皮走向倚著大門的他。
「很抱歉,這、這邊請。」她不敢正視他,低頭迅速地將他引到靠窗的座位。
她的驚慌、她的逃避,讓龍旭陽臉上的笑意不知不覺地加深了,因為,他成功地擊碎了她偽裝的淡漠。
「龍先生請稍等一下,待會兒黛兒回來,再請龍先生將委任的內容跟她說明。」說完,她便從容地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禮貌性地招呼完後就不想理他了?
他起身來到她面前,語帶嘲諷地說:「聽說甩掉麻煩是間專為客戶解決疑難雜症的事務所,服務特好,可怎麼我就是感覺不到?」埋首處理文件的依憐庭撇撇唇,懶得理他。
「客人上門,連話都懶得說,這樣是不行的喔!」
知道他有意挑釁,懶得抬頭的她淡淡地說:「既然知道這裡是做生意的,那你這閒人也該離開了。」她的口氣出乎自己預料的平靜。
淡淡一笑,頎長的身形微微彎腰將雙手撐在她桌面上,一張俊臉與她近得幾乎要貼合,形成一副令人見了會臉紅心跳的曖昧畫面。
他突如其來的靠近令她心頭一震,她猛地將椅子往後一挪,硬是拉開了一段距離。
「別靠近我!」
他一臉憂慮地問:「如果說我也有麻煩呢?」這樣就不是她口中的閒人了吧?
「你的麻煩該不是女人太多了吧?」她冷諷道。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對不起,這種麻煩我們事務所無法解決。」哼!鬼才有辦法解決他的風流帳!
「女人只是麻煩之一。」秀眉微蹙,她一臉迷惑。
「長年久居國外,台灣對我而言畢竟算是異鄉,出門都得問路人,麻煩得很。」龍旭陽一派瀟瀟地坐上她的桌面。
「所以?」她瞪了他一眼,厭惡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我需要一名導遊。」導遊?他還真把自己當作是觀光客啊!
依憐庭美麗的唇角微微牽動,勾起一抹嘲諷,「那我建議你不妨找個伴遊小姐,相信以她們的專業,更能讓你的台灣之旅玩得十分盡性!」
聰明的龍旭陽,自然能聽出了她話裡的暗諷,他只是一笑置之地說:「喔,原來因人而異才是你們的服務宗旨啊。」
「你!」
「另外,我還有更棘手的麻煩。」無視她滿臉怒容,他佯裝無奈地說:「下個月,我的父親即將來台。」
「那又如何?來就來呀!」
「他是來參加我的訂婚典禮。」
「訂婚?」
他要結婚了?
聞言,依憐庭頓時覺得胸口一緊,表情僵硬地說:「恭喜你,要做新郎了!」她的話裡有著明顯的酸意。
龍旭陽黑眸望進她眼底,「沒有新娘,何來婚禮?」她再次揚眉,表示不解。
「就說是棘手的麻煩了,是不是?」他雙手環胸,娓娓道出:「你也知道的,老人家最終盼望的就是能含飴弄孫,為人子的我免不了得娶妻生子,偏偏我又苦尋不著中意的對象,所以父親給我下了最後的通牒」兩個月內要完成終身大事。
兩、兩個月!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所以,你想委任什麼?」別想要她嫁給花心的他,哼!
「未婚妻。」他笑了笑。「我要你假扮我的未婚妻,事成之後咱們就一拍兩散!」未婚妻?假扮的?
她就這麼沒價值可言嗎?想她也是說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的女人,雖然談不上傾國傾城,可從來沒少過追求者呀!
這男人簡直是太侮辱她了!
氣急敗壞的她,伸出右手朝門口一指,咬牙道:「這任務太艱鉅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不用等事成之後才一拍兩散,她現在就可以和他散。
「生氣了?」龍旭陽暗自竊喜著。
他忽然看見她壓在透明桌墊下的賺錢守則。
依憐庭見他緊盯著桌面,心頭一慌,連忙將用雙手去遮蓋桌面,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他唇角勾起一道嘲諷的弧度,跟著背出:「有錢當賺直須賺,莫待無錢空哀嘆!」
龍旭陽雙手環胸,瞅著她笑問:「嫌我錢臭?」是嫌他人臭!
撇撇唇,她壓根兒不想再搭理他,開始著手辦公……
又不說話了?
呵!反正他多的是辦法讓她開口。
揚起一抹邪笑,龍旭陽蓄意漠視她的淡然,戲謔著說:「你該不會是怕接了這Case後會無法自拔地愛上我吧?少不要臉了。還是……其實你真的想成為我的妻子,不願只是扮演?」
「你!」無法反駁的她,一古腦地將心中的怒氣全數發洩在手中的筆,用力地緊握它,彷彿手裡的筆正是眼前這個可惡至極的男人!
「承認愛我,又不會少塊肉!」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她忿忿地甩開手中的筆,下顎隨之高傲一昂。
「接就接!」還怕他不成啊!
當下,她自文件夾裡抽出一份合約書,著手和他擬定合約的內容……
依憐庭此時正懊悔不已……
在她被迫踏進龍旭陽的別墅這一刻起,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個細胞不在高喊後悔的。
但,又怪得了誰?
明知龍旭陽是有意激她,誘她中計,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硬是和他卯上了。明知接下這荒謬至極的Case,一定會有重重難關等著考驗自己,可她還是接了。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唉,她報應來得真快,現下,就有一道難關在等著她∣∣為什麼我們非得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他只是委任她充當未婚妻,沒必要得同居吧?她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憐庭,我爸人雖老,可是挺精明的,如果不趁他老人家還沒來台之前先培養好默契,熟悉彼此的習性、作息,你想,我們能瞞得過他嗎?」低沉的嗓音,道出合理的說辭。
「可是……」她還是覺得怪怪的,有種被設計的感覺,可是又說不出哪裡怪?
關上大門,他一手拎起她的行李箱,另一手則是牽著她步上二樓,未婚夫妻住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未婚夫妻不見得都要住在一起,更何況是假扮的。太專注於住不住在一起的話題,依憐庭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正被他緊緊握住,只是冷冷地指出事實,話裡帶著濃厚的譴責意味。
聽你這口氣……冷不防的靠近她耳畔,他意味深長地問:「你似乎是在抱怨假扮的身分嘍?」
「你少往臉上貼金。」他這一靠近,嚇得她身子直往旁邊縮去,冷不防的,背脊碰上了手扶梯,赫然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讓他給握住,忿然抽回道:「我是怕某人獸性大發,佔我便宜!」
「放心,我是很君子的。」灼熱的目光,曖昧地掃視她玲瓏纖細的嬌軀,依憐庭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
君子?
都用眼神來吃她豆腐,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君子?真不要臉!
踩著慌亂的步伐,依憐庭步上二樓來到兩扇房門口之間,駐足一問:「是哪一間?」現下,她只想離他遠遠的,好好地洗個澡,然後上床睡覺。
「這一間。」尾隨在後的他推開其中一扇房門,那是一間風格典雅、設計簡約的寶藍色臥房。
這又不是客房。瞪著房間中央那張同色系大床,依憐庭突然感到一陣恐慌。
他該不會是真的想跟她睡同一間吧?
「我有說讓你睡客房嗎?」他笑笑地反問。
「喔。」嗯,算他還有良心,懂得將主臥室讓給她睡。
依憐庭拎起行李走進房內,突地,身後細微的腳步聲令她驚慌地轉過身子。
「你、你跟進來做什麼?」她連退了兩步,連手中的行李都不知不覺地脫手了。
「睡覺啊。」他答得理所當然。
杏眼大睜,「你不是要睡客房?」她以為他們達成共識了。
「小姐,你該不會認為我會放著這樣舒服的大床不睡,跑去睡小床吧?」他拉著她一起坐在床沿。
「你做什麼!」大床的柔軟,令她猛然彈起,直往床頭縮了去,全身戒備地瞪著他。
「我父親生性多疑,他肯定不相信我會在短期之內找到共度一生的女人,一定會找人暗中查訪。」大手一張,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她拉回懷裡。「相信我,如果我們不表現得恩愛一點,隨時都有可能被拆穿,這樣一來,豈不是前功盡棄?」天呀!他愛死她在他懷裡的感覺了!
她推開他,拉開兩人的距離。「意思是……我們得同睡一張床?」不會吧!
「跟我睡在一起有這麼可怕嗎?」他一臉受傷的問。
依憐庭先是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
「也不是啦,只是我擔心自己的睡相不好,怕會打擾你的睡眠,所以……」這是藉口啦。
真正的原因是她真的怕他,怕他吃了她,而她卻無力抵抗!
「沒辦法嘍,誰教我父親太精明了。」他的語氣既無奈又可憐。
「又不是諜對諜。」她輕聲抱怨著。倏地,一陣驚慌竄過身體……
完了!
萬一她的演技太差,害得龍旭陽露出馬腳,那她豈不是也間接地掉砸了甩掉麻煩的招牌嗎?
死定了啦!
「別緊張。你說得倒簡單,壓力又不在你身上。」她很委屈地低語。
他輕柔地摟她入懷,男性的嗓音變得十分沙啞,柔聲的安慰:「憐庭,放輕鬆。」
她不自在地僵著嬌軀,不敢亂動,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緊貼著他那結實強壯的身軀,甚至明顯地感受到他吹進自己耳內的溫暖氣息。
龍旭陽鬆開摟住她的手,溫柔地勾勒著她的下顎。
「我想吻你,可以嗎?」一種熱烈的期待在心中縈繞著,從他第一眼看到她的那天起,他就有這種深刻的感覺了。
只是,他無法確定她是否也和自己一樣期待?
她是這麼的純真迷人、嬌憨甜美,自己卻曾經粗暴地傷害過她,而如今只能想盡千方百計來挽回她的心!
或許,自己並沒有那麼地吸引她吧?
「我……」依憐庭輕顫著,整個人被困在他所織成的情網下,心慌意亂地低喃:「我、我不知道。」
一聽到她無力的回答,龍旭陽立即低頭覆上她微啟的柔軟唇瓣,再不品嚐一下她的甜美,他一定會飢渴而死的。
滑溜的靈舌急切地探進她的小嘴中,與之糾纏……
老天!她好甜、好軟。
睽違已久的接觸,令他下腹竄過一陣暖流,是種熱切的渴望,然而,他卻一反常態地離開她的香唇,從激情的慾望中勉強跳出。
「你!」天殺的!
龍旭陽氣惱地發現懷中的女人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既沒反抗,也沒有融化的跡象,只是僵硬地張眸望著他。
俊臉倏地一沉,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女人居然沒有迷失在兩人的熱吻中,而且還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莫非她當真不愛他?
「我不知道充當你的未婚妻,還必須和你接吻?」在他陰鷙地凝視下,依憐庭不禁害怕地挪開視線。「我想既然關上房門了,咱們也就不用再演戲來掩人耳目了。」演戲?
「你!」他很想怒吼出這不是演戲,這是他發自內心的渴望!
「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們純粹只是主僱關係,應該避免太多的肢體接觸,以免日後牽扯不清。」她將話挑明了講,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該再和他牽扯太多,以免深陷情海。
「主僱關係?」龍旭陽惱怒地咬著牙,雙眼迸出一道駭人的目光。
「你放心,我不會計較你吻我的事,一定會盡力完成你的任務。」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怒意,她著急地向他保證。
該死的!她有必要一再提醒他們之間只有主僱關係嗎?
他不信她猜不出合約只是他接近她的藉口,該死!
吸氣、吐氣,他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粗嗄的嗓音夾雜著濃厚的怒意。「我不相信你竟然一點都沒有動心,難道你對我們剛才的吻沒有一絲感覺嗎?」
嬌嫩的臉頰瞬間浮上一層紅霞,「平心而論,你的吻技不錯,力道適中,唇瓣的觸感也不錯。」企圖掩飾真正感覺的她,輕描淡寫地說出她的感覺。
「你!」他問的不是嘴上的感覺,而是心裡的感覺,是心裡的感覺呀!
砰的一聲,怒火中燒的龍旭陽已甩門而去,獨留一臉怔忡的依憐庭……
他氣,她更痛啊!
她知道自己是愛他的,她也不想這樣,她並不想這樣傷害心愛的他,可是,若不這樣做,到頭來受傷的還是自己呀!
依憐庭無聲地泣訴著……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36:57
第八章
怒意退去,半個小時後龍旭陽回到房裡上床睡覺,豈知--
「憐庭,睡過來一點,你快掉下床了!」輕聲低喚著,他企圖喚醒背對自己已然入睡的人兒。
沒反應?
他著實想不透,自己才生了半個小時的悶氣便又再回到房裡,她竟已經熟睡了?
難道她沒有洗澡嗎?
他嗅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沐浴後的清香,她有洗,而且還香得很。
「憐庭,要掉下床了」。他又喚了聲,並刻意地推了她一下,身旁的人依然毫無反應。
他不禁劍眉微攏。
心想扣掉沐浴的時間也只剩十來分,沒道理才十來分憐庭就能沉睡成這樣,而且不論他怎麼發出聲響,她依然無動於衷?
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憐庭,再不睡過來一點,你會屁股著地的。」這一次,他的音量加大許多。
「喔……」終於,她有了反應,緩緩地挪了挪身軀。
雖然她聽話地挪動了身子,可龍旭陽仍然不悅地命令著:「再移過來一點!有移和沒移一樣!」
這樣的遠距離令他無法抱著她入睡,他會受不了的。
聞言,半夢半醒之中的依憐庭只好又挪了挪身體,帶著睡意地問:「這樣可以了嗎?好睏喔。」
她還真的只有挪一點。
既然她不過來,他過去也行。
倏地,大床一陣震動,他修長的身軀連翻了兩次,剛好將熟睡中的人兒抱個滿懷。
心滿意足地勾起唇角,龍旭陽那溫熱的身軀,輕輕覆在她身上,開始輕柔地啄吻她的臉、額頭、鼻子、嘴唇、下巴……
原本就睡意正濃的她經他這又熱又癢的啄吻,反倒有了催眠效果,舒服地咕噥著:「你親我做什麼?」
「這是晚安吻。」含著她細緻的耳垂,他沙啞地問:「喜歡嗎?」
半夢半醒地嗯了一聲,依憐庭再度沉沉入睡。
她喜歡?原來她喜歡他這麼吻她!
龍旭陽欣喜地揚起唇角,灼熱的舌一路吻至她雪白的頸項,輕咬那白玉似的肌膚。
而他的手也大膽地探進她的睡衣內,急切地搓揉她的柔軟,不知是情慾使然,還是冰涼指尖的刺激,依憐庭的身軀竟顫抖了下。
「憐庭,我想要你……」粗嗄地呻吟一聲,他不再滿足於只能撫摸她的胸前,他要更多、更多的她。
「嗯……」她嚶嚀一聲。
答應了?她答應了!
她沉睡中的嚶嚀聲被龍旭陽誤解為認可,欣喜之餘,他粗魯地拉下她的睡褲,隔著絲質的底褲,慢慢地揉壓她。
在他熱情的愛撫下,依憐庭沉睡中的嬌軀變得更軟、更熱……彷若在做無聲的邀請。
天啊!她甜蜜而真實的反應,激起龍旭陽的慾火高張,使他迫切的渴望著她。
喔,他不能再等了……
「憐庭,可以嗎?」早已蓄勢待發的龍旭陽象徵性地詢問了她一下,直覺卻告訴自己她應該是和他一樣迫不及待的。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滿室的靜默,以及他粗喘的呼吸聲。
「憐庭?」是害羞吧?
也對,算一算,今天才是憐庭的第二次,她會害羞是理所當然的,是他心急了!
是的,他不該心急,他有的是一整夜的時間和憐庭溫存歡愛,甚至是一輩子,如果她願意的話!
輕輕一笑,龍旭陽起身將身上的衣物全數褪盡,再次覆上她柔軟的嬌軀,正欲行動之際,他發現一個惱人的事實,他低喚:「憐庭。」
身下人兒又是嚶嚀一聲。
這聲音……原來這聲音只是她的嚶嚀聲,而他卻誤認成邀請?
天殺的!
依憐庭這女人竟然睡得這麼熟?
而他,被她挑起的慾望該如何紓解呢?
盯著懷中熟睡的人兒,萬分懊惱的他挫敗地自她身上翻下床,筆直地往浴室去,忿忿地打開蓮蓬頭,任憑冰冷的水柱噴灑在慾望的源頭……
該死的女人!
哪天等她清醒時,他非得連本帶利地愛她一回又一回不可,讓她在他懷裡直呼救命!
被騙了!
搞什麼嘛!龍旭陽根本是識途老馬!
依憐庭心裡止不住地犯嘀咕。
近半個月來,龍旭陽不知帶她吃盡多少山珍海味,玩遍多少北台灣出名的景點,還說他對台灣不熟?啐!
還好,她已早做好萬全的防備,每晚睡前都會偷偷地吃顆安眠藥,藥量既不會過重又能一覺安睡到天亮。
為何自信是萬全防備?
說穿了還不是她看準了龍旭陽的個性,深知他絕不可能對一個沉睡中、毫無反應的女人下手,他要的是你情我願。
接過侍者遞上來的餐單,龍旭陽隨意地翻了翻,而後抬眸柔聲地問:「想吃什麼?你愛吃什麼就點什麼,問我幹嘛!」
不甘被騙的感覺令她隱忍多日的怨氣終於爆發出來,口氣差得很。
早在被迫與他同居時,她並不是沒想過他會騙她,只是想歸想,等到事實證明自己真的被設計了,她仍是怒不可遏。
合上餐單,向侍者點了幾道餐廳裡的招牌菜後,他這才好心地提醒她:「生氣小心會有皺紋喔。」
「本小姐天生麗質,不怕老!」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生氣的模樣特別可愛?」瞅著她氣鼓鼓的臉蛋泛著紅暈,他幾乎看傻眼了。
「沒有!」知道他有心惹惱她,依憐庭狠狠地擠出個咬牙切齒的笑容,想要氣死他,讓他也知道一下生氣的感覺。
不過,她說沒有倒是真的,因為她真的很少生氣,一直到他出現在她生命裡後,她才懂得原來生氣是會讓人胸口氣悶,恨不得一頭撞牆死算了。
未料,她的回答卻得了反效果,只見龍旭陽深情地凝望著她,柔聲地說:「雖然你生氣的模樣很可愛,可是我更喜歡你笑的樣子,十分迷人!」
「你、你……」她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見到她手足無措,苦無良計對付自己,龍旭陽忍不住放聲大笑,爽朗的笑聲頓時引來餐廳裡的人不約而同地望向這天造地設的一對……
「有那麼好笑嗎?」突然成為眾人的焦點,臉上盡是羞赧的她忿忿地賞他一記白眼,以示抗議。
龍旭陽倏地止住笑聲。
「你知道嗎?跟你在一起,感覺很輕鬆、很快樂、很開心,這種滿足的感覺就像老夫老妻一樣,無法失去對方。」認真吐露出心中感受的他,深情的眼眸泛著不容質疑的誠摯。
依憐庭一怔。
跟她在一起會讓他開心?快樂?輕鬆?甚至是滿足?聽到他這麼說,心裡竟然湧上一股暖流,暖洋洋的……
「嫁給我!」搭上她的手,他突然冒出這句。
「你?」猛地倒抽了口氣,她驚愕不已。
「我是認真的,憐庭。」
依憐庭掙扎地抽回了手,輕斥:「你、你別開玩笑了!」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花心、多酷愛自由。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再次搭上她的手,他直勾勾地望進她驚慌的眼眸。
「我……」依憐庭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臉紅心跳、心慌意亂。
她發現眼前的男人似乎變了,變得和第一次碰到他時不一樣。
猶記得,初次遇見他時,他盯著她看的感覺就像獵人看見獵物般的充滿侵略性、佔有欲。
而今……他變了,雖然他的眼神還是充滿著佔有欲,卻也多了一種更令她心慌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是……愛!
老實說,她很想相信他,可是……
「憐庭?」
「對不起。」她再次抽回了手。
俊臉一沉,龍旭陽不解地問:「為什麼?」她的絕情,令他一顆期盼的心猛然跌至谷底,摔得粉碎。
見到他黯然的神情,她的心口竟也鬱悶地幾乎透不過氣來,甚至還摻雜了心疼?
見鬼了!
她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就像是隻脫了韁的野馬,她怎能馴服得了?不該心疼的,她不該為他心疼的。
「我……已經有人向我求婚,而我也答應了。」故意這麼說,只是想讓他放棄娶她的念頭,也讓自己徹底死心。
「這就是你拒絕我求婚的原因?」龍旭陽冷冷地說。
她輕輕地頷首,心虛地歛下雙眸不敢直視他,怕他一眼拆穿她的謊言。
半晌後,他一臉陰鷙,語帶堅決地說:「只要你還沒步入禮堂,我還是有機會和對方競爭的。」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她氣憤地低嚷:「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意孤行會造成我的困擾?」
「會讓你困擾,就表示我在你的心中還是有地位的,嗯?」歛去一臉陰鷙,他得意地笑了。
「你……」依憐庭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這個男人,為什麼前一刻可以和她談笑風生,但現下又馬上變成這副令她討厭的自大模樣?
不過,有一點龍旭陽說的對極了,他在她的心中確實佔有一席之地,可是他並不知道真正令她語結的原因是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經無人能取代了。
「你別過來!」縮在沙發旁的一隅,依憐庭一臉惶恐地瞪著步步朝她逼近的龍旭陽。
天哪!早知道心口不一的下場會被他粗暴地硬是拽回了家,她壓根兒也不敢捏造那謊言的!
只是,為時已晚。
「你知不知道,當著一個男人面,說自己答應別人的求婚是多麼不智?」他噙著一抹淺笑貼近她。
龍旭陽的氣息瞬間圍繞著她,溫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臉上,距離是那麼的近,近到她都可以聽見他的心正怦怦地狂跳著,快而急促。
不,不管他是多麼的強勢,多麼的佔上風,若是比氣勢她可不能輸。
雖然龍旭陽靠她好近,近得讓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但是她千萬不能讓他看出他對自己有多大的影響力。
依憐庭背脊一挺,雙眼直視而不退縮地對上他迷人的眸子,不甘示弱地反駁:「我說的是事實。」她的眼神是如此的堅定,看在龍旭陽眼裡是那麼的刺眼,彷彿就像她已屬於另一個男人似的令他難受。
不,她休想!
這輩子,她只能嫁給他!
霎時,一簇火焰自幽深的瞳眸熊熊燃起,突地一個箭步,龍旭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手將她摟入自己的懷裡,讓她誘人的曲線完全地緊貼他壯碩的身軀。
「啊!你放開我!放開我!」自知即將陷入危機的她失聲尖叫,慌亂地推拒著他逼近的身軀。
「放開你?」他勾起一抹邪笑,大手罩上她的渾圓,邪惡地道:「怎能放開,我正要愛你呀,憐庭。」語畢,他充滿掠奪性的薄唇霸道地含住她止不住顫抖的唇瓣,狂烈地吸吮她因驚懼而微啟的朱唇。
「不……」抗議的話語被他全數吞進嘴裡。
在龍旭陽強烈的男性氣息與猛烈的索吻攻擊下,她惶恐地直想縮起身子,在這方面她只是個生手,若再任由他予取予求,棄械投降的絕對是她。
不,她要反抗到底!
似乎早已洞悉她的想法,龍旭陽竟在她沒能反抗之前牢牢地攫住她的雙手,身子也十分輕巧地困住她掙動的身子,令她頓時動彈不得。
他灼熱的薄唇用力地壓著她的,靈舌猛然侵入她口中,探求其中的甜美。
依憐庭無助地推著他壯碩的身軀,突地,一陣戰栗竄過全身,令她覺得全身十分燥熱,虛軟無力。
早該知道,當龍旭陽這麼熱情的擁吻她時,她只能乖乖地臣服,一如在日本的時候……天哪,這男人太可怕了!
溫熱飢渴的唇瓣沿著她細白的頸項一路下滑,摩挲著柔嫩的皮膚,在她因情慾而急促跳動的脈搏處輕舔、流連。
最後,回到她逸出嬌吟的芳唇,渴望而急切的與之糾纏,直到懷中人兒如軟泥般地貼靠著他,喘息不已。
「相信我是愛你的嗎?」看他誠摯的眼神,依憐庭很想相信,她幾乎就要相信他是愛她的。
然而,當她倏地憶起他不勝枚舉的緋聞和他幾近冷血的蠻橫行為時,不禁探問:「那家八卦雜誌社……」
「倒了。」果然,他確實是冷血無情的……
是呀,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怎會對你有愛?依憐庭呀依憐庭,你真傻,傻得幾乎相信了他的甜言蜜語!
忽然,理智猛地恢復,略微迷濛的雙眸緩緩瞇成一條線,冷諷:「吻我就代表你愛我?」
「那你愛的女人可不少呀!」看著她,龍旭陽發現這女人果真有本事激起他的怒火,臉頰的肌理不禁隱隱抽動著,雙目益發陰鷙。
冷冷一笑,他勾起她不馴的下顎,「你知道嗎?通常女人只是我發洩慾望的工具,所以我從不吻她們。」
「你……」可能嗎?
他的坦白令她驚愕不已,但是,當她不經意看見他眼底那抹怒意時,卻又說不出一句話,只能朝著他頻眨雙眼。
她無辜又天真的水眸眨呀眨,長而密的睫毛搧呀搧地,像是在對他做無聲的挑逗,令他下腹一緊,再也按捺不住地說:「為我滅火吧!」
因為,不論是慾火或怒火,全是她一人挑起的!
霎時,他的唇霸道地貼上她的,不顧她的反抗,三兩下即剝光她身上的衣物,野蠻地汲取著她的甜美……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37:12
第九章
他真的放棄她了嗎?
莫名的慌張,再次揪緊她心房,令她陷入沉思中……
打從她上次跟龍旭陽說自己已接受別人的求婚後,龍旭陽就不再出現在她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他不曾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唉!
算一算日子,她悔約至今也有十天了,而他卻從未再出現她眼前,也沒來控訴她悔約,逼她償付悔約金,難道他連見她一面都嫌礙眼嗎?
天呀,她真的後悔極了!
她寧願龍旭陽出現在自己面前,哪怕他的目的只是要她付違約金,她也甘之如飴,只要能再見上他一面。
天知道,沒有他纏在身邊的日子教她度日如年,沒有他獨特的男性氣息充斥在她周圍,頓覺人生乏味,沒有他一貫霸氣的嗓音縈繞耳際,更是教她提不起半點勁兒。
倏地,唐品辰一張細緻的臉蛋正帶著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揶揄著說:「讓一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從指縫間溜走,現在後悔了喔?」
滿是嘲諷的語調硬生生地將依憐庭拉回現實,她不由得冷眼怒斥:「拜託你閉嘴好不好?」真沒同情心!她失戀已經難過得要命了,品辰竟然還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閉嘴也改變不了你失戀的事實!」
「唐品辰,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與其繃著一張苦臉,不如去外頭散散心,免得我們看久了心情也變差了。
她雙眼微微瞇起,迸出一道殺人的目光,「你說夠了嗎?」
「夠了、夠了!見依憐庭兇惡的駭人模樣,唐品辰只得吐吐舌頭,識相地閉上嘴,回到自己的座位去。
這時,奕明黛抬眸∣∣咦?說到散心,咱們三個好像很久沒一起去度假了喔?美眸一轉,她建議:「不如咱們三個一起出國度假可好?」
「好呀、好呀!」
「你們兩個去就好,我不想去。」度假只會讓她想起和龍旭陽相識的種種,那會教她更加難過、傷心。
「憐庭,你不去,那我們兩個也會玩得不開心的。」
「就是嘛,去啦去啦……」
依憐庭仍是搖搖頭,一臉落寞的她語帶堅定地說:「真的不了,你們去玩就好。」她去了,只會掃了她們的興。
聽說,一個人在失戀時,親情和友情是最好的療傷藥喔。奕明黛不著痕跡地拋了個眼神給唐品辰。
啊!唐品辰故作驚訝地叫了一聲,「我倒是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喔!」
抬起雙眸,依憐庭一臉疑惑。
「想聽聽看嗎?」唇角微勾,唐品辰一臉神秘的問。
真是的!弔個胃口也能弔這麼久?真服了她。
瞪了一眼故弄玄虛的唐品辰,奕明黛不耐地催促著:「你快說呀!」
「說就說嘛,」口氣這麼差!
嘟起小嘴,滿是委屈的唐品辰立即切入了重點:「辦法就是咱們三個乾脆去美國找依伯父和依伯母,憐庭不但可以探親,咱們也可以去度假。」
爸爸?媽媽?
對喔,她已經好久沒回去美國探望父母了,忽地,依憐庭恨不得當下馬上飛向父母溫暖的懷抱。
「這個建議不錯喔,品辰!」
「當然嘍!」她得意地抬高下顎。
瞧瞧唐品辰這小妮子,只是個建議而已,有必要得意成這樣嗎?
奕明黛好笑地搖搖頭,隨即起身來到依憐庭身側,雙手輕輕地搭上她的肩,傾身一問:「你覺得呢?」
「好。」誠如黛兒所言,此時的她最需要的不外乎就是親情和友情。
而愛情呢?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美國
「媽咪,切水果啊?我來幫您。」
女兒的貼心令依母窩心地露齒一笑,靈巧地閃過她探出的雙手,笑著說:「不用了,這種小事讓媽咪來就行了。」
「喔。」聞言,依憐庭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母親熟練地削著果皮、切片、擺盤,感覺就像小時候一樣幸福、溫馨。
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經長大了。
削著水果,手裡一刻也沒停歇的依母突然語帶哽咽,有感而發地說:「一晃眼,你已經長大了,想起你小時候老愛緊緊地跟著媽咪身邊,一刻也不願離開,如今卻……」真不愧是母女,心有靈犀,在回憶同一件事。
依憐庭搭著母親的肩,她不禁憂心地問:「怎麼了,媽咪?」她總覺得媽咪話裡似乎多了些感傷以及不捨。
是她多疑了吧?
「沒、沒事。」深吸口氣,依母硬是將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強忍住。
「不,直覺告訴我,你們肯定有事瞞著我!」來美國將近一個星期了,依憐庭一直有這種怪異的感覺,而且一天比一天更強烈。
只是,無論她怎麼旁敲側擊,就是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真的沒事啦。」依母心虛地拉開視線,聲音有點顫抖地說:「媽咪只是欣慰你一向很獨立,而且隻身一人在台灣創業,事業也經營得有聲有色。你是媽咪生的,一年才能見上自己女兒幾面,說不想女兒是騙人的。難得你這次肯待久一點,媽咪是一時太高興了,所以情緒才會有點失控……」情緒失控?
哈!這說法別人或許會相信,可知母莫若女,依憐庭一臉篤定的打斷依母那漏洞百出的謊言,「媽咪,不要再騙我了,您只要一說謊啊,眼睛鐵定不敢直視著對方,就像現在一樣。」
「就像現在?你媽咪手裡正切著水果,哪能分心看著你啊?」依父適時地出現,打斷女兒的質疑,也化解了老婆的危機。
「可是……女兒啊,這趟回來,你什麼都沒變,就是疑心病變重了喔!」
「才沒有咧!」依憐庭忍不住嘟起小嘴抗議:「爹地,不是您女兒疑心病重,而是你們最近的行為舉止實在太過反常了。」
自從她和黛兒、品辰來到美國後,爹地、媽咪不但對她的出現一點都不吃驚,反而每天忙進忙出,像是在張羅什麼似的?
而且,只要她開口詢問,他們的反應鐵定又是顧左右而言他。
「爹地,那您知不知道品辰和黛兒究竟在忙些什麼啊?」她再次探問著。
她們兩個只說要到處去逛逛,至於真正的目的地,爹地也不清楚。端起依母已經擺好的水果盤,神情略微慌亂的依父急忙地嚷著:「吃水果嘍!」
「憐庭,這水果很甜的喔,快出來吃吧!」依母馬上跟在依父身後步出了廚房。
一搭一唱的,這對老夫妻!
依憐庭無奈地垂下雙肩……
只要她一開口追問,父母便會含糊其詞,隨便地敷衍她兩句,再不就是轉移話題,教她無從問起。
嘴裡說是陪她來探望雙親,散散心,結果呢?
那兩個無情無義的女人,每天早出晚歸的,別說是陪她散心了,就連話也說不到三句,她們玩得倒是挺樂的嘛,哼!
真搞不清楚,他們這些人究竟在忙些什麼啊?
「爹地?媽咪?」躺在床上看雜誌的依憐庭睜著一雙驚訝的眸子,迅速地梭巡著出現在她眼前的四人,「品辰,黛兒,怎麼你們都穿得這麼正式?」
雖已年過半百,但打扮起來仍是風韻猶存的依母笑著迎上前,「不止我們,連你也該換套漂亮的衣服嘍。」
「我也要?」指著自己的鼻尖,依憐庭一臉不解地反問。
「要參加宴會嗎?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啦?憐庭。」唐品辰一臉神秘地來到床沿,遞給她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
「這是?生日快樂!」一臉甜笑的奕明黛也遞給她一份禮物,興奮地催促著:「喂!還不快點,我們等著你這壽星許願呢!」壽星?
倏地,她恍然大悟……
「原來,這陣子你們神神秘秘的,就是為了幫人家慶生,可是人家卻疑東疑西的……」說到這兒,一臉歉意的她低下頭,不敢正視眾人。
真是的,大夥兒貼心地想偷偷幫她準備個Surprise,結果她還聲聲抱怨她們不夠朋友,真是不好意思!
「哎呀,不知者無罪,你就別再自責了,換套漂亮的衣服趕快出來許願吧!」
「嗯!」
三分鐘後,依憐庭身著一襲粉紫色連身洋裝出現在客廳,如雷的掌聲伴隨著生日快樂歌響起。
天呀!又驚又喜的她,望著天花板上的繽紛彩帶,更教她欣喜若狂的是,沿著廳內的牆壁排列著一束束她最愛的香水百合,香氣撲鼻。
「好美喔!」接著,她緩步來到眾人圍成半弧型的中間,桌上已擺著一個專人設計的生日蛋糕,以及滿滿的糖果、餅乾和香檳。
心窩頓時盈滿感動,教她一度哽咽。
就在她感動之際,眾人的生日快樂歌也唱完了,唐品辰大叫:「壽星許願嘍!」
奕明黛笑笑地提醒她,「記得第三個要大聲說出來,聽說這樣你所許的願望才會如願實現喔!」
「好啦!」雙手合十,依憐庭閉上雙眼,許下願望。「第一個,希望大家平安快樂。」
「第二個,事務所業績蒸蒸日上。」
依憐庭張開雙眼,她盯著蛋糕半晌,遲遲未能說出她的第三個願望。
唐品辰心急地催促著:「快呀!」她抬眸對上眾人,一臉為難。
「是不是不知道要許什麼願望?」依母輕問。
依憐庭點點頭。
「這還不簡單,就許自己今年嫁出去。」奕明黛這麼建議著。
睨了她一眼,依憐庭不滿地輕斥:「不要一天到晚老是急著推銷人家好不好。」
「嘿嘿,世事難料,搞不好許了之後真的一語中的喔?」
睨了依憐庭一眼,唐品辰挑釁地問:「還是你根本不敢許啊?」
「誰說我不敢的!」只見她雙眼一閉,依言許下奕明黛建議的願望,也就在她雙目緊閉之際,眾人相視而笑……
「來、來、來,喝香檳慶祝!」拔開栓子,唐品辰倒了杯香檳給壽星。
謝謝。接過香檳的依憐庭輕啜了一口,「嗯,好喝耶!」
「好喝就多喝幾杯,反正這裡又沒外人,喝醉了也不怕出糗,再者,你又是壽星,不如咱們今夜就喝個痛快。」喝個痛快?
是呀,也許醉了,她就能暫時拋開煩惱,暫時忘了他。
依憐庭舉杯一問:「乾杯?」相視一笑,眾人舉杯高喊:乾杯!再斟,再斟!在眾人的慫恿下,依憐庭喝了第二杯、第三杯。
三杯下肚,一陣暈眩襲來,依憐庭忽覺天地在旋轉,眼皮變得好重好重,她好想好想睡覺喔……
應該是她醉了吧?醉了也好、醉了也好……
微微勾起唇角,她笑了,沉重的眼皮也慢慢的垂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37:25
第十章
身著貼身剪裁的白紗,依憐庭美得令人屏息,只可惜臉上的怒意讓她的美打了個折扣。
「我不嫁!」她連退了兩步,忿忿地瞪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依母焦急地說:「怎能不嫁啊,女兒!」聞言,依憐庭憤而回頭瞪了一眼後方出賣自己,卻仍笑顏逐開地坐在觀禮席上的父母!
不瞪還好,這一瞪她又瞥見坐在父母身邊,那兩個更可惡的罪魁禍首,她的兩個好友穿著香肩小露的伴娘禮服,正頻頻地朝她微笑著呢,該死的!她們設計了她,竟還笑得出來?
依憐庭迸射出一道兇惡的目光,狠狠地看向她們,豈知,她們不約而同的移開視線,對她的怒氣視而不見。
這就是她的朋友?她的父母?
現下,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這陣子大家總是忙進忙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了,原來她的生日宴會只是眾人行凶的跳板。
實在不該喝酒的,她真笨啊!
西裝筆挺,英姿勃發的龍旭陽面帶春風的反問:「不嫁,總得有個理由?」他帶笑的唇角似乎有著無比的堅定,雙目也流露出自信。
因為,他在離開台灣後就直接飛到美國前來拜見依氏夫妻,並向他們表達自己對依憐庭的愛意及誠心,終於說服兩老點頭答應這門親事,於是在眾人的協助之下暗中籌備婚禮。
「不嫁就是不嫁,哪需要什麼理由!」他要娶她,不也沒有理由?撇開頭,依憐庭硬是不看英姿勃發的他。
打死她也絕不嫁,一輩子才結這麼一次婚,龍旭陽竟連個正式的求婚也沒有,況且她是讓家人朋友迷昏再偷運到禮堂來的,難道她就得這樣莫名其妙地等著當他的新娘?
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啊!
「還記得嗎?你曾說過有權利說不的是爹地和媽咪,現下爹地和媽咪都答應了,恐怕你想賴也賴不掉了喔!」他往前站了一步,縮短兩人的距離。
等等!他剛剛叫她父母什麼來著?
好像是……
美眸一瞠,她怒斥:「龍旭陽,你是以什麼身分叫那對沒良心的夫妻爹地媽咪?噁心死了啦!」
依氏夫妻相視一眼,沒良心的夫妻?這孩子!
龍旭陽只笑不語。
「笑什麼笑,有話就說。」一臉奸笑樣,看得她心裡發毛。
「憐庭……」他很合作地收起笑容,倏地附耳一說:「如果你不答應,我馬上將你扛進新娘休息室裡好好地愛你幾回,讓眾人知道不管是身還是心,你都早已是我一人的。」扛、扛進新娘室?
「你!」他露骨的話語,令她雙頰頓時緋紅,滾燙不已。
龍旭陽幽深的眸子一沉,眼底的慾望顯而易見,他又附耳邪惡地問:「嫁不嫁,嗯?」性感的唇角微微勾起,威脅性十足。
「不……不嫁!」她顫抖地說著,偏不信他敢明目張膽地將自己扛進去。
只見龍旭陽優雅地轉身,用性感的嗓音帶笑地宣布:「各位親友,很抱歉!由於我們小倆口實在是恩愛有加,所以……」他曖昧地露出一副你們了解的表情。
「沒關係,我們可以等。」
「對啦、對啦!現下的年輕人哪一對不先進洞房的。」眾人還以龍旭陽一個我們明白的眼神,揮手催促他們先行恩愛去。
「那就謝謝大家啦!」一轉身,新郎的嘴角噙著一抹邪笑,不好懷意地朝新娘走去……
「你不要過來。」他每進一步,她就連退兩步。
「不過去,怎麼愛你?」語畢,他已攫住了驚慌不已的可人兒,並將她緊緊地困在牆與他之間。
「你、你別亂來喔。」
他將身子更貼近她的,低語道:「寶貝,你說錯了。」
「哪裡錯了?」
「你忘了,是你用不想嫁給我來暗示想我想得緊,非得先讓我愛過後才肯嫁的呀?」他邪佞一笑,惡意顛倒是非。
「我……」哪有!
「寶貝,該進洞房嘍。」說完,他便攔腰把她扛起,將花容失色的她扛往休息室……
「喂、喂!放我下來啦。」她著實想不到他真的會扛起她?
「這一輩子,我是不可能放開你的。」他堅決地說著。
不放?
開玩笑,不放,難不成真讓他給扛進去呀?
天呀,她不敢想像當她自休息室出來以後,眾人看她的眼神會是何等曖昧了,可能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
「憐庭,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要愛你了……」他的步伐更急促了。
不!
她猛地驚叫:「嫁啦、嫁啦,我嫁給你啦!」這該死的色胚,只要別扛她進去就好。
她、她剛有說了什麼嗎?
天啊!
她只是想要讓龍旭陽放她下來,並不是真的想嫁給他,怎麼不知不覺就脫口答應要嫁給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然而,就在新娘驚聲應允之際,一道陌生的嗓音適時響起,徹底粉碎了她的念頭,「在此,我僅奉主之命,宣布新郎龍旭陽和新娘依憐庭正式成為夫妻,不論貧窮困苦,一輩子都不離棄對方。」聰明的牧師簡單地帶過宣誓的內容,眾人的掌聲也隨之響起,夫妻關係正式成立。
怎麼會這樣?
嗚嗚……來不及了!
心中哀號連連,依憐庭滿臉懊惱,沒好氣的說:「可以放我下來了吧?」她渾然不知此刻他們已經來到休息室門口。
「都已經是夫妻了,恩愛是合法的。」砰的一聲,他帥氣地踢開大門,抱著愛妻進入休息室。
依憐庭愣了愣。
這樣的結果,和她嫁不嫁他不都一樣嗎?
她--被拐了!
龍旭陽!氣憤的怒斥聲自休息室內突地傳出,三秒之後便悄然無聲,眾人相視一笑,這下子他們可真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門外,哄鬧嘈雜的人聲中,一道渾厚、略帶深情的嗓音以對方僅能聽得到的音量附耳探問:「她們都嫁了,那你呢?」
聞言,唐品辰不禁全身寒毛豎起,直打哆嗦……
要她結婚?下輩子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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