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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卓羚]男人的詭計【甩掉麻煩3】[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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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39:47
標題:
[卓羚]男人的詭計【甩掉麻煩3】[全文完]
男人的詭計【甩掉麻煩3】
作者:卓羚
她是一個抱持「不婚主義」的女人,
對她來說男人只是個「麻煩」
然而這樣的日子並沒有維持太久……
哼!他可真是厚顏無恥被她賞了巴掌、踹了一腳,
他還沉得住氣?他竟說像她這種潑辣又帶點嗆的妞兒,
才合他的味?好吧!既然他這麼不識趣
她也來個欲擒故縱的伎倆,
挫一挫他的銳氣誰被誰整那可不一定哩……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40:01
楔子
「親愛的,除了我,沒有人敢娶你,認命吧!」俊臉上噙著一抹笑意緩緩貼近,口氣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下顎一抬,唐品辰態度堅決的反駁:「即使如此,我也不結婚!」
「只怕由不得你喔!」
當她是傀儡,沒有思想及反抗能力啊!哼,她偏要反抗到底!
一個轉身,唐品辰撩起捃擺,拔退欲跑;不料眾人一字排開橫在她面前,斷了她的逃婚念頭。
「你們……」太過分了!她想當個落跑新娘也不行啊!
「說我願意吧!」
「不!」唐品辰仍堅決的搖頭。
「是呀,說吧。」
「我……才不說『我願意,哩!」
啊——她說了!
噹噹……教堂鐘聲響起。
不!這不是真的!
「我不要,我不要結婚……不要、不要……」
沉睡中的人兒驚慌地搖晃著頭顱,頻頻揮動雙手,櫻唇逸出驚嚷聲,卻是怎麼也走不出那教她驚駭萬分的夢境之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40:21
第一章
懸吊在天花板上的立體水晶燈,散發著璀璨、絢麗的光芒,也照亮了富麗堂皇的舞會會場,使得整個宴會更顯華麗。
悅耳動人的音樂迴蕩在四周,清一色全黑燕尾服的樂隊,正優雅的演奏著慢舞華爾滋的優美旋律。
舞池中,翩翩起舞的雙雙對對,都沉浸在這樣浪漫而華麗的氣氛之中,彼此交心的相擁,旋舞出了浪漫
突地——
樂聲戛然中止,會場大廳正門走入一名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女人。
瞬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愕然地將視線投注在甫進門的人兒身上,並且開始竊竊私語,揣測來者的身份。
女人有著一雙閃亮靈動的大眼睛,正滴溜溜的轉動著似是逡巡著某人;而她豐滿的胸部包裹在一件沒啥遮掩效果的火紅小可愛裡,呼之欲出,將她的推擠呈現出誘人遐思的乳溝,教人呼吸困難。
修長白皙的美退上則是覆著一件超短迷你裙,短得若隱若現、卻又剛好夠遮住她嬌俏的婰線,腳下則踩著一雙能展現退部線條的細跟高跟鞋,穰纖合度的身材比例更使得她倍受注目,美得教女人嫉妒、男人興趣高昂。
只是,美女的打扮顯然太花枝招展,以致和今晚的宴會格格不入,讓人不禁懷疑起她真正的身份。
因為,名門淑女是不可能做這身前衛的打扮。
然而,倍受注目的女主角似乎沒什麼感覺,只是眨著她長而密的眼睫毛,美目緩緩掃視了會場一眼。
找到了!
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誘人的弧形,她風情萬種地踩著從容的腳步往會場的某個角度而去。
當然啦,她的「目標」也讓眾人好奇極了,無不睜大雙眼瞧著。
倏地,她在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面前停下腳步,眾人隨之瞠目結舌。不為什麼,只因為她的目標正是今晚訂婚宴的男主角!
好戲登場了!
只見打扮妖嬈的性感美女伸出纖纖玉指在男人的胸膛輕點了一下,態度很是輕佻,口吻更是曖昧不明:「達令,好久不見了,人家好想你耶!」
「你是誰?」
「哎喲,才兩天不見,你這死沒良心的就忘了人家啊!」說著說著,性感美女便往男人身上靠了去,雙手緊圈著男人的頸項。
眾人再度傻眼。
「你?」她的熱情教男人先是一愣,隨即情急的剝開那雙緊纏在他頸子上的手,神色慌亂地斥問:「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
「討厭!你怎麼能忘了人家啊?人家……」
她的話讓一道女聲給打斷。「你們太過分了!」細高尖拔的嗓音正是今晚訂婚宴的女主角,她怒目掃向自己的未婚夫,冷諷著:「你真『忙』呀!」
「親愛的,你誤會了……」
性感美女忽然勾起一抹詭譎淺笑,淡得教人不易察覺,開口問道:「你又是誰啊?」末了,她朝身旁的男人漾出一抹嬌笑,玉臂再次交纏在他頸上,妖嬈的身軀更是直往他身上緊貼,「達令,你快告訴這女人咱們的關係嘛!」
還用說嗎?
看她整個人都已經貼在他的身上了,關係為何,再笨的人也猜得出來了!
驀地,眾人嘩然,議論紛紛。
當然啦!眾人議論的男主角百口莫辯,嚇得冷汗直冒。女主角則是氣得怒火中燒,臉色青白交錯,恨不得馬上消失。
「你……你這瘋女人別亂說,我根本不認識你呀!」眼見未婚妻臉色益發難看,他只得怒罵她一番,然後急忙轉向自個兒的未婚妻,語帶慌亂地解釋:「親愛的,你聽我……」
啪的一聲,火辣辣的一掌打斷了男主角未竟的說辭,她神情很是受傷,咬牙地當眾宣佈:「訂婚宴取消!」
取……取消?
「不!」心一震,男人連忙上前扯住未婚妻的手,「親愛的,你聽我說,我真的不認識她呀,求求你不要取消訂婚宴好嗎?」
莫名其妙的跑出個瘋女人,開口閉口說他們關係密切,天知道他雖生性風流,但是他真的不認識她。
他承認他是真的很花心,也不愛自個兒的未婚妻,但又如何?愛又不能當飯吃,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不是嗎?只要娶了她,就能集富貴、名利於一身,哪個男人不想把握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只是她若執意取消,到頭來他可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一切的努力也全都白費心機的……不,他不要!
說什麼他也要挽回眼前這個自恃甚高、卻能讓他一輩子衣食無缺的女人,哪怕是一輩子抬不起頭,他也不要再過窮人家的困苦生活。
「哼!憑本小姐的身份、美貌,還怕嫁不出去嗎?」重要的是,他讓她丟盡了顏面,她絕對不會再接受他。
言下之意就是,他無望了?
不!這豈不等於宣判他的死刑嗎?
心急如焚的他,手勁不如不覺地加重了些,口氣更是急切:「你聽我……」
玉手一甩,她怨聲斥喝:「滾呀你!」名門千金就是有這種大小姐的傲脾氣,任誰也說不動的。
「不!親愛的,我……」
「別再廢話了,滾!」
「別這樣嘛!你知道我很愛你的,親愛的……」不死心的男人改而橫在她身前,「你們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在女方父親的眼神示意下,男人硬是讓兩名保安人員連拖帶拉給強行架離,趕出會場。
這下子,意欲攀龍附風的男人當真一無所有了。
隨著叫囂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女方父親這才一臉無光地立在會場中央,神情羞愧的說:「咳、咳!由於事出突然,敝人深感抱歉,致上萬分歉意,今晚的訂婚宴改成聚會,請各位盡情享用餐點。」
在父親的宜告下,受不了眾人看戲的嘲弄目光,女主角終於忽然旋身回房。
而那個製造禍端、搞破壞的女人?
嘿嘿!早就腳底抹油——
溜了!
會場牆外,盯著被保安人員趕出會場,落寞離去的男人背影,兩名女子不禁得意地笑了。
「你做得很好,唐小姐。」
「有錢好辦事。」唐品辰淡淡一笑,手心朝上,「錢呢?」
她是「甩掉麻煩」事務所的負責人之一,專為他人解決麻煩,但前提必須是「合法」,然後雙方擬訂合約,藉以保護雙方的權利和避免不必要的爭端,否則一概不受理聘約。
女子自皮包內取出一張已填寫好面額的支票給她,卻在唐品辰觸手可及時急忙抽回,憂心地問:「你會保密?」
她正是僱請唐品辰的僱主。
因為不甘心交往多年的男友為了汲取名利而狠心拋棄她,遂心生報復地僱請唐晶辰在男友今晚訂婚的重要時刻出現,一口咬定是對方的「親密愛人」,然後讓眾人識破他花心的本性,進而破壞他想一步登天的如意算盤。
「當然。」唐品辰淡然一笑,一臉誠摯地保證道:「合約上載明的條例,我會一一遵守,你放心。」
說真的,她並不生氣。
因為僱請她們的僱主總會在委請之前或事成之後對她們心生質疑,這是必經的過程,她很能理解。
「謝謝你。」僱主終於放寬了心,將支票遞給唐品辰,隨即旋身離去。
「荷包又滿了!」
完成任務,滿心歡喜收起支票的唐品辰正想離開時,一道慵懶極富磁性的男性嗓音,陡地在她背後響起。
「我就說嘛,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怎會看上那個敗類?」原來僅是為了錢受僱於他人而前來搞破壞的。
「誰?」旋過身子,唐品辰赫然發現立在她眼前的男人像座巍峨的大山似的,頓時連退兩步。
接著,她抬眼望向來者。
哇!怎麼有人長得這麼帥啊?
過長的頭髮隨意束在腦後,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給人有點兒不正經的感覺,透過路燈的照射,優深的黑瞳更顯深邃,透露著一絲柔和的光芒。
然而,這樣的他,並不會給人太過娘娘腔的感覺。
相反的,剛毅的臉部線條和濃密的眉毛,為他帶來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氣勢,舉手投足間隱約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教人無法抵擋。
「你……呃……」唐品辰頓時忘了該說什麼。
怎麼一向快言快語的她,頭一次看見男人俊帥的臉孔後,舌頭突然一反常態不聽使喚,吶吶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嗯?」男人大刺刺的端詳著她誘人的曲線,目光輕浮而邪佞。
灼熱的目光教她手足無措,忍不住斥聲地問:「喂!難道沒有人告訴你這樣盯著別人看很不禮貌?」
頭一遭,本是男人注視焦點的她,竟對他投射而來的目光感到渾身不自在?
看來,她不該小看他對自己的影響力。
「是沒有。」男人扯唇一笑。
「你!」他的答案令她氣悶,卻無法反駁。
「難道你不好奇我的身份?」
「怎麼,我應該好奇嗎?」她撇唇冷笑。
勾起一抹自信的淺笑,男人的口氣狂妄又自大:「是女人都會臣服在我的魅力之下,等待我的青睞。」
他說的是事實,至少目前為止,沒有一個女人能抗拒得了他的男性魅力!
「是嗎?」她一臉不以為然。
男人魅惑的眸子直勾勾地望進她眼底,口氣很輕柔:「你說呢?」他深信她早已深受他俊帥的容貌所魅惑,只是掩飾得很好。
四目交接之際,唐品辰突然心裡一震,連忙移開視線,口氣淡然道:「我想我沒必要在這兒聽你吹噓自己的男性魅力。」
再者,回想起他話裡的涵義,顯然剛剛大廳裡的一幕他全數人鏡,這表示他的身份非富即貴。而且,他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很實在,不同以往向她搭訕的男人似的流裡流氣,反倒使自己對他莫名的升起一股好感,也為之膽怯。
還是保持距離吧?
「你似乎很怕我?」他一眼便看穿她對自己已然產生的好感、懼意,而她愈是推拒對他的好感,他興致愈高。
「廢……廢話!三更半夜讓個痞子纏著不放,哪個女人不怕?」怕」這形容詞還不夠恰當呢,他太小看自己了。
痞子?哈,他頭一回讓女人罵痞子哩!
男人不怒反笑地加了句:「是個很帥的痞子。」
「你……瘋子!」
剛剛罵他是痞子,現在罵他是瘋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男人笑眸一斂,轉為陰沉。
「你?」他的眼神怪嚇人的。「喂!你怎麼這樣看人,你知不知道……唔!」
兩片唇瓣猝不及防地貼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突如其來的強吻,讓唐晶辰的思考頓時中斷,驚慌地想推開他,但是男人的力氣顯然不是女人反抗得了。
漸漸地,理智終究敵不過身體的感官,她閉上眼睛屈服在他的索吻中……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撤掉他的熱吻,貼唇輕問:「告訴我你的名字。」他渴望知道她的一切。
紅唇頓失他的體溫,她的理智再度回籠,又羞又怒。
他是誰?憑什麼知道她的名字?
「我才不告……」未竟的話語在他一個充滿威脅性的目光下又吞了回去,她遂沒好氣地說:「唐品辰。」
似是滿意她的合作,他露出了個最迷人的微笑,在她白皙的手背印下一吻,輕聲地道:「辰辰,很高興認識你。」
他是個重視感覺的男人,而眼前這個女人,令他有了心動的感覺……生平第一回,他想要完完全全擁有一個女人。
他知道,這就是人們口中所謂的「一見鍾情」。
睨了眼被他緊握不放的手,唐品辰斥問:「喂!可以放開我的手嗎?」
他高興,她可不高興咧!
「孟熙颯。」他簡單的報上自己的大名,而後鬆開手,柔聲建議:「你可以喚我小孟。」
雖然他很不滿她並沒有問起他的名,可他的心底卻是有那麼一點點竊喜,喜的是她的與眾不同。再者,他發現這小妮子的脾氣很沖、很沒耐性,說話但憑心情而定,時辣時嗆,但嗆得讓他對味!
「小、小孟?」惡!胃裡一陣翻攪,唐品辰渾身打起哆嗦,她會不會是遇上瘋子了?「讓開,我該回去了。」
當下之計,她還是先閃人為妙。
「做我女朋友。」
「女、女朋友?」有沒有搞錯啊?唐品辰猛地張大眼,瞪著只能算是陌生人的孟熙颯。
「是的,做我女朋友。」他的神情很是堅定,不容置疑。
食指指著太陽袕,唐品辰不禁追問:「先生,你的腦筋……正常吧?」他的堅定,令她有點難以置信。
天啊!這男人如果不是瘋了,就是病了。
「再正常不過。」孟熙颯朝她曖昧地眨眨眼。不只頭腦,就連身、心也都非常正常,他歡迎她來驗證。
「既然正常,你該知道咱們是初次見面?」可惡!她敢打包票這男人心術不正,一雙眼睛色迷迷的看著她,直想吃掉她似的,令她恨不得挖掉它們!
「嗯哼。」對孟熙颯而言,交朋友是憑感覺,不論時間長短的。再者,他對她大大地有興趣,並不想就這麼放她走。
「那你還開玩笑!」瞪著他,她火了。
她火了,他卻笑了。
「沒有人交往是以認識時間長短而定的,是不?還有,你可以喚我小孟。」
誰說初次見面就不能交往?
他的心告訴自己,他深深為她的美色所吸引,欣賞她大刺刺的個性。既然心動,又何必忸怩的放棄此一美人兒。
「孟……」
天生反骨的唐品辰正要開口唱起反調,但孟熙颯已先一步以食指輕點她的唇,語帶警告提醒:「小、孟。」
他也是有原則的。
狠狠瞪了他一眼,唐晶辰根本不打算如他的願,豈知唇微啟的她再次被點住了唇。
「辰辰。」點在唇上的指尖微微加壓,「你遲早得改口。」
「誰、誰要改口啊!」唐品辰忍不住臉紅,他的動作自然親密,活像他們真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當然啦,一臉羞赧的她還是沒察覺他的暱稱呢。
「是你,辰辰。」他還是笑著。
一臉無奈地拍開他仍抵在紅唇的手指,如他堅持卻萬般不願輕喚:「小孟,就算你喜歡我好了,不過我還是不能當你的女朋友。」
「你會的,辰辰。」孟熙颯自信滿滿地道。
「你?別這麼叫我!」她終於發覺了,但也快瘋了。「再說一次,我、不、想、交、男、朋、友!」
「喔?」頭顱微傾了一下,他狀似勉為其難地扯唇一笑,「不想交男朋友,那就當情人,情人我還能接受。」
男朋友?情人?瞪著他,唐品辰倏地倒抽了口氣。
試問——
男朋友和情人之間有什麼差別?不就是稱謂不同而已!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40:39
第二章
「看電影?」
「你……」眨眨大眼,唐品辰一頭霧水。
她什麼時候答應和他看電影?還有,他這張討人厭的笑臉好像在哪兒見過?但是,她並不認識他呀!
好怪喔!似曾相識的感覺教她打從心底想逃離對方。
牽起她的小手,孟熙柔聲反問:「辰辰,男女朋友約會的第一步不就是看電影、吃飯?」然後上床。
當然,「上床」這詞兒,對於眼前這位初次見面、卻又教他興趣高張的美人兒,他是不可能直言的,以免失言嚇走了他的美人,可是得不償失呢!
「放手!」突如其來的碰觸,在她向來平靜的心湖悄悄激起一波波漣漪,教她心生惶恐地掙扎著,想逃的感覺更加強烈。
更令她納悶的是,他那與生俱來的獨特氣息,邪魅詭譎,竟教她又駭又愛!
天呀!是錯覺吧?
對!一定是錯覺,因為她快被這男人搞瘋了。
「還沒看電影呢,不能放。」說著,他便邁開腳步,自顧自的拉著她往前走,態度從容自在,彷彿他們就像正在熱戀中的戀人。
「喂?你放手啦!喂!」她的耐性快被磨光了。
「親愛的,我的車子就在前面,走幾步就到了。」指著不遠處的蓮花跑車,孟熙颯改而環住她的纖腰。
該死的色狼!先是狼吻了她不說,然後未徵求她同意地緊牽著她的手,現在竟然又把手放在她的腰際?照這樣推算下去,那下一步他豈不是要拉她上床了?
小臉一沉,唐品辰怒視著他。「我、說、放、手!」最後一個字,她幾乎是用吼的。
「辰辰,你腿酸嗎?」手勁一鬆,孟熙颯對她的憤怒視而未見,微微躬身打算攔腰將她抱起,表現他的體貼。
唐品辰心頭一驚,連忙彈退兩人步,失聲驚問:「你、你想做什麼?」
「抱你呀!」他扯唇一笑,頎長的身形一彎,當真想抱起她。
「啊!你……你別亂來喔!」這一次,她可是連退三步。
該死的色胚!
一時失察教他給偷了初吻,她沒能賞他一巴掌已是萬幸。趁她不備牽住她的手,她可以當作沒這回事。色膽包天摟著她的腰也不追究了。現在,他竟得寸進尺又想抱她的身子大吃豆腐,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辰辰,你不是腿酸嗎?」身形高大的孟熙颯連進兩步,而易舉地縮近彼此間的距離。
唐品辰又驚又氣的,急忙又退了兩步。
退酸?難道他瞎了,看不出來她是不想讓他那雙髒手碰了她純潔的身子嗎?
「你!別過來……別……」見他又向自己跨近一步,嚇得唐品辰花容失色,驚叫不斷:「你、你別過來呀你!」再過來,他會後悔的。
「辰辰,你是害臊吧?」瞧她這害羞的模樣,挺可愛的!
倏地,孟熙颯大手一張,眼見就要抓住唐品辰時……啪的一聲。四目頓時交接,呆愕住。
「你!」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得既響又亮,結實的手勁兒狠狠甩去他該有的反應,只能呆愣地撫著燒燙的臉頰瞪著她。
「我……」盯著他臉上浮現的紅腫五指手印,唐品辰神情半帶怯懦地斥道:「我警告過你的!」
丟下這句話後,怯懦的唐品辰只得趁著他錯愕、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一溜煙的旋身逃離。
該死的!她跑了?
這女人連聲抱歉也沒說就跑了!瞪著已然消失在人群中的她,孟熙颯終於回神了,暗暗詛咒著。
頭一次,他主動追求女人遭拒,頭一次男性魅力大減,但這些挫敗都無損他男性自尊。
唯一讓他不能接受、也深感顏面盡失的是,唐品辰打了他!
撫撫俊臉,薄唇緩緩勾起一抹詭譎之笑。
特別的女人,特別合他味兒!
甩掉麻煩事務所
「品辰、品辰,醒醒……你醒醒啊!」奕明黛試圖搖醒雙手交疊趴在桌上午睡,顯然正做著惡夢的好友。
無奈,搖了一會兒,她怎麼也搖不醒正陷入重重夢境之中的唐品辰。
「黛兒!品辰她怎麼了?」推門而入的依憐庭見奕明黛愁眉苦臉地緊挨在唐品辰身側,連忙趨前一問。
隨手怞了張面紙,奕明黛輕柔的為唐品辰拭去額上沁出的汗珠。「嘴裡直嚷嚷著不結婚,應該是夢見自己結婚了。」
眾所皆知,唐品辰是個對婚姻敬謝不敏的單身女人推崇者,所以夢見自己結婚這等大事會冷汗直冒,亦是理所當然。
「叫不醒嗎?」聽聞奕明黛的解釋後,依憐庭只覺得好氣又好笑。
很難想像,竟然有人堅決拒婚到連在夢中也能拒婚。
雖說高喊不婚,視男人為麻煩的她們都有「拒婚症」,但也還不至於像唐品辰連在夢中也拒婚。
「現在呢?」總不能一直守著她吧?
還能怎麼著?現在可是上班時間,放著大把鈔票不賺,竟給她趴在桌上做起春秋大夢來了。
「就讓她自生自滅吧,夢做完了,她自然就醒了!」居高臨下瞪睨著熟睡中的唐品辰,依憐庭說得很無情。
「可是,這樣她很可憐耶。」一向心軟的奕明黛還是狠不下心來不理唐品辰。
因為連日來她也有這種困擾,她清楚知道夢見自己並不想夢見的情境,感覺會很無助、很惶恐。
「小姐,心軟也要看場合好嗎?她可是偷懶睡午覺作夢耶,你別忘了咱們還得工作,收起你多餘的菩薩心腸賺錢吧!還有……」
依憐庭未竟的話語教唐品辰的「鬼叫聲」給打斷了。
「不要!我不要結婚……不要呀!」
又來了!她還真是意志堅定。
「醒醒吧你!」怒氣火速飆升的依憐庭一臉氣敗,很是粗魯地猛搖她,「醒醒,唐品辰!」哼!這種蠻勁兒,就不信搖不醒她!
忽地——
「嗯……」唐品辰嚶嚀一聲,伸了伸懶腰。「你們?」
唐品辰真的醒了。
眨眨一雙惺忪的眼,半帶睡意的她一頭霧水地望著兩個好友,不明白她們為什麼站在她身邊?還有,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愈睡愈累?「終於醒啦,大小姐!」盯著她一臉傻愣,拍拍她粉頰的奕明黛只覺氣悶。
「我……」是呀!她是在睡覺的,怎麼她們沒事叫醒她呢?一股怒氣倏地衝上胸口,唐品辰頓時了無睡意。
可惡!竟敢擾她清夢,她非得罵罵這兩個女人不可!
「你們兩個竟敢打擾本小姐的……」清夢?
正想破口大罵的她倏地住口。對呀,她做了個夢,—個很恐怖很恐怖的夢……哇!她終於找到自己愈睡愈累的原因了。
冷不防地,她放聲大叫:「啊——」
「唐品辰!你嚇人啊!」
「臭品辰!你這音量教不知情的人聽見了,以為咱們事務所鬧兇殺案呢!」不知道鄰居們報警了沒?
「對、對不起嘛。」唐晶辰囁嚅地道。
「大小姐,你知不知道咱們事務所的看板掛的招牌是什麼?」
「甩掉麻煩事務所嘍。」
店名之所以取名為「甩掉麻煩」,源自於奕明黛曾受過情傷,恨透男人那見一個愛一個的風流性子,以示警惕。
而事務所從事的工作則是為人解決商業方面之疑難雜症,但必須以「合法」為前提,再者便是合理的價碼。
「那你還在這兒製造麻煩給我們!」依憐庭冷冷一笑,罵人的態度依舊是那麼優雅,嗓音更是輕柔。
「人家又沒有……」正想為自己反駁的唐品辰,看著好友們不約而同紛紛朝她投射而來的凶目,不禁改口:「算啦,我去附近喝咖啡,醒醒神。」
這麼一來,她就不會顧人怨了吧!拎起包包,唐品辰低垂著頭,一臉委屈地步出事務所。
說走就走,率性的舉動不禁教奕明黛和依憐庭相視一眼,而後望著她已然消失的方向……
喝咖啡?醒神?
嗯,這女人的日子過得倒是挺悠哉的嘛!
推開店門,唐品辰先在櫃檯點了杯拿鐵,隨即往內走,選個靠近窗邊、視野良好的位於落座。
單手撐著下巴,張著一雙水靈美眸,她無意識地望向窗外那穿梭的人車,任憑思緒縹緲飛離。
「小姐,你的咖啡。」
聽到咖啡杯擱在桌上碰觸的細微聲響,唐品辰連忙拉回視線,有禮的致謝:「謝……是你!」
她真是作夢也想不到,連喝杯咖啡、散散心,也能遇上色胚?倒霉!
「哈囉!辰辰。」
「你慢用!」她起身欲走。看見他,喝咖啡的興致沒了。
「慢著。」眼明手快的盂熙颯及時攫住她的手腕,微使力便讓她又坐回了原位。「白白浪費一杯咖啡,會遭天打雷劈的。」
老天有眼,你這色胚才該遭天打雷劈。
狠狠瞪了他一眼,唐品辰掙開他的箝制。
相較於她的怒氣,孟熙颯顯得心情很好,柔聲笑問:「辰辰,你不覺得咱們很有緣?」
不!她只覺得很倒霉。唐品辰不語。
「你今天話很少喔?」
怎麼他認識她很久,交情很深,知道她很長舌嗎?又瞪了他一眼,唐晶辰仍然不願開口。
孟熙颯還是笑著,他知道唐品辰是故意和他唱反調,想做無言的抗議趕走不識趣的他。但是,他可不是省油的燈。
只見他緩緩勾起一抹狡黠、自信的笑容,身子突地向前一傾……
果不其然,唐品辰驚懼得頭一仰,當下低聲斥罵:「喂!你做什麼?」礙於這是公共場所,她只能忍氣吞聲,不然早就給他一點顏色瞧了。
瞧!她這不是開金口了嗎?
孟熙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嘴角還噙著一抹令人厭惡的笑呢。
「走!」知道中計,唐品辰氣急敗壞地要趕他走。
「你和我?當然好啊!」惡意曲解她的話意,孟熙颯意欲牽起她擱在桌上的小手。
當然啦,讓他吃過豆腐的唐品辰已是反應一流,只見她猛將手一縮,準確地避掉那隻不安分的魔手,怒火也再度飆揚。
「姓孟的,你很白目耶!」
「會嗎?」眨眨雙眼,盂熙颯轉向明亮的窗戶仔細地端詳著自己,而後狀似不解地喃喃自語:「不會啊,眼珠子黑白分明,雙眼炯亮有神,怎會是白目呢……嗯,怎麼看怎麼帥……」他開始自戀起來。
小手輕輕往桌上一拍,唐品辰忍不住壓低音量斥喝:「夠了你!」
誰來告訴她,是不是她上輩子作孽太多,還是積德太少?怎麼一而再地讓這個自戀過了頭的瘋子給纏上啦?
算了,既然沒了喝咖啡的興致,倒不如認命點回去事務所辦公吧!
悶悶地自皮包內取出兩張百元大鈔壓在桌上,唐品辰起身就走。豈知一雙大手攫住她的纖腰,令她寸步難移。
「放手。」不用回頭,想也知道是那色狼。
可惡的他,難道沒發覺他大膽的舉止已經引來眾人的側目和竊竊私語嗎?他非得丟盡她的臉不可?
「不放。」
「真不放?」他會後悔的。
「嗯哼。」孟熙颯更大膽的將頭貼在她的後背,汲取屬於她的女性馨香……嗯,一如他想像中的芳香,令他捨不得放手。
「你……你真討厭耶!」出乎意料,唐品辰的小手竟覆著他緊環腰際的雙手。
「辰辰你?」突如其來的熱情雖教盂熙颯錯愕不已,隨之扯唇一笑,得意之色出現在臉上,頓時對她鬆了戒備。
本來嘛,他孟熙颯別的不多,就是比別人多了花不完的金錢和一張俊帥的臉孔,從來沒有女人抗拒得了。
想來,她之前的純潔和抗拒全是欲擒故縱,真是狡猾的女人!
唐品辰優雅地旋過身子,美眸對上笑眸,雙手牽起他的手擱在自己的細肩上,小臉微微低垂,狀似害羞的欲言又止:「你……」
「如何?」天呀,他迫不及待等著她的邀請呢!
倏地,低垂的美顏突然抬起,一臉狠絕的說:「你、去、死、吧!」她的膝蓋猛地往上用力一頂……
「啊——」一聲哀號慘叫自孟熙颯口中進出,緊接著跪蹲在地,俊臉罩上一片慘白,額際不斷冒出冷汗,顯得痛苦難當。
在場目睹的眾人,無不對他產生一股憐憫之情。只是,現實的功利主義社會很少有人能付諸行動,上前關心個陌生人的。
利眸狠狠向上掃,他正好看到她雙手環胸,一臉的得意,「你!」
天呀!痛死他了!
「活該!痛死你這隻大色狼!」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吃女人的豆腐?哼!惡劣地朝她身下已然痛得死去活來的色狼吐吐舌頭,唐品辰揚高下鄂,踩著得意的腳步往大門方向而去。
「唐品辰,你別走。」孟熙颯想追,可痛意阻止了他。
咬牙目送她離去的背影,顧不得下身疼痛的孟熙颯只得暫時拋棄形象,雙腳微微交叉,然後雙手撐著桌緣,吃痛地坐上椅子,並撥了通電話給在車子裡等候的助理。
「小、小陳……」倏地,痛意教他低咒了聲。
(孟先生?)是他做錯事嗎?小陳語氣稍顯惶恐些。
「不是我,難道是鬼嗎?」痛意使他失去平口的溫和,口氣也異常駭人。可想而知,此刻的他表情有多麼森冷。
(總裁,您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好像生病了。
Shit!讓人狠狠踢了「寶貝」一腳,聲音不怪才有病!
「少囉唆!」沉聲一吼,孟熙颯將怒氣及身上的痛意全數轉而發洩在小陳身上,口氣冰冷地道:「有沒有看見剛剛走出咖啡廳的女人?」
(呃……是名姿色不錯、皮膚細緻白嫩、蓄著一頭及肩中長發,身穿白襯衫、牛仔褲的女人嗎,總裁?)小陳不假思索,當下接口反問。
是的,唐品辰可是個美女,雖然僅是一身簡單隨性的中性打扮,但她的美還是教男人的視線情不自禁地鎖住不放。
當然啦,這樣一個讓人驚豔的美人,早在她步出咖啡廳的一剎那,小陳的視線就一直沒離開過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段。
劍眉微蹙,孟熙颯心中閃過一絲不悅。
不是為了她踢他一腳心生不悅,而是他著實不願她讓其他男人驚豔的視線給非禮。因為,她只能是他一人的!
「就是她!馬上查明這女人所有的資料!」下了命令,孟熙颯便收了線。
呼!真他媽的痛!
該死的女人,第一次見面甩他一巴掌,他可以寬宏大量地原諒她。但第二次見面,這女人非但沒有高興,反而使勁全身力氣狠狠蹋了他?
難道她不怕毀了男人的「性福」,會造成她一生的遺憾嗎?
優深的瞳眸倏地一黯,進出一道駭人的光芒。
該死的!只要讓他揪出她的藏身之處,他非得上那女人不可,讓她「親身」為「它」療傷不可。
離開咖啡廳後,唐品辰氣呼呼地推開「甩掉麻煩」事務所潔淨晶亮的玻璃門。
「該死的男人!」她邊罵邊為自己倒了杯水後走回座位,氣呼呼地猛灌了兩口。
下身微微使了個勁兒的依憐庭成功地滑動婰下的椅子,來到唐品辰身邊,好奇地探問:「你又怎麼了?」
喝咖啡回來是醒了神,倒也多了分悶氣。
「被一隻大色狼吃了豆腐啦!」說著,唐品辰又咕嚕咕嚕地連喝三口水,彷彿她喝下的水能澆熄心中的怒火。
「那你……」聞言,奕明黛不禁趨前問道,憂心之情表露無遺。
「沒事。」
「真沒事?」依憐庭很懷疑。
「要不,你看本小姐像是被欺凌的人嗎?」唐品辰冷哼。
「當然不像嘍!」依憐庭挑眉打趣道:「我要問的是,你這凶婆娘對那色狼做了什麼報復的手段?」
「依憐庭你!」真是知她者依憐庭也。
平時她們吵歸吵,幾年下來,倒也吵出一番默契來。
「快說說你的豐功偉業吧!女人。」奕明黛好奇地催促著。
其實,打一開始她也不相信潑辣出了名的唐品辰會乖乖讓人吃了豆腐,而回來生悶氣,只是她不好意思直截了當追問唐品辰,所以才讓依憐庭拔了頭籌。這下開了話匣子,她又豈能耐得住好奇心?
「還不是賞了他一巴掌,一腳踹了他命根子!」雙肩微微一聳,唐品辰說得雲淡風輕。
「你、你……」兩人驚呼,而後相視一眼,神情由愕然轉為折服。
天呀!一巴掌倒是合理啦,可那一腳嘛……嘖嘖!依唐品辰的潑辣再加上她的狠勁推斷,那男人的生育能力看來岌岌可危嘍!
真狠!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40:52
第三章
「啊——」凌晨時分,一道細柔帶著恐懼的嗓音劃破寧靜的空間。
「品辰,有小偷嗎?」奕明黛首先趕至唐品辰的房間裡,手裡拿著一根木棍,雙目警戒地張望著四周。
單身女子的住處,總是危機四伏,而大半夜的,唐品辰又叫得如此淒厲、惶恐,怪不得她有此一問。
然而,由唐品辰的門戶依舊緊閉,絲毫未受破壞的現狀看來,應該不是遭小偷,所以奕明黛鬆了口氣。
只是,她鬆了口氣,可唐品辰還沒呢!「黛兒,不是小偷,是我……」
尾隨在後出現在她房間的依憐庭止不住睡意的猛打呵欠後,才稍稍地發揮她那一丁點的關心,「品辰,你怎麼了?」
「我……」依憐庭的出現了,讓唐品辰小臉不受控制地浮現一抹歉意,夾雜著一絲不安。
瞧唐品辰這一臉的歉意、微沁的汗珠,再加上那驚魂未定的模樣及不安,好似幾天前做了結婚夢時的表情。
莫非她又……
心思縝密的奕明黛在發覺她的異狀後,連忙來到床沿輕聲地探問:「品辰,你是不是又作夢了?」
天知道,她之所以輕聲,實在是怕自己若是猜對了之後,一向重視美容覺的依憐庭肯定會大發雷霆。
很不幸的——
誠如奕明黛所料,只見唐品辰一臉歉意的低垂著頭,而後又抬眸惶恐地拉著她的手小聲地說:「我、我剛剛又夢見自己結婚了。」
耳尖的依憐庭涼涼地搭腔道:「那很好呀。」反正唐大小姐夢見自己結婚也不是頭一遭了!
聞言,唐品辰愕然地瞳大眼眸,口氣有點衝地斥問:「喂!人家夢見自己結婚了耶,而你……你卻說很好?」
難道依憐庭忘了男人對她而言是很麻煩的,而且她也高喊不婚的,不是嗎?
依憐庭不語,只是給了她一個好大好大的呵欠作為答案。
「大小姐,這只是個夢,OK?」驗證自己猜測無誤的奕明黛,也是一臉氣敗地扯開手臂上的手,起身瞅著她說:「拜託你別再杞人憂天了。」
天知道,為了她這荒謬至極的結婚夢,已嚇壞她們幾次了!
「可是你們……」至少安慰安慰她嘛!
「拜託你行行好,半夜兩點耶!」本是倚在門口的依憐庭很不雅地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硬撐著一雙朦朧的眼走向前。「要作夢可以,但是請你別再大呼小叫了,我們兩個可是困得很呢!」她如是提醒著,而後推推奕明黛的身子,示意她離開。
「記住喔!」
做著最後的提醒,奕明黛隨即和依憐庭並肩離去。
「喂!喂!」唐品辰傻眼了。
怎麼她們就這麼棄她於不顧?連句象徵性的安慰話語也沒?啐!夠義氣的「好朋友」,算她唐晶辰有眼無珠,誤交損友。
是啦,誠如依憐庭所言,她也知道自己的確是有點給它反應過度了,可是……這怎能怪她嘛?
天知道,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近日來,她接二連三做了結婚夢,而且不好的預感與日俱增,不斷的壓迫著胸口,緊窒得教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夢中,她的新郎五官雖然模糊不清,但她依稀記得新郎臉上始終掛著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他有著一副壯碩頎長的偉岸身形,以及一股與生俱采的獨特、邪魅的男性氣息……他應該是有張俊帥的臉孔吧!
但,那又如何?她不結婚的呀!再帥的男人對她而言也是免疫的。
然而,夢境真實得教她無所適從,彷彿是在向她預告著一道訊息——教她打從心底害怕、卻無力抗拒的訊息——「夢」想成真?
夜晚的雷宅,出現兩名卓爾不凡的男人及一名嬌俏可人的女人,連同雷宅的主人雷爾律四人分別對坐在三張沙發,為寂靜的黑夜添了抹剛柔並濟的色彩。
三個男人,三種截然不同的典型,卻同樣的驚為天人。而萬綠叢中一點紅的唯一女士更是美得令人屏息,令人妒羨。
「難得咱們四人今天能同聚一堂,算一算日子,也有三年多了。」段云云漾著甜美的笑容柔聲道。
「是有三年多了……」深深嘆口氣,雷爾律臉上帶著一抹挫敗。
那深深的一口氣,教在場的人無不瞭然於心的相視一笑,而後搖搖頭,只因他們都知道,雷爾律這感嘆之因源自何人。
「女人追不回?」長相溫文儒雅的孟熙颯挑眉一問。
身為台灣商界前五名經營佼佼者的他,現年二十九歲,是「孟氏集團」的總裁,旗下事業包寒建築、電子、資訊業……多得不勝枚舉。外表溫文儒雅,做事講求效率卻不吹毛求疵,其果斷、犀利的見解令他的事業攀上高峰。而出眾的外型更是讓事業有成的他,添了抹無法抗拒的男性魅力。
他總是笑臉迎人,無形中那魅惑人心的俊臉讓愛戀他的女人產生錯覺,拚命地自動送上門來。而他又不懂得如何拒絕女人的柔情,更狠不下心傷害女人脆弱的心靈,所以女人便多如過江之鯽。
他也自喻;他是風流而不下流。
—道不冷不熱的語調自另一名男人口中送出:「哼,大腦不行,用眼睛看也看得出來,如果追回了,雷用得著愁眉苦臉的嗎?」一語同時諷刺了兩人。
然而,雷爾律和孟熙颯倒是沒多大反應,也沒因此而生氣,因為認識龍旭陽的人都知道他一向不說好話的。
只因說話刻薄,語帶無情是他的天性。
認識他的人很少從他那毒嘴裡聽到好話,如果哪天他說話不帶刺兒,那老天肯定就下起紅雨來啦!
而身為「龍騰跨國集團」的現任總裁,他理應是忙得不可開交,此時卻能優閒的坐在雷爾律的家裡諷刺著他是有原因的。
因為,數天前雷爾律曾致電邀他前來台灣參加他分公司的剪綵典禮,不意卻讓龍旭陽無情的一口回絕。
被拒的雷爾律並不以為意,只因他深知龍旭陽此人個性難以捉摸,說風是雨的,說不準哪天他後悔了也不一定。
果不其然,掛掉電話後的龍旭陽望著行事曆上那滿滿的行程表,一口壓在心頭的悶氣頓時令他煩躁起來,念頭一轉,當下便讓秘書將所有的行程往後挪並幫他訂了機票,隔天就飛來台灣了。
這就是他,做事全憑感覺。感覺對了,一切好商量。感覺不對,門兒都沒有。
再說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可好……壞。
外型冷峻、不苟言笑,加上那冰冷無情的淡然模樣,以及那張吐不出好話的嘴,總是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距離感。
但是,如果因此認定他沒有女人緣,那就大錯特錯了。
事實上,他的俊帥總是讓女人趨之若鶩、為之瘋狂,有時還會爭風吃醋呢!沒辦法,女人天生就是矛盾的動物,男人不壞,她們還真不愛咧!
孟熙颯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笑眯著眼打趣道:「雷,依我之見,肯定是你的甜言蜜語說得不夠多,所以感動不了對方!」
呵,認識雷爾律又不是二、三天而已,他那說一是一的死個性,嘴裡能吐出啥動聽感人肺腑的話可想而知。
雖然上次只是在法國餐廳匆匆一瞥,對奕明黛不甚瞭解。但他深信女人都是愛聽甜言蜜語,最好是能甜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這你就錯了,孟。」執起咖啡,龍旭陽輕啜了一口,「有的男人一旦陷入愛情後往往比女人來得感性,容易說出甜死人不償命的愛語。」他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臉部線條剛硬的雷爾律。
「他?」孟熙颯指著雷爾律,震驚的大叫:「不可能吧?」雙眼浮現無數的問號。
天啊,龍說的不會是真的吧?雷會是那種將愛字放在嘴裡說個不停的男人?不不,打死他也不相信!
然,雷爾律對他誇張的表情視而不見,手臂一伸往身後的沙發椅背靠去,臉則微微向右傾斜形成一種既慵懶又性感的角度。
「你……」直到這一刻,孟熙颯還是無法相信。
說真的,打從求學時期,同班的三人因志同道合而成為好友時,雷那刻板的生活理念至今仍深植他心。
對他的瞭解是,他從不肯多花心思討好女人,對女人他總是抱持著「合則聚,不合則散」的理念,也因此在他身邊的女人往往待不上半個月。
如今,龍卻信誓旦旦的暗示雷會對女人說情話?
這、這太令人震撼了!更令他吃驚的是,雷竟然沒有否認!
看采,雷真的是中了奕明黛的毒很深、很深。
「雷,對女人,甜言蜜語自是不能少。」拇指沿著瓷杯邊緣來回摩擦著,龍旭陽說出他把女人的經驗,「可強硬的手段還是得適時的加上一些,軟硬兼施之下就不信有哪個女人矜持得了?」說完,他輕鄙的冷笑一聲。
孟熙颯冷眼睨他,「說來聽聽。」
「欲迎還拒,是女人喜歡玩的遊戲,而這種遊戲既可滿足她們的虛榮心,更能感受到釣她們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在乎她們。」
這是他遊走花叢多年來的感言,字字屬實。
孟熙颯搖搖頭,一臉哭笑不得的說:「這就是你對女人的見解?」說真的,他是打從心底佩服他,也為他深感惋惜。
因為,龍不懂得欣賞女人、呵護女人。
龍旭陽不悅的挑挑眉,冷聲一問:「你很不以為然?」
「呃,沒有、沒有。」
「沒有就閉上你的狗嘴!」龍旭陽再次輕哼,「女人生來就只有討好男人、奉承男人,再不就是生孩子的功能而已,說穿了也只是累贅一個。」
狗嘴?言下之意就是罵他狗嘍!
孟熙颯恨恨的瞪著他,一貫的笑臉罩上一層怒火,正逐漸加深、擴大……
可惡的龍旭陽,如果他真是隻狗的話,他肯定咬死他,而且是咬得連骨頭也不剩,教他別想投胎。
「喂,你們三個真當我是隱形人啦?就這麼大肆地在人家面前說起女人的不是!」段云云終於沉不住氣地挺身為女人說了句公道話。
「我們三人打一開始就只當你是哥兒們。」龍旭陽淡淡的說著,「一個像男人的哥兒們。」他暗諷她不夠女人味。
「你!」聽出他話裡的涵義,段云云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別逗云云。」雷爾律開口輕斥,「她難得來台灣一道,幾天後就回去了,好歹也讓她玩得盡興點!」
「我、我不回去了。』低垂著頭,段云云說得很小聲。
不回去?三個男人錯愕極了。
「那你美國的家人……」盂熙颯一臉疑問。
「我……呃……這次來台灣是想學習獨立,所以在徵求爸媽認同後便動身前來台灣。」段云云偷偷地瞄了身旁的雷爾律一眼。
「那你日後的生活?」雷爾律不解的問,除了吃驚還是吃驚。
「靠你嘍!」抬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段云云語帶羞怯地問:「可以請你在公司安插個職位給我嗎?」
「安插個職位給你當然沒問題,只是你能勝任嗎?」段云云在家中可說是個啥事也不做的千金小姐,也從沒吃過苦,他實在有點懷疑她的能力。
「喂,你可別小看人家喔!」段云云嘟起小嘴,甚是不滿的抗議:「好歹人家也是全校第四名畢業的高材生!」那前三名就是在場的三個男人。
「這……好吧!」朋友嘛,不幫說不過去。
「哇!謝謝你,雷。」段云云笑眯了眼探問:「明天上班行嗎?」
「小姐,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龍旭陽語帶雙關地問。
呵,這傻女人,以為她的心思沒人看得出嗎?
「不急哪兒來的錢吃飯呢?」段云云裝傻的反問。
挺理直氣壯的嘛!「你就算不上班也餓不死的!」孟熙颯笑著打趣,眼角餘光倏地對上雷爾律,才發現不知何時他正緊緊盯著自己不放。僅是淡淡一瞥,卻教他不由得直打顫。
「你這眼神……」一股不好的預感自他心底竄起。
雷爾律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唐、品、辰。」他相信這個女人早已勾起孟熙颯的興趣,而他是唯一能幫自己的人。
「你……」知道?
知道他極力追查唐品辰的只有小陳一人,當然,依小陳的忠誠度絕不可能洩露的,所以雷爾律會看穿他的心事,讓他很驚訝。
雷爾律得意的眯起眼,說:「儘量纏住她,讓她沒時間壞我的好事。」
壞他的好事?難道唐品辰喜歡雷?
「她該不會是……」瞳孔瞬間放大,孟熙颯著急的問著。他急,是因為他的報復尚未開啟,僅此而已。他如是告訴自己。
「放心,那女人並不喜歡我,反而討厭我。」雷爾律再次揚揚唇角,低問:「幫嗎?」
「我能說不嗎?」孟熙颯說得委屈極了,可心裡卻高興死了,也放心了。
「你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雷爾律滿意的笑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41:08
第四章
“唉!”
“大清早的,哀聲嘆氣!”奕明黛斜睨單手支顎的唐品辰,不解地問:“你又是哪根筋不對了?”天知道,這已經是她唐大小姐第九次嘆氣了。
“一日之計在於晨。”冷不防的,走近她身邊的依憐庭賞了她一記爆栗。
“餵!會痛的耶!”柔著被偷K的痛處,唐品辰不滿的叫嚷著。
“就是痛才打的咩!”狀似無賴的還她一笑,依憐庭語帶警惕地譴責:“要知道,你唐大小姐老是這樣哀聲嘆氣的,可是會把咱們事務所的財神爺給哀走,也將自己一天的好運給嘆掉喔!”
哀走?嘆掉?財神爺?
“依憐庭!你不開口問問人家憂從何來就算了,竟然還訓斥起人家!你算什麼朋友嘛!”沒有同情心,滿腦子就只有錢!
依憐庭淡淡一笑,一臉無表情地說:“本人只是陳述事實罷了。”
“你!”
“好啦!你們兩個一大早就吵吵吵,財神爺真的會不敢上門啦!”冷冷瞪了兩人一眼,奕明黛沉聲命令:“去,統統給我認真的辦公。”
哇,母老虎發威了!
奕明黛這一吼,果真效果彰顯,馬上讓她們兩張小嘴一閉,乖乖地攤開文件,著手辦起公來。
“辦、辦什麼公啊?今天、今天憐庭又……又沒排Case。”
唐品辰那帶著怯意的嗓音,不大不小恰好傳入奕明黛的耳中,而依憐庭則是頻頻點頭。
沒辦法,奕明黛不生氣就好,一生氣起來,怒氣可無法擋的!
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面如寒霜的奕明黛仍是語帶恫嚇地說:“沒Caee也不能吵架。”要不,只怕她的耳膜不保。
只是不能吵架嗎?言下之意即是……
水眸倏然對上怒眸,轉呀轉地,轉出一抹期盼,“呃,黛兒,聊天、聊天可以嗎?”這是辦法中的辦法。
是的,要教唐品辰這天生靜不下的性子沒公事可辦,卻又不能開口說話來打發時間,她可是會憋死的。
“聊什麼呀?”睨了她一眼,依憐庭以著一貫挪揄的口吻打趣道:“你不會是想要聊聊你的'人生方向'吧?”
人生方向?誰不曉得她唐品辰對未來根本沒啥遠大的理想抱負,只想過一天算一天,直到兩退一蹬、兩眼一翻的那一刻來臨。
依憐庭明知故問,擺明了是虧她嘛!哼,如果不還以顏色,她就不姓“唐”!
“依憐庭,你……”正想大力駁斥她的唐品辰,教奕明黛那冷冷投射而來的目光,硬是把話吞了回去,好生委屈呀!
怪了,吵架這事兒又不是她一個人就吵得起來,怎麼奕明黛每次都將炮火指向她?不公平!
“話說回來,我倒是很好奇你憂從何來。”奕明熏實在納悶,一向是樂天派的唐品辰也會有憂心的事?
雙手—攤,唐品辰端起一臉憂容,語氣很無奈地說:“又夢見了。”她又夢見那個五官模糊的新郎了。
“喔。”兩人僅是雙肩一聳。
“再告訴你們更奇怪的事,我發現只要一碰到那個色狼,我當晚鐵定就會夢見自己結婚了,玄吧!”
“不會吧!”依憐庭驚呼。
唐品展指著自己的鼻尖問道:“我像是開玩笑嗎?”
也許,生性外向、古靈津怪的唐品辰偶爾會開開她們的玩笑,但避婚姻如蛇蠍,她說什麼也不可能開起婚姻這玩笑,甚至連談這話題都不屑呢!
“會不會那男人是你的真命天子呀?”
“真你個大頭啦!”唐品辰啐了奕明黛一口,“你忘了,男人沒一個可靠的!”
“對喔,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論及不婚的話題,依憐庭也有感而發的說:“對、對,女人必須自力更生才能脫離男人的控制。”
“自力更生……嗯,說得真好!”眨著一雙慧黠水靈的大眼,唐晶辰附和道。“沒有男人,女人肯定活得更好!”
這三個高喊不婚的女人只要一談及不婚的話題,總是一鼻孔出氣的大罵特罵男人一番,罵得欲罷不能。
倏地——
嘟……嘩……是傳真機的聲響。
唐品辰美麗的唇角微微一勾,臉色盡是得意之色,自大地吹噓說:“兩位小姐,很抱歉敝人一大早就哀聲嘆氣的,不過財神爺還是上門了。”
看看她們以後還敢不敢嫌她?
“少說大話了你!搞不好只是舊客戶傳些資料而已。”依憐庭起身走向傳真機,並撕下傳真紙,一一細閱。
“如何?”奕明黛引頸問道。
“哇!”一臉雀躍的依憐庭驚叫著。
奕明黛不禁拋個“你輸了”的眼神給唐品辰,以示同情。唐品辰則是回她一抹淡笑,顯得不以為意。
只是,她們似乎搞錯依憐庭的驚叫從何而來了。“唐品辰,你不但沒將財神爺趕跑,反而招來一大筆生意喔!”依憐庭甜美的臉蛋漾著笑容,樂不可支似的。“財神爺喔,”她的最愛!
“是誰?”唐品辰知道雇主指定了她,莫怪依憐庭一副恨不得飛上天的樂狀。
做她們這一行的,只要服務好,口碑建立良好,通常老雇主又有“麻煩”時,也會“勞點”的。
“新客戶。”斂去笑容,依憐庭刻不容緩地將傳真紙遞給唐品辰,提醒道:“吶!資料在這兒,對方要你明天十點過去擬訂合約內容,別忘了。”
“知道啦,守財奴!”唐品辰乘機冷諷雙眼正浮跳著“$”的依憐庭,為自己扳回了一些優勢,平平先前的不甘。
她敢打包票,如果依憐庭眼前有個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谷底鋪滿了鈔票,相信這嗜錢的女人會不顧一切地往下跳。
而這種為錢甘願拋棄生命的行徑,俗稱——死愛錢!
只見依憐庭不怒反笑,漾著笑臉,雙手交握成拳地回說:“哪裡、哪裡!”
只要有錢賺,讓唐品辰再多“虧”她幾句,又不痛不癢的,她倒是可以接受,而且還很樂意。
“你喔!”唐品辰和奕明黛搖頭嘆息。
孟氏集團
“你好,敝姓唐,是甩掉麻煩事務所的負責人之一,孟總裁約我十點過來洽談合約。”唐晶辰有禮地對著一身天空制服的總機小姐說明來意。
“是唐小姐呀,請跟我來。”
聽聞她的來意,總機小姐馬上一臉微笑的引領她搭乘電梯,來到一間裝潢氣派的辦公室。
“唐小姐,您請稍等,先喝杯咖啡,總裁開完會馬上過來。”總機小姐為她泡了杯咖啡後,微微躬身帶著笑容離去。
只是,她這一等,一個小時過去了,緊接著是兩個小時……等著等著,唐品辰竟在舒軟的沙發上緩緩入睡。
就在唐品辰被睡神召見之際,一抹身形悄然進入辦公室,在她身邊落座,貪戀地盯著她的睡容。
唐品辰,你終也落在我手中!
貪戀的指尖順著秀眉緩緩撫滑來到緊閉的眼瞼,膚觸美好得令他情不自禁地順滑至高挺筆直的鼻樑,然後急切地滑移至她誘人的紅唇,來回摩挲……
天呀,僅是這樣撫著她的五官,他就敵不住心底的原始渴望想佔有她!看來,她對他有著無法言喻的吸引力。
“嗯……”輕柔的撫觸終於驚醒沉睡的人兒,嚶嚀一聲,唐品辰惺忪睡眼微張,倏地隨之彈離,硬是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
“嗨,又見面了!”薄唇一揚,孟熙颯不禁笑瞇了眼。
他很高興自己對她的影響力如此大,卻又不悅她避他唯恐不及的態度,兩種不同的心情令他五味雜陳。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唐品辰怎麼也想不透這色狼竟能突破孟氏戒備森嚴的重重關卡,神通廣大地追她至此?
咦?慢著!孟氏集團?
她記得這色膽包天的色胚好像也姓“孟”,難道他半是質疑的美眸直勾勾地望進優深的笑眸,神情故作鎮定說:“別告訴我,你正是孟總裁?”如果是,天呀!她不敢想像。
孟熙颯點點頭,說:“如假包換。”Oh!MyGod!
他真的是……也就是說他費心下了委任單給她,實則是想藉機報仇嘍?
一股冷意迅速自她腳底往上竄,蔓延至四肢百骸,幾乎暈眩的唐品辰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幾寸,而後深深的倒怞口氣斥問:“餵!你費盡心思地找本小姐來這兒,該不是想報'一掌之仇'和'一腳之恨'吧?”
高傲的口吻著實教人聽不出一絲絲的駭意。
“你!”她不提還好,這一提,孟熙颯的俊臉黯然一沉,神情陰鷙駭人,森冷無比。
天哪!禍從口出!看看他的神情,他、他不會真的要殺了她洩恨吧?
“餵!你……”唐品辰惶恐萬分的、緊張的咽嚥口水,“為了雞毛蒜皮的事和女人計較,傳了出去,可是會讓人笑話,說你沒度量喔。”
“只怕沒人知道這件事。”知道她已萌生駭意,孟熙颯眉峰一挑,乾脆順著她的話來嚇嚇她,藉以稍稍平息自己的怨氣。
“你、你不會真的想殺人……殺人滅口吧?”心一急,連話也說得不完整了。
雙跟一瞇,孟熙颯眼中進射出一道危險陰鷙的凶光,沉聲一問:“你說呢?”不用說,唱作俱佳的他,口氣很是嚇人。
“我、我……”唐晶辰望了四周一眼,門內四下無人,門外戒備森嚴,想逃是無望了。
算了!事到如今,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倒不如死得有尊嚴點。
只見她一改怯懦之姿地坐直了身,下顎高傲地一抬,然後視死如歸地閉上雙眼,淡然地道:“動手吧!”
動、動手?哈哈……孟熙颯抿唇而笑。
這女人果真異於常人哪!有趣,有趣極了!
再看看她這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天真得教他哭笑不得。拜託!堂堂孟氏集團的總裁想殺人還得自己動手嗎?
他長得像殺人犯嗎?
可孟熙颯故弄玄虛的製造著駭人的氣氛,緩慢地朝她的身邊挪了過去。
驚覺他駭人的舉動,雙眼緊閉的唐品辰表面沉靜,實則止不住心中早已盈滿的駭意,寒意自腳底迅速竄上腦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中默念著。
爸、媽、黛兒、憐庭,以及我所愛的親人朋友們,永別了!
詭魅的男性氣息愈靠愈近、愈逼愈近,唐品辰牙根緊咬,等著死亡到來。
出乎她意料之外,死神並未召見她,連預期中的疼痛也沒有,反倒是唇瓣傳採一片溫爇,酥酥麻麻的!
就在四片唇瓣貼合之際,唐品辰愕然不已地睜開眼,頻頻眨動一雙迷濛的水眸,不解的望著他。
他不殺她了?
咦!不對啊!就算他大發慈悲不殺她,也不能吻她吧?
一抹了然倏地閃過她眼底,不解轉為慍怒,慢慢飄升。
該死!孟熙颯又吃她豆腐了。
怒眸忽地罩上一抹狠絕,粉拳跟著一握,當下使勁地揮了出去。只是半路被攔截,失敗了。
沒關係,她還有一隻手呢,就在她粉拳緊握,即將再度揮出時,又被制伏了!
可生性不服輸的唐晶辰偏不信邪,失去雙手算什
麼,她還有一雙腳不是嗎?說時遲那時快,她再度勾起一抹狠絕的笑容,雙退隨之一抬。哦喔,沒中!
反倒教她那雙白皙修長的退讓敵人給緊緊地壓制在退下,徹徹底底地失去應有的戰鬥能力。
更慘的是,為了赴今日之約,她還特別穿上一襲合身及膝的鵝黃色裙裝,這下於可“虧”大了。
完全被制伏的唐品辰和占盡上風的孟熙颯,兩人緊貼的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教人看了不禁臉紅。
“這一次你可沒轍了吧!”
就不信雙手被他抓住,雙退也教他給壓著,這頑劣的女人還能玩出什麼把戲?
“滾開!”瞪著身上的孟熙颯一臉陶醉的得意樣,唐品辰巴不得能用目光殺死他,砍他個千刀。
“不,這麼溫暖的懷抱,我怎捨得啊?”說著,色性大起的孟熙颯更往她高聳的處蹭了去,“嗯,觸感好得沒話說!”
“孟熙颯!”死不要臉!竟敢在她胸脯上亂磨蹭?小臉一陣青紅交錯,唐品辰失聲斥喝:“再不滾,你會後悔的!”
她發誓,只要她的身子一得到自由,她非得踹爛他的命根子,讓這色胚永遠不能再“人道”。
“不多抱著你一會兒,才會教我後悔呢,辰辰。”他將頭枕在她細嫩的頸項,汲取著屬於她的女性馨香。
天啊!這種感覺好得教他無法言喻哪!莫怪古人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悄悄地嘆了口氣,礙於自己正處於低勢的唐品辰只得改變應戰方法,以低聲下氣之姿問道:“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肯離開我身上?”
“Anyway?”她的轉變太突然,聰明如他,深信她絕不是打從心底屈服。
唐品辰點點頭,決定先答應他,脫困後再行報復。雖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但她是女人嘛,又不是君子,食言並不為過。
似是滿意她的改變,孟熙颯毫不贅言地拉她起身,改以佔有性之姿環住纖腰,並自褲子口袋裡怞出一份合約書,將之攤在桌面上,“先簽了這張契約書。”
孟熙颯那戒備的神情及佔有之姿,在在令唐品辰氣敗,不免翻了翻白眼且笑得很牽強,無奈地說:“要簽,也得先讓找看看內容吧!”
萬一是賣身契,她豈不是永遠翻不了身?
“怕我吃了你不成?”他笑了。
說實在的,這女人不但徹底地將他的男性魅力踩得蕩然無存,人格盡失不說,現在還懷疑起他的情躁,教他好生扼腕哪!
唐晶辰僅是淡睨了他一眼。他這麼說反倒提醒了她會“吃”了自己的可能性,但防有何用?但憑他有沒有良心嘍?
唐品辰不語,拿起合約書細細地端詳了起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41:29
第五章
“請問身為你的秘書,分內工作是什麼?職責範圍?”
唐品辰不得不問清楚,因為有的秘書空司其職,實則只是陪上司“睡覺”,她還是小心為妙,免得誤人陷阱。
“要情婦、女人,我會明說。”他孟熙颯是正人君子,從不搞見不得人的把戲,除了這次。
“既然如此,你應該登報應徵秘書,而不是找上我。”
“找上你實屬情非得已。”
唐品辰挑眉,不解。
“幾天前,張秘書因為一場車禍受傷了,醫生囑咐她得調養一個月,以免日後留下病根。基於張秘書平時表現優異,身為上司的我不能泯滅良心不讓她休息,更不能乘機打發她走。但為了讓公司營運正常,所以……”
“所以你找上我。”見孟熙颯點點頭,唐品辰則是一臉質疑。“我不相信你只是為了這個原因而找上我。”
因為他出現的時機太詭異、太不單純,教她無法不起疑。畢竟她曾經打了他、蹦了他,他不記恨似乎不合理。
“隨你臆測,我無法限制你的思想,是不?”她很聰明,一語說中他的詭計,但他絕不承認。
是的,之所以找上唐品辰暫代秘書一職只是個幌子。事實上,他的秘書是出了意外沒錯,但是並沒有嚴重到必須休息一個月,是他強迫性地放她長假與夫婿度假去了。
而他費盡心思的安排這一切,無非只是想“上”唐品辰,讓她無法自拔地愛上他,然後再狠狠地甩了她,藉以報復她蠻橫的潑辣舉動。
“張秘書……都住在你那兒?”剛剛聽說她結婚了不是嗎?怎麼她老公不會吃醋?就這麼放心,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你放心,她並不住在我那兒。”知道唐品辰想歪了,孟熙颯朝她露齒一笑,笑容很是燦爛。
很奇怪,聽到他這麼解釋,心頭一塊大石驀地卸下,反倒鬆了口氣。而他的笑容是那麼的燦爛,那麼的教人安心……
難道,她真的有點喜歡上他、有點在乎他?
不,不可能!
她不婚的,既然不婚就不該牽涉愛情,遠寓所有情感,免得沾惹麻煩。
“為什麼合約上特別載明,我得住進你家長達二個月?”話鋒一轉,唐品辰當下提出質疑,生怕這是時有耳聞的合約漏洞,有心設計她。
“不這麼要求,你確信有把握能在短期內達成我的要求,成為我的得力助手?”
朝夕相處是讓她愛上自己最快、最好的辦法。
“我……”孤男寡女的,她很為難,也怕他伸出魔爪。
見她猶豫不決,孟熙颯眉峰微挑,挑釁的問:“接不接?”
有些人偏偏激不得,只見她一臉不甘示弱地回嘴:“接……接!當然接!”突然放大的聲音又變小了:“只是,我想將住進你家的這條合約刪掉,及期限縮短成半個月……”“那就免談。”刪掉和縮短,他可就沒搞頭了。
紅唇—噘,唐品辰忍不住的抗議:“喂!你怎麼這樣啦!”氣憤的神情像極了充滿氣的氣球,模樣很可愛、很天真。
“我是雇主,有權決定是否任用你。”她的抗議聽在他耳裡,既不反駁也不動怒,只是淡淡地陳述著不爭的事實。
“你!”唐品辰忿忿地自他上衣口袋裡抽出金筆,率性而俐落地在合約書上落下秀氣的簽名,再將筆遞給他,“換你。”
性格女一個!
揚唇一笑,孟熙颯也在合約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合約簽成了,那麼……咱們是不是也該繼續未完成的……”話聲一落,頎長的身形已然傾身親近,黑眸躍上渴望。
“慢、慢著!”唐品辰伸出雙手抵在他胸前,驚慌地阻止他親近,“我、我已經答應你的要求了,你理當遵守承諾。”
該死的色胚,滿腦子只想佔她便宜?
“我?”眨眨黑眸,孟熙颯一臉迷惑地反問:“我允諾你什麼?”
“你說……說……”唐品辰語塞。
是呀!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開口叫她簽了合約書,暫時鬆了她的戒備。
孟熙颯揚眉,等著她說完。
“小人!”瞪著他,唐品辰心有不甘地低咒著。
“既然沒有,那就來吧!”話聲一落,動作迅速的他已然吻上微啟的紅唇,吞落她的抗議之詞。
天旋地轉,思緒飛離,四片唇瓣緊緊纏綿,直到一陣如雷掌聲突然響起,這才驚醒正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兩人,愕然抬眸望向聲源處。
是……是他?雷、雷爾律!
望見來者之中,有一人竟是奕明黛的“前”男友,羞紅的小臉頓時一垮。
完了、完了!她只是依約來孟氏簽個合約,怎麼簽著簽著竟忘情地和雇主熱吻了起來?再者,這一幕若是讓口風不緊的雷爾律給傳至奕明黛耳中,那她肯定羞愧而死,無顏見人了。
愈急,愈是理不好一身的凌亂,可惡!
“來很久了?”孟熙颯不禁咬牙問道,只見一臉羞愧的唐品辰在整好凌亂的衣服後,低垂著頭奪門而出。
呃!
“辰……”心下一慌,開口直想喚住唐品辰的孟熙颯,目光掃到立在辦公室的兩個討厭鬼,話聲瞬間哽在喉際。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向在女人堆裡如魚得水的孟熙颯從未對女人的去留如此在意、不捨,誰知唐品辰卻破了先例?
而她……該死的!竟然棄他高張的慾望不顧,落跑了!
再者,兩個不識相的討厭鬼硬杵在現場,教他怎麼也拉不下臉再開口留下她。挫敗之餘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形同逃難似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不捨又不甘。
該死的他們,出現得可真是時候!
不想不氣,愈想愈氣。
哪!看看他們,一個倚牆、一個靠著門板,那看戲的姿勢還真是優雅啊!不用多說,剛剛那一幕全落了他們的眼。
而他,耳根子免不了要被干擾一陣。
果然,他心中才這麼想著,一向嘴不饒人的龍旭陽便開了金口。
“曾幾何時,咱們孟少也淪落至對個弱質女人'強人所難'?”
“女人一貫的逢迎,久了也會沒趣,換個新鮮的玩法試試挺不錯的。”孟熙颯皮笑肉不笑地回應著。
“是嗎?”雷爾律嗤之一笑,壓根兒不信。
明明就對人家有好感,死鴨子嘴硬!
斂去一向的笑臉,身子慵懶地往後一靠,孟熙颯面如寒霜地問:“兩位大駕光臨,有何貴事?”也許,他該考慮一下酌收點觀賞費!
“聊天。”
“只是聊天?”黑眸倏地泛上一絲怒火,難以置信的再次確認著。
兩個男人極有默契地點點頭,算是給他答案。
孟熙颯火了!砲口當下對准他們,起身怒喝:“該死的你們不會改天再來,至少也該閃吧!”
天知道,他們的興致大大的壞了他的“性致”!
龍旭陽和霄爾律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望著他的下身……
蓄勢待發喔!
帶笑的眸光自下身緩緩地往上拉呀拉,定在一張怒容上,而後兩雙笑眸同時轉為同情,大大地嘆了口氣。
可想而知,慾火沒能滅成,反倒升起一把怒火,此時孟熙颯鬱卒的程度只怕是無人能解的嘍。
可憐喔!
奕明黛柔柔惺忪的眼,很不雅的打了個大呵欠。
“怎麼了,昨晚沒睡好?”依憐庭睨眼一問。
“嗯。”
“做惡夢啦?”唐品辰有點同情地問,而她口中的惡夢指的是雷爾律那負心漢。
還好,她的“結婚夢”已不再出現,否則她鐵定瘋掉。
說也奇怪,自孟氏簽完合約回來後,她隱約覺得夢中的“他”和盂熙颯倒有幾分神似,一如他給她的感覺,詭譎而邪魅。
不可能吧?
一抹會心的笑容自奕明黛臉上一閃而逝,取面代之的是不安。“不知道為什麼,近日總是夢見他,勾起傷心的往事,教我好生恐慌。”
連續一個星期,她總是在午夜夢迴時看見他入夢來。
“難道這夢境是在提醒你,他極有可能出現,再次走入你的世界?”依憐庭如是探問道。
怪了!她們都會夢見另一半,怎麼唯獨她沒有?不過,沒有最好,反正她又不想結婚,只要有錢陪她終老,她就心滿意足。
“不可能!”奕明黛突然一陣低吼。“無論如何,我是絕不可能再接受他的。”
“感情的事很難說喔。”依憐庭不以為然的提醒,“搞不好哪天他突然出現在你眼前,教你大吃一驚呢!”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奕明黛並沒有真正忘了雷爾律,否則不會在分手兩三年後還常常夢見他,提及他更是落寞不已。
“難不難說還倒是其次,只是要出現也早該在三年前就出現。總之,我是百分之百的支持黛兒遠離男人,讓自己過著輕鬆自在、又多彩多姿的生活。”
唐品展保留了在孟氏集團遇上雷爾律之事,伸出右手握拳朝上,做個加油的動作勉勵好友。
“謝謝你,品辰。”
“咦?品辰,你不是得趕去孟氏集團陪同雇主參加宴會嗎?”依憐庭瞄了一眼白板上的行事歷,一臉訝異的看著嘴裡正哼著小曲兒的唐品辰竟然還“黏”在座位上。
不是她愛發號施令,更不是她愛叨唸,而是身為服務性質工作的她們必須做到以客為上,不得怠慢。否則砸掉了招牌,下一筆生意從何而來?
“孟氏集團?對喔,你不說我都忘了呢!”唐品辰忙不迭的望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短針正無情的指著2,倏地惹來她哀號連連。
天啊!離約定的時間竟然只剩半小時?
宛如待宰豬隻般的哀號聲,聽在兩人耳裡不禁會心一笑。
沒辦法,唐品辰一向沒啥憂患意識,除非大難臨頭,就像現在,她就像只無頭蒼蠅般地慌亂,一會兒飛這兒,一會兒飛那兒,好忙喔!
“小姐,你是去當花瓶陪雇主參加宴會,帶那是啥東西啊?”看著唐品辰將手中那一灌不明物塞入小包包,奕明黛一臉匪夷所思。
“防狼液。”唐品辰神情自若的說著,而後將包包往肩上一甩。
防、防狼液!
“你遇上色狼了?”依憐庭趨前一問,憂心的神情表露無遺。
奕明黛扯著她的手,連珠炮似的說:“是啊,品辰,如果孟氏集團裡有色狼吃你豆腐,那這筆Case咱們不接了,就算需付違約金我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錢財乃身外之物,再賺就有了,犯不著讓好友為了點小錢而忍氣吞聲。
“哎呀,這只是防身用的,你們不必為我擔心,更不用大驚小怪。”唐品辰神色怪異的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說:“再不走,真要遲到啦。”
“喂、喂,小心!”
唐品辰飛也似的在事務所裡橫衝直撞,神情匆匆之際還差點撞翻幾個價值不菲的古董及花瓶,看得兩人膽戰心驚,不免失聲大叫。
“品辰近來舉止的確是有點怪異,可又說不上來她是哪兒不對勁。”心思縝密的依憐庭道出心中的疑慮。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她真的不太對勁耶。”奕明黛一臉深思,“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絕不是工作令她怪異。”
“怎麼說?”
“算算日子,咱們三個開業至今也將近三年了,一向粗線條的品辰可沒出過半點紕漏,交出了一張又一張的漂亮成績,所以我敢保證絕不是公事。”奕明黛邊說邊將那幾個差點報銷的花瓶及古董歸位。
“這倒是,別看品辰一副少根筋似的,她做起事來卻是一點也不含糊,更從沒得罪過客戶,還為咱們事務所賺進不少錢呢!”依憐庭有同感的笑道,隨即將視線落在賬冊上,開始著手安排訂單方面的行事表。
奕明黛巧笑倩兮的諷問:“你不就愛錢嗎?”
這女人可是出了名的嗜錢如命。
“難道你不愛嗎?”雙肩微微一聳,依憐庭狀似感慨的說:“世人皆為掙錢而流血流汗,不是有錢就萬能,但是沒錢則萬萬不能。”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奕明黛頻頻點頭狀似附和好友的“嗜錢論”,實則不然。
自事務所趕赴美容院整髮和服飾精品店採買,盛裝打扮後的唐品辰風姿綽約來到會場,已屆七點。
“啊!”
一入會場,唐品辰遍尋不著孟熙颯,纖腰突然探來一雙大手,自身後將她給扯進懷裡,嚇得她失聲驚叫。
“是我。”略帶低沉的嗓音緩緩的說道。
“喂!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一轉身,怒目觸及笑眸,霎時唐品辰忘了自己還要罵些什麼。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41:46
第六章
“辰辰,我要你!”
轟地!
像是被人拆穿謊言一般,自迷情中跳脫的唐品辰,心虛的駁斥:“不!我不要你!我更不會為你而墮落,聽清楚,絕;對、不、會!”
她說得又快又急,像是提醒著自己別再受到他的蠱惑,又像是在對他宣誓著,就算沒有他,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說到最後,她幾乎是用吼的。
“辰辰,你可以不用那麼激動,我的聽覺很好的。”
孟熙颯微微一笑,似乎很滿意她失控的情緒反應,就像顆灌滿氣的球,輕輕一拍就彈跳得極高。
“你!”臭男人,最好耳背!
“辰辰……”他修長的指尖輕柔的纏卷上她如瀑布般宜洩而下的長髮,藉以柔情迷惑她,“你這麼堅持自己的論調,而我則是抱持著懷疑的態度,不如咱們來折衷一下?”此時,他早已將她帶至偏僻角落。
“折衷?”理念不同還能折衷的喔?她一臉疑惑。
優深的眸子閃過一道狡黠,快得教她來不及察覺。
“做個試驗證明是你對還是我對?”他笑得像個俊美的惡魔一般,不著痕蹟的布下陷阱,誘使她一步一步地往下跳。
“你……”
這笑容?這潛藏的心思?怪怪的……
“不敢?”孟熙颯挑釁的問道。
“誰說我不敢!”明知可能有詐,唐品辰不甘示弱的抬高下顎,這才發現了身處偏遠地帶的兩人距離是如此之近,近得教她緊張,不禁全身戒備的問:“怎麼試?”
她發現孟熙颯太過狂妄、太過霸道,她要讓他服輸,挫挫他的銳氣!
另外,她壓根兒不相信他的溫柔是出自真心,因為他那雙眼睛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一股強烈渴望,這抹渴望正是男人佔有女人的慾望。
她不笨!男人這顯而易見潛藏的心思她還看得穿,當然啦,她定誓死保護女人最珍貴的純真。
“吻我……”俊臉毫無預警的親近,唇邊還揚著一抹調侃富挑釁的邪笑。
“不!”噁心!她想逃。
他霸道的箝制住她的腰,不讓她有機會逃開。“若你真如自己所言的不再受我的影響,那就吻我,證明給我看?”
“這……”唐品辰咬著粉唇,遲疑了下。
吻他?只要吻了他,就可以證明她不受他的影響嗎?
那麼,吻了他之後又能證明什麼呢?
“怎麼,你不敢?”沒給她遲疑的機會,孟熙颯故作不以為然的挑釁她,“唉,就是有說得出卻做不到的人。”
他相信這個老是抗拒他的可惡小女人,會因他這番刻意諷刺的話而被激怒。
果然,她中計了!
唐品辰火爆地叫囂:“你說我不敢?”瞪著一臉優閒的孟熙颯,她有股想掐死他的念頭。
氣、氣死人了!他居然把她看得這麼扁,真以為她不敢是嗎?
“難道是我看走眼了?”孟熙颯故意柔了柔眼,優雅地對她點頭微笑,絲毫不將她的怒氣看在眼底,只是怒火蓄勢待發的唐品辰沒有發現他半斂的黑眸竟閃過一抹狡獪。
“你!”她真的被激怒了,雙手一扯,用力地將他扯進懷中,緊接著捧住他俊雅的臉龐,瞇眼冷問:“你真以為我不敢?”
哼,今天要不證明給他看,她真會叫他給看扁了!
“口說無憑。”他笑著回答,對她的反應滿意極了。
呼,真是氣死人了!揪起他微敞的領口,唐品辰眉心緊皺的用力湊上自己的唇,然後粗魯的吻著。就像是賭氣似的,她恨恨的吻著,一點也不溫柔!
時間慢慢流逝,直到她的唇有些發燙、有點酸痛,直到他獨特的男性氣息與她的呼吸逐漸融合,開始感到呼吸困難,這才慌張的推開他偉岸的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想逃?孟熙颯眸光一閃,沒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立刻攫住她微張的紅唇,加深了吻。
他狂吻著那張甜美的小嘴,火燙的舌尖竄進她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汲取著她口中甜美的芳津。
“唔?”突如被人堵住,唐品辰驚愕的瞪大眼。“唔……”她開始掙扎,結果反倒讓他結實的臂膀箝制住她的纖腰,讓她更加動彈不得。
熱烈的狂吻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如同電流竄過全身,塊感在一瞬間點燃,酥麻的塊感讓她全身火熱,不禁放鬆了身子,癱軟靠在他身上,任由他狂熱的吻一點一滴的將她融化。
忍不住地,她口中逸出一句像是哀求、又像是渴求的嚶嚀聲。
孟熙颯緩緩勾起唇角,然後輕輕地放開她。
終於達到目的了!
他就是要她承認,她其實是在乎他、喜歡他的,根本就無法漠視他的存在。
拍拍她嫣紅的臉頰,孟熙颯洋洋得意的說:“你的身體比你的心誠實多了。”愉悅的笑著,滿意地睨著陷入慾火迷亂中的她。
身體比心誠實?
茫然的眨著雙眼,她怔怔的看著他。倏地,她明白了,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天哪!她居然又被他給誘惑,再次淪陷於他男性魅力下?不是才信誓旦旦的說她不會再為他墮落,怎麼這會兒……
她窘紅著臉,緊咬下唇,看也不敢看向他的眼,只是羞愧地低垂下頭,扭絞著衣角,“我、我……”
“嗯?”
“我只是想幫失去的初吻討個公道而已。”她暗諷她的初吻教他給強奪了去。
“很高興你的初吻給了我。”
“你……”天啊,她真是拙耶!怎麼連初吻的事都給抖出來啦,笨死了!
撫著唇瓣,孟熙颯一臉回味的說:“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男人主動,不過你若是想主動的話,我倒也不反對啦!”
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住口!”唐品辰又沮喪又懊惱的,實在搞不懂他在耍啥花招?
曖昧的眨眨眼,他故作無辜的問:“是你想怎樣吧?辰辰。”那無辜的模樣彷彿曾被她蹂躪過般的逆來順受。
“你!鄭重告訴你一次,別再這樣叫我!還有,請你離我遠一點。”她氣憤地推開他。“再靠近我,你會後悔的!”她累了,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應付眼前這令人捉摸不定的傢伙。
她好難過,自己居然不爭氣地被他撩動慾火,之前的努力、堅定的意誌全因一個吻而前功盡棄了,真的好難過。“OK!”雙手插在褲袋中,他倒是合作的退了兩步。
“你……”真這麼聽話?
他眨眨魅眼,語帶促狹的問:“捨不得是吧?我可以再貼近你喔!”
驀地,唐品辰再次紅了臉。“你、我……下流!”
“可是,我真的很捨不得你耶!”他戲謔的說著,眼底跳動著捉弄的眸光。
“你閉嘴啦!”天啊,臉好燙喔!
“你真可愛!寶貝……”他朝她熱情的拋出了個火燙的飛吻。
“是呀,我可愛,可是你也不差啊!”唐品辰巧笑倩兮地自包包裡取出一瓶不明物。
一抹不好的預感倏地竄上腦門,他指著不明物問:“這是什麼?”
“防、狼、液。”她一字一字地吐出,噴嘴對準了孟熙颯,用力一按,滋的一聲——
“啊!”來不及反應的孟熙颯慘叫一聲,雙眼已然刺痛得無法張開。“唐品辰你!”該死的女人,竟拿防狼液噴他!
“姓孟的,這只是警告你,別再妄想吃本小姐的豆腐,哼!”誰教他沒牙齒,老愛吃她的嫩豆腐,活該!
看著他掩目痛苦的神情,唐品辰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暢快,揚唇一笑:“親愛的總裁老闆,我這代理秘書該盡盡責,進去施展社交手腕的時候了……”
聞言,孟熙颯怒吼:“你敢!”
他不准他的女人對別的男人施展媚功,絕對不准!“不,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更何況我還拿了你的委任金,總不能不發揮長才幫你拉,點生意吧?Bye!”嘔死你這色胚!
唐品辰旋即優雅地轉身,搖曳生姿地步入會場。
“回來,你回來!”
該死的,這藥性真強!
***
“和我獨處,讓你感到很不安嗎?”孟熙颯姿態一派優閒,和那抹煩躁的身影形成強烈的對比。
半個月了,她足足用這副不安又淡漠的態度面對他整整半個月了。
當然,他知道她的不安來自半個月前她拿防狼液噴了他一事而心生畏懼。事實上,這件事他本就不打算追究,畢竟事後他曾仔細考慮過,發覺自己的行為真的是太輕浮、太毛躁了。
因此,他決定改變追求攻勢,教她先臣服於他的柔情,而後不自覺地愛上他!
唐品辰冷哼一聲。“怎麼,我臉上有寫著不安二字嗎?”嘴裡雖反駁著,可心虛表情還是透露了她內心深處的不安。
“既然沒有,不如來談談我們之間……”雖然看見了她的不安,他倒是沒有戳破她的逞強。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除了公事之外。
優深的黑眸瞬間晶亮,眸光炯亮熾熱,在她來不及意會時迅速走近她,用力一扯,拉進他的懷裡。
為什麼她可以對別的男人嬌笑,對他就是這副冷淡模樣?
為什麼他千方百計的討好她、迎合她,她卻不懂他的心思?為什麼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的柔情?
想他孟熙颯是何等人也,可是女人心中夢寐以求的黃金單身漢,要什麼女人沒有,唯獨她處處和他唱反調?
該死的!
“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單手勾起她的下顆,他的眼神堅定,對她吐露的字句更是自信、自負。
“不可能!”她拒絕得也很自信、自負。“我要你愛上我。”
因為半個月的朝夕相處,讓他發現自己其實已有點喜歡上她了。當然,自負的他非得要她先愛上他,心態才能平衡。
愛上……這句話震盪著唐品辰的心,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用這種強硬、不容置疑的口吻對她宣誓。
她驚愕又困惑的眨眨漂亮的眸子,茫然地望進他堅定的眼。
“你、你說……愛、愛上你?”過了好久、好久,她才從極度震驚中回神,語帶顫抖地道:“荒謬!”
他俯首,薄唇親密的抵上她的唇角,輕蹭低喃:“你很訝異對吧?辰辰,別懷疑,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他字字肺腑,句句真言。
“我……”瞧那性感的薄唇迷人而具誘惑力,優深的瞳眸深邃灼烈,混淆她紛亂的思緒,連聲音也顯得嬌弱,身子癱軟不已。
天啊,她是怎麼著?明明下定決心不受情愛拖累的呀,怎麼現在她卻慢慢的沉迷了?
“不!”小手猛地使勁用力將他推開,唐品辰神情堅定地說:“請你停止這種荒唐的行徑!孟總裁。”
孟總裁?這女人說變臉就變臉,真有她的!
兩道劍眉微蹙,孟熙颯著實不喜歡她急於劃清界線的態度。
“我說過,我不想交男朋友,所以你的追求對我而言是種困擾。”睜著一雙水眸,唐品辰再一次很認真、很用力地說出她已說了不下十次的拒絕詞。
說真的,她好累。累得有股衝動想將這句她一再反復、卻又得不到認同的“拒絕詞”錄音起來,直接播放給他聽,讓他死心。
“困擾?”別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她稱之為困擾?
這女人可真懂得如何傷他的自尊啊!
“辰辰,你討厭我嗎?”除非她真的討厭他,否則他是不會放棄她的。
“我……”平心而論,他們認識不過半個多月,就算他曾經說過宣誓追求她,但他這種花花公子的話的可信度又有幾分?能維持多久?
再者,身為他的代理秘書後,這半個月來她處理不少案件,除去公事,其餘的全是他和女人的風花雪月,也不時親耳聽聞他對女人說話時是怎地輕聲細語、柔情款款,她不會真笨得去相信一個濫情的男人說的話!
“嗯?”
看著他,她想直截了當地說“討厭”,但是當她直視他的眼時,卻發現自己有點心軟,也說不出謊言。最後,她只能吶吶地道:“談不上討厭。”
“夠了,我懂。”孟熙颯露出一抹釋懷的笑容,緊緊握住她的雙手。“辰辰,有你這句話,我的信心十足!”
只要她不討厭他,他就不放棄。
“你……”怎麼又這樣啦!不是該對她死心的嗎?
“我絕對會讓你愛上我的。”
無奈地嘆了口氣,她仍想說服他放棄。“女人的一生如果以一個圓分成四等分來區分,分別是:懷孕、生產、養育子女和操持家事。為了貪圖一時的甜言蜜語而付出青春年華,終老一個家庭,值得嗎?”沒有自我,可憐。
“我不認同。”孟熙颯低吼一聲。
唐品辰挑眉。
“吶,上帝創造人類,賦予女人的本能不外乎是懷孕、生產,偉大的本能是男人做不來也辦不到的。至於養育問題和家事方面呢,現下的男人或多或少都還滿體貼的,會為他所愛的女人分擔,所以我不認同你的想法。”
乖乖!堂堂一個“孟氏集團”總裁這會兒怎麼浪費時間在這兒為男人大平不白之冤呢?更絕的是,他這番說辭的出發點似乎是為了自己?“體貼的男人十個里面不到兩個。”其中八個還有一半會凌虐老婆,社會新聞時有所聞。
“你的思想很偏激喔,辰辰。”
“你才把男人美化了!孟總裁。”她不甘示弱地回嘴。
自古以來,男人和女人總是為了爭“平等之權”而對峙。而這口舌之戰,肯定是會繼續下去,直至人類滅亡……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42:01
第七章
“孟少,你好久沒找人家了,人家可想死你了!”倚著寬碩的胸膛,赤身裸體的女人浪蕩地探出舌尖舔舐著凸起。
嗯……這女人真浪啊!
大手往豐臀一拍,孟熙颯語帶邪氣地低問:“是想我的人,還是想我的錢,嗯?”
他對女人一向大方,歡愛後總少不了她們好處,金錢、珠寶任憑她們開口,女人會想他,也是意料之中。
“哎喲,你好討厭!”纖指往他敞開的胸膛輕輕一戳,琳達嬌嗲地抗議:“明知人家想的是你的人,你還冤枉人家。”
她所言半點不假。眼前這個男人可是黃金單身漢,俊帥又博學,百年難得遇上一個。如今教她幸運地給攀上,就算爬不上總裁夫人寶座,好歹也得努力挖點金銀珠寶才是!
“好,是我錯了,親一下。”說著,他當真親了她一下……在飽滿的胸脯上。
“哎喲,哪有人這樣認錯的嘛!真壞。”
壞?她不就愛他壞嗎?惺惺作態的女人!
孟熙颯曖昧地眨眨眼,雙眼已然躍上渴望,雙手不安分地在柳腰上游移,“要不,你想怎樣,嗯?”要調情,他奉陪。
“討厭!”惹得她心癢癢的。
“小妖津,故作清純!”話聲一落,孟熙颯傾身而下
是的,這樣妖媚懂得巴結、討好他的女人才惹人疼。這樣的遊戲人間,受盡女人迎合,才像是他該過的生活,多彩繽紛。
倏地,一抹身形閃過腦海,火熱的慾望瞬間降溫。
“怎麼了,孟少?”
可惡!緊要關頭他竟然想起那高傲、一臉倔氣的女人來了。
該死的!若不是唐品辰那女人一而再、再耐三地拒絕他,他也不得不忿然藉口前來香港洽商,藉以沉澱對她悄然萌發的愛意。
當然,來到香港這人稱“東方之珠”的美麗國度,他那潛藏的邪惡因子開始肆虐,不由得慢慢厭惡起在台灣時的自己。
生平第一次,他對女人採取主動攻勢,卻三番兩次的碰釘子,真是夠了!
他受夠了一味捧著真心去貼女人的冷屁股,他受夠了她的淡漠、她的無情、她的高高在上及冷眼相待。
像現在,讓女人巴望著他的日子不就過得充實,自在多了。
可該死的,為什麼總在他沉迷於女人香時,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湧起層層罪惡感,彷彿訴控著他的背叛?
難道,他真的愛上她,而且已無法自拔了嗎?
“孟少、孟少?”一臉疑惑的琳達,不禁搖搖他的身體。
“呃、沒……沒事。”衝著她揚起一抹邪佞之笑,他語帶輕浮地道:“我呀,是在想該用什麼姿勢才能讓你這小妖精滿意。”
“哎呀,你……”未竟的話語教他一個狂肆欺身,全數吞落。
只是,生活雖然過得充實,心靈深處倒有一角異常地空虛、寂寞,彷彿怎麼也填補不滿它似的。
香港的夜晚,璀璨而瑰麗……
雇主出國洽商去了。
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閒,喝完下午茶,相偕逛街大肆採購一番後,唐品辰三人依約來到一間裝潢氣派、氣氛浪漫及視聽一流的法國餐廳用餐。
哎呀,並不是她們浪費,更不是她們拜金,實在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忙碌的三個女人難得揮霍這麼一次,所以她們決定好好犒賞自己的辛勞。
叉起一塊牛排送入口中,唐品辰滿足的咀嚼後,一臉疑惑的說:“黛兒,我總覺得不遠處的那一桌,有個男子一直望向咱們這桌耶?”
“是嗎?”淡淡一笑,奕明黛不以為然,只當她是疑神疑鬼。
一直以來,只要她們三人出現的地方總是會引起男人的驚嘆、女人的妒羨,她早習以為常,總是一笑置之。
不用多說,對男人讚賞愛慕的眼光,她更是麻木了!
見她不以為然,唐品辰只得接著說:“對方好像只是緊盯著你不放耶!”這才是她真正不解的地方。
照理說,那男人應該會同時盯著她們三人不放,可問題是那男人注視的目光偏偏是位居窗口的奕明黛,多令人納悶啊!
“你想太多了。”
“是真的啦!”轉頭對著埋頭苦吃的依憐庭頂了下手肘,唐品辰又說:“別只顧著吃啦!你看看那男人是不是針對奕明黛來的?”
“喔。”順著唐品辰指示的方向,依憐庭不動聲色的就著眼角分光看,一絲詫異迅速掠過眼底,快得讓人不易察覺。
“有沒有?”
“是有人在看。”
“啊!”經依憐庭這一證實,臉色始終淡然的奕明黛頓時渾身不自在,毛骨悚然。“那我們吃完趕緊走吧?”當下之計,還是走為上策!
奕明黛知道自己的長相的確出眾、姿色過人,可依憐庭和唐品辰的姿色和她不相上下,對方不應該只是盯著她不放。
除非……那人心懷不軌?
哎呀!不想了,不想了,愈想愈害怕。
“啊!那男的走過來了。”唐品辰失聲低叫著,“慘啦,想逃也來不及了!”
這一叫,奕明黛更為驚慌,手不住的顫抖。
是啊,身處高級餐廳的她們行為舉止皆需合乎國際禮儀,根本不能魯莽的起身離開,可不離開她又不想和男人有牽扯,這……怎麼辦哪?
正當奕明黛忐忑不安時,冷不防的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響起——
“嗨,吃飯?”
這聲音……
匡啷一聲,刀叉自奕明黛的手中滑落,發出細微的聲響,驚慌的情緒也因突如其來的男性嗓立而停止無法反應。
更令她愕然的是,身形高大、體格壯碩的男子已然在她身旁落了座。
這獨特的男性氣息……好熟悉!
是他!
“雷爾律。”坐在對面的依憐庭輕輕吐出來者的名字。
其實,剛剛那一眼她早就認出是他了,而他的出現也早已是她預料中的事,因此她並不驚訝,只是靜待他的行動。
“雷、雷爾律?”嘴裡咀嚼著美味牛排的唐品辰在見到來者,差點活生生的噎死,淚水都給泛了出來,“咳、咳……”
依憐庭見狀,連忙撫拍她的背,“好點了沒?”
“你是鬼啊,要出現也不通知一聲?”唐品辰沒好氣的指責正笑瞇著眼、狀似慵懶地坐在自己對面的雷爾律。
太震撼了,他竟然就這麼的出現在她們眼前,令人措手不及。
雷爾律淡淡一笑,語帶自嘲的說:“通知?那可能就見不到我一心一意想見的人……”深情的眼始終盯著身旁的人兒不放,淡淡的笑意更是掩不住他的好心情。
天意,今晚遇上奕明黛是天意。
前來赴好友孟熙颯之約,他真的沒有想到會巧遇奕明黛。看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該是他的……跑不掉!
奕明黛低頭不語,心,正狂跳。
她知道他正注視著自己,卻始終鼓不起勇氣來面對他。
“黛兒,雷爾律他……”依憐庭暗示著始終不語的奕明黛開口,不料卻讓唐品辰這程咬金給硬生生的打斷。
“剛剛緊盯著黛兒的人是你?”唐品辰沒好氣的問。
打從雷爾律出現後,唐品辰那雙活靈的大眼就轉呀轉的轉個不停,終於讓她給轉出了個答案。
只因她是個大近視眼,不喜歡戴眼鏡,生怕破壞了美感,教人看不到她的美貌,湊巧興起出門又沒來得及戴上隱形眼鏡,因此在視線一片模糊之下,她根本就“看不清”方才那男人正是雷爾律。
當然啦,她也沒能看清楚雷爾律還有個同伴呢——個她心繫、思念的人。
“嗯哼。”燦爛一笑,雷爾律露出一口潔白的牙淡然道:“還有孟氏集團的孟熙颯。”相信她會對這個人很有興趣的。
“他也在這兒?”唐品辰震了一下,心沒來由的漏跳一拍。
多日不見,不知道他會不會前來同她打聲招呼?
期盼讓唐品辰一張小臉低垂,全身僵硬的不敢將視線對上孟熙颯的方向,那嬌羞期盼的模樣顯而易見。
原來這火爆女對孟熙颯那傢伙產生好感了?雷爾律勾起一抹了然的笑,無情地道:“他剛才走了!”
走了!失望迅速竄過她心底,一陣難受。
原來,他真的對她死心,連見她一面,聊上一句都不屑。也對,有哪個男人讓女人澆了那麼多次冷水後還能興致勃勃的?
小臉一抬,唐品辰噘著嘴,“走了最好!”氣憤難消的她咬牙責問:“依憐庭,你為什麼不說那變態男是我們認識的?”可惡,竟擺了她一道。
拐著彎罵雷爾律是變態?真有她的!
“拜託一下好不好?”依憐庭露出一臉的無奈,輕斥道:“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怎麼會知道三年不見的雷爾律是不是認得出我們三個?又怎麼會知道他是不是針對黛兒而來的?更何況之前我也說過,的確有人在看她,不是嗎?”
淡淡的說辭,說得既合情又合理,令唐品辰無法反駁。
見她不語,依憐庭悄悄拉了拉唐品辰那放在退上的手,示意她走人。
可唐品辰對她的暗示不但無動於衷,反而伸出雙手,一手舉刀一手擲叉,“去哪兒啦?牛排還沒吃完呢!”說完,她當真又啃起牛排來,一口接著一口,完全漠視依憐庭的暗示。
走!天底下哪有這麼好康的事!說什麼她也要乘機整整雷爾律,替奕明黛出口怨氣!
“敢情你是餓死鬼來投胎的嗎?”依憐庭壓低音量諷刺著她。
不說還好,這一說可不得了了。
只見唐品辰揚起下顎,一臉鄙夷的睨視雷爾律,語帶雙關的說:“是啊,本小姐就是愛吃,沒吃完這客'昂貴'的牛排任誰也拉不走我。”她故意大聲強調昂貴二字,示意他待會兒記得付賬。
哼,就算撐死她也甘之如飴,說什麼也不要給雷爾律這臭男人有機會挽回奕明黛,讓她再一次受傷。
雷爾律是個聰明人,他當然也聽出唐品辰話裡的不友善,更知道她是存心搞破壞,但是他並不生氣、也不介意,相反的他還很高興呢!
因為,他知道這女人是在為他的黛兒打抱不平,代她出怨氣。而黛幾何其幸運,能有如此知心的好友!他真的為她感到欣慰。
未發一語,雷爾律只是很有君子風度的將視線再拉回奕明黛身上,緊緊鎖住不放。三年不見,奕明黛出落得更成熟、更嫵媚。
“活像沒看過女人似的!”唐晶辰喃喃的批評著,完全無視現場氣氛沉悶,一個勁兒的大啖牛排,一口接著一口,存心就這麼耗下去。
“品辰,你……”真魯耶!
接觸到他的視線,奕明黛狂跳的心也跟著不能自主的失去規律,她無法漠視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曾幾何時,他也是這麼一心一意的注視著自己,容不下任何女人?又曾幾何時,他深情的眼已不再只鎖住她一人?
痛苦的回憶難堪的湧上心頭,她淡淡的下逐客令:“雷先生,請你走吧!”
笑意微露的神情倏地斂下,優深的黑眸似乎更為一深邃,錯綜複雜的表情深不可測,令人無法捉摸。“明天十點到雷氏來,否則違約金可是十倍之多,黛兒。”話落,雷爾律自信的優雅起身離去。
“呵,走啦?”唐品辰見狀,樂得對他的背影直斥:“不戰而敗,啐!還以為他有多大能耐咧?不過如此嘛!”
“品辰,你就別再火上加油、幸災樂禍了好嗎?”真搞不懂雷爾律究竟是哪兒得罪她了,非得這樣落井下石?
“這是不爭的事實,何來火上加油之說?”嘟著嘴,唐品辰死不認錯的反問。
“你!”
就這樣,依憐庭和唐品辰因為雷爾律而無視四周投來的不滿目光,依然忘我的展開口舌之戰……
雷爾律的離開,無疑的令奕明黛鬆了口氣,緊繃的情緒也為之鬆懈,跟著神游太虛去了。腦中一片空白的她,並未發覺好友們已為了自己和雷爾律的感情糾紛再次起口角,只是一味的陷入雷爾律的出現所帶給她的強烈震驚中。
不可諱言的是,他對她依然具有極大影響力。
慢著!十倍違約金……這是什麼意思?
奕明黛不解的看著對座那同唐品辰爭執不休的依憐庭,倏地,她恍然大悟,冷聲問:“憐庭,你是不是收了雷爾律的錢?”
但願她的臆測不是真的?
“我……是他自己匯進人家的帳戶的……”這是真的,她沒有說謊。
“那你為什麼不退還給他?”
“我、我想啊,可他不接受嘛!”她說的是事實。
“鬼扯!”唐品辰低斥一聲。
“是真的啦!”瞪了她一眼,依憐庭急忙的解釋:“下午我接到他的助理來電,說是有筆面額三百萬的帳目進了我的戶頭,要我去確認是否無誤。這一驚之下,半信半疑的我馬上就去求證,果然……”三百萬輕輕鬆松人了她的戶頭,好像作夢喔!
奕明黛冷冷的打斷她的話,甚為頭疼的喝斥:“別再說,我全懂了!”
可惡的小人,竟然來陰的!好,他要的不就是她前去見他一面?
沒問題,就如他所願,她決定去見他一面,順便將錢雙手奉還給他……
僅是為了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42:21
第八章
這樣算是結束嗎?唐品辰苦澀一笑。
是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回到台灣多日,除非必要,否則他連同她說上一句話都不肯,不是擺明了兩人只有主僱關係?
唐品辰,振作起來!垂頭喪氣不像你!
對!誰說男女感情告一段落,女人必定是傷痕累累,淚流不止的一方?更何況他們之間有的也只是一種不明不白的情慷罷了。
對,他可以無情,她自然也可以瀟灑的拍拍屁股走人。
水眸望向壁鐘……快十二點了,也該是她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拎起隨身衣物,唐品辰不捨地轉頭環視四周一眼,而後伸出手欲開門,不意大門先她一步打了開來。
落人眼簾的是孟熙颯佈滿驚愕、盛滿憤怒的臉。
“你……”她傻眼了。怎麼,他不是都在女人堆裡混到凌晨才回來的嗎?
可惡的女人竟然想趁他不在時逃離!他掛心於她,直想在合約終止前回來見她一面。
該死的!虧他有那麼一刻想改善兩人之間的關係,重新交往,而她從頭至尾從未重視過他。
怒急攻心下,他怒吼:“你這是在做什麼?”他真的想不到這女人當真連一刻也不肯多待,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合約期滿,離開。”她簡短的說。
抬眸望了下手錶,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而後冷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十二點過後才算期滿?”堅猾如他,抓住這僅存的時間惡意強留住她。
“你……”不會連這十來分鐘也要同她計較吧?
“我說過,時間未到,你不准走。”
“你……你這個……可惡又……唔……”卑鄙的小人!
他賊笑地睇著她,大掌適時摀住那張紅嫩小嘴,不希望自她口中逸出難聽的字句,破壞這美妙的一刻。
“很抱歉,十二點之前,你都是我的人。”
他的人?什麼意思?她不解的望著一雙黑眸,深邃的眸底有著一層渴切的慾望,昭然若揭。
不!他不會是……
“你、你別、別亂來……”天啊,她最害怕的事終於要發生了,她該怎麼辦?
逃!在她轉身欲逃離之前,如狂風般的急吻,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際,狂爇的吻住她的唇瓣,霸氣十足的掠奪她的呼吸。
“唔……”唐品辰奮力掙扎,卻怎麼也敵不過他的氣力,只得無助地搖晃著頭,拼命抗拒他的索吻及掠奪。
吮吻著她,溫爇的大掌順著她的胸口往內探進,撫摸她柔滑細嫩的肌膚。手指所經之處,無不帶給她止不住的輕顫。
倏地,她驚嚇萬分地瞠大雙眼,他、他居然將手罩住她的胸脯?!
“放開!”該死的下流色胚!
“放輕鬆,辰辰,這將是你我最美好的一刻,我會帶給你前所未有的快樂。”輕肆的笑容帶著邪魅的魔力,趁她不備之際,雙手猛地將她的上衣往上一翻,簡單一扯一勾,連同內在美輕鬆地褪去。兩隻展露眼前,灼爇的唇舌迫不及待地落在圓挺上方……
“不、不……”駭然地看著他狂肆的動作,看著他專注恬吻自己從未被人碰觸的禁地,唐品辰無措得想哭。
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她不想讓他這樣碰她啊!
可是,身體變得好怪,似有一把無明火在體內狂烈地竄燒起來,她無法掙脫,呼吸變得好困難、好急促
這種感覺教她又愛又怕,誰能告訴她是怎麼一回事?
“辰辰,別怕,放輕鬆……我會疼惜你的……乖。”
他溫柔的輕吻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鼻……不斷挑逗著她已然脆弱的感官,一點一滴的融化她……
他說過,她是他的!
欺壓而下的身子緩緩勾起一抹邪魅,狂肆的佔有屬於他一人的純真……
“黛兒,談得如何?”
“收了人家的錢,你說還能怎麼著?”拉開椅子緩緩落座,奕明黛板著一張晚娘臉孔反問。
可惡,只要一想起雷爾律竟用那下三濫的伎倆讓她不得不受僱於他,甚至聽命於他,她就有氣!
“這……錢是他自己匯進去的嘛!”依憐庭心虛的輕聲抗議,“人家是真的打從心底希望你們兩個和好如初。”
其實早在雷爾律的助理來電時,就曾告知她可以反悔,可是她卻一口回絕並要求同雷爾律“親自洽談”。
於是,一場治談後,他們談出一條胳臂往外彎的計策,依憐庭當下成了那坐收漁翁之利之人。說難聽點,就是她出賣了奕明黛;說好聽些,不就是她不忍見好友為情心傷嘍!
“死要錢就是死要錢,說得冠冕堂皇的,惡不噁心啊你!”始終靜默的唐品辰終於忍不住出聲。
本來,正在擬定客戶合作條約的她是不想再同這嗜錢如命的女人拌嘴,可偏偏這愛錢的女人明明做錯了還不肯承認,硬是將責任往外推,教她著實忍不住地開口罵罵也好。
“隨你怎麼說啦,鐵石心腸的女人!”依憐庭不苟同的哼道。
古人云:勸合不勸離。可唐品辰這女人偏偏相反,老是扯那雷爾律的後退,甚至想斷她的財路,可惡至極!
“你才是見利忘友咧!”推開椅子,唐品辰霍地起身指著依憐庭的鼻子,步步遇近斥責道:“為了錢,連朋友都能出賣,你沒義氣!”
什麼,說她沒義氣?
天知道她就是太重義氣,設身處地的為奕明黛的下半輩子著想,才會一心一意的居中當和事佬,可現在竟然讓人說她沒義氣。
呼,氣死了!
雙手往腰際一叉,氣憤不已的依憐庭挺起背脊節節進攻,“本小姐就是愛錢啦,怎樣?”接著,再以無聲的嘴形,緩緩吐出三個字:咬我啊!
沒錯,她承認自己愛錢,可是她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為人坦蕩盪,既不傷人也不犯法,又可以撮合一段好姻緣,何樂而不為啊?
“守財奴,你該不會忘了咱們三人的'拒愛宗旨'吧!”唐品辰緊咬著她的語病不放。
“沒忘。”
“既然沒忘的話,為什麼淨做些違反宗旨的事?”背道而馳的女人!
“呃……”依憐庭說不出口。“說不出口是不是?”冷冷一笑,唐品辰的口氣既冷又酸:“依小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啥如意算盤?”
“我、我哪有!”心虛的依憐庭幾乎是下一秒就否定,讓人更加認定她的居心不良。
話一出口,她真恨不得馬上咬掉自己的舌頭,可她們都聽到啦,想收也收不回。是啦、是啦,她承認了……在心中承認而已喔!
沒錯,她最終的目的的確是為了賺雷爾律的錢,可她也是由衷的希望奕明黛的感情能有個圓滿的解決。
因為,就奕明黛單方面的說辭是雷爾律負了她,可雷爾律在電話中同她說明一切經過時,她深信是奕明黛誤會了。
想來想去,她認為之所以高喊不婚主義是因為她和唐品辰都沒有對象,可奕明黛就不同。奕明黛心有牽絆,也還深愛著雷爾律,實在沒必要因為三人高喊“不婚口號”,就硬要斷送她一生的幸福,太不人道了!
迫不得已,她只得捺著性子一步一步的說服奕明黛接受雷爾律……呃,當然啦,這也是因為雷爾律事先給了她一些好處——不包寒酬傭三百萬呢。
雙手一攤,依憐庭只得頻頻眨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企圖轉移她們的注意力。
“別想轉移注意力!”雙手環胸,居優勢的唐品辰再次逼近她,直到兩張臉蛋近得只能看見彼此的眼睛,她惡狠狠的說:“想利用黛兒大發一筆橫財的女人,你還得先過我唐品辰這一關呢!”
怎麼她的心思是這麼的明顯?她……真的很愛錢嗎?
“唐、唐品辰,你別含血噴人喔!”計謀雖已被拆穿,可依憐庭仍嘴硬的不肯承認,就不信唐品辰能奈她何。
“哼!”懶得再理她,唐品辰拍拍一旁出神的奕明黛,“嘿,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淡淡一笑,奕明黛有氣無力地道:“沒有啊!”
其實一開始她便已看出愛錢成癡的依憐庭早把自己當成是個踏腳石,想藉自己賺到雷爾律那“大柱”的錢。
可是她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拆穿,就這麼的任由依憐庭為所欲為,直到唐品辰拆穿她的“用心”。
為什麼她不拆穿?難道潛意識裡的她,其實是希望藉著依憐庭這假公濟私的賺錢心理,來圓這段出現裂痕的感情嗎?
如果是,那她……想著想著,她又出神了。
唐品辰見狀,連忙伸出五根漂亮手指頭在奕明黛眼前晃了晃,“餵、餵……”完了,瞧她這副出神模樣,八成是動搖了。
她那突如其來的舉動成功的拉回神遊的奕明黛,卻也嚇著了她,跟著拍開在自己眼前晃動的手指,一臉不悅的問:“你幹嘛?”
“看你神遊嘍!”
微微牽動嘴角,奕明黛露出一抹假笑。“誰神遊啦?”可笑的是,那笑容牽強得讓人一眼即看出她在說謊。
不說是吧?那好,她也不想強人所難。
“有沒有可能咱們這三個拒愛不婚的女人,最終還是陷入情海,無法自拔?”聰明的唐品辰改變話題,探測她的心思。
聽似無心的話,震得奕明黛心慌。
她,真的有那麼點動搖了。
“若真是如此,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依憐庭不以為然地撇嘴道。
聽天由命?是啊,期滿之後,她是否能全身而退……聽天由命。
“黛兒,雷爾律那件Case若你不想做,試著同他商量看看?”
“不行!既然收了雷爾律的錢,咱們就得為他做事。”依憐庭一臉依理不循私的說著。
“錢能當飯吃嗎?”唐品辰沒好氣地打斷她的話。
“當然可以!”依憐庭理直氣壯的說:“換個角度想,咱們收下那三百萬可以輕輕鬆鬆的過一陣貴婦般的生活呢!”
反正,她最愛的就是有“蔣中正”的鈔票。
也或許是職業病,數錢數習慣了,她所考慮的全是最實質又現實的要素。
“錢、錢、錢!”哼,說到錢眼睛就亮了起來,十足錢嫂一個!
有時候,她真的很懷疑依憐庭前輩子是不是沒見過錢,窮得要命?不然這輩子怎會如此的嗜錢如命?
“你不愛錢嗎?”沒錢萬事難的道理,她不懂嗎?
“愛……”唐晶辰故意拉長音,話裡的諷刺意味濃得嗆人。
“這不就成了!”依憐庭滿臉不在乎地說:“愛錢又不可恥,是人都會愛錢的!”尤其是她。
“是喔!”可沒人像她這樣愛不釋手的!
視線緩緩地拉回奕明黛身上,唐品辰意有所指的說:“男人不是好東西,別再傻傻的往下跳,知道嗎?”否則,一旦陷了進去,她想再拉她一把救她脫困,都難上加難。像她,失了身還不是照樣拍拍屁股瀟灑走人,夠性格吧!
“嗯。”奕明黛是個聰明人,當然聽出她話裡的涵義。
“唐品辰,你這女人真的是非常奇怪耶!人家的感情事你插什麼手啊?再者,黛兒將來只是嫁給雷爾律一個人,又不是嫁給他全家人,既沒難解的婆媳問題更沒姑嫂之隙,你為什麼就是要百般阻撓呢?”
天知道多金俊帥又無家累的男人,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那又如何?”唐品辰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他對黛兒不忠是事實,背叛她更是事實,不是嗎?”
更重要的是,她由衷討厭和“他”在一起的人!
美眸往上一翻,依憐庭氣炸了。“都說了很可能是誤會,你還煽風點火?”
“吶,你也說了是很可能,既然如此,也就是說雷爾律出軌率佔了百分之九十是吧?”挑出依憐庭語病,唐品辰笑得可得意了。
“唐晶辰,你!”看來她非得私底下找個機會對這固執的女人洗洗腦不可。
“好了,你們別再為了我的事而爭吵。”大氣一嘆,奕明黛有氣無力地道:“這事我自有打算,工作吧!”
一個怕她二次傷害,一個怕她下輩子無依無靠,唉!她知道唐品辰和依憐庭都是為了她好。可是為了雷爾律讓好友們一再地為她起爭執,她實在是倦了。
“黛兒,你的決定是?”依憐庭憂心的問。
“全心投入工作崗位,期滿走人。”奕明黛說得既堅決又肯定。
期滿走人?
依憐庭頓時苦著一張小臉,“是嗎?”唉,看來她的媒人禮是遙遙無期囉!
唐品辰則高興的跳了起來,“太好了,我支持你!”
那高興的模樣看在依憐庭的眼中非常刺眼,凶狠的死瞪著她。
然而,唐品辰豈是畏懼膽小之人?不多說,她自是回以一抹挑釁又富寒勝利意味的眼神。
見狀,依憐庭氣得牙關緊咬,怒火中燒。
很難想像,受了情傷的唐品辰還能火氣十足地同人爭執吧!
她……該不該衝進去救朋友呢?一襲粉藍色裸肩禮服,勾勒出唐品辰那勻稱、白皙的好身段,水靈靈的大眼則在粉藍色禮服的襯托下更顯澄澈。
只是,水眸明顯罩上了一層疑慮,她終究沉不住氣地朝好友附耳問道:“黛兒,我們是不是該破門而入救憐庭呢?”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她的兩位好友都結婚了。
更教她驚愕的是,一分鐘前新娘竟在眾目睽睽下讓作風大膽的新郎給扛進休息室“恩愛”去了。
想到這裡,粉頰一陣滾燙,唐品辰為依憐庭感到不好意思起來。
“救她?”手指著緊閉的門板,也是一襲合身剪裁、粉紫色裸肩禮服的奕明黛沒好氣地揶擒:“唐品辰小姐,你是想衝進去看場免費的限制級表演嗎?”
限、限制級?不!她才不想長針眼哩!
“但是……”眨眨美眸,吞吞口水,唐品辰半帶譴責地低語:“光天化日之下,龍旭陽未免太Open了點?”
可惡的是,龍旭陽這惡劣的行徑如何教走出這個門後的依憐庭抬頭做人呢?
不羞死才怪!
“情趣,這叫'情趣',知道嗎?”奕明黛不耐地翻翻白眼,轉身一臉甜蜜地勾起老公的手,柔聲的說:“律,咱們去喝下午茶。”
喝下午茶?那她呢?不會打算就這麼丟下她一人吧?
唐品辰急忙上前扯住好友的手,急問:“我呢?”
“我們不想要電燈泡。”一直靜默的雷爾律出聲了。
“BYeBye!”夫妻倆極有默契地朝她笑了笑,隨即相偕離去。
“你們?”唐品辰氣忿不已地跺著腳。
是啦,是啦,她們最行,魅力無法擋好不好!
短短兩三個月內,奕明黛和雷爾律舊情復燃,步入婚姻;接著是嗜錢如命的依憐庭竟然去了一趟日本行,連帶賺回一張長期飯票,今日風光下嫁。
而她呢?唉!孤家寡人一個不說,還落得被人嫌棄是電燈泡,教她怎能不埋怨呢?
哼,只會欺負她這單身的女人!
倏地,在嘈雜的人聲中,一道低沉感性、略帶深情的嗓音以著她僅能聽得到的音量附耳探問:“她們都嫁了,那你呢?”
這聲音……唐品辰不禁寒毛豎起,全身直打哆嗦。
“下輩子吧!”雙手交纏,她聲如蚊鳴地駁斥著。
要她結婚?哼!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42:36
第九章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轉眼間人潮已散去,全身直打哆嗦的唐品辰不是因為懼婚,只因他的出現。
啐!怕什麼呢?
他是龍旭陽的好友,會出席這場婚禮也是意料中之事,不是嗎?
只是,她還是怕呀!
多日不見,她不僅失去獨自面對他的勇氣,就連他的聲音也會教她不自覺地憶起那夜的纏綿,甚至想抬起頭來看看他,問一聲他好不好也不敢。
天呀,她發現自己變得好膽小喔,而且她真的好怕,好怕一旦正視他之後,滿滿的相思會無法控制地傾瀉而出。
不,是他傷她在先,她不該對他再心存依戀的。
思及此,一向膽識過人的唐品辰再也顧不及面子問題,硬著頭皮打算做出生平唯一一件令她覺得很沒種的事——溜!
當她小腳輕抬起,渾厚嗓音隨之響起——
“連打聲招呼都不願意?”孟熙颯識破她的逃意,揶揄道:“辰辰,遇見老朋友一聲不吭,太無情喔!”他笑眸裡盡是滿滿的深情。
老朋友?唐品辰先是一愣,而後撇頭淡然道:“只是陌生人,何必!”她只想離他遠遠的,最好永遠不要再見。
“一起用餐?”想當他是陌生人,也得他同意。
用餐?她都說了當他是陌生人了,耳聾啊?
低垂著頭,她懶得搭腔的邁開腳步想從他身邊繞開,不意教他高大的身形給橫在前頭,硬是擋住她的去路。
“陪我用餐。”他的口氣強硬了許多,態度更是霸道。
“你!”怒急攻心的唐品辰倏地抬眸對上他。
“終於肯抬頭了,嗯?”俊臉忽地泛上一層笑意,柔聲地問:“賞臉嗎?美麗的小姐。”他就是要逼她面對他,不許她再逃避。
“你……”她那不甚平靜的心湖,在雙目觸及數月不見的俊容時,無法自主地震了一下,激起一波波的漣漪。
這、這是她印像中的孟熙颯嗎?
看著風采依舊的他突地轉為笑意的臉龐,瞬息萬變的神情盛滿算計與誓在必得的意味,不禁教她打從心底不安,恐懼極了。
沒想到,多日不見的他竟變得如此狂狷、霸氣,已不再是她印像中那一向溫文儒雅、笑臉迎人的他了。
天知道,她根本不曉得他要做什麼?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想逃!
“請讓開。”板起冷臉,企圖掩飾心中不安的唐品辰,聲音很輕、很淡,淡得好像根本不認識他似的。
讓開?不,他已經足足讓她離開兩三個月了,這回他是不會再讓開了!
孟熙颯薄唇一勾,修長的手指指著她狂跳不安的胸口道:“小駝鳥,也該是你正視自己感覺的時候了。”
話聲一落,孟熙颯猛地攫住她的纖腰,輕輕的將她扯進溫暖的胸膛。
呃?唐品辰先是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美眸一瞪,斥喝:“馬上放開我!”她才不是駝鳥咧!
放?抱著她的感覺何其美好,他打算一輩子不放哩!
回以壞心一笑,他縮緊手勁,強行將懷裡那掙扎不休、怒聲不斷的可人兒一路連拖帶拉地扯進車裡。
男人啊,處理女人如同辦公,就是需要一股衝動和狠勁兒。
就像結婚,衝動是必然的!
“附餐拿鐵好嗎?”孟熙颯柔聲地問。
沒想到他還記得她的喜好?一陣暖意竄過心房,唐品辰沒來由的感動,但她仍撇頭不語,對他的蠻橫行徑做無言的抗議。
“就兩杯拿鐵。”孟熙颯不以為然地轉頭對服務生說道,直到服務生填寫好單子離去,他才傾身威嚇:“再不開口,我要吻你嘍!”
吻、吻她?
聞言,唐品辰嚇得頸子往後一仰,氣急敗壞地斥道:“你不覺得咱們這一身打扮來這地方用餐太隆重了嗎?”
驚駭過度,只想得出這個話題的她情不自禁地睨了他一眼。
嗯,男人穿西裝去任何場所是還好啦,可看看她,四周紛紛朝她投射來的目光,有驚豔的、好奇的、竊笑的,在在讓她渾身不對勁,怪彆扭的。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沒那閒情逸致,也不願陪他喝咖啡。
“很美!”笑眸忽地罩上深情,他由衷地讚賞。
穿上禮服的她不似平時的古靈精怪,反倒給人一種恬靜、惹人疼愛的感覺,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在藍色禮服的襯托下更顯澄澈,就像一池清澈的湖水,教人直想躍入其中。
裸肩設計的剪裁,將她細白的肩線勾勒得恰到好處,膚如凝脂的香肩彷若能在其上彈鋼琴,誘人犯罪。
藍色,真的很適合她!
“餵,你正經點好不好?”搞得她心兒怦咚怦咚地狂跳。
“是你執意要來這兒用餐的。”
在車上,他曾先詢問過她的意見,是她嘔氣擺明刁難他不想上高級餐廳用餐的。礙於會搞壞用餐氣氛,他就只好妥協,怪不得他。
“你!”是的,這叫害人害己,好嗎?她瞪了他一眼。
天知道,她本意是想刁難孟熙颯,也算準了他會因彼此一身隆重的禮服而放棄,豈知她失算了。
不想不氣,愈想愈氣。
這可惡的男人當真帶她來這種複合式餐廳用餐,瞬間讓她的打扮顯得過於隆重而惹人側目,如坐針氈,哼!
“別管他人的眼光。”他突地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印下深情的一吻,而後抬眸柔聲地道:“辰辰,在我眼中你永遠是最美的!”
深情的眸子盛載著滿滿的愛意,濃烈熾熱。
呃……他的眼神……為什麼她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和以往的掠奪十足不同?好像、好像多了份愛意!
是錯覺吧?
“咖啡來了,快喝。”
深情的目光依舊熾熱灼人,在在教她手足無措,還好咖啡及時送上來,給了她轉移視線的好藉口。
孟熙颯淡淡一笑,食指執起杯耳,聞著香氣四溢的咖啡,輕啜了口。“你也喝呀!”盯著她的目光仍是熾烈。
他發現,她對他的態度很淡漠,避之唯恐不及,而且她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從未超過三秒鐘,這表示他對她而言還是有影響力的。既是如此,這一次他絕不放過她。只因,失去她一次,現在的他更懂得如何珍惜她、愛她。
當然啦,他最終的目的就是讓她愛上他。
喝,她當然要喝嘍,而且還要趕快喝完,然後馬上走人。頭一次,唐品辰乖乖地順從他,靜默地品嚐著咖啡。
“同樣是男人,雷和龍給你的感覺如何?”
孟熙颯沒來由的問題,令她納悶地皺了皺秀眉,“還不錯。”只要是真心對待她的好姐妹,她對他們的印象自然加分不少。
“也對,要不怎能在短時間內先後擺平你兩位好友,娶得美嬌娘。”
“什麼擺平不擺平的?”難聽死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唐品辰說:“雷爾律是真心愛著奕明黛的,不然他不會甘願捨棄寶貴的生命橫在奕明黛身前,為她擋了致命的一刀。這樣深情又專情的男人是女人都會感動的。”
哪像他,只會甜言蜜語,一夜過後就不見蹤影。
他懂了,原來會讓她感動的不是甜言蜜語,是要有過人的膽識和置生死於度外、保護愛人的勇氣。
孟熙颯撇撇唇,故作不認同地繼續打探:“雷是勇氣可佳,但相較之下,龍對依憐庭的感情就淡多了。”他笑了笑,敢打包票眼前的女人正在心中痛罵著他。
“你憑什麼斷定他對憐庭感情淡?你能感受到一個男人為了追求所愛的女人翻找過整個地球的誠心嗎?”耳聞他數落著依憐庭和龍旭陽之間堅不可搖的感情,她不免撇唇譏諷道:“也對,像你這種沒心又沒肝的男人,是不會了解也不能體會愛的感覺!”對牛彈琴,說了也是白說。
“那你呢?你了解愛嗎?”孟熙颯忽然深情一問,“辰辰,你能體會我對你的愛意嗎?”
為什麼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別人之間的愛意,唯獨感受不到他的呢?
“我……”唐品辰愕然。
他說他愛她?
天啊!這、這是真的嗎?
不,這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突如其來的深情告白,令唐品辰忽覺口乾舌燥、手足無措,一時間也顧不得喝咖啡是要優雅的、優閒的,反而猛灌不停。
“辰辰,你還沒回答我呢?”他只想知道她心中究竟有沒有他?
“呃……飯也吃了,咖啡也喝完啦。”唐品辰揚高已一滴不剩的杯子淡問:“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這女人!不用說了,由她那急於逃避的神情看來,孟熙颯已知道她的答案了。
他回以一抹深情的淺笑,不語。
“你……”又是這種深情得可以的笑容,令人頭皮發麻呀!唐品辰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起身離去。
又逃了?盯著她逃竄的背影,孟熙颯臉上笑意更深了。
這一次,之所以沒有阻撓她,是因為——
他另有打算。
推開大門,映人眼簾的是一室的靜默及漆黑。
甫自美國搭機返回家門的唐品辰,擱下手裡的行李箱,神情悲戚地環視了四周一眼。
好友們一個個嫁了,往日的歡笑、吵鬧之聲已不復在,偌大的空間往後將只剩她一人,她可是標準的“單”身女郎了。
“唉!”
好友們一個個脫離單身的事實,教她仍不禁嘆了口氣。
“聽老一輩的說!嘆一次氣可是會少三年壽命的喔。”
冷不防的,一道的嗓音忽地自漆黑的空間裡逸出。
小、小偷?
下意識的反應,嚇得唐品辰雙腳一軟,跟著整個身子癱軟在門板上……咦?不是小偷,因為這聲音該死的熟悉!
啪的一聲,唐品辰探手用力拍下門板邊的開關,廳內倏地燈火通明,怒眸掃到一派優閒端坐在沙發上的人,驚嚇過度的她失聲吼問:“姓孟的,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天知道,她嚇出一身冷汗。
“哈囉!”不速之客朝她揮揮手,一臉的傻笑。“我也追你追了大半個地球喔!”
大半個……去他的大半個地球啦,那是他的“賊窟”在台灣好不好,睜眼說瞎話。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回頭看了門一眼,確定鎖並沒有被破壞。
“你說呢?”
她說?要依她說嘛……她打算報警!
只見唐品辰忿然走近電話,拿起話筒撥了三個數字鍵,“餵,餵?”
斷了?
忿然抬眸,她看見他一手正壓在電話上,另一手則亮出一串鑰匙,晃呀晃的。
“可惡!”乍見他手中的鑰匙,唐品辰頓時明白在機場送行時,依憐庭口中的“大禮”是什麼了!
可惡的守財奴!鐵定又拿了人家的好處才會出賣她!
“出去!”她指著門口,下起逐客令。
“除非你接受我,否則我不走。”
接受?她會接受他才有鬼咧!
天知道他會不會又像之前一樣先是甜言蜜語,搞得她心猿意馬。然後又一聲不吭的消失,出現後又是一臉的漠然。
不!她受夠了!
“出去!出去!我說出去!”
她一逕死命地推著他,直至將他狠狠地推出門外,連帶地推出她的生命後再關上大門,她終究無力地順著門板直線下滑……
這一次,她是鐵了心要遠離他。
叮咚!叮咚!。
“誰呀?”大門一拉,映人眼簾的又是那張她不想見的臉孔,身子往後一縮,她面無表情的想要甩上門。
“別關,讓我進去。”
她還是不願意,又想關上門。
“辰辰,我有鑰匙,只要我想,你知道自己阻絕不了我的,所以……”
“所以你想怎樣?”她的口氣很衝。
可惡的依憐庭,都是她見利忘友,害她不得安寧啦!別回來,否則她鐵定讓她也嚐嚐不得安寧的滋味。
揚高手中的袋子,孟熙颯一臉可憐地哀求:“陪我喝幾杯酒,好嗎?”
“想灌醉我,好吃了我?”她環胸冷睨。
“你早就被我吃了,只要我想,不用酒也是可以……”他壞心一笑,笑得很曖昧。
“夠了!”他說的是事實,漂亮的臉蛋一紅,唐品辰氣急敗壞地走進屋內,選了張離他最遠的位子坐下。
“放心,我不會對你下手的,酒裡更沒有下藥,而且我還會給你一筆錢,算是酬謝你撥空相陪……”他頓了一下,“就當是你我最後的相聚,請你坐過來,留給我一個美好的回憶,好嗎?”
言下之意,他是要永遠離開她了?
“我……”一股酸澀倏地湧上心頭,令她緊窒痛苦。
她竟然心生不捨?
“這是我最後一次的請求,答應我。”
“我……”猶豫了一會兒,唐品辰終於點頭,起身走至他身邊落座。
縱然心生不捨,但人家都已選擇放她自由不再緊纏著她,她也該放開胸懷及戒備,就當作是好朋友幫他餞行。
孟熙颯隨即打開瓶蓋,為兩人各倒一杯。“敬你。”
“乾杯!”唐品辰一飲而盡,頗有女中豪傑之姿。“咳、咳……好、好辣!”嗆出淚意的她猛吐小舌。
“酒不能這樣喝,會醉的。”他好心的提醒著她。
醉?他都要離開她了,還管她醉不醉的?醉了最好,醉了最好!
分離在即,教她止不住悲愴地為自己又斟滿了一杯,舉杯喊道:
“來,再乾!”
“呃……乾、乾杯!”他坦誠自己的確是想灌醉她,但計劃比預期中來得順利,仍教他有點錯愕。
“不醉不歸!”
兩人就這麼一杯接著一杯,喝完一杯又一杯,酒過三巡後,心中暗藏悲苦的唐品辰如願地醉了……
她醉眼迷濛,正想倒頭呼睡之際,耳畔傳來一道好聽的嗓音——
“來,辰辰,在這兒簽上你的名字。”孟熙颯指著紙上一處,笑著說。
“為、為什……為什麼?”醉眼迷濛的她,突然有此一問。
“怕你不認帳呀。”
認……認帳?帳是錢,錢就是帳,依憐庭的最愛,呵!
“簽、簽哪……哪兒啊?”
哇!不是酒家女,喝酒也能賺錢耶,如果依憐庭那守財奴知道了,一定對她崇拜有加,呵!
“這兒,辰辰。”
唐品辰哦了一聲,小手揮動筆桿,聽話地在他指示的地方落下她的名……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8 02:42:51
第十章
“親愛的,除了我,沒人敢娶你,認命吧!”噙著一抹笑意,俊臉緩緩貼近,口氣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下巴一抬,唐品辰態度堅決的道:“即使如此,我也不結婚。”嗯……痛!宿醉讓她頭痛欲裂,該死的孟熙颯小人!
“只怕由不得你喔!”
孟熙颯修長的手指一勾,助理小陳恭敬地遞上一張紙給他。接過手後,他以著她眼睛可以看見的角度戒備地揚高它,以防一個不慎讓她給撕掉。
唐晶辰緩緩掃了一眼他揚高的紙張,隨即瞳孔愈睜愈大,小臉佈滿驚愕。
怎、怎麼可能?
“這、這是……”結婚證書?
更恐怖的是,上頭竟然還有她的親筆簽名?天啊!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孟熙颯笑了,笑得可惡至極。
“這下子你想不認命都不行喔,寶貝。”他說過了,她得認命。
認命?哼!她這人可以認輸,就是不認命,要她向命運低頭?
NO!
倏地,她火速沖上前,嬌小的身軀往上一跳,想搶下他手中的結婚證書,無奈身形高大的他大手一舉,而後拋了個眼神給身形與他相差不多的助理。
“不,你不可以!你不可以拿走,站住。”眼看著結婚證書讓孟熙颯的助理給收走了,唐品辰頓覺人生無望。
小人一個!
“你明知人家要的是、是……”她說不出令她嚮往、期盼的,是那種用生命愛她,保護她的追求攻勢。
“我的辰辰,雖然你想要的是能撼動人心、用生命去愛你的追求攻勢,但你忽略了一點,雷和龍都是用'計'挽回愛人的!”
“你、你怎麼知道?”
天啊,這男人連她的心事都看穿了?好恐怖喔!
“是你親口說的,你忘了嗎?”看她一臉錯愕,他保證她想不起是他套了她的話。
親口說的?有嗎?
唐晶辰還是想不起來,她什麼時候說過這心事的。
混沌的思緒就是擠破頭也理不出頭緒來,當下放棄。隨之靈光一閃,她的雙眼爍著精光,狡猾地問:“你該知道我是獨生女吧!”要用計,她也會。
孟熙颯點點頭。
如果唐家想抽“豬母稅”,他也可以答應,只要他們多生幾個寶寶,隨唐家愛抽幾個就抽幾個,夠大方了吧!
雙手環胸一抱,唐品辰惡意地刁難他,“既然知道我是獨生女,你就算要我認命,也得我爸媽肯'馬上'出現來參加這婚禮,還有你的家人也出席,我才甘心認命。”
她說的可是“馬上”嘿!
哼!出了這遭難上加難的難題給他,她就不信他辦得到?看這婚她是不用結了,哈……真痛快!
認定他是臨時起意的唐品辰,美麗的臉上盡是得意之色,自信的笑容逐漸加深。
突地,一道熟悉略帶感性的女性嗓音自唐品辰身後響起——
“辰兒,你這娃兒總算是說了句像樣的話,要不你爸爸和我都無顏走出這扇門了呢!”
唐氏夫婦半帶羞愧的走出休息室。
早在三天前,唐氏夫婦便讓溫文儒雅、氣勢不凡的女婿請上了孟家,雙方便暗中進行婚禮備事宜,包括如何“計算”唐品辰簽下結婚證書,夫婦倆都全程參與。
唐品辰一驚,旋過身。
“爸、媽?”笑意僵了,快意也結束了。
“還有我們,乖媳婦。”
話聲一落,一對笑容可掬的老夫婦自觀禮席間起身,衝著她猛打量,愈看笑意愈深,滿意得很呢。
“怎、怎麼可能?”她失算了?
難道她真的得嫁他嗎?
不,她不要!
唐品辰一個勁兒地猛搖頭,身子節節後退,可過長的婚紗教她一時不慎給絆了一下,當下往後一倒,櫻唇驚呼:“啊——咦?”
很幸運的,她被接住了。
“大喜之日,新娘跌倒可是很難看的喔!”暗諷之聲自她身後輕柔響起,接住她的人正是依憐庭。
“你、你回來了?”為什麼沒有人通知她?
水眸泛著笑意,奕明黛也上前附耳打趣道:“對呀,鳳心大悅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你們……”
就在唐品辰氣憤難平,開口想痛罵她們一頓時,眾人忽地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喊著:“唐品辰,認命吧!”
當然啦,這些逼她認命的“眾人”不外乎就是依憐庭、龍旭陽、雷爾律和奕明黛以及段雲雲嘍!
“不!我不要認命!”
“說過的話要算數,你不認命也不行。”唐父站向前,牽起女兒的手往孟熙颯的方向走去。再牽起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地道:“熙颯,辰兒就交給你,希望你真心待她。”
在將寶貝女兒交付至另一個男人手上,唐父頓時心生不捨,淚水盈眶。
“會的,爸爸。”握緊心愛人的手,孟熙颯真誠地保證:“我會用生命去愛她一輩子,直至老死。”
聞言,唐母忍不住佯怒訓斥:“傻女婿,大喜之日嘴上不要掛著死字,不吉利的。”這一表人才的女婿,她可是愈看愈滿意。
“是,媽教訓的是。”一臉春風的他可是真心受教呢!
一輩子?老死?
瞧他們三個宛如一家人似的和樂,當她是傀儡,沒有思想及反抗能力啊?哼,她偏要反抗到底!
一個轉身,她撩起裙擺,拔退欲跑。不料眾人一字排開橫在她面前,斷了她的逃婚念頭。
“你們……”太過分了,她想當個落跑新娘也不行啊!
“說'我願意'吧!”
“不!”唐品辰仍堅決的搖頭。
“是呀,說吧。”
“我……才不說'我願意'哩!”
啊——她說了!
噹噹……教堂鐘聲響起。
倏地,一抹熟悉的畫面自她腦中跳躍而出,天、天啊!她竟然……夢想成真了?!
不!這不是真的!
“我不要,我不要結婚……不要、不要……”唐品辰驚慌地搖晃著頭顱。
她壓根兒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誰說一男一女,宿醉後女方必然“失身”?
那可不!
吶,瞧,唐晶辰失去的可是自由,自由耶……
一失足成千古恨,樂極生悲!這兩句話她終究能切身的體會,也後悔莫及了,嗚……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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