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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王魁] [成吉思漢][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6:56:46     標題: [王魁] [成吉思漢][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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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之時空

第01章 亡命醫院
第02章 撲朔迷離
第03章 時空迷航
第04章 弘吉刺部
第05章 校場比試
第06章 鴻門邀宴
第07章 林中驚魂
第08章 美人入懷
第09章 九死一生
第10章 大意中計

成吉思汗之大顯

第11章 淪為兇犯
第12章 祭臺審判
第13章 獄中遭劫
第14章 林中結義
第15章 化敵為友
第16章 將計就計
第17章 逼上梁山
第18章 邪不勝正
第19章 蒙古神童
第10章 神子遭俘

成吉思汗之父子

第21章 危機四伏
第22章 金國特使
第23章 林中高手
第24章 七星劍法
第25章 邊界戰事
第26章 十三部族
第27章 比武大會
第28章 首戰敗北
第29章 堪破好計
第30章 最後決戰

成吉思汗之一統

第31章 血戰擂台
第32章 金國陰謀
第33章 深夜阻殺
第34章 王爺之死
第35章 邊界大戰
第36章 大功告成
第37章 深山雪夜
第38章 英雄含悲
第39章 橫空出世

成吉思汗之星際

第40章 千里奇襲
第41章 戰功赫赫
第42章 穿越時空
第43章 重見光明
第44章 天人合一
第45章 星際大戰
第46章 時空錯位
第47章 為民出刀
第48章 英豪永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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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6:58:17

成吉思汗之時空

第01章 亡命醫院

  二十世紀末,時值酷熱的盛互,艷陽照射在某個南太平洋的島國上。這天,溫度高達攝氏三十九度,大部分的人不是躲在有冷氣的辦公室裡埋頭工作,就是泡在游泳池或海水裕場消暑。不過,此時這個島國似乎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
  「轟」地一聲巨響,聽起來像是爆作聲,島國北部山區的樹林中登時冒出猛烈的火焰和黑煙。緊接著又傳來一陣機槍掃射的聲音,硝煙瀰漫中只見數條黑影飛來竄去,槍聲夾雜著吆喝聲此起彼落。
  一個綠色的身影邊跑邊回頭狂吼:「所有人成滲透隊形到Y地點集合!」
  這人說完便加快腳步向前奔跑,很快便衝出煙幕,讓人看清了他的身影。這人名喚葉克強,是該國的特戰隊隊長,他身形壯碩 ,身高約一百九十公分,身著迷彩軍服,手持步槍,腰際掛滿了彈藥,臉上塗了迷彩偽裝,雖看不清長相,不過他堅毅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絕對是在執行一次艱巨的任務。
  「快!快!」葉克強回頭朝隊員狂吼,「操你們的!哪個比我晚到集合地點,我就割了他的老二,讓他當女人!」
  話一說完,葉克強眼尖的發現樹林裡有數條身影晃動,他立刻就地一滾,果然樹林裡響起了槍聲,子彈從他身邊擦過。葉克強在滾動的同時,右手舉起步槍,左手拔出腰際手槍,彈無虛發的迅速解決了樹林中的敵人。
  葉克強很快奔到了Y地點,那是在一處斷崖的下方,極為隱蔽,短時間內不易被敵人發現。他到時已有數名隊員等在那裡了。
  「四號和八號呢?」葉克強凌厲的眼神迅速掃過所有隊員的臉,喝道:「他媽的!那兩個白癡難道陣亡了嗎?」
  眾隊員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很好,沒關係。」葉克強悶哼一聲,少了那兩個絆腳石反而好,省得他們又破壞我們的作戰計劃。」
  葉克強從懷中抽出一張紙攤開舖在地上,眾隊員立即圍了過來。
  「各位弟兄,我們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跟蹤敵人,才發現敵人這個加強摩步營的所在地,又花了三天時間潛入敵營觀察才畫出這張平圖。因為四號和八號洩漏行蹤差點害我們全軍覆沒,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要注意滅跡的工作,知不知道?」
  「知道!」眾隊員齊聲回答。
  「由於剛才的事件,敵人必定會提高警覺,警戒也必然加強了,所以我們的作戰部署要改變。」
  葉克強指著圖中的一個小方塊,「這是彈藥庫的所在地,我們此次任務就是要炸毀這裡,切斷他們對前線軍隊彈藥的補給。再看到這裡………」
  葉克強迅速分配好所有隊員的任務,最後指著圖中央的一個小方框,面露微笑道:「這裡是營長室,炸毀彈藥庫後,我想咱們來嚇嚇這個營長。這任務就由我親自執行。」
  是夜,搭設在山區東南方密林中的敵軍加強摩步營指揮所,果如意料中的加強了警戒,指揮所四周不時有巡邏部隊經過,看來要潛入其中似是不大可能。
  巡邏部隊走過一片草地,並沒有發現任何動靜。待巡邏部隊離開後,草地竟然動了起來,並且響起低聲的咕瞰:「操!剛才那幾個狗賊竟然從我身上踩過去,真他媽的不要命了。」
  發出聲音的人正是葉克強,原來他和幾名隊員利用精妙的偽裝伏身在這片草地上,敵兵不但沒有發現他們反而從葉克強身上踩了過去。
  「走!給他們好看!」葉克強比了個手勢,幾名隊員如箭矢般飛奔出去。轉瞬間,葉克強也隱沒在黑暗中,速度之快,只怕無人能及。
  「嗖!嗖!」兩聲輕響,指揮所東側的兩名衛兵應聲軟倒在地,頸後各插了一根銀針,兩名特戰隊員自黑暗中閃出,迅速在牆上安裝好塑膠炸彈。引信及定時器。設定好時間後,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一閃身又隱沒在黑暗中。
  葉克強隱身在營長室附近,心默數著時間,暮地,他眼中精光大盛,望向東側,東側登時傳來一聲爆炸聲,火焰及黑煙猛然冒出。葉克強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欺敵作戰已經開始了。
  果然,指揮所裡立即一片混亂,人聲喧鬧。拿著消防器材的士兵慌張的朝指揮所東側疾奔而去。計克強知道計劃奏效,他的隊員們趁亂已在彈藥庫四周安置好炸藥。
  葉克強閃身至營長室門前的暗處,看見門口的兩名衛兵正好奇的朝爆炸處張望,他立即朗聲吼道:「衛兵!看什麼?還不快去幫忙救火!」
  兩名衛兵聞聲楞了一下,東張西望卻不見發聲之人。
  葉克強暗覺好笑,清清喉嚨,再次大吼:「懷疑什麼?快去!」
  兩名衛兵身子震了震,由於葉克強威嚴的聲音讓他們無法抗拒,兩人應了一聲便開步往東側奔去。
  葉克強待他們離去後從暗處走出來,從容不迫地走到營長室單調口舉手敲敲門.喊了聲。
  「報告!」
  屋內的人答道:「進來!」
  葉克強並不打算從正門進去,這只是聲東擊西之計,他立即躍上層簷,頭下腳上的掛在屋樑上,等著門打開。
  不久,門」啼呀」一聲打開了,葉克強雙手成爪,一個前翻挺身躍進屋內,打算扭斷來人的脖子,不料卻撲了個空,而且屋內一片漆黑。葉克強感到不對勁,連忙縮起身子,滾至一旁,摒住呼吸靜待其變。
  「嘿嘿嘿!」黑暗裡傳出一道詭話的聲音,「葉克強,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嗎?這下子你自投羅網,插翅也難飛了。」
  聲音方落,葉克強頓覺身後傳來破空之聲,他連忙躍起。此時他的眼睛已適應了黑暗,只見兩柄飛刀自他腿側掠過,一道黑影跟著撲了過來,他閃避不及,被撲倒在地,雙手被來人以擒拿手法制住,動彈不得。
  這時,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又傳來,屋子也跟著不住搖晃,那人的動作也因此頓了一下,葉克強乘機一挺腰,反將那人擒壓在身下。
  葉克強語帶得意的說:「聽到彈藥庫的爆炸聲了吧?我的任務完成了,哈哈……」
  「是嗎?」那人冷冷的開口,「你先別得意,我算準你今晚會來,所以早將彈藥庫裡的彈藥搬到別處存放了,哈哈哈!」
  「你哈個屁呀,起來!」葉克強用力將那人拉起,推到門外,要他看向西北方,「注意看那邊的山頭。」
  那人開始冒出冷汗,葉克強對著衣領上的通話器下令,「二號計劃生效。」
  話一說完屯西北方的山頭立即冒出一團火焰,當然也少不了震天的爆炸聲。葉克強拍拍那個怔楞地看著火焰的人的肩膀,得意道:「怎麼樣?樊大剛,你的彈藥就藏在那個山洞裡吧,哈哈……」
  樊大剛好半天才口過神來,咬牙切齒一番後居然也笑起來。「好,葉克強,真有你的,每一次都輸結你。不過我還是不服,下回咱們走著瞧。」
  「下回再說吧。」葉克強笑了笑,調整通話器的頻率,對著通話器道:「統裁部,統裁部,這裡是神鷹一號呼叫,聽到請回答。」
  通話器裡立即傳來回音,」統栽部收到,請講。」
  「目前狀況已推進到狀況五,請統裁部指示下一步的行動。」
  「請稍待。」約莫過了一分多鐘,通話器才又再次傳出聲音,「所有人立刻至一0五高地召開演習檢討會,重複,所有人立刻至……」
  關掉通話器,葉克強拾著樊大剛的肩膀,「走吧,大剛.咱們開會去吧。」
  樊大剛邊走邊咕嗜:「阿強,我告訴你,下次演習我一定要贏你,下次一一」
  「好啦。」葉克強連忙摀住樊大剛的嘴,「下次的事下次再說,先去開會,oK?」
  原來這是一次特戰演習,樊大剛是新光部隊的隊長,多年來新光部隊一直擔任特戰隊的假想敵。
  所謂的新光部隊,乃是薪加坡派至此島國接受特戰訓練的部隊。樊大剛和時克強因為多次在演習中擔任彼此的對手而成為好陰友。不過每次演習,扮演敵軍的新光部隊總是輸給特戰隊,因此樊大剛頗為不服,揚言總有一無要打敗葉克強。
  檢討會結束後,特戰隊有一周的假期,葉克強慰勉完隊員後,脫下軍服,換上黑色的T恤和牛仔褲,合身的T恤把他結實的肌肉展露無遺。高大雄偉的身材足以讓所有的男人欽羨、女人愛戀。
  葉克強拿了行翼正要出門時,樊大剛卻拎了一袋東西走了進來。
  「阿強,幸好你還設走。你是要到醫院去看你老婆吧?」
  「廢話,這還用問嗎?美娟懷孕住院,我正好在演習,沒辦法陪她,醫院說她這幾天就要臨盆了,我再不去看她,美娟一定會殺了我。你有什麼屁就快放,我趕著要走了。」葉克強急躁的說。
  「這袋蘋果讓你老婆補一補。」樊大剛將手上的一袋蘋果丟到葉克強懷中。「我部隊裡還有點事,晚一點不忙的話再去看美娟。」
  「隨便你啦,謝謝你的蘋果。」說完,葉克強快步的往外走。
  葉克強走了幾步,樊大剛突然追出來,叫道:「阿強,等一下。」
  「媽的。」葉克強停下腳步,回頭不耐煩的看著他,「你還有什麼鳥事啊?」
  樊大剛笑了笑,誠懇的說:「忘了恭喜你終於要有孩子了,祝福你們全家。」
  葉克強失笑道:「你真是婆婆媽媽的,謝啦。」
  別過了樊大剛.葉克強走至停車場上了車,駕車駛離營區,往醫院的方向前進。途中有數輛警車鳴著警笛自從他車旁疾駛而過,葉克強起初並不以為意,但警車的數量持續增加,而且都和他朝同個方向前進,他心中不禁開始擔憂,不由得重踩油門,緊跟在一輛警車的後面。
  難道醫院出事了?葉克強暗自想著。
  就在他快要抵達醫院時,在路口卻被警察攔了下來,警察揮動棒示意他更改行車路線。
  葉克強連忙搖下車窗,問道:「警察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前面有重大事故發生,快離開。」警察說完又揮動指揮棒要葉克強離開,後方的車輛也在猛按喇叭.葉克強只得踩下油門,朝警察指示的方向駛離。
  葉克強憂心如焚,如果醫院發生事故,那美娟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他把車隨意停在路邊,下了車便朝醫院的方向奔去。他抄小路躲開警方的管制,很快的來到醫院前方,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呆住了。
  無數的警車包圍著醫院,警車旁有許多穿著防彈衣的警察手持步槍瞄準醫院的每一樓層,還有更多的便衣警察來回奔走,不時用於中的無線電下達指示,醫院四周都圍上了管制的黃色塑膠繩,看來醫院肯定是出了大事。
  葉克強打出娘胎起從沒看過這麼多的警察和警車,他內心慌亂極了,但他管不了這許多,迅速衝進管制區內,捉住一名朝他奔來的警察,喝問:「醫院裡發生什麼事了?」
  那名警察被葉克強的眼神和聲音嚇了一跳,忙答道:「有……有暴徒闖入醫院攻擊病人……」
  葉克強聽到此處已急瘋了,他推開警察,大步朝醫院走去。一名便衣警察發現了他,大聲喝道:「那傢伙是幹什麼的?快捉住他!」
  有幾名警察立即上前捉住葉克強,葉克強大吼一聲,雙手一揮。警察們根本擋不住葉克強的力量,全部摔倒一旁,此舉立刻引起所有警察的注意,霎時,一大群警察一湧而上捉住葉克強,葉克強被緊緊捉住,動彈不得。
  「放開我!」葉克強額上青筋暴凸,「放開我!」我老婆孩子在醫院裡,我要進去救他們,放開我!」
  一名看來是高階警官的中年男子走到葉克強身前,瞪著他道:「先生,不只你有親人在裡面,我們警方正設法將人質救出來,請你別來打擾我們好嗎?」
  葉克強畢竟受過嚴格的特戰訓練,深吸兩口氣後便冷靜了下來。他知道和警方僵持下去不是辦法,便道:「好,我知道了,我會離開的。」
  「嗯。」中年男子點點頭,」帶這位先生出去。」
  幾名警察忌憚葉克強厲害的身手,用半押解的方式將他帶到管制區外。
  葉克強待警察離開後,立刻閃進一旁的小巷內,迅速將醫院四周環境掃視一遍,他發現在醫院後門力量最為薄弱,而且那裡種著一大片花圃和矮樹,可以提供他良好的掩護。
  主意既定,葉克強縱身躍人花圃中匍匐前進。數分鐘後,他來到醫院後門旁的矮村叢中,但是門有數名警察把守著,無法避過他們的視線進入醫院內。
  就在葉克強苦思要如何進入醫院時,後門處忽然起了一陣騷動,那幾名香察舉起步槍朝門內猛射。並且逐漸退到門外。
  只見門內慢慢走出兩名身穿黑色大衣的彪形大漢,他們頭上戴了頂黑帽,帽沿壓和很低,看不清長相。警察們便是朝這,兩名大漢開槍,但奇怪的是兩名大漢明明中了不少槍,卻像沒事人似的繼續向前走。
  葉克強伏臥在矮樹叢中看著眼前的景象,覺得不可思議,就在此時,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一名黑衣大漢身上突然射出數道藍色光芒。光芒穿過那些警察的身體,他們悶哼一聲就軟倒在地,身上多了個燒焦冒煙的小洞,看來是活不了了。
  葉克強雖然驚訝但仍保持冷靜,他見黑衣大漢轉身往醫院內走去,知道機不可失,縱身自矮樹叢中躍出,雙手分別劈向兩名大漢的頸項,因為兩名大漢十分高大,所以葉克強雙掌用了十成功道,但著手處卻覺十分柔軟。兩名大漢被他這一砍身子居然飛向兩旁,擔到牆上後反彈倒在地上。
  葉克強愣在當場,心想自己的掌力何時練到如此猛烈。不過他只遲疑了數秒,走到一名大漢身旁蹲下,啼咕道:」他媽的,大熱天的,這兩個傢伙竟然還穿大衣,也不怕熱死。」
  說著,葉克強順手扯開大漢身上的大衣,眼前景象卻讓他整個人往後彈開了五、六公尺。
  「這……這是什麼怪物?」大衣裡面竟然不是人的身體,而是一根根細細長長的觸手,觸手上方連著一個大大圓圓的……應該是頭,看來就像是章魚一般。
  葉克強用腳輕輕踢了踢這兩個惺物,怪物們一動也不動。他想起曾在書中看過想像中的火星人圖片,樣子與這兩個怪物類似。
  既然兩個怪物動也不動,葉克強也就不怎麼怕了。他發現這兩個怪物的觸手上各纏著一個銀色的東西,形狀仍一已菱角。他拿起其中一個把玩。不小心按下中央的一個按鈕,那東西的兩端立刻射出兩道藍色光芒,正好從葉克強的眉毛擦過。他嚇了一大跳,趕忙將手中的東西丟掉。
  葉克強聞到一股行發燒僥的味道,伸手摸摸眉毛,發現被燒掉大半,再望向天花板,看見兩個燒焦的小洞。他又撿起那兩樣不知名的東西。確定是十分厲害的武器,試了幾次覺得順手後,便握在手中朝美娟所住的二樓病房奔去。
  美娟,不要慌。我來了!——
  葉克強越跑趙心急,因為他看見遍地都是警察和一些病人的屍體,每具屍體身上都至少有一個燒焦的小洞。
  暮地,眼前出現三名與先前那兩個怪物打扮一模一樣的黑衣大漢,葉克強立刻按下手中武器。四道藍光射出,穿過大漢們的身子,豈料,大漢們絲毫不受影響,反而朝他射來數道藍光。葉克強見裝大驚,飛身擔人一旁的病房內,避開了藍光的攻擊。
  葉克強心念電轉,知道黑衣大漢的弱點應在頭部,於是不等他們攻來,又飛身竄出,射出四道藍光,藍光準確的穿過三名黑衣大漢的頭部,大漢們立時軟癱在地上。
  「死怪物,就不相信打不死你們!」葉克強在三個怪物頭上各踢一腳,繼續向前飛奔,途中又遇到幾名黑衣大漢,他已知道他們的弱點,因此迅速的擊殺了他們。
  一路上,葉克強提高警覺四處張望,快要到美娟的病房時,卻驚見數十名黑衣大漢圍在病房前,他連忙閃身躲人一旁的護理站內,探頭觀察病房前的狀況。
  只見數十名黑衣大漢不時朝病房內發射藍光。葉克強見狀,急忙拿起武器射倒幾名大漢,想轉移其他大漢的注意,不料卻沒有理他,大漢們繼續向病房內攻擊。
  不過,因為倒了幾名大漢,讓葉克強可以看見病房中的景象,這一看又讓葉克強再次愣住了。
  葉克強看見美娟抱著肚子瑟縮在牆角,她身前站一個身材瘦長、面貌白晰俊美的年輕男子。那男子雙手向兩勇平伸,從他手掌中發出淡黃色的光芒罩住他和美娟,邵光芒就像一道防護罩似的,黑衣大漢射出的藍光射中淡黃色罩便反彈了出去。
  雖然藍光射不中年輕男子和美娟,但年輕男子看來十分疲累,似乎已撐不了多久,而黑衣大漢不知從哪兒又冒出一大堆來,射向年輕男子和美娟的藍光不計其數。葉克強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找到一張有輪子的病床,推著病床衝向病房。到了黑衣大漢的後方時,他躍上病床,射倒兒名大漢後,隨著病床衝進了重圍,數十道藍光立時朝葉克強射去。
  「媽的!」葉克強大吼一聲,將病床拉倒橫在身前,阻擋了藍光的攻擊,然後飛身撲向美娟的方向。
  年輕男子看到葉克強,面露喜色的叫道:「葉克強,快保護你太太!」
  葉克強覺得奇怪,這素不謀面的年輕男子怎麼會認識自己?但他沒時間細想,衝入淡黃色光罩中抱起美娟,憂心的問:「美娟,你沒事吧?孩子呢?」
  「我……我沒事,孩子也沒事。」美娟臉色慘白,顯然受到極大的驚嚇。
  此時,年輕男子暴喝一聲,雙手握拳指向前方,只見他雙摹射出巨大的黃色光束,轟然巨響聲中,所有的黑衣大漢被轟上半空中,落地後便動也不動了。
  年輕男子向四處望了望,回頭對葉克強說:「快,趁現在快逃,他們一會兒又再追過來的。」
  葉克強沒有猶豫的時間,抱著美娟迅速往門口跑去,年輕男子則跟隨在後。
  奔到了一樓,葉克強忍不往心中好奇,看向年輕男子問:「那些攻擊我們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黑暗星人。」年輕男子簡單的口答;拉住葉克強的手臂,「別往大門走,那裡容易被攻擊。我們走側門。」
  葉克強跟著年輕男子換個方向前進,心中卻打了個突,什麼黑暗星人?難道是外星人?還是這年輕男子瘋了?抑或是自己瘋了?
  從側門走出醫院。葉克強看見際上躺了許多警察,跟著出現數十名黑衣大漢,葉克強大驚。年輕男子拉著他的手膏,「往這邊走。」
  話還沒說完,數道藍色光束已經射來,兩人趕忙閃避,並快速向前奔逃,黑農大漢們在後緊追不捨。沒多久,葉克強他們被逼到一個角落進退不得。
  葉克強轉身猛按手中的武器,射倒幾名黑衣大漢後,武器居然失靈了。葉克強按了幾下無效後,急得向年輕男子叫道:「喂!你那很厲害的黃色光罩和光束呢?怎麼不快點使出來?」
  年輕男子無奈的說:「那是我們新研發出來的裝備,使用一次後必須經過二十四小時的充電才可以再次使用。」
  「他媽的,那怎麼辦?」抱著劇烈顫抖的妻子,看著逐漸逼近的黑衣大漢,葉克強咬咬牙,握緊拳頭,決心拚死保護奏兒。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幾名黑衣大漢的身子突然飛了起來,掉落到一旁便不動了,隨即一名壯漢出現在眼前,此人竟是樊大剛。
  他皺眉咕呶道:「媽的,這些高個子怎麼如此不堪一擊?」
  「大剛!」葉克強大喜,「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望美娟,看到前面圍了大批警察,以為你們遇到危險,便從這裡溜了進來,正好遇到你們。」樊大剛看看躺在地上的黑衣大漢,再看看那名年輕男子,不解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葉克強正要回答,年輕男子卻搶先開口說:「沒時間解釋了。咱們快走吧!」
  樊大剛一頭霧水的跟在他們身後跑,他們左閃右躲的總算來到街道上。
  年輕男子從懷中取出行動電話,按下幾個號碼。「喂,我在醫院後方的街上,快過來接我。」
  話剛說完,一輛黑色加長型凱迪拉克轎車自街角駛了過來,直衝到年輕男子面前才煞住,年輕男子打開車門,催促道:「快!快上車!」
  四個人迅速坐進轎車後座,甫一坐定,轎車立刻疾馳而去。
  此時,美娟肚子開始陣痛,葉克強急忙撫慰她並望向年輕男子,「現在要去哪裡?我老婆快生了。」
  「現在外面到處都很危險,先到我的住所去。」年輕男子交代司機道:「開快一點!」
  樊大剛坐在年輕男子身旁,端詳著他的臉。越看越覺面熟,突然腦中靈光一現,擊掌道:「啊!你不就是最近一期『首富』雜誌的封面人物,全球竄起最快且最年輕的企業象李豪政先生嗎?」
  年輕男子微笑的點點頭,葉克強這才想起他就是最近各大媒體爭相報導的傳奇人物——李豪政。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醫院保護美娟呢?他說的黑暗星人又是怎麼回事?這整個事件的答案,似乎都繫在李豪政這個神秘人物的身上。
  正當葉克強要開口詢問時,司機忽然驚恐的喊道:「老闆,不好了,前面有狀況!」
  所有人忙向前方望去,只見十幾名黑衣大漢橫擋在路中央。司機慌張的間:「老闆,怎麼辦?」
  李政豪咬牙道:「加速衝過去!」
  司機答應一聲,猛踩油門.車子疾速衝向前方的黑衣人。此時,所有黑衣人的身上突然同時射出數道藍光。
  「啊——」數聲慘叫聲中,葉克強只覺天旋地轉,全身無處不痛,不久,他便失去了知覺。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6:59:51

第02章 撲朔迷離

  再次有知覺時,葉克強是被刺眼的陽光照射而醒過來的,他慢慢地睜開眼睛,望著久違的陽光,嗅著帶有青草味的空氣,全身有種舒暢的感覺。
  「原來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葉克強喃喃自語,「這個夢真是太精彩刺激了,什麼黑暗星人。真是太荒謬了!咦!對了,我現在是在哪兒?美娟、大剛呢?難道那也是作夢嗎?」
  葉克強越想越不對,急忙坐起身來,驚訝的發現懷中躺了一個初生的嬰兒。咦?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會躺在他懷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把嬰兒抱好,轉頭望向四周,訝異的發現自己竟置身在一個草原上。他站起向來,發現這草原十分遼闊,根本著不到邊際。
  「他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葉克強努力的回想,卻覺頭痛不已,難以思考。
  忽然,遠處傳來馬蹄聲,逐漸向葉克強的方向接近。葉克強本能的提高警覺,暗想:有馬蹄聲,是什麼人來了?
  摹地,葉克強腦中倏地出現了一道聲音:十三名地球男性人類接近中,攜帶武器,騎著馬匹,方位東南方,預計十分鐘後到達。
  葉克強嚇了一大跳,東張西望叫道:「誰?是准在跟我說話?」
  沒有人回答他,葉克強納悶的看著懷中的嬰兒,「難道是你在跟我說話?」
  那嬰兒突然笑了起來,兩支小胖手朝葉克強亂抓,抓到了掛在他脖子上的一條由金色塊狀金屬組成的項鏈。葉克強輕輕按住他的手,皺眉道:「奇怪,脖子上怎麼多了一條項鏈?」
  葉克強無暇細想,因為來人已經快到了。
  只見不遠處寅沙、塵煙漫漫,一大群人馬迅速的接近中。葉克強不知來者是敵是友,而且就算想躲也沒地方躲,他索性挺直身子看著他們到來。
  人馬很快來到,果然是十三名騎著馬、腰上佩著刀、背上背著弓箭的男人,他們將葉克強團團圍住,幾個人交頭接耳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葉克強迅速掃視這些人一遍,看他們面貌猙獰醜陋,頭戮皮帽,身壽裘衣皮褲,有點像是以前往書中看過的豪古遊牧民族的穿著,但又有些不像。他清了清喉嚨,朗聲道,「各位大哥,小弟不小心迷了路,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沒想到葉克強一開民那十三名男人立刻甫露懼色,拉後但繩慌亂地退了好幾步,葉克強也嚇了一大跳,連忙問:「怎……怎麼回事?」
  半晌,那些男人看見葉克強沒有其他的動作。又慢慢的圍了過來。其中一名身材矮胖看來像首領的男人大聲呼喝了幾句話,接著兩名男子一副不甘願的樣子下了馬,慢慢走近葉克強。並拔出腰刀,顯然是不懷好意。
  「你們要幹什麼?」葉克強見而人走近,抱著嬰兒退了幾步,全身肌肉緊繃起來,神情警戒的看著他們。
  那兩人大吼一聲,持刀分別自左右砍向葉克強。葉克強雙手抱著孩子很難出手還擊,只好旋身閃避,他邊閃邊叫道:「喂!別打呀,我沒有惡意。」
  他們根本不理會葉克強,出手越來越狼辣。葉克強雖然靠著敏銳的反應迅速閃避,但身上的衣服還是被劃破了幾道口子,當真是驚險萬分。
  「喂!」葉克強向後躍開,脫離兩人刀勢的包圍,「別再打了,不然我就要不客氣了!」
  那兩人見葉克強頻頻向後退去,以為自己佔了上風,哪裡肯停手,馬上又舉刀一前一後的朝葉克強砍去
  「好,這是你們自找的。」葉克強手中抱著嬰兒,因此只能用腳出招。他看準了那兩人攻勢中的破綻,清嘯一聲,身子騰空躍起,一旋身,右腳正中前面那人臉頰,再轉身,左腳順勢踢中後面那人的面門。兩人手中的刀還來不及砍下便被踢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其他人見葉克強瞬間便打倒了兩人,都大感訝異,向後退了好幾步。葉克強看看躺在地下的兩人,抬頭無奈道:「是他們逼我出手的。我不是故意的,請相信我是沒有惡意的。」
  矮胖男子突然拔出腰刀,大聲吼叫著葉克強聽不懂的話,其他人也都拔出腰刀,跳下馬朝葉克強慢慢圍過來。
  葉克強心中暗叫不好,萬一這些人一起攻擊自己的話。假若只有他一個人或許勉強可以打勝,但現在手中抱著嬰兒,肚算幾乎全無,唯今之計只有逃了。
  主意既定,葉克強不等他們出手,飛身上前踢倒兩人。衝出重圍迅速向前奔跑,其餘人見狀立刻上馬追了過來。
  無論葉克強跑得有多快,也跑不過馬匹,那些騎著馬的男人很快的逼近了葉克強,葉克強只能拚命向前跑。
  忽然,葉克強腳下被一樣東西絆倒,由於速度太快使他整個人飛了出去。他忙護住嬰兒,落地後滾了幾圈,這才狼狽地爬起來,心中暗道不妙,這下子勢必會被那些人追上了。
  葉克強回頭一望,驚訝的看見那些人竟然不再追他,反而都停了下來,一臉驚懼的看著地下絆倒他的東西。葉克強覺得奇怪,便走近一看。
  那是一個白色的東西,模樣像是一個大蝌蚪,葉克強隱約記得自己曾看過這東西,但不是十分清楚,於是他伸手去觸摸。
  當葉克強的手碰觸到那個白色的東西時,所有追殺他的人立即發出驚恐的。」聲,且連連後退。
  「哦,原來你們怕這個啊?「葉克強」心生一計。突然抓起那個東西衝向他們,並大吼道:「看我嚇死你們!」
  此舉果然有效,那些人驚慌的轉身口「喊著救命,不多時就全逃光了。
  「哈哈……」葉克強得意的哈哈大笑,可是心情馬上又黯然下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何在此處,又為何會被追殺。
  葉克強頹然坐了下來,看著手中白色蝌蚪狀的東西,說道:「這是什麼東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都想不起來……」
  忽然,葉克強腦海裡出現了一道聲音,記憶回路啟動
  在葉克強驚愕之際,他的腦中開始出現了畫面......
  葉克強自醫院逃出來後遭攻擊而昏迷,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他立刻彈跳起來,看見李豪政站在床邊。
  「這是哪裡?」葉克強衝到李豪政身前吼叫道:「美娟呢?大剛呢?」
  「這裡是我的住處。」李豪政微笑的回答,「你放心,大家都沒事,他們正另處休息。」
  葉克強往門外走去,「帶我去見他們。」
  李豪政領著葉克強來到一同頗大的房間,葉克強看見美娟躺在床上,樊大剛立在一旁。葉克強立刻上前握住妻子的手,柔聲道:「美娟,你還好嗎?」
  美娟緊握著葉克強的手,臉部表情因痛苦而顯得有些扭曲,她呻吟道:「老……公,我……我快要生了。」
  「不要慌,慢慢來。」葉克強慌亂的朝李豪政吼道:「我老婆要生了,現在怎麼辦?」
  李豪政想了一下,交代身邊的女僕道:「你立刻替我聯絡私立醫院,要他們派最好的婦產科醫生帶齊器材馬上趕過來。」
  女僕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葉克強連忙安慰妻子,「忍一忍、忍一忍,醫生馬上就來了。」
  摹地,「轟」地一聲巨響,房子猛烈的震動。眾人大驚,急忙伏臥在地。葉克強緊緊護住美娟,大喝道:「他媽的,又是怎麼回事?」
  一名女僕緊張的衝進房間,顫聲道:「李……李先生,外面大門被炸了開來,有……有一群穿著黑衣的歹徒闖了進來……」
  「黑暗星人攻來了!」李豪政急道:「葉克強,保護你妻子,快跟我來。」
  葉克強別無選擇,只好抱起美娟,緊跟在李豪政身後,樊大剛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也只好跟著一起走。
  眾人隨著李豪政進入一個大型的辦公室。李豪政在中間的大辦公桌前坐下,對眾人比了個手勢,「請坐。」
  樊大剛怒道:「逃命都來不及了,你還有閒情逸致坐在這裡閒話家常啊!」
  李豪政微微一笑,」你要站著也行,不過你可得站穩了。」
  話一說完,李豪政按下辦公桌上的一個按鈕,整個辦公室居然開始晃動,樊大剛感到辦公室似乎正在往下降,他趕緊找張椅子坐下抓住扶手,葉克強也抱緊妻子坐了下來。
  約莫過了兩分鐘,眾人感覺停止下降了,李豪政起身道:「好了,我們出去吧。」
  樊大剛站起身來問:「你這間辦公室其實是個大型的升降機吧?」
  「沒錯,現在我們已經在地底下五十公里的地方。」李豪政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葉克強抱著美娟和樊大剛跟著他走了出來,頓覺眼花撩亂,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景象。原來那是一個極大的空間,在牆壁的中央有六個大螢幕,旁邊則有十數個小螢幕,而螢幕前有一排控制台,上面佈滿了儀表與按鈕,這裡伊然是一個擁有尖端科技的控制中心。要不是親眼看見,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在地底下會有這樣的一個地方。
  李豪政在一個控制台前坐了下來,「這裡是我工作以及和我的星球聯絡的地方。」
  「你的星球?」葉克強忍不住大吼:「你他媽到底是什麼人?」
  「啊——」李豪政尚未開口,美娟先發出一聲慘叫,葉克強覺得腳下濕淋淋的,一看才知道美娟羊水已破。
  美娟抱著葉克強叫道,「老公……我要生了...」
  「老婆,忍著點。」葉克強趕忙把美娟放一個平台上,焦急的看著李豪政,「他媽的,現在怎麼辦?」
  李豪政皺眉道:「現在醫生已經不可能來這兒了,我看……只有我們來幫她接生了。」
  「我們?!」樊大剛驚叫:「我和阿強可不會接生,難道你會嗎?」
  李豪政搖搖頭,「我也不會。」
  「那你在講什麼屁話呀!」葉克強優心的看著美娟,「拜託,別再開玩笑了,快想想辦法,我老婆就要生了。」
  「我沒有開玩笑。」李豪政按下控制合上的一個按鈕,眾人突覺一陣涼意襲身。「現在這裡已經成了無菌的空間,你們身上也消毒過了,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了。」
  李豪政又按下另一個鈕,牆中央的大螢幕出現了畫面,上面有許多奇怪的符號,他繼續在鍵盤上按了幾個鍵,畫面中突然出現看來像是在手術室中的景象,有好幾個醫護人員穿著手術服圍著一個病人,李豪政再按下一個鈕,畫面隨即暫停。他看向另外兩個男人說道:「好了,我們可以依照螢幕上的過程來做。」
  葉克強愣愣的看著螢幕,「那些人在於什麼?」
  「那是你們地球人的生產過程。」李豪政走到美娟身邊一副要動手的樣子,「我們只要跟著螢幕上的動作來接生就可以。」
  葉克強連忙擋住李豪政,「喂,你別開玩笑。光看錄影帶就會接生,那所有的婦產科醫院不都倒閉了?不行,不幹!」
  李豪政聳聳肩,「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葉克強無助的望向樊大剛,發現樊大剛的臉色比他更難看。此時,美娟又再次大聲慘叫,握著葉克強的手也更緊了。葉克強摸著美娟的臉,猛一咬牙,「好,干了!」
  李豪政立刻對螢幕下令道:「以四分之一慢速顯示第一階段的過程。」
  樊大剛還在猶豫,「真……真的要這樣做嗎?」
  「難道你要讓美娟痛死嗎?」葉克強瞪著樊大剛吼著,「快過來!」
  樊大剛無奈的走了過去,三個男人就依照螢幕上的動作將美娟的兩腳分開。
  美娟淚流滿面,慘叫道:「老公,我好痛……好痛」
  「忍耐一下。」葉克強安慰她,邊看著畫面邊說:「美娟,來,聽話。一。二、三,用力!一、二、三,用力!」
  美娟每用力一次便慘叫一聲,葉克強扣得心神俱碎,可是孩子又非生下來不可,所以還是強忍著心痛看著畫面指示美娟。
  「看到了,我看到孩子的頭了。」樊大剛高興的喊著。
  「真的,太好了。」葉克強將臉貼近美娟的臉。柔聲道:「老婆,我們的孩子快出世了。再忍耐一下。」
  李豪政焦急的囑咐道:「小心孩子,不要太用力了。」
  葉克強望向李豪政,覺得他似乎比自己還關心孩子,他感到有些奇怪,但此時無暇顧及他事,他趕快再看著螢幕繼續指揮。
  約莫過了一個鐘頭,樊大剛滿砂大汗的叫道:
  「阿強,孩子出來一半之後好像不動了,你叫美娟再用力一點。」
  「美娟,美娟。」葉克強撫著美娟的臉,輕聲喚道:「孩子就要出來了,再用力一下好嗎?」
  已經近乎虛脫的美娟聞言,忽然大喊一聲,全身繃緊,雙手握拳,全身的血管都凸了起來,顯然是想用最後一分力量把孩子生出來。
  「出來了,出來了。」樊大剛捧起滿身血水的嬰兒.興奮的叫著,「阿強,是個男孩也。」
  李豪政拿出剪刀依照螢幕上的動作將嬰兒的臍帶剪斷,葉克強一把將嬰兒接過去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滿意的笑了起來。
  「美娟,快看我們的兒子。」葉克強把兒子捧到美娟眼前,「你著,他長得像我還是像你,漂不漂亮?帥不帥?」
  美娟緊閉著雙眼沒有回答。
  「美娟,美娟。」葉克強空出一支手搖著美娟。
  「來,先看看你兒子再睡啦。」
  美娟依然沒有動靜。
  葉克強開始慌了,輕拍著美娟的臉,「美娟,美娟,你睜開眼睛看看你兒子呀!」
  李豪政面無表情的開口,「她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
  「你少胡說八道。」葉克強抓住美娟的肩膀用力搖晃著,「美娟,美娟,快醒過來呀!」
  「不要再叫她了,她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
  葉克強不理會他的話,一邊的哭叫道:「美娟!美娟!」
  「相信我吧。」李豪政不厭其煩的再次重複。
  「她真的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
  「美娟——」葉克強大吼。他當然知道美娟已經死了,只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不要激動,小心孩子。」李豪政走近葉克強,
  「把孩子交繪我。」
  聽見他提及孩子,葉克強突然伸手指著李豪政怒吼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快告訴我!」
  「你先把孩子交給我廠李豪政也提高了音量,
  「放心!我不會傷害孩子的。」
  葉克強想起在醫院中李豪政拚命保護美娼的情形,遲疑了片刻,還是把兒子交給了李豪政。
  李豪政接過孩子,朗聲道:「啟動救世主程式!」
  話聲方落,左側那面牆倏地從中間分了開來,一個像是育嬰室的空間出現在眼前,空間中央有個類似保溫箱的東西,還有數以百計的管線連接到保溫箱上。
  李豪政把手中的嬰兒放人保溫箱中,「這個系統會供給嬰兒所需要的任何東西。」
  葉克強緊抱著美娟的屍體,望著李豪政厲聲道:「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什麼人?我們為什麼會被追殺,害得我老婆難產而死?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否則我不會饒過你的。」
  「對這一切我會有個合理的解釋。」李豪政語氣平靜的說,「首先你們要知道,我不是地球人。」
  「哈、真好笑。我還是火星人哪!」樊大剛椰榆道。
  「我不是開玩笑的。」李豪政一臉正經的模樣,
  「我的星球距離地球約一億五千萬光年,叫做光明星,我正是從光明星來到地球的。」
  「你他媽再胡說八道試試看!」葉克強大怒,
  「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塊才怪!」
  葉克強瘋狂的撲向李豪政,但當他的手將要碰到李豪政的身子時,卻感到全身像遭電極般猛地一震,整個人向後彈了五。六公尺遠,重重摔在地上。
  「請你冷靜一點,你攻擊我是沒有好處的,先聽我說好嗎?」
  樊大剛見李豪政厲害,忙道,「是呀,阿強,咱們先聽他怎麼說。」
  葉克強坐在地上粗重的喘著氣,沒做任何表示,想必是激動得無法言語。
  「對於你妻子的遭遇我很遺憾,可是那並不是在計劃中的。請你先靜下來聽我說好嗎?」李豪政看了葉克強一眼,開始他的解釋。「在距離太陽系約一億五千萬光年的銀河系中,有兩個具有高度科技文明的星球,一個叫做光明星,另一個叫做黑暗星,而我則是來自光明星。想當年光明星富足繁榮、生活安逸。就像你們地球人所說的仙境一般。
  李豪政閉上眼睛,嘴角露出微笑,一副悠然神往的樣子,但神色隨即黯淡了下來,「但是因為長時期的安定,再加上我們星球從未發生過故爭,大家的危機意識都漸漸淡了,我們的科技是朝如何讓生活過得更舒適安逸發展,因此造成光明星的防衛武力落後,才會讓黑暗星人有機可乘。」
  葉克強聽出端倪,「你是說,後來黑暗星人進犯你們星球?」
  「沒錯。黑暗星是個極其野蠻的星球,在那裡戰火連年不斷,是個武力至上的星球。他們凱覦光明星的富裕,終於在光明星八三三年,黑暗星人大舉進攻光明星,當時光明星幾乎毫無反抗能力,因此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內,光明星就全面淪落了。」
  李豪政長歎了一口氣,痛心道:「黑暗星人統治了光明星之後,我們光明星人全部淪為奴隸,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嘿,你好像在說電影裡墾際戰爭的情節嘛。」樊大剛不耐煩的開口,「你說了這麼多,到底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有很大的關係,請你們耐心聽下去。」李豪政繼續往下說:「光明星被佔領後,我們當然不甘心,於是一些有志人士便暗中組成一個反抗組織。我也是其中的一員。我們研究了許久,發現憑我們的力量要收得光明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樊大剛揚一揚眉,「那是當然的,因為你們沒有作戰經驗嘛。」
  「沒錯,這是其中一個原因。」李豪政渭歎一聲,「而且我們的武器系統也比不上黑暗星,就連今天用來防禦和攻擊黑暗星人的裝備,也是最近才研發出來的,在功能上還不是很成熟。」
  「所以才會使用一次便需要充電二十四小時。」葉克強站起來走到美娟的屍體旁,握住她的手,一臉哀戚的說:「可惜美娟到最後還是去了。」
  「我很遺憾不能救回尊夫人。」李豪政遺憾的說,「另外.讓我們這麼容易被打敗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我們的身體太虛弱了。由於光明星的科技先進,我們創造出無菌的環境,但這也造成我們的身體對病菌的免疫能力幾乎已經退化光了。只要一點小小的病毒就足以讓我們致命:還有就是我們生活太舒適了,任何事只要用腦電波命令電腦去做就行了,所以我們的肌肉機能也大幅退化。而黑暗星人是野蠻強壯的民族,當他們來犯時,我們根本連招架的能力都沒有。
  「等一等,我有疑問。既然你們對病菌毫無兔疫能力,那你怎麼還能在地球生存呢?」樊大則不解的問。
  「那是因為我穿了防護衣的關係。這點容我稍候再解釋,我快要說到重點了。」
  「拜託你快說重點吧。」葉克強惡狠狠的瞪著他。「我又開始想要揍你了。」
  「基於以上的原因,我們創造一位救世主,這位教世主必須有強過黑暗星人的體力和野蠻好門的天性以及光明星人超級的智力,這種人在光明星絕對找不到,於是我們決定往其他星球尋找。」說到這裡,李豪政臉泛出異樣的神采。
  「所以你們選中了地球?」葉克強問著。心中開始浮現奇怪的感覺,但又說不上是怎麼樣奇怪。
  李豪政點點頭,「是的。根據電腦分析,在有生物居住的星球中,唯有地球人的侵略性。凶殘好鬥的野蠻天性及強壯的體魄可以凌厲黑暗星人,但是……恕我直說,地球人實在是個落後民族。而且智力也太差了。」
  樊大剛悶哼一聲,「是呀,你們光明星人聰明,聰明到把整個星球都讓給別人了。」
  「的確,我們對作戰是不大在行。」李豪政似乎聽不出樊大剛語氣中的諷刺,「我們反抗組織討論了許久,決定派遣一名擁有優秀基因的光明星人來到地球,選擇最好的地球人母體,將基因注入母體內,讓這母體生下具有地球人及光明星人優秀血統的救世主,這就是救世主計劃。」
  葉克強心中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了,他遲疑的問:「你該不會要告訴我……美娟就是你們選中的母體,而我兒子……就是你們的救世主吧?」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李豪政興奮的點頭。
  「我奉派到地球來,因為光明墾和地球距高大遠。所以必須乘坐時空轉換機,以時空跳躍的方式才能在短時間內來到地球,途中雖被黑暗星人發現而追殺,但我還是有驚無險的來到地球。」
  葉克強呼吸開始有些急促,「那你怎麼會找上美娟呢?」
  「根據電腦的分析。」李豪政按下控制台上的一個按鈕,螢幕上立到出現葉克強夫妻的照片及資料。我在一年前來到地球,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分析全球處於生育年齡的男女,經過篩選,你和尊夫人是地球上最優秀的品種。」
  「我應該為此感到光榮嗎?」葉克強苦笑道:
  「把我們說得像種豬似的。」
  「我把基因植人尊夫人體內後,便開始暗中保護她,以免救世主受到傷害。根據電腦計算,救世主應該就在這幾天出生,所以這幾天我都親自守在醫院,以防有變,誰知黑暗星人在得我們的計劃後,竟以如此快的速度來到地球並攻擊我們,不僅讓救世主差點無法順利出生,還害尊夫人失去性命。」
  「你說的黑暗星人就是那些穿著黑色大衣的怪物嗎?」葉克強問道。
  「對。」李豪政走到保溫箱前看著嬰兒.神情有些激動,「救世主啊,你終於順利誕生了,我們光明星人都一直在期盼這一天。這一天總算來到了,光明星有救了!」
  葉克強冷冷地問,「你打算把我兒子怎麼樣?」
  「你兒子?」李豪政愣了愣,「奧,你是說救世主嗎?當然是把他帶回光明星,用我這一年來在地球是搜集的各種戰爭資料和光明星的高度科技文明來教導他,等他長大之後領導光明星人消滅黑暗星人。」
  葉克強怒道:「你他媽想得美,你把我兒子帶走,那我怎麼辦?」
  「這……」李豪政一時答不出話來。
  「等一等,等一等,這一切太荒謬了。」樊大剛大搖其頭,「阿強,我想這小子可能賺了太多錢,所以瘋了。李豪政先生,我請求你,如果你真是光明星人,那你在地球上怎麼會有巨額的財富和崇高的地位呢?」
  「這很簡單。」李豪政聳聳肩,「我帶了不少在光明星上到處都是、不值一文的礦石,你們地球人叫做『黃金』的東西來。」
  「黃金?」樊大剛訝異的張大嘴已。
  「沒錯。」李豪政按下一個鍵,從牆上的一道小開口中跑出兩張卡片,他把那兩張卡片交給樊大剛,繼續往下說,」以我們的科技要製作地球人的證件實在太容易了,我侵入你們政府的電腦系統,在裡面加上我的資料,我的身份便合法化了。之後我把少量黃金換成現金投入你們的股票及期貨交易市場,以我的電腦來分析股票期貨的走向,自然是穩賺不賠,所以短時間內我就有了身份、地位和金錢。」
  樊大剛看著手中的兩張卡片,居然是葉克強和他的身份證,和真品根本毫無分別,他不禁為之咋舌,不過他還是嘴硬道:「這些事只要有錢,誰都可以辦得到,阿強,不要理這個有錢的瘋子。」
  「你們還是不相信我嗎葉李豪政歎了口氣,
  「沒辦法,為了取信你們,我只好讓你們看我原來的樣子了。」
  「什麼原來的樣子?」葉克強不解的問,「你原來不是長這樣的嗎?」
  「你們現在所看到我的外形,是我用腦電波干擾你們的視覺神經而出現的假象,也就是說是我讓你們把我看成現在的外形的,而我的聲音是經由翻譯機將我說出的光明星語言翻譯成地球語言所發出的聲音,所以也不是我原來的聲音。」李豪政對葉克強和樊大剛解釋,「既然你們不相信我所說的話,我只好以本來面目來見你們了,希望你們不要受到驚嚇。」
  葉克強和樊大剛聞言不由得深吸口氣,只見李豪政人類的外形逐漸扭曲變形,變成一個極大白色的球形物體,並拖著一根長長的尾巴,好像一支大蝌蚪,那根尾巴頂在地上,撐著那顆大圓球,圓球中央有個方形透明的玻璃,透過玻璃可以看見兩個平行的小黑點,黑點下方有一個小洞。小洞開始蠕動,並發出聲音,「這就是我原來的樣子,你們不會害怕吧?」
  葉克強和樊大剛看著李豪政的原形呆了約三十秒,然後兩人開始大聲狂笑起來。
  葉克強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這就是光明星人的樣子嗎?怎麼跟支峪叫一樣,哈哈……」
  樊大剛笑得更狂,「什麼蝌蚪,我看簡直就像是精子,還有那張臉……那張臉……哈……」
  「你們這是對光明星人的一種侮辱。」李豪政趕忙再放出腦電波,讓他在葉克強和樊大剛跟中變回人形。他不悅的瞪著兩人,「我要重新評估地球人的人格。」
  葉克強好不容易上住笑,思忖了一會兒.嚴肅的說:「就算你真的是來自光明星好了,我還是不會讓你把我兒子帶走的。」
  「父子親情,這是可以體會的。」李豪政沉吟了半響,「不然這樣好了,我邀請你們兩位和救世主一起隨我口到光明星,依兩位的作戰經驗應該對我們很幫助。等你們和救世主幫我們消滅黑暗星人後,我們必以上賓之札來招待你們,如果你們不能適應光明星的生活,我們會立刻送你們回地球,這樣行嗎?」
  「不行。」樊大剛搖頭拒絕,「我們在地球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到別的星球去?」
  李豪政正色道:「現在黑暗星人已經知道葉克強的兒子是我們的救世主,如果再留在地球只怕你們都會有生命危險,不如隨我回光明星……」
  話還沒說完,空間開始微微的震動,照明設備也開始明滅不定,樊大剛連忙扶住牆壁問:」發生什麼事了?」
  李豪政立即進電腦下令道:「電腦,掃瞄附近地區。」
  螢幕上出現一個小紅點,紅點旁惺慢散發出黃色光環,接著在螢幕的四個角落各出現一個小藍點,小藍點以極快的速度向紅點接近中。
  「糟了!黑暗星人發現這裡了,他們從四個方向朝這裡包抄過來,我們無路可逃了。」李豪政看著螢幕急道。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01:21

 葉克強大驚,抱起美娟的屍體,跑到保溫箱旁邊準備抱出兒子,「那現在怎麼辦呢?」
  「如今之計,只有逃回光明星了。」李豪政按下一個按鈕,正中央的牆壁突然從中裂開一道縫。然後慢慢向兩旁移開,牆的後面出現了一艘看來像是小型潛艇的飛船,李豪政指著飛船道:「我們快登上時空轉換機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葉克強和樊大剛對望一眼,就在兩人猶豫不決之時,空間又開始劇烈震動,牆上及大花板出現了裂縫,部分儀器還迸出火花,李豪政叫道。
  「不要考慮了,黑暗星人就要到了。救世主程式第二階段啟動!」
  葉克強看見保溫箱上的管線突然全部脫落,保溫箱緩緩地飄起來,朝飛船的方向飄去。葉克強本想捉住保溫箱,可是他雙手抱著美娟的屍體,只好邊追著保溫箱邊叫道:「喂!我兒子要飄去哪裡?」
  「當然是時空轉換機上呀!」李豪政也開始拄飛船移動,這時左面牆上發生小型的爆炸,土石崩塌的更多了。
  保溫箱飄進了飛船內,降落在裡面一個平台上,接著便有許多管線自動連接上來,看來是早就設計好的設備。
  葉克強和樊大剛內心在掙扎,空間的運動及爆炸越來越厲害了,李豪政站在飛船門口朝他們招手。葉克強看看懷中的美娟,看看樊大剛.再望向李豪政,不知該如何是好。為了活命,真的就要這樣離開地球嗎?真的非要這樣做不可嗎?










第03章 時空迷航

  轟然一聲巨響,一面牆整個爆炸開來,火花及砂石齊飛,葉克強被震飛了起來,美娟的屍體也因此脫手拋了出去。
  「美娟!」葉克強著地後打了個滾立刻躍起,朝美娟被拋出去的方向看去,好不容易在煙霧中看見了美娟的屍體。
  葉克強正要往美娟的方向奔去,忽然,空間猛列的震動,大量的上石崩落下來,正好掩埋了美娟的屍體。
  「美娟!」葉克強發狂似的大叫.也不管是否還有石頭落下。就要往美娟屍體的方向撲去。
  「阿強!」樊大剛立即衝上前抓住葉克強,「太危險了,不要過去,美娟已經死了,算了!」
  煙霧迷漫中傳來李豪政的聲音,「黑暗星人已經攻來了,你們快上來!」
  「阿強,我們上時空轉換機吧,不然會沒命的。」樊大剛硬拖著葉克強往飛船的方向跑去。
  「美娟——」葉克強沒得選擇了,叫了一聲妻子的名字後,跟著樊大剛登上了飛船。
  「好,我們將快點。」李豪政按下一個鈕,飛船的門立刻關了起來,船內所有的儀表及螢幕部亮了起來。李豪政朗聲道:「電腦,轉換自動駕駛模式,目標光明星,位址:CKI20196。時空轉換機啟動!」
  李豪政說完,螢幕迅速變換幾個畫面後,飛船開始微微的晃動起來,半晌,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約莫安靜了三十秒,樊大剛忍不住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李豪政微笑道:「時空轉換機已順利進入時空通道中,不過,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回到光明星,但以你們地球的時間來計算的話,大約需要兩周的時間。」
  「兩周?」樊大剛皺了皺眉頭,「雖然我和阿強受過特戰訓練,可以長時間捱餓受凍,但兩周不吃不喝的話,等到了光明星時,我們兩個可能已經掛了。」
  「這你們不用擔心。」李豪政拿出兩粒像膠囊的藥九交給他們,「這是光明星為了長期無法進食的人所設計的藥丸,藥效可維持兩周,服下後會不覺飢渴,井可供給足夠的養分,同樣適合地球人使用;另外睡眠、盥洗。排泄等問題都不用操心,這艘飛船上的設備一應俱全。而救世主的一切需要自有「救世主程式』來照料,那自然更是沒有問題了。」
  葉克強和樊大剛吞下藥九,心中暗自對光明星人的科技佩服不已。
  李豪政接著說:」這段期間我會放映光明星人的生活習慣、社會結構等的影片給你們看,這樣有助於你們日後適應光明星的生活,現在就開始吧。」
  螢幕上出現了一些巨型的建築物,建築物之間有透明管線聯結,管線裡有類似交通工具的小飛機來來往往。李豪政解釋道:「我們的環境是完全無菌的,所以必須在管線中進行往來。」
  畫面接著轉換成光明星人的日常生活。看著那些類似蝌蚪或精子的生物未來去去,葉克強心想,光明星人做任何事只要按一個鈕或用腦電波下達指令便可達成,所以肢體退化成只有一根頑手,而大頭正是腦力發在的進化成果,地球人如果繼續發展下去,是不是也會變成那樣?那不又回到所有人原來的形體一一精子了嗎?那到底到是退化還是進化呢?
  胡思亂想了一大堆,葉克強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拍拍李豪政,問道:」喂!我兒子到底是你的孩子還是我的孩子?」
  李豪政愣了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說我兒子是你將你的基因注入美娟體內才誕生的,那我的基因到哪裡去了?還有,你是怎麼把基因注入美娟體內的?是不是……是不是用我們地球人的方式?」
  李豪政聞言失笑道:「救世主當然是你的兒子。我是用高度感光的方式將基因注入尊夫人體內的,絕對沒有地球人肉體接觸的方式,而基因注入後就和你的基因混合了,並沒有取代你的基因,所以你大可放心,救世主百分之百是你的兒子,只是遺傳基因中混入了我的基因而已。」
  葉克強聽得似懂非懂,乾脆直截了當的問:「你沒有碰我老婆?」
  李豪政搖頭笑道:「真的沒有,我只是用光線照射她而已。」
  「他真的是我兒子?」
  「救世主千真萬確是你兒子。」
  問題獲得解答後,葉克強突然覺得累了,而且十分想睡,於是他躺下來打算好好睡一覺。
  突然,飛船猛烈地震動了幾下,震得葉克強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他和樊大剛異口同聲叫道:「又發生什麼事了?」
  「該不會遇上時空亂流了吧?電腦,掃瞄範圍擴大兩倍的距離。」
  螢幕上隨即出現一大串符號,李豪政看了後,語氣慌張的說:「糟了,有兩個不明物體出現在我們的時空通道中。他們強行闖入這個時空通道,造成了一股亂流,所以引起了剛才的震盪。」
  葉克強心裡湧起不安的感覺,他走到保溫箱旁,準備一有危險可以立即保護兒子。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追過來了嗎?」
  李豪政雙眼緊盯著螢幕,「沒錯,那兩個不明物體緊緊跟在我們後方,再等一會兒電腦就可以分析出不明物體的形式了。」
  樊大剛皺著眉道:「難不成又是黑暗星人追來了?」
  「恐怕是的。」螢幕上出現了類似飛彈模樣的圖形,李豪政看著螢幕道:「電腦分析的結果,那兩個不明物體的確是黑暗星的戰鬥艇。」
  「那不就又完了。」樊大剛癱在座椅上哀叫一聲,「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現在又被盯上。這下死定了。」
  「別擔心,黑暗星人暫時不會攻擊我們的。」李豪政神情鎮定的說。
  葉克強不解的問:「為什麼?這麼好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放過呢?」
  「因為如果他們用武器來攻擊我們的話,爆炸將會造成極強大的時空波動,甚至形成時漩渦。到時候所有在這人時空通道中的物體都會被捲入漩渦中。被捲人漩渦中的物體必定遭到嚴重損毀。最後消失在某個時空中,所以如果黑暗星人攻擊我們的話也會傷害到他們自己的,因此他們若要攻擊我們,也要等到離開時空通道後。」
  「說了半天都是廢活嘛。」樊大剛不耐煩的說。「現在不被攻擊,晚一點還是會被攻擊,反正遲早都是死,不如我們先攻擊他們吧。」
  李豪政略帶尷尬的說:「很抱歉,因為我的星球很少研究武器系統,所以時空轉換機並沒有配備武器。」
  「去!那不白搭了嗎?」樊大剛往後一倒躺了下去,「乾脆睡飽等死算了!」
  「我們不一定會死的。我們反抗組織已經研發出。一種很有效的防禦系統,在離開時空通道前我會想辦法和組織聯絡上,到時候組織會安全的把我們接回去的。」
  樊大剛悶哼一聲,「希望如此。」
  此時,燈光突然變成了紅色,警示器開始鳴叫起來,李豪政急忙看向螢幕,驚叫道:「不好了,有不明物體快速接近我們。」
  葉克強大驚,忙問:「是什麼東西?」
  螢幕的畫面迅速變換,李豪政驚叫道:「是光束飛彈群,黑暗星人居然攻擊我們!」
  樊大剛嚇得從座椅上彈了起來,吼道:「你他媽不是說他們暫時不會發動攻擊嗎?現在怎麼又打過來了?」
  「我……我不知道。」李豪政看著螢幕搖頭顫聲道,「他們應該知道爆炸對他們自己也會產生危險,怎麼會這樣呢?難道他們不想活了……」
  「現在怎麼辦?」葉克強摸索著保溫箱,想把它打開將兒子抱出來。「能不能躲開攻擊?」
  「沒辦法,光束飛彈群的飛彈數目太多,我已經打開時空轉換機的防禦系統,這樣能把傷害減至最小。」李豪政臉上浮出絕望的神色,「不過那也沒有用。飛彈爆炸會把我們捲進時空漩渦的。到時就算不死也不知道會迷失在哪一個時空。」
  「你他媽快想辦法啊!」樊大剛衝到李豪政面前吼道:「你們不是有高科技文明、有高智慧的頭腦嗎?怎麼現在連個狗屁辦法也想不出來呢?」
  「沒辦法了,沒辦法了。」李豪政的身形開始閃爍不定,一會兒是人形,一會兒又變成光明星人的外形,顯示他的腦電波極不穩定,他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飛彈群已經到了,我的任務失敗了,完了……」
  摹地,飛船劇烈的震動起來,他們全被震得倒在地上。此時,李豪政已經完全回復了光明星人的外形,葉克強好不容易才站起來走到保溫箱旁,扶著保溫箱吼道:「喂!這玩意怎麼打開?」
  李豪政不知是死了或是怎地,沒有出聲回答。葉克強情急之下大吼一聲,一拳將保溫箱擊碎了,把嬰兒抱了出來,嬰兒開始大聲哭號。
  又一次大晃動,葉克強腳步不穩摔倒在地上。他連忙護著兒子在地上滾動,滾到了李豪政身旁。聽見李豪政在自言自語著。
  「想不到他們居然真的發動攻擊,真是他媽的......」
  葉克強沒想到會從光明星人口中說出「他媽的」這三個字眼,但他也無暇多想了,因為他又被拋了起來,連續的撞擊讓他全身劇痛,終於受不了昏厥過去,腦中還一直迴響著:他媽的...他媽的……
  ×××
  葉克強回過神來,全身被冷汗浸濕,他終於想起自己曾經歷了這麼一場大劫難,也想起己經失去親愛的妻子,他沒心情去想剛才腦中出現的畫面是怎麼回事,低頭哭泣了起來,「美娟……嗚……美娟……」
  「葉……葉克強……」
  忽然,旁邊有個微弱的聲音呼喚葉克強,她側過頭看去,發出聲音的是那個像大蝌蚪般的白色東西。
  「你……你是光明星人李豪政,你還活著!」
  葉克強激動的吼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現在是在哪裡?」
  李豪政哀號了幾聲,頭上的口器蠕動著發出聲音,「葉……葉克強,你還活著,救世主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好個屁!」葉克強怒道:「一點都不好,我連現在是什麼狀況都不知道,我們現在已經在光明星了嗎?」
  「還…還沒,這裡還是地球。」李豪政的聲音十分微弱,「只是……只是不知道在哪個時代。」
  葉克強聞言愣了愣,「什麼意思?」
  「我們遭黑暗星人攻擊後被捲人時空漩渦中。不知被丟到哪個時代了。」李豪政又呻吟幾聲。「時空轉換機已經全毀了,我的防護衣也破了,因此我感染了大量的病菌,已經括不久了。」
  「你是說你快死了?」葉克強急道:「那我怎麼辦?我該怎麼回到屬於我的時代呢?」
  「我已經沒辦法幫你了。」李豪政口器中流出綠色軸稠的液體,「我……我就要死了,有幾件事想拜託你,請你一定要答應。」
  葉克強長歎了一聲,「好吧,你說吧。」
  「我死了以後,請你一定要好好教養救世主。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讓他回光明星拯救我苦難的同胞。」李豪政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
  葉克強苦笑道:「他是我兒子,我自然會好好教養他,可是要回光明星,我可就沒有這麼大的能耐了。」
  「我的任務失敗,組織長時間沒有我的消息。他們遲早會找到地球來的,到時候他們就會把救世主接回去的。」李豪政的觸手伸到葉克強脖子掛的項鏈,「這是我們光明星人的個人電腦,是我在你昏迷時幫你掛上的,或許會對你有幫助。裡面有光明星及我在地球搜集的資料,還具有掃瞄、分析、計算以及自動記錄使用者活動等功能,你收下吧,反正我已經用不著了。」
  葉克強驚牙的摸著脖子上的項鏈,「這是小型電腦?要怎麼用?」
  「你把電腦像項鏈一樣掛在頸子上,掛上後電腦自然會和你的電腦波連線,你可以直接用腦電波下達指令,也就是說直接用思想來命令電腦,電腦接到訊息後會在千分之一秒內處理完畢,然後直接把結果顯現在你的意識內。」李豪政的聲音越來越弱了,「電腦是以人體發出的熱量為能源的,所以只要你恬著,就不用擔心能源會用完。」
  「那剛才在我腦中出現的聲音及畫面都是這項鏈槁的鬼羅?」葉克強剛問完,看見李豪政的口器中又湧出大量綠色粘稠的液體,他急忙叫道:「喂!你還沒告訴我現在是哪個時代。」
  「誰知道,也許是過去,也許是未來,也許還是你原來的時代。」李豪政歎了一口氣,聲音越來越細微,「我的任務失敗了,且身染病菌,馬上就要死了。葉克強,救世主的事就拜託你了,祝你好運。」
  李豪政說完就再也不動了,葉克強試探的日了他幾下,沒有動靜,又踢了他幾腳還是一樣,看來李豪政是真的死了。
  「他媽的,你死得倒很乾脆!」葉克強有點歇斯底里的大吼,「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葉克強在李豪政屍體旁吼叫了半晌,漸漸的。他恢復了平靜,忽然想起一件事,樊大剛人呢?
  葉克強站起身環視四周,並沒有看見樊大剛的身影,他隨便往一個方向奔去,邊跑邊叫道:「大剛!樊大剛!你在哪裡?」
  奔跑了半天,別說樊大剛.葉克強連半個人影也沒見到,在前方迎接他的依舊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他喘著氣停了下來,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流下,熾熱的陽光曬得他口乾舌燥、頭昏眼花。幸好他受過特戰訓練,否則早就昏倒了。
  葉克強知道自己找不到樊大剛.心中升起茫然無助的感覺。
  懷中的嬰兒突然掙扎了凡下,葉克強猛然回過神,低頭望著兒子,兒子睜著大眼,黑眼珠骨碌碌的轉著,十分討人喜歡,令他不禁蕪爾。
  逗弄兒子一會兒,葉克強心想與其盲目亂跑。不如在李豪政身上或附近找找有什麼可利用的東西。主意既定,葉克強慢慢走回李豪身邊。但找了老半天,什麼也沒找著,他無力的坐了下來。
  忽然,遠方又傳來馬蹄聲,葉克強立刻緊張了起來。媽的,又是什麼人來了?
  葉克強腦中馬上出現資料:在東南方出現十三名騎馬地球男性,與剛才的人是同一批,預計五分鐘後到達。
  「他媽的,原來這玩意這麼好用。」葉克強摸著頸上的項鏈讚歎不已,但立刻又擔心起來,剛才那些人去而復返,難道又是來找麻煩嗎?」
  葉克強苦思對策,想起那些蒙古人害怕光明星人,於是抱起李豪政的屍體橫在身前,等著那些人到來。
  十三騎在葉克強身前停了下來,十三雙眼睛用很奇怪的眼神瞪著葉克強。葉克強正要說話,那些男人忽然動作一致的同時下馬,跪在地上向他叩拜,像是首領的矮胖男子大聲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葉克強愣了愣,忙放下李豪政的屍身,叫道:「你們在幹什麼?一會兒追殺我,一會兒又拜我,到底怎麼回事?快起來!快起來!」
  那些人停止叩拜,但依然跪著。矮胖男子又吆喝了幾聲,有兩名男子站了起來,戒慎恐懼的走到葉克強身旁,敬畏的望了葉克強一眼,然後抬起李豪政的屍身放到一匹棕色馬的背上。
  葉克強不解的問:「你們要死掉的外星人幹什麼?」
  矮胖男子站了起來,牽著他自己騎的白馬。走到葉克強身邊,朝葉克強深深一揖,說了些他聽不懂的話,語畢拍了拍馬鞍。
  葉克強想了想,不確定的問:「你是要我上馬?」
  矮胖男子又說了幾句話,說完更用力的拍了幾下馬鞍,表情頗為誠懇。
  葉克強對這些人忽敵忽友的態度覺得很納悶。自己該跟他們走嗎?他想了半晌,決定隨他們同去,反正現下他也不知該何去何從。
  「好,我知道了。」
  他曾在特戰訓練時受過馬術訓練,於是他右手抱著兒子,左手一扳馬鞍,滯灑的跨上馬背。他單手拉著韁繩,看著其他人,「好了,我上馬了,然後呢?」
  矮胖男子一揚手大喝了幾聲,其他人紛紛起身躍上馬背,然後朝西北方向前進,矮胖男子則拉著白馬的韁繩在前面走著。
  「喂。你別這樣嘛。」葉克強朝矮胖男子招手,「一起上來坐。你這樣讓我覺得不好意思,不僅騎了你的馬還讓你當馬伕,快!上來坐嘛。」
  矮胖男子回頭朝葉克強笑了笑,還是繼續牽著馬向前走。
  不久,有人送水給葉克強喝,並拿一頂皮帽讓他遮陽,葉克強忽然覺得自己偉大了起來,可是望向無邊元際的草原,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這裡究竟是哪裡?又是什麼時代呢?他會被帶到何處?以後又將如何呢?
  對於這一連串的問題,葉克強完全不知道答案。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03:31

第04章 弘吉刺部

  不知走了多久,除了遠方隱隱出現幾座山丘的影子外,四周的景物依舊沒變,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葉克強不禁要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在前進。
  懷中的兒子突然發出聲音,葉克強低頭看著兒子,看見兒子嘴唇半開、一雙大眼睛瞪著自己。他想起這一路上沒有喂兒子吃過東西,於是他出乎叫喚牽馬的矮胖男子,指指兒子,做出把東西放進嘴中的動作。
  矮胖男子會意的點點頭,眨喝了一聲,立刻就有人拿了一個皮製的水袋交給葉克強。葉克強拔開塞子仰頭喝了一口,味道像是某種奶類飲料。
  葉克強用小指沾了飲料放人兒子口中。兒子立刻用力的吸吮著,他忍不住搖頭感歎道:兒子呀兒子,爸爸對不起你,一出生就讓你失去母親,又遭遇那麼多變故 ,還跟著爸爸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這都要怪那個該死的外星人。唉,事情既然已到了這個地步,我們父子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著兒子吸吮著自己指頭的樣子。葉克強不由得一陣心酸,緊緊的把兒子抱住,良久才放開。「兒子,放心好了,爸爸會補償你的。對了,我和你媽媽早就幫你想好名字,你叫葉英豪,怎麼樣?英雄豪傑,好不好聽?」
  葉克強自顧自地跟兒子講話,沒發現遠方出現一些大大小小的蒙古包,直到矮胖男子大喝幾聲,命令兩名勇於先行快馬馳回部落時,葉克強嚇了一跳.這才抬頭看見遠方的部落。
  見到那麼多的蒙古包,葉克強心下暗喜,原來這裡真的是蒙古,這下可好了,既然知道是什麼地方 ,想回家應該就容易多了。
  不多時,他們一行人便進入了部落。矮胖男子比個手勢請葉克強下馬。
  葉克強環顧四周,發現除了他們之外.看不到半個人影,但以他特戰隊員特有的敏銳觀察力。他感覺有許多雙眼睛由蒙古包內窺探著他。
  他媽的,這些傢伙到底有什麼企圖?葉克強躍下馬背,故作槽灑的拍拍馬背,笑道:「好馬,真是一匹好馬。」
  矮胖男子看見葉克強笑,便也跟著於笑幾聲。然後比手劃腳的要葉克強跟他走,他帶著葉克強是進一個大型的蒙古包內,請葉克強坐在中央的一個毛皮褥墊上,行禮之後便離開了。
  葉克強轉頭四處看看,看見牆上掛著金色的弓箭,地上鋪著柔軟的毛皮,還有一些畫有奇怪圖騰的裝飾品,想來這蒙古包的主人應該是名貴族。
  不久,進來了兩名女子,分別捧著一小盤熟肉和一壺不知名的飲料放在葉克強身前,然後便低著頭退了出去,食物發出的香味令早已飢腸輔鈍的葉克強忍不住想嘗一口,但此時地狀況不明。身為特戰隊員的他本能地提高警覺,注意四周的一切動靜,無暇顧及吃喝。
  忽然,葉克強感覺蒙古包有人影竄動,他悄悄地身走到帳門邊偷眼向外瞧,卻大吃一驚,原來門外聚集了一大群人。
  葉克強繼續觀察帳外的情況,他看見一名老者走到群眾面前大聲說了幾句話後,群眾便各自散去,而老者則轉身朝他的方向走來,他迅速坐回褥墊上,佯裝若無其事的舉目觀看。
  老者走進帳內,葉克強正想起身迎接他,老者卻突然屈膝跪在地上朝他拜了幾拜,然後嘰哩叭啦的說了一大串話,弄得葉克強一頭霧水。
  他媽的,怎麼今天每個人看到我都向我跪拜,我又還沒死。操!要是能聽懂他的話就好了。葉克強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記起了頸頂上掛著的電腦,忙用意識下達指令,翻譯他剛才所說的話。
  葉克強腦中立刻出現答案:偉大的祝呀!你消滅了危害我們部落的惡魔,請接受我全體族人的虔誠敬謝,並繼續保佑我族繁衍綿延,生生不息。請再次接受我崇高的敬意吧!
  老者說完又不停的磕頭,額頭撞擊地面錘然有聲,葉克強情急之下叫道:「喂,拜託你別再磕頭了,我不是你的神呀!」
  老者聞言果然停止叩首,抬起頭睜大眼睛瞪著葉克強,嘴唇蠕動了半晌,才艱難的說出幾個字。「原……來神……神是說漢……漢語的。」
  聽到這幾個字)葉克強感動得並點痛哭流涕,因為他終於聽見了一句自己聽得遭的話。葉克強興奮的跳起來,上前一步抓往老者的肩膀,「你他媽會說中文,真是太好了!」
  老者大吃一驚,倉皇失措的掙扎著,口中又冒出一大串葉克強聽不懂的話來。
  葉克強哪肯放開他,大聲問道:「快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現在又是什麼年代,快說!」
  老者嚇得臉色蒼白,看來葉克強如天神般威武雄壯的身軀聳立在自己身前,令他覺得自己無比的渺小,絕對逃不出葉克強手掌心,只期期艾艾的答道:「這……這裡是蒙古的……弘吉刺部,現……現在是狗兒年。神……請……請您放開我。」
  「狗兒年?」葉克強放開老者,雙眉微皺的看著他,「狗兒年到底是他媽的哪一年?」
  老者揉著發疼的肩膀,「狗……狗兒年便是狗兒年啊。」
  蒙古人習慣用十二生肖來紀年,十二年一個輪迴,不過葉克強並不清楚,就算清楚他也不知道是哪一個輪迴的狗兒年。
  葉克強知道再問下去也是徒然,使改變話題,「喂,你叫什麼名字?」
  老者恭敬的答道:「德……薛禪。」
  「德薛禪」葉克強點了點頭,「你為什麼會以為我是神呢?」
  德薛禪用生澀的漢語回答,兩人對話了許久。德薛禪半問半猜的才弄清楚。原來弘吉刺部近來頗不安寧,族人外出放牧或打獵常莫名其妙失蹤。牲畜也是經常不明原因的死去或不見,他們查了許久也找不出原因,因此認定是妖魔作祟。昨天夜裡,族人見到東南方有一團火球自天空墜落。於是派出族裡的十三名勇士前往查看。當他們看見德薛禪時,由於他穿著奇怪的服裝,他們便認為葉克強非我族類,所以才出手攻擊葉克強。但在他們追殺葉克強時,看見李豪政的屍體,他那光明星人的外形讓他們認為是妖魔,然後他們看見高大威猛的葉克強把他們所在怕妖魔像玩具般甩來甩去,便認定是葉克強殺了妖魔。
  「你……殺了惡魔,只有神才能殺死惡魔。」德薛禪和葉克強談了許久,對他開始不怎麼害怕了。德薛禪走到葉克強身邊,用於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一臉驚奇的說:這衣服……好柔軟……沒見過……天上來的。」
  此時葉克強穿的不過是廉價的人造纖維T恤和牛仔褲,他暗覺好笑,可是又不知如何解釋。心想乾脆將錯就錯。「沒錯,我正是神的使者,將來助你們降妖除魔,現在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德薛禪忙不迭的點頭,「是,請神吩咐。」
  葉克強指指懷中的葉英豪,「立刻找人來照顧我兒子。」
  「是,我立刻找人……來照顧神……神之子。」德薛禪說完轉身退了出去。
  葉克強看著躺在他懷中的葉英豪,忍不住笑說:「你成了神之子了,哈哈哈!」
  過了一會兒,德薛禪帶了一名女僕進來,女僕誠惶誠恐的從葉克強手中將葉英豪接了過去,恭敬的行了個禮後才退出帳外。
  「她……會照顧神之子的。」德薛撣恭聲道。「神……請吃肉喝酒。」
  「好。謝謝。」葉克強知道這些人對他並無惡意,便大膽的抓起肉放人口中,邊咀嚼邊問:「對了,你怎麼會說漢語的?」
  「我們部落……離漢人住的地方很近,我曾和金國及大宋的商人做過買賣,所以會說一點漢語。」德薛禪笑著解釋。
  葉克強聞言身子一震,大宋和金國?那這時空豈不是過去嗎?
  德薛禪見葉克強不說話,又說道:「我部落首領忽圖魯汗出外打獵,明日才會回來,所以沒能親自迎接神,明日他回來後會親自來見神的。」
  此時,葉克強腦中亂成一團,他想好好整理一下恩緒,便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德薛禪見葉克強面露不悅之色,惶恐的站了起來。慢慢往帳外退去。「是,神請休息吧。」
  葉克強待德薛禪退出帳外後,在褥墊上躺了下來,心裡想著剛才的問題。如果宋、金同時存在的話,那應該是在蒙古還沒統一天下的時候。
  「操!我還真的跌回古代。」葉克強咕峽著,心中懊惱自己以前沒有好好讀歷史,想了半天,頭都痛了腦中仍然是一片混亂,索性甩甩頭不想了。「他媽的,先好好睡一覺再說吧!」
  葉克強疲倦極了,所以立刻就睡著了。他作了一個夢,夢中他和美娟推著嬰兒車漫步在兩旁有著美麗花圃的步道上,嬰兒車中的葉英豪睜著大眼東張西望,顯得十分好奇,美娟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緊緊挽著他的手臂。葉克強覺得自己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有著心愛的美麗妻子和兒子,他真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完。
  不料,當他們走到一處下坡路段時,嬰兒車不知怎地脫了手,開始急速向下滑,葉克強大驚。拔腿向前追去,卻怎麼也追不到。
  「美娟!」快來幫忙!」葉克強回頭叫喚,卻看見美娟站在遠處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他愕然道:「美娟,你還站在哪裡幹什麼?」
  美娟朝他擺擺手,表情有些淒然,然後掉頭離去。
  葉克強見狀大叫道:「美娟,你要去哪裡?兒子有危險啊!」
  看著美娟漸漸遠去的背影,葉克強不知該去追妻子還是兒子,就在他猶豫不決之際,忽然發現妻子和兒子都不見了蹤影,他瘋狂的仰天大吼。
  「啊一一」葉克強大叫著驚醒,猛地坐起身過了好幾分鐘才逐漸回過神來。當他神智完全清醒後,看見有好幾個人縮在角落,臉色蒼白畏懼的看著自己,其中有個人正是昨天見過的德薛禪。
  葉克強抓抓頭,望著德薛禪不解的問:」你們在幹什麼?」
  德薛禪顫聲道:「神……生氣了嗎?」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葉克強感到莫名其妙。
  「神……表情可怕,大叫……」德薛禪畏縮地回答。
  葉克強想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沒事,我只是作惡夢。」
  德薛禪這才鬆了口氣,用蒙古語對其他人說了兒句話,其他人也露出一臉釋然的表情。
  「神」,德薛禪領著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走到葉克強身前,「這位當然不懂什麼是握手,剛打完獵回來就來見神。」
  「哦,你就是忽圖魯汗。」葉克強伸出手想和忽圖魯汗握手。忽魯汗當然不懂什麼是握手,而葉克強的手已經伸出去了,再縮口來也不好,他乾脆拉起忽圖魯汗的手甩了幾下,「你好,你好。」
  忽圖魯汗雖然覺得奇怪,但心想神的動作必有深意,便看向德薛禪,德薛禪也不知道握手的意思,只好無助的看著葉克強。
  葉克強支吾道:「……跟他說我是在向他問好。
  德薛禪一副得教的樣子,忙用蒙古語向忽圖魯汗解釋。忽圖便汗聽完後,大笑上前和葉克強擁抱,葉克強敷衍的拍了拍他的背。之後,忽圖魯汗嘰哩咕嗜的對他說了一堆話。
  「我們汗說,待會兒……開會……請神梳洗過後,前……前來指導。」德薛禪翻譯道。
  「好。」葉克強爽快的答應,「待會兒我一定去。」
  德薛禪向忽圖魯汗蔓了葉克強的意思,忽圖魯汗向葉克強行了個札.高興的帶著隨從離去。德薛恭聲道:「神……準備好……我再來接神。」
  葉克強揮揮手表示知道。待德薛禪走後,立刻有女僕捧著水盆和食物進來,葉克強吃飽梳洗後不久,德薛禪就走進帳內。。
  「神……汗請你去。」德薛禪恭敬的說。
  葉克強走出帳外,一路上,人們見到了便驚恐的閃到一旁跪下磕頭。葉克強貝「頭看著德薛禪苦笑道:「能不能教他們以後見到我不要這樣,我沒有這麼偉大。」
  德薛禪連忙點頭,「是,是。」
  很快地,他們來到一個十分大的蒙古包,蒙古包上還有金色的飾紋,看來應該是忽圖魯汗的帳子。
  走進帳內,裡面連忽圖魯汗在內共有五個人,都站起來迎接葉克強。德薛禪指著站在忽圖魯汗右側一名全身穿著白袍、頭上戴著鑲牛角飾物的帽子。一雙眨個不停的小眼睛和鷹鉤鼻子的男子,「這位是……部落薩滿教的……主祭撒巴。」
  葉克強不知道薩滿教的主祭是幹什麼的,凡好朝撤巴點了點頭,撒巴沒有回札,只抬頭揚了揚下巴,態度十分傲慢。
  德薛禪繼續介紹站在忽圖魯汗左側穿著長掛、蓄著山羊鬍的老者,「這位是大臣普蘭特,部落中所有的事都由他掌理。」
  普蘭特熱誠的上前與葉克強擁抱,葉克強也用力的回應。
  「另外兩位是汗的左將軍伊索和右將軍馬干。」
  德薛禪指著最後兩名穿著武士服。身材矮壯結實的年輕男子,「他們為汗立下許多戰功。」
  兩位將軍恭敬的向葉克強行禮。介紹完畢後。會議開始,眾人紛紛就座,葉克強的座位是在忽圖魯汗的對面,坐下後立刻有女僕端來酒菜放在眾人身前。
  德薛禪則坐在葉克強身後,負責翻譯眾人的話給葉克強聽,也將葉克強的意見翻成蒙古語說出來,葉克強因為有德薛禪居中翻譯,才能瞭解會議討論的主題,並透過德薛禪發表自己的意見。
  忽圖魯汗首先朗聲道:「今天是我們例行的部落會議,很高興有至高無上的神列席指導,現在先請上主祭為我部族祈福。」
  撒巴站了起來向忽囹魯汗行了個札.嘴巴開始唸唸有詞,並且手舞足蹈起來,葉克強看了覺得十分新奇。
  半晌,撒巴停了下來,向忽圖魯桿行札道:「偉大的汗呀,天神已傳下旨意,答應保佑我部族壯大強盛,永世不息。」
  原來薩滿教秘是豪古各部落篤信的守教,每一部落都有一名薩滿教主祭,負責占卜、祭相等事,部落中大小事都必須經過主祭問過天神的旨意後才能執行。所以主祭在部落中地位崇高,幾乎可以和汗水起平坐。
  「很好。」忽圖魯汗點點頭,「現在請各位對最近執行的工作提出報告。」
  「偉大的仟呀,」普蘭特嗓音沙啞的開口,」近來又有許多族人告訴我說蘇魯偷了他們的牲畜傷人,還打傷人,要我處罰他,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蘇魯是撒巴的兒子,仗著父親的地位在部落中為非作歹。族人都敢怒不敢言。這次蘇魯偷了人家的牲畜,還把牧人打成重傷,族人忍不住才向普蘭特告狀。
  忽圖魯汗望向撒巴,問道:「撒巴,你可有什麼好法子?」
  「這……哈哈。」撒巴乾笑兩聲。臉上毫無愧色,「小兒駕鈍,屬下自會嚴加管教,不勞什汗及大臣費心。」
  「你的意思是說,把你的兒子交給你自己處理羅屍忽圖魯汗皺著眉頭看向普蘭特,「普蘭特。你有什麼意見?」
  「蘇蘭特眼了撒巴一眼,「恭請汗准許以部落律法重罰蘇魯,以示懲戒。」
  撒巴的臉色有些變了。
  忽圖理汗沉吟片刻,開口問:「若依族律法。盜人牲畜且又打傷人者該當如何?」
  普蘭特立刻答道:「應削去一手一足」
  撒巴急忙求情,「偉大的汗呀,請再給小兒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管教他的。」
  「不行,你每次都這樣說。」普蘭特揚聲反對,「我的汗呀,不能再縱容蘇魯為非作歹。否則族人將永無寧日。」
  「哼!你這老鬼擺明跟我作對。」撒巴狠狠的瞪了普蘭特一眼,「我的汗中,因為我兒上月曾不小心冒犯了大臣的女,大臣想公報私仇,才會提出這樣的意見,請汗明鑒。」
  「你——」普蘭特大怒,一時為之氣結,說不出話來。
  「好了,好了,你們先別吵,讓我想一想。」忽圖魯汗眉頭深鎖,開始沉吟起來。
  「偉大的汗呀,」撒巴乘機制笑道:「日前我會與天神交談,我把汗的豐功偉來說與天神聽,天神很讚賞汗的作為呢!」
  「是嗎?」忽圖魯汗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原來蒙古人都相信天上有神,而薩滿教主祭則是蒙古人籍以和天神溝通的管道,豪古人深信薩滿教主祭能與天神交談。剛剛撒巴說那些話的意思是告訴忽圖魯汗,自己既然能和天神說汗的好話,自然也能說他的壞話,要忽圖魯汗好好斟酌,語氣裡大有威協之意。
  果然,忽圖魯汗因為撒巴的話而內心掙扎不己,他一方面想懲治蘇魯,另一方面又不想得罪撒已,怕他真在天神面前胡言亂語。正在左右為難之際,他看見對面的葉克強,腦中靈光一現。眼前不就有位神嗎?何不請教他此事該如何處理呢?
  「德薛禪,」忽圖魯汗微笑喚道,「你問問神對此事有何看法。」
  「是。」德薛禪把忽圖魯汗的意思告知葉克強。
  葉克強聽了他們的對話後,義正嚴辭的說: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把蘇魯依法處置呀。」
  待德薛禪把他的話翻成蒙古語後,普蘭特面露喜色,撤已則滿面怒容,忽圖魯汗遲反道:「可是蘇魯是主祭的兒子……」
  「不管他是誰,都一定妄依法處置。」葉克強個性本來就剛正不阿,此時更是表露元遺。「律法既定,必是人人適用,上自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只要犯罪,一律依法究辦。所謂』王於犯法和庶民同罪』『法律之前人人平等』,意思是說,就算是你忽圖魯汗犯法,也必須接受法律制裁,這才能真正做到大公無私。」
  德薛禪將他的話轉述完畢後,在場眾人個個瞠目結舌,心下敬佩不已。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法律之前人人平等」的觀念在二十世紀是人人耳熟能詳的論調。但對這些古代豪古人來說,可真是前所未聞,而且葉克強說話時語氣惺然、氣度恢宏。令人不由得信服,眾人對眼前這位神更是又崇敬了幾分。
  「是,神指示的是。」忽圖魯汗恭敬的向葉克強行了個禮,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疙瘩,他轉向撒巴,「主祭,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是沒什麼意見啦,」撒巴冷笑一聲,「只是任意處分貴族,成怕天神會有意見。」
  「這……」忽曰魯汗以求助的眼神望著葉克強。
  葉克強明白撤巴話中之意,心中對撤巴的小人行為相當不滿,他瞪了撤巴一限。向忽圖魯汗說:「你不用怕,你要主祭轉告天神,不只是貴族犯罪人依法處置,就算是你忽圖魯汗犯罪也不例外,我想天神不但下會怪罪於你,反而還會稱讚你大有作為呢。」
  忽圖魯汗聞言大喜,「好,撒巴,你待會兒就依照神的指示替我轉告天神。」
  撒巴此刻的臉色比死人還難看,他低聲勉強應道:「是。」
  「等一下,我忘了一件事。」葉克強指著撒巴。「記得轉告天神,就算是你薩滿教主祭犯罪。也一樣要依法處分,天神也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的。哈哈哈!」
  「對,哈哈……」忽圖魯汗聞言大笑,其他人也忍不住竊笑起來。
  撒巴憤怒極了,臉孔漲成紫色。心中暗自發誓,有機會必定要除去葉克強,以消心頭之恨。
  「我的汗呀,」普蘭特脫了撒巴一眼,面有得色的說:「待會兒屬下就去逮捕蘇魯並依法處理。」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辦。」忽圖魯汗看向其他人,」還有什麼事要報告的?」
  左將軍伊索報告道:「近來塔塔兒部人常來騷擾我族在怯綠連河畔放牧的族人,我想應該多招募部落裡的青年來施以軍事訓練,以防塔塔兒部的人進攻。
  塔塔兒部位於弘吉刺部的西方。在怯綠連河下游和呼倫貝爾地區,是一個凶殘好門的部落。勢力頗為強大,蒙古其他部族常受其騷擾。
  「嗯,這是絕對必要的。」忽圖魯汗沉恩了片刻.「可是如果把青年都召來訓練,那誰來做放牧和粗重的工作呢?」
  「這可不行。」忽圖魯汗搖頭道:」如果放牧等輕鬆的工作,老人和婦女或可勝任,但如果是打獵和宰殺動物等事就非得要強壯的年輕人不可了。」
  伊索一臉為難的說:「可是最近塔塔兒人動作越來越頻紊,我判斷他們有進犯的企圖,如果此時不加強軍事訓練,只怕塔塔兒來犯時我們無法招架。」
  「我知道,可是……」忽圖魯汗的眉頭又皺成一團,「部落裡的事總還是妄做呀。否則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你們為什麼麼排表分工呢?」葉克強忍不住插嘴。
  忽圖魯汗愣了愣,問道:「神有何高見?」
  「我建議我們把平常耍做的瑣事的人力減到最少,然後以排表輪值的主式實施,大部分的人便可接受軍事訓練,那些輪值的人則擇日實施補訓。」葉克強揚揚眉,「這樣豈不皆大歡喜?」
  「太好了,太好了,」忽圖魯汗大喜,「神就是神,思想見地果然不同。伊索,你就依照神的指示辦理,知道嗎?」
  伊索佩服的看了葉克強一眼,「是,屬下一定照辦。」
  其實去除多餘差勤,把差勤人數減少到最少。而讓大部分人能參加軍事訓練是二十世紀的部隊天天在做的事,葉克強對這方法十分熟悉,只是在這時代提出來,當然會語驚四座。
  「細節方面不需要研究,」葉克強十分欣賞伊索,「伊索將軍,有空再一同討論。」
  伊索受寵若驚,忙道:「是,一切聽從神的指示。」
  「對了,」忽圖魯汗看著右將軍馬干,「我要你甄選親衛隊的事情樣了?」
  「已經在進行了,」馬干恭聲答道:」目前侍衛長赫猛正在校練場做最後的比試。」
  「是嗎?那我得親自去看看。」忽圖魯汗站起身,其他人也連忙站起來,」大家一起去吧,神也請一起去觀賞,好嗎?」
  葉克強心想,反正也無事可做,便道:「好,當然好。」
  忽圖魯汗率先走出帳外,轉頭示意葉克強跟著他走,葉克強笑了笑,便和忽圖魯汗並肩走著,完全不知道身後的撒巴正以怨毒的眼神看著他的背影。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04:02

第05章 校場比試

  弘吉刺部的校練場是在一座山邊,風沙頗大,葉克強騎馬來到此處時,皮膚已曬得發紅,眼睛被風沙吹得幾乎睜不開,這時他才明白蒙古人戴在頭上的皮帽和身上裘衣的妙用,暗自決牟回去後定要找一套蒙古服來穿。
  校練場上整齊的站了大約五。六十名的蒙古武士,侍衛長赫猛奔到忽圖魯汗跟前,跪下道:「恭迎汗駕臨,通過先期甄選的武士共有五千,六名,現在馬上要進行最後的比試,請汗上座觀賞。」
  「很好。」忽圖魯汗點了點頭,「你立即開始吧。」
  「是!」赫猛領命後轉身離去。
  忽圖魯汗領著眾人走上校閱台,自己在中間的座位坐了下來,要葉克強坐在他右手邊,其餘人則在左右各自坐下,德薛禪因地位低,只得站在葉克強後方負責翻譯。
  忽圖魯汗微笑望著葉克強道:「這次的比試是要選出十人來當我的貼身親衛隊,比試的項目是全項的『那達慕』,非常精彩,請神好好觀賞。」
  葉克強也報以微笑,然後立刻回頭看向德薛禪間:「他說什麼?」
  德薛禪立刻翻譯,葉克強不解的問:「全項那達慕是什麼意思嚴
  「那達慕是漢語遊藝的意思。全項那達慕包括摔跤。射箭。賽馬等三項。」
  「原來如此。」葉克強點點頭,「也就是必須通過這三項比試才能成為親衛隊羅?」
  「是的,親衛隊必須是全族最優秀的武士。」
  此時,號角響起,比試立即開始,第一個項目是賽馬。蒙古人的賽馬有點像現代的馬術比賽,一樣是設了許多障礙物在路上,與賽者必須快速通過那些障礙物,所不同的是,比賽途中有弓箭手不斷地向與賽者發箭,與賽者在超越障礙物的同時還必須閃躲飛箭,當真是凶險無比。
  在賽馬的比試過程中,有不少與賽者中箭落馬,當然也有許多身手矯健的參賽者以迅捷的速度在場中穿梭,敏捷的閃避飛箭。
  葉克強看得汗流泱背。膽戰心驚,想不到他們的比試是以真刀真槍來進行,完全不顧參賽者的生命。不過如此才能選拔出真正武藝高超的人才,難怪歷史上蒙古的武功會如此的威震世界。
  第一項比試結束便淘汰了三分之二的人,忽圖魯汗望向葉克強問:「賽馬比試結束了,神覺得如何?有沒有什麼指示?」
  葉克強只不過是在特戰訓練中習得一些基本的馬術而已,和蒙古人的騎術相比根本是天壤之別,故不敢多說什麼,只道:「很好,很精彩,我沒什麼意見。」
  號角聲又響,第二項射箭比試開始。蒙古人一向是騎著馬打獵作戰,所以比試也是騎馬射箭,校練場的一頭立著五根大約有一個人高的竹竿,每根竿子上頂了個金色的頭盔,參賽者必須從校練場的另一邊飛馬橫過,連發五箭,看看能射中幾個頂金盔。
  葉克強對射箭也是只懂皮毛,雖然特戰隊也有射箭的訓練,但因不是主要武器,所以也只是練過就算。葉克強暗忖自己在訓練時會有五十公尺距離連續三箭射中紅心的成績,但眼前校練場上靶與參賽者的距離最少也有三百公尺,而且風沙吹得竹竿不停地晃動,在這種情形下下要射中金盔,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神話。
  騎射比試開始,每名參賽者騎術都十分高超,單靠雙腿夾著跑得飛快的馬而用兩手拉弓射箭,在極短的時間內射出五箭,結果射中五頂金盔的有兩人,射中四頂的有十六人,其餘分別射中三頂或兩頂。忽圖魯汗裁示,射中四頂和五頂金盔者繼續下一個比試項目,其餘人等淘汰。
  這項比試完畢,忽圖魯汗同樣詢問葉克強的意見,葉克強被蒙古人高超的騎射技術嚇得目瞪口呆,直到德薛禪拍了他一下,他才猛然回過神,忙道:「很好。很好,一切都很好。」
  第三項比試是摔跤,這是蒙古的民族傳統技藝,葉克強對這個項目大感興趣,因為他在特戰隊時對近身搏擊特別有興趣,舉凡柔道。角力及其他各項武術他都有極深的造詣,他也曾蟬聯五屆的亞洲自由搏擊冠軍,因此一看到有人要對打,腳就不由得癢了起來。
  摔跤是由兩位與賽者上場比試,採取單淘汰循環賽的方式,成績是以把對方壓倒所需時間來計算,被壓倒兩次者算失敗,於是很快的便選出最後的十名優勝者。
  三項比試結束後,葉克強不等忽圖魯汗發問,便開口道:「汗,我有一些意見。我先問你,他們練摔跤是為了作戰時防身殺敵用的吧?」
  忽圖魯汗愣了愣,點頭答道:「當然。」
  葉克強搖了搖頭,「老實告訴你,摔跤在戰場上一點屁用都沒有。」
  包括忽圖魯汗在內的所有人聞言都大吃一驚。因為在蒙古人的觀念裡,摔跤也是他們重要戰技之一,摔跤技巧越高超,作戰能力當然越強;如今葉克強竟然說摔跤沒有用,眾人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
  「不……不會吧?」忽圖魯汗忙問道:「摔跤在作戰時怎會沒用呢?請神詳示。」
  「用說的不清楚,我示範給你們看。」葉克強站起身跳下校閱台,走到剛才通過三項比試的十人面前。
  「請汗命令這十名武士以摔跤手法來攻擊我,我保證他們連我的身子都碰不到就被我擊倒了。」
  眾人又是大大的嚇廠一跳,因為以神如此崇高的身份,居然要和武士們動手,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忽圖魯汗臉露猶豫之色,「這……不太好吧,你是神,萬一……」
  葉克強早就想試一試蒙古武士的摔跤技巧。他朗聲笑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忽圖魯汗歎了口氣,無奈的說:「好吧,你們就陪神玩玩,記住千萬不可以傷了神。」
  「不,千萬不要怕傷了我。」葉克強微笑的看著那十名武士,「儘管使出全力來,否則就不好玩了。」
  十名武士看見葉克強高壯的體形,心底先涼了半截,再加上他身為神的身份,他們就更不敢動手了,因此十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會肯先上前。
  「怕什麼嘛!」葉克強指著一名個子較高的武士,「就你先來好了。」
  那名武士身子一震,知道難逃此劫,一臉如喪考姚的走出來。雖說那名武士身材較高,但也不過只到葉克強的肩膀,因為蒙古人身材大都矮壯,因此下盤較穩,所以才會發展出摔跤這種武術。
  「來吧!」葉克強站在武士身前雙手環胸,「表情快樂點嘛,快動手吧。」
  武士深呼吸幾口氣,望向忽圖魯汗,忽圖魯汗微微頷首,武士才擺開摔跤的架式。葉克強還是以原來的姿勢站著,眾人見他全身都是破綻,既無攻擊的架式也無防禦準備,都不禁為他抹了把冷汗。
  武士大喝一聲,就要朝葉克強撲過去,但他的身形甫動,便感到胸口遭到重擊,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人就向後滾了老遠。
  其實不只是武士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除了葉克強之處,在場的所有人根本沒有看清楚剛才發生何事,還以為葉克強是用法術將武士震飛。
  「不公平,不公平。」一旁的撒巴突然大聲叫嚷,「他用妖術對付武士,不公平!」
  「撒巴,不得無禮!」忽圖魯汗瞪了撒巴一眼,望向葉克強恭敬的問:「請問神剛才使的是何種法術?」
  「你們怎麼會以為我是用法術呢?難道你們沒看見我出腳嗎?」葉克強掃視眾人,只見每個人都一臉疑問,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葉克強抓抓頭,「好吧,我以慢動作解說一遍好了。」
  「首先是武士朝我衝來,我趁他踏出第一步。雙手準備捉我胸口時,便飛起一腳踢中他的胸口,就這麼簡單,明白了嗎?」葉克強邊示範邊解脫。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撒已卻又大叫道:「不公平!不公平!他沒有用摔跤的正式規矩打,不公平!」
  「主祭,我請問你,」葉克強冷笑道:「在戰場上敵人會和你講規矩嗎?還是主祭大人遇到敵人時要他等一下,等到雙方擺好摔跤架式再來打呢?」
  有幾個人忍不住笑出聲來,撒巴則面紅耳赤說不出話。
  「其實我剛才和那位武士對打就是要告訴大家,戰場上講究的是先發制人,你與敵人誰動作快,取得先機,誰就勝利。」葉克強清了清喉嚨,繼續往下說:「我之前說摔跤在戰場上無用也是這個道理。摔跤必須兩人近身纏門,在戰場上如果讓敵人纏上你的身體,那你豈不是死定了。」
  眾人聽得頻頻點頭,此時撒巴悄悄離席,卻沒有人注意到。
  「所以在戰場上你的動作。反應一定要比敵人快,在敵人還沒出手之前,你就要先行判斷。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後發而至,擊敵人破綻,如此方能克敵制勝。」
  葉克強說完,有幾個人便忍不住大聲喝采。其實這套理論乃是葉克強從作戰演習和自由搏擊中領會出來的。特戰隊與敵人對陣時著重的就是快,絕對不給敵人動手的機會,所以葉克強的搏擊術對近身相纏的摔跤來講可算是剋星,更何況葉克強還對摔跤有精深的研究呢!
  忽圖魯汗對葉克強的論調實在大為佩服,對他更尊敬了幾分。
  「神所言實在是高論,既然摔跤在作戰時大用,那麼請神指示我等該如何改進呢」
  「那還用問嗎?」葉克強笑道:「當然是用新的搏擊術來訓練軍隊。」
  「是。是,」忽圖魯汗又問:「那在刀法。劍法和槍術方面,神不知有何要教導我們的?」
  葉克強怔了怔,刀法和劍術他可是一竊不通,槍術他也只在軍隊中學過刺槍而已,但蒙古人的槍術必定和現代槍術不同。他連忙道:「這些我都還沒見過,等見到之後再說吧。」
  「是。」忽圖魯汗對葉克強佩服之至,所以對他的話唯命是從,「那就請神指示我們該如何訓練新的搏擊術吧。」
  「沒問題。」葉克強覺得手癢癢的,還沒打過癮,便道:「汗,你叫其他的武士一一上來和我對打,我再示範一些搏擊術給他們看。」
  忽圖魯汗高興地哈哈大笑,「武士們,好好的向神學習。」
  眾武士當下不敢再小虛葉克強,個個摩拳擦掌,準備使出全力來應付葉克強。
  葉克強先活動了幾下筋骨,昂然挺立在眾武士之前,「一個一個上吧,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啊!」
  武士們一一上場與葉克強對打,葉克強以凌厲的眼神觀察對手的行動,在對手一有動靜時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攻擊敵人的破綻,武士們根本連葉克強的身子都沒碰到,更逞論將他擊倒了。
  葉克強用掃腿將最後一名武士掃到後,得意的笑道:。『怎麼樣,這就是自由搏擊的精妙之處,服了吧?哈哈……」
  「神武藝高超,實在教人欽佩。」忽圖魯汗恨不得自己軍隊裡每個人都擁有像葉克強這樣的身手。「我們立刻向神學習新的搏擊術如何?」
  葉克強正要回答,不料從忽圖魯汗後方傳來震耳的吼聲,…慢著!摔跤是我蒙古的傳統武藝,博大精深,怎可被這種不入流的把戲所取代?」
  眾人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見遠遠的走來一個巨大的身影,待能看清容貌時,眾人才認出那是練兵團團長涅漢。他人高馬大,幾乎和葉克強一般高,這在蒙古人中是極少見的。他大步走著,很快的便走到了忽圖魯汗面前。
  「涅漢,你在胡說什麼?」忽圖魯汗大怒,「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啦?膽敢如此說話!」
  「偉大的汗呀!」從涅漢高大的身軀後走出一個矮小狠瑣的男子,正是撒巴。他眼中閃著狡猾的光芒,「如果說摔跤不能用於作戰,我個人非常不以為然,我們練兵團團長涅漢便是以摔跤術在戰場上殺了無數的敵人。我想如果神所謂的新搏擊術能用過涅漢的摔跤,這才能讓大家真的心服口服,否則只是空口說白話,真打起來勝負如何,那可是未知數了。」
  原來撒巴中途離席便是去找涅漢。弘吉刺部軍隊中編製有練兵團,團員共有十名,涅漢擔任團長一職,練兵團的成員個個武藝高強,平日負責教導軍隊各項作戰技術。
  涅漢是撒巴妻子之弟,年輕力壯,加上撒巴的關係,才能擔任練兵團團長如此高級的職務。撒巴告訴涅漢,葉克強以新搏擊術打敗摔跤之事,又說葉克強極可能取代涅漢的職務,涅漢一聽憤怒異常,未經多想便隨撒巴來到校練場,準備打敗葉克強以保住自己的職務。
  「啟稟汗,」涅漢屈膝跪在忽圖魯汗身前,「情恩准我和神比門。」
  從人知道涅漢力大無比,可空手殺死一頭野牛;如今聽聞涅漢要與神比門,臉色不禁大變,不過有一些靠撤巴提拔才能位居高職的人卻開始起哄。
  「這……」忽圖魯汗十分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偉大的汗,」撒巴趾高氣昂的說:「如果這麼輕易就讓新搏擊術取代摔跤,恐怕會天怒人怨呀!」
  「我知道!」忽圖魯汗不耐煩的朝撒巴吼了一句,再望向葉克強詢問道:「神以為如何呢?
  葉克強跳上校閱台,看著跪在忽圖魯汗跟前粗壯的年輕人,發現他雙眼似要噴出火般的瞪著自己,好像和自己有深仇大恨般,他詢問德薛禪道:「跪著的年輕人是誰?」
  德薛撣低聲答道:「涅漢是練兵團團長,也是撒巴的妻弟,是撒巴要他和你比門的,這是陷餅。神千萬不要上當。」
  葉克強脫了撒巴一眼,撤巴連忙避開他的目光,葉克強哈哈一笑道:「要比也可以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涅漢抬頭問:「什麼條件?」
  「如果我勝了,你和你的練兵團就必須向我學習新的搏擊術來教導軍隊。」葉克強朝涅漢揚揚眉,「怎麼樣?接不接受?」
  涅漢冷聲回道:「如果我勝了呢?」
  葉克強聳聳肩,「那我就離開部落,永遠不再回來。」
  「好!」涅漢大吼一聲,起身跳下校閱台,「來吧!開始打吧!」
  「等一下。」忽圖魯汗不願葉克強就此離開部落,「就算輸了,神還是可以繼續留在部落。」
  「不行,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葉克強也跳下校閱台,挺立在涅漢對面,喝道:「動手吧!」
  其實這時候葉克強心中想的是,如果他勝,繼續留在部落當神也不錯,倘若不幸敗了的話,他打算準備一些糧食飲水,再要一匹馬,朝金國的方向而去。因為經他細想的結果,現在這年代蒙古尚未統一天下,應是宋朝積弱不振。金國強盛壯大之時,到金國或可知道確切的年代才是。
  不過,葉克強的個性是遇到越強的對手越興奮,也越想把對手打敗,所以葉克強面對涅漢絕對是全力以赴,毫不退縮的。
  忽圖魯汗一聲令下,涅漢大喝一聲,伸出兩支粗壯的臂膀想要捉住葉克強,葉克強心想又是老套,遂飛起一腳猛踢向涅漢胸口,不料卻似踢中鐵板一般。原來涅漢的胸肌堅硬無比:被踢中後整個人仍是動也不動。葉克強大驚,連忙一個後空翻迅速閃避,涅漢本想捉住葉克強的腳將之扭斷,卻捉了個空。
  葉克強死裡逃生,已知不能輕敵,心中暗忖:「這小子肌肉結實,力氣超人,不可力敵,只能以柔克剛。
  涅漢一抓落空後便掄起雙拳撲向葉克強,葉克強立刻朝旁邊一滾,涅漢反應也極快,提腳踢向葉克強。葉克強以雙臂格擋,只感到一股巨大力量襲來,雙臂劇痛欲斷,人也飛了起來,一著地打了幾個滾後才勉強站起來,模樣狼狽不堪。
  葉克強心下暗罵:他媽的,這小子真是怪物,力氣這麼大,再不想個辦法,老子遲早會被他打死。
  涅漢一擊得手,得意笑道:「怎麼樣?還敢說蒙古的摔跤不能打仗嗎?我看你趁早認輸吧,否則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忽圖魯汗也擔心葉克強會被涅漢所傷,急忙叫道:「涅漢,不可對神無禮,比門點到為止,千萬不可重下殺手,聽到了沒有?」
  葉克強雖然手臂極痛,還是忍痛故作瀟灑的微笑道:「請汗收回成命,因為那會讓涅漢有綁手縛腳的感覺。比武本來就是要毫無顧忌,方能使出全力分出高下,這樣的比武才是真正的比武。」
  忽圖魯汗聞言漲紅了臉,心中暗罵葉克強不識好人心。半晌,才歎了口氣揮揮手道:「算了,不管你們?」
  涅漢有些驚訝,想不到此人在處於劣勢之際還能說出如此氣度恢宏的話語,心中不禁對葉克強暗自佩服。
  這時,只見葉克強雙手平舉,緩緩向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吐氣之時雙手在頭頂合十,然後緩緩一降。葉克強重複幾次這樣的動作後,全身似乎變得沒有骨頭般,左手軟弱元力的下垂,右手則輕輕舉起,曲時擋在胸前,而雙腳則是左前右後,膝蓋微彎,整個人看起來好像有點弱不禁風的樣子。
  「搞什麼鬼?打不過索性等死嗎?」涅漢心中納悶不已。
  涅漢心中雖犯滴咕,動作卻半點也沒有停,一個箭步上前,右手抓向葉克強左,左手則抓向右胯,準備將葉克強倒提起來摔斷其頭骨,這在下傳來一股力量將他整個人拋起,足足飛了丈許才重重摔落在地上。
  涅漢摔得頭昏眼花,不過還是掙扎爬起,這時四周歡呼聲轟然而止,涅漢望向葉克強,看見他還是用原來那種軟弱無力的姿勢站在原處,沒有什麼變化。
  「怪了,難道他會使妖法?」除了使用妖法外,涅漢想不通自己是怎麼被摔出去的。不過他不信邪,再次衝向葉克強,心想既然抓不到人,便用拳腳來攻擊他。
  涅漢掄起右拳,用力擊向葉克強胸口,葉克強右掌翻轉,以掌接拳,涅漢覺得好像一拳打入棉花中,毫無著力點,同時一股力量將他身子上拉引向前,涅漢大驚,猛力向後抽身。不料這時又有一股力道向他胸口推來,他整個人又向後飛了起來,這回飛得比剛才還高還遠,「砰」的一聲摔在地下後,再也爬不起來了。
  原來葉克強所使用的是他在特戰隊武術訓練時精心研過的「太極拳」。太極拳講究的乃是:,以柔克剛」及「四兩拔千斤」,所以葉克強一開始全身放鬆,含胸拔背。虛凌頂勁,讓自身成為浩瀚的大海般,可以吸盡無窮的外力。
  當涅漢第一次進攻時,葉克強便以一招,『斜飛式」將他拋開,其實拋開涅漢的並不是葉克強的力量,而涅漢自己的力量;而第二次進攻時,葉克強先以「履」字訣將涅漢的力道改變方向,往自己的右後方帶去,待涅漢驚覺不對想抽身時,再順勢以「按」字訣推向涅漢,這時加在涅漢身上的可是集兩人之力,難怪涅漢會飛得比剛才更高更遠了。
  全場頓時歡聲雷動,忽圖魯汗開心的起身仰天大笑,撒已則在一旁咬牙切齒道:「快爬起來呀,沒用的東西,快給我爬起來。」
  可惜涅漢在地上掙扎著無法爬起,葉克強走到涅漢身邊將他扶起,「你還好吧!」
  涅漢忿忿的把葉克強的手甩開,怒道:「哼!我認栽了,練兵團團長的位子讓給你就是了。」
  葉克強怔了怔,反問:「我要練兵團團長的位子幹什麼?」
  涅漢悶哼一聲,「休要再作假了,我姊夫都和我說了。」
  「你姊夫?哦,撒巴啊,他說了什麼?」葉克強暗想撒巴說的一定不會是什麼好話。
  「他說你將會取代我成為練兵團團長。」涅漢大手一揮,「不要再說了,我既然輸了,就隨你處置吧!」
  葉克強仰天大笑,「我已貴為神,又怎麼會覬覦你這小小的練兵團團長的位子呢y
  涅漢心想也對,其實這麼簡單的道理任誰都一想便知,只是涅漢一時衝動,未經細想便一找葉克強比門。此時涅漢已心虛了一半,但還是有些懷疑的問:「但你不是說,若你打勝的話,練兵團團員必須向你學習新的搏擊術,這不是擺明要取代我嗎?」
  「非也,非也,」葉克強搖頭微笑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由你這個練兵團團長來向我學習新搏擊術,再由你去教導你的團員和軍隊,我根本就不會出面,怎麼會取代你呢?」
  這時涅漢已知自己遭撒巴利用,不禁怒視校閱台,可是校閱台上已不見撒巴的身影。
  「你在找撒巴是吧?」葉克強笑問,「他沒臉見你,不知躲到哪兒去了。」
  涅漢生性豪爽,知道自己誤會葉克強,立刻下跪朗聲道:「涅漢愚魯,得罪了神,願受五馬分屍之刑,請神降罪!」
  葉克強大驚,忙道:「沒這麼嚴重,你快起來再說。」
  扶起涅漢後,葉克強望向忽圖魯汗道:「汗,我剛才和涅漢比試過後,發現他資質過人,請汗恩准他能隨時跟在我身邊,我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新搏擊術傳授給他,好讓他以有盡快教導所有的士兵。汗認為如何?」
  忽圖魯汗見事情圓滿解決,豈有不答應之理?他笑道:「神的指示,豈能不從?涅漢,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神吧。」
  涅漢受寵若驚,叩下首道:「謝謝汗,多謝神,我會認真學習的。」
  葉克強再次把涅漢扶起,兩閏英雄惺惺相惜,不禁相識大笑。而忽圖魯汗得葉克強如此良才,當然更是笑得開懷,其他人看見汗大笑,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過,一旁角落有個身影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他惡狠狠的瞪著葉克強,心中計劃著更狠毒的好計。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04:36

第06章 鴻門邀宴

  一轉眼,葉克強從時空通道掉到蒙古,來到弘吉刺部已經一個多月了,這段時間,他努力的向德薛禪學習蒙古語;不多時,葉克強已經不用經過翻譯就能聽懂和說出一些簡單的蒙古話了,但艱深的字句還是需要透過翻譯。因此他經常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用意念命令電腦將要說的話翻譯後才能夠說得出口。
  這時的葉克強換下T恤。牛仔褲,改穿貼身的蒙古武士服,把他壯碩高大的身材襯托得更威武。這套武士服是涅漢獻給葉克強的,因為尋遍整個弘吉刺部,只有身材同樣高大的涅漢所穿的衣服葉克強才能穿得下。
  而涅漢資質頗佳,很快的便學會了葉克強教授的各種武術,進而轉教給軍隊,使弘吉刺部的軍隊越來越壯大了,士兵越來越勇猛。
  他與葉克強接觸越久,就越欽佩葉克強的為人,因為葉克強的智慧及武術造詣令涅漢望塵莫及,最重要的是葉克強並沒有把當部下看,對他都以兄弟相稱 ,兩人平起平坐,這更令涅漢大為折服,發誓有機會必要替葉克強效命。
  涅漢閒暇之餘便跟在葉克強身邊,想多學一點東西,葉克強則像多了個私人保縹般,反正也沒有損失就任他跟隨。
  這天,練到了一個階段,葉克強抹了抹臉上的汗,拍拍涅漢的肩膀,稱讚道:「很好,你進步得很快,休息一下吧。」
  「這都是神指導有方。」涅漢恭敬的行了個禮,抬起頭有些遲疑的說:「神,我……我有件事想提醒神,不知道……不知道該不該說。」
  葉克強不解的看著他,「有什麼事不能說的,快說吧。」
  涅漢表情有些尷尬的開口道:「是我姊夫,他……他似乎對神非常不滿。」
  「哦,」葉克強揚了揚眉,「怎麼說?」
  「昨天我去探望我姊夫,又以妖言迷惑了汗,他早晚要收拾你的。」涅漢微歎了口氣,「雖然他是我姊夫,但他的很多作為我都不認同。他的手段很多,神千萬要小心。」
  「別擔心,撒巴那傢伙我是不怕他的。」葉克強不在乎的聳聳肩,「對了,我要去德薛禪那兒看我兒子,你來不來?」
  「神的兒子嗎?我從來沒見過呢。」涅漢興奮的說,「好,我也一起去。」
  「嗯,我先回帳裡拿些東西,一會兒就出發。」葉克強說著便往自己的蒙古包走去。
  自從葉克強在校練場揚名之後,忽圖魯汗便侖卜令德薛禪的妻子朔壇負責照顧神之子,德薛撣夫婦把葉英豪當親生兒子般照顧,而葉克強只要有空便會前去探望兒子。
  葉克強領著涅漢走進德薛禪的帳中,朔壇正用馬奶餵著葉英豪,德薛禪的四歲小女兒李兒貼站在一旁看。
  見到葉克強走進來,德薛禪忙領著全家人跪下,「不知神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得了得了。」葉克強豪邁的哈哈大笑,德老,咱們是老朋友了,如果汗沒有一起來,就不用如此客套了,不然我一天來好幾次,你全家人不都跪得累慘了。快起來,快起來。」
  德薛禪知道葉克強一向不拘小節,便要全家人起身各自忙去。
  他請葉克強和涅漢坐下,朔壇給每人端來馬奶干和茶,德薛禪笑道:「幾天不見,神的蒙古話又進步了許多。」
  「這都是德老你教得好。」葉克強笑了一陣之後道:「我這陣子和涅漢一起指導部隊的士兵,所以沒空過來,怎麼樣,我兒子不乖吧?」
  朔壇抱著葉英豪走過來交給葉克強,「神的兒於乖巧得很,從不哭鬧,非常好照顧。哪像咱們守兒貼,一直到現在還動不動就哭鬧呢。」
  「哪兒的話,是你們照顧得好。」葉克強逗弄奮懷中的兒子,「小豪,爸爸來看你了,高不高興呀?」
  葉英豪似乎聽得懂葉克強的話,咧開小嘴笑了起來,兩支小手亂抓著葉克強的臉。
  朔壇微笑道:「神之子和幾人就是不同,這麼小就如此善解人意,你看他高興成這樣。」
  這時,孝兒貼也走到葉克強身邊和他一起逗弄嬰兒,葉克強摸摸李兒貼的頭,「李兒貼越長越漂亮,也越來越像媽媽了呢。」
  朔壇一聽臉不禁紅了起來,掩嘴笑道:「神真是愛說笑。」
  「孝兒貼」在蒙古語裡的意思是「晶瑩剔透」,而孝兒貼真是人如此名,才四歲就看得出將來一定是個大美人,而且她又很乖巧,葉克強十分疼愛她,每次來看兒子時都會和她玩一陣子。
  李兒貼用晶亮的大眼睛望向葉克強,拉拉他的衣袖,「叔叔,陪我到河邊摘花好嗎?」
  葉克強輕拍李兒貼的臉微笑道:「叔叔和你爹有事要談,下次好嗎?」
  「奧。」李兒貼乖順的回答,但臉上難掩失望之色,甚至還可以看見在她眼眶裡滾動的淚水。
  葉克強覺得拒絕這麼可愛的不女孩實在是一種罪過,靈機一動,指著涅漢說:「李兒貼,仁位叔叔有空,他陪你去好嗎?」
  「真的嗎?」勃兒貼眼睛又亮了起來。
  涅漢離言大驚,像他這種粗漢,怎麼會知道如何應付小女孩呢?他驚惶失措的說:「神,這……我……」
  葉克強瞪了涅漢一眼,「怎麼,你不願意陪這位可愛的小女孩出去玩嗎?」
  「不是啦。」涅漢急得滿頭大汗,「這……我……實在是……唉!」
  「不是就好了。」葉克強拍拍涅漢的肩膀,「這也是一種訓練,去吧。」
  牽兒貼雀躍的走到涅漢身前,一臉天真的說:「叔叔,我們走吧,河邊有好多漂亮的花喔。」
  涅漢歎了口氣,無奈的站起來,伸出手卻不知道抓孝兒貼哪裡,生怕弄痛了她,倒是幸兒貼伸出小手握住涅漢的右手食指,一個巨人和一個小女孩就這樣走出帳外。
  葉克強忍不住哈哈大笑,「看看平常總是打打殺殺的涅漢如何應付那小女孩,哈哈……」
  德薛禪陪著笑了一陣,正色道:「神有何要事要我和商議?」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啦。」葉克強將兒子交到朔壇懷中,拿起擺在身邊的一包東西,「我來到這裡之後,受你們照顧很多,現在你們又幫我照顧兒子,我實在很感激你們,所以想送你們一些東西以表謝意。」
  「不,千萬不要。」德薛禪連忙搖手,「幫神做事是我們的榮幸,怎麼還敢拿神的禮物呢?千萬不要,千萬不要。」
  「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葉克強打開包裹東西的羊皮,裡面竟是他的T恤和牛仔褲。「從我來到部落的第一天起,便感到你對我穿的衣服彬有興趣,這些衣服雖然說不上珍貴,但這種質料的衣服在你們這個年代,呃……這個部落應該是沒有的,反正我也不穿了,就送給你們吧。」
  德薛禪被說中心事,臉上微微一紅,但他實在對這件T恤和牛仔褲大有興趣,他拿起T恤細細的撫摸觀看,「這種質料真是古今罕見,這是天上來的衣服,實在是太珍貴了。」
  葉克強微笑道:「怎麼樣?還滿意嗎?你就收下吧。」
  德薛禪回過神來,忙道:「不。不行,這『天衣』實在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葉克強聽到「天衣」這名詞,暗覺好笑,他知道德薛禪其實非常想接受,便板起臉道:「德老,我這樣有誠意你都不接受,那我可要生氣了。」
  「這……」德薛禪怔了怔,裝作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既然這樣,那我就收下了,多謝神的賞賜。」
  「不用客氣。」葉克強將牛仔褲也塞到德薛禪手中,「這是你應得的。」
  「多謝神。」薛禪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揚聲喚來妻子,「快將這『天衣』收好,晚一點我要細細研究。」
  「好,沒什麼事了。」葉克強起身準備告辭,「麻煩德老好好照顧我兒子,我走了。」
  德薛撣忙道:「神請留步,我還有一一事相告。」
  葉克強不解問:「有什麼重要事情嗎?」
  「是,神請先坐下。」待葉克強坐下後,德薛禪低聲說:「據我近日觀察,撤巴似乎處心積慮的要對付神,請神千萬要小心。」
  「嗷,我還以為是有什麼大事呢。」葉克強輕笑著拍拍他的肩,「這我早知道了,不勞你操心。」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聽聞最近汗要出外狩獵,到時撒巴可能會乘機加害神,神千萬要留意。」
  「哦,有這等事。」葉克強沉吟了片刻,「好,我會特別注意的。」
  帳外突然傳來聲音,「汗駕到!」
  葉克強連忙起身,德薛禪則跪下,兩人齊聲道:「恭迎汗!」
  勿圖魯汗笑著走了進來,「兔禮。免禮,神果然在這裡。」
  葉克強跟著忽圖魯汗一同坐下,「汗有事找我嗎?其實只要差人來找我去就好,何必親自駕臨呢。」
  「這怎麼行,你是神,我怎可能隨意召喚神呢。」自從葉克強幫忙忽圖魯汗整治軍隊後,成效卓著,忽圖魯汗對葉克強可是欽佩到極點,凡有重大決議必會親自詢問葉克強的意見。「我今天來是有事和神商議的。」
  葉克強聞言表情立刻認真起來,「部落裡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忽圖魯汗笑道:「那倒沒有,我只是來問問神,明日是否要和我一起去狩獵。」
  葉克強望了德薛禪一用民「汗明天要去狩獵?」
  「對,到不兒罕山一帶狩獵。」圖魯汗興奮的說:「那裡珍奇異獸甚多,神若同去,我們定會滿載而歸。」
  德薛禪在葉克強衛邊低聲道:「跟著去吧,以免撒巴乘機陷害你。」
  葉克強聞言橫眉一豎,心中豪氣頓生,他可不是個怕事之人,『情況越危險,他越要去面對,這就是葉克強的個性。
  「汗,實在很抱歉。」葉克強溫言婉拒,「狩獵之道,我完全不懂,而且目前軍隊訓練正逢緊要關頭,我實在無法分身,所以無法和汗前往,還請見諒。」
  忽圖魯汗頗為失望,歎了口氣說:「好吧,神既然另有要事,我也就不勉強了。」
  葉克強頷首道:「祝汗此行大有收穫,不知汗何時出發?」
  「明日清晨。」忽圖魯汗起身往帳外走去,「我不在之時,部落的事情交由普蘭特大臣處理,也請神多多指導他。好了,我回去了。」
  「恭送汗。」葉克強和德薛禪送忽圖魯汗至帳外後,葉克強轉頭向德薛禪道別。
  「神,你真是……你明知撤巴會乘機對付你,為何不跟汗一起去呢?」
  葉克強仰天大笑,」你甭擔心,我倒要看看撒巴那傢伙有什麼本事對付我。」
  德薛禪看葉克強一副不在科的樣子,不禁搖搖頭,「還是小心一點好。」
  「知道啦,我走了。」葉克強揮揮手,逞自走回自己的蒙古包。
  翌日清晨,涅漢飛奔到葉克強帳外叫道:「神,快起來,汗要去狩獵了,我們必須去送他。」
  葉克強翻了個身,不耐煩的叫道:「要狩獵就去吧,有什麼好送的。」
  「不行啦。」涅漢在帳外急得大叫,「汗外出,大臣們一定要去送的,神若不去,會被視為不尊重的。」
  「是這樣的嗎?」葉克強打了個大呵欠,不情願的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好吧,你等我一會兒,我梳洗完便隨你去。」
  不久,葉克強隨著涅漢來到忽圖魯汗金帳旁的廣場,其他大臣們早就到了。
  德薛禪迎了上來,「神來得正好,汗正準備要出發。」
  「不好意思,睡遲了些。」葉克強抓抓頭。「可是我來幹什麼呢?」
  「當然是參加汗出外狩獵的送行儀式,」德薛禪低聲道:「別說了,汗來了。」
  只見金帳後方走出一隊人馬,走在最前方的是身穿白袍的撒巴,其次是騎著白色駿馬的忽圖魯汗,然後是十名親衛隊員和一些陪著忽圖魯汗狩獵的武將,最後是多名僕役和幾頭馱著雜物的駱駝。馬匹,聲勢看來著不小。
  葉克強心中暗罵:他媽的,要狩獵,去就是了,哪來這麼大的排場。
  穿著白袍的撒巴舉著法器一會兒指向天,一會兒指向地,朗聲念道:「天上地下的諸神呀,請保佑偉大的汗此行一切平安,滿載而歸,加滿啦啞,吉圖馬叭……」
  撒已念完一大串聽不懂的咒語後,回頭向忽圖魯汗說:「偉大的汗呀,諸神已經答應保佑汗,請汗放心的出發吧。」
  忽圖魯汗對他點個頭,騎著白馬走到眾大臣面前揚聲道:「諸位,自從神來到本部落,讓我們的生活改善,教導了我們很多事情,使我們的部落變得更繁榮。更強大了,所以在我外出之前,我要由衷的感謝神,並請神在我不在的期間,同樣的對部落裡的事情加以輔助指導。」
  葉克強謙虛的行了個禮,「那是一定的,請汗放心。」
  「好,希望在這段期間內,各位能謹遵神的教誨。」忽圖魯汗接著語氣一轉,「其實我這次外出,除了狩獵外,還要完成一項神聖的任務。」
  忽圖魯汗眼光凌厲的掃視眾大臣之後道:「由於神的關係,我部落日趨強大,我找算到鄰近各部落和他們的汗晤談,向他們宣揚我部落的強盛及神的偉大。想必各部落會因此而歸附我們,不久之後,我們將會統一全蒙古,我也將成為第一個統一全蒙古的大汗!」
  這麼快就暴露自己的野心,是會遭人嫉恨猜疑的。葉克強心中暗想,可是此刻他也不便出言阻止,只是心中對忽圖魯汗頗為失望。才一點小成就便得意忘形,忽圖魯汗這傢伙急功近利,終究成不了大事。
  忽圖魯汗說得神采飛揚,眾大臣也跟著大聲歡呼,接著,忽圖魯汗就在眾人的歡呼簇擁下,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離開部落。
  望著大隊人馬遠去的塵煙,葉克強不禁搖頭歎息。忽然,葉克強的直覺告訴他,有人正在背」後用不尋常的眼光瞪著他,他心中立時有了底,知道那人是誰。
  此時德薛禪和涅漢走到葉克強身邊,德薛禪低聲道:「神要小心撒巴,他正在瞪著神呢。」
  「我知道。」葉克強轉了個方向,用眼角餘光瞥見撒巴正陰沉的笑著,他突然轉頭向撒巴吼道:「主祭,你在於什麼?」
  撤巴沒料到葉克強會有此著,嚇了一大跳,差點站不穩,他忙道:「我……我……沒幹什麼啊。」
  葉克強朝撒巴走去,臉上露出誇張的笑容。「主祭,你一直衝著我笑,是不是天神告訴你,我今天會有好事?快告訴我呀。」
  「這……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撒巴尷尬不已,拿著法器急忙掉頭離開。
  葉克強看著撒巴慌忙離去的背影哈哈大笑。
  普蘭特大臣走過來,「神又再次教訓了撒巴,真是大快人心呀。」
  「哪兒的話。」葉克強和普蘭特並肩走著,德薛撣和涅漢則跟在後方,「大臣不也教訓過撒已嗎?」
  普蘭特謙虛的說:「撒巴和他家族的人每每仗勢欺人,許多人被欺負後都敢怒不敢言,要不是神提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之說,我才得以處分撒巴之子蘇魯,撒巴家族的氣焰也因此收斂了許多,說起來這全都要感謝神呢。」
  「撒已不會就此罷體的。」德薛禪插嘴道:「汗不在的期間,撒巴一定會乘機陷害你們的,你們千萬要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葉克強苦笑道:「你說了不下一百遍,我聽了耳朵都要長繭了。」
  德薛禪不死心的說:「我是擔心你們……」
  「行了,很感謝你。」葉克強生怕德薛禪又說個沒完,連忙躍上馬背,「涅漢,咱們走吧。」
  葉克強與德薛禪和普蘭特道別後,隨即縱馬向前奔去,涅漢尾隨在後。跑了一段路之後,葉克強停了下來,回頭對涅漢說:「以往都是我教你學,今天我想反過來向你學些東西。」
  涅漢愣了愣,不解的問:「我有什麼值得讓神學習的呢?」
  在涅漢心目中,葉克強是完美的,是全能的,所以當他聽見葉克強要向自己學習東西時,驚訝得不敢相信。葉克強也知道自己在涅漢心中的地位,所以提出這種破壞形象的要求,對葉克強來說也是非常艱難的。
  「嗯……我……這個……」葉克強覺得難以啟齒,深深吸了口氣,小聲的說:「我……我想向你學射箭。」
  由於風沙的聲音頗大,葉克強的聲音被蓋了過去,涅漢根本沒聽清楚,他大聲問:「神說什麼?」
  葉克強實在不想再說一遍,可是沒辦法,只好提高音量道:「我想學射箭!」
  「什麼?!神不會射箭!」涅漢驚訝的叫道。
  葉克強急忙摀住涅漢的嘴巴,「叫這麼大聲要死啦!我不是不會射箭,只是不大會而已。」
  說完,葉克強慢慢的放開涅漢,涅漢尚未自驚訝中恢復,只是呆愣的哺道:「神不會射箭……神不會射箭……」
  「我不是不會,只是不大會。」葉克強對著受到嚴重打擊的涅漢大叫,可是涅漢依舊呆呆的哺哺自語,葉克強終於忍不住用力拍了涅漢的後腦勺,吼道:「他媽的,你到底教不教?」
  涅漢回過神來,揉了揉後腦勺,難以置信的間:「神……神真的不會射箭?」
  「你要我說幾百遍!」葉克強大吼,「我不是不會,只是不大會,你到底教不教?」
  「教、當然教。」涅漢用奇怪的眼神脫著葉克強,「只是我要先回去拿弓箭。」
  「那就快走啊,還在等什麼?」葉克強拉扯韁繩掉轉馬頭,瞪了涅漢一眼,「他媽的,只不過想向你學射箭而已,你的反應也太城張了吧。」
  「可是真的很難令人相信也!」涅漢搖頭歎息,「神居然不會射箭……」
  「好了,不要再說了!」葉克強橫眉一瞪,「學箭之事,除了你我二人知道外,不可告訴別人,知道嗎?」
  涅漢連忙答道:「是,是。」
  他們回到涅漢的住處取了兩副弓箭,再策馬至射箭場。
  涅漢跳下馬,拿了一副弓交給葉克強,「這是七石弓,一般部落的勇士都可以輕易拉開,神請試著拉拉看。」
  葉克強接過弓,先輕輕的拉了拉,發現弓弦文風不動,他吸口氣,左手握弓,右手拉弦,大喝一聲,才勉強將弓弦拉了開來,可是他已經臉紅脖子粗了。葉克強放開弓弦,故作輕鬆的說:「不錯,好弓。好弓。」「神既然覺得此弓順手,我們就開始練習射箭吧。」涅漢指著遠方的三棵白楊樹,「那三棵樹是我們的靶,我們先從近距離開始。
  涅漢走到距離白楊樹大約五十步的地方,「就從這裡開始吧。」
  葉克強望向那三棵白楊樹,看見樹幹上佈滿無數的箭孔,樹上一片葉子也沒有,看來全被射落了。
  涅漢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擺好架式後說:「我先示範幾次,請神注意看。」
  「颶」的一聲,第一箭力道十足地正中中間那棵樹,涅漢迅速的又射出兩箭。第二箭竟然射中第一一箭的箭尾,第三箭又射中第二箭的箭尾,等於是三箭都射中同一點。
  葉克強見狀不禁大聲喝采,「太厲害了,真是神箭手。」
  「這沒什麼,在這種距離下大概每個武士都可以做得到。」涅漢奶後幾步,抽出一支箭交給葉克強,「神請試射看吧。」
  每個武士都這麼神准?那他若射不中豈不是很丟人?葉克強憑著以前在特戰隊學過射箭的記憶,擺出最完美的姿勢,搭上箭用力拉開弓,瞄準目標後隨即放手,但由於弓弦的反彈力太大,以致整把弓向上揚,箭也不知射到哪裡去了。
  涅漢面元表情的說:「姿勢不錯,力道也夠,只是準頭差了點。」
  「他媽的,我就不信我射不中,把箭全部拿來。」葉克強不服輸的說。
  接下來,他非常努力的練習,一箭一箭不斷的射著,連涅漢也不禁佩服他的毅力。一直練到黃昏,葉克強終於能拿穩了弓,射中想射的目標,雖然沒辦法像涅漢一樣三箭都射中同一個目標,但至少已進步了許多。
  葉克強一箭射中中間的白楊樹,朝涅漢揚揚眉,「怎麼樣,准多了吧?」
  「是準確了不少。」見葉克強又拉弓準備再射,涅漢忍不往勸道:「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好了,神初練習射箭便練得如此猛烈,手臂是會受傷的。」
  「不要緊,」葉克強甩甩右臂,「我的手臂…點感覺也沒有。」
  「手臂有沒有受傷,明日便知,今日還是到此為止吧。」
  葉克強還待要說,遠方忽有馬蹄聲靠近,不久便看見有人騎馬奔來,馬上之人大聲叫道:「前方練箭之人可是神嗎?」
  「正是。」葉克強大聲回答,「有什麼事嗎?」
  「太好了,總算找到了。」那人快馬來到葉克強身前,迅速下馬跪下道:「小人是撒巴主祭的家僕,奉主祭之命特來見神。小人已經找了神一天,幸好在天黑前找到了,否則就無法回去覆命。」
  「起來說話吧。」聽見撒已的名字,葉克強便感到渾身不自在,「主祭要你來找有什麼事呢?」
  「是這樣的,主祭要我來請神參加明晚主祭家中的宴會。」家僕恭聲回道。
  「宴會?」葉克強愣了愣,「為什麼要舉辦宴會呢?」
  「這小的就不清楚了。不過小的知道主祭是邀請部落所有的大臣及貴族參加宴會的。」
  葉克強皺眉沉吟了片刻,「撤巴邀請所有的貴族大臣參加家宴嗎?」
  家僕答道:「是的。」
  涅漢插嘴道:「我看還是別去得好,恐怕其有中有詐……」
  葉克強伸手示意涅漢別說話,看向家僕說:「你回去轉告主祭,就說我會準時赴宴。」
  「是。那小的告退了。」
  撒巴的家僕走後,涅漢急忙問:「神為什麼答應要去呢?難道不怕撒巴害你嗎?」
  葉克強冷靜的分析原因,「第一,撒巴邀請了所有的大臣及貴族參加宴會,我如果不去、豈不是擺明了不給他面子,正好給他找我麻煩的理由。第二,如果貴族大臣都在場,大庭廣眾之下他應當不敢公開對付我。第三,如果我不去,豈不是讓他覺得我怕了他,我堂堂男子漢難道真的會怕他嗎?」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不過撒巴詭計多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神貿然前去,只怕……」涅漢仍有些擔心的說。
  葉克強接口道:「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只有硬著頭皮闖了。」
  葉克強看著即將落下的火紅夕陽,心中暗下決心,反正遲早要和撒巴正面衝突,就趁這次機會好好的把帳算清楚吧!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05:04

第07章 林中驚魂

  清晨的第一道陽光射進蒙古包中,葉克強便醒了過來,他翻個身打算再睡一會兒,可是當他的身子壓到自己的右手臂時,一陣椎心刺骨的疼痛立刻自右臂傳遍全身。
  「哎喲——」哀號聲傳出蒙古包外。
  睡在隔壁帳的女僕馬蘭和答夕衣衫不整的衝進葉克強帳內,驚慌地問:「主人,您怎麼了屍
  馬蘭和答夕是忽圖魯汗賜給葉克強的女人。對蒙古人來說,女人只是男人的財產,隨時都可能被其他部落搶去,或者是轉送給別人,所以女人在部落裡沒有什麼地位 ,而女人們也只能認命的隨男人擺佈。
  因此,忽圖魯汗賞賜這兩名女人給葉克強,她們就是他的財產了,他可以要求她們做任何事,就算要她們陪宿也可以。但葉克強心中只有妻子美娟,而且他是二十世紀女權高張時代的人,所以他非常尊重她們。馬蘭和答夕從未受過如此的尊重,便全心全意的服侍葉克強。
  葉克強勉強坐了起來,全身因疼痛而冒出冷汗,「我的右手好痛,好像不能動了。」
  「怎麼會這樣呢?」馬蘭坐到葉克強身邊,小心翼翼的除下他的衣服,看見他的右臂整個紅腫了起來,不由得大吃了一驚,「答夕 ,快去打一盆水來。」
  「好。」答夕應了一聲急忙跑出去。
  葉克強看著自己腫脹的右臂,苦笑道:「大概是昨天練箭受了傷。完了,這回鐵定會被涅漢那傢伙笑死了。」
  答夕端了一盆水進來,馬蘭把布沾濕後輕輕的敷在葉克強的右臂上,「主人已經受傷了,涅漢將軍為什麼還要笑您呢?」
  「哎,你們不瞭解的啦。」葉克強想著涅漢的嘴臉,忍不住搖起頭來。
  馬蘭一邊細心敷著葉克強的手臂,一邊和答夕討論要如何幫他消腫。葉克強看著兩個女人認真的樣子,不禁失笑。
  馬蘭和答夕聽到笑聲,一同望向葉克強,答夕不解的間:「主人,您在笑什麼?」
  「我笑你們還越來越漂亮了。」
  馬蘭嬌斥道:「人家都擔心死了,主人還有心情開玩笑。」
  「抱歉。抱歉,我錯了。」葉克強想轉動身子,卻牽動到右臂的肌肉,登時痛得眼淚差點流出來,忍不住又哀號了一聲。
  此時,帳外傳來涅漢的聲音,「神起床了嗎?」
  葉克強心中暗暗叫苦,他媽的,完了。
  涅漢走進帳裡,看見半裸的葉克強和兩名女僕,先是呆了呆,接著轉身往外走,「對不起,打擾了,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你幹什麼?給我站住!」葉克強出聲叫住他。
  涅漢停下腳步,但是並沒有回頭,他兩眼直視前方道:「不小心打斷了神和兩位姊姊的好事,真是抱歉,我還是先走好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葉克強快氣昏了,「你給我過來!」
  涅漢轉過身,用右掌遮住眼睛,邊走邊說:「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馬蘭忍俊不住笑了出來,「涅漢將軍,我們是在幫主人療傷,又不是在做什麼事,你為什麼不敢看?」
  涅漢放下右手,故作驚訝的叫道:「哎呀!神受傷了嗎?發生了什麼事?」
  「你少裝了。」葉克強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正如你金口所言,昨天練箭練過頭了,右臂痛得不得了。」
  答夕憂心的說:「都腫起來了,冷水敷了半天也沒有用。」
  「在兩位美女細心照料之下也沒有起色嗎?」涅漢挪偷的說:「神受了這麼重的傷,該怎麼辦呢?」
  「喂,別再開玩笑了。」,葉克強苦笑道:「你一大早就過來,想必是早知道我右臂會腫痛成樣,所以你一定有什麼療傷方法對吧?快使出來吧,我快痛死了。」
  「神果然厲害,一猜就中。」涅漢從懷中掏出一藥膏遞給馬蘭,「這是我家祖傳的筋骨傷藥,抹在傷處,疼痛立消。」
  馬蘭打開瓶蓋,將綠色的藥膏均勻的塗抹在葉克強的右臂上。
  葉克強立刻感到一股涼意滲人肌膚內,沒多久,疼痛感真的消去了。
  「你這藥膏還真有用,馬上就不痛了。」葉克強站起身用力甩動右臂,「太好了,我感覺又可以射它三百箭,哎喲……」
  話還未說完,一陣劇痛驟然襲上右臂,葉克強慘叫一聲,整個人痛得跌回被上,「他媽的,痛死了!」
  涅漢搖搖頭,「神了太心急了吧,這藥雖可暫時止痛,蛤傷處還是得避免劇烈火運動,大約需要半個月方可痊癒,神可要保重呀。」
  「他媽的,你怎麼不早說,哎喲……」葉克強痛得罵不下去,馬蘭及答夕連忙將藥膏塗抹他的傷處。
  涅漢見此情形,心想還是先溜為妙。連忙道:「神請多休息,我先告辭,改日再來。」
  葉克強痛苦的從牙縫裡迸出一個字,「滾!」
  這日葉克強一直都躺在帳中養傷,雖然藥膏發揮功效,讓他的右臂不再疼痛,但是馬蘭和答夕卻不讓他起來。
  看著她們忙進忙出,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葉克強也不忍違拗她們的意思,只好繼續躺著。初時還有她們陪著聊天,使他不覺無聊,後來她們見他沒事便各自去忙。葉克強睡意漸濃,不久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葉克強悠然轉醒,他坐起身,感覺光線昏暗,只見馬蘭正在角落點著油燈,便開口問:「現在是什麼時候?」
  馬蘭聞聲回過頭,「主人醒啦,現在已是黃昏了。普蘭特大臣下午來找您,他已在帳外等了好些時候了。」
  「嘎,普蘭特大臣來了,你怎麼不叫醒我呢?」葉克強責問。
  「是大蔬要我別吵您的。」馬蘭委屈的說,「大臣來找您,我說您受了傷正在休息,他便要我別吵您,然後就在帳外等到現在。」
  「好了,別再說了,快請大臣進來。」葉克強起身洗把臉,提振精神,他知道普蘭特找他必是為了撒巴邀宴之事。」
  不久,普蘭特走進帳中,葉克強迎上前,「讓大臣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哪兒的話。」兩個人坐下後,普蘭特關切的問:「神的傷勢要緊嗎?」
  「小傷,不礙事的。」葉克強本想甩動右臂以示無礙,但又所造成劇痛,便告作罷。「大臣來訪可是為了撒巴邀宴之事?」
  「正是。」普蘭特憂心的點頭,「撒巴趁汗出外狩獵時設宴,一定有陰謀。自從神和我在汗面前建言處分蘇魯後,我們一直是他的眼中釘。神看此宴是否專為除去我們而設的?」
  葉克強撫著下巴沉吟道:「我想未必。撒巴此次邀宴的對象是整個部落的貴族大臣,他應該不敢在大庭廣廣眾下對付我們,就算他取,充其量也只是唇槍舌劍而已,以大臣的智慧與口才當不用懼怕他。」
  「神過獎了。」普蘭特微微一笑,隨即眉頭又皺了起來,「可是撒巴詭計多端,我怕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葉克強滯灑一笑,「大臣不必如此煩憂,到時多方小心提防便是。」
  此時,帳外傳來馬蘭的聲音,「主人,撒巴主祭派家僕來接您去赴宴。」「知道了,你叫他等著。」葉克強起身對普蘭特說:「大臣,咱們一道去吧。」
  普蘭特點點頭,跟在葉克強身後走出帳外,他邊走嘴中邊唸唸有詞,不知在說些什麼。
  撒巴的家僕見到兩人,立即跪下道:「參見神,參見大臣,既然普蘭特大臣也在此,那就請兩位一同前往好嗎?請上馬吧。」
  「慢著。你家主人是在何處設宴?」普蘭特突然出聲詢問。
  「啟稟大臣,在部落東方的祭祖之地前。」
  「祭祖之地前嗎?」普蘭特想了一下,然後說:「你回去告訴你主人,就說我和神會自行前往,不用你接送了。」
  家僕和葉克強同時怔了怔。家僕一臉為難的說:「可是我家主人說一定要接到客人,否則會責罰我的。」
  「反正我們自己會去就對了,」普蘭特朝家僕揮揮手,「你回去吧。」
  家僕無奈,只得離開。
  葉克強滿臉疑惑的看著普蘭特,正想發問,普蘭特卻先開口,「神可去過祭祖之地?」
  葉克強搖搖頭,他來到此處一個多月,除了附近的地方他常去之外,其他地方若無人帶領,他也不會獨自前往。因為這裡地廣人稀,隨意亂跑,只怕就此迷路回不來了。
  「祭祖之地在部落東方五里處,欲至該地必會經過一處密林,密林內除了族人先前開懇出來的道路外,沒有其他的路。若不慎迷失在林中,只怕就再也出不來了,到時若不是餓死便是渴死,再不就成為野獸的食物。」普蘭特頓了頓。繼續往下說:「我怕撤巴在那裡設下埋伏,或是故意帶錯路將我們丟在密林中任我們自生自滅,抑或是乾脆在密林中殺了我們,所以我才會拒絕他們接送。」
  葉克強聽得驚出一身汗,「幸好大臣機警,否則到時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死的。」
  「對付撒巴可馬虎不得。我回去帶些侍衛一同前往,以免中了埋伏。」說完,普蘭特便朝自己的蒙古包走去。
  「慢著。」葉克強拉住普蘭特,「撒巴若有心算計我們,只怕帶再多恃衛也沒有用。」
  普蘭特停下腳步,略顯焦急的問:「那該怎麼辦?」
  「莫慌。」葉克強嘴角露出微笑,「咱們把事情交給涅漢處理便可。」
  「涅漢將軍?」普蘭特已經急得不想問理由了。「那得快些,天黑路就不好走了。」
  「好,咱們快走吧。」葉克強和普蘭特共騎一匹馬飛奔到涅漢的軍帳前,兩人跳下馬直衝人帳內。
  涅漢正坐著休息,見到葉克強及普蘭特衝進來了,嚇了一大跳,顫聲道:「兩……兩位突然來臨,不知……」
  「別說話,聽我說。」葉克強在涅漢耳邊低說了幾句話,「懂了嗎?」
  涅漢皺眉點頭,「懂是懂,可是真的要這樣做嗎?」
  「少囉唆,照辦就是了。」
  「是!」涅漢看見葉克強認真的表情,立刻打起精神大聲回答。
  葉克強回頭對普蘭特說:「大臣,我和涅漢到內帳去商議一些事情,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兒。」
  普蘭特微蹩雙眉,「神還有什麼事要商議的?」
  「只是小事。」葉克強拉著涅漢往裡走,「我一會兒便出來,你就在這裡等著。」
  普蘭特看著兩人進了內帳,啼咕道:「搞什麼?神秘兮兮的,真是奇怪。」
  過了半晌,普蘭特等得不耐煩,大聲喚道:「神,好了沒有?咱們要遲到了。」
  他話聲方落,便見葉克強低著頭走出來,「好了,咱們走吧。」
  普蘭特朝內帳張望,「怎麼只有神一個人?涅漢呢?」
  葉克強背對著普蘭特答道:「我叫他去辦別的事,他從後面走了。」
  普蘭特覺得葉克強聲音有些奇怪,「神的聲音怎麼變了?」
  「嗯……這個……咳……」葉克強用力咳了幾聲,「可能是著涼了,嗓子才有些啞。」
  「請神好好保重身體。」普蘭特又問:「對了,神要涅漢去辦什麼事?」
  葉克強快步向前走去,「沒什麼,待會兒大臣就知道了。咱們現在可以安心出發了。」
  普蘭特趕緊跟在葉克強身後走出軍帳。
  兩人上了馬,葉克強一拉韁繩,馬匹飛快地馳往部落東方。此時天色漸黑,到了密林前,葉克強放慢速度,點上油粉,慢慢騎進密林。
  密林中樹木對天,就算是大白天,陽光也只能從樹枝和樹葉的縫隙中射進來,更不用說是夜晚了。靠著油燈的微弱亮光,普蘭特小心翼翼的指引著路,生怕一不小心誤人歧途。
  忽然,普蘭特看見黑暗的前方有一點亮光在移動著,「前面好像也有人正趕去赴宴呢。」
  葉克強似乎早知道前方會有人似的,不感驚訝的說:「看來有人也像我們一樣所中埋伏,所以也自己過去。」
  又走了一段路,兩旁的密林突然傳出奇怪的叫聲,一會兒之後,遠方也傳來同樣的叫聲,兩處叫聲似乎在互相呼應者。
  普蘭特機伶伶的打了個寒顫,「不知是什麼野獸的叫聲,聽來真教人害怕。」
  「大臣認為那是什麼野獸的叫聲?」葉克強的聲音中隱含著笑意。
  普蘭特顫聲道:「好像……是狼吧。真可怕,我們還是快走吧。」
  野獸的叫聲持續著,一樣是兩邊在相互呼應,但過了不久,叫聲變得越來越急促,最後竟然變成人類的慘叫聲。
  「啊——」慘叫聲自密林中傳了出來,聲音甚是淒厲。
  普蘭特嚇得臉都白了,緊抓著葉克強問:「那…。那些是什麼聲音?難道……難道有鬼?」
  葉克強低聲道:」本來不是鬼,現在大概已經變成鬼了。」
  普蘭特不解地問:「此話怎講?」
  葉克強沒有回答,此時林中又傳來幾聲慘叫,不久就什麼聲音也沒有了,一切寂靜得讓人害怕。
  另外一方面,在葉克強和普蘭特進入密林前,有數條身影以極隱密的身法竄人樹林中迅速向前移動,他們在一個小空地集合,似乎在等待某人的出現。
  半晌,樹林裡竄出一個高大的身影,等著的幾個人立刻跪了下來,低聲道:「參見神。」
  「免禮。」出現之人竟然也是葉克強!
  「各位都是涅漢將軍手下的最優秀的神箭手,今天要各位來這裡是要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各位可聽見那個叫聲嗎?」
  眾人靜了一會兒,其中一名神箭手問:「神說的可是野獸的叫聲?」
  「是的。各位感覺這叫聲是否有些異樣?」
  眾人出耳仔細傾聽,另一名神箭手答道:「這叫聲自兩個方向傳出,好像是兩支野獸在相互呼應。」
  「對,他們是在相互呼應。」葉克強微笑點頭,「不過發出叫聲的不是野獸,而是人。」
  「人?怎麼會呢?」神箭手們面面相覷,覺得不可思議。」
  「各位的任務就是除掉那些出野獸叫聲的人。」葉克強低聲指示,「我們現在先往叫聲傳來之處移動,到時再向各位解釋。跟我來!」
  葉克強揮了揮手,迅速向密林人口的地方向前進。由於他受過來嚴格的叢林戰訓練,所以他在樹林中奔跑是非常輕鬆的,但後面跟著的神箭手們可就苦了,拼了老命才勉強跟上。
  「停!」葉克強突然停了下來,舉起手示意神箭手們找地方躲好。「不要發出聲音。」
  葉克強對頸項上的電腦下達指令:掃瞄方園兩百公尺內人類活動情形。
  電腦立刻在葉克強腦中顯示畫面,他看見前方大約五十公尺處有五個人分別躲在樹上。他低聲對神箭手們說:「發出呼叫聲之人就躲在前面不遠的樹上,你們聽出來了嗎?」
  神箭手們聽了一會兒,點頭表示聽見了。
  葉克強接著說:「好,我要你們把樹上的人一一射下來。」
  「這怎麼可能!」一名神箭手驚訝的說,「光憑叫聲怎能判斷出他們確實的位置呢?這一定是射不中的。」
  「別擔心,一切聽我的就是了。」葉克強命令五名神箭手分別站到有利位置,然後要他們舉起弓箭大約瞄準樹上的五個人,接著對電腦下達指令:分析箭矢射中目標的準確度。
  電腦立刻在他腦中顯示五名神箭手瞄準上之人距離及位置上的差距,葉克強根據這些數據調整神箭手的位置及弓箭手們說道:「記住你們現在瞄準的位置,待會在我離開之後,你們一個人一起從一數到五十,然後用你們最快的速度對準目標連續射十箭,明白嗎?」
  一名神箭手疑道:「神,從這裡望過去是一片漆黑,這樣真的能射到人嗎?」
  「你們別問這麼多,照做就是了,我保證你們會立下大功。」葉克強開始朝目標方向奔去,「你們開始數吧。」
  葉克強身影迅速的向前飛奔,他是要到五人藏身的樹下埋伏,因為就算電腦計算過神箭手必能射中那五人,但一定還是會有人為的疏失,為了不讓敵人逃跑,他必須待在目標處以防萬一。
  葉克強很快的來到敵人藏身的樹下,他埋伏在一處草叢中,拔出腰刀,心中默數著: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
  五十!當葉克強默數到五十之時,立刻傳來箭矢破空之聲,接著樹上陸續傳出慘叫聲。
  「砰」地一聲,一個人從樹上重重摔落地面,瞞珊的往樹林中走去。
  「哪裡走!」葉克強自草叢中躍出,那兩人大吃一驚,還來不及反應,葉克強大刀一揮,已在兩人喉嚨開了一道口子,兩人吭也沒吭一聲便軟倒地上。
  葉克強看兩人身上本就中了六、七箭,此時就算不了結他們,他們也活不了多久。他暗忖,倒讓你們死了個痛快。
  忽然,葉克強身後又傳來「砰」地一聲,他回頭一看,原來樹上又摔下一名全身中箭之人,這人摔下之後立即死去。
  「一二三四……」葉克強納悶道:「奇怪,應該還有一個人啊。」
  摹地,葉克強驚覺頭頂上似乎有黑影籠罩,他迅速著地滾開,果然樹上撲下來一人,倒提單刀直刺葉克強腦門,幸好葉克強閃了開來,讓他這刀刺到地面。
  「媽的,你敢偷襲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才怪!」葉克強自地上躍起看著眼前之人,發現他雖然身中數箭,但都不是在要害,所以才有力氣攻擊自己。
  那人一擊不中,本已心虛,又看見葉克強凶神惡煞的樣子,轉身拔腿就跑。葉克強冷笑一聲,也不追他,右手握住腰刀刀身,用力向前擲出,刀子正中哪人背心,那人登時撲倒在地。
  葉克強上前確定那人已死,將刀自他身上拔出,悶哼一聲道:「想逃?門兒都沒有。我可是連續五屆的飛刀比賽冠軍呢!」
  葉克強迅速奔回集合處,「你們幹得好,敵人已全數殲滅了。」
  神箭手們輕輕歡呼一聲,葉克強正色道:「好了,咱們到下一個目標去吧。」
  葉克強就用這種方式將整個樹林中埋伏的敵人消滅殆盡,那些敵人被殺時的慘叫聲也就是普蘭特聽見的慘叫聲。當所有敵人殺盡時,慘叫聲自然也沒有了。
  「怎麼突然靜了下來?」普蘭特忐忑不安的四下張望,忽然看見本來遠在前主的一小點亮光慢慢的變大,感覺像是在逐漸接近中。他顫聲道:「奇……奇怪,前面的火光怎麼靠過來了,該……該不會是鬼火吧?」
  「也許是吧。」葉克強策動韁繩加快速度。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普蘭特盯著越來越近的光點,全身發抖的哺哺自語,顯然是非常的恐懼。
  半晌,前方傳來了馬蹄聲,然後漸漸的可以模糊的看見有兩個人共騎一匹馬正在接近中,騎馬之人還提了一盞油燈,普蘭特看見的鬼火便是那盞油燈。
  「呼,原來是油燈。」普蘭特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誰會在這個時候從那個方向過來呢?」
  來人很快的來到他們的前方停了下來,普蘭特定睛看清楚來人,不由得大吃一驚,嚇得從馬上摔了下來。
  「鬼呀!有鬼呀!」普蘭特摔倒在地上後,邊慘叫邊往後退,「完了,遇見鬼了,快逃呀!」
  原來普蘭特看見前方騎在馬上的兩個人竟然也是自己和葉克強,嚇得他差點魂飛魄散。
  「是鬼!鬼變成我們的樣子來加害我們,快逃呀!,,普蘭特說著便從地上掙扎爬起來,轉身就逃。忽然肩膀被一支有力的手捉住,他駭然的大叫:「饒命呀!放了我吧!我和你無冤無仇。」
  「大臣,是我呀。」
  普蘭特聽見是「葉克強」的聲音,忙道:「原來是神,快逃吧!鬼來害我們了!」
  「他們不是鬼呀!」「葉克強」啼笑皆非的說。
  普蘭特怔了怔,偷眼迅速瞄了來人一眼,驚慌道:「還說不是鬼,那個人分明是鬼變成你我的形貌來為惑我們,不然世上怎麼可能有人長得和我們一模一樣?」
  「葉克強」笑了起來,把普蘭特的身子反轉面對自己,「你看清楚一點,看看我是誰?」
  普蘭特仔細看了「葉克強」的臉,驚訝的叫道:「涅漢!?怎麼會是你?」
  「這完全是依照神的指示做的。」
  普蘭特一臉疑惑的問:「你是涅漢,那另外一個是……」
  涅漢笑道:「那才是真正的神呀。」
  普蘭特愣住了,原來從涅漢帳中和自己一起出發的是扮成神的涅漢。涅漢換穿了神的衣服,又一直背對自己,再加上他們倆體型相似,所以才沒分辨出來。普蘭特再望向另外一個「自己」,原來也是體型相似的人裝扮的,和他的相貌完全不同。
  涅漢走向葉克強問道:「都解決了嗎?」
  葉克強點頭笑道:「當然,一個都不留,你的手下都很能幹。」
  涅漢頷首道:「多謝神的誇獎。」
  「辛苦你了,謝謝你。」葉克強拍拍涅漢的肩膀,。「你的手下在人口處集合,你可以帶他們回去了。」
  「是!」涅漢答應一聲,帶著假扮普蘭特的人離開密林。
  普蘭特呆呆地立在原處,他腦中一片空白,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大臣,」葉克強輕拍普蘭特的肩,「我們上路吧。」
  普蘭特猛然回過神來,忙問道:「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先上馬,我們邊走邊說吧。」
  兩人騎上馬,葉克強策動韁繩,馬匹緩緩前進。
  「今日幸好大臣機警,提醒我密林中會有埋伏,否則此時你我兩人恐怕已命喪此處。」
  普蘭特聞言大驚,東張西望的問:「林中當真有埋伏嗎?在哪裡?」
  「別擔心,已經被我和涅漢的手下們除掉了。」
  「原來神先來此處除去埋伏之人。」普蘭特恍然大悟,但又覺得有些不對,「可是為何要涅漢及另外一人扮成我們的樣子呢?」
  「這是擾敵之計。」葉克強回頭問:「大臣還記得初人林中時聽見的野獸叫聲嗎?」
  普蘭特點頭,「記得呀,那似乎是狼的叫聲。」
  「不,那是埋伏之人的叫聲。」
  「什麼?」普蘭特訝異極了,「他們為什麼要發出那種怪聲音呢?」
  「用來傳遞訊息、在密林中,埋伏之人不能木聲說話,他們便模仿動物叫聲來傳遞訊息,這樣不但能正確快速的傳遞消息,也不會引起懷疑。」葉克強解釋。
  「原來是這樣。」普蘭特抓抓頭、「連我都被我騙過了呢。」
  「撒巴在密林人口處埋伏一組人馬,看見我們進入林中,便以動物叫聲通知林中埋伏之空準備襲殺我們。我和扮成你模樣的人先行人林,人口處理伏之人必然通知林內的人我們已到,之後你和涅漢進入林中,埋伏之人必大感訝異,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會產生一陣慌亂。後來你聽見混亂而互相呼應的野獸叫聲,便是人口和林內埋伏之人所傳遞的訊息已經亂一團,所以叫聲才會越來越大聲和急促。
  「原來如此,真是妙計。」普蘭特對葉克強大感欽佩,「那後來的慘叫聲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和涅漢的手下潛入密林中,只要聽見野獸的叫聲便朝聲音傳來之處連續發箭。如果我們不先行擾敵,而是直接前來的話,埋伏之人傳遞消息的叫聲必定簡單而短暫,如此便不容易聽出叫聲來處,可是一旦弄亂了他們的訊息後,他們就必須不斷的以叫聲來搞清楚狀況,所以涅漢派出的神箭手便有足夠的時間找出叫聲來處,進而將埋伏之人全數誅殺。」
  普蘭特聽完讚歎不已,「神如此神機妙算,真是太厲害了,連他們會用動物叫聲來傳遞訊息都瞭如指掌。真不愧是神,太令人佩服了。」
  「大臣過獎了。」葉克強謙虛著。
  其實,葉克強擔任特戰隊隊長時曾參加過無數次的叢林戰,在叢林戰中,除了以無線電來傳遞消息外,模仿動物叫聲來傳遞消息也是非常重要的。葉克強想想,古代戰士埋伏於林中既沒有無線電,那自然是以動物叫聲來聯絡了。而在叢林人口處派人監視動靜,把消息傳給林內之人,這是最基本的戰法,所以他以此判斷埋伏之人的行動,再加上有電腦輔助,果然成功破壞了撒巴的暗殺行動。
  知道埋伏已經除去,普蘭特原先緊繃的心情登時放鬆了下來,咧嘴笑道:「神就是神,智慧。武藝都超人一等,我看這次撒巴選錯人對付了。」
  「這很難說。」葉克強搖頭正色道:「不知道撒巴下一步要用什麼好計來對付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是,是。」普蘭特連忙收斂起笑容。
  眼看就要走出密林了,葉克強和普蘭特一步步的接近祭祖之地,前方似乎有著未可知的危險正在等著他們。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05:32

第08章 美人入懷

  祭祖之地前插了兩排火炬,正中央生起了熊熊的營火,將四周照耀得有如白晝般。葉克強和普蘭特看見所有的貴族大臣都已到齊,正在聊天談笑,見兩人到來,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
  「兩位貴客總算到了,可讓大家等得急死了,還以為出了什麼意外。」撒巴首先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完全看不出做過虧心事的樣子。他親熱的拉著葉克強的手,「兩位如果由我派反的人接來。便不會此時才到,快請上坐吧。」
  普蘭特心中暗罵撒已的深沉猾詐,冷冷的說:「看到我們來到,你一定很失望吧。」
  「怎麼會呢?兩位肯賞臉,我高興都來不及,本來還以為你們不來了。」撒巴拉著兩人到祭臺前
  普蘭特悶哼一聲,「主祭太抬舉我們了。」
  「哪兒的話,兩位對本部落貢獻太大,在座之人無一能及,兩位理當獲此尊榮,不用謙虛。」
  撒巴隨即登上祭臺朗聲道:「各位貴賓,我們期待已久的神和普蘭特大臣終於來到了,現在我以主祭的身份宣佈宴會開始,酒肉可以端上來了,大家請盡情的享用吧!」
  眾人發出歡呼聲,侍女們端上大壺的馬奶酒、熱牛肉,放在眾人身前。
  葉克強冷靜的掃視眼前的情況,他看見前方廣場的人分成兩側席地而坐,左側一一排多是親撒巴的人,右側則是反對撒已和一些中立的人,看來弘吉刺部的派系門也是相當明顯的。
  「各位,」撤巴又大聲說道,「今日本人之所以舉辦這次晚宴,主要是有幾個意義,第一就是希望我們大家在汗外出的這段期間能夠團結和諧。共同為部落的事情努力,以往的恩恩怨怨自今晚起一筆勾消,大家同意嗎?」
  眾人又大聲歡呼附和,不過顯然撒巴那一派的聲音比較大。
  撒巴望向葉克強道:「大家都同意了,神呢?」
  葉克強面無表情他說:「主祭怎麼說就怎麼是。」
  「那真是太好了。」撒巴舉起酒杯高聲道:「讓我們大家舉杯,這杯喝下去之後,一切的恩怨就此了結。大家乾杯!」
  普蘭特舉杯欲喝,葉克強忙抓住他的手,對頸項上的電腦下達指令:檢查所有的酒及肉類有無毒性。
  電腦馬上有了回應:皆無毒性,不過酒類飲用過量會麻痺神經,不宜多飲。
  普蘭特不解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喝吧。」葉克強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撒巴繼續道:「晚宴的第二個意義就是替全體族人感謝神及普蘭特大臣的為我們部落所做的貢獻。尤其要感謝神,自他來到本部落,改善我們的很多制度,讓我們生活得更好,他還教導軍隊新的戰法,使軍隊更加強大。如此偉大的神能夠出現在我們部落,這是大家的福氣,讓我們大家起立敬神一杯!」
  眾人都站了起來,葉克強也起身舉起酒杯。「大家太客氣了,請坐下吧,我先乾為敬。」
  撒巴又道:「至於普蘭特大臣對部落的貢獻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就不再多說,我們大家敬普蘭特大臣!」
  眾人再次起立舉杯,普蘭特顯然有些喜形於色,他起身道:「我普蘭特一生為部落盡心盡力,只希望所有人都能過好日子,如今能夠小有成就。都是大家的支持才能達到的,我在這裡謝謝大家,乾杯!」
  這杯喝完之後,撒已笑道:「神普蘭特大臣真是好酒量。好了,現在請大家盡情吃喝,餘興節目馬上開始。」
  撒馬擊掌兩次,立刻有十數名舞女自角落處婷婷弱弱的走出來,場中所有男人眼睛立刻一亮,因為這些舞女身材較好。面貌美艷,有些好色的將軍、大臣口水都忍不住注出來了。
  舞女們圍著營火阿娜多姿的跳起舞來,眾人大聲鼓掌叫好。
  撒巴坐在葉克強及普蘭特中間笑道:「怎麼樣?這些舞女渾過得去吧?好們都是附近小部落貢獻的美女,兩位如果看見中意的,只管挑選回去。不用客氣。」
  普蘭特目不轉睛的看著姿態曼妙的舞女們,看來是甚好此道。
  撒巴看見普蘭特色心漸起,不屑地悶哼一聲,耳中卻聽見葉克強冷冷他說:「這些美女主祭還是自己留著用吧,我無福消受。」
  「神這麼說就太見外了。」撤巴謅媚一笑,「我這些美女隨便挑一一個也比汗賜給神的那兩個小丫頭美麗十倍;更何況神雖然貴為神,但終究是個男人,一定需要美女的慰藉,每天面對那兩個小丫頭一定會生厭的。怎麼樣,挑一、兩個美女回去吧。」
  「哦,原來汗的美女比不上你這裡的女人漂亮呀。」葉克強揚揚眉,「那麼汗還有什麼東西比不上主祭你的呢?」
  撒巴未料到葉克強會有此一問,呆了一呆,連忙澄清道:「神言重了,汗的東西自然樣樣都比撒巴的好,神太多心了。」
  葉克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原來是這樣。」
  「既然神對美女沒有興趣,那我就不強求了。」撒巴立刻又恢復笑臉,「不要美女,喝渴酒總可以吧。我對神欽佩已久,一直沒有機會和神接近學習,今日總算可以好好接受神的指導,我真是太高興了。來,我先敬神一杯。」
  「主祭太謙虛了,應該是我向你學習才是。」葉克強淺吸一小口酒。
  「哈哈……」撒巴大笑著把杯中的酒喝盡,「神太抬舉我了,我撒巴無德無能,有什麼好學習的呢?神對」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對象。」
  說到這裡,撒巴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來,「其實我知道神和普蘭特大臣對我有很深的誤會,今天我想趁這個機會和兩位解釋,首先我要向兩位說一句肺腑之言,我知道我錯了。…
  葉克強想不到撒巴居然會主動認錯,不由得吃了一驚,但表面上不動聲色;普蘭特則專心的看舞女跳舞,根本沒聽見撒巴的話。
  「我知道我錯了。其實你們不瞭解我的苦處,自從汗及全族人推舉我擔任主祭後,我每日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生怕辜負族人所托,也因為我忙著處理族人的大事,所以疏於管教家人。神,你也知道,馬圈裡總會有幾匹劣馬,我家族中出了一些頑劣分子也在所難免。這次我的逆子犯了大鍺,很感謝神及普蘭特大臣堅持要汗處分他,讓他受到很大的教訓,也變乖了不少。雖然我很傷心他的身體受到傷害,但這是他自己的報應,我也只能默默承受。」撒已聲淚俱下的說。
  葉克強看見撒巴說著竟然哭了起來,也搞不清楚他是真的情緒反應還是在演戲,只好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別傷心了,至少你兒子還活著。」
  「是啊。」撒巴抹去眼淚,「其實,今天晚宴我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為以前對兩位有得罪的地方道歉。唉,誰沒有私心呢?蘇魯畢竟是我兒子,我跟你們作對全是私心在作祟,現在我知道錯了,你們有原諒我嗎?」
  葉克強看著撒已誠懇的樣子,幾乎要相信撒巴是真心認錯,不過他還是有些懷疑。「我本來就和你沒什麼嫌隙,談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你問問大臣有什麼意見吧。」
  撒巴轉頭看向普蘭特,語氣誠懇的問:「大臣,我們之間的誤會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好嗎?」
  普蘭特的心早就飛到那群舞女身上了,哪裡還聽得進撒巴的話。撒巴又叫了他幾次,他才胡亂答道:「你說什麼?隨便啦,都可以啦。」
  「普蘭特大臣似乎忙得很。」撒巴笑著舉杯向葉克強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之間就再也不存在任何誤會了,我真是太高興了。來,神,我們乾一杯,慶祝我們前嫌盡釋。乾杯!」
  葉克強和撒巴對飲幾杯之後,撒巴突然站起身朗聲道:「各位,我今天實在太高興了。我知道在座有許多人認為我和神及普蘭特大臣不合,其實這是錯的,或許之前我和他們有些誤會,但從今以後全都不存在了。神,你說對嗎?」
  葉克強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勉強地微微點頭,場中許多反對撒巴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又由不得他們不信。
  撒巴又間:「普蘭特大臣,你說呢?」
  普蘭特心想神都點頭,自己還能有什麼意見,他也點頭道:「主祭說得沒錯。」
  撒巴仰天大笑,「從今以後,我和神及普蘭特大臣將同心協力為我們部落貢獻心力。我太高興了,今天真是個值得慶祝的大日子,大家乾杯!」
  眾人又再次歡呼乾杯,撒已高聲道:「好,現在開始,每個人可以任意挑選場中的舞女來陪你們喝酒,大家同意嗎?」
  場中的男人們自然大聲叫好。
  「好,我看就由部落中最德高望眾的普蘭特大臣先行挑選吧。」
  「真的嗎?」普蘭特聞言大喜,「可……可以挑幾個呢?」
  撤巴哈哈大笑,「只要大臣挺得住,挑幾個都可以。」
  「好。」普蘭特的眼珠骨碌碌的轉動,很快選了三名舞女。
  撒巴向場中使使眼色,三名舞女乖順的走到普蘭特身邊坐下,普蘭特高興的左擁右抱,開懷大笑。
  撒巴接著望向葉克強,「接下來請神選一位吧。」
  葉克強搖頭道:「不了,讓給其他人吧。」
  「沒關係嘛,普蘭特大臣都已經挑了三位美女,神還客氣什麼?」撒巴淫笑道:「又不是要給你做妻子的,只是幫你倒酒而已,不過如果要做妻子我也不反對,神快挑一個吧。」
  葉克強自從失去美娟後,心如止水。「還是免了吧。」
  「哦,原來神不好意思呀,那我幫你挑一個好了。」撒巴揚聲朝場中叫道:「索娜,過來,坐在神的旁邊服侍他。」
  撒巴一說完,本來聚在一起的舞女們突然慢慢散開,中間出現了一位清麗脫俗。閃動一雙惹人憐愛的眼睛、身材玲現有致的美女,在場的男人看得都呆了。至於這名美女剛才為何藏身眾舞女之中不讓人看見,是正好如此,抑或是故意安排,這些男人則沒有心思去想。
  索娜緩緩地走向葉克強,葉克強本來也看得有些失神,此時忙回過頭道:「不……」
  話未說完,索娜已經「纓嚀」一聲偎進葉克強懷中。撒巴立刻道:「索娜,好好服侍神。務必讓神滿意,否則你是知道的!」
  索娜像受驚的小鳥般縮迸葉克強胸膛,小聲答道:「是。」
  「主祭…」葉克強還想拒絕。
  「好了,神,我該去招呼其他人了。」撒已打斷葉克強的話,「我先告退,待會兒再來陪神,神請好好享受吧。」
  葉克強還待要說,撒巴卻已走遠,他元奈的歎了口氣,腦中一片混亂,猜不透撒巴究竟在搞什麼,是真的有意仟悔,或者又是在使什麼好計想害自己?葉克強真的迷恫了。
  「神。」
  葉克強聽見如蚊子般的聲音傳來,想起懷中的美女,他故意不低頭,怕看見索娜令人憐愛的面容後會受到誘惑,畢竟自己是個正常雄壯的男人。於是他冷冷的說:「什麼事?」
  「神,你不喜歡我嗎?」索娜不只容貌惹男人憐愛,聲音聽來也是楚楚可憐。
  葉克強聽了,不禁有些心軟,但他還是堅守立場,沒有低頭看她,「初次見面,談不上喜不喜歡,姑娘不必多心。」
  「那……」索娜的聲音聽來像是要哭出來了,「你為什麼不看我?」
  聽了這句話,葉克強心中開始有點不忍,生怕索娜真的會因為自己不看她而哭出來,他的心動搖了。暗想,看你便看你,難不成怕你吃了我?
  心意既定,葉克強猛一低頭,正好索娜也抬頭看著他,兩人鼻尖相距不到一個拳頭。葉克強看見索娜水靈靈的一雙大眼,像是隨時都會泛出眼淚水似的,尖鋌而俏皮的鼻樑、殷紅的小嘴,葉克強心跳驟然加速,他忽然有股衝動想緊緊抱住眼前的女子,好好的安慰她,讓她不再傷心。
  不過,葉克強畢竟受過嚴格的特戰訓練,他立即收攝心神,艱難的收回眼光,猛然抬頭,氣息有些急促的說:「我看過你了,那便怎地?」
  索娜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神就是和一般人不同,好有個性喔。」
  葉克強的臉居然微微紅了起來,他故作鎮定的開口,「你過獎了,其實我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
  索娜斟了一杯酒交給葉克強,接著替自己斟了一杯,「神,我來陪你喝酒好嗎?」
  葉克強歎了口氣,低頭望向索娜道:「你不用陪我喝酒,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好嗎?」
  索娜睜大眼睛,眼淚在眼眶打轉,語氣驚慌的問:「神為什麼要趕我走?我做了什麼事讓你不高興嗎?」
  「有,沒有,我不是要趕你走。」葉克強忙道,「我只是不想你這樣作賤自己。」
  「為什麼陪你喝酒是作賤自己呢?」
  「你看看你們。」葉克強指著四周的貴族大臣們,有許多抱著舞女做一些狼褻的動作,「我不希望看見你這樣,你明白嗎?」
  「你……你真的和其他男人不同。」索娜睜大雙眼瞪著葉克強,但神色隨即黯淡下來,「可是這是身為女人的命運,沒有辦法改變,女人只是男人的財產,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索娜說著眼淚真的流了下來,葉克強嚇了一跳,急忙安慰道:「別哭,別哭,沒事了,沒事了。」
  「對不起,我本來應該是要讓你開心的。自己卻先傷心了。」索娜拭去眼淚。抬頭畢著葉克強。語氣哀求的說:「拜託神讓我留下來陪你喝酒好嗎?否則回去主人是會懲罰我的。」
  「主人?你是說撒巴嗎?」葉克強怒氣頓起。「他敢懲罰你?我去和他說!」
  葉克強說完便要起身,索娜忙拉住他,「不要去!你這一去只會害我更苦而已。」
  「為什麼?」葉克強奇道。
  「你去向主人說,主人或許會答應,但回去後誰知道他會怎麼對我?而且就算你救得了我一時,也救不了我一世,除非……除非讓我跟著你。」她最後一句話說得極小聲。
  葉克強怔了一怔,隨即低頭不語,他知道自己不會再納妻妾,而且他也不想受撒巴的恩惠,可是又不忍傷索娜的心,頓時不知如何是好,乾脆就不說話了。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神,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神不要放在心上。」索娜再次哀求道:「但是求你讓我陪你好嗎?如果你不要我,只怕主人會要我去陪其他人,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也只有認了。」
  葉克強再次望向四周,心中著實不忍索娜落人其他人手中任意摧殘,他心中湧起保護眼前這可憐女子的念頭。「好吧,你就陪在我身邊吧。」
  索娜大喜,「多謝神,多謝神,我敬神一杯。」
  葉克強看見索娜的笑容,心中也莫名的高興起來。他和索娜對飲了一杯,感覺和她親近了不少,笑著問道:「對了,我剛剛聽見撒巴叫你的名字,是叫……索娜是吧?」
  「是,我叫索娜。」索娜喝了杯酒,臉頰紅了起來,看起來十分可愛,葉克強差點又看呆了。
  他忙回過神,「呢,索娜,你為何會淪落到撒巴家當舞女呢?」
  「唉,說來話長。」索娜神情落寞的歎口氣,「我本是鄰近的塔赤族貴族之女,因我們族長畏懼弘吉刺部強大,所以將我獻給汗,不知怎地又被主祭挑去做舞女,就這麼一直到現在了。唉!這種不堪回首的往事莫再提了,來,我再敬神一杯。」
  葉克強又和索娜對飲一杯,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怎地,他越來越覺得索娜惹人憐愛,想好好的保護她。葉克強輕撫索娜的秀髮,輕聲安慰道:「是呀,過去就讓它過去,休再傷必了。」
  索娜又和葉克強說了許多心事,兩人越談越投契,酒也越喝越多,索娜溫柔的服侍著葉克強,葉克強也愛憐的輕擁著索娜,兩人好似情侶一般。
  葉克強聞到索娜身上散發的體香,心神為一蕩。索娜輕撫著葉克強結實的胸膛,她拉著葉克強的手放在自己豐滿的胸上。
  葉克強臉一紅,忙把手拿開,支吾道:「這……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關係呢?」索娜再拉起葉克強的手放在自己胸上,閉著雙眼,一臉陶醉的說:「反正我遲早是神的人嘛。」
  此時,兩人聽見前方傳來一聲暴喝,「我要那個女人陪我喝酒!」
  葉克強和索娜一驚,立即往前方望去,見一名身材矮小。有著一對老鼠眼和酒糟鼻的男子,葉克強並沒有見過這個人。
  「坤勢,你喝醉了,別亂來!」撒巴見狀上前拉往坤勢,向葉克強道歉,「神,對不起,他喝醉了,別介意。」
  葉克強揮揮手,「決把他拉下去吧。」
  撒巴拉住坤勢想把他拖下去,坤勢卻大吼一聲,用力把撤已甩開,指著葉克強喝道:「怎麼,堂堂的神居然要和我搶女人嗎?」
  坤勢說完欲撲向葉克強,撒巴忙又上前拉住他,「坤勢,別亂來!」
  索娜抱著葉克強顫聲道:「神,那個人好凶喔,我好害怕。」
  「別怕。」葉克強輕撫著索娜的背,柔聲道:「放心,我不會讓他搶走你的。」
  坤勢再次用力推開撒巴,直向葉克強衝去,雙手欲抓住索娜,葉克強冷笑一聲,右手一伸便掐住坤勢的喉嚨。身材矮小的坤勢手腳亂踢亂抓,但怎麼也碰不到葉克強和索娜的身子。
  葉克強嫌惡的看了坤勢一眼,右手加大了勁道,坤勢登進呼吸困難,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撒巴見情形不對,立即上前勸道:「神,求你放手吧,坤勢只是一時衝動,你原諒他吧,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葉克強用力把坤勢甩開,坤勢在地上滾了兩圈,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葉克強大吼道:「他是什麼東西?膽敢這樣對我?」
  「他……他是我的族弟。」撒巴尷尬的說,「真是抱歉,是我管教不嚴,對不起,對不起。」
  「原來是你的族弟,那就難怪了。」葉克強不客氣道,「教他好好反省反省,否則下次我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他。」
  撒巴正要回答,坤勢卻掙扎著爬起搶先大聲道:「虧你還是神,只會用武力欺負弱小,算什麼英雄好漢?」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葉克強驟然站起,握緊雙拳,怒目瞪著坤勢。突然感到右臂一陣疼痛襲來,心中暗叫不妙,剛才一時衝動忘了右手的傷,這下子臂傷恐怕又要復發。
  坤勢看見葉克強凶神惡煞的樣子,大吃一一驚,以為他又要來打自己,連忙退後了十幾步,見葉克強沒有衝過來的跡象,才又放膽的顫聲道:「本……本來就是,你仗著個子高。力氣大利我搶女人,有種的話咱們來比別的。」
  撒巴在一旁急得大叫:「坤勢,別說了,你太過份了!」
  坤熱根本不理會扔巴,反而越說越大聲,「我早就看你這個什麼狗屁神不順眼很久了,仗著力氣大博得汗的歡心,其實什麼本事也沒有。怎麼,敢不敢跟我比除了力氣之外的本事?如果不敢。就乖乖跪地求饒,把那美女讓給我,大爺我一高興,或許會放你一馬也說不定。」
  撒巴衝上前摀住坤勢的嘴巴,「別再說了,你實在是口無遮攔,快向神道歉。」
  葉克強怒極反笑,仰天狂笑了半晌,喝道:「撒巴,放開他!」
  撒巴一臉惶恐的說:「神,請你別生氣,我會好好懲罰他的。」
  「放開他!」葉克強咬著牙道,「我接受他的挑戰。」
  全場的人都呆住了,萬萬想不到葉克強會說出此話。索娜急道:「神,不要答應他,我看坤勢不是什麼好人,可能會用好計害你。」
  「我葉某人豈會怕他?」葉克強朗聲道:「坤勢,你要比什麼就儘管來吧!」
  「好。」坤勢掙開撤已的手,「比試的項目由我決定,贏的人可以擁有你身邊那名女子,輸的人除了要繞著營火爬三圈學狗叫外,還要叫贏的人『爺爺』一輩子。怎麼樣,這個條件你可以接受嗎?」
  「可以。」葉克強指著坤勢喝道:「我就不信你這樟頭鼠目的傢伙有什麼了不起的本事!」
  「那得試試才知道。」坤勢嘿嘿的好笑兩聲,「這次比試,我想請撒巴主祭及普蘭特大臣當裁判,你同意嗎?」
  普蘭特大吃一驚,「這……我……」
  「神,你真的要和坤勢一分高下嗎?」撒巴一
  葉克強斬釘截鐵的說:「沒錯。」
  撒巴接著問:「那神同意我和普蘭特大臣擔任比試裁判嗎?」
  「完全同意。」葉克強想都沒有想就回答,因為他有把握不管比什麼都一定能用地坤勢。
  「太好了。」坤勢誇張的朝在場眾人行了個禮,「我先下去準備比試所需要的東西,保證待會兒大家能看見有生以來最精彩的比試。」
  坤勢說完便退了下去,葉克強不屑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回頭望見索娜正滿臉擔憂的望著自己,不禁愛憐的摟緊她,決定要盡全力保護她,但他並沒有看見一件事——
  撒巴的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冷笑。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06:05

第09章 九死一生

  祭祖之地前起了一陣騷動,大家都向會台前靠近,這些人之中有的是為了新的餘興節目而感到高興,有的貝則擔心葉克強的安危而提醒他小心。普蘭特大臣左將軍伊索便是其中兩位。
  伊索自從葉克強教他排表輪值勤務以加強軍隊訓練的方法後,他發出軍隊果然戰力大增,因此對葉克強大感欽佩,力日上他本來就討厭撒巴,所以和葉克強更為投契。
  伊索走到葉克強身邊擔心的說:「神,你剛來不久可能不大清楚,坤勢不知從哪裡學來一些偷雞摸狗的把戲到處騙人,部落裡不少人都上過他的當,神要小心才好。」
  「我知道。」葉克強拍拍伊索肩膀,「我會小心的,謝謝你。」
  「神,我認為你根本不用和坤勢比些什麼。」曾蘭特似乎有些喝醉了,滿臉通紅的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讓給他就是了,而且撤巴已經向我們認錯了,大不了你再向他要一個更好的女人,他難道敢不給你嗎?是不是?」
  葉克強最討厭這種不把女人當一回事的說法了,尤其那個女人是索娜。他正色道:「不行,我絕不會把索娜讓給坤勢的,我和他比定了。」
  「唉!」普蘭特歎了一口滿是灑味的氣,聳聳肩道:「神既然這樣說,我也沒辦法了。」
  此時坤勢在祭臺前大叫道:「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神呢?該不會是怕了,躲起來了吧?」
  「誰會怕你這傢伙。」葉克強昂然的走到坤勢面前,狠狠的瞪著他,「我倒要看看待會兒誰會躲起來。」
  坤勢見到葉克強兇惡的眼神,急忙以兩手抱住頭,「別打我,說好不比武力的。」
  葉克強看坤勢畏縮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誰有空打你,要比什麼就趕快比吧。」
  坤勢偷眼見葉克強露出笑容;」知道沒事了,便放下雙手道:「好,開始便開始,誰怕誰。」
  話說完,坤勢一揚手,便有幾名手下搬來一張桌子擺在他面前,接著在桌上擺了三個小碗,碗口朝下。
  坤勢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頭,「首先是比猜個小石頭所在的位置。我把小石頭放在三個碗中的其中一個下面,然後移動碗的位置,如果你猜中小石頭是在哪一個碗下便算你贏,反之則輸,一共猜五次,看誰贏得多便是勝者,這方法你瞭解嗎?」
  原來這種騙人的把戲在古代就有了,葉克強暗想。「瞭解,你儘管開始吧。」
  「好,我要開始了。」坤勢將小石頭放進三個小碗中間的碗下,「小石頭放在這個碗下,你看清楚了嗎?」
  葉克強不在乎的笑道:「看清楚了,你快開始吧。」
  「好,眼睛睜亮點。」坤勢迅速變換三個碗的位置,四周的人眼珠子都跟著原來在中間的那個碗移動,倒是葉克強不怎麼專心看,反而不在乎的打著呵欠。
  終於,坤勢的手停了下來,「好,猜猜看小石頭在哪一個碗下面?」
  普蘭特在葉克強耳邊說道:「我看是在右邊那個碗下面。」
  伊索則說:「我看是在中間那個碗下。」
  葉克強自信滿滿的笑了笑,並不急著回答,用腦波對電腦下指令:掃瞄眼前的三個碗,看哪一個碗下面有小石頭。
  電腦立即顯示答案。
  坤勢不耐的催促道:「怎麼,猜不出來了嗎?乾脆認輸好了。」
  葉克強冷笑道:「小石頭在右邊那個碗下面。」
  坤勢聞言怔了怔,不得不把右側的碗掀開,碗底下果然有顆小石頭,全場立刻爆出一陣歡呼聲。
  「神果然好眼力,」坤勢悶哼一聲,「不過這只是第一場而已,還有四場呢。」
  坤勢又將小石頭放進中間的碗下,「第二場開始,看仔細。」
  三個碗在坤勢的手下像有生命般迅速變換位置,坤勢雖然不學無術,但手上的功夫卻十分了得。沒幾下工夫,在場眾人都搞不清楚中間的碗移到哪個位置去了,所以只好用猜的。
  「右邊。」
  「左邊。」
  「中間。」
  普蘭特。伊索及索娜七嘴八舌的提供意見,葉克強集中心思對電腦下指令:掃瞄前面哪一個碗下有小石頭。
  但這次電腦給的答案是:三個碗下面都沒有小石頭。
  葉克強怔了一怔,懷疑電腦出了錯誤,於是又再下了一次指令,但回答還是一樣,葉克強這下傻住了。
  坤勢見葉克強面有難色,嘿嘿笑道:「神,猜不出來了嗎?隨便猜一個嘛,大不了認輸就是了。」
  葉克強深吸一口氣,鎮定了下來,再次對電腦下指令:掃瞄剛才那顆小石頭現在在何處。
  電腦立刻顯示:在前方男子的右手中。
  媽的,這傢伙想使詐,葉克強心中暗罵。隨即大聲說:「三個碗下面都沒有小石頭。」
  在場眾人聞言都為之嘩然,坤勢也大吃一驚,不明白葉克強怎麼知道自己把小石頭乘機藏了起來,不過他還是鎮定的說:「神,猜不出來乾脆認輸算了,幹嘛要胡說八道呢?剛才大家明明都看見我把小石頭放進中間的碗下面,你這樣說分明是找麻煩嘛,大家說是不是?」
  有一些人開始起哄,葉克強不受影響的冷笑道:「是不是胡說八道馬上就知道了,我還知道你把小石頭藏在右手中,你敢不敢把右手掌攤開來讓大家看看?」
  坤勢又著實吃了一驚,葉克強竟然連小石頭在他右手也知道,莫非葉克強眼力真的如此好,連自己這麼快的手法都被他看穿?不過坤勢並不害怕,他哈哈一笑道:「神,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好,我不只敢把右手攤開來,左手也是一起給你看好了。」
  其實葉克強出言要求坤勢攤開右手之時,話一出口就後悔,心中暗罵自己大意,坤勢既然能將小石頭從碗裡藏到手中而不被發覺,當然也能快速的將右手中的小石頭藏到別處。
  果然坤勢一攤開雙手,兩手手掌中都沒有小石頭,他一臉得意的看著葉克強,「怎麼樣?還說你不是胡說八道。」
  葉克強咬咬牙,再對電腦下指令:掃瞄剛才那個小石頭現在在何處。
  電腦迅速顯示:在前方男子腰帶的右側。
  坤勢得理不饒人的叫嚷:「神,你也未免太輸不起了,猜不出認輸便是,何必胡言亂語呢?」
  葉克強心念電轉,立刻道:「坤勢,這場比試還沒結束呢,你何不先把三個碗掀開給大家看看。如果小石頭在其中一個碗下,到時再得意不遲。」
  「掀就掀,誰怕誰?不過如果小石頭在其中一個碗下,神便輸了,是也不是?」
  「沒錯,」葉克強微笑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坤勢愣了一愣,「什麼條件?」
  葉克強微笑問:「你確定小石頭在其中一個碗的下面,對不對?」
  坤勢怔愣的點頭,「對呀。」
  葉克強接著問:「所以不管是誰來掀開這三個碗結果都是一樣的,對不對?」
  坤勢開始覺得不對勁,臉色也微微變了,他語帶遲疑的說:「嗯……對。」
  「好。」葉克強朗聲道:「那我們就請裁判之一的普蘭特大臣來掀開這三個碗,你有什麼意見嗎?」
  坤勢已急得滿頭大汗,可是又不能不回答,「沒……沒有意見。」
  「好,現在你退後五步,手離碗遠一點。」葉;克強回頭道:「普蘭特大臣,請你過來把三個碗掀開來吧。」
  普蘭特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桌子前方,準備動手掀碗,「好,我要開始掀了。」
  普蘭特掀開第一個碗,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結果碗下並沒有石頭,大家的心又落了下去,第二個碗掀開,底下也是沒有石頭,眾人的心和眼睛跟著碗起起落落,而坤勢更是心急如焚,頻頻向撒巴使眼色,撒已卻裝作沒有看見。
  「慢著!」當普蘭特正要掀開第三個碗時,坤勢突然大叫,當大家眼光都望著他時,他才裝模作樣的彎下腰好像拾起什麼東西的樣子,然後睜大眼睛看著手中的東西,誇張的叫道:「哎呀!石頭掉到這裡來了。」
  葉克強忍不住喝道:「坤勢,你又在玩什麼花
  「一定是我剛才變換碗的位置時動作太大,所以小石頭從碗中飛出來掉到這裡,嗯,一定是這樣的。」坤勢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普蘭特大臣。第三個碗不用掀開了,裡面一定沒有石頭的。」
  普蘭特還是把第三個碗掀開,裡面當然沒有石頭,坤勢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道:「你看吧,我說屋面不會有石尖的嘛。」
  「他媽的,坤勢,你還在演戲!」葉克強大怒,幾乎想衝上去痛揍坤勢一頓,可是右臂又痛,只得強忍下來,怒吼道:「你明明是把小石頭藏在右手中想玩花樣,被我揭穿後又把石頭塞在腰帶中想乘機放回碗中,你當我不知道嗎?現在你又假裝在地上發現石頭,這分明是騙人嘛,你到底要不要臉呀?」
  坤勢聽見葉克強對自己的行為瞭如指掌,不禁暗暗心驚,當下不敢再小覷葉克強。
  「你口口聲聲說我玩花樣,請問有何證據?在場的有誰看見了,小石頭不小心掉到地上是我的疏失,這場我認輸便是,你何必硬說我騙人呢?大家說是不是?」
  一些坤勢的黨羽又開始起哄,指責葉克強沒風度,聲音還越來越大。
  「住口!」葉克強大吼一聲、所有人立即哄聲。
  葉克強苦思半天也想不出該如何告訴大家坤勢作弊,總不能告訴這些古代人自己是用電腦掃瞄的吧?他只好強忍怒氣,指著坤勢道:「算你有本事。我已經連勝兩場,下一場我看你還能玩什麼花樣。」
  坤勢被葉克強的氣勢震懾住,他顫聲道:「好……下一場馬上開始,誰……誰怕誰呀?」
  坤勢已經知道葉克強的本事,不敢再玩任何花樣,一切都循規蹈矩的來,只是手法更快了,但是手法再快也敵不過葉克強電腦,葉克強一猜即中,坤勢也只好認輸了。
  葉克強獲勝,索娜第一個衝上來撲到他懷中,她流著淚說:「神,真是對不起,為了我讓你受那個壞人的氣,幸虧你贏了,要不然我就……」
  「傻瓜,哭什麼呢?」葉克強輕輕拭去索娜兩頰的淚水,「為了你,這些都是值得的。」
  索娜更緊緊的偎進葉克強懷中,感覺到葉克強厚實的胸膛和結實的肌肉,心中不禁一蕩,臉頰也微微地紅了起來。
  伊索。普蘭特等人也過來恭喜葉克強,葉克強得意的大笑起來。
  坤勢見眾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心中大怒,吼道:「神,你高興得太早了吧,比試還沒有結束呢!」
  「哦,你還敢比嗎?」葉克強摟著索娜輕蔑的看著坤勢,「儘管放馬過來吧。」
  「好,搬上來吧。」坤勢一揮手,幾名手下搬上來一口黑色的大木箱放在場地中央。「神,這回我要和你比膽量!」
  葉克強自從加入特戰隊以來,自忖膽量過人,聽見坤勢說要比膽量,不禁覺得好笑。「好呀,比就比,怎麼比法?」
  坤勢拍了拍手,一名滿臉橫肉,全身肌肉結實的粗壯漢子自人群後方走了出來,漢子兩手各拿著一把亮晃晃的大刀,讓人看了心中不由得一寒。
  坤勢將大木箱打了開來,「首先請大家檢查這個木箱有沒有機關,神或任何人都可以過來檢查。」
  許多人依言上前檢查木箱,伊索和普蘭特也上去對木箱細查敲擊一番。
  葉克強不知道坤勢在搞什麼鬼,所以他還是:對電腦下了指令:掃瞄前方木箱。
  電腦一面分析,一面在葉克強腦中顯示木箱的三D旋轉透視圖:木箱長一。五公尺,寬一公尺,高一。三公尺,由抽木製成,箱與蓋由鐵質扣環連接,蓋上有鐵製鎖扣,木板厚度十分分。
  葉克強看不出這個木箱有何玄機,其他人也同樣看不出來。伊索檢查完木箱,走過葉克強身邊時說:「木箱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知道了,謝謝。」葉克強朝伊索點點頭。
  坤勢指著那粗壯漢子大聲道:「這位是我家中負責宰殺牛羊的家僕,力大無窮。現在,請大家眼檢查他手中的大刀是否為真貨。」
  眾人本來已往回走,聽到坤勢的話又掉頭檢查粗壯漢子手中的大刀,有人低聲咕哦道:「混帳,不會一次說完呀,害老子走來走去。」
  葉克強又命電腦掃瞄大刀,電腦除了分析串大刀的尺寸及金屬成分外,並未指出有疑問之處。
  伊索拿起大刀仔細檢查一遍,又揮動了幾下後,將大刀還給粗壯漢子,走到葉克強身邊道:「大刀極其鋒利,刀刃很薄,其他則和…般刀子沒什麼不同。」
  「好,謝謝你。」葉克強再次拍拍伊索的肩膀表示感謝。
  坤勢等到眾人檢查完大刀後,朗聲說道:。,各位檢查箱子和大刀之後有沒有發現問題?有的話請說出來。」
  眾人鴉雀無聲。
  葉克強實在忍不住了,大吼道,「坤勢,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了!要比試便快,不要再故弄玄虛了」
  「神此言差矣。」坤勢又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檢查大刀和木箱是絕對必要的,省得又有人說我玩花佯,神要不要也來檢查一一下?」
  「不必了。」葉克強走上前,「直接開始吧。」
  「好,有氣魄。比賽的方法是你我二人分別進入這個木箱中,由裁判將木箱鎖上,然後我這名家僕會朝木箱刺上十刀,從木箱出來後身上受傷最少者獲勝。」
  在場眾人聽了這個比試方法臉色都大變,因為這簡直是玩命嘛,在木箱中連閃躲的空間都沒有,讓人刺十刀不死才怪!眾人想到這裡,不禁都出了一身冷汗。
  坤勢繼續往下說:「各位或許會認為這名家僕是我的人,必定會和我串通好大刀刺人的方位好讓我閃躲,各位請放心,大刀刺人方位是他自己決定,不過他一定會從各個方位刺人,不會漏掉任何地方,而且兩把大刀同時刺人,各位認為還有地方躲嗎?」
  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此種比武方法十分可怕,要進入木箱真的是要有十足的膽量。
  坤勢掃視眾人一遍後,目光停在葉克強身上,「另外,我要求家僕刺人的每一刀都必須穿過木箱,也就是他將刀從木箱一端刺人後,刀尖必須從另一端透出,所以這場比試凶險無比。我要先聲明,此次比試生死由你我三人自行負責。怎麼樣,夠不夠膽和我比?」
  儘管葉克強膽大過人,但是聽見這種九死一生的比試方法,也不禁為之動容。
  他正要說話,卻聽見人群中有人大聲說道:「這不公平,你和神的體形相差這麼多,神進入木箱後可以閃躲的空間比你少得多了。不行,這樣比試不公平。」
  眾人往說話的人望去,原來是伊索。
  坤勢冷笑道:「伊索將軍何時成了神的代言人了?這麼說,神是不敢比了?」
  伊索正要反駁,葉克強卻大聲道:「伊索將軍,謝謝你的好意,這場比試我是比定了。」
  「太好了。」坤勢大笑,「神果然不愧是神,那麼我們這就開始比吧。」
  索娜神情擔憂的拉著他的手,「神,不要比了,太危險了,大不了我……我跟他去便是了。」
  「不行。」葉克強搖頭反對,「這廝氣焰猖狂,就算不是為了你,我也要好好挫挫他的銳氣。」
  「可是……」索娜雙手緊緊握著葉克強的手臂。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葉克強雖然這麼說,但心中也是十分擔心,因為他到現在還沒想出任何對策,不過他深信坤勢一定會玩花樣,因此他打算先看看坤勢在搞什麼鬼再說。
  坤勢打開木箱,「我看由我先來好了,請普蘭特大臣來鎖木箱好嗎?」
  「奧好。」普蘭特依言走上前來。
  坤勢臉色異常的凝重,令人感到他並不是在作假。他深呼吸了幾口氣,朝家僕使了個眼色,「要以準備開始了。」
  家僕應了一聲,提著兩把大刀走到箱子前,大刀的反光映照在坤勢的臉上,使他的臉看起來更加蒼自,他顫聲道:「我……我要進去了,請普蘭特大臣在我進去後把箱子鎖上。」
  坤勢慢慢的跨進箱子內,矮身坐下後,普蘭特上前把箱蓋蓋上,扣上鎖扣,取下鑰匙後向家僕說道:「可以開始了。」
  葉克強立即對電腦下指令:掃瞄箱子內的狀況。
  電腦立刻在葉克強腦海中顯現箱子裡的情形,只見坤勢將頭縮在兩腳之間,雙手環抱著腿,像一團肉球。
  葉克強心想,你再縮也沒用,除非你能再縮小一半以上,否則怎麼也難躲過大刀的攻擊。
  才剛想完,葉克強真的看見坤勢的身子漸漸的又縮小了許多。他大吃一驚,以前只在武俠小說中看過西域地方有異人會縮骨功,難道這回真碰上了?
  坤勢的身子一直縮小,直到剩下原來大小的一半才停止,葉克強呆住了,看來這回坤勢是拿出真功夫來對付自己了。
  粗壯的家僕大喝…聲,大刀從木箱正面中央刺人,刀尖從另一面穿出,葉克強看見坤勢縮成的肉球滾到木箱右邊,躲過了這一刀,家僕第二刀正好朝肉球滾動的方向刺去,葉克強心中一驚,以為坤勢難逃此刀,沒想到肉球除了滾動之外還能彈跳,由於這一刀刺得較低,肉球向上一彈便又避開了這一刀。
  媽的,坤勢這傢伙還真有點本事。葉克強不由得開始擔心起自己的處境。
  一旁的索娜看見葉克強的神色有異,連忙問道:「神,你怎麼了?」
  葉克強猛然回過神來,「沒……沒事。」
  坤勢縮成的肉球在木箱中彈跳滾動,躲掉了刺進來的刀勢,只是在最後一刀肉球彈跳的方向有些錯誤,以致被大刀劃了一道傷口,血流如注。家僕將刀拔出時,刀刃上還沾著些許鮮血,在場眾人見狀無不觸目驚心,都以為坤勢這下死定了。
  索娜抓著葉克強,臉色發白,卻又帶點愉悅的問:「他是不是死了?如果他死了你便不用和他比了。」
  葉克強歎了口氣,「不,他沒有死。」
  索娜奇道:「你怎麼知道?」
  葉克強不知如何回答,索性不答了。電腦在他腦海中顯示坤勢在木箱中的情形,只見肉球又慢慢脹大,回復了坤勢原本身體的大小,他的腳及頭部慢慢的舒展開來,表情痛苦的撫著後背,原來剛才那刀在坤勢的背後劃了道口子。
  普蘭特上前把鎖打開,掀開箱蓋。坤勢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雖然他臉色慘白,不過他還是沒忘記用得意的眼神望了葉克強一眼,跨出木箱後道:「我剛才背後不小心中了一刀,全身就只有這處刀傷,請裁判檢查。」
  普蘭特將坤勢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沒錯。他身上的確只有後背一一處刀傷。」
  「神,該你進去了。」坤勢本想大笑,可是傷口處傳來陣陣的刺痛,他只好微微一笑,「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葉克強面無表情的向前走了幾步,他看著手握兩把大刀的壯漢,看看木箱,再看看正在好笑的坤勢,心中亂成一團,難道這次自己真的要命喪在這遙遠的古代嗎?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06:40

第10章 大意中計

  如果有人說他這輩子從來都不曾害怕過,那他一定是在說謊,葉克強一生自忖膽大過人,但此時卻也不免感到害怕。
  坤勢的手下上前替他抹金創藥及包紮傷口,坤勢強忍疼痛嘲笑道:「怎麼,神,看你的臉色似乎不大好,是不是害怕了、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哎喲,混帳!痛死了,不會輕一點呀?」
  葉克強很想反駁坤勢的話,可是他當務之急是想出如何在這麼狹小的木箱中躲過那十刀的攻擊,他既不會縮骨功,也不會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看來這下真的是死定了。
  其實不只是葉克強認為自己死定了,在場的所有人也都這麼認為,因為葉克強跨進木箱坐下時,他高大壯碩的身軀幾乎把木箱都塞滿了,連想動一下都很困難 ,逞論要閃躲大刀的攻擊。
  普蘭特上前準備將木箱的蓋子蓋上,他擔心的問:「神,你臉色似乎不大好,沒問題吧?我看這場比試太危險,乾脆認輸算了。」
  葉克強沒有理會普蘭特,反而開始脫衣服。普蘭特見狀愣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以為他是因為太害怕而瘋了,他將箱蓋蓋上鎖往後,對持著大刀的家僕道:「可以開始了。」
  坤勢故牙咧嘴的叫道:「快點,狠狠的在他身上戳幾個大洞,以消我心頭之恨。」
  伊索在人群中罵道:「坤勢,你在幹什麼,想公報私仇嗎?太不要臉了!」
  普蘭特也看不過去的說:「是呀,別影響持刀者的情緒,否則就有失公平了。」
  坤勢本想和伊索對罵,聽到普蘭特的話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嘴巴。
  粗壯的家僕右手提起大刀,低喝一聲將大刀刺人木箱,在這同時,伊索感到自己身上似乎也被刺了一刀,普蘭特曰中唸唸有詞的為葉克強禱告。
  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大刀刺人木箱一半之後竟然無法再刺進去,家僕右手用盡力氣也無法再推進半分,在場眾人都感到奇怪。
  「我看刀子是刺人神的身體了,因為他的肉太硬,所以刺不進去,嘿嘿……」坤勢笑了幾聲後示意家僕,「用兩支手試試,務必要把刀刺進去。」
  家僕依言將左手大刀先放置在地上,兩手握往已經插在木箱上大刀的刀柄,大喝一聲,用盡全身之力把大刀向前刺去;終於,大刀的刀身直直沒人木箱,刀尖也從木箱另一側穿了出來。
  「嘿,我看神這次是玩完了。」坤勢繞至「木箱」的另一面去看穿出來的刀尖,仔細觀察後,訝然道:「奇怪,刀尖上面怎麼一點血也沒有呢?啊,血一定是還沒流出來,侍會兒一定就會大量的流出來了。」
  眾人聽了坤勢的話,緊張的看著刀尖。半晌,還是沒有鮮血流出,伊索等人鬆了一口氣。坤勢暴跳如雷的對家僕吼道:「決把第二刀刺進去,我看他怎麼躲過剩下的九刀!」
  家僕拾起地上的大刀,雙手握往刀柄,用力朝木箱刺進去,可是才刺進一半便又刺不進去了,家僕又用全身的力量才慢慢地把刀向前推進,過了一會兒,刀尖才從木箱的另一側穿了出來,此時家僕已累得全身大汗。氣喘吁吁了。
  坤勢又上前觀察刀尖,發現刀尖上依然沒有沾染到任何血液,他相當憤怒,又覺得不可思議,葉克強如此龐大的身體究竟如何閃躲掉這兩把刺人的大刀呢?他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坤勢覺得刺人的兩柄大刀刀尖和刀柄的位置有點奇怪,可是又說不出哪裡奇怪,他看了半天還是看不出什麼端倪,回頭對家僕吼道:「你在等什麼?還不快把刀拔出來繼續刺!」
  家僕連忙左右手各握住一把大刀的刀柄想將刀拔出,想一想又覺力量可能不夠,於是改將兩支手先行握住其中一把大刀的刀柄,打算一把一把的拔出。
  用力一拔之下,家僕感覺阻力果然很大,用盡力氣才將大刀慢慢向後拔。當刀尖部分縮進木箱時,眾人都聽見箱子裡傳出「啪」地一聲,家僕感到刀子震動了一下,他大吃一驚差點鬆手,可是在這之後拔出的阻力越來越小,最後很輕鬆的便將大刀拔出。
  坤勢當然也聽到箱中傳出的聲音,「剛才那聲音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不知道。」家僕滿臉疑惑的看著手中的大刀,「剛才刀子好像震動了一下,我還以為刀斷了呢。」
  「什麼?刀子震動了一下?」坤勢走上前去,「把刀子給我看看。」
  「慢著!」伊索突然出聲阻止,「坤勢,你不能碰那把刀,你一碰便當你是在玩花樣,也就算是你輸了!普蘭特大臣,你說是不是?」
  普蘭特想了一想,點頭道:「嗯,對,坤勢,你不可以去碰刀子。」
  「不碰就不碰,有什麼了不起的。」坤勢把將要碰到刀子的手硬生生的收回來,口中低聲滴咕,「你這個狗屁左將軍伊索老是跟我作對,哪天你若是落在我手中,看我不把你生吞吞活剝才怪。」
  此時,家僕把另一把刀也拔了出來,同樣也是聽見。「啪」地一聲,刀子也震動了一下,家僕舉著刀滿臉狠狐疑的望向坤勢。
  已經回到座位的坤勢一肚子火,他看見家僕在看自己,怒目回瞪家僕一眼,吼道:「看什麼看,還不繼續刺!」
  家僕被瞪得心裡發毛,連忙雙手舉刀朝木箱刺去,大刀又是刺人一半後便覺十分吃力,家僕咬緊牙根使勁吃奶的力氣才把兩把大刀完全刺人木箱,然後就完全脫力的癱坐在地上了。
  眾人立即往穿出木箱的刀尖望去,刀尖上依然沒有半點血跡,這表示葉克強並沒有被大刀刺中,伊索等人不禁歡呼起來。
  「兩位裁判,我有話要說,」坤勢突然走到木箱旁,「我想神在搞鬼,請裁判判定他輸了這場比試。」
  普蘭特大臣奇道:「你是從哪裡冒出神在搞鬼呢?」
  坤勢繞著木箱仔細觀察,「以神的身材進入本箱後可說是沒有閃避的空間,怎麼可能已,經刺了四刀,刀上卻沒有沾到半點他的血呢?所以我斷定他是在搞鬼。」
  「放屁!」伊索怒斥一聲,「你在木箱裡面時刺了十刀才被刺中一刀,以你的為人,應該是十刀全刺中才對,所以我說你才在搞鬼。裁判,請判定坤勢輸了這場比試吧。」
  「混帳!」坤勢聞言大怒,「伊索,我忍你很久了,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有種放馬過來呀!」伊索不甘示弱的回嘴。
  「夠了,別吵了。」普蘭特制止兩人繼續爭吵,「坤勢,你不可以光憑個人猜測就斷定神在搞鬼,你的意見我不能接受。」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坤勢繼續繞著木箱走,一會兒盯著刀柄,一會兒又瞪著刀尖,「請給我……點時間,我快看出來了。」
  普蘭特怕坤勢再糾纏不休,便道:「好吧,不過你要快些。」
  坤勢仔細的瞧著木箱上兩把大刀的刀柄及刀尖,半晌,他擊掌道:「哈!我已經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了。」
  眾人聞言都睜大眼睛看著坤勢,普蘭特忙問:「到底哪裡不對勁?快說出來聽聽。」
  坤勢胸有成竹的說:「這木箱上插的不是兩把刀,而是四把刀。」
  此言一出,眾人為之嘩然,伊索吼道:「坤勢,你是不是怕輸怕瘋了,滿嘴胡言亂語,你到底在說什麼!」
  普蘭特皺眉道:「坤勢,你把話一次說完吧,別再賣關子了。」
  「好,各位請仔細看這兩把刀的刀柄和刀尖。」坤勢指著其中一把刀,「刀柄是在這個位置,如果刀是從這個位置刺人木箱的話……」他跑到木箱的另一側指著刀柄的相對位置,「刀尖應該是從這裡穿出來,對不對?」
  普蘭特上前依照坤勢的說法比較了一下位置,點頭道:「嗯,好像應該是這樣的。」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坤勢興奮的說,「大家看,這把刀的刀尖穿透出來的位置比它原來應該穿透出來的地方偏右了兩個手掌的距離,這不是大有問題嗎?」
  普蘭特沉吟道:「嗯……好像是真的有問題。」
  坤勢又指著另外一把刀的刀尖道:「第二把刀也是一樣的,刀尖穿出來的地方也向右偏了大約兩個手掌的距離,這難道不是神在搞鬼嗎?」
  「你認為神是如何搞鬼的呢?」普蘭特問道。
  「我認為穿進木箱的兩把刀和穿透出來的刀尖根本就不是同樣的兩把刀,而是四把刀才對。」坤勢理所當然的說。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普蘭特皺眉看著他,「什麼兩把刀。四把刀的,把我都搞糊塗了。」
  「我的意思是說,當我的家僕將刀刺人木箱時,神在木箱裡不知做了什麼手腳讓刀刺不中他,然後神拿出早準備好的另一把刀在木箱內朝外面刺出,讓我們看起來像一把刀穿透了木箱,也正因為如此,刀柄和刀尖穿透的位置才會有這麼大的差距,這樣你瞭解了嗎?」
  普蘭特抓抓頭,「可是神是怎麼不讓大刀刺中的呢,而且大刀那麼長,如果原來的大刀刀尖沒有穿出木箱,那神是怎麼處理刺人木箱的大刀呢?」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神詭計多端,誰知道他是怎麼搞的,」坤勢大聲道:「總之我已經證明神在搞鬼,請裁判定神輸了這場比試吧。」
  「這……」普蘭特十分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伊索高聲道:「等等,怎麼能光憑刀柄及刀尖的位置就斷定神在木箱中另藏了兩把刀呢?說不定你的大刀本來就是彎的,而且剛才神進入木箱時誰也沒看見他多帶了兩把刀呀。」
  伊索此言一出,眾人也覺有理,紛紛議論起來。
  坤勢見局勢似乎又轉變了,忙道:「我的大刀絕對是真的,剛才大家也檢查過了,至於神有沒有帶刀進入木箱,大家想想,他要槁鬼還會讓人發現嗎?」
  眾人聽了坤勢的話覺得也對,都望向伊索看他如何回答,伊索思考了一會兒後道:「就算大家檢查過你的大刀沒有問題,可是用刀者使刀的勁道及方向也會改變刀的彎曲度,在場的武士們應該都知道這點,所以我深信神是沒有搞鬼的。」
  在場的武士們都附和伊索的說法,坤勢心急了。可是又不知如何反駁,只得耍賴道:「你……你少強詞奪理,神明明在搞鬼,你收了他什麼好處,要如此的強出頭替他爭辯?」
  「我沒有收過神什麼好處,我只是就事論事,以理論理而已。」伊索看出坤勢已經有些慌亂,便道:「現在只要證明刺入和穿出木箱的刀是同一把,你便沒話說了吧?」
  坤勢老羞成怒的大吼:「事實擺在眼前你還要證明什麼?好啊,你有種就過來證明給我看看,快來呀!」
  伊索不理會坤勢的叫囂,逞自向普蘭特說道:「大臣,我建議現在把那兩把刀拔出,然後在刀身塗上染料,現刺人木箱,只要刀尖和刀柄顏色相同,便可證明是同一把刀。我想神就算再厲害,也不至於把染料帶進木箱中吧,更何況他根本不知道我們要用什麼顏色的染料。」
  「這方法很好。」普蘭特望向坤勢問:「你同意這個方法嗎?」
  普蘭特命家僕將木箱上的兩把大刀拔出,井差人取來染料盒。家僕吃力的把兩把大刀拔出後放在普蘭特身前,普蘭特打開染料盒挑選了半天,最後決定兩把刀分別塗上藍、綠兩種顏色。
  「好了。」普蘭特雜好兩把刀,似乎很滿意自己作品般的點點頭,「染成這兩種顏色行嗎?坤勢有沒有什麼意見?」
  坤勢別過頭去不理會普蘭特。
  伊索催促道:「刀染好了就開始吧,咱們來看看刺進木箱和穿透出來的到底是不是同一把刀。」
  「好,」普蘭特朝家僕招招手,「繼續剩下的六刀吧。」
  家僕甩甩因用力過猛而開始疼痛的雙手,左右手和拿起藍、綠兩把刀,走到木箱前,先將藍刀放下,雙手握住綠刀,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將刀刺入木箱。同樣的,刀身刺入一半時又產生了極大的阻力,家僕再也沒有力氣將刀推進了,他一臉為難的望向坤勢,不知如何是好。
  「你在幹什麼?」坤勢朝他叫罵,「為什麼不把刀刺進去?」
  「主人,我……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家僕愁眉苦臉的說。
  「沒用的東西,滾!」坤勢把家僕罵了一頓之後望向普蘭特,「大臣,我的家僕已經無力再使刀了,你說該怎麼辦?」
  普蘭特愣了一下,「嗯,那就換人羅。」
  「那要換誰呢?我的家僕中沒有比他力氣更大的了。」
  「我來!」人群中走出一名闊肩細腰。身材壯碩的男子來,眾人一看,原來是伊索。
  「不行!」坤勢高聲反對,「伊索是神的人,不能由他來執刀,這樣有失公平。」
  「我伊索不屬於任何人。」伊索正氣凜然的說,「我征戰沙場多年,殺人無數,在場的恐怕沒有比我更懂得使刀的方法了,我想,由我來執刀是最適合的。」
  「不行。」坤勢依然大聲反對,「你一定會故意不刺中神的,不行,這樣不公平!」
  「我伊索自為部落效命以來,從來沒有一件事是為自己的私心而做的,如果有的話,大家可以提出來,伊索馬上辭去左將軍職務,沒有任何怨
  眾人見伊索以左將軍的職務來當賭注,不禁吃了一驚,因為這是相當嚴重的事。大家回想了一下,都覺得伊索處事公正無私,因此沒有人發表意見。
  伊索環視眾人一遍,「神為人正直,武功智慧超卓,我個人非常景仰他,但我絕對不會因為這樣而有任何詢私的行為。現在我以人頭擔保,如果我在執刀時有不公平之處,伊索任各位處置。大家還有沒有意見?」
  此番重話一出,就連坤勢也不也再作聲了。
  伊索見眾人沒有意見,便上前將刀拾起,二話不說用力將兩把刀分別從木箱的左右兩側刺人。眾人被他的氣魄所震懾,而且兩把刀刺人的角度讓箱中之人實在難以閃避,大家對伊索執刀的公正態度再也沒有話說了。」
  伊索將藍綠兩把刀刺人木箱一半後也同樣的感受到阻力,他大喝一聲,額上青筋暴凸,汗珠滲出。伊索臂力果然驚人,硬是同時將兩把刀刺穿木箱。
  「呼,這刀果然很難刺進去。」伊索甩甩手臂,繞到木箱的另一側,「現在來看看刺進去和穿出來的到底是不是同一把刀。」
  伊索仔細看了看,臉上露出笑容道:「大家都看到了吧,穿出來的刀尖和刺進去的刀是同樣的顏色。坤勢,你何不過來看看?」
  坤勢咬牙切齒道:「不用了,你說是便是了,就算是你和神串通好欺騙大家,我也沒話說了。」
  伊索怒道:「你口口聲聲誣賴我和神串通,究竟是何居心?我看剩下的四刀由你自己來執刀好了,我不管了!」
  坤勢愣了愣,心想自己哪有力氣來使這兩把刀,若硬著頭皮執刀豈不糗大了?他立即阻止往人群中走去的伊索道:…慢……慢著,我相信你便是,你快把剩下的幾刀刺完吧。」
  伊索回頭瞪了坤勢一眼,「哼!我早知你沒本事使刀,給我閉嘴乖乖在一旁看著。」
  坤勢不敢再說話,伊索上前同時將兩把刀拔出。木箱內同樣傳出「啪啪」兩聲,他感到兩把刀震動了一下,然後才慢慢的將刀抽離木箱。
  伊索看著手上握著的兩把大刀,他雙手搖了搖,刀身跟著左右晃動,伊索似乎有點瞭解葉克強如何躲過大刀的攻擊,不過,對於詳細情形他還不是很清楚。
  坤勢見他看著刀發呆,忍不住叫道:「喂!你在等什麼?還不趕快使刀,時候不早了。」
  伊索的思緒被打斷,他瞪了坤勢一眼,舞動手中的大刀,他的動作俐落,在場眾人不禁為他喝采,然後伊索在很短的時間內朝木箱又刺進四刀,動作之迅速。力道之剛猛,只怕場中無人能敵。
  最後的兩刀拔出之後,伊索收住刀勢,滯灑的朝普蘭特行個禮,「大臣,十刀已刺完,請大臣將木箱打開吧。」
  「好。」普蘭特上前將鎖扣打開,慢慢掀開箱主
  場中之人莫不屏息以待,想看看木箱中的葉克強是死是活,伊索和坤勢更是迫不及待地走到木箱邊。
  箱蓋終於全部掀開,可是葉克強並沒有站起來,大家看見他蠟縮在木箱中一一動也不動,開始議論紛紛。
  「神該不會是死了吧?」
  「不會吧,剛才刀上都沒沾到血呀。」
  「是不是在箱子裡悶死了呀?」
  「不要吵。」伊索看見葉克強的肩膀微微起伏著,忙叫道:「神還活著,快來人幫忙把他扶出來。」
  幾名年輕的武士奔了過來,和伊索一起握住葉克強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只見葉克強臉上全是汗珠,上半身依舊赤裸,兩支手臂上纏著布,布上沾了藍色及綠色的染料,整個人像是虛脫般渾身無力。
  伊索急忙問:「神,你怎麼了「
  「沒……沒事。」葉克強虛弱的開口,「我……我只是用力過度而已。」
  「快!快把神扶到旁邊休息。」伊索等人忙將葉克強扶出木箱往旁邊走去。「慢著!」坤勢出聲阻止,「還沒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傷痕。」「你真囉唆。」伊索等人把葉克強的身子扶正,「決來檢查吧。」
  坤勢帶了幾名手下上前仔細檢查葉克強全身,沒有發現半點傷痕,坤勢不死心的要手下們再檢查了幾遍,結果還是一樣,坤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睜大眼睛在葉克強身上找尋傷痕。
  「喂,你在幹什麼?想在神身上找蚤嗎?」伊索椰榆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坤勢猛力搖著頭,「他怎麼可能躲得過那十刀的攻擊呢?」
  葉克強咧開嘴笑道:「我的的確確躲過了十刀的攻擊,一刀也沒給劃著,你輸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搞鬼!」坤勢大吼。「這不公平,我要再比一場!」
  「夠了!坤勢!」許久沒表示意見的撒巴這時突然開口,「輸了便是輸了,還死皮賴臉的爭什麼,還不快給我滾!」
  眾人見撒巴突然開口都感到很訝異。
  坤勢也睜大眼睛望著撒巴,「可是……我」
  「混帳!」「啪」地一聲,撒已甩了坤勢一個耳光,在場之人無不愕然。撒巴吼道:「我們家族的臉都被你丟光了,還不快滾!」
  坤勢莫名其妙的吃了一記耳光,捂著臉帶著手下迅速離開。
  撒巴見坤勢走遠後,陪笑道:「請神到上座休息。」
  眾人將葉克強扶至上座,伊索脫下外袍讓葉克強披上,葉克強感激的握了握他的手,伊索頷首微笑後便退開了。
  撒巴坐在葉克強身邊,面有愧色道:「請神原諒我管教不嚴,讓坤勢那個畜生硬逼神做一些無聊的比試,害神元氣大傷,撒巴真是該死!」
  葉克強微笑著揮揮手,「是我自己要和他比的,不關你的事,更何況我還贏了,是不是?」
  「是,是,坤勢不自量力敢和神比試,真是自討苦吃。」撒已餡笑道,「現在神既然獲勝了,索娜自然就是神的女人了,索娜,快過來!」
  「慢著……」葉克強想出言阻止,可是已來不及廠,索娜軟玉溫香的身軀早已投入他懷中。
  「神請好好享受吧,我先告退了。」撒巴說著便離開了。
  索娜用一對水汪汪的大眼望著葉克強,柔聲道:「人家好擔心你幄,以為你發生危險了。如果……如果你有什麼不測,人家也不要活了,嗚
  葉克強看索娜突然哭廠起來,連忙摟住她安慰道:「別哭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乖。」
  「對不起,神,打擾一下。」伊索突然出現在葉克強後方,嚇了他一大跳,他趕緊和索娜分開。
  伊索問道,「我有個問題想請教神。神剛才在木箱中用纏著布的手臂用力推刀面使刀彎曲,改變刀前進的方向,所以刀尖穿出來時位置會有差距,刀拔出時你則是用同樣的方法讓刀後退,而將刀刺人及拔出的阻力就是你推刀的力量,我的推測對不對」
  「伊索,你真是太厲害了,完全被你猜中。」葉克強讚許道,「的確,我除了用手推刀面外外也用腳來輔助,可是那必須用很大的力量,尤其你刺的那幾刀更是用盡我全身之力,所以現在才會全身虛脫。」
  「真是對不起。」伊索立即向他道歉,「可是有一點我想不通,神是怎麼知道刀將刺人的位置呢?如果等刀刺人再反應一定來不及,難道神能透視箱子外的情況嗎?」
  「呢……天機不可洩漏。」葉克強心想,總不能告訴伊索他是用電腦掃瞄箱外的情形吧。「這個以後我自然會告訴你。」
  「嗅,這樣呀。」伊索沒吟了一會兒,「那我先退下,不打擾你們了。」
  伊索一走,索娜柔軟的身子又偎進葉克強懷中,嬌聲道:「神,索娜從今以後就跟著你了,你可要好好對待人家喔。」
  葉克強歎了口氣,事到如今不接納索娜也不行了。「好吧,你就暫且跟著我,有機會我再把你送回你的部落去,讓你恢復自由之身。」
  索娜聞言嚇了一跳,「你……你要讓我恢復自由之身?」
  「是呀,難道你不想嗎?」
  「我很想呀……」索娜低下頭,聲音也越來越小,她雙手掩面,似乎在嚼位著。
  「你怎麼了?」葉克強低頭問道。冷不防的,索娜突然兩手環抱住他的頸項,雙唇立刻迎上來貼緊他的嘴唇。
  自從美娟死後,葉克強就再也沒有親吻過任何女人了,索娜的這個舉動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四片嘴唇遇貼了一下後索娜便退開了,她滿臉羞紅低著頭說:「對……對不起,我情不自禁,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
  「沒關係。」葉克強也覺得心跳加速,他舔了舔嘴唇,覺得心裡甜孜孜的。「只要能讓你高興就好了。」
  兩人又依偎著聊了許多知心話,葉克強突然覺得頭昏,身子猛然一晃,索娜急忙扶住他,「神,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不,沒有什麼。」葉克強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重,根據他的經驗,這絕對是麻醉藥中毒的徵兆,他的身子開始不聽使喚的向一邊傾倒。
  「神,你怎麼了?神!」
  葉克強感以索娜的聲音離他越來越遠,眼前的景物也逐漸扭曲模糊,他知道自己中毒了,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他之前已用電腦掃瞄過所有的食物飲料都沒有毒呀,他想命令電腦再次掃瞄食物和飲料,可是他已經無法思考了。
  不久,葉克強便完全失去了知覺。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07:51

成吉思汗之大顯

第11章 淪為兇犯

  葉克強艱難的睜眼睛,但刺眼的陽光讓他又立刻將眼睛閉上,他感到頭痛欲裂、口乾舌燥,喉嚨像有火在燒般,他不由得輕聲呻吟:「水……給我水……」
  說完,隨即有一清涼的水注入他口中,葉克強一把搶過裝水的皮水袋仰頭猛灌。半晌。他人下皮水袋,喘著氣看著前方,看見索娜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索娜……」葉克強茫然的看著四周,發現自己置身一片草原,「我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索娜睜著大眼驚訝地問:「神在說什麼呀?我怎麼都聽不懂?」
  葉克強聞言怔了怔,覺得更痛了。「我是說我們怎麼會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索娜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是神帶我來的,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
  「我……我帶你來的?」葉克強皺著眉頭努力想著昨晚的事,可是他人記得贏了坤勢之後和索娜飲酒聊天,後面的事就不記得了,他越想越痛,忍不住抱著頭呻吟起來。
  「神,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索娜關切的問。
  葉克強咬牙忍著頭疼問:「索娜,你能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發生了好多事,神都不記得了嗎?」
  葉克強搖搖頭,「我想知道我贏了坤勢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索娜俏臉一紅,低頭羞道:「神贏了坤勢之後,我就是神的人了,」我們依偎著喝酒談心,好不快活,這些神都不記得了嗎?」
  他點了點頭,「這我倒是記得的。」
  索娜羞紅著臉繼續說:「神還說有機會要讓人家恢復自由之身,這神還記得嗎?」
  「這些話我還有印象,那然後呢?」葉克強神情急切的問。
  「我們倆越喝越高興。一直到宴會結束都還捨不得分開,然後神說要立刻送我回塔赤族,讓我恢復自由之身。」索娜邊說邊偎迸葉克強懷中,「當時人家好感動幄。」
  葉克強聞言一頭霧水的看著她,「我有說過這話嗎?我怎麼不記得?」
  「神當時一定是喝醉了,所以忘記了。」索娜嬌笑一聲,「那時我看神也是有點醉樣,以為神在說醉話,便開玩笑的答應神,然後神叫我先回自己的帳子裡,說你要去辦點事,晚點再來接我同回塔赤族。」
  葉克強用力回想,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人家那時只當神是喝醉了,沒把神的話當真,所以回到帳子後便睡了,誰知過多久神真的來了。」索娜緊挨著葉克強嬌聲道:「看到你,我真的好感動,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所以我就和你一同上了馬,到了此處時,你說累了,我們便在此休息,直到剛才你醒來。」
  葉克強聽完後愣愣的說:「後半段的事,我……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索娜抿嘴一笑,「酒醉後所做的事醒來就忘掉是很正常的,尤其是男人。」
  「不可能……」葉克強回憶昨晚的片段,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是喝醉,但若說是吃了麻醉藥,那究竟是在何時。如何吃的呢?他曾要電腦掃瞄過所有食物及飲料均沒有被下毒的跡象,難道……自己真的喝醉了嗎?
  「神,你在想什麼?」索娜深情款款的凝視著葉克強,「是在想我們的未來嗎?」
  葉克強心想若要弄清楚一切必須回弘吉刺部,於是他開口問:「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索娜搖搖頭,一臉無辜的說:「昨晚是神帶的路,而且夜晚一片漆黑,我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只是跟著神走而已。」
  葉克強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連在哪個方位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弘吉刺部呢?他歎了口氣道:「走吧,我們往前走碰碰運氣。」
  索娜興奮地跳起來,「是要到塔赤族嗎?」
  葉克強快步的往前走,「不,是回弘吉刺部。」
  「為什麼?」索娜秀眉一蹩,嘟起小嘴道:「不是說好要送人家回塔赤族的嗎?」
  「下次,下次有機會一定送你回去。」葉克強連忙安撫她,「我現在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地方,發生過什麼事我都記不得了,你說我不回弘吉刺部把事情弄清楚行嗎?」
  索娜流下兩行晶瑩的淚水,葉克強雖然覺得她很可憐,可是此刻無暇安慰她,只好裝作沒看見的邁步向前走。索娜見他越走越遠,情急之下也忘了哭,急忙小跑步的跟在他身後。
  蒙古草原的景色千篇一律,無論是朝哪個方向看都是一樣的景色,根本分不清楚方向。
  葉克強想起了兒子,心中不禁一痛,低聲歎道:「這下又迷失在這片草原上了,小豪,爸爸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了。」
  索娜喘著氣抱怨道:「你別走那麼快嘛。害人家都快跟不上。」
  「不走了。」葉克強幹脆席地而坐,「我們還有多少飲水和食物?」
  索娜聳聳肩,「我只帶了一壺水,剛對全被你喝光了。」
  「那就是沒有羅。」葉克強微歎口氣,我們必須保留體力,白天氣溫高,容易消耗體力,我們先休息,晚上再走,你也坐下吧。」
  索娜依言坐下,葉克強閉上眼睛休息。半晌,他聽見了令他振奮的聲音。
  他霍地站了起來,問道:「你聽見了嗎?」
  索娜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聽見什麼?」
  「馬蹄聲呀,而且正朝我們這個方向接近。」葉克強語氣興奮的說。
  索娜側耳努力傾聽,果然也聽見了馬蹄聲。「我也聽見了,可是那又怎麼樣?」
  「那表示我們得救了。我們可以向他們問明方向,不就可以回去了嗎?」
  索娜沒有作聲,只是站在一旁瞅著他看。
  葉克強對電腦下指令:掃瞄來者何人。
  資料立刻在他腦中出現:二十名騎馬男性。攜帶武器,自西南方接近中,預計五分鐘後到達。
  不久,一陣塵煙在前方不遠處出現,人影也越來越清楚,葉克強從他們的服裝上認出來人正是弘吉刺部的士兵,心中更加高興。
  他媽的,運氣真好!他立即揮動手臂大叫:「喂——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人馬逐漸接近,葉克強笑著朝他們揮手,可是不久之後,葉克強的笑容僵住了,因為他看見領頭的士兵竟然舉起弓箭直指著他。
  葉克強見狀大驚,連忙朝來人吼道:「喂,是我呀,你們的神呀!」
  話還沒說完、士兵手中的箭已脫弓射出,直朝他而來。葉克強大駭,抓住索娜往旁邊一撲,飛箭正好自他頭頂掠過,他登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再次抬頭吼道:「喂!是我呀!你們幹什麼……」
  回答他的是幾支朝他射來的箭,葉克強知道多說無益,逃命要緊,拉了索娜的手拔腿就跑,幾支箭又在他們身邊掠過。他記得剛才似乎瞥見一個小樹林,便往那個方向奔去。
  士兵們策馬疾追,葉克強幹脆抱起索娜死命狂奔,但他跑得再快也比不過馬匹。就在馬匹快追上他時,他已迅速奔進樹林,朝他射來的箭全射在樹桿上。
  馬是不適合在樹林裡奔馳的,士兵們在樹林外下了馬,拔出腰刀走進樹林搜尋。
  葉克強和索娜躲在一棵大樹後觀察情況。他想拔出腰刀防身,可是一摸腰際,卻發現刀不見了,「奇怪,我的刀呢?」
  索娜喘著氣說:「我沒看見,是不是剛才逃命時掉了?」
  「我不知道。」葉克強皺眉道:「沒了刀…就麻煩多了。」
  索娜待氣處稍微平順後,低聲詢問,「神,那些人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們?」
  「他們是弘吉刺部的士兵,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們。」葉克強心念電轉,立即對電腦下指令:將樹林內人類活動情形顯示出來。
  整個樹林的三口立體圖立刻出現在葉克強腦中,士兵們的位置也一一顯現出來,他立刻掌握了所有敵人的行蹤。
  「他們不知道你是神嗎?為何還要迫殺我們?」
  「噓,噤聲,有人接近了。」葉克強在樹林立體圖中看見有兩名士兵分別從左右逐漸接近中,他把索娜身子壓低,「你待在這裡不要動,也不要發出聲音,我馬上就回來。」
  葉克強悄悄繞到其中一名士兵身後,出手郵電,右手迅速自背後摀住士兵的嘴巴,左手成手刀砍其後頸,那名士兵立即軟倒在地,葉克強將該士兵拖到草叢中裡,拿走他的佩刀,伏身等待另一名士兵接近。
  不久,另一名士兵果然出現在前方,眼神銳利的搜尋四周,葉克強待其接近,冷不防地飛身竄起,右腳踢掉士兵手上的刀,他的刀立刻抵住士兵的脖子,語氣冰冷的說:「不准發出聲音,否則殺了你。」
  士兵嚇得臉色蒼白,雙腿發軟,可是又不敢叫喊,只好顫抖的點頭。
  「很好。」葉克強走到士兵身後,手中的刀依然架在他脖子上,在他耳邊低聲道:「現在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懂不懂?」
  士兵連忙點頭。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知……知道……你是神。」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追殺我?」葉克強的語氣充滿憤怒。
  「請……請神息怒。」士兵怕葉克強一氣之下便在自己脖子開個口子,「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行事?奉誰的命?難道是撤巴嗎?」
  「不,是……是普蘭特大臣。」士兵低聲回答。
  「普蘭特川?!」葉克強大大的吃了一驚,「他為什麼派你們追殺我?」
  「大臣說神犯了重大罪行,在昨夜畏罪潛逃,於是派出好幾路人馬四處搜捕神,大臣說女口果神拒捕,便……便格殺毋論。我們知道神武功高強,所以一看見神便先發制人的射箭……」士兵聽見葉克強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以為他又要發怒,連忙解釋道:「這不關我的事,那是帶隊長官下令我們這麼做的,拜託不要殺我,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葉克強腦中轟轟作響,不能相信耳中聽見的事情。他咬牙問道:「普蘭特說我犯了什麼重大罪行?」
  渾身不停發抖的士兵顫聲答道:「這……大臣並沒有說,他…他只是要我們抓你而已,請神饒命……饒命……」
  葉克強聽見普蘭特派人追殺自己,還說格殺毋論,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青天霹靂。他一直以為普蘭特和自己是站在同一陣線的,難道普蘭特這麼輕易就被撒巴收買了嗎?普蘭特說他犯了重大罪行,他到底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值得派這麼多人來追殺他呢?
  突地,葉克強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士兵嚇了一跳,試探性的微微側過頭,用眼角餘光偷瞄葉克強一眼,發現他雙眼茫然的直視前方,口中不知在哺哺念些什麼,士兵覺得奇怪,便大著膽子問:「神,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葉克強沒有回答,士兵感覺他似乎忘了自己的存在般,便小心地向前移動一小步,半晌,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士兵的膽子又更大了,他再向前走了三步,見葉克強還是沒有動作,士兵乾脆回過頭看著他,發規他依舊是一副失神的樣子,根本不理會自己,於是士兵便放膽逃走。
  「不可能……不可能……」葉克強口中仍哺哺念著,他覺得普蘭特背叛了自己,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實在太大了。
  他的腦中出現一大堆問號,可是又都沒有答案,由於腦電波雜亂,電腦在他腦中所顯示的樹林立體圖也消失了,因此有大隊人馬朝他接近,他也未曾發覺。
  「圍起來!」十幾名士兵從四面八方衝出來將葉克強團團圍住,每名士兵手上都拿著亮兄晃的刀。
  葉克強這才回過神來,忙道:「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領頭的士兵喝道:「不要和他囉唆,大家上!」
  士兵們一擁而上舉刀朝葉克強劈落,他著地一滾避過刀勢,順勢拾起剛才掉在地上的刀用力一揮,士兵們連忙閃避。
  葉克強退了兒步,吼道:「各位休要苦苦相逼,否則我要不客氣了。」
  「不要聽他的!」領頭的士兵大喝一聲,縱身躍起,雙手握刀用力朝葉克強劈過去。
  他連忙法刀格擋,「噹」地一聲,雙刀相交,火花迸出,士兵退了幾步,只覺雙手虎口發麻,差點握不住刀子。葉克強吃了這一著後感到右臂劇痛,他知道是;舊傷復發,忙忍痛將刀交至左手,咬牙繼續抗敵。
  右臂疼痛已十分難受,左手使刀更是不順,擊倒幾名士兵後,葉克強已處於劣勢,而且這些士兵對於他所教的搏擊術也很姻熟,所以都相當難對付,再加上他的刀法不是很好,因此只能且戰且走,準備乘隙逃走。
  葉克強飛腿踢中一名士兵胸口,士兵整個人往後飛去,正當他轉身準備攻擊另一名士兵時,旁邊突然有人大吼:「住手!」
  所有人聞聲都停了下來,葉克強奇怪的望向聲音來處,看見說話的人正是那名領頭的士兵。
  他轉頭朝身後叫道:「把她帶過來!」
  隨即有一名士兵架著一名女子走了出來,這名女子赫然是索娜。葉克強大吃一驚,脫口叫道:「索娜!」
  「怎麼樣?神,你認得她吧?」領頭士兵把刀架在索娜的脖子上,好笑一聲,「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我立刻殺了你相好的。」
  索娜淒聲道:「神,快救救我!」
  「不要傷害她。」葉克強咬咬牙,忿忿的把刀丟到地上,「我聽你們的就是了。」
  哼!」算你聰明。把他綁起來!」領頭士兵喝令。
  幾名士兵上前用草繩將葉克強五花大綁起來,讓他手腳動彈不得。
  葉克強苦笑道:「用不著綁成這樣吧,我又不會逃。
  士兵們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聽見領頭士兵又說:「此人武藝高強,再把他綁結實一點。」
  於是士兵們又再上前把他綁得更加結實,這下葉克強真的完全動彈不得了。
  士兵們把索娜也綁了起來,把兩人像貨物般馱在馬背上。接著領頭士兵嗆喝一聲,所有人立即縱馬奔出樹林,看來是準備回弘吉刺部。
  走了大約一頓飯的時間,被馱在馬背上的葉克強往左右看了一下,並沒有看見部落的影子,他開始覺得奇怪,昨夜自己和索娜離開弘吉刺部,就算一夜沒停的趕路也不可能走到離部落如此遠的地方,難道昨晚他們是用飛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行人又走了許久,還是沒有看見部落,葉克強被太陽曬得頭昏眼花。口乾舌燥,便向坐在他身前的士兵道:「喂,兵大哥,能不能賞口水來喝喝?」
  「閉嘴!」士兵回頭瞪了他一眼,「再囉唆我就把你丟到地上用馬拖回去。」
  葉克強伸伸舌頭不敢再出聲。此時他心中不禁感歎,昨晚之前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神,今日卻要向這名小兵求情,還得看人臉色。唉!真是造化弄人呀。
  忽然,遠方有一騎朝他們奔馳而來,馬上騎士大聲喊道:「等一下!停下來!」
  領頭士兵比了個手勢,士兵紛紛拉扯韁繩把馬停了下來。
  來人逐漸接近,葉克強吃力的抬頭看去。當他看清楚來人竟然是練兵團團長涅漢時,不禁興奮的叫道:「涅漢,我在這裡!快來救我呀!」
  「閉嘴!」坐在他身前的士兵掄拳重重的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敲得他眼冒金星,登時說不出話來。
  涅漢在士兵們前方停下馬,領頭士兵向他行個禮.「團長好。團長此來有何指示?」
  葉克強用充滿深切期盼的眼神望著涅漢,希望他能解救自己,誰知涅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後便轉向領頭士兵問:「是在哪裡捉到他的?」
  領頭士兵指著後方,「在那邊不遠處的樹林裡捉到他的。這傢伙真可惡,還傷了不少弟兄。」
  涅漢點點頭,下馬朝葉克強走去。
  葉克強神情焦急的看著他,「涅漢,你怎麼了?是我呀,你不認得我了嗎?」
  「住口!」涅漢怒吼一聲,臉上佈滿憤怒之色,「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我真後悔認識你這個畜生!?
  說完便揚手摑了葉克強一個耳光,葉克強又驚又怒,涅漢,你……」
  葉克強心中實在是激憤不已,他想不通怎麼連涅漢也這樣對待自己,難道一夜之間所有人都背叛他了嗎?
  涅漢轉身對領頭士兵說:「我看這樣好了,我和這畜生有些私人恩怨未了,就把他交給我處理吧,你們辛苦了,先回去吧。」
  領頭士兵怔了一怔,忙道:「這……這恐怕不太好吧?」
  「奧,我知道你的顧慮。」涅漢伸手揪住葉克強的頭髮將他的頭硬拉起來,葉克強疼得眼淚差點流出來。涅漢怒瞪著葉克強說:「你一定以為之前我和這個畜生私交甚篤,怕我會乘機放了他,對不對?」
  領頭士兵沒有回答,可是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他的確是這麼認為的。
  忽然,涅漢大喝一聲,一拳擊向葉克強下巴,力道之大讓他整個人從馬背上飛了起來,重重摔落到地上。葉克強痛得連聲哀號,但涅漢似乎還沒打過癮,上前朝他身上連續踢了幾腳,好似在洩憤一般。
  「哼!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涅漢邊踢邊罵,「他做出這種混滅人性、喪盡天良的事,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我真後悔以前瞎了眼,才會與他相交,想要我放了他?哼!下輩子吧!」
  涅漢一腳揣得比一腳重,葉克強痛苦地蠟縮著身體,領頭士兵見狀不禁有些心慌,萬一葉克強被踹死了,那活捉葉克強的功勞不就全沒了。他急忙出言阻止,「團長,請住手,再打下去恐怕會將他打死了。屬下怎麼敢懷疑團長會放他走呢?只是人是我們捉的,如果就這樣交給團長,我怕會對弟兄們交代不過去。
  涅漢聞言大笑,「原來你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
  「屬下不敢。」領頭士兵嘴上雖如此說,但言下之意確是如此。
  「放心,我涅漢豈是那種會搶人功勞的人。你放心,回去之後我立刻向普蘭特大臣及撒巴會稟明你英勇緝兇的事跡,並且保你連升三級。你該知道我和撒巴主祭的關係吧,我說的話他不會不聽的。」
  領頭士兵聞言大喜,立刻下馬行禮,「多謝團長提拔!」
  「沒什麼,大家互相關照嘛。」涅漢拍拍領頭士兵的肩膀,「你們就先回去休息吧,把這該死的畜生交給我就行了。」
  涅漢說著回身又蹋了葉克強兩腳,並朝他吐了口唾沫。領頭士兵見他對葉克強似乎恨之人骨,當下便不再懷疑。「那這賊人就是勞團長處理,我們先回部落了。」
  涅漢點點頭,「放心交給我好了。」
  領頭士兵上了馬正要策動韁繩時,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開口說道:「對了,團長,差點忘了我們還逮捕了一名和他在一起的女子,要一併交給你嗎?」
  「不用了。」涅漢又踹了葉克強一腳,「你們先把她帶回去關起來,待我將這廝帶回後再一起審問。」
  「是!」領頭士兵已遠去,立即屈膝跪在葉克強身前,「神,請原諒我剛才的所作所為,我是不得已的,請神原諒!」
  「你他媽……出手也……也太重了吧。」葉克強邊呻吟邊罵道,「還不快……快把我解開。」
  「是。」涅漢拔出腰刀割斷他身上的繩子,讓他重獲自由。
  「哎喲一一一」葉克強本想好好舒展一下筋骨,可是他一動立刻全身疼痛,忍不住哀號起來。
  涅漢關心的問:「神,你沒事吧?」
  葉克強怒視著他,「我把你綁起來狠打一頓,看你會不會沒事!」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為了救你才演這曲戲的……」
  「我猜到了,可是你他媽演得也太逼真了吧。」葉克強揉著疼痛的下巴及臉頰,「這筆帳以後再跟你算,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普蘭特為什麼派人追殺我?」
  涅漢低聲道:「其實不只普蘭特大臣派人追殺你,現在全部落的人都想殺你而後快。」
  葉克強聞言大驚,「為什麼?」
  「今天一大早坤勢的妻子向普蘭特大臣報案,說坤勢和他們八歲的女兒被人殺死了。」
  葉克強一怔,「坤勢死了?誰殺的?」
  「你。」
  葉克強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坤勢和他女兒是你殺的。」
  「胡說八道!」葉克強大吼,「我他媽為什麼要殺他們?」
  「神,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完。」涅漢先安撫他的情緒,這刁繼續道:「坤勢的妻子來報案後,普蘭特大臣就隨她到現場查看,發現坤勢及他女兒的死狀甚慘,兇手似乎是在洩恨,坤勢身上被砍了無數刀,他的女兒則先被強姦然後再被勒死。」
  葉克強聽得全身冒冷汗,「你是說八歲的小女孩被……姦殺?」
  「是的。」兇手相當殘忍,簡直沒有人性。」涅漢語氣裡充滿了憤恨,「然後大臣發現坤勢背後插了一把刀。」
  葉克強全身一震,顫聲問道:「難……難道是我的刀?」
  「沒錯。」涅漢歎了一口氣,「那把龍頭刀是汗賜給你的,整體部落除了你之外無人擁有。」
  葉克強整顆心頓時涼了下來,「所以他們認定我就是兇手?」
  涅漢元奈的點點頭,「大臣及多位參加宴會的貴族都證明你昨晚和坤勢起了衝突,他們認為你懷恨在心,所以趁夜殺了坤勢,他的女兒剛好也在旁邊,所以也一起被殺了。」
  「一派胡言!」葉克強雖然心慌意亂,但還是不失冷靜的問:「若人真是我殺的,那坤勢的妻子為什麼沒事呢?」
  「她剛好回娘家,今晨才回來,所以逃過了一劫。」
  「他媽的。」葉克強咬牙罵了一句,忽然想起一件事,「撒已呢?他有什麼表示?」
  「坤勢是撤已的族弟,他自然是嚴厲遣責你的禽獸行為,要普蘭特大臣下令追捕你,並要部落百姓不要再相信你。」說到這裡,涅漢歎一聲,「唉!現在整個部落的人都相當恨你,每個人都想親手殺了你。」
  葉克強握緊拳頭,恨聲道:「一定是撒已設計陷害我的。」
  「不會吧。」涅漢看著葉克強道:「坤勢是他的族弟,撒巴怎麼可能下得了毒手。」
  「不是他會是誰呢?」葉克強看著涅漢的表情,有些絕望的問:「難道連你也懷疑我?認為人真是我殺的?」
  涅漢低頭沉默不語。
  葉克強仰天大叫,他不相信自己竟會捲入殺人事件中,糟糕的是他連自己昨晚做了些什麼事都槁不清楚,更無法接受在一夕之間,他竟從眾人景仰的神淪為人人得而誅之的殺人兇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08:24

第12章 祭臺審判

  「逃吧!」
  當這句話由涅漢口中說出時,葉克強心中不禁惻然,難道他從此真要亡命天涯嗎?不,他要回去弄清楚事情真相,更何況兒子小豪還在弘吉刺部。
  「不行!」葉克強的語氣充滿堅決,「人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麼要逃?我跟你回去把事情弄清楚。」
  「不管人是不是你殺的,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回去一一定凶多吉少。」涅漢歎了口氣,「你還是逃走比較好,回頭我在自己身上劃幾刀 ,就說你攻擊我之後逃跑便是了。」
  「畏罪潛逃,那不更表示人真是我殺的嗎?你想想,如果我要殺人,我會笨到把自己的刀留在屍體上嗎?
  「話是這樣說沒剎,可是有很多人作證說你昨晚喝了許多酒。也許你喝醉了,迷迷糊糊就把刀留在屍體上了……」涅漢越說越小聲。
  「荒唐!我會醉到連自己殺了人都不知道?」葉克強氣憤的握緊拳頭,他深呼吸幾口氣穩定情緒,理了理思緒後道:「我昨夜都和索娜在一起,她可以幫我作證。」
  「索娜?是剛才那個女人嗎?」涅漢伸手撫著下巴,沉吟道:「我記得那些人說,昨晚你就是為了她和坤勢爭風吃醋,所以才起衝突的。」
  「那是坤勢無理取鬧,我根本主懶得理他。」葉克強揮揮手,「先不管這些,總之我跟你回去,濁者自濁,清者自清,如果我就這樣逃了,我死也不會甘心的。」
  涅漢搖搖頭,「不好吧,現在所有的證據都顯示兇手是你,你若回去必死無疑,我勸你還是逃吧。」
  「不,就算死也要死得光明落。」葉克強咬牙道:「我心意已決,你不用再說了。」
  涅漢本欲再說,可是看見葉克強堅毅的表情,只得歎道:「好吧,既然你決定回去,我也沒什麼好說了。」
  兩人便上了馬朝弘吉刺部出了,由於兩人各有心事,所以走了很長一段路他們都沒有交談:。
  忽然,葉克強語氣誠懇的說:「涅漢,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涅漢聽出他話中的慎重,知道他所托的事一定很重要,立刻點頭答道:「神請說吧,我一一定會替你辦妥的。」
  「如果這次我難逃此劫,請你照顧我兒子。」葉克強聲音有點淒涼。
  涅漢聞言心中一陣抽痛,「我答應你,不過我想你不會有事的。」
  接下來的路程人不再說話,英雄之間不須言語溝通就能瞭解彼此的心意。
  眼看就要到了弘吉刺部,涅漢忍不往開口,「神,你真的要……」
  「不要說了。」葉克強打斷他的話,「我們去見普蘭特吧。」
  說完將雙手伸出平舉,涅漢見狀愣愣的問:「神這是幹什麼?」
  「你最好先把我手腳綁起來。」葉克強輕歎口氣,「免得人家看見了,讓你不好做人。」
  「這……」涅漢遲疑的不敢動手。
  「快!……立刻把我手腳綁起來!」葉克強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涅漢歎了口氣,拿條繩子將他的手腳綁住,然後策馬奔人部落中,朝普蘭特的帳子而去。
  大老遠的他們就看見普蘭特的帳子前圍滿了人,涅漢心中暗叫不妙,這些人想必是聽見神被捉的消息才圍到此處的…
  「他們回來了!」
  人群中一名眼尖的人看見涅漢及葉克強,大聲一叭所有人立刻朝他們的方向湧了過來。
  涅漢大驚,急忙停下馬,大聲喝道:「不要擋路,讓開!」
  不過根本沒有人理會涅漢的叫喊,人群中開始有人破口大罵。
  「畜生,你給我下來!」
  「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連八歲小女孩也不放過,你到底是不是人呀!」
  「快滾下來受死!」
  眾人開始朝葉克強丟石頭,有人甚至伸手想把他拉下馬,涅漢拚命擋在葉克強身前保護他,可是一點用也沒有,兩人全身被數十顆石頭擊中,疼痛不已,最後葉克強終於被憤怒的人群拉下馬,大家的拳腳立刻朝他身上招呼,
  「大……大家聽我說,人……人不是我殺的……」葉克強大聲的解釋,可是他的聲音被眾人的口」罵聲蓋過去,而且也沒有人想聽他解釋,眾人洩恨似的毆打他。
  「住手!住手!」涅漢拉開幾個正在毆打葉克強的人,想撲上去救他,無奈人數實在大多,最後連自己也被圍在群眾中動彈不得。
  「讓開!」讓開!」
  忽然,有十數名強壯的士兵沖人人群中,把葉克強和涅漢身邊的人拉開,眾人本想再衝上去,那些士兵立刻拔出腰刀圍在葉克強身邊,眾人見裝不敢再試圖接近葉克強。
  「神,歡迎你回來呀。」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在士兵們的族擁下走了過來,此人正是撒巴主祭。他走到被打得鼻青臉腫倒在地上的葉克強身前,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冷笑道:「你沒事吧?怎麼不說話呢?」葉克強掙扎著想爬起來,無奈他手腳被縛又全身疼痛,怎麼也爬不起來,反而痛得呻吟了幾聲。
  撒巴悶哼一聲,對身邊的士兵道:「把他扶起來。」
  兩名士兵上前將葉克強架了起來,撒巴看了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葉克強一眼,虛情假意的歎道,「你好像吃了不少苦,唉,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你……你……」葉克強惡狠狠的瞪著撒巴,「你少在那裡惺惺作態,呸!」
  一口唾沫自葉克強口中射出,撒巴閃避不及,唾沫正中他的眉心。
  撒巴連忙伸手抹去唾沫,大怒之下用力摑了葉克強兩個耳光,吼道:「不知好歹的東西,找死!」
  葉克強被這兩個耳光打得眼冒金星。
  撒巴隨即朗聲對人群道:「各位同胞,老天有眼,這個人面獸心。喪心病狂的畜生終於被逮捕了。我知道大家心中對他十分憎恨,不過請大家稍安勿躁,我和幾位大臣將對這傢伙展開審理,我保證他絕對逃不過律法的制裁,請大家相信我,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現在請大家先回去吧。」
  眾人聽了撤巴的話,這才紛紛離去。
  這時普蘭特大臣騎著馬不知從何處趕回來,一下馬他便急急問道:「發生什麼事?嘎,神回來了,他怎麼會被打成這樣?」
  葉克強看著普蘭特,大聲道:「大臣,我是冤枉的,人不是我殺的。」
  「有哪個殺人兇手會承認自己殺人?」撒巴指著葉克強的鼻子說,「你竟敢殺我的族弟和他的女兒,我一定要你嘗命!」
  普蘭特搖頭歎道:「神,你怎麼會那麼衝動呢?就算坤勢得罪了你,你也不該……唉!」
  「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是撒已,是撒巴陷害我的!」葉克強幾近瘋狂的大吼。
  「你在鬼吼叫什麼?」撒巴上前用力捏住葉克強的雙頰,目光凶狠的瞪著他,「難道我會殺自己的族弟嗎?你殺了他們,我恨不得立刻殺了你,可是為了讓你死得瞑目,我決定讓你有個公平的審判,你別不知好歹了,知道嗎?」
  說完,他用力將葉克強的頭甩向右邊,喝道:「將他押入石牢,等候審判!」
  葉克強的臉被撒巴捏得疼痛不已,根本無法說話,只好任由士兵們拖著走,涅漢也跟在他們身後往石牢走去。
  撒巴見狀立即喝問:「涅漢,你幹什麼?」
  涅漢停下腳步,支吾道:「我……我……」
  撒巴不耐煩的揮揮手,「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涅漢歎了口氣,只得無奈的離去。
  普蘭特望著被兩名士兵抓著漸漸遠去的葉克強的背影,渭歎道:「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是啊,不過我看這傢伙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下他總算是原形畢露了。」撒已附和了幾句,隨即笑道:「對了,大臣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那些舞女服侍得不好嗎?」
  「不是。」普蘭特皺眉道:「發生那麼大的事,我能不回來嗎?」
  「大臣放心,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就行了。」撒巴冷笑一聲,「罪證確鑿,看他要如何狡辯,我們只消將他判以死罪,然後行刑便是了,簡單得很,這種小事哪用勞煩大臣您操心呢?」
  普蘭特不知該說什麼,他雖不相信葉克強會犯下如此重大的罪行,但所有證據都指向葉克強,他也只能搖頭歎息,腳步沉重的走進帳子,而撒巴臉上卻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砰」地一聲,葉克強被重重丟進石牢裡,讓他覺得全身的骨頭好像都散了,士兵又一人踢了他一腳,其中一人邊踢邊說:「你最好老實點,不然對你不客氣!」
  葉克強這下終於瞭解「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那是一種悲憤交集、很想自我了斷的感覺。他全身上下無處不痛,可是身體上的痛遠不及心中的痛,他好想大聲叫喊發洩一下,但此時他連叫喊的力氣也沒有了。不久,他雙眼緊閉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了過去。
  葉克強不斷作著噩夢,他看見自己被五馬分屍,身首異處,他反覆作著一些可怕的夢,然後忽然醒了過來。
  原來是一名士兵拿了一盆冷水潑在他臉上,見他醒了,士兵便椰榆道:「你倒睡得挺舒服的嘛。」
  葉克強驚慌的看著圍著他的一群士兵,「你……你們要幹什麼?」
  「沒幹什麼,我們是來帶你去接受審判的,乖乖跟我們走吧。」一名士兵說道。
  幾名士兵架起葉克強,將他拖出石牢,從黑暗的石牢中重見天日,他的眼睛被陽光照得都睜不開。
  士兵們將葉克強馱在馬背上,他虛弱得已經沒有力氣大叫了,只能小聲的問:「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問那麼多做什麼,閉嘴!」士兵們上了馬便立即出發。
  葉克強左右張望路邊的景物,心中大約猜到他們要將自己帶到何處。
  過了半晌,葉克強更確定他們所走的路線是通往祭祖之地的路,又過了一會兒,果然到了會祖之地。士兵們將葉克強從馬背上抬了下來,強迫他跪下。
  葉克強抬起頭一看,祭臺上坐了四個人,由左至右分別是產蘭特大臣,左將軍伊索,右將軍馬干及撒巴主祭等四人,看來是由這四人來審問他了。
  一名士兵奔上前跪在四人面前大聲道:「人犯帶到!」
  「好,你下去吧。」撒巴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祭臺中央,仰頭望天,朗聲道:「偉大的天神呀,現在我們要在你的面前審問一個罪大惡及極的殺人兇犯,請你保佑我們,並讓這個邪惡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吧!」
  撒巴又對著天空念了一些咒語,然後緩緩走到葉克強的身前,厲聲道:「你這個自稱為神的騙子,還不趕快在天神面前承認你的罪行,也許我們會考慮饒你一條狗命。」
  葉克強冷冷的望著撒巴,「我什麼也沒做,你要我承認什麼?」
  「好個嘴硬的狗賊!」撒巴拂袖轉身回到座位坐下來,「好,我們開始審問這個兇犯吧。」
  普蘭特大臣清了清喉嚨,「好,首先請左將軍把人犯所犯的罪行說出來吧。」
  「是。」伊索起身朗聲道:「人犯於昨夜侵人族民坤勢帳中,殺害坤勢父女,坤勢身中二十八刀而亡,其女則遭強姦後勒死,這就是人犯所犯下的殺人罪行。」
  「好,謝謝。」伊索坐下後,普蘭特指著葉克強道:「神,你可承認你殺了坤勢並好殺他的女兒?」
  葉克強正色道:「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普蘭特皺眉道:「可是在座的每個人昨晚都看見你和坤勢起了衝突,你是否因此懷恨在心,所以才殺了坤勢父女?」
  「不,昨晚我和坤勢乃是公平比試,我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且昨晚是我贏了,我有什麼理由要殺他呢?」葉克強辯解道。
  普蘭特沉吟道:「你這樣說也有道理……」
  「一派胡言!」撒巴大吼出聲,「你分明是為了坤勢和你爭女人而懷恨在心,所以才趁夜殺了他,要不然你的佩刀怎麼會插在坤勢身上?馬干,把刀拿出來給他看。」
  「是。」馬干是撒巴的親信,所以十分聽從撒巴的命令,他拿著刀走到葉克強面前,「這把就是插在坤勢身上的刀。這龍頭刀是汗賜給你的,全部落只有你一個人有這種刀,你該不會不承認這把刀是你的吧?」
  「不錯,刀的確是我的。」葉克強咬咬牙道:「可是人不是我殺的。」
  你還想抵賴!刀是你的,難道刀會自己長腳跑到坤勢身上去嗎?」撒巴怒視著他。
  葉克強毫不懼怕的回瞪撒巴,「我是被陷害的,難道我會笨到殺了人還把自己的刀留在屍體身上嗎?」
  「罪證確鑿你還如此嘴硬。」撤巴憤怒的用力一拍椅子扶手,喝道:「馬干,給我打,打到他認罪為止!」
  「是!」馬干磨拳擦掌的走到葉克強身前,準備好好的毒打他一頓。
  從被指為是兇手開始到現在接受審問為止,這一段時間裡,葉克強飽受身心的摧殘,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承受再一次的毆打,不過他知道,即使是手腳都被綁住,他也一定要反抗。
  正當馬干掄起拳頭準備痛揍葉克強時,他跪著的雙腳突然一彈,用頭朝馬干胸口用力撞去,馬干立刻感到一陣窒息,身子往後重重仰倒在地。
  葉克強的頭當然也很痛,不過情況可比躺在地上呻吟的馬幹好多了。他冷笑道:「這叫後發而先至,嘗到苦頭了吧。」
  在場的其他三人見狀都驚訝的站了起來。撒巴怒道:「你居然還敢反抗,伊索,換你上去給我好好教訓他。」
  「不,我覺得還是先把事情問清楚再說。如果要屈打成招的話,乾脆直接殺了他好了,又何必裝模作樣的審問呢?大臣,你說是嗎?」
  撒巴沒想到伊索竟然反過來教訓自己,一時為之氣結,「伊索,你——?」
  普蘭特點頭附和道:「左將軍說得沒錯,我們繼續審問。來人,將右將軍扶下去休息。」
  立即有兩名士兵前將馬干扶了下去。
  待馬干被扶下祭臺後,撒巴搶先開口說:「審問便審問,來人,把索娜帶上來!」
  葉克強聽見索娜的名字、眼睛不禁亮了起來。只見兩名士兵把索娜帶了上來,他的眼神一一直跟著索娜,但索娜卻連望都不望他一眼。
  索娜跪在葉克強身旁,朝著祭臺行禮道:「索娜參見各位大人。」
  「不必多禮了。」撒巴揮了揮手,「索娜,你昨晚是否整夜都和神在一起?」
  索娜想了想後答道:「大部分的時間在一起的。」
  伊索怕撒巴故意引導索娜說出對葉克強不利的話,立即接口問道:「你能把昨晚的情形說出來嗎?」
  撒巴瞪了伊索一眼,伊索假裝沒看見。
  索娜問道:「全部都要說嗎?」
  伊索點點頭,「是的,所有細節都要說出來。」
  索娜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昨晚神和坤勢大爺比試贏了之後,他就回到我身邊和我飲酒談心,我們聊得很開心,神也喝不少酒,一直到宴會結束,人散得差不多時,我們兩個還在喝酒聊天。」
  伊索十分仔細的聽著,「你們兩人後來可有喝醉?」
  葉克強也很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喝醉,忙轉頭看著索娜。
  「我喝得比較少,所以沒有醉,倒是神似乎很高興,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後來我們要離開時,神走路已經有點不穩了。」
  「我有這樣子嗎?」葉克強懷疑的看著索娜。
  「這麼說神是喝醉羅?」伊皺著眉頭問,「然後呢?」
  「後為我看神似乎不行了,便扶他到我的帳子休息,神似乎很喜歡我,一直抱著我。」索娜低下頭,語帶嬌羞的說:「後來……後來我們就做了那檔子事。」
  伊索朗聲問:「做了什麼事,說清楚!」
  索娜紅著臉說:「就是……就是男女之間的那種事啦,你叫人家怎麼說嘛。」
  葉克強聞言大驚,「我……我哪有和你
  「神,請稍安勿躁。」伊索阻止葉克強開口,「待會兒給你申辯的機會。」
  葉克強知道伊索必會公平審理,便不再說話。
  伊索繼續問:「索娜,你說你和神做了男女之事後又怎麼樣了?」
  「做完後我和神相擁而眠,神說我身世可憐,並說要立刻帶我回我的部落去,我當然十分高興,馬上就和神準備出發。」
  撒巴突然大聲插話,「幫助舞女逃亡,又是重罪一條!」
  伊索不理會撒已的話,繼續往下問:「然後你們就出發了嗎?」
  索娜點點頭,「是的。但才走沒多久,神的臉上突然出現憤怒的表情,然後神說要先辦點事才走,接著就掉頭往部落走去,我也只好跟著走回來。不久,我們走到一個帳子前,神叫我在帳外等一會兒,然後就走進帳內。」
  「你可知道那是誰的帳子?」伊索連忙問。
  索娜尋思道:「本來由於天色太暗,我看不太清楚,不過現在想一想,那似乎是坤勢大爺的帳子。」
  葉克強聽得全身冒出冷汗,不知道索娜接下來又會說什麼驚人之語。
  伊索又問:「神進了帳子裡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豎起耳朵仔細聽著索娜的回答。
  「我在帳外聽見帳子裡傳出吵鬧。打鬥和慘叫的聲音,但過沒多久,這些聲音便停止了,然後神走出來帶我一起離開部落,一直到今天早上被帶回來。」
  「你胡說八道!」葉克強忍不住叫道,「你今早不是這樣對我說的。」
  索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今早被太陽曬昏了頭,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葉克強聞言全身一震,他終於明白自己中計了,原來索娜也撒巴派來陷害他的人。此時他也明白自己的所有舉動全部在撒巴的掌握中。他看見撒巴露出得意的微笑,整顆心登時涼了下來,難道這回真要命喪撒巴之手嗎?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08:57

第13章 獄中遭劫

  撒巴像是勝券在握般,昂首闊步的走到葉克強面前,朗聲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有什麼話說?」
  葉克強心中十分傷痛,因為他一直信任的人竟然出賣了他,他不理會撒巴的問話,神色淒然的望著索娜,低聲道:「索娜,想不到你
  索娜則是別過頭不看他。
  撒巴見汁克強不理自己,憤怒的一腳踢向他的胸口,「我在問你話,你沒聽見嗎?」
  葉克強摔倒在地上,撒巴上前踩著他的胸口,厲聲道:「你這個殺人兇手,準備受死吧!」
  伊索看著情形不對,連忙向普蘭特使個眼色,普蘭特會意的點點頭,大聲的說:「主祭,我們該給神一個申辯的機會,請你先回去。」
  「混帳,暫且先放你一馬,看我以後怎麼整你。」撒巴又在葉克強身上瑞了一腳,轉身忿忿的走回座位,「來人,把索娜帶下去!」
  兩名士兵上前將索娜架走,索娜經過葉克強身邊時擔心的望了他一眼,不過他正掙扎著爬起來,因此沒有看到索娜的眼神。
  普蘭特清了清喉嚨問:」神,剛才索娜所言,你可都承認?」
  葉克強皺著眉思索道:「除了和她飲酒談心以及我曾說過要幫她回她的部落的話外,其他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一點印象都沒有?這是什麼意思?」
  葉克強露出一絲昔笑,「老實說,昨晚從和坤勢比試完畢順到索娜身邊喝了幾杯酒之後,一直到今天早上醒來,我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普蘭特沉吟了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昨晚喝得太醉,所以很多事都記不得了嗎?」「也不是完全是這樣。」葉克強用凌厲的眼神瞪著撤巴,「我認為可能有人對我下了藥使我昏迷。」
  普蘭特聞言吃了一驚,「不會吧,昨晚大家喝的酒、吃的肉都是同樣的,如果食物和酒中被下了迷藥,應該所有人都會昏迷才對。」
  葉克強仍然瞪著撒巴,「關於那人對我下藥的方法我心中已有底了,不過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我不便說出來。」
  撒巴被葉克強瞪得一肚子火,忍不住吼道:「明明就是你喝醉了,趁著酒意殺了坤勢父女,你還在編什麼故事。大臣,像這種狡詐之徒應該盡快將他定罪,還和他囉唆什麼?」
  「茲事體大,馬虎不得。」伊索看了撒巴一眼,「大臣,我們還是再聽聽神怎麼說吧。」
  撒巴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但普蘭特裝作沒看見,繼續問道:「神,你確定你昨晚是被人迷昏了嗎?」
  葉克強長歎一口氣,「老實說,我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昏過去了。」
  伊索聞言雙眉微蹩,「那就是說,你也可能在這段時間做了一些你不記得的事羅?」
  葉克強不得不承認,無奈的點了一下頭,
  「沒錯。」
  伊索和普蘭特對望了一眼,普蘭特搖頭說:「總之你無法證明你沒有殺坤勢父女,對吧?」
  「是的。不過我發現了許多疑點,請給我一些時間整理一下,我一定能提出證明,洗脫罪名的。」
  「不行。」撒巴吼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全,馬上就要定罪,如果再給你時間,只怕你會害更多人!」
  伊索立刻反對道:「不行,如果貿然定罪,恐怕……」
  「伊索!」撒巴衝到伊索面前大吼,「你一再的袒護神,你是不是和他一移的?」
  伊索愣了一下,隨即理直氣壯的大聲道:
  「我沒袒護他,我只是想公平審判而已!」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普蘭特出聲阻止兩人繼續爭吵下去,「雖然所有證據都證明神是殺人兇手,不過享關重大,我看還是先把神關起來,等汗回來再行定奪吧。」
  「這種事情需要勞動汗嗎?」撒巴不贊同的說,「我看應該現在就將他定罪,馬上就地正法,以平息族民們的憤怒。」
  「這樣不好吧,畢竟他是神,如果把他處決了,汗回來若是怪罪下來,那可不是你我擔待得起。」普蘭特一臉為難的說。
  撒巴當然想立刻除掉葉克強,但普蘭特說得也對,他想了一下,心中另有了主意,於是他故作憤怒的說,「好,既然你們這麼說,我也沒有意見,不過如果再發生什麼事,你們可要負完全的責任!」
  說完撒巴便拂袖而去。
  普蘭特歎道:「神,不是我們不幫你,只是這殺人事件非同小可,我們實在幫不了你。」
  「我明白。」葉克強唱然道:「都怪我自己太大意,才會遭好人陷害。」
  「神,我相信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不過如果最後調查出確是你做的,我會親手執行你的死刑。」伊索正色道。
  葉克強雖然知道伊索一向大公無私,但聽他這麼說也不禁打了個寒顫,忙答道:「相信我,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好吧,你該回牢裡去了。」普蘭特朗聲道:「來人,將人犯帶回石牢裡。」
  幾名士兵立刻上前將葉克強架起,用與來時相同的方式將他帶回石牢。
  葉克強坐在牆角,透過石牢裡唯一的小窗望著外面的天空,心中不禁有些淒然。半晌,他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腦中反覆的思索發生的這些事,最後他得到了一些結論。
  首先,下毒的人一定是索娜,最有可能的是索娜將毒藥塗在嘴唇上,然後親吻他使他中毒。
  其次,今早他醒來的地方離部落實在太遠了,以自己和索娜的腳程絕對無法在一夜之間走到這麼遠的地方,這可能是陷害他的人怕他提早清醒,自行跑回部落,破壞了整個計劃。所以才把他們送到如此遠的地方。
  再來使是坤勢父女被殺的手法,如果只有坤勢被殺,他或許會懷疑真是自己做的,但連坤勢八歲的女兒都被好殺,這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一個正常人做得出來的,所以他十分確定自己是被陷害的。
  綜合以上幾點,葉克強發覺整件事情的關鍵,完全繫在一個人身上,那就是索娜。他相信索娜只是奉命行事,她的背後一定還有指使者。
  照這樣看來,能替他洗脫罪嫌的,也唯有索娜一個人了。想到這裡,葉克強心中突然一凜,既然索娜如此重要,那麼陰謀主使者必會殺索娜滅口,這樣一來,就再也沒有人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他立刻衝到牢門口,用力敲擊牢門,大聲叫道:「守衛!守衛在嗎?我要見普蘭特大臣,快點帶我去見他!」
  叫了半天門外也沒有回應,他不死心的又叫了幾次,外面總算有了口聲,「混帳!給我閉嘴!普蘭特大臣是說見就可以見的嗎?給我安靜的待著,再吵小心我揍你!」
  葉克強懇求道:「守衛大哥,拜託讓我去見普蘭特大臣,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他。」
  「閉嘴!」
  守衛丟下這句話後便再也不理葉克強,任憑他叫啞了喉嚨,門外還是一點回音也沒有。
  葉克強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心中升起絕望的感覺。不久,天色全黑,這裡的天氣是白天炎熱,入夜寒冷,晝夜溫差大,葉克強冷得蠟縮在牆角。他放緩呼吸的速度,閉上眼睛,盡且讓全身的活動都停止,這是特戰隊隊員在天氣寒冷時保持體溫的方式。
  雖然全身活動幾乎停止,但他的腦子裡還是不停地思索著脫罪之策,可是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一個辦法,那就是他自己出去調查,除此之外別無良策。
  就在葉克強連腦子的運轉也將要停止時,牢房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繼而似乎發生了打門.葉克強全身立刻繃緊,跳起來靠在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
  他對頸項上的電腦下達指令、掃瞄方圓十公尺範圍的狀況。
  電腦立刻在他腦中顯現牢外的狀況,原來有十數名持刀的蒙面人闖入,正在外面與守衛們廝殺。葉克強覺得奇怪,難道那些蒙面人是來救自己的嗎?
  葉克強再對電腦下指令:顯示蒙面者的長相。電腦立刻顯示那些蒙面人的長相,他仔細看了一遍,發現沒有一個是見過的,到底來者是敵是友?
  葉克強看見一名蒙面人殺了一個守衛,取了守衛身上的鑰匙正在開石牢的門,葉克強連忙靠在門旁的牆邊等他進來。
  「喀啦」一聲,顯示鎖已被打開,接著門被用力推了開來,一名蒙面人持刀衝了進來,發現石牢內沒有人,慌張的轉頭東張西望。
  「喂,我在這裡。」葉克強在蒙面人背後說道。
  蒙面人一驚,立刻轉身持刀大叫著朝葉克強砍來,他旋身飛一腳,正中蒙面人胸口,蒙面人被踢得朝後飛去,撞到牆壁昏了過去。
  葉克強上前搭起蒙面人的刀子,暗忖道:看來這些人是來殺我的。
  果然,馬上又有數名蒙面人闖進石牢,他們見到持刀的葉克強,都大吃一驚,立刻舉刀劈向葉克強。他大吼一聲,手中大刀亂揮直衝向前,蒙面入見他來勢凶凶,連忙閃至一旁。
  葉克強乘機衝出石牢,想不到門外的守衛都已被殺盡,十數名蒙面人正要衝進石牢,雙方甫一照面,二話不說立刻揮刀相向。葉克強憑著超人的體力和絕佳的反應砍倒不少蒙面人,但對方人數眾多,他始終無法衝出去、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來這裡殺我?」葉克強大聲間著。
  蒙面人並沒有回答,幾名蒙面人又殺將上來。葉克強邊抵抗邊思索退敵之策,忽然,他想到了一個方法,於是他大聲吼道:「你們不告訴我你們是誰也沒有關係,其實我早認出你們來了。」
  此言一出,果然有幾名蒙面人停下了手,其中一名蒙面人立刻大吼道:「不要聽他胡說,大家殺了他。」、豪面人又作勢要衝上來,葉克強急忙開口說:「等等,我可不是胡說八道,你剛才說話的這位大哥,我從你的體型就認出你來了,我記得你一臉的落腮鬍,對不對?」
  所有的蒙面人都愣住了,被葉克強指出的那名蒙面人不敢相信的說:「你……你怎麼知道我的長相?」
  另一名蒙面人叫道:「他是亂猜的,不要被他唬住了。…
  「亂猜能猜得這麼准嗎?」葉克強故作輕鬆的笑道:「像這位大哥,你鼻頭上長了一個大黑痔,對不對?」
  全體蒙面人不禁嘩然,因為葉克強說得完全正確。
  葉克強見眾人不被他唬住,立刻趁勝追擊道:「其實我不只認出你們兩位,其他的我也都認出來了。像這位獨眼的大哥,這位鷹鈞鼻的大哥,這位有八字鬍的大哥……」
  他連續說出好幾名蒙面人的長相特徵,說得那些蒙面人驚訝不已,根本沒有人記得要對他出手了。其實他們哪裡知道葉克強早就用電腦掃瞄過他們的長相,對他們長相特徵一清二楚,當然能正確無誤的說出來。
  其中一名面貌老成的蒙面人倒提著刀,拱手朝葉克強問道:「敢問這位仁兄為何會認得我們?」
  葉克強見他說話語氣已大為客氣,想必對自己已相信了七分,心想索性撒他個漫天大謊,說得越誇張越好。「是這樣的,我和你們頭子是結拜兄弟,不久前我到他刀。裡喝酒,當時我曾見過你們,我記性好,見過一次的人便不會忘記,所以剛才一下就認你們來了。」
  那名蒙面人又問:「閣下說的可是上個月我們搶了花刺子模商隊的慶功宴?」
  葉克強聞言怔了怔,但隨即點頭答道:「對,就是那次,我記得我還喝醉了,哈哈…」
  那蒙面人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請閣下稍等一下,我們有事要商議。」
  幾名看來是像領導階層的蒙面人聚在一旁竊竊私語,葉克強身邊還有幾名持刀蒙面人看守著,但看起來對他的戒心已經大減,此時他若發難應能順利脫困,但他並不想走,他想弄清楚究竟是誰派他們來除掉自己的。
  從剛才那名蒙面人的話聽來,他們應該是強盜,但強盜為何要來殺他呢?這是葉克強非常想知道的事情。
  這時,那幾名蒙面人已經商議完畢,面貌老成的蒙面人對葉克強說:「其實我們是受雇來殺你的,既然你是首領的拜把兄弟,那我們自然就不能殺你了。」
  「謝謝你們。」葉克強十分高興自己的謊言奏效,但他還是不忘問道:「能否告知僱用你們殺我的人是誰?」
  那名蒙面人搖頭拒絕,「抱歉,我們不能說,這是規矩。不過我們會把酬勞退給他,因為我們不能殺你。」
  葉克強心想既然問不出主使者,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朝眾人拱手道:「在下就此別過,祝各位一路順風。」
  「等等。」那名蒙面人伸手阻止要離開的葉克強,「雖然你剛才說出我們的長相特徵,但為了證明你真是首領的拜把兄弟,還是勞您駕和我們回山上一趟,順便和咱們首領敘敘舊。」
  葉克強愣了愣,忙道:「我是很想和你們去,可是我有要事在身,下次在機會一定專程拜訪。」
  那名蒙面人語氣堅定的說:「這恐怕由不得閣下。」
  葉克強見軟的不行,便想用硬的。他一臉怒氣的說:「若我隨你們上山,證明我所言屬實,卻因此而耽誤了我的事情,到時若你們首領責難下來,你們可擔待得起嗎?」
  那名蒙面人不疾不徐的開口,「一切後果由我統達擔待。」
  葉克強見這個叫統達的蒙面人軟硬不吃,頓時無計可施,看來只有先隨他們去,途中再乘機脫逃了。「好,我隨你們去,一切後果你可得給我好好擔待下來。」
  「是,閣下請上馬。」統達牽來一匹馬給葉克強騎,接著吆喝一聲,所有蒙面人也都上了馬,朝部落外疾馳而去。
  途中葉克強幾次故意放慢馬速,想乘機逃跑,但他發現始終有五名蒙面人圍在他身邊,他慢他們跟著慢,他快他們也跟著快,看來要逃跑似乎沒那麼簡單。
  不知走了多久,最後他們來到一個樹林子,統達扯動韁繩停下馬,大聲道:「天色不早了,今晚就在此紮營。」
  葉克強心中暗喜,這下可有機會逃跑了,不料統達拿著繩索走了過來,「抱歉,為了防止閣下逃跑,所以還是要將你綁起來,請閣下見諒。」
  「什麼?要將我綁起來?你們這算什麼待客之道?」葉克強憤怒的質問。
  「畢竟到現在我們聽的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所以還不能完全相信你。」
  葉克強看看四周情勢,此時發難定佔不到便宜,而且統達看起來是說一不二的人,很難讓改變心意。於是他只好伸出雙手,「要綁就綁吧,等見到你們首領後看我怎麼加倍還你!」
  統達沒有回答,逞自用繩索把葉克強手腳綁緊。
  葉克強皺眉咕嚨,道:「有必要綁那麼緊嗎?」
  「你們幾個給我好好看著他。」統達派了五名弟兄持刀守在葉克強身邊,顯然是料到他必會企圖脫逃。
  統達離去後,葉克強看見身旁的五個人取下蒙面布中,各自找個地方坐下休息,心裡暗想:他媽的,你不讓老子逃,老子就偏偏要逃。
  主意既定,他開始苦思脫逃之計,同時雙手運用特戰技巧慢慢地掙脫捆綁,但是繩索綁得很緊,要掙開需要花一段很長的時間。
  過了不久,大部分的人都躺下人睡,只剩下一個人猛打呵欠硬撐著不睡,想必這段時間是由他看守葉克強。
  「喂,這位大哥。」葉克強故作親切的靠近醒著的那個人,「上次我到你們那裡喝酒時也見過你也,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脫了他一眼,不怎麼感興趣他說:「我叫提克,沒事你快點睡吧。」
  葉克強又靠近提克一些,「你怎麼不睡呢?難道現在是輪到你來監視我嗎?」
  「廢話,這還用問嗎?要能睡老子早就睡翻了。」提克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你別再囉唆了,快點睡吧。」
  「我從來沒有在野外睡過覺,所以根本睡不著。」葉克強看了看四周,壓低聲說:「反正你也不能睡,不如咱們來賭一賭,當作消磨時間,你覺得怎麼樣?」
  恰巧提克生性嗜賭,一聽到「賭」字,眼睛都亮了起來。他也低聲道:「你這個提議不錯,好,你說怎麼賭法?」
  「我現在手腳都動彈不得,能怎麼賭呢?」葉克強假裝思索了一下,「不如咱們來賭個簡單點的,你拿小石頭,隨便你藏在左手或右手來讓我猜,猜中便算我贏,猜不中便是你贏,如何?」
  「好,這種賭法又簡單又有趣。」提克頓了頓後說:「等一下,你要拿什麼當賭本?」
  「我身上的東西都可以。」他故意亮出頸子上的項鏈電腦,由於項鏈電腦是由金黃色的金屬方塊組成,看來極像黃金項鏈,提克看得眼睛都忘了眨。葉克強揚揚眉,問道:「那你的賭本呢?」
  「我也一樣,我全身上下的東西都可以當賭本。」
  葉克強看見提克全身上下破爛粗陋的衣物,和自己身上柔軟的皮裘比起來,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怎麼賭也一定是自己吃虧,不過這並不重要。「好,不過得小聲點,免得吵醒其他人,萬一他們也一起來賭就不大好了。」
  「那倒是。」說完,提克在地上撿了個小石子,然後把雙手背在身後,將小石子握在其中一個拳頭裡,伸出來道:「好了,石頭在哪一支手裡?」
  葉克強對電腦下指令:掃瞄前面這人的兩支手掌。」
  電腦立刻將畫面顯示在葉克強腦中,他清楚看見石頭在提克的右手,但他故意說:「在左手。」
  「哈,你猜錯了。」提克一臉的得意,「我贏了,你要賠什麼給我?」
  「噓,小聲點。」葉克強低聲道:「我把身上裘衣給你,不過我現在雙手綁著,衣服脫不下來,你先幫我解開繩子,我脫下衣服後再綁上好不好?」
  提克搖搖頭,「不行,不如先記帳,等天亮再給我好了。」
  他媽的,這小子真難騙。葉克強心中暗罵,表面卻道:「好吧,那我們繼續吧。」
  提克又將小石子藏在右掌,葉克強這回猜對了,提克脫下皮帽擺在葉克強身前,「喏,這個給你。」
  他媽的,我要這頂爛帽子幹什麼。葉克強在心中嘀咕,嘴上卻說:「好,我正缺一頂帽子呢,咱們繼續吧。」
  接下來幾次兩人各有輸贏,葉克強看提克越賭越沒興趣,便道:「這樣賭下去好無聊,不如咱們來賭個大的,如何?」
  提克興致勃勃的問:「好呀,怎麼賭法?」
  葉克強端詳提克全身上下,「我看你身上最貴重的就是那把刀了,這樣好了,我用脖子上的金項鏈賭你那把刀,一把定輸贏,你看如何?」
  提克睜大眼睛瞪著他頸子上的項鏈電腦,猛嚥了一口唾液,「好,就這樣決定。」
  「很好。」葉克強微笑點頭,「馬上開始吧。」
  提克雙手互握,閉上眼睛,嘴巴唸唸有詞,似乎是在禱告,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此時葉克強已經順利解開縛綁雙手的繩索,但葉克強還是握著繩索,裝作還是被綁著的樣子。
  提克禱告完畢,將雙手背在身後,藏好了小石子,把手伸出來道:「好了,猜吧。」
  葉克強經由項鏈電腦的掃瞄,立即知道小石子的所在,他假裝皺眉深思,然後語氣慎重的說:「我猜……在右手。」
  提克不愧是個賭徒,雖然被猜中但面部表情並無變化,還故意反問:「確定是在右手嗎?要不要換?」
  「這個嘛……」葉克強故作苦惱狀,然後是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不換了,右手就是右手。」
  提克怔了一怔,不得不服輸,攤開右手掌,小石子果然在其中。他歎道:「你贏了。」
  葉克強高興他說:「太好了,我贏了,快把刀子給我。」
  「給你就給你,我提克豈是輸不起之人。」提克把刀子放在他身前,頓了一頓,有點尷尬的說:「我想……反正還有時間,能不能給我一次翻本的機會?」
  「你想把刀贏回去呀,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贏來的……」葉克強佯裝一臉的為難。
  「拜託啦,一次,再一次就好,如果我再輸就把馬給你。」提克央求道。
  葉克強聞言揚揚眉,「連馬都要給我嗎?這賭注可大了,好,就再一次吧。」
  「謝謝,謝謝。」提克拿起小石頭,放在嘴邊吹了口氣,「我要開始了。」
  葉克強微笑點頭,提克將雙手背在身後。就在此時,葉克強雙眼突然精光大盛,右手一把抓起身前的刀子,左手立刻摀住提克的嘴巴。迅速在提克喉頭劃了一道口子,可憐的提克,連發生什麼事都搞不清楚就這樣死了。
  「抱歉,提克老兄,我是不得已的。」葉克強將提克的屍體輕輕放在地上,用刀子割開縛腳的繩索,觀察四周的狀況,看見眾人都還在熟睡,並沒有人發覺他的行動。
  葉克強悄悄的移動著,以他曾受過的特戰隊訓練,要在樹林中無聲的行動是輕而易舉的事。他摸到在路口放哨的一名蒙面人身後,左手摀住他的嘴巴,右手持刀用力砍其背頸,蒙面人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便暈了過去。葉克強隨即躍上他的馬,他知道以統達的機靈,很快便會發現自己逃跑,所以一上馬,雙腿一夾,立即縱馬狂奔而去。
  果然,過沒多久,就聽見身後有馬蹄聲傳來,他大聲嗆喝,用力拍擊馬臀,馬兒吃痛,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葉克強聽見身後的馬蹄聲一直緊隨著自己,雖然此時距離尚遠,但繼續跑下去遲早會被迫的,他看見右前方有一片樹林,便策馬奔了進去,並在樹林中迂迴奔跑,以擾亂追蹤者偽行動。
  摹地,身後傳來破空之聲,數支箭朝葉克強射來,他迅速低頭閃避開來,但另有數支箭卻射中了馬匹,馬兒嘶嗚一聲,登時摔倒在地,葉克強省然也跟著倒下。
  葉克強著地一滾便即躍起,他看見前方樹林內人影幢幢,心中暗叫不妙,難道統達那彩人貞口此厲害,已經繞到前方阻擋他的去路了嗎?
  就在此時,後方又傳來馬蹄聲,葉克強大驚,全身冷汗直冒,他腹背受敵,這下該如何是好呢?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09:39

第14章 林中結義

  又有幾支箭向葉克強射來,他連忙縱身閃避,他感覺似乎有許多人正朝此處跑來,情急之下,他爬到一棵樹上,隱身在樹葉之中。
  葉克強看見一名年齡在三十開外,體格壯碩,滿臉胡碴的漢子衝了過來,接著從四面八方衝出許多持著刀棍弓箭的人將他團團圍住。
  那漢子大喝一聲,拳腳齊出,一下便打翻了不少人。一名持刀的人舉刀朝他劈下,漢子一把捉住他持刀的手臂,大吼一聲,竟硬生生的將他整條手臂扯了下來,刀。人頓時鮮血狂噴,昏了過去,在樹上的葉克強也為那漢子的神力暗暗吃了一驚。
  不過,雖然那名漢子武藝高強,但畢竟猛虎難敵群猴,而且圍著他的人都有武器,他只以拳腳相搏 ,很快地,漢子身上多了許多傷口,衣服上沾滿了鮮血,但他還是神勇的抗敵,真是名副其實的浴血奮戰。
  葉克強看那名漢子的處境越來越艱難,心中考慮是否要幫忙,最後決定狠心的不予幫忙,因為自己目前的處境危險,他連自身都難保了,哪有餘力幫忙他人,而且這些手持武器的人不是來殺他的,如果他貿然去幫那名漢子,豈不增加許多敵人?所以葉克強決定繼續觀察下去,一旦情勢許可,便立即走人。
  此時那名漢子已經露出疲態,他被數名持刀的敵人逼到葉克強躲藏的樹下,身上不斷添上新的傷口,但他還是力抗群敵,毫不畏懼,葉克強看得好生佩服。
  葉克強看見漢子幾次險些喪命,心中忍不住為他加油,由於看得太專心,腰帶上的刀緩緩滑落他也沒發現。終於,刀完全的滑出腰帶 ,迅速往樹下墜落,葉克強見狀急忙伸手想抓住,但已經來不及。
  此時剛好有五柄刀朝漢子招呼而來,漢子心中暗叫小命休矣,突然瞥見樹上掉了把刀下來,立刻以極快的速度接住刀柄,用力一揮。前方五人立即向後退了開來。這下情勢大為逆轉,漢子一刀在手,如虎添翼,沖人重圍又砍倒了幾名敵人。
  漢子乘隙望向樹上,看見了葉克強,他朗聲道:「謝啦,朋友。」
  葉克強朝漢子苦笑,心中暗道完了,果然立刻有無數支箭從四面八方朝他射來,葉克強只得跳下樹,腳一著地便有數人持刀向他攻來。
  「朋友,小心。」漢子衝過來擋在葉克強身前,砍倒了幾個人,葉克強了以拳腳打倒兩名敵人。
  「朋友,你身手不錯嘛。」漢子邊打邊說道:「剛才謝謝你,可是你把刀給了我,你自己怎麼辦呢?」
  葉克強不知怎麼回答,只好說:「你傷得不輕,又打了這麼久,刀給你用沒關係,我拳腳功夫還可以,用不著刀子的。」
  漢子接連砍倒了兩名敵人,「朋友捨己救人,真是令我感佩,他日我定會重重報答你的。」
  「這以後再說,他們人越來越多,先想辦法脫身吧。」葉克強看見不遠處的樹一拴了一匹馬,他向漢子道:「你掩護我,我去搶那匹馬。」
  「掩護」用是現代軍事術語,漢子當然聽不懂,他不解的問:「掩護你?什麼意思?」
  葉克強連忙解釋道:「就是我幫我擋著敵人,讓我去搶那匹馬。」
  「奧,原來是這樣,沒問題。」漢子隨即大喝一聲,手上的刀快速揮動,舞出了無數刀花,綿密的刀光罩住了自己和葉克強,敵人想要攻擊兩人,一時間還真不容易。
  兩人移到馬匹旁,葉克強飛起一腳,踢倒馬匹旁的敵人,縱身躍上馬,一拉馬韁,對漢子吼道:「快上來!」
  漢子拉住葉克強的手上了馬,他立即策馬狂奔,敵人也立刻上馬追了過來。
  葉克強策動韁繩加快馬的速度,很快地便把敵人拋在身後,敵人見追不上便開始放箭,漢子回身揮刀把箭格開,兩人一騎繼續向前奔跑,直到完全看不見敵人的影子。
  漢子大聲道:「喂,朋在,你騎術不錯,已經完全甩掉他們了。」
  「是嗎?還是再跑遠一點好了。」這兩天。葉克強可說被迫殺怕了,所以他又騎了很長一段路程,才鑽進一個樹林子裡休息。
  兩人下了馬,葉克強全身脫力的靠著樹桿坐下來,漢子則坐在他身邊,「朋友,真是抱歉,拖累了你。」
  「算了,別說了。」葉克強轉頭看著漢子,看見他左臂上插了一支箭,他驚叫道:「你中箭了?」
  漢子看了左臂一眼,淡笑道:「小傷,不礙事,沒什麼關係的。」
  「真的沒關係嗎?葉克強看那支箭射入漢子手臂的深度,恐怕已經到了骨頭,漢子卻連哼都不哼一聲,真是一條硬漢。
  「沒事的,我曾中過十支箭都沒死,這一支算什麼?」漢子說著便用右手將露在肉外的箭身折斷丟到一邊,臉上一點疼痛的表情也沒有。「對了,我叫蒙力克,還沒請教朋友大名。」
  葉克強驚訝於漢子的舉動,愣愣的答道:「我叫葉克強。」
  「葉克強?你是漢人嗎?」
  「葉克強不知怎麼回答,只好含糊的說:「應該算是吧。」
  「漢人怎麼會到蒙古來呢?」蒙力好奇的問。
  葉克強輕歎一聲說:「這說來就話長了,不提也罷,還是說說你怎麼會被追殺吧。」
  「這次我帶手下出來做生意,想不到半路上遇到仇家,我的手下全被殺了,要不是葉兄相救,我恐怕也難逃一死。」
  「原來是這樣。」葉克強打了個呵欠,「我看這樣好了,今晚咱們就在此休息,明天一早便分道揚鐮。」
  「不行。」蒙力克忽然起身跪在葉克強身前,「我不能就這樣讓你走。」
  葉克強見狀大驚,「你幹什麼?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蒙力克不肯起來,望著葉克強一臉正色的說:「你救了我一命,我如果不報答你我還算是人嗎?」
  葉克強苦笑道:「這不算什麼,不用報答了,你快起來吧。」
  蒙力克還是不肯起來,「葉克強這種施恩不圖報的精神,更是令我欽佩萬分,不如我在此認葉兄為大哥,咱們結拜成兄弟,好讓我能跟隨葉兄,學習葉兄高尚的品格,葉兄認為如何?」
  「結拜兄弟?」葉克強雙眉微蹩,「好像沒這個必要吧?」
  「這麼說葉兄是看不起小弟羅?那我就在此長跪不起。」蒙力克神情激動的說。
  葉克強忙道:「我沒有看不起你,好啦。結拜就結拜吧。」
  蒙力克聞言大喜,立刻站了起來,拉著葉克強到前主較空曠的地方,要葉克強和他一起跪下,對著天空朗聲道:「偉大的天神呀,我蒙力克今天在此和葉克強結為兄弟,我尊他為兄,他敬我為弟,從此同甘共苦,禍福與共。若有違誓言,願遭五馬分屍而死。」
  葉克強聽見最後一句,身子不由得震了一震。
  蒙力克說完,轉過身抱住葉克強,咧嘴笑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敬愛的大哥。」
  就這樣葉克強莫名其妙的認了一個弟弟,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勉強露出個笑容。
  「大哥,你是我這輩子遇到最欽佩的人,體格魁偉,武功高強,品格高尚,大哥,你簡直就是神嘛。」
  葉克強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乾笑幾聲。
  蒙力克滿臉堆笑道:「大哥,明天一早請你隨小弟口山上,我要好好的和你慶祝我們結拜成兄弟。」
  「什麼?還要跟你回去。」葉克強本以為和蒙力克結拜後便可和他分道揚鍍,想不到反而橫生枝節。他忙道:「不用了,我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去找你。」
  「大哥有何要事只需交代小弟一聲,小弟馬上差人去辦,保證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大可積管交代下來吧。」蒙力克豪氣的拍拍胸脯。
  葉克強有些為難的說:「這不太好,這事還是我親自來辦比較妥當。」
  蒙力克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大哥的意思就是不肯與我一同回山上是嗎?」
  「不是不肯,只是剛好有要事纏身,下回有空一定專程去叨擾你,這樣好嗎?」
  蒙力克沉著臉不說話,突然把腰刀拔出架在自己身上,「我蒙力克今天受了大哥的救命之恩,卻沒有辦法報答,連邀請大哥跟我回去讓我招待幾天都做不到,我真是在生為人,不如就在此自我了斷,以謝蒼天吧!」
  葉克強大驚,急忙出手阻止,可是蒙力克的脖子已經劃出一道不淺的傷口,鮮血緩緩流出,可見他不是說著玩的。
  「你何必這樣呢?事情沒這麼嚴重,快把刀放下。」
  蒙力克語氣堅定他說:「只要大哥不隨我回去,我就沒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葉克強見蒙力克說著又把刀往脖子劃去,連忙拉住他的手臂,「好啦,我隨你去便是了。」
  蒙力克大喜,立刻把刀放下朝他行個禮,「多謝大哥成全。」
  葉克強無奈的揮揮手,遇到這個莽夫他也只能投降了。「先把你脖子上的血止住吧。」
  「是,多謝大哥關心。」蒙力克用手掌胡亂將脖子上的血抹去,好像傷口根本不存在似的。
  「好了,時候不早了,快點休息吧。」葉克強背靠著樹桿閉上眼睛。
  「是。」蒙力克就地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葉克強這一覺睡得非常沉,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當他醒來時,發現天已大亮,連忙轉頭望向四周,並沒有看見蒙力克的身影,他心下暗喜,如果現在偷偷溜走,就可以擺脫那個莽夫的糾纏了。
  可惜這個想法還沒付諸行動,他就聽見了蒙力克的聲音。
  「大哥,你醒啦。」蒙力克牽著馬從樹林中走出來,從馬上解下一個皮水袋遞給葉克強,「我到附近找了些水,大哥你喝吧。」
  他接過皮水袋仰頭灌了幾口水,舒暢的吐了一口氣,「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蒙力克抬頭看天,「差不多是中午時分了。」
  「中午?!」葉克強十分驚訝,「我睡了那麼久嗎?」
  「是呀,我一早起來,看見大哥睡得很熟,不敢吵醒你。」蒙力克邊說邊從馬背上取下兩支野兔,「大哥,你一定餓了吧,我打了兩支野兔,咱們烤來吃吧。」
  經蒙力克一說,葉克強這才想起自己已有許久未曾迸食,肚子馬上就叫了起來。「好,我來生火。」
  「不用,大哥只要坐著等著吃就行了,我來動手即可。」蒙力克手腳極為俐落,不一會兒便生好了火,將野兔剝好皮串在樹枝上放在火上烤。
  不久,陣陣烤肉香傳了出來,葉克強只覺唾液分泌增加,腸胃糾結翻攪不已,很是難受。
  「好了,差不多可以吃了。」蒙力克扯下一支兔腿遞給他,「大哥,這兔腿肉比較多,你吃吧。」
  葉克強二話不說,接過兔腿便狼吞虎嚥起來,吃了片刻,發覺蒙力克滿臉笑容的看著自己,不覺有些尷,便道:「你也吃一些吧。」
  「好。」蒙力克也大快朵頤起來,不多時,兩人便將兔肉全部解決。
  正當兩人躺在地上打著飽嗝之際,突然從遠方傳來馬蹄聲,蒙力克大驚,迅速跳起身,
  「一定是我的仇家追來了,他們定是看見烤野兔冒出的煙才發現我們在這裡的。」
  「先別慌。」葉克強鎮定的對項上電腦下指令:掃瞄接近的人馬情況。
  電腦立即顯現資料:南方及北方各有一組人馬接近,均為男性,攜帶武器,南方人馬共十三騎,北方人馬有十二騎,約十分鐘後到達此處。
  葉克強雙眉緊蹙,「南北方各有一批人馬接近,兩方人數均有十幾人,很快就會到了。我們沒時間逃了。」
  「大哥聽力真是驚人,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人是從哪個方向接近,大哥卻連有多少人也聽出。」蒙力克的語氣裡充滿了佩服。
  葉克強左右張望,「敵人接近了,該怎麼辦呢?」
  蒙力克橫眉一豎,大聲道:「怕什麼,大不了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的。」葉克強眼眼睛突然一亮,往棵樹走過去,回身朝蒙力克招招手,「快,過來幫忙。」
  蒙力克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走了過去。「大哥有什麼吩咐?」
  葉克強指著樹下的黑褐色草類,「快把這些草類摘下來串在樹枝上,然後放在剛才烤兔內的架子上烤。」
  蒙力克不解的看著他,「大哥,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情烤東西吃。」
  「別囉唆,照做就是了。」葉克強邊說邊動手,「動作快點,快來不及了。」
  蒙力克雖然覺得納悶,但還是照他的話做,摘了許多黑褐色的草類,然後用樹枝串成一串放在火上烤。
  很快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蒙力克深深吸子一口,「大哥,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吃東西嗎?」
  「不,這些是要請即將到來的客人吃的。記著,待會兒敵人來到的時候,我們不要反抗,立刻投降,知道嗎?」
  「投降?!我這輩子從沒向人投降過,要我投降,倒不如教我死了算了,不行,我辦不到!」蒙力克大聲的咆哮。
  「你聽我的就是了。」葉克強聽見馬蹄聲已在近處,敵人馬上就要到了。「硬拚咱們毫無勝算,記住要立刻投降。」
  蒙力克不解的問:「為什麼要投降?大不了一死,為何一一,」
  「閉嘴!」葉克強截口道:「你若不聽我的,從今以後我就不認你這個兄弟!」
  蒙力克一怔,半晌後才低聲說:「我聽大哥的就是了。」
  不久,兩個方向的敵人都已經來到,首先發現他們的敵人大聲叫嚷:「找到了,他們在這裡!」
  人馬立刻蜂擁而至,有許多敵人吆喝道:「快!殺了他們!」
  蒙力克想衝上前去,葉克強拉住她,大聲的說:「不要殺我們!我們投降了,拜託,不要殺我們!」
  他硬拉著蒙力克跪下,裝出一臉卑微的表情。
  那些圍過來的人本想一刀殺了他們,見狀都吃了一驚,其中一人叫道:「他們是假裝的,不要中計,快殺了他們!」
  「不是!我們是真的投降,不信的話可以把我們綁起來。」葉克強大聲的說。
  一名瘦長漢子將一捆繩索丟到葉克強身前,指著蒙力克說:「你先把他綁起來。」
  葉克強拿起繩索往蒙力克身上纏去,蒙力克叫道:「大哥,你……」
  葉克強低聲道:「不要說話,乖乖的讓我綁就是了。」
  蒙力克心不甘情不願的讓葉克強綁起手腳,接著葉克強也把自己的腳綁起來,「行了,你們來幫我把手綁起來吧。」
  瘦長漢子帶了幾名弟兄拿著刀圍在兩人身旁,仔細檢查蒙力克被綁著的手腳部問題後,指著葉克強嗆喝道:「把他的雙手也給我綁起來。」
  幾個人上前將葉克強雙手綁住,瘦長漢子走到蒙力克身前,一腳將他踢倒在地,大笑道:「你不是很勇猛嗎?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哈哈哈……」
  蒙力克怒吼道:「混帳!有種把我放開來。看我不殺了你才怪!」
  「蒙力克,住嘴!」葉克強開口斥責,「各位大哥,他性子比較直,說話口元遮攔,請各位大哥原諒。」
  「哼,沒用的東西!」瘦長漢子朝蒙力克吐了口唾沫,轉身對眾人朗聲道:「各位弟兄,我們今天把頭子的仇家活捉了,一會兒把他們帶回去獻給頭子,頭子一定很高興,會大大的重賞我們的。」
  眾人大聲歡呼,瘦長漢子忽然吸吸鼻子,「什麼味道?好香呀。」
  他循著香味走去,看見架在火上烤著的草類,笑道:「這兩個傢伙死到臨頭,還有心情烤薄西吃,正好,老子肚子也餓了,弟兄們,咱們一起吃了吧!」
  眾人追逐蒙力克兩人追了一天一夜,早就餓扁了,聞言紛紛爭先恐後的搶串在樹枝上的劃類,搶到後便坐在火堆邊大快朵頤。
  「大哥,」蒙力克咬著牙道:「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受這種屈辱。」
  葉克強注意敵人們的行動,「別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久,瘦長漢子吃完了,起身道:「各位吃快點,吃完了咱們就該上路了……啊……」
  瘦長漢子突覺腹痛如絞,他彎下了身子,冷汗直從額頭冒出,他痛苦的叫道:「不……不要吃,東……東西有毒……」
  此言一出,眾人大吃一驚,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幾乎把放在火上烤著的草類吃光了,霎時所有人都抱著肚子在地上翻滾、哀號。
  「你……你們竟然下……下毒……」瘦長漢子勉強掙扎爬起來,舉起刀衝向葉克強和蒙力克,「我要殺了你們!」
  葉克強及蒙力克分別朝左右滾開,瘦長漢子一砍不中,仆倒在兩人中央,就此不動了。
  蒙力克望著葉克強問:「他怎麼了?」
  葉克強用雙腳碰了碰瘦長漢子的身體,看他沒有反應,便大著膽子將他身子翻過來。只見瘦長漢子雙眼圓睜,嘴唇發紫,臉色慘白,嘴角還流著白沫,「我看他是死了。」
  過不了多久,其他痛得在地上打滾的人也一個個口吐白沫痛苦而死,成了荒野中的挺屍。
  當最後一聲的哀號消失時,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一陣冷風吹來,增加了幾許詭異的氣氛,蒙力克機伶伶的打了個冷顫,「大……大哥,你是何時下毒的,我怎麼都沒發覺?」
  「我沒有下毒,那些草類本身就有毒性。」葉克強移動身子,用被反綁的手拿起瘦長漢子的刀,對蒙力克說:「把手伸過來,我幫你把繩子割斷。」
  兩人便互相幫對方把繩子割斷,蒙力克揉了揉被綁痛的雙手,「大哥,你真厲害,你怎麼知道那些草類有毒呢?」
  葉克強在特戰訓練時就有專門辨認有毒植物的課程,但這個原因當然不能對蒙力克說。於是他隨口說:「是我父親教我的。」
  「原來是這樣。」蒙力克突然一拍腦袋。「啊,我想起來了,有…次我騎馬到樹林裡。我的馬吃了樹下不知什麼東西,結果就中毒死了,現在想來馬吃的應該就是這種毒草。」
  葉克強笑道:「把生活中的一些經驗學習起來,以後一定會大有用處的。」「大哥教訓得是。」蒙力克抬頭看看天色,「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出發了,騎快一點的話應該在傍晚以前就能看到了。」
  「嗯,咱們走吧。」兩人便騎著敵人留下來的馬飛奔而去。
  蒙力克騎著馬大聲道:「大哥,我越來越佩服你,你神機妙算,不費一點力氣就除掉了那群人,大哥的機智真是令我望塵莫及呀。」
  「鬥智總比鬥力好。」葉克強笑道:「不過剛才也有一點在賭命,如果他們不吃那些毒草,哪咱們就玩完了。」
  「賭命有什麼關係,那才刺激呀。」蒙力克仰天大笑幾聲,「不過不管如何,大哥機智武藝過人,簡直就是神嘛,以後小弟一定要向你好好學習。」
  雖然並不是第一次被叫做神了,但葉克強心裡還是有些得意,不過他口中仍謙虛的說:「哪兒的話,你過獎了。」
  「對了,說到神,我聽說弘吉刺部有一位神,他非常厲害,反弘吉刺部治理得井然有序,而且讓部落越來越強大,不知那位神和大哥比起來如何,大哥見過那位神嗎?」
  葉克強本想承認自己就是那位神,不過想想又覺得尚不瞭解蒙力克的底細,不宜太早暴露身份,便道,「我聽過這個人,不過沒有機會見到他。對了,談了這麼久,你還沒介紹過自己呢。」
  「奧,真是抱歉,竟然忘了介紹自己了。我住在普魯漢山上,手下有五。六十人,靠打劫為生。」
  「打劫?!」葉克強驚訝不已,「你們是強盜?」
  「也可以這麼說啦。」蒙力克抬頭望著天,「不過現在在蒙古誰不是強盜,大部落併吞小部落,那不也是強盜行為嗎?我們只是打劫一些過路的商隊,而且除非必要絕不殺人,我們不會留一些食物。飲水和馬匹讓那些商隊可以回家去,比較起來,我覺得那些部落倒比較像強盜。」
  葉克強想不到蒙力克會說出如此語意深長的話來,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不過在知道蒙力克是強盜首領,他心裡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兩人又策馬奔馳了許久,眼看太陽就要下山,蒙力克高興的叫道:「大哥,快到了,就在前面。」
  與蒙力克的高興相比,葉克強的心情顯得沉重。他跟著蒙力克騎向一個山頭,遠遠的看見許多蒙古包,他心中異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終於,兩人接近了蒙古包,已經聽得見有人在大聲吃喝了。
  「首領回來了!」
  「快出來迎接首領,快!」
  一群人自蒙古包中湧了出來站成一排準備迎接蒙力克回來。
  蒙力克大笑道:「大哥,我們到了,我的手下都出來迎接我們了,哈哈哈……」
  葉克強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因為越靠近蒙盲包他越看清那些準備迎接蒙力克的人的臉孔,糟糕的是,他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面孔,而站在群中央的正是一一一統達。
  完了,原來蒙力克和統達等人竟是一夥的,這下子他豈不是自投羅網了嗎?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10:01

第15章 化敵為友

  葉克強看見統達,馬上把頭低下來,正好此時所有人都向蒙力克行禮,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葉克強。
  蒙力克跳下馬,葉克強也跟著下來,他本想身在蒙力克身後,可是他比蒙力克足足高了一個頭,怎麼樣也擋不住臉、只好站在馬匹後面。
  蒙力克朗聲道:「我這次外出遇上仇家,弟兄們全部被殺了,我本來也難逃一死,幸得一位英雄相救,這位英雄就是……」他們回頭一看,卻不見葉克強蹤影,「大哥,大哥,你在哪裡?」
  葉克強站在馬後低聲道:「我在這裡休息。」
  蒙力克走過去把他拉了出來,「來,大哥,我介紹弟兄們給你認識。」
  葉克強心想反正躲不過,索性大方的抬頭望向眾人,統達等人見到他,果然大吃一驚,每個人眼睛都睜得老大。
  統達瞪了葉克強一眼,「首領,他是……」
  「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結拜大哥。」蒙力克笑著拍拍葉克強的肩,「若不是他,我就沒命回來了,以後大家見到他要和見到我一樣,知道嗎?」
  眾人大聲答應,葉克強登時鬆了口氣。他本以為統達會當眾說出自己的身份,幸好蒙力克打斷統達的話頭,否則後果堪慮。不過葉克強看見眾人竊竊私語,還不時偷瞄自己,心裡還是覺得不大舒服。
  「各位,為了慶祝我歷劫歸來,也為了歡迎我大哥,我決定今晚舉辦宴會,和大家好好喝幾杯。」蒙力克高興的說。
  眾人大聲歡呼,蒙力克拉著葉克強的手說:「大哥,我們先去休息吧。」
  葉克強隨著蒙力克走進一個蒙古包內,兩人坐下後,女僕立刻端來酒菜,並在一旁斟酒服侍。
  蒙力克舉杯道:「來,大哥,我敬你一杯,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你太客氣了。」葉克強和蒙力克對飲一杯。「對了,你身上多處受傷,還是先找人來看看一看吧。」
  「我都忘了自己受傷,還是大哥關心我。」蒙力克轉頭吩咐身邊的女僕,「去找巫醫來。」
  女僕答應一聲退了下去,過了不久巫醫便走進帳內,向兩人行禮後,便除去蒙力克的衣服替他療傷。
  葉克強心想不如趁此時探探這群上匪的虛實。「對了,你說你們是靠行劫為生,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從事其他交易,譬如說替別人殺人收取報酬之類的事?」
  「殺人?」我們從不靠殺人賺錢的,大哥為何有此一問?」蒙力克奇怪的問。
  他媽的,睜眼說瞎話,明明收了錢派人來殺我,還敢裝蒜!葉克強心中暗罵,嘴上卻說:「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不過,經大哥這麼一問,我倒想起一件事。」蒙力克皺眉道:「我們和鄰近的弘吉刺部有一些利害關係,有時必須替他們去做一些事,像昨晚我就派人到弘吉刺部辦了一些事,也不知道辦得怎麼樣了。」
  葉克強心想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正要追問他們與弘吉刺部到底有何利害關係時,帳外突然有人大聲道:「啟稟首領,統達求見。」
  「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蒙力克對帳外高聲道:…決進來!」
  葉克強心中暗道不妙,統達必定會將事情全盤說出,那自己不就危險了,他的右手立刻握住腰刀刀柄,眼神銳利的觀察四周環境,心中已有了計較。
  統達進來後,蒙力克立即問道:「怎麼樣,昨晚的事辦得如何?」
  統達突然屈膝跪下,叩首道:「請首領將我處以五馬分屍之刑吧。統達不長眼睛,得罪了首領的大哥,請首領懲罰我吧!」
  蒙力克聞言愣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你和我大哥不是初次見面嗎?怎麼會就得罪他了呢?」
  統達低著頭說:「昨晚……」
  這時,葉克強眼中突然精光大盛,整個倏地躍起,一腳將跪在地下的統達踢出帳外,一旋身,霍地拔出腰刀,將刀架在蒙力克脖子上,踢倒了巫醫,閃至蒙力克身後,以擒拿手法捉住他的雙手,喝道:「不許動,否則要你的命。」
  蒙力克大驚,「大……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
  帳外的守衛們聽見打門聲立刻衝了進來,葉克強大吼道:「站住!否則殺了你們首領!」
  守衛們不敢輕舉妄動,葉克強推著蒙力克往帳外走,邊走邊朝守衛叫道:「後退!後退!去給我準備一匹馬!」
  蒙力克不明所以的問:「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嗎?」
  葉克強冷笑一聲,「老實告訴你,我就是你昨晚派人到弘吉刺部要殺的人。」
  「什麼?你是我們昨晚要殺的人?!」蒙力克大吃一驚,統達,統達,你們昨晚去殺的人是他嗎?
  被踢出帳外的統達正躺在地上呻吟,聽見蒙力克喚他,急忙起身答道,「是,就是他……咦,他不是首領的大哥嗎?為什麼拿刀架在首領的脖子上呢?」
  「你給我閉嘴!」葉克強怒喝一聲,咬牙道:「沒錯,我就是你們昨晚要殺的人一一弘吉刺部的神。你派那些飯桶手下都殺不了我,現在你就更沒機會了。快說!是誰指使你們殺我的?」
  「你就是弘吉刺部的神?!」蒙力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語氣慌張的說:「怎……怎麼會呢?撒巴祭並沒有告訴我要殺的人是神呀,怎麼會這樣呢?」
  「果然是撤已指使你們的。」葉克強押著蒙力克來到廣場上,他大喝道:「馬呢?我的馬呢…」
  「大哥……不,神……不,大哥……」蒙力克已經亂得不知如何稱呼葉克強了。「這一切都是誤會,如果知道昨晚要殺的人是神的話,我絕對不會答應撒巴的,因為神是我最敬佩的人。」
  「少來這一套了。」葉克強嗤鼻道。此時他們身邊已經圍了一大群人,「統統給我後退,把我要的馬牽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眾人擔心首領安危趕緊往後退。
  蒙力克又說道:「我說的話是真的,我聽說過許多神的英勇事跡,心中早對神欽佩萬分,我曾要求撒巴主祭讓我見神一面,但撒巴主祭只是敷衍我而已。現在真的見到了神,我尊敬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殺你呢?請相信我這一切都是誤會。」
  此時馬匹已經牽來,葉克強語氣冰冷的說:「甜言密語對我是沒有用的,你只是想騙我放下刀子而已,快跟我上馬走吧。」
  「你是神,又是我大哥,你要取我性命只需說一聲,又何需勞您動手呢?」蒙力克主氣誠懇,頓了一頓之後又說:「既然大哥不相信我,我又對不起大哥,只有一死謝罪了!」
  蒙力克說完用力將頸子朝刀刃貼去,葉克強大驚,急忙移開刀子,同時放開了蒙力克,大聲道:「你幹什麼?」
  雖然葉克強反應極快,但蒙力克的脖子還是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迅速流出,只見蒙力克軟到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所有人都因這突如其來的巨變而呆住了,半晌,突然有人吼道:「殺了這傢伙,替首領報仇!」
  所有強盜猛然回過神,拔出刀憤怒的衝向葉克強,準備將他碎屍萬段,替蒙力克報仇。
  葉克強大駭,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只聽憑一把刀對付五、六十人,當他正要上馬奔逃時,突然聽見一聲震大的大吼。
  「作手!」
  所有人都因這聲音停了下來,他們看見蒙力克掙扎著站起來,鮮血浸濕他胸口的衣裳。他厲聲道:「全部給我退回去,我做了對不起大哥的事,大哥懲治我是應該的,你們竟然想殺我大哥,全部給我滾!」
  蒙力克雙眼圓睜,全身是血,模樣十分駭人,眾人聽了他的話之後,都退了兒步,但怕他有危險,所以也不敢退得太遠。
  葉克強也因為蒙力克的吼聲而愣住了,蒙力克跪在葉克強的身前,叩首道:「我對不起大哥,請大哥取我首級吧。」
  葉克強想不到他會有此舉,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你……你何必如此呢?唉!」
  「大哥是我畢生最敬佩之人,我魯莽行事,愧對大哥。」蒙力克語帶淒涼的說:「如果大哥不肯原諒我,那我活在世間也無意義,請大哥賜死吧。」
  葉克強胸中一陣翻騰,他好久沒見到如此的血性漢子,因此激起了他的萬千豪氣,他把刀子往地上一擲,朗聲道:「好,我原諒你了,昨晚之事,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蒙力克大喜,連連叩首道:「多謝大哥,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夠了,夠了。」葉克強上前一步將蒙力克扶起,看見他脖子上的傷,雖未傷及頸動脈,但傷口著實不淺,他歉然道:「唉,把你傷成這樣子,我真是……」
  「不礙事的。」蒙力克轉身對手下們高興的說:「我大哥原諒我了,今晚宴席照開,大家快下去準備。」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他們實在搞不清楚這兩入到底在做什麼,一下又打又殺,一下又好得像什麼似的。
  蒙力克見眾人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不由得怒吼道:「還在看什麼,統統給我滾!」
  眾人這才慌忙跑開各自辦事去了。
  葉克強憂心的看著蒙力克頸上的傷口,「你傷得不輕,先去包紮傷口吧。」
  「不要緊,」蒙力克笑道:「只要大哥原諒我,什麼傷都好了。」
  葉克強笑著搖搖頭,他實在搞不懂蒙力克,一會兒有力拔出山河的氣概,一會兒又像小孩子似的,想到這裡,葉克強忍不住笑出聲來。
  蒙力克不解地問:「大哥什麼事這麼開心?」
  兩人笑著走回蒙古包,蒙力克又找了巫醫來治傷。
  待巫醫走後,葉克強正色道:「賢弟,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問,你是如何和撤巴搭上線的?」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蒙力克歎了口氣,「我們在普魯漢山上靠打劫為生已經許多年了,本來一切都平順,直到幾個月前的一天,突然有大隊人馬衝上山將我們圍住,我們本以為是其他強盜來襲,但卻不是,帶隊上山的人自稱是弘吉刺部的薩滿教主祭撤巴。」
  「哦,撤巴上山來做什麼呢?」
  「他說是奉命來殲滅我們這些強盜,我們當然十分害怕,因為他們的人馬至少是我們五倍以上,可是後來撒巴卻說有條件可談。」
  葉克強越聽越覺奇怪,「他要談什麼條件?」
  「他說他可以不殲滅我們,但要我們幫他辦事,每辦成一件事他會給我們一些酬勞,而且他說以後如果有別的部落要來消滅我們的話,他也會出面保護我們的。這條件聽來相當優握,加上當時如果不答應的話,他立刻就會殲滅我們,所以我們只得答應。」蒙力克的語氣滿是無奈。
  「他要你們辦些什麼事?殺人嗎?」
  「沒錯。」蒙力克吧道:「說來慚愧,我們奉他的命已經殺了好幾個人。」
  葉克強追問:「他都要你們殺些什麼人呢?」
  「所殺之人的身份他並沒有告訴我們,他只是派人來告訴我要殺之人會在何時、何地出現,服裝、身材、相貌如何,我便派人照他的指示行動,事成之後他都會給我們一些酬勞,有時我們也會順道搶一些牲畜回來。」
  「難怪。」葉克強哺道,想起自己被強吉刺部人當成神的事。「那前幾個月弘吉刺部常有人或牲畜莫名其妙失蹤或死去都是你們幹的羅?」
  「沒錯,我們的行動十分迅速和隱密,從沒被人發現過。可是後來隔了一段時間撒巴主祭都沒有任何指示,直到昨天才傳來指示,派我們去弘吉刺部殺掉關在石牢中的人,想不到那人就是大哥。」
  葉克強心想,那些被殺之人必定都是反撤巴的人士。之所以隔一段時間沒有指示是因為他的出現,撒巴怕露出馬腳,所以才會一直到設好陷階等他跳進去後對·再次利用蒙力克。
  「大哥,你在想什麼?」
  葉克強倏地回過神,「奧,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撒巴實在太卑鄙了,竟然威協你們去殺人。」
  「唉,沒辦法,情勢比人強,為了保全眾人的性命,我不得不照他的話做。」蒙力克歎道。
  「你也是不得己的,不用太自責。」葉克強咬牙切齒道:「所有的帳都要算在扔巴頭上。」
  「有個問題想請教大哥,大哥可知道撒巴為何要除掉你嗎?」
  「當然知道。」葉克強牽動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是他的頭號眼中釘,他哪裡會留我在世上。」
  蒙力克又問,「大哥是如何和撒巴結怨的呢?」
  葉克強把自己到弘吉刺部後遭到撒巴嫉恨,撒巴如何屢次設計陷害他,直到這次被陷害為殺人兇手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現在你知道撒巴是何等好險的小人了吧。」
  蒙力克沉吟道:「撒巴利用索娜為引子,挑起你和坤勢的衝突,然後用計迷昏你,再殺了坤勢嫁禍於你是嗎?」
  「沒錯。」葉克強讚許的點點頭,「你真聰明,一點就通。」
  「大哥過獎了,」不過我有一點想不通,撒巴既然已成功的讓你被認為是殺人兇手,而且也把你關在牢裡等待判刑,那他只有消想辦法判你死刑即可、又何必、要我派人去殺你呢?」
  葉克強微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撒巴原想立刻將我處死,但有些大臣及將軍反對,他們認為事關重大,必須等忽圖魯汗回來再行定奪。撒巴知道忽圖魯汗十分敬重我,到時恐怕不會判我死罪。為免夜長夢多,他乾脆先下手為強,找人把我殺了。」
  「原來是這樣。」蒙力克也為撒巴的陰險感到心寒,「幸好老天有眼,沒有讓撒巴得逞。對了,大哥既然逃了出來,我看就別回去了,留在這裡領導我們好了。」
  「不成!葉剋剋強橫眉一豎,正色道:「我非回去找撒巴那老鬼算帳不可!」
  蒙力克見他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不禁豪氣頓生,「好,大哥,你打算怎麼做儘管告訴我,小弟萬死不辭,一定替你報仇。」
  「我想了很久,事情的關鍵繫在索娜的身上,只是……唉!」葉克強輕歎了口氣。
  「大哥為何歎氣?」
  「我怕撒巴殺索娜滅口,昨夜本來是要去救她,向她問明事情真相的,誰知卻遇上了你,現在索娜恐怕已經……唉!」
  蒙力克怔了一怔,然後猛拍自己的後腦勺,「我真該死,壞了大哥的大事,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只好死當活馬醫了。」葉克強起身看著他,「我現在就趕回弘吉刺部,希望索娜還未遭到毒手。」
  蒙力克連忙說道:「大哥,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好了,算是我向你賠罪。」
  「交給你V葉克強腺著全身傷痕纍纍的蒙力克,「你行嗎?」
  「當然不是我親自去。」蒙力克直身輕壓葉克強肩膀要他坐下,「我的手下個個都是夜行高手,我差幾個手下潛進弘吉刺部,一定能把索娜救出來的。」
  葉克強還是十分懷疑,「他們行嗎?」
  「放心,如果他們搞砸了這件事,我就提著腦袋來向大哥賠罪。」
  葉克強最怕蒙力克來這套了,他揮揮手說:「好吧,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了。」
  「是!」蒙力克對帳外的守衛喊道:「去找統達過來。」
  守衛答應一聲立刻跑開,不一會兒統達便走進帳來,行禮道:「參見首領,參見……」他看著葉克強不知如何稱呼。
  蒙力克瞪著統達說:「我大哥是鼎鼎大名的弘吉刺部的神,你就稱他為神就是了,還有,以後要先參見我大哥再參見我,知道嗎?」
  「是,」統達忙道,「參見神,參見首領。」
  葉克強聽見兩人的對話,不覺堯爾。「統達,很對不起,剛才踢了你一腳,你沒事吧?」
  「沒……沒事。」統達連忙跪下,驚慌的說:「小的昨晚冒犯了神,小的真是該死。」
  「千萬別這麼說。」葉克強上前將統達扶起,「不知者無罪,快請起。」
  統達感激的望著葉克強,「多謝神。」
  「好了,統達,你給我好好聽著。」蒙力克正色道:「你立即挑選幾名精明的弟兄,今晚到弘吉刺部救人,這可是我大哥交代的任務,你可得要盡全力去做。」
  「是!」統達的表情立刻變得十分認真,「請問是要到弘吉刺部何處救什麼人?請神明示。」
  葉克強看出統達是個值得托付重任的人,他讚許的點點頭,「好,我要你救的人是個叫做索娜的女子,她可能被關在弘吉刺部的某個囚牢中,這就要靠你們去搜尋了,而且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們要想辦法保住她的性命。」
  「是,但不知這名叫索娜的女子長相如何,服裝打扮如何?」
  葉克強回想一下,詳細說明索娜的長相與服裝後,起身拍拍統達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切就拜託你了。」
  統達兩眼放出精光,「我立刻就去辦,統達告退。」
  統達離去後,葉克強心中有說不出的輕鬆,他覺得指揮統達辦事就好你指揮特戰隊員一般明快、有力。他回頭對蒙力克說:「你這些部下若好好訓練,假以時日必能以一當十,以十當百。」
  蒙力克聞言大喜,「那大哥得好好教導我訓練部下的方法。」
  此時帳外有人大聲道:「啟稟首領,宴席已經備好,可以開始了。」
  「好,我馬上到。」蒙力克拉著葉克強的手朝帳外走去,「大哥,咱們去好好喝兩杯吧。」
  「等一下,救索娜的事怎麼辦?」
  蒙力克笑道:「放心,交給統達去辦,一定沒有問題的。」
  葉克強被蒙力克拉著往宴會場地走,他回頭看見統達正要校點手下,心中不禁有些擔憂,索娜救不救得回來可與他的清白及生死有關,萬萬不能出錯。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10:24

第15章 化敵為友

  葉克強看見統達,馬上把頭低下來,正好此時所有人都向蒙力克行禮,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葉克強。
  蒙力克跳下馬,葉克強也跟著下來,他本想身在蒙力克身後,可是他比蒙力克足足高了一個頭,怎麼樣也擋不住臉、只好站在馬匹後面。
  蒙力克朗聲道:「我這次外出遇上仇家,弟兄們全部被殺了,我本來也難逃一死,幸得一位英雄相救,這位英雄就是……」他們回頭一看,卻不見葉克強蹤影,「大哥,大哥,你在哪裡?」
  葉克強站在馬後低聲道:「我在這裡休息。」
  蒙力克走過去把他拉了出來,「來,大哥,我介紹弟兄們給你認識。」
  葉克強心想反正躲不過,索性大方的抬頭望向眾人,統達等人見到他,果然大吃一驚,每個人眼睛都睜得老大。
  統達瞪了葉克強一眼,「首領,他是……」
  「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結拜大哥。」蒙力克笑著拍拍葉克強的肩,「若不是他,我就沒命回來了,以後大家見到他要和見到我一樣,知道嗎?」
  眾人大聲答應,葉克強登時鬆了口氣。他本以為統達會當眾說出自己的身份,幸好蒙力克打斷統達的話頭,否則後果堪慮。不過葉克強看見眾人竊竊私語,還不時偷瞄自己,心裡還是覺得不大舒服。
  「各位,為了慶祝我歷劫歸來,也為了歡迎我大哥,我決定今晚舉辦宴會,和大家好好喝幾杯。」蒙力克高興的說。
  眾人大聲歡呼,蒙力克拉著葉克強的手說:「大哥,我們先去休息吧。」
  葉克強隨著蒙力克走進一個蒙古包內,兩人坐下後,女僕立刻端來酒菜,並在一旁斟酒服侍。
  蒙力克舉杯道:「來,大哥,我敬你一杯,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你太客氣了。」葉克強和蒙力克對飲一杯。「對了,你身上多處受傷,還是先找人來看看一看吧。」
  「我都忘了自己受傷,還是大哥關心我。」蒙力克轉頭吩咐身邊的女僕,「去找巫醫來。」
  女僕答應一聲退了下去,過了不久巫醫便走進帳內,向兩人行禮後,便除去蒙力克的衣服替他療傷。
  葉克強心想不如趁此時探探這群上匪的虛實。「對了,你說你們是靠行劫為生,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從事其他交易,譬如說替別人殺人收取報酬之類的事?」
  「殺人?」我們從不靠殺人賺錢的,大哥為何有此一問?」蒙力克奇怪的問。
  他媽的,睜眼說瞎話,明明收了錢派人來殺我,還敢裝蒜!葉克強心中暗罵,嘴上卻說:「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不過,經大哥這麼一問,我倒想起一件事。」蒙力克皺眉道:「我們和鄰近的弘吉刺部有一些利害關係,有時必須替他們去做一些事,像昨晚我就派人到弘吉刺部辦了一些事,也不知道辦得怎麼樣了。」
  葉克強心想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正要追問他們與弘吉刺部到底有何利害關係時,帳外突然有人大聲道:「啟稟首領,統達求見。」
  「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蒙力克對帳外高聲道:…決進來!」
  葉克強心中暗道不妙,統達必定會將事情全盤說出,那自己不就危險了,他的右手立刻握住腰刀刀柄,眼神銳利的觀察四周環境,心中已有了計較。
  統達進來後,蒙力克立即問道:「怎麼樣,昨晚的事辦得如何?」
  統達突然屈膝跪下,叩首道:「請首領將我處以五馬分屍之刑吧。統達不長眼睛,得罪了首領的大哥,請首領懲罰我吧!」
  蒙力克聞言愣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你和我大哥不是初次見面嗎?怎麼會就得罪他了呢?」
  統達低著頭說:「昨晚……」
  這時,葉克強眼中突然精光大盛,整個倏地躍起,一腳將跪在地下的統達踢出帳外,一旋身,霍地拔出腰刀,將刀架在蒙力克脖子上,踢倒了巫醫,閃至蒙力克身後,以擒拿手法捉住他的雙手,喝道:「不許動,否則要你的命。」
  蒙力克大驚,「大……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
  帳外的守衛們聽見打門聲立刻衝了進來,葉克強大吼道:「站住!否則殺了你們首領!」
  守衛們不敢輕舉妄動,葉克強推著蒙力克往帳外走,邊走邊朝守衛叫道:「後退!後退!去給我準備一匹馬!」
  蒙力克不明所以的問:「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嗎?」
  葉克強冷笑一聲,「老實告訴你,我就是你昨晚派人到弘吉刺部要殺的人。」
  「什麼?你是我們昨晚要殺的人?!」蒙力克大吃一驚,統達,統達,你們昨晚去殺的人是他嗎?
  被踢出帳外的統達正躺在地上呻吟,聽見蒙力克喚他,急忙起身答道,「是,就是他……咦,他不是首領的大哥嗎?為什麼拿刀架在首領的脖子上呢?」
  「你給我閉嘴!」葉克強怒喝一聲,咬牙道:「沒錯,我就是你們昨晚要殺的人一一弘吉刺部的神。你派那些飯桶手下都殺不了我,現在你就更沒機會了。快說!是誰指使你們殺我的?」
  「你就是弘吉刺部的神?!」蒙力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語氣慌張的說:「怎……怎麼會呢?撒巴祭並沒有告訴我要殺的人是神呀,怎麼會這樣呢?」
  「果然是撤已指使你們的。」葉克強押著蒙力克來到廣場上,他大喝道:「馬呢?我的馬呢…」
  「大哥……不,神……不,大哥……」蒙力克已經亂得不知如何稱呼葉克強了。「這一切都是誤會,如果知道昨晚要殺的人是神的話,我絕對不會答應撒巴的,因為神是我最敬佩的人。」
  「少來這一套了。」葉克強嗤鼻道。此時他們身邊已經圍了一大群人,「統統給我後退,把我要的馬牽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眾人擔心首領安危趕緊往後退。
  蒙力克又說道:「我說的話是真的,我聽說過許多神的英勇事跡,心中早對神欽佩萬分,我曾要求撒巴主祭讓我見神一面,但撒巴主祭只是敷衍我而已。現在真的見到了神,我尊敬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殺你呢?請相信我這一切都是誤會。」
  此時馬匹已經牽來,葉克強語氣冰冷的說:「甜言密語對我是沒有用的,你只是想騙我放下刀子而已,快跟我上馬走吧。」
  「你是神,又是我大哥,你要取我性命只需說一聲,又何需勞您動手呢?」蒙力克主氣誠懇,頓了一頓之後又說:「既然大哥不相信我,我又對不起大哥,只有一死謝罪了!」
  蒙力克說完用力將頸子朝刀刃貼去,葉克強大驚,急忙移開刀子,同時放開了蒙力克,大聲道:「你幹什麼?」
  雖然葉克強反應極快,但蒙力克的脖子還是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迅速流出,只見蒙力克軟到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所有人都因這突如其來的巨變而呆住了,半晌,突然有人吼道:「殺了這傢伙,替首領報仇!」
  所有強盜猛然回過神,拔出刀憤怒的衝向葉克強,準備將他碎屍萬段,替蒙力克報仇。
  葉克強大駭,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只聽憑一把刀對付五、六十人,當他正要上馬奔逃時,突然聽見一聲震大的大吼。
  「作手!」
  所有人都因這聲音停了下來,他們看見蒙力克掙扎著站起來,鮮血浸濕他胸口的衣裳。他厲聲道:「全部給我退回去,我做了對不起大哥的事,大哥懲治我是應該的,你們竟然想殺我大哥,全部給我滾!」
  蒙力克雙眼圓睜,全身是血,模樣十分駭人,眾人聽了他的話之後,都退了兒步,但怕他有危險,所以也不敢退得太遠。
  葉克強也因為蒙力克的吼聲而愣住了,蒙力克跪在葉克強的身前,叩首道:「我對不起大哥,請大哥取我首級吧。」
  葉克強想不到他會有此舉,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你……你何必如此呢?唉!」
  「大哥是我畢生最敬佩之人,我魯莽行事,愧對大哥。」蒙力克語帶淒涼的說:「如果大哥不肯原諒我,那我活在世間也無意義,請大哥賜死吧。」
  葉克強胸中一陣翻騰,他好久沒見到如此的血性漢子,因此激起了他的萬千豪氣,他把刀子往地上一擲,朗聲道:「好,我原諒你了,昨晚之事,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蒙力克大喜,連連叩首道:「多謝大哥,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夠了,夠了。」葉克強上前一步將蒙力克扶起,看見他脖子上的傷,雖未傷及頸動脈,但傷口著實不淺,他歉然道:「唉,把你傷成這樣子,我真是……」
  「不礙事的。」蒙力克轉身對手下們高興的說:「我大哥原諒我了,今晚宴席照開,大家快下去準備。」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他們實在搞不清楚這兩入到底在做什麼,一下又打又殺,一下又好得像什麼似的。
  蒙力克見眾人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不由得怒吼道:「還在看什麼,統統給我滾!」
  眾人這才慌忙跑開各自辦事去了。
  葉克強憂心的看著蒙力克頸上的傷口,「你傷得不輕,先去包紮傷口吧。」
  「不要緊,」蒙力克笑道:「只要大哥原諒我,什麼傷都好了。」
  葉克強笑著搖搖頭,他實在搞不懂蒙力克,一會兒有力拔出山河的氣概,一會兒又像小孩子似的,想到這裡,葉克強忍不住笑出聲來。
  蒙力克不解地問:「大哥什麼事這麼開心?」
  兩人笑著走回蒙古包,蒙力克又找了巫醫來治傷。
  待巫醫走後,葉克強正色道:「賢弟,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問,你是如何和撤巴搭上線的?」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蒙力克歎了口氣,「我們在普魯漢山上靠打劫為生已經許多年了,本來一切都平順,直到幾個月前的一天,突然有大隊人馬衝上山將我們圍住,我們本以為是其他強盜來襲,但卻不是,帶隊上山的人自稱是弘吉刺部的薩滿教主祭撤巴。」
  「哦,撤巴上山來做什麼呢?」
  「他說是奉命來殲滅我們這些強盜,我們當然十分害怕,因為他們的人馬至少是我們五倍以上,可是後來撒巴卻說有條件可談。」
  葉克強越聽越覺奇怪,「他要談什麼條件?」
  「他說他可以不殲滅我們,但要我們幫他辦事,每辦成一件事他會給我們一些酬勞,而且他說以後如果有別的部落要來消滅我們的話,他也會出面保護我們的。這條件聽來相當優握,加上當時如果不答應的話,他立刻就會殲滅我們,所以我們只得答應。」蒙力克的語氣滿是無奈。
  「他要你們辦些什麼事?殺人嗎?」
  「沒錯。」蒙力克吧道:「說來慚愧,我們奉他的命已經殺了好幾個人。」
  葉克強追問:「他都要你們殺些什麼人呢?」
  「所殺之人的身份他並沒有告訴我們,他只是派人來告訴我要殺之人會在何時、何地出現,服裝、身材、相貌如何,我便派人照他的指示行動,事成之後他都會給我們一些酬勞,有時我們也會順道搶一些牲畜回來。」
  「難怪。」葉克強哺道,想起自己被強吉刺部人當成神的事。「那前幾個月弘吉刺部常有人或牲畜莫名其妙失蹤或死去都是你們幹的羅?」
  「沒錯,我們的行動十分迅速和隱密,從沒被人發現過。可是後來隔了一段時間撒巴主祭都沒有任何指示,直到昨天才傳來指示,派我們去弘吉刺部殺掉關在石牢中的人,想不到那人就是大哥。」
  葉克強心想,那些被殺之人必定都是反撤巴的人士。之所以隔一段時間沒有指示是因為他的出現,撒巴怕露出馬腳,所以才會一直到設好陷階等他跳進去後對·再次利用蒙力克。
  「大哥,你在想什麼?」
  葉克強倏地回過神,「奧,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撒巴實在太卑鄙了,竟然威協你們去殺人。」
  「唉,沒辦法,情勢比人強,為了保全眾人的性命,我不得不照他的話做。」蒙力克歎道。
  「你也是不得己的,不用太自責。」葉克強咬牙切齒道:「所有的帳都要算在扔巴頭上。」
  「有個問題想請教大哥,大哥可知道撒巴為何要除掉你嗎?」
  「當然知道。」葉克強牽動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是他的頭號眼中釘,他哪裡會留我在世上。」
  蒙力克又問,「大哥是如何和撒巴結怨的呢?」
  葉克強把自己到弘吉刺部後遭到撒巴嫉恨,撒巴如何屢次設計陷害他,直到這次被陷害為殺人兇手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現在你知道撒巴是何等好險的小人了吧。」
  蒙力克沉吟道:「撒巴利用索娜為引子,挑起你和坤勢的衝突,然後用計迷昏你,再殺了坤勢嫁禍於你是嗎?」
  「沒錯。」葉克強讚許的點點頭,「你真聰明,一點就通。」
  「大哥過獎了,」不過我有一點想不通,撒巴既然已成功的讓你被認為是殺人兇手,而且也把你關在牢裡等待判刑,那他只有消想辦法判你死刑即可、又何必、要我派人去殺你呢?」
  葉克強微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撒巴原想立刻將我處死,但有些大臣及將軍反對,他們認為事關重大,必須等忽圖魯汗回來再行定奪。撒巴知道忽圖魯汗十分敬重我,到時恐怕不會判我死罪。為免夜長夢多,他乾脆先下手為強,找人把我殺了。」
  「原來是這樣。」蒙力克也為撒巴的陰險感到心寒,「幸好老天有眼,沒有讓撒巴得逞。對了,大哥既然逃了出來,我看就別回去了,留在這裡領導我們好了。」
  「不成!葉剋剋強橫眉一豎,正色道:「我非回去找撒巴那老鬼算帳不可!」
  蒙力克見他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不禁豪氣頓生,「好,大哥,你打算怎麼做儘管告訴我,小弟萬死不辭,一定替你報仇。」
  「我想了很久,事情的關鍵繫在索娜的身上,只是……唉!」葉克強輕歎了口氣。
  「大哥為何歎氣?」
  「我怕撒巴殺索娜滅口,昨夜本來是要去救她,向她問明事情真相的,誰知卻遇上了你,現在索娜恐怕已經……唉!」
  蒙力克怔了一怔,然後猛拍自己的後腦勺,「我真該死,壞了大哥的大事,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只好死當活馬醫了。」葉克強起身看著他,「我現在就趕回弘吉刺部,希望索娜還未遭到毒手。」
  蒙力克連忙說道:「大哥,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好了,算是我向你賠罪。」
  「交給你V葉克強腺著全身傷痕纍纍的蒙力克,「你行嗎?」
  「當然不是我親自去。」蒙力克直身輕壓葉克強肩膀要他坐下,「我的手下個個都是夜行高手,我差幾個手下潛進弘吉刺部,一定能把索娜救出來的。」
  葉克強還是十分懷疑,「他們行嗎?」
  「放心,如果他們搞砸了這件事,我就提著腦袋來向大哥賠罪。」
  葉克強最怕蒙力克來這套了,他揮揮手說:「好吧,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了。」
  「是!」蒙力克對帳外的守衛喊道:「去找統達過來。」
  守衛答應一聲立刻跑開,不一會兒統達便走進帳來,行禮道:「參見首領,參見……」他看著葉克強不知如何稱呼。
  蒙力克瞪著統達說:「我大哥是鼎鼎大名的弘吉刺部的神,你就稱他為神就是了,還有,以後要先參見我大哥再參見我,知道嗎?」
  「是,」統達忙道,「參見神,參見首領。」
  葉克強聽見兩人的對話,不覺堯爾。「統達,很對不起,剛才踢了你一腳,你沒事吧?」
  「沒……沒事。」統達連忙跪下,驚慌的說:「小的昨晚冒犯了神,小的真是該死。」
  「千萬別這麼說。」葉克強上前將統達扶起,「不知者無罪,快請起。」
  統達感激的望著葉克強,「多謝神。」
  「好了,統達,你給我好好聽著。」蒙力克正色道:「你立即挑選幾名精明的弟兄,今晚到弘吉刺部救人,這可是我大哥交代的任務,你可得要盡全力去做。」
  「是!」統達的表情立刻變得十分認真,「請問是要到弘吉刺部何處救什麼人?請神明示。」
  葉克強看出統達是個值得托付重任的人,他讚許的點點頭,「好,我要你救的人是個叫做索娜的女子,她可能被關在弘吉刺部的某個囚牢中,這就要靠你們去搜尋了,而且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們要想辦法保住她的性命。」
  「是,但不知這名叫索娜的女子長相如何,服裝打扮如何?」
  葉克強回想一下,詳細說明索娜的長相與服裝後,起身拍拍統達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切就拜託你了。」
  統達兩眼放出精光,「我立刻就去辦,統達告退。」
  統達離去後,葉克強心中有說不出的輕鬆,他覺得指揮統達辦事就好你指揮特戰隊員一般明快、有力。他回頭對蒙力克說:「你這些部下若好好訓練,假以時日必能以一當十,以十當百。」
  蒙力克聞言大喜,「那大哥得好好教導我訓練部下的方法。」
  此時帳外有人大聲道:「啟稟首領,宴席已經備好,可以開始了。」
  「好,我馬上到。」蒙力克拉著葉克強的手朝帳外走去,「大哥,咱們去好好喝兩杯吧。」
  「等一下,救索娜的事怎麼辦?」
  蒙力克笑道:「放心,交給統達去辦,一定沒有問題的。」
  葉克強被蒙力克拉著往宴會場地走,他回頭看見統達正要校點手下,心中不禁有些擔憂,索娜救不救得回來可與他的清白及生死有關,萬萬不能出錯。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11:00

第16章 將計就計

  夜已深沉,弘吉刺部一片寂靜,除了偶爾巡羅經過的士兵之外,並沒有看見任何人影。當巡邏的士兵走過後,一個蒙古包的後方突然竄出一條黑影,這黑影下正是葉克強。
  葉克強迅速而安靜的移動,他要趕去救索娜。不久,他鑽進一個蒙古包內,找到了一個大箱子,他把箱子蓋打開,箱子裡竟然有道樓梯通往地下,他跨進箱子,一階一階的走向地底下。
  不知走了多少階,葉克強終於看見一間石室,在石室的最裡面,他看到撤巴持刀正在拷問被銬在牆上的索娜。
  他立即朝撒巴及索娜奔去,大吼道:「撒巴,快放開索娜,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撒巴回頭看了葉克強一眼,舉刀就要往索娜脖子劈去。
  「住手!」葉克強雙手各拔出一柄插在腰間的短刀擲向撒已,短刀去勢甚快,撤巴根本來不及閃躲,兩把刀分別插在他的咽喉及心口上。
  葉克強心想撒巴要害中刀,應該立刻倒下死去,不料撒巴卻像沒事人似的,朝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手上的刀迅速將索娜的頭砍了下來。
  「索娜!」葉克強大吼一聲,驚醒過來,全身冒著冷汗,他看看四周,發現自己好好的睡在蒙古包內,登時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在作夢。」
  忽然,葉克強感到頭痛欲裂,他想起昨晚的事、咕嚨道:「他媽的,這該死的蒙力克,咋晚到底灌了我多少酒?」
  葉克強頭痛得十分難受,本想再睡一會兒,但想想覺得不妥,「不行,得去找蒙力克問問救索娜之事。」遂忍著頭痛起身往外走。
  蒙力克正好從帳外走進來,和要出去的葉克強撞個正著。「大哥,你醒啦。」
  葉克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還說呢,都是你昨晚害我喝那麼多酒,睡到現在才醒來。對了,統達回來了沒有?」
  「我就是來告訴你這件事的。」蒙力克拉著他往外走,「統達他們剛回來,已經把那個女人帶回來了。」
  「太好了,索娜還好吧?」葉克強邊走邊問。
  蒙力克雙眉微蹩,語帶遲疑的說:「這……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大哥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葉克強罵道:「怎麼,索娜死了嗎?」
  「我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蒙力克拉著葉克強走進一個蒙古包內。
  葉克強看見統達等人圍在一起不知在幹什麼,蒙力克吼道:「神來了,大家快讓開!」
  眾人急忙退開,葉克強上前一一看,只見一名衣服破爛。鼻青臉腫,全身傷痕纍纍的女子躺在地上。他矮身端詳女子臉孔,由於臉部多處淤血腫,看不出來究竟是不是索娜,伸手探她頸動脈尚在跳動,只是氣息十分微弱。
  葉克強抬頭詢問:「統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昨夜我們到達弘吉刺部時,馬上就分頭搜尋索娜,最後在部落東方的一間囚室內發現索娜。當我們趕到之時,正好看見數名守衛正在百般凌辱索娜姑娘,我們立刻衝進去將那些守衛全殺掉,可是索娜姑娘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
  「唉!」葉克強心痛的輕撫著索娜的臉頰,「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索娜全身幾乎元一處沒有傷痕,葉克強回頭對蒙力克說:「立刻找巫醫來為好治傷,其他沒事的人都出去吧。」
  蒙力克大聲吆喝其他人出去,然後找來巫醫。
  葉克強交代道:「治療她的傷,並想辦法盡快把她弄醒。」
  巫醫領命後立刻為索娜療傷。
  蒙力克走到葉克強身旁,有些不解的問:
  「看她這副長相,大哥當初怎麼會被她迷住了呢?」
  葉克強白了蒙力克一眼,溫道:「她是被打成這副模樣的,你當她原來就長成這樣嗎?」
  蒙力克伸伸舌頭,不敢再說話。
  不久,索娜呻吟一聲似乎要轉醒的樣子,
  葉克強忙問:「怎麼樣,她醒了嗎?她的傷勢如何?」
  巫醫答道:「啟稟神,她的傷勢雖重,但都是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所以沒有性命之憂。現在她已經醒了,小的先行告退,遲些再來替她換藥。」
  巫醫走出帳外,蒙力克也識趣的退了出去。葉克強俯身凝視索娜,柔聲喚道:「索娜,醒醒。」
  不料索娜一睜開眼睛,立刻跳起身往帳外衝去,葉克強大驚,連忙從背後將她抱住,
  「索娜!你幹什麼?」
  索娜猛力掙扎.大聲叫道:「放開我,拜託,不要殺我,放開我——」
  「索娜,是我呀!」葉克強用力把她的身子轉過來,對著她的臉吼道:「看清楚,是我呀!」
  索娜看見葉克強的臉,倏地呆住了,她顫聲道:「神……怎……怎麼會呢?」
  葉克強嘴角微揚,「沒錯,就是我。」
  誰知索娜更加用力掙扎。「我一定是死了,遇上神的鬼魂了,神呀!請原諒我,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原諒我呀一一一」
  葉克強覺得又好氣又笑,大吼道:「我沒死,你也沒死,你給我閉嘴!」
  索娜被葉克強的吼聲震懾住了,呆呆的說:「我和你……都沒死?」
  「對,我們都沒死。」葉克強拉著索娜坐在褥墊上,「昨晚我派人將你救出來,你現在很安全。」索娜又愣了半晌,接著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一顆顆滾落臉頰,雖然索娜的臉因受傷而變形,但一雙大眼依然水靈,她撲到葉克強懷中大聲哭號。
  葉克強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哭了一會兒,索娜抬頭紅著雙眼看著他說:「神,對不起,我不故意要害你的。」
  葉克強輕以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我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是有苦衷的,可以告訴我嗎?」
  索娜眼中露出恨意,咬著牙說:「撒巴用我家人威協我,若我不聽從他的活陷害你,他便要殺了我的家人。」
  「只有撒巴這種小人才會如此奸惡。」葉克強忿忿道,「他昨晚是想殺你滅口吧,幸好我的人及時趕到,否則後查不堪設想。」
  「撒已那個畜生,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索娜淚流滿面,語氣激動的說,「我陷害你成為殺人兇手之後,撤巴便把我關在一間囚室內。我幾次要求守衛帶我去見撤巴,想求撤巴讓我見見家人,但撒巴一直都不理我。直到昨天晚上,撤巴來到囚室,我以為他要放我去見家人,准知他告訴我他早把我家人殺了,並說神已經死了,我也沒活下去的必要了,便叫守衛們把我殺了。等撤巴走後,守衛們說反正我就要死了,不如先讓他們……快活快活,然後他們就……嗚……」
  索娜便咽得說不下去,葉克強心痛的摟著她,「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別哭了。」
  葉克強柔聲安慰著索娜,索娜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
  他抬起索娜的臉,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放心,你家人的仇我一定會替你討回來的。」
  索娜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她忽然屈膝跪在葉克強身前嗚咽道:「索娜陷害過神,神還對索娜這麼好,神的大恩大德,索娜元以為報。待報了家人的大仇後,索娜必在神的面前自盡謝罪,神的思情,索娜只有來生再報了。」
  葉克強吃了一驚,連忙將她扶起,「快別這麼說,你是被逼才陷害我的,我早已原諒你了,何必說什麼自盡謝罪的話呢?」
  「可是……可是我這身子……我沒臉再活下去了。」
  「別這樣,這事以後再說好嗎?」葉克強又柔聲安慰她幾句,索娜才逐漸平靜下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晚發生的事情真相了吧?」
  索娜抹去眼淚,點點頭,「那晚你和坤勢比試時,撒巴拿了一瓶藥膏要我塗在嘴唇上,他說那是迷藥,教我乘機親吻你將迷藥沾到你唇上,並囑咐我千萬別誤食,我照他的話去做,沒多久你就昏了過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葉克強一擊掌,接著催促道:「然後呢?快說。」
  「由於那晚情形很混亂,所以沒有人發現你昏迷,而且你昏倒之後我讓你一直靠在我身上,別人以為我們在……在親熱,也都不敢過來打擾。」說到這裡,索娜的臉紅了一下,「直到眾人盡皆散去後,撤巴派人將你抬到一個帳子裡,他問我你跟我說了些什麼,我告訴他你產有機會要送我回我的部落去,撒巴聽了並沒有說什麼,只叫我乖乖待在帳子裡,拔了你的腰刀便走了。」
  葉克強撫著下巴沉吟道:」我想他是去殺坤勢父女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大約過了一頓飯的時間,撒巴帶了些人回來,他教我如何陷害你的說記詞,然後差人把你抬到帳外的馬上,他要我也坐上馬。我在馬上聽到他們似乎在討論某件事,最後撒巴說:『神可不是普通人,萬一他提前醒來回到部落,豈不是壞了我的大事,把他送到遠一點的地方去。』接著撒巴便派人把我們帶出部落。」
  葉克強揚揚眉,接口道:「之後他們便把我們帶到第二天我醒來的地方丟了下來,是不是?」
  「是的。」索娜歎了口氣,「撤巴的好計就是如此,接下來發生的事神都知道了,我也不用再說了。」
  「看來坤勢只是被撤巴利用而已,撒已了陷害我,連自己的族弟都殺,真殘忍,簡直不是人。」葉克強頓了一頓後說:「索娜.這裡是我兄弟的部落,很安全,你就安心的在這裡養傷,我還有些事去辦,遲些再來看你好嗎?」
  索娜乖順的點點頭,葉克強扶她躺下,輕輕撫著她的臉,柔聲道:「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葉克強走出帳外,伸了個懶腰,口中咕哦道:「他媽的,最近怎麼老是遇到動不動就要自盡的人呢?」
  話剛說完,就看見蒙力克遠遠的走了過來,葉克強心想,又來了一個。
  「大哥,怎麼樣,索娜姑娘還好吧?」
  「她沒事了。走,到你的帳子裡,我要和你商議對付撒巴那老賊的計劃。」
  蒙力克聞言喜道:「好,這口惡氣終於可以出出了。」
  聽了索娜的話後,葉克強覺得豁然開朗。一切的疑點都清楚了,接下來,該是讓撒已知道他葉某人可不是好欺負的了。
  ×××
  葉克強和蒙力克回蒙古包內,兩人坐下後,葉克強沉吟了片刻後問:「當初撒巴要你派人殺我時,有沒有說要如何處理屍體?」
  蒙力克點頭,「有的,他說屍體要帶走,不能留在現場。」
  「這就對了。等其他人發現我不在石牢中,而哥衛們都被殺死時,撒巴必會說是我的黨羽救了我,而且可能還會乘機再嫁禍給一些人也說不定。」
  蒙力克問道:「現在大哥打算怎麼辦呢?」
  「撒已應該已經發現索娜被救走,而他一定會懷疑是我救走的。」他拍拍蒙力克的肩膀,「所以他很快便會派人來問你是否真的把我殺了。」
  蒙力克聞育怔了一怔,「那我該怎麼回答?」
  葉克強思索道:「如果告訴撒巴你的人已經殺了我,他必然是不會相信的,反而會讓他懷疑你們,不如告訴他我乘機逃脫了。」
  蒙力克皺眉道:」那不正好讓撒巴有了戒心嗎?」
  「我不只想讓他有戒心,我還要好好的嚇一嚇他。」葉克強語意深長的說。
  「大哥是什麼意思?」
  葉克強神秘的笑了笑,「以後你就會知道了。記著,撒巴派人來向你問話時,你便說我往不兒罕山的主向逃去了。」
  「知道了,不過這麼做有什麼特殊意義嗎?」蒙力克還是不死心的問。
  葉克強依然只是對他一笑,「你照做就是了。」
  此時,帳外守衛大聲道:「啟稟首領,弘吉刺部的使者求見。」
  「知道了。」蒙力克看向葉克強佩服的說:「大哥料事如神,撒巴果然派人來了。」
  「照我說的跟他講,我先走了。」葉克強隨即從帳子後方閃了出去。
  蒙力克朗聲道:「請使者進來。」
  撒巴派來的使者立刻走進帳子裡,蒙力克滿臉堆笑道,「大人請坐,酒菜立刻奉上。」
  「用不著這麼麻煩了,撤巴主祭派我來是有要事問你。」使者不與他多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道:「主祭要你們殺的那個人,你們到底有沒有殺了他?」
  蒙力克故用懊惱的說:「這件事我正想親自向主祭稟報呢。那傢伙趁亂逃脫了,我們一路追捕他,一直追到兒罕山一帶卻失去了他的蹤影。」
  「不兒罕山?!」使者驚叫一聲,「這麼大的事為何不馬上回稟撒巴主祭呢?」
  「我們一直追捕到剛剛才讓他逃掉的。」蒙力克一臉慚愧的說:「我真該死,沒有完成撒巴主祭交代的任務,不過你轉告主祭,請他放心,我的人正在不兒罕山一帶搜捕,相信遲早會找到那傢伙的。」
  「他逃到了不兒罕山,這下可糟了。」使者說著便起身往外走,「我必須立刻回去稟告撒巴主祭,你繼續搜捕行動,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們。」
  「是。」請使者回去之後務必在主祭面前替我們說說好話,請他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那傢伙並殺了他的。」
  「知道了。」使者揮揮手,立即策馬疾馳而去。
  蒙力克看見使者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仰頭狂笑。
  話說使者一路未停,拚命的趕回弘古利部,一一下馬便立刻求見撒巴。
  撒巴見列他,劈頭便問:「怎麼樣?他們是否把神殺了?」
  「啟稟主祭,」使者因趕路而有些氣喘。「果然不出主祭所料,神並未破殺,已趁亂逃脫了。」
  「混帳!我就知道了。」撒巴憤怒的咬牙罵道,「蒙力克這沒用的東西,連一個人也殺不了。知不知道他逃到哪裡去了?」
  「據蒙力克說,他們一路追捕,但到了不兒罕山便不見神的蹤影。」
  「不兒罕山?!」撒巴聞言大驚,「他怎麼會逃到那裡呢?」
  「蒙力克是這麼說的,我認為此事非同小可,所以立即快馬回來向主祭稟報。」使者頓了頓,繼續說:「對了,蒙力克說他們的人仍在不兒罕山一帶搜捕,一有消息會立刻通知我們的。」
  「笨蛋!」撒巴突然大吼,「你去叫蒙力克這個白癡立刻停止搜捕,快去!」
  使者愣住了,好半晌才支吾道:「為……為什麼……」
  「閉嘴,你馬上給我去!搞砸了我就要你兩個的腦袋!」
  使者大吃一驚,連滾帶爬的奔出帳外。
  撒巴憤恨罵道:「混帳,一個個都是白癡。」
  罵完後,撒巴閉上眼睛平靜心情,腦中不停的思考。神逃到不兒罕山,必是去投靠正在那裡狩獵的汗,汗如此信任他,神又這麼精明,如果真是神救走了索娜,萬一他再捉住了蒙力克,只怕他的大計要壞了,不行,得先下手為強。
  撒巴朗聲道:「守衛,去叫右將軍過來。」
  帳外的守衛應了一聲快步離去。
  不久,右將馬干走進帳內,行禮道:「參見主祭,不知主祭找我何事?」
  「免禮。」撒巴示意馬干坐下,「我接到消息,神已經逃到了不兒罕山一帶。」
  「什麼?」馬干臉色大變,「他……他該不會是去找汗了吧?」
  撒巴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所以你立刻占閱一萬兵馬,我們立刻往不兒罕山。」
  「一萬兵馬?是要去追捕神嗎?」
  「當然,我們除了追捕神之外,還要保護汗的安全」。撒巴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畢竟神是殺人兇手,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馬干皺著眉頭低聲道:「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現在神救走了索娜,索娜的家人已被殺死,我想她不會再聽你的,如果她把事情全抖出來,神再帶著她去找汗,到時被迫捕的人恐怕就是我們了。」
  「莫慌,這點我早就想到了。如果真如你所說,到時我們就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撒已眼露凶光的說。
  馬干愣了愣,「主祭這話是什麼意思?」
  撒巴嘿嘿冷笑,令馬幹不寒而慄,他將嘴角湊近馬干的耳朵,低聲道:「到時就把神及汗一併收拾了,回來便說汗被神所殺,我們為了救汗,所以殺了神,再假傳旨意,說汗臨死前命你接任汗位,我妥以作證,到時弘吉刺部就是你我兩的天下了。」
  「由我接任汗位?」馬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可以嗎?」
  「難道你想一輩子讓人踩在腳底下嗎?」撒已瞪了馬干一眼,「沒用的東西,還不快去備齊兵馬。」
  「是,是。」馬干邊作著繼任汗的美夢,邊快步退出帳外。
  撒巴看貝馬干退出去,不屑的悶哼一聲,他知道就算,干當上了汗,不過是自己的傀儡罷了。他走出帳外,對守衛說:「我去巡視牢房。」
  守衛答應一聲,撒已雙手背在身後,緩緩的往牢房走去。進得牢房,看見一名獄卒正在鞭打一我綁在牆上全身血肉模糊的人。
  撒巴朗聲問道:「他招了沒有?」
  淬卒聽見問話,立刻停止鞭打,回身行禮,「參見主祭。稟主祭,這傢伙嘴硬得很,被打昏了好幾次還不肯說。」
  「是嗎?我來看看。」撤巴走到被鞭打得已暈過去的那人面前,「弄醒他。」
  獄卒拿了一盆水潑到那人臉上,那人猛地醒轉,看見撒巴,一口帶血的唾沫立即吐到撒巴臉上,他破口大罵道:「狗賊,你還敢來這裡,你害死那麼多忠良,你會不得好死的!」
  撒巴並不生氣,用袖子抹去臉上的唾沫,笑道:「伊索大將軍,我勸你快快招出神的去向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原來被綁在牆上遭受酷刑的竟是左將軍伊索。撒已在得知葉克強不見後,以為是蒙力克的手下照他的指示的做的,便找人誣指是伊索的手下救走葉克強,伊索當然不承認,撒巴便將他逮捕嚴刑拷問。一些明眼人自然知道撒巴故意陷害伊索,但因畏懼撒巴權大勢大,故都不敢作聲。
  伊索狂吼道:「混帳!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要殺就儘管殺吧,不要淨在那裡囉唆!」
  「我怎麼捨得殺你?我還沒折磨夠你呢。」撤巴依然是笑容滿面,「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我接到消息,神在不兒罕山一帶出現了。」
  「真的嗎?」伊索聞言大喜,「太好了,神還活著。」
  「他現在是還活著,不過已經活不久了。」撒巴看見地上擺了一碗拷問用的鑒,便抓了一把用力抹在伊索身上。冷笑道:「好好享受吧,等解決了神,回頭我再跟算帳。」
  撒巴在伊索的慘叫聲中走出牢房,回到自己的帳子裡。
  不久,馬干進來稟報,「啟稟主祭,兵馬已校點完畢,馬上就可以出發。」
  「好,走吧。」兩人走出帳外,遠遠有一人快步朝他們奔來。
  「等等!」來人原來是涅漢。他擋住兩人去路,「你們帶一萬後馬要去哪裡?」
  「混帳,你這什麼態度!」撒巴憤怒地推了涅漢一把,想把他推開,可是涅漢實在太壯,一點也推不動,撒巴只好從他身旁繞過去,回頭吼道:「你給我滾!」
  涅漢再次擋在兩人身前,「你們要去捉神對不對?帶我一起去!」
  撒巴怒瞪著涅漢,「你這吃裡扒外的家人,屢次幫神來對付我,要不是你姊姊一直求我,我早把你殺了。現在你又想跟去搗亂嗎?休想!給我滾!」
  涅漢知道再說也沒用,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遠去,他抬頭望著天思考半晌,心中有了計較,快步的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撤巴到校閱場清點兵馬後,立即上馬騎在最前頭,馬干一聲令下,大隊人馬立刻出發。
  馬干策馬和撒巴並騎,「主祭,咱們這就往不兒罕山前進嗎?」
  「不,」撒巴眼露凶光道:「先到普魯漢山。」
  「普魯漢山?那不是那些強盜盤據的地方嗎?去那裡做做什麼?」馬幹不解的問。
  「把那些強盜全部殺了。」撤巴咬著牙道:「神是非常精明的,萬一那些強盜有人落人他手中,只怕會將我們派他們去殺人的事全抖出來,下如先斬那些強盜殺得一乾二淨,應當他們不曾存在過好了。」
  「是。」馬干嘴中答應,心中卻不禁為撒巴的歹毒打了個寒顫,他回頭喝令道:「全體往普魯漢山前進!」
  命令立刻傳達下去,兵馬隨即掉轉方向。很快的,到了普魯漢山山腳下,遠遠就看見許多蒙古包。
  馬干清點五百名士兵準備攻上山去,臨行前請示撒巴有無指示。
  撒巴語氣冷凝的說:「傳令下去,攻上去之後,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殺死,不可留半個活口。」
  馬干把撤巴的命令轉達給士兵,一聲令下,五百名士兵帶著滾滾黃沙殺上了曾魯漢山。
  葉克強、索娜及蒙力克,他們不正普魯漢山上嗎?難道他們終究難逃撒巴的毒手嗎?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11:30

第17章 逼上梁山

  一陣衝殺聲中,五百名士兵衝上了普魯漢山。他們發現竟然沒有人出來抵抗,更令他們驚訝的是,蒙古包裡居然連半個人也沒有,也就是說,蒙力克等人早已離開此地了。
  忽然,幾名士兵發現遠處有條黑影閃過,立刻策馬追了過去,很快就追到了那人。
  那人驚叫道:「別殺我呀,我是撤巴主祭的人呀。」
  原來這人正是撒巴派來的使者,士兵們便帶著使者下山。
  使者對撤巴道:「啟稟主祭,我依你的命令回到這裡時,這裡已經空無一人了。我剛才看到大批士兵上山,還以為是蒙力克等人回來了,我便想躲起來看他們在搞什麼鬼,想不到來的人竟是我們的士兵。」
  撒巴聞言皺眉道:「蒙力克居然逃走了,以他的頭腦應該料不到我會來殺他,難道是
  馬干看撒巴眉頭深鎖,便道:「主祭莫擔心,蒙力克等人應該逃不遠,我差人探查地上馬蹄的痕跡,便可知道他們逃走的方向,再追上去殺了他們便是。」
  撒巴沉吟片刻,然後搖著頭說:「現在沒時間處理別的事了,咱們先往不兒罕山前進吧。」
  馬干答應一聲,馬上傳令下去,大隊人馬便轉向朝不兒罕山前進。
  到不兒罕山的路程頗遠,約需兩天一夜。人夜後,軍隊駐紮在一處樹林內的空地,撒巴和馬干在軍帳內飲酒談話。
  撤巴忿忿的拍擊桌面,「想我撤巴在弘吉刺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知道卻突然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神來破壞我的好事。可惡!此番若不除掉他,實難消我心頭之恨。」
  馬干舉杯陪笑道:「主祭莫憂心,這次咱們在不兒罕山布下天羅地網,我看神是插翅也難飛了,哈哈哈……」
  在大笑聲中兩人又對飲了幾杯。忽然,帳外起了一陣騷動,撒巴和馬干互望一眼,隨即起身走出帳外。」
  馬干喝間:「發生了什麼事?」
  兩名士兵押著一名男子走過來,「啟稟將軍,捉到一名可疑分子。」
  馬干正要問話,想不到那名男子一見撒巴,立即放聲大哭,「撒巴主祭,原來你在這裡,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嗚……」
  撒巴聞言怔了一怔,打量這名男子,看他面貌老成,滿臉淚水,便問:「你是何人?」
  那男子抽噎的說:「我是汗身邊的看門官,因為聽見對主祭不利的事,所以在昨夜冒死逃出來,本想回部落通知主祭要當心,想不到在這裡就遇見主祭,真是太好了。」
  撒巴一驚,忙道:「放開他,馬干,請這位兄弟人內詳談。」
  「是。」馬干命兩名士兵放開那看門官,自己帶著他進入帳內。
  撒巴請看門官坐下,馬干則坐他旁邊,以防有變故時可以保護撒巴。
  待看門官坐定後,撒巴微笑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看門官誠惶誠恐的回道:「啟稟主祭,小人名叫渥渥。」
  撒巴在腦中反覆想著看門官的名字,再仔細端詳他的長相與身形,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他不禁有些懷疑,不過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問:「渥渥,你為何要冒險前來通知我?你要知道,擅自脫以及洩漏機密,這可是要判死罪的。」
  「小人知道。」渥渥一臉抱著必死決心的表情,,·但主祭對小人有恩,小人不能看著主祭白白送掉一條性命呀。」
  「哦,我給了你什麼恩惠?」撤巴感到奇怪的問。
  渥渥神情恭敬的說:「小人的母親身染重病多年,眼看就快恬不下去了,但是去年我帶她參加主祭主持的春祭祈福大典之後,她的病竟然逐漸好轉,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了。主祭對小人的大恩大德,小人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回報。」
  「奧,原來是這樣。」他每年四季都要主持一次祭典,就算真的有這種事發生,他也不會知道,不過看渥渥誠懇的樣子,他的疑心也減去了大半。「那你聽見了什麼對我不利的事,說來聽聽吧。」
  「是。昨我輪值汗金帳看門的勤務,到了半夜,忽然有一男一女來求見汗,男的我認出是神,至於女的……」
  撒巴傾身向前急問:「女的長相如何?」
  「女的我不認識,但是看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好像曾被狠狠打了一頓的樣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索娜果真是被神救走了,繼續說下去!」撒巴咬著牙說。
  渥渥依言繼續往下說:「他們進了帳子後,汗看到神十分高興,叫人端酒菜和神對飲聊天,我就在門我把他們聊的話都聽了進去。」
  撒巴急道:「他們聊些什麼呢?」
  「一開始幾乎都是神在說話,神說主祭陷害他,利用汗外出狩獵時舉辦宴會邀他參加。利用美人計乘機下迷藥迷昏他,然後誣陷他為殺人兇手。」說到這裡,渥渥有些懷疑的望著撒巴,語氣不安的說:「主祭,神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那是他捏造出來陷害我的謊言,你快繼續說下去。」
  「是,嗯,我說到哪裡了?」渥渥思索半晌,直到撒巴急得想掐死他時才道:「嗅,我想起來了,後來神說此事可由他帶來的那名女子作證,接著就換那名女子說話了。她說她名叫索娜,因為主祭挾持她的家人威協她,所以她才下藥迷昏神,陷害神成為殺人兇手。主祭,她說的話是真的嗎?」
  「你怎麼那麼囉唆,他們兩個所說的話都是狗屁,,相信不得的。」撒巴強忍怒氣,「你繼續說下去。」
  「是。後來汗大為震怒,說主祭簡直太亂來了,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懲治主祭。可是神卻請汗暫時息怒,因為他在無意中發現了一件大秘密。」
  撒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急躁,大喝道:「不要停下來,快說!」
  渥渥嚇了一跳,忙道:「是……是……。神說他被關在石牢之時,主祭派了強盜想殺他。說是普……普什麼山上的強盜。」
  撒巴吼道:「普魯漢山!」
  「是,是,還是主祭厲害。」渥渥看了主祭一眼,不敢再有停頓,「神說主祭派了普便漢山上的強盜來殺他,但劉憑機智收服了強盜首領,那強盜首領告訴神說主祭要他們從事殺人勾當已經很久,接著神說出一些在很久以前就失蹤的大臣與貴族的名字,那些名字我記不起來,他說那些人就是主祭命令強盜首領暗殺的。」
  撒巴恨恨的咕哦道:「蒙力克那小子果然投靠了神,難怪沈得如此之快。」
  渥渥接著說:「汗聽完後更加生氣,大聲罵了主祭幾句後便說要馬上回部落殺了主祭。但是神卻出言阻止汗。」
  撒巴奇道:「神為何要阻止呢?」
  「神說汗若貿然回到部落,主祭可能會有所防備,到時不但無法除掉主祭的以而可能讓他反噬,不如按照原訂日程回去,在這段時間內也可以好好商議對付主祭的計劃,他們的談話內容大致是這樣。我聽到他們要對主祭不利,下了勤務之後便立刻逃了出來,想回部落警告主祭,沒想到卻在這裡遇到主祭。對了,主祭為何會帶大隊人馬來此呢?」
  撒巴陰陰的笑了笑,「你不是聽見了那個詭計多端、陰險歹毒的神在汗面前誣陷我嗎,我正要帶兵去捉拿神,保護汗呢?」
  渥渥喜道:「太好了!這樣就不怕神再對主祭不利了。」
  撒巴微微笑著眼握住猩猩的手,「辛苦你了,多謝你冒死前來警告我。對了,汗現在何處狩獵?」
  「在不兒罕山東麓,確實的位置我不知道怎麼說,不過我可以帶你們去。」
  「很好。」撒巴拍拍猩猩的肩膀,「你本是看門官,念你冒死前來警告我,我現在口頭升你為侍衛長,待除去神之後,我再向汗稟明,讓你正式升任。從現在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知道嗎?」
  渥渥大喜,連連叩謝道:「多謝主祭。」
  「馬干,帶他下去安排他的起居,明日讓他隨我們一同上不兒罕山。」撒巴交代道。
  馬干領命帶渥渥出去。不久又回到帳子,憂心忡忡的問:「神已經向汗揭穿我們的事了。現在該怎麼辦呢?」
  「這還用問嗎?」撒巴雙眼凶光畢露,「當然是把汗和神一併除去。」
  馬干大驚,「真……真的要把汗一起殺掉嗎?」
  「廢話,我不先殺他難道等他來殺我嗎?」撒巴冷笑著自言自語道:「忽圖魯汁呀忽圖魯汗,我本來還想再讓你多活幾年的,但現在不得不提早除掉你,這可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太信任神了。」
  ×××
  翌日一早,撒已騎著馬在前頭領軍。左在兩側分別是馬干及渥渥,他們兩人和他並騎著。
  渥渥語氣興奮的說:「我這輩子從來沒想過能和主祭及將軍一起騎馬,帶帶領大隊人馬,我實在太高興了。」
  馬干乘機餡媚道:「你先別這樣高興,只要你跟著主祭,保證以後榮華定貴享用不盡,到時再高興也還來得及。」
  「真的嗎?渥渥壓住笑容,正色道:「不過我跟著主祭並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是為了報恩,只要能為主祭盡心,我就很滿足了。」
  馬干見渥渥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忍不住椰榆道:「是啊,你好偉大。」
  撒巴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好了,只要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們的,別再說了。」
  兩人見撒巴發怒,遂不敢再多言。
  傍晚時分,大隊人馬終於來到不兒突擊山山腳下,撒巴命令軍隊停下來。
  撒巴下令道:「馬干,你挑選五百人隨我上山,其他人分派下去守住所有下山的通道。」
  馬干領命後,立即分派人手,待所有事情就序後,天也已經黑了。
  撒巴喝令道:「渥渥帶路,馬干率領五百名士兵隨我來,一路保持安靜,不得暴露行藏。」
  馬干走到撒已身邊問:「主祭,你打算怎麼做?」
  撒巴思索道:「待會兒你帶著三百名士兵守在汗紮營地的外圍,我們帶兩百名士兵先去見汗,探探他的口風,待我將神引出來後,我會一併將他們殺了,到時再發信號給你,你接到信號後立刻把汗帶來的人全數殺了,不可留半個活口,明白嗎?」
  馬干答應道:「明白了。」
  撒巴冷笑一聲,「待咱們回部落時便說汗遭神所殺,我們為了替汗報仇所以殺了神,從此之後弘吉刺部就是你我兩人的天下了。」
  馬干語氣遲疑的問:「主祭,你……你當真要讓我接任新的汗嗎?」
  「當然。」撒已斜看了馬干一眼,「怎麼。你不想當汗嗎?不然我換人好了。」
  馬干猛搖頭,「不,不,我……我只是有點不敢相信而已。」
  撒巴瞪了他一眼,「沒用的東西。」語氣裡有濃濃的不屑。
  領頭的渥渥突然停下馬,後面的人也跟著停了下來。渥渥回頭向撒巴說:「啟稟主祭,前面不遠處便是汗的紮營地了,四周都派有人警戒,主祭如果帶這麼多人進去的話,可能會到遭到阻攔。」
  撒巴怒道:「混帳,誰敢阻攔我!我是帶兵來保護汗的,有什麼不對?」
  渥渥忙道:「是,主祭說得是,一切全由主祭做主。」
  「馬干,立刻依我命令行事。」
  馬於答應一聲,帶著三百人迅速在營地外面圍部署著。
  撒巴對渥渥道:「我答應過你要讓你升任侍衛長的,現在這剩下的兩百名士兵就交由你掌管,待我把事情解決後,再向汗正式保舉你為侍衛長,好好的幹。」
  「是!多謝主祭提拔。」
  撒巴一揮手,帶著兩百名士兵朝忽圖魯汗的紮營地前時。走了沒多久,遠遠的便有多名守衛擋住他們的去路,其中一名守衛大喝道:「站住!來者何人?」
  「混帳!」撒巴怒吼一聲,「連我都不認得了嗎?」
  撒巴緩緩走近,守衛們認出來人,但他們並未讓開路,一名守衛道:「原來是主祭,不知主祭來此所為何事?」
  撒巴吼道:「廢話!當然是來見汗,你們還不給我讓開!」
  「請主祭留步,待我們通報汗之後再……」
  「囉唆,我見汗還需要通報嗎?」撒巴一拍馬臀,策馬快速向前衝,「大家衝!」
  大隊人馬立刻向前衝去,那些守衛可不想被兩百匹馬從身上踩過,紛紛往兩邊退開,撒巴就這樣衝過一個個的崗哨,直到忽圖魯汗的宮地前。
  忽圖魯汗聽見了馬蹄聲,匆匆忙忙披上衣服,從金帳內衝出來。」怎麼回事?有人來襲嗎?」
  此時撒巴伸手示意身後的士兵停下來,他跳下馬走到忽圖魯汗面前,行禮道:「撒巴參見汗。」
  忽圖魯汗驚牙的瞪著撒巴,「主祭,你來這裡幹什麼?」
  撒巴恭敬的說:「屬下得到消息,說有人要來此對汗不利,所以親率兵馬來此保護汗。」
  「是誰要對我不利?」忽圖魯汗感到奇怪的問。
  撒巴眼神銳利的瞪著忽圖魯汗,「前些日子部落裡出了個殘忍的殺人兇手,據聞他已經逃到此處投靠汗了,汗可能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所以才收留他,其實他是潛伏在汗身邊想伺機殺害汗的。」
  忽圖魯汗驚疑道:「有……有這樣的人嗎?可是最近並沒有人來此處投靠我呀。」
  還在裝蒜,撒巴心裡暗罵,嘴上卻說:「請汗好好回想一下。」
  「沒有便是沒有,到底那個殺人兇手是誰,你就直說了吧。」忽圖魯汗不耐煩的說。
  「好,只怕說出來令汗大吃一驚呢。」撤已冷笑道:「那個殺人兇手就是神。」
  忽圖魯汗聞言果然大吃一驚,「神?!他怎麼會是殺人兇手呢?」
  「也難怪汗不相信了。」撤巴瞪著忽圖魯汗大聲道:「不過他真的殺了人,汗不能再包庇他了。」
  忽圖魯汗搖頭道:「不可能的,神怎麼可能殺人呢?一定是你弄錯了。」
  撒巴仰頭發出一陣大笑聲,「是嗎?汗若不信的話,不妨叫神出來,咱們當面對質。」
  「你這是什麼態度!」忽圖魯汗怒斥一聲。「神根本不在我這裡,我怎麼叫他出來呢?」
  「汗,你別再裝蒜了,你最好快把神叫出來,否則……」撒巴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忽圖魯汗大為驚訝,不由得後退了幾步。「撒巴,你竟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說神不在這裡,你聽不懂嗎?」
  「哈哈哈!」撒巴仰天狂笑,「你已經是個將死之人,還期望我用什麼態度跟你說話呢?」
  說完撒巴拔出腰刀,刀子閃著寒光,忽圖魯汗見狀大駭,朝守衛揮手喝道:「把主會給我拿下!」
  附近的六名守衛聞言立即拔刀衝向撒巴。
  撒巴冷笑一聲,挺身迎敵,只見他身子周圍閃著幾點刀光,也沒看見他是怎麼出手的,六名守衛連哼也沒哼一聲,就全部中刀倒在地上。
  忽圖魯汗大驚,又再後退幾步卻不慎摔跤坐在地上。
  撒巴微笑的看著忽圖魯汗,「怎麼樣,沒想到我的刀法這麼好吧?這是我的秘密武器。非到緊要關頭不用的。」
  「你……你想怎麼樣?」忽圖魯汗喘著氣問。
  「不想怎麼樣,只想你把神交出來而已。」撒巴用刀尖指著忽圖魯汗忿忿道:「老實告訴你,神的確是被我陷害成殺人兇手,坤勢也確實是我派人殺的,索娜也是聽我的命令才編造謊言的,不過這都要怪你。自從神來了之後,凡事都跟我作對,你也都聽他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你今天有這樣的下場,完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撒巴每說一句話,刀尖便向忽力魯汗移近一步,忽圖魯汗嚇得連連後退,顫聲道:「我……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沒空再跟你囉唆了,快把神交出來,否則我立刻殺了你!」
  忽圖魯汗驚駭的瞪著越來越近的刀尖,額上的冷汗不斷地往下流,「我……我不知道
  「哈哈……」不知從何處忽然傳來一陣大笑,笑聲迴盪在整個營地裡,令人感到心神震盪。
  撒巴愣了一愣,繼而吼道:「誰?給我滾出來!」
  「撒巴,你終於在汗面前承認你的罪行了,哈哈哈……」
  撤巴心中一凜,大叫道:「是誰?有種就快點滾出來!」
  「我會出來的。」話聲方落,從樹上突然跳下十多個人圍在撒巴周圍,其中兩人正是葉克強和蒙力克,其他則蒙力克的手下。
  葉克強指著撒巴厲聲道:「你這個敗類,先前陷害我,現在又想殺汗,你實在是罪大惡極!」
  撤巴望了望四周,冷笑道:「蒙力克,你果然投靠了神,吃裡扒外的東西,真是不要臉!」
  蒙力克怒道:「你逼我去殺人,害我背了一身罪孽,看我不把你碎屍萬段才怪!」
  「哈哈哈!」撒巴仰天大笑,「就憑你們幾個人也想殺我,我可是有備而來的。渥渥,給我上!」
  渥渥奔過來問:「主祭,有什麼事?」
  撒巴急道:「你一個人過來幹什麼?叫士兵們一起上呀!」
  渥渥抓抓頭,不解的問:「你不是把士兵交給我掌管嗎?我叫他們分批下山去了。」
  撒巴大為震驚,「下山?!你為什麼叫他們下山?」
  渥渥揚揚眉,「我看主祭很神勇,以為你一個人就可以搞定,所以叫他們先下山了。」
  撒巴氣得七竊生煙,「你……你這個混帳!」
  葉克強大笑道:「統達,幹得好!」
  原來渥渥竟是統達所假扮的,他謙遜的朝葉克強行了個禮.「多謝神的誇獎。」
  撒巴愣了一愣,已然明白自己中計。他咬牙道:「好啊,你們好好險的計謀。」
  忽然,撒巴身影一閃,手中的刀架在忽圖魯汗的頸項上,反剪他的雙手,將他拉起來,大聲喝道:「統統讓開,不然我殺了他!」
  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忽圖魯汗害怕地叫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決放開我!」
  葉克強喝道:…決放開汗,否則我饒不了你!」
  「是嗎?」撒巴從懷中拿出一個火筒點燃,讓煙飄向天空,他冷笑的看著葉克強,「我倒要看看是誰饒不了誰!」
  黑煙緩緩的飄向空中,葉克強揚揚眉說:「你是要叫馬干帶人過來嗎?」
  撒巴怔了一怔,「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們一接近不兒罕山,所有的行動都在我的人監視之中,你想見馬於是嗎?好。」葉克強拍拍手,立刻有兩名手下將五花大綁的馬干從樹從裡帶了出來,「你有什麼話要對他說的,現在可以說了。」
  撤巴見狀驚怒交加,「馬干,你這個白癡,怎麼會被捉的呢?我們的士兵呢?」
  馬干跪在地上,神情委屈的說:「他們趁我小解之時,忽然從樹叢中衝出來把我捉詮,還威協我下令所有的士兵返回部落,所以我就……我就……」
  撒巴聽得差點捶胸頓足,怒罵道:「你這個混帳,害我連反敗為勝的機會都沒有了,你真該死!」
  葉克強椰榆道:「主祭怎能這樣罵右將軍呢?畢竟他和你是共犯呀。」
  誰知馬干卻大叫道:「我跟他才不是共犯,一切事情都是主祭策劃的。我是他的手下,當然只有聽命行事,相信我,我是被逼的!」
  撒巴怒極反笑,「好啊,馬干,現在你倒推得一於二淨,坤勢難道不是你殺的嗎?你還自作主張好殺了他的女兒,畜生!」
  葉克強望向馬干,恨聲道:「原來坤勢父女是你殺的!」
  馬干看見葉克強凶狠狠的眼神,心中大駭,忙道:「我完全是聽主祭命令行事的,一切都不關我的事呀!」
  「夠了!你們兩個不用狗咬狗了,我要把你們帶回去接受律法的制裁。」
  「哼!就憑你嗎?」撤巴將刀低近忽圖魯汗的脖子,朝眾人吼道:「給我讓開!」
  葉克強等人迫於情勢只好讓開一條路,撒巴慢慢的移動,到了一匹馬旁邊,他先叫忽圖魯汗上馬,自己再坐到忽圖魯汗後方,刀子一樣架在他脖子上。
  撒巴策馬疾馳,回頭喝道:「不准跟上來,否則我立刻殺了他!」
  看著撒已的背影逐漸遠去,蒙力克急忙問:「大哥,要追上去嗎?」
  「你先派人到山腳下守著,撒巴應該會逃下山,你我二人立刻追過去,遲了汗的性命要能會有危險。」
  蒙力克命令統達帶人下山,自己和葉克強各騎一匹馬朝撒已離去的方向追去,但追了半天也沒見到撤已的影子。
  葉克強不禁有些憂心,難道就麼讓撒巴逃走了嗎?忽圖魯汗是不是已經被他殺了呢?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12:29

第18章 邪不勝正

  撒巴一路往山頂上疾馳,他回頭看看並未發現有追兵,心中不禁有些得意。葉克強等人一定認為他會往山下跑,豈料他卻往山上頂上跑,他打算橫越不兒罕山,到不兒罕山的另一邊,去投靠他個汪古部當主祭的兄弟。
  又走了一段路,撤巴確定沒有追兵後,義得有些累了,便淳下馬,他一把將忽圖魯汗抹下馬,忽圖魯汗重重摔倒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
  「哼!沒用的東西。」撒巴跳下馬,惡狠狠的瞪著他,「如果當初你不要如此寵信神,一切都聽我的話,我也不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現在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準備受死吧!」
  忽圖魯汗急忙道:「等等,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看這樣子好了,你跟我回去,我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好不好?」
  「你當我是白癡嗎?我不會再中計了。」撒巴將刀尖指著忽圖魯汗,「這是你逼我的,覺悟吧!」
  「住手!」樹林中忽然閃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撒巴猛一回頭,見來人竟是涅漢。
  涅漢手持發瞪著撒巴,「姊夫,我勸你停手吧,不要一錯再錯了。」
  「涅漢?」撒巴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從你離開部落起我就一直跟著你了。姊夫,放了汗,跟我回去吧,我想汗一定會對你從輕發落的。」涅漢苦口婆心的勸著。
  忽圖魯汗忙不迭點道道:「對,對,放了我吧。」
  「放屁!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還能收手嗎?」撒巴冷冷的看著涅漢,「你跟神在一起到是學了不少本事,跟蹤我那麼久,我竟然都沒有發現。現在是不是神叫你來的,把我騙回去好殺了我呢?」
  「不,我跟蹤你之事神完全不知情/涅漢向前走了兩步,「不過不管如何,還是請姊夫懸崖勒馬,放了汗,跟我回去吧。」
  撒馬冷笑道:「如果我不肯呢?」
  涅漢緊握腰刀的刀柄,豎眉道:「那我只好得罪了。」
  撒巴仰天大笑,「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拿下我!」
  撒巴話未說完,身形一晃,突然來到涅漢身前,朝涅漢連砍了五刀,涅漢連忙舉刀格擋,但撒巴的刀法實在太決,涅漢的胸口及雙臂各被劃了一道口子。
  「怎麼樣?」撒馬刀勢未停,大聲說道。「現在求饒還來得及,或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絕不!」涅漢語氣堅決。他十分詫異撇巴刀法之凌厲,讓他幾乎只能閃躲格擋,毫無反擊的機會。
  未幾,涅漢身上又多了十幾處傷口。
  撤巴喝問:「你還不求饒?,』
  「不!」涅漢大吼著。勉強出手朝撒巴砍了兩刀,但都被撒巴靈巧的避過,自己身上卻又多了幾道傷口。
  「既然這樣,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撒巴長嘯一聲,身形迅速移動,霎時,涅漢全身被刀光所籠罩,當撒巴停下刀勢時,涅漢全身十餘處傷口同時狂噴出大量鮮血,「砰」地一聲,涅漢巨大的身體就向後仰倒在地,動也不動了。
  「哼!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撒巴朝涅漢身上吐了口唾沫,然後向忽圖魯汗走去,冷笑道:」現在該你了。」
  忽圖魯汗連連後退哀求道:「不要殺我,拜託,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已經太遲了。」撒巴走到忽圖魯汗身前。舉刀朝他砍下,「受死吧!」
  就在此時,撒巴聽見右邊傳來破空之聲,連忙反轉刀勢,「噹」地一聲,擋掉一柄自右側射來的飛刀。
  他怒喝道:「什麼人?」
  從樹叢中躍出一個身影,正是葉克強。原來他和蒙力克往山下尋找,未見撒巴蹤影,因此便改變方向,和蒙力克分頭往山頂上找,大老遠遠就聽見涅漢和撤巴的打門聲,立刻趕了過來。
  葉克強望著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涅漢,再看看瑟縮在一旁的忽圖魯汗,他心中大怒,雙手自際和拔出兩柄飛刀,「撒巴,你作惡多端。竟然連涅漢也殺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葉克強將四柄飛刀朝撒巴擲去,撤巴迅速揮刀擋去了飛刀,然後他提刀朝葉克強衝去,「看看是誰收拾誰吧!」
  「來得好!」葉克強大喝一聲,拔出腰刀,他看見迎面衝來的撒巴胸口露出破綻,一挺刀便刺了過去,不料刀尖正要刺中撒巴胸口時,撒已身形一閃,突然消失了。
  葉克強一驚,連忙收刀護在,眼角餘光瞥見撒巴繞到自己身後,正揮刀砍來,他忙回刀格擋,不料撒巴的刀勢卻迅速改變方向,葉克強雖然立刻向後躍去,但腹部還是被劃了一刀,頓時鮮血淋漓。
  「想不到我武功如此高強吧。」撒巴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上沾著的鮮血,冷笑道:「我正愁沒殺了你洩恨呢,現在我自己送上門來,真是太好了,嘿嘿!」
  笑聲中,撒巴的身形不知何時又移到葉克強身前,葉克強想不到他身法如此迅速,忙舞刀護住全身要害,可是撤巴刀勢實在是詭計多變,他只擋下兩刀,全身又多了許多道傷口。
  忽然,葉克強手背中刀,刀子不慎脫手,他看著撒巴變換不定的刀勢和身形,握緊雙拳卻不知如此應付才好,難道在這最後關頭,自己就要命喪在撒巴刀下嗎?
  「哈哈哈!害怕了吧」撒巴收住勢子狂笑道:「反正早晚也是死,你不如不要反抗,乖乖受死,這樣會死得比較痛快些,哈哈……」
  葉克強深吸口氣冷靜情緒,目光銳利的觀察撒巴身形及刀法的變化,他現在只剩下雙拳可以對付撒巴,可半點也馬虎不得。
  「不跟你玩遊戲了,現在就解決你吧!」撒巴再次衝向葉克強,綿密的刀光籠罩住葉克強全身。
  渾身是血的葉克強只能狼狽的左閃右躲,一時間,身上又多了幾處傷口。撒巴越殺越興起,刀勢了越來越狠,忽然,葉克強眼中精光大盛,用力揮出一拳,「砰」地一聲,重重打在撒巴胸口,撤巴整個人登時向後飛出去。
  撒巴摔在地上,立刻站起身來,撫著疼痛的胸口,瞪著葉克強冷笑道:「你運氣好,趁我不注意打了我一拳,不過沒有下次了,因為我馬上就要殺了你!」
  葉克強沒有答話,只是冷冷的看著撒巴。撒巴身形靈動,揮動腰刀舞出點點刀光,瞬間欺近到葉克強身前,但當撒巴手中的刀子正要朝他身上招呼時,「砰」地一聲,葉克強一拳正中撒巴右臉頰,打得撤巴眼冒金星,又飛了出去。
  撒巴摔到地上,馬上掙扎爬起,撫著臉頰叫道:「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打得中我呢?」
  葉克強冷冷的說:「你的武功並不是什麼實在的武功,只是利用迅速移動變換的刀法及身法擾亂敵人的眼睛,所用的招式大部分是騙人的虛招,我只要一。直盯著你身體的某部分,不受其他虛招影響,時機成熟時一出手便可打中你,你這騙人的武功已經沒有用了。」
  「什……什麼?」撒巴大為驚訝,「我秘密練了這麼多年的武功,竟然被你看穿,這怎麼可能呢?」
  其實,撒巴不知道他曾是特戰隊的隊長,感官的敏銳度比平常人要強上數倍,再加上特戰訓練及作戰一向以快為要求,撒巴的動作雖然快,但他的眼力更快,所以撒巴的伎倆才會被他看穿。
  「不可能!」撒巴大叫一聲,舉刀又朝葉克強砍去。
  此時他已心慌意亂,刀勢不若先前凌厲,葉克強輕易的閃避開來,並猛力在撒巴腹部連續擊了數拳,撤巴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我投降了……嘔……」撒巴吐了幾口血。勉強坐起來,將刀擲到一旁,伸出雙手,「我打不過你,我投降了,你把我綁起來吧。」
  「你罪大惡極,我要把你帶回去,以還我清白。」葉克強解下腰帶,走上前想綁住撒巴手腳。忽然,他看見撒巴眼中閃過一抹凶光,他立刻停下腳步。
  果然從撤巴袖中射出兩支袖箭,直射向葉克強心口,葉克強因為距離太近,根本來不及閃避,眼看袖箭就要射中他的心口。
  暮地,在他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身影,兩支袖箭分別射中這個身影,然後身影重重的倒在葉克強和撤巴之間。
  兩人定睛一看,這個身影竟是涅漢。
  原來涅漢被撒巴殺倒在地時並未死去,只是暫時昏厥過去,他醒來時見到葉克強走向撤巴,直黨的感到撒巴有詐,因此飛身上前擋在葉克強身前,正好替他擋下來勢洶洶的袖箭。
  「涅漢!」葉克強上前扶起涅漢,看見兩支袖箭射中他的心口和腹部,急忙叫道:「涅漢!振作一點!」
  涅漢本已受傷不輕,現在又中兩箭,身子更加虛弱,他微微睜開眼睛,吃力的說:「神……神……我有這樣的姊夫,實在是對不起你。」
  「這不關你的事。」葉克強用手按住涅漢的傷口想幫他止血,可是鮮血還是不斷的湧出來,「你不要說話,先休息一下。」
  涅漢用微弱的聲音繼續說:「神……我姊夫犯的罪,足以抄家滅族,但……這全是他一人所為,不關我姊姊的事,請神……幫我向汗求情,請他饒恕我姊姊,拜託你……」
  涅漢邊說邊咳出大口鮮血,葉克強焦急道:「你放心,我會替你辦到的,你休息一下,別再說話了。」
  「不……我現在不說,只怕就沒機會說了……」涅漢伸出顫抖的手握住葉克強的手臂,「神……我跟著你,學到很多東西,很感激你,原諒我沒機會報答你了,請神……以後要多……保……重……」
  涅漢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終於頭一偏,沒了聲息。
  葉克強不敢相信的拍著他臉頰大叫:「涅漢!醒醒!醒醒呀!」
  可惜涅漢已然死去,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了。葉克強心神俱碎,仰天狂吼道:「涅漢
  葉克強想起了撤巴,往前望去,撤巴正想偷馬逃跑,叫克強大吼一聲,「撒巴!」
  撤巴全身一震,只見葉克強飛身向他撲來,狂吼著一拳正中他的面門,這一拳打得撒巴鼻樑斷裂,牙齒也不知掉落了幾顆。撒巴滿臉鮮血的被打飛了起來,重重撞在一棵樹上,軟到在地一動也不動了。
  葉克強滿腔的怒火並沒有因這一拳而消散,他看著涅漢的屍體,不由得鼻子泛酸,眼睛也蒙上了一層霧氣,這麼一個高大壯碩的年輕人就這樣死了,真是令人心痛如絞。他把涅漢的屍體抬到馬背上,再用腰帶把昏倒的撒巴手腳綁緊,然後他才想到了忽圖魯汗。
  看向忽圖魯汗原來在地方,卻不見他的蹤影,葉克強高聲叫道:「汗!你在哪裡?」
  「在……在這裡……」忽圖魯汗畏縮的從一旁的草叢中探出頭來,顫聲問:「撒……撤巴呢?」
  葉克強指指倒在地上的撒巴,「已經被我綁起來了。」
  看到撒巴已就範,忽圖魯汗膽子才大了起來,從草叢裡走了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撒巴為什麼要殺我?」
  「很抱歉,讓汗身陷危險之中。」葉克強將撒巴放至「馬背上,「我們先回才、宮地,路上我再慢慢向汗解釋。」
  此時蒙力克從遠方騎馬奔了過來,「大哥,我在另一邊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哎呀,大哥怎麼受傷了?」
  葉克強拉起馱在馬背上的撒巴的頭,「還不都是他幹的好事。」
  「原來大哥已經捉到撒巴了。」蒙力克跳下馬,走到忽圖魯汗身前行禮,「參見汗。」
  忽圖魯汗連忙回禮,「這位是……」
  「他是蒙力克,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我會詳細解釋給汗的。」葉克強躍上馬背,「我們回營地吧。」
  在回營地的路上,葉克強向忽圖魯汗說明撒巴陷害他的經過,忽圖魯汗聽得膽戰心驚、冷汗直冒。
  葉克強最後道:「索娜也承認一切,她現在跟在我身邊,待會兒汗便可見到她了。」
  忽圖魯汗鬆了一口氣,「幸好撒巴已經就縛了,不然不知道他以後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時,他們已經回到了營地,幾名跟著忽圖魯汗出來狩獵的將領見到他回來,都大喜過望的圍過來請罪。
  忽圖魯汗歎道:「這都是撤巴太過歹毒,不關你們的事。」
  「汗,我想最好立刻拔營,連夜趕回部落。一方面是押撒巴回去治罪,以防有憂,另一方面是部落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定搞得人心惶惶,汗要盡快回去安撫人心,還有就是回去厚葬可憐的涅漢。」葉克強建議。
  忽圖魯汗望向涅漢的屍身,歎了一口氣。「失去這麼一名勇將,我真是心痛,神請放心,我一定會隆重厚葬他的。好,我們立刻啟程返回部落。」
  眾將領領命後立刻下去準備,不多時,一行人已經在回弘吉刺部的路上了。忽圖魯汗騎著馬在前頭領軍,葉克強及蒙力克分別在他左右,撒巴則由蒙力克的手下押解。
  忽圖魯汗突然開口問:「神,撤巴陷害你的經過我已經瞭解了,但後為怎麼會演變成撒巴率軍來此找我要人,還想殺我呢?」
  「這得從撒巴把我關人石牢後說起了。由於其他大臣都決定要等汗回來再將我定罪,撒巴怕夜長夢多,所以在夜裡派人到石牢殺我,他派來的人便是蒙力克的手下。」
  忽圖魯汗驚訝的瞪著蒙力克,「他是要殺你的人?那你現在怎麼跟他在一起?」
  蒙力克不知如何解釋,只得苦笑道:「我是不得已的。」
  「沒錯,蒙力克他是被逼的。」葉克強向忽圖魯汗解釋蒙力克的身份,以及撒巴如何威協豪力克替他排除異已。「汗請回想看看,在我來到弘吉刺部前,是不是有不少人突然無故失蹤或死亡,那些人是否都是反撒巴的人士呢?」
  忽圖魯汗回想了片刻,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那些人都是撤巴殺的,他為了產除異己,還騙我們說是妖魔所為,真是太狠毒了。」
  蒙力克突然朗聲道:「汗,我是為了部下的性命,不得已才替撒巴殺了那些人,若汗怪罪的話,蒙力克立即切下頸上頭顱獻給汗。」
  葉克強和忽圖魯汗同時一驚,葉克強知道蒙力克說到做到,忙打圓場道:「汗,蒙力克的確是被逼的,這一切罪過都該算在撒巴頭上,更何況蒙力克此次救汗也立了大功,就算功過相抵吧。」
  忽圖魯汗看著蒙力克堅毅的眼神、壯碩的體格,知道他是個人才,只想攪為己用,哪會想降罪於他。便道:「神所言甚是,蒙力克,這事就別放在心上了。」
  蒙力克恭敬的行個記,「多謝汗。」
  葉克強鬆了一口氣,繼續往下說:「撒巴沒想到我不但沒被蒙力克所殺,反而和他結拜成為兄弟。之後我怕撤巴殺了索娜滅口,便差人救走索娜,可是這樣一來,撒巴就知道我沒死了。」
  忽圖魯汗急道:「對呀,你那該怎麼辦呢?」
  葉克強微笑道:「撒巴知道我沒死,一定急欲求除掉我,於是我就將計就計,要蒙力克傳話說追殺我追到了不兒罕山,如此一來,撒巴必然會以為我是來投靠正在不兒罕山狩獵的汗了。」
  「所以撤巴才來找我要人是嗎?」忽圖魯汗瞭解的點頭,接著又皺眉道:「不對呀,那他也用不著殺我呀?」
  「這就是我對不起汗的地方了,為了讓撒巴認罪,害得汗身陷險境,我真的是感到萬分抱歉。」說著葉克強朝忽圖魯汗深深行了個禮。
  「神不用多禮了,你快解釋清楚吧。」
  「是。我派人監視撒巴的行動,果然不出我所料,撒巴帶了大隊人馬朝不兒罕山而來,名義上來追殺我,其實他居心叵測。」
  忽圖魯汗似乎聽出了端倪,」他是何居心?」
  「汗聽下去便知道了。我判斷撒巴此行必會除去所有對他不利的人,所以和蒙力克等人立刻撤離普魯漢山。撒巴得到普魯汗山撲個空後,一定認為蒙力克已經投靠我,我若帶蒙力克及索娜向汗解釋撒巴陷害我的經過,汗一定會相信我的,這點令撒巴感到害怕,不過這只是他的猜測,還不至於讓他下定決心。」
  忽圖魯汗不解的問:「下定什麼決心?」
  「撒巴離開普魯漢!山朝不兒罕山前進,途中我派人假冒汗的看門官去投靠撒巴,向他洩漏汗在聽了我話後,決定立刻返回部落除去撒巴,撒巴聽了之後當然大為慌亂。」
  忽圖魯汗奇道:「我並沒有要這樣做呀。」
  葉克強微笑道:「這是逼撒巴下決心之計。」
  忽圖魯汗焦急的問:「到底什麼決心?」
  「下殺汗的決心!撒巴知道汗決意殺他,必會想先下手為強,乾脆將你和我一併殺了,回部落後便說是我潛逃至不兒罕山殺了汗/他殺了我替汗報仇,然後他再找個心腹取代汗的位子,這樣弘吉刺部就完全落人他手中了。」
  忽圖魯汗聽得心跳加速,「想不到撒巴這麼狠毒。」
  葉克強點點頭,「不過如果不用此計,撒巴也不會在汗面前但承自己的罪孽,還我清白,雖然害汗身陷危險之中,不過因此除去一個大好大惡之徒,想來也是值得的。」
  忽圖魯汗心有餘悸的說:「還好撒巴已經被擒,不然後查真是不堪設想,神的計謀果然高超。」
  蒙力克也是一臉敬佩的表情,「我也是到現在才完全瞭解大哥的整個計謀,真是令人歎服不已。」
  「兩位過獎了。」此時,葉克強的神色突然黯淡了,「只可惜涅漢……」
  忽圖魯汗也長歎一聲,「唉——真是可惜,失去了一名勇將。」
  眾人連夜趕路,所以在隔天傍晚就回到了弘吉刺部,普蘭特等大臣全都出來迎接忽圖魯汗。
  普蘭特見到葉克強,驚訝的張大嘴巴,「怎麼……怎麼神也在一起?」
  「這以後再解釋。」葉克強跳下馬,掃視眼前眾人之後問:「奇怪,伊索怎麼沒來?」
  忽圖魯汗也覺奇怪,「對呀,伊索呢?」
  普蘭特面色尷尬,支吾道:「伊索將軍……被主祭關起來了。」
  「什麼?!快把他放出來!」葉克強和忽圖魯汗同時吼道。
  普蘭特被他們的吼叫聲嚇了一跳,忙道:「是,馬上去辦。」
  不久,士兵把涅漢的屍體抬過來,也把撒巴押過來。此時撒巴已經醒了,他披頭散髮,全身傷痕纍纍,模樣十分狼狽,但他雙眼像要噴出火般惡狠狠的瞪著葉克強。
  「你看什麼看!」葉克強走到撒巴身前,用更凌厲的眼神和他對視,厲聲道:「你為了個人的慾望,害死那麼多人,現在連涅漢也被你害死,他可是你妻子的弟弟,你竟然連他也殺,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撒巴抵不過葉克強的眼神,別過頭去冷冷道:「那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我。現在我落在你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用不著對找說教。」
  這時,撒巴的妻子也就是涅漢的姊姊接到通知趕了過來,她見到涅漢的屍體,立刻撲上去嚎陶大哭。半晌,她回頭對著葉克強哭叫道:「神!涅漢怎麼會死的?是誰殺他的?」
  葉克強歎氣道:「問問你丈夫吧。」
  撤巴的妻子這時才看見撒已,她奔到丈夫身前,「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涅漢怎麼會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克強看見撒巴別過頭不理會傷心欲絕的妻子,心中登時怒火翻騰,「撤巴,你究竟是不是人啊!敢作不敢當嗎?快告訴你妻子涅漢是怎麼死的!」
  撒已回頭瞪了葉克強一眼,「涅漢是我殺的!怎麼樣?我殺了那麼多人,再多殺一個涅漢算什麼!你能怎麼樣?能把他們救活嗎?」
  「你為什麼要殺涅漢?為什麼……」撒巴的妻子瘋狂地哭叫著,掄拳捶打撒巴,情緒激動的她終於崩潰昏了過去,葉克強上前扶住她,差人將她帶下去休息。自己的丈夫殺了自己的弟弟,想來世間沒有任何女子能承受得了這種打擊。
  此時,普蘭特帶著兩名士兵扶著伊索走了過來;眾人見伊索全身佈滿了鞭痕、烙痕及淤腫,髮鬢間還沾了不少凝結的血塊,心裡不禁打了個哆索,不敢想像伊索曾經遭受過什麼樣的酷刑。
  伊索抬起頭,勉力撐開淤黑的眼睛,模模糊糊看見了葉克強和忽圖魯汗,他用腫脹的嘴唇發出含混而微弱的聲音,「參……參見汗,神……神也平安無事,真是太……太好了。」
  忽圖魯汗上前心痛的說:「怎麼會被打成這樣呢?普蘭特,快找巫醫替療傷。」
  葉克強看見伊索如此模樣,心簡直是絞痛不已,尤其伊索在這種狀況下還惦記著自己的平安,更是讓他感動莫明,也讓他對撒巴的惡行感到震怒,他回頭怒瞪撒巴一眼,撒巴卻以冷笑回應。
  他媽的,待會再修理你,葉克強心中暗罵。走到伊索面前憂心的看著他,「伊索,你傷得麼重,還撐得住嗎?還是快下去療傷吧。」
  「放……放心,死不了。」伊索本來想故作輕鬆的笑笑,但嘴唇一動就痛,只好作罷。「對……對了,神……你沒事了嗎?」
  「沒事了,汗已經知道撒巴的陰謀了。」倒是你,被撒巴這狗賊害得這麼慘,真是……唉!葉克強不由得輕歎口氣。
  伊索苦笑道:「只能……只能算我倒媚,不過現在真相大白,我所受的苦也值得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葉克強湊近伊索低聲問:「你現在一定覺得心中鬱悶,非常不爽對不對?」
  「放心,我馬上讓你爽。」葉克強對伊索笑了笑,回頭對忽圖魯汗說:「汗,你趕了兩天的路,一定很累了,請先去休息吧,犯人的事就交由我處理。」
  忽圖魯汗哪裡會不瞭解葉克強的意思,他打了個呵欠,「是呀,我累了,就交給你辦吧,不過別忘了,明晨我可還要審問犯人喔。」
  言下之意就是要葉克強別把撒巴玩死了。葉克強微笑的點點頭,「是,恭送汗。」
  忽圖魯汗走後,葉克強走到撒巴面前,對著他微笑,撒巴心中一凜,「你……你要幹什麼?」
  葉克強微笑的對押著撒巴的兩名士兵說:「把他放開。」
  兩名士兵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敢什件逆他的意思,便依言鬆開手。
  撒已覺得非常不安,「你要幹什麼一一一」
  話還沒說完,只聽見葉克強暴喝一聲,閃電般出拳猛擊撤巴腹部。只見撒巴慘叫一聲,整個人飛了大約丈餘遠的距離,然後重重落在地上。
  葉克強回頭對伊索說:「這一拳是為你打的,怎麼樣,心裡舒服多了吧?」
  伊索想笑又笑不出來,只好猛點頭。
  葉克強對士兵下令道:「把他捉回來!」
  兩名士兵上前把撒巴架到葉克強身前,他瞪著表情痛苦的撒巴,「痛嗎?想想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他們的痛要超過你千百倍呢!」
  撒巴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你
  「還沒完呢。」葉克強又掄起拳頭,「這一拳是為涅漢打的!」
  「砰」地一聲,撒巴又飛了半天高,摔落到地上昏了過去。葉克強不屑的看了撒巴一眼,「把他押下去!」
  看著撒巴的背影,葉克強仰天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因為撒巴這個好賊的野心,害死了包括涅漢在內的不知多少忠臣良將,如今撒巴的好計雖已被識破,人也已經就擒,但以後會如何呢?他又將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時代過著怎麼樣的日子呢?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13:02

第19章 蒙古神童

  一切的事情都有了圓滿的結局,撒巴及馬干被判處五馬分屍之刑,並立即處決,由於葉克強答應過涅漢向忽圖魯汗建議不連累兩人的家族成員,所以撒巴及馬干的家族成員並未被誅殺,而是貶為平民,發配到邊疆地區。
  涅漢追封為大王,予以隆重厚葬。索娜雖然幫撒巴陷害葉克強,但並非出於息願,所以從輕發落,按照葉克強的建議,將她貶為奴隸,而她的主人自然是葉克強,索娜高興的親了他好幾下。
  蒙力克及其手下雖然之前曾殺了不少忠臣,但因為是被撒巴所逼迫的,加上後來拯救忽圖魯汗又立了大功,忽圖魯汗想了半天了不知如何處理這群人。
  葉克強建議道:「蒙力克等人雖是盜匪,但忠肝義膽,行事光明磊落,且武藝高強,實屬拎得的良才 ,不如將他們納編到軍隊中,日後也好為汗打天下。」
  「太好了!」忽圖魯汗聞言大喜,「可是要把他們安插在哪裡呢?」
  眼前不正好有個空缺嗎?蒙力克武功膽識過人,對行軍打仗也相當在行,不如委以右將軍一職,以替代馬干。」
  蒙力克大驚,突然間人強盜變成將軍,搞得他心慌意亂,「這……我行嗎?」
  「放心,你一定行的。」葉克強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安心,接著轉頭對汗說:「至於蒙力克的手下,由於他們精幹夜行及搜索,我想將他們編成·特別作戰」,隊長由統達擔任,直屬蒙力克麾下,由我和蒙力克負責訓練,以後『特別作戰隊』專門從事情報搜集及一些秘密行動,汗認為如何?」
  忽圖魯汗非常信任葉克強的眼光,點頭道:「很好,一切就照神所說的去做。」
  葉克強不愧是特戰隊友,居然在古代也搞了個「特戰隊」,真是有一套。
  ×××
  撒巴被處決之後,他的黨羽們也漸漸失去努力,在葉克強等人的努力之下,整個部落的生活越來越富裕繁榮,軍隊也越來越強大,族人過著安心舒適的日子,不用擔心外族來犯。
  安逸的日子總是過得非常快,一轉眼,葉克強在這個不屬於他的時代裡已經過了六年。他的兒子葉英豪也六歲了。」
  六歲的葉英豪已頗有乃父之風:雖說只有六歲,但個頭卻比其他同年齡小孩來得高大許多。不知是否因有光明星人基因的關係,葉英豪非常聰明,反應也很快,任何事物一學就會,看過的東西也都過目不忘;不過可能是因為太聰明了,常會提出一些連葉克強都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
  「爸爸,為什麼要學射箭?」這天葉克強教兒子射箭,葉英豪提出這個問題。
  葉克強幫兒子調整好射箭姿勢後說;「在蒙古最重要的就是騎射,所以除了學射箭之外,馬術也要學好。」
  葉英豪仰頭看著父親,「馬用來當交通工具我能瞭解,但是學射箭呢?」
  葉克強思索道:「打獵時箭可以用來射野獸,打仗時可以箭用來射敵人。」
  葉英豪又問:「人為什麼要射殺野獸,人與人之間為什麼要打仗呢?」
  葉克強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因為他知道一回答兒子馬上又有別的問題,再問下去箭也不必練了,於是他決定結束此話題,「先別問這麼多,趕緊練箭吧。」
  葉英豪雖然問題頗多,但運動細胞卻完全繼承了葉克強,甚至超過葉克強。在其他同年齡的小孩還在玩遊戲時,葉英豪已能騎著小馬,在丈許外用弓箭準確的射中目標了。
  也因為如此,葉英豪從不跟別的小孩兒在一起玩,只是整天跟著父親,由於學習能力極強,小小年紀即從葉克強身上學了不少東西。
  忽圖魯汗從未看過像葉英豪這樣的小孩,直說等葉英豪長大,定要把汗位傳給他,以他的聰明才智,必定能統一全蒙古,甚至全天下。
  德薛禪也對葉英豪讚賞有加,認定葉英豪日後成就必定比其父親還要大,因此他極想把自己的女兒——十歲的字兒貼嫁給葉英豪,因此常有意無意的讓他們倆在一起。而長大了的字兒貼出落得亮麗動人,且善解人意,讓從小就疼她的葉克強更喜歡她了,所以葉克強和德薛禪嘴上雖然沒說,但心裡早把葉英豪和孝兒貼配成一對了。
  蒙古人多早婚,十歲的李兒貼已經可以嫁人了,附近部落也有許多王公貴族前來提親,但德薛禪就是屬意葉英豪,所以一概拒絕,不過葉英豪年紀尚小,他想再等個兩三年,再把豐兒貼嫁給葉英豪。
  因為葉英豪的智慧及才能遠遠超前同年齡的小孩,所以他沒有同年齡的朋友,唯一可以傾汪心事的就只有學兒貼了,因此他常和李兒貼在一起,兩人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由於葉英豪是蒙古歷來難得出現的神童,因此他的名字一傳千里,整個蒙古草原都知道弘吉刺部出現了一個了不得的神童。
  ×××
  有一日,弘吉刺部來了一個大人物,這人是蒙古各大部落都尊敬如神的名相術家豁兒赤。他的到來讓整個弘吉刺部起了一陣騷動。
  忽圖魯汗親自出來迎接豁兒赤,他恭敬的行車、道:「大師光:臨我弘吉刺部,真是本族的榮幸,不知大師來此有何見教?」
  豁兒赤身材矮小,身子拘樓,頭髮已禿,蓄著一把長長的白鬍子,他的外表雖已顯得老態龍鐘,但雙眼仍炯炯有神。
  豁兒赤摸摸長鬍子,「汗,聽說貴部出了一名神童,不知可否讓老夫相他一相?」
  忽圖魯汗怔了一怔,「大師不遠千里而來,便是為此?」
  豁兒赤點頭,「正是,不知汗可否將此神童喚來?」
  「喚來是不行的。神童的父親是本部落的神,對本部落貢獻極大,我十分尊重他,因此如果沒什麼重要事的話,通常我都是直接去找他的。現在這個時間神應該是在教場練兵,神童也一定在那裡,大師請隨我去吧。」
  忽圖魯汗和豁兒赤各上了一匹馬往教場走去。
  豁兒赤沉吟道:「聽說這位神也是智勇雙全,不可多得的人才,想來他的兒子也是不差的了。」
  「沒錯,神之子和神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忽圖魯汗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大師為何會突然想替神之子看相呢?」
  「最近我觀察天象,發現天象顯示蒙古將會有大變動,似乎有什麼偉大的人物誕生在蒙古,帶領我們蒙古人迎向新的未來。」
  「難道那個偉人就是神之子嗎?」
  豁兒赤摸著鬍子,「這得要等相過之後才知道。」
  不久,兩人到了教場,看見眾人正在認真操練,忽圖魯汗本想出聲叫喚,卻被豁兒赤阻止。
  「咱們先在一旁看看,汗只消告訴我哪一位是神,以及神之子就行了。」
  忽圖魯汗指著前方道:「在士兵面前示範操練的高壯漢子便是神,在旁邊不遠處和右將軍蒙力克在一起的小孩便是神之子。」
  豁兒赤順著忽圖魯汗的手指望向葉英豪,登時嚇了一大跳:「他不是只有六歲嗎?怎麼長得如此高大?」
  忽圖魯汗笑道:「神之子讓人吃驚的不只是身材,你相過他之後就會知道了。」
  豁兒赤又望向葉克強,只見他左手拿著盾牌,右手拿著大刀,臉上的神情專注嚴肅,他朗聲道:「對付馬上之敵時,用質牌擋住敵人刀槍,然後以盾護身著地一滾,揮動大刀砍斷馬腿,敵人摔下之後,後面的人便上前把敵人刺死,明白嗎?」
  葉克強說完後示範一遍,然後由眾士兵照著操練。
  豁兒赤看得全身發顫,冷汗直流,顫聲問:「這……這戰法是誰想出來的?」
  要知蒙古人作戰以騎馬為主,要是把馬腿砍斷了,馬上之人摔下來後自然是凶多吉少,難怪豁兒赤會嚇出一身冷汗。
  「當然是神想出來的。」忽圖魯汗得意道:「神編了一個『盾甲隊』,專門用來對付騎兵,有神幫助我,我弘吉刺部想不強大都不行。」
  豁兒赤讚歎道:「他們父子倆真是不簡單。」
  再望向另外一邊,葉英豪正和蒙力克練著拳法。葉克強教給兒子的拳法沒有別的,就是一個「快」字,拳快,眼神更快,拳未至,眼神先至。
  蒙力克負責擋著英豪的拳,由於葉英豪的身高只到蒙力克胸口,所以他出拳攻擊的範圍大概是在蒙力克的膝蓋以上。胸部以下,葉英豪就在這範圍內快速出拳,蒙力克以手掌擋住他的攻擊,看他能否打到自己的身子。
  葉英豪摩拳擦掌叫道:「叔叔,我要開始
  蒙力克雙手叉腰,不在乎的笑笑,「好,小豪,儘管來吧。」
  葉英豪欺身上前,迅速出拳,蒙力克以手掌擋著他的小拳頭,「啪。啪」』之聲不絕於耳。蒙力克椰榆道:「小豪,不行啦,出拳這麼無力,連蚊子都打不死。」
  話聲方落,「啪。啪」之聲變大了,顯示英豪出拳更用力,速度也更快了。
  蒙力克雖然一臉不痛不癢的表情,但他的手掌已經開始發麻了,他心下暗暗吃驚,葉英豪若一直這樣進步下去,大概十歲的時候就可以一拳把自己打死了。
  葉英豪突然喊道:「叔叔小心!」
  「什麼?」蒙力克還沒會意過來,便覺胯下傳來一陣疼痛,痛得他蹲下身雙手捂著胯下,「痛死了,小豪,你怎麼可以打我那裡!」
  葉英豪一臉大辜的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到那裡有破綻……叔叔,你不要緊吧?」
  「不要緊個頭!」蒙力克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要是少了一顆我看你怎麼賠!」
  正當葉英豪不知所措之際,葉克強走了過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葉英豪急忙跑到父親身邊,「爹,我不小心打到叔叔的……」
  「沒事啦。」蒙力克不想在葉克強面前丟臉,忍痛挺直身子,「大哥,我突然肚子痛。沒事啦。」
  葉英豪奇怪道:「什麼肚子痛,明明是
  蒙力克一把摀住葉英豪的嘴,「少囉唆!大哥,盾甲隊練得如何了?」
  「還可以,只是純熟度還要加強一些。」葉克強摸摸兒子的頭;「小豪的拳法有進步嗎?」
  「當然有,今天他的拳法力道變強了,速度也更快了,只是準確度要再加強些,小豪,你說對不對?」
  「對……吧。」葉英豪抬頭望著蒙力克。「叔叔,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儘管問.叔叔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蒙力克滿灑的說。
  「叔叔,你……」葉英豪突然放大音量,「你有沒有被我打到少一顆啊?」
  蒙力克終於裝不下去了,作勢欲撲向葉英豪,「你這臭小子,竟敢打我那裡,看我不揍扁你才怪!」
  葉英豪連忙躲到父親身後,兩個人就這樣在葉克強四周追逐嘻笑著,葉克強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忽圖魯汗領著豁兒赤走了過來,「神,你們現在有空嗎?」
  「參見汗。」幾個人停止笑鬧,向忽圖魯汗行禮。
  葉克強看見忽圖獸汗身後的老人正望著自己,便問道:「汗,這位是?」
  「這位就是相術家豁兒赤。」忽圖魯汗對葉英豪招招手,「小豪,過來,這位大師是特地來幫你看相的。」
  「您就是豁兒赤大師嗎?真是久仰大名了。」蒙力克顯得十分興奮,他低聲對葉克強說:「豁兒赤大師是全蒙古最有名且最令人敬重的相術家,有許多人想盡辦法見了一面,但都不能如願以償,今天他居然主動來替小豪看相。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葉克強也覺得很奇怪,「大師為何特地來此替小兒看相吧?」
  忽圖魯汗搶著替豁兒赤把剛才的理由說出來,然後道:「這裡風沙大,我看咱們先回部落裡再聊吧。」
  葉克強把訓練的事交給蒙力克,和兒子上了馬,隨忽圖魯汗及豁兒赤回到部落。一路上豁兒赤直盯著他們父子倆看,看得兩人渾身不自在。
  回到了部澆,幾個人進了金帳坐下,豁兒赤開口說道:「汗,神,我可以問你們一個問題嗎?」
  忽圖魯汗望向葉克強,看他沒什,麼意見,便道:「大師請問。」
  豁兒赤的眼神忽然變得十分銳利,「以神如此的才智及武功,相信已經把弘吉刺部變成蒙古草原上最強的部落了,你們既然有這個條件,為何不擴張領土,甚至統一蒙古呢?」
  忽圖魯汗怔了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忙望向葉克強求助。葉克強心中暗道聲厲害,豁兒赤果然不是簡單人物,一眼便看出問題癥結所在。
  其實,葉克強之所以不擴張領土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擴張領土就是攻佔其他部落,也就是要打仗,要殺很多的人,但他畢竟不屬於這個時代,萬一他真的發動戰爭,極可能會改變歷史,這種改變會影響到會人類的未來,他當然不能這麼做,所以每當忽圖魯汗有想侵略別的部落的念頭時,葉克強一定加以阻止。
  但他總不能向豁兒赤說自己是未來的人吧?
  葉克強沉吟半晌後,開口說道:「我認為以武力迫使別人屈服,那只是肉體上的屈服,沒有辦法讓人連精神上都服你,唯有以德行服人,以教化服人,用和平的方式使人屈服,那才是真正的服人;若一味使用暴力來服人,那只是短暫的,反而還會招來更多的禍害。」
  「神的話是有些道理。」豁兒赤不以為然的話:「只是現在蒙古武力至上,武力強的人才有機會稱王,你所說的以德服人,只怕實行起來有點困難。」
  「所以蒙古才會至今仍沒有屬於自己的文字。你們現在所使用的是漢人、契丹人以及維吾爾人的文字,慢慢的蒙古人的生活習慣。衣著等各方面都會受到這三族人的影響,試問這三族人叫可有用武功來攻打我們嗎?相信冉過不久,蒙古人可能完全被這三族中某一族同化。這就是文化影響的力量。文化的影響比武力侵咯來得更深切。更長遠呀!」葉克強本想隨便說說,想不到越說越激動。
  豁兒赤所得目瞪口呆,「老夫雖然閱歷頗深,這番話卻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老夫真是佩服不已。」
  葉克強也沒想到自己會說這麼大篇道理來。其實文化侵略比武力侵略史可怕的道理在二十世紀是人人皆知,只是古代的蒙古人尚未有如此先進思想,無怪豁兒赤會這麼吃驚了。
  「大師過獎了。」葉克強謙虛道,「其實我認為人類應該要和平相處,戰爭只會勞民傷財,只名和平的發展人類才會有希望,所以我並不主張侵略他族。」
  豁兒赤微笑道:「神的見解果然與常人不問,不過你這種觀念在現今的蒙古似乎不大適用,你不侵略人家,人家可是會來侵略你的。」
  葉克強點點頭,「這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加強訓練軍隊。」
  豁兒赤接著望向葉英豪,「神之子果然相貌堂堂,看他面相,他將來必定大有成就,他的一舉一動必會影響全蒙古人的未來,只是
  葉克強忙按口問:「只是怎麼樣?」
  豁兒赤皺眉沉吟道:「有一點很奇怪,其實你們父子倆都一樣,我看你們的面相都是可以稱汗的人才,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寧願屈居人之下,這點我真的想不透。尤其神之子的面相更是奇怪;我看出他在二十五歲之前的成就必定不凡,但二十五歲之後卻顯得撲朔迷離,我從沒有看過這種面相,真是奇怪。」
  葉克強心中對豁兒赤的相術感到驚佩。他當然知道自己有稱汗的能力,但是為了不八變歷史、他當然不能稱汗,以後葉英豪也要遵守這一點。另外葉英豪身上有光明星人的基因,雖然關於葉英豪的身世葉克強並沒有告訴他,葉英豪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土生土長的蒙古人,但葉英豪遲早會知道的,誰知道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呢?豁兒赤說只看出葉英豪到二十五歲的未來,那二十五歲之後呢?難道……
  豁兒赤朗聲道:「不管怎麼說,我確定蒙古誕生了一位偉大人物,那就是神之子,未來蒙古的統一與否完全掌握在他手上。」
  「真是太好了。」忽圖魯汗聞言大喜,他想神之子既然誕生在弘吉刺部,統一蒙古的必然是他了。
  「不過你們先別高興得太早。」豁兒赤正色道:「弘吉刺部有個神童之事,全蒙古都知道了,你們想其他部落的人會乖乖等著神童長大來統一他們嗎?」
  葉克強心中一凜,「大師的意思是,其他部落的人會來加害我兒子嗎?」
  豁兒赤點點頭,「正是。趁老虎還小的時候把它殺掉,以免它長大之後傷人,這是所有人都懂的道理。」
  葉克強和忽圖魯汗對望一眼,再看向葉英豪,葉英豪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所以神之子雖然為弘吉刺部帶來名聲,也同時帶來了危險,已經有許多武力強大的部落打算攻打你們了,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神之子的安全,並好好教育他,他將來必是個叱吒風雲的人物。」說到這裡,豁兒赤站起身,「好了,我言盡於此,我要走了,李兒只斤部的人請我去替一個叫鐵木真的小孩看相,我得趕過去了。」
  聽到,「鐵木真」這三個字,葉克強全身一震,不敢相信的脫口問:「你是說鐵木真嗎?」
  豁兒赤點頭,「是呀,你見過這小孩嗎?」
  葉克強本想問這個鐵木真是否就是成吉思汗,旦繼而一想,既然鐵木真還是小孩,豁兒赤當然不會知道他將來會成為成吉思汗,於是改口道:「沒有,只是我有個朋友的小孩叫鐵木真,我以為大師在說他呢,不過我這朋友並不住在李兒只斤部,是我聽錯了。」
  「奧,原來如此。」豁兒赤向忽圖魯汗及葉克強行個禮,「那我就告辭了。」
  豁兒赤走了之後,葉克強滿腦子都是鐵木真這個名字,他想這個鐵木真是否就是將來的成吉思汗?女口果真是這樣,他就可以知道自己究竟是身在什麼年代了,可是蒙古人同名的非常多,到底這個鐵木真是不是那個鐵木真呢?
  就在葉克強胡思亂想之際,忽圖魯汗拉住他的手,語氣興奮的說:「你聽到豁兒赤說的話了嗎?你兒子將來會統一全蒙古呢!小豪,來汗旁邊坐著。」
  葉英豪乖順的走到忽圖魯汗身邊坐下,葉克強這才回過呻來,謙遜的說:「豁兒赤大師言過其實了,小豪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不過豁兒赤說的也有道理。」忽圖魯汗沉吟道,「今後要加強保護小豪的安全,我會命令士兵們加強你們營帳附近的巡邏,你們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多謝汗的關心。」葉克強想靜下來好好想想鐵木真的事,「時候不早了,我和小豪先告退了。」
  告別了忽圖魯汗,葉克強牽著兒子的手走出金帳外,腦子裡依然裝滿了鐵木真這個名字。
  葉英豪突然抬頭問道:「爹,真的會有很多人想要殺我嗎?」
  葉克強心不在焉,根本沒聽清楚兒子的問題,「你說什麼?」
  「剛才那位爺爺說會有很多人怕我長大以後統一他們,所以會趁我還小殺了我,是真的嗎?」
  葉克強這回可聽清楚了,他蹲下身平視兒子的眼睛,「小豪,大人的世界是很複雜的,剛才那位爺爺說的話你不要太在意,更何況有爹爹保護你,有誰能傷害你呢?別想那麼多了,知道嗎?」
  「奧。」葉英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葉克強起身牽著他繼續走著,一會兒之後,葉英豪突然又問:「爹,戰爭是什麼?戰爭好像很殘忍,會死掉很多人對不對?那又有什麼意義呢?你能多告訴我一些關於戰爭的事嗎?」
  面對兒子提出的這些不像六歲小孩能提出的問題,葉克強錯愕之餘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說:「先讓爹想一想,以後再告訴你好嗎?」
  葉英豪用力點點頭,「好,一定喔。」
  葉克強牽著兒子的小手往自己的帳子走去,此時已是黃昏,火紅的夕陽掛在山邊,葉克強心中突然有些感慨,身在這個時時發生戰爭的混亂年代裡,憑自己的能力,真的能保護兒子的安全嗎?他心中陡地一寒,發覺自己其實一點把握也沒有。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14:11

第20章 神子遭俘

  豁兒赤的預言很快就實現了,根據葉克強派出去搜集情報的「特別作戰隊」回報,在弘吉刺部西邊的塔塔兒部近來動作頻仍,他們似乎正與鄰近其他部落聯合起來想消滅日漸強大的弘吉刺部,更想消滅傳說中將統一蒙古的神之子一一一葉英豪。不過可能是因為忌憚葉克強的厲害,遲遲不敢有所行動,但從塔塔兒部加強兵力部署看來,出兵是遲早的事,忽圖魯汗為此召開了作戰會議。
  與會者除了忽圖魯汗之外,還有葉克強。普蘭特大臣。左將軍伊索及右將軍蒙力克和特別作戰隊隊長統達。幾個人圍坐在金帳內,統達將搜集到的情報告訴在座的人,聽得眾人憂心忡忡。
  忽圖魯汗慌亂道:「早在五年前我就想把塔塔兒部滅掉,可是神一直說時機未成熟,現在他們要打過來了,神,你說該怎麼辦呢?」
  葉克強沉吟了一會兒,問道:「統達,據你觀察,塔塔兒部的兵力共有多少?」
  「塔塔兒部本身的兵力大約三萬,若加上鄰近小部落會合的兵力,大概不超過四萬人。」
  忽圖魯汗急忙問:「那我們的兵力有多少呢?」
  蒙力克平日負責訓練士兵,他答道:「啟稟汗,目前可用的兵力約有三萬餘人。」
  「那算是勢均力敵了。」忽圖魯汗望向葉克強,「神,依你看他們若攻來,我們有勝算嗎…」
  葉克強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望向伊索道:「伊索,你曾和塔塔兒部人交過手,你認為如何呢?」
  伊索沉吟道:「塔塔兒部人相當殘暴凶狠,他們是十分善戰的部落,並不好對付,但我們軍隊訓練精良,再加上有神教給我們的戰法,如果雙方打起來的話,勝負實在很難說。」
  蒙力克提議道:「不如咱們先下手為強。立刻出兵攻他們個措手不及如何?」
  「不行。」葉克強立刻反對,「要攻打塔塔兒部,必須越過呼倫貝爾地區,那裡的地形十分難走,相當損耗戰力,到時培塔兒部以逸待勞,恐怕我們會全軍覆沒;再者,覬覦弘吉刺部的部落可不上塔塔兒部一個,若此時將主力軍隊派往攻打塔塔兒部,其他部落乘虛而入來攻打我們,那可是十分危險的。」
  眾人聽了都覺有理,一旁的普蘭特大臣由於年事已高,經常「處於打瞌睡狀態,忽圖魯汗因為尊重他才請他參加會議的,其實眾人都不怎麼當他存在,此時他卻突然用蒼老的聲音叫道:「難道弘吉刺部就這麼完了嗎?」
  眾人均嚇了一跳,紛紛望問普蘭特。看見他又慢慢的進入打瞌睡狀態,忽圖魯汗有些羨慕他,不管發生大大的事都可以打瞌睡。
  忽圖魯汗仇心的生向葉克強問:「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
  「目前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加強防禦措施。塔塔兒部人若真的來襲,想必是討不到什麼好處的。」
  忽圖魯汗長歎了一口氣,「也只有這樣了。」
  葉克強朗聲道:「好,現在聽我分派任務。伊索,你立刻加強部落週遭防禦工事的構築,防禦兵力也要增強;蒙力克,從現在開始,軍隊加強作戰訓練,所有非必要勤務一律暫停;統達,你持續情報的搜集,尤其要注意塔塔兒部軍隊的動向。就這樣了,大家立刻下去執行。」
  眾人領命後立刻行動,葉克強跟著蒙力克視察軍隊訓練情形,之後又和伊索討論邊疆地區的局勢及就應變措施,一直忙到夜深才拖著疲備的身心回自己的帳子。
  「你回來啦。」在帳外迎接葉克強回來的正是索娜。「辛苦了,你肚子餓了嗎?我弄東西給你吃。」
  「不用了。」葉克強輕輕摟住索娜的纖腰,「你怎麼不先睡呢?小豪呢」
  兩人走人帳內坐了下來,索娜拿塊濕布中幫他拭臉,「小豪睡了,我在等你回來。」
  早在撒巴伏誅之後,葉克強就想讓索娜回到她自己的部落,但索娜為了報恩,執意留在他身邊,自此兩人關係十分特殊,既似主僕,又像夫妻,蒙古男人一向只當女人是財產而已,所以也都見怪不怪。
  「以後不用等我回來了。」葉克強累壞了,一傢伙就躺在褥墊上,「我最近會很忙,可能都會很晚才回來,以後你自己早點睡吧。」
  來自女權高張時代的葉克強,就算到了古代蒙古也一樣相當尊重女人,正因為如此,在他身邊的女人都既感激又敬愛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索娜挨進葉克強懷裡,嬌聲道:「人家沒看到你回來,睡不著嘛。」
  葉克強閉著眼睛享受著索娜溫柔的撫摸,漸漸地有些衝動,可是此時似乎不大適合男歡女愛,他輕撫索娜的頭髮,柔聲道:「我明天天未亮便要和伊索巡視邊疆的防線,得早點睡,你回去馬蘭和答夕那裡睡好嗎?」
  索娜乖順的坐起身,在葉克強臉上親吻一下,「你又欠我一次。」
  葉克強佯裝不懂的笑著,「我欠你什麼呀?」
  索娜嬌羞的低頭道:「討厭,你知道的嘛。」
  葉克強自然知道索娜指的是魚水之歡。以葉克強這種強壯的男性,性方面的需求自然比其他人更甚,不過他可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特戰隊員,知道何時必須壓抑,何時可以縱情。他笑在問:」我到底欠你什麼啦?」
  「反正我都記起來了,我會要回來的。」索娜笑著往帳外走去,「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葉克強放鬆全身肌肉,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也讓混亂的腦子暫時停止思考。其實這一陣子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豁兒赤提到的鐵木真。他留在項鏈電腦中查詢關於成吉思汗的資料,但電腦中關於地球人的資料實有限,他只查出成吉思汗極少的資料。成吉思汗是影響人類文化發展最大的人物之一,原名鐵不真,父名也速該,母名月倫,生十一一六二年。死於一二二七年。
  對於歷史很差的葉克強來說,他對成吉思汗的瞭解也只限於電腦上這些資料而已,所以他很想找機會到李兒只斤部支確定那個鐵木真的身份,看他究竟是不是成吉恩汗。可是依目前的局勢來看,他根本沒有辦法遠行,想到這裡,他又長歎了一口氣,他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時代,為這個時代的人奮門,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越想越無法人睡,乾脆起身走到兒子的帳子內,雖然葉英豪只有六歲,但葉克強想讓他早點獨立,從不依賴他人。
  看著兒子熟睡的臉龐,葉克強不禁想起已過世的妻子美娟,美娟要是知道他把兒子帶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年代來,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
  還有他該如阿對兒子解釋有關光明星人和他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呢?還是乾脆什麼都不告訴他,計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蒙古人呢?
  葉克強越想思緒越亂,用力甩甩頭,回到帳於躺下閉上眼睛,索性什麼都不想,不久之後,他沉沉的進入夢鄉。
  葉克強不知為何突然醒了過來,以他特別敏銳的感覺來說,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他才會醒過來的。
  「小豪!」葉克強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兒子,他飛身衝出帳外,正好看見一道黑影自葉英豪帳內掠出來,手上還抱著不知什麼東西,葉克強立即喝道:「誰?站住!」
  黑影停了一停,隨即加速疾奔而去,葉克強拔腿猛追。黑影腳程極快,葉克強追了半天,還是落後好一段距離,他看見黑影手中抱著的似乎是一個小孩,以為葉英豪被擄,心中大為焦急,在地上撿了塊石頭,用力朝黑影扔去。
  葉克強是飛刀高手,扔石頭也不含糊,石頭擊中黑影背部,黑影悶哼一聲,仆倒在地上,葉克強立刻飛身撲了過去,喝道:「哪裡逃?」
  忽然,黑影身前閃出幾點寒光,葉克強知道那是暗器,立即旋身閃避,暗器自他身側擦過,並沒有傷到他,可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黑影又自地上爬起來向前跑。
  「可惡!」葉克強迅速追上去,黑影看來是被他扔出的石頭打傷了,腳程慢了下來,他追到黑影身後,撲上前抱住黑影的腿,兩人同時摔倒,在地上滾了好幾滾。
  葉克強立刻爬起來,黑影也不甘地弱的自地上躍起,將抱著的東西扔到一旁,從腰間拔出亮晃晃的刀和葉克強對峙著,葉克強這才看出黑影原來是個蒙面的黑衣人。
  「還我兒子來!」葉克強一直認為黑衣人擄走葉英豪,所以二話不說立刻掄拳攻擊黑衣人。
  黑衣人沒料到葉克強的來勢竟如此快,刀都還沒來得及砍下,就被葉克強一拳打中胸口,整個人慘叫一聲向後飛了出去。
  黑衣人倒地之後便不動了,葉克強忙奔到黑衣人扔掉的東西旁一看,驚訝的發現那只是一束乾草,他心中暗叫不妙。
  此時,巡邏的部隊聽到聲音跑了過來,看到葉克強忙問;「原來是神,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們先把黑衣人捉起來,我還有事,遲些再說。」說完他立刻往自己的帳子飛奔。
  當他奔回帳子時,看見索娜、馬蘭、以及答夕三人愣愣的站在葉英豪的帳子外「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索娜指指帳內,「我們聽到聲音起來一看,就已經這樣了。」
  葉克強衝入帳內,人目淨是一片狼藉,不見葉英豪的蹤影他沉聲喝問:「小豪人呢?」
  索娜三人嚇了一跳,「不……不知道。」
  「可惡!果然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葉克強奔出帳外四處張望,但連半個人影也沒見到,更不用說是葉英豪了。
  他迅速奔至巡邏部隊駐紮的地方,這時伊守及蒙力克聽說捉到了襲擊神的人,也都趕了過來。
  蒙力克劈頭就問:「大哥,聽說有人襲擊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葉克強焦急的往營地走去,喝問,「剛才捉到的人呢?」
  一名士兵答道:「請神及兩位將軍到本營休息,人馬上帶上來。」
  三人走到本營坐下,伊索問:「神,知道襲擊你的人是哪方面派來的嗎?」
  「還不清楚,不過他們捉走了小豪。」葉克強恨恨的說。
  「什麼?!怎麼會呢?」蒙力克及伊索聞言均大吃一驚。
  葉克強咬牙道:「都怪我一時大意,中了他們的計。」
  此時兩名士兵將五花大綁依然昏迷的黑衣人抬了過來,黑衣人的蒙面布中已被拿掉,葉克強看見黑衣人是個其貌不楊的瘦小漢子,嘴角處還有自己凝固的血液,顯然他剛才那拳打得著實不輕。
  「弄醒他!」葉克強下令,立刻有士兵拿水潑在黑衣人臉上。
  黑衣人醒了過來,轉頭望著四周,好像早料到自己會有些遭遇似的,臉上並沒有驚訝或害怕的表情。
  蒙力克喝間;「喂!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夜闖弘吉刺部襲擊神呢?」
  黑衣人冷笑一聲,別過頭去理會蒙力克,蒙力克見狀大怒,起身就要撲上去,「你這傢伙……」
  「等一下。」葉克強揮手示意蒙力克別衝動,蒙力克只好強忍怒氣的坐下。葉克強瞪著黑衣人問:「我問你,你們把我兒子捉到哪裡去了?」
  黑衣人看了葉克強一眼,不屑地悶哼一聲,趾高氣昂的說:「先把我解開來再說。」
  「混帳!」蒙力克怒喝一聲,一腳踢向黑衣人,「你神氣什麼?不想活啦!」
  黑衣人被踹得滾了幾滾,躺在地上張嘴大笑,葉克強怔了一怔,問道:「你笑什麼?」
  黑衣人絲毫不畏懼的說:「我說各位大人,你們這樣用力打我,我腦筋不太好,很可能會忘記神之子被捉到哪裡去了。」
  蒙力克怒吼道:「你敢不說出來,看我不打死你才怪。」
  「且慢!」葉克強攔住正要衝上前的蒙力克,命令後方的兩名士兵,「把他扶起來。」
  士兵們把黑衣人扶了起來,葉克強走到黑衣人面前瞪著他,「快告訴我,我兒子現在何處。」
  黑衣人避開葉克強的目光,語帶威協道:「我說過,先把我解開再說。」
  葉克強心想他本領再高也很難逃掉,「好,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
  士兵們解開黑衣人身上的繩子,黑衣人活動一下筋骨,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用命令的語氣說:「喂,我肚子餓了,拿點吃的喝的來。」
  「混帳!」這次不只蒙力克忍不住了,伊索也憤怒的衝到黑衣人面前,一把揪住他胸口的衣服,將他高高的舉了起來,「你別太囂張了,信不信我一拳打爆你的頭?」
  「伊索,放開他!」葉克強喝道,「給他吃的喝的。」
  伊索回頭爭辯道:「神,這傢伙實在太過分了,你為什麼……」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
  伊索咬牙咬牙,用力將黑衣人丟回座位。忿忿的交代士兵準備食物飲料,然後走回葉克強身邊坐下。黑衣人怒瞪伊索一眼,低聲不知咒罵些什麼。
  不久,士兵端來酒肉放在黑衣人面前,黑衣人二話不說,立刻大快朵頤起來。
  葉克強看見黑衣人狼吞虎嚥的樣子,根本不把他們在眼裡,忍不住諷刺道:「這位仁兄果然膽識過人。」
  黑衣人塞了滿嘴的肉,得意含混的說:「過獎了。」
  等到黑衣人吃喝得差不多了,葉克強才再次開口問:「我兒子在哪裡?現在可以說了吧?」
  黑衣人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他抹抹嘴巴,看了蒙力克及伊索一眼,冷笑道:「我看你們現在一定在想,等我說出神之於的下落後,你們就要好好折磨我對吧?」
  葉克強忍著怒氣,「你要的我都給你了,你再不說出我兒子的下落,我發誓,我會讓你得到比死還慘的待遇。」
  看著葉克強幾乎要噴出火的眼睛,黑衣人心中不禁有些發毛,但他還是故作輕鬆的乾笑兩聲,「既然神都快沉不住氣了,我看我是非說不可了,神之子現在正被以快馬送到塔塔兒部。」
  葉克強大驚,「你是塔塔兒人?!」
  黑衣人點點頭,「正是。」
  話剛說完,葉克強以極快的速度衝到黑衣人面前,「你們捉我兒子幹什麼?」
  黑衣人想不到葉克強身手竟然這麼快,嚇得他向後翻倒在地,勉強定了定神後,顫聲答道:「我……我們的汗交代,神若想再見到兒子,必須親自到塔塔兒部和他一敘,而且必須支身前往,不准帶人。」
  葉克雖又逼近黑衣人,厲聲問道:「你們汗究竟是幹什麼?」
  「我……我不知道。」黑衣人嚇得連連後退,慌亂的說:「汗交代我用計引開神,讓其他同伴捉走神之子,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
  「你這個混帳!」葉克強咬牙切齒的掄起拳頭,臉上的表情好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黑衣人見情況不妙,連忙叫道:「等一下,我們汗還說,如果我兩天之內不回去覆命,他就會殺了神之子,所以你們不能殺我!」
  葉克強的拳頭登時停在半空,他惡狠狠的瞪著黑衣人說道:「你回去告訴你們汗,如果他敢動我兒子一根寒毛,我就要他項上人頭。」
  黑衣人如獲大赦般,連滾帶爬的衝出帳外。
  蒙力克急道:「大哥,怎麼辦?難道你真要去塔塔兒部他們的汗嗎?」
  葉克強歎了口氣,「小豪在他們手中,我不去行嗎?」
  伊索皺眉道:「不行,這擺明了是陷餅,要你支身前往塔塔兒部,然後殺了你,弘吉刺部少了你,就像猛虎失去利爪一樣,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攻過來,不成,千萬去不得。」
  葉克強此時心亂如麻,但最憂心的還是兒子的安危,「我沒得選擇,非去不可。」
  伊索畢竟較為冷靜,他提議道:「我看這樣好了,大家現在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向汗報告此事,再來商議對策。」
  葉克強十分心急想立刻出發去救兒子,但想想又覺如果貿然前往,可能會全盤皆輸,只有同意伊索的建議。
  回到自己的帳內,葉克強根本無心睡眠,整晚沒有合眼,天一亮立刻趕到忽圖魯汗的金帳外把他吵醒,忽圖魯汗本有些生氣,但聽見葉英豪被塔塔兒部擄走,也不禁緊張了起來。
  不久,其他人陸續趕到,忽圖魯汗詢問眾人的意見。
  蒙力克豪氣的說:「我認為咱們不如立刻出兵攻打塔塔兒部,來個先發制人。」
  伊索立刻否決,「不行,塔塔兒人在我們部落附近一定布有眼線;只怕我們一出兵,神之子的性命就不保了。」
  眾人又提出一些意見,但都因會危及葉英豪的性命而被否決,最後,葉克強作出決定,「看來除了我獨自前往塔塔兒部之外,沒有其他方法了。」
  忽圖魯汗忙道:「不行,你這一去必死無疑。」
  「就算是這佯,我也不能棄小豪於不顧。」葉克強的語氣堅定,「各位,我是非去不可,而且我必須立刻出發,時間拖得越長越對小豪不利。」
  蒙力克忙道:「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必須留在部落裡,我怕塔塔兒部會趁我不在時攻過來,部落裡需要你。」葉克強拍拍蒙力克的肩膀,「一切就拜託你了。」
  伊索開口說:「既然神執意要去,我看不如派遣一些兵力暗中保護神,以策安全。」
  葉克強搖搖頭,「不成,正如你所說,塔塔兒人一定在沿路上都布有眼線,如果他們發現有人跟著我,說不定會立刻對小豪不利。」
  忽圖魯汗焦急的說:「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是的。」葉克強向忽圖魯汗行了個禮,「汗,我得出發了。」
  眾人送葉克強走出帳外,葉克強躍上馬背,掃視眾人一眼,突然爽朗的大笑道:「瞧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好像在送葬似的,放心,我一定會帶著兒子平安回來的。」
  話一說完,葉克強雙腿一夾,策馬飛奔而
  葉克強騎馬飛馳在蒙古草原上,狂風在他耳邊呼嘯而過,但他一點也沒有慢下來,他恨不得能插翅立刻飛到塔塔兒部拯救兒子。
  由於葉克強不眠不休的奔馳著,到第二天清晨時已經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就在此時,葉克強的坐騎前腿突然一軟,跪了下來,由於馬奔跑的速度非常快,葉克強整個人飛了起來,他反應極快,在空中翻了幾翻,穩穩地落有地面。
  葉克強奔回來查看坐騎的情況,發現馬口吐白沫,四條腿伸直,身子倘著汗不住顫抖,不久就完全不動了,原來他是一路策馬狂奔,把馬給累死了。
  這下該如何是好?葉克強環顧四周,由於黃沙滾滾,所以視野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此地離塔塔兒部尚有很遠的路程,他絕對無法在短時間內徒步走到的。
  正當葉克強苦思無策,準備開始徒步行走時,忽然響起洪鐘般震天的聲音,「你是弘吉刺部的神嗎?」
  葉克強聞聲一驚,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風沙中隱約看見一個騎在馬上的巨大身影,他大聲喝問:「來者何人?」
  「我是塔塔兒部的首席大將軍庫魯不花,你可是弘吉刺部的神嗎?」
  「正是!」葉克強往庫魯不花的方向走去,「你是來帶我去見你們汗的嗎?」
  葉克強漸漸看清了庫魯不花的長相體型,他皮膚黝黑,滿臉鬍鬚,身材十分高壯,手中拿著一把長槍。
  他看了一眼葉克強,冷笑道:「不,我是來向你挑戰的。」
  「什麼?」葉克強愣了一愣,「你在說什麼呀?你們汗不是要我來見他的嗎?」
  「我才不管鐵木真說什麼呢!」庫魯不花忿忿道:「我所有條件都比他好,他只是運氣比我好才當上汗的,我不必聽他的。」
  「鐵木真?!」葉克強全身一震,「你說你們的汗叫鐵木真?」
  庫魯不花怒氣沖沖的說:「鐵木真這傢伙,當了汗之後架子好大呀,他老是在我面前說弘吉刺部的神如何如何的了不起,如果把你拉攏過來便可稱霸天下,我越聽越不服,後來得知你要來,我便在這坐等你,已經等了一天一夜了,為的就是要向你挑戰,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
  葉克強越聽越亂了,怎麼又冒出一個鐵木真呢?「等一下,你說你們的汗……」
  「別再多說了!」庫魯不花跳下馬,揮動手中氏槍,虎虎生風,「要見鐵木真就得先通過我這一關,納命來!」
  看著眼前高大的庫魯不花,葉克強腦中轟轟作響,鐵木真怎麼會是塔塔兒部的汗呢?難道自己正在和成吉思汗為敵嗎:那孝兒只斤部的欽木真又是誰呢、到底咽;一個才是真正的成吉思汗?
  隨著庫魯不花一步一步的逼近,葉克強驚覺自己必須先設法保住性命,才有空去思考有有關成吉思汗的問題。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17:15

成吉思汗之父子

第21章 危機四伏

  人的生命受到威協時,通常都會本能的保命。當庫魯不花手中的長槍朝葉克強疾刺而來時,葉克強再也元暇思考有關鐵木真的問題,他向後躍開避過長槍,拔出腰刀擺出防禦的姿勢。
  「終於肯和我打了嗎?」庫魯不花身材雖然壯碩,動作卻十分靈活,迅速衝到葉克強身前,大喝道:「試試這招吧!」
  庫魯不花抖動槍身,急忙揮動手中的刀,舞出綿密的刀影護身。
  「當當」之聲不絕於耳,刀槍交錯,迸出點點火花。葉克強只覺得虎口劇痛,看來庫魯不花的臂力著實不小。
  所謂兵器長一寸勝一寸,葉克強以短刀對付庫魯不花的長槍,自然討不到便宜,再加上庫魯不花身影靈動,臂力奇大,葉克強節節敗退,一個不慎,右臂被庫魯不花的長槍劃破一道口子。他趁勢朝右側騰躍,著地一滾,暫時脫出長槍的攻擊範圍。
  葉克強立即從地上彈起來,橫刀在身前防禦,庫魯不花卻沒有追擊,反而仰頭大笑道:「哈哈哈!真過瘤,好久沒有遇見這麼強的對手了,神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過獎了。」葉克強喘著氣回答,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仍舊緊盯著庫魯不花的一舉一動。
  「不過,你雖然厲害,卻還是比不我。」庫魯不花嘿嘿冷笑,「手臂痛嗎?放心,我馬上讓你解脫!」
  說完,他大喝一聲,槍身直鋌而出,刺向葉克強胸民葉克強連忙揮刀格擋。不料,庫魯不花的長槍卻像蛇般纏住他的刀身,而且快速的盤旋而上,葉克強見狀大駭,急忙鬆手,身子向後一跳,只見庫魯不花槍尖一挑,整把刀子飛上半空,不知落到哪裡去了。
  「嘿嘿!算你反應快,否則准把你右臂整個卸下來。」庫魯不花的眼神滿是嘲笑,「不過現在你連兵器都沒了,你要怎麼跟我打下去呢?」
  葉克強緊握雙拳,粗重的喘著氣,模樣十分狼狽,他知道再打下去可能會輸,甚至失去性命,可是為了救兒子,再怎麼危險也得拚命。
  他大吼一聲,飛身朝庫魯不花攻去。從剛才的打門中,他發現庫魯不花出槍時右肋下會露破綻,於是他飛起一腳踢向庫魯不花的門面,來個聲東擊西。
  「來得好!」庫魯不花左手擋住葉克強踢向他門面的腳,右手揮槍朝葉克強頭部揮去,準備劈掉他的半邊腦袋。
  此時,葉克強眼中精光大盛,左手射出一柄飛刀刺迸庫魯不花的右肋,庫魯不花吃痛,槍勢改變方向,不過槍身仍是重重的劈中葉克強左肩。兩人大叫一聲,同時彈了起來。
  葉克強重重摔在地上,只覺左肩一陣劇湧,不過他還是立刻爬起來,緊盯著庫魯不花。
  庫魯不花用力拔出嵌在右肋的飛刀,絲毫不去理會正流著血的傷口,大吼道:「你居然用暗器傷我,我非殺了你不可!」
  庫魯不花顯然怒極,他的臉漲成紫紅色,怒吼著衝向葉克強,長槍揮動得密不透鳳,狂風暴雨似的捲向葉克強。
  看著來勢洶洶的庫魯不花,葉克強暗道吾命休矣!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震天的吼聲,「接住!」
  葉克強反射性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把金色長劍朝他飛來,他不假思索伸手接往了長劍。
  這時,庫魯不花的長槍已刺向葉克強咽喉,他本能的反轉長劍砍向槍身,「噹」地一聲,槍身卻被長劍削去了一截。
  庫魯不花大驚,急忙退了數步。
  葉克強見狀大喜,看來手中這柄是削鐵如泥的寶劍。他立刻趁勝追擊,揮劍連續刺向庫魯不花,庫魯不花連忙橫槍格擋。
  寶劍在手,葉克強真是如虎添翼,越成越勇,不多時,長槍已被削成了好幾段,就在庫魯不花手上只剩兩根短棒時,葉克強手中長劍抵住了他的喉頭。
  葉克強並不打算殺了庫魯不花,因為那可能會對兒子的安危不利。他瞪著庫魯不花道:「我贏了,可以帶我去見鐵木真了吧?」
  「不行?你太卑鄙了,竟用這種削鐵如泥的寶劍對付我。」庫魯不花大叫道:「不公平,我們再比一次!」
  葉克強沉聲道:「剛才你用長槍對付我的短刀,難道就公平了?」
  庫魯不花聞言怔了一怔,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此時,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神果然武藝高強,令人佩服呀!」
  葉克強循聲回頭,看見一名長相英偉、身材高壯的漢子騎馬朝他們走了過來。那漢子跳下馬,手中倒提著一把短刀,葉克強發現庫魯不花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怪異,而且額上冷汗直吁。
  「神,這是你剛才掉的刀,我替你拾回來了。」漢子雙手捧著刀遞還給葉克強。」
  「多謝。」葉克強將劍從庫魯不花喉頭移開,遞給那名漢子,「這柄長劍想必是這位英雄的了,多謝相救,劍還給你。」
  漢子接過長劍,朝葉克強抱拳一揖,接著瞪向庫魯不花,怒喝道:「庫魯不花,你不認得我了嗎?」
  庫魯不花嚇了一大跳,連退了兩三步,顫聲道:「也…也速該勇士,我……我怎麼敢忘了你呢?」
  葉克強看見庫魯不花嚇得臉都綠了,覺得十分有趣。以庫魯不花這種大不怕地不怕的個性,居然地怕這名漢子,看來這名漢子的來頭一定不小。
  漢子指著庫魯不花的鼻子破口大罵道:「神要去見他們的汗,你居然敢橫加阻撓,我看你是活膩了,還不快點帶路!」
  「是。是。」庫魯不花急忙轉身跳上馬,回頭恭敬的說:「神,請跟我上來吧。」
  葉克強對庫魯不花的言聽計從感到十分訝異、實在很想知道這名漢子的身份,他看向那漢子抱拳道:「還沒請教這位英雄大名,又怎會認得我呢?」
  漢子微微一笑,「我和神一同到塔塔兒部,我們先上馬,路上再說。」
  兩人一起騎上漢子的那匹馬,由漢子拉著韁繩。他回頭對葉克強說:「我乃是豐兒只斤部的首領也速該,久仰神的大名,今日一見,對神更是欽佩萬分。」
  「你是也速該?」葉克強心想這個名字似乎曾在哪裡聽過,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只好重複他的第二個問題,「不知你是怎麼認識我的?」
  「由於我的妻子是弘吉刺部的人,所以我對神的豐功偉業耳聞已久,早想到弘吉刺部一賭神的風采,不過因部落事務繁忙,所以遲遲沒有動身。」也速該頓了一頓,續道:「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享想拜託神的。」
  葉克強不解的看著他,「哦,是什麼事呢?」
  「想我也速該身為字兒只斤部的汗,卻教不好自己的兒子,想來真是慚愧。」也速該略顯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的首領之位將來是要傳給我的長子,但是我九歲的長子資質卻十分騖鈍,怎麼教都教不好。我十分欽佩神的所作所為,所以這次特別帶了長子趕到弘吉刺部,想請求神教導我的兒子,讓他以後可以承接李兒只斤部的汗位。
  葉克強聞言怔了一怔,「你要我教導你的長子?」
  也速該點點頭,「是的。當我趕到弘吉刺部時,你們的汗說神支身前往塔塔兒部救被擄的兒子,我一聽便把兒子留下立刻趕了過來,正好看見神和庫魯不花在打鬥。」
  「原來是這樣,那真是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了。」
  「神千萬不要這麼說,只要神答應教導我兒子,要我做牛做馬都行。」也速該有些激動的說:「神,拜託你答應吧。」
  葉克強苦笑道:「這件事遲些再說吧,我這一去還有沒有命回弘吉刺部都還不知道呢。」
  「放心吧,塔塔兒人的行為還是和從前一樣不光明磊落,這就交給我來對付就行了。」也速該拍著胸脯保證。
  葉克強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問道:「對了,那個庫魯不花怎麼會如此怕你呢?你和塔塔兒部是不是有什麼特殊關係?」
  「這神就有所不知了。」也速該解釋道:「我李兒只斤部和塔塔兒部以前是世仇,先祖俺巴孩汗就是被塔塔兒人騙去獻給金國皇帝完顏壇,結果被釘死在木驢上。在九年前忽圖魯汗起兵攻人金國復仇,大勝而還,回程途中順道攻擊塔塔兒部,塔塔兒人只好向我們求和。那場戰役我是擔任前鋒,俘虜了兩名塔塔兒部的將領,一名是庫魯不花,另一名就是現在當上汗的鐵木真。」
  「你俘虜了鐵木真?」葉克強又被「鐵木真」這個名字震了一下,他很想問這個鐵木真是否就是成吉思汗,可是又不知該如何問起。
  「是啊,我俘虜了鐵木真。」也還該笑著點點頭,」我還記得,我把俘虜帶回部落時,我的長子剛好出生,為了紀念這次戰爭的勝利,我就把長子取名為鐵木真。」
  「什麼?」葉克強全身一震,脫口叫道:「你的兒子也叫鐵木真?!」
  「沒錯,有什麼不對嗎?」對於他激動的反應,也速該感到有些不解。
  此時,葉克強突然想起電腦中的資料:成吉思汗,原名鐵木真,父名也速該,母名月倫。看來這個李兒只斤部的鐵木真,已經幾乎確定是未來的成吉思汗了,只要再確定也速該妻子的名字就行了。
  「你說你妻子是弘吉刺部人,她是叫什麼名字?」
  「我妻子名叫月倫。」也速該皺眉道:「神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呢?」
  聽到「月倫」這個名字,葉克強實在太興奮了,根本沒聽見也速該的問話,逞自問道:「那你兒子鐵木真幾歲了?」
  也速該雖然覺得十分奇怪,但還是答道:「九歲。」
  根據電腦裡的資料顯示,成吉思汗生於西元一一六二年,卒於一二二七年,鐵木真今年九歲,那現在應該是一一七一年了,葉克強終於知道自己身在哪個年代了!
  他忍不住歡呼道:「太好了!」
  也速該看著行為怪異的葉克強,納悶的問:「神,你還好吧?你剛才問我那些問題做什麼呢?」
  「呢……因為我對算命有些研究,從剛才我問你的那些資料推算,你兒子鐵木真將來的成就必定非凡。」葉克強胡餡個理由。
  「想不到神對這方面也有研究,真是博學多聞。前一陣子我邀請相術家豁兒赤來替鐵木真看相,他也是這麼說的。」也速該輕歎一聲,「不過,他說鐵木真仍需要多多磨練才能成才,也是他建議我帶鐵木真求教於神的。」
  葉克強想不到他隨口胡餡竟然說中,但此時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他壓下心中的興奮說道:「教鐵木真之事遲些再說。你剛才說有把握對付塔塔兒人,是真的嗎?」
  也速該點頭笑道:「當年我俘虜了現在已成汗的鐵木真及庫魯不花之後,並沒有為難他們,因我想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不想後代子孫繼續和塔塔兒人爭戰不休,所以我和他們一起吃飯。飲酒。外出打獵,彼此間建立了友誼,當我把他們放回塔塔兒部時,他們都感動淚流不止,當場敵血起誓,從此與我們修好。至今九年了,塔塔兒人都沒有再越雷池一步,而且他們依舊對我敬畏不已。哈哈哈!」
  看著爽朗大笑的也速該,葉克強心中大為佩服。以蒙古人好戰的習性,也速該竟然會想到要以德服人,和敵人和平共存,造福子孫,真是蒙古人中的異數,難怪會生出成吉思汗這種優秀的兒子來。
  「這麼說,塔塔兒部的汗及庫魯不花都是你的手下敗將。」葉克強眼光移到也速該掛在腰問的寶劍,「這也難怪,能擁有如此好劍,閣下的武功想必十分高強,對了,恕我冒昧一問,蒙古人一向極少用劍,閣下是從何處得到此把寶劍的?」
  「此乃七星寶劍!」也速該取下寶劍,拔劍出鞘,頓時金光閃閃,令人不敢逼視。「數年前我曾到過漢地,巧遇全真教掌門一一一長春真人丘處機。他除了教我治人之道外,也傳授一套劍法給我,臨別前真人將這柄七星寶劍送給我。現在回想起來,猶如昨日一般歷歷在目。」
  全真教掌門人丘處機曾多次與蒙古人接觸,後來還遠赴蒙古教導成吉思汗敬天愛民之道,並在成葉思汗十八年時,被任命總管天下道教,成為蒙古國統治天下的宗教領袖,這在歷史上是確有其事的。不過,葉克強對這些歷史並不清楚,他只在一些電視劇或小說中聽過丘處機的名號,但他仍很高興這個時代又有一個他曾經聽過的歷史人物。
  ×××
  走著走著,他們看見不遠處出現了許多大大小小的蒙古包,頂端飄揚著藍色的鷹旗。
  也速該回頭道:「前面就是塔塔兒部了。」
  葉克強引頸跳望,發現塔塔兒部著實不小,不知小豪被關在哪裡。
  這時,庫魯不花停下馬,轉頭對兩人說:「我先囫去稟告汗,說也速該勇士及神到了。」說完,便快馬朝部落奔去。
  葉克強看著他的背後,若有所思的說:「這傢伙好像很怕你。」
  「當然。」也速該笑道:「當年要不是我手下留憎,他早就死在我手中了。」
  談笑間兩人已到了塔塔兒部,老遠就看見一個矮胖的漢子迎了過來。
  「也速該,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吧?」
  也速該跳下馬和矮胖漢子相互擁抱,「鐵木真,九年不見,你好像又胖了不少,哈哈哈!」
  葉克強也下了馬,原來這矮胖子就是鐵木真。他看鐵木真眼睛細小、滿臉油光,想來必定是工於心計之徒。
  也速該和鐵木真分了開來,不解的問:「聽說你們捉了神之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葉克強橫眉豎目,瞪著鐵木真,厲聲道:「我已經依約前來,我兒子呢?」
  鐵木真避開他殺人般的眼光,笑道:「放心,神之子平安元事,神請稍安勿躁。難得今天名聞天下的神及久別的也速該勇士同時駕臨塔塔兒部。真是我莫大的榮幸,我特別設宴為倆位洗塵,宴會上咱們再慢慢聊吧。」
  「混帳!誰有空跟你慢慢聊。」葉克強一把捉住鐵木真領口怒吼道:「快把我兒子交出來,否則我就殺了你!」
  一旁的庫魯不花見狀本想上前拉開葉克強,可是被也速該一瞪又退了下去。
  也速該勸道:「神,先放開他,有事慢慢說。」
  鐵木真似乎沒有被葉克強的怒氣嚇倒,依然面帶微笑的說:「是啊,別忘了神之子還在我手上。」
  葉克強咬咬牙,推開鐵木真,吼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鐵木真不溫不怒的走上前,右手拉著也速該,左手挽著葉克強,笑道:「難得兩位當世英雄大駕光臨,我只想和兩位飲酒聊天,暢論天下事而已,別無他意,兩位請跟我來吧。」
  「你——」為了葉英豪的安危,葉克強只得強忍怒氣跟著他走。
  「鐵木真,你綁了神之子,引神來此,究竟有何用意?」也速該邊走邊問。
  鐵木真只是神秘的一笑,「此事事關重大,不久你自會明瞭的。」
  不久,他們來到了一處廣場,此時天色已暗,廣場周圍插了不少火炬,將整個廣場照耀得如同白晝。
  葉克強環顧四週一遍,看見廣場上坐了幾名看似貴族模樣的人,每個人面前都擺著一支烤熟的小羊及幾壺酒,看來是準備大開筵席。
  鐵木真等人走人廣場,所有人立刻走立歡迎,鐵木真朗聲道:「今天在座的各位真是三生有本,能同時見到名震天下的兩位英雄人物。現在請各位睜大眼睛,首先為各位介紹我右手邊這位,他就是李兒斤部的首領,也是我的思人也速該勇士!」
  眾人歡呼表示歡迎,也速該只微微的頷首回應。
  鐵木真繼續介紹道:「另外這一位就是傳說身系全豪古未來命運的人物——弘吉刺部的神!」
  歡呼聲再次響起,葉克強目光冷峻,沉聲道:「別耍花招,快把兒子還給我,否則我會後悔的。」
  鐵木真不理會他的威協,逕自笑道:「神大老遠的來到塔塔兒部,我特地準備了一份見面禮送給神,還請神笑納。」
  「你這傢伙,究竟在耍什麼花樣?」葉克強滿腔怒火正要發作,耳中卻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爹一一」
  「小豪?!」葉克強全身一震,循聲望去,前方有一個小孩朝他奔來。葉克強看清了小孩的身表,長相後,忍不住飛奔幾前,「小豪!」
  這個小孩正是葉英豪,他撲進葉克強懷中,大叫道:「爹!」
  葉克強緊抱著兒子問:「小豪,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有,他們對我很好。」葉英豪抬頭望著父親,手上捧著一個錦盒,「爹,他們要我把這個交給你。」
  葉克強接過錦盒,懷疑有詐,正想命令電腦掃瞄盒中有無古怪時,鐵木真已開口說道:「盒子裡面是一顆夜明珠,是我多年前從西域得來的,十分珍貴,送給神以聊表歉意。」
  葉克強聞言怔了一怔,「只要我兒子平安無事就行了,你幹嘛還要送給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鐵木真忽然屈膝跪下,在場眾人除了也速該外也都跟著跪了下來。鐵木真叩首淒聲道:「神呀,我們等你等得好苦呀。」
  葉克強和也速該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大跳,他急忙叫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鐵木真抬起頭,表情誠懇而認真,和之前根本是判若兩人。在場的都是鄰近部落的領導人,我們早想邀請神前來一敘,但恐神會以為我們使詐而不肯來,所以出此下策逼神前來,請非得已,還請神原諒。」
  說完,鐵不真等人又再度叩首。
  葉克強忙不迭道:「別這樣,有什麼事先起來再說吧。」
  鐵木真等人依言起身,葉克強心想以他們領導者的身份居然肯向他下跪,此事想必非同小可。便問道:」你們逼我來此,究竟所為何事?」
  「諸位請先人坐吧,我們邊吃邊說。」鐵木真請葉克強及也速該坐上主位。
  葉克強一來見兒子平安的回到他身邊,二來也很好奇鐵木真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當下便拉了兒子就坐。
  「請大家盡情享用酒菜吧。」鐵木真坐到葉克強和也速該中間,舉起手中的酒杯,「我敬兩位英雄一杯,歡迎兩位來到塔塔兒部。」
  葉克強本想命令電腦掃瞄酒是否有毒,但轉念一想,若鐵木真真要加害自己,也不用等到此時,便大膽的一飲而盡。
  「好酒」,也速該一口喝光杯中的酒,咂咂嘴不住地稱讚,接著拿起一罈酒大笑道:「這麼好的酒一定要整壇喝才過瘤,來,神,我敬你!」
  說完,也速該仰起頭就著罈子大口大口的牛飲起來。
  葉克強暗自佩服他好酒量,鐵木真見狀,也笑著說,「也速該是和以前一樣好酒量呀。」也速該放下酒罈狂笑道:「哈哈哈!我今天見到了神,又見到你這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我實在太高興了,來,鐵木真,喝!」
  也速該又仰頭咕嗜咕嗜的灌著酒,鐵木真喝完一杯後轉向葉克強問:「神大概還不知道我和也速該的淵源吧?」
  葉克強不怎麼感興趣的應道:「稍微知道一些。」
  「想當年如果不是也速該饒我一命,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跟地位了。」鐵木真語帶感慨的說。
  葉克強對鐵木真的感慨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他十分不喜歡處於這種狀況不明的情形下,所以他略帶溫怒的說:「鐵木真,你用計逼我來此,想必不是為了跟我飲酒聊天吧,究竟為了什麼事,你不妨直說,我還得趕回弘吉刺部處理事情。」
  「是,是。」鐵木真點點頭,我們的確有要事想與神商議,不過請先讓我介紹鄰近各部落的首領給神認識吧。」
  鐵木真一揚手,有三男二女拿著酒杯走過來向葉克強敬酒。他們分別是亦乞列思部的合察勒王子,朵兒邊部的首領干亦術,豁羅刺思部的首領豁裡夕,最惹人注意的就是撒勒只兀惕部的忽忽兒公主。
  待眾人敬完酒,鐵木真正色道:「神,我們呼倫貝爾地區的五個部落立誓給成同盟,一起為蒙古的統一而奮門。我們商議了許久,認為光靠我們五個部落的力量是不夠的,所以決議請神來領導我們,以完成統一蒙古的大業!」
  葉克強聞言嚇了一大跳,「你說什麼?要我領導你們統一蒙古?!有沒有搞錯?」
  「放眼全蒙古,能擔此大任的人就只有神一人了,」鐵木真語氣誠懇的說:「請神答應我們吧!」
  「等等,等等,先讓我搞清楚。」葉克強皺眉問:「你的意思是要我留下來幫助你們統一蒙古?」
  鐵木真點點頭,「正是。」
  葉克強冷哼一聲,「據我所知,你塔塔兒部若想統一全蒙古,最大的阻礙就是我弘吉刺部,你想我可能幫你消滅弘吉刺部嗎?你這個提議真是太可笑了。」
  「神誤會了,我們並不打算攻打弘吉刺部。」鐵木真微笑道。
  葉克強不相信的脫了他一眼,「不消滅弘吉刺部的話,你們根本不可能統一蒙古。」他對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軍隊有十足的信心。
  「這點我們也考慮過了。現今在蒙古最有實力的當屬我塔塔兒部和弘吉刺部了,而且兩個部落勢均力敵,如果真打起來,恐怕是兩敗俱傷,反而讓其他部落有機可乘。」
  葉克強從他話中聽出了些端倪,「難道你想和弘吉刺部結在同盟?」
  「我正是此意。」鐵木真高興的說:「神請想想,如果我們兩部落能結成同盟,相信很快就能統一全蒙古了。」
  葉克強心中仍覺得納悶,向來與弘吉刺部敵對的塔塔兒部竟然會要求結盟,真是令人起疑,他沉吟道:「你既然有誠心想締結同盟,為何不直接找忽圖魯汗談呢,反而大費周章把我引來此處?」
  鐵木真露出一臉的餡笑,「准不知道弘吉刺部的事都是神在作主,忽圖魯汗年紀大了,跟他說有什麼用,而且他凡事不都是聽神的嗎?」
  鐵木真說得其實沒錯,由於葉克強的到來,弘吉刺部的生活日漸富裕,這些年安逸的生活,讓忽圖魯汗漸漸養成依賴葉克強的習慣,許多事都很少過問了,但葉克強當然不能承認這點。「話也不能這麼說,很多事也是要忽圖魯汗親自決定才行。」
  「神就別謙虛了。只要我們兩個部落結盟,神就可以留在塔塔兒部,幫助我塔塔兒部變得和弘吉刺部一樣強大,這樣一來,統一蒙古就指日可待了,哈哈哈!」鐵木真越說越興奮。
  他媽的,搞了半天就是要我留在這裡幫助他,哼!作夢!葉克強心中暗罵,但口中卻說:「結盟之事本大妙,但統一蒙古,茲事體大,萬萬不可留然行事。」
  鐵木真點頭,「神說得是,不知神有何高見呢?」
  葉克強本想藉口必須回部落和眾人商議後再決定,然後乘機離開,可是接著一想又覺不對,為此時自己若是離開,鐵木真等人極可能認為他果回去通風報信,說不定會想除掉他以絕後患,想到這裡,他又看見除了鐵木真之外各部落首領神色有異,心中更覺不妙。
  他決定暫時先拖延時間,再伺機應變,於是情自胡謅道:「我覺得塔塔兒部和弘吉刺部的軍隊戰力還不夠強大,需要再加強訓練,如果——」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一個冷冷的聲音插口道:「不要再聽他說了,再說下去也是沒用的。」
  葉克強朝說話的人看去,原來是亦乞列思部的合察勒王子,此人面貌白浮斯文,身形瘦長,一點也不像是蒙古人。
  合察勒起身道:「他根本就沒有誠意想跟我們合作,再談下去也是沒有用的。」
  鐵木真嗅怒道:「合察勒,你在胡說什麼?」
  「我說得難道不對嗎?」合察勒冷笑一聲,不甘示弱的瞪著鐵木真,「當初你提議要把神找來,我就大力反對,因為我知道他一定不會合作,現在事實證明我說得沒錯,現在他知道了那麼多事情,不能就這樣讓他回去,嘿嘿嘿!」
  合察勒發出詭異的笑聲,葉克強聽得背脊發涼,連忙起身將兒子護在身後。這時,除了鐵木真之外的其他四個部落首領也站了起來,四個人慢慢朝葉克強逼近。
  鐵木真焦急道:「你們想幹什麼?」
  「當然是殺了他們父子倆!」合察勒一臉獰笑的說:「難不成要縱虎歸山,讓他們回去帶兵來攻打我們嗎?」
  四個人各自取出武器,臉上都露出兇惡的表情,葉克強心中大駭,他帶著兒子,以一敵四。毫無勝算。他望向也速該,發現也速該已經醉倒在地呼呼大睡,根本不可能幫他,難道他們父子倆真要命喪在此嗎?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17:42

第22章 金國特使

  眼看著他們要對葉克強不利,鐵木真急得大叫:「住手!你們不能對神如此不敬!」
  「鐵木真,你已經沒有立場說話了。」合察勒不耐煩的斥道:「安靜的看我們對付神吧。」
  葉克強急忙道:「等一等,我並沒有要回去帶兵攻打你們的意思,你們千萬別誤會。」
  「哼!事到如今,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嗎?你就認命吧,大家上!」
  幾個人圍住了葉克強,忽忽兒公主卻站在原地不動,她語氣冰冷他說:「要上你們自己上,我可不參加。」
  合察勒聞言先是怔了怔,繼而怒道:「忽忽兒,你這是幹什麼?」
  忽忽兒甩甩手上的長鞭,突然坐了下來,「我不認為神會是這種過河拆橋的人,所以我不想殺他,不過你們要殺他,我也不會干預。」
  「你這個臭娘們!」合察勒強抑下滿腔的怒氣,「好,等我們收拾了神再跟你算帳!」
  葉克強非常驚訝忽忽兒竟會有此舉動,不自覺的調轉視線望向她,發現她長得十分冷艷,眉字間有一股英氣。
  忽忽兒察覺到他的目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別過頭去。
  此時三名敵人已經逼近眼前,葉克強尋到一處空隙,連忙把兒子往空隙推去,喝道:「小豪,快逃!」
  葉英豪踉蹌了幾步,隨即拔腿就跑,不料干亦術的動作極快,身形一晃便擋在葉英豪身前,得意的笑道:「小鬼,你想去哪兒……」
  話還未說完,干亦術突然覺得胯下一陣劇痛,忍不住哀號一聲,痛得倒在地上,葉英豪也趁此機會飛奔而去。
  原來葉英豪趁干亦術說話之際,出拳重擊他的胯下,干亦術沒料到一個六歲小孩出手竟然如此迅速且猛烈,所以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
  「你這個大白癡,連一個孩都抓不到,還不快給我追!」合察勒怒吼道。
  干亦術痛苦的掙扎爬起,步履瞞珊的朝葉英豪逃走的方向追去。
  葉克強知道兒子暫時安全了,立刻屏氣凝神準備應付眼前的敵人。
  敵人雖然只剩兩個,但他們既然能當上部落的首領,想必絕非泛泛之輩,葉克強看著兩人擺出攻擊的架式,心中不由得一凜。
  合察勒手中拿著一根十分奇特的武器,似乎是用白骨製成的,上面雕著無數的骷髏頭,尖端磨得極其尖銳,令人看了不禁要發寒。豁裡夕身材粗壯,手持一根巨大的狼牙棒,揮動得呼呼有聲,看來也不是好對付的。
  葉克強雖然身手也十分了得,但面對這兩個手持武器的強敵,心中也沒有多大的勝算,加上先前對付庫魯不花時手又受了傷,勝算更是渺茫。他看著只會在一旁乾著急的鐵木真吼道:,『鐵木真,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鐵木真上前幾步,急道:「這……這……」
  豁裡夕揮舞手中的狼牙棒,喝道:「鐵木真,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我們四個部落立刻退出同盟。你要知道,一旦我們退出,你的兵力可比弘吉刺部少多了,更別談什麼統一蒙古的美夢了!」
  一旁的忽忽兒冷冷的開民「要退出你們退出,別把我算在內。」
  「你——」合察勒氣得差點吐血,吼道:「你這臭娘們給我閉嘴,無論如何,我今天非何況了神不可!」
  合察勒和豁裡夕同時大喝一聲,分持武器朝葉克強攻去。葉克強連忙拔出腰刀應敵,見豁裡夕的狼牙棒當頭襲來,立即飛身側躍著地滾開,狼牙棒擊中地面,發出巨響,上石飛濺,地面被打出一個大凹坑,足見這狼牙棒的重量十分可觀,這也顯示出豁裡夕的臂力相當驚人。
  葉克強甫躲過豁裡夕的攻擊,身子尚未站穩,合察勒的骷髏奉已經攻至,他立刻舉刀格擋。合察勒的攻勢相當凌厲,葉克強只能招架,全無還手之力。
  這時,豁裡夕的狼牙棒又乘隙攻來,葉克強見狀大驚,全心防守合察勒的他,要躲過這一棒已然來不及,只得伸出左手臂硬生生擋下。
  豁裡夕這一擊力道驚人,葉克強整個人飛了起來,摔落好幾丈外!
  「哈哈哈!」合察勒停住攻勢,大笑道:」神也不過如此而已,並沒有傳說中的厲害嘛,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哈哈……」
  葉克強用右手支撐著身體爬起來,他的左手臂被狼牙棒狠狠擊中,不但血流如注,而且整條手臂已經麻木了,骨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斷掉。他心下暗叫不妙,再這樣打下去自己非死不可。
  他望向鐵木真站的位置,卻發現鐵木真已不知去向,此時合察勒和豁裡夕又聯手攻來,他只好以右手握緊刀柄繼續應戰。
  過沒多久,葉克強身上又被合察勒劃破數道傷口,情急之下,他硬是反轉刀勢削向合察勒手臂,合察勒反射性的向後退開,手中的骷髏棒也向旁移開寸許;接著葉克強又縱身閃開了豁裡夕的狼牙棒,躍至丈許外不住地喘息著。
  「想不到神受了這麼重的傷,動作卻還是如此靈活。」合察勒得意的看著他,「不過我勸你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我馬上會送你上西天的。」
  葉克強咬咬牙,「是嗎?有種的兩個一起上!」
  「死到臨頭還嘴硬!」合察勒怒喝道:「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豁裡夕,咱們一起上!」
  語畢,合察勒及豁裡夕同時躍起攻向葉克強,骷髏棒和狼牙棒同時朝他的腦袋招呼,葉克強卻沒有任何閃躲格擋的動作,眼看他就要腦漿迸裂而死,就在電光石火問,只聽見武器交錯之聲及「砰砰」兩聲,合察勒和豁裡夕分別朝不同方向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而葉克強卻完好無缺的站在原地。
  「這……這是怎麼回事嚴合察勒感到胸口劇痛,差點喘不過氣來,並驚訝的發現手中的骷髏棒已斷,他撫著胸口掙扎的站起身,看見豁裡夕也躺在地上撫著胸口呻吟,狼牙棒也脫手掉落在別處。他看著葉克強不敢置信的說:「不可能!你不可能還有力量震開我們的武器並打倒我們,這怎麼可能?難道……難道你使妖法?」
  葉克強氣定神閒的說:「我先問你,你和豁裡夕是否相交不深?」
  「沒錯,我們是來到塔塔兒部才結識的,你問這個做什麼?」合察勒不解他為何有此一問。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我得警告你,以後若要一爭天下時可得當心豁裡夕。」
  合察勒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這時,葉克強原本麻掉的左手臂開始作痛,他強忍疼痛故作無事道:「豁裡夕的野心和你一樣大,剛才你們攻擊我時,都急著攻擊我的要害,而且互不相讓,一點默契也沒有,有幾次你們都差點得手,但卻都被對方的攻勢所阻擋,難道你沒有發覺到嗎?」
  合察勒心中不禁暗讚葉克強好眼力,因為他攻擊時的確有綁手綁腳的感覺,但卻沒看出是因為被豁裡夕的攻擊所阻擋之故,還道是葉克強閃躲靈活,自己才無法得手。
  合察勒雖然心中佩服,但嘴上還是凶狠的說:「就算你說得對,那又如何?」
  「所以我才說豁裡夕的野心和你一樣大。你們每次出手,都想一舉將我擊斃,而且出手攻擊的要害也幾乎一樣,由此可見你們的想法十分接近。」
  說到這裡,葉克強哈哈一笑,「正因為如此,剛才你們一起向我攻來時,我故意將刀橫在身前。你們果然不約而同選擇有一擊致命的頭部,而你們既然想將我一擊致命,必然會使出全力,一旦出手便元顧及另一人的攻勢,因此我只消低下頭避開你們的攻勢,你們的武器就會互相碰撞並將對方震開,我只是順勢一人補了一腳而已。」
  「你……你這傢伙果然厲害!」合察勒聽完之後又驚又怒,他揉了揉疼痛的胸民丟掉手中剩下半截的骷髏棒,握緊拳頭走向葉克強,咬牙切齒道:「就算我空手也還是能殺了你的,認命吧!」
  葉克強一驚,連忙凝神準備應敵,卻聽見「啪啪」兩聲,合察勒只覺眼前一花,隨即從膝蓋處一陣劇痛,登時兩腿一軟跪了下來。
  「你已經輸了,還敢再打嗎?」說話的人竟是忽忽兒公主,她甩甩長鞭站在合察勒身後,語氣冰冷的開口,「人家身受重傷還能把你打成這樣,你還有臉打下去嗎?」
  「忽忽兒公主,你這臭娘們!看我……哎喲!」合察勒大怒,本想起身找忽忽兒公主算帳,不料膝蓋才剛離地,忽忽兒的鞭子又朝他身上招呼,他只覺渾身疼痛不已,整個人又跪了下去。
  忽忽兒斥道:「給老娘好好跪著,否則饒不了你!」
  葉克強感激的望著忽忽兒,正想出言致謝,卻看見忽忽兒原本冷冷的表情轉為驚恐,同時他感到身後有人朝他攻來,原來豁裡夕不知在何時潛到葉克強身後,舉起狼牙棒朝他當頭劈下。
  由於距離實在太近,葉克強根本避無可避,正要閉上眼睛等死時,忽然聽到「砰」地一聲。豁裡夕竟朝後飛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動也不動了。
  葉克強睜開眼睛一看,只見也速該握著拳頭站在他前,醉眼朦朧的問:「神,他……他是誰?為……為什麼要殺你?」
  原來也是速該剛好醒過來找酒喝,正她看見豁裡夕要殺葉克強,便出手相救。
  葉克強見也速該醉意甚濃,有些好笑的說:「你喝醉了,等你清醒後,我再解釋給你聽吧。」
  「喝醉?也速該抓抓頭,口齒不清他說:「經你這麼一說,我……我真的覺得有點醉了,我好困,我要睡了……」
  說完,也速該往地上一躺,立刻又呼呼大睡。
  葉克強見狀不禁搖頭苦笑,轉頭看向忽忽兒,感激道:「多謝公主救命之恩。」
  「我可不是為了要救你才出手的,」忽忽兒不屑的悶哼一聲,「我是看不慣合察勒卑鄙的作為才出手的,與你無關。」
  「不管如何,我還是非常感謝公主的。」葉克強仍是一臉誠懇的說。
  忽忽兒別開頭不去理會葉克強。
  此時,葉英豪忽然從暗處跑了出來,奔到葉克強身前望著他的左手憂心道:「爹,你受傷了,快,我來幫你包紮。」
  葉英豪說著便要撕下袖子幫父親包紮,葉克強十分驚訝兒子又回到此處,忙間道:「我沒事的,先別忙。你有沒有受傷?你怎麼會跑回來?追殺你的人呢?」
  「我沒有受傷,我故意跑到附近的樹林中把追我的人耍得團團轉,他現在還在那裡找我呢,然後我就乘機跑回來了。」葉英豪撕下袖子,「爹,讓我幫你包紮吧。」
  葉克強看著兒子認真的幫自己包紮傷口,不禁心中感動,摟緊了兒子,「好孩子,爹沒事了。」
  抬頭看看四周,葉克強覺得此時是離開塔塔兒部最好的時候,他又望向忽忽兒道:「公主,再次感謝你出手相救,他日必當回報,就此別過了,告辭。」
  語畢,他帶著兒子轉身就走,忽忽兒突然大聲吼道:「喂!你要去哪裡?」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回弘吉刺部。」葉克強口頭道:「公主,有空來弘吉刺部玩。」
  忽忽兒厲聲道:「有種你再走一步試試看!」
  葉克強愣了一愣,停下腳步轉身問:「公主何出此言呢?」
  忽忽兒因憤怒而漲紅了臉,「枉費我剛才那麼相信你,認為你不是個過河拆橋的人,想不到你真要回弘吉刺部帶兵來攻打我們,我真是瞎了眼,看錯人了!」
  一直跪在地上的合察勒立刻附和道:「對,神本來就是這種人,我早說過了,你還不相信!」
  「你給我閉嘴!」忽忽兒又賞了合察勒一鞭子。
  葉克強連忙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回去並不是要……」
  忽忽兒打斷他的話,用凌厲的眼神瞪著他吼道:「你敢保證弘吉刺部不會來攻打我們嗎?」
  「這……我……」葉克強不也保證,因為基於利害考量,若塔塔兒部執意侵略,弘吉刺部為求自保說不定會先發制人,戰爭之事本就依局勢而定,誰也說不得准的。
  「看你一臉猶豫的樣子,那就是不敢保證了。哼!」忽忽兒冷哼一聲,語帶不屑的說:「名聞天下的神竟然做出這種過河拆橋之事,真教天下英雄佩服得緊呀。」
  葉克強不知該如何反駁,無奈的問:「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廢話,當然是要你答應同盟之事,然後留下來幫忙訓練我們的軍隊。」忽忽兒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怎麼樣?答不答應?」
  「這……」葉克強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忽忽兒對自己有思,若斷然拒絕似乎說不過去,但如果留下來,弘吉刺部那國邊又該如何交代?而且塔塔兒部要求結盟的目的真的是為求蒙古的統一嗎?他覺得似乎沒那單純。
  此時,遠方突然傳來馬蹄聲,葉克強循聲望去,看見四、五個人騎馬朝他們飛馳而來,為首的人大聲喊道:「神!神還在嗎?」
  葉克強覺得納悶,定睛一看,為首那人似乎是鐵木真,他頓覺無明火起,怒喝道:「混帳!鐵木真,你他媽死到哪裡去了?」
  那人果然是鐵木真。他帶著四、五個人奔到葉克強面前,跳下馬握住葉克強的手,高興道:「神,你沒事吧?神之子也沒事,真是太好了!」
  「好你媽的頭!」葉克強用力把鐵木真推開,鐵木真踉蹌的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葉克強指著他的鼻頭破口大罵:「我差點被殺掉,你躲到哪裡去了?要不是忽忽兒公主和也速該出手相救,我早就沒命了。你現在居然還敢回來見我,還想跟我提結盟之事,你別作夢!」
  「這……這完全是誤會呀。」鐵木真從地上爬了起來,揉著疼痛的臂部,一臉無辜的說:「我是看情勢無法控制,所以趕快去把正在附近狩獵的全國使者找來,我並沒有躲呀。」
  葉克強大感詫異,「金國使者?」
  「對,我來替你引見一下。」鐵木真走到一名滿臉橫肉、身材瘦長的漢子身前,介紹道:「這位就是金國特使完顏烈大臣。」
  完顏烈用一雙細小的眼睛瞟了葉克強及葉英豪一眼,語氣高做的說:「你們就是傳說中能統一蒙古的父子,弘吉刺部的神和神之子嗎?」
  葉克強十分討厭完顏烈的態度,索性不理會他的問話,轉頭向鐵木真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金國的人會來此?」
  「神有所不知,其實這次結盟之事,完全是金國的意思。」鐵木真解釋道。
  葉克強一頭霧水的看著他,「我聽不懂你的話。」
  「遲些我再詳細解釋。」鐵木真轉向完顏烈拱手作揖道:「真是對不住,現在都沒事了,讓完顏大臣白跑一趟,我真是該死。」
  完顏烈看著跪在地上的合察勒、躺在地上的也速該以及豁裡夕三人,皺眉道:「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呢,沒事,一點小誤會罷了。」鐵木真瞪著合察勒斥道:「你還跪著幹什麼?還不快起來!」
  合察勒回頭狠狠的瞪著忽忽兒,怒聲道:「都是這臭娘們一一一」
  「關我什麼事?」忽忽兒截口道,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是你自己喜歡跪著,可別賴到我頭上來。」
  「你這臭娘們!」合察勒硬撐著身體站起來。卻因跪得太久雙腿麻木,身子尚未站直,膝蓋突然一軟,整個人又摔倒在地上,狀極狼狽,忽忽兒見狀哈哈大笑。
  鐵木真不禁搖頭歎息,朝完顏烈拱手道:「事情已經解決,完顏大臣請回,打擾你狩獵興致。還請恕罪。」
  「哼!以後沒事少來煩我!」完顏烈和一名隨從翻身上馬,語氣不耐的說:「趕快把事情商量好,然後盡快向我報告,知道嗎?」
  「是!」鐵木真大聲答應。
  完顏烈策馬而去,!臨走前還瞪了葉克強一眼,葉克強也不甘示弱的回瞪。
  完顏烈一走,葉克強立刻揪住鐵木真衣襟吼道:「混帳!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鐵木真嚇了一跳,忙道:「別……別急,先到我的帳子休息一下再說,好嗎?」
  葉克強見兒子似乎倦極了,再看看自己的傷勢,的確需要好好的休息,便點頭答應了。
  鐵木真命令手下將也速該。合察勒、豁裡夕等三人扶上馬後,發現少了一個人,轉頭看著四周,不解的問:「奇怪,干亦術怎麼不見了?」
  葉克強和兒子相視一笑,「他正在和自己玩捉迷藏,玩累了就會回來的。」
  鐵木真一臉納悶的坐上馬,「好了,咱們回去吧。」
  葉克強和兒子也上了馬,臨走前,忽忽兒語氣冰冷他說:「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說完,忽忽兒揚鞭率先衝了出去。
  葉克強愣在原地,心想世上竟有如此霸道的女子,自己又未曾答應過她任何事。不過,回想起忽忽兒不讓鬚眉的豪氣,心下又多了幾分敬佩。
  很快的,他們回到了鐵木真的金帳,鐵木真命令手下將其他人送回各自的住處,和葉克強及葉英豪在金帳裡坐了下來。
  葉克強看看睡眼惺忪的兒子,問道:「有沒有地方讓我兒子休息?」
  「當然有。」鐵木真喚來一名女僕,交代道:「神之子到隔壁帳子休息。」
  「這次我兒子不會再被綁走了吧?」葉克強椰榆道。
  「保證不會了。」鐵木真有點不好意思的說:「神真愛開玩笑。」
  等女僕和葉英豪離開帳子後,葉克強正色道:「好了,你快告訴我,結盟之事跟全國有何關聯?」
  「神應該知道,就全國而言,蒙古各部落是他們最大的外陸,全世宗為此傷透腦筋。若出兵攻打我們,金國雖然強大,但要征服蒙古眾多部落也」易事,而且一旦全國與蒙古交戰,勢必會勞民傷財。正因為這樣,金世宗在諸多考量之下。決定與我蒙古部族和平共存。」
  「和平共存?!這怎麼可能?」葉克強大感驚訝。他雖然對歷史所知不多,但他印象中蒙古從未與金國和平共存過,甚至後來蒙古還滅了全國。對方怎麼可能提出和平共存的建議呢?
  鐵木真表情嚴肅的說:「此事千真萬確。」
  葉克強皺眉想了半響還是想不通金國如此做的用意,乾脆放棄不想了。「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和我們結盟又有何關係呢?」
  「神別急,請聽我說。」鐵木真繼續道:「金國雖然有意與蒙古部族和平共存,但蒙古部族實在大多,沒有一位為所有部族都尊崇的領導者,金國根本無法去說服所有的蒙古部族和他們和平共存。」
  葉克強聽出了些端倪,「所以全國想先讓蒙古統一?」
  「沒錯。」鐵木真一擊掌,讚道:「神果然才智過人,一點就通。」
  葉克強皺眉道:「可是蒙古要如何統一?難道要蒙古各部落拚個你死我恬,最後讓金國坐收漁利嗎?」
  」非也,非也。」鐵木真搖搖頭,「金國的意思,是要我們用和平漸進的方式統一蒙古。」
  和平漸進?葉克強覺得這個名詞十分熟悉,似乎以前常常聽到。「那你倒說說看是怎麼樣的方式?」
  「神知道我塔塔兒部與金國早有往來吧?」鐵木真不答反問。
  葉克強想起也速該曾說過他的先祖被塔塔兒人擒住獻給金國全帝的事,便點頭道:「略有所聞。」
  「所以金國特地派完顏烈大臣到塔塔兒部來輔助我。完顏大臣的構想是以塔塔兒部為出發點,以和平的方式呈召各部落結盟,最後讓全蒙古的部落結成大同盟,如此一來,蒙古不就在不流一滴血的情況下統一了嗎?」鐵木真說到後來眼睛發亮了,「這個構想神認為如何呢?」
  「這個構想的確不錯。」葉克強點稱讚,「不過有幾個問題我想請教一下。」
  鐵木真肅然道:「神請問。」
  「首先,蒙古統一之後,領導者是由你鐵木真來當嗎?」葉克強雙眼緊盯著鐵木真問,有的人好好的當個小部落的首領,為什麼平白無故要變成你的手下嗎?」
  「這不是問題。」鐵木真胸有成足的說:「蒙古統一後,並不一定要由我擔任大汗,我們可以用各種方式公平的選出領導者,這沒有問題的。」
  「好,就算領導者的產生沒有問題,我還有一個最根本的問題。」葉克強眼神更加銳利,你塔塔兒部何德何能想號召全蒙古部落結明,塔塔兒部很強大嗎?我弘吉刺部第一個就不服!」
  鐵木真不甘示弱的辯駁道:「我塔塔兒部有金國撐腰,神今天所見到的四個部落首領,他們便是聽見金國的名號就立刻同意結盟的。」
  葉克強立刻追問:「那其他部落呢?」
  「這……」鐵木真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其實不瞞您說,我們想邀弘吉刺部結盟就是為了擴大聲勢,只要塔塔兒部和弘吉刺部結盟,再加上金國的幫助,相信沒有一個部落敢不服的。」
  「萬一到時還是有部落不服呢?」葉克強又問。
  鐵木真正色道:「那就只好消滅他們了。為了成就大事業,必要的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不過這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發生的,我們主要還是以和平的方式達成統一的目的。」
  葉克強沉吟道:「所以你計誘我來此就是為了這事?」
  鐵木真點點頭,「我是想先勸說你答應結盟,再幫你引見金國使者。」
  「是嗎?」葉克強冷笑道:「後來看我似乎不怎麼感興趣,就叫四個部落的首領殺了我,是嗎?」
  「神誤會了,那完全是意外啊。」鐵木真急忙解釋道:「那幾個部落首領都是殘暴好門之徒,我也不知道他們會突然發狠,這些人跟野獸一樣,發起狠來誰都擋不住。我一看情形不對,就立刻去找金國使者來制止他們。真的不是我叫他們動手的,神,你一定要相信我。」
  「算了,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葉克強摸摸左手臂的傷,皺眉道:「不過那幾個傢伙也真夠狠的,出手這麼重。」
  「哎呀,我真糊塗,竟然忘了找人替神療傷。」鐵木真忙喚侍衛去找巫醫,「對不起,我一時忘記
  「沒關係。」此時葉克強心中還有更關心的事。「你說說看,完顏烈是個怎麼樣的人?」
  鐵木真凝神皺眉想了半天後道:「該怎麼說呢?他看起來很有才能的樣子,要不然金國皇帝怎麼會派他來蒙古呢?」
  「你說了跟沒說一樣。」葉克強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是說,他的個性如何?背景如何?快說。」
  「這……」此時正好巫醫來到,鐵木真話鋒一轉,說道:「我看這樣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叫巫醫替你包紮傷口,然後你早點休息,明日我替你引見完顏烈大臣,你再好好和他聊聊好嗎?」
  葉克強心想再問下去大概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便答應鐵木真的提議。
  巫醫替他療傷之後,葉克強被帶到兒子睡覺的帳子休息。他看著兒子熟睡的臉,不禁微微一笑,幫兒子蓋好被子,閉上眼睛,腦子裡卻浮現出完顏烈的面容。
  葉克強覺得完顏烈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且他強烈的感覺到,自己似乎身不由已的陷入一項極大的陰謀中。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18:14

第23章 林中高手

  葉克強睡醒時,覺得渾身的疲累全都消失了,他好久好久沒有這麼舒服的睡一覺了。他伸個懶腰,看向旁邊的兒子,頓時全身一震,小豪竟然不在身邊!難道……
  「小豪!」葉克強連忙衝出帳外,卻看見葉英豪正在和一名高壯的漢子熔戲著,這漢子正是也速該,葉克強登時鬆了一口氣。
  「爹,早。」葉英豪雙手捉住也速該粗壯的手臂當單槓蕩著,邊笑邊道早安。
  「是什麼,都快中午了。我以為神祇有武功才智名震天下,想不到睡功也是一流的。」也速該椰偷道。
  「你少挖苦我了,也不看看你自己昨晚醉成什麼樣子。」葉克強沒好氣的回道。
  也速該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嘿嘿,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發生什麼事我都忘了。」
  「昨晚發生的事可多了。」接著,葉克強把昨晚發生之事大略的說了一遍,「後來我和小豪跟那三個部落首領發生打門,你還救了我一命呢!」
  也速該聳聳肩,「有這回事嗎?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對了,照我剛才所說,鐵木真誘你來此。就是為了要促成塔塔兒部和弘吉刺部的結盟嘛?」
  葉克強點了點頭,「沒錯,鐵木真還說此事完全是依照全國的意思做的。」
  「金國?」也速該的部落和金國有仇,所以一聽見全國便怒火上揚,「這關金國什麼事?」
  葉克強把鐵木真昨晚說的話轉述一遍。「你認為如何?」
  也速該皺眉道:「乍聽之下似乎很有道理,可是總覺得有點奇怪。據我瞭解,長久以來,金人只想徹底消滅蒙古人,根本不可能會和蒙古人和平共存,這次金人居然會提出這種方法,我想背後一定大有文章。」
  此時,遠方有一騎朝他們奔來,葉克強看清來人是鐵木真。
  鐵木真在葉克強身前停下馬,縱身躍下馬,語氣急促的說:「神,完顏烈大臣答應見你了。」
  「是嗎?」葉克強揚揚眉,「什麼時候,在哪裡?」
  「完顏烈大臣正在東郊狩獵,他要你馬上去見他。」
  葉克強心裡暗罵好大的架子,但嘴上說道:「好,我這就過去。」
  「等一下,誰是完顏烈大臣?」也速該插口問。
  「就是我剛才跟你提過的金國特使。」葉克強翻身上馬問道:「你要和我一起去見他嗎?」
  「不了,我看到金人就有氣,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他。」也速該咬咬牙切齒的說。
  「也好,」葉克強望了兒子一眼,「那小豪就麻煩你照顧,我回來之後再告訴你我們談話的內容。」
  「沒問題。」也速該笑著摸摸葉英豪的頭,「這小子滿有趣的,我很喜歡他。」
  葉英豪朝父親擺擺小手,「爹,一路小心。」
  「我會的。」葉克強掉轉馬頭,「鐵木真,咱們走吧。」
  在鐵木真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來到東郊。
  葉克強問道:「完顏烈在哪裡?」
  鐵木真東張西望的說:「應該就在這附近。」
  忽然,葉克強感到右側有破空之聲傳來,大驚之下急忙拉著鐵木真,兩人一起滾下馬。他們的身體甫往地上墜去時,一支飛箭自鐵木真頭頂上方掠過。
  兩人摔到地上後,葉克強立刻一躍而起。
  鐵木真捧得七葷八素,揉著摔痛的臀部叫道:「怎麼了?為什麼把我拉下馬?」
  「有人暗算。」葉克強眼神銳利的掃視四周,低聲道:「低下身子,不要起來。」
  葉克強命令電腦掃瞄附近狀況,電腦在他腦裡顯示東北方三百公尺的樹林內有兩人正策馬向此處奔來。他要電腦掃瞄肉人的長相,看見其中一人正是完顏烈,另一人應該是完顏烈的隨從。
  鐵木真忍不住低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葉克強從齒縫間擠出話來。
  鐵木真急忙道:「誰來了?」
  話剛說完,兩人便看見完顏烈帶著隨從快馬奔來。
  完顏烈跳下馬大笑道:「哈哈哈!原來是你們兩個啊,我還以為是兩支猴子呢。剛才那一箭沒有傷著你們吧?哈哈……」
  他媽的,這傢伙分明是故意的!葉克強心下大怒,正要出言理論,卻看見鐵木真對他使眼色。
  「沒事、沒事。」鐵木真陪笑道:「完顏大臣的箭法真是神准,令人佩服不已。」
  「胡說八道!」完顏烈臉色倏地一沉,「既然神准,為什麼沒把你的腦袋瓜子給射下來呢?」
  「嘔,這……」鐵木真這下馬屁可怕在馬腿上,幸好他應付慣了全國的大官,依舊笑容滿面的說:「那是完顏大臣手下留情,饒小的一命。」
  「行了,別再胡扯了。」完顏烈不耐煩的揮揮手;瞪著葉克強不滿道:「你那是什麼表情,不高興嗎?不高興就滾回弘吉刺部!」
  完顏烈說完逞自上了馬,帶著隨從慢慢地走開。
  葉克強滿腔怒火就要爆發,鐵木真連忙按撫道:「別生氣,別生氣,為了全蒙古人的未來,先別跟他計較,以後再說好嗎?」
  葉克強心想也對,此時若跟完顏烈翻臉,一來可能就探不到金人要促成蒙古統一的真正目的。二來說不定完顏烈一氣之下回去稟告金世宗,說弘吉刺部是蒙古禍亂的源頭,再率大批金兵滅掉弘吉刺部,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心念至此,葉克強大局著想只有忍下怒氣,和鐵木真上馬跟在完顏烈身後。
  完顏烈不屑地望了兩人一眼,然後似乎根本不當他們存在般,悠然自得的看著四周,「蒙古真是個好地方,改天應該要稟明皇上,請他也來玩一玩。」
  言下之意嚴然把蒙古當成全國的屬地似的。偏偏鐵木真還附和道:「大臣說得是,蒙古地廣人稀,珍禽異獸極多,的確是遊山玩水的好地方。」
  完顏烈對他的話充耳未聞,逞自道:「這麼好的地方,應該多住點人才對。」
  葉克強實在是忍不住了,朗聲問:「完顏大臣,聽說金國有意促成全蒙古的統一,不知可否將詳細情形告知,也讓我們好做計較。」
  「有野兔!」完顏烈根本不理會葉克強,迅速取箭拉弓射向前方樹叢,喝道:「中!」完顏烈的隨從立即策馬朝箭射出去的方向奔去。
  此時葉克強氣得額上青筋浮現,真想上前將完顏烈的脖子扭斷。
  似乎看出他的意圖,鐵木真連忙平息他的怒火,「別生氣,為大局著想,忍一忍,忍一忍。」
  過了一會兒,完顏烈的隨從手中拎著一支中箭的兔子回來。「烈爺,中了,真是好箭法!」
  鐵木真制媚道:「大臣箭法果然神准,看來要不了多久,全蒙古的野獸就要被大臣射光了。」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了鐵木真奉承的話,完顏烈終於露出了笑容,但稍瞬即逝,他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頭望向葉克強道:「蒙古人善長騎射是天下皆知的,我聽說神的才智、武功是蒙古最有名的,想必你的騎射技術也是蒙古第一的吧?」
  葉克強不知完顏烈在搞什麼鬼,小心的回答,「在下才疏學淺,騎射功夫也只是略懂皮毛,傳說是言過其實了。」
  「是嗎?」完顏烈不屑的撇撇嘴,冷笑一聲。「原來蒙古已經沒有能人了。」
  葉克強聞言怔了一怔,「大臣何出此言?」
  「算了,算了。」完顏烈搖著頭,語氣輕蔑的說:「我還是回去稟告皇上,起兵消滅蒙古算了,反正蒙古根本沒有人才,那也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還談什麼金國與蒙古要和平共存呢?」
  鐵木真聞言嚇了一大跳,「大……大臣為什麼這麼說呢?」
  「我說得不對嗎?」完顏烈悶哼一聲,「你當初是怎麼跟我說的?說什麼弘吉刺部的神文武雙全、才智過人,是最有希望統一蒙古的人才,所以一定要拉攏他結盟,結果呢,今日一見,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原來神祇是一個庸庸碌碌的無用之才。鐵木真,你口中的人才竟然是這樣子的人,統一蒙古還有什麼希望呢?」
  葉克強臉色的鐵青的厲聲道:「你說誰是庸庸碌碌的無用之才?」
  「神別生氣。完顏大臣只是還不瞭解你而已,千萬別介意。」鐵木真急忙打圓場。
  「哼。原來所謂蒙古的第一能人也不過爾爾,看來我也沒有必要再待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完顏烈轉頭對隨從交代道:「待會兒回去立刻整理行囊,明日一早我們就啟程回去。」
  鐵木真急得慌張失措,滿頭大汗的哀求道:「大臣,請你三思,蒙古的統一併非全然沒希望的。」
  完顏烈橫眉一豎,怒聲斥道:「混帳,你口中所說的有能力統一的人,原來是個窩囊廢,你還敢說統一蒙古有希望嗎?」
  鐵木真望一眼葉克強,又望向完顏烈,急道:「大臣,請你……」
  「不要再說了!」完顏烈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他的話,「我已決定明日啟程返回金國,稟明皇上,蒙古統一已無希望,請皇上下旨出兵消滅蒙古各部族,你們就準備承受滅族之禍吧!」
  「蒙古豈是你能說來就來,就走就走的地方?」葉克強冷冷的開口。
  「你——」完顏烈勃然大怒,瞪著葉克強準備破口大罵,卻看見他正以凌厲的眼神反瞪著自己,心裡頓時涼了一大半。接著又發現葉克強滿臉的愁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堅毅且冷靜的表情,完顏烈心中不禁有些疑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完顏烈百般的言語侮辱,本已讓葉克強怒火中燒,但他畢竟受過嚴格的特戰訓練,很快就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完顏烈為何要一再的出言不遜,他的目的為何?思忖再三,他猜想完顏烈若不是故意攪局便是在試探自己的膽識,於是決定恣意放論。
  葉克強微笑的看著他,「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在想,金國皇帝派完顏大臣遠來蒙古,應該不會只是要你打獵、罵罵人就回去的吧?如果你就這樣回去,全國皇帝不知道會不會怪罪於你呢?」
  「你……你說什麼?」完顏烈氣得臉色發青,雙手緊緊握著韁繩,「你這是什麼態度?竟敢這樣跟我說話!我回金國之後會怎麼樣,用得著你來管嗎?」
  葉克強最喜歡把對手氣得七竊生煙了,對手越生氣,他就越高興,因為處於盛怒之中的人容易失去理智,思考能力減弱,到時他便可乘機把對手耍得團團轉了。
  葉克強揚起一道眉,拱拱手道「在下哪裡敢管大臣的事呢?我只是擔心大臣回去會遭金國皇帝責難而已,不如還是先留在蒙古,待大事抵定之後再回去,不知大臣意下如何?」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完顏烈果真氣得七竊生煙,怒吼道:「你這個什麼狗屁神,我貴為金國使者,你居然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看我……」
  「野兔!」完顏烈尚未罵完,葉克強突然大叫一聲,右手迅速自腰際抽出一柄飛刀,揚手將飛刀朝完顏烈射去。
  完顏烈登時大驚,想躲已經來不及,心中暗道己命休矣!
  只見那柄飛刀自完顏烈臉頰邊疾掠而過,射人他身後的草叢中,葉克強隨即隨即道:「中!」
  完顏烈嚇得面如上色,整個人都呆住了,隨從忙問:「烈爺、烈爺,你還好吧?」
  「先別管你的烈爺了,去把我的兔子撿回來!」葉克強喝令。
  那隨從被葉克強充滿威嚴的語氣所震懾,當下不也再多說,連忙鑽入草叢中,不久,拿了一支中了飛刀的野兔回來。
  葉克強接過野兔,大笑道:「哈哈哈!我也射中了一支兔子。」
  鐵木真見狀況不對,語氣慌張的叫道:「哎呀!你把完顏大臣怎麼了?他怎麼一動也不動的。」
  「放心,他沒事的。」葉克強笑嘻嘻的望著呆愣的完顏烈,突然放聲大吼:「哇一一一」
  鐵木真及完顏烈的隨從只覺耳膜震動,心臟跟著「卜通」狂跳一下,林中的鳥兒也被嚇得飛了起來,完顏烈當然也嚇醒了。」
  他一臉驚恐的顫聲道:「怎……怎麼……怎麼回事?」
  「沒事,咱們大家都沒事。」葉克強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倒是大臣你好像有點事。」
  完顏烈驚魂甫定後,這才想起葉克強射飛刀之事,憤怒的指著他說:「你……你竟敢……」
  葉克強不等完顏烈說完,便搶著說:「對了,我剛才用飛刀射中了一支兔子,我看就送給大臣帶回金國當禮貌好了。」
  「你——」完顏烈氣得差點心臟麻痺,一手指著葉克強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咦,大臣的臉色好像不大好,我看八成是生病了,大臣要不要先回去休息?」葉克強故意皺著眉說。
  「你……你……」完顏烈指著葉克強的手一直顫抖不已,但還是說不出話來。
  葉克強看向完顏烈的隨從喝道:「喂!你的烈爺病了,還不快帶他回去休息!」
  「是。是!」那名隨從立刻上前拉著主人胯下坐騎的韁繩,「烈爺,我們回去休息吧。」
  兩匹馬慢慢走遠,過了半晌,完顏烈終於可以說話了,他回頭吼道:「混帳!神,你等著,我一定會殺了你!」
  完顏烈本想掉轉馬頭找葉克強算帳,但是他的隨從硬扯著韁繩阻止,「烈爺,你身子不舒服,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拉扯之間他們便越走越遠。
  葉克強看著完顏烈的背影,不屑的悶哼一聲,鐵木真卻一臉慌亂的說:「神呀,你怎麼得罪金國使者了呢?萬一他真的回金國帶兵來消滅我們,那該如何是好?」
  「剛才完顏烈不是已經說要回金國了嗎?」葉克強若無其事的聳聳肩,「所以得不得罪他並沒有什麼差別,而且如果不趁現在整整他,將來他帶兵攻來之時就沒有機會了,我剛才還考慮乾脆殺了他,不讓他回金國算了。」
  鐵木真聞言大驚,連忙搖手道:「不行,千萬不能殺他!」
  「放心,我不會殺他的,現在殺了他,只怕金國皇帝得到消息立刻就會帶兵攻來。」說到這裡,葉克強正色道:「不過就算金人真的攻來蒙古人也不是好惹的。」
  鐵木真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你還是先向完顏大臣道個歉吧。」
  「奇怪,你這麼怕金人做什麼呢?」葉克強拍拍他的肩膀,神情滯灑的說:「別擔心,沒事的。」
  其實,鐵木真如此害怕金人是有原因的,因為塔塔兒部之所以在蒙古有如此的地位,完全是因為金國的幫助,金國提供塔塔兒部精良的武器及優猩的物質,讓塔塔兒部成為蒙古強大的部落之一,而塔塔兒部就等於是金國在蒙古所佈的內幕線,所以塔塔兒部和金國的關係是非常密切;塔塔兒部若失去金國的資助,只怕很難在蒙古存活。
  ×××
  在回部落的路上,鐵木真一直要求葉克強去向完顏烈道歉,葉克強看他苦苦哀求,只好假裝答應,鐵木真這才憂心忡忡地回到自己的帳子去下
  到了帳子前,葉克強跳下馬,掀開帳門正要人內,忽見一條如靈索般的黑影迎面襲來,葉克強的反應極快,整個身子立刻向後一仰避過黑影。隨即向後翻了幾個觔斗,在落地的同時拔出腰刀,沉聲喝問:「誰?給我滾出來!」
  「神的反應果然敏銳。」忽忽兒揮動長鞭,笑吟吟的從帳子裡走出來。「受了傷還能輕易躲開我的攻擊,神的確是不簡單。」
  雖然忽忽兒曾幫助過他,但葉克強對她剛才的突擊舉動還是有些生氣,他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公主若對在下不滿,只管言明便是,用不著突然出手傷人吧?」
  「怎麼,生氣啦?」忽忽兒收起鞭子,嬌笑道:「人家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想不到神這麼沒有風度。」
  忽忽兒這一笑,原來的冷艷全都融解了,開朗亮麗的容顏比索娜有過之而元不及,葉克強不禁看得有些呆了,但他隨即回過神,「公主若沒事,就請回。」
  說完,一他逞自走過忽忽兒身邊,正眼瞧都不瞧她一下就進了帳子。
  忽忽兒貴為公主,成天過著前呼後擁的日子,加上她長得十分美麗,其他各部族的王公貴族為了能娶她為妻,都對她千般奉承、百依百順的,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件逆她,如今見葉克強居然對好不理不睬,頓覺受到生平最大的侮辱。
  「神,你給我滾出來!」忽忽兒憤怒的轉身沖人帳內,「你快出來,我有話要問你!」
  葉克強坐在帳子裡喝茶,聽見忽忽兒衝進來的聲音,他抬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低下頭繼續喝茶,「公主請坐。」
  忽忽兒氣得呼吸急促,胸部起伏個不停,臉頰因激動而泛出紅暈。「你絕不會因忽忽兒的刁蠻任性而將態度轉軟,心中反而有一種想好好教訓這個刁蠻公主的念頭。
  「公主有事就請坐下來詳談,若想找人打架。吵嘴,恕在下不奉陪,我還有要事侍辦。」他依然看都不看忽忽兒一眼。
  「你找死!」忽忽兒大怒,揮動長鞭捲向他的頸項。
  葉克強料到這個刁蠻公主會有此招,立刻就地一滾避過她的攻擊,長鞭打裂他原本坐在上面的墊子,葉克強見狀大叫道:「你打破我的東西,你得給我!」
  忽忽兒一擊不中更是盛怒,嬌喝一聲,右手迅速揮舞長鞭,只是她手上的長鞭像是有生命般四處亂竄,葉克強幾乎看不清長鞭的攻擊方向,大驚之下連忙拔出腰刀,舞出無數刀花護住全身要害。
  雙方甫一交鋒,葉克強覺得忽忽兒手中的一條長鞭幻化成無數條同時攻向自己,慌忙之中雖全力防禦,但右肩及左大腿卻不慎被鞭子打中,頓時傷口處傳來一陣熱辣辣的疼痛。
  葉克強急忙縱身後躍,心下暗呼厲害,難怪昨日合察勒會乖乖的臣服在她的雌威之下了。
  「知道本公主的厲害了吧,看你還敢不敢惹我生氣。」忽忽兒得意的斜脫著他。
  「公主也太蠻橫不講理。」他緊緊盯著忽忽幾手中的鞭子斥道,「明明是公主自己跑來我這裡大吵大鬧,怎麼說是我惹你生氣呢?」
  忽忽兒聞言大怒,「你居然敢說我蠻橫不講理?!好,我就蠻橫給你看!」
  話一說完,她右手一拌,長鞭就朝葉克強腦袋直劈而來。
  葉克強早已看好退路,在她揚手之際便旋身閃出帳外,「啪」地一聲,鞭子擊中帳子,劃破了一道大口子。
  「不要跑!」忽忽兒追出帳外大吼,「給我站住!」
  「我偏偏要跑!」葉克強心想她的鞭法如此厲害,和她交手一時三刻間可能勝不了她,而且畢竟她曾幫過自己,就算真的打贏她,他也不忍傷害她,於是決定跑開,她要追就讓她追,也許她追累了,氣也就消了。
  葉克強躍上帳子旁的馬匹,雙腿一夾,策馬飛馳。
  忽忽兒見狀,也立刻上了自己的馬,緊追在他的身後,手中依然揮舞著長鞭吼道:「有種的不要逃!」
  「有種的不要追!」葉克強回頭大喝,又加快了奔馳的速度。
  忽忽兒聞言更是怒火攻心,銀牙一咬,發誓死也要追到葉克強。
  就這樣兩一前一後追逐著,漸漸地離部落越來越遠。忽忽兒有好幾次幾乎要追到葉克強,卻又被甩開,忽忽兒覺得葉克強在耍她,心裡恨死他了,拚命鞭打馬臀想要加快速度迫上他。
  「媽的,這娘們還真難纏。」他心中暗忖若再這樣糾纏下去,他很難擺脫忽忽兒的追逐,這時,他看見左前方有個樹林,心中時有了計較,決定騎進樹林繞個幾圈,看能不能把忽忽兒甩掉。
  他策動韁繩馳進人樹林中,忽忽兒緊隨在後。
  葉克強靈活的指揮馬匹在樹林中四處穿梭,初時忽忽兒還能跟得上,不久之後,他已聽不見身後的叫罵聲,回頭一看,忽忽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你這個小潑婦,我看你能蠻橫到幾時。」他左右觀望了一會兒,確定看不見忽忽兒的蹤影,登時鬆了一口氣,「終於擺脫那個刁蠻公主了。」
  就在這麼想之際,葉克強突然感到整個身子劇烈的向前傾,他急忙騰空躍起,向後翻了個觔斗穩穩地落在地上,抬頭一看,赫然看見忽忽兒騎著馬立在身前。
  「哼!你以為已經甩掉我了嗎?還早得很!」忽忽兒不知何時繞到葉克強前方,看見他接近,便用鞭子纏住他坐騎的前腿,用力一扯,不但使馬兒摔倒,也把葉克強摔下來。此時,葉克強再也忍受不了這個刁蠻公主了,他吼聲怒道:「公主,你一再糾纏不休,到底想幹什麼?」
  「終於生氣啦?」忽忽兒冷笑一聲,「既然你問我想幹什麼,那我就告訴你,我想教訓你!」
  話一說完,她出手如」電,長鞭直擊向葉克強頭部,誰知他竟然不閃不避,「啪」地一聲,他的臉上立刻多了一道鞭痕,鮮血不斷從傷口處滲了出來。
  忽忽兒訝然的說:「你……你為什麼不閃開?」
  葉克強任由鮮血沿著臉頰流下,瞪著忽忽兒語氣冰冷的說:「這一鞭算是還你昨日幫我的恩情,你若再出手的話,我可就不答應了。」
  忽忽兒從未見過一個男人能有如此凌厲的眼神,心中的傲氣霎時去了一半,添上一些恐懼,但她嘴上還是不服輸道:「我就偏要出手,你能拿我怎麼樣!」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很好,希望你不要後悔。」
  忽忽兒一聽,刁蠻的個性讓她忍不下去,「我要打你便打你,看你能對我怎麼樣!」
  「淋」地一聲,她快速揮動長鞭,半空中霎時出現無數條鞭影籠罩住葉克強,但他依;日不閃不避,身上衣服多處被鞭子劃破,「啪啪」之聲不絕於耳。
  過了一會兒,只見葉克強橫眉一豎,大手一揮,竟然捉住鞭子,用力將忽忽兒拉近身前,「啪」地一聲,用力甩了她一個耳光。
  「你給我仔細聽著!」葉克強對著她大吼,「你沒有權力把別人當猴子一樣戲耍,聽見了沒有?」
  忽忽兒整個人呆住了,過了半晌,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滑落臉頰,她淚眼婆姿的指控道:「你竟了打我,從來沒有人打過我……」
  「你這個刁蠻公主早該被好好教訓一下!」葉克強義正辭嚴道:「搞清楚,世界不是為你一個人在轉動的,凡事也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彼樣的,也許你向來霸道慣了,但今天你找錯對象了,現在你給我滾!」
  忽忽兒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罵過,一臉委屈的坐在地上嚎陶大哭。
  葉克強蹲下身查看自己坐騎的前腿已經摔斷,不能再走了,便起身走到忽忽兒的馬匹旁,「喂,你把我的馬給摔斷腿,現在只好騎你的馬回去,你要不要一起走?」
  「哇———,她並沒有回答,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葉克強聳聳肩說:「好吧,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就先走了。」
  忽忽兒見到他作勢要走,索性放開喉嚨大聲哭叫著,就在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似人又似野獸的長嘯聲,耳力敏銳的葉克強立即警覺,而忽忽兒只顧著哭叫,所以根本役聽見。
  他仔細聆聽,可是忽忽兒的器聲實在太大,讓他無法聽得很清楚,他對忽忽兒揮揮手,「喂,小聲一點,有奇怪的聲音。」
  但忽忽兒哪肯理他,故意又大叫了幾聲,葉克強大怒,指著她厲聲道:」你他媽給我閉嘴,若再出聲我就殺了你!」
  此言一出,果然有效,忽忽兒嚇了一跳登時膜聲。
  葉克強側耳仔細聽了半晌,長嘯聲果然再度傳來,而且聽起來十分大聲刺耳,好像聲音是在耳邊發出般,他立刻對電腦下指令:掃瞄聲音來源。
  電腦立刻回應:聲音是由位在西方一公里處之男性人類所發出。
  葉克強不禁怔了一下,電腦所說的男子在一公里外發出長嘯,聲音聽起來卻像是在身邊發出的,足見此人中氣十足,葉克強不由得對此人產生好奇。
  「公主,咱們走。」葉克強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忽忽兒,也不管她臉上還有小淚痕,就把她推上馬。看看手中依然握著的長鞭,本想還給忽忽兒,想想又覺不妥,便把長鞭纏好揣人懷中,「這東西在你手上十分危險,我先替你保管,等回到部落後再還給你。」
  忽忽兒此時就像是個飽受驚嚇的小女孩,哪敢有意見。
  葉克強躍上馬背,回頭怒視她說:「你坐在我背後最好不要耍花樣,否則我就把你推下馬,摔死你!」
  說完,他雙腿一夾,朝西北方縱馬而去。
  到了電腦指示的地點前約一百公尺處時,他停下馬跳下馬背,並把忽忽兒一併拉了下來,把韁繩交到她手上,本想叫她留下來看馬,但隨即轉念一想,萬一她乘機騎馬走了,自己豈不是要走到死才能回到部落。
  他心念一轉,把馬綁在樹桿上,在她耳旁低聲道:「跟我來。」
  「去……去哪裡?」她的語氣裡滿是委屈。
  葉克強沒空和她解釋,上前拉了她的手就走,「叫你來就來,別問那麼多。」
  忽忽兒不由自主的被他拉著走。她貴為公主,一雙玉手從來沒有被男人握過,如今被葉克強一握之下,她第一個反應是用力掙脫,但他握得很緊,她怎麼也掙脫不開,反而弄得自己手痛,最後她索性放棄了。半晌之後,心裡竟有種異樣的感覺,她望了一眼葉克強雄壯的背影,臉頰不禁浮現一抹紅暈。
  走了幾步,忽忽兒忍不住開口問:「你……你要帶我去哪裡?」
  「閉嘴!」葉克強回頭瞪了她一眼,「不准再發出聲音!」
  被他這麼一瞪,忽忽兒心中不禁一蕩,從小到大,向來只有她命令別人的份,從來沒有人敢命令她,如今葉克強一直用命令的語氣和她說話,讓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走著走著,兩人聽見了刀劍破空之聲,葉克強立刻停下腳步,並壓低忽忽兒的身子,自己也矮身蹲在草叢後面,透過草叢的間隙,他們看見一名男子正在練劍。
  那名男子身材瘦長,劍法十分凌厲,由於他的身形移動極快,所以無法看清長相,他將手中長劍舞得出神人化,葉克強心中不禁暗自喝采。
  葉克強暗忖,由這名男子的服裝看來,此人應是蒙古人,想不到除了也速該之外還有別的蒙古人懂得使劍,看來蒙古雖然地廣人稀,倒也是臥虎藏龍。
  「那個人是誰?」忽忽兒突然問。
  葉克強大驚,因為以眼前那人的武功修為,附近的風吹草動他一定都能察覺,更何況是人聲?他心急之下,右手繞過忽忽兒的頸項,摀住她的嘴巴,並將她的身子按在自己懷中,以防她再次出聲。
  除了親人外,忽忽兒自小到大從未被男人抱過,她略微掙了一掙,隨即以靠在他的胸膛上,雙頰又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葉克強根本沒察覺她的異樣,連忙望向舞劍男子,見到那人仍繼續練劍,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裡開始猜測這男子到底是何人。
  不料就在此時,那男子反劍收勢,調勻氣息後突然朗聲道:「朋友,既然來了,就露個臉認識一下吧。」
  葉克強聞言大驚,眼前這人不知是敵是友,如果他是敵人,依剛才的觀察,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葉克強心下不禁有些躊躇,到底該不該出去,出去會不會有危險?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18:39

第24章 七星劍法

  「出來吧,朋友。」練劍男子再次朗聲道,「我已知道你們的藏身處,再不出來,我只好把你們當敵人對付了。」
  聽到「你們」這兩個字,葉克強不禁心中暗道厲害,這男子不僅知道他們躲在這裡,而且還知道躲的不止一個人,看來這人的武功深不可測,再躲也是沒用的了。
  「朋友,我們出來了。」葉克強放開忽忽兒,起身拉著她走了出來。他知道練武之人最忌諱有人在一旁偷學,於是連忙開口道:,『真是抱歉,我們不是故意偷看你練劍,只是剛好路過此處,見你劍法十分精妙,忍不住停下來多看幾眼,還請你原諒。」
  練劍男子笑道:「想不到神這麼會說,這下教我不原諒你們都不行了。」
  葉克強聞言怔了一怔,「你……你怎麼會認識我呢?」他看這男子身材瘦長。皮膚白皙,長相可說十分斯文,不像是練武之人,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鼎鼎大名的弘吉刺部的神誰會不認識。」男子側頭微笑的看向站在葉克強身邊的忽忽兒,「至於這位姑娘,應該是撒勒只兀惕部的忽忽兒公主吧?」
  忽忽對於他認識自己並不感到訝異,因為好她自認為美貌聞名天下,所以這名男子認識她是應該的,倒是葉克強感到奇怪,這人究竟是誰?為何會如此瞭解他們的底細呢?
  葉克強拱手問道:「敢問兄台貴姓大名?」
  「我只是無名小卒,說來你們也是不知道的。」語畢,男子突然縱身一躍,落在一旁的馬背上,他拉著韁繩朝兩人微笑的說:「神。公主,天色不早了,這裡猛獸很多的,還是早點回去吧,在下告辭了。」說完,立刻策馬飛奔而去。
  葉克強連忙大聲問:「喂!你還沒說你是誰!」
  「放心,」男子雖已離他們很遠,但聲音還是清楚的傳進兩人耳中,「我們會有機會再見的!」
  葉克強呆立在原地,想著這名神秘男子的身份。過了半晌,他望向忽忽兒問道:「公主,你認得那人嗎?」
  忽忽兒搖搖頭。
  他輕吐了口氣說:「好吧,沒事了,咱們回去吧。」
  兩人走到綁馬的地方,他解開繩子,躍上馬背,朝忽忽兒伸出手,「公主,上馬吧,要我拉你上來嗎?」
  「不用了。」忽忽兒低聲回答,乖順的上了馬,原先刁蠻氣勢消失無蹤,葉克強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待她坐定後,葉克強立刻微馬前進,忽忽兒靠在他堅實的背肌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頰忽地又紅了起來。
  「神,」忽忽兒突然低聲問道:「你……你的傷不要緊吧?」
  葉克強聞言怔了怔,不解的問:「什麼?你在和我說話嗎?」
  「對!」忽忽兒提高音量,「我說你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葉克強沒想到這位刁蠻公主居然會關心起他的傷勢,不知她是何用意,所以語帶諷刺的回道:
  「還好公主手下留情,都只是些皮肉傷而已,不礙事的。」
  「你……你不要這樣說嘛,我……對不起。」她低聲道歉。
  葉克強萬萬役想到她竟會向自己道歉,心裡暗忖難不成這刁蠻公主轉性了?他瀟灑的哈哈一笑,「沒關係,這傷過幾天就好了。」
  忽忽兒將臉緊緊地靠在他的背上,再次用懊悔萬分的聲音說:「真對不起!」
  「沒關係。」葉克強覺得兩人間的氣氛似乎有些怪怪的,連忙改變話題,「對了,公主,你今天來找我究竟為了何事,該不會只為了賞我幾鞭子而來的吧?」
  忽忽兒聞言愣了一下,對呀,好當初到底是為何事來找神的呢?但她現在心亂如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只好道:「我……我忘了。」
  「忘了?」葉克強心想這個忽忽兒實在傻氣得有點可愛,忍不住放聲大笑,「想不到公主,一蠻橫起來居然連正事也能忘掉,哈哈哈!」
  忽忽兒生平第一次見有人當她的面稱她「刁蠻公主」,但她卻不以為意,反而覺得有趣,也跟著葉克強大笑起來。這一笑,兩人之間的嫌隙無形間減去了不少。
  沒多久,兩人回到部落,來到葉克強的帳子前。也速該和葉英豪在帳內聽見馬蹄聲,立刻奔了出來。
  也速該看見他們兩人共乘一騎,不禁埋怨道:「虧我還擔心你出了什麼差錯了呢,原來是和美麗的公主逍遙快活去了。」
  葉克強跳下馬,白了他一眼,「你少胡說八道。」
  也速該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和小豪打獵回來,看見帳子裡被得亂七八糟,你人也不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我待會兒再解釋給你聽。」葉克強回頭把長鞭還給忽忽兒,無奈的歎道:「公主,今天的事就算了,希望你以後多替別人想一想,還有,沒事別再來找我麻煩了,你快回去吧。」
  「奧。」忽忽兒低著頭答應,但隨即抬頭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放心,我下次再來找你一定是好事。」
  說完,便掉轉馬頭離去,可是葉克強腦海中卻還印著忽忽兒剛才的笑容,想不到她笑起來居然如此動人。
  「嘿,別看了,她已經走遠了。」也速該拍拍葉克強的背,「快說,你臉上。身上的傷,還有帳子裡發生了什麼事?你和忽忽兒公主又是怎麼回事。」
  葉克強回過神來,忙道:「是這樣的,我和忽忽兒一一一」
  「等一下!?也速該突然打斷他的話,望向葉英豪說:「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能聽,小豪,你先留在外面。神,我們進帳子裡談。」
  葉英豪不服氣的抗議道:「為什麼我不能聽?」
  「這種男女之間的事,你還大小,所以不能聽,等你長大之後自然就會懂的。」也速該著他的頭解釋。
  葉克強瞪著他叫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和忽忽兒沒有什麼男女之事,你少胡說!」
  「是嗎?」也速該斜脫了他一眼,「可是你剛才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深情密意。才來這兒沒多久,就把蒙古最漂亮也最刁蠻的公主給降服了,神果然不是泛泛之輩呀,哈哈哈!」
  「你哈個屁呀!」葉克強又瞪了他一眼,拉起兒子的手,「走,小豪,咱們進帳子裡去聊,不要理他。」說完,他便拉著兒子走進帳子,進帳前葉英豪回頭對也速該做了個鬼臉。
  也速該當然不會呆呆的留在帳外,隨後跟了進去。
  三人坐定之後,葉克強把見完金國使者回來之後如何遭忽忽兒偷襲,以及那名劍術高手的事說了一遍。
  也速該聽完後,搖搖頭說:「看來傳說果然不假,忽忽兒公主實在刁蠻任性得可以。」
  「是呀,」葉克強苦笑的附和,「我差點還命喪在她的長鞭之下呢。」
  也速該撫著下巴沉吟道:「神不知那名劍術高於是何人嗎?」
  葉克強搖搖頭,「不知道,他不肯透露名號。不知他的劍術與你相比如何」
  也速該皺眉道:「依照神剛才所形容,此人劍術應當十分精妙,照說這種人在蒙古不應該默默無名,但據我所知,在蒙古懂得用劍之人,包括我在內不超過三人,而且另外兩個人我都見過,並沒有像你所形容的人。」
  「莫非他不是蒙古人?可是看他的裝扮又與蒙古人元異。」葉克強感到十分不解。
  「裝扮是可以改變的,光從裝扮上是無法肯定他就蒙古人,看來這劍術高手是個相當神秘的人物。」
  「沒鍺,他認識我,也認識忽忽兒公主,但我們卻都沒有見過他。」說到這裡,葉克強突然想到一件事,「而且他離去時還說會有機會和我們見面的。」
  「他真的這樣說?」也速該沉吟道:「但不知會在什麼場合見面。」
  葉克強聳聳肩,「最好是不要在敵對的場合,看他的劍法,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你擔心什麼,我來傳授你劍法,就不信比不上那傢伙。」也速該拍胸脯保證。
  「那我就先謝了。」
  「好了,先別說這個了。快說你今天和金國使者談得如何?」也速該傾身向前問道。葉克強便詳細敘述他和完顏烈的談話內容,以及戲弄完顏烈之事,也速該聽得哈哈大笑。
  「好,整得好!金國人不知道在驕做個什麼勁兒,整整他是應該的。」
  葉克強也笑著說:「整他是滿愉快的,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也速該豪氣的說:「你不用擔心,最好那個叫完顏烈的傢伙氣和得滾回金國去,省得他來打咱們蒙古大好江山的主意。」
  「我看事情並沒這麼簡單。」葉克強思忖道:「若全國真要攻打蒙古,便不會派完顏烈一蒙古處理結盟之事了,我想完顏烈不會就這麼輕易的回全國。」
  「哼!他最好趕快滾回金國,否則遲早我要他好看。」也速該咬牙切齒的說。葉克強的猜測果然沒錯,隔天完顏烈依然沒有離開蒙古的動作,他為了調查完顏烈真正的目的,決定暫時留在塔塔兒部,並要鐵木真派人回弘吉刺部替他報平安,並轉告忽圖魯汗目肖的局勢。
  鐵木真在聽見葉克強肯留下來,高興不已,立刻答應他所有的要求。
  接下來的幾天,葉克強仔細觀察完顏烈的一舉一動。他發現完顏烈頻頻召喚鐵木真,不知在商議何事,舉止頗為神秘,於是他在鐵木真走出完顏烈的帳子後,上前把他攔了下來。
  鐵木真看見攔下他的人是葉克強後,反而加快腳步,「神,我現在很忙,沒空招呼你,改天再聊。」
  「別走!」葉克強再度擋在他面前,「這幾天我找你好幾次了,你都避不見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鐵木真連忙陪笑道:「你誤會了,最近我真的很忙,忙得連睡覺都沒時間了,絕對不是故意避開你的。」
  葉克強揚一揚眉,「是嗎?那能否告訴我,你到底是在忙些什麼呢?難道是為了統一蒙古的大業而奔波嗎?」
  「嘔,沒錯、沒錯。」鐵木真敷衍了兩句,向他行了個禮,「神,我很忙,先走了。」
  「慢著。」葉克強揚聲喚往他,「我看完顏烈最近找你找得很勤,他是不是交代了你什麼重要任務呢?」
  「沒……沒有,都是一些瑣事,沒什麼重要的事。」鐵木真目光閃爍的否認。
  葉克強雙臂環胸,目光銳利的瞪著他,「既然這樣,就把這些瑣事說來聽聽吧。」
  鐵木真一臉為難的說:「這……」
  「怎麼,不能說嗎?」葉克強佯裝生氣道:「虧你還想拉我弘吉刺部加入同盟,卻什麼事都不告訴我,我看我還是回弘吉刺部算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鐵木真急忙拉住他的手,「等……等一下,別走。」
  葉克強回頭看著他說:「怎麼,想告訴我了嗎?」
  「唉!」鐵木真元奈的歎了口氣,「本來完顏大臣交代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的,不過以神的聰明才智,想必遲早也是會知道的,我就告訴你好了,不過你可別告訴其他人。」
  「行了,行了,」葉克強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就快說吧。」
  鐵木真深吸口氣後說:「完顏大臣要我派出十匹快馬分別到尚未結盟的七個大部落,通知他們弘吉刺部及塔塔兒部還有鄰近的四個部落已經結盟,而且金國全力支持,並說神決定留在塔塔兒部協助蒙古統一的事宜,要那引進部落的首領在七日內到塔塔兒部集合商議結盟之事,否則就會被視為敵人。」
  「你說什麼?!」葉克強聞言勃然大怒,「老子還沒答應結盟呢,你們居然就拿我來做宣傳,混帳!我要去找完顏烈那老鬼理論!」
  葉克強怒氣衝天的說:「難道我就這樣乖乖的讓他利用嗎?」
  「其實也不能說是利用。」鐵木真突然歎了一口氣,「我們蒙古人驍勇善戰是眾人皆知的,照說不應該會受金人的欺壓,只是蒙古部落向來各自力政,就像一盤散沙似的,如果我們能團結起來,相信一定會比金國強大。」
  葉克強沒想到會自鐵木真口中聽見這番話,不禁要對他刮目相看,認真的聽他繼續往下說。
  「所以與其說是金國利用我們,倒不如說是我們利用金國來號召蒙古各大部落。只要能促進蒙古各部落的團結,現在受點苦算得了什麼呢?而且一旦蒙古強大起來,到時還會怕金國嗎?」
  想不到看起來像狗一樣被完顏烈使喚的鐵木真,心中竟有如此偉大的理想,由此可知他為了這個理想獨自隱忍了多少苦楚,葉克強不禁豎起大拇指讚道:「你真是好樣兒的,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神過獎了。」鐵木真苦笑道:「誰教我身為蒙古人呢?」
  葉克強還欲再說,身後突然傳來聲音,「兩位在聊些什麼,聊得如此愉快呢?」
  他聞聲轉頭一看,來人正是帶著隨從的完顏烈。
  鐵木真見狀嚇了一跳,急忙道:「沒……沒什麼,只是閒聊而已,我還有事得先走了,完顏大臣,我先告退了。」
  鐵木真說完一溜煙就跑掉了。
  完顏烈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葉克強說:「兩位剛才在聊些什麼?似乎談得很高興的樣子,可否說來聽聽,也讓我高興一下。」
  葉克強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回可是你自己來找釘子碰,可怪不得我。
  「沒什麼,我們只是在討論,數天前完顏大臣說要回金國去,怎麼過了這麼多天不未回去呢?真是令我們百思不得其解啊!」
  完顏烈倏地臉色一沉,但隨即又恢復原有的笑容,「是這樣的,那天我派人回去向皇上稟告蒙古的情勢,那人回來之後轉告我皇上的旨意,皇上說蒙古統一乃當前要務,困難是一定會有的,皇上要我切莫灰心,繼續為統一大業努力,所以我就奉旨留下來了。」
  「原來是這樣。」葉克強冷笑道:「敢問大臣所派遣之人騎的是何種良駒,竟能在短短數日內來回蒙古和金國之間,改日這匹寶馬一定得讓在下試騎一番。」
  完顏烈所編的謊言一下子就被戳破,當場覺得無地自容,但為了面子問題,只好強笑道:「一定,一定。」
  看見他一臉不自然的表情,葉克強暗覺好笑;但表面上卻拱手行禮道:「那在下就先行謝過了。」
  完顏烈知道再跟他鬥下去絕對佔不到便宜,連忙找個藉口「我還有事得先走了,神請自便吧。」
  葉克強微笑的點點頭,「大臣慢走。」
  看著完顏烈離去的背影,葉克強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雖然又在口舌上佔了便宜,但是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他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又過了幾天,鐵木真告訴葉克強前往各部落報訊的人馬已經派出去了,目前只有靜待各部落的回音,葉克強無所事事,便向也速該學劍法。
  這天早晨,葉克強父子和也速該在部落附近的樹林練劍,也速該用樹枝在地上劃出北斗七星的位置。
  「這套劍法是當年全真教長春子丘處機真人在贈我這把七星寶劍時傳給我的,由於我和丘真人相處的時間不長,所以我只是學了這套劍法的皮毛。丘真人告訴我,這套『北斗七星劍法』博大精深、變換無窮,可由七人同時使劍而成一劍陣,其威力女口同百人同時使劍般;亦可由一人使劍,同時遊走七個方位,劍法練至極致者,所發揮出的威力絲毫不比七人劍陣來得遜色。」
  葉克強父子聽得睜大了眼睛,恨不得馬上學會。
  葉克強興致勃勃的說:「這套北斗七星劍法如此厲害,你就快教我吧。」
  也速該謙道:「我的資質魯鈍,對這套劍法領悟有限,所以我只能將招式及口訣傳授給我,相信以神的資質,將來成就必大於我。」
  「你這是在挖苦我嗎?」葉克強沒好氣的說:「我使劍的姿勢就像拿菜刀一樣,如果你這樣不算魯鈍,刃。我該怎麼辦,拜託你快點教我吧。」
  「好,我這就開始教了。」也速該拔出七星寶劍,頓時光芒四射,令人不敢逼視,他手捏劍訣,擺出起手式,北斗七星寶劍法一共七招,每招七式,總共七七四十九式,我現在先使第一式『仰望魁首』。」
  只見也速該一個轉身,雙腳站在天樞星的位置上,遞見劍直刺,在收劍的同時變換方位,身形迅速在北斗七星的前四個星位遊走,身法靈動瀟灑,葉克強你們父子看得忍不住大聲喝采。
  也速該收住勢子說:「所謂·魁,就是指北斗七星中排頭的四顆星,而『仰望魁首,這開幕,顧名思義就是以這四顆星為方位衍生出來的招工,你們都看清楚了嗎?」
  葉克強皺眉道:「你的動作太快了,我只看了個大概,我比劃看看,不對的地方你再糾正我。」
  也速該把劍倒轉遞給葉克強,他接過劍,憑記憶比劃了幾下,但到一半之後就記不起來了。他收住勢子道:「我記得的就這麼多了,怎麼樣,有哪裡不對嗎?」
  「你只看一遍就能記住這麼多,已經是非常不得了了」也速該讚歎道:「神果然才智過人,想當年我練這一式時,足足練了兩天才練全呢。」
  「你少誇獎我了,快再練一遍給我看。」他急著想學會這套劍法。
  此時,葉英豪忽然拉拉也速該的褲子,「伯伯,我也想試試,可以嗎?」
  也速該怔了一怔,「你也想練劍?」
  葉英豪用力的點點頭,「嗯,可不可以?」
  「就讓他試試吧。」葉克強順手折了根樹枝除去雜枝樹葉,將樹枝遞給兒子,「小豪,你就用這樹枝當劍,小心不要傷到自己。」
  「好。」葉英豪拿著樹枝站在地上劃著的七星方位上,開始有模有樣的比劃起來。
  兩個大人本是以看小孩玩遊戲的心情看著葉英豪練劍,誰知看到後來,兩人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因為他們看見葉英豪不但完整的把「仰望魁首」這一式練完,而且出劍處及身形移位分毫不差,簡直就像已練了數年般。
  「神……小豪以前練過劍嗎?」也速該怔愣的問。
  「沒……沒有。」葉克強同樣呆愣的回答。
  葉英豪收住勢子,笑著看向兩位大人,「爹,伯伯,我練得怎麼樣?」
  他們實在不知該怎麼說才好,沉默了半晌。葉英豪則是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不解地看著他們。
  直到氣氛有點尷尬的時候,也速該突然一擊掌,握住葉英豪的手,大笑道:「小豪,你真是太厲害了,簡直是武學才奇才!傳說這種武學奇才百年才得一人,想不到今天居然會讓我遇上了,哈哈哈!」
  葉英豪聽見也速該奪獎自己,很是高興,望向父親問:「爹,我真的練得很好嗎?」
  「真的。」葉克強微笑地摸摸兒子的頭,「我只知道你記性很強,沒想到竟強到這種地步,真是教我又驚訝又高興。」
  看到兒子如此聰明,他這個做父親的當然高興,但此時他不由得想起了光明星人,小豪如此聰明,難道是因為有了光明星人的基因嗎?他搖了搖頭,他寧願相信J、豪聰明是因為自己的基因而不是光明星人的基因。
  也速該不住地稱讚道:「神之子果然有乃父之風,比我那不肖子鐵木真要好大多了。」
  葉克強心想,你兒子將來可是完成蒙古統一霸業的成吉思汗呢,你居然罵他不肖子,但嘴上卻說道:「你過獎了。」
  「伯伯的兒子也叫鐵木真嗎?」葉英豪好奇的問。
  「對,他現在人在弘吉刺部,將來回弘吉刺部之後,你們可以做好朋友。」也速該頓了一頓,有些靦腆的說:「神,我有個不情之請,一直沒有機會說,我想現在說應該最恰當了。」
  葉克強知道也速該不是婆婆媽媽之人,他居然會這樣欲言又止,想必有要緊之事,便正色道:「有何要求只管說吧,只要我辦得到,絕不推托。」
  也速該望了葉英豪一眼,深吸口氣後道:「小豪這孩子聰明伶俐,我和他相處這幾天,真是越來越喜歡他,我想……我想認小豪當義子,不知神可否答應?」
  葉克強聞言先愣了愣,隨即大笑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檔子事,我求之不得呢,小豪,你願意認也速該伯伯當義父嗎?」
  「當然願意。」葉英豪乖巧的說:「伯伯……不,義父的劍法那麼好,以後我一定可以全學會,對不對?」
  「對,對,義父一定會將畢生所學全教給你的。」也速該高興地差點哭出來。
  葉克強摸摸兒子的頭,「還不快跪下磕頭。」
  葉英豪立刻跪下向也速該磕頭。
  也速該連忙將他扶起來,「好孩子,好孩子,我實在太高興了。」
  葉克強望著兒子正色道:「小豪,既然認了義父,以後對義父就要像爹一樣,知不知道?」
  葉英豪認真的點點頭。
  也速該握著葉英豪的手,高興的說:「真是太好了,神,實在太謝謝你了。」
  「謝什麼呢?」葉克強笑著揮揮手,「其實我也有一件不情之請呢。」
  也速該拍拍胸脯道:「神儘管交代,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沒這麼嚴重。」葉克強微笑道:「自從來塔塔兒部之前蒙你借劍救是一命,自此感恩在心,後來又見我豪情萬丈,忠肝義膽,實在教我敬佩,如你不嫌棄,我想和我結拜成兄弟,自此禍福與共,不知你意下如何?」
  也速該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這是我高攀,我怎麼會不答應呢。
  「千萬別這麼說。」葉克強拉著他的手向天叩拜結成兄弟,也速該年長為兄,葉克強為弟,兩人攜手大笑起身。
  葉克強道:「大哥,其實我在弘吉刺部也有個結拜的弟弟,他叫蒙力克,這人豪氣干雲,將來若有機會我再替大哥引見。」
  也速該笑道:「神的結拜弟弟,一定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我真希望趕快見到他。」
  神成了他的兄弟,神之子成了他的義子,也速該覺得他實在太幸運了,他感到這輩子沒有比現在更高興的時候了。
  就在他們欣喜之時,遠方突然傳來馬蹄聲,葉克強引領眺望,看見有一騎正朝他們奔來。
  那人邊策馬邊大聲叫道:」前方可是弘吉刺部的神?」
  葉克強認出來人是鐵木真身邊的待衛,他大聲答道:「我在這裡,有什麼事嗎?」
  來人很快來到他身前停馬跳了下來,行了個禮後道:「啟稟神,邊界傳來消息,弘吉刺部的一隊兵馬和我塔塔兒部的人在邊界打了起來,我們汗已經前去處理,請神也立刻前去。」
  「什麼、!」葉克強二話不說,立刻躍上馬背。「大哥,小豪麻煩你照顧,我這就趕到邊界去。」
  說完立刻縱馬飛馳,同時他心中出現了許多疑問,難道忽圖魯汗見他久未回弘吉刺部,所以派兵攻來了嗎」難道鐵木真沒有差人回弘吉刺部報平安嗎?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19:05

第25章 邊界戰事

  葉克強快馬加鞭的趕往邊界,遠遠地他便看到黃沙滾滾、塵煙漫漫,更接近邊界時,又明顯的聽見了殺伐之聲,這證明真的有大隊人馬正在廝殺,葉克強急忙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奔。
  沒多久,葉克強已到了戰區旁,果然看到有兩隊人馬,大約五。六百人正在廝殺,從服裝看來,兩隊人馬分別是弘吉刺部人及塔塔兒人。他左右張望半晌,並未看見鐵木真,不過,他卻看見統達正在和兩名塔塔兒人纏鬥。
  他不及多想,縱身沖人重圍中,大喝道:「住手!不要打了!都是自己人!」
  但眾人廝殺聲震耳欲聾,根本沒人聽見葉克強的聲音,就在他苦思別的方法時,忽然看見一名塔塔兒士兵拿著長槍朝他刺來,葉克強大驚 ,立刻拔出腰刀格擋開來,並迅速反轉刀背將士兵打倒在地。
  緊跟著又有更多塔塔兒士兵向他攻來,他只好出手抵抗,就這樣他糊里糊塗的加入了戰局。
  葉克強揮刀打退幾名士兵,心想鐵木真若來阻止戰事,情形必定和他相同,他乘隙四處尋找鐵木真的蹤影,可是怎麼找也找不著。
  這時,他突然看見一名弘吉刺部士兵被兩名塔塔兒人打倒在地上,眼看就要喪命刀下,他急忙上前,一腳踢翻那兩名塔塔兒人。
  倒在地上的士兵爬起身來,看見救他的人是葉克強,高興道:「神,你來了,多謝救命之恩。」
  「小事一件,不必言謝。」他將士兵拉到一旁問:「你們怎麼會來這裡呢?」
  「汗接到神從塔塔兒部傳回來的通報,所以特地派蒙力克將軍選了三百名士兵前來協助神。」
  「蒙力克也來了嗎?」葉克強往戰場上極目望去,只見一片混亂,根本認不出誰是誰。「我剛才似乎看見了統達,不過,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了。」
  士兵點點頭,「沒錯,統達隊長也有來。」
  「你們為何會和塔塔兒人打起來呢?他雙眉緊蹩的問。
  「我們來到邊界後,蒙力克將軍立刻向守邊界的塔塔兒士兵說明來意,士兵進去通報,過了一」會兒,走出一名滿臉鬍子。身材高大的人,蒙力克將軍和他說了幾句話之後,不知怎地,兩人突然吵了起來,後來蒙力克將軍就要我們強行闖入塔塔兒部,而那滿臉鬍子的傢伙也帶人衝了進來,雙方就這樣打了起來。」
  葉克強沉吟片刻,大概猜到了士兵口中滿臉鬍子的傢伙是誰。他拍拍士兵的肩膀,「我去找蒙力克,你自己小心點。」
  士兵應了一聲,跟在葉克強身後再度沖人重圍中。
  葉克強加入戰局猶如天降神兵般,瞬間便掃「倒了數名塔塔兒士兵,其他士兵見他厲害,都紛紛閃避,不敢與他交鋒,不過葉克強為了避免日後誤會,他都用刀背打倒士兵,並未真下殺手。
  「庫魯不花,你在哪裡屍葉克強聽到士兵的描述,猜想那滿臉鬍子的傢伙必是庫魯不花,他邊打邊吼:「庫魯不花,你給我滾出來!」
  吼叫了半晌之後,果然有了回應,他聽見不遠處傳來吼叫聲,「混帳!哪個傢伙敢直呼老子的名諱,給我滾出來!」
  這吼叫聲聽來有點上氣不接下氣,葉克強判斷庫魯不花正在激戰中,他循著聲音來源處找去。果然看見了庫魯不花。而與庫魯不花打得難分難解的人正是蒙力克。
  蒙力克和庫魯不花身上都傷痕纍纍,氣喘吁吁,看起來十分疲累,庫魯不花使槍,蒙力克使刀,雙方勢均力敵,誰也沒佔到上風。
  庫魯不花槍身一挺又刺向蒙力克,蒙力克正要揮刀格擋時,卻見眼前閃過一道黑影,槍勢便被化解。
  蒙力克定睛一看,發現是葉克強橫刀擋在自己身前。
  「大哥,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你沒事吧?」葉克強關切的詢問,在聽見蒙力克表示無礙後,轉頭瞪著庫魯不花,厲聲道:「你為何率兵攻打我弘吉刺部派來的人?」
  庫魯不花悶哼一聲,「是你的人要硬闖我塔塔兒部,我率兵抵擋他們的闖入,又有何不對?」
  蒙力克聞言怒道:「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
  「先別說了。」庫魯不花朗聲道:「咱們先叫雙方人馬停手,把事情說個清楚,以免增加無謂的傷亡。」
  「辦不到!」庫魯不花怒喝一聲,「我非殺了這些入侵者不可!」
  蒙力克大怒,吼叫著就要衝上去,「有種你就來試試看,看最後是誰殺了誰!」
  「住手!」葉克強伸手攔住蒙力克,「庫魯不花,如果我還想你們的首領鐵木真活命的話,最好快停手。」
  庫魯不花怔了一怔,喝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據我所知,鐵木真早在我之前就來此想阻止這場戰爭了,想必他也和我一樣被捲人戰局中,如果再不停手的話,我恐怕咱們弘吉刺部的士兵會錯手殺了他。」
  出乎他們的意料,庫魯不花的反應竟是仰天狂笑,「哈哈哈!你少嚇唬我了,就算鐵木真被你們的人殺了,刀。也只能怪他武藝太差。想當年他就是靠著一點小聰明才當上汗的,如果他真的戰死不太好了,我馬上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接任汗位了。」
  葉克強沉聲怒道:「你竟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到底有沒有把鐵木真放在眼裡?」
  「你說對了,我向來沒有把鐵木真放在眼裡,他的死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庫魯不花瞪大雙眼,大喝道:「不要再囉唆了,快放馬過來,決一死戰吧!」
  蒙力克已經沉不住氣了,「大哥,我們聯手殺了這傢伙。」
  「別衝動。」葉克強向他耳語了幾句,「你照我的話去做,這裡交給我來應付。」
  「是。」蒙力克狠狠的瞪了庫魯不花一眼後,迅速閃身離去。
  庫魯不花提起槍欲追過去,「混帳!打不贏就想溜嗎?」
  葉克強在庫魯不花身前,「你這麼愛打,現在換我來陪你打。」
  庫魯不花冷笑道:「手下敗將也敢口出狂言,那日若不是也速該那傢伙借你寶劍,你哪裡還有命在這裡叫囂。」語氣裡滿是嘲諷。
  對他的譏諷,葉克強並不以為件。「今日的我和當日大大不同,也速該已經傳了我幾招專門對付你的劍法,現在正好拿你來試試。」
  庫魯不花聞言不禁一愣,但隨即一臉不信的說:「你少唬人了,何況你現在手上無劍,如何使出劍法來?」
  「那可不見得,以刀當劍,雖然有點不順手,但威力應該也是不小的。」說完,他立即擺出剛才所學北斗七星劍法的起手式,朝庫魯不花揚一揚眉,「怎麼,想不想試試呀?」
  庫魯不花見狀大驚,顫聲道:「也……也速該真的教你了。」
  原來在多年以前,也速該率兵攻人塔塔兒部,庫魯不花持槍和也速該正面對戰,也速該當時使用的只是一柄普通長劍而非七星寶劍,但庫魯不花在一招之內就敗下陣來,他引為畢生奇恥大辱,而且他也牢牢的記住了也速該所使用的劍招,那劍招的起手式就跟葉克強所擺出的一模一樣,也難怪他會如此恐懼。
  其實葉克強並不想和庫魯不花對戰,他只是在拖延時間等蒙力克回來而已,現下計謀奏效。一臉得意的說:「怎麼樣?怕了吧?」
  話剛說完,他立即憑印象使出北斗七星劍法的第一式「仰望魁首」,在瞬間連續變換了四個方位,迅速欺身到庫魯不花面前。
  庫魯不花根本來不及出手,只得連連後退,腳下一個踉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模樣十分狼狽。
  「哈哈哈!知道厲害了吧,還敢再打嗎?」
  葉克強心中暗叫聲僥倖,因為了使出的劍法一點都不連串,而且出手十分笨拙,只是根據記憶胡亂將劍招使完,還好庫魯不花因驚嚇過度,看見他所使的劍招和也速該相同便已懼怕不已,所以他才能一招就把庫魯不花逼倒在地上。
  「看樣子也速該真的把劍法傳給你了。」庫魯不花從地上爬了起來,咬牙道:「不過,這幾年來我的槍法也有不少進步,我就不信還會輸給也速該的劍法,出招吧!」
  庫魯不花嘴上雖然這樣講,但心中依然十分忌憚葉克強的劍法,所以腦子裡只想著如何閃躲脫逃,根本不敢主動出手攻擊;而葉克強所使的「仰望魁首」,只不過是個半調子,當然也不敢再貿然出招。
  兩個人就這樣你瞪我,我瞪你的對峙著。葉克強心中暗叫不妙,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穿幫的,就在他苦思脫身之策時,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吼,「庫魯不花,你給我住手!」
  葉克強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只見蒙力克攙扶著鐵木真走了過來,原來葉克強剛才是交代蒙力克去尋鐵木真回來阻止庫魯不花。
  庫魯不花見到鐵木真愣了一愣,「汗,你……你真的在這裡?」
  「托你的福,我差點被殺死。」鐵木真沒好氣的瞪著他,「剛才要不是這位英雄相救,我早就沒命了。」
  「汗不用客氣。」蒙力克望向葉克強稟告道:「我找到汗時,他正被我們的士兵圍攻,」
  鐵木真瞪著庫魯不花喝問:「說!你是怎麼和他們打起來的?」
  庫魯不花正要開口時,葉克強搶先道:「鐵木真,我看先叫雙方人馬停手再說好嗎?」
  「神言之有理。」鐵木真喝令回道:「庫魯不花,快下令收兵!」
  「不行!」庫魯不花態度強硬的回道:「他們強行闖入塔塔兒部,我一定要消滅他們!」
  「混帳!」鐵木真聞言大怒,「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看到鐵木真發怒,庫魯不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發出收兵的信號,蒙力克也同時下令收兵,雙方人馬這才停止戰門。
  「好吧,現在讓我們把事情說清楚吧。」葉克強看了看兩人,「你們兩人要由誰先說呢?」
  「來者是客,就由弘吉刺部的這位英雄先說吧。」鐵木真指著蒙力克說。
  「多謝汗。」蒙力克朝鐵木真行個禮。「我們弘吉刺部的忽圖魯汗接到神傳回部落的消息後,立刻派我率領三百兵馬前來協助神,我到了此處之後,向守邊界的士兵說明來意。士兵時去通報之後,這個傢伙就出來了。」
  蒙力克瞪了庫魯不花一眼之後,繼續道:「誰知道這傢伙一出來,便說別的部落人馬一律不准進入塔塔兒部,要我們馬上離開,我表示至少先讓我們見見神再說,哪知這傢伙卻說沒聽過神這號人物,叫我們立刻滾,我當下以為神在塔塔兒部已遭到不測,所以命令士兵硬闖,得罪之處,還請汗原諒。」
  「哪兒的話,在這種情況下,換成是我也會這麼做的。」鐵木真轉頭厲聲問道:「庫魯不花,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庫魯不花悶哼一聲,辯稱道:「這傢伙帶了大隊人馬來咱們邊界,我怎麼知道他是什麼用意,萬一他是藉機混人我塔塔兒部對我們不利,那該怎麼補救?所以我趕他回去也是應該的。」
  蒙力克怒目相視,「那你至少可讓我見見神呀,見到神之後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庫魯不花猶自辯道:「神整天到處亂跑,等找到神來這裡,只怕你們早把邊界鬧翻了。」
  「你——」蒙力克登時氣得說不話來。
  許久未開口的葉克強朗聲道:「現在既然已經弄清楚他們的確是弘吉刺部派來協助我的人馬,今天發生的事就算是誤會,大家不要吵了。鐵木真,你認為如何?」
  鐵木真點點頭,「神所言甚是,既然已經弄清楚了,庫魯不花,你就收兵回去吧。」
  但庫魯不花並未依他之言行動,反而說道。「汗,雖然已經確定他們是弘吉刺部派來的兵馬,但我堅持不准他們進入塔塔兒部,萬一他們真有陰謀,放他們進部落就有如虎人羊群,後查可是不堪設想。」
  鐵木真怒道:「你這傢伙難道想抗命?」
  「鐵木真,其實庫魯不花的顧慮也不無道理。」葉克強笑道,「我看這樣好了,除了一些將領隨我進入部落之外,」其餘人馬均駐所在邊界外,不進入部落。庫魯不花將軍,這樣你可滿意嗎?」
  庫魯不花狠瞪了他一眼,悶哼一聲,掉頭便走。
  鐵木真忙道:「庫魯不花性子剛烈,剛才對神及這位英雄多有得罪,真是非常抱歉。」
  「沒關係。」葉克強突然壓低聲音說:「不過我以朋友的立場奉勸你,你最好多多留意庫魯不花。」
  鐵木真不以為意的笑道:」怎麼,他又在你們面前批評我了,是嗎?」
  葉克強聞言怔了一怔,「你都知道了?」
  鐵木真歎息的說:「我和庫魯不花從小一齊長大,我的頭腦比他好,但武功卻遠不如他,長大之後我們兩人都成了部落裡有名的勇士,並且成為汗的繼承人選。庫魯不花一直以為他的武功高強,應該比我有希望接任汗位,誰知汗退位前卻指定我為繼承人,汗說帶部落是要用智慧來帶,而不是用武力來帶,所以才決定要我接任汗。後來我雖然任命庫魯不花為兵馬總帥,但他還是對我不滿,認為我是用好計才當上汗的,自此他就到處批評我,不過我想他沒有惡意的,他是個粗人,嘴巴講過就算了,而且他為塔塔兒部也奉獻了很多心力,我很需要他的協助,所以並不在意他對我的看法如何。」
  葉克強不知鐵木真和庫魯不花之間有這麼一段複雜的過去,聽了之後才恍然大悟。「既然你不在意,那我也沒意見了。」
  「好了,現在都沒事了。」鐵木真深吸了口氣,「神,我還有事要忙,現下沒空招呼你的有友,請神見諒。對了,還沒請教剛才救我一命的這位英雄怎麼稱呼。」
  「他叫蒙力克,是我的結拜兄弟。」葉克強微笑的介紹,「你有事儘管去忙吧,我的人由我自己處理就行了。」
  「原來是神的結拜兄弟,難怪武功如此高強,弘吉刺部果然人才輩出,實在是我塔塔兒部無法比得上的。」鐵木真歎了口氣,呼喚侍衛將馬匹牽來,「我先走了,日後再設宴為各位洗塵。」
  鐵木真走後,蒙力克立刻緊握葉克強的手激動道:「大哥,我終於見到你了,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小豪呢?他也沒事吧?」
  「小豪也沒事,瞧你高興成那樣,先別急,把事情處理完咱們再回部落漫慢聊。你都帶了哪些人來?」
  「我帶了三十名特戰隊的士兵,其他都是由兵營。弓箭營以及盾甲隊所挑選出來的精英。」蒙力克朝部隊大聲吆喝道,「統達隊長,快滾過來見神!」
  「是!」統達遠遠的大聲回答,立刻快步奔。葉克強面前行禮,「屬下參見神。」
  「免禮。」葉克強笑道,「好久不見了,你近來可好?」
  「托神的福,屬下好得很。」統在恭敬的回答。「見到神沒事,屬下就放心了。」
  「謝謝你的關心。」寒暄完畢,葉克強一臉正色道:「統達,現在你帶著部隊在邊界附近尋找隱蔽地點紮營,選好位置後派人通知我們,我和蒙力克先到部落裡處理一些事情,我們之間的聯絡方式待你先好紮營地後再做討論。」
  統達領命後立刻去執行,葉克強和蒙力克紛紛上馬,葉克強道:「隨我來,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兩人進了部落,很快的便到了葉克強的帳子前,在帳子內焦急等候他回來的也速該和葉英豪聞盧立刻衝了出來,也速該劈頭就問:「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葉克強下馬道:「沒事,只是一場誤會。忽圖魯汗派了兵馬來協助我,塔塔兒部把他們當成了敵人,現在都解釋清楚了,沒事了。」
  葉英豪看見蒙力克,高興的撲到他懷裡。「蒙力克叔叔,你來啦!」
  蒙力克摸摸他的頭,「小豪,你真讓我擔心死了,不過現在都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來,我給你介紹,這位就是我稍早跟你提過的,我的結拜弟弟蒙力克。」葉克強為也速該介紹道。
  也速該讚道:「神的結拜弟弟一看就知道不是泛泛之輩,想必是個英雄人物。」
  蒙力克見也速該身材高大,體格魁梧,知道他也不是個簡單人物。「過獎了,不知道這位是?」
  葉克強微笑道:「他是也速該,學兒只斤部的首領。我在來塔塔兒部中途遇險,是他救了我一命,之後他又仗義和我一起來塔塔兒部幫我處理許多事情,我非常感激他;而且我發覺他為人正直不阿,有情有義,因此我和他結拜成了兄弟,敬他為大哥。」
  葉英豪插嘴道:「我也拜他做義父。」
  也速該神情面典的抓抓頭,「你們把我講得太好了,應該是我高攀才對。」
  「原來你就是也速該。」蒙力克恍然道,「我聽德薛禪提過你,他說你帶著兒子到弘吉刺部找神,聽說神前往塔塔兒部,原來我已經到這裡和神在一一起了。德薛禪還擔心你不知到哪裡去了,他怕要替你養兒子養一輩子呢!」
  「真不好意思。」也速該尷尬道,「等這裡的事處理完畢,我馬上就會回去把兒子帶走的。」
  「這些事都先別提了。」葉克強左手拉著也速該,右手拉著蒙力克,今天我實在太高興了,走,咱們好好喝兩杯,好好聊一聊。」
  當晚三個人把酒言歡,也速該和蒙力克都發現對方很對自己的胃民不僅脾氣差不多,酒量也一樣好,於是三人決議重新結拜,排行自然是也速該居長,葉克強居,蒙力克居未。
  葉克強笑道:「蒙力克,從此以後你不能再叫我大哥,而要改口叫二哥。」
  「是。」蒙力克舉杯大笑道:「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一下子多了兩個英雄人物的兄長,來,我敬兩位哥哥!」
  這夜,三人實在都太高興了,於是都喝得酪叮大醉,直到深夜才肢體交疊的睡著。不過,也就從這一夜開始,他們三人真正成為禍福與共的生死至交,但他們的福尚未享受到,災禍卻已一步步的逼近。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20:34

第26章 十三部族

  葉克強等人來到塔塔兒部已經十餘天了,從五天前開始有其他部落的首領帶著兵馬來報到,鐵木真為了安全考量,只准許首領帶兩、三個隨從進入部落,其餘兵馬一律駐紮在部落之外。在蒙力克和也速該的打聽之下,葉克強知道目前已經來了五個部落的首領,分別為合答斤部、卞、答刺惕兀部。乃蠻部。蔑兒乞部。干亦刺惕部等,再加口上李兒只斤部的也速該,算起來已經有六個部落到達了。
  這幾日葉克強除了觀察完顏烈及各部落首領的行動外,每日還是勤練北斗七星劍法。這日,他已經練完了第一招的七式,他在也速該和蒙力克面前把第一招的七式完整的演練一遍。
  演練完畢,蒙力克大聲叫好,「太厲害了,二哥,想不到你才練了幾天,劍法便如此出神入化。」
  「你少拍馬屁了。」葉克強白了他一眼,望向也速該問:「大哥,我練得怎麼樣?」
  「大致上還不錯。不過在第四式和第五式連接的地方,身體似乎有些不自然。」也速該微皺眉說。
  「我自己也這麼覺得。」葉克強再次比劃第四式和第五式連接的招式,「雖然練了很多次,但這裡始終練不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二弟,北斗七星劍法講究的是不招的流暢,使起劍來如行雲流水,那劍法威力必定大增,我雖然已傳你劍招及口訣,但最重要的還是要你自己能融會貫通,知道嗎?」
  葉克強頷首道:「大哥教訓得是。」
  這時,葉英豪拿了根樹枝跑到也速該面前,「義父,我也要練劍給你看。」
  也速該摸摸他的頭,「好,你練給義父看。」
  葉英豪向前走了幾步,橫眉一豎,煞有介事的舞起樹枝來,不久,他就將北斗七劍法第一招的七式完整地練完,大氣也不喘一下的望向也速該,「義父,我練得怎麼樣?」
  「很好,很好。」也速該低聲對葉克強說:「老實說,小豪練得比你流暢多了。」
  葉克強高興的點頭,「我也是這麼覺得。」
  蒙力克剛高興的大聲道:「小豪實在太厲害了,小小年紀就如此聰明,看來豁兒赤老人說得沒錯,小豪將來長大一定能統一全蒙古。」
  「不要亂說!」葉克強斥道:「你忘了豁兒赤老人的另一段話嗎?他說小豪的神童之名全蒙古都知道了,再加上他將來能統一蒙古的傳說,讓全蒙古稍有野心的人都想殺掉小豪,現在各大部落的人都在這裡,萬一他們知道小豪也在這裡,小豪能平安嗎?」
  蒙力克聞言大驚,連忙摀住嘴巴,「我真是大嘴巴,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犯了。」
  「我認為現在開始,小豪盡量不要和我們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另外,大哥,三弟,不管何時。咱們三人一定要有一人和小豪在一起。」他把兒子召喚過來,「小豪,從現在開始,除了我們三人之外,任何人問你,你都不能承認自己是神之子,你就說……就說自己是蒙力克將軍的兒子,知不知道?」
  「知道。」葉英豪用力的點點頭,「這樣我又多了一個父親,真好。」
  幾個大人都被葉英豪的童言惹得笑了起來,其中以蒙力克笑得最大聲,「小豪,我巴不得有你這樣一個好兒子,哈哈哈!」
  葉克強突然想到一件事,「說到這裡,現在來塔塔兒部報到的部落已差不多到齊了,只剩下一個部落尚未到,大哥,你知道是哪個部落嗎?」
  也速該悶哼一聲,「是泰亦赤兀部。」他的語氣有些厭惡。
  「聽大哥的口氣,你似乎不大喜歡這個部落。」葉克強好奇的問。
  「我是不喜歡。」也速該一臉嫌惡的說,「泰亦赤兀部在我孝兒只斤部的旁邊,首領叫也巴該,他是從此混帳。」
  「這個也巴該如何的混帳法?」
  「也巴該算來是我的族弟,我本來應該照顧他,可是他貪財好色,又不講義氣,讓我看到他就想揍他。」也速該和力的揮揮手,「不要再說了,越說越生氣,總之,他是個混帳就對了。」
  葉克強個乙的問:「那大哥認為,這個混帳會不會來呢?」
  「我怎麼會知道,他最好不要來,看到他我就有氣。」也速該沒好氣的說。
  此時,不遠處忽然有三騎接近,蒙力克上前大聲喝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來人大聲答道:「泰亦赤兀部首領也巴該!」
  三人同時大吃一驚,也速該更是睜大了眼睛,「他真的來了。」
  葉克強驚訝道:「想不到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蒙力克不解的問:「二哥,你在說什麼?」
  「奧,沒什麼。」想來蒙力克必然不知道曹操是誰。
  轉眼間也巴該已經來到眼前,後面跟了兩名隨從。三人下了馬嗎,也巴該展開雙臂走向也速該,高興道:「大哥,我剛才來到塔塔兒部,詢問之下知道大哥早已經來了,所以馬上就來這裡找你了。」
  「是嗎?」也速該不怎麼情願的和他擁抱了一會兒,「你怎麼這麼遲才到呢?」
  「我本來還不想來。」也巴該悶哼一聲,「還不是那個死博裡大臣硬要我來,說不來會得罪金國,所以我只好來了。」
  葉克強觀察也巴該,看他身材肥胖矮子,油光滿面,眼睛小得像是陷在肉裡一般。
  也巴該的態度顯得很高做,眼裡除了也速該之外,根本不發葉克強及蒙力克存在一般。葉克強覺得十分奇怪,剛才也速該提到也巴該時還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怎麼現在卻強壓住不耐與厭惡和也巴該周旋呢?
  也巴該笑道:「對了,剛才我進部落時還看見了熟人呢。」
  也速該揚揚眉,「是誰?」
  也巴該眨著小睛眼說:「是蔑兒乞部的首領脫黑塔和他的弟弟也客赤列都。」
  也速該倏地臉色大變,「他……他們也來了?」
  「是呀,我和他們提到大哥在此,他們似乎十分生氣,不過我跟他們說事情過去就算了,我想他們也不會太計較了。」也巴該若無其事的說。
  「是嗎?真是多謝你了。」也速該額上的青筋都浮了起來,顯然正在強壓怒氣,因此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硬。
  「這是我應該做的。」也已該拱手道:「好了,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了,大哥,遲些我再來找你。」
  也已該說完便走了。
  葉克強和蒙力克正要發問,也速該突然揮一揮手,「先別說話,待會兒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們。」
  也速該說完突然仰天大吼,讓其他三人都嚇了一大跳。葉英豪摀住耳朵急忙躲到父親身後,也速該吼了半晌才停下來,還幾自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大哥,你沒事吧?」葉克強試探的問。
  「沒事,我只是發洩一下心中的怒氣。」也速該歎道:「正如你們所見,我必須對也巴該忍氣吞聲,雖然他是個混帳,但我李兒只斤部近來糧食欠收,牲畜又無故大量病死,所以非常需要泰亦赤兀部的幫助,為此,我不得不對也巴該虛以委蛇。」
  「原來是這樣,大哥,真是苦了你了。」葉克強啃然道。
  「對了,剛才他提到的蔑兒乞部的那兩個人是誰呀?」蒙力克好奇的問。
  「是蔑兒乞部是首領脫黑塔和他的弟弟也客赤列都。」也速該頓了一頓,「我的妻子月倫,就是我從也客赤列都手中搶過來的。那時他們成親還不滿一個月,到弘吉刺部探親結束,在回程途中經過李兒只斤部附近,月倫全被我搶了過來。」
  葉克強大感訝異,他想不到也速該竟會去搶別人的妻子,但蒙力克卻不怎麼驚訝,因為蒙古人搶婚是很平常的事。蒙古男人除了自己之外。妻子。兒女都是財產,如果自己武力太弱,比不過別人,妻子因而被奪走,也只有忍氣吞聲,待自己武力強大之後再去把妻子搶回來,所以蒙古部族間的戰爭很多都是因為搶婚而引發的。
  蒙力克沉吟道,「這樣的話,脫黑塔和也各一列都一定很恨你,大哥,你可得留心點。」
  「那也已該不把你在這裡的消息透露給他們知道,真是該死!」葉克強忿忿不平的說。
  「沒關係,反正遲早會碰面的,就算真的打起來,也客赤列都也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怕他。」
  葉克強是有些憂心的說;「還是小心點得好。」
  這時,鐵木真派傳令來報,請各部落首領至金帳前廣場開會,葉克強及也速該聞訊立刻前往廣場,蒙力克則留下看顧葉英豪。
  兩人來到廣場,看見已有不少部落的首領聚集在廣場上。
  也速該一下馬,便聽見身後有人大吼:「也速該,納命來!」
  只見一名中等身材的年輕男子在也速該背後揮刀朝他砍下,葉克強見狀大驚,喝道:「大哥,小心!」
  也速該頭也不回,伸手在年輕男子手肘上一托,立即化解了他的力道,也速該順勢捉住他的手臂用力一甩,年輕男子立即被甩到一旁差點摔倒。
  也速該朗聲道:「也客赤列都,在我當年饒你不死,你現在還要來找死。」
  原來這名年輕男子正是月倫的原配丈夫-----也客赤列都。他緊緊握著刀柄,雙眼似要噴出火來的怒吼道:「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我今天非殺你不可!」
  說完,他又持刀上前連續朝也速該砍了數刀,也速該輕鬆閃避他的攻勢,葉克強見也速該應付自如,便也放下了心。
  此時,其他部落首領見有打門,紛紛圍過來觀看。忽然,一名粗壯的中年漢子衝向打門的兩人,啊道:「誰敢傷我兄弟!」
  這人正是蔑兒乞部的首領脫黑塔。他正要衝向也速該時,忽覺眼前閃過一道黑影,他連忙停下腳步,定睛一看,只見一名高壯的漢子擋在他身前,他憤怒的吼道:「何人擋我去路?」
  「我是弘吉刺部的神。」葉克強瞪著脫黑塔道:「他們打得好好的,你何必去湊熱鬧呢?」
  脫黑塔聽見擋他去路的竟是鼎鼎大名弘吉刺部的神頗感訝異,但隨即怒道:「就算你是神,一樣不能阻止我幫助我弟弟!」
  葉克強這才知道這中年漢子是脫黑塔,更令人驚訝的是脫黑塔出手競毫無聲息,待他驚覺時,脫黑塔的拳頭已經來到他的腹部之前,葉克強大驚,但己來不及防守,只得也揮出右拳擊向脫黑塔的拳頭,兩拳相交,「喀啦」一聲,隨即各自退了三大步。
  兩人的拳頭都痛得不得了,他們猜想自己的指節骨已碎了,不過准也不肯先低頭觀看自己的拳頭。
  脫黑塔咬牙道:「神果然名不虛傳,功夫十分了得。」
  葉克強硬擠出一個笑容,「你也不差。」
  脫黑塔見也客赤列都節節敗退,語氣急促的說道:「神,請你讓開,讓我去救我弟弟,要切磋武功,改日有的是時間。」
  葉克強微笑的說:「你放心,那人只是和你弟弟玩玩而已,他不會有事的。」
  也速該微笑的輕鬆閃躲也客赤列都的攻擊。並沒有反擊,了客赤列部無論怎麼揮刀都砍不中也速該,越打越浮躁,出刀已然亂了章法,忽然,也速該出手如電,一把奪過也客赤列都的刀。
  「兄弟,別再打了,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收手吧。」也速該把刀丟還給他。
  「沒那麼簡單!」也客赤列都一接過刀,立刻朝也速該揮了過去,「我一定要殺了你!」
  也速該眉頭一皺,低頭閃過也客赤列都的攻勢,一掌擊中他的胸口,也客赤列都只覺胸口氣血翻騰,登時往後退了好幾步,坐倒在地上。
  「我最後…次警告你,別再打了,否則我就要下重手。」也速該怒目瞪視道。
  「誰……誰怕你,」也客赤列都以刀拄地掙扎著站起來,「我……我還是要殺了你!」
  就在也客赤列都又要出手之際,脫黑塔突然大吼道:」住手!這位朋友已多次讓你了,你還不知死活,趕快給我滾過來。」
  也客赤列都見到脫黑塔,有如見到救星般的喜出望外,他一手指著也速該叫道:「大哥,這傢伙……」
  「不要再說了!」立刻給我滾過來!」脫黑塔大吼道。
  也客赤列都顯然極怕脫黑塔,心不甘情不願的低著頭走到脫黑塔身邊,脫黑塔瞪了他一眼,低聲罵道:」叫你別鬧事你偏不聽,下次你休想要我再帶你出來!」
  也客赤列都都不服氣的辯道:「不是我鬧事,那傢伙是……」
  「住口」脫黑塔又大吼一聲,也客赤列都當場嚇得不敢說話。脫黑塔轉向葉克強及也速該道:「是我教導無方,讓我弟弟得罪了兩位,待會兒我會好好教訓他的,請兩位見諒。」
  葉克強見見他說話的語氣十分客氣,便也客氣回道:「好說,好說。」
  脫黑塔說完便拉著也客赤列都走到另一邊,葉克強這才有空檢視自己的拳頭。他動一動手指,發覺只除有點疼痛外還是很靈活,這才鬆了一口氣。
  也速該走過來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沒事。」葉克強握了握拳頭,「不過脫黑塔的拳頭倒是挺硬的。」
  「據說脫黑塔武功是不錯。」也速該點了點頭。隨即發出一聲悶哼,」不過也客赤列部那傢伙是個庸碌之才,如果月倫和他在一起,那可真是糟蹋了這麼好的女人。」
  葉克雖對於搶婚之事向來不以為然,但這是蒙古人的風俗,他不便表示什麼意見,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過,他瞥了脫黑塔和也客赤列都一眼,看見兩人正在竊竊私語,而且不住的朝自己這方向偷瞄,不過看他們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葉克強也不想去干涉此事,但他認為還是該提醒也速該提高警覺。
  「大哥,我……哇呀——」葉克強轉頭甫開口卻看見身旁站的人變成了忽忽兒,他嚇得大叫:「怎麼會是你?!」
  也速該從忽忽兒的後面冒出頭來,好笑道:「公主來找你了,我剛才看見幾個熟人,我過去找他們,你們慢慢聊啊,我走了。」
  「大哥,你別走,大哥!」葉克強急忙喚道。
  也速該對他的叫喚聲充耳不聞,一溜煙地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葉克強望著衝著自己直笑的忽忽兒,實在不知怎麼辦才好,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他就一直躲著忽忽兒,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她。「公主,有什麼事嗎?」
  忽忽兒看了他一眼,隨即低下頭嬌羞道:「我只是想問你,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葉克強非常不習慣眼前這一點也不刁蠻的刁蠻公主,他有些彆扭的說:「不會呀,公主多心了。…
  忽忽兒嘟走小嘴說道:「那你為什麼一直躲著人家,害人家找你好幾次都找不到。」
  「公主你誤會了,我最近一直很忙,並不故意要躲著你的。」他連忙解釋。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說到這裡,她又低下頭小聲的說:「我有一事想求神幫助,不知神可否答應?」
  葉克強很想求忽忽兒回得刁蠻的樣子,至少看起來比較習慣,但不知如何開口,只好歎道:「公主說來聽聽吧。」
  「人家想向神學習武功。」忽忽兒柔聲說出要求。
  葉克強聞言大吃一驚,連忙道:「公主鞭法已出神人化,我根本不夠資格來教你武功的。」
  「神太客氣了。」忽忽兒歎了一口氣,「本來我也以為自己的鞭法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想不到刃。日鞭子竟然被你奪去,我這才知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那只是我運氣好罷了,公主千萬別當真。」他的語氣顯得有些焦急。
  「我已經決定了。」忽忽眼睛登時亮了起來,「我要把帳子搬到神的帳子旁邊,以後就可以每天跟著神學武功,你說好不好?」
  葉克強聞言差點心臟麻痺,心中暗叫饒命,就在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之時,廣場前傳來清朗的聲音,「金國特使即將駕到,請各部落首領至廣場中央集合。」
  葉克強生平第一次高興完顏烈的到來,剛好讓他有避開她的要求的藉口。「要集合了,走吧。」
  說完,他立刻快步往廣場中央走去,忽忽兒在他身後叫道:「神,你到底答不答應教人家武功嘛?」
  「再說啦,再說啦。」葉克強隨口敷衍兩句並加快腳步,終於擺脫了忽忽兒的糾纏。
  葉克強來到廣場中央,也速該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笑道:「二弟,怎麼樣,你們小倆口聊得還好嗎?」
  葉克強回頭埋怨的白了他一眼,「大哥,你明知我受不了那個刁蠻公主,你還這樣對我,你真是……」
  「好,好,我下次不敢了。」也速該笑著回答,語氣裡卻是連一絲悔改的意思都沒有。
  此時,有一名騎著白馬的侍衛遠遠奔來,朗聲大叫道:「金國特使駕到!金國特使駕到!」
  所有部落首領都睜大了眼睛,只見遠方先是出現排成兩排的侍衛,在他們後面則跟著一頂金碧輝煌的八大人大轎,轎前有一人騎著棕馬前進,這人正是鐵木真,想來轎中坐著的必是完顏烈了。
  葉克強悶哼一聲,「他媽的,好大的排場。」
  但除了葉克強之外的所有部落首領無不發出讚歎之聲,因為對他們來說,完顏烈所乘坐的那頂金轎是他們生平未曾見過的稀世珍寶。蒙古人一向羨慕金國的富有強大,完顏烈乘坐的這頂金轎讓不少部落首領流下了貪婪的口水。
  沒多久,金轎已來到了廣場前,鐵木真上前掀開轎簾,完顏烈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一名侍衛立刻搬出一張金色的龍椅擺在廣場中央,眾部落首領見到龍椅眼睛又是一亮,完顏烈則態度高做的坐上龍椅。
  鐵木真看著眾人朗聲道:「我是塔塔兒部首領鐵木真,首先歡迎各位長途跋涉來到塔塔兒部,各位都知道。我們今天聚在一起是為了商議統一蒙古的大業,我想事不宜遲,立刻請金國特使完顏烈大臣來為我們主持這次會議。」
  完顏烈坐在龍椅上神情據做的開口說:「我是金國的左承相完顏烈,奉皇上之命,來些向各位傳達皇上的旨意。皇上覺得這幾年來金國與蒙古各部族連年征戰,雙主損失了無數的生命財產,若長久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因此皇上本著悲天憫人的胸懷,想和蒙古部族和平共存,甚至在文化及經濟上互相交流,如此一來,不僅呆以減少戰爭,而且蒙古也會越來越富有強大。」
  他有意無意的望了金轎一眼,又摸了摸龍椅的扶手,幾個部族首領看著他的動作猛嚥了口唾液。
  完顏烈繼續往下道:「可是我們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蒙古的部族大多、太分散,我們不知該和哪個部族來談和平共存的問題,因此,我們睿智的皇上想到了一個方法,那就是先讓蒙古各部族統一,如此一來,金國便可和統一的蒙古和平共存,彼此之間再也沒有戰爭。」
  各部族的首領聽了完顏烈的話後,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完顏烈朗聲道:「各位靜一靜,我還沒說完,今天之所以找各位來,便是要各位加入統一的同盟,以和平的方式完成蒙古統一。一旦蒙古統一後,金國和蒙古和平共存的理想也就可以實現了,到時蒙古人就可以自由進出金國,甚至也可以在金國定居,真正達到兩族融合的目的。」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嘩然,因為對蒙古人來說,金國就像是傳說中的天堂一樣,如今居然聽說能定居金國,眾人自然是難以置信。
  葉克強心中暗自歎完顏烈果然厲害,以如此的言論利誘蒙古部族結盟,只是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葉克強決定暫且不有所行動,繼續靜觀其變。
  完顏烈掃視眾人一遍,「各位,我的話就先說到這裡,有什麼意見,各位可以提出來討論。」
  一名部落首領大聲問:」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統一之後我們真的可以自由進出金國嗎?」
  完顏烈皺眉道:「我身為堂堂金國左承相,難道會大老遠跑來欺騙你們嗎?」
  「能進出金國就很不得了嗎?」也巴該悶哼一聲,「如果我泰亦赤兀部硬是不加入同盟,你又能奈我何?」
  完顏烈眼露凶光的瞪著他,語氣冰冷的說:「如果大部分的蒙古部族都加入同盟,只剩幾個部族不肯加入的話,那這些不肯加入的部族將會被視為是破壞和平者,為了金國和蒙古的和平共存著想,這樣的破壞者非得產除不可。」
  眾人聞言都吃了一驚,霎時安靜了下來。
  脫黑塔冷冷的問,「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不加入同盟,就會被消滅是嗎?」
  完顏烈見氣氛不對,立刻改口道:「那是不得已的手段,如果大家都能加入同盟,促成全蒙古部族的統一,這種事自然就不會發生了。」
  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接著扎答刺惕兀部的首領哈必爾朗聲道:「如果蒙古統一之後,你們金國還是打不過來,那又該當如何呢?」
  葉克強看哈必爾雙目炯炯有神,說話鑲鉻有力,想來必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完顏烈冷笑一聲,「那你也太看不起你們蒙佔人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哈必爾感到不解。
  「各位想想看,蒙古尚未統一,我金國就已無法攻人,那一旦蒙古統一、你們的力量不就更集中,更強大了嗎?我金國不就更沒有能力攻下你們了嗎?我們還會自討沒趣的發動戰爭嗎?」
  這時,從眾首領中傳出一個冷冷的聲音問:「統一之後,蒙古由誰出任大汗呢?」
  說話的人是亦乞列思部的合察勒王子,也就是之前想殺葉克強而慘遭忽忽兒鞭打的傢伙。葉克強一聽見他的聲音,不禁嫌惡的皺了皺眉頭。
  「這個問題問得真好,我也正在為此事傷腦筋呢。」完顏烈朝他揚一揚眉,「不知這位首領有什麼意見?」
  合宗勒沉吟道:「我們蒙古人向來剽悍勇猛。我想不如讓各部落的首領,比武,最後得勝者就擔任蒙古統一後的大汗。」
  「此法果然大妙!」完顏烈擊掌表示贊同,「好,我們就舉辦一場比武大會,獲勝者便是蒙古統一後的大汗!」
  葉克強見完顏烈和合察革一搭一唱,好像在說相聲一般,心裡越想越不對,於是出聲問道:「等一等,完顏烈,你也決定得太快了吧。…
  「原來是弘吉刺部的神呀。」完顏烈冷然的瞟了他一眼,「神有什麼高見嗎?」
  聽到了神的名字,許多人都不約而同的轉頭望向葉克強。
  葉克強朗聲道:「第一,我認為要擔任全蒙古的大汗必須兼具智慧與武藝,由比武大會的優勝來擔任大汗,我覺得不妥,因為要領導全蒙古光靠武力是行不通的,應該會有更好的方法可以選拔出大汗;第二,這裡還有許多部落首領尚未決定是否加入同盟,你現在就在討論同誰當大汗,會不會太早了些呢?」
  「很好,讓我來答覆你的問題。」完顏烈似乎是有備而來,自信的瞪了葉克強一眼。「第一,神也是練武之人,應該知道武術的最高境界乃是智慧與體能的完美融合,誰說武功好的人就沒有智慧呢?所以你說比武大會的優勝者不夠格擔任大汗,我相當不以為然。」
  此言一出,許多看起來孔武有力的部族首領都出聲附和,葉克強一時間也想不出該如何反駁。」
  「至於加入同盟之事嘛,」完顏烈思忖道:「我可以給各位兩天時間考慮,願意加入同盟的部族,可以在這兩天之內向塔塔兒部的首領鐵木真表態,不願加入者也可以在這兩天內迂自離去,不過後果可得由離去的部落首領自行負責,哼哼……」
  完顏烈發出詭異的笑盧,讓所有人心中都不禁一凜。
  完顏烈接著清了清喉嚨,「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比武大會之事,兩天之後再來討論吧。」
  說完,完顏烈起身走回金轎。鐵木真朗聲道:「各位首領可自行離去,兩天之後的午時,我們再到此地集合。」
  鐵木真說完便跟著完顏烈走了,葉克強怕忽忽兒又來糾纏他,也怕也客赤列都再來找也速該挑戰,所以立刻拉著也速該上馬離開廣場。
  回帳子的途中,葉克強一路都在沉思著,也速該關心的問:「二弟,你在想什麼?」
  葉克強皺眉道:「我覺得怪怪的。」
  「哪裡怪?」
  「我不知道。」
  葉克強歎了一口氣,他直覺的感到完顏烈的陰謀已經一步步的浮上台面,可是他一點也看不出來,想到這裡,他不禁懊惱了起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21:16

第27章 比武大會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這兩天來葉克強夜不能眠,終日想著完顏烈究竟有何陰謀,但百思不得其解,看來只能靜待完顏烈下一步的動作了。
  這一天的上午,葉克強和也速該依時來到了廣場,他們發現這次的氣氛和上一次大不相同。廣場上搭了一個遮陽的大棚子,棚子下擺了十三張墊褥,想來是給十三們部落首領坐的,每個墊褥前還擺了酒肉,而墊褥的對面則是完顏烈的金色龍椅,龍椅前自然不泛酒肉。
  葉克強和也速該找了兩鄰近的位於坐下,此時剛好脫黑塔及也客赤列都在他們眼前走過,也客赤列都怒瞪了也速該一眼,脫黑塔則當作沒看見,兩人不發一語的各自坐下。
  「神!」這時葉克強聽見了最不願意聽見的聲音。「人家要坐你旁邊,可以嗎?」
  他知道來人是忽鐵兒,頭也不回的無奈笑道。「隨便你,你高興就行了。」
  很快的,所有部落曾領邵已經就坐,完顏烈也到場,他一上座便開懷大笑,「哈哈哈!真高興再度看到各位,鐵木真告訴我,所有的部落都同意加人同盟,真是太好了。來,我敬大家,咱們為金國和蒙古的和平共存十一杯!」
  所有人都舉杯飲酒,只有也速該悶哼一聲,連杯子也不碰一下。其實也速該本不欲加人同盟。還是葉克強勸說為了查出完顏烈的陰謀,請他勉為其難的加入,也速該這才點頭答應。
  完顏烈舉杯笑道:「這一杯酒喝下去,就表示金國及蒙古的友誼更增進一層,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來,大家再喝一杯。」
  眾人又舉杯飲盡。這時,合察勒冷冷的開口道:「大臣,我們可以開始討論比武大會的事了吧?」
  「對,對,是該討論了,我一高興差點就忘了。」完顏烈清了清喉喉,一臉正色道:「蒙古統一後,必須有個有才能的人出來領導,為此我們決定舉辦比武大會,選出武功最高者來擔任大汗。『
  脫黑塔仰頭灌了一口酒,問道:「要怎麼個比法,你倒說說看。」
  「我想了很久,終於想出一個既省時間又不失公平的比法。」完顏烈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如果每一位部落首領都上台比武的話,那未免太浪費時間,所以我想不如由你們十三個部落先行分成幾個小團體,再由這些小團體派出代表來比武,每次比試共賽三場,由勝兩場的團體獲勝,大汗就由最後獲勝的團體中自行決定產生。這種比法各位認為如何?」
  哈必爾皺眉問:「你所說的不團體要如何產生?」
  「那就要看你們自己了。」完顏烈沉吟道:「譬如說我和你都是部落首領,我們兩人都覺得另一個部落首領武功高強,是當大汗的最佳人選,而且就算要打也打不贏他,那我們就可以和他結合成一個小團體,由他出場參加這三場比賽,又或者由三人分場比賽也可以。如果最後勝利了,至少可以由我們心目中的領導人來擔任大汗,又可以避免無謂的打門,這方法不是很好嗎?」
  「如果我不願意和任何人結成小團體呢?」哈必爾冷冷的看著他說。
  「那當然可以,只要你能一直打到最後獲得勝利,大汗自然就由你來當。」
  眾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葉克強低產向也速該說道:「完顏烈腦子果然不差,能想出這種省時又省力的方法。」
  「那又怎麼樣。」也速該不屑的瞥了完顏烈一眼,「咱們參不參加這比武大會?」
  「當然要參加,而且必須獲勝。」只有成為領導者,才能更接近完顏烈,也才更容易發現他的陰謀。」葉克強正色道。
  也速該思付道:「那咱們就組成一個團體,一起上場比試。」
  「那是當然的。」葉克強拍拍也速該的肩膀。「就讓咱們兄弟倆一齊大顯身手一番。」
  坐在一旁的忽忽兒將兩人的對話都聽了進麼,她叫道:「神,我也要加入你們的團體。」
  「這……好吧。」葉克強心想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而且忽忽兒鞭法不錯,讓她加入未嘗不是一股力量。」
  「真的嗎?太好了。」忽忽兒喜出望外,隨即拉著葉克強的手臂嬌聲道:「可是我武功那麼差,我怕打不贏,你一定要教我武功呢。」
  葉克強怔了一一怔,他想不到忽忽兒會打蛇隨棍上,心下暗叫不妙,這下給忽忽兒找到了整天嫂著自己的理由,但一時又不和在如何拒絕,只好敷衍道:「好,好。」
  「各位請稍安勿躁。」完顏烈舉手示意從首領安靜,「我想給各位一天的時間去組織團體,明白此時,我們在此抽籤決定比賽順序,五日後正式召開比武大會。」
  待完顏烈離開後,一些較弱小的部落首領開始尋找可以攀附的目標。當然也有人來找葉克強及也速該,但他們都一概拒絕,因為他們覺得比武的人選貴在精,與其多了一些累贅,不如不讓他們加入。
  葉克強和也速該正要離開時,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吼道:「也速該,你給我站住!」
  兩人聞聲回頭一看,來人競是脫黑塔,他身後則跟著也客赤列都。
  脫黑塔怒目瞪著也速該,厲聲道:「也速該,你奪我弟媳之恨,我要一次跟你算清!」
  也速該也不甘示弱的回道:「怎麼,你現在想打嗎?我隨時奉陪。」
  「不,我要在比武大會上光明正大的殺了你。」脫黑塔咬牙切齒的說。
  「有本事你就試試看好了。」也速該不在意的回嘴。
  「好,帶種,到時候希望你不要臨陣脫逃。」脫黑塔轉身大步離去,「也客赤列都,咱們走!」
  也客赤列都連忙跟在脫黑塔身後,邊走邊回頭怒瞪也速該。
  也速該怒罵道:「看什麼!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
  葉克強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別跟他們鬥氣了。大哥,咱們回去吧。」
  兩人回到帳子向蒙力克說明了目前的狀況,蒙力克聽完拍著胸脯道:「太好了,大哥。二哥,上讓我加入,我一定會把其他部落首領打得落花流水。」
  葉克強搖搖頭,「不行,比武大會規定只有部落的首領或代表能參加,而且你還要看顧不豪呢。」
  「真可惜。」蒙力克失望的搖著頭,「那我帶小豪去觀戰總可以吧?」
  「那倒是可以,不過要注意安全,」葉克強囑咐著。
  「這我理會得。」蒙力克答道。
  這時,帳外突然傳來嘈雜的人聲和器物的碰撞聲。葉克強等人起身走出帳外觀看,驚訝地看見許多人正在他們帳子旁搭起兩、三個蒙古包。
  葉克強叫住了一個正在搬東西的漢子,詢問道:「老兄,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怎麼,你看不出來嗎?」漢子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我們正在搭蒙古包呀。」
  葉克強聞言差點氣昏,「廢話,我當然知道,我是問你們為什麼要把蒙古包搭在這裡?」
  「這是我們公主交代的。」那漢子答道。
  「你們公主?」葉克強心中陡地一凜,有些遲疑的問:「該不會是……是忽忽兒吧?」
  「沒錯,正是本公主。」忽忽兒正好騎馬來到她一躍下馬便快步走到葉克強身旁挽住他的手臂。「神,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體的人了,所以我要搬到你們旁邊來住。」
  葉克強苦笑道:「雖然是同一個團體的人,也用不著住得這麼近吧?」
  「怎麼會用不著?你要教我武功,我們又要商討比武大會時的戰術,住近一點是比較方便。」她理所當然的說。
  「這……」葉克強一時詞窮,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得歎道:「好吧,那就隨你吧。」
  「太好了。」忽忽兒高興的說,「那你什麼時候開始教我武功呢?」
  葉克強朝也速該及蒙力克投以求助的眼神,但他們兩人卻裝作沒有看到,把頭撇到一邊,他只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吧。」
  「現在就開始好不好?」她一臉興奮的提議。
  葉克強還來不及回答,忽忽兒已經上了馬,他無奈的看了在一旁幸災樂禍。竊笑的蒙力克及也速該一眼,翻身上馬跟在忽忽兒身後。
  隔天上午,各部落首領又集中在廣場,這時各團體也已經編組完成,一共分為五組。
  第一組的人是弘吉刺部的神,李兒只斤部首領也速該及撒勒只兀惕部的忽忽兒公主。
  第二組則是塔塔兒部首領鐵木真,亦乞列思部的合察勒王子,朵兒邊部首領干亦術及豁刺羅思部的首領豁裡夕。
  第三組有蔑兒乞部首領脫黑塔,泰亦赤兀部首領也巴該及乃蠻部首領維吾爾。
  第四組則有合答斤部首領太古赤及干亦刺惕部首領阿壇忍。
  第五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扎答刺惕部的哈必爾。
  組別既已決定,各部落首領在知道誰可能成為比武對手後,有的開始互相勉勵,有的則開始相互譏諷,甚至惡言相向。
  葉克強和也速該正在商議事情,也巴該忽然走過來,他埋怨道:「也速該大哥,你要和神一組怎麼不早說呢?早說我就加入你這一組了。」
  也速該根本不哩會也巴該說的廢話,倒是葉克強早就看不慣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他撇撇嘴角,冷笑道:「你現在改也還來得及,我們歡迎你的加入。」
  這時,忽忽兒剛好走了過來,也巴該一見到美麗的忽忽兒,立刻滿臉餡笑的說:「公主,你好。」
  忽忽兒皺著眉頭脫了也巴該一眼,「你是誰啊?」
  也巴該朝她行了個自以為瀟灑的禮,「敝人是泰亦赤兒部的首領也巴該。」
  葉克強插嘴道:「他想加入我們的團體。」
  「他?」忽忽兒嫌惡的望著也巴該,猛力的搖著頭,「不行,我不准這死胖子加入我們的團體!」
  她毫不留情的話,讓也巴該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葉克強及也速該在心中暗笑。
  也巴該自討沒趣,只得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大哥,他日若在比武大會對上了,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葉克強替也速該回道:「彼此、彼此。」
  也巴該狠瞪了葉克強一眼後快步走開,葉克強朝忽忽兒豎起大拇指,「說得好」
  接著,鐵木真帶著合察勒、豁裡夕、干亦術走了過來。除了鐵木真是和言悅色之外.其他三人都用憎恨的眼神望著葉克強。
  鐵木真握著葉克強的手,語帶抱歉的說:「我必須和我鄰近的部落組成團體,而他們又十分排斥你,所以我只好……」
  葉克強拍拍鐵木真的手臂,「我瞭解的,我們各自努力吧。」
  「神,在比武大會時我就不相信你會有像上次一樣那麼好的運氣,等著我來收拾你吧!」合察勒厲聲的撂下話。
  葉克強微笑道:「我會等著你的。」
  鐵木真等人走後,完顏烈也來到廣場,他朗聲道:「各位首領,現在你們已經分成五組,每組的人數不一,這點我沒有意見,不過每兩組比武之時都一定要比三場,先勝兩場者得勝,這點各位千萬不要忘記。好了,我們現在來抽籤決定比賽順序。」
  完顏烈攤開右手手掌,在他掌中有五張折成同樣大小的紙條。「我手中有五張簽紙,請各位首領先抽了之後,我再來告訴各位簽紙代表的意思。現在請各組派一名代表前面來。
  葉克強心中暗道厲害,他本想利用電腦掃瞄簽紙中寫些什麼,然後再去抽對自己最有利的簽紙,但經完顏烈這麼一說,就算預知簽紙上寫些什麼也沒有用處。
  「我去。」也速該說著便往前走。
  五組的代表都走到前面,分別是也速該、合察勒。脫黑塔。太古赤及哈必爾。
  完顏烈掃視了五名代表一眼,「為了公平起見,我把五張簽紙拋向空中,以各位首領的武功,要搶得一張簽紙想必不是什麼難事。好,注意了,開始!」
  話聲方落,五張簽紙便拋向空中,五名代表同時躍起,合察勒身形最為靈活,一傢伙就搶到了一張簽紙,接著是也速該,脫黑塔和哈必爾也輕鬆的奪到了簽紙,而太古赤不但沒有搶爹「,還讓剩下的一張簽紙掉到地上,尋了半天才找到。
  「好了,現在各位代表手上都有一張簽紙,」完顏烈朗聲道:「請各位把簽紙打開。」
  也速該打開簽紙,看見紙上畫了一支獅子,合察勒及太古赤手中的紙畫的是老虎,脫黑塔及哈必爾的紙上則畫了狼。
  完顏烈接著宣佈道:「比武大會在四天後召開,一天只賽一場,讓得勝者能充分休息以應付下一場比賽,第三。四場則由抽中獅子者分別和第一、二場比賽的優勝者比賽,若抽中獅子者兩場皆勝利則為優勝者,若一勝一敗或兩場皆輸。則由第三。四場的優勝者再賽一場,來決定最後的優勝者,這樣各位瞭解嗎?」
  眾首領聽了完顏烈的話,不禁望向自己即將面對的敵手,接著便各自討論戰略去了。
  也速該拿著簽紙回來,笑道:「運氣不錯,抽到了好簽,頭兩天都不用出場。」
  葉克強面色凝重的道:「不過第三。四天可就辛苦了。」
  也速該怔了一怔,不解的問:「怎麼說?」
  「你想想,我們的對手可是第一,二場的優勝者,那不表示我們會打得更吃力嗎?」
  「說的有道理。」接著,也速該揚一揚眉,「不過沒關係,因為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大哥說得對,我們的實力也不差。不過,為了更有勝利的把握,我們還是快回去加強自己的實力吧。」
  接下來的幾天,葉克強等人除了加強練功之外,還派出統達去刺各部落首領的虛實,為的就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統達將他所見到各部落首領的武功路數詳細的記錄下來,並且交給了葉克強。葉克強看完之後,心中已有了對敵的腹案。
  很快的,比武大會的日子已經來到了。廣場中央搭起一個十丈見方的擂台,所有的部落首領也都到達,除了比賽的兩組之外,其他也十分關心優勝者究竟會是哪一組。
  完顏烈朗聲道:「各位,此次比武大會只是在選擇大汗,用不著生死相門,而且比武較藝,本就是點到為止,但拳腳元眼,還請各位自己當心。此次比武大會的規則相當簡單,凡是被打下擂台者為輸家,反之則為贏家。好,我現在宣佈,比武大會第一場比武開始!」
  話剛說完,合察勒已輕靈的躍上擂台中央,對站在台下的太古地及阿壇忍高做的說:「今天這三次比賽我全包了,你們誰要先上來受死,快決定吧!」
  太古赤憤怒的爬上擂台,拔出腰間的大刀,吼道:「混帳,看我來教訓你!」
  葉克強翻開統達的記錄看了一會兒。「我和合察勒交過手,他的身子十分靈活,太古赤力氣雖大,但我看他絕不是合察勒的對手。」
  「嘿,你這個大塊頭,」合察勒取出骷髏棒在手上耍弄著,「不出三招,我就要把你打下擂台。你準備輸吧。」
  「你放屁!」太古赤舉起大刀朝合察勒衝去。「看我一刀把你砍成兩兩截!」
  太古赤揮舞大刀朝他攔腰砍去,只見合察勒一個縱身,便躍到太古赤上方,手中骷髏棒朝天文古赤腦門刺去,太古赤慌忙低頭閃避,身形一個不穩,踉蹌了幾步差點衝出擂台。
  「怎麼樣?我早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我看你還是自己跳下擂台認輸,免得一會兒難看。」合察勒冷笑道。
  太古赤氣得暴跳如雷,「你這個傢伙……」
  話還沒說完,合察勒身形一晃,已經到了太古赤身前,骷髏棒直刺人太古赤胸口,只聽見太古赤慘叫一聲摔下擂台,「砰」地一聲,倒在地上,胸口湧出大量鮮血。
  阿壇忍連忙跑到太古赤身邊將他扶起,「喂,你沒事吧?」
  「放心吧,我沒刺他的要害,這大塊頭死不了的。」合察勒接著挑寡道:「輪到你了,趕快上來吧,別拖拖拉拉的。」
  「混帳!」阿壇忍將太古赤放平在地上,立刻躍上擂台,「我要為太古赤報仇,你受死吧!」
  葉克強翻閱統達的記錄,「阿壇忍使用的武器是兩支短棍,以二對一,他和合察勒應該會有一番纏門吧。」
  阿壇忍雙手各持短棍揮舞擊向合察勒,頓時合察勒只見漫天的棍影,他大吃一驚,急忙舉起骷髏棒格擋閃避,可是腰際還是吃了一記,他迅速後躍退至一旁。
  阿壇忍一擊得手,很是得意。「混帳,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合察勒當下不敢再小覷敵人,揉了揉疼痛的腰際,全神貫注的準備應敵。阿壇忍大吼一聲,再次揮棍擊向合察勒,合察勒靈活的閃躲,捉到空隙一挺便刺中阿壇忍的右腹,阿壇忍吃痛,手上雙棍慢了下來,合察勒乘機飛起一腳踢中阿壇忍胸口,阿壇忍整個人被踢得飛下了擂台。
  「承讓了。」合察勒走到擂台邊看了一眼大古赤及阿壇忍,接著眼光直視著葉克強,冷冷的說:「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葉克強微笑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合察勒悶哼一聲躍下擂台。
  完顏烈朗聲宣佈道:「今天比武由合察勒王子這一組獲勝,他們獲得晉級比賽的資格。明日的比武是由脫黑塔組對合必爾組,請與賽人員加強準備。今日比武就到此為止,散會!」
  葉克強看著也速該及忽忽兒道:「現在已經知道咱們第一場比賽對手是合察勒等人了,咱們快回去研究戰略吧。」
  幾個一回到帳子,蒙力克便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今天的比武是准贏了?」
  葉克強揚一揚眉,「今天的比武是呈一面倒的局面,合察勒那傢伙三兩下就把對方給打下擂台了。」
  「什麼?合察勒真有這麼厲害?」蒙力克皺眉道。
  「他的身手的確非常靈活,據我剛才觀察,他的武功似乎比上次和我交手時又進步了不少。」葉克強思忖。
  忽忽兒沉吟道:「可能是上次受我羞辱之後決心雪恥,所以加緊勤練武藝吧。」
  「也許。」葉克強從懷中取出統達的記錄本。「他們四人之中以鐵木真武功最弱,想來他一定不會出場。合察勒的武功剛才大家也都看到了,而豁裡夕我也和他交過手,他使一根狼牙棒,力大無窮,很不容易對付,最奇怪的就是干亦術,據統達的觀察,他似乎在練一些咒語及邪術,很是詭異。」
  「合察勒交給我來對付,他最怕我的鞭子了。」忽忽兒搶著說。
  「我認為不妥。」葉克強搖頭,「合察勒現在的身手比以前更靈活俐落,你的鞭子大概對付不了他。我覺得你應該去對付豁裡夕,他的塊頭雖大,動作卻有些遲緩,以你的鞭法應該可以制伏他。」
  忽忽兒本欲再辯,但又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只好低聲答道:「好,那豁裡夕就交給我吧。」
  「那其他兩人都交給我吧。」一直沉默不語的也速該突然大聲道。
  葉克強立刻反對,「大哥,這怎麼行呢?你一人對付兩個,未免太辛苦了。」
  也速該大笑道:「怎麼會呢?合察勒武功雖然厲害,我的七星劍也不差呀,另外一個使邪術的傢伙,我就更不怕他。」
  葉克強正色道:「我與合察勒是勢必要決一死戰的,大哥千萬不要因擔心我而擔下這個責任,難道大哥想要合察勒譏我為縮頭烏龜嗎?」
  也速該皺眉道:「可是你有把握勝他嗎?」
  「目前是沒有太大的把握,不過我會利用這兩天加強練習劍法,我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來勝守他。」
  看著葉克強堅定的眼神,也速該知道無法改變他的決心,只好歎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就只好勉為其難的對付那個使邪術的傢伙。」
  「多謝大哥成全。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去練劍吧。」說完,葉克強起身往外走。
  「好,大移一起去吧。」也速該拿起劍,一干人等走出了帳子。
  第二天的比武是由脫黑塔等人出戰只有一人的哈必爾,脫黑塔這一組派出的第一個人是乃蠻部的維吾爾。
  維吾爾揮手中長槍逼近哈必爾,未拿任何武器哈必爾卻是雙手環胸,半閉著眼睛,似乎根本不當維吾爾存在似的。
  維吾爾大喝一聲,挺搶直刺向哈必爾,只聽見「砰」地一聲,眾人還沒看清楚發生什麼事,維吾爾手聽槍已折成兩截,人也飛起來落下擂台,重重的摔在地上。
  現場安靜了半晌,接著喝采聲四起,完顏烈朗聲道:「第一場比武由哈爾獲勝,第二場比武開始,請派代表上場!」
  接著上場的是泰亦赤兀部的也已該,他餡笑道:「哈必爾老兄,請手下留情。」
  哈必爾嫌惡的看了也巴該一眼,悶哼一聲揚起下巴不理他。
  也巴該並不以元件,揮舞著手中的一根短棒微笑道:「哈必爾老兄是不是很想在這次比武大會上獲勝,贏得大汗的位子呢?」
  哈必爾怒喝:「要打便快打,老子不是來這裡跟你聊天的。」
  也巴該連退了數步,離哈必爾更遠了,他依舊滿臉餡笑的說:「可是你武功那麼高強,我怎麼敢跟你打呢?」
  哈必爾氣得臉都漲在了醬紫色,他不及細想,迅速衝向也巴該怒吼道:「看我把你撕成兩截,讓你不能再廢話!」
  忽然,哈必爾看見也巴該手中的短棒倏地伸長,並以極快的速度擊向自己的門面,他向前衝的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閃避,還好他反應極快,立刻伸手握住棒子,這時棒端離他的鼻頭只有一,寸。他得意的大笑道:「想打中我,還早……」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棒端突然噴出白色的煙霧,哈必爾只覺雙眼有如火燒般疼痛,他以為是中了敵人的暗器,連忙向後縱躍,雙手猛力揉著眼睛,卻越揉越痛,眼淚直流,再也不能視物。
  「混帳!」哈必爾近似瘋狂的大吼,並亂揮拳頭,「你用什麼棄傷我的眼睛,你太卑鄙了!」
  也巴該冷笑的看著像瞎子似到處走的哈必爾。見到他走到描台邊,立刻一按短椿的掣,棒子立刻伸長,也巴該用長棒在哈必爾雙腿間一挑,哈必爾一個不穩,就摔到了擂台下。
  「哈哈哈!我贏了!」也巴該仰頭大笑。
  頓時謾罵之聲四起,也巴該卻毫不在乎的說:「比武大會並沒有規定不能使用這種手段。啟稟完顏大臣,這場比牙是不是我贏了呢?」
  完顏烈沉吟了半刻後,朗聲道:「是的,此次比武大會並沒有規定不能使用這種手段取勝,所以這場比賽是由也巴該獲勝。如今雙方各勝一場,哈必爾是否能再比賽?如果棄權的話,我就判定對方獲勝了。」
  「等一下。」擂台下的哈必爾連忙道:「給我一些時間洗洗眼睛,我就可以再上場。來人,拿水來!」
  哈必爾的手下立刻端了一盆水來,他正要用手捧水洗眼時,有人抓住他的手說道:「不行,不能用水洗!」
  「誰?」哈必爾覺得抓住自己的這支手十分有力,「你是誰?為什麼不讓我洗眼睛?」
  「我是李兒只斤部的也速該。」他放開哈必爾的手,「你的眼睛裡都是石灰,石灰碰到水會發熱,到時你的眼睛就完了。」
  哈必爾怔了怔,急道:「那該怎麼辦呢?」
  「別慌,讓我來幫你。」也速該從懷中取出一小罐藥粉,將藥粉灑人哈必爾眼中,「我的部落多蛇,所以族人都會把石灰撒在帳子邊緣防蛇,但常有孩子不小心將石灰弄入眼中,我們就用這藥粉來醫治。」
  藥粉灑人眼中之後,哈必爾感到痛楚漸減,眼睛已經可以睜開,但視線還是模糊一片。
  也速該把小罐子放到哈必爾手中,「這藥粉每日需灑三次,七日之後可復原。你現在看不清東西,還是別上場比了。」
  「不行,全蒙古大汗的位子我志在必得,不能就此放棄。」哈必爾語氣堅決的說。
  「既然這樣,你就自己保重吧。」也速該說完轉身便要走。
  「等一等,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可能是你下一場的對手呀?」哈必爾不解的問。
  也速該聳聳肩,「那有什麼差別嗎?我只是看不慣也巴該卑鄙的行為而已。」
  哈必爾愣了愣,然後正色道:「好,我欠你一次,我會還給你的。」
  「小事一椿,何足掛齒。」也速該揮揮手,轉身離開。
  「喂,哈必爾,」脫黑塔已經上了擂台,「你到底能不能打,不能打就棄權吧,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哈心爾帶著紅腫的雙眼躍上擂台,眼前依然朦朧一片,連脫黑塔在哪裡都看不清楚,但他還是逞強的吼道:「狗雜碎,讓我來教訓你!」
  如果哈必爾雙眼沒有受傷,他和脫黑塔應該可以打得難分軒輕,可是依目前情況,眾人都認為他已無勝算。果然,不出幾招,哈必爾就被打下擂台,脫黑塔獲勝。
  葉克強等人比武對手都已確定後,立刻回去研究戰略。練避劍法,一直忙到深夜,眾人才各自回帳人睡。
  葉克強雖然很累,但是因擔心明天的比武,因此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睡在一旁的葉英豪關切的問:「爹,你睡不著呀?」
  他摸摸兒子的頭,「爹在想事情,你先睡吧。」
  兒子睡了之後,葉克強開始收懾心神,不久也沉沉的睡去。夜裡他似乎隱約聽見了馬蹄聲,但他實在太累,所以也沒有去在意了。
  隔天他起了個大早,梳洗之後立刻走到也速該帳子前叫道:「大哥,起來了,現在再練練昨天的劍招吧。」
  等了半天,帳子裡卻沒有人應聲,葉克強幹脆走進帳子內,卻沒有看見也速該,他納悶的想:難道大哥比我還早起去練功了?
  他走出帳子,看見也速該的馬也不在,他只好走到忽忽兒帳子前喊道:「公主,你起來了嗎?/一起去練功吧。」
  良久,帳子內也是無人答話,葉克強小心的探頭見帳,發現忽忽兒居然也不帳內。「奇怪,怎麼每個人都不見了?」
  「該不會連蒙力克也不見了吧?」他立刻轉身沖人蒙力克的帳子,見到蒙力克依然在呼呼大睡,他搖了搖蒙力克的身子,「蒙力克,起來了,起來了!」
  蒙力克睜開惺忪的睡眼,含混的問:「二哥,什麼事呀?」
  「你知道大哥和公主去哪裡了嗎?」葉克強皺眉道,「我一早起來就找不到他們。」
  蒙力克抓抓頭,「他們大概是到林子裡練功吧。」
  「他們去練功怎麼可能不找我?」葉克強沉吟了片刻道:「不管了,我現在要和小豪去練功順便找他們,你來不來?」
  「當然要去。」蒙力克伸手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大呵欠,起身道:「咱們走吧。」
  「唯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葉克強笑道:「你先把洗把臉,我和小豪在外面等你。」
  不久之後,葉克強騎馬到他們常練功的樹林裡繞了一圈,都沒有看見也速該和忽忽兒,他們只好自己先練功。起初他還以為也速該和忽忽兒各自辦事去了,可是當比武時間將至,他們回到帳子時,依然不見也速該和忽忽兒的蹤影。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22:08

  葉克強焦急的來回踱步,「比武大會的時間快到了,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不如由我和你上場比賽,先應付著,說不定遲一些他們就回來了。」蒙力克提議。
  「不行,大會規定只有部落首領或代表能參賽。」葉克強歎道:「看來只好先去會場了,你們要觀戰的話遲些再來,而且盡量不要惹人注意,合察勒那夥人可是認得小豪的;還有,如果待會兒他們回來,叫他們立刻趕來會場,我走了。」
  葉克強快馬奔到比武大會會場,四處張望希望;希望能看見也速該和忽忽兒的身影,可是卻怎麼也找不著,不過他卻遇上了合察勒等人。
  「神,我們終於可以在擂台上較量了,真是令我感到萬分高興。」合察勒怪笑道,接著他左右觀望了一眼,對了,怎麼沒看見你的兩位同伴呢?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葉克強咬牙道:「他們還有事,一會兒就會趕來了。」
  「是嗎?那就是說你好運了,嘿嘿嘿!」合察勒怪笑著離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也速該和忽忽兒依舊沒有出現,豆大的汗珠不斷的自葉克強額頭滾落,他知道他們兩人不是會臨陣脫逃的人,除非……除非他們正身陷危險之中。
  「比武大會開始!」完顏烈朗聲宣佈,「今日賽程是由鐵木真組對神這一組,雙方請派代表上場。」
  此言一出,葉克強不禁全身一震,難道他真的必須獨自撐完全場嗎?他能得勝嗎?還是……他將死在合察勒等人的手中呢?













第28章 首戰敗北

  「請雙方代表立刻上台!」完顏烈再次大聲宣佈。
  合察勒輕靈的躍上擂台,對著葉克強道:「神,你還在猶豫什麼,再不上來我就當你認輸了。」
  完顏烈也跟著開口,「神,你們那組快派代表上台,如果你們再拖下去,我只好判定你們棄權。」
  葉克強心想反正本來自己就是決定要對付合察勒的,也許也速該和忽忽幾待會兒就會趕來,不管如何,以目前的情勢,自己是非上不可了。
  葉克強躍上擂台,瞪著合察勒道:「這一場由我來對付你。」
  「看來你們那一組似乎只有你一人出現。」合察勒取出骷髏棒,「廢話不多說,出招吧。」
  葉克強拔出腰際的長劍,這把劍是他臨時叫鐵匠打造用來練習的,現在七星劍被也速該帶增,他只好拿這把劍上場。他先發制人,劍甫出鞘便使一招「上步七星」,劍分別從七個方位刺向合察勒,但合察勒也不是等閒之輩,幾番格擋後躍出攻擊的範圍。
  合察勒冷冷的說:「想不到神的劍法如此了得,幾天不見,果然令人刮目相看。」
  「你過獎了。」其實這幾天,葉克強只學了四式的七星劍法,前兩式學得還算熟練,後兩式則十分生疏,聽到合察勒說自己劍法了得,他不禁有些心虛。
  幾個回合戰下來,葉克強畢竟劍法生疏,很快便處於下風,合察勒則越戰越勇,在葉克強身上劃了多處傷口,葉克強只得緊守門戶,不讓自己掉下擂台。
  合察勒身形異動之間,將葉克強遇到了擂台角落,他見身後己無退路,只得挺劍刺向合察勒,這一刺乃是七星劍法中的精妙的招術「天罡罔義」,這一招石似簡單一刺,其實背後暗藏了七個殺者,呵說是極厲害的招式。
  此招一出,合察勒微微冷笑,輕易擋去葉克強的刺,不料此時劍鋒一轉,無數劍光朝他捲來,分察勒大驚之下用盡全力還擊,由於葉克強劍招生疏,不僅讓合察勒化解此招,手中的劍甚至脫手飛了出去。
  「你的劍法果然厲害!」合察勒伸手抹去額上的汀珠,「要不是我反應快,雙手恐怕已被你卸下了,現在你連劍也丟了,要不要乾脆就認輸了呢?葉克強剛才使出那招「天罡罔吳」用了極大的氣力,如今只覺得十分疲累,但他哪肯輕易認輸。他氣喘吁吁的說:「我還站在擂台上,我還沒輸呢」
  合察勒眼露凶光的瞪著他,「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
  合察勒一心想置葉克強於死地,手中骷髏棒直刺向葉克強心口,他的動作極快,葉克強根本來不及閃避,「噗」地一聲,骷髏棒已經刺入,合察勒大喜道:「哈哈哈!神,你死……」
  話尚未說完,合察勒卻看見葉克強面露笑容,接著感到腹部遭到重擊,整個人飛了起來落下擂台。
  合察勒摔倒地上吐了幾口鮮血,他根本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他強忍著疼痛爬起來望向擂台,卻看見葉克強躺在擂台上,骷髏棒還直挺挺的插在他身上。
  「完顏大臣,神已經被我刺死在擂台上,這場比武應該算是我贏吧?」
  完顏烈皺著眉道:「這個嘛……」
  「誰說我死了?」只見葉克強緩緩自擂台上爬起來,轉身面向合察勒,合察勒驚訝地看見自己的骷髏棒插在他粗壯的手臂上。
  葉克強咬著牙將刺穿左臂的骷髏棒拔出,朝合察勒丟去,「你的爛棒子還你!」
  原來當合察勒的骷髏棒刺來之時,葉克強以左臂擋住棒子,接著向後躺倒,以柔道手法借力用右腳踢中合察勒腹部,將他頂出擂台,雖然僥倖獲勝,但他也著實受傷不輕。
  「好,你厲害,這場算我輸了。」合察勒望著葉克強不斷湧出鮮血的左臂,冷笑道:「不過你別忘了,你的同伴還沒來,你還必須再勝一場才算贏呢。咱們下一場派出的是豁裡夕,祝你好運了,哈哈哈!」
  聽得合察勒此言,葉克強猛地一驚,忙掃視台下,果然未見也速該和忽忽兒不過卻見支蒙力克在擂台邊向他招手。
  葉克強走到擂台邊低聲問,「你怎麼在這裡』小豪呢?」
  「小豪在那邊樹上觀戰,放心,絕對沒有看到他。」蒙力克憂心的看著他的左臂,「小豪看到你受傷,十分擔心,叫我過來看看,你血流得不少,我看乾脆別打了。」
  「這怎麼行呢:我好不容易贏了一場。」葉克強撕下衣襟綁在傷口中,「我的傷不礙事的。對了,有沒有看見大哥和公主?」
  蒙力克搖搖頭,「還是沒看到,不過我已經派統達帶人去找了,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的。」
  「喂,你們聊夠了沒有,是在商量是否要認輸嗎?」豁裡夕爬上擂台大聲道:「如果要認輸就趁早,省得老子浪費力氣。」
  葉克強瞪了豁裡夕一眼,朝蒙力克低聲說:「把你的刀給我,我要上場了。」
  蒙力克解下腰刀遞給他,「自己小心一點。」
  葉克強站直身子,深吸了凡口氣,走到擂台中央拔刀喝道:」來吧!」
  豁裡夕將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風,大笑道:「我看你身受重傷,大概挨我兩棒就一命嗚呼了,放心,我會讓你死得痛快點的。」
  「要打便打,哪來這麼多廢話!」葉克強知道豁裡夕身手不如自己靈活,立刻以迂迴方式閃身到了他身前,一刀便砍向他的脖子,想盡快收拾他,以免浪費體力。這一刀果然砍中豁裡夕的脖子,頓時鮮血直流,豁裡夕退了幾步,葉克強同時向後躍開,台下的人見狀大吃一驚。
  葉克強冷冷的看著他,「別怪我出手太狠,我實在沒有力氣再和你纏鬥了,你死後我會去祭拜你的。」
  話剛說完,葉克強便覺得有些不對,豁裡夕雖然身子直晃,卻不見他到地,而且脖子被切開照說應該鮮血狂噴才對,但豁裡夕的傷口卻只緩緩流出血液,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神,你以為這麼容易就能殺了我嗎?」豁裡夕竟然像沒事似的仰天狂笑,他用手隨意抹去脖子上的鮮血。「我說神呀,你果然是沒什麼力氣了,出刀力道女口此之小。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肉厚,再利的刀都要砍我三刀才能見骨,更何況你手上那把破銅爛鐵。」
  葉克強見狀心下不由得有些惶恐,剛才那一刀他己使出全力,豁裡夕居然絲毫不受影,這下子他真不知該如何對付豁裡夕了。
  豁裡夕陡地大喝一聲,狼牙棒如雨點似的襲打葉克強全身,他只言已靠著敏捷的身手不斷閃避,不多時,他已經氣喘吁吁,汗如雨下。反觀豁裡夕卻越戰越勇,一占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砰」地一聲,狼牙棒終於擊中葉克強左臂肩,他的左肩被撕了去了一塊肉,整個人也摔到了擂台邊緣,豁裡夕隨即又撲了上來,打算把他打成肉醬。葉克強為了自保,只好滾下擂台,狼牙棒打到由石頭堆起的擂台邊,頓時上石飛濺,變成了一個凹坑。
  完顏烈立刻宣佈道:「本場比武由豁裡夕獲勝,雙方各勝一場,繼續第三場比武!」
  豁裡夕指著倒在擂台下的葉克強道:「算你逃得快,否則一定打爆你的頭,可是你別忘了還有下一場比武。」
  蒙力克奔到葉克強身邊將他扶起,打開皮水袋給他喝,憂心仲忡的說:「二哥,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我看就別打了,犯不著賠上自己的性命。」
  葉克強大口的喝了幾口水,吐了一口氣後,搖頭道:「現在是各勝一場的局面,下一場他們應該會派干亦術上場,那傢伙沒什麼真本領,我應該可以輕易勝他。」
  蒙力克見他全身衣服都已被鮮血染紅,急道:「二哥,乾脆由我來代你上場好了,你的傷實在不輕呀。」
  「不行,這和大會規定不符。」葉克強掙扎著勉強站起身,「我的傷不要緊,再比一場就結束了,你別擔心。」
  這時鐵木真也跑了過來:「神,你的傷……」
  「現在你不要和我說話,以免惹人非議。在比武場上受傷是在所難免的,與你無關,你還是快回你那一組吧,大會結束後咱們再好好把酒言歡。」
  鐵木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歎口氣轉身離去。
  葉克強活動一下筋骨,只覺全身無一處不痛,他咬牙拍拍蒙力克的肩膀,「大哥和公主不知去向,現在這裡只能靠我了,你去照顧小豪吧。」
  蒙力克石著葉克強艱難的爬上擂台,心中真有股衝動想把他拉下來換自己上場,但蒙力克知道這是行不通的,他只好滿懷憂慮的回到葉英豪身邊。
  「叔叔,我爹還好吧?」葉英豪憂心的問。
  「他沒事,只是受了些肉傷而已,不礙事的。」蒙力克安慰道。
  「嗅,那就好。」天真的葉英豪哪裡知道父親正在以性命相搏呢?
  葉克強爬上擂台,驚訝的看著站在擂台上的人居然是合察勒,他連忙問道:「怎麼還是你上場?干亦術呢?」
  「誰規定一定要每個人都上場的,你都能連打三場,難道我就不能再打一場雪恥嗎?」合察勒瞟了他一眼,「而且今天干亦術似乎和你那兩個同伴一樣臨陣脫逃了,所以我只有兔為基難再打一場。」
  「他們才不是臨陣脫逃……」葉克強話說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對,「難道你為了要對付我,所以設計我那兩個同伴,讓他們不能來嗎?」
  合察勒仰天大笑,「神,我看你是腦子被打壞了,我現在人在這裡,我怎麼阻止他們來呢?難道我會分身術嗎?哈哈哈!」
  葉克強越想越不對,「但是你可以派別人去做。」
  合察勒聞言由笑轉怒,「神,你別打輸了就血口噴人,有本事咱們手底下見真章,不要淨耍嘴皮子。」
  葉克強厲聲道:「如果讓我查出此事是你所為,我絕饒不了你的!」
  合察勒大怒,「你真囉唆,看我封了你的嘴!」
  葉克強大驚,忙舉刀格擋合察勒的攻勢。此時的他早已無力進攻,只能採取守勢,伺機再出手,可是合察勒上一場比武吃了悶虧後,這回出手卻是個分小心謹慎,幾個回合之後,葉克強不但沒有出手的機會,身上的傷痕卻是越來越多了。
  「中!」合罕勒陡地大喝一聲,骷髏棒刺入了葉克強腹部,葉克強情急之下用力握住骷髏棒不讓合察勒拔出,同時揮刀朝合察勒當頭劈下,合察勒身形迅速移位,刀只從他身際劃過,他飛起一腳踢向葉克強胸口,同時借力向後躍,兩人一起彈開,葉克強不甘心將刀用力擲出,插中了合察勒右大腿,接著兩人皆重重落了下來,不同的是,合察勒落在擂台上,而葉克強則是落到了擂台下。
  合察勒彈跳起來,拔出大腿上的刀,幸好插得不深,所以沒有什麼大礙。他走到擂台邊,看著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葉克強,把刀丟到他身邊,「喂,別裝死了,我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的。」
  葉克強忍著痛拔出腹部的骷髏棒,用力丟向合察勒,故作輕鬆的說:「我的確沒死,你一定很失望吧?」
  合察勒接過骷髏棒,「說實話,和你打了這兩場,我開始知道弘吉刺部的人為什麼要稱你為神了。你的生命強度的確異於常人,普通人像你受這麼重的傷早就死了。還有,你每次在我下殺手時總能避開要害,甚至在我打倒你的同時還能出手傷我,甚至打倒我,這確實不是常人所能為的。」
  其實,葉克強身為特戰隊員,受過極嚴格的耐力訓練,忍受疼痛的能力自然也超乎常人,而特戰隊員一向以任務為先,為了完成任務就算和敵人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所以他自然學習了許多同歸於盡的搏門法,這種搏門法不知幫了他幾次死裡逃生,甚至反敗為勝,就算到了古代蒙古也是如此。
  葉克強冷笑道:「怎麼,你開始欽佩起我來了嗎?」
  「不,正好相反。」合察勒眼露凶光道:「這更加強了我想殺你的決心,明天的比武希望你能好好打,讓我有機會殺了你。不過,就算輸了也沒關係,我會另外找機會殺你的。」
  「你……,,葉克強大怒,胸口氣血翻騰說不出話來,合察勒冷笑著揚長離去。
  這場比武的勝利者自然勝了兩場的鐵木真組。
  蒙力克連忙將葉克強扶上馬奔回帳子,並找了隨部隊前來的巫醫替他醫治,不多時,鐵木真也帶著巫醫來探望葉克強的傷勢。
  鐵木真握著葉克強的手,痛心道:「他們居然把你傷成這樣,沒關係,我們巫醫的金創藥很有效,你的傷很快就會好的。」
  「我的傷不要緊。」葉克強咬著牙說,「倒是明天的比武,如果大哥和公主再不回來……」
  蒙力克歎道:「那我們只有棄權了,二哥你傷勢嚴重,不能再打了。」
  葉克強緊火雙拳激動的說:「沒想到在這重要關頭,居然會發生這種事,真是……」
  「二哥,你安心休息吧,也許遲些統達就會有消息傳來了。」蒙力克勸道。
  在蒙力克和鐵木真半哄半勸之下,倦極的葉克強終於睡著了,兩人鬆了一口氣,步出帳外,葉英豪立刻奔過來焦急的問:「我爹怎麼樣了?」
  蒙力克摸摸他的頭,「放心,你爹沒事,已經睡著了。」
  「那就好。」葉英豪皺眉道:」可是義父和公主阿姨去哪裡了呢?都不來幫忙,害我爹被打得這麼慘。」
  蒙力克望向遠方歎了一口氣,「唉,我也想知道他們到哪裡去了。」
  自從接到蒙力克的命令開始,統達就將特戰隊員兵分數路大規模搜尋也速該及忽忽兒下落,他們找遍了附近所有的樹林及山區,直到深夜依然毫無所獲,統達只有先收隊回來向蒙力克報告。
  「混帳!」蒙力克聞言人怒,「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找了老半天連兩個人也找不到!」
  「將軍,我們已經盡力了,我們把部落附近所有的地方都搜遍了,就是找不到他們兩個人。」統達誠惶誠恐的回答。
  「你們這些白癡!」蒙力克吼叫道,「還不快給我繼續找!」
  「等一下。」帳門口突然傳來聲音,「還是沒找到他們嗎?」
  兩人往帳門一看,來人竟是葉克強,蒙力克急忙上前扶住他,「二哥,你怎麼起來了呢?」「我不要緊,鐵木真的金創藥果然有效,我感覺好多了。」葉克強望向統達問:「你都找了些地方?」
  「啟稟神,我把部落周圍的山區。樹林都找遍了。」統達恭敬的回答。
  葉克強沉吟道:「難道他們根本沒離開部落?」
  蒙力克皺眉道:「不會吧,如果他們沒離開部落,應該早就出現了。」
  「假如他們受制於人呢?」
  「大哥劍法如此之好,有誰能制得住他呢?」
  「如果用詭計趁他們不備就有可能。」葉克強咬咬牙道:「我想他們失蹤一定跟這次比武大會有關。」
  蒙力克猛地一擊掌,「二哥的意思是,對方為了削弱我們的實力,所以用計制住了大哥和公主,讓他們不能出場比賽。」
  葉克強點點頭,「極有這個可能。」
  「我們現在的對手是鐵木真組和脫黑塔組……二哥,會不會是脫黑塔為了報弟媳被奪之仇,所以捉走了大哥?」
  「我想不會是他」葉克強分析道:「如果是脫黑塔要報仇的話,他應該只捉走大哥,而不是連公主一起帶走,而且我覺得脫黑塔不是這種人。捉走他們的人分明就是想孤立我,所以……」
  「我知道了。」蒙力克叫道:「是合察勒!」
  「我想也是他,只有他才會這麼處心積慮的想對付我。」葉克強忿忿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葉克強握拳道:「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找合察勒。
  「是。」蒙力克轉頭喝令道:「統達,立刻去帶齊兵馬,準備火把,馬上出發!」
  統達領命立亥拙帳準備,葉克強和蒙力克步出帳兒蒙力克憂心問道:「二哥,大哥他們應該不會有事吧?」
  「最好是沒事,否則我發誓,我要親手將合察勒碎屍萬段!」葉克強望著天空咬牙發誓道。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22:45

第29章 堪破好計

  葉克強和蒙力克帶著特戰隊的兵馬,舉著火把迅速馳向鐵木真的帳子,因為合察勒等人和鐵木真同一組,所以他們的帳子都圍繞在鐵木真金帳的周圍。
  馬蹄聲驚擾了不少的美夢,鐵木真首先跑出帳外,他一一見到大隊兵馬停在帳前,登時嚇了一大跳,繼而看見了葉克強,忙問道:「神,你這是幹什麼?」
  「這不關你的事,我是來找合察勒的。」葉克強冷冷的說。
  鐵木真被葉克強冷硬的眼神所震懾,不敢再多問,這時合察勒及豁裡夕慢慢從帳子裡走了出來。
  「我當是准呢?原來是神呀。」合察勒打了個大呵久,「你沒事帶這麼多人來擾人清夢是幹什麼?莫非是白天打輸了,不服氣,所以帶了那麼多人來殺我啊?」
  「合察勒,我不想跟你多說廢話。」葉克強厲聲道:「你最好趕快把人交出來,否則我要你死無全屍!」
  合察勒怒道:「喂!你到底在說什麼?三更半夜的要我交人,交什麼人?」
  「我大哥也速該和忽忽兒公主!是你捉了他們,讓他們今天無法出賽,好讓你可以乘機對付我,我說的對不對?」葉克強怒聲吼道。
  「笑話!」合察勒冷笑一聲,「他們兩個有手有腳,愛去哪兒便去哪兒,怎麼人不見了就說是我捉了他們呢?說不定是他們兩個私奔了呢!我看你是輸瘋了才在半夜裡來找我的碴,我懶得理你,我要回去睡覺了。」
  合察勒說完轉身就要走,葉克強喝道:「站住!」
  「又有什麼事?」合察勒不耐煩的回頭問道。
  葉克強眼神銳利的瞪著他,「干亦術人呢?」
  合察勒臉色稍變,「我說過他有事去辦了。」
  葉克強轉頭望著塔塔兒部的首領,「鐵木真,他說的是真的嗎?」
  鐵木真聞言,略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的確從昨晚就沒有看見干亦術了。」
  「是這樣嗎?」葉克強心中己有計較。「干亦術的帳子是哪一個?」
  鐵木真伸手指著,「最右側那一個。」
  葉克強回頭喝令道:「蒙力克,立刻帶人去搜干亦術的帳子,若有人阻擋,格殺勿論!」
  合察勒和豁裡夕本想前去阻攔,一聽見此言、立刻止住腳步。
  合察勒怒道:「再怎麼說干亦術也是一族首領,你們怎麼可以亂搜他的帳子呢?」
  「合察勒,你在怕什麼?難道帳子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葉克強冷笑道。
  合察勒聞言怔了一怔,隨即撇開頭不理會叫克強。
  「找到了!」蒙力克自干亦術的帳子裡衝出來喊道:「二哥,大哥和公主真的在裡面!」
  葉克強聞言大喜,立刻衝到帳子前,只見幾名士兵分別抬著昏迷的也速該和忽忽兒從帳子裡出來。他急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一進到帳裡就看見大哥和公主躺在地上,這傢伙則坐在他們旁邊不知在搞些什麼。」蒙力克指著被兩名士兵自帳內押出來的人說。
  這人正是干亦術!
  「混帳!」葉克強怒吼一聲,飛起一腳踹向干亦術。
  干亦術整個人被踢飛撞塌了帳子,眾人都大感驚訝,他們從未看見葉克強如此的憤怒。
  葉克強上前一把揪住干亦術的衣襟,「你到底把他們怎麼了,快說!」
  「不……不要打我,」干亦術被他剛才那一踢差點死掉,我……我立刻把他們弄醒。」
  「快點!」葉克強用力把干亦術摔到地上。
  此時,鐵木真等人也走了過來,三人各懷心事,臉色都有些異樣。
  干亦術口中唸唸有詞,然後擊了兩掌,也速該和忽忽兒就慢慢的睜開眼睛,兩人轉頭望望四周,一臉茫然的樣子。
  葉克強和蒙力克分別將兩人扶了起來,葉克強問道:「大哥。公主,你們沒事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也速該皺眉道。
  忽忽兒也是一臉狐疑的看著眾人。
  葉克強不解的問:「你們失蹤了一整天,難道你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也速該抓抓頭,「我記得晚上回到帳子裡時,看見桌上擺了一封信,打開一看,上面寫著要我到東郊林中,有關於合察勒等人要在隔日比武大會上陰謀陷害我們之事要告訴我,署名是鐵木真。我想隔日就要比武,所以沒有驚擾其他人的休息就獨自前往。可是到了東郊林後,我卻沒有看見鐵木真,忽然,我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之後我想離開卻發現一直都走不出樹林,直到剛才突然眼前一亮就看見了你們,真是好奇怪呀。」
  忽忽兒在一旁猛點頭,「我的遭遇也是這樣的。
  眾人的眼光立時集中向鐵木真,鐵木真慌忙搖手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約他們出來,一定是有人假冒我的名義寫信的。」
  葉克強再次揪住干亦術,喝問:「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干料術驚慌的說:「是……是我冒名寫信約他們出來的,他們到了樹林之後我再施術迷住他們,然後把他們帶到了這裡。」
  「混帳!」葉克強又用力把他丟到地上,「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一直沉默不語的合察勒突然大聲喝問:「干亦術,你是不是怕我們在和神那組比武時會輸,所以捉住他們兩人以削弱他們的實力?」
  眾人十分驚訝合察勒此舉。只見干亦術先是猛點頭,然後又猛搖頭,「是,可是……」
  合察勒根本不讓干亦術有說話的機會,連珠炮似的往下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這組好才做出這種事的,可是這樣就違背了公平的原則,就算我們贏了也贏得不光采,你說是不是?」
  干亦術急得快哭了。「是,可是……」他的話再次被打斷。
  「我非常瞭解你做出這種事的動機。」合察勒橫眉一豎,「可是你已經犯下大錯,就算所有的部落首領能原諒你,身為同一組的我們也不能原諒你,所以,我想你該有所覺悟了。」當眾人都還在猜狽!合察勒話中之意時,豁裡夕不知何時拿著狼牙棒站在於亦術身邊,只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棒打向干亦術的腦袋,干亦術的頭立時就像破碎的西瓜般迸裂,倒在血泊中當場死亡。
  豁裡夕朝干亦術的屍體吐了口唾沫,「哼!敗類!」
  眾人見狀,俱皆大吃一驚。
  葉克強既驚且怒的喝問:「豁裡夕,你這是幹什麼?」
  「我替咱們這組產除敗類。」豁裡夕又踢了屍體一腳,「像他這種敗類,死有餘辜。」
  葉克強怒道:「你們這是殺人滅口!」
  「什麼殺人滅口?」合察勒揚聲道:「你也聽見了,干亦術自己承認了整件事是他一人所為,我們以他為恥,所以決定殺了他。他害你今日一個人應戰而戰敗,難道你不恨他嗎」我們殺了他也算是替你報了仇,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你……」人都已經死了,再多說什麼也都無用,葉克強悶哼一聲後,索性不再說話。
  「好了,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了,神,你們請回吧,剩下的事交給我們來處理便行了。」合察勒若無其事的說。
  葉克強冷冷的看了他一會兒,隨即喝令:「我們走!」
  回程途中,也速該發現了葉克強身上的傷,不禁自責道:「二弟,都是我糊塗中了人家的計,害你陷入苦戰,身受重傷,我真該死!」
  「大哥千萬別這麼說。」葉克強歎了一口氣,「他們詭計多端,實在很難防範。只是今日這戰失敗,除非明日戰勝,否則無法進入最後決賽。」
  也速該用力拍拍胸脯,「你放心好了,明日之戰就交給我和公主,我們有必勝的把握,公主,你說是不是?」
  「是呀,神,明天就交給我們,你好好休息吧。」忽忽兒看著他身上的傷,忿忿道:「那該死的干亦術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要不是他已經死了,我一定狠狠抽他兩鞭子!」
  「你真以為這事是干亦術一個人幹的嗎?你太天真了。」葉克強悶哼一聲,「我想整件事全都是合察勒計劃出來的,他怕干亦術說出實情,所以殺他滅口。」
  「原來是這樣。」忽忽兒這才恍然大悟,「沒想到合察勒這麼奸詐。」
  「對了,二哥,你怎麼會知道大哥和公主在於亦術的帳子裡呢?」這一點蒙力克是百思不解。
  「其實我本來也不知道,只是從白天比武大會時我就沒看到干亦術,晚上也沒看到他,我便懷疑是合察勒指使他捉住大哥和公主,所以要你去搜他的帳子,看有什麼線索,沒想到誤打誤撞,救了大哥和公主。」
  「原來是這樣。幸好及時救了大哥和公主。否則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蒙力克渭然的說。
  葉克強咬牙道:「合察勒那個可惡的傢伙,他一定是打算把大哥和公主囚禁到比武大會結束後才放了,到時恐怕我已死在比武場上了。」
  也速該拍拍他的肩膀,「沒關係,待我們明天打勝之後,後天和合察勒的決戰中,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訓他!」
  幾個人回到帳子之後,為了補充體力好應付明日的比武,眾人立刻去睡了。
  翌日,在比武之前,葉克強原本執意要前往參賽,最後在也速該及蒙力克半哄半嚇之下,才強迫他留下來養傷。
  在也速該和忽忽兒表示了必勝的決心後,兩人便帶著葉克強的祝福來至「了比武會場。
  本來商議的結果是由忽忽兒對也巴該,也速該則負責料理其他兩人,但比武前忽忽兒卻表示只對付也巴該太不過癮,她有把握連勝兩場,今日的比賽就交給她了。也速該拗不過這個刁蠻公主,只好暫且答應,到時再看情勢隨機應變。
  對方第一個派出的是維吾爾,忽忽兒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給解決了,還得意的朝也速該揚了揚眉,他朝她鼓掌表示鼓勵。
  接著上場的是也巴該。他一上場便笑道:「能和美麗的公主比武,真是我畢生的榮幸。」
  忽忽兒只覺得噁心,嬌斥道:「廢話少說,接招吧!」
  長鞭在忽忽兒手中像有生命似的立時朝也巴該捲去,也巴該狼狽的抱頭鼠竄,模樣雖然難看,倒也避開了忽忽兒的攻勢。
  忽忽兒幾擊不中,決定狠一殺招,手中長鞭一抖,鞭尖如利刃般直刺向也巴該心口,也巴該登時大驚,手中短棒倏地伸長,手腕快速翻動將長鞭卷在棒上。忽忽兒急著想收回鞭子,沒想到也巴該力氣頗大,用力一扯竟將忽忽兒拉了過去。
  也巴該色心大起,乘機在忽忽兒的粉頰上摸了一把,垂涎道:「公主的皮膚真是又白又嫩呀。」
  忽忽兒又羞又怒,揚掌便朝也已該臉上打去,「你這個色鬼,看我殺了你!」
  由於忽忽兒心下大亂,出招已然紊亂,也巴該臉一偏閃過她這一掌,同時長棒擊中她的腰,忽忽兒的長鞭立時脫手並被打下了擂台。
  也速該連忙飛身過去接住了忽忽兒,問道:「你還好嗎?」
  「我沒事,放我下來。」忽忽兒站直了身子,指著擂台上的也已該怒罵道:「你這個該死的狗雜碎,竟敢占本公主的便宜,我一定要殺了你!」
  也巴該一臉淫笑的說:「公主要殺在下,在下是一定讓公主殺的,在下今晚就在帳子裡恭迎公主來取我性命,公主可以順便來拿你的鞭子,嘿嘿嘿!」
  「你——」忽忽兒氣得漲紅了臉,恨不得立刻衝上擂台殺了也已該。
  「算了吧。」也速該勸道:「今日暫且放過這傢伙,改日再找機會教訓他,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忽忽兒這才勉強忍怒氣退到一旁休息,也巴該下場後,接著上場的便是與也速該有奪妻之仇的也客赤列都之兄脫黑塔。
  他一上場便吼道:「也速該,快滾上來吧,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也速該躍上擂台,「武力不如人以至於妻子被奪是很平常之事,有必要因此而性命相搏嗎?」
  脫黑塔朗聲道:「當然,我不只要和你決戰,還要和你約定,我若打贏了,月倫就要還給我弟弟,你敢答應嗎?」
  「什麼?」也速該怔了一怔,「已經過了九年,月倫也為我生下五個孩子,你弟弟真的還要她嗎?」
  「這個我不管,孩子你自己留著,反正只要你輸了,月倫就得還給我弟弟。」脫黑塔語氣堅決的說。
  也速該看著擂台下的也客赤列都正怒目瞪著自己,心想若不在此時給他們兄弟倆一個交代,只怕日後會有更多麻煩。便點頭道:「行,不過如果我勝了,月倫從此就是我的女人,你們不可再來找我麻煩。」
  「行,這裡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出招吧!」
  脫黑塔雙手握著一根黑烏烏的大鐵柞呼呼的揮動著,也速該自腰際解下七星寶劍,」我這把七星寶劍削鐵如泥,這對你來說有些不公平,所以我劍不出鞘和你打。」
  「你這是看不起我嗎」脫黑塔大怒,「我偏要逼你出鞘,看樣!」
  脫黑塔高舉鐵柞朝也速該劈下,也速該未料到他動作如此之快,連忙橫劍格擋,只聽得」當」地一聲,也速該只覺虎口劇痛人欲裂,寶劍差點脫手。脫黑塔兒一擊不中,手中鐵桿立刻改變方向攔腰擊向也速該,也速該旋身閃避,沒想到鐵柱又改變方向,也速該元路可退,只得拔出寶劍,用力一揮將鐵檸削去了半截。
  「七星主劍果然厲害!」脫黑塔看著手中剩下的半截的鐵柞,「不過總算逼你出劍了吧,哈哈哈!」
  「沒想到你的鐵檸使得如此精妙。」也速該把劍丟向擂台下的忽忽兒「公主,劍先幫我保管著。」
  脫黑塔怔了怔,「你這是幹什麼?」
  也速該滯灑笑道:「現在咱們都沒有武器,就來比比拳腳功夫吧。」
  「好!」爽快!」脫黑塔大笑著將半截鐵柱擲在地上,雙手握拳道:「來吧!」
  兩人打得是難分難解,勢均力敵,兩人越打心裡越舒暢,因為他們難得遇到實力如此相當的對於,漸漸地,兩人都忘了是為什麼而打,也忘了彼此間的仇恨,心中只想著一件事---打倒對方。
  摹地,也速該一拳打中脫黑塔腹部,但他臉上也中了脫黑塔一拳,兩人同時彈開,都落到了擂台邊,兩人抹去臉上的血汗,立刻又衝上前對打,由於兩人打得實在精采,台下的人也忍不住為雙方大聲喝采。
  「砰」地一聲,兩人又同時飛腿踢中對方的胸部,雙雙飛了起來,同時落到了擂台下,眾人不禁一陣嘩然,不知輸贏該如何判定。
  完顏烈大聲宣佈道:「本場比賽兩人同時落下擂台,所以兩隊戰成平手!」
  「等一等!」擂台邊忽然有人大喊,「我還沒有掉下去呢!」
  眾人往聲音來源處望去,只見也速該單手抓住擂台邊,身子並沒有落到地面,接著他身子一挺翻上擂台,「老子沒有掉下擂台,所以應該算我贏了吧?」
  完顏烈望向脫黑塔,見他從地上爬起,確實是已落下擂台,於是便朗聲道:「更正剛才的宣佈,本場比賽由也速該組獲勝,明日乃是此次比武大會的決賽,參賽者為鐵木真組成也速該組,勝者則可從自己哪一組中推舉一人擔任全蒙古的大汗,請兩組加強準備,今日就到此為止,散會!」
  也速該跳上擂台,走到脫黑塔身邊笑道:「脫黑塔老兄,你的拳腳功夫不錯呀。」
  「你也不差。」脫黑塔也笑著說:「我好久沒遇到像你這樣的對手了,打得真是痛快。」
  「我也是很久沒遇過像你這麼強的對手了。」也速該拍拍脫黑塔的肩膀,「改天再約個時間好好打一場如何?」
  「好啊,我求之不得,哈哈哈!」兩人相視大笑,心中不由得浮起惺惺相惜之感。
  一旁的也客列都見兩人相談甚歡,心中頗不是滋味,他拉拉脫黑塔的手,「大哥,月倫的事怎麼辦?」
  脫黑塔聳聳肩,「還能怎麼辦?剛才我們都說好了,打輸了就不能再計較,而且已經過了九年,你現在也另娶了不少妻妾,我看這事就這樣算了吧。」
  也客赤列都急道:「可是……」
  脫黑塔不悅的瞪著弟弟,「不要再說了!」你只不過是想出一口氣而已。大哥沒用,沒辦法替你出氣,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也客赤列都咬著牙不敢再說話,也速該見氣氛不對,忙道:「我不妨礙你們兄弟聊天,我先走了,改天再聯絡。」
  也速該找到忽忽兒之後,接過了劍,兩人準備騎馬回去向葉克強報告勝利的好消息。
  忽然,也速該聽見身後傳來破空之聲,似有利刃般的物事飛來,也速該看出那是一柄短刀,同時也看到了擲出短刀之人是也客赤列都,接下來發生的事更讓他睜大眼睛,不敢相信。
  只見到被也速該擊開的生刀筆直地飛向也客赤列都,他連躲都來不及躲,短刀便插入他的前額,直沒至刀柄,也客赤列都哼也不哼一聲地向後仰倒在地。
  也速該猛嚥了一口唾沫,連忙上前探探也客赤列都的鼻息,確定他已經死去。
  此時,脫黑塔也奔了過來,見狀大驚,「也速該,你……你殺了我弟弟……」
  也速該還來不及開口,脫黑塔已一拳打中他的鼻樑,也速該倒在地上,爬起來時鼻血直流。他也不去擦拭,任由鮮血往下滴落,染紅了衣襟。「我不是故意的,他用短刀射我,我將刀揮掉、沒想到那柄刀竟會刺中了他,我……」
  「混帳!」脫黑塔怒吼著又向也速該連打了數拳,也速該被打得吐血倒在地上。
  脫黑塔抱著也客赤列都的屍體痛哭失聲,「弟弟,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也速該掙扎著爬起來,「脫黑塔,我真的不是故意殺他的,如果你不相信,就儘管殺死我好了!」
  脫黑塔滿含淚水的怒瞪了他一眼,一語不發的抱著也客赤列都的屍體瞞珊的走了。
  望著脫黑塔的身影,也速該心中感到茫然,自己先奪了也客赤列都的妻子後又殺了他,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呢?改日別人是否又會來奪自己的妻子、兒女呢?這樣的殺戳搶奪,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所謂「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這報應又將在何時落在自己身上呢?
  (歷史證明,也速該的確遭到了報應,不過並非報應在他身上,而是報應在成吉思汗身上,在成吉思汗十八歲之時,蔑兒乞部的脫黑塔派人搶走了成吉思汗的妻子,讓他飽嘗了失妻之痛。)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23:14

第30章 最後決戰

  葉克強知道了也速該及忽忽兒獲勝的消息,自是十分高興,他握拳道:「合察勒,我這次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蒙力克憂心道:「二哥,你明天真的要上場嗎?你的傷還沒好呢!」
  「是呀,不如明日的比武都交給我,你繼續養傷吧。」也速該勸道。
  「我的傷已經好多了,明天上場絕對沒問題。」葉克強用力甩動四肢表示無礙。
  蒙力克驚訝道:「要是我受了這麼重的傷,起碼要躺上一個月,二哥居然只休息兩天看起來就像沒事一樣,恢復力真是驚人。」
  其實葉克強的傷勢尚未完全痊癒,只是為了親手打敗合察勒,也為了不讓大家擔心,他才強忍著疼痛,假裝已經康復。
  葉克強見也速該似乎悶悶不樂,問道:「大哥,你還在想也客赤列都的事嗎?」
  也速該強笑道:「沒有,二弟你多心了。」
  「也客赤列都是自作自受,他若不對你偷襲,又怎會遭至如此下場呢」這並不是你的錯,你就別想那麼多了。」葉克強勸著。
  「我早忘了那檔子事了。」也速該揮揮手,「我現在心中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贏得明天的比武,其他的事我才沒空多想。」
  「好!」」十克強握住也速該的手,「讓咱們兄弟倆一起奪下比武大會冠軍!」
  「還有我!」忽忽兒也把手放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三人相視而笑。
  最後一場的比武事關重大,所以吸引了許多人來觀戰。葉克強等人一來到會場即引起眾人的注目,也速該四下搜尋脫黑塔的蹤影,卻是遍尋不著,心裡頗感失望。
  哈必爾由手下攙扶著走過來,「也速該,祝你今天獲勝。」
  「多謝。」也速該微笑道:「你的眼睛好多了吧?」
  「好多了,你給的藥真有效。」哈必爾握住也速該的手,誠摯的說:「你今天一定要獲勝,若你當上大汗,我哈必爾第一個追隨你。」
  寒暄幾句之後,哈必爾便走開了。也速該發現。十克強似乎有點緊張,拍拍他的肩問:「二弟,你還好吧?」
  「我沒事。」葉克強咬牙道:「只是想到終於可以雪恥,好好教訓合察勒,我便興奮得不得了。」
  其實他是因為騎馬來會場而牽動到傷口,此時傷口似又裂開,疼痛不已,他因極力忍痛,所以表情顯得不大自然。
  葉克強深吸了一口氣說:「對方只剩下三個人,鐵木真是不可能上場的,合察勒由我來料理,豁裡夕就由大哥應付;公主,你當預備手,暫不上場。」
  「預備手是做什麼的?」忽忽兒不解的問。
  「預備是非常重要的角色,當我們兩人無法再上場時,你就要負起全部責任上場打鬥,而且一定要打勝,所以你非常重要。」
  這番話忽忽兒聽得似懂非懂,但她感到自己被重視,因此大聲道:「好,我會努力的!」
  也速該暗覺好笑,心想:二弟的口才果然犀利,若明白說出不要忽忽兒上場,她必定不從,用「預備手」之說法使其聽話,果然是高招!
  這時,完顏烈宣佈道:「比武大會決定賽開始,雙方各派代表上場。」
  豁裡夕首先跳上擂台,也速該也隨後上場。
  豁裡夕見到也速該立即大吼道:「你要拿你那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來削斷我的兵器嗎?這太不公平了,不行,我要抗議!」
  也速該見他似潑婦罵街的叫罵,只覺十分好笑,他揚一揚眉,「好,我可以答應你劍不出鞘。」
  豁裡夕聞言大喜,「這可是你說的!」
  話剛說完,豁裡夕立刻高舉狼牙棒飛身朝也速該劈下,也速該微微一笑,閃身避開,狼牙棒打中地面,登時土石飛濺。也速該一旋身,同時右手挺劍刺出,正中豁裡夕的咽喉,動作之快。令人歎為觀止;若不是也速該劍未出鞘,恐怕早已刺穿豁裡夕的喉嚨。
  也速該的劍鞘抵在豁裡夕的喉頭上,豁裡夕卻絲毫不受影響,大笑道:「這一招對我是沒有用的,神和我交過手,難道他沒有告訴你,我是出了名的肉厚嗎?哈哈……啊——」
  笑聲突然中斷,只聽見也速該暴喝一聲,豁裡夕便慘叫著向後飛了起來,直直摔落擂台,台上的也速該卻還是保持原姿勢不動,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
  半晌之後,也速該收劍擊回腰際,合察勒躍上擂台道:「為何這麼快收劍,豁裡夕不行,就讓我當你的對手吧。你剛才是用『寸勁』把他震下擂台的嗎?」
  「好眼力。」也速該微笑道:「他的喉嚨被我用『寸勁』打傷,起碼要個把月不能說話和進食,你可要好好照顧他。」
  所謂「寸勁」,乃晨移動一寸間發動,也速該將勁道集中在劍鞘尖端,只移動一寸,便將豁裡夕震下擂台,難怪沒有人看到他出手了。
  「哼,那個沒用的東西,我才懶得理他。」說完,合察勒擺開架式喝道:「來吧!換我來對付你!」
  「慢著,早有人等著對付你呢。」也速該說著便跳下擂台,「二弟,換你上場了,小心點。」
  合察勒見到葉克強上台,心中登時鬆了一口氣。其實他原本就十分忌憚也速該的武功,所以之前才會移同干亦術、豁裡夕擄走他和忽忽兒。
  「嘿,原來是神,我們又見面了。」合察勒怪笑道:「你前天受了重傷,今天還能打嗎?如果不行就趁早換人,省得別人說我勝之不武。」
  「廢話少說!」葉克強厲聲道:「今天我要跟你把帳一次算清!」
  「哎喲,我好怕啊。」接著,合察勒橫眉一豎,喝道:「好,這可是你自找的,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葉克強瞪了他一眼,隨即解下掛在腰際的劍並往擂台下擲去,所有人見他把兵器丟掉,都嚇了一跳。
  合察勒怔了怔,「你……你這是幹什麼?」
  葉克強冷笑道:「對付你不用兵器,我用拳腳就夠了,你忘了上一場比武你是怎麼被我打倒的嗎?」
  合察勒想起葉克強每每在危急之時都會使出同歸於盡的打法,心中不由得一凜,他不甘示弱的大吼道:「你……你少裝神弄鬼,我才不會上當,看招!」
  說完,合察勒一晃眼就來到葉克強身前,骷髏棒淨是朝他上回受傷之處猛打,葉克強雖極力閃避,但還是多處中招,傷口很快的迸裂,鮮血淚泅的流出來。
  合察勒猛打一陣之後,縱身向後躍開,葉克強便倒在血泊中。合察勒狂笑道:「混帳!沒用的東西,我看你還神氣什麼,去死吧!」
  沒想到葉克強居然又從血泊中站了起來,臉上不但沒有痛苦的表情,反而帶著愉悅的微笑,「來呀,有種再打呀!」
  合祭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不禁令合察勒懷疑他是不是暗藏了什麼絕招,這讓他不禁有些心生畏懼。
  「你……你少嚇唬人了,」合察勒近乎瘋狂的吼道:「我這就打死你,看你還能搞什麼鬼!」
  棒影立刻又籠罩了葉克強全身,只見葉克強身上鮮血飛濺,令人忍卒睹。不多時,合察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退開,葉克強則再次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死了吧,我看我還作什麼怪!」合察勒恨恨的啐道。
  「二弟!二弟!」也速該及忽忽兒憂心的想爬上擂台探視。
  「別上來,你們上來我就算輸了。」葉克強掙扎著爬了起來。
  全場的人為葉克強的爬起又再度吃了一驚,合察勒臉上不禁發青的顫聲道:「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怎麼……怎麼打不死?」
  葉克強臉上依然掛著若無其事的微笑,「來呀,再來打呀,你不是很能打嗎?怕什麼?」
  「誰……誰說我……怕了。」此時的合察勒心中真的很害怕,他猜不透葉克強究竟是什麼怪招,不過他也不想示弱,咬牙又朝他衝去,「這次我一定要殺了你!」
  骷髏棒又無情的擊向葉克強全身各處,合察勒下定決心這回非得打死他不可。
  忽然,葉克強眼中精光大盛,一拳猛力擊向合察勒門面,合察勒沒想到葉克強會突然出手,閃避不及,只好揮棒格擋,「砰」地一聲,葉克強的拳頭硬生生地打斷了緊硬的骷髏棒,正中合察勒的門面,合察勒登時飛了起來,重重地摔落在觀看人群的後方。
  在場眾人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而呆住了,葉克強搖搖晃晃的走到擂台邊,微笑道:「大哥,公主,我們贏了。」
  說著他便往台下倒去,也速該連忙將他接住,抱著他有點鼻酸的說:「是呀,我們贏了。」
  忽忽兒也高興的哭了起來,也速該將他平放在地上,忽忽兒立刻替他包紮傷口。
  也速該納悶道:「二弟,既然你可以打贏他,為什麼要等到他把你打成重傷後才出手呢?」
  葉克強笑道:「那是我在激發自己的潛能,所以必須身受極大的痛苦才能打出那一拳。」
  也速該苦笑的搖著頭,「你簡直就是在玩命嘛。」
  葉克強揚一揚眉,「沒辦法,我天生就愛玩命,哈哈哈廠
  在葉克強仍是特戰隊隊長,有一回前往戰場時,他不慎和五名隊隊員被困在一個四面都是由二十公分厚的鋼板所圍起的密室中,更慘的是密室裡還被安置了一個無法拆除的炸彈,葉克強在爆炸前五秒,竟一拳打穿鋼板,按了開啟密室的按鈕,救了所有人的性命。事後他再去打那鋼板,不論如何的用力也只是手痛而已,鋼板一點也不受影響,他就是因為想起這件往事,所以決心搏命打敗合察勒。
  「今日比武大會由神這一組獲勝!」完顏烈朗聲宣佈,接著語氣一轉,「照說全蒙古的大汗應由神這一組中產生,不過現在臨時出了一點狀況,比武大會可能還要加賽一場。」
  眾人聞言大吃一驚,議論紛紛,葉克強等更感到震驚。
  也速該不滿的喝問:「為什麼?我們決賽都已經勝了,為什麼還要加賽一場?」
  「大家稍安勿躁,聽我說。」完顏烈舉起手示意眾人安靜,「雖然蒙古十一個部落都已經比武完畢,但昨晚又有一個小部落的首領到來要求加人同盟,一樣是部落的首領,我總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吧,所以就答應了他,當然他也就有資格參加比武來爭取當大汗的機會了。」
  葉克強爬了起來怒喝道:「難道我們十三個部落要為了他重新再比賽一次嗎?那我們之前的努力不全部都白費了。」
  「其實不用再比一次。」完顏烈皺眉道:「唉!這該怎麼就呢?我還是叫他自己出來跟你們說吧。來人,叫坎里拉部的首領影出來。」
  「坎里拉部的影?」葉克強疑惑的看著也速該,「大哥,你聽過這個部落嗎?」
  也速該搖搖頭,「蒙古地區有大大小小七十二部族,而且隨時都有新的部族產生,我那裡記得了這麼多。」
  不久,從完顏烈身後走出一名身材瘦長面貌白皙斯文,穿著一襲藍衣,手持長童」之人走出來,完顏烈看了他一眼,「影,跟大家說說你的看法吧。」
  葉克強一見到影便大驚失色,「是他?!忽忽兒,你看,是他!」
  忽忽兒也驚訝的睜大雙眼,「是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是誰?你們在說什麼啊?」也速該莫名其妙的問。
  葉克強連忙解釋道:「大哥你忘了嗎?我曾提過的,我和忽忽兒在樹林裡看見的劍法高手便是他。」
  也速該恍然大悟的點頭,「原來是他。」
  影的視線在葉克強臉上停頓了一下,但隨即又移開。他朗聲道:「各位,我是坎里拉部的首領影,因為路上有事耽誤,沒能趕上比武大會,但我又很想爭取全蒙古大汗的位置,所以,我想我不用再和其他部落首領比式,直接和最後的優勝組比武便行了,這樣也比較不會浪費時間。」
  他話聲方落,四處叫罵聲便紛紛傳來。
  「混帳,你在胡說什麼!」
  「你自以為武功好嗎?站出來讓老子教訓你!」
  「白癡,滾你的蛋吧!」
  「各位,我也是為了你們好。」影冷笑道:「說實話,我實在不想傷大多人。」
  「混帳!讓老子教訓你。」阿壇忍由於輸得很不服氣,他想著若能重新召開比武大會,自己便再有機會奪得蒙古大汗之位,所以他立刻出手攻擊影,想藉此戳破影的大話:這樣就有呆能再召開比武大會。揮舞雙棍擊向影,「看棍!」
  接下來眾人還弄不清楚發生了何事,就見阿壇忍的雙手突然與手臂分離,也就是他的手被砍斷了,阿壇忍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哀號,可是並沒有人看見影是如何出劍。
  影冷笑的掃視眾人一遍,「現在大家應該知道,我有資格直接晉級決賽了吧。」
  在場眾人頓時鴉雀無聲,面面相覷,葉克強望向也速該,也速該也是一臉的訝異。
  完顏烈朗聲道:「好,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麼明日比武大會加賽一場,由神這組對影。」
  「等等!」葉克強喝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坎里拉部的首領,你說你昨日才到,多日前我們曾在樹林中相遇,難道你忘了嗎?」
  影眉皺道:「這位兄台不知如何稱呼?」
  「我是弘吉刺部的神,你別裝蒜了!」葉克強吼道。
  「原來是鼎鼎大名的神,也就是我明日的對於。我想我大概是為了怕和我比武才胡說八道的吧,我和你素昧平生,又何來樹林相遇呢?」影冷冷的看著他,接著語帶不屑的說:「我的確是坎里拉部的首領,也的確是昨日才到塔塔兒部,我來之時還遇見兩位舊識,他們可以幫我作證。」
  葉克強疑道:「你的舊識是誰?」
  影指著前方倒在地上的兩人,「就是合察勒和豁裡夕,他們可以證明我的身份和抵達的時間。」
  葉克強望向兩人,合察勒的臉被他成腫得像豬頭一樣,豁裡夕喉頭讓也速該重創,兩人都不能說話,但還是咐呷晤晤的猛點頭。
  「哼!一丘之貉!」葉克強悶哼一聲,「你老實說,你中途加入比武大會究竟有何企圖?」
  「這還用問嗎?自然是爭取蒙古大汗的位子,難道你不敢和我比嗎?」影眼神凌厲的看著他。
  「你——」葉克強一時為之氣結。
  「好了,不要再說了。」完顏烈朗聲道:「明日比武大會決定加賽一場,雙方請加強準備,就這樣了,散會!」
  完顏烈大搖大擺的離開,影跟在他身後,走了幾步還回頭對葉克強冷然一笑。
  葉克強猛然明白一件事——影可能是金人,甚至根本就是完顏烈的人!完顏烈要讓影奪得全蒙古大汗之位,就等於金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全蒙古」!明日的比武,將要決定全蒙古日後的命運,影的劍法如此高強,自己及也速該會是他的對手嗎?
  真正的決戰現在才開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23:49

成吉思汗之一統

第31章 血戰擂台

  葉克強,也速該,忽忽兒回到自己的帳中,蒙克力與小豪早已等候在帳中。
  「爸,你的傷不要緊吧!」小豪關切的問道。
  看著兒子,葉克強面上不禁浮出一絲笑容,道:「爸爸怎麼會有事呢?皮肉之傷,你先睡吧!」
  頓了一頓,他又對蒙力克道:「三弟,我猜這兩天肯定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你先帶領小豪回到弘吉刺部去,以免再發生意外 ,明天一戰,真不知會怎麼樣?」
  小豪睜大眼睛看著葉克強道:「我要親眼看見爸爸打敗敵人!」
  葉克強心中一酸,不禁心中又在罵那個光明星的外星人李豪政,把他們父子倆弄到這個時代來,還要讓自己在這兒吃盡苦頭,他摸摸葉英豪的頭。微笑說:「面對強大的敵人,最忘分心,如果你有什麼事呢,爸爸就靜不下心來,這樣就等於送死,你不會害老爸吧!」
  葉英豪聽了這番話,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只是捏捏拳頭,看來葉克強勇猛好鬥的基因在葉英豪身上有很好的體現,光明星算是選對了人選 ,只不過他們現在無法找到葉英豪。
  蒙力克焦急地望著葉克強道:「二哥,我想我該留下來,護送小豪的事由統達去辦好嗎?」
  「這件事很重要,也很難辦,我怕統達一人難辦,這裡有大哥和忽忽兒,應該沒有大問題,不要讓我分心了。」
  忽忽兒聽到葉克強提起她,好像已完全把她當作自己人,不由心花怒放,癡癡地望著葉克強發呆。
  葉克強已感受到了忽忽兒的目光,心中不由暗叫:「這下糟了,這小妞已完全陶醉了,看樣子,一時三刻還不容易擺脫她。他此時心中一團亂麻,這種感覺在他沒當爸爸時是絕對沒有的,特戰隊的心理訓練長達三年,葉克強早已養成遇事冷靜分析的能力,可有了兒子以後,他的心理承受力就似乎減了許多,特別當有些事與葉英豪相關的時候。
  也速該低聲對葉克強道:「二弟,那他們什麼時候走安全呢?」
  「今天晚上就走,他們必定會認為我們今晚研究明天佈署,還要養足精神,處理今天比武所受的傷,絕不會想到我們今晚便走,就是發現了我們要走,他們也不會阻攔,因為只有我們才是與影爭奪汗的唯一障礙,我們走了,他們正求之不得!」葉克強語不停歇的說。
  也速該點點頭道:「二弟,你分析得有道理,只是我們今晚若不能好好休息,明天怎會有精神呢?」
  葉克強道:「我們只需將三弟他們送至三十里外就行了。並且在那兒過夜是安全的,然後三弟帶著小豪單騎連夜趕路,統達和三百將士早上過後向弘吉刺部澈回,我和大哥再向回趕,這樣他們絕猜不透我們的用意!」
  也速該這時還是沒有明白葉克強的意思,三十里路騎馬只需半個時辰,那幾乎與在這兒不動沒有區別。
  葉克強已經看出也速該的疑慮,他又解釋到,「我這樣做完全是疑兵之計,他們摸不透我們這樣做的意圖,因為這件事並沒有其他意義,讓他們有疑心,非要用心智去想這是為什麼,那麼今晚他們也不能睡好!」
  也速該和其他兒人終於明白了這三十里路的意圖,心中佩服不已。葉克強經過此番思慮,心情已完全靜了下來,但對明天一戰依然心中沒有把握。
  忽忽兒還在盯著葉克強發呆,葉克強卻佯裝沒見,對也速該道:「我們走吧!」
  人多好辦事,雖然葉克強和也速該的人手不多:但忽忽兒手底還是有不少人的,像她這樣的公主,氣勢一定不會小,所以隨從自然很多。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葉克強一行已在三十里外紮下營來,此時營中只有忽忽兒一個在生悶氣。
  葉克強和也速該去護送蒙力克、小豪回邊界弘吉刺部的士兵大本營了,本來忽忽兒也要跟去,可葉克強說金國和影的人會來刺探情報,如若帳中沒有代表在,敵人就能猜透他們的去向,所以這個責任比護送小豪更重要。
  忽忽兒沒有借口了,她再大方刁蠻,總不能說:我不管,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吧!生了一陣子悶氣,這才想起了葉克強的命令,忙令隨從在帳旁守衛,另外又挑了兩個與葉克強也速該身材相似的隨從裝扮成他倆的樣子,三人在帳棚裡裝模作樣談起來。可忽忽兒公主哪有心思和那倆隨從談話,一顆心早就跟著葉克強飛到五十里外了。
  五十里外的邊界上,葉克強一行已到了特戰軍營中,小豪聰明得很,只是望著葉克強並不說話。葉克強正在忙於向統達和蒙力克交待怎樣故佈疑陣。
  也速該走過去摸摸葉英豪的頭道:「你回去後,鐵木真可有伴了,不過他可沒你聰明,你不要欺負他喲。」
  葉英豪對也速該非常欽佩,因此對那未見面的鐵木真不禁也有些神往,若依他以往的性格,他才懶得去和那些草原上的孩了打交道,不過,豐兒貼除外。
  離家這麼久了,小豪也有點想孝兒貼了。
  這時葉克強對蒙力克交待完畢,轉過頭對小豪道:「你跟叔叔們走吧!」
  葉英豪眼中閃著淚光道:「爸爸,你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回來!」
  葉克強道:「放心,為了你,我一定會的!」
  也速該道:「事不宜遲,就趕快上路吧!遲了也許我們的敵人就會追蹤而來了!」
  蒙力克抱著小豪上了馬,統達也上了馬,兩人縱馬提韁很快就消失在幕色中了。
  葉克強向兩人去的方向揮了揮手,蒙力克沒有回頭,但從蒙力克的肩頭上方探出一隻小手也揮了揮。
  葉克強心中自嘲道:「血濃於水,看樣子小豪和我還是心有靈犀的,光明星基因好像並沒有干擾這些人類與生俱來的情感!
  望著兩騎遠去的背影,葉克強發了一一陣呆,轉頭對軍營中的弘吉刺部的士兵道:「你們十人一組,遇見可疑人等,盡量阻止拖延,並派人回營地報告,如苦無恃異情況,一個時辰後回營地!」
  「是。神!」士兵齊聲回答,聲音傳出老遠,看著整齊的士兵,葉克強覺得非常滿意。
  也速該看著葉克強有條不紊的安排調令,心中真有一種敬若神人的感覺。
  半個時辰後,有一組士兵回來報告說發現可疑之人,在攔阻拖延未果之下,雙方已起了戰鬥,葉克強和也速該立即趕往出事地點,此時,暮色四瞑,草原上的黃昏特別長,依稀還看得見人物景致,只見這一組弘吉刺部士兵僅剩下三個,可還是兀自頑強的與來人戰鬥著,來的人穿黑衣,武功高強,只是隔得有點遠,看不清切,葉克強和也速該大吼一聲,飛馳而至,馬未停,人已離鞍而起,如今的葉克強馬術已稱得上是一流好手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名震草原的神!」
  葉克強一愣,他並不認識對方,他望向也速該,也速該也搖搖頭,表示他也不認識。
  葉克強看了看對方一眼,冷笑道:「閣下是誰!為何殺我部下士兵!」
  那黑衣人道:「我倆是大金國右丞相完顏王爺帳下八勇士之龍虎二傑:哈迷量,哈尤量,奉命有事要辦,你們部中士兵無故阻止,還殺了我的馬!難道不該殺嗎?」
  葉克強凌厲的眼神盯著哈迷量、哈尤量道:「完顏烈那點伎倆我懂,不要枉費心機了,我給你二人留下記號,回去告訴他,如果想用武力使我們屈服,明天擂台上見,如若我們有一點事,各部落首領都會猜疑到是完顏烈搗的鬼,那時他的計劃自然會一場空!」
  話音尚未落,葉克強的刀已經出手了,他的刀很快,裡面摻合著七星劍法。哈尤量、哈迷量兄弟只覺眼前一花,然後兩耳是一陣火辣辣的痛,慘曝一聲,哈迷量、哈尤量捂著耳朵便往後退。這兩兄弟雖然也算得上彪悍,無奈他們心中明白,他們的武功與葉克強相差太遠,斗也白鬥,對死的恐懼是人的天性,他們只能向後退,但眼睛依然射著怒火。
  葉克強大喝一聲:「站住!」
  哈迷量、哈尤量身子同時一震,哈迷量道:「你還想幹什麼!」
  「騎上一匹馬!回去告訴完顏烈,免得他又派人到處尋找你們!」
  弘吉刺部的士兵牽過一匹馬,哈迷量兄弟遲疑著騎上馬背,恨恨地盯了葉克強一眼,向他們的大本營馳去。
  也速該哈哈大笑道:「二弟,真痛快!不過草原上有句俗語,是惡狼就應除盡,二弟你為何放了他們!」
  葉克強道:「我只想讓完顏烈明白,我們並不好惹,但我並不想惹急他們,兔子急了跳牆,狗急了咬人,不能逼得太緊!」
  葉克強對傳令兵下令道:「招集所有士兵來此地集合,然後立即起程回軍,並轉告蒙力克讓他們嚴加防範,以防有變,我等旬日內必回!」說完和也速該策馬狂馳,向忽忽兒所駐營地飛馳。
  嗒塔的馬蹄聲在深夜的草原上傳得特別遠,當葉克強和也速該到達忽忽兒的帳前時,忽忽兒早已倚門而立,望眼欲穿了。
  看著忽忽兒那深情的樣子,葉克強心中不覺有些感動,草原女子的柔情並不比南方島國的女子少。但葉克強還是忍住了奔湧的情感,跳下馬來,語氣冷冷的問道:「你們這邊有事嗎?」
  忽忽兒接過馬疆,吩咐隨從繫好喂料,這才甜甜地對葉克強笑道:「沒有什麼事,只有兩個身穿黑衣自稱什麼龍虎八傑的傢伙來過,被我輕抽了兩鞭子回去了!」
  葉克強和也速該心中暗笑,也速該笑道:「我們忽忽兒的鞭子再輕,也會讓那兩個傢伙難受上一陣子。」
  三人進了帳篷,葉克強將邊界上發生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忽忽兒滿以為葉克強會與她商量一下明天的對策,誰知葉克強卻說為了明天的戰鬥,今天必須好好休息,竟和也速該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葉克強躺在帳篷裡,但怎麼也睡不著,他知道,也許經過明天的一戰後,就將永遠再見不到小豪。他此時已無暇去報怨那該死的光明星人李豪政,但他還是想起了他的美娟,他時常在深夜裡思考,他不知將在這個莫名其妙的時空世界中度過多久,小豪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真想帶著小豪一走了之,可這裡的人,這裡的一切又讓他有一種戀戀不捨的感覺。
  想著想著,葉克強終於睡著了。
  早上,太陽已經升起三竿高的時候,葉克強才醒來,忽忽兒和也速該已經起來了,在特戰隊的訓練中,葉克強已養成了休息時完全放鬆的習慣,因此。無論前一天多麼疲倦,他總能很快的恢復。
  「他們既然能夠隨便就加賽一場,我們去晚一點,又有何妨!」騎在馬上,葉克強微笑著對忽忽兒和也速該說。
  到達擂台邊時,就看見影站在擂台邊上不安地踱來踱去,完顏烈坐在金龍椅上,不停地拿著杯子轉動,顯然他們已是等得十分焦急,鐵木真也是滿頭大汗,不知他是否已明白這是一場陰謀,以鐵木真的精明,他應該已經猜得出完顏烈的意思。
  完顏烈從龍椅上起來:「為什麼這個時候才到!」
  葉克強冷笑一聲道:「這得問問你,不知你那兩個缺耳朵的狗可還好!」
  完顏烈臉一陣紅一陣白,但又不便發作,只得乾笑一聲道:「神,我總有一天要讓你嘗嘗被咬的滋味!」
  葉克強道:「那好,也許下次我就有狗肉吃了!」
  影冷冷一笑道:「神,也速該,你們都是草原上遠近聞名的大英雄,到這兒來不是來鬥口的吧!是英雄就武功上見高下。」
  「好!爽快,我也速該就喜歡這樣的朋友和敵人。」也速該一個縱躍,跳上台去,身法十分矯捷。
  影不由暗暗點頭,心中讚道:「草原上的第一好漢果然名不虛傳。」微微一笑,影道:「請進招!」
  影就不丁不八地站在那兒,似乎沒有尋常劍式的那種起手勢,但他的姿勢卻是最有利於進攻和防守的。
  也速該在劍術上的造詣,可謂是見多識廣,但遇上今天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台下葉克強也吃驚不小,雖然他在劍術上的造詣沒有也速該那麼精深,但特戰隊員的那種直覺告訴他,影的劍技已近乎完美,要擊敗他相當困難。
  正在焦慮之中,也速該已經出手了,在對敵方面,也速該幾乎很少搶先出手,但這次,也速該知道自己必須先出手,否則可能沒有機會反攻就被對方擊倒。
  這個計劃是他和葉克強早已商量好的,葉克強劍術沒有也速該好,如若他先上場,也許撐不了一招就會傷在影的劍下,所以先由也速該和影對敵,葉克強就可爭對影的劍招進行研究,繼而找出破綻。
  當然,憑葉克強的劍術造詣,他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但李豪政留給他的電腦還是有作用的,雖然那電腦內並沒有安裝有關劍術、武技的程序,但那玩意可以進行掃瞄、儲存、重放。敵人的劍術再快,電腦也可將它記敘下來,然後進行重新慢放。通過這種方式,葉克強也就可以仔細研究,尋求對策了。
  影的劍術很高明,他的每一劍都包含著進攻和防守,進攻時,他的劍路怪異,幾乎能從每一個不可能的方位刺出,腋下、胯中、脖項間,使人防不勝防。防守時,劍的每一部份都能派上用場,不光劍身,劍柄、護手、劍穗都可進行封擋。
  也速該的劍很快,若是一般對手,可能只能招架,但影不但招架住了也速該的攻勢,而且還能夠有二、三成的反攻,並且反攻的比例越來越大,逐漸由防守轉化成進攻,最終佔據了上風。
  也速該拚命地支撐,雖然他的額頭上已佈滿了汗珠,雖然他的身子上已經有了幾處劃傷,但他仍不願跳下擂台,他希望能夠多撐一會兒,讓葉克強多揣摩一下。
  影打得不急不燥,這正是一一個超級劍手所必備的獨特氣質,他的劍和人已成為一體,眼神、意念、呼吸、出手已經融和一致,所以,他的劍穩、準、狠。
  有很多次,也速該能將影的劍路封死,但他為了讓葉克強瞭解影的劍式變化,只是封住了要害部位,他身上的傷大多數都是由於這種原因造成的。
  葉克強強忍著心中的關切,不斷地向電腦發送腦電波訊號,電腦不斷地對擂台上的打鬥進行掃瞄分析,然後將圖像結果輸送回大腦,葉克強雖未比武但也是忙得滿頭大汗。
  忽忽兒看著擂台上的打鬥,心已經跳到嗓子眼了,她看著也速該渾身浴血的樣子,心中驚駭得幾乎跳起來,側過頭來看看對克強,葉克強卻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忽忽兒幾乎忍不住要罵葉克強冷血,朋友在上面拚命,他卻在台下閉目養神。
  雖然心中有氣,但她也明白葉克強所作之事必有道理,但她還是忍不住生氣,本來說好的,由也速該第一場上,讓葉克強觀察分析,可他卻閉上眼睛,忽忽兒哪裡知道葉克強正在進行高強度的人機對話,滿頭大汗呢!
  四周靜極了,影和也速該的衣袂飄動聲卻顯得洛外的響,他們的劍並沒有過多的接觸,此時也速該已經完全落於守勢,但也速該並不是完全防守,他採取了一種兩敗俱傷的打法,一個像也速該這樣的高手拼起命來,自然非同小可,所以影的劍法雖然凌厲,但一時三刻卻置不了也速該死命。
  也速該渾身已濕透,顯然他的體力已透支了,影也不輕鬆,額頭上已現出細細的汗珠。
  忽聽台下一聲長嘯響起,也速該似乎受了什麼暗示,他的劍法忽然加快,影被逼得後退了兩步,也速該卻不迫擊,而是趁此機會,一個倒躍跳下台來。這突然的變化令所有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照理說,草原之人就是戰死,也不服輸的,更何況象也速該這樣的大英雄。
  影很詫異地望著台下的也速該和葉克強,他已經聽出剛才台下的那聲長嘯是葉克強發出的,他已隱約猜出這可能是葉克強的計謀。弘吉刺部之神的足智多謀,在全蒙古早已傳開,影不由心中暗自嫡咕。
  也速該身上至少已經被劃開了十七條口子,好在口子不深,但都有血滲出,將他身上都染紅了。葉克強看著也速該身上的傷口,忽的眉頭皺了皺,按照電腦分析結果,也速該的傷勢應該更重一些,看樣子影的劍法還有保留,顯然在他的心目中,弘吉刺部的神——葉克強才是最強的敵人。
  葉克強還在思考著,忽忽兒的手下已經在替也速該包紮傷口。影站在擂台上,冷冷的盯著葉克強等人,那神情似乎有些不屑,葉克強其實早已看見,他知道這是影的心理戰術,他想激怒自己,表面雖然不屑,但在影的內心卻一定非常重視自已,這一點可以從他方纔的保留上看出。
  影的確是個可怕的敵手,這一點可以從他的對敵經驗上體現出來,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這種人都能選擇最佳的方式向敵人進行全面施壓。
  葉克強此時根本沒有時間去在意這些,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劍術分析上了。
  忽忽兒忍不住了,她一甩手,就躍上了擂台,等也速該驚呼出民葉克強發覺時,忽忽兒已立在台上了。
  影擺擺手中的劍道:「原來是忽忽兒公主,你不是我的對手,你上來做什麼?」
  「下來,忽忽兒!」
  「還沒打呢!怎麼能認輸!」話還未落,忽忽手中的長鞭便抽向了影!」
  按照擂台規定,此時葉克強不能躍上台去阻止打鬥,否則就算葉克強這一組輸了,葉克強在下面干急卻沒有絲毫辦法。
  影並沒有還擊,只是一味的閃避,他的劍還插在鞘中,看樣子,影並不想傷害忽忽兒。忽忽兒的皮鞭破空劈啪作響,但就是沾不著影的半點衣角。
  忽忽兒的臉脹得通紅,皮鞭的速度更加快了。
  忽然,影出劍了,看不清影的出手,只見劍光一閃,影的劍已削斷了忽忽兒的皮鞭。影緩緩的將劍插入鞘中道:「忽忽兒公主,請恕在下無禮!」
  忽忽兒怔在當場,努力的不使自己的眼淚流下來,本打算在心上人面前露一手,不想卻是這麼一個難堪的場面。終於眼淚還是流了下來,一跺腳,忽忽兒向台下一躍,就要向場外奔去。
  葉克強一把拉住忽忽兒,微笑著道:「謝謝你,剛才你們的過招給我贏得了不少的時間,你現在看我如何給你出氣!大哥需要人照顧,你就跟在他左右吧。」
  忽忽兒滿腔的怒火、委屈如遇春風細雨般一下全沒了。若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忽忽兒鐵定的要撲入葉克強的懷中。
  葉克強上了擂台,朝影拱了拱手:「閣下身手的確不凡,如不是你們居心叵測,我倒很想交你這個朋友!」
  影依舊微微一笑,他那瘦長的身影竟有種說不出的蕭瑟味道:「神過獎了,神的武功,我早就聽聞了,但一直無緣見識,此時有機會我自當多向神學習學習!」
  咳!咳!擂台邊上傳來幾聲不耐煩的咳聲,顯然完顏烈已經等急了,在催促影快點動手。
  葉克強道:「你我也不必再多客套了,免得你的主子又不高興了!」
  影的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有某種不可言狀的痛苦。他緩緩抽出了劍,劍齊眉平舉,一瞬不瞬的緊盯著葉克強。
  葉克強剛才通過電腦分析,依照影的劍技和速度,自己絕對沒有擊倒對方的可能。看來只有用智計來獲勝了。
  葉克強也不動,他雙手持劍,也擺了一個很奇特的劍式,也速該看著兩人的起手勢,心中不由讚歎,忽忽兒卻緊張的連氣都喘不過來,眼睛死死的盯著葉克強。
  終於,影動了。劍光閃電般刺向葉克強的咽喉。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24:24

第32章 金國陰謀

  葉克強向右一閃,依照速度,這一招葉克強本可避過,但奇事發生了,葉克強的左肩突向上一聳,本來避過的劍刺穿了他的肩腫,一聲刺耳的脆響中,葉克強同時身子一扭,用自己的骨頭別住影的劍,右手揮劍截向影的臂膀,葉克強的手法雖沒有影的快,但影的劍尚被葉克強的肩骨鑲嵌著,無法抽出,只好棄劍鬆手向後躍。
  影的這一劍,是已留了後手的變著,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葉克強一上來使用這種打法,以自己的身體來阻止自己劍的運行,在他的劍手主涯中,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拚命彪悍的對手他遇見過不少。但他們拚命都是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才進行的,因此有很強的徵兆。而葉克強在尚未相互接觸便拚命,的確匪夷所思。
  依照影的推算,葉克強至少可以和他拚鬥三十招以上,由於完顏烈等人的講述,對於葉克強超強的戰鬥耐力,影心中早已有防範,時刻戒備葉克強的兩敗俱傷打法,但他千算萬算也沒料到葉克強竟然採用這樣的一種打法。
  場上形勢緊迫,哪容得影半點猶豫,雖然手中已經沒有了劍,但影的武功依然不容忽視,雖然他處在下風 ,但葉克強卻佔不了絲毫便宜。
  「轟」,又是一聲大震,葉克強被踢得仰面倒在台邊上,那把插在肩腫上的劍將他釘在了地上、而影卻被他逼下了台。
  「好!我服輸!」站在擂台下的影豎起了大拇指。「你不惜肩腫刺穿受我一劍,而逼我寶劍離手,你不惜身受重創卻不能傷我分毫的代價將我逼下擂台,雖然我擊傷了你,但我卻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葉克強身受重傷,簡直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艱難的拔出肩腫骨上的劍,緩緩的翻身立起。
  葉克強的嘴角也有血絲不斷的外溢,搖搖晃晃地站不大穩,也速該和忽忽兒雙雙躍上擂台,一左一右將葉克強扶住。
  葉克強喘了一大口氣,對坐在金龍椅上的完顏烈道:「全蒙古聯盟的汗位可是我們這一組獲得了麼?」
  完顏烈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說道:「是!我這就回國去稟告大金皇帝,讓他正式冊封!」
  但也速該此時卻沉喝一聲道:「我蒙古的汗不需要大金的冊封!」
  完顏烈的臉色鐵青,但他也是一個老於計謀的人,當下微微一笑道:「我只是照皇帝的旨意辦事,希望蒙古能夠統一。至於究竟要怎麼辦,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罷,向鐵木真瞪了一眼,掉頭走了,影默不作聲的,也跟著離去了。葉克強看著完顏烈一行離丟,似乎再已撐不住了,向後一倒,便人事不省了。
  當葉克強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現出的是忽忽兒,忽忽兒眼睛紅腫,顯然是哭過了的。葉克強心中一陣感動。開口問道:「怎麼是你一個人,大哥呢?現在什麼時候了?我昏睡了多長時間。」
  忽忽兒道:「也速該大哥出去巡夜了,你已經躺了三天了,我擔心死了,很怕你就這樣死了!」說著,眼淚就又要流下來了。
  葉克強動了一下,這才發覺他的左肩已扎上了一層很厚實的繃帶,他伸出左手輕拂著忽忽兒的頭髮道:「我是上天派來的神,怎麼那麼容易就死呢?」
  忽忽兒把葉克強的手捧著,放在自己的臉旁撫摩著,含情的眼睛盯著葉克強,那情形有說不出的溫柔。
  忽忽兒道:「你的確是上天派來的,是上天送你到我身邊,可我不相信你真的是神!你是從哪兒來的?」
  這是葉克強自來到這個時代所遇到第一個提出這個問題的人,一時之間,他也不知如何做答。沉吟了半晌。葉克強道:「關於我的來歷,的確很神奇,也許是你不能夠理解的,如果有機會我會講給你聽的,但是我有預感,我將回到我那個時代,所以我們之間不可能有結果,你是個很可愛的姑娘,我也喜歡上了你,可我不能傷害你,請原諒!」
  忽忽兒眨著大眼睛,似乎對葉克強這番話沒有聽懂。輕位了一會兒。忽忽兒含淚道:「這些我都不想聽,反正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停了一下,忽忽兒以道:「我為你唱一支歌好嗎」
  葉克強知道草原上女子的豪爽,點了點頭。就聽忽忽兒輕聲唱道:「
  朵朵白雲山邊吹來
  隨風追著她的愛
  千里萬里
  一旦相聚,就永不分開
  化為雨
  也要和成泥
  生生世世永不離。」
  悠揚的歌聲,輕輕浮蕩在葉克強的耳朵,一絲絲不禁帶著他的思緒回到了他的時代,他想起了他的美娟。
  他和美娟是小學、初中、高中的同學,葉克強父母早喪,從小他的自立性就很強,那時他們兩家都很窮,美娟從小長得漂亮,因此有不少壞小子打她的壞主意。葉克強就像一座大山似的保護著美娟,那些壞小子總是仗著人多勢眾,可葉克強敢拚,雖然每一次那些壞小子都讓葉克強趕跑了,可葉克強也是傷痕纍纍,那時美娟也是小心翼翼的給他包紮傷口,給他用冰塊鎮疼消腫,也給他唱著歌曲,當那些壞小子再也不敢欺負美娟的時候,葉克強和美娟相戀了,藍天白雲,沙灘、椰子樹,歌聲串串,月光溶溶下,兩人海誓山盟,共訴白頭之約。
  想著想著葉克強不禁眼角潤濕。
  忽忽兒忽然不唱了,盯著葉克強,葉克強怔怔地道:「唱呀!你唱的真好聽!」
  忽忽兒微微一笑道:「你肯定是在想小豪的媽媽了,若你真是天上的神,那小豪的媽媽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一定長得非常漂亮,要是有機會真想見一見她!」
  葉克強歎一口氣道:「她的確是很美,但她已經死了!」
  「能跟我講講嗎!」
  「好吧!忽忽兒,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給你講講我的故事,但現在還不行!」
  忽忽兒乖順的點點頭,然後將身子伏貼在葉克強胸上。
  「還痛嗎?那個神秘的影真是可惡!」
  「不痛了,那個影也許是被逼的,我看見他幾次神情都很痛苦的樣子,可能有難言的苦衷嘛!」
  忽忽兒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靠在葉克強的身上,聽著葉克強的心跳。
  「咳!咳!」也速該邊裝著咳邊往內走。
  忽忽兒臉倏的一紅,站起了身。
  葉克強也欠了欠身子,喊了聲:「大哥!辛苦你了!」
  也速該笑道:「二弟為何如此見外呢?你為了我們大家受了這麼重的傷!我怕完顏烈那金狗會趁機報復。」
  葉克強忙問道:「這幾天情況怎麼樣!」
  「完顏烈那方面沒什麼動靜,鐵木真來過,合察勒他們一直跟完顏烈攪在一起,不知要搞什麼鬼,不過他們一直還沒有什麼不利於我們的行動!」
  「那個叫影的人情況怎樣!」
  「這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完顏烈有沒有再提什麼全蒙古大汗的事!」
  「這倒沒有,只是他說派人去請冊封什麼,誰稀罕他那玩意!」
  「完顏烈那老狐狸不可能就這麼完事,他可能還會有陰謀手段來對付我們!」
  葉克強此時真後悔當初歷史沒學好點,他若知道了也速該和完顏烈的對敵歷史,也不用在這瞎操心了,按照歷史發展就行了。其實他根本不知,那一場時空轉換,已經改變了歷史,歷史已不可能按照原來的模式發展,也許有一天他回到他自己的時空中的時候,歷史的主角可能已是他葉克強或者是葉英豪了。這是後話。
  「大哥!忽忽兒你們累了,早點回房休息吧!」
  「好,我就去休息,夜晚小心點,不妨礙你們了!」
  「哇操!什麼話!」葉克強不禁在心中暗暗罵道。
  躺了一會兒,葉克強驚異的發現忽忽兒竟然還沒有走,他不由道:「怎麼,你還沒有走!」
  「神,我這幾天一直都住在這帳篷裡,怎麼你一醒就要趕我走,昨天晚上昏迷中你還喊了我名字呢?」
  這一下葉克強算是被忽忽兒唬住了,心中暗想:「難道我真的喊了她的名字:怎麼我沒覺得我夢見她呀!」這話他也不好問出口,只好悶在心裡,但總覺得不大對勁,「幸好,我只是昏迷,沒有醉酒,要不然,她可能會像索娜那樣說我跟她還有那麼一回事,不行,這樣做太危險!」
  鎮定了一下心神,葉克強道:「你去睡吧!辛苦了三夜,你應該好好睡一覺了!」
  「只有睡在你旁邊我才能睡著,你若讓我去旁的帳篷裡,我反倒睡不著了!」
  葉克強這下實在不知說什麼好了,他覺得女人就像牛皮糖一樣,甜是甜,只是粘上了便甩不掉了。
  葉克強長歎一口氣,也速該還讚歎自己有本事,也許誰輸誰贏,只有自己知道。
  葉克強體質的確很好,沒過幾天,他便完全好了,只是左臂轉動不大方便。
  葉克強擔心小豪的安全,便和也速該商最回弘吉刺部。鐵木真早上來過一次,說完顏烈有請,大概是商量全蒙古大汗的事。葉克強本不打算去,但也速該說事關全蒙存亡的大事,葉克強必須去,否則前面比武就沒有絲毫意義。
  葉克強想了想,便同意了。
  當葉克強、也速該到達完顏烈的帳中時,那裡已擠滿了人,七個部落,除了脫黑塔走了之外,其餘人都在,干亦刺惕部的阿壇忍和塔塔兒部的鐵木真對也速該等人較熟,因此二人先迎了出來。
  鐵木真殷情問道:「神的傷勢好些了嗎?」
  「多謝關心,已經完全沒事了!」葉克強微微皺了下眉頭!
  阿壇忍則迎著也速該道:「也速該大哥你的確是我們蒙古的真正英雄,你來當我們的汗,我阿壇忍最服氣!」
  完顏烈也迎了出來,首先向葉克強和也速該問了聲好!
  葉克強不冷不熱的道:「完顏王爺請我們來,有何用意,不妨直言!」
  完顏烈這次顯得非常大度,笑著對葉克強道:「神的武功和機智,我們在比武大會上已經見識過,堪稱一代人傑,今天我們主要是給神慶功擺酒!」
  「不會是鴻門宴吧!」葉克強又是一聲冷笑。
  「那怎麼會呢?」完顏烈看樣子還是有點學問的,至少他懂得鴻門宴是什麼,也速該和忽忽兒則睜大眼睛望著葉克強,那意思是讓葉克強能否解釋一下,葉克強道:「完顏王爺的酒恐怕不那麼好喝吧!」
  完顏烈今天的脾氣可謂是好得很,任憑葉克強怎樣冷嘲熱諷居然如無事一般,葉克強不由暗自驚詫:「幾天不見,完顏烈的臉皮工夫進步得令人吃驚。完顏烈是個很懂得享受的人,這一點從宴會的珍饋上可以看出,有許多菜是葉克強在這個時空來從未見過的,雖然他在弘吉刺部的地位崇高,那裡的生活條件也不差,但今天的排場,葉克強還是第一次見到。
  在葉克強的記憶中,這樣大場面的宴會還是在一次全軍大比武中獲得第一名後,總統設宴請他們時才出現過,但菜比這差多了,至少沒這麼多花樣。
  這裡的每一道菜,看得出都是經過烹調師傅幾天的精心準備而製成的。葉克強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他也想知道完顏烈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藥,與也速該忽忽兒對望一眼後,三人在已排好的座位上坐下。
  「各位首領,各位草原上的英雄,我完顏烈今日能和各位聚在草原上,乃三生有幸之事,今日各位須縱情歡飲
  葉克強提防著酒中有毒,連忙用電腦進行掃瞄分析,發現酒並沒有問題。
  葉克強心中暗想,他媽的,這老狐狸,高壓不行,便進行懷柔,這手段也真不賴,且聽他會怎樣說下去。
  「本來想早幾天擺這道宴,不過,因為我們草原上第一英雄弘吉刺部的神和李兒只斤部的也速該在傷重調養,所以推延幾天,來,我們大家敬他們一杯。
  說完,完顏烈首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眾部落首領亦是一口喝盡,蒙古人善飲,以豪飲為英雄氣概,若是敬酒不飲,就有輕視的意思,葉克強不願得罪眾部落首領,只得將酒一飲而盡。
  蒙人平時喝的都是馬奶酒,酒烈而膻味濃,而這次完顏烈宴客的酒卻是專程從大都運來,乃是金國從宋朝掠奪而來,酒醇香綿長,看佯子此番完顏烈當真花本錢不少。
  北方苦寒,水質又不怎麼好,眾部落首領雖位尊權重,但幾曾嘗過這番美酒,當下一個個開懷暢飲。
  完顏烈似乎也喝得異常高興,大聲下令道:「來呀!將酒杯換成酒碗,今日一醉了願!」
  「從今以後,蒙古就將在神和也速該的領導下,我們大全國也就不必再為你們蒙古傷腦筋了。」
  也速該本就與金國有仇,這次強忍著怒來赴宴,只是為了探聽金國對他兩人以及全蒙古的陰謀,所以就一直就悶在那兒喝酒一言不發,這會兒聽完顏烈這番話,不由冷笑道:「看不出金國還有這麼一分心意!」
  完顏烈道:「戰禍一起,遭殃的是老百姓,我是不願看見大金國的士兵和蒙古軍民爭鬥喪失。如若組成聯盟,由你們二人來治理蒙古,不是很好嗎?」
  「我大金皇帝已經快馬傳旨,要即刻宣兩位去大都聽候冊封呢!還準備在此地為二位建一座城堡!」
  葉克強心中暗罵:「老狐狸,這誘惑還真不小呢,只怕我們這兩個英雄是大金國的傀儡吧!你以前那種趾高氣揚的態度怎麼不見了。」但表面上他卻不動聲色,任完顏烈表演
  也速該低著頭喝悶酒,完顏烈從懷裡拿出一張圖紙來,指著圖紙向眾部落首領道:「這是宮殿的草圖,它將成為蒙古草原上最漂亮的地方,還滿意嗎?神!」
  完顏烈素知也速該脾氣,他不敢向也速該自討沒趣,只是將手中圖交給鐵木真,由鐵木真交給葉克強,以避免不必要的尷尬。
  葉克強接過圖紙,只是默不作聲,完顏烈道:「到時神就可以和自己心愛的女人住在一起了。」邊說邊用暖昧的眼光掃向忽忽兒。
  忽忽兒臉龐紅撲撲的,看樣子,忽忽兒已喝了不少酒,老實說來,忽忽兒對完顏烈和鐵木真等人一點好感也沒有,但今天似乎覺得他們也有可愛的一面,女人很容易就被愛情迷昏頭腦,弄得智商為零,沒有了一點判斷力,忽忽兒含情的望著葉克強,葉克強在大庭廣眾之下還真有點受不了。「他媽的,我一個二十世紀的大男人怎麼對這丫頭發虛!」葉克強心裡暗歎,對面的合察勒站起來,邪邪地對葉克強道:「這次大結盟,神的收穫不小呀?公主也不賴呀!」
  忽忽兒縱是再大方也受不了這樣的話語,柳眉一豎道。「老娘總覺得你不會說人話,說出的話就從來沒讓人高興過,是不是又想嘗鞭子了!」
  合察勒在酒宴前就曾被完顏烈警告過,但幾杯酒下肚,然後又看見忽忽兒對葉克強那種含情的樣子,心中嫉火焚燒,一句話脫口而出,被忽忽兒這劈頭一陣亂罵,忍不住就要發作起來。
  完顏烈見勢不對,忙舉起杯來說:「玩笑呀玩笑,一切不可當真,喝了這一杯,從今以後,大家就是聯盟中的一家人了,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筆勾消。
  阿壇忍找上了也速該,道:「不管他什麼金國大使,我們來幹我們的。」
  完顏烈的確是個老狐狸,在意識到用強不能征服蒙古後,懷柔的一面立即體現出來,一會兒為英雄乾杯,一會兒為美人乾杯,在場的除了葉克強和也速該沒有被迷昏外,就連忽忽兒也被弄得暈頭轉向,以為這裡是在為她和葉克強的婚禮舉行宴會呢。
  葉克強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安排,因此宴會上並沒有再繼續給完顏烈難堪。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25:07

第33章 深夜阻殺

  宴會結束時,時間已是深夜了,雖然葉克強和也速該沒有喝多少,但江南名酒後勁十足,加上草原上夜風冷凜,他們的頭多少有些昏昏沉沉。
  忽忽兒早已不省人事,葉克強沒有辦法,只好抱著她騎在馬上。
  草原上的月亮很圓,天也很藍,幾乎沒有什麼星星,騎馬走了一陣,忽忽兒突然吐了起來,也速該帶著幾分醉意罵道:「送上門的女人就是麻煩!」
  葉克強忙著照顧忽忽兒,忽忽兒吐了一陣子似乎清醒了一些,剛巧聽清了也速該的這句話,不由向也速該罵道:「要不是看見你是神的大哥份上,我早就一鞭子抽過去了!」
  也速該笑著說:「我知道我是沾了神的光,但別忘了我是神的大哥,你以後也要喊我做大哥才是!」
  「喊你個大頭鬼,為大不尊。」忽忽兒嘟起紅嘟嘟的嘴唇滿臉不高興地道。
  也速該和葉克強都被忽忽兒的神態給逗笑了。
  葉克強笑道:「不知蒙力克,統達他們在家中怎麼樣了,小豪不知惹什麼禍沒有!還有大哥的孩子鐵木真不知怎麼樣了。」
  也速該笑著道:「我那兒子鐵木真單純了點,但還不算是太調皮,他和小豪,應該已經相識了。」
  「這裡的事情一了,我們就馬上回去,也讓我好好看一看那英雄寶貝侄子!」
  「玉不琢不成器,鐵木真就要靠三弟教導了!」
  「他將是個大英雄!」葉克強輕歎一「聲,他真想將他所知道的告訴也速該,也讓他分享一下快樂,但他不知道該怎樣說才能讓也速該理解,他不願騙也速該說他知曉過去未來,只好避而不談。
  「在二弟的教導下,我的兒子一定能成為草原上的大英雄!」也速該自豪的道。「小豪更不賴,他們兄弟倆一定會讓草原上所有的人仰望。」
  葉克強心中暗自好笑:何止是草原上的大英雄,鐵木真將青史留名,成為影響整個世界的人,大元帝國的疆域將橫跨歐亞,連莫斯科也只是它的一個附庸國。這些葉克強當然不會說出口、只是微微一笑,好笑之中卻有一絲惆悵。他已經知道了也速該的兒子鐵木真的將來,但對葉英豪的將來卻無從把握。
  李豪政的話還時常索繞在他耳邊,說不定哪一天光明墾和黑暗星的人便尋找到這個時空來了,在這個時空內,葉貞強還能把握住自己的幾分命運,到了那個光明星人的時空,葉英豪能適應嗎?葉克強一點把握也沒有,他無從想像葉英豪要遭遇什麼,他們父子會分離嗎?望著天上的明月,葉克強不禁陷入沉思。
  「你在想什麼,神!」
  懷中的忽忽兒早就耐不住沉寂了,葉克強道:「我在想將來,將來會是什麼樣子!」
  忽忽兒臉一紅,顯然她是誤會了,將來是什麼樣子,在忽忽兒的腦裡泛出一付甜美的圖像,嫁給葉克強,然後和他主一大堆孩子,每一個孩子都像葉克強那樣有強健的體魄,忽忽兒完全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她哪裡能想到葉克強根本就不是想的這個,並且和這有很大差距,時間相差近一千年,距離也許是一兩億光年,要讓蒙古最好的馬跑,跑到最後可能那些馬都不知要進化成什麼動物了。
  人的進化史也只有三四百萬年的時間,光速是馬速的一千八百萬倍,也就是說用最好的馬也要跑一千八百萬億年,地球形成也只是那麼三四十億年的時間。
  葉克強不是不願意把這些講給他們聽,只是他自己也弄不懂這些問題,時空轉換機制,愛因斯但相對論,所懂的人本來就少,也許這在光明星那兒是個小學教程的問題,但對於來自二十世紀的葉克強來說已經是無法透徹理解,說給十二世紀的蒙古人聽,三個人中起碼有兩個人會弄得神經錯亂。
  夜風靜靜地吹著,月光將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葉克強本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不知為什麼卻覺得今晚感觸特別多。
  忽忽兒被葉克強摟著,一顆心咚咚亂跳,早就沉浸在幸福的陶醉中了,也速該雖是粗人一個,但也懂得些情調,一直沒有開口,這也許得謝謝那個道號長春子的丘處機道士。
  一段不長的路,三個人晃晃悠悠走了近兩個時辰,草原露重,也速該,葉克強衣襟中已潤濕,雖是練武之人,體魄強健,但還是有些受不了,忽忽兒感覺不到,她的整個身軀偎在葉克強的懷中,沉沉地竟已睡著,嘴角噙著笑,或許夢中正在替葉克強生第十八個孩子吧!
  葉克強低頭看看懷中的忽忽兒一會兒,抬頭對也速該道:「這也許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個夜晚,很久沒有這麼開懷暢飲過了。」
  此刻,葉克強雖然覺得時空變換來去有點不可思議,但他卻覺得這也十分難得,畢竟從來沒有人像他有這樣的經歷。
  突然,不遠處有幾聲西西響聲,葉克強一楞,忙用腦電波向電腦下令掃瞄搜索,電腦的掃瞄分析結果告訴葉克強,來的人是四名男性,就蹲伏在距離他們不過十餘丈遠的前方左右兩側,也速該好像也聽到了那聲響,側過頭看看葉克強,葉克強低聲對也速該道:「大哥,前面有四人埋伏,看樣子,似乎對我們有所不利,不如先下手為強。」
  也速該點點頭。
  葉克強輕輕拍醒睡在懷中的忽忽兒,忽忽兒睜開惺忪的睡眼,張口打了個哈欠,那情懶的模樣,不禁讓葉克強啞然失笑。
  葉克強輕聲對忽忽兒道:「有敵人來犯了,等一下你自己照顧自己。」
  忽忽兒心裡雖然不服氣,但不知怎的,卻還是很溫柔的點點頭,關於這一點,忽忽兒自己也十分納悶。
  月色雖好,但十餘丈遠也只能看清輪廓,四名黑衣人伏在草中,對葉克強已發覺他們的事毫不知情,仍伏在草中,拿著兵器,眼睛緊緊的盯著葉克強等人。
  也速該、葉克強、忽忽兒佯裝不知,繼續策馬前行,四名黑衣人素知也速該和葉克強的厲害,心知此次伏擊必須一擊而中,否則自己四人很難全身而退,蹄聲愈來愈近,四人也愈來愈緊張。
  葉克強、也速該的馬在離四人暗伏處三丈遠的地方忽然停住了。
  四名黑衣入不由一怔:難道自己的行蹤已被葉克強發現了麼。但他們又不願立即現身,因為他們知道,憑他們手底的功夫與葉克強真打實鬥,絕不是對手。
  葉克強的電腦在不停的掃瞄,四名黑衣人雖伏在長草中,但他們的姿勢,以及預備攻擊的部位,甚至即將發生的變化,都已在葉克強的心念之中。
  左側的兩名黑衣人背微微弓起,兩腿曲蹲,這是一個撲擊的預備式,這兩名黑衣人準備攻擊上三路,右側另兩名黑衣人,身子微側,一腿弓,一腿蹦,這是魚躍的預備式,無疑這兩名黑衣人是要攻擊下三路,由他們所形成包圍圈的方位來看,顯然這次伏擊是專門對付一個人的——他們心目中弘吉刺部的神,一個可能會破壞大金國統一一全蒙計劃的人。
  但他們不可能想到,葉克強來自於二十世紀,除了具有他們望而生畏的武功,他身上還配置著近乎寶物,在另一個星球上叫電腦的高科技產物。
  葉克強停住了,這無凝打亂了黑衣人的計劃,正當四人猶豫著要不要現身出手之際,葉克強搶先發動了,他要對付的是將攻擊下盤的兩名黑衣人,他知道攻擊下盤的人重心低,可以很好的變換姿式,而攻擊上盤的人,重心稍高,變化起來,身子不易保持平衡,變化少。
  「挽弓當挽強,」葉克強身子初癒,又喝了不少酒,但這絲豪不影響他的出手速度,出招準確。
  當葉克強身子移動的時候,也速該也出手了,葉克強向左撲,他向右撲,他自然不像葉克強那佯對敵方的攻擊方向和姿勢把握的那麼好,他只有用打草驚蛇這一招了。
  四名黑衣人是完顏烈手下的八勇士中的獅、豹、鷹、隼四傑,葉克強對付的是雄師塔克尼和獵豹忽突兩人,這兩人看葉克強已經撲至,並且手中長劍指的俱是要害部位,心知行蹤已露,此時不拼已不行,一個縱身竄了出來,兩人使的是刀,並且是具有南派風格的地趟刀。
  金國國力強盛,網羅的人才確實不少,這地趟刀本是北宋呼廷世家的功夫,曾用來對付過驍勇的大遼騎兵,這塔克尼和忽突也會這種武功,看樣子,完顏烈帳下似乎奇人不少。
  葉克強對地趟刀的刀法自然很熟悉,在特戰隊裡,每一個特戰隊員都熟悉這種刀法及破法,為了減小敵人的槍彈攻擊面,他們必須在地面翻滾中防守和攻擊,他們曾研究過地趟刀法,並且從地趟刀法中學到很多東西,也曾對地趟刀法中進行精簡改動,使得地趟刀法多了很多變化和精進。
  葉克強雖然對他趟刀法相當精通,但塔尼克和忽突的功力不差,對付起來也並不簡單,這兩個傢伙的功夫比那哈尤量、哈迷量的功夫高出許多,若不是葉克強先動手,現在不一定是葉克強佔盡上風。
  經過了好一陣子地拚殺,終於在金鐵交鳴中,葉克強的劍分別刺穿了塔尼克的咽喉,挑破了忽突的頸總動脈,兩人連掙扎都沒有掙扎就倒在地上死了。
  當葉克強住手的時候,也速該已經把神鷹隆巴多,惡隼圖呼爾庫解決掉了,其實忽忽兒也動了手。
  當隆巴多和圖呼爾庫受驚撲起的時候,也速該立即辨明了他們的方位,打草驚蛇的那招虛式也立即變成實招,七星劍法凌厲的劍招分別攻向兩人,隆巴多和圖呼爾庫不愧名號神鷹、惡隼,輕功奇佳,再加上兩人合作多年,縱橫合撲之術已然爐火純青。一時間和也速該打得難分難解。忽忽兒看得性起,不覺技癢,她雖然關心葉克強多一些,但葉克強不准她多事,她不敢去幫葉克強,再者葉克強已佔盡上風,因此,她只好去打隆巴多和圖呼爾庫的主意。
  忽忽兒的鞭法不錯,尤其像今晚在這麼美的月色下,躺在葉克強那麼寬大的胸懷中做著美夢卻被吵醒的時候,她的鞭法在輕靈之中就增添了許多力道。
  隆巴多和圖呼爾庫對付也速該一個就已經快頂不住了,這時旁邊又多了一條象靈蛇一樣的鞭子,這讓他們怎麼受得住,眼見無法抵擋住也速該和忽忽兒的聯手,兩人同時打定了逃的主意,正當隆巴多和圖爾庫準備溜的時候,他們合撲的戰術立即漏出了破綻,也速該的劍極快,刺穿了隆巴多的心臟,同時忽忽兒的鞭子也捲上了圖呼爾庫的脖子,圖呼爾庫不能動彈絲毫。
  當也速該用劍逼住圖呼爾庫的脖子時,這才發現圖呼爾庫已經嘴角烏青,耳、鼻。口,眼中都有血絲溢出,也速該連忙用手去探圖呼爾庫的鼻息,哪裡還有氣在,忽忽兒早已把圖呼爾庫給勒死了。
  葉克強回頭望著也速該,也速該苦笑道:「沒有一個是活的了!要是忽忽兒的鞭子能再輕一點就好了!」
  葉克強笑笑道:「不需要活口,這些人肯定是完顏烈的人,不過就算是活的,我們也不可能和他們當面對質,完顏烈那個老狐狸肯定安排得有後手,與其留著活口惹些麻煩,不如殺了安心,這樣完顏烈只有啞巴吃黃蓮了!」
  也速該道:「這個完顏烈,我看我們還是把他殺了安心,否則,我們就是再三對他忍讓,他以後還是會對我們的部落下手,不如先下手為強!」
  忽忽兒也道:「完顏烈已害得我們夠慘了,我們從未主動找過他的麻煩,就是不殺他,嚇嚇他也好!」
  葉克強想了想:「好吧!不過完顏的行宮守備一定很森嚴,明樁暗椿一定很多,我們得計劃周詳,再者我們各自的部落也需要做些準備。」
  也速該道:「我估計,完顏烈這次行動失敗,他就會對我們的部落進行攻擊,我們先行下手,給金國一個措手不及,也許更好一些。」
  葉克強點點頭,讚道:「大哥現在分析事理越來越中肯了!」
  也速該道:「長期和足智多謀的神在一起,就是笨蛋也會變聰明的,何況我也速該並不太笨嘛!」
  葉克強笑道:「大哥大過獎了!」
  也速該道:「別文謅謅了,這是事實,只不過有一個人例外。」
  忽忽兒一聽便知道也速該肯定義說不出什麼好話來,不由揚起鞭子,作勢要打,口中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也速該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戀愛河中的女人、和生過羊羔的羊一樣笨!你現在不是在戀愛麼?」
  忽忽兒心中雖然對這句話已有贊同,從自己對葉克強的言聽計從中她好像覺得自己確實笨了許多,但她覺得這種笨的感覺很好,不過無論如何她也不會把這些話告訴也速該,她回答也速該的是她揮下的鞭子。
  也速該自然不會讓鞭子落在自己身上,跨上馬背,一溜煙似的,便朝他們的營地馳去。
  忽忽兒兩腿一挾馬腹,立即朝也速該追去,幸好在追的同時,她解開了繫在馬鞍上另一匹馬的韁繩,不然葉克強可慘了。
  葉克強看著忽忽兒遠去的背影,搖搖頭道:「誰說她笨,她笨的話,就會把這匹馬也帶走!」
  跨上馬,葉克強也向兩人追去。
  也速該、葉克強的年齡都已不小,但他們與忽忽兒在一起時,就會感覺到自己依然年青,這個刁蠻可愛的公主的確給他們帶來了不少歡樂。
  忽忽兒終於追上了也速該,但她的鞭子最終還是沒有打在也速該的身上,因為她看見了一個人,一個她最不願看到的人。
  這個人是影。影就站在也速該的對面,他的手中沒有劍,背上也沒有劍,似乎並無敵意,但沒有劍的影依然令忽忽兒很不舒服,忽忽兒忘不了那次擂台上,影令她顏面大掃,令她在心上人的面前出了醜。
  「你來這裡來幹什麼?來送死嗎?」
  「忽忽兒,不要這麼沒有禮貌!」後面的葉克強已經趕了上來,及時喝住了忽忽兒。
  天下只有一個人能這樣命令忽忽兒,忽忽兒也只聽這一個人的,這一個人便是葉克強。
  「神,你還好嗎?」影的語調低沉,但葉克強聽得出裡面的關心之意。
  「謝謝你的問候!」葉克強笑了笑,「我一直都很好!」
  「現在,你們最好離開塔塔兒部,要不,就來不及了!」影似乎顯得有些焦急。
  「為什麼?」葉克強追問一句。
  「一時三刻也說不清,反正你們三人現在很危險,忽忽兒的手下現在可能已經全部被俘了,你們武功雖高,但我們的人很多,鐵木真和合察勒也參於了金國方面的行動!」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葉克強問道。
  「因為你是個英雄,因為我佩服你!」說完影飄身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迷茫中了。
  也速該看著影那瘦長的背影,大拇指一翹,道:「是條漢子,可惜卻在完顏烈那老狗手底做事,未免大有點委屈他了!」
  「什麼英雄好漢,鬼鬼崇崇的,我看說不定他們在耍什麼詭計呢?我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忽忽兒咬緊牙關!
  「我看這個消息是真的!影不是壞人,可能他有難言的苦衷,完顏烈這老狗已經開始行動了,他下一步的計劃一定就是要攻打弘吉刺部了!」
  葉克強擔憂的又道:「我沒想到完顏烈這麼快就撕開假面具。」
  「我得去救我的那些手下!」忽忽兒拍馬揚鞭就向營地奔去。
  「不行,忽忽兒!這樣去很危險!」
  「我不管,我的那些手下不能死!」
  「可是敵人很多,我們去了也只能白白送死!」
  「忽忽兒,不能去!我想你的那些手下現在已經全部遇難了,我們現在去也晚了!」
  「難道他們就白死了嗎?」忽忽兒哭出聲來。
  葉克強的心中也很難過,這些日子他和也速該的生活都是由忽忽兒的手下照料的,他和這些撒勒只兀惕部的漢子們之間已經產生了很深厚的感情。
  「血債血還,我們現在就去完顏烈的行宮,也鬧他個天翻地覆!」也速該咬牙切齒。
  「是得對付完顏烈這傢伙!」葉克強剛才沉默了半天,在他的大腦中,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
  「大哥,我們現在去進攻完顏烈的行宮,人手不夠,硬拚肯定吃虧,我想用火攻,先用火燒亂完顏烈的陣角,混亂中我們下手就容易多了。我們可以同時放火,這樣就讓完顏烈不知我們到底有多少人,主要從哪個地方攻入。」
  月已西沉,完顏烈的行宮內依;日燈火輝煌,顯然這個完顏烈不是個庸俗之輩,為了除去葉克強,他處心積慮,今晚誓在必得。分派出去的入馬已全部出發,留在他身邊的只剩下四人,跟蹤葉英豪、蒙力克任務失敗了的龍虎二傑哈迷量、哈尤量以及被忽忽兒的鞭子抽回去的瘋狼尤達和大力熊克拉克。
  葉克強、忽忽兒、也速該已摸至完顏烈的行宮旁,三人隱蔽身形伏下,葉克強向電腦發出命令對整個行宮進行三唯立體掃瞄,行宮由十八個帳篷組成,分作三層,最外一層有十二個帳篷,看樣子是普通金國士兵住宿,中間一層是五個帳篷,這應當是完顏烈所聘請的高手所居之處。
  最中間的帳篷上面搭制金頂,內面豪華奢侈,這便是完顏烈的帳篷,這個帳篷極大,被分隔成好幾問,完顏烈住在最中間,葉克強著重對中間的帳篷進行了多層次掃瞄,他發現完顏烈的帳篷裡機關重重,在那大帳篷的外間裡,還住著幾個人,這幾個人是完顏烈的心腹將士。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25:47

第34章 王爺之死

  完顏烈正在等待消息,他相信他這次的計劃應該是完美無缺的,獅、虎、鷹、隼的組合再加上劍術無雙的影,說什麼,葉克強他們也逃不掉,即使他們三人能逃脫,回到營帳中,埋伏在帳篷裡的士兵也會將他們亂劍砍死,想到這兒完顏烈不禁笑了出來。
  「來啊!將麗娘給我喊來!」這是完顏烈的一個習慣,每當他高興的時候,他都會喊一個女子來分享他的快樂,至於那個女人是不是快樂,是不是願意和他一起快樂,完顏烈是從來不管的。
  不一會兒,從營帳外進來一個女子,看裝束這女子是南朝人,模樣俊俏,她臉上的笑容一看便知道是裝出來的。完顏烈對他的主子完顏亮唯一滿意的一點便是送了這麼一個絕色女子來。治理蒙古這個地方的確很辛苦,勞累且不一定治理得好,以前蒙古還好管,可自從出了一個弘吉刺部的神後,完顏烈簡直就不好過日子,從幾次交戰的形勢來看。完顏烈沒占任何上風。
  完顏烈的心情一直不好,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大金國的第一號人才,但全國向南宋用兵卻沒派他,而是派的那個完顏兀朮,中原地帶富饒 ,這個完顏兀朮一定撈得了不少好處。
  幸好,完顏亮並沒有忘記身在蒙古的完顏烈,他特地從完顏兀朮掠來的南朝美女中挑選了這個人間絕色的麗娘賜給完顏烈。
  南國嬌娘較之北國佳麗多了一份天然的柔媚,不過完顏烈並不懂得怎麼來欣賞,只知麗娘是他的榮耀,這是大金皇上賜給他的女人,這表示皇上還是很看重他完顏烈的。
  「坐下,麗娘。」完顏烈露出了自認為很得體的笑容。
  但麗娘卻覺得十分惶恐。因為每當完顏烈露出這樣的笑容,她便會遭一次殃,遭殃的前奏,便是讓她斟酒。
  「麗娘!斟酒!」果然,完顏烈指著桌上的兩個酒杯說道。
  麗娘皺了皺眉頭。
  完顏烈心中高興,他最喜歡做的就是看見別人聽他的命令做他不願做的事情。
  麗娘斟滿了酒,順勢坐在了完顏烈的腿上,這是麗娘在挨過三次打後才形成的習慣,二年多的北國生活已令她學會了忍受,她再也不是當年一笑傾城的秦淮河上當紅歌妓杜麗娘,而是一個專供完顏烈洩慾的工具。
  「麗娘!是不是想家了!」完顏亮滿臉的笑容。
  杜麗娘心中很奇怪,這個老怪物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呢?任何一個人忍受時間長了便會變得麻木,麗娘也早已學會了曲意奉承。
  「跟王爺在一起怎麼會想家呢?」
  「麗娘,快了,很快你便可以回家去看一看了,我治理好了蒙古便和你回中原去看一看。這一天就要來了!」
  完顏烈很得意的笑了起來。
  麗娘心中實在是高興,她可管不了是誰在治理天下,她只是特別懷念江淮煙柳那種霧籠江灘月籠沙的月夜風景,這蒙古北地實在是太寒太苦了。
  「謝謝玉爺!」
  「既然有意謝我,那還不趕快唱只曲兒給我聽聽」。
  「是!王爺」麗娘拿過了瑟琶,輕撥慢捻了幾下,輕啟朱唇唱道:「江南形盛,……差參十萬人家……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歌聲曼妙,聽得完顏烈瞇著眼只點頭。完顏烈確實也算得上是個人才,至少他聽得懂這小曲。
  此時,葉克強正伏在離帳篷三十丈遠的地方。他輕輕告訴了也速該、忽忽兒帳中的佈置,當他發現在完顏烈的行宮後五十丈遠外是個馬棚時,心中亦有了逃脫的計謀。
  也速該和忽忽兒對葉克強的眼力吃驚不已,但他們早已習慣了發生在葉克強身上的種種奇事。
  葉克強道:「我們的計劃需要略作改動!」他吩咐了一陣子,三人隱退身形向金帳後的馬廄摸去。馬廄裡此時只有四個士兵在看守,其中兩個踱來踱去站在門口,另兩個已經蹲在門口,靠在棚壁上睡著了。
  葉克強和也速該迅速的貼近馬廄,那醒著的兩個士兵剛反應過來,正準備呼救廝殺便被葉克強和也速該制昏在地。
  也速該和葉克強的動作極快,幾乎沒有什麼聲音,那兩個睡著的傢伙還在睡著。也速該和葉克強將他們制昏後。向忽忽兒打了個手勢。
  馬廄裡大概拴了近五百匹馬,葉克強吩咐忽忽兒在此等候策應,一旦看到完顏烈的行宮火起,便放馬出廄去接應他們,說完就和也速該迅速離去。忽忽兒雖想跟去,但心中知道此時任性不得,只好緊張的盯著完顏烈行宮的方向。
  此時,月亮已完全沉下西山,天已快至拂曉。
  葉克強和也速該在電腦的幫助下迅速的通過了最外層的帳篷,繞過層層機關,葉克強已摸至完顏烈的帳篷裡。完顏烈此時正在和麗娘飲酒做樂,在這個時候完顏烈是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來打擾他的雅興。曾經有一名士兵因為有軍情稟報,結果在外帳就被殺了。
  通過了最外層的帳篷和守衛者的住所後,完顏烈的帳篷中反而顯得更安全,完顏烈的帳篷中沒有人,只有設計巧妙的機關。
  葉克強的電腦不停的掃瞄,這些機關設置在特戰隊隊長的眼裡當然是不堪一拆,看著這些機關,葉克強不禁想起當年拆彈的情形,那才驚險呢?有時,那簡直是在和死神對賭,若有台外星人的電腦,他的一名好兄弟也就不會在一次拆彈事故中命喪黃泉。
  當葉克強拆卸完了部分機關後挑開完顏烈的帳篷時,完顏烈正喝在興頭上,讓麗娘口對口的與他度酒。見有人掃他的興,不由大怒喝道:「他媽的不長眼的東西,誰讓你擅自闖進來的!」
  當他看清是葉克強和也速該的時候,不禁楞住了,葉克強這才罵了一句:「他媽的,你這條老狗,死到臨頭了還要威風,去死吧!」
  蒙古草原上的兩名頂尖高手聯手出擊,這是第一次,完顏烈心中一個冷驚,忙將麗娘一推,身子一滾,向桌子下的翻板滾去,翻板並沒有翻過來,完顏烈的地遁也沒能實現,完顏烈急得在心中直罵:這機關是誰弄的,老子一定要殺了他。
  趁這一瞬,完顏烈又向床上躍去,床頭、床腳、床沿都安得有機關的開關。床頭的開關是在他的面前升起一塊鐵板。床腳的機關則是從帳篷邊射進無數支毒箭,床沿的機關則是一個翻板的活扣,完顏烈很清楚,帳篷內的機關根本困不住葉克強和也速該,但在他想來,逃命應該沒有問題。
  麗娘被推向葉克強,葉克強不忍心傷她,輕輕將她接住,放在了一邊。
  意想不到的奇事發生了,機關沒有一樣能發動的,葉克強冷笑道:「如你不緊緊相逼,我們根本就不會把你怎麼樣,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們,這是你咎由自取。」
  也速該更乾脆,舉劍便刺,完顏烈雖說懂點兒功夫,但要對付兩大高手聯手夾擊,他可不行,他邊閃邊喊,很快帳篷外便人聲鼎沸了。
  葉克強和也速該知事不宜遲,同時運用七星劍法刺出。
  忽然,半聲慘曝,完顏烈已身中兩劍,一劍穿心,一劍透喉,另半聲慘曝沒叫來,他便倒地上了。
  「點火!大哥」
  葉克強手持長劍立在帳篷門口,帳篷外的士兵也開始集結,在一些將領的組織下向帳篷內沖。
  帳篷內的火苗已經竄起,驚魂初定的麗娘喊了一聲:「帶我走!」
  不知怎的,對這女子,葉克強有一些同情,當下也不容他多想,便喊聲:「跟著我!」
  此時,帳篷還未完全燒起,葉克強護著麗娘向外衝,金國的士兵也是訓練有素,臨變之際並不慌亂,一波一波地向葉克強、也速該猛衝,也速該的七星寶劍鋒利,將衝向他的士兵的槍頭全部削斷,而葉克強相對來說就要吃力一些,金國士兵力大槍准,若不是也速該擋著正面的大多數士兵,葉克強早就身中數槍了,饒是如此,葉克強和也速該仍覺得雙臂酸麻。
  正在這時,蹄聲雷動,數百匹馬向帳篷衝來,原來忽忽兒看見火起,驅馬過來接應。
  忽忽兒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對馬性極熟,在等待葉克強他們行動的時候,她便已辨認出這些馬的幾匹頭馬,她將頭馬的疆繩拿在自己手中,放開廄門,一把火放起,就朝完顏烈行宮衝來。
  馬匹受驚向外飛竄,看見幾匹頭馬向完顏烈的行宮衝去,全都緊隨其後,曉明前一段時間本就昏暗,馬匹在火光聚驚之下,也不顧前方有無障礙,拚命向前飛踏。
  「上馬!」忽忽兒的聲音即使在馬匹群嘶士兵納喊中也顯得分外高。
  金國士兵在還沒弄清怎麼一回事時,忽忽兒領著四五匹馬已經飛奔了過來,退得快的躲過了馬匹踐踏。退得慢的,好幾個都被馬踏在地上。
  也速該飛身上了馬,葉克強提著麗娘,動作不怎麼順暢,此時,帳篷已經完全燒了起來,全國士兵的火把也燃了起來,完顏烈的整個行宮已如白晝一般,場面極混亂。
  四五百匹馬衝進人群後,方向就開始亂了起來,東衝西闖,全國士兵的箭陣剛剛布好,被馬一衝,便不成隊形,慌亂中,全國士兵用槍刺、用箭射,馬在中槍中箭後負痛更加狂亂,整個營地如一團亂粥。士兵在這樣的情況下已失去了統一指揮,不知是該怎樣才好,此時一個個保命要緊,哪裡還顧得上追殺也速該、葉克強等人。
  「你抱著她幹什麼?」忽忽兒此時看清了葉克強手中提著的麗娘,眼淚幾乎流了下來。
  葉克強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他只好高聲叫道:「我們先脫離險境再說。」
  也速該道:「我的劍利,我斷後!忽忽兒鞭長,她在前衝鋒,二弟你居中策應。」
  忽忽兒心中顯然有氣,一帶馬匹率先衝了出去,那些企圖攔截的士兵,被忽忽兒的鞭子抽得東倒西歪。
  葉克強緊隨其後,他怕忽忽兒有什麼意外,果然,忽忽兒只顧傷敵,根本就不顧防守,葉克強跟在後面,不斷的將刺向忽忽兒的槍挑開。
  一行四人終於衝出士兵的包圍圈,天色昏暗,馬匹又四處衝散,金兵也不知朝哪個方向去追,葉克強、也速該等人殺了幾個零星的追兵後,便擺脫了金兵的追蹤。
  葉克強利用電腦辨明了方向後,便向弘吉刺部的方向馳去。天色漸漸亮了,忽忽兒鬆了幾匹頭馬的韁繩,一言不發的向前衝。
  葉克強沒有辦法,只好緊隨其後,也速該心中明白幾分,但也不好說什麼,只得跟在他們後面。
  葉克強的頭從來沒這麼大過,當年對付黑暗星的攻擊,後來又對付影的劍,葉克強都還覺得能並不是十分難應付,可是現在他覺得毫無辦法。
  懷中的麗娘也在抽泣,女人最敏感,她似乎已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葉克強後悔了,他後悔不該帶著麗娘出逃,但他又不忍心。帶走麗娘,幾乎是他下意識的動作,他現在終於認識到這是一個怎樣的大麻煩了。
  「忽忽兒!你給我站住!」葉克強終於吼了出來!
  忽忽兒一帶馬,停住了,「什麼事!我多情的神。」忽忽兒嘴裡雖然譏諷,但眼睛裡卻含著淚花。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救她只是同情她!那種情況下又不容我多想!」
  「你怎麼不同情同情我,和我在一起時,為什麼你總想那麼多!」
  葉克強啞口無言,葉克強現在心中方才明白,要想說服一個盛怒中的女人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他只好投降。
  「你想要我怎麼做!」投降要有誠意,葉克強馬上表示了他的誠意。
  也速該確實感到很詫異,在他心目中,男人和女人逗著玩可以,但若來真的,男人萬萬不可向女人低頭,可葉克強卻能做到這一點,也速該對葉克強能屈能伸確實感到很欽佩。
  他哪裡知道:對女人尊重是葉克強在二十世紀養成的一個習慣。
  「放下她!我們走!」忽忽兒的蠻橫脾氣又上來了,她可不願節外生枝再多一個情敵。草原女兒的風貌果然不同,對愛的表白似乎並不比現代女子遜色。葉克強在讚歎之餘不禁又大傷腦筋!
  「那她怎麼辦!難道讓她自生自滅!」葉克強也覺得抱著麗娘太惹眼,先將她送下馬去。
  麗娘楚楚可憐地望著忽忽兒。似乎也知道判決她命運的人物將不是葉克強而是忽忽兒。
  忽忽兒看著麗娘,心中也不禁一陣心軟,「千萬不要心軟,千萬不要心軟。」忽忽兒在心中拚命的叫:這將是一個情敵,她可能會搶走我的神!不能讓她接近神!
  但心中叫著,可口裡卻先軟下來了。「好吧!那就先帶著她吧!」說完了心中又一陣後悔,暗罵自己糊塗,無奈話已出口,不便更改,於是她又加了一句:「不許你抱她。」
  葉克強無言的苦笑了一聲,回頭望望也速該。
  麗娘此時愈發顯得纖弱,南方女子本就瘦小,葉克強。也速該都是身材槐梧的漢子,忽忽兒也是馬背上長大的,麗娘不安的看看三人,不由得傷心哭了起來。
  女人最看不得女人流淚,忽忽兒說:「我們已答應帶著你走了,你還哭什麼!跟我坐一匹馬走吧!」
  「不好!有追兵!」也速該叫了起來,果然四五里遠的地方有一大群黑影再向他們追來。
  「快走!」忽忽兒此時也不能再與葉克強賭氣了,一把提起麗娘跟著葉克強向弘吉刺部馳去。
  忽忽兒的確是個相馬行家,她挑的馬腳程都特別的快,一陣疾馳,金國的士兵很快就被甩得無影無蹤了。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他們四人已經馳近塔塔兒部的邊境了。葉克強的意思是先到弘吉刺部稍作休息調整,再各自聯合幾個部落與金國進行對抗。離金國最近的部落便是弘吉刺部,所以必須先作準備。忽忽兒只要能和葉克強在一起,去哪兒都無所謂。麗娘此時顯得特別文靜,只要逃離了完顏烈的狼窩,就是死,她也心甘情願了。
  當他們馳到塔塔兒部和弘吉刺部的交界處時,不由暗暗叫苦。原來在邊境地方,早有大量的士兵駐紮在那裡!士兵雖然不多,但看樣子也有近千人。
  「只有硬衝了!」葉克強苦笑著對也速該和忽忽兒說:「可惜我們的馬已經跑累了,現在進行馬戰,吃虧的一定是我們!但沒有辦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忽忽兒緊咬著嘴唇道:「也好,老娘今天就跟他們拼了!只可惜這個女的是個麻煩!」
  「不要扔下我!」麗娘幾乎要哭了出來。
  「這樣吧!也速該大哥手中有利劍,麗娘跟著他最安全!忽忽兒打頭陣,我來居後掩護!」葉克強想把包袱甩給也速該。
  也速該剛準備反駁,忽忽兒已將麗娘放在他的馬上衝出去了老遠。也速該回頭望了望葉克強,葉克強吐了吐舌頭。示意他跟上。無奈之下也速該對懷中的麗娘說到:「小心點!」亦拍馬趕上。
  三騎旋風般的向那群士兵衝去。
  待沖得近了,葉克強卻發現營地前插的竟然是弘吉刺部的飛鷹旗,那些士兵也看清了是葉克強等人,不由齊聲歡呼起來。
  眾騎之中,駛出兩個人來,其中一個是蒙力克,另外一個竟然是弘吉刺部的忽圖魯汗。
  隔著老遠蒙力克就高喊著:「大哥,二哥!」
  葉克強這時才算鬆了一口氣。
  忽圖魯汗說:「蒙力克回去跟我講述了這裡所有發生的事!我擔心你們的安全,所以就來了!」
  「你好!草原上的勇士,來我的部落也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是不是看不起我忽圖魯。」
  也速該笑笑道:「那時我急於去見神,又聽說神之子有事,所以就沒多做停留!」
  「那這次一定要多留幾天,你的兒子可給你惹了不少麻煩,月倫家的鄰居這幾天都不安神呢?」
  「鐵木真很調皮嗎?」葉克強對鐵木真總是很有興趣。
  「那倒不是!不過鄰居家的小孩總愛和他在一起,變得都不那麼愛家了!」忽圖魯汗笑道。
  「別盡談我的兒子了,我來給你們介紹介紹!」也速該轉移了話題。
  「這位是撒勒只冗惕部的忽忽兒公主!」也速該指著忽忽兒道。
  「見過忽圖魯汗!」忽忽兒雖然刁蠻,但基本禮數還是懂的。
  「果然名不虛傳!草原上的第一美人,今天我忽圖魯一見,三生有幸!」
  忽忽兒臉一紅,模樣略帶些羞意。
  「和你共騎的女子也很漂亮,是你妹妹嗎?」忽圖魯汗問道。
  忽忽兒臉色又是一變,答道:「她是誰我也不清楚,只有神知道她的來歷。」
  葉克強顯得極為尷尬,他苦笑道:「這一次我們可把事情鬧大了,此事一時三刻也說不清楚,這個女子是從完顏烈帳中救出的女子,叫什麼我也不知道了。」
  「小女子名叫麗娘,是秦淮人!」麗娘這時才有機會自我介紹。
  忽圖魯汗對葉克強道:「蒙力克已經把發生過的事告訴我了,你就把他們離開後發生的事講一講吧!」
  葉克強就把戰勝了影,完顏烈設宴,路上遭遇伏擊,夜襲行宮的事一一講述。
  忽圖魯汗聽完後一點也不吃驚,反而顯得很高興似的。「痛快,真痛快!完顏烈那老狗早就應該得到這樣的報應,神,你為我們弘吉刺部出了氣,爭了光!」
  「痛快是痛快,但金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大不了就再打一仗嘛!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忽圖魯汗好鬥的性格令也速該大為振奮。
  「忽圖魯汗還是當年風采,豪氣沖天,令人佩服。我豐兒只斤部永遠和你結盟抵抗金國入侵!」
  「好!我代表撒勒只兀惕部和弘吉刺部永結同盟!」忽忽兒也不甘示弱。
  葉克強不覺有些感動,雖說這是形勢所趨,但他知道,此時金國勢力強盛,他們現在就與金國對抗,實力著實弱了一些,但為了他,三個部落的重要領頭人物都願意和金國正面對抗。
  (歷史上確實記載有一次馬上聯盟,結盟的部落就是弘吉刺、李兒只斤、撒勒只兀惕三部,也正是由於這次結盟使得李兒只斤部迅速強大,逐漸確立了在蒙古草原上的霸主地位,這是閒話,暫且放下不論。)
  金國的士兵在追擊不上的情況下,又都退縮到了塔塔兒部完顏烈的帳中,群龍無首,這些金兵只有在草原上待命,等候大金皇帝派人前來。
  弘吉刺部的大隊人馬退回本部。葉克強終於可以和自己的兒子葉英豪見面了,還有那名將要威震天下的鐵木真。想到這裡葉克強不由一陣高興。
  蒙力克同葉克強重逢心中十分高興,順便他問起了他和影的那場決鬥,心中讚歎不已。
  忽忽兒騎著馬和葉克強走在一起,她還是念念不忘那個麗娘:「你準備怎麼處理她?」
  葉克強皺皺眉頭,確實這個麗娘很讓他為難。「就請她做小豪和鐵木真的家庭教師吧!她的琴彈得不錯的!」也速該上來插了一句,「以後有機會再送她回中原吧!」
  「爸爸!也該速泊伯!忽忽兒阿姨!」小豪的嘴還是蠻甜的。跟在小豪後面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
  那男孩皮膚黝黑,兩隻眼睛炯炯有神。他迎向了也速該,甕聲甕氣喊了聲:「爸爸!」原來這個小孩,便是鐵木真,在最近一段時間裡他已和葉英豪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只不過鐵木真更合群一些,而葉英豪只是自己練功玩耍。也速該一見面就喜歡上了這個孩子。
  來迎接葉克強的人很多,德薛撣和妻子朔壇,以及他們的女兒豐兒貼,大臣普蘭特、伊索將軍,幾乎部落裡的所有重要成員都來了。
  弘吉刺部的人對也速該都很熟悉,葉克強僅對忽忽兒進行了介紹,很多人對忽忽兒早有耳聞,此時見面均覺得蒙古草原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看著忽忽兒對葉克強言聽計從的樣子,不禁對葉克強的能力大為敬佩,因為忽忽兒的刁蠻也是遠近聞名,甚至刁蠻的名聲比她的美名傳播更廣。
  「鐵木真,去拜見你的二叔!」也速該對鐵木真道。
  「拜見二叔!」鐵木真顯得十分懂事,這麼多人的場面並沒有慌亂。
  葉克強下了馬拉著小豪,扶起了鐵木真:「小孩家,不要多禮。」
  鐵木真道:「我爸爸說,我們這次就是專門請你做我的老師的,但現在你卻變成了我的二叔,你還會作我的老師嗎?」
  周圍的人全被鐵木真的這句話給逗笑了。小豪跑過去拉著鐵木真的手道:「我爸爸不教你,我來教你,爸爸學東西還沒我快呢!」
  「好兒子,幾天不見,你就揭你老爸的短了,真的是結了新交,忘了舊識!」
  「爸!你和也速該伯伯、蒙力克叔叔結拜了兄弟,我和鐵木真、豐兒貼也結拜了!」
  鐵木真搶著道:「李兒貼是大姐,我是二哥,小豪最小是老三!」
  也速該和葉克強相視一笑,葉克強笑道:「那你們有沒有飲酒為盟呢?」
  「有的!有的!只不過小豪的酒量不行,喝一點就醉了,還是我扶他回去的呢!」豐兒貼也來湊熱鬧。
  豐兒貼的話又引起了哄堂大笑。
  「小孩子自己去玩吧!我們大人有事商量!」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27:28

第35章 邊界大戰

  「金國的進攻肯定先由弘吉刺部開始,我就暫且不回去了!先殺敗他們挫挫金國的銳氣!」也速該道。
  「我也不回去!」忽忽兒也願意和葉克強在一起。
  在葉克強回來後的第六天,邊界傳來消息,金兵已大規模向弘吉刺部集結,這次征討由金國的鎮西王完顏阿南率征。
  「完顏阿南,這個人物我怎麼沒聽說過!」
  也速該道:「完顏阿南稱得上是金國的慣戰驍將,當年金國朝中對蒙古政策有兩派,一派主張高壓,一派主張懷柔,這完顏阿南便主張高壓,並曾數次鎮壓了蒙人反抗,後來由於他的殘暴統治,所有的蒙古部落都起來反抗,大金皇帝迫於民憤,不得以將完顏阿南調回大都!」
  忽圖魯汗道:「當年我們部落曾和他交過手,他確實能征慣戰,深深懂得用兵之道!」
  伊索將軍道:「不瞞神說,每次和他交手,我們都沒佔到上風,這個完顏阿南手段殘忍,性格暴烈,可以說是咱們弘吉刺部的大仇人。」
  「請汗放心,我們的部隊雖說不足十萬人,可戰鬥力非常強,請汗不要擔心。」葉克強對這場戰爭顯然抱有信心。以他二十世紀的戰術戰略,加上電腦的作用,他有把握打贏這場仗,只是他不希望大多的弘吉刺士兵傷亡,因此他必須制定一個完美無缺的作戰計劃。
  三天前,蒙力克和統達已率領特戰隊員出發了。他們將負責敵情的收集,地形的勘探以及對敵進行小規模騷擾。
  弘吉刺部所有的士兵已在昨天集結完畢,一大早,各營軍官就開始向葉克強報到。
  這次對敵,忽圖魯汗決定讓葉克強擔任總指揮,全權負責這次的軍事行動,也速該雖是豐兒只斤部的首領,但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忽圖魯汗和葉克強同意了他隨軍參戰的要求。
  當然、忽忽兒此時是絕對不會離開葉克強的。
  派往豐兒只斤部和撒勒只兀惕部的使者俱已出發,分別是大臣普蘭特和大將軍伊索。
  蒙歷十月二十三,弘吉刺部的八萬士兵已全部集結完畢,近六年來,弘吉刺部在葉克強的指導下發展得很快。畢竟,以葉克強的知識結構,在那個時代稱之為神也不為太過。
  小豪和鐵木真也要隨軍,但葉克強和也速該想到部隊需要快速移動,行軍要求高,再者軍中危險,而忽圖魯汗考慮到敵人可能會採取暗襲刺殺,因此就把小豪和鐵木真俱留在自己的金帳中。
  祭完旗,弘吉刺部的士兵出發了,經過六年的生休養息,戰馬驟肥體壯,士兵個個精神振奮。早期的特戰隊員現在已是各營的骨幹,備營隊的戰鬥力比之以前至少提高了一倍。
  葉克強的部隊到達羅拉河畔的時候,金兵已越過國界到了婆多雅山。蒙力克和統達已將敵軍的分佈狀況和具體地形勘測清楚,繪成了圖紙。
  蒙力克說道:「這次金兵兵源來自三個地方,一是由入侵中原的部隊抽調,再者是京城大都的衛戊部隊和本身駐紮在金蒙邊界的邊防部隊。入侵中原的部隊士兵將領由於長年勝仗,兵將多半驕橫。駐紮在金蒙邊界的將兵由於長期與我蒙人交戰,深知蒙古騎兵的驍勇善戰,因此多半心存畏懼。最麻煩的算是京城衛戍部隊。這支部隊的兵源入伍時都曾經過精挑細選,又在金國名將完顏呵南的指導下進行做戰訓練,因此戰鬥力特別強。」
  葉克強的心中暗暗讚賞蒙力克,這傢伙分析兵勢不是從兵將的多寡來分析,而是從士兵的士氣性格來分析、的確是一個將材,看樣子,這些手底將官經過幾年培養,都有了很強的獨立作戰能力。
  「他們的前鋒部隊是哪一,部分?」
  「他們的前鋒部隊是駐守在金蒙邊界扎幌的部隊!因為這個部隊的將領大都不是金國皇室嫡系,所以任命他們為先頭部隊。」
  「完顏阿南是否坐鎮中軍?」
  「沒有!坐鎮中軍的是金國大師脫脫的部隊,這個脫脫在中原驕橫拔扈,曾自稱為中原王,我估計金主完顏亮是藉機削弱他的兵權!」
  「他們兵力分配情況怎麼樣」
  葉克強這時才問兵力狀況。
  「金兵這次入蒙兵力總共有二十三萬,其中扎幌的部隊六萬,脫脫的部隊五萬,完顏阿南的部隊十萬,還有二萬後勤糧草運輸部隊。」
  也速該道:「這次敵軍的主力便是完顏阿南的精銳部隊。」
  葉克強道:「我這裡大致有個作戰計劃。」說完他拿出了一張地圖,這是蒙力克和統達潛入敵營畫出的一張平面圖。」
  「敵人戰術意圖顯然是想讓我們過了羅拉河,然後由左右兩側迂迴包抄把我們消滅在羅拉河東!他們遲遲未發兵過河的原因一是怕他們的給養線過長,又怕激起金蒙的反金行動!所以完顏阿南現在想佈個口袋讓我們鑽!」
  蒙力克道:「我們不能上他們的當,我們就在河西佈防給他來個持久戰!」也速該也贊同這樣的觀點。
  「這一點我也曾想過,但我們國小,雖然這幾年有了不小的發展,但是還是拖不贏金國,這個口袋我們必須鑽。完顏阿南也會想到這一點,雖然明地裡他擺個口袋,實際他暗含的意味便是讓我們和他持久對壘,當我部給養不足退兵時,他們便長驅直入。完顏阿南的確是個老狐狸!」
  「可是,如果鑽這個口袋的話,我們兵力明顯不足,那怎麼能行呢?」也速該擔憂的說。
  「這個問題我分析過了!脫脫驕橫傲慢,軍令下行肯定不快,扎幌的部隊對我們心存畏懼,羅拉河東岸無地理優勢可言,與之相等的兵力在一天之內就可擊潰他們。倒是完顏阿南的部隊得給以強烈的阻擊!」
  「你們看!……」葉克強指著地圖道:「我們必須在黑虎山布一道阻擊防線,目前金兵已先搶佔了那兒,但人數不多,因此今夜必須趁敵軍不防搶佔這個有利地形,這樣就能阻擊完顏阿南的增授部隊,我想拖他們兩天時間絕對沒問題。」
  「再看這兒!脫脫的部隊必從這兒俞圍,他的士兵驕橫,因此只要給他小小的甜頭,然後再消磨一點他的兵力。西尼亞鎮在他眼裡是塊雞肋,到時像他的性格必不會放棄。這時我們擊潰扎幌的部隊回頭圍攻,必可在西尼亞鎮全殲扎幌的部隊。」
  「阻擊完顏阿南增援部隊的任務最大,如若一旦失守,我們全盤計劃就將付之東流,並且極有可能會全軍覆沒在羅拉河東岸。因此這個任務我來執行!」
  「大哥也速該在蒙古草原上威名遠震,扎幌是你手下敗將,因此,由你對付扎幌應該沒有問題,希望你能在一天一夜內使這一部分金兵失去抵抗能力,並迅速向西尼亞鎮移動!將脫脫部隊消滅掉,你的兵力是五萬!」
  「蒙力克率領一萬士兵拖住脫脫,可適當的向後退,必要時可退出西尼亞鎮,打幾個敗仗,然後騷擾騷擾他,讓他先高興一兩天,然後和大哥一起圍殲他!具體細節問題各自回去討論吧!」
  在夜幕的掩護下,弘吉刺部的八萬士兵悄悄地越過了羅拉河,也速該、蒙力克和葉克強分別向自己的目標挺進。
  三個方向中,葉克強左側的地形是最複雜的,因此,葉克強的電腦在這裡發揮了極大的作用。葉克強這個電腦可以掃瞄五十公里以內的任何事物。很快他便將金兵設置的所有前哨,小隊的散兵,全部摸得一清二楚。當他的先頭部隊到達黑虎山下時,已經完全隔斷了黑虎山和外界的聯繫,並且那些前哨和散兵被迅速的消除。完顏阿南果然是個能征貫戰的老手,他在黑虎山的山頭設了三個烽火台,只要有敵軍侵入,烽火台便點燃,白天放煙,夜晚放火。他的部隊便會快速增援,黑虎山地形是有名的易守難攻,任何敵人都得不到便宜,他的隊伍卻可以任意進出。
  葉克強在二萬士兵中挑選了四千人做為突擊隊員,這些突擊隊員大都是經過特戰隊訓練過的,因此一個個身手利索。
  摸至黑虎山下,天色剛剛亮,山中霧大,正好掩飾身形,葉克強不由暗暗稱幸。
  他不斷地向電腦發出指令,在三十分鐘內,黑虎山上的佈防分佈圖已經完全繪置出來。
  「完顏阿南這老小子還真有一套,整個黑虎山的鏈式防守的確緊密,可惜碰到的是我這個超一流的解鏈高手。」葉克強邊在等二十名突擊小分隊的隊長,邊自言自語道。
  很快二十名突擊小分隊的隊長俱已到齊,這二十名突擊隊長全都是首批特戰隊隊員,因此和葉克強可謂是老相識。
  葉克強將金兵在黑虎山的佈防情況一一指明,並分配好進攻時間和互相聯絡的方式。這些隊長們心中很是驚奇,他們弄不懂,為何葉克強能將敵軍的每一個埋伏點是多少人,有什麼暗道,連一個小小的山洞也都沒有漏過,難道金兵中有眼線嗎?這份守衛分佈圖如此詳細,難道這個眼線就是佈防的最高統帥,那這個仗還用打什麼?眾人雖然心中疑惑,但都沒有發問,因為在他們眼裡,神是無所不能的!
  有了敵人的詳細分佈圖,再加上突擊隊員的身手,很快黑虎山的局面便得到了控制。
  當晨霧散盡的時候,黑虎山只剩下最高峰——虎頭峰沒拿下了。虎頭峰上駐守著大約三百金兵,還建有一個烽火台,守峰的是一名千夫長,此入名叫哈蠻達爾,是完顏阿南手下的一員驍將。
  此時,哈蠻達爾正在虎頭峰上查哨,他哪裡知道,葉克強已經行至虎頭峰下,黑虎山中守衛哨兵,三千多人已被葉克強的突擊隊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了。
  虎頭峰分三段,是黑虎山最易守難攻的地方,時間緊迫,葉克強必須在早上九點之前攻上虎頭峰,也必須在今晨發動攻擊,因此,此時的葉克強已經無法再掩飾身形,他正式開始向虎頭峰衝鋒了。
  衝上第一段黑魚嘴時,守衛的百餘名金兵幾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昏了頭,不過很快他們便清醒過來,但這時地形上的優勢已沒有了,葉克強揮著劍與金兵近身混戰。
  山林戰爭是葉克強的強項,再加上人數上葉克強的突擊隊也佔多數,因此攻下第一段黑魚嘴,葉克強僅用了三十分鐘。
  警訊已發出,哈蠻達爾迅速穩住了軍情,他親自跑到第二段,鵝頭角督戰。
  鵝頭角前是一片人工開鑿的空曠地帶,金兵佔有絕對的地理優勢,突擊隊員往上衝時,金兵箭下如雨,有好幾十名突擊隊員已被金兵射傷射死。
  葉克強緊皺著眉頭,虎頭峰的烽火已經點燃,通過電腦掃瞄,葉克強已知道完顏阿南的騎兵已經出發,再有一個小時,這股騎兵便可趕至虎頭峰,若真是這樣,後果就嚴重了。
  「盾牌隊前排掩護,神射手後排掩護,隊伍呈扇形波狀進行強勢攻擊!」無奈之下葉克強只有下達硬衝命令,雖然他不願意看到弘吉刺部的士兵死傷,但戰爭總是殘酷的,要使更多的人不死,必須要有一部分人犧牲,這是人類擺脫不了的悲哀。
  半個小時後,在付出了近三百名突擊隊員的情況下,葉克強終於拿下鵝頭角。
  完顏阿南部隊的戰鬥力確實很強,哈蠻達爾也很聰明,當葉克強衝上鵝頭角時,他並沒有同葉克強多做糾纏,因為他心裡清楚,現在只要多保存些有生力量多堅持一會,等待援軍一到,便可進行反攻。
  葉克強心中愈來愈焦急,時間僅剩下半個小時。虎頭峰上還剩下最後一關沒能攻破,他知道虎頭峰上不但有連弩箭,而且還有擂木、滾石,裝備比頭兩段更加完備,而且第二關根本就沒有消耗掉多少金兵,不用電腦掃瞄,心中略一估算,便知道虎頭峰上主力還有一百五十人,而這一次的進攻通道僅只有不足一丈來寬。葉克強犯難了。他的大腦飛快的運轉,無數個計劃在腦中形成,否定。
  一旁的忽忽兒見葉克強沉思不已,知道他有了難。
  「這個就交給我來吧!」說完就一馬當先衝了出去,葉克強見狀,也衝了出去,一陣浴血拚殺後,兩人率先衝上了山頂,忽忽兒葉克強終於鬆口氣,當他站在峰頂眺望時,金國的大隊騎兵已經在爬山。葉克強立即分配各小突擊隊占踞有利地形。
  從山頂上向下望,完顏阿南的部隊象潮水一般的向山腳湧來,先頭部隊已經在攻山。蒙古各族的射術本來就好,弘吉刺部的神射手更多,在有利的地形條件下,弘吉刺的射手幾乎是一箭一個敵人,射得十分得心應手,扔下了幾百具屍體,完顏阿南的先頭部隊退了下去。
  族旗翻動,完顏阿南的部隊在黑虎山北側紮下寨,十萬大軍一層層的連綿不斷,肉眼幾乎望不到盡頭。
  脫脫駐守的西尼亞鎮和扎幌駐守的呼倫鎮方向都有烽煙升起,顯然戰鬥已全面展開。
  完顏阿南的兵營中一陣湧動,看來他也通過了望兵,瞭解到了整個戰場形式!他也意識到他小看了也速該和那個什麼所謂弘吉刺部之神的人。
  葉克強的威名是近段時間才傳到金國朝野的。金國朝野大為震驚,他們沒料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既然如此大膽,但完顏亮對蒙古人一直心存忌憚,因此他還是派出了強大的兵力。
  出發那天,完顏阿南曾誇下海口,說這一次一定要橫掃蒙古,永絕後患。朝中那些主張以懷柔政策對蒙的大臣此時也不敢多言了。「今天,蒙古人敢殺完顏烈,明天他們就敢向大都侵犯!」這是完顏亮的話。官廷中誰敢違抗皇上的意圖呢?
  完顏阿南此時已知道弘吉刺部的作戰意圖,但他曾仔細計算過弘吉刺部的兵力,弘吉刺部最多有十萬兵源,除去給養和留守,能抽調的兵力最多八萬。但光扎幌和脫脫的部隊便有十三萬,就算自己不去增援扎幌和脫脫也不至於落敗。但完顏阿南為了全殲弘吉刺部,依然決定強行攻山。
  黑虎山的戰鬥極其殘酷,完顏阿南治軍極嚴,因此隊伍的鬥志也極其頑強,從早上一直到黃昏,衝擊都沒有停止過。
  葉克強親自指揮士兵射箭,葉克強射得連胳膊都快要抬不起來了,才換由另外的人接替。
  一輪斜陽掛在山腰,山上山下到處都是屍體,葉克強迅速統計了一下傷亡人數,經過近一天的激戰,葉克強這邊有近三千戰士傷亡,而金兵至少有一萬人的傷亡數字。
  當太陽落山的時候,完顏阿南停止了攻擊,葉克強知道晚間的戰鬥會更激烈一些,葉克強此時真希望也速該能夠快一點拿下呼倫鎮。
  呼倫鎮的戰役打得非常漂亮。金兵看見衣鮮盔明的弘吉刺士兵就發顫,士兵根本沒有任何鬥志。
  也速該所率領的五萬部隊,幾乎都是騎兵,呼倫鎮只有簡單的土牆作為軍事憑礙,也速該手持寶劍衝在最前面,金兵的箭開始還飛蝗如雨,可一會兒便被弘吉刺部的箭壓制得抬不起頭來。
  也速該縱馬一躍,那馬凌空跳起一丈多高,直接躍上了土牆。
  扎幌早就由弘吉刺部的旗上知道前來的是也速該,心中已是膽寒,此時再見也速該如此神威,不覺大駭。
  也速該縱馬躍上牆頭,手揮七星寶劍斬斷了金兵刺來的長矛,高聲喝道:「也速該在此!」這一聲巨吼,中氣十足,聲震天際,敵我雙方都聽得清清楚楚。弘吉刺的士兵大受鼓舞,不由齊聲喊起「殺呀!」都向土牆衝去。
  敵軍主帥扎幌是金主完顏亮的外甥,平常作威作福還行,真正一上戰場便稀湯了。以前在征蒙的過程中,這傢伙虛報戰功,完顏亮還以為他真是帥才,將邊界重任委派給他,結果曾被也速該活捉,後來受盡折磨,交了大批贖金,才贖回一條命,自此他看見也速該就怕。
  這時扎幌本來還想帶領士兵做一下抵抗,一聽這聲似巨雷的喊聲,不由膽顫心驚。拔馬向後就退,主帥一退,三軍將士都跟著他向後退。兵敗如山倒,嘩啦啦彷彿退潮一般,六萬金兵互相擁擠著向後退,跌倒被人踏馬踩的都不計其數。
  也速該哪裡肯放過扎幌,拍馬便向扎幌趕去,扎幌一見,心中更慌,拍馬便逃。
  扎幌的親兵還想攔截住也速該,可也速該的馬很快,寶劍也很鋒利,劈開一條路,也速該一個凌空筋頭,便跳上了扎幌的戰馬,扎幌又一次被也速該活捉了。
  扎幌的士兵在逃亡中自相踐踏,六萬人中有近萬入被踐踏傷亡,另外被殺近萬人,其餘四萬人全部被降,要按蒙古以往的規矩,這些士兵全部得當奴隸。但也速該並未俘虜他們,而是全將他們放回家去。
  這些守衛金蒙邊界的士兵,長年在這荒涼之地,有的已經好多年沒回去了。平時扎幌剋扣軍響、軍糧,士兵的生活過得極其艱苦。有好多士兵都曾想偷偷溜走,可被扎幌的親兵捉住便處以點天燈和裂屍這種極刑,因此敢逃的人並不多,這時聽說即刻可以回家,眾士兵都高興極了。不到三個時辰,呼倫鎮的金兵四散而光了。
  也速該押著扎幌,馬不下鞍,兵不解甲齊向西尼亞趕進。
  蒙力克已經「吃」了兩場敗仗。脫脫面對蒙力克不由狂吼道:「我以為是什麼三頭兩臂的人物,膽敢和我大金國做對.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兒郎們給我殺!」狂吼聲中,脫脫率領士兵向蒙力克的部隊進行猛攻。
  蒙力克打打退退,一直延續到天黑。
  天黑下來了,脫脫的大軍依然追趕著蒙力克,蒙力克忽然停了下來給脫脫來了一個回馬槍。脫脫的先頭部隊三千多人讓蒙力克殺了個精光,當脫脫的主力部隊趕到時,蒙力克卻早已退去。
  脫脫直氣得雙眼圓瞪:「我不殺掉這小子誓不為人!」狂怒之下,他早把完顏阿南交待給他的話給忘了。那完顏阿南深通用兵之道,平常亦不肯弄險。這次陳兵界上,他亦知脫脫之驕橫,曾告誡過他,在沒有接到扎幌和完顏阿南的圍攻訊號之前,切不可私自行動。
  追了半夜,連一個弘吉刺士兵也沒遇到,脫脫等人馬乏人困,只得安下寨來。
  脫脫剛睡下之際,忽聞嘲雜聲大起,喊聲震天,他連忙一躍而起,此時營中已是火光沖天了,脫脫萬萬沒有想到蒙力克在倉惶逃竄中還敢自投羅網。
  沖天火光中,只見蒙力克手提長刀,騎著快馬,旋風般地在營寨中衝來衝去,後面還跟著數百騎特戰隊員。
  夜色迷茫下,金國士兵哪裡知道來了多少人,一時間俱都慌亂起來。幸好,脫脫也是位沙場老將,隊伍雖亂卻還不至於到潰不成軍之態。很快,金兵便在渾噩中清醒。一部分人救火,一部分人攔敵。但蒙力克所率的都是弘吉刺的精英。人強馬快,哪裡能攔得住。
  脫脫聽說蒙力克等人居然跑了,氣得差點當場吐血,但黑夜之中,伯蒙力克又有陰謀,他再也不敢貿然追趕,只得下令重新紮寨,多派士兵進行駐守。
  一連兩日都是這種情形,蒙力克始終不和脫脫正面接觸,只是不斷的侵擾他,弄得脫脫率領的金兵精疲力竭。本來脫脫可以安下營寨,只須仔細提防蒙力克偷襲啊,但脫脫乃成名老將,哪裡能忍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弘吉刺部的一個先鋒官挑釁,因此他對蒙力克是緊迫不捨。
  完顏阿南是準備和弘吉刺部打一場消耗戰,因此軍中輜重特別多,脫脫怕扔失這些東西,並未捨棄,部隊行起軍來就要慢下許多,哪裡能趕得上蒙力克的輕裝快騎。
  不過脫脫並不沮喪,蒙力克所退的方向是羅拉河畔,據他估計,扎幌和完顏阿南的部隊可能也抵達羅達河畔了,那時三路大軍分圍,那群弘吉刺部的人,一個也逃不掉。
  今天已是脫脫率部追擊蒙力克的第三天了,脫脫是下了決心一定要追上蒙力克。
  蒙力克的騎兵隊走得愈來愈慢了,脫脫從敵方扔棄的裝備可以看出,弘吉刺部的人已是強弩之未了。
  「追!」脫脫大為振奮。
  已經看得見蒙力克的騎兵隊了。「好大一隊,那一定是主力!」脫脫心中狂喜,他現在在這場消耗戰中已損失了五千兵力,好不容易才發現弘吉刺的主力。
  「殺啊!」脫脫的部隊雖然驕橫,但的確是個個驍勇,能征貫戰。
  「報!前面發現塵土高揚,似乎有大隊人馬出現!」
  「哈哈!一定是完顏阿南和扎幌的部隊到了,這下我們可以報仇了!」
  「傳令三軍,加緊追擊,打完勝仗人人有賞!」
  眾金兵聽了有賞,個個振奮精神,拚命向前追擊,三路大軍合圍,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脫脫也有點佩服完顏阿南沒有主動攻過羅拉河的計劃,羅拉河西岸是茫茫草原,要追蹤弘吉刺的士兵還真不容易,這一招誘敵深入,完顏阿南果然老謀深算。
  脫脫騎在馬上,果然看見天際邊塵土遮天蔽日,正是由扎幌、完顏阿南那個方向而來。
  弘吉刺部的士兵掉頭了,看樣子一定是被完顏阿南他們趕過來的。
  但脫脫萬萬沒料到,蒙力克的士兵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喪失戰鬥力,而是猛烈的向他的隊伍進行衝擊。
  「媽的!困獸之鬥,老子一個也不讓你活!」
  遠方的追兵,並沒有直接對蒙力克進行攻擊,而是向兩翼展開,脫脫心中不由疑慮:完顏阿南何時轉性了,到手的功勞不拿,反而送給自己。
  當脫脫髮現自己錯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也速該的部隊已經完全將他的退路截斷,脫脫只有硬拚了。
  脫脫所率領的軍隊經過幾日的急馳,已經是疲憊之軍了:而也速該所率的五萬軍隊比預計攻下扎幌的呼倫鎮的時間多了近半天時間,因此也多了半天的調整時間,此時的弘吉刺士兵個個都是生力軍。入數上弘吉刺部已經佔優。疲憊不堪的金國士兵哪裡是對手,不過戰鬥仍持續了一天。只到黃昏的時候,弘吉刺才全部殲滅五萬金兵,情急之下,脫脫自刎身亡。
  黑虎山上的戰役進行得異常慘烈,完顏阿南經過一天的戰鬥,深覺對手乃是一個非凡的人物,繼而也明白了對手的意圖,因此他十分擔心扎幌和脫脫的部隊,如果這兩部分兵力被擊潰,那麼只剩下他自己這部分軍隊,雖然兵力上尚不至於弱於敵方,但相對來說已經沒有兵力上的優勢,金國士兵很難打得過蒙古騎兵。
  「神!你已經兩天沒有合眼了,注意休息。」忽忽兒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碗湯。
  「現在有沒有大哥也速該和三弟蒙力克的消息!」
  「目前尚還沒有!但我想他ti〕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忽忽兒口中雖這佯說,但眼中卻依然流露出憂慮之色。
  「現在士兵傷亡情況如何,完顏阿甫這老傢伙還真能打,連續衝鋒四十多次,他還不死心!」葉克強很心痛他的士兵,向他身邊的書記官問道。
  「我部已損失兵力七千八百六十四人,其中陣亡三千三百四十六人,重傷三千五百一十八人。敵軍可能已損失二萬多兵力!」
  「我們的糧草總共也只帶二天,預計最多還能支持半天。」書記官擔憂的道。
  「今晚我們去劫營,不主動出擊,這山肯定守不住!」葉克強咬咬牙說。「傳我命令下去,挑選二百多敢死隊員,今晚去劫營。」
  「二百人去劫十萬大軍的營,你也太誇張了點吧!」忽忽兒覺得葉克強簡直有些不可思議。對於葉克強,忽忽兒雖然很欽佩,但她知道葉克強絕不是能死而復生的真神,他也會受傷,也會死的。因此她絕不能讓葉克強去冒這麼大的險。
  「你萬一出了事,三軍就沒了主帥,這仗還怎麼打!你不能輕身涉險。」
  「是啊!神,你不能輕易涉險!所有的戰事還要靠你指揮呢!」書記官勸道。
  「完顏阿南從後方調來了二十尊紅衣大炮!我們必須把他的彈藥庫炸了,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我軍的傷亡會更大!」
  「紅衣大炮!」忽忽兒和書記官不由驚叫出口。
  葉克強雖然覺得紅衣大炮和現代武器比起來差得遠,但是對付冷兵器卻綽綽有餘,葉克強清楚的記得八國聯軍侵華時總共不超過五千兵力,就將一個泱泱的大清帝國王朝趕得東逃西竄,最後還來了一個火燒園明園,那時他們印仗的便是槍和炮。
  「我已經摸清了完顏阿南的火藥運輸線,如若過了今晚,完顏阿南布好了炮陣,我們都會變成炮灰!」
  「你什麼時候去偵查的?」忽忽兒有些迷惑。
  「我算的!」葉克強知道很難和忽忽兒解釋清楚,他也不想讓大多人知道關於那些過去未來的事。冥冥中他有一種感覺,也許他和小豪遲早是要回到他的那個時代,光明星人遲早會找到地球上來,遲早會找到他倆,也許這台電腦便是光明星人尋找他們的唯一線索。
  「我去!」忽忽兒愛葉克強勝過愛自己。
  「你地形不熟,夜戰經驗不多,你還是防止完顏阿南晚間偷襲吧!」
  二百名敢死隊員很快便挑好了。
  葉克強帶領著二百敢死隊員悄悄地摸下山去,完顏阿南因為有了紅衣大炮,因此並不急於攻山,他的先鋒隊伍已退出黑虎山,回到大營中去了,這樣,葉克強得以順利的下山。
  完顏阿南的哨崗士兵有的藏身草叢,有的藏身樹間,有的躲在石縫裡,完顏阿南在進攻時井沒有忘記防禦,對於葉克強的暗襲,完顏阿南早就防備在先。這些暗哨一旦發現敵蹤便會立即發出響箭,將警訊傳送出去。
  完顏阿南的火藥庫在他大營後方的十公里處,要通過大營也是一道難題。
  葉克強向電腦發出指令,然後輕聲的囑咐身後的敢死隊員,只讓其中兩名隊員緊隨其後。
  電腦顯示,前方的一顆松樹上暗藏著兩名敵人哨崗,在那棵松樹不足五十米的石頭後面也潛伏著兩名哨崗,解決松樹上的那兩個哨崗,且不讓他們發出哨箭,葉克強有把握做到,但若想不驚動石頭後面的兩個哨崗便有點難了。
  葉克強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後,低聲向身旁兩名敢死隊員吩咐了幾句。
  月色很黑,山中也很寂靜。葉克強和兩名敢死隊員身形極快,一會兒功夫,便摸至離松樹四丈遠近。四丈遠近剛好是可以模模糊機看見身影的距離,不能再靠近了,再一靠近必會被兩個崗哨發現。電腦清晰的掃瞄出那兩名崗哨的身形方位。葉克強俯聲耳語,並幫助那兩名敢死隊員瞄準了金兵崗哨。這兩名敢死隊員,是特戰隊中的老隊員。一個叫巴特,一個叫托克,他們心中十分驚詫葉克強的眼力,在他們眼裡,那松樹上是黑茫茫的一片,別說是人身的要害,就連敵人的影子也見不到。
  「我們從現在開始,心中一起默數,數到三的時候,你們發箭,我躍出去接住他們,免得驚醒了前面的哨崗!」葉克強吩咐完後,立即做好了跳躍的準備。
  「唆!」兩聲輕響,巴特和托克的箭準確地穿透了松樹上兩名哨崗的咽喉,兩名哨崗連哼都沒哼身子便往下掉。
  與此同時,葉克強一個飛身魚躍,伸手接住了那兩名下落的金兵崗哨,兩人下墜極快,葉克強又為了避免發出聲音,只有順勢向地上倒!
  「他媽的!真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山地上不平,石頭又多,葉克強一下要承受兩個人的下墜力量,那石頭硝在身上,不異於幾下重拳。葉克強邊放下那兩具金兵哨崗死屍。邊揉著痛得厲害的背。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28:33

  巴特和托克聽見細微的響聲,心知偷襲已經成功。也摸近了松樹。
  「這樣子不是辦法,推進速度太慢,也太危險。問問他們的暗號,大搖大擺的接近他們,然後動手。」葉克強在心中暗自盤算。
  這個方法聽起來很簡單,實行起來比剛才暗襲松樹上的兩名崗哨還要難。剛才那樣只需射死就行了。這下要捉活的,還不能先讓他們出聲,問他的時候才能讓他出聲,當巴特和托克聽說這個意見的時候,不覺都睜大了眼睛。
  「難道神能控制敵人的意志嗎?讓他聽我們的話?」巴特好奇的問。
  葉克強心中有氣,不由暗罵道:「媽的,還真是白癡,我要能控制敵人的意志,還打什麼仗,直接就命令完顏阿南回家就完了,那還用得著打仗殺人!」但此時不是發脾氣的時候,葉克強只有忍住。
  「我就是讓你們幫我想想辦法!」葉克強是真有點急了,天亮之前炸不了完顏阿南的火藥庫,黑虎山肯定保不住,那麼也就是說也速該、蒙力克、忽忽兒以及八萬名弘吉刺部士兵可能會全軍覆沒。
  「連神都想不出辦法來,我們又哪裡想得出來呢?」托克和巴特幾乎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句話。
  葉克強此時覺得人還是笨一點好,至少笨人不會傷腦筋,有問題朝別人身上一推便可完事。「天下最快樂的是白癡!」經過幾百年的時光倒流,葉克強發覺這句話是句古今通用的真理。
  正當葉克強還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的時候,後面的敢死隊員已漸漸接近了過來,他忽然眼睛一亮,原來葉克強有個一急就摸摸後腦勺的習慣。一直未改,這次他摸的時間比較長。「謝天謝地,完顏烈雖說沒做一件好事,可這一次卻功不可沒。」
  他拽著一個鏈子,自言自語道。
  原來上次酒宴上完顏烈曾贈給他一粒夜明珠,由於好玩,他並沒有丟棄,而是把它帶在脖子上了,此時葉克強摸著鏈子,眼中一亮,一條計謀在他腦海中形成。
  「摸不過去我就將他們引出來!」葉克強迅速傳令讓所有的敢死隊員將身形藏好,他和巴特、扎克繼續向另兩名藏身石後的金兵哨崗摸去,同樣,在盡可能接近兩名崗哨的地方三人停了下來。也藏身在石後。
  葉克強將手中的夜明珠拋在身前不遠處,然後屏息靜氣,等待著兩個哨崗過來查看。
  夜明珠發出幽藍的光,黑夜中十丈之內還是比較顯眼。那兩名崗哨很快就發現了夜明珠。
  「那是什麼?」一名崗哨向另一名崗哨問道。
  「山間的鬼火!真是少見多怪!」另一崗哨顯然不以為然。葉克強在心中急得大罵,他恨不得跳出來對那名崗哨叫道:「這是夜明珠,真正的純天然夜明珠,不識貨的笨蛋,過來撿起它,它就屬於你啦。」急歸急,可他不得不耐心的等待。
  「鬼火應該是飄動的,可這個發光的東西卻半天沒有動呢?」先前發問的崗哨說道。
  「對,你說的好!」葉克強在心中直喊,「時間緊迫,你就快點過來拿吧!」
  「是啊!」另一名崗哨也起了疑問。「過去看看,也許是什麼寶物!」他邊說邊從石後走了出來。
  先前發問的崗哨怕是真的有什麼寶物,也站起了身子,跟在另一個崗哨的身後。
  「大功告成!」葉克強心中喜悅異常,要知道這兩個崗哨的起身與否關係到整個弘吉刺部的存亡。
  兩個崗哨走近了夜明珠,其中一個崗哨拾起了夜明珠,兩人小聲驚歎道:「是夜明珠,是夜明珠!」









第36章 大功告成

  正當兩入沉浸在發了一筆橫材的狂喜中時,葉克強的鐵掌已準確的切向了兩個人的後腦,「噗!」一聲很細小很細小的悶響後,兩個哨崗便昏了過去。這次充當墊背的是巴恃和托克,整個過程幾乎完滿無缺!一點大的聲響也沒有。
  當兩個崗哨醒來的時候,他們口中已塞滿了布巾,兩把利刃就架在脖子上。
  「今晚的口令是什麼?你們知道嗎?不知道就殺,知道就不殺!」這種情況下,兩個崗哨當然只有點了點頭。
  葉克強並不敢冒險,因此他並沒有立即將布中從兩名崗哨的口中拿出。
  「知道就各用手指把口令寫下來,背對著背寫。」
  「巴特,讓他用手指寫在你手上。」
  兩名崗哨寫的口令都是「天下歸一」,「很好,你們就休息一會吧!」
  「砰砰」兩下輕響,這兩乞崗哨又一次被擊昏過去了。
  得了口令,葉克強的行動就快多了,他們迅速的接近著一個又一個的暗崗,用暗襲的手法解決掉崗哨,並且將他們的衣物脫下穿在身上。
  大營裡的戒備顯然要鬆懈得多,葉克強除掉了五十個崗哨,因此只有百餘人有衣物可穿,為了保持與山上的接應,葉克強決定只帶一百人去炸火藥庫。另一百人便留在山頭進行接應。
  葉克強率領著百餘名敢死隊員分成三組,大搖大擺地從完顏阿南的十萬大軍營中穿過,穿行在數不清的帳篷之間,葉克強手中簡直是捏了一把汗,他知道若是稍有不慎,這百人在十萬大軍營地中的命運,比羊在虎口的命運還要慘。天幸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三隊人馬在出了營地後集合在一起,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兩個小時,離天亮還僅剩三個小時。火藥庫離營地還有十多公里,葉克強等人只有跑步行軍,這隊敢死隊如箭矢般向既定的方向飛奔,葉克強跑在最前方,茫茫夜色中,敢死隊員們無聲無息地向前跑著。
  葉克強邊向前跑邊向電腦發出指令,讓電腦仔細掃瞄周圍敵人佈防情況。
  火藥庫建在一個小山谷中,火藥庫的守衛士兵都集中在火藥庫周圍,大概是由於本身地處偏僻,再加上火藥庫又是新建,完顏阿南無虞火藥庫的安全,因此在佈防的士兵並不多,只有二百多人左右。
  葉克強和敢死隊員迅速的摸進了火藥庫,擔任夜間巡邏的的士兵有四十多人,其餘的人都還尚在睡鄉中。
  葉克強的暗襲手段非常迅速。他們悄悄掩近巡邏士兵,用箭對準那些士兵,百箭齊飛,淋琳的一連串的響聲後。四十個巡邏士兵迅速解決。但這連串響聲已經驚醒了熟睡中的其它士兵。這些金兵慌亂中顧不得穿衣物,拿起武器就向外衝,葉克強豈會給他們留下反擊的機會,弘吉刺部的這些戰士們的利箭不斷地向金兵射去,蒙人的弓長箭重。力道極大,而金兵在慌亂中又來不及穿戴盔甲,在付出五六十條生命的代價後,金兵龜縮在澗內利用一些有利的地形進行還擊。
  時間緊迫,葉克強必須越過這道障礙,「殺!」一聲怒吼。葉克強揮劍衝入金兵群中與金兵展開了肉搏戰,一時間,小小的山谷喊聲震天,有幾名想要去後山坡上點燃烽火的金國士兵都被葉克強的飛刀紮在要害之處。終於這場肉搏戰結束了,剩下的二十多名金兵見大勢已去,一個個都舉械投降了。
  葉克強憑著敏銳的感覺迅速的找到了火捻,「背著死傷的弟兄,騎上拴在山谷中的馬匹,你們先走!」葉克強向其它敢死隊員下命令道。
  「你是主帥,你應該先走!」巴特和托克建議道。
  「好吧!你們等著我一起走也行!」這是一個無關大局的事,葉克強並未堅持。
  葉克強叫一部分士兵和他一道連接著引信,大約把引信接到二十多丈長的時候,葉克強點燃了引信,和眾勇士策馬離開了火藥庫。火光一閃,大地劇烈的震動了一下,接著便是「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巨響之聲,幾乎將已遠在四五里外的葉克強等人振聾。葉克強此時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葉克強不願殺人,聽見爆炸聲後,他便將那二十多名俘虜全部放了。清點了一下人數,這次偷襲火藥庫總共來了一百零七人,其中只有九人受了傷,真可謂大獲全勝。但葉克強並不輕鬆,接下來他便要面對一個殘酷的現實:如何穿過完顏阿南的十萬大軍的軍營。完顏阿南在軍營中也聽到了爆炸聲,他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火藥在當時是十分貴重的,而更嚴重的是他的作戰計劃幾乎要全部泡湯。他不由暗罵那些該死的看管士兵,直到現在完顏阿南尚還以為是那些士兵不小心引爆了那堆火藥呢!
  離天亮僅有一個小時了,這時是黑夜中最暗的一段時間,但所有的金兵都被那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和地面傳來的震動驚醒了,看樣子要不驚動各營士兵是不可能的了。
  葉克強決定賭一把,反正他們身穿的是金國的軍裝,黑暗之中,敵軍是分不大清楚的。
  百餘匹馬在一里外就給捨棄了,大批入一起行動會引起營地的騷動,葉克強將百餘人分作三組,幾個負傷的傷兵平均分在三個小組中。
  也許是葉克強命不該絕,也許是光明星的人在暗暗保佑著葉克強,此時完顏阿南回營中已顯得十分鼓噪和混亂了,有很多士兵都四處打聽怎麼回事?而他的隊伍竟然安全無事的通過了完顏阿南的大營。「的確是太險了!葉克強到黑虎山時全身由內到外都已濕透。那一百零七名敢死隊員也是同樣。在昨晚的行動中,葉克強沒損一兵一卒就解決掉了完顏阿南的近四百名士兵以及全部的火藥。完顏阿南的紅衣大炮成了一堆廢鐵。
  忽忽兒在山口和另外一百名留下的敢死隊員迎了上前。
  忽忽兒一把扶住幾乎累得要倒下的葉克強道:「聽見爆炸聲和完顏阿南營寨的鼓噪,我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呢?我幾乎都想衝下山去算了。」
  葉克強道:「這次的確有點冒險,好在隱患終於除去,現在剩下的就是等大哥和三弟的好消息了。」
  早上的時候,完顏阿南終於由葉克強釋放的幾個護守彈藥的士兵口中知道火藥庫被炸的真相。再接著又有士兵回報,黑虎山前沿崗哨輪值人員發現,昨夜崗哨全部被殺,無一倖免。
  完顏阿南心中大驚,弘吉刺部的人能在神不知鬼不黨的情況下殺光所有的崗哨人員,並且還無聲無息的穿越了他的十萬大軍營寨,炸了他的火藥庫,費盡猜疑,他怎麼也想不透葉克強到底是怎麼做的,在他的想像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難道弘吉刺部的神真的是上天派來的嗎?真的具有神的法力嗎?完顏阿南感到非常的不解。
  據他所瞭解到的資料,弘吉刺部的神除了武功好一點,生命力頑強點,就沒有其它比常人更特殊的地方,但為何他所帶領的部隊能如此厲害呢?聯想起這幾日交手的情況,完顏阿南心中有了絲畏懼:難道我的一生英名要喪在這黑虎山中嗎?
  「報告神,我們的糧草已經不多了!」葉克強皺了皺眉頭,為了部隊能夠快速移動,葉克強沒有帶多少糧草,而金兵在黑虎山上存蘊的糧草也不多。
  「其它兩部有消息嗎?」
  「還沒有!」
  「報!也速該和蒙力克部有傳令兵到!」焦急的等待中葉克強終於盼來了消息。
  「快讓他進來!我估計他們也應該有結果了。」
  營帳外進來一個大鬍子的傳令兵。「報告神,奉也速該、蒙力克將軍之命特來稟告軍情。」
  「這些俗套就免了吧!」葉克強最受不了就是這些繁文褥節。
  「我部和蒙力克部全殲金兵脫脫部五萬人馬,扎幌部二萬人馬,俘虜扎幌部金兵四萬,也速該將軍覺得這些金兵留著無用,將他們全部放了!」
  「很好,也速該做的對,這些金兵懼已喪膽,殺了徒造殺劫,留下來對付金國也無用,也許對我們來說,以後此部仍然是個突破口。」葉克強心中甚是贊同也速該的做法。
  「他們現在何處?」
  「也速該將軍和蒙力克將軍現駐紮在羅拉河東岸十里處候命!」
  「讓他們先退過羅拉河吧!我部馬上就與他們會合。」
  「是!」大鬍子傳令兵走了。
  葉克強止不住心中的興奮,傳令下去:「三軍將士準備退防!」
  完顏阿南的攻山從早上起就沒中斷過,雖然地形有利,但黑虎山東側並不像西側那樣險惡,易守難攻,完顏阿南雖然損兵折將不少,但弘吉刺部的士兵損失同樣嚴重。
  到中午的時候,新的統計報送至葉克強手中,由於戰鬥減員,黑虎山上所剩兵力僅剩九千七百八十四人。
  「該退兵了!」葉克強心道。「媽的!老子就是退兵也要給你個好看!」葉克強在心底暗暗的又擬了一個計劃。
  完顏阿南顯然不願意將一世英名喪送在這黑虎山上。他下令他的士兵全力攻山,只要攻過山去和扎幌、脫脫一會合,連吃幾次的敗仗便可挽回。
  正當他全力督促士兵攻山時,山上突然鼓聲大作。「看樣子兔子急了!」完顏阿南也知道山上的兵力已經不多了。弘吉刺部的兵力肯定是分作三部分,那這黑虎山顯然是打援的部隊,其主力是在對付扎幌和脫脫。
  「這一定是他們準備逃離前的反撲!傳令下去,攻山暫停,讓他們衝下來!」
  金兵宛如退潮般向山下退去,完顏阿南親自策馬眺望山上,可半天過去了,只聽見山上鼓響,就是不見有人往向下衝!
  「不好!敵方在用懸羊擊鼓之計!」完顏阿南如夢初醒般連忙向士兵傳令到:「三軍將士聽令,即刻起,全力攻山。」十萬金兵如蜂集蟻聚般又向山上爬去,一聽敵方已在潰逃,哪一個不願爭搶頭功。個個都是鼓足了勁向黑虎峰頭爬去。完顏阿南不愧為帶兵老將,他身先士卒,也向山上攻去。當金兵快;陶近峰頂時,山頂上忽然一陣淋淋箭響,從石頭後,立起一徘排的弘吉刺部的士兵,手中箭如雨般向金兵射到。
  金兵以為弘吉刺部士兵已經退走,哪裡做了準備,只見衝在最前排的金兵如同谷堆似的紛紛向地上倒去。
  大部分金兵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槽頭昏腦,此時不知是進攻好還是退後好!俱都傻在原地。
  地形不利,前排的士兵想退退不動,後面的士兵又不知如何是好!完顏阿南此時已明白他是上了當,中了計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士兵損失殆盡,咬咬牙,完顏阿甫恨恨的下令:「退!」
  硅旗翻動,完顏阿南的軍隊又朝山腳下退去。
  「殺啊!」看樣子,葉克強並不滿意剛才的戰果,他帶領著近五千名的弘吉刺士兵往下衝。
  弘吉刺士兵是生力軍,又是由上向下衝,那氣勢彷彿如猛虎下山,山中洩洪、刀光閃閃,金兵哪裡抵抗得住,兵敗如山倒,金兵這一下又損失不少。
  完顏阿南只氣得兩眼圓瞪,他也不逃了,提著刀反向山上衝去,葉克強向下衝鋒卻是適可而止,並不與完顏阿南正面交鋒,迅速的向山下退去,完顏阿南跟在後面就追。
  葉克強此時極想和完顏阿南較量較量,但他心裡清楚,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雖然金兵此時號令不一,一會兒退,一會進,是個極好的進攻機會,可他的隊伍與對方相比,人數差得大遠。
  也速該、蒙力克和葉克強三部在羅拉河畔會合後,又將緊迫不捨的完顏阿南部包圍全殲,完顏阿南也被亂刀砍死,此次戰役弘吉刺部可謂大獲全勝,葉克強以八萬軍隊戰勝了近三倍的金兵二十萬,殲敵十二萬,在氣勢上很大的震懾了全國。
  弘吉刺部按計劃退回了羅拉河西側,為防止金兵再次入侵,葉克強決定陳兵界上。
  太陽初升,彤紅如霞,弘吉刺部,忽圖魯汗的宮捨裡,兩個孩子在默默無言的看著遠方的朝陽,那正是葉英豪和鐵木真。
  葉英豪雖說和鐵木真結拜了兄弟,但稱呼上都還是各自稱叫對方名姓。
  葉英豪問道:「鐵木真,你想不想你爸爸?」
  鐵木真笑道:「我從來都不想他,他總是這個樣子,我一個人早已習慣了!我知道他很喜歡我和媽媽,但他一離開就是一年半載,有時帶著我,有時不帶!」鐵木真一付老氣橫秋的樣子。
  葉英豪道:「我也不想爸爸,但這次打仗我想去看看,你說怎麼樣?」
  鐵木真道:「那樣大危險了吧!萬一被金國士兵抓住了,他們會威脅我爸爸和你爸爸的廠鐵木真到底大一些,考慮事情全面一些。
  「我們又不是沒長手和腳,難道不會打不會跑嗎?」也許是大的戰爭場面見的不多,也許是葉克強的遺傳基因中含有好戰的因子,葉英豪對打仗並不畏懼。
  「敵人很多,那時打也打不完!」鐵木真堅持著自己的意見。鐵木真跟隨著也速該曾經歷過一些大的戰爭場面,他清楚的知道,打仗並不是一兩個人捉迷藏。雖然鐵木真所流的血液中同樣有冒險的基因,但鐵木真還是更理智一些。
  「再說,可能我們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鐵木真指著宮帳四周巡邏的弘吉刺部士兵。鐵木真的態度有些動搖。
  葉英豪道:「一點問題也沒有!到時看我的!」
  門外的士兵是忽圖魯汗安排的。因為這場戰事的成敗完全寄托在葉克強和也速該的身上,他再也不會叫;日事重演了,他得好好的看護住這兩個孩子,蒙古草原上著名的相師說的沒有錯,這兩個孩子也許就是將來整個蒙古的汗。葉英豪曾經向忽圖魯汗提過要去見父親,忽圖魯汗覺得前線戰事太繁忙,再者的確又不是很安全,就拒絕了葉英豪。但他清楚的知道葉英豪和他的父親葉克強一樣有著一股子韌勁,凡是想做的事,他一定要做到,也許這個小傢伙會偷偷的跑出去,獨自找他的父親,這方面忽圖魯汗是深有體會。
  那是葉英豪還未被塔塔兒部的鐵木真劫走的時候,葉克強已帶著士兵去山地操練了。忽圖魯汗要去打獵,葉英豪死纏濫磨要讓忽圖魯汗帶他打獵,忽圖魯汗無奈之下只得同意。
  葉英豪騎著自己的小紅馬,背上他自己特製的小弓箭和忽圖魯汗上路了。
  忽圖魯汗打獵的地方一般是在不兒突南山上,那兒的大獸比較多,畢竟葉英豪只是個六七歲的孩子,雖然他體格健碩,武功根底各方面都不錯,但打獵的時候各種事情都會發生,因此,忽圖魯汗將他時刻留在自己身側,寧願看著那些手下的士兵們打獵而心癢,自己也不親自動手,因為他心裡非常清楚,一般的士兵根本就無法看住葉英豪,葉英豪卻在旁邊不停地鼓動忽圖魯汗馳馬射箭,他自己也拿著小弓,騎著紅馬興奮不已。忽圖魯汗心中雖癢癢的,但是還是忍住了。
  兩人並轡山坡,遠眺圍獵的士兵,忽然葉英豪說鬧肚子,要去遠一點的下風口出恭。忽圖魯汗此時正在興頭上,只好由葉英豪去,葉英豪拉著小紅馬,向後退進一片小樹林。
  忽圖魯汗看得興高彩烈,忽然他記起了葉英豪,「這小子,出個恭也要這麼長時間,」轉過頭來他看看那片小樹林,哪裡還有葉英豪和小紅馬的影子,忽圖魯汗驚得一身冷汗,趕忙扯起喉門大聲叫喚:「小豪,小豪!」
  「我在這裡!」圍獵的士兵群中響起了小豪的幼稚童音。原來,葉英豪借口出恭給忽圖魯汗來了一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從山腳下避過忽圖魯汗的視線,加入了士兵狩獵的行列中。
  士兵的包圍圈越小,圈中的動物就越集中,危險性越大,一個孩子是很危險的。忽圖魯汗擔心極了,他實在是喜歡葉英豪,在他眼裡,葉英豪就是弘吉束!部的汗位繼承人,哪充許他冒一點險
  「胡鬧!」忽圖魯汗一挾馬腹,向葉英豪奔去。
  山中無路徑,望人聽音跑死馬。當忽圖魯汗奔向葉英豪的時候,就聽葉英豪喊道:「大汗伯伯,快來,這有一頭好大的熊!」
  「熊!」忽圖魯汗這時臉幾乎慘白,「不要惹它,快退!」忽圖魯汗大聲的叫著,他也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熊已立在葉英豪面前三丈遠的地方。
  忽圖魯汗很清楚,在山林中,熊是最可怕的動物,別看它憨拙笨重,但力大無窮,發起怒來時動作也極快,老虎、獅子見了它也得退避三舍。
  可忽圖魯汗還是叫晚了,葉英豪手中小箭已經射出去了,葉英豪的箭法很準,那箭射進了那頭熊的左眼。一聲巨吼,忽圖魯汗的心簡直停了跳動。
  原來剛開始時,那只熊根本就沒在意葉英豪,整個山林中都鬧哄哄的,所有的動物都在朝著一個方向跑,它正在酣睡,被一些嘲雜和吆喝聲驚醒,也跟著在那些大小動物後面跑,正跑著忽見前面有東西擋道,它也不跑了,就看著葉英豪和他的小紅馬,葉英豪面對這個山林中的巨無霸一點也不畏懼,抬手就是一箭正射中那熊的左眼。
  大黑熊發怒了,發出一聲巨吼,向葉英豪一個猛撲,葉英豪腳步靈活,一個側閃,接著就爬上了一株樹,那匹小紅馬就沒那麼靈活,被大熊一撲,頓時就倒了下去,大掌一拍,馬頭就被拍得只剩半邊。
  葉英豪和這匹小紅馬感情深厚,他要替他的好朋友報仇,此時也顧不上害怕,對準大黑熊前胸的一撮白毛瞄準。
  那棵小樹有碗口那麼粗,大黑熊抹掉了眼中的箭,在一股劇痛之下,它更怒了。它抱著那棵樹拚命的搖晃,想把葉英豪搖下樹來,這是它採蜜的經驗,它把葉英豪當成蜂蜜了。
  葉英豪此時眼中溢滿了淚水,他要替他的小紅馬報仇。小樹宛如狂風巨浪中的小舟,在劇烈的晃動著,大黑熊雖是仰著身子,可胸口的角度很小,而小樹和黑熊都在不斷的晃動中,葉英豪很難瞄得准。但他緊咬著嘴唇,等待著樹木彎得最厲害的一剎那,因為在那一剎有一個暫停的時間,也是大黑熊心口的那撮白毛露出角度最大的時候,他的箭射出去了,箭準確的射進了那撮白毛圈當中,大黑熊卻並沒有立時倒下去,而是更加瘋狂的搖那棵小樹,葉英豪雙腿緊緊的挾著樹幹,取著箭筒裡的箭依舊射著。
  「轟」一聲響,那棵碗口粗的樹已經被大黑熊搖倒。葉英豪一個翻滾穩穩地站了起來。
  大熊那撮白毛中鮮血不斷的往外流,從那顫微微的步態來看,這頭大熊已經沒有什麼力量了。葉英豪站在那兒,拔出了腰刀,他不準備逃,他要和這個龐然大物拚個你死我活,他要替他的好朋友小紅馬報仇。
  走了兩步,大熊在葉英豪面前倒下了,發出一聲震耳的巨響,這時忽圖魯汗方才繞道跑至葉英豪的身邊,他一把抱起葉英豪,上下打量了半天,關懷地問道:「你傷到哪兒沒有?」
  「這頭大黑熊打死了我的小紅馬,我要殺了它為小紅馬報仇。」
  「小紅馬死了不要緊,你要是傷了點,你的爸爸一定會和我拚命的!」忽圖魯汗幾乎是叫著對葉英豪說。
  「你不是說草原上的男兒要講義氣,對朋友象兄弟一樣真誠,我為我的朋友報仇,就算把命扔了也值!」葉英豪的眼角還掛著淚珠,蹲在只有半個馬頭的小紅馬旁邊失聲哭了出來。
  「他媽的!我倒是第一次看見這小子哭!跟他爸爸一樣是個怪種!」忽圖魯汗和葉克強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也學會了說粗話,不過這句話他只能在心裡頭罵罵,表面上,他還得摸著葉英豪的頭道:「好了!好了!明天我再送你一匹小紅馬就是,這匹馬保證比你的小紅馬要好上十倍!」忽圖魯汗打心裡頭喜歡葉英豪,對他甚至有溺愛的嫌疑。
  「我不要你送我的馬,我要把小紅馬好好埋了!」葉英豪還是滿臉的戚容。
  「七歲就能獨立打死山林中的巨無霸,這簡直就像神話一般。」圍獵的士兵漸漸向忽圖魯汗走來。忽圖魯汗此時從驚嚇和不安中清醒過來,才去打量那頭大黑熊。
  大黑熊足足有近兩米高,四五百斤重,看得忽圖魯汗和眾士兵直咋舌頭,忽圖魯汗又是一陣後怕。
  事後,忽圖魯汗親自幫葉英豪將那匹小紅馬埋了,並豎了一塊墓碑才算勉強勸住了葉英豪。
  這一幕幕彷彿時刻在忽圖魯汗的眼前晃動,他對葉英豪的大膽和任性,此時還心有餘悸,他向守衛的士兵下達了一項死命令,誰也不准放葉英豪和鐵木真出營帳一步。
  鐵木真的媽媽月倫從豐兒只斤部趕來了,她放心不下鐵木真,她也想看一看很長時間沒有回家的丈夫也速該,月倫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十多年前她在蒙古草原上的名聲要比現在忽忽兒的名聲大得多,整個弘吉刺部的小伙子都為月倫而傾倒。也引來蔑兒乞部的首領脫黑塔為其弟弟也客赤列都親自赴弘吉刺部提親,並揚言如若不答應,他就要和弘吉刺部兵戎相見。那時的弘吉刺部尚未有多大勢力,屈於武力,忽圖魯汗只有被迫答應。脫黑塔和也客赤列都倒也大方,光出的聘禮就有牛羊各五千頭,布匹二百匹,創下了蒙古草原上的聘禮記錄。
  那時的也速該尚只有十六歲,血氣方剛,曾經聽說過月倫的美名,並暗種情漾,只是當時他去北天山為年邁的父親去採雪蓮,回來後才聽聞月倫已被也客赤列都娶走。於是也速該在也客赤列都回弘吉刺部探親經過豐兒只斤部的時候,單人獨騎將月倫劫走,與也客赤列都結下仇怨。
  弘吉刺部的人對月倫很熟,葉英豪很快的也喜歡上了這個美麗的阿姨,當她聽說葉英豪和鐵木真要去前線尋找父親的時候,趕忙阻止了他們。並且日夜跟在這兩個孩子左右,一步也不放鬆。
  但這夭晚上,鐵木真和葉克強還是輕鬆的擺脫掉了月倫,溜出了王宮。
  鐵木真一付老江湖的樣子,的確,莫看鐵木真只有十多歲,但他跟隨也速該縱橫草原,幾乎去過所有的部落,葉英豪除了被動持到塔塔幾部以外。就沒出過弘吉刺部,但彷彿天生就有野外生存的能力,葉英豪的方向感和位置感超強的敏銳。
  他們知道弘吉刺部的士兵是向東南方向進發的。因此,他們朝著東南方向奔馳而去。
  當月倫哭著告訴忽圖魯汗兩個孩子不見了的時候,忽圖魯汗也呆住了,難道又有敵對方的高手來劫持葉英豪和鐵木真來威脅葉克強和也速該,忽圖魯汗直急得團團轉,他連忙下令所有營帳衛士出去尋找葉英豪和鐵木真。
  兩個孩子騎著馬,馬不停蹄地向邊界營地上趕去,快到傍晚,天色忽然變了,天陰沉沉的。雲壓得很低。
  「鐵木真,看樣子要下雨了,我們要找個地方避避雨,不能趕路了!」葉英豪望望天,又看看鐵木真。
  鐵木真的騎術極佳,馬還在跑,他卻站了起來,雙手一撐,將雙腿一曲,先一蹲然後在馬背上站了起來,他向四周眺望了一下,興奮地道:「左前方有一個黑影,可能是放牧人廢棄的營帳,我們過去看看吧!」
  葉英豪對鐵木真剛才那一手顯得格外有興趣,因此,他仔細回憶了鐵木真的每一個動作,覺得並不太難。他也極想試一試。
  「在哪兒?我也看看!」顯然這是葉英豪的一個借口,他學著鐵木真的模樣,一下子也站在了馬背上,馬在快速地奔馳,可葉英豪卻穩如泰山。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29:27

  「是一個草棚子!不知能不能避風雨!」葉英豪看了一會兒,也坐了下來。
  起風了,風涼颶颶的。看樣子雨馬上就要下下來了。
  他們趕到草棚子的時候,雨已經下的很大了,兩人身上一會就淋透了,風吹著濕身子,兩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哆唆,鐵木真轉身將門關好。
  「哇!還有馬草呢!這裡還有一些干牛糞,太好了!」葉英豪顯得特別興奮。
  「這是一個驛站!」鐵木真一付老江湖的樣子。
  「幾乎一天沒吃東西,還真餓了!」葉英豪從懷中掏出了一些乾糧,這是他們出逃前早就準備好了的。
  牛糞點燃後,整個草棚內一下子亮了起來,葉英豪和鐵木真把濕衣服脫下,全身赤裸著,邊吃著乾糧邊烤著衣物。
  「媽媽現在肯定擔心死了!」鐵木真擔憂他說。
  「我們已經給他們留了紙條,他們應該已經知道我們去邊界了!可能現在正派人追著我們呢?」
  「糟了!他們會不會在這兒迫上我們呢?」鐵木真雖然並不堅定,但他一旦要做某一件事情,不管是對是錯,也不管困難多大,他都要把它做成,這也許是他能成為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的原因吧!
  「那哪會!下這麼大的雨,夭又黑,這兒離大路至少相隔三四里路,他們哪裡能想得到我們在這兒呢?」葉英豪顯得一付胸有成足的樣子。
  「雨下得猛,就不會下太大,明天就可以繼續趕路了!」葉英豪的成熟老練簡直讓人吃驚!鐵木真對自己的這位結拜兄弟也是言聽計從。
  兩個孩子奔馳了半個夜晚一個白天,渾身都已酸痛酸痛的,雖然都咬著牙沒說出口,但衣服一干,穿上往床上的草堆上一躺,立即就睡了過去。
  「胡天八月即飛雪」。上半夜還是嘩啦啦地雨聲,下半夜就變成了鵝毛雪了。
  「睡得真香。」鐵木真先醒了,推推身旁的葉英豪道:「小豪,外面已經很亮了,可能是已經晴了,我們該趕路了。」
  葉英豪一個骨碌爬起來,揉了揉眼睛,他忽然看見了地面上從牆縫裡滲進的雪。「哇,下雪了!」
  他拉開房門,屋外的雪色刺眼,天已經晴了。
  「該趕路了!」雖然全身還在酸痛,但葉英豪和鐵木真還是跨上了馬,繼續向金蒙邊界奔去。兩個孩子身體輕,騎術又好,馬跑起來一點兒也不費勁。地上的積雪被馬蹄濺起,揚起老高,很快那驛站就被葉英豪和鐵木真甩得直剩下一個黑點了。
  當他們駛上正道時,兩人發現驛道上有好幾匹雜亂的蹄印。
  「這下好了,免得我們再不停的確定方向,不停地向人打聽!跟著馬蹄印走就行了!」葉英豪高興地叫嚷了起來,鐵木真點點頭,裝作一副沉思的樣子,「有道理。」
  在兩個孩子的心中,這馬蹄印一定是忽圖魯汗派出來追他們回去的弘吉刺部士兵,哪裡能料得到這幾匹馬的主人正是他們父親的對頭,塔塔兒部的鐵木真和亦乞列思部的合察勒。















第37章 深山雪夜

  原來自從鐵木真參於密謀也速該和葉克未果,而完顏烈又是死於塔塔兒部,鐵木真害怕金國遷怒於塔塔兒部,一直忐忑不安,現在聞聽弘吉未!和金國在羅拉河畔開戰。深覺機會難得,這次前往軍中就是想和完顏阿南密謀,制定一個前後夾擊的計劃。一舉殲滅弘吉刺部,繼而將葉克強和也速該殺掉永絕後患。
  鐵木真的確是一隻草原上最狡猾的狐狸,他深知完顏阿南對蒙人深具戒心,一直都不願親近蒙人,除非自己親自來取信完顏阿南,才有可能與完顏阿南合謀成功。因此,他和合察勒一合計,兩人不借冒險穿過弘吉刺部的地界向羅拉河畔奔去。他們的方向和葉英豪所判斷的方向相同,因而葉英豪和鐵木真誤把他們當作是弘吉刺部的士兵,循著馬蹄印,緊跟其後。
  葉英豪和鐵木真的確起來晚了,此時太陽已升起老高,潔白的雪刺得人眼發痛,雪已經開始化了,可以清楚的看到水汽在蒸發。
  「看!前面有兵營!」鐵木真指著遠處隱隱約約的營地影子。
  葉英豪也注意到了!雖然看得不太真切,但那營房,刁鬥,柵欄的輪廊還是能夠判別得清。
  「馬上就能見到爸爸他們了!他們一定會嚇一跳的!」葉英豪以製造驚奇為樂事。
  前方已經有一些起伏的山丘了。葉英豪和鐵木真兩人也不看腳下的路了,朝著紮營的方向策馬奔去。
  兩人的馬俱是良馬,負載又輕,馬跑得很快,很快他們就轉過了一個山丘,發現前面有幾個人也在策馬飛奔。
  「是那些金帳中的衛士,一定是去給爸爸他們報信的!我們快追!趕到他們前面去!」葉英豪又在鼓動鐵木真。
  「好咧!」到底是兒童心態,爭強好勝,兩人一挾馬腹,那馬象箭一般向前射去。
  很快,兩人便接近了那幾匹飛馳的快馬,蹄聲得得。前面的鐵木真、合察勒心中慌張忙回過頭來察看,發現是兩個孩子,心中異常驚異:在這大雪天裡的荒郊野外,快接近戰事不斷的金蒙邊界,斷然不會出現普通者百姓的子女。待兩騎行得近了。鐵木真忽然叫道:「那不是弘吉刺部神的兒子麼?這真是天助我也!」
  合察勘道:「聽說也速該也將他的兒子帶到了弘吉刺部,旁邊的那個孩子一定是他的那個叫鐵木真的兒子,聽傳聞說,也是一個神童!」
  「他媽的!該死的也速該,竟然如此污侮老子,忍了他那麼長時間,老子這回讓他好看!」鐵木真咬咬牙恨恨地道。李兒只斤鐵木真和葉英豪也已經看出這幾人不是弘吉刺部的金帳衛士,並且葉英豪已經認出了塔塔兒鐵木真。
  「糟了,那前面的人就是上次劫我去塔塔兒部的鐵木真,這個人最壞,還有旁邊那個叫什麼合察勘的,上次擂台比武,就是他將我爸爸打傷的!」
  「不要怕!反正快接近爸爸他們的營地了,我們繞道跑,他們就抓不到我們了!」字兒只斤鐵木真遇事也顯出他的少年老成。
  他們倆再定眼看前方營帳時,哪裡還有營帳的影子。
  「這下糟了,我們遇上海市蜃樓了!」字兒只斤鐵木真到底是年長一些,見識也多一些。
  「海市蜃樓?」葉英豪顯然沒有聽說過什麼海市蜃樓,因此迷惑不解。
  「現在來不有跟限你解釋,我們快逃吧!」前面的幾個人已經掉轉了馬頭,反向葉英豪他們追來。李兒只斤鐵木真已快速地提著韁繩拔轉了馬頭,葉英豪也緊隨其後。
  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勘哪肯讓到嘴的肥肉溜掉,拍馬便追。
  「海市蜃樓到底是什麼嘛?」葉英豪還是不肯放過任何長見識的機會,哪怕此時危險重重。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神仙住的地方,有時我們凡人也可以看得見的,但從來沒有人去過。只要一靠近它,那地方就再也不見了!也許你爸爸就是從那裡來的!」
  馬跑起來,風聲很大,必須高聲說話,才能聽得見。
  「我怎麼沒聽我爸爸說起過!也許我們能去那個地方!」葉英豪對未知事物永遠保持著一種好奇。
  後面緊追的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幾乎氣昏過去,兩個渾小子簡直就是不知死活,在這生死關頭還在討論什麼海市蜃樓的問題。
  合察勒咬咬牙,從背後取下弓,搭箭便要向兩個孩子射去。「不要射人,捉活的,死的對我們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會惹怒也速該和神,那樣我們真的是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了!」顯然,塔塔兒鐵木真對葉克強刺殺完顏烈的行動還心有餘悸。
  「只要擒住了這兩個孩子,把他們交給完顏阿南,我們就可以看完顏阿南對付神和也速該了!」塔塔兒鐵木真得意的狂笑起來。
  葉英豪和鐵木真都是騎的紅馬,紅白相對比顯得格外神駿。遍地白雪,茫茫雪原上,八匹馬在奔馳著,前後相距越來越近,大約一箭遠的時候,合察勒的箭射了出去,合察勒的箭法奇準,正射在李兒只斤鐵木真的馬後腿彎上。大紅馬「吹呵呵」一陣悲嘶,便翻倒下去,孝兒只斤鐵木真凌空一個前翻,並沒有跌倒。
  「上我的馬!」葉英豪微提馬韁,那馬就立即在雪地上滑出兩個深槽站住了,李兒只斤鐵木真,快跑兩步,一跨越上了葉英豪的馬。
  此時,合察勒和塔塔兒鐵木真已經越來越近了。
  「我們向山上跑!」在草原上,李兒只斤欽木真和葉英豪知道一定跑不過敵人,他們只有跑到山上利用山石和樹林,以及自己身材矮小便於躲避來擺脫合察勒和塔塔兒鐵木真的追擊。
  葉英豪的這匹紅馬本就是生長在山林裡的異種,只不過葉英豪不知罷了,他的小紅馬被山中巨無霸大黑熊一掌拍死之後,葉英豪就一直在傷心,忽圖魯汗為了哄他高興,就讓他在自己所帶的兵將坐騎中挑選,誰知葉英豪一個也看不上,無奈之下,忽圖魯汗只好陪他到附近的集鎮上的馬市上去挑選。
  也算是巧,馬市上有一個獵戶用捕獸器夾住了一匹馬,這匹馬個頭不大,和葉英豪的那匹小紅馬長得有幾分相似,也是匹紅馬,只不過被捕獸器兵傷了後腿。
  一般在草原上經常會有野馬出現,並且大都非常神駿,特別是些頭馬,而在山林中出現的馬卻極奇少見。獵戶捕獲時,這匹馬已經被餓得奄奄一息,獵戶見它也無多少肉,就牽著忙拉到集市上碰碰運氣。
  葉英豪一眼就看中了這匹紅馬,他讓忽圖魯汗買下這匹馬。忽圖魯汗看著這匹又瘦又小的跋馬只搖頭,但只要葉英豪高興,怎麼樣都可以。那獵戶聽說是神之子,當下就要把馬送給葉英豪,葉英豪推辭不過,就將自己所獵的那頭大黑熊送給了獵戶,那獵戶也豪氣的收下了葉英豪回贈的禮物。
  葉英豪在那個鎮上停了三天,用最鮮嫩的草餵那匹紅馬,還讓忽圖魯汗手下最好的馬匹醫好了紅馬的肢腿。這匹紅馬雖然貌不驚人,但腳程極快,而且耐力十足,更為奇異的是,紅馬在崎嶇的山路上奔跑比翔羊還靈活。
  這匹紅馬與葉英豪建立了極深厚的感情,也極通靈性,只要是葉英豪的話,它幾乎都能聽懂。
  眼看就要被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抓住,葉英豪和李兒只斤鐵木真二人合騎朝山上跑去。
  「小子,看你們還能往哪兒跑!」塔塔兒鐵木真心中高興極了,馬上就可以立上一大功,只要和完顏阿南攀上交情,也許當上全蒙古的汗指日可待了。
  山路崎眠又多巨石和樹木,合察勒的弓箭頓時失去了用武之地。
  紅馬進了山林,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樣,撤著蹄子在山林中跳躍穿梭,一下子就把距離拉大,在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的視線中消失。
  「一定要抓住他們,,塔塔兒鐵木真氣極敗壞的嚷到。「順著蹄印追!我就不信他們兩個小孩子能逃到哪去!」合察勒也隨聲附合。
  紅馬雖然神駿,但天剛下了大雪,雪地上清晰的印著馬蹄印,合察勒和塔塔兒順著馬蹄印向山林深處追去。
  葉英豪和孝兒只斤鐵木真在山林中穿行著,葉英豪知道這裡已經是金蒙邊界,並不敢胡亂跑,而是向西方向奔走,現在只有往回跑才是安全的。因此葉英豪要不斷地停下馬來,仔細的思索自己現在的方位和方向。這樣的情況下,擺脫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看來要擺脫追蹤是要等到天黑才行了。
  愈走林子愈深,林中也愈暗,葉英豪和孝兒只斤鐵木真這時才感到他們私自出來的確是一件危險的事。
  林中看不見太陽,葉英豪和孝兒只斤鐵木真終於迷失了方向。「這樣不行!必須讓小紅馬把他們引開!」葉英豪附著馬耳說了幾句,就和豐兒只斤鐵木真跳上了一棵樹。
  紅馬繼續向前行著,葉英豪和李兒只斤鐵木真就隱身在樹梢的枝葉中。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葉英豪和李兒只斤鐵木真就聽見了馬蹄聲及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的說話聲。
  「看樣子,這兩個小傢伙已經迷路了!也許我們馬上就可以捉到他們了!」塔塔兒鐵木真擦著額頭上的汗道。
  「已追了大半天了,我不相信這兩個小孩的耐力比得上我們一群大人,若這次連兩個小孩都抓不住,我看也不必爭雄草原了!」合察勒已累得氣喘吁吁了,說話時已顯得有些接不上勁。
  樹梢上的葉英豪和豐兒只斤鐵木真相視一笑。都不約而同在心裡笑罵一句:「我看你們自己去迷路吧!你們當草原上的狗熊當定了!」
  馬蹄聲和說話聲漸漸小了起來,最後消失在叢林深處。
  葉英豪和豐兒只斤鐵木真溜下了樹,順著馬蹄印來的方向向山下走去。天漸漸地黑了下來,葉英豪和學兒只斤鐵木真手牽著手摸著黑走著,邊走,葉英豪彷彿邊在等什麼。
  「得得!」傳來一陣輕脆蹄聲,葉英豪不由得一陣驚喜。原來,葉英豪和豐兒只斤鐵木真下了馬之後,紅馬就順著山坡往林深處穿鑽。動物有著人類不可比擬的稟性,它們又寸自然的熟悉就彷彿人類對家園一樣熟悉,沒有了負載的紅馬不住往林子中間地帶鑽,而且專挑一些險路走。
  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一心想抓住葉英豪和李兒只斤鐵木真,這時也顧不得山路崎嶇和險惡,一路追蹤下去。紅馬帶著合察勒等人轉了一個大圈子之後,跳過一條二丈多寬的溝澗,又在林中兜了幾個圈子,最後踩亂了蹄跡,向它和葉英豪分手的地方跑了去。
  待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追蹤到澗邊時,不由得傻了眼,對面一行清晰的蹄跡一直延伸過去。顯然神之子和也速該的兒子已經遠去,合察勒和武功雖好,二丈多寬也許能勉強越過,但培塔兒鐵木真和其他的隨從以及馬匹都得留在澗這邊。無奈之下,幾個人只有沿著山澗繞道而行,在山中追蹤到天黑時,他們發現自己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而擺在他們前方的所有蹄跡都是雜亂無章的,在這山大林深的雪地裡,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這才明白是上了葉英豪和李兒只斤鐵木真的當了。
  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也不是等閒之輩,無奈天色已暗,哪裡能夠仔細辯認。他們又不敢亂選道路,深怕這晚間一陣亂闖,把僅有的一絲線索也給弄失了,不但追蹤不到葉英豪,恐怕連自己都會被弄丟。
  兩人只好下馬,在附近尋了一塊避風的地方,命令隨從將地面的積雪掃淨,牽了馬圍成一個取暖的圓圈。
  紅馬不愧是山林中長大的異種,一陣撲朔迷離的迷惑戰之後,便徑直循著葉英豪所留的氣味追蹤而去。紅馬跑至葉英豪和鐵木真身邊,用頭不斷地摩蹭著葉英豪,示意葉英豪和鐵木真上馬。葉英豪素知紅馬靈異,對鐵木真道:「也許小紅有辦法找到爸爸和伯伯!」
  兩人上了馬,那紅馬卻不是往山下的原路跑,而是向左側的一個山谷中行去。「走錯了!小紅!」鐵木真焦急地叫了起來。「別急!看它會把我們帶到哪兒去!反正今天肯定是到不了爸爸他們那兒!」
  紅馬似乎聽懂了葉英豪的話,仰仰頭。林中雪夜並不是很暗,葉英豪和字兒只斤鐵木真任憑著紅馬走著。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也不知此時走的是哪個方向,葉英豪只記得是越過了三條溪,轉過了兩上山腳。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29:49

  「看!燈光!」坐在前面的葉英豪指著遠處的一個亮光處叫了起來。
  「我們的運氣總是很好!看樣子今夜是不用露宿了。可能還有熱的飯菜呢!」發現了燈光,鐵木真也很高興。紅馬似乎對這個地方很熟悉,它徑直朝那個有燈光的地方跑去,邊跑還邊連聲嘶叫!
  那是一間獵人居住的小屋,門忽然打開了,從裡面跑出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邊跑邊喊:「小紅!小紅!是你回來了嗎?」
  紅馬也嘶叫連連和那個孩子的聲音互相應和。孩子後面跟著一個長著絡腮鬍的大漢,那大漢也在喊著:「小心點兒,扎木合,小心些!」
  紅馬很快便跑近了那個孩子的身邊,用頭摩蹭著那個叫扎木合的孩子。孩子與紅馬親熱了一陣子後,對葉英豪和李兒只斤鐵木真道:「為何偷走我的小紅!」邊說邊摸著紅馬的頭,幾乎要哭了出來。
  「小紅是我買的!怎麼能說是偷的呢?」雖然葉英豪和字兒只斤鐵木真對紅馬和扎木合的熟悉感到吃驚,但偷盜是草原上最令人不齒的行為,兩人年紀雖小,但自尊卻極強,當時也嚷了起來。
  「偷了人家的東西還想耍賴狡辯!」扎木合對這匹紅馬愛逾性命,對偷去紅馬的人恨之人骨。雖然對方是和他一樣的孩子,就算是一個成年人,他也準備奪回馬匹。「把馬還給我!」扎木合拉過韁繩。
  「這是我用自己打死的大黑熊換的!憑什麼給你!」葉英豪跳下馬來據理力爭,半點不讓。
  扎木合聽葉英豪說小紅是他用打死的大黑熊換的,就更加不信了。
  「我看你敢不給!」扎木合動怒了,劈面就給葉英豪一拳,扎木合的拳又快又準,顯然不是普通獵戶家的孩子。
  葉英豪的動作也很快,他避過扎木合的拳頭,左手一按,抬起右腿就向扎木合的左胯踢去,兩人打在了一起。鐵木真雖然想讓,但他格守著好漢不能以多欺少的原則在一旁緊張的觀看著。
  「扎木合,你怎麼跟客人打起來了!」絡腮鬍子大漢這時走了過來,責問扎木合道。
  「他們偷了我的馬,不但不肯還給我,還說謊!」扎木合停下手來。
  「我沒有說謊,這馬的確是我用我自己打死的一頭熊換來的。」葉克豪剛才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氣恨恨他說。
  「我保證,小豪他沒有說謊」鐵木真此時也加入了辯爭的行列。
  「你們是一夥的!你當然幫著他說話!」扎木合十分生氣。
  絡腮鬍子大漢說道:「下雪天,又是山林黑夜,兩位小友不妨進屋慢慢說吧!」絡腮鬍子大漢很驚異深夜造訪的居然是兩個孩子,從神態衣著和動作看,這兩個孩子都不像普通人家的子女。
  「爹!」扎木合顯然不願讓偷他小紅馬的馬賊進屋。
  「怎麼,難道連一個讓人家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了!」絡腮鬍子漢子用嚴厲的眼神制止著扎木合。
  「去就去!」葉英豪和李兒只斤鐵木真對面前的這位絡腮鬍子大漢有著一種信賴的感覺,牽著馬走進了扎木合的家。「我叫黎台,這是我的兒子扎木合!」絡腮鬍子自我介紹到。
  「我叫小豪,這是我的結拜哥哥鐵木真。」
  葉英豪人雖小,但說話行事一點風度也不缺。
  待幾人都坐定後,葉英豪就將他如何射死大熊如何失馬又獲得小紅馬的事一一講述出來。射熊的那一段聽得黎台直讚歎,扎木合也露出欽佩的眼光。
  「看樣子這是一場誤會!小紅馬是一年冬天的雪夜裡由一匹老紅馬帶給我們的,那時扎木合才只七歲,那天和今夜一樣黑……」
  黎台的話將葉英豪和鐵木真帶人了六年前的一個冬天。「那天下著雨,我們已經上床休息了,忽然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屋外敲門,我連忙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匹老紅馬,它的身旁還帶著一匹似乎出生不久的小紅馬!老馬見我把門打開了,輕嘶了一聲後,就躺倒在了門民扎木合也起來了,只到見我把小紅馬抱了進來,那匹老紅馬才放心的嚥下氣來!」
  歎了一口氣,黎台繼續道:「也許是那個冬天大過於寒冷,幾乎沒有一片草地可以吃,老紅馬餓得直剩下骨頭,小紅馬也是瘦骨鱗峋!我們用小米熬成了粥餵給小馬吃,經過整整一個冬天才將它救轉過來,那個冬天,扎木合整天摟著小紅馬睡!後來小紅馬和扎木合一起長大,只是不知怎麼回事,小紅馬在半年以前無故失蹤了!原來是獵戶把他當野馬給捉住了!」
  葉英豪被這個故事給感動了,他對扎木合道:「扎木合哥哥,我若知這匹小紅馬是你的,不管多遠,我一定會來送還給你的,現在這匹馬還給你!」
  扎木合被弄得不好意思起來:「這匹馬既然是你用生命搏殺大熊換來的,自然是你的了!我只是照顧過它,一時捨不得離開它,才對你那麼凶的!」
  看著兩個孩子對自己心愛的馬推來推去,黎台也感到很欣慰,這時他才問起葉英豪和豐兒只斤鐵木真的來歷。當得知葉英豪是弘吉刺部神的兒子時,他並沒有多吃驚,也許是他在山間隱居的時間太長的緣故,並沒有聽說葉克強的威名,也沒有聽聞在不遠的山外進行的那場戰爭,在這裡黎台和扎木合幾乎是與世隔絕的。當聽聞李兒只斤鐵木真父親是也速該的時候,黎台興奮的幾乎跳了起來。原來黎台和也速該是少年時代的好友,只是分別了多年,無暇再見。
  「你們是怎麼到這兒來的!」黎台問道。
  李兒只斤鐵木真就把葉克強和也速該正在指揮弘吉刺部的士兵抗擊金兵,葉英豪和自己想念父親,偷偷的從忽圖魯汗那兒逃離,途中遇上塔塔兒部的鐵木真和合察勒,為了擺脫追蹤,兩人向山上逃去,終於擺脫追蹤的事詳詳細細他說了一遍。
  黎台是一個鯁直的火爆性子,一聽那兩個無恥的傢伙居然對兩個孩子窮迫不捨。當下道:「扎木合,想不想去打獵?」
  不但扎木合愣了,就連鐵木真和葉英豪也聽得糊里糊塗。「現在打什麼獵呀?難道是想弄點新鮮東西給這兩位新來的客人吃!可白天剛剛打了一頭野豬啊!」扎木合滿臉不解地望著黎台。
  黎台道:「現在山澗那邊有兩頭豺豹和四隻凶狼,我們把他們活捉了好不好!我好久沒和你也速該叔叔見面了,我得給他們送點見面禮去!」
  還是葉英豪的頭腦轉得快,他興奮的說:「好是好!只是合察勒的武功較高,恐怕不容易對付。」
  「哈!哈!哈!」黎台豪邁的笑了起來,「不是我吹牛,草原上除了也速該以外,我生平還尚未遇到過對手!也罷!我本想乘夜間用套狼的套子把這幾個披著人皮的狼給套住。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要和他們比一下高低!反正他們夜間在林子裡也跑不掉!」語畢,黎台又吩咐扎木合拿出食物讓葉英豪和鐵木真吃。
  葉英豪和鐵木真帶的乾糧已經吃完了,此時他們的確餓了,也不客氣,當下就風捲殘雲般將拿出的食物吃了個乾淨,「好!是兩條漢子!不知你們會不會喝酒,今天見到你們真是太高興了,扎木合,把皮囊的酒袋給我拿來,再把煮好的野豬肉端上來!」
  蒙古人自古豪爽,以能吃能喝為英雄,葉英雄雖沒有扎木合和鐵木真能喝,但也喝了不少,連著幾天的奔跑,疲倦中葉英豪和鐵木真喝著吃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當他們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正躺在鋪蓋著皮裘的暖炕上,渾身暖洋洋的,精神有說不出的好,前幾天的疲勞一掃而盡。
  「糟了,不是說要去抓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的嗎?扎木合他們說不定也睡過頭了!」豐兒只斤鐵木真一跳而起,葉英豪也爬了起來。
  「黎台伯伯!扎木合!」兩人在房間裡找了個遍,只見隔壁房裡衣被整齊,黎台和扎木合已經不見了。「他們一定是去抓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去了!」葉英豪判斷道。
  「可他們怎麼知道合察勒在哪裡呢?」
  「你忘記小紅了嗎?有小紅帶路,還怕找不到那幾個混蛋傢伙。」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在這兒等嗎?」鐵木真很想見識見識黎台的身手。
  「看來只好如此!」葉英豪心中雖有著強烈的盼望,無奈路途不熟,貿然在林中去闖,莫說去找扎木合,恐怕連自己都會回不來。
  黎台的小屋建在向陽的山坡上,太陽出來了,雪已經開始融化了,鐵木真和葉英豪焦急的等待著。
  等待的時間雖然並不長,但鐵木真和葉英豪卻是坐立不安,不停的向四周眺望著,希望能夠看到點什麼。
  終於,當屋簷上的冰融化得只有半尺長的時候,葉英豪看見了扎木合,扎木合手裡牽著一根繩子,繩子後面串著六個人,正是合察勒,塔塔兒鐵木真和他們的四個隨從。
  葉英豪和鐵木真歡快的迎上去,黎台高聲笑到:「這下我去見我那也速該兄弟,總算有一份不錯的見面禮了!」
  葉英豪此時看見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嘴臉烏青,心中知道他們肯定被黎台教訓得夠嗆,他可不願放過任何挖苦逗樂的機會:「怎麼樣!昨天晚上的風還夠涼快吧!我們可是睡得又香又甜!」
  這話是又尖又損,把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氣得眼睛直翻,合察勒用那怨毒的眼光盯著葉英豪,恨不得一口把葉英豪吞了下去。
  黎台看在眼裡,大聲喝斥道:「怎麼,合察勒,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服,六個大男人追殺兩個孩子,蒙古勇士的臉讓你們都丟盡了!」
  「要殺要刎我絕不皺一下眉頭,休要用言語來羞辱我!」看來合察勒還是有幾分血性的。
  「按照我們蒙人的規矩,在公平決鬥的情況下,你們輸給了我,我就是你們的主人,我有權對你們作任何處置。」
  「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只想把你們交給也速該他們去處置,其餘的我都可以不管!」
  塔塔兒鐵木真一直沒有做聲,不過他在心裡不知暗罵了多少遍葉克強和葉英豪,就是這對父子,攪得他蒙古大汗沒做成,反落得如此地步,他也在暗罵黎台和扎木合,這對不知從哪兒鑽出的一對窮山野的父子,武功高得深不可測而且愚不可及,一路上他不知許了多少黃金白銀,甚至高官,可這對父子像是沒有聽見。
  附近百十里的山林,黎台和扎木合都瞭若指掌,很快黎台便帶著葉英豪,鐵木真和扎木合押著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出了山,向羅拉河畔行去。
  路上積雪初化,泥濘較多,雖不大好走,但是到日薄西山,黃昏已至的時候,一行人已到了弘吉刺中的營盤口。
  弘吉刺部的士兵認識葉英豪的人不少,趕忙將一行十人迎進營寨,另外有士兵去稟告葉克強和也速該。
  黎台、扎木合、葉英豪、鐵木真往內走,從帥帳裡如飛的奔出三男一女,正是葉克強、也速該、蒙力克和忽忽兒。
  葉英豪畢竟年紀小一些,嘴裡高喊著,爸爸、伯伯、叔叔、阿姨等一陣連珠炮似的稱呼,然後牽著扎木合的胳膊道:「這是我新交的朋友。」
  也速該和黎台早已認出對方。也速該喜出望外:「黎台大哥!」
  「也速該老弟!」十幾年前的故人重逢,雖是英雄,虎目中亦有淚盈眶。
  「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少年時候最好的朋友黎台!」也速該指著黎台道:「我們分別了十幾年了,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時間不饒人,你我都不再年輕了!」感歎了一會兒,也速該拍拍腦袋道:「你看我光顧著感歎,簡直就忘記介紹這幾位了!」
  「這位是弘吉刺中的神!也是我也速該的二弟,更是我也速該敬佩的大英雄!」也速該指著葉克強介紹道。
  「大哥過獎了!」葉克強拱了拱手回了一禮。
  「這位也是位大英雄,名叫蒙力克,是我三弟!」
  「這位是近年來美名遍草原的撒勒只兀惕部的公主忽忽兒。
  「也速該大哥就是會取笑我!」忽忽兒嘟著嘴白了也速該一眼。
  黎台上下打量著葉克強,不由從心底讚歎一聲「是條好漢子!難怪生的孩子如此少年英雄,臨危不懼!」忽忽兒早就看見鐵木真和合察勒,此時才有機會發問:「這是怎麼回事?」
  扎木合口快,就把事情的經過原委說了一遍。對於葉英豪他們從忽圖魯汗營中偷跑的事,葉克強、也速該昨天就已經聽說了,已派出不少士兵在各條路口守候和尋找了。
  忽忽兒對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早已恨之入骨,她手底下撤勒只兀惕部的全部隨從可以說是間接死在他們二人之手。忽忽兒衝著黎台深鞠一躬道:「謝謝你黎台大哥,我代表那些死難的撒勒只兀惕的武士感謝你。」
  黎台倘不知忽忽兒為何行此大禮,也速該就將那夜塔塔兒鐵木真和完顏烈加害他們幾人的情形說了一遍!黎台聽得只咬牙!
  「狗賊!你也有今天!」忽忽兒的鞭象靈蛇一樣抽在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的身上。
  「你們為什麼出賣自己的同胞去投靠金國,為何要加害我們!」忽忽兒邊抽邊罵。
  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一聲不吭挺直著腰站著,怒視著葉克強和也速該。
  「既然他們如此壞事,倒不如一刀把他們殺了省事!」黎台也是一位疾惡如仇的漢子。
  「不行!我們還要用他們和塔塔兒部、亦赤列思部談一談條件呢!」還是葉克強較為理智,「殺了他們塔塔兒部和亦赤列思部就有可能聯合起來和我們對抗,那時我們就必須同時在兩線作戰,局面相當不利,這種送上門的人質,葉克強從來不拒絕,他吩咐士兵將塔塔兒鐵木真和合察勒關押起來,好好看管,四個隨從就將他們放了回去,讓他們帶信回去。
  自從完顏阿南死後,金國大都城內一陣恐慌,有的提議把完顏兀朮從中原抽調回來,對抗蒙古弘吉刺部,有的說派使者前去安撫蒙古人,只要不攻打金國,蒙古人可以自己管理自己的事情,金國不再插手。
  完顏亮考慮到中原戰場才是主戰場,吞併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參差十萬人家的南宋才是他畢生的宏願,因此他採取了後一種策略,蒙古的事暫且放一放,弘吉刺部的士兵再善戰,他只有那麼多人馬,蒙古人是一盤散沙,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完顏亮也是無奈,只有自己安慰著自己。
  大金國的使者帶著聖詔來到弘吉刺部的營帳前,高聲喊道:「大金國使者到,也速該,弘吉刺部之神接旨!」
  也速該罵道:「狗娘養的,吃了敗仗,架子還擺得不小,看老子去把他的頭扭下來,皇帝只有我二弟神做得!這等庸材,值得我們下拜麼!」說罷便要出帳去扭金國使者的頭。
  「大哥,不要生氣!且看看這金國使者如何言語,條件好,兩國就此休兵停戰,士兵也少一些傷亡!就算金國士兵流的血不是血,但我弘吉刺部士兵的血和我的血肉一樣,不能再多流了!」葉克強也覺得戰爭太殘酷了點,他並不想多造殺劫。雖然葉克強自己心中也明白,有些事是想避免也避免不了的。
  黎台、蒙力克、也速該和葉克強分坐帳中,忽忽兒已領著葉英豪、鐵木真和扎木合去見匆匆從忽圖魯汗王宮趕來的月倫。
  金國使者被引進帳來,開始還趾高氣揚,一副上國使者出使下國小邦的神態,葉克強本打算象談判一樣與其好好交談一番,此時火氣也上來了,一扯喉嚨罵道:「好一個不知廉恥的金國,打了敗仗還如此神氣,若真的我們撤兵回國,只怕你們馬上又會興兵蒙古,乾脆也不合談了,你速速回大都稟告你國皇帝,再多派一些精兵良將來,這次的兵將太差了,簡直就不堪不一擊。」
  金國使者名叫鄂諾勒,平日自視為皇親國戚,大場面見得多,自以為頭昂高點,胸挺直點就是上國風度,這時一看帳中坐的幾個人一個比一個威風,心中氣勢早已矮了半截。此時聽葉克強一吼,兩腿幾乎開始打顫。忙低聲低氣說:「將軍們且息怒,一切都好說好商量!」
  「那你們的求和條件是什麼?」
  鄂諾勒此時已駭得滿頭大汗,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風度:「我們皇帝說了,只要神退兵,金國將不再對蒙古徵稅索要貢品,並且永不侵犯蒙古各部落,還冊封神為蒙古最大的汗,用你們蒙古話說就是成吉思汗!」鄂諾勒此時的態度幾乎近於獻媚了,邊說邊拿出金主完顏亮的冊封文書。
  葉克強聽了不由啼笑皆非,心中暗想:「鐵木真有兩個已經攪得我頭昏腦脹,這會兒居然又來了一個什麼叫我成吉思汗,那到時候也速該的兒子鐵木真又叫什麼呢?」
  葉克強此時正在含笑發怔,鄂諾勒哪裡能猜得到葉克強心中竟然想得是這麼一件稀奇古怪的事,還以為葉克強是動了心,忙在旁邊添油加醋描述做了成吉思汗的好處。
  好半天,葉克強才從沉思中回醒過來,冷笑道:「看來你們皇帝給我的好處,還真不小哇!」
  鄂諾勒愣住了,這位弘吉刺部的神果然是位不好惹的主,不但武功好,行軍打仗神出鬼沒,就連平時的表情心理也深不可測,憑他鄂諾勒在金國皇宮中混跡了這麼多年,竟然揣測不透面前這個號稱弘吉刺部神的心理。
  也速該也笑道:「蒙古人的事,自由我蒙古族的人解決,要你們金國的皇帝冊封做什麼!」
  葉克強見下馬威已經差不多了,遂笑道說:「我不要你們的什麼冊封,只要你們金國不再欺負我們蒙人就行了,如若再有侵犯,我們就攻進大都去,讓他的大金皇帝做不成。」
  鄂諾勒一聽停戰條件竟然如此簡單,心中不由大喜,連連贊同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第38章 英雄含悲

  送走金國使者後,葉克強和也速該設宴款待黎台。
  也速該道:「自從十年前和大哥相別就一直沒有大哥的消息,不知這些年大哥可過得好!」
  「少年時代還能挾恃豪氣縱橫草原,自從扎木合的媽媽在一場爭鬥中死去以後,我就心灰意懶,一直隱居在野狐嶺和扎木合相依為命,打獵為生,倒也過得快活!看見兄弟你如此英雄了得,我就一樣心滿意足了!」黎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樣子當年的黎台也是一樣有心橫掃草原,只是乍逢變故弄得心灰意冷而已。
  也速該道:「這些年我們蒙古長期受遼人、金人欺侮,而我們自己又是一盤散沙,我早就有心統一整個蒙古,無奈才氣和力量都不夠,好在上天給我們派來了神做領頭。現在的神比當年的忽圖魯汗還要威風 ,八萬軍隊殺得金兵二十萬全線崩潰!真是太痛快了!」
  葉克強笑道:「這得靠大哥你的威名遠播,金兵是衝著你才崩潰的啊!」
  「兩位都是當今草原上的大英雄,今天能和也速該老弟重逢,能結識神,我也非常高興,我敬神和老弟一杯。」黎台非常善飲。
  經過近兩個月的征戰,葉克強也放下了沉重的戰爭包袱,興致也非常高。
  「謝謝黎台大哥救了小豪和鐵木真,來,我也敬黎台大哥一杯!」葉克強也是舉杯相敬,忽忽兒在一旁坐陪,心中熱血沸騰,眼前坐著的都是草原上數一數二的英雄好漢,跟他們在一起,真是樂趣無窮,忽忽兒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幾又看看那個,最後還是將眼光全集中在葉克強身上,這個男子身上充滿著神秘魔幻的東西,總讓她癡迷不已。
  「幹嘛用這種眼光看我!」葉克強顯然喝得有點多了,忽忽兒臉一紅,忙低下頭來。
  也速該笑著道:「忽忽兒這段時間變得又瘦又黑了,難道二弟沒發現嗎?我看你們選個日子成親算了,蒙古人婚禮最簡單,成了親再通知忽忽兒的家長也行!」
  「我不能和她成親!」葉克強趁著酒意終於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
  忽忽兒乍聞之下,不由驚呆了,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是的,經過兩個多月來的日夜苦戰,嬌滴滴的忽忽兒確實黑瘦了許多。
  「對不起!忽忽兒!」葉克強站起身來,拍拍忽忽兒的肩,忽忽兒哇的一聲,摀住臉,就往帳篷外跑去。
  也速該、蒙力克、黎台不由面面相覷,也速該不由奇道:「二弟你為何不能娶忽忽兒,難道你不喜歡忽忽兒嗎?」
  「不是這個原因,是因為……唉!我一時也無法說清,我反正不能娶忽忽兒為妻!大哥,三弟你們先陪黎台大哥喝,我去看看忽忽兒!」葉克強滿臉無奈的神情,向忽忽兒的營帳走去。
  忽忽兒並不在營帳裡,營帳裡的女衛兵說看見忽忽兒哭著出去了,也不知怎麼回事。
  葉克強忙給電腦發出指令,讓電腦在營帳四周進行掃瞄搜尋。電腦顯示出在營帳西北角有一女性,葉克強忙向營帳西北角追去。
  忽忽兒正伏在樹上哭泣,肩頭不斷聳動,顯然是傷心欲絕,葉克強走上前去,輕撫著忽忽兒的肩膀道:「忽忽兒,別傷心了!」
  忽忽兒也不理會葉克強,葉克強歎了口氣,然後沉默了半晌道:「我也有我的苦衷,你還記得我曾經講過,有些事我要告訴你的麼!看樣子該是時候了!」
  忽忽兒聽見葉克強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不由如墜人五里雲中,她睜著帶淚的大眼望著葉克強,不再哭泣了。
  葉克強緩緩地道:「其實,我並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也不屬於你們這個世界,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和小豪隨時可能都會離開這個時空……」
  忽忽兒此時聽得更迷茫了,她不解地望著葉克強,於是葉克強把一切的前因後果都講述了一遍,講那個南方島國,講他的妻子美珍、講外星人李豪政、講葉英豪身上還肩負著拯救另一個星球的重任。
  忽忽兒總算聽出點端倪,但依然有些迷茫,這種事就連從二十世紀來的葉克強自己都很難接受,何況忽忽兒。
  不過,忽忽兒總算開口了:「我明白了,你說你是來自八百年以後,你不是神,而是一個人,一個八百多年後的人!並且不是蒙古人,你不屬於我們!」
  葉克強點點頭,心中暗想,你總算聰明了一回,但忽忽兒下邊的話不覺又讓葉克強一陣昏眩:「他們既然可以把你弄走,也一定可以把我帶走,難道你不願帶我走嗎?」葉克強嚎躡道:「這……這……」
  忽忽兒的眼淚又流了出來:「索娜能力你做的事,我也一樣能力你做,難道我連索娜都比不上嗎?為什麼你就不肯親近我一下!」忽忽兒越說越傷心。
  葉克強此時,手腳更加忙亂,對付敵人葉克強可以打一百分,對付女人,葉克強絕對不及格。
  令葉克強更加吃驚的還在後面,忽忽兒忽然轉過身來抱住了葉克強,低聲道:「我不管你以後去哪兒,甚至願不願意再理我,我只求你能像對索娜那樣對我一次!」
  葉克強此時已不願再說什麼,一個公主,一個刁蠻高傲的女人,為了他竟然說出了這種話,他還能做什麼呢?他緊摟著忽忽兒,就向忽忽兒的唇印去。
  忽忽兒是第一次接吻。「櫻嚀」一聲,整個身軀都偎在了葉克強高大的身軀裡,眼淚流個不停。
  帳篷內,鐵木真、葉英豪和扎木合也在喝酒。
  鐵木真道:「大人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我們現在就是這樣。不如這樣,我和小豪拜你為大哥吧!」
  葉英豪道:「我叫你大哥,你可要教我幾招功夫,鐵木真哥哥就教了我很多功夫。」這葉英豪可是一點虧也不吃。
  「你的武功那麼好,哪裡還用得我教。那匹小紅馬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好了!」扎木合雖然捨不得紅馬,但心中更看重這份友情。
  「好!那我們就向天地叩頭,表明我們的心吧!」這一切都是鐵木真聽父親也速該講過的英雄人物傳奇中的英雄好漢做法。
  「青天在上,我是扎木合!」
  「我是鐵木真!」
  「我是葉英豪!」
  「我們今天結為兄弟,有生之日同生死,共患難!三人一起已盟了誓。」
  大隊人馬正準備啟程,忽有士兵報告,忽圖魯汗有使者到。
  「神,塔塔兒部已出兵十萬侵擾我弘吉刺部,揚言若不交還塔塔兒鐵木真就要和我弘吉刺部決一死戰!弘吉刺部本部駐守軍使者將告急的文書已遞在葉克強手中。
  葉克強迅速例覽了一遍,又把文書遞給也速該,只見上面寫著:「速還我首領,否則兵戈相見!」
  也速該道:「我看塔塔兒部的人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乾脆我們也不回弘吉刺本部了,直接帶兵消滅他們就行了。」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7-9 07:31 編輯 》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30:57

  「不行,此次征戰已達三個月,士兵都已疲倦了.隊伍須要休整,我不想再看到有大多的人傷亡,他們的父母、妻子、兒女也許正在倚門而望等他們回去呢!」葉克強不情願打仗,只要戰事一起,傷亡人數必須數以萬計,雖知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但他依舊不願多造殺劫。
  「可是這些傢伙非得教訓教訓不可,此時你讓他們一步,如若他們有羞恥心還好,但他們什麼都能做得出來,對付這樣的人不能姑息遷就,最好的方法就是消滅他們.我的隊伍沒經過那麼長時間激戰,是生力軍,這次由我來!」
  原來李兒只斤部聽說也速該對金作戰後,便從本部調來幾萬人馬前來助戰,誰知還剛趕到,戰事就已結束。
  「士兵沒有錯,可死的是士兵!」葉克強辯道。
  「做大事就不能顧忌大多,否則將一事無成!」也速該有些激動了,但緊接著他又歎口氣道:「好吧,我聽你的!盡量不打仗!但戰士的給養我還是會向塔塔部索取的。」
  葉克強道:「你是我的大哥,有些事你自己決定吧!」葉克強知道自己無力改變整個歷史,有些事真的只有隨他去了。
  「二弟,鐵木真這些日子就交給你來教導了,對於他,我是傾注了大量心血的,我希望他能和小豪一起,成為蒙古草原的蓋世英豪,能光大我學兒只斤這個偉大的姓氏!」也速該說此番話時英氣勃發,獵獵的風吹著他的皮裘劈啪作響。
  葉克強看著也速該滿臉豪情的樣子,心中似乎有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沒有什麼具體感受,總覺得像塊陰雲壓在心頭!」
  「既然大家已經作好了決定,那麼就這麼辦了,這場戰事由你解決,我抽調四萬軍隊駐紮在你後方,成犄角勢,鐵木真由我來教導!」
  「那好!我們現在就兵分兩路,朝各自目標進發,凱旋相見!」也速該豪氣干雲的拍馬而去。
  閱兵台上,葉克強注視著台下七萬多弘吉刺部士兵:「全體弘吉刺部士兵聽令,大家經過這兩三個月的連續征戰,俱都身心疲倦,但塔塔兒部又乘機侵擾我邊界,李兒只斤部士兵已去前方幫助我們守護家園了,現在我決定留四萬人駐紮邊界和豐兒只斤部並肩作戰!各隊中隊號編號為單號的先回家園!」
  「我們不回家園,我們要與豐兒只斤並肩作戰,消滅塔塔兒部!」所有的士兵中沒有一個願回去的,雖然他們已大都身心俱疲,但他們覺得自己的家園讓豐兒只斤部來保護,似乎顯得太儒弱了點!
  「這是命令,所有的士兵不得違抗!這些事,我自然有安排!」葉克強面對著七萬多弘吉刺部士兵心中一陣感歎。如此好戰,如此強的民族精神,難怪能席捲歐亞!但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葉克強自己也無法解釋。
  葉克強在弘吉刺部天神般的威信,使得所有的將士都對他言聽計從,很快精簡後的四萬人馬便留了下來,其餘三萬多士兵回到各自家園。
  也速該的大軍開到了塔塔兒部邊界。率領著十萬大軍的是豁裡夕和塔塔兒部的首祭哈巴依。擔任前鋒的是庫魯不花。
  雙方各依地勢擺開了陣營。也速該記著對葉克強的承諾,並沒有主動出擊。而是單人獨騎來至陣營前列,高聲喊道:「請豁裡夕和哈巴依答話!」
  塔塔兒部陣營中的陣門打開,旗幟招展中豁裡夕、哈巴依騎著馬並肩地向也速該走來。
  豁裡夕道:「不知草原上的大英雄有何事吩咐,為何充當起弘吉刺部的看門狗來了。」
  也速該心中怒火翻騰,但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道:「自古蒙古人就是一家,為何趁著我們抗擊金兵的時候出兵攻打弘吉刺部,你們這不是叛棄自己的祖先嗎?弘吉刺部乃我豐兒只斤部的同盟,弘吉刺部的神是我也速該生死不渝的好兄弟,為兄弟兩肋插刀又有什麼不當?」
  「嘿嘿!說得好聽,這不過是你為做全蒙古草原的大汗找的借口罷了!打退了金國,你們下一個目標就是塔塔兒部和我豁羅刺思部了!我們才不會傻到等你們打了勝仗再順道把我們滅了!」豁裡夕冷笑道。
  哈巴依跟著道:「豁裡夕說得不錯,弘吉刺部和你們李兒只斤部早已把我們當作稱霸草原的障礙,一直處心積慮要消滅我們!還無恥的擄走了我們的首領和合察勒王子!」
  也速該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鐵木真和合察勒真是兩個無恥之徒,不但遠赴千里投奔金國,而且還對兩個手無寸鐵的孩子進行劫持,要不是有人救這兩個孩子,也許兩個孩子已經被金國人殺死了。」
  哈巴依道:「那也是你們的借口,鬼知道你們是用的什麼詭計把我們的首領捉去的!如若交還我們的首領,一切事情都好商量,要是不答應的話!那就廢話少說的戰場上見吧!」
  「我可以把鐵木真和合察勒交給你們,但這並不表示我怕了你們,而是不想讓大多人流大多的血!我希望你們日後安份點。」也速該吼道。
  「也速該什麼時候變成菩薩心腸了!」豁裡夕冷嘲熱諷道。
  「既然你們這麼不識相!那我們就來個兵戈相見吧?」也速該實在忍不住了,首先發作起來。
  「殺!」喊聲震天,李兒只斤部的戰士個個能征慣戰,隨著也速該後面衝了過去。
  豁裡夕和哈巴依早就作了準備,也速該尚未衝到陣前,他們就退到陣腳去了,敵陣左翼是庫魯不花所率領的塔塔部戰士,左翼是豁裡夕所率的豁羅刺思部,士兵如潮湧一般向也速該的豐只斤部士兵衝擊。
  也速該忍了半天的怒火此時終於爆發出來了。人群之中,只見他拿著七星寶劍左衝右突擋者披糜。喊殺聲,戰鼓聲不斷刺激著也速該。他奮力的砍著,刺著,葉克強的話已被他拋在九霄雲外。
  首場激戰從中午一直持續到黃昏,整個戰場上都堆滿了雙方士兵的屍體,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廝殺,也速該渾身浴血,雖然他勇猛無比,但此時也有些乏力了,當太陽落下山的時候,塔塔兒部和豁羅刺思部的士兵終於抵擋不住字兒只斤如瘋虎般的進攻向後慢慢地退卻。
  也速該下令停止追擊,他心裡明白這場戰事的勝利只是他趁著高昂的士氣給了豁裡夕一個下馬威,自己的傷亡也很慘重。
  這是也速該的戰爭風格,「兩軍相逢勇者勝!」仗著勇敢,李兒只斤部在也速該手中壯大,在草原各部落中逐漸成為一個強大的部落。
  也速該大軍在一個山坡上紮下營柵,塔塔兒部和豁羅刺思部則已退出三十里以外。
  也速該有個習慣,每次戰事完以後,他都會去各個營帳中視察一番,對傷亡的戰士進行撫慰,當他進入士兵的大營帳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副感人的畫面。
  沒有受傷的士兵有的正在替受傷的士兵包紮傷口,有的正在給受傷的士兵餵食,沒受傷戰士兵們見也速該進來,不由得都立了起來,受傷的士兵也盡力欠起身子,「首領好!」聲音很整齊。」
  也速該咬咬牙道:「兄弟們好,兄弟們受苦了!」
  「只要能打勝仗,兄弟們死而無憾,只是我們的傷亡太大了點!」一個士兵指著躺在地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另一個士兵道:「這是我們飛虎營中最驍勇的戰士桑巴額吉,他們這次隨軍出征的三弟兄都參了戰,他的兩個哥哥已經陣亡了,現在他依舊是昏迷不醒。」
  也速該低頭仔細端詳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桑巴額吉,這個士兵好像很熟悉,他記得在去年春天的賽馬會上見到過他,似乎就是這個勇敢的小伙子奪得了賽馬會上叼羊冠軍。他向另一個士兵問道:「他就是去年賽馬會的叼羊冠軍嗎?」
  那個士兵黯然答道:「那個是他的哥哥桑結額吉,在今天的戰鬥中陣亡了,不過桑結真勇敢,他一個人殺敵二十多名,最後由於身上創口過多,又顧不上止血,終於……」
  這個士兵說時已泣不成聲,整個營帳中的士兵難過得都低下了頭,也速該虎目中含著淚蹲下了身子,輕撫著桑巴額吉的臉道:「兄弟,我對不起你們!」
  滿營的士兵高喊道:「血債血還,我們會用敵人的血染紅素袍,以祭悼我們族中勇士的英魂。那些背信棄義的塔塔兒人應該把他們殺絕。」也許這些士兵和塔塔兒部的人並沒有多大仇恨,但一場戰事,使他們喪失了他們最親密的戰友,所有塔塔兒人,便成了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也速該帶著幾個衛兵巡視了所有的營帳,幾乎所有的營帳都是一個樣,李兒只斤部的士兵個個都是硬骨頭,但鐵打的漢子也有柔情的一面,眼睜睜看著多年征戰的老戰友倒了下去,士兵們心中充滿著仇恨的火焰。
  也速該回到營帳中,戰報已陸續送了上來,豐兒只斤部此戰傷敵三萬多人,自己也損傷了二萬人馬,也速該坐在營帳中悶悶不樂,也速該心中明白,如果這場戰爭繼續下去的話,所有的士兵將更加奮勇,彪悍。但在他的心中,已不願再看到這種局面下去。
  雖然有許多將士提出要求來要殺了鐵木真和合察勒祭旗,但也速該在心中已暗暗地做下了一個決定。在經過葉克強一段時間的熏陶後,也速該開始對如此巨大的傷亡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失。沉思良久,也速該道:「把合察勒和鐵木真給我押上來!」
  不一會兒合察勒和鐵木真被押了上來經過一個多月的關押,鐵木真那圓滑的臉已不在圓滑。合察勒卻依然怒瞪著也速該。
  也速該道:「給兩位鬆綁,擺上酒宴!」眾士兵雖然不大情願,但還是將鐵木真和合察勒的繩子解開。
  「你是不是又準備來折辱我們一番,或者是炫耀你打了勝仗!」自從被捉住以後,鐵木真就換了一個人似的,又臭又硬象茅廁裡的石頭。
  「是不是讓我們吃飽了再送我們上路!」合察勒不陰不陽地道。
  「你們大膽!」也速該的衛兵抽出腰刀怒聲喝斥道。
  「你們先退下!」待酒食都擺上後,也速該屏退了所有的士兵。
  「今天,我也速該請兩位喝酒,是想將兩位放回本部,沒有其它任何企圖,兩位是蒙古部族的首領,也算得上草原上的英雄人物,我不願再看到蒙古各族互相殘殺,我已經看夠了,也速該今天言盡於此,喝不喝這杯酒就看兩位了!」
  鐵木真和合察勒不由一怔,今天也速該明明打了勝仗,為何說出這番話來。鐵木真和合察勒互望一眼,均不知也速該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們害了葉克強和也速該那麼多次,按理說,也速該絕對不會放過他們,至少要向他們的部族討要一些贖金。畢竟兩人一個貴為首領,一個貴為王子。
  鐵木真冷笑道:「也速該,別在那裡演戲了,你有什麼意圖儘管直說好了,何必繞彎子,難道你羞辱得我還不夠嗎?」也速該一愣:「我什麼時候羞辱過你,我以前一直都把你當朋友看呀,倒是你……!」
  鐵木真又冷笑著打斷也速該的話道:「我問你,你的兒子叫什麼?」
  也速該恍然大悟:「好!我承認那是我年少做下的錯事,我回去就把他的名字改掉!」
  鐵木真不由又怔住了,在他心目中,也速該從來沒有如此向人低過頭,他素知也速該是條鯁直漢子,做事一是一,二是二,從來不拐彎抹角。
  其實鐵木真本性並不大壞,當年也是一個鐵性男兒,只不過也速該十年前打敗了他,鐵木真雖然表面上對也速該畢恭畢敬,但骨子裡無時無刻不在想自己能在蒙古各部族中出人頭地。也速該給兒子取名鐵木真的事更像一條鞭子一樣無時無刻地在抽打著他,開始的時候,他幻想著把自己部族的力量擴大,然後堂堂正正的打敗也速該,因此他不惜餡媚金國取得金國幫助,同時不斷地尋求能夠幫助自己部隊壯大的力量,後來甚至不借用冒險的方式劫來葉英豪脅迫葉克強,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也速該也跟著尋來,他不甘心失敗,又受完顏烈和哈巴依的慫恿決心加害也速該和葉克強,以至於愈走愈邪。若究其起因,這與也速該年少時做人不留餘地不能說沒有關係。
  「好!我鐵木真所爭的只不過是一口氣,回去後,我就立刻下令退兵,在我有生之年,不再向豐兒只斤和弘吉刺部尋仇。如若違誓,天嚙雷轟!」
  「好!我也速該也對天起誓,在我有生之年不向塔塔部進一兵一卒,如有違誓,有如此案。」也速該拔出七星寶劍,向案角剁去,「喀察」一聲,兩寸多厚的木案應聲而成兩半。
  「來,既然仇怨已解,大家當開懷暢飲!」也速該覺得解決了心中的一件大事,感覺上已輕鬆了許多。
  第二天一早,雖然不大情願,但也速該的衛兵營還是和也速該一起將鐵木真和合察勒送出了大寨。
  也速該指著遠方隱約可見的營柵道:「前面就是你們部族的營寨,是戰是和悉聽尊便了。」也速該向鐵木真和合察勒拱了拱手,然後拔轉了馬頭,大手一揮帶著衛兵回到營寨之中。豐兒只斤部的士兵聽說也速該居然放了鐵木真和合察勒,都感到十分氣憤,一些將領也紛紛跑至也速該的營帳中向也速該發牢騷。
  也速該看著手底心愛的戰將,前前後後始終只說了一句話:「我不想再見到我豐兒只斤部族的人流血傷亡。」
  也速該和他的士兵駐紮在山坡上等待著塔塔兒部和豁羅柬腮部的消息,是和是戰,也速該也沒把握,雖然鐵木真和合察勒已願意停戰,但能不能說服豁裡夕和哈巴依還是個問題。
  一天過去了,二天過去了,塔塔兒部那邊既不進攻,也不退去,更沒有派使者過來,孝兒只斤部的士兵只有在這段時間內緊張地進行著休整。
  第三天,塔塔兒部和豁羅刺思部終於派使者過來了。同時帶來了鐵木真的一封信。信上邀請也速該去塔塔兒部營寨一談。
  也速該看完了信,對兩名使者道:「回去告訴你們的首領,說我中午時分一定準時赴會!」
  「不能去!首領,要和談為什麼不就在兩軍陣前談,這是圈套。」
  「不能去,鐵木真這種人一點兒信義都沒有,十年前,首領放了他,他卻不斷地加害我們,侵擾我們的部族。」
  「首領,三軍之中不能無主帥!」李兒只斤部的眾將領七嘴八舌的勸著也速該不要輕涉險地,以免遭了鐵木真等人的暗算。
  也速該道:「我和鐵木真之間已經解除仇怨了,也許是豁裡夕和哈巴依還有些不服或者不信我們停戰的誠意!如若不去,怎麼能讓豁裡夕和哈巴依信服呢?或許,他們還想試試我的膽量。」
  「那應該多帶一些人去!」一個千戶長建議道。
  「對!多帶一些人去,我們這裡也做好接應準備!一旦對方營中有什麼不對,我們立即殺過去。」衛兵營隊的隊長道。
  「好!你們做好廝殺的準備,但我只帶二個人去,有這把劍在身邊,我相信能夠衝殺一陣子了。」也速該拍拍腰上懸掛著的寶劍豪氣干雲的道。
  中午時分,也速該帶著一名書記官和一名近身侍衛出發了,眾孝兒只斤部將士送至五里外處。
  「眾將士請回,莫讓塔塔兒人小看了我也速該的膽量!把我當成膽小鬼了。」
  蒙古人最重聲譽,如若被人看成膽小鬼,那將是一件極其羞侮的事。眾孝兒只斤部將士聞言,只好各自回營了。
  也速該尚未到達塔塔兒部的大營時,鐵木真、合察勒。豁裡夕和哈巴依已經迎了出來。
  豁裡夕道:「也速該果然膽氣過人,名不虛傳,當初擂台比武,我豁裡夕只曉得也速該武功高強,沒想到膽氣更是過人,來我十萬大軍中,只帶兩人還面不改色。」
  也速該道:「既然大家願意一笑混恩仇,我也速該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鐵木真道:「外面風大,不如我們入帳再談吧!」說完,鐵木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也速該下了馬,把組繩交給過來牽馬的馬憧,和鐵木真等人一起進入軍中的議事大帳。
  大帳內已經擺上了酒宴。
  「我知道也速該從不失約的!所以就叫士兵先把酒宴擺上了。」豁裡夕道。
  「今天我來不是為了喝酒,而是為豐兒只斤部和塔塔兒部和談的事!」也速該直入主題。
  「這一切都好說,只要鐵木真和合察勒回來了,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剩下的都好說!」哈巴依滿臉堆笑。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也速該大刀金馬的坐在客席上,書記官和那名近身侍衛被安排在另外一個營帳的席中,由幾名隊長陪著。
  「請!為我們兩家罷兵,為鐵木真能平安歸來乾杯!」哈巴依喚過侍從,倒滿了酒,首先舉起了酒杯。
  也速該雖說豪勇爽朗,但亦粗中有細,他始終對豁裡夕和鐵木真有些疑慮,因此並不立即舉杯就飲,而是看著豁羅夕、哈巴依、合察勒、鐵木真把酒喝盡了以後,才仰脖把酒吞了下去。
  「好烈的酒!」也速該讚道。
  「最烈的酒獻給最勇敢的人,這是我們草原上的規矩呀!」哈巴依很會說話。
  也速該、豁裡夕、鐵木真、合察勒、哈巴依都是善飲之人,很快一壇烈酒便已下肚。也速該始終未放鬆警惕,鐵木真等人不喝,他也不喝。
  待得一罈酒中最後一巡酒飲畢,也速該道:「酒已喝了,我看我們該談正事了吧!」
  豁裡夕忙道:「雙方停戰,喝酒便是正事,你也速該不願陪我們多喝酒麼!」
  也速該道:「我的士兵還等著我回去,我總不能喝得太醉回去吧!」也速該的語義中暗含著威脅的意味。
  「好,那就只再喝一罈!」豁裡夕道。
  哈巴依拍了拍手,帳外的侍從又提了一罈酒上來。哈巴依拍開酒罈上的泥封,先給也速該、鐵木真和合察勒滿上,道:「這次鐵木真和合察勒能平安回來,我們得感謝也速該勇士的寬宏大量,這杯酒該由鐵木真和合察勒與也速該勇士共飲,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讓它雲消霧散吧!」
  鐵木真和合察勒站了起來,舉起酒杯道:「請!」
  也速該看著鐵木真和合察勒飲盡了杯中酒,也一口喝完了杯中酒,一摔酒杯道:「以前的仇隙一筆勾銷。」
  「是該勾銷了!」豁裡夕和哈巴依不約而同的陰笑著站起來道。
  也速該心中正納悶豁裡夕和哈巴依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時,忽然看見鐵木真和合察勒臉色一變,緊接著自己腹中一陣絞痛,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淌下。
  也速該拔出七星劍,順手刺向了離他最近的合察勒,合察勒似乎已被突然的變故驚呆,抑或是也速該的劍太快來不及躲閃,已被也速該一劍刺中。
  也速該的七星寶劍異常鋒利,雖然也速該此時並沒有多少力氣,但劍仍然準確地刺穿了合察勒的心臟,轟然一聲,合察勒倒下了,緊接著也速該又一腳踢翻了桌案,強忍著腹中絞痛,搶至滿臉驚駭的鐵木真身邊,用劍逼著鐵木真的脖子道:「他媽的,想不到老子也速該一世英豪,居然三番兩次落入你的圈套之中,快叫你的手下讓開路,不然我殺了你!」
  鐵木真的臉上也有不少汗珠往下淌。他嘶聲對也速該叫道:「這不是我做的,我也中了毒!」邊說身子邊顫,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也速該此時也由於腹中絞痛,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已濕透了他的衣襟。
  「他沒有騙你,也速該!這件事他一點也不知道,你別錯怪了好人!」哈巴依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鐵木真捲曲著身子,指著哈巴依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害我們!」
  「你先投靠金國,又先後兩次被敵人俘虜,你已經不配做我們塔塔兒部的首領了。因此我們必須除掉你,才能減少我們塔塔兒部的羞辱。而除掉你的最好人選就是也速該。可惜,他到現在還沒動手!」
  鐵木真嘶聲吼道:「你們真卑鄙,既然你們要奪我的首領之位,卻又為何不惜打著救我的旗號!」
  哈巴依哈哈狂笑道:「其實也速該是可以不必自己來送死的!我們本打算出兵攻打弘吉刺部。以此來激發神和也速該的仇恨之心,繼而殺了你們,卻不料也速該居然把你們放了,我們只好設下這個計謀,等一會你被殺了之後,我們會把也速該亂刀分屍,就聲稱是也速該提出苛刻和談條件,你不堪忍受與他發生爭執,也速該把你給殺了,我們又不惜血戰把也速該殺了,你說塔塔兒部的人民會怎樣的擁戴我呢?」
  「那合察勒影響了你當汗嗎?為何你們連他也不放過!」鐵木真的聲音已明顯低了下來。
  哈巴依哈哈狂笑道:「至於合察勒則用處更大了,亦乞列思部的王子被孝兒只斤部的人給殺了,想來他們必不會善罷干休,於是他們就會起兵攻打學兒只斤部,弘吉刺部不忍看見兄弟般的部落被消滅,也加入了戰團,你打過來我打過去,到時候就只剩下我和豁裡夕來做蒙古雙雄了!這真是太好了,弘吉刺部的神幫我們趕走了討厭的金狗,你們幫我們除去了所有該除去的人!現在我都不知該怎樣感謝你們了!」
  也速該聽到這兒,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一把放開了鐵木真,可惜鐵木真的口鼻眼中已流出黑血,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也速該全身提不起一點力氣,腹中絞痛如刀割,他站在那兒,用劍拄著地,死死瞪著豁裡夕和哈巴依。黑血漸漸地從他的眼、鼻、耳中流出。
  豁裡夕和哈巴依小心地戒備著,也不敢輕舉妄動,半天以後,見也速該沒有動靜,就連從眼、鼻、耳中流出的黑血俱己凝固,這才敢小心翼翼地靠近也速該。「他媽的!死了還嚇人!」哈已依一把推倒了也速該。
  豁裡夕一把搶過也速該手中緊握的七星寶劍道:「這把寶劍終於歸我了!哈哈!」
  同時在另一個營帳中,也速該的侍衛和書記官也被哈巴依的手下用刀砍死。
  「召集所有士兵,向李兒只斤部營寨進兵!」哈巴依下著命令。
  塔塔兒大軍即刻向不鹿山的方向移動,兩軍相接,又是一場大戰。豐兒只斤部人數本來就處於劣勢,又少了統一指揮,雖然士兵個個驍勇異常,奮勇向前,但很快就被分割開包圍起來。














第39章 橫空出世

  噩耗傳至弘吉刺部,葉克強和蒙力克幾乎驚得跳了起來。「什麼,也速該被殺,豐兒只斤部的八萬士兵全軍覆沒!」
  「這不可能,以大哥的作戰經驗和李兒只斤部士兵的勇敢善戰,塔塔兒部不可能將他們擊敗!」葉克強似是自語,又似是向蒙力克說。
  「據說也速該大哥是不願再看見有大多的人流血死亡,就將鐵木真和合察勒給放了,要求停戰,結果在去塔塔兒部營中談判時,被他們陰謀害死的!」
  「媽的,我要是再捉住了這兩個傢伙,一定把他們碎屍萬段!」葉克強怒火焚燒。
  「沒用了,鐵木真和合察勒也被大哥殺死了!」蒙力克低聲道。
  「難道大哥去和談就沒做一點準備!」葉克強疑道。
  「做是做了!只是守望的豐兒只斤部並沒有看到敵營中有騷亂的跡象。」
  「不可能有誰有這麼高的身手,能夠無聲無息的將大哥殺死,這裡面一定有陰謀!」葉克強恨恨地道。
  過了半晌,葉克強又問道:「現在的敵軍統帥是誰?」
  「豁羅刺思部的首領豁裡夕和塔塔兒部的主祭哈巴依!他們的先鋒官以前是庫魯不花,據聞也在那次和大哥的和談中喪身!」蒙力克道。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7-9 07:33 編輯 》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33:09

  「現在我們的麻煩也許不止這些了,據聞亦乞列思部的首領烏庫已聞知兒子合察勒被也速該大哥所殺,已率領傾族之兵向李兒只斤部進逼,要為合察勒報仇呢!」
  「他媽的,真是一群狼,我們剛剛趕走了金國人,這些傢伙就開始興風作浪起來!看樣子,又有一段時間的仗要打了!」葉克強心中有些悲哀,也速該的死是一部分,另一部分便是為這草原上的相互攻戰,理不清、剪不斷的仇怨。
  「月倫他們知道嗎?」
  「他們已經準備回李兒只斤部去了,李兒只斤部現在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鐵木真呢?他的情緒怎麼樣?」
  「這孩子聽說他爸爸死了,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只是不說話!」
  「我們現在去看看他們!」葉克強和蒙力克一起走向月倫的營帳。
  忽忽兒、葉英豪和扎本合都在月倫的營帳裡陪著鐵木真和月倫。
  月倫頭上紮著白陵,正在清理著行裝,看到葉英豪和蒙力克來了,連忙迎了過來。
  「大嫂!」葉克強低喊了一聲,他並不知道怎樣安慰月倫才好,所以喊了一句後就再也沒詞了。
  「二弟,三弟!你們不必多勸我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月倫一臉堅毅之色。「我不會讓李兒只斤這個姓蒙羞的!」
  頓了一頓,月倫又道:「二弟,鐵木真目前就只有托你照管了,希望你能多多教導他:讓他成為象也速該一樣的大英雄!」
  「我也要和你一起回李兒只斤部!」一直不說話的鐵木真忽然開了口。
  「孩子,你若不想讓你爸爸的威名掃地,你若還想讓孝兒只斤部能在草原上抬起頭來!你就留在二叔的身邊向二叔好好學藝!」
  「我已經失去爸爸了,我不願意再失去媽媽!」鐵木真顯得很倔強。
  「看著我,孩子!」月倫眼中射出兩道逼人的光,沉聲道:
  「媽媽不會讓你失望,但你也不要讓媽媽失望!」
  鐵木真望著月倫,從月倫的眼睛裡他似乎已讀出了像花崗石般的堅毅。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也用同樣的目光回視著月倫。
  葉克強心中也是一番感歎,雖然他已將自己完全溶入了這個時代,但有時仍不可避免的拿兩個時代相互比較,在他的印象中,古代女人大都是柔弱而無自主的,但從月倫和忽忽兒身上,他感覺她們並不比現代文明社會中的女人柔弱。
  「你放心吧!鐵木真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幫助他成為草原上最大的英雄!」葉克強知道有些東西真的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是人所不能逆轉的,就如鐵木真一定會成為成吉思汗一樣。
  月倫回李兒只斤部了,她沒有要任何人相送,只是帶著兩個隨從,輕裝快馬的走了。鐵木真目送著月倫遠去的背影強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葉英豪噙著淚問鐵木真道:「你為什麼不哭呢?」
  鐵木真冷冷的道:「草原上沒有什麼人聽說過也速該掉過淚.那麼我也不會讓人聽說李兒只斤鐵木真會掉淚的。」
  自從塔塔兒部和豁羅刺思部的聯軍擊散了也速該部後就開始向弘吉刺部大肆擴張,李兒只斤本部方面在月倫的領導之下,頑強的抵抗著另一部族——亦乞列思部的進攻。
  而弘吉刺部經過與金國廖兵後元氣大傷,幸虧忽忽兒的撤勒只兀惕部在一旁大力相助,雙方才勉強成一平局狀況。
  葉克強除了每日忙於軍務外,亦加強培養著鐵木真,葉英豪和扎木合。
  黎台徹底打消了山中隱居的念頭,少年好友重逢數日後,便天人永隔,這讓黎台很難受,他決定幫助月倫把孝兒只斤部帶向強盛而盡力,也算是對好友在天之靈的一種安慰。
  戰爭打打停停,時光如白駒過隙般一晃而過,轉眼十多年過去了。
  忽圖魯汗已經去世,臨死之前,他示意將汗位傳給葉英豪,葉英豪年紀尚幼,汗位由葉克強暫攝。
  鐵木真已有二十歲了,他像極了也速該,葉英豪亦已十八歲,雖沒有葉克強那麼高大,但亦有一百八十多公分,臉型上不但有葉克強的剛毅還帶著美娟的柔和。
  扎木合是三人中年紀最大的,如今已有二十三四歲,一臉的絡腮鬍子,看上去威風極了。在葉克強,黎台和月倫的教導下,三人成長極快,三人中以葉英豪的靈氣最高,學東西最快,也最多,而鐵木真極具吃苦精神和韌性,他的武功最紮實,扎木合則介於兩者之間。
  經過十年的征戰,草原上如今只剩下六大部族,它們是豐兒只斤部、弘吉刺部、撒勒只兀惕部、塔塔兒部、豁刺羅思部、蔑兒乞部。這六大部族形成了兩大陣營:勃兒只斤部。弘吉刺部和撒勒只兀惕部結盟已達十多年,而當戰爭進行到第三年的時候,蔑兒乞部的脫黑塔加入了塔塔兒部哈巴依那一方。雙方如今依然是膠著狀態,互有勝負。
  這十年來,金國方面倒是遵守諾言,未對蒙古的事進行任何干涉,其主要原因一是因為南宋軍事抵抗增強,在中原地區金兵已呈難於應付的狀態,二是金國本身宮庭權力鬥爭激烈,朝綱不振,無暇它顧。否則,若金國再向蒙古用兵,加入塔塔部方面,最後失敗的必定是葉克強一方。
  「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去打獵好嗎?」一身戎裝的李兒貼又來找葉英豪和鐵木真了。
  「不行,我們還得多練習,練習!」鐵木真一口回絕了學兒貼。
  「小豪,那你陪我去!」學兒貼把方向放在葉英豪身上。
  「也不行,爸爸已經罵過我好幾次了,說我最貪玩,練功也不好好練。」
  「你又不是不會,你學東西那麼快,一遍就會,練那麼多次幹什麼?」孝兒貼並不死心。
  「有些東西是靠心領神會,可有些東西必須依靠多習多練的呀!」葉英豪邊說著,手中並不停歇,他現在練的是一種槍法,長槍利於遠戰,可葉英豪現在使用的槍法不但能遠攻,而且也能近戰,這是他自己研創的槍法。
  「奧!平時都白對你好了!」李兒貼說話行事並不顧忌,待葉英豪停下來時,便掏出手帕給葉英豪擦汗,對葉英豪,豐兒貼照顧的無微不至,但卻又覺得相當自然,葉英豪從小就習慣了,任由她去。
  「鐵木真!扎木合,你們也歇歇吧!」葉英豪不想練了就意味著大家都別想練了。
  扎木合停了下來。可鐵木真卻依舊練個不停。他手中拿著一把刀,左劈一下,右劈一下,動作極快,力道十足,刀法不花俏,但從出刀的部位和所劈的方向來看,這一招卻相當難防。
  「休息一下嘛,我的二哥!」只有在求鐵木真的時候,葉英豪才會稱呼鐵木真為二哥。
  鐵木真毫不理會葉英豪,依舊嘿哈有聲,揮刀不停。葉英豪一個翻身,欺近鐵木真身邊,鐵木真雖然一怔,但劈出的刀,卻無法收回。眼看刀就要劈在了葉英豪的身上,但象變戲法一般,刀轉了個向,不知怎麼就落入了葉英豪手中。
  葉英豪調皮的望著鐵木真笑道:「二哥,就休息一會兒嘛!」
  「每一次你都這樣!」鐵木真無奈地搖搖頭,又開始空手練拳。
  「每一次你也都是這樣。」顯然葉英豪對鐵木真也是絲毫沒有辦法,吐吐舌頭,不再搭理鐵木真。兀自跑到李兒貼身邊跟豐兒貼講起話來。
  「鐵木真,你娘派使者來了!」
  十年來,月倫從沒有來看過鐵木真一次,亦不讓鐵木真出此地去豐兒只斤部看她,若有信息或要求只是派使者前來,但是使者在十年中也僅來過四次。
  有侍從在林外叫著。每次月倫派使者來,都是鐵木真三人的節日。
  葉英豪跑在最前面,鐵木真對扎木合緊跟其後,也不管那不會武功的豐兒貼跟不跟得上,急得豐兒貼直跳腳。
  葉英豪衝進葉克強的營帳,只見葉克強滿臉笑容的和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講著話。
  「黎台伯伯!」雖然分隔了多年,但葉英豪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黎台。
  黎台輕撫著葉英豪的頭道:「小豪也都長這麼高了!」
  「爹!」
  「黎台伯伯!」鐵木真和扎木合先後走了進來。葉英豪三人怎麼也沒料到這次月倫派來的使者居然是黎台,由此看來,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果然,葉克強並不像往常一樣那般嚴厲了,而是示意讓三人坐下。
  經過十年征戰,葉克強看著已顯得老了許多,草原上的風吹日曬,早已把他變成和蒙古牧人一模一樣了。
  「首先,由我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李兒只斤部在呼倫貝爾河畔打了個大勝仗,殲滅了塔塔兒部四萬多軍隊。」
  葉克強一反平日的不苟言笑,接著黎台的話笑道:「我再告訴你們個好消息,從今天開始,你們就不必再進行封閉式的訓練了。可以正式出戰了!」
  葉英豪、鐵木真和扎木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因為他們早就盼望著這一天了,然而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他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葉克強看著彪獅猛虎般的三個人,心中不由暗自感歎。把這經過十年封閉式訓練的三個孩子放到戰場上,也許真的就像把猛虎趕上深山,把矯龍放入大海。草原上注定要拋起一場大的風暴,也許只有讓風暴席捲過後,草原上才能得以寧靜。
  黎台道:「弘吉刺部這邊的戰事沒什麼,倒是孝兒只斤部那邊要防止豁裡夕和哈巴依的反撲,因此你們現在就跟隨我去呼倫貝爾河畔吧。」
  葉英豪高興地對鐵木真道:「二哥,你終於可以見到你的媽媽了!」
  「是什麼事這麼高興呀!」豐兒貼此時方才趕到。聽到葉克強的金帳中笑聲震耳,也趕過來湊熱鬧。
  「我們要出遠門啦!」葉英豪衝著豐兒貼神秘的一笑。
  「那把我帶去好不好?」豐兒貼也要跟去。
  「他們是去出征打仗,你跟去幹什麼?」葉克強慈愛的對幸兒貼道。
  「那為什麼忽忽兒阿姨總能和你在一起,你不也老是出征嗎?」豐兒反駁道。
  「我會武功,在軍營中不但能夠自保,而且還能殺敵呀!」忽忽兒雖然理解豐兒貼的心情,但她絕不願看到李兒貼去冒險。
  「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葉英豪溫柔地安慰著豐兒貼。
  鐵木真卻眉頭一皺:女人真是麻煩!
  葉克強道:「你們先去收拾一下,前方軍前緊急,時間耽擱不得!這次會戰能不能大舉獲勝,就看你們的了!」
  隨著三人遠征的還有葉克強調拔來的一萬弘吉刺士兵,士兵人數雖然不多,但都是受過葉克強特戰訓練的,戰鬥作風非常頑強,作戰技能出類拔革。
  「黎台伯伯,我們是沿著這條路走嗎?」葉英豪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張地圖來,騎在馬上問著黎台。
  黎台看著地圖,不由一怔,地圖上不但繪置了蒙古全境及金國、西夏與蒙古接壤的部分地區。而且地形、地貌、氣候變化特點等都標注在地圖上。
  黎台興奮地道:「你是從哪幾弄來的這份地圖的!」
  葉英豪道:「爸爸每天晚上都叫我們抄戰報,戰報上都仔細描敘的有當時戰鬥的地形地點,天氣情況,我抄得快,閒著沒事,就按這些戰報描敘方位和距離畫下了這份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這真是太好了,有了這份地圖,我們就能事半功倍了!」黎台讚道。
  「就不知畫得準不準確,我只是根據那些戰報臨時拼合起來的!」葉英豪沒料到一份地圖的作用會這麼大。
  黎台不由歎道:「人人都說你是神童,我開始尚不相信,如今看來,神童之譽並不過份!」
  葉英豪不好意思的笑笑,「伯伯太誇獎了,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還會不好意思!」扎木合上來打趣到。由於都是騎兵隊伍,所選之馬又都是選自大宛的上等良種,腳程極快,一行人穿過烏月河,稻決就來到了豐兒只斤部的駐兵地,呼倫貝爾河畔的加斯山。
  月倫率著親兵隊在營寨外三十里處前來迎接。
  月倫看上去風韻猶存,似乎十年的征戰,十年的風餐露宿,並沒有改變多少月倫的容顏。
  鐵木真一挾馬腹,那馬箭也似的向前射去。「娘!」離月倫尚有二三丈遠,鐵木真馬未停就離鞍下馬,跪倒在月倫面前。
  「你受苦了!」月倫慈愛地望著鐵木真。言語已顯得有些埂嚥了。眼中不覺已有淚光閃現。
  鐵木真亦唆咽道:「娘也受苦了!」
  葉英豪的紅馬也非常快,也是尚未到月倫身邊就下了馬,行過禮後,第一句就是:「月倫阿姨一點兒也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年輕,現在我們喊阿姨都有點覺得吃虧了!」
  月倫被葉英豪的話給逗笑了:「小鬼頭就是會說話逗阿姨開心,你月倫阿姨現在都有白髮了!」
  黎台和札木合也駛到了月倫面前,月倫對黎台道:「黎台大哥辛苦了!」
  札木合上前要給月倫行大禮,月倫連忙將他扶住。
  弘吉刺部的一萬士兵已隨著各千隊長的命令排成一個方陣。月倫一拍馬,馳到弘吉刺部的士兵所排的方陣前,向弘吉刺士兵致意。
  弘吉刺的士兵早就聽說了這位由本族以前的美女一變而成為草原上縱橫四方英雄的奇女子,只是沒有機會相見,如今看到英姿勃發的本人,不由都心中讚歎。
  「大家辛苦了!我代表豐兒只斤部的全族人感謝你們!」月倫的聲音不高,而且略顯得有些嘶啞,不過每一個士兵都聽得很清楚,而且感覺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威嚴。
  「誓於孝兒只斤部共進退!」一萬人齊聲答道。那聲音如巨雷般響澈天地。
  「報,河對岸發現敵軍行蹤,正向我部推進,距離此地大約一百五十里,人數兩萬。帶兵將領紀石烈。」
  當月倫帶領葉英豪、鐵木真和札木合剛剛坐定,便有探子回來報告。
  「繼續打探。」月倫命令道。
  待探子走後,月倫笑著對葉英豪、鐵木真和扎木合道:「你們路上一連奔波數日,今天就暫且早些休息吧!養好精神,明日準備大顯身手。我和黎台還有些事要商量商量!」
  葉英豪笑道:「月倫阿姨,你們討論軍事行動,也應該讓我們學習學習嘛!為什麼要趕我們去睡覺呢?」
  月倫笑道:「還不是怕你們沒休息好,影響明天上陣!」
  鐵木真接道:「這就請娘放心,連續幾日幾夜不睡,白天依舊精神飽滿的方法,二叔已經訓練過我們了!」
  「既然這樣,就留下他們吧,也許他們能出一些好主意!」黎台道。
  「好吧!那你們就留下吧!」月倫邊展開地圖邊答應了葉英豪三人的請求。
  「我看明天的戰場就選擇在這兒!」月倫指著地圖上一塊空闊的地帶道。
  「敵軍這次二萬人馬是先鋒部隊,他們進襲的目的是想模清我們的虛實,然後再與我們接觸,這是哈巴依的老一套了。」月倫道。
  「我們明天來個大合圍,把他們一網打盡!抄後路的事,可由我們三人率領騎兵隊來完成。」鐵木真搶著道。
  「這是個好主意,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我們的三位少將軍顯顯本事,讓他們以後聞風喪膽!」
  「月倫阿姨,我們現在的騎兵有多少!」半天沒開口的葉英豪忽然問道。
  「豐兒只斤部的騎兵隊伍有五萬多,再加上你們帶來的一萬,大概有六萬!」
  「幸兒只斤部的馬有多快!我指的是連續奔馳,三天時間!」
  月倫雖然不大明白葉英豪的意思,但依然不停頓的道:「以我們豐兒只斤部騎兵移動速度一天最快可以奔襲七百里,若連續三天奔馳,一天大約五百里地。」
  「好,足夠了!」葉英豪興奮地道。
  鐵木真道:「你瘋了嗎?」鐵木真已經完全明白了葉英豪的作戰意圖,這傢伙,顯然不願自己的開門紅只是消滅二萬部隊的小戰役。
  「你們在說些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黎台疑惑的看著葉英豪和鐵木真。
  「他的意思,是要去奇襲塔塔兒本部!」鐵木真道。
  月倫對葉英豪道:「你的立功心切我心裡明白,可這並不現實,由此去塔塔兒部的本部蘇格列城雖然只有一千二百里,可其中關山重重,每座關口都有重兵把守,奇襲的部隊人數眾多,敵人很快就會有防備的!」
  葉英豪道:「這個請阿姨放心,以我和鐵木真、札木合的身手,我們可以先行半日,在半路上佯裝強盜攔截敵方的諜報探馬,這樣消息就不會傳送至關口。」
  「那你們這道關口總得過吧!」月倫指著離呼倫貝爾河最近的一座城堡胡沙堡道。「此段路程乃敵軍前沿陣地,防守嚴密,你若突襲,如何通過這段路途。」
  葉英豪指著地圖道:「這就要依靠月倫阿姨和黎台伯伯了!塔塔兒部的先鋒部隊也會選擇這塊空闊地段做為戰場,並且仰仗胡沙堡附近的守軍做為策應,我們的部隊只是將紀石烈的這兩萬人馬圍住,進行虛攻,胡沙堡兩側的守軍必會出來救援!」
  「當他們運動至此時,我們的騎兵隊就可由此空隙穿過。」葉英豪指著地圖上的一片山林道。「這兒大概有二三里地的盲區,胡沙堡的援軍從這兒通過後,大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供我們穿過,這有條小路,我們從這兒就可以不與守軍交戰而穿插至敵後,從時間和空間上來分析,我們都還有餘地……」葉英豪歇了口氣,「到了這兒!」葉英豪又指向另一座城堡一圖克堡道:「這裡的守軍已經不多了,我們大約可用一個時辰的時間全面封鎖包圍並攻陷。然後就地利用他們的給養進行補充!」
  「我們在這兒必須留下一萬人多,以便策應月倫阿姨大隊人馬的進攻,三日後,我們對蘇格列城進行襲擊,相信那時塔塔兒部為保住大本營,軍隊必須向蘇格列城行軍,而邊境上,月倫阿姨和黎台伯伯可進行大規模強行突擊,那時我們圖克堡的一萬留守軍隊可以分兵出擊,採取挾擊之摯,那麼就可實破胡沙堡防線,繼而控制整個胡沙堡地區,哈巴依這條防線一破,就只剩逃往豁羅刺思部這條路可走了,我們的騎兵隊伍會在這兒切斷他的退路!」
  葉英豪一口氣分析到消滅哈巴依。月倫和黎台不由點頭稱是,不過月倫還是的些不放心道:「你要長途奔襲敵人首府,又要分兵留守重鎮,還要策應我們進攻,最後還得切斷哈巴依逃竄的歸路,六萬兵力太少了吧!」
  「我不是要六萬兵力!而是只要四萬騎兵,不過要準備六萬匹馬!我需要的是速度和時間,所有騎兵均輕裝,不帶帳篷,不帶行軍物,每人一桿長槍,一把腰刀,一張弓,二十支箭就行了。」
  「這樣太冒險了吧!」月倫擔心的道。
  「月倫阿姨就放心吧!我們還留了一些應變的餘地。」
  「月倫的擔心是有道理的,畢竟你們是第一次出戰。」
  「就是因為我們是第一次出戰,敵人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對我們不會多力」提防!這是我們的機會!」葉英豪,」強著語氣,堅定地道。
  「可不能這麼說。」扎木合打趣道:「草原上誰沒聽過說過兩個干係著蒙古草原前途的神童!」
  「那就這麼決定了,黎台去通知騎兵隊抽調三萬士兵,六萬匹戰馬,並告訴他們只帶腰刀和長槍,今晚用精料餵飽戰馬。另外弘吉刺部的一萬騎兵全部換乘!」月倫果斷地下著命令。
  「今晚你們必須好好休息,不然又是連續幾天急行軍,那樣會多多少少影響到精神的!」月倫現在的風格幾乎就像鐵鑄的一般,語氣是不容人反抗的。
  「是!」三人齊齊應了一聲,退出了月倫的帳篷。
  鐵木真本來還想和月倫多談一些時,想了想,終於又忍住了。他知道,現在不是談母子親情的時候。
  第二日,紀石烈的部隊果然開到了葉英豪所說的開闊地域,看樣子,他是想引幸兒只斤部出擊,然後配合胡沙堡守軍來重創月倫。
  月倫和黎台率著大隊軍馬迎了上去。葉英豪,鐵木真和扎木合隨同隊伍一起出發,渡過呼倫貝爾河後,葉英豪的四萬騎兵便和月倫的隊伍兵分兩路,按照預定計劃,朝自己的目標前進著。
  果不出其然,當葉英豪趕至目標地時,胡沙堡的守衛軍在聞聽月倫和黎台所率軍隊圍攻屹石烈的消息後,趕去增援了。
  「快!快!」葉英豪、扎木合和鐵木真率著大隊騎兵在山林中穿行,所有的馬的馬蹄都用布中裹住,馬嘴也用勒口緊緊勒住。六萬鐵騎鑽過重兵防守胡沙堡防線竟然點塵不揚,一絲聲音也沒有發出,這不能不說創造了當時戰爭的奇跡。
  四萬騎兵在葉英豪、鐵木真和扎木合的率領下,向圖克堡迅速奔馳著。黃昏的時候,部隊離圖克堡僅只五十里了,「二哥,攻城就由你來進行,大哥先帶領幾個人和我一起混進城堡中去,然後接應二哥攻城,我則負責攔截他們告急的信使。」
  「記住,迅速圍住城堡後再攻,不要讓敵人逃走了,要不然我一個人可截不住大隊的人馬!」葉英豪囑咐鐵木真和扎木合道。
  「你就放心」二弟會適當的放幾個人讓你顯顯身手的!」扎木合開著玩著道。
  鐵木真語聲低沉地道:「你們一路上小心了,我隨後就到。」
  「好!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葉英豪和扎木合帶領著十幾個換了裝的弘吉刺士兵向圖克堡飛馳而去。
  接近城堡時,葉英豪和另兩名助手騎馬先行。而扎木合則和另十來個弘吉刺士兵把馬棄了,分成三伙徒步進城。
  「站住!幹什麼的!」守衛城堡的塔塔兒士兵攔截住了葉英豪。
  「媽的!連小將軍都不認識!」啪的一聲,一個助手狠狠地煽了守門士兵一耳光,口裡還兀自罵個不停:「老子們馬不停蹄的趕去蘇格列城,一路上未曾休息過,為的就是不想耽誤時間,你小子還在這礙事,真的不想活了,老子就拿刀砍了你!」邊說他還邊把腰刀給抽了出來,急得另一個守門士兵只說好話:「將軍!將軍!小人們有眼不識泰山,萬望將軍海涵!」
  葉英豪鼻中輕哼一聲:「算了!沒時間和他們囉哩囉唆!趕時間要緊。」說完一挾馬腹,三人三騎如旋風般消失在兩個守門士兵的視線裡。
  「媽的!老子怎麼認識你這個小雜種!」挨打的士兵捂著被煽得發燙的臉罵道。
  「唉!他們神氣慣了,上次也是一個什麼豁羅刺思部的信使,被多盤問了兩句,便告到守城將軍那兒去了,威脅說若不將盤問他的衛兵殺了,他就回去告訴他們首領,要和咱們敗盟!結果,守城將軍只好將那個門衛兵給殺了!我看這小子,八成是豁羅刺思部的雜種!」另一個門衛兵也憤憤不平。
  「我只是盡我的職責,又沒犯錯!」挨打的門衛兵似乎還有些不服氣。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這大後方的,哪會有什麼奸細!來了人只管讓他們進!」聽語氣,另一個門衛兵顯然是個老兵痞子。
  「媽的!真的來了塔塔兒部的部隊,老子就大開城門,放他們進來,省得受些鳥氣!」
  「噓!別他媽胡扯了,讓上面聽到了,你有九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砍就砍!反正受氣已經受夠了!」
  兩個門衛兵正在憤憤不平,忽然又走過來三四個大漢,那氣勢,看樣子又不是什麼好路數,特別是頭一個,絡腮鬍子,身高體壯,滿臉凶相。
  這幾人正是扎木合帶領的第一批人,他們走到城門前站住了,準備接受兩個門衛兵的盤查。
  「過去吧!過去吧!今天不問了!」挨打的士兵沒好氣的吼道。
  扎木合一怔,看了那挨打士兵一眼,見那士兵的臉上五條紅紅的指印清晰的顯現。心裡當時就明白過來了,不覺心中暗自好笑。
  陸續的,剩下的十來人也三三兩兩的進了圖克堡。兩個守門的士兵心中雖然有些詫異今天為何一下來了十來個身強體壯,凶神惡煞般的漢子,但有前車之鑒。也懶得間,任由他們走入。
  過了一會兒,忽然城牆上的了望兵喊到:「前面有大隊人馬出現,趕緊關上城門!」雖然地處後方,但圖克堡亦屬一重鎮,士兵的警惕都很高。
  牢騷歸牢騷,守門的兩個衛兵還是將城門開了,並落上大閂,圖克堡守城部隊行動也很迅速,他們一邊派人向本部蘇格列城告急,一邊抽調人馬守護城門。
  來的正是鐵木真和他所率的四萬鐵騎軍,騎兵速度極快,一駛至城下,馬上分四個方向將圖克堡團團圍住。
  圖克堡的守城將軍名叫朵思,他一看四萬鐵騎軍將圖克堡圍住就心知不妙。開始時,他心中還存著僥倖,也許是胡沙堡的軍隊回來換防,但當鐵木真的四萬騎兵圍至城下時,他方看清這些軍隊乃是豐兒只斤部的衣飾。旗號打的是「鐵木真」!
  看見旗號是鐵木真,朵思心中不由一塊石頭落地,他也曾聽說過鐵木真其名,說鐵木真有什麼異相之類傳說的,但畢竟鐵木真是一從來未打過仗的黃毛孺子,就是天賦再高,也不是具有多年征戰經驗自己的對手,何況自己還有城池地利條件。
  四萬騎兵將圖克堡圍住後,鐵木真縱馬行至城門下高聲叫道:「城上守軍將領請答話,識相的,快快打開城門投降,不然鐵騎過處,你們將屍骨無存!」
  「媽的!黃毛孺子,仗著點偷襲手段就來這裡耀武揚威,老子叫你有來無回!」朵思站在城牆上高聲罵著!並且取過一張鐵胎弓,搭上雕翎箭就向鐵木真射去。
  蒙人善射,朵思更是一個善射的高手,箭如流星準確的向鐵木真奔去。
  鐵木真頭一側,就將箭用口御住了,然後從背上抽出一張弓來,用朵思的箭回射過去,那箭幾乎比朵思的箭快上一倍,朵思要躲,哪還來得及,這一箭正射中朵思的面門。朵思悶哼一聲就向地上倒去。城牆上又是一陣慌亂。
  正當守城的塔塔兒士兵一陣慌亂時,伏在城門後己多時的扎木合等十幾人抽出暗藏在身上的匕首,撲向城門後的塔塔兒士兵。跟著扎木合一起行動的十幾個士兵都是弘吉刺部萬中選一的好手,十幾個人在近距離的戰鬥中,真如虎入羊群,塔塔兒部士兵雖也善戰,無奈近身作戰,長槍毫無用處,只能任扎木合等人宰割。
  扎木合一個飛躍,跳過眾塔塔兒士兵頭頂,單手一挑就將那城門的門閂給挑飛了。這一手幾乎驚呆了城門牆內所有的塔塔兒士兵,要知道那城門的閂可不是普通的大門閂,那門閂乃是用整根合抱粗的原木做成的,平時上門閂時,須要二個大力的漢子方能抬動,扎木合一隻手隨便一挑就將門閂挑飛,哪能令塔塔兒部的人不吃驚呢?
  城門一開,鐵木真率先就衝了進來,緊接著,李兒只斤部的士兵如潮般湧進了圖克堡。
  「今夜駐紮圖克堡,城堡四周嚴密防守,所有閒雜人等只准進不准出!」鐵木真迅速的下著命令。
  「左營的人全部留下,並負責消除城堡中殘餘的塔塔兒軍隊,其他三營迅速補充給養。備足兩天的乾糧,馬匹今夜餵飽,明早開始就不能停歇了!我們得搶時間,直攻蘇格列城!」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34:17

成吉思汗之星際

第40章 千里奇襲

  整個攻克圖克堡的戰役比預想的快了近半個時辰,因此對鐵木真他們來說,部隊就多了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把那個守城的將領提上來!」鐵木真現在想要更多的瞭解一下關於塔塔兒人佈防的虛實。
  很快,四個士兵抬著一張擔架走進了鐵木真的臨時軍帳,這個軍帳就設在圖克堡的將軍府內。
  擔架上躺的正是被鐵木真射中面門的朵思。那一箭,鐵木真是留了餘地的,否則朵思可能會被射穿腦袋,尤是如此,朵思此時也受傷不清。
  鐵木真冷笑著對朵思道:「你不是瞧不起我這黃毛孺子麼?怎麼久經沙場的老將竟會敗在我們這些後生小子手裡!」
  朵思並不答理鐵木真,看樣子還有幾分骨氣。
  鐵木真道:「我們這一次出征若不滅了塔塔兒部替我父親報仇,我就算對不起學兒只斤這姓氏。」
  朵思冷笑道:「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我派的信使早已飛馳向蘇格列城去了,到時我們的大軍和豁羅刺思部的大軍會將你們就地消滅在這圖克堡中。」
  鐵木真亦冷笑道:「只伯你的信使出不了城外十里,我們早已派人攔截了,也許你很快就會見到你派出去的信使!我看你還是投降吧!」
  「哼!我朵思只知戰死,不知投降!」朵思的確很彪悍很頑固。
  「那好!我鐵木真敬你是條漢子,你不願投降就算了,我會放掉你的,不過這幾天得委屈你一下!」鐵木真做了一個手勢,幾個士兵又將朵思抬了下去。可當四個士兵去抬朵思時,發現朵思已經嚼舌自盡了。
  「來了!來了!」圖克堡外十里處,葉英豪和他的兩個手下正在觀望,一個士兵眼快,首先發現了奔過來的三騎快馬。
  「迎上去!攔住他們,弄清楚再下手,以免誤傷了人。」葉英豪不願誤傷了旁人。
  三人橫馬站在路中間,路本來就不太寬,三匹馬橫著一,攔,路幾乎沒有空隙。
  三騎快馬已如一陣疾風襲捲而來,轉眼就到了葉英豪三人的面前,但那三騎絲毫不減速,對著葉英豪他們就衝了過來。
  葉英豪凌空一個翻身站定在兩個助手前丈餘遠外,一沉身,雙臂一揚,雙手各扯著一匹奔來的快馬馬轡。
  那前面兩匹馬吃葉英豪這一扯,前衝之勢立被止住,長嘶一聲,前蹄揚空,竟生生的被定在當處,兩名騎士幾乎被掀了下來。後面的習;騎士見勢不對,一提馬疆,馬在幾乎撞上前面兩騎士的一瞬間停了下來。
  「那來的野小子,既敢攔住信使大爺們的路。」這些信使手時拔扈慣了,見有人攔路,抽出腰刀就要砍!
  「看樣子,我們並沒有攔錯人!」葉英豪微微一笑,也不知他的手怎麼一伸,一拔再一轉,那先前兩名信使砍出的刀就飛出了手,並且向正準備砍過來的第三名信使的前胸飛去。
  第三名信使大驚,忙收回砍向葉英豪的腰刀,封擋著飛來的二柄刀,但兩柄腰刀飛來之勢極快,要攔,哪裡攔得住。「葉咋」兩聲,兩把腰刀已插入了第三名信使的胸前。那第三名信使慘曝一聲,從馬上掉下,摔入塵埃中,顯然已是活不成了。
  前兩名信使大驚失聲,想用力掙扎,可怎麼也使不上力氣,原來,他們的手臂在剛才葉英豪奪刀時,便已經被擰脫臼了,只是時間太快,他們此時方才感覺到。
  「你們就不必這麼辛苦跑到蘇格列城了吧!」這件事情交由我們轉達給你們的首領!」葉英豪調侃道。
  「把他們綁了!」兩名助手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繩索將那兩名信使綁得結結實實。
  「也許,我們趕回去,還能趕得上半場仗。」葉英豪押著兩名信使朝圖克堡趕去「。
  當葉英豪趕到圖克堡時,豐兒只斤部已經開始清理戰場了。
  「大哥!二哥!你們的速度不慢呀!比我想像的要快了將近半個多時辰,看樣子,後天黃昏之前,我們就可以到達蘇格列城了!」葉英豪興奮地對鐵木真和扎木合嚷道。
  「也許後面還有硬仗要打呢?塔塔兒的將兵們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麼軟弱!」接著鐵木真就將朵思自盡的事敘述了一遍。
  葉英豪聽了之後,沉默了半天道:「抵抗肯定會有的,我們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就必須得一口氣攻下蘇格列城!活捉了哈巴依為也速該伯伯報仇!」
  「一路上我已經間過他們的信使了,塔塔兒在這兒已經加強了防守,若想突破這道關口,可能得另想辦法了!」葉英豪拿出地圖,指著一個兩山之間的關口道。
  「塔塔兒人的骨頭都比較硬!你是怎麼問出來的!」
  鐵木真對葉英豪無所不能的本領實在是很欽佩。
  「這個暫且保密!」葉英豪笑而不答,繼而做出苦苦思索過關的樣子。扎木合笑了笑,忽然一拳擂在葉英豪的前胸,笑罵道:「別做出那一付鬼樣子了,我知道你一定已經有了過這關口的計謀,做出這份苦苦思索的樣子,騙取我們的同情是不是!」
  鐵木真道:「大哥,難道你不會索性再裝傻一點,滿足他的表演虛榮心不就行了嗎?何必揭穿他呢?反正他遲早要說。」
  葉英豪不由一臉苦笑道:「原來你們在耍我呢!」
  「每次都這樣,你應該換點新名堂了!」扎木合大聲道。
  「小豪,有新計謀就趕快說出來吧!」
  「那兩名信使告訴我說,從這兒有一條山路可以進入關口內,但平日時,只有山中樵夫曾經走過,其他人無法穿行!我想我有紅馬相助,再帶領二千人把這座關口給襲了,大哥二哥的大隊軍馬當可長驅直入,直接奔襲蘇格格列城而無須再戰了,山道難行,我們大約多需要半天時間,因此我想今晚就出發!」葉英豪說明了他的想法。
  「我從小就是山林中長大的,這樣的路徑我最熟悉,還是由我來擔當這個任務吧!」扎木合道。
  「你們兩個一起去吧!只有兩千人,你們兩人在一起我放心些。」鐵木真建議道。
  「那就這樣定了,我們這就去準備出發!」葉英豪說動就動。
  很快兩千名戰士集合完畢,在扎木合和葉英豪的帶領下向西岡關奔去、。
  西岡關距圖克堡有四百里路,當葉英豪和扎木合帶領二千名勇士趕抵西岡關時,天尚只濛濛亮。西岡關左右兩旁都是大山,山名叫做野嶺,這野嶺山勢極高,相傳雁飛過此,遇風則墮,是西北的一個要隘,西岡關在兩山之間,恰似一隻鋼鎖鎖注咽喉。
  扎木合和葉英豪已經率眾鑽進了山林小路。二千人進入了這茂密的山林,就如水滴人了大海,一點影子也見不到。
  從山林小路望著極險峻的山勢和固若金湯的西岡關,葉英豪心中暗自感到慶幸,如若率著隊伍強行攻關,關口雖然可以攻破,但士兵的傷亡一定會很大,而且西岡關的信使一定會將豐兒只斤部進逼的消息傳入蘇格列城,這樣哈巴依就能有時間準備反擊了,不但奇襲沒有絲毫意義,甚至有可能使來襲的部隊全軍陷入重重包圍之中。
  隊伍在山林間穿行,山路愈來愈難行,絕大多數馬匹已經無法在崎嶇的山間爬行,葉英豪和扎木合只好暫時將馬寄在林中。
  兩個時辰過去了,隊伍尚只穿過了一半的山路,「得趕快了!不然就會配合不上鐵木真的進攻了,這樣我們的路算是白趕了!」葉英豪焦急地向士兵催促著。
  「報告!前面發現斷崖,路途至此已斷!」一個士兵向行在隊伍中間的葉英豪報告道。
  葉英豪快步行至隊伍前列,前軍的扎木合牽著那匹爬山如涉平地的小紅馬正在苦思冥想。見了葉英豪,扎木合不由歎道:「也許我們功虧一簣了,這怎麼過得去呢?」
  橫在扎木合面前的是一道山澗,澗深百丈,兩邊崖壁俱都光滑如切。山澗大概寬有十丈。依照扎木合和葉英豪的身手最多也只能越過三丈寬左右。跳得最遠的也就是小紅馬了,但也只能跳五丈多。二千多人的隊伍聚集在澗旁指指點點,誰也拿不出個辦法來,俱都用眼光盯著葉英豪。
  此地原有鐵鏈連接兩岸,但自從蒙古草原上的戰事起後,西岡關為了防止敵人從此地進襲,派兵斬斷了鐵鏈,終使此地成為絕境。
  望著對面茂密的山林,葉英豪心裡忽然一亮。
  「去解二百條疆繩來,」葉英豪命令到。扎木合一聽葉英豪下這命令,心中亦明白了葉英豪的用意,他也曾想到過用箭帶著繩子射入對面樹上,但後來又深想一下,一支箭絕對承受不了一個人的重量,便覺得這個方法不可行。但他相信葉英豪絕對有辦法,因此並不多言。
  二百條疆繩很過就送了過來,葉英豪用根細繩將三隻箭綁在一起,然後又將連在一起大約十五丈長的疆繩分別繫在箭尾上。「唰」的一聲,那三隻綁在一起的箭象閃電般向對岸飛去,帶著的疆繩猶如三道彩虹向前飄去。
  接著「啪」對岸傳來一聲脆響,那三隻箭從一根樹枝間穿出,樹枝恰好在三個箭頭中間輕輕一碰,細繩崩斷,三隻箭亦改變了方向,交叉著繞過一一顆大樹後,又絞在了一起,葉英豪用力扯一扯韁繩,發覺緩繩十分結實,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時,所有的士兵才如夢初醒般,不由大聲的喝起彩來。
  這一手,首先準頭要准,如若偏之毫釐,那樹枝就不會恰巧從三隻箭中間鑽過而將繩繃斷,並使利箭改變方向;其次力道要恰到好處,否則三隻箭就不可分別繞過樹後,相互糾結,纏在一起。
  「先爬幾個士兵過去,那邊只要有人就好辦得多了!」葉英豪笑著道。
  有幾個手腳利索的士兵很快就爬了過去,這邊的士兵此時只需將繩結在箭尾上射中對岸大樹,然後由對岸的士兵纏繞在樹上就行了。轉眼間數十條繩索就繫好了。士兵也很快的渡過了絕澗。
  「你是怎麼想到這個法子的?」扎木合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想到唄!」頓了一頓葉英豪又道:「其實我還有個法子,但因為覺得不太穩妥就沒用!」
  「什麼法子?」扎木合不肯放過長見識的機會。
  「你看。」葉英豪又取過一隻箭,繫好繩索,朝對岸射去,這一次,他是半蹲斜著朝上射的,箭帶著繩索穿過一條粗大的橫枝,繼續向斜上飛去,葉英豪此時卻拉著繩索一抖,那箭前飛之勢頓盡,向下一落後,繞著粗枝纏了數匝。
  葉英豪扯了扯繩索道:「這也還結實,但我怕半道上繩索打滑,所以沒敢用。」
  說完葉英豪抬抬頭,二千士兵大都已過完,忙一扯扎木合道:「我們也過去吧!」
  扎木合拍拍小紅馬的脖子對小紅馬耳語了兩句,小紅馬似乎聽懂了,調頭朝來路跑去。
  過了這道絕澗,又翻過了一段極為難走的山梁,葉英豪、扎木合和二千名勇士可以居高臨下的俯視西岡關了。
  從上往下俯視西岡關,西岡關內的城防佈署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葉英豪從城關內帳篷的數量,大小,方位判定了敵方的兵力佈署後,作出了相應的佈置。
  當二千名從山上衝下的勇士搶入西岡關內的時候,西岡關內的守軍幾乎驚呆了,他們看著這一個個猶如天兵突降的士兵,還來不及反抗就被砍翻在地,有的士兵甚至在被俘後還不能相信面前站的是學兒只斤部的遠征軍。
  鐵木真率領著三萬騎兵在中午時分,也趕到了西岡關,此時葉英豪等二千名勇士已在城中廝殺了好一陣子,已經緩過勁來的西岡關守軍見一下子又來了那麼多的攻關部隊,而城中又有二千多名如猛虎般的部隊,哪還有心戀戰下去,不由個個膽戰心驚,逃的逃,降的降。
  葉英豪打開關門,鐵木真的大隊騎兵穿關而過,並未停歇,繼續向蘇克列城進發著。整個西岡關的戰役僅僅持續了半個時辰便結束了。那些逃竄出西岡關的塔塔部的騎兵速度哪裡比得上鐵木真鐵騎的速度。因此那些自以為逃掉一劫的守關士兵,在半路上依然被鐵木真的大隊鐵騎趕上,也是死的死,降的降,沒有一個走脫掉的。
  葉英豪在攻下西岡關後,深覺西岡關地勢險要,在和扎木合商量一陣之後,臨時改變決定,由扎木合率領二千士兵鎮守該險關要隘、葉英豪則繼續協助鐵木真攻打蘇格列城。
  六萬匹駿馬奔馳在遼闊的草原,三萬名騎士穿著素色的戰袍猶如旋風般捲過,只至蘇格列城。
  第三日黃昏,蘇格列城哈巴依的汗宮內,肥頭大耳的哈巴依正左擁右抱的享受著齊人之福,忽然有衛兵,闖進了汗宮。
  「首領,哈桑將軍有事稟告!」
  「媽的!怎麼這麼沒眼色,沒看見老子正忙嗎?」哈巴依頗為不悅地吼道。
  「哈桑將軍說有重要軍情稟告,說豐兒只斤部隊已快攻入蘇格列城了!」那個衛兵的確很盡職。
  「放你媽的屁!幸兒只斤的隊伍尚在千里之外,難道他們長了翅膀飛過來不成?」哈巴依一點兒也不信。
  衛兵還準備要說什麼!忽然門被撞開了,從門外闖進一個漢子,漢子一見哈巴依就跪了下來,大聲喊道:「請大汗恕屬下無禮闖入,屬下肯請大汗立即從城後逃離蘇克列城,城外已有大量李兒只斤部士兵殺來,城池將馬上不保了!」這大漢正是衛兵口中所說的哈桑。
  哈巴依此時還是不能相信學兒只斤部的士兵已經兵臨城下了,但他也知道哈桑絕對不敢開這麼大的玩笑。「讓我去看看!」哈巴依顯然是不見黃河心不死。
  當哈巴依登上城牆看清鐵木真的三萬騎兵後,不由心中倒吸一口涼氣。
  「看來,孝兒只斤部裡一定有人會魔法,也許是弘吉刺的神,否則一刻之間,從哪裡飛降下來的這麼多李兒只斤部的騎兵呢?」哈巴依越想越怕,不由愣呆在那兒。
  「首領,趁他們的陣腳未穩趕緊逃吧,再晚就來不及了!」哈桑急切他說道。
  「只要能逃得出蘇格列城:我們就還有機會反撲,我想這群學兒只斤部的士兵頂多是來冒險騷擾一下而已,到時,我們將其它地方的駐軍招回,這些傢伙就成甕中之鱉了。」哈桑在一旁分析道。
  城下鐵木真,葉英豪兩人率領著三萬鐵騎將士不斷地對蘇格列城進行攻擊。
  城牆上的塔塔兒部守軍也不斷地向下射著,雖然地勢上佔優。但豐兒只斤部的弓箭手個個神勇,箭法般準,對方暫時處於偶待階段。
  「二哥!這樣打不是辦法!」葉英豪又在動腦筋了。
  「你有什麼好辦法!」鐵木真知道葉英豪一定又有了新主意。
  「我們應該集中力量,從一個方向進攻,給他們留個逃跑的機會,然後再在有利的地形條件下消滅他們!我們這樣圍著打,固然能將蘇格列城攻破,但代價太高,不利於日後做戰,這豈不是與我們先前的作戰計劃相違背麼!」葉英豪提醒道。
  「對不起!小豪,我也是報仇心切,想就在這裡直接消滅哈已依為父親報仇!」鐵木真也意識到自己戰術採用的不得當。
  「我同佯也恨不得立即殺了哈巴依那老狗,可我們還要利用他去消滅另一條狗呢」葉英豪冷靜地道。
  「如果哈巴依在這兒被殺或被俘,其它的部隊就不會來增援,反而龜縮在險關要隘,我們很難打的!」
  「好!那麼所有士兵放開東、西,北三個方向,全力攻打南門。」
  騎兵隊伍移動得極為迅速,分散在其它各門的士兵,全部湧向南門。一時間,南門口箭飛如雨。
  「首領,機會來了!豐兒只斤部的人為攻破蘇格列城,已將三軍集中在南門了,我們現在有機會逃了!」哈桑喜形與色。
  「媽的,老子就這樣丟掉了蘇格列城真不甘心!」
  「首領,暫時避一下敵人的鋒頭,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說,這城馬上就守不住了,現在所有的防禦都只是硬撐,再等一會兒就真的來不及了!」
  「悄悄從後門走吧!不能驚動士兵,以免軍心渙散,士兵多抵抗一會兒,我們逃離的機會就更大一些!」
  南門,喊殺聲一陣蓋過一陣,其實葉英豪、鐵木真若要攻破這段城池並不是件難事,但葉英豪想多給一點哈巴依逃離的時間。過了一陣子,鐵木真對葉英豪道:「我想我們可以開始進城了吧!」葉英豪沉吟了一會兒道:「還等一會吧!畢竟我們還要追擊一段,距離太短,容易追上!」
  鐵木真笑道:「你實在替他想得周全。」
  葉英豪亦笑道:「如若不為他想周全,他又怎麼會全心全力的替我們做事呢?反正他逃不過我們的計劃,現在讓他鬆口氣又何妨呢!」
  望望身後並無什麼追兵,城中的喊殺聲也漸漸遠逝了,哈巴依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還是學兒只斤部的小子們不會用兵,要是在這兒埋伏一支隊伍,老子可就插翅難飛了!等著吧,臭小子們,老子會回來報仇的!」勒注了馬,哈巴依又回頭留戀的看了一看蘇格列城,顯然有些捨不得他苦心謀奪的地位和財富。
  「快走吧!不然會被豐兒只斤部的人追上的!」望著城堡後高揚的灰塵,哈桑知道那一定是豐兒只斤部的騎兵在向這個方向追擊。
  哈巴依也看見了塵頭,臉色一變,一挾馬腹,亡命般地逃去了。
  「這下總可以了吧/鐵木真詢問道。
  「差不多了!總攻吧/葉英豪也覺得是時機了。「咚!咚!咚!」軍中的牛皮鼓敲得又急又響。
  「該我們在三軍面前顯顯身手立軍威的時候了!」葉英豪道。
  「好!也讓塔塔兒部的人知道,也速該的兒子是什麼樣的人物!」鐵木真更是豪氣干雲。
  「那好!我們倆就比比誰先上得了城牆!」葉英豪望著鐵木真,不覺起了爭勝之心。
  鐵木真哪肯服輸,立應一聲:「好!」挾著馬腹,抽出腰刀就向城牆衝去。
  葉英豪也不落後,一拍小紅馬的後臀,小紅馬箭也似的向前射出,只奔城牆而去。
  守城的塔塔士兵見豐兒只斤部中衝出兩騎快馬來。紛紛向這兩騎射去。
  葉英豪和鐵木揮舞著腰刀拔擋著城上射下的箭,速度卻絲毫不減。
  鐵木真率先衝到城牆邊,只見他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帶著飛抓的繩索來,用力向城牆上一甩,那飛抓就穩穩地抓住了城沿,藉著馬的前衝慣性,鐵木真像猿猴一般攀上了城牆。城上的守軍的箭依舊飛蝗如雨地向鐵木真射來。危急中鐵木真並不慌亂,右手舞著腰力護著身子,左手卻拉著繩索,一收一抖配合腳下步伐,宛如在豎直的城牆上跳躍一般,看著鐵木真驚人的武功和力量,雙方軍士都不由大聲喝彩。
  那邊葉英豪衝上城牆的方法更為飄逸、簡潔,他也是一手拿著繩索,不過這繩索並不是飛抓,而是草原牧民用的普通的套馬繩套,輕輕一揚,繩索就牢牢地套住了城牆的垛頭,小紅馬也極具靈性,在離城牆尚有五六丈遠時就臨空一躍,將葉英豪送了一丈多高,葉英豪借繩索的拉力向上又躍了一大多高,然後再利用前衝和繩索的蕩力將刀插入城牆之中,足尖在腰刀上一點,整個人就如飛鳥般落在城牆之上。
  看著葉英豪的動作,兩邊的軍士簡直連喝彩都忘了,俱都啞口無言的呆在那兒了。
  葉英豪和鐵木真衝上城牆的動作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的,待那些守城士兵醒悟過來,要去砍繩索時,哪裡還來得及,只得眼睜睜看著兩個如飛將軍的少年衝上城牆。
  鐵木真和葉英豪兩人一衝上城牆,就宛如兩頭猛虎般將塔塔兒部守軍的防禦陣線沖得七零八亂、幾乎潰不成軍。保命尚且還來及呢!哪裡還顧得上去射城下的孝兒只斤部的鐵騎,善於攀爬的部分孝兒只斤部的士兵也已經爬上城牆來,那些守城的塔塔兒士兵一來缺乏統一的指揮調配,二來懾於葉英豪和鐵木真高強的武功,做了一些象徵性的抵抗後,就全部投降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35:18

第41章 戰功赫赫

  太陽落下時,一抹餘暉照在蘇格歹「城上,城上的旗號已由塔塔部全都更換成豐兒只斤部,城上、城下都是投降後的塔塔部將士在清掃戰場,掩埋屍首。
  「三軍聽令,雖然塔塔兒部與我們有世仇,但只是少數塔塔兒首領使用詭計,他們的百姓與我等並無仇恨,因此,所有士兵均不得騷擾普通百姓,若有違犯者,立斬無赦!」鐵木真和葉英豪深知蒙古各部落打仗的陋習,攻入某城後,就對此城進行燒殺搶劫,甚至姦淫婦女。給普通百姓帶來莫大的災難,在跟著葉克強學藝時,葉克強就經常帶著他們三人去那些戰後的地方看看,讓他們瞭解一些普通百姓的疾苦。
  三軍上下,自從一路奇襲蘇格列城以後,對葉英豪、鐵木真和扎木合這三個年輕的將領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特別是攻克蘇格列城之役,更是令他們將葉英豪、鐵木真看成天神一般的人物。號令一下,莫不遵從。
  派出的一隊佯追哈巴依的士兵在佯追了四五十里後,亦回城駐紮了。當夜,蘇格列城雖已易主,但絲毫沒有混亂不安的氣象,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彷彿鐵木真、葉英豪本就是塔塔兒首領一,般。甚至在塔塔兒士兵的口中還迅速流傳著一個傳說,傳說中,葉英豪和鐵木真被描敘成兩條飛龍。「喀喀」晴天一個霹靂,葉英豪和鐵木真變化成兩條飛龍,眾士兵一愣神的眨眼工夫兩條龍就飛上了城牆,凡人和神對抗,哪裡能守得住,就這樣,城就被攻破了。
  這傳說越傳越廣,也越傳越真了。
  自葉英豪和鐵木真奇襲蘇格列城之後,塔塔兒部的全境就被孝兒只斤部打開了一條通道。哈巴依和豁裡夕哪裡肯如此輕易承認失敗,忙從各關隘徵調大軍,對圖克堡、西岡關和蘇格列城進行瘋狂的反撲。
  在塔塔兒部和李兒只斤部接壤的胡沙堡地區。守軍將領被哈巴依罵了個狗血淋頭。「幾萬豐兒只斤部的鐵騎穿越了胡沙堡防線,你們居然一點兒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仗!」哈巴依罵在興頭上也忘了當初豐兒只斤部士兵攻破蘇格列城時的恐懼了,在事後,他恢復了鎮靜 ,終於弄清了豐兒只斤部的騎兵是如何攻入塔塔兒部的縱深地帶的!
  「媽的!仗著點膽子和運氣就敢和我鬥狠,我看你他媽的也會像你該死的老爸一樣,死在我的手裡。」哈巴依詛咒著鐵木真。
  「奪回蘇格列城!胡沙堡的守軍征一半隨我親征!」哈巴依對胡沙暈的守軍將領古邊命令道。「首領!胡沙堡是邊境的重要防線,丟不得呀!」上次僥倖從呼倫貝爾河畔開闊地段逃回性命的絕石烈勸道。
  「萬一月倫他們率軍攻過來了怎麼辦!」
  「媽的,是你是首領還是老子是首領!連我的老窩者陷人端了,還守住這個防線有個屁用!」哈巴依惱怒的道。
  「可……」絕石烈還欲言語。
  「不用多說了,就這麼決定了,這一回我就叫也速該斷子絕孫!鐵木真啊鐵木真!我看你這回還能有什麼出奇的本事,老子調齊三十萬人馬對你進行圍剿,你就是真的有神仙相助,也逃脫不了。」
  塔塔兒各要隘者啪調了大量的士兵隨著哈巴依向蘇格列城的反撲而去,而月倫所派出的探馬早已把此軍情匯報給月倫。
  「好!」準備進攻胡沙堡地區!」月倫馬上令各營將士做好充分準備。
  「通知圖克堡方面留三千人守城,其餘七千人從胡沙堡後面進行挾擊,挾擊時間為明天凌晨!」月倫深知蘇格列城敵我數量懸殊太大,葉英豪和鐵木真雖佔地利,但不意已久守。多搶點時間,現在顯得猶為重要。
  「明天凌晨,圖克堡的部隊怕難得趕到!」黎台擔憂的道。
  「下死命令,明天凌晨無論如何也得趕到,他們已經在圖克堡休養了半個多月,應該有這體能,最遲也得在日出的時候趕到,不然無法全殲胡沙堡守敵!」
  命令被快馬信使送至圖克堡時,已經是子夜了。
  「右驍騎營、右膘騎營做好出發準備,即刻出發!」發號司令的是右營將領哲別。他是鐵木真在攻打圖克堡時從士兵中挖掘出來的。此人英勇善戰,箭法奇佳,且性情耿直,頗受士兵喜愛,只是因為太年輕,所以在攻打圖克堡之前僅是一個百夫長,鐵木真憐歎其才,破洛罹升他為萬夫長,統領右營萬名騎士。
  圖克堡的士兵迅速集合,已做好了出發準備,可惜圖克堡城中的馬數量有限,只有五千多匹。
  「有多少騎多少,重要的是搶時間!」哲別深刻的理解了月倫和葉英豪採用的戰術方法。
  拂曉,月倫的部隊對胡沙堡地區的守軍發起了戰略總攻。號角聲、擂鼓聲,瞬間就充滿著胡沙堡區域。絕石烈和古邊不由暗暗心中叫苦,但他們平常受了不少哈巴依的好處,因此雖然膽戰心驚,但依然仗著地勢和月倫等周旋。
  日出的時候,哲別的五千鐵騎從胡沙堡防線後面包抄而至,一時間胡沙堡防線後圍亦是喊殺震天,人數上,胡沙堡防區自抽調大半兵力後,本已空虛,地勢上,從後包抄而至的哲別部和其秋色平分。
  訖石烈和古邊咽;裡抵抗得住兩路大軍的挾擊,抵抗只持繼了一個時辰,胡少堡的士兵就開始潰逃,但月倫和哲別在兩邊已成鉗勢包圍了胡沙堡地區,要逃脫談何容易。
  除了訖石烈、古邊換了普通士兵的衣服向密林深處倉惶而逃外,剩餘六萬塔塔兒部隊全軍覆沒,其中傷亡二萬、四萬做了俘虜。在胡沙堡地區,豐兒只斤部取得了絕對性的勝利。
  「這場挾擊戰打得很好,也幸虧圖克堡的士兵趕得即時,否則,我們傷亡會很大!」黎台頗有感觸地對月倫說。
  「小豪、鐵木真和扎木合,他們已經能夠挑起大任了!連他們新選拔的將領也勇敢不凡!」月倫對哲別勇敢的作風,精湛的騎術,準確的箭法和指揮水平留有很深的印象。
  「看樣子,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真的是老了!」月倫頗有感慨。
  「我們年紀大一些,做事也要謹慎一些,要讓我指揮,千里奇襲的冒險手段,我是不是敢使用的!」黎台也有些羨慕年輕人所獨有的衝勁,畢竟他也曾年輕過,也曾有隻身仗劍,千里獨行的經歷,也曾和也速該一起面對千軍萬馬而談笑自若過。
  「豁裡夕的部隊有什麼動靜沒有!」月倫向身旁負責情報收集的一位將領問道。
  「豁羅刺思部的部隊正向塔塔部邊界運動,但速度極慢,也許是豁羅刺思部害怕被陷進這場運動戰的泥潭,不肯將兵力投入進來,或許是等著我們與塔塔部拚個兩敗俱傷,他們從中乘機撈油水,將哈巴依取而代之。反正,目前他們的軍隊不會威脅我們!況且神的弘吉刺士兵也牽制著他們,諒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哼!獨狸就是狐狸,只有利益,沒有情感!豁裡夕防著哈·巴依,哈巴依又何嘗沒有防著豁裡夕呢?」黎台不屑地道。
  「繼續注意豁裡夕部隊的運動方向,一有變化馬上火速回報!雖然不足為懼,但也不得不防啊!」月倫語氣沉重的道。
  「是!」那將領應了一聲是,就出了營帳分配任務去了。
  「現在胡沙堡地區已經完全控制,西岡關也在我們手中,不知蘇格列城情況怎樣,希望鐵木真和小豪他們能多堅持些時候。只要待我們將其它地區的塔塔兒部軍隊肅清,就等於砍掉了哈巴依這只惡狼的爪子,再來收拾他就簡單得多了!」黎台和月倫不想採取一些硬拚的打法,因為每次硬拚,許多優秀的孝兒只斤的年輕人都會獻出他們的寶貴生命。
  「那就派信使去!吩咐小豪和鐵木真比計劃多守兩天吧!依他倆的能力,多拖兩天絕沒有問題。」月倫現在對鐵木真和葉英豪有極大的信心。
  蘇格列城。
  哈巴依的三十萬大軍已由四面八方將蘇格列城團團圍住。營帳就紮在蘇格列城周圍,層層疊疊,一直望不到盡頭。
  哈巴依在眾將領的擁簇下,耀武揚威的向蘇格列高聲喊話。
  「城上的鐵木真聽著!你們已被包圍了!識相的就趕緊投降,尚能留你個全屍!」
  城上葉英豪對鐵木真道:「你聽這只烏鴉叭噪,讓我射下他,好不好!」
  鐵木真道:「那你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神技吧!」
  葉英豪取過一張鐵弓,扣上一支雕翎箭,對著哈巴依射去。
  那箭如流星般直向哈巴依飛去,哈巴依見箭飛來,想要躲閃哪來得及,幸虧一旁的武士忠心效主,在哈巴依的身前組成一道人牆。
  葉英豪的箭速度快,力道沉,一箭射穿了兩名武士,將那兩名武士釘在了一起。這一來把個哈巴依驚得是面無人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龜縮至隊伍中去了。
  「媽的!竟敢射老子!下令士兵全力攻城,攻破城後一個也不留!」哈巴依下著瘋狂的命令。
  激戰開始了。
  三十萬塔塔兒士兵向蘇格列城發起一波又一波的進攻,雖然每一波進攻都丟下不少的屍體,但在哈巴依瘋狂的督戰下,攻勢依然不減。
  蘇格列城的防禦工事在鐵木真和葉英豪的近半個月的準備再加上葉英豪本身的智能,早已固若金湯。比哈巴依那時的防禦能力大大增加。要攻破談何容易。
  「架雲梯!」哈巴依等人雖然沒有象鐵木真,葉英豪那樣的奇技,但其中也不乏攻城拔寨的一流好手。十年證戰,哈巴依顯然也不是省汕的燈。但可惜的是,他們的對於乃是天人合一的葉英豪,一個早已在葉克強的教導下,融匯了古今的奇才。
  雲梯很快就駕了起來,百餘乘雲梯高高聳立,每乘雲梯上站有二十幾個士兵,雲梯四周用木板圍護著,雲梯上的士兵拿著短梯軟索,單等軍中擂鼓,就衝上城去,每百餘名士兵擁簇一駕雲梯,齊齊向牆邊衝去。
  葉英豪嘲笑道:「這種東西也不嫌累贅!」
  待得雲梯行近了,豐兒只斤部的士兵將早已準備好的火箭射向雲梯,可憐那梯上的二十多名士兵,竟被燒死大半,即使有少數從梯上跳下的士兵,也被城上射下的流矢飛石所傷。這一波雲梯進攻以塔塔兒人丟下五千多具屍體告終。
  哈巴依並不甘心失敗,連夜命士兵在附近山林中砍伐樹木,製造沖車,這沖車由數十人一組推動,力道極大,對城牆損傷也極大,站在城牆頭的鐵木真遠遠望見一輛輛沖車擺好在塔塔部的陣前,不由憂心仲忡地道:「小豪,我看敵人沖車之陣威脅較大,不如我率領些士兵衝下城去,衝散敵兵,放火攻毀這些沖車吧!」
  葉英豪道:「敵眾我寡,保護我們自身的力量猶為重要,盲目衝下城去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傷亡,現在我已有辦法了,只要準備些大石頭堆在城牆邊就行了。」
  第二日中午,哈巴依已經造好了近千輛沖車。望著衝向城牆的近干輛沖車,哈巴依咬牙切齒道:「臭小子,老子看你這次如何防禦!」
  沖車越衝越近,哈巴依臉上得意的笑容也越來越濃。但是很快的,哈巴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城頭上學兒只斤部的士兵已將準備好的巨石抬上了垛頭,只需輕輕一推,哈巴依苦心準備的沖車就會被砸得支離破碎,掩在沖車下的塔塔兒士兵也將無法倖免。
  哈巴依此時縱使要阻止士兵前衝也來不及了,「轟隆隆,轟隆隆!」巨響接連不斷地響起,城牆下更是一片狼藉,這一次的結果比用雲梯衝擊的結果更為慘重。塔塔兒部隊損失了近萬人。哈巴依又急又恨,但卻又無計可施。只能衝著一幫手下大發脾氣。
  「首領,我們可以試一試挖地道的辦法。」一個將領建議道。
  「他媽的怎麼不早說,害老子白白損失了這麼多人馬!」哈巴依聽讓匕建議心中一亮,雖然言語上似乎在臭罵那個將領,實際上心中不禁又燃起希望的火花。
  西北邊城不同於中原城市,西北少雨無水,一般都沒有護城河,因此掘地挖地道不失為攻不陷城的好方法。
  「好!築起土牆,掘地挖地道!」
  塔塔兒的部隊不再對蘇格列城進行攻擊,而是死死圍住,嚴陣以待,以防葉英豪、鐵木真忽然率軍衝下,對塔塔兒部隊進行突然襲擊或突圍。哈巴依已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將鐵木真的隊伍消滅在蘇洛列城之中。
  「小豪,敵軍今天整整一天都沒有進攻,他們在動什麼心思呢?城中糧草足夠支撐半年的,顯然不會等我門糧草殆盡吧!」鐵木真疑惑地問道。
  「你看,他們築起土牆,表面上看來好像在防著我們突圍,實際上是在為他們挖地道做掩飾他們沒有從別處挖土,而土卻在源源不斷的增加,這個哈巴依把我們當傻瓜呢?」葉英豪一眼就看穿了哈巴依的詭計。
  「你不說我還真沒有想到呢!」鐵木真恍然而悟。
  「只要沿城牆挖一道二丈深的壕溝,他們這次的計謀就又要泡湯了!」葉英豪微微笑道。
  城內的塔塔兒人有不少都感於鐵木真不記前隙,對城中未進行任何騷擾,且對貪得無厭的哈巴依的殘暴統治早有不滿,因此,當學兒只斤部士兵挖壕溝時,不少的蘇格列城民眾都來幫忙,這恐怕是哈巴依始料未及的事,在哈巴依的想像裡,蘇格列城的塔塔兒人正在給鐵木真製造無窮無盡的麻煩。
  豐兒只斤部士兵在蘇格列城居民的幫助下很快就將環城的壕溝挖好了。待哈巴依苦心挖好的地道剛通進城時就被攔頭阻住,地道狹隘,內中又有許多士兵前擁後擠,要逃哪那麼容易,偷襲的士兵只得硬著頭皮前衝,而學兒只斤部的士兵宛若守株待兔般,地道中衝出一個,便宰殺一個,又留下了幾百具屍體後,哈巴依的地道偷襲也宣告結束。
  雙方就在蘇格列城僵持,哈巴依對蘇格列城的攻襲一直未曾間斷過。
  月倫,黎台和哲別控制胡沙堡地區後,大軍長驅直入亦在向蘇格列城進發,大軍過境,所有的大關小隘望風而逃,即使抵抗,也只是一些哈巴依的心腹。但大勢已去,幾個悍將又怎有回天之力呢?自哈巴依調走部分士兵以後,關隘之中的守衛軍隊已所剩無多,而學兒只斤部土氣高昂,軍威遠震。兩相長消,平時裡的要地險關如今彷彿成了土狗瓦雞一般。
  哲別被月倫任命為前鋒,由此,神射手哲別的大名連同草原上的三位神奇小子:葉英豪、鐵木真、扎木合的姓名一起為草原各部之人所傳誦。
  很快,豐兒只斤部大部軍隊已和扎木合會師與西岡關。而葉克強在西線也配合著學兒只斤對豁羅刺思部進行牽制性進攻,戰爭就像葉英豪預料的那洋順利的進行著。
  葉英豪的戰術天份在這場戰爭中得到了完全的體現,一場奇襲,搶得地利城堡要隘三座,牽制敵軍三十萬,並且殲敵亦有四萬多名,而他和鐵木真總共的兵力只有四萬。
  葉克強最近段時日,心情有些莫明的煩躁,弘吉刺部在戰場中取得了節節勝利,葉英豪、鐵木真、扎木合更是在草原上威名遠播。但當葉克強看著鏡中已顯蒼老的臉龐時,他便想起了那個遙遠的時代。
  忽忽兒給葉克強送過一杯水,「你又在發呆了!」忽忽兒注意到葉克強最近段時間老是在發呆。
  「我問你!若是有可能的話,你會不會和我一起去我的那個時代!」葉克強向忽忽兒問道。
  「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難道你在這兒不開心嗎?忽忽兒並不回答。笑著反問道。
  「不是!我只想問一下你的感受?」葉克強滿臉嚴肅。
  「我也想過!在你告訴我你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就想過,雖然我不願離開我熟悉的人,熟悉的環境,但為了你,我可以放棄這一切!」忽忽兒一臉情深意長。
  「那你會不會開心呢?」葉克強又追問道。
  「不知道!」忽忽兒對未來的心情並沒有多大把握。
  「其實,我也說不清楚,雖然我時時懷念那個時代,若真的讓我做一個選擇,我也不知道選擇哪一個的好!」葉克強歎息著。
  「你怎麼會間這個問題」忽忽兒很奇怪葉克強的反常。
  「有些問題,我一直沒有告訴小豪,其實他大了,有些事他有權利知道。」
  「我也贊成你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他的基因中有部分是光明星人的,他所具有的一些特異能力都是光明星人所賦予的,從這點上來說,他應該對光明星人有所回報!」
  「回報就回報嘛?小豪那麼聰明、勇敢,還有什麼困難嗎?」十幾年過去了,忽忽兒還是那個脾氣。
  「在這個時代他沒問題,可去了光明星……」葉克強長歎一聲,葉英豪若在光明星那個高科技高文明的地方,著實沒有任何優勢,葉克強又怎能不擔心呢。
  「這幾日,小豪就可能回來了,那時你就跟他詳細的談一談!」忽忽兒溫柔的建議道。
  「嘀…嘀……」二十一,世紀初,南太平洋的島國上的一個夏天。國防部所有的警報系統都在發出刺耳的報警聲,國防部內一陣慌亂。
  兩分鐘過後,這個島國的所有通訊系統全部中斷,所有的人都開始慌亂起來,猜疑著這是怎麼回事。
  國防部的會議大廳裡,該國的國防部長霍思先上立即了今國防部全體成員到會議室開會。由於通訊系統中斷來自於強電磁波的干擾,國防會議不得不在地底百米的強防電波干擾層中的特別大廳中進行。
  「這一次情形,不知大家還有沒有記憶?」霍思十分威嚴的道:「五年前,這種類似的事故就發生過、隨後就發生廠一連串離奇相關卞件,愛心醫院命案;李豪政銀行塌毀案;新加坡特戰隊長馮大剛和我國特戰隊長葉克強失蹤案。不知大家有何高見!」
  國防部內開始嘰嘰喳喳討論起來。
  愛心醫院。
  這家醫院正是葉克強的妻子美娟所住的醫院,自從上次離奇的襲擊案發生後,警察在這間醫院裡發現了許多不明死亡生物體和一些高科技武號民為了安全和保密,國家安全部和國防部直接下令封鎖了這家醫院,因此在這家醫院裡,除了一些科研工作者不時的用工具在這裡收集一些數據資料研究外就沒有外人能進來。由於研究工作毫無進展,國防科研單位已經放棄這項工作,將醫院查封起來,以備日後能研究時有保存完整的原始資料。
  醫院裡此時靜悄悄地,突然藍光一閃,在封死的醫院候診大廳裡出現了兩個白色影子,白色影子形狀像極了蝌蚪,蝌蚪慢慢隱去,現出兩個人形來。
  「CK331你用掃瞄分析儀對這間房間進行離子對掃瞄,我去其它房間看看。」其中一個向另一個說著,說完,他向另一個房間走去,這兩個蝌蚪人正是光明星人,也就是李豪政所說的光明人反抗黑暗星人的地下復興組織,自從接到李豪政在時光通道中最後一次聯繫指令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組織已經意識到這邊出了問題,於是決定派人來查看。這次被派出的是CK331和CK178。
  ck178是這次搜尋的主要負責人,他們的離子對感應儀顯示在地球上仍有李豪政所佩帶的那個人電腦有微弱的信息反應,於是光明星復興總部派他們來地球密察。
  離子感應儀是他們最近研製的新產品,根據他們的時空轉換對應原則,所有物質運動軌道都有對應的反應點,收集這些反應點,即可計算出該物質所作的一些運動。
  他們一路收索,終於尋找到了這裡。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騷亂,他們和李豪政一樣,用電波干擾視象變化成為地球人形。
  「頭兒.這裡有反應。」ck311已經搜索到了時空殘留的反應點。
  「立即進行分析。」CKl78顯得非常興奮,為了振救整個光明星人,他們忍受了無邊的苦痛,在茫茫太空中找尋,在光明星的暗室裡暗中進行研究。
  電腦圖像很快的將那日在醫院裡發生的所有事件顯示了一遍。
  「去豪政銀行!」ck311和CK178迅速離開了愛心醫院。
  豪政銀行也早已倒塌,國防部也封鎖了這幢大摟的原址,ck311和ckl78迅速在廢墟中用電腦收集時空殘留反應點,用電腦不斷的計算分析。
  「分析結果出來了,他們是在次空間第FHG803號游離點進入時空通道,救世主程序啟動已經成功,目前我們必須從這個已經嚴重毀壞的時空通道中收集殘留反應點了。」CK311顯得有些頹喪。
  「為了我們的星球!只有這樣做了!」CKI78義無反顧的道。「看樣子,我們得在地球上多呆一些日子了!」ck311對地球環境有點討厭。
  「沒有時空轉換機,我們得用能量激發器把我們運至時空通道了。」
  「得趕快!我們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收集足夠的能量來激發時空通道的開啟,二十四小時後黑暗星人肯定會跟蹤而至,這一次如若行動再失敗,我們光明星那就徹底的永無天日了!」CK311擔心的道。
  「收集地球上所有的戰備性核能源!」CKI78下令到,「我們所剩的能源足以打開空間通道,收集這些能源應該綽綽有餘。」
  「行動!」CKI78下令,能量激發器打開了空間通道,藍光一閃,空間中似乎有一個光環在閃動,CK178和CK311同時跨入光環,藍光再閃,光環不見,同時CKI78和CK311消失不見。
  三個小時後,地球上的所有有核國家都發現國防貯備的核彈頭無故失蹤,這次失蹤幾乎引起了所有這些國家的高層領導層的恐慌,但又不敢對外宣稱,並且大家都還裝作無事一般,依舊對一些無核國家進行核威懾。
  CK178和CK311利用地球上的核能源對自己的能源激發器補充了新的能量。迅速的打開了時空通道。
  「頭!地球上的這些核能源僅能供我們在時空通道中穿行二萬年,如若除去激發啟動能量消耗和回程,我們能搜索的時空段只能是一萬五千年。」「先進行一下他們存活時空聚合點的幾率分析,看他們最可能落在那個時空。」ck178果斷的說著。
  CK3ii不斷地下令電腦收集時空通道中的殘留反應點,再由這些反應點,用幾率分析進行計算,看得出來,計算過程非常複雜。過了好一會,結果才顯現出來:如果救世主存活,其生存日寸空在地球年公元前2196年至,公元2003年之間。地點為地球歐亞大陸。」
  「這下有得找啦!」CK178自言自語了一句。
  這個時空通道由於毀壞就沒有人再使用過,因此殘留的信息反應點相當多,ck311很快就將信息點整理成圖像。圖像分析上清晰地顯示著當時時空通道被破壞的情形!「媽的,這些黑暗星人也真夠狠的,不惜用自己和我們的人一起毀滅的方式來進行攻擊。」「注意!我們已接近時空通道毀壞區城!正在向時空渦流接近!」電腦的顯示屏在不斷地顯示著。
  ck178和CK311頓時全神貫注的緊張起來,他們心中也只有這麼一個願望:盡量接近時空渦流,盡量多收集一些信息!
  他們所乘坐的時空飛船開始激烈的顫抖起來,飛船的控制系統已經受到了時光亂流的強烈干擾,飛船的自控顯示屏上發出危險的信號。
  「啟用人工控制系統!由你來操作,我來進行時空搜索工作。」
  「時空導航系統失靈!程序正在修復,請稍候!」電腦顯示屏顯示外部系統正受嚴重干擾,計算機控制系統無法進行多時空搜索。
  「這下麻煩了,我們只能進行單時空搜索了。」ck178長歎了一口氣,飛船在時空通道中繼續飛行著,此時的搜索速度比剛才的搜索速度要慢得多。
  搜查電腦顯示屏上不斷地出現地球上各個年代時的全息圖像。
  「有反應了,有反應了」,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離子對反應點,「CKI78興奮地喊著。經過幾十個小時的連續奮戰,他們終於找到了一點線索。
  目標索定,電腦顯示:「時間:地球年公元前2184年四月十六日十點三十分,地點:地球,東半球,亞州,黃河流域。
  「太好了!終於找到他們了!」CKI78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頭兒!別高興得太早,你看!」CK311號指著飛行器的控制電腦顯示屏圖面上出現的兩個亮點道:「黑暗星的人已經追蹤來了!」
  「這一次可沒這麼容易」CKI78號胸有成竹的道。
  「啟動時空激發器!」
  「選擇時空對接點!」
  「能量激發倒計數!」
  「五、四、三、二、一」
  「轟」一聲巨響,ck178和CK311和他們乘坐的飛行器一起突破了時間通道阱壁,消失在了茫茫宇宙時空中。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35:52

第42章 穿越時空

  黃河流域旁的一個山坡上正躺著一個高大的漢子,嘴裡含著一根草,似乎在咒罵著什麼?他的臉用一張桐樹葉遮著,看不清楚,周圍還有一些其他的人,不過都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都用著一種即驚又怕的眼光看著那個漢子。
  漢子上身赤裸,下身僅圍著一張豹子皮做的衣裙。此時黃河流域的大片土地淹沒在洪水之中。
  「開始疏通河道了!開工了,開工了!」一個健壯的青年漢子似乎是這群人的首領。
  看得出這裡的每個人都很累,但他們一聽開工了,立即又都爬起來,拿著自己的工具,開始幹活了。
  一個白胡老叟道:「禹王,按照這個辦法,我們很快就可以重建家園了。」
  那個被稱為禹王的人道:「這一切都得歸功於我們偉大的神啊!」被稱為禹王的青年人朝那山坡上躺著的高大漢子望了一眼。
  頓了頓,又道:「大伯,你們以後不要稱我為禹王,直接喊我大禹就行了!」
  「大禹!大禹!我他媽的聽這個名字都聽煩了,鬼知道那個外星人是怎麼搞的,把我給弄到這個時代來了。」那健壯漢子邊咒罵著邊坐了起來。
  現出臉面,這健壯漢子正是在時空通道中與葉克強分散的樊大剛。他當時的情況和葉克強差不多,當他睜開眼睛時以為自己做了個夢,但很快便感覺自己身子有點涼,再凝神一看才發覺自己竟然有半邊身子浸在水中,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他揉了揉眼睛,四外打量了一下,這一看把他嚇了一跳,映入他眼簾的除了茫茫的水便是一些小山坡了。
  「這是什麼地方!還好,興虧沒把我弄到水裡去,不然,這麼大的水,就算不被沖走,被水沖著撞到石頭上也會撞死。
  「葉克強,李豪政他們呢?」清醒過來後,他迅速的理清了思路,開始記起發生的事來。
  「葉克強……葉克強……!李豪政……李豪政……」他大聲的喊叫著,可是四周除了空蕩蕩的回音什麼也沒有。
  正當他絕望地時候,忽然從山坡後鑽出來一些人來,這些人大都赤裸著上身,僅用一個皮裙圍在腰間。
  「看樣子,我還在地球上,這些入都還是地球人模樣,也許是哪個土著部落吧。」樊大剛看到了人非常高興。
  「哈!你們好!」樊大剛熱情地向那些土著模樣的人打著招呼。
  這些人遠遠地看著他,並不敢靠近。
  「喂!我沒有惡意,我是個好人,大大的好人!」樊大剛也不知該說什麼話,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只好又蹦又跳地進行表白。
  「刷啦。」忽然所有的土著人一下子全都跪倒在地,不停地向樊大剛叩頭,口中還唸唸有詞。
  樊大剛一下子嚇得臉清白,「糟了!聽說土著人有些祭禮,便是用活人作祭品的,這樣的命運該不會落在我的頭上吧!
  「媽的,反正老子豁出去了,不信幹不倒幾個。」
  但是那些伏在地上的人並沒有起來撲向做好預備攻擊動作的樊大剛,而是哺哺地似乎在祈禱什麼。
  樊大剛似乎聽得懂一點,再仔細聽下去,他發現這群土著人說的竟然是漢語。
  「太好了,總算沒把我弄太遠!這裡還是亞洲。」
  看見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樊大剛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他做了個起來的手勢,那群土著模樣的人似乎懂了,有一個年輕人率先起來了,其他人也跟著起來。
  樊大剛盡了最大的努力在臉上堆出個微笑來:「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
  那個年輕人回答道:「回天神的話,這裡是大河邊。」
  「廢話.不在河邊哪來的這麼大的水」樊大剛心中雖然惱怒、但臉上還是一討笑容可掬的樣子,顯然他沒聽楚年輕人前半部分的話。
  我問的是哪條大河的河邊!
  「回天神的話,這裡是地上的大河常羊之山畔!」樊大剛這回聽清楚了,原來他們把我當成了天神,這下好了,看樣子性命是保注了。但後面的話他卻沒弄懂。
  「你叫什麼名字?」樊大剛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要知道自己的確切位置。
  「回天神的話!我叫禹。」年輕人顯得很恭順,其他的人似乎膽更小,對穿著奇怪的樊大剛只是低著頭看都不敢看一用已。
  「禹,難道就只一個字嗎?」
  「回神的話,有時候族中的人叫我大禹!」
  「大禹,好熟悉的名字!」樊大剛口中喃喃的念到,無意間樊大剛看見了放在地上的一件東西,那東酉有點像鍬,他似乎在哪裡見過,苦苦思索著,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對了這東西在一家博物館中見過,好像是中國古代的青銅器,他走過去仔細觀看,果然是青銅打製的,好像這玩意兒叫什麼……,樊大剛已記不起來了。「青銅器,洪水、大河、大禹!」幾個名詞在他腦海裡翻來覆去。
  「你說你叫什麼?」幾個名詞在樊大剛的腦袋裡組合出來的結果讓樊大剛不敢相信自己的腦袋。
  「回神的話,我叫禹,族中的人稱我為大禹!」
  「你們在幹什麼?」樊大剛惶急地問。
  「我們想讓洪水退去,請天神慈悲,饒了我們這些下界苦民吧!」
  「等等!等等!你說你們在治水!」樊大剛一字一頓地問道。
  「是的!如果洪水再不退的話,我們所有的族人都會餓死,如果天界真想降罪的話,就讓我一人承擔吧!」禹一臉的正氣。
  看著穿著皮裙的禹,再看看地上的青銅工具,樊大剛終於弄清楚了他現在正處於大禹治水的時代,眼前的這個勇敢的年輕人就是後世傳說中的大禹,樊大剛象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地,「這下慘了!」
  剛開始的一段日子,樊大剛還期望著能找著葉克強和李豪政,一個月以後,他澈底的灰了心,看著號呼奔走在洪水澤國中的古人,樊大剛心中不忍,在他的指點下,大禹疏通了一條又一條河道,許多被洪水淹沒的地方,都能種上莊稼了。
  那些古人包括禹在內,雖然與樊大剛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但依然對他充滿了敬畏,一直把他當天神看待,樊大剛也不願多與他們交流,反正是要離開這兒,還是給過去的時空留下他們自己發展的軌跡吧!今天似乎有點異樣,一早上起來,樊大剛就覺得心中有股莫名的煩躁,他什麼也不想做,給大禹畫了幾個施工圖案後就躺在坡地上發愣,禹也不敢多問!
  「媽的,該死的李豪政,該死的葉克強,也不把我扔到一個好地方,讓我穿獸皮,住山洞,最好你們被扔到恐龍時代。」樊大剛還在發牢騷。
  「轟。」不遠處的山坡上傳來一聲巨響,把樊大剛震得一屁股姑了起來。和禹一起幹活的人被驚得四處流散,樊大剛瞇著眼睛望了過去。
  又才面山坡上停著一艘象潛艇的東西,樊大剛立即記起他和葉克強在醫院裡見到的那個李豪政的飛行器。
  「看樣子我們苦日子到頭了!」樊大剛興奮地向那個飛行器飛奔而去。
  從飛行器中走出兩個人來,正是那搜索救世主訊息的光明星的cK178和CK311。樊大剛並不認識。但CK178和CK311己從電腦分析中知道了樊大剛是誰,不禁有些微微失望。
  「晦!你們好!你們是光明星的外星人嗎?」
  ckl78和ck311點點頭。
  「是葉克強和李豪政派你們來接我的嗎?」樊大剛急欲知道葉克強和他的那個孩子的下落。
  「你們不是在一起嗎?」CK178和CK31反問道。
  「在時間通道爆炸的時候我們就失散了!」樊大剛已知道葉克強他們也被拋在另一段時空了。
  「看樣子,我們還得進入時間通道繼續進行進行尋訪。」CKI78對CK311道。
  「帶我離開這兒,我實在是受不了!」樊大剛對cK178吼道:「是你們的人把我給弄來這的,你們得把我帶走,不然我跟你們拼了!」
  CKI78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時空通道現在已經支離破碎,很危險的!弄不好把命都會送掉!。」
  「那也比這強得多!再呆下去我會發瘋的,我簡直就不知該怎麼稱呼這群人,也許他們其中有一個是我的祖先,卻整天對著我跪著,你看看,他們是不是又跪下了!我還是回到我的時空去。」
  樊大剛指著正帶著他的子民向他們三個人跪拜著的禹道。
  「那好吧,既然你堅持,不過要這麼做,那我們現在就得走,抓緊時間,要不然,黑暗星人又追蹤而來了。」CKi78只好答應樊大剛,也許樊大剛能夠幫一些忙,增加點戰鬥力。
  「你看我是想多等待一會的樣子嗎?」樊大剛不等CK311和ckl78邀請就自已上了飛行器。由於能量充足,飛行器很快就起動起來,重新進入時空通道。
  CKI78和CK311又開始了他們緊張而又漫長危險的搜索工作,不過這次和前一次不同,這一次多了一個樊大剛、
  「小豪,你並不是出生於這個年代,而是出生於八百多年以後!」葉克強對葉英豪輕聲道。
  葉英豪睜著一雙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葉克強,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爸,你在說什麼?」
  葉克強慈愛地撫著葉英豪的頭道:「我和你都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而你所附帶的意義更大,也許牽涉到另一個星球是否覆滅。」
  葉英豪如墜五里霧中,但隱隱約約他的心中似乎有著某種感受,那就是葉克強說的都是真的。
  待葉克強將二十年前的那段事講完後,葉英豪簡直驚奇的連眼珠都快掉出來了,的確,那是一個相隔太遠的世界:軍事演習,導彈,高樓大廈、電梯、醫院。一切都是聞所未聞的、更神奇的是還有連葉克強也不很瞭解的外星人,那場星際侵略,那高科技神奇武器,時空觀念。
  「爸爸,雖然我聽明白了你的話,但有許多東西我還是不懂。一個人,好端端的,怎麼會回到八九百年前呢?我們尚可以說是通過時空通道,可這些人就像我們歷史上的也巴該孩一樣死了很多年了,難道他們都復活了嗎?既然這洋,媽媽不也是可以復活嗎?」
  雖然,葉英豪從沒感受至,過母親的呵護,但在他的想像裡,母親一定象忽忽兒阿姨一樣漂亮,像月倫一樣堅毅,像學兒貼一佯溫柔可人,他渴望與母親見上一面。
  對於葉英豪提出的問題,葉克強無法做答,因為他已曾經無數次的思考過這個問題,但總給不出一個合適的解答。
  「小豪,這便是當時外星人李豪政遺贈我的電腦,你掛上試一試!」葉克強從脖上取下了項鏈墜著的那台電腦。
  葉英豪取過項鏈,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在心中發問,我們的帳篷周圍都有些什麼?」
  葉英豪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問道:「外面有些什麼?」
  立即在葉英豪的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回答著:「帳篷外有十五名地球男性,距離此處六丈,呈圓環狀包圍帳篷,二百米外另有地球男性八萬四千六百四十六人,地球馬五萬三千二百二十四匹!」
  電腦不但回答出了守衛主帥的衛兵數目及狀況,而且還准略報出了弘吉刺部此處駐軍的數目。
  葉英豪見這電腦如此靈驗,馬上就在心中問道:「我的媽媽可以復活嗎?」
  電腦的回答令葉英豪十分沮喪:電腦未裝入此程序,無法回答。葉英豪這才對葉克強道:「我以為它無所不知呢?誰知有些東西它也不懂的!」
  葉克強啞然笑道:「它只是一種高科技的物品,並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仙.從現在開始,我想讓你學習一些關於文明高科技時代的知識,也許對於將來的一些事會有用處!」
  葉英豪道:「你是指光明星的人會來找我嗎?」
  葉克強道:「也許他們已經尋找多年了!」李豪政的話時時響在葉克強的耳邊。
  「你的身上有光明星人的部分基因,因此你也算得上是半個光明星人。」
  「怪不得,我腦中一直有個模糊的信念,說我要去一個遙遠的地方解決一件事情,想來一定是這個原因。」
  「那你捨得離開這兒嗎?離開你的好朋友,你的好兄弟!還有我和忽忽兒。」
  葉克強問此話出口時,心中卻在暗想:「我是不是真的老了,怎麼老問一一些情綿綿的話。
  葉英豪輕笑道:「我不會在光明星上呆很久,我會幫助他們趕走黑暗星人,然後順便到你所說的那個時代去看一看,但最終我還是會回來的!不管怎麼洋,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我在這兒長大,我應該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
  葉克強道:「你已經這麼大了,自己的事自己可以做主的,但我已決定就在此地此時生活下去!」
  兩人沉默了半天,似乎兩人都有種預感,分別的日子就將來臨。葉克強慈愛的道:「這件事最好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讓太多的人知道,畢竟他們有自己的生活,也許我們只是無意的闖入者。」頓了一頓,葉克強又道:「時間也不早了,你自己去休息吧!」
  葉英豪應了聲是,就準備轉身離去,忽然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期期哎哎卻半天沒有說出口。
  「還有什麼事嗎?」葉克強問道。
  葉英豪咬咬嘴唇,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沒什麼?」轉身離開了帳篷。望著葉英豪離去的背影,葉克強輕聲自語道:「有些事還是自己處理吧!」顯然,葉克強已覺查出葉英豪所要問的問題。
  第二日,葉英豪還在被子裡沒有起床,豐兒貼便找了過來,像往常一樣,豐兒貼直接鑽入葉英豪的帳篷,衛兵們見是孝兒貼,就任由她進出。
  「懶蟲,還沒起床,三兄弟裡就數你最懶了,每天早上都賴在床上,孝兒貼邊走向葉英豪的床邊邊數落道。
  可葉英豪睡得似乎很沉,一點反應也沒有。
  「好,我看你還敢裝睡!」豐兒貼將一雙冰涼的手探進了葉英豪的熱被窩。
  「好了!好了,知道瞞你不過,從小到大都這樣,從來就沒讓我睡過好覺!」葉英豪知道再想裝睡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但李兒貼哪肯如此輕易放過葉英豪,依舊不依不饒,用手去冰葉英豪。葉英豪怕癢,又怕冷,在被窩裡躲來躲去。
  突然兩個人俱都不動了,臉色也都是一樣的通紅,原來孝兒貼不小心抓注了葉英豪的要害,躁得葉英豪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豐兒貼更是不知所措,呆在了那兒。
  好半晌,葉英豪才小心翼翼一字一頓地望著豐兒貼苦著臉道:「請你放手好嗎?很痛!我以後再也不睡懶覺了!」
  豐兒貼此時才反應過來,忙一甩手,一捂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向外就跑。
  葉英豪看著紮著數十根小辮的牽兒貼的背影,不禁心中納悶:「明明被打擾瞌睡的是我,被抓痛的是我,你哭個什麼呀!」但他絲毫不敢怠慢,本來,就算是李兒貼冰他,逗他,他也有法子可以在床上賴上半天,可這一下,他知道懶覺再也睡不成了。
  等葉英豪找到豐兒貼時,豐兒貼正坐在山坡上望著遠方的羊群和白雲發呆。
  「在想什麼呢V葉英豪走到豐兒貼的面前,孝兒貼的淚痕還倘未干。
  「喂,早上明明是你抓痛了我,你哭什麼呀!」葉英豪在某些方面聰明絕頂,在某些方面簡直是笨得出奇,也許這也是光明星人的基因在作祟,光明星人對於男女之情是很少在意的。」
  豐兒貼不聽還好,一聽是又羞又怒,心中這份羞怒卻又無法排遣,情急之下,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直往下落。
  葉英豪雖不解風情,但天生的關愛還是會的,他邊幫李兒貼擦眼淚邊道:「到底怎麼了嘛!」
  李兒貼忽然一把抱住了葉英豪,還沒等葉英豪反應過來,又一口咬住了葉英豪的耳朵,此時的李兒貼一反平日的溫柔,如果她現在有把刀,相信她也會在葉英豪身上扎幾個窟窿。
  「叫你欺負我,叫你欺負我!」豐兒貼邊咬,邊含糊的哭喊著。
  葉英豪覺得這個世界有點亂套。因為從耳朵上傳來的麻痛感竟令他有種說不出的快活,明明自己被咬了,卻覺得快活,明明是幸兒貼咬他,孝兒貼卻在哭。麻痛感使葉英豪一陣躁熱,葉英豪一把反摟過李兒貼,甩頭掙脫了耳朵,本能的將嘴唇貼上李兒貼的嘴唇,豐兒貼髮際中飄出的幽香直往他鼻孔裡轉,使他覺得真的要欺負一下孝兒貼才好。
  李兒貼被葉英豪狂風暴雨般的熱吻啄得幾乎透不過氣來,櫻嚀連聲,軟倒在葉英豪的懷中。
  清風徐吹,和熙的陽光照得人懶洋洋的,葉英豪和李兒貼倆人相擁而坐,誰也沒有開口講話,大草原上,青草的味挾雜著不知名的小花香氣渺漫著整個小坡。
  葉英豪望著李兒貼彎彎的睫毛,彷彿吃語般的喃喃道:「我一定不會離開的……」
  「你在說什麼!」躺在葉英豪懷中的豐兒貼溫柔的問道,她的眼睛並沒有睜開,太陽直射著她的臉。那光著實刺眼。
  葉英豪微微一怔道:「沒說什麼?」但想了想,葉英豪又道:「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這個世界,你會怎樣!」
  「我不准你胡說,也不准你離開!」溫柔的豐兒貼此時說話的語氣顯得很霸道。
  「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因為有重要的事要去另一個世界,但不知能不能回來,你將會怎麼樣!你會阻止我嗎?你知道我是神的兒子,爸爸在那邊還有些事未曾了斷,必須要我去一趟,而我也不知道這一次去的結果會怎樣。」
  葉英豪知道一時無法讓孝兒貼接受另一個時代的觀念,只好借助於天神的傳說來說明。
  「我跟你一起去。」豐兒貼毫不猶豫的答道。
  「有些地方你們不能去。」葉英豪知道那個未來的世界對於他來說充滿著危險,他不願任何人和他一起去冒險,包括父親葉克強在內。
  「這件事情對你很重要嗎?」幸兒貼問道。
  「是的,因為我有他們的基因!」葉英豪回答道。
  「基因?」孝兒貼皺皺眉頭。
  「也就是他們所具有的一些特異的本能吧!」葉英豪自己對於什麼是基因顯然也是不大懂,只好勉強解釋給豐兒貼聽,雖然學兒貼沒聽懂基因到底是什麼,但天神們聽具有的特殊本能,學兒貼還是知曉的,她用力點了點頭道:「只要你認為該做的,儘管去做,只要你記得這個世界上還有個人在牽掛你,盼著你回就行了!」豐兒貼的淚珠又懸然欲滴。
  「你看你,我說的是如果,又不是真的,現在就這個樣,到時候真的我要走的時候你不知會哭成什麼樣呢。」葉英豪故意逗著豐兒貼道。
  李兒貼道:「真到那個時候,我也許象月倫阿姨一樣堅強!」
  「發現閃光點了!」CK178興奮的叫著。
  「真的嗎?」CK3ii和樊大剛也都湊了過來。
  「你們看!在這個時空裡。」CK178指著電腦顯示屏的一處道。
  儘管信號十分微弱,但ck311和樊大剛也看見了。「時空具體顯示。」Ck178恢復了冷靜,向電腦發送著指令。
  顯示屏上的畫面在迅速的變動著,最後鎖定。電腦顯示——時間:地球年公元一一八五年,地點:地球東半球,亞洲,蒙古高原。
  「總算找到你們了!」CK178覺得他們在這時空遂道中忍受著時刻被吞沒的危險,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葉英豪、李豪政所遺留的離子對反應點,終於讓他們捕捉到了。
  「加強能量,反應器處於激發狀態!」CK311向能量激發器的計算機系統下達命令,能量激發器立即工作起來。
  「選擇好時空對接點。」
  飛行器的外部時空導航系統自動的將飛行器對接在閃光點的時空領域內。
  「能量激發倒計數!」
  「五、四、三、二、一。」
  「轟」的一聲巨響,飛行器在巨大的能量激發下,突破了時空通道階壁,穿入了公元一一八五年的時空段。
  樊大剛在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中暫時失去了知覺,當他醒來時,發覺自己躺在一塊草地上,溫暖的陽光正和熙的照在他身上,一旁的CKI78和ck311卻焦急地望著他。
  「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我們正準備把你放在飛行器裡,我們獨自去找呢?」CK311沒好氣他說。
  「鬼才曉得這玩意竟然一點防震性都沒有,連受了十來年特殊訓練的我都受不了,地球上也估計沒多少人受得了!」樊大剛這時頭還有點痛。
  「能走路嗎?如果不能走,你就留飛行器上吧!」CKI78對樊大剛勸道。
  「別落下我一個人,人多力量大嘛!」樊大剛才不願意呆在飛行器裡,這麼好的陽光,這麼漂亮的草地,這都是大禹那個時代所難比較的,那時候,除了水就幾乎沒有別的東西了。
  「媽的,葉克強這小子的運氣總是比我好些,連落難的地方也選這麼好!這下子他恐怕是不願意離開了!」樊大剛似乎在自語,又以乎在對ck178說。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們已經搜集了些葉克強等人在此地遺留下的離子反應點,數據表明他是在二十年前被時空渦流帶到此地,只是李豪政已在此地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葉克強和我們的救世主------葉英豪。」CKI78道。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們只有步行了!」
  「步行就步行,在大禹的那個年代,我每天都還扛著石頭走呢?」樊大剛顯然已經是一付飽經風霜的樣子。
  「他們的方位是那邊!」CK178抬腕看了一下手中像表一樣的東西一眼說道。
  「那是什麼?指南針嗎?」好奇之心是每個人甚至每個生物的本能,雖然歷經幾千年的變化,樊大剛依然不例外。
  「這是一個簡單的離子反應點的跟蹤儀,其工作機理就像你們地球上的制導系統一樣,不過它的反應可要比那些制導系統靈敏十萬倍以上,就是一個蚊子,我們也可以根據它來找到!」CK311自豪的說道。
  「既然你們的科技這麼發達,還要我們幫助幹什麼?」樊大剛對CK311那種自得的樣子頗為不滿,好在CK311沒再準備說下去,不然樊大剛一定會和他抬槓到底。
  「走吧!距離不遠了,看樣子就在這附近了!」
  「報告少將軍!外面抓到了三個衣著奇怪的奸細!」一個士兵向葉英豪報告道。
  「奸細!」葉英豪沉吟了一會兒,接著道:「把他們帶上來!」
  很快由六個士兵押著三個衣著怪異的人走了進來,正是樊大剛和CK178、CK311三個人。
  樊大剛一見葉英豪就喊:「媽的,真的是什麼幸運事都讓你給碰上了,特戰隊隊長幹不過癮,跑到這兒來當將軍!還越過越年輕了!」
  原來,樊大剛誤把葉英豪認成了葉克強,還幾乎衝動地要過去擁抱葉英豪,幾個士兵趕忙架住了樊大剛,以免這個怪人傷害葉英豪。
  樊大剛哪受得了這個,無奈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那外面還有幾萬士兵呢?一人吐口唾沫,也能把他樊大剛淹死,他也只好忍了,但口裡依舊喊個不停。
  「老弟,你的頭被摔壞吧!連我也不認了,我是樊大剛,新光部隊的樊大剛呀!」
  葉英豪一下子也被這面前又蹦又跳的樊大剛弄得一頭霧水,幸虧CKI78此時開口了,他講的居然是一口標準的蒙古話,原來在CKI78的電腦中並沒有存入蒙人的語音系統,因次CK178剛才在利用電腦搜集弘吉刺部士兵的語音,然後根據語音特點將整個蒙古人的語音系統存入電腦,再由電波傳送給他本身的大腦,然後發音。
  經過電腦高速的運算,整個蒙古人的語言系統已被電腦完全掌握。
  「你是葉克強的兒子嗎?」CK178為了慎重確認,不得不小心。
  「你怎麼知道我父親叫葉克強?」葉英豪此時更詫異了,在蒙古草原上,人人都知道弘吉刺部有位英勇無比,機智無雙的神,但卻從不知有個什麼叫葉克強的,葉克強之名只有幾個極少數人知道。
  看著葉英豪滿臉的迷惑,cki78知道此人就是他們尋找多時,苦苦等待的救世主,ck178不由便咽出聲,在情緒極度波動之下,CK178的幻影外衣時現時沒,現出了他的身體原狀來。
  「妖怪,魔鬼!」弘吉刺部的士兵雖然經過無數次血戰,但一見到象白色巨型蛆釁一樣的怪物,也都驚叫出口,紛紛拔刀出手,向三人砍了過去。
  「滋…滋…」刀砍在CK178和CK311的身上,頓時閃現出一片藍光,那幾個士兵也被強大的電流擊昏在地。
  只有樊大剛最為狼狽,由於沒有光明星人的防禦外衣,樊大剛只得空手與持刀的弘吉刺部勇士動手,也幸虧樊大剛身手敏捷,動作快,堪堪可以和兩三個持刀的士兵鬥成平手。
  「且慢!」葉英豪向弘吉刺部士兵喝阻道,原來,葉英豪奇異的發現樊大剛剛才施展的幾招居然很熟悉,那是葉克強以前教過他的,除了鐵木真,扎木合和他自己以外,別的人都不會,並且這套拳理十分繁奧,不親自講解、演練是絕難發揮威力的,就連葉英豪這樣的天才也用了十幾天才學會。
  待弘吉刺士兵退開後,樊大剛已經累得氣喘噓噓了,樊大剛惱怒地看著葉英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那些士兵們井沒有退開,而是虎視眈眈地看著樊大剛,cKI78和CK311。準備一旦有變,就奮不顧身撲上去,在他們想來,就是攔不住這三個怪人,至少可以贏得點讓葉英豪逃走的時;司。甚至還有一個機靈點的士兵溜了出去,去叫神射營的射手們前來。轉眼間,葉英豪的帳篷外已經被弘吉刺士兵團團圍住。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36:23

第43章 重見光明

  「你怎麼會這一招?」葉英豪邊問樊大剛邊向樊大剛比劃剛才他擊退弘吉刺士兵圍攻的那一招。
  ckl78連忙將葉英豪的問話翻譯給樊大剛聽。
  樊大剛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他怒吼道:「這一招明明是當年我教給你的,你還裝什麼蒜,每一次軍事演習都是我敗,每一次我都得輸給你一點彩頭,好你個葉克強,這會又來裝蒜!」
  樊大剛越說越氣,恨不得立即跳起來再打一場才好。
  CKI78聽樊大剛這麼說便知道樊大剛誤會了,連忙對樊大剛道:「你搞錯了,這個不是葉克強而是他的兒子葉英豪,也就是我們的救世主!」
  「我看你才搞錯了吧!才幾個月時間,那剛出生的嬰兒就長這麼大了!」樊大剛滿臉不信。
  CKI78雖然急於和葉英豪說明,但他必須先對樊大剛解釋清楚,不然依照樊大剛現在的脾氣,肯定會壞事。
  「你去的是公元前2184年,而葉克強所到的是公元1165年,你們相差三十多年,因此時間變換的尺度不一樣,你在那兒是幾個月,他在這兒可是幾十年。」ckl78耐心的解釋著。
  「那我應該叫葉克強什麼,他的兒子都有二十了,他不是有四五十了嗎?我還叫他老弟嗎?」樊大剛此時還有點夾纏不清,的確,這時空變換的問題早就把他的頭給攪昏了,他覺得很難以接受,在這點上,他比不上葉克強那種隨遇而安的豁達。
  CKI78見樊大剛兒自在那兒自顧自的說瘋話。也就不再搭理他,而是轉過頭來向葉英豪解釋道:「對不起。他是你父親的好朋友,他把你誤認為是你的父親了,而我們是光明星人!」
  「光明星人!」葉英豪總算記起了前不久葉克強對他所講的故事,「這一天終於來了!」葉英豪也說不清此時心中是什麼感受。
  「屋內的怪人聽清楚了,你們現在已經被我們包圍了!你們若膽敢對我們的少將軍有所不利,我們就會把你們碎屍萬段!」葉英豪的帳篷外,已經駕好了幾千張弓,只要葉英豪稍有不測,幾千張弓將把入犯的這三名怪人射成刺蝟。
  葉英豪恢復了一下情緒,對Ck178報以一笑道:「你們稍等一下,我去外面處理一一下!」然後又轉過頭來對那兒個衛兵道:「你們誤會了,這是我父親的朋友,從天上來的,來找我和父親的,沒什麼事的,你們先跟我出去一會吧!」
  幾個士兵將信將疑地看著樊大剛和cK178、ck311。CK178的情緒已穩定下來,他的外表又顯現出地球人的形狀來,見三個怪人沒有其它異常舉動,方始放心的和葉英豪一起走出帳篷。
  看見葉英豪平安的走出帳篷,士兵們不由興奮的齊聲高呼。
  葉英豪看著如此看重他生命的士兵,想著即將離去的宿命,心中一陣翻騰,他揮了揮手,示意眾士兵安靜下來。
  頓時,士兵們安靜了下來,整個營區鴉雀無聲。葉英豪清清噪子大聲道:「大家請各自回蒙吧!這幾位是我父親的朋友,由於多年未見,有些不大認識,現在誤會已除,請大家放心。」
  見主帥無羔,又聽說是神的老朋友,士兵們又是一陣興奮,一邊舉著刀槍向空中揮舞,一邊高聲呼喊著退去了。
  帳篷中的樊大剛、CKI78見葉英豪如此得軍心,而且弘吉刺士兵的軍威又是如此強盛,不由都高興不已。
  樊大剛高興的是葉英豪出生時,他也在一旁接生,當年的小嬰兒,如今變得如此英勇,他怎麼能不高興呢?CKI78高興的是葉英豪如此得軍心,並且將軍隊治理得如此盔明甲亮,軍威如此盛大,光明星的復興看來馬上有望了。
  葉英豪回到了帳篷中,微微笑著對樊大剛CKI78和CK311道:「對不起,讓你們受驚了。」
  CK178看著葉英豪,又想起那些依舊在光明星上苦苦掙扎的志士同仁們,不由情緒又波動了起來,他按照地球人的禮節雙膝一跪,對葉英豪道:「求求救世主去挽救我們光明星人!我們已經尋找你好長的一段時間了,只有你才能把我們從黑暗星入手底救出來。」說著說著,ck178不由又哽咽了起來。
  葉英豪忙將CK178扶起道:「各位先請坐,我已經差人去請我的父親了,他馬上就到,至於下一步該怎麼做,我認為我們大家應該商量一下。」
  樊大剛看著葉英豪道:「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幾個月以前還只那麼大一點,這會兒就長這麼大了!」
  葉英家向CK178詢問道:「你們光明星現在狀況怎樣,那些往事,爸爸曾經跟我講過了的,但他也說的很模糊!」
  ck178見葉英豪主動向他詢問,便知道他起了惻隱之心,忙對葉英豪講述了光明星人被奴役的狀況。
  自從上次知曉光明星人暗中發起培養救世主復興光明星的計劃後,黑暗星人加強了對光明呈的統治,大批的復興組織中的入被關押殺害,而且對光明星人的奴役更加變本加利了。光明星人被迫做著繁複的勞動,幾乎每天都得坐在計算機面前幫黑暗星人看管計算機,幫他們編寫一些武器程序,有的甚至還被故意安排做體力活。如若稍有反抗就會被殺害,有一些黑暗星人甚至叫囂要徹底滅絕光明星人。
  或許是有一些光明星人基因的影響,或許是長期受俠義教育的緣故,或許還有人類天生具有同情弱者的同情心在起作用,葉英豪聽得不由怒火萬丈,他已將自己和那些素未謀面,談不上有什麼感情的光明人的命運聯繫在了一起。
  「大汗到!」外面的士兵高聲喊道,隨即門簾桃開,高大槐梧的葉克強走了進來。
  雖然葉克強已經四五十了,但樊大剛依舊一眼就把他認了出來,「葉老弟!還認識我嗎?」樊大剛還是以前的稱呼,雖然葉克強此時看著要比他大得多,但他依舊稱呼葉克強為老弟。
  「想不到我們還能相逢!」葉克強的漢語已經很久沒說了,但此時卻流利依然,兩人擁在了一起。
  異地異時相見,兩人都覺唱然,看著葉克強已略顯風霜的臉龐,樊大剛已不知說什麼好了。
  「看樣子,你沒什麼變化,我卻老了!」葉克強淚中閃爍著淚花。
  「你老是老了點,可你卻在享福啊!你的兒子也這麼大了,還這麼威風,換了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樊大剛的確很羨慕葉克強。
  葉克強微微一笑道:「你哪裡知道我在這裡的驚險遭遇,我也是九死一生呀,快跟我講講你的經歷吧!」
  樊大剛道:「別提我那經歷,提我那經歷,我現在都還煩呢!」
  「怎麼了!」葉克強追問著。
  「我被甩到了大禹的那個時代,並且被甩在大禹的旁邊,那些我不知該怎麼稱呼才好的人們每天衝著我又是跪又是拜的,弄得我極不自然,那個時代什麼東西都沒有,就只水多,無奈之下,我只好幫他們治理江河,若不是這兩個光明人救我,我想我一定會被那個環境逼瘋的!」
  樊大剛講述了他和大禹等人相識相處的故事。聽得葉克強和葉英豪只覺驚異。
  「幸虧才幾個月他們就救了我,要是長時間呆在那裡,那可真慘了!」
  「只幾個月,我以為你是吃了什麼長生不老的藥呢?看上去這麼年輕!」葉克強很驚異。
  「這是因為時空落點不一樣,他比你在時空隧道中落遠了幾千年,當然需要的時間就多點,而時空隧道裡的時間值為零,並且你們時間坐標系不同,變化快慢也有不同,」ckl78這才能插得上話。
  葉克強已經從言談方面知道這學識超人的兩個人一定是光明星人。
  「你們準備帶走我兒子嗎?」葉克強問道。
  ck178知道葉克強對葉英豪的影響頓大,忙向葉克強請求道:「他是我們的救世主,我們怎麼會逼迫他呢?只是希望他能救救我們光明星人。」
  葉英豪也對葉克強道:「那些黑暗星人太可惡了,就讓我幫助他們趕走黑暗星人吧!」
  見大家都說漢語,葉英豪也操起了生硬的漢語。
  葉克強慈愛地看著葉英豪道:「自從我告訴你關於光明人的事,我就沒打算不讓你去,只是這樣去太危險了!要知道,你即將面對的並不是象哈巴依和豁裡夕那樣的普通人,而是具有高度文明,擁有先進武器的外星人!」
  CKI78這時插言道:「這個請你放心,我們會在短期內將他變得和我們一樣具有高度文明的大腦,掌握我們那兒的一切知識,甚至,他還會擁有一個更強壯的體魄!為此我們專門有個包裝救世主程序!」
  「為什麼不選擇別的人進行包裝呢?既然你們有能力使一個人在短期內掌握你們的科技,蒙古草原上健壯的男子很多呀!」葉克強的確想把問題弄透徹。
  「並不是所有的時空點我們都能隨便進行改動,比如我們就不能從這個時空中帶走任何屬於這個時空中的東西,否則就會引來時空次序混亂,我們將無法控制這個變化。就像那一次你們在時間通道裡遭遇黑暗星人襲擊一樣,那只是在時間通道裡引起的變化,而這次將影響整個宇宙。」
  「那為什麼你們可以將我們從我們那個時空中帶走。」葉克強還是不能明白。
  「你們那個時代是一個非次空間的延續點,在某種程序上結構有些疏鬆!因此影響不是很大。再說這樣的人選也不是隨便就能有的,救世主是獨一無二的,如果錯失了這次機會,我們光明星人將不會再有光復的那一天了!」cki78黯然的答道。
  「黑暗星人就沒有再追蹤過你們嗎?」葉英豪此時也關注起來。
  「追蹤過,但我們選擇的是上次被毀棄的時空通道,那個通道裡時空亂流和渦流的能量十分巨大,因此分外危險,他們沒敢過多進行追蹤,再者我們的行動也非常隱蔽,有些技術我們比他們先進一些,不過他們也從未終止尋找我們的救世主,因為,他們也知道救世主是他們的心頭大患,只要能消滅救世主,他們就能永遠統治光明星了!」
  停了停,ckl78道:「也許,他們也快到了!」
  話音剛落,就聽得帳篷外的士兵們一陣騷亂:「不好了,又有怪物來了!」
  葉克強等人出了帳篷一看,只見四個怪模怪樣的黑衣人被弘吉刺部士兵團團圍住,身上不斷地射出藍色的光芒,光亡芒穿過了弘吉刺士兵的身上,許多弘吉刺士兵連哼也未哼就躺在了地上。
  葉克強的腦海中立即浮現那次醫院中的情形。知道這些人就是黑暗星人,是衝著葉英豪來的。
  這時樊大剛,ck178和ck311幾乎同時叫出口:「黑暗星人」
  黑暗星人的武器雖然非常先進,而且除了頭部之外,就沒有其它弱點,弘吉刺士兵的刀、箭即使砍在他們的身上,他們也宛若無事一般,但弘吉刺兵彪悍無比,蜂擁而上,阻止著黑暗星人向帳篷衝擊。
  「糟了,我們為了避免嚇著這些士兵,將飛行器停在了這兒十多公里遠的地方,不能回到飛行器上,我們的防禦系統就不能對救世主進行包裝。」
  CKI78有些驚慌失措,焦急地對葉克道。
  在關鍵時刻,葉克強顯示了他驚人的冷靜,他轉頭對CKI78道:「你們趕緊帶著小豪逃走,他們的目標是小豪,我們盡量的拖延時間!」
  「小豪,你帶著他們騎馬逃走!」
  「不!爸爸,這樣做你們太危險了!」
  「聽我的!他們的目標是你,你逃走了,他們就會去追蹤你,我們反而沒危險,你留在這兒,大家只有一起死的份,快走!聽見沒有!」葉克強歷聲吼道。
  葉英豪自從出生起就沒見葉克強如此嚴歷過。「大剛,你會騎馬,帶著兩位光明星人和小豪一起走,也許他需要你的幫忙!」葉克強向樊大剛懇求道。
  葉英豪和樊大剛知道葉克強說得極有道理,在依戀地望了葉克強一眼後,葉英豪和樊大剛騎上馬,帶著ckl78和ck311飛馳而去。
  「他媽的、你們也太可惡了,硬要趕盡殺絕!」
  葉克強奪過士兵的一把弓,對準一個黑暗星人的腦袋射過去,葉克強清晰地記得黑暗星人的弱點是在頭部,當年他就是用這個弱點射殺過黑暗星人。
  葉克強的箭又快又準,刷的一聲就穿過了一個黑暗星人的頭部,那個黑暗星人發出一聲令人發膨的慘叫倒在了地上。
  弘吉刺士兵見這些怪物並不是打不死的,膽子也大了一些,也明白了黑暗星人的弱點在頭部,都舉刀向黑暗星人的頭部砍去,弘吉刺士兵數目極多。幾個黑暗星人被分割開來,這些黑暗星人只得忙於招架,但頭部目標畢竟大小,而且又是在黑暗星人有備的情況下,因此,弘吉刺的士兵並不能傷害到這些黑暗星人。
  黑暗星人很快就查覺到葉英豪等人已經趁機逃走。他們的任務是追殺葉英豪,當下也不願和弘吉刺的士兵多做糾纏,向後就退,邊退邊刺殺著弘吉刺士兵。
  葉克強也不願看到有更多的弘吉刺士兵傷亡,估計葉英豪等人已逃遠就下令停止了追擊。
  葉英豪和樊大剛騎著馬,飛快的向CK178所指方向逃去,飛行器就停在不遠處,可飛行器的周圍竟然有兩名黑暗星人在守衛。顯然他們剛才曾試著去破壞這飛行器,只不過cK178早就將防禦系統安裝好,普通黑暗星人的武器尚奈何不了它。葉英豪等人見狀忙藏好身形。
  「他們有弱點嗎?」葉英豪問身後的CKI78。
  「他們的弱點在頭部!但我們沒有攻擊性武器,一旦被他們發覺,我們就完了!」
  「地球上的鐵器能致他們死命嗎?」
  「只要用足夠的力量攻擊他們的頭部,都可以致他們死命,其他部位不行!」CKI78焦急地道。
  「好,我現在就為我的戰士們報仇!」葉英豪咬咬唇,從馬背上取下了弓箭。
  「你們先暫且呆在這兒,看我消滅了他們你們再過來,免得被他們察覺了。
  說完,葉英豪弓著腰,沿著坡底,慢慢地向兩名黑暗星人靠近,他的動作既快又輕,看得樊大剛大為讚賞。而CKI7S和CK31i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對科技他們可以說是無所不知,而對武技,他們卻是一無所知。
  藉著小灌木的掩護,葉英豪已摸近了兩名黑暗星人,他屏住呼吸,同時從箭匣中抽出兩隻箭來,估了估兩名黑暗星人的距離,他迅速調整好弦上的兩支箭的角度。
  「刷。」一聲輕響,兩隻箭如兩道黑色閃電朝兩名黑暗星人奔去,那兩名黑暗星人似乎有些察覺,剛一回頭,準備四處打量,兩支雕翎鐵箭已刺穿了他們的頭顱,哼也未哼一聲,兩名黑暗星人轟然倒地再也不見動彈,顯然已經沒有生命的跡象。
  「精彩!一射雙箭!簡直就是神乎其技!」樊大剛對葉英豪的射術簡直是歎為觀止。
  而Cki78和Ch311更是目瞪口呆,那麼簡單的工具就可制人於死命,真是意想不到。看樣子,光明星真的有救了。
  不待葉英豪招手,樊大剛和CK178,CK311已快步奔向飛行器。
  CK178迅速的解除了飛行器的防禦系統,打開了飛行器。這時遠處已有不少搜索的黑暗星人在向這邊趕來,顯然是已經發現葉英豪等人。
  「快!快!進去!」CK178看著葉英豪似乎還有點不想走的饃洋,忙催促道。
  葉英豪的確不想走,他牽掛著葉克強的安全。
  CK178已經猜著了葉英豪的想法,忙道:「在飛行器裡有監視系統,你可以看得到你父親他們的情況,你若想解救他們,必須接受我們救世主程序的包裝,這樣才有能力呀!」由於時間緊迫,CK178邊說邊將葉英豪向飛行器裡推。
  「茲!」已有黑暗星人向飛行器的方向發射藍光了。葉英豪見情勢的確緊迫,這才隨著CK178進入了飛行器內面。
  飛行器內部的空間很大,但卻塞滿了各種儀表、設備和數不清的導線、管道,在空間的四壁上有幾個螢幕,螢幕前是一個控制台。CK178在控制台前坐下。
  葉英豪道:「現在我們要幹什麼!」
  CKI78道:「先探查一下這次來追殺我們的黑暗星人數目和分佈,再確定我們逃離的方向。」
  「那我父親呢?難道就不管他了嗎?」葉英豪有些惱火。
  「當然不是!」CKI78向葉英豪報以一一聲苦笑,然後對CK311道:「你領著他觀看一下葉克強現在的狀況吧!」
  CK311應了一聲,對葉英豪道:「你跟我來!」
  葉英豪跟著CK311來到另一個控制台前,CK311迅速的在鍵盤上敲擊著,畫面上閃現著許許多多的符號,最後畫面穩定下來,顯現出來的正是葉英豪帳篷附近。
  畫面中可清晰的看清每一張弘吉刺士兵的臉,每個士兵的臉上都呈現著悲傷的面容,他們在搬運著被黑暗星人殺死的士兵,站在中間指揮的,正是葉英豪牽掛的葉克強。
  葉克強臉色鐵青,牙齒咬得緊緊的,葉英豪從葉克強繃緊的腮幫,幾乎可以聽得見咯咯的牙齒磨擦響聲,此時,葉克強正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在蒙古草原上生活了二十年,葉克強已和這裡的人結合成了一體,每一個弘吉刺人都是他的親人。
  「移動,移動畫面!讓我看一下死難的兄弟們!」葉英豪從ck311擊打鍵盤和畫面的移動中看出是CK311在操縱著這宛如傳說中的千里眼一般的東西。
  CK311移動著畫面。
  畫面上顯示著排在一起的弘吉刺士兵的屍體,這些士兵大都是葉英豪帳下的勇士,葉英豪幾乎認識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哈吉、扎頓、吉布仁、阿里扎虎、貝爾隆、康達……
  葉英豪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他的牙齒比葉克強咬得更緊,在他心裡原本只打算幫光明星人趕走黑暗星人就行了,但他從黑暗星人的行動上看出黑暗星入簡直就是野蠻殘忍的化身,對他們絲毫不構成威脅的弘吉刺部士兵也痛下殺手。
  「媽的!我要以殺上殺,以暴止暴,不然就算對不起這些和我一起同甘苦共生死的兄弟!」
  另一個控制台前CKI78已經查明了這次追殺他們一行的黑暗星人的數目、分佈以及武器裝備。
  這次來追殺葉英豪的有六個小組共三十名黑暗星人,他們乘坐的是六架飛行器,遇上CKI78等人純屬巧合,在黑暗星的追殺行動中,根本就沒將CK178他們考慮進去,而是有一組搜尋人員無意中看到了CKI78他們所停放的飛行器,這才通知其它人員趕來此地搜索。
  雖然黑暗星入的武器犀利,但他們的科技還是比不上光明星人,因此在搜尋葉克強。葉英豪的過程中總要慢上半拍,並且時間地點都不如光明星人測試準確。
  這六組黑暗星人對整個地球都進行了搜索,而有兩組恰好搜索到了葉英豪的信息,在向其它組發送了已收索到的信息後,這兩組黑暗星人就迫不急待地展開追殺活動。但他們萬萬沒有料到的是葉克強和葉英豪在弘吉刺部人心目中的地位已能讓弘刺部人前赴後續的為之赴死,更沒有想到的是光明星人已先他們半步找到了葉英豪。
  「有兩架飛行器已向我們飛近,另外還有四架飛行器正呈交叉包圍狀向我們飛過來,情況十分緊急,我們只有冒險進行超低空飛行,以避開黑暗星人的追蹤。你們注意固定好各自的狀態。」CKI78走近葉英豪道:「請救世主把自己固定好!」說完打開一個護罩似的東西將葉英豪全身固定好,又回到了主控制台。
  CK311和樊大剛早已用護罩將自己固定好,而主控制台前的椅子上也伸出幾條如皮帶的東西將CKI78固定好,CK178只有手指能在鍵盤上進行敲動,其它部位固定得死死的。
  葉英豪只覺得一一陣劇烈晃動,然後有一段短暫的平穩,緊接著葉英豪的感覺就像在馬背上顛一一樣,上下跳動,跳動越來越厲害,葉英豪的感覺不光只是在馬背上顛,而是在施轉著、翻騰著。
  事實上此時的飛行器正在喜馬拉雅山區貼山飛行,為了避免飛行器撞著山石,飛行器不斷地旋轉著,閃避著。
  山中,雷達系統根本就沒有任何導航作用,因此,CK178所駕的飛行器在黑暗星人的視野裡立消逝得無影無蹤。
  「總算擺脫了他們的追蹤,」CK178不禁鬆了口
  「現在我們暫時安全了,我們開始對救世主進行包裝程序好嗎?」CK178和CK311建議道。
  「好吧!救世主包裝程序開始準備。」
  飛行器內此時是一陣巨大的轟鳴聲。
  「救世主!」CKI78向葉英豪招呼道。
  「叫我小豪吧!叫我救世主我很不習慣,不過,我會幫助你們的!」葉英豪對救世主這個稱呼極不習慣。
  「這……好吧!遲疑了一會兒,CKI78答應了葉英分的要求。
  「小豪,救世主包裝程序雖然是一項高科技的人腦重組程序,但不會影響你大腦中已有的知識和記憶、只是小心須承受莫大的痛苦!」CKI78有點擔心葉英豪吃不消。」
  「難道我吃不消就不進行了嗎?」葉英豪反問了一句。
  CKI78不由一怔。
  「既然一定要做,那還講什麼困難,談什麼痛苦,只要死不了就行了!」葉英豪一臉的豪氣。
  「要是我們星球上有一個人具有你這樣的素質,我們就不用於辛萬苦地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來找你了!」CKI78歎道。
  「這是為什麼呢?」葉英豪的好奇心很強。
  「我們光明星人最大的弱點就是不能忍受痛苦,這已經成為我們生命中的烙印,也正是這個原因,才造成了我們拚命的研究科技,令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優越,但這樣的代價是忍受痛苦的能力越來越差,身體越來越弱,在我們的星球上已沒有一個人能忍受得了救世主包裝程序,我們試驗多次都因被包裝者對痛苦的恐懼以失敗而告終,腦電波的紊亂影響了程序的正常介人!」
  葉英豪愣了一愣道:「怕痛苦是生命的天性,我也有哇,會影響結果嗎?」葉英豪擔心的是程序不能正常進入。
  「試一試才知道。」
  「好吧!開始吧!」
  葉英豪被帶人一個箱子中,頭被固定在一個球狀的罩子裡。罩子裡有幾十根導線,每個導線的端點都有二至三根像銀針一樣的東西。
  「啟動運行程序!」CKi78向坐在挫制台前的CK31i命令道,而他卻緊張的盯著葉英豪的腦電圖。
  銀針一樣的東西,自動刺入了葉英豪的大腦,在CK311面前的屏幕上不停地滾著一些奇怪的符號,而CK178面前屏幕上的腦電圖卻一直平穩。
  樊大剛緊張地注視著箱體中的葉英豪,豆大的汗珠隊葉英分的臉上滾下,顯然,葉英豪此刻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腦電圖的波線一直在平穩地跳動,這顯示葉英豪此刻非常平睜。做為復興小組中的中心人員,cK178曾參於了上千例光明星人的救世主包裝程序,沒有一人能像葉英豪這樣平穩地進行大腦信息的弱電輸入。幾乎每一個人的腦電圖都是跳動不已,根本就不能正常接受大腦信號的弱電輸入,包括ck178自己,對於痛苦,他們已經喪失了承受的本能。
  葉英豪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汗浸透了,但他的雙眼依舊平靜的睜著,面部表情絲豪看不出痛苦之色,他工在甲毅力用抗著電流過腦的痛苦。
  包裝程序由於繁複而冗長,幾乎包括了所有光明星人的科技資料和地球人所擁有的各種戰爭資料技巧,因此運行的時間很長。
  一個小時過去了,又一個小時過去了,箱體中葉英豪的臉色已顯得有些蒼白,終於CK311長噓了一口氣,說道:「救世主包裝程序輸入完畢」然後敲了一個結束鍵。
  球狀罩內的尋線上的銀針狀物體自動離開了葉英豪的頭部,尋線也收縮了回去,而葉英豪卻如睡著了一般,合上了眼睛,躺在箱體內一動也不動。
  「他怎麼了,怎麼不見動靜!」樊大剛舒了舒方才由於用力過猛已捏得發白的拳頭擔憂地問道。
  「他沒事了!現在需要休息,已便能將自己大腦中原有的信息和我們輸入的信息相互混合。」CKI78彷彿虛脫了一般軟綿綿地坐在顯示屏前的椅上有氣無力的答到。
  另一個控制台前,CK311的狀態簡直就和CKI78一個樣,也是虛脫般地坐在坐椅內,一動不動!
  樊大剛的脾氣又上來了。「媽的,受痛苦、熬命的是我的侄子葉英豪,又不是你們這倆個傢伙,看你們的那個樣子彷彿接受這樣煎熬的是你們一樣!」
  他哪裡知道,光明星人的身體本來就十分虛弱,方才葉英豪在接受包裝時,他們二人由於過份緊張,以至於心臟壓力增大,對於他們來說,其勞累程度不啻於地球人連續干了三天的重體力活。
  CKI78和CK311也是有苦說不出,只好任由樊大剛發牢騷,罵人。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樊大剛昏昏欲睡的時候,葉英豪睜開了眼睛,輕哼一聲。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害得我擔心死了!」樊大剛揉了揉眼睛,就要過去扶葉英豪。
  葉英豪此時彷彿還有些不清醒,睜著眼卻愣了半天神,樊大剛不知怎麼回地事,反倒不敢伸手去拉他!
  他轉身手拍醒了Ck178,吼道:「媽的,你們什麼狗屁救上主包裝程序,我看他已經被你們弄傻了!要是真的這洋,我會把你們的機器全砸了,把你們兩個撕碎了就放在這雪峰上凍起來!」
  CK178剛剛被弄醒,還昏頭昏腦地就樊大剛一陣猛搖,本就昏沉沉的頭,變得更昏了。
  一旁的Ch311也被吵醒了,看見樊大剛正在大發雷霆,忙上前喊道:「喂,你冷靜些,你要幹什麼?」
  「我幹什麼、你看你們都幹了些什麼,跑來跑去,又是時空穿梭,又是躲避追殺,還連帶無辜死了那麼多人,最後卻把小豪弄成了一個傻子,我操你媽!老子老賬新賬和你們一起算。」樊大剛越說越惱怒,舉起拳頭就向CKl78打去。
  「叔叔!你誤會了!」樊大剛揮出的拳頭被攔住了,他回過頭來,只見葉英豪面帶微笑好端端地站在他身後。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36:59

第44章 天人合一

  「我沒事!剛才只是稍稍有些不適應,這會兒全好了!」葉英豪邊說邊做著聳肩的動作表示他什麼事也沒有。
  「媽的!最好沒事!不然我真的會把這兩個傢伙撕了。」樊大剛卻覺得氣並沒消。
  CK311可不像CKI78那樣有一個好脾氣,但他也不願和樊大剛正面對抗,畢竟樊大剛的拳頭力道不小,而且還和葉英豪的父親是生死弟兄,關心葉英豪本就是可以理解的,在嘟嚷了一句「神經病。」後,CK3il也沒有再搭理樊大剛。
  「你們都累了,休息會吧!我來調看一些以往光明星和黑暗星的歷史資料。」葉英豪邊說邊走向一個控制台,隨手在鍵盤上敲了幾下,電腦的顯示屏上立即顯現出一些奇怪的符號。
  樊大剛簡直驚呆了,看著立即聚精會神盯著顯示屏的葉英豪,嘴巴都合不攏。
  看著樊大剛那吃驚的傻樣,CKI78和CK31i相視一笑,安心地睡了。的確,這一段時間以來ckl78和CK311都沒有休息一會兒,他們實在是很累了,這下一放鬆,馬上就進入了夢鄉。
  樊大剛連日來也跟隨著ck178和ck311在時間通道裡搜索,此時也很疲倦,看見葉英豪如此專注,他也找了一個地方睡了下來。
  等樊大剛三人一覺醒來時,葉英豪已經看完了關於光明星和黑暗星的歷史資料,正在那兒沉思呢。
  經過昨天的信息輸入,葉英豪的記憶力已加強到驚人的地步,在觀看了一遍光明星人的資料後,他已經完全記下了那些歷史資料。這些歷史資料在他經過加強的大腦裡,逐漸清晰整理,形成了一個有序的資料。
  「早安!」樊大剛其實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但他還是依照習慣向葉英豪問好。
  CKI78和CK311也過來向葉英豪道早安。
  「救世主……」CKi78正準備開口。
  「都給你說了幾遍了,叫你們稱我為小豪,叫救世主我很不習慣!」葉英豪皺了皺眉頭。
  CK178忙改口道:「小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顯然CK178已經開始依賴起這個他心目中的救世主來。」
  「可能黑暗星人馬上就要搜索過來,我們必須訊速離開這兒!現在最首要的問題是加強我們戰略性進攻武器的研究。」葉英豪覺得要想勝過黑暗星人就必須在武器研究方面超過黑暗星人,因為在身體素質和性格方面,光明星人顯然比不上黑暗星人。
  「我們必須借助光明星人的集體智慧來研究!」葉英豪很清楚自己雖然獲得了許多光明星人的知識,業已遠遠超過一個普通光明人的智力程度,但並不是萬能的。
  「那你父親他們你就不管了嗎?」樊大剛此時想起了他的好友葉克強。
  「我昨天已經用搜索程序對那兒進行觀察過,目前那兒表面上很平靜,但實際上至少有兩個組的黑暗星人暗藏在附近等我們自投羅網,我們不再去那兒,那兒反而會更安全。」葉英豪向樊大剛分析道。
  「那我門就返回我們的基地吧!」CK178建議到。
  「這些機器就由我來操作吧!我需要加強一下訓練!多熟悉熟悉!」葉英豪笑著道。
  「那好吧!」CK178和CK311樂得清閒。「你們在旁邊當我的助手,也許我們會碰上黑暗星的攔截。」葉英豪補充道。說完,葉克強打開了計算機系統,將飛行器的能量激發器激活。然後又用手指在鍵盤上迅速的敲打著。
  此時,樊大剛就站在葉英豪的身後,看著葉英豪的模樣不禁暗自感到好笑,原來葉英豪此時還是一個蒙古騎手的模佯,頭上戴著頂氈帽,身上穿的是皮裘,身邊還背著那張弓。
  葉英豪一點兒也不覺得異陣,他正全神貫注地進行熟練的操作。
  飛行器啟動了。轟鳴聲中,只見藍光數道從喜馬拉雅山脈中衝起,然後一閃,什麼也沒有了。
  葉英豪料的不錯,果然,當他們的飛船離開喜馬拉雅山脈飛至四五萬米高的時候,黑暗星人立即發現了他們的飛行器,六組負責追殺的黑暗星人駕駛著他們的飛行工具,成兩品字包抄形,向葉英豪的飛船直飛過來。
  葉英豪將飛行器的防禦系統打開,然後熟悉的用手操縱著飛船,飛船在黑暗星人的火力網中上下翻飛,靈巧的躲避著黑暗星人的攔截。
  由於黑暗星人急於將葉英豪消滅在地球上,相互之間的距離隔得很近,並且都發出了最強的火力。求成心切下,黑暗星人幾乎誤傷了自己的人。
  葉英豪駕駛著飛行器,在六架黑暗星人的人力封鎖盲區漂亮的繞了個彎,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轉瞬便甩脫了黑暗星人的追擊。
  在甩脫了這群黑暗星人的追擊後,葉英豪等人就再也沒遇上麻煩,在時空通道裡大約飛行了兩周左右,葉英豪。樊大剛在ck178和CK3ii的帶領下,來到了光明星復興組織的秘密基地。
  光明星的一切都和地球相似,有山、有水,有江河湖海也有草原,不過更多的是數不清的建築。
  在光明星的地表,那些無數的建築用巨大的管道相連,殘暴的黑暗星人為了限制光明星人活動的空間,在這些管道的外界空間播下了一些對光明星人來說是致命的菌種。光明星人不能隨意的進出這些通道,一點自由也沒有。
  光明星和黑暗星的人數並不像地球上那麼龐大,而只是像一座城市,各只有上百萬人口,不過這上百萬人口所支配的星球並不比地球小。
  光明星人的秘密基地就建在一座山腹裡,基地裡只有幾千人,而正是這幾千人肩負著光明星的光復事業。
  當葉英豪走進復興基地的中心控制大廳內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工作人員都以他們自己星球上的隆重禮節向葉英豪施了禮,葉英豪經過弱電輸入信息,早已掌握了光明星上的基本禮節、語言和各種生活習慣。禮貌的回了禮,樊大剛雖不太明白,但依然可以感受到氣氛的熱烈。
  一個首領模佯的人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拿出一個盒子一樣東西交給了葉英豪。
  「這是什麼意思!」顯然在葉英豪的記憶信息庫裡沒有存貯這條信息,他疑惑地向CKI78投去求助的一眼。
  「這是我們光明星入的象徵,她叫光明之母,是我們的祖先留下的,在漫長的開發和創業的過程中,她伴隨著我們一代代的先祖抵抗過各種自然和人為的災難,現在把他交給你,希望你能帶領我們,讓我們恢復自由,你就是我們的領袖!」ck178懷著無比崇敬的神態解釋到。
  「我早就答應你們和你們一起趕走或消滅那些可惡的黑暗星人,我不能接受意義如此重大的東西。」
  那個首領摸樣的人道:「在我們這個星球上,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唯有擁有光明之母的人才可以號令所有的人起來抗爭,因此這光明之母也是黑暗星人夢睬以求的東西,如若光明之母落入他們手中,我們連僅有的精神支持力量都會消失,那光明星真的就滅亡了,我們為了尋找救世主已經損失了不少精英,希望你能夠接受下來!」
  葉英豪沉吟了一下,這才道:「那好吧,不過我有言在先,在幫助你們光復你們的星球後,這件東西得交還你們,我必須回到我的地球上去!」看來,弱電的信息輸入絲毫改變不了葉英豪本身所具有的地球意識。
  「這……」那首領模樣的人似乎還有點猶豫,顯然,在他們原計劃的救世主程序中,救世主在光復他們的星球後,將一直領導他們將這個星球建造的更加完善,並且利用葉英豪本身的基因對整個光明星人施加影響,讓他們的人種變得抵抗能力和防禦能力更強一些。
  「它個問題以後再說好嗎?」顯然cK178在復興組織中的地位也不低。
  經過幾天的磋商和研究,葉英豪覺得要光復光明星的主要障礙是:一、光明星人所居住的無菌環境容易受黑暗星人攻擊,一旦光明星人有所反抗,黑暗星人只需打開無菌環境的開口,將外空間的一些菌種放入,光明星人就會遭受到毀滅性打擊。
  二、光明星人戰略進攻性武器落後於黑暗星人,如若目前交戰,吃虧的是光明星人。
  三、黑暗星人作戰經驗豐富,幾乎是全民皆兵,個個都能在惡劣的環境下生存、作戰。而光明星人的體質柔弱,任何外出都得配備大量的自我保護設備,不但影響了作戰,而且耗費大量的能源,這樣光明星人在參戰人數大受影響和限制。
  針對以上的情形,葉英豪等人深覺目前和黑暗星人交戰極不明智,而是需要首先在暗中將每一個光明星人都包裝起來,就算無菌環境遭受破壞,也能保證在修復的這段過程中,光明星能夠平安渡過。其次要發展一些殺傷力強的進攻性武器,因為光明星人的參戰人數受限制,這些武器必須自動性非常強,最好是建立一支機器人部隊。
  方向一旦確定後,緊張的籌備工作開始進行,但馬上就又有難題擺在了面前。
  一、如何進入黑暗星人控制的地區,將已研製好的防護衣送給每一一位光明星人。
  二、在秘密基地裡,各種資源都十分緊張,而製造大量的防護衣和機器人隊伍需要很多的材料,而這些東西大都在黑暗星人的控制之中。
  「看樣子,只有一批一批的來!」
  秘密基地裡幾乎集中了光明星人中的所有的精英分子,這些精英分子個個都是電腦天才,也正是由於對電腦技術的精通,他們才能通過電腦技術躲開黑暗星人的監視和追蹤,逃離淪陷的區域到達這個秘密基地。因此,光明星人所製造出的防菌衣幾乎完美無缺,套在身上幾乎看不出來,唯一能夠在外形上顯示的就是呼吸過濾系統,但這到時可以塞在呼吸通道的嘴中。
  「目前,我們要搶佔一些城市和資源,我們將進攻目標確定在這一區域!」葉英豪招集了復興組織的核心人員,樊大剛也列席了這次軍事會議。
  控制中心的大屏幕上立刻顯現出一幅立體的城市圖像!
  「這一區域的人少,資源豐富,我門可以先將我們手中所研製出的衣物分送給他們,然後攻下它。利用這裡的資源進行機器人的製造和更多防菌、防攻擊的衣物研究,戰爭至、最後,黑暗星人一定會拿那些無辜的平民當報復對象,我們必須要保護這些人。」
  「我看過資料!由於外逃的光明墾人增多,黑暗星人已經加強了所有區域的保護,所有的進出口都安裝有對我們光明星入致病的細菌播撒設備,而監視系統對防菌衣又十分敏感,進入這個區域,恐怕很難!」ck121道。這個CK121就是最初交「光明之母」給葉英豪的那個首領模樣的人。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進攻這一區域,首先由我和樊叔潛入他們的計算機中樞,破壞掉他們的信息系統,然後你們進入這一區域分發防菌衣,總攻在我的信號發出後二小時之後進行,我們現在的二十個機器人戰士的火力尚不太夠。必須另外有二十個人進行武裝攻擊,其他的人全部攜帶好便攜式計算機,一旦通道打開,必須在四個小時之內,破譯對方電腦程序,把城市全面控制住!」
  未來戰爭的主戰場不是槍炮之爭,雖然槍炮之爭非常重要和關鍵,但更多的表現在電腦的較量上,槍炮只不過是為搶佔電腦而打響,
  「好!就這樣決定了!大家分小組討論各自的行動步驟!散會」葉英豪彷彿天生有種領導氣質。
  樊大剛坐在葉英豪旁邊輕聲問道:「由我們倆去是不是太冒險了點!」顯然樊大剛並不是在為自己擔心而是為葉英豪。
  葉英豪苦笑了一聲,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我們有這麼一份機遇!只是連累你樊叔了,但我一個人又確實不行,其他的光明星人沒有一個能在有菌空間內生存,而機器人的靈活性不夠,那裡的情形瞬息萬變,我實在沒有把握能夠設計一個全面程序安裝在機懸導人身上,而計劃只能成功不准失敗,我只能這麼做了。」
  「媽的!幹就幹一場吧!沒有這些黑暗星人就一點鳥事都沒有,現在害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過了!」樊大剛的煩躁並非沒有來由,這一切神奇的變化的確令他有目不暇接的感覺,他渴望回到他熟悉的環境中去,而把這些奇怪的經歷當作一個荒唐的夢。
  第三天,按照計劃,葉英豪等人開始代號為「重見光明」的行動。
  葉英豪駕駛著一艘小型飛行器和樊大剛貼著地表駛出了光明星人的秘密基地。
  由於除了光明星人本身必須的生活空間外,黑暗星人已經播撒了大量的細菌,黑暗星人對地面的防守顯得不是很嚴密,因此葉英豪在經過大量的數據統計後選擇的這條路上,並沒有黑暗星的人在防守。但這並不是說一點危險也沒有,因為超低空飛行受複雜地形的影響極容易與建築物或山體相撞。這要求駕駛者本人具有相當高的駕駛技術。
  坐在葉英豪身旁為樊大剛看著電腦顯示屏上。顯示迎面而來的建築物和山體,緊張得不由流了一身冷汗、儘管葉英豪笑著對他說這沒什麼,憑他現在的駕駛技術這點路程一點危險性都沒有。
  安設在外層空間的黑暗星的監視儀根本就搜索不到絲毫葉英豪所駕駛的飛行號導的行蹤,當葉英豪將飛行器秘密地停在一個光明星復興組織所設的前哨點時,黑暗星人還一無所知。
  前哨點是早期的光明星復興組織所設立的,它曾幫助數以千計的光明星人脫離淪陷區,
  「剩下的這段路程必須步行,好在路途並不太遠!」葉英豪簡單地換了一下裝束,但弓箭還是帶在手上。
  「你還帶著這玩意幹什麼!有這東西不挺好的嗎?」樊大剛揚揚手中光明星人新研製出的激光槍道。
  「這些東西要向外界不停的放射能量,黑暗星人的防禦系統對此很敏感,因此不能帶這些玩意!」邊換裝葉英豪邊回答道。
  「那為什麼你讓我帶上!」樊大剛有些不解。
  「你在外面接應我,一旦我進入中心控制系統,你就可以帶著你手中的武器衝進來,而不被防禦系統發覺,否則那些自動防守的武器開起火來,你我可能會被化為灰燼!」雖然有點毛骨驚然,但葉英豪說的是實情。
  「走吧!」葉英豪知道時間緊迫,其它組的人員已經開始行動起來,如若耽誤了時機,損失的也許不只是參於這次行動的人。
  樊大剛心中顯然不好受,畢竟他是受過了十幾年特訓的特種部隊的指揮官,如今淪落到當自己侄子輩的助手,並且還只能負責接應,落差太大。但同時樊大剛心中也明白,眼前葉英豪所具備的知識和能力是普通人所不能比擬的。因為光明星人花了那麼多的精力去尋找培養的對象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由於出入口數最太多,黑暗星人管理不過來。因此不得不關閉了其中大部分。葉英豪和樊大剛卻沒有走這些廢棄的出入口,因為他們知道,越是這樣表面無危險的地方,出入的難度越大,除非能夠搶佔中心控制系統,改變控制程序。
  「你在這兒等著,等我把這兩個哨兵解決掉你再過來!」葉英豪向樊大剛囑咐道。
  進出口前方圓百餘米內都是哨崗內監控儀的掃瞄範圍,對於任何金屬性成份的東西部會發出瞥報,因此葉英豪的鐵箭頭早就被取下,只是竹竿前彼削得尖尖的。
  葉英豪躲避著黑暗星人的視線,貼著牆壁向崗哨摸近,由於對科技的信賴,黑暗星人只須防著體質柔弱的光明墾人不拿武器就行了。只要沒有武器,光明呈人就是再多也將黑暗星人毫無辦法,因為體質美弱的光明星人根本就不能做任何博擊。
  但崗哨中的黑暗星人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次闖關的是一個地球人。
  「出去看看!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想要溜!」崗哨中的黑暗星人還是發現了葉英豪,但只是把他當乍普通做苦力的光明星人,其中一個頭一樣的傢伙漫不經心地向另一個傢伙道。
  「媽的,老子這回就直接把他扔到外面的有菌空間裡面,讓他死得痛苦百倍!」顯然,這個黑暗星人經常這麼做,看著那些被除去笨重的防護罩的光明星人掙扎在痛苦裡,他會感到莫名的滿足。
  當出來的這個黑暗星人剛一出現在通道走廊的一頭,葉英豪手中的竹箭便射了出去,轟隆一聲巨響,被竹箭射穿頭顱,黑暗星人便倒在了地上。
  「唉,這傢伙又在忻磨可憐的光明星人了,直接把他殺了不就得了!」呆在崗哨門房內的另一個黑暗星人還以為剛才倒地的一聲巨響是光明星人被擊倒在地而發出的。
  葉英豪射倒了出來察看的傢伙,又快步奔向崗哨內。呆在房內的那個黑暗星人不知在看什麼東西,這時聽見響動心中不由納悶,因為依照平時習慣,出去察看的傢伙折磨起光明星人來沒有半天是不會完事的,這會兒絕對不會回來的。
  但還未等他轉過頭來,葉英豪的竹箭已射中了他的頭顱。「我看還是有些簡單的東西管用。」葉英豪非常滿意竹箭的攻擊效果,自言自語的道。
  解決了兩個崗哨,葉英豪這才走出通道向樊大剛招招手,躲在遠外的樊大剛在此前將手中的激光槍一直對準這邊,一刻也沒放鬆過,他準備一旦事情有變,就來個硬闖呢,見葉英豪招手,他才甩了甩已經有點兒微酸的手。畢竟激光槍要比普通的搶重一些,而且他還端了一段不算太短的時間。
  這座城市的監控中心就在離這個崗哨不遠的地方,葉英豪和樊大剛換上了兩名崗哨的外裝,驅動著停放在崗哨外的飛行器,在城市通道的內空快速的向監控中心飛去。
  臨控中心是這座城市所有計算機的控制中心,所有這座城市的通道口,防禦體系,以及重要的工廠、交通、信息交流都由這裡控制。黑暗星人在此地作了重點防禦、只要控制這個中心就等於控制了這大半個城市。對於光明星和黑暗星雙方來說、此地是必爭之地,許多的黑暗星武裝人員分佈在控制中心大樓的附近。
  為了此中心的安全,黑暗星人也是頗費心機,針對光明星人體質弱而智力強這一點,黑暗星人為此中心的防禦做了三層安排。
  最外層由黑暗星人自己的武裝力量守護,這些力量可以防護一切的外部打擊,中間一層是大樓本身安裝的防禦系統,而這個防禦系統的中心控制系統被裝在內屋,這一層防上一一切具有金屬特性、能源放射特性的物質進入,一旦被系統的掃瞄系統查覺,這個防禦系統的火力交叉網就會將帶著這類物質的任何東西毀滅。
  因此進入這一層的任何人等均不能攜帶武器,包括黑暗星人。
  最裡一層也是由黑暗星人自己組成的,在這裡,為了防止光明星奪得武器進行反抗,他們摒棄了一切武器設備,而任何進犯這裡的敵人,由於第二層防禦系統的過濾,也休想帶入任何武器,因此在這兒只存在著原始力量的較量。
  光明星人致命的弱點一一一體質上柔弱對於進攻這個中心來說成了不可逾越的鴻溝,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這種設計真可謂萬無一失。
  由於自動化程序相當高,所以誰也沒留意換了裝的葉英豪和樊大剛。
  葉英豪和樊大剛大搖大擺地進入了中心控制大樓的底層。
  「你呆在這兒!」根據從這兒逃離的光明星人所提供的情報,葉英豪將樊大剛安排在一個堆放雜物的小貯藏室裡。
  「二十分鐘後,你就衝出來負責接應我,記住第二層防禦系統中斷的時間只有45秒,45秒鐘內,所有的能源全部斷掉,但在45秒後會自動修復,因此在45秒內,你必須從底層跑到第三十層的控制中心,否則你將會被防禦系統的激光槍擊得完全氣化。」
  「三十層!四十五秒!還真不知能不能行。這還是我參加全軍大比試時記錄!」
  「如果不行那我們就徹底地失敗了!時間不多了,也許崗哨那邊發生的事已被發覺了!」葉英豪邊說邊關上了貯藏間的門。
  由於葉英豪沒帶任何「武器」,所以第二層防禦系統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他很快地便進入了第三層防禦系統。
  第三層防禦系統實質上已是控制中心了,數十個黑暗星人站在通道裡,守衛著這個唯一的人口。
  當葉英豪出現在這個入口時,這些黑暗星人不由怔了一怔,但很快的便向葉英豪圍了過來,顯然內面的這些黑暗星的防衛人員要比外部的警惕性高得多,雖然葉英豪一身黑暗星軍人的打份,但內面這些防衛人員所接受的命令是:非工作人員不能入內,下管來者何人,格殺勿論。
  葉英豪知道再也混不下去了,索性將那費事的外衣脫去,那外衣有六隻袖子,葉英豪覺得十分不習慣。現在把它脫去,葉英豪覺得好受多了,但就在葉英豪甩去外衣的一瞬間兩個光明星人已惡狠狠地撲了上來。
  一根根長長的觸手向蠅索一佯捲向葉英豪。葉英豪一點也不慌亂,瞅準了左邊那個黑暗星人幾隻觸手的空檔,然後從空檔中照準頭部踢出一腳這一腳力道極大。只聽「轟」的一聲響,左邊撲上的黑暗星人破這滿含勁道的一腳踢得騰空起來,然後又落到後面衝上的黑暗星人身上。眼見不能活了。
  雖然踢死了左邊的黑暗星人,但右邊黑暗星人的兩隻觸手已經攫注了葉英豪的腰。
  「開!」葉英豪一聲巨吼,運掌化刀,用力向那兩隻觸手砍去,」嘩嘩」兩聲問響,那兩隻觸手雖被砍了開來,但絲毫沒有損傷,葉英豪不由吃了一驚,忙向右移了二步,要知道這一招運掌化刀包含了葉英豪的十成勁力,其威力不比真刀砍在身上的威力小多少,但黑暗星人居然沒一點事。
  葉英豪向後退的同時,又有數名黑暗星人衝上來,邊沖還邊嗷嗷的叫著,那意思似乎是一定要把葉英豪給撕碎了。
  葉英豪見情況緊急,若不趕快將樊大剛接應上來,兩個人都會危險重重,他一邊退一邊將弓箭拔出在手。
  那些黑暗星人似乎對弓箭不屑一顧,的確,像刀一樣的東西砍在身上都不伯,實在也找不出什麼冷兵器令他們有顧忌的,況且他們還有六隻手。
  但很快,葉英豪就讓這些狂妄的黑暗星人領會到了什麼叫厲害,他的連珠箭如漫天飛雨一般撒向這些黑暗星人,箭射得快且準,並且是箭箭射中要害,一眨眼十幾個黑暗星人就倒下了。
  「糟了!箭帶得不夠!」葉英豪意識到現實狀況與情報有出入,情報說控制中心的第三層防禦中只有二十名左右的黑暗星人在守衛,可事實上這個大廳的通道裡已湧出了六十多個黑暗星人,並且還有一些黑暗星人沒有湧出來,眼看與樊大剛約定的二十分鐘就要到了,如果在二十分鐘後葉英豪還沒有將電源切斷,那樊大剛就有可能會直接抱著激光槍往樓上衝,那就會引發第二層防禦系統,那火力網就會把樊大剛燒得氣化.葉英豪越想越心驚。
  「晦!」一聲巨吼葉英豪不退反進向黑暗星人衝去,在被射倒十幾個後,黑暗星人對面前他們認為是奇形怪狀的地球人葉英豪弄得有些膽怯,這會兒又見葉英豪向前衝,不由驚慌地後退了兩步。
  葉英豪見機會難得,連忙幾個翻滾,將那些插在黑暗星人屍體上的箭拔了幾支下來。
  黑暗星人平常欺壓柔弱的光明星人慣了,真正遇上了凶悍勇猛的地球人葉英豪卻沒有膽了。見葉英豪又拔了幾隻箭在手,俱都向控制大廳內退去。
  「天助我也!」葉英豪不由一陣喜悅,隨著黑暗星人就往控制大廳衛沖。
  也許是這些黑暗星人的上司要求嚴厲,也許是他們鎮定了下來,看見葉英豪衝進了控制大廳,遲後的黑暗星人不再退後又圍了上來。
  葉英豪見距離控制中心的主操作台與他之間站滿了黑暗星入,一時之間難以衝過,而二十分鐘眨眼就過,不由手腳一陣冰涼,幾乎覺得萬念俱灰。一個小小的疏忽,眼看就要斷送兩條人命。
  冥冥中,似乎一個念頭一閃,葉英豪彷彿眼前一亮,一個主意湧上心頭。
  他快速的將僅剩的八隻箭搭在弓上,嗖嗖嗖!連珠向主操作台的鍵盤射去。
  就宛如施了魔法或有遙控裝置一般,那幾支竹箭呈弧線越過了光明人的頭頂,到了鍵盤的上突竟然垂直了。然後每隻箭射中一個鍵,前前後後共八下,這八下正是暫時關閉第二層防禦系統的操作命令。
  「鳴!鳴!鳴!」一時間,警報拉響,第二層防禦系統中斷了。
  這個時候,那些黑暗星人才彷彿明白過來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覺又奇又驚又怒,看著葉英豪手中沒有了竹箭,一個個又都圍了上來。
  這一下,可苦了葉英豪,只見滿天黑黑的都是那些黑暗星人的觸手,葉英豪手腳並施,也只有招架的功夫。這會兒,他的眼中只有黑黑的觸手,連對方的頭部要害都看不見,就更談不上擊斃這些黑暗星人了。
  漸漸地,葉英豪的動作慢了下來。體力明顯不支,而黑暗星人的觸手有好幾隻已搭在他的手上、腳上甚至軀幹上。
  「怎麼還沒有上來呢?」這一下葉英豪的著急程度絕不比正在拚命奔跑的樊大剛小。
  眼看著葉英豪就要被黑暗星人分屍了,通道口終於出耐正喘著粗氣的樊大剛,看著一大群黑暗星人圍在控制大廳的中間叫喚著,而不見打鬥,樊大剛立即明白葉英豪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
  「去你娘的吧!」樊大剛顧不上喘氣,端起激光槍就開始消滅黑暗星人來。
  樊大剛的槍準極准。茲…茲…!一個個的黑暗星人頭上冒著煙倒下了。那些尚未被擊中的黑暗裡人顧不得傷害葉英豪,奪路就逃。
  樊大剛豈會放過,站在通道口,誰跑得快就打誰,在他的快速點射下,近百名黑暗星人被消滅得一干二盡。
  「真危險呀!」躺在地上的葉英豪覺得一點勁兒也沒有,只是開口感歎了一句,卻沒有坐起來。
  「我那才叫危險呢!」樊大剛此時才顧得上喘氣,由於憋氣時間太長,他的臉現在還是紅的。
  「你是怎麼中斷第二層防禦系統的,他們這麼多人,一個個又不怕打!」喘過氣來的樊大剛覺得實在奇怪。
  「你看!我用的還是它!」葉英豪朝主操作台的鍵盤指了指。
  樊大剛這才注意到主操作台的鍵盤上整整齊齊插著的八支箭。
  八支箭整齊的插在鍵盤上,顯得份外的不諧調,樊大剛不覺目瞠口呆,無論是從用箭射鍵盤的奇妙想法,還是箭法本身的準確和力道,都是讓人不可思議的奇跡。
  「當時情況實在緊急,想著馬上要通過第二層防禦系統的叔叔,我當時真的是幾乎絕望了,手腳都涼了!」葉英豪現在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
  「幸好,當時的箭沒用完,也算我們命好,關悼第二層防禦系統的命令只需敲八個鍵,再多一個鍵,我也沒辦法了、因為我的手中只有八支箭!」英豪覺得力氣恢復了一點,馬上翻身坐了起來。
  「現在開始破譯他們的防禦信息系統。」葉英豪顧不上休息,站起身來,向大廳後的一間小房走去。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37:23

第45章 星際大戰

  這間小房裡安裝的就是全城的防禦信息系統的交換中心控制器,三下五除二,葉英豪沒費多大事就破壞了這個交換中心。
  「發出信號,通知基地,準備總攻!」由於所有的設備都放在樊大剛身上,葉英豪只能命令樊大剛來做。
  在第二層防禦系統中斷的同時,也曾有幾個黑暗星人想向樓上增援,無奈速度比樊大剛要慢得多,因此被第二層防禦系統強大的激光火力網擊得粉碎,轉瞬就氣化了。
  由於控制中心的防禦幾乎完美無缺,因此現在連全副武裝的黑暗星人自己也無法突破第二層防禦系統進入控制中心。
  「我們現在反倒最安全了!」樊大剛自嘲的道。
  「可是,我們必須等待攻入城的光明星人將控制中心外的那些黑暗星人趕走,否則,我們無法出去,現在,在這座建築的四周至少有二千多黑暗星人,只要我們一露面,我們就會被他們的激光槍擊成碎片或者乾脆氣化。」
  「也只好在這兒等了!」
  基地的光明星人並沒有讓他們久等,大批的飛行器由基地起飛直接飛入了已被葉英豪在控制中心打開的那些廢棄了的出入口,二十名機器戰士組成的強大火力網令黑暗星人難以招架,黑暗星人不得不一條街道一條街道地向後退縮。
  數以萬計的防菌衣被基地的光明人分送給那些在黑暗星人統治下屈辱的生活著的人,而這些人也加入了送防菌衣的行列。
  黑暗星人看著越來越多的光明星復光組織的飛行器飛入了城市,而且控制中心已被兩個不知來歷的怪物佔領,知道這個城市已守不住了。決定放棄防守,退出這個城市,在退出城市的。同時,如同想像的一樣,黑暗星人炸毀了無菌系統的交通管道,大量的細菌湧入城市,幸虧此進,絕大多數的光明星人已穿上了防菌衣,因此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亡。
  在光明星復興組織總攻的時候,葉英豪也沒有閒著,在緊張繁複的計算機操作後,他終於解譯了第二層防禦系統長時中斷的程序,消除了出入第二層防禦系統的限時性。
  光復後的這座城市,葉英豪給它起了一個新名,叫光復城,此時,光復城的居民正在對城市進行修復工作,而那些基地裡復興組織的人已經開始有序地組建起這座城市的空間防禦體系和生產製造大量機器戰士。防菌衣的工作了。
  在這期間,黑暗星人對光,城進行了無數次攻擊,但有葉英豪參於設計的城市防禦系統不但成功地承受了敵人強大的火力攻擊,而且還給進犯的黑暗星人以沉重的打擊,黑暗星人開始品嚐戰爭失敗的滋味。
  有了資源,再加上光明星人本身的智慧,很快,大量的機器人戰士和防菌衣被生產製造出來,這些機器人戰士的智能一批比一批完美,到最後,這些機器人戰士可以獨立地完成任何一一項任務,包括去製造和修復其它機器人戰士,但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高度智能的機器人戰士,在一次偶然的意外中,失去了光明星人的控制程序,也就是說它們的行動完全由自己控制,具有了自我的意識,而這不完善的自我意識,導致了一場機器人獨立運動,最後,幾乎令光明人死亡殞盡,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小豪!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發動對黑暗星人的全面進攻,我都等得有點兒急了!」樊大剛無論在什麼環境裡都不能呆太長時間。
  「快了!我們現在的機器戰士數目已經有二萬多了,而這兩萬名機器戰士中已有一千多名可以進行自我複製,照這個速度下去,不出五天,我們就會擁有十萬機器大軍了!這樣,光明星人的戰鬥實力就不會比黑暗星人差,有了這支隊伍,我相信,不出一個月,我們就可以全面光復光明星,也就是說一個多月後,我們就可以返回地球了!」葉英豪顯得很興奮。
  「這麼多機器戰士,會不會有什麼不良後果,萬一失控起來……」有時,人類的預感比一切經過計算的演變都要來得準確和快速!
  「怎麼會呢?這些機器戰士的控制程序裝在我的腦子裡,沒有人可以解譯的!」葉英豪不以為然的笑著答道。
  「可是,我總覺得機器人再怎麼樣也比不上活生生的人好指揮,畢竟,他們沒有生命也沒有感情,就像一種極厲害的武器,弄不好反倒會把自己給傷了。」
  「可是機器人的觀察細微、準確,計算速度之快,卻是活生生的人所難比的呀!」葉英豪笑著道。也許是光明人的基因在起作用,葉英豪對科技,對文明的依賴性日益增強。
  「既然這樣,這些光明星人還要我們這些活生生的人幹什麼?」樊大剛不禁有些不服。
  葉英豪知道自己說服不了樊大剛,只好笑而不答,但在他心裡不禁也泛起一絲疑惑,只好自我解釋道:「也許人是天生的,而機器是人造的吧!層次上差了一個等級。」
  「小豪!十萬機器戰士已全部造好!其中八萬機器戰士配置了最新的程序,俱可獨立作戰!」等待了五天,終於等來了ckl78的報告。
  「CK121回來了嗎?淪陷區那邊的接應工作情況怎麼佯了屍葉英豪向ck178問道。
  「CKI21還沒回來,不過已經在路上了,據他發間的信息來看,幾乎所有淪陷區的居民已經準備好了,戰鬥一打響,他們都會暫時將自己封密在簡易無菌空間,然後等待我們攻進城後分發防菌衣。」CKI78對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尋找回來的「救世主」非常尊敬。
  「我查看了最近幾天黑暗星人的信息發送,雖然無法破譯具休內容,但從他們各個城市據點與其大本營的信息交換頻度來看,這些傢伙並不準備放棄光明星,而是認為我們這次成功只是一次僥倖,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十分有利的條件!只要他們不從內部對淪陷區進行毀滅性的破壞,我估計光明星的普通民眾的傷亡就不大!」葉英豪分析道。
  「這次我們全面開花的戰略能行嗎?」樊大剛問出了CK178心裡的話,畢竟血濃於水,CK178更為關心自己星球的命運。
  「我們也是為了不讓黑暗星人警覺我們目前的實力,如若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去收復,難度肯定要小得多,但一旦黑暗星人明白此地再也不屬於他們的時候,依照他們的殘暴本性,他們會將他們所佔據的每一個城市毀得點滴不乘,那我們的光復還有什麼意義呢,全面開花雖然對於每個戰區來說,困難的確很大,但這樣可以一鼓作氣,將他們壓縮在大本營中,到時,即使他們想破壞,只怕也來不及!」
  聽了葉英豪的一番解釋,CKI78才覺得一片釋然。恰在這時,門外又走進了剛回來的CKI21。
  ck121詳細的報告了這幾日淪陷區地下組織的準備工作,那裡的人們除了等待葉英豪所率的光復大軍的解放外,自己也在秘密地組織自救工作,一旦戰鬥打響,一些生產製造能力強的光明星人也能夠利用自己所做的防護衣和武器進行參戰呢。
  「好!明天全面總攻開始,以後你們工作的重點將放在城市修復和防禦上面,進攻這方面由我和樊叔負責就行了!」葉英豪知道光明星人的戰技能力,特別是進攻能力極差,他們一向奉行的便是守住自己的家園,發展並建設好它,在這方面黑暗星人雖具有強大的火力,但面對光明星人所設計的外部防禦系統也只能空自興歎,這也是為什麼黑暗星人佔據光明星這麼多年,做為復興組織少數幾千人所興建的秘密基地一直能保存下來的原因。
  十萬機器戰士給予黑暗星人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一向自高自傲且殘暴無情的黑暗星人無法適應素來柔弱的光明星人所研製出的武器,這些武器犀利的令黑暗星人措手不及,而機器人更是辣手無情,不管黑暗星人是否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他們所執行的命令只有一個:射擊黑暗星人頭部。
  每一個城市都在向黑暗星駐紮光明星的大本營發送著特急的增援要求,都在訴說本城已快守不住了,無數的光明星人從四面八方進入了城市。火力極奇猛烈等等……
  大木營中,黑暗星人的最高指揮官不由十分納悶,這些光明星人從何處而來,怎麼戰鬥力這麼強!難道光明星人的救世主計劃真的已經成功了嗎?明明從黑暗星本上所發送的信息來看,已經派出過三次追殺行動小組去追殺什麼所謂的「救世主」了。以行動小組的力量,所謂「救世主」應該沒有存活的機會呀。況且就是那個地球人被請上光明星,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內就將光明星人變得如此之強啊。最高指揮官百思不得其解,他無法接受葉英豪所創造的奇跡。
  但事實上奇跡還在不停地產生,越來越多的城市中的黑暗星人被趕入了黑暗星人的大本營,在那些城市裡,不光是來自外部進攻力量的打擊,就連那些普通的城市居民也開始對他們進行攻擊,這些光明星人利用自己對地形熟悉的優勢,神出鬼沒地對他們進行襲擊,而待黑暗星人對這些居民進行圍剿時,居民卻不知躲到哪裡去了。無奈之下,駐紮當地的黑暗星人只好炸毀了城市的防菌設施,對他們曾經佔據的城市進行了零星的毀壞後,不得不撤離了那裡。
  短短的二十天,黑暗星人已全部被趕至他們的大本營附近,幾乎所有的城市都光復了,只有最後的一座城市,黑暗星人在光明星上最後的一個據點:大本營MCEI787城。
  大本營中的最高指揮官正在氣急敗壞地責備那些負責守衛城市的軍官。說這些軍官連一點用都沒有,只會享受,這些年來,光顧著在過去的戰功上享受,一點進取之心也沒有。
  那些將官哪敢辯解,一個個如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地立在那兒一言不發。
  「無論如何,我們也要保住這最後的戰果!」最高指揮官高聲的叫著,這種叫聲彷彿是玻璃之間相互磨擦所產生出來的,極奇刺耳,所有的軍官不由身子一諫,最高指揮官發火了,那就表示就算是人死完了,也要戰鬥下去,如有膽敢退後者,當場格斃。這在所有黑暗星軍人的心目中已是一個不需再言傳的鐵律。
  「小豪!戰鬥比想像的還要順利,不到二十天,我們就光復了光明星全境!」ck178通過電腦接收了除MCEI787城外的最後一個城市全面光復的信息,向葉英豪報喜!
  「艱苦的戰鬥還在後面呢?黑暗星人雖然喪失了城市控制權,可他們的戰鬥力並沒有減退!為了有一個著陸的基地,他們將不惜一切代價保住這個大本營,看來,我得親自衝鋒陷陣了。」葉英豪冷靜地分析道。
  CKI78早已聽樊大剛描述了上次為了取得資源基地,葉英豪勇闖控制中心的事,對葉英豪所說無不贊同,雖然他知道葉英豪直接參戰非常危險,但對於葉英豪幾乎無所不能的能力,CK178已到了迷信的地步。儘管葉英豪能擁有今天的智慧,也包含著他的成績。
  大批黑暗星的飛行器已飛向各個城市的上空,開始對城市進行攻擊,這是一次報復性攻擊,離子炮、激光炮、光束飛彈發射器一起向城市進行發射。無數束光束把所有的城市上空照得雪亮。
  光明星人的防禦系統也許是宇宙中設計最為完滿的,強反射系統罩在城市的上空,那些離子束,激光束一遇上反射系統全部被反射開去,對城市一點威脅也沒有,有的甚至被反射到黑暗星人所駕駛的飛行器上。
  正當黑暗墾入侵光明星的最高指揮忙於向下屬發佈第二波進攻命令的時候,葉英豪所指揮的光明星機器戰士的飛行器編隊已來到了大本營所在地:MCE1787城。
  機器戰士所駕駛的飛行器如同一隻隻靈巧的燕子在MCEI787城上空翻飛,吸引著大本營中防禦的大部分火力。而葉英豪卻駛駕著飛行器高速的貼著地面對大本營的一些設施進行短程攻擊。
  貼地飛行,危險性極大,稍一應付不當,便會撞上其他物體。而葉英豪似乎輕車熟路,熟練的技術使他在樓群之間穿行如漫步一般輕鬆。黑暗墾大本營中部分飛行器被葉英豪摧毀後,終於有一部分啟動飛行了,他們不甘被葉英豪闖入防禦火力網內部而肆無忌憚地進行毀滅性攻擊。緊緊尾隨著葉英豪,在MCEI787城內進行追逐圍攻。
  「一定要消滅他!」最高指揮官意識到闖入防禦系統內部的這架飛行器的駕駛者來歷不凡。因此。他決定不借一切代價要消滅葉英豪。
  葉英豪為自己的飛行器配備了足夠的武器能源,在邊閃避黑暗星人攻擊的同時,邊對重點的設施進行攻擊。
  宛如群狼逐虎一般,在MCEI787城濃濃的煙中,一千多架黑暗星人的飛行器分多個方向對葉英豪進行堵截攻擊,火力交織得似乎比網還要密,不少的設施在激光炮、離子炮的轟擊下煙飛灰滅,可葉英豪卻如泥鰍在樓群之間,甚至大型的地下停車場內穿來穿去,絲毫沒有損傷。
  「讓你們嘗嘗厲害!」在完成了既定目標的攻擊後,葉英豪決定教訓教訓黑暗星人的飛行隊。
  葉英豪在計算機的主控台的鍵盤上敲了幾下。飛行器的兩端忽然伸出兩個口徑巨大的炮管,這是葉英豪根據光明星人的研究成果自己設計的靜態離子炮,由於威力過於巨大,遺留輻射太強,因此葉英豪並不準備多使用它。
  「琳淋!」幾乎是聽不見的幾聲微微響聲。從炮管中射出一些極奇微弱的紫光,紫光並不是成束裝,而是呈一種扇環形向外擴散,速度也極其緩慢。
  看見葉英豪那幾乎靜止的飛行器,許多黑暗星人都以為是葉英囊的飛行器能量已用完,都覺得是立功的時候到了。因此,幾乎所有的火力都向葉英豪射去。
  奇事發生了,無論是離子束、激光束還是其它形式的飛彈束,一旦靠近微弱的紫光俱都消失不見,彷彿都被紫光扇吸收了一般。而那紫光此時卻慢慢亮了起來,向外擴張,速度也加快起來。
  圍攻的黑暗星人見狀大驚,火力更猛,更集中地向葉英豪射去,但這一切都是徒勞,所有的攻擊遇上紫光扇區就消失無形,而那紫光扇區擴張速度卻變得懾快,當這些黑暗星的圍攻者察覺不對勁的時候,紫光已變成了最犀利的武器,無數的黑暗星人的飛行器被紫光追上,瞬間化為一縷輕煙,裊裊散去。一連串極細微的爆炸聲,附近的建築也如飛行器般化成輕煙。
  「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這是葉英豪沒有想到的,坐在顯示屏前觀察攻擊效果的葉英豪不覺伸伸舌頭。
  紫色扇區擴張了近六百平方公里,才慢慢減小威力,但在這方圓六百平方公里內已是什麼東西都不復存在了!
  「所有機器戰士,編隊回航,截擊敵方攻擊我方的飛行器!」葉英豪覺得現在截擊實在是機會難得,敵方的自動導航系統已被他毀壞,而修復至少要半天時間,在這半天時間裡,敵方飛行器的駕駛者將缺乏統一指揮。
  數千架飛行器分為十個組向目標黑暗星飛行器群飛去,缺少統一調度而攻城無功的黑暗星的飛行部隊幾乎被消滅掉一大半,在回大本營的途道上到處都有黑暗星飛行器的殘骸。
  經過數次交戰,黑暗星人終於意識到他們的對手已不復再是單純柔弱的光明星人了。他們開始撤離光明星。葉英豪本打算徹底消滅這些黑暗星人,給予黑暗星人滅絕性打擊,但當他的飛行器飛臨黑暗星時,一些幼小的黑暗星生命讓他無法忍心下手。最終,他帶領著他的機器戰士飛行編隊什麼也沒做就返回了光明星。
  黑暗星的統治者和軍人們並不甘心他們的失敗,他們瘋狂地進行武器研究,一種毀滅性極其強大的武器——慢波芥子彈被研製出來,這種武器的效果就如葉英豪的靜態離子炮一樣,但其毀滅半徑為6000公里,也就是說,當這種炮彈發生爆炸時,可以將一顆如地球一樣大小的星球完全氣化分解而變成基本粒子。
  葉英豪和光明星人還蒙在鼓裡,光復後的光明星人正在對遭受嚴重損壞的城市進行修復。
  滅亡就在眼前,葉英豪卻與樊大剛商量著如何回到地球上屬於自己的時代中去。
  「你和你爸爸都去我的國家吧!」樊大剛為終於脫離了光明、黑暗兩星的星際鬥爭而欣喜。
  「新加坡可是一個好地方啊,風景怡人,氣候好,你們很快就會喜歡上那裡的!」樊大剛不遺餘力的向葉英豪推薦他的祖國。
  的確,新加坡是地球上二十一世紀中風景、氣候生活環境俱佳的少數幾個國家之一,而無論誰擁有了葉英豪這樣的大腦,就算在南極他也有辦法生活得很好。
  「我想我還是回到蒙古草原的好!」葉英豪無比思念他的父親葉克強,他的好兄弟鐵木真,扎木合以及溫柔可愛的幸兒貼。那裡的一切讓他難以忘記,包括那場尚未進行完全的戰爭。
  「那好吧!我答應和你一起去看望我的葉老弟,不過我可不會在那兒呆多久!」樊大剛只想快點回到屬於自己的時代,自己的國家。
  「這個還給你們!」葉英豪取出了那個被稱為「光明之母」的盒子,自從拿了這個玩意兒在身邊。葉英豪根本就沒看過。現在他準備將光明之母還給光明星自己保管。
  聽有光明復興組織的人都知道已經無法挽留住葉英豪,臉上不禁俱露出悲傷的情緒。
  「你們根本就不用擔心,這裡的機器戰士可以自由地同你們一起發展,負責你們日常安全,沒有人可以再侵佔這兒來!」葉英豪對那些憂鬱的光明星人道。
  「也許,有機會我還會經常來這兒看看!」葉英豪也有些動情,畢竟這些光明星人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共同奮鬥了二個多月,這裡的一切都有他的一份功勳。
  葉英豪離開光明星的那天,幾乎所有的光明星人者。從室內走了出來,趕到光明城給葉英豪送行,坐在飛行器裡的葉英豪通過舷窗望著越來越模糊的光明星人,心中不由有些不捨。
  漸漸地,城市建築也開始模糊了,直到幾乎看不見光明星的表面,葉英豪才打開了飛行器的能量激發器。
  經過葉英豪改良後的飛行器自動化程度更高,一切都由自己本身的計算系統完成,因此當樊大剛自以為是的詢問葉英豪為何還不進入時空通道的時候,葉英豪微笑著答道:「樊大叔,我們現在已經在時空通道裡飛行了。」
  「我怎麼沒看見你發出啟動指令!」經過一段時間的熏陶,樊大剛對光明星人的科技也有所瞭解,也正是由於對這些技術的瞭解,樊大剛回到地球後就辭去了新光部隊特訓隊長的職務,開設了一個新型交通工具研製開發公司,結果使他幾乎壟斷了地球上的交通運輸行業。
  「這架飛行器已經過了改良,自動化更高,機動性能更強,速度也更快了!大約只需一個星期我們就可以回到我的那個時代了。不知我爸爸和鐵木真他們怎麼樣了!」談著談著葉英豪不由又談到了鐵木真。
  一談到時空交叉的問題,樊大剛就頭腦犯暈。「小豪,由於我們的出現,歷史會不會改變呢?你的好友鐵木真,據我所瞭解似乎就是我們後世歷史上的元代始祖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葉英豪一愣,接著又道:「成吉思汗在蒙語裡是最大的汗的意思,你是說他真的成為了蓋世英雄嗎?」在葉英豪的大腦裡,光明星人並沒有為他輸入地球上的歷史知識。
  「你跟我講講,到底鐵木真遇上了哪些事情,有什麼困難!等我們回到那個時代,好讓我替他提前做防範,還有扎木合?他的命運怎樣?你們的那個時代記敘了蒙古草原大戰的結果嗎?」葉英豪一連串的問了好幾個問題。
  樊大剛道:「我也記得不是太清楚,成吉思汗最後不止是統一了蒙古而且還消滅了金國。至於他的麻煩,好像沒怎麼聽說,最後他似乎是病死的,活了六十多歲!」樊大剛對歷史的知識瞭解比葉克強多不了多少。
  在樊大剛和光明星人出現後,葉英豪一直忙於拯救光明星的事,直到此時才有閒暇談及一些歷史上的事。
  「成吉思汗好像還曾遠征歐洲,在那個時代,他率領二萬鐵騎曾一度跨過多瑙河,連我們現在的最大國家俄羅斯也不過是他的附屬國之一!」儘管對鐵木真瞭解不多,甚至把忽必烈的功績力,在了鐵木真的身上,但做為軍人出生的樊大剛,還是止不住對鐵木真敬佩有加。
  聽著樊大剛數說鐵木真的功績,葉英豪也不覺為鐵木真感到由衷的高興,但可惜的是樊大剛對鐵木真和扎木合之間的恩恩怨怨不是太瞭解,否則,當日後葉英豪知道昔日的一對好友反目成仇後,也不會懊悔自己應當先去翻一翻元代的歷史記錄了。
  當葉英豪的飛行器穿越時空通道,已到達地球空間的一一八五年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原來,由於黑暗星人急於求成,他們所研製的慢波芥子彈的制導控制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誤差,這顆芥子彈提前爆炸了,並且爆炸輻射量無法控制。
  慢波芥子彈的威力大極了,黑暗星人對它也始料未及,整顆黑暗星彷彿被火光吞噬或者說是引爆了才對,劇烈的爆炸將黑暗黑人從宇宙中清除,戰爭的苦果由殘暴的黑暗星人自己來承擔,但爆炸的後果卻又不僅僅是這麼簡單。
  黑暗墾的爆炸和物質塌縮放出了能量巨大的芥子射線,正反物質碰撞頻繁,幾乎整個宇宙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時空通道也未能例外。如同地球地震中的海面一樣,無數個時空渦流出現了,這些時空渦流不停地旋轉,整個時空在不斷地錯位。
  這時時空通道的毀壞要比上一次的大上無數倍。能量壁壘被擊得結構鬆散,許多不明物質紛紛浦進時空通道。
  飛行器劇烈的震盪著,葉英豪緊張的注視著顯示屏,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電腦根本做下出任何反應,並且飛行器的外部設施系統已被強大的芥子射線所擊毀,目前使用的是應急系統。
  「媽的!每次都讓我遇上這種麻煩!」樊大剛簡直氣瘋了,好不容易盼到解決完了光明星的事情,可又出現了這種亂子。
  「這一次也許沒上一次那麼幸運了,我們能夠不變成其他物質就已是我們的造化了。」葉英豪苦笑著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樊大剛漸漸恢復了冷靜:「難道是黑暗星人不死心,又在繼續襲擊我們嗎?」
  「這絕對不會是黑暗星人發射的,他們不可能擁有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一走是某個星際爆炸所引起的。」葉英豪邊緊張的操縱著飛行器邊分析道。他也沒有想到,雖然黑暗星人不擁有能量如此巨大的武器,但這次爆炸卻是他們的慢波芥子彈爆炸所引發的,此次爆炸另外一項後果就是導致了不少優秀的光明星入喪失了生命,這對後來機器戰士統治光明星埋下了可怕的伏筆。
  避開了湧入時空通道的物質亂流,葉英豪決定冒險突破時空壁壘,他無奈地向樊大剛道:「現在我們必須得冒險離開時空通道,否則!我們連一絲生存的希望也沒有。」
  「這一次,我們又將落向何方!」樊大剛覺得生存空間的意義比生存本生還要大,他可不想讓上一次的事重演。
  「不知道!但我們現在在地球年公元一一八五年左右擺動,我盡量控制吧!」儘管葉英豪的智慧已臻完滿,但有些事的確靠運氣。
  「轟」一聲巨響,飛行器硬行撞破了時空壁壘,葉英豪和樊大剛俱覺一陣強光射來,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葉英豪的耳邊似乎響起了那熟悉的歌聲,鼻中似乎也嗅到了青草的香味。「李兒貼是孝兒貼的歌聲!」一個聲音在葉英豪的心裡喊道。
  葉英豪艱難地睜開了雙眼,他的頭現在痛得幾乎快裂了開來。強烈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他發覺自己的確是坐在草原上。
  整理了一下思路,葉英豪迅速恢復了記憶。他四處打量了一下,發覺樊大剛就躺在自己身旁不遠處,葉英豪不由暗自慶幸自己的好運氣。青山、綠草、白雲、羊群,這兒正是他所熟悉的蒙古草原。而從起伏的胸膛上來看,樊大剛似乎也沒多大問題。
  「樊大叔,樊大叔!」葉英豪高興地叫著樊大剛。
  樊大剛似乎像是剛從夢中醒來一洋,還沒睜開眼睛,他便問道:「到哪兒了,到哪兒了?」
  看著樊大剛焦急的樣子,葉英豪不覺啞然失笑。「這次,我們的運氣好極了,也許馬上就可以和我爸爸他們見面了!」
  「真的!」一聽到葉英豪說沒有被甩到很遙遠的時空裡,並且馬上可以和葉克強見面,樊大剛立即坐了起來,四處張望著。
  「你看,前面的那座小山坡我們叫它蝴蝶坡。以前我經常和鐵木真、豐兒貼在那兒放風箏,那下邊還有一條小溪,你看,就是那兒……」葉英豪邊指邊說道。
  「你那麼肯定、樊大剛一直不大相信自己的運氣,將信將疑地問道。
  「絕對沒錯!」葉英豪肯定地道,如今到了自己熟悉的環境中,葉英豪反倒不是那麼著急了。
  「走,去找你父親去!」樊大剛可耐不注性子,抬腿就向山坡到;邊隱隱約約的一大片帳蓬走去。
  走了一會兒,樊大剛忽然記起了什麼,回過頭來向葉英豪問道:「我們所乘坐的飛行器呢?」飛行器關係到樊大剛是否能返回他自己的時代,他當然十分關心。
  「你現在才想起我們的飛行器!我以為你決定留在這裡了呢?」葉英豪開玩笑道。
  「我才不會呢?這兒的生活條件這麼艱苦,我才不像你爸那樣能夠忍受呢?」說到這兒樊大剛不由想到光明星上的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裡,樊大剛充分體會到了什麼叫真正的舒適。可是若真的讓他留下,他也絕對不會同意,真正影響他的還是對生活的習慣程度。
  「別扯偏了,你怎麼不先找找飛行器呢?」樊大剛又回到了原來的問題上。
  「我想我們的飛行器離我們不會太遠,但草原這麼大,我們兩個恐怕一時難以找到,不如先回到我們部族裡去,大家一起找不是更快嗎?」葉英豪想早一點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草原地勢較平,看著並不大遠的帳蓮走起來卻也不近,當葉英豪帶著樊大剛轉過山坡的時候,葉英豪首先發覺了不對勁,臉上露出疑慮的神情。
  「怎麼了!」樊大剛馬上發現了葉英豪的表情。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40:20

第46章 時空錯位

  「有點不對勁!」葉英豪答道。
  原來葉英豪發覺山坡雖然還是那個山坡,小溪還是那條小溪,可細細看來,山坡上的樹木卻有了變化,以前沒有樹的地方現在已長出了許多大樹,這顯然不是最近移栽的,沒有誰會有這份閒情。
  「難道時空發生了誤差了嗎,」葉英豪自言自語,加快了速度向帳篷走去。樊大剛也惜頭惜腦地緊隨著葉英豪向帳篷方向行去。
  由於葉英豪早已對回到蒙古草原做了準備,他和樊大剛俱穿的是蒙古族服飾,因止他們的出現並沒有引起部落中的那些人的騷動,人們只是很好奇的看著這兩個不知由何而來的外鄉人。
  『葉英豪看著滿眼的陌生人,心中還是不願接受不能與父親相見的現實,他攔住一個部落中的老人用弘吉刺方言問道:「請問,這是弘吉刺部嗎?」
  老人以奇怪的眼光盯了葉英豪一眼道:「聽你的口音,似乎就是我們本地人,怎麼連這兒是不是弘吉刺部都不知道。」
  葉英豪苦笑了一聲,知道無法和老人講清楚,只好撒謊道:「我從小就和父親離開這裡,後來長大又和父親失散,因此對這裡實在不熟!」葉英豪從老人的口氣中已確認了此地就是弘吉刺部。
  「我是說呢?不過小伙子多年在外,鄉音未改,實在難得。」老人贊許地誇了葉英豪一句。
  「請問部落首領還在不在部落中!」葉英豪明知沒有希望,但依然不死心的問道。
  「現在還哪有什麼部落首領,那早就是歷史了!」老人對葉英豪的問話頗不以為然。
  「那李兒貼、鐵木真在不在?」葉英豪希望時間錯得不要太遠。
  「你難道不要命了嗎?竟然膽敢直呼成吉思汗的大名!」看來老人有點兒生氣,也幸虧他只顧著生氣,而忽略了,葉英豪後半截話,否則他非罵葉英豪腦子有問題不可。
  葉英豪尚不知自己已經冒犯了老人心目中的英雄和大元的朝律,他只是牽掛自己昔日的朋友。
  從方才一番話中,葉英豪已經知道現在的時間落後了他離開時的那個年代,至於具體落後了多少年他心裡還不太清楚。此時他明白在大街上不會問出個所以然。四周環顧了一下,他看見街旁有一個供牧人們喝酒的酒肆,「忙堆著笑臉,對老人笑著道:「老人家,我們家很久以前就飄流異鄉,因此對故鄉的事都已是不太瞭解,您老人家給我講解一下好嗎?」說完他便把老人向酒肆里拉。
  許是很久沒有見過如此有禮貌的年輕人,許是酒蟲在肚裡做怪,老人欣然的答應了葉英豪的請求。
  幾杯酒下肚,那老人打開了話匣。
  「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那些弘吉刺的舊事已經再沒有多少記得了,想當年我們部落中來了一位法力無邊的大神,他領導著我們弘吉刺部逐漸走向繁榮富強,他和成吉思汗的父親也速該是生死弟兄,一起出生入死,那時連英勇無比的也速該都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葉英豪聽著老人敘述當年父親英勇事跡,不由百感交集。
  「更為神奇的是神的兒子……」葉英豪知道老人開始講自己了。
  「神的兒子所具有的智慧和勇敢是豈今為止草原上最傑出的,他甚至比神還要偉大,如果不是他。成吉思汗可能很難將勢力龐大的塔塔兒部和豁裡刺思部消滅掉,他的奇襲簡直完美無缺……」老人講至,這一段的時候,眼中放出了奇異的光芒。
  「可惜,後來不知什麼原因神之子突然失蹤了,說實在的……」老人突然壓低了聲音:「如果神之子不失蹤的話,現在天下可能是屬於他的子孫。」
  「神之子失蹤後,神又怎樣了呢?」葉英豪急於知曉葉克強最終怎樣了。
  「自從神之子失蹤以後,神日夜擔心著自己的孩子,他把部落交給了扎木合來治理,自己卻不知所蹤了!」長歎了一口氣,老人感唱道:「雖然,神父子兩人最後都不知所蹤,但我們知道他們是從天上來的,最後都會回到天上去的,像這樣的人,怎麼又會瞧得上凡間的東西呢?他們來,只不過是憐惜我們這些窮苦人罷了。」
  如果老人把成吉思汗看成是人中龍虎而尊敬的話,葉克強,葉英豪父子在他眼中簡直就是神佛之流了。
  葉英豪的眼中不覺充滿了淚水,他能想像得到牽掛他的葉克強是如何每天仰望星宿,期盼著奇跡出現,期盼著他的平安歸來,也許葉克強就這麼等到終老。
  「年輕人,你怎麼啦?」老人發覺了葉英豪的悲慼,關懷的問道。
  「沒有什麼!」葉克強悄悄擦了一下淚水,擠出一點笑容,又繼續問道:「那後來有沒有再聽到一些關於神的傳聞!」
  「有哇!這可是件奇事!聽說神之子失蹤那天,天上來了許多妖魔,也許神之子是被上天招去天界除妖去了吧!聽說那天還死了很多的人呢!」喝了一口酒,老人頓了一頓。葉英豪知道老人所說的正是自己那天所經歷的事。
  清了清嗓子,老人越講越有勁:「雖然神不知所蹤了,但他失蹤的那一天,情景更奇特,那是神之子已離開神的第三年,那時,全蒙古已統一在扎木合和鐵木真的手裡,二人一南一北,一東一西,配合得非常默契,早就將塔塔兒部和豁羅刺思部的軍隊給打得落花流水。他們都爭著請神和他們一起過,可神卻拒絕了,反倒將弘吉刺部交給了扎木合,自己卻注上了小山,只是後來不久的一天夜裡,小山忽然如白晝一樣亮了起來,並且還有巨大的響聲,人們當時怕極了,等到第二天風平浪靜了再去看,可什麼都沒有發現,連神也不見了!」
  聽到這兒葉英豪心裡不覺一亮,也許葉克強並沒有死,而是另有所遇,似乎是為了求證這一想法似的葉英豪,向樊大剛投去詢問的一瞥。
  樊大剛一句也聽不懂葉英豪和這老頭在談些什麼?從表情上來看兩人俱都很激動,老人講得手舞足蹈,葉英豪聽得時時戚容,此刻看葉英豪悲慼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希寄之色,並朝自己望了一眼,樊大剛以為事情或許與自己有關,就鼓勵的笑了笑。
  看見樊大剛的笑容,葉英豪的心彷彿安定了一些,他覺得首要的問題便是瞭解現在具體的年代。
  「老人家,聽你這麼一講,我總算明白了一些歷史,但這究竟過去了多少年了呢」
  「轉眼就是六十年了!那時,我還是一個十多歲的毛孩子,現在都已經老了!」老人家搖搖頭,似乎感歎時光乃彈指一揮,他哪裡知道,真正經歷了彈指一揮百年過的人就坐在面前。
  知道了確切年代後,葉英豪心情開始鎮定下來,鐵木真的歷史,他已簡略的聽樊大剛說過,他現在想瞭解的是豐兒貼後來怎麼樣了。
  「聽說,當年和成吉思汗,神之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叫學兒貼的姑娘,不知她後來怎麼樣了?」
  「要說這豐兒貼,當年我也曾見過,那的確是一個大美人,可惜後來卻一直未嫁,一直就住在那邊的山坡上!成吉思汗稱汗後,曾接她去宮裡住,可她卻一直沒去,據說她是在等神之子歸來,因為他們當年好像有什麼婚約吧!最後她連四十歲都沒活到就死了!死後就葬在那個她守候的山坡上。」
  聽到這兒,葉英豪仿若遭到雷擊般一樣,往事一幕幕又湧上心頭。
  那個山坡,不用老人說他也知道,在那兒他曾經吻過豐兒貼,也曾經問過她,萬一自己有一天離開了她,她會怎麼樣?
  「我會每天在這兒等你回來,一天不回來,我等一天,一年不回,我等一年,如果我在沒有等到你之前就死了的話,我就葬在這兒,我相信你會回來,即使我不在了,我的靈還會守在這兒等你!」豐兒貼的話彷彿還在耳邊迴盪,她那絕然的神情令什麼都不太在乎的葉英豪感動得心碎,如今果然癡話成真,李兒貼葬在那片山坡,葉英豪也終於回來了。
  「我要去看看你!」葉英豪一陣踉蹌,他從身上摸出上次離開地球時所帶的錢,輕輕的放在桌上,埂咽著聲音對老人道:「老人家,謝謝你!」然後就轉過身,向門外的那片山坡奔去。
  樊大剛也不知到底他們又說了些什麼,這會兒見葉英豪一聲不吭的就往外走,連忙也跟了出去。
  留下的老人非常詫異,眼前這個年輕人怎麼表現得如此奇怪呢?看著葉英豪的背影,老人似乎記起了什麼似的,揉揉眼睛,想想剛才的問話和葉英豪的表情,老人幾乎要跳了起來:「難道是他!」老人終於想起了年少時所見的葉英豪的模佯,不由喃喃道。
  忽然,老人的眼神定在桌上的那枚銅錢上,銅錢雖然很新,但老人知道,只有六十年以前的人才會用這種銅錢,如今這種銅錢早已絕跡。
  「是他,一定是他!」老人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連忙跑出酒肆向四外張望找尋,刺目的陽光下哪裡還有葉英豪的影子,老人不相信自己似的,哺哺道:「難道我今天做了個白日夢嗎?」但看著碗中尚溫的酒和桌上的那枚六十年前的制錢,老人又無法相信這是個夢。
  「是的!他是神之子,因此六十年了,他一點也沒變!」老人找到了一個很易解釋的理由,也走出了酒肆,他另外留了一枚銅錢在桌上,而揣著葉英豪留下的那枚錢幣走了。
  當老人向周圍的牧民說起他的奇遇,並拿出那枚錢幣做佐證時,大家都笑他一定是老糊塗了,這麼奇妙的事怎麼會讓他碰上,再說神之子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怎麼會向他一個老得快要沒命的老人詢問那些問題呢?這只不過是一個路過的外鄉人,他長得與當年的神之子有點相似,並且問了些有關神的話題罷了。老人愣了愣,也覺得牧民們說的有道理。
  葉英豪此時正站在葬著學兒貼的那塊坡地上,樊大剛滿臉不解的站在他的身旁,看著葉英豪如此悲慼,樊大剛實在不忍問些什麼,儘管直到現在為止,他還什麼也不明白。
  好半晌,葉英豪才開口道:「我們晚了六十年,如今,這當年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包括我的父親!」
  「你說什麼,我們干辛萬苦來找的葉克強,他居然不在了!」
  「我說過,我們能有這樣的運氣已經算很不錯了!畢竟時間錯動得還不算太厲害!」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反正在這兒你也沒有什麼親人了,不如和我一起返回我的時代算了。」樊大剛最忘不了的便是回歸。
  「目前,時空通道裡還不能通行,要等時空亂流稍微平靜下一點,我們才能重新在時空通道中通行,那時準確性地強些,不然一個控制不好,我們依然不知會落在何時何地!」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樊大剛有點著急。
  「這得靠觀察,我會密切留意天體運行變化的!也許一兩個月,也許一兩天!也許一輩子!」說這話的時候,葉英豪不禁又想起了豐兒貼,又是一陣黯然。
  「現在,最首要的問題是先找到飛行器,在這期間,我們還得先解決生存問題。」一陣黯然後,葉英豪恢復了冷靜。
  「我們必須買兩匹馬!如果可行的話,還可以多雇一些人。」葉英豪知道一切都得從頭開始,在這裡,他幾乎沒有一個相識的入。
  「等等,現在我們是落後了六十年,六十年前是鐵木真。後面是窩闊台,窩闊台後面是忽必烈,現在一定是忽必烈在當政了!我們可以找他呀!你們可是幾代世交哇!」樊大剛覺得能找到一個他所知的人要比他們自己單獨的又要養活自己,又得去找飛行器來得方便些。
  「忽必烈是誰?」葉英豪不由問道。
  「是你好朋友的孫子,也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隨即樊大剛就自己所知的歷史知識向葉英豪敘述了一下元代的歷史。聽完了樊大剛的話,葉英豪微微一笑道:「你認為忽必烈會相信我所說的嗎?他不認為我們是瘋子才叫怪呢!」
  「他不相信就揍他,反正你是他的爺爺輩!」樊大剛連大禹都見過、罵過,顯然把忽必烈下放在眼裡。
  「他已經不相信我了!爺爺輩又怎樣啦?他根本就會把我們當瘋子一樣看待,再說,皇宮森嚴,他恐怕不是你我現在這個樣子所能見到的。」葉英豪說話是有根據的,他曾經見識過全國一個普通王爺的排場,單一個完顏烈,普通的蒙古部落首領想見都難,何況現在已一統天下的忽必烈皇帝。
  「忽必烈是馬上君王,沒那麼多臭規矩!」樊大剛不死心。
  「我們還是靠自己吧!依照我們的能力,不出三天,我就能夠掙到僱人的錢!」葉英豪想多對目前草原上的東西熟悉熟悉。掙錢不過是藉以熟悉的手段。
  樊大剛很清楚葉英豪的能力,葉英豪說能在一個小時內雇到一百個人,他也相信,一個參予並領導了星際大戰的人,想要掙錢,那真是太容易了,樊大剛想起了李豪政。
  「我們先搭個棲身之所吧!」葉英豪想就在這山坡上住下來。他想多陪陪已葬入地下的豐兒貼一會兒。
  「在這兒!」樊大剛不由怔住了,在樹林裡搭窩棚住,對於樊大剛來說並不陌生,在大禹的那個時代,他每天夜裡都是在樹林的窩棚裡度過的,有時晚間甚至有蛇溜入床上。
  葉英豪點點頭,並解下自己的腰刀,遞給樊大剛道:「我現在去弄點吃的和一些必需品來!你先把這一帶的草地清理一下。」現在葉英豪的身上只有這把腰刀和幾枚錢了,他的弓、箭已經做為光明星光復博物館的珍貴歷史見證永久的留在了那兒。樊大剛雖然知道葉英豪現在一無所有,但他一點兒也不擔心葉英豪會帶不回來東西。
  果然,當樊大剛還沒將草地弄乾淨,葉英豪就已經帶著一大包吃食和斧子、弓箭,甚至兩床皮褥等生活用品回來了。
  「怎麼弄的?」樊大剛止不注好奇心問道。
  葉英豪笑著道:「說出來很不光彩,我是去賭場裡贏的,這也是實在沒有什麼辦法好想了!不過有了弓箭,我想馬上就會什麼都有的!」邊放下東西,葉英豪邊向樊大剛解釋。
  「直接多贏點不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樊大剛十分不理解葉英豪的做法。
  「這洋對其他人不公平,這些人不過都些苦哈哈的牧民,我怎麼能贏他們的錢呢」
  「你怎麼變笨了,這會兒先贏他們,權當借的,以後你找機會再輸給他們不就行了!」樊大剛覺得葉英豪有些迂腐。
  「似乎很長時間沒訂獵了,我想打打獵。」
  「我可想好好休息一下。」
  「反正閒著也睡不著,我們可以先制必要造些工具!」葉英豪從地上拾起剛買回來的斧子。
  「膨!膨!膨!」很快的葉英豪和樊大剛就在山坡上搭起了一個簡易的窩棚。窩棚雖然簡易,但在葉英豪的巧手佈置下卻顯得很漂亮。內部不大的空間也十分舒適。
  太陽下山了,樊大剛和葉英豪胡亂的吃了點東西,樊大剛早就疲倦的想睡,而葉英豪卻毫無睡意,為了不影響樊大剛的休息,葉英豪拿著一些他準備好的東西,走出窩棚,到了山坡的另一面。
  月亮升了起來,不是滿月,但也十分明亮,葉英豪邊用斧子削砍著準備好的那些樹枝,邊輕哼著歌曲,這些歌曲大都是孝兒貼教他唱的,唱著,唱著。葉英豪的思緒就回到了那過去的歲月。慈愛嚴厲的父親,溫柔但又豪爽的忽忽兒阿姨,性格沉穩的鐵木真,一幕幕如電影般閃現,當然最多的還是豐兒貼。
  那還是葉英豪五歲的時候,葉克強有事出巡邊界,葉英豪就寄居在李兒貼的家中。
  五歲的葉英豪已顯現出超出一般孩童的觀察。思考和記憶能力來。但心性上卻還是五歲的孩童。
  「小豪!我們去蝴蝶坡放風箏好嗎?」李兒貼十分樂意和葉英豪玩耍,儘管她大葉英豪許多。這天一大早,孝兒貼拿著風箏就闖進了葉英豪的小房間。
  睡懶覺是葉英豪從小養成的習慣,他當然不會立即爬起來跟豐兒貼出去。「為什麼要去放風箏,睡會覺不是很好嗎?」葉英豪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懶蟲!」豐兒貼皺皺鼻頭就要過來掀葉英豪的小皮被。
  「等一等,好姐姐,你要是能說出為什麼要早起床,我就跟你一起去放風箏,否則你就陪我一起睡覺、說話!」葉英豪開始動起心思,他不但不想這麼早起床(儘管已是日上三竿),而且還想把豐兒貼也拉下水,從小失去母親的葉英豪極其渴望有人能給予他,可護,有人能時時陪伴他左右,可是,葉克強卻不懂這些,自打三歲起,葉英豪便經常是一個人獨睡,這也許是養成葉英豪睡懶覺習慣的原因。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晚起的鳥兒沒蟲吃!」豐兒貼也很聰慧,隨口就說出了草原上的一句諺語,她想這一次,葉英豪一定沒有借口了。
  葉英豪的大眼睛骨碌一轉道:「那早起的蟲兒豈不是被鳥吃。晚起的鳥兒只是不能吃飽,可早起的蟲兒連命者。保不住,看來還是晚起來的好!」翻身坐起的葉英豪連珠炮似的說完後,又得意地倒了下來。
  孝兒貼傻了似的站在那兒,她也覺得葉英豪說的有道理,是啊!早起的蟲兒連命都保不住,那對蟲兒來說,早起豈不是一點作用也沒有,反而會害得自己丟了性命。
  就在孝兒貼的小腦袋坐還在鳥兒蟲兒、早起晚起的翻騰個不休的時候,皮被裡的葉英豪一把抓住了李兒貼,邪邪的笑道:「輸了不許耍賴。」
  「誰耍賴。」雖是女兒身,雖然年紀幼小,但草原上的一諾千金從小就在這些小孩子身上體現,就這樣,學兒貼沒把葉英豪拉起來和她一塊兒放風箏,反倒被葉英豪拉在床上,陪著他一直睡著講話到中午吃飯。
  李兒貼雖然心中不服氣,但依然依著賭約給葉英豪講故事,唱歌,兩人並排躺著,葉英豪就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全神貫注的聽學兒貼唱歌、講故事。
  自此以後,這幾乎成為葉英豪的一個習慣,每天起床前就盼著學兒貼來叫,然後設計一個小計謀,讓豐兒貼陪著他講話,唱歌,並排的睡在一頭。
  此時的葉英豪輕哼著歌,眼前閃動著的依舊是那童年的豐兒貼散在枕頭上的數十個小辮,彎彎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那微翹的鼻子,以及小小的嘴巴,甚至看得清的那從口鼻中呼出的熱氣。
  正當葉英豪沉浸在冥想中的時候,從遠方的帳篷那邊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這歌聲像極了豐兒貼的聲音。
  當葉英豪明白這不是幻黨的時候,不覺站直了身,朝那帳篷區、蒙古包望去,六十年來,當年的蒙古包群如今已是集鎮了。滄海桑田,白雲蒼狗,一切都不復存在了,包括他的豐兒貼。
  「小豪!還是早點睡吧!」倦極了的樊大剛不放心葉英泉,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葉英豪的身後。
  「這就完了!」葉英豪拿起斧頭劈完了最後一根樹枝,然後用牛皮繩將削好的樹枝左一纏右一纏,瞬間一個奇妙的射獸器便做好了。
  「明天,去打獵的時候再順便做幾個!」收拾了東西,葉英豪跟著樊大剛入窩棚休息了,耳邊那悠揚的歌聲依舊在迴盪。
  葉英豪製作的射曾器加上葉英豪本身對野獸習性的瞭解,第一天,兩人就大獲豐收,沉重的獵物令身手不凡的葉英豪和樊大剛累得氣喘吁吁。
  由於蒙古草原幾十年的休生養息,牧民們雖然依舊不太富足,但比起以往來,生活已有了明顯的提高,富戶也有不少,因此葉英豪和樊大剛沒賣多久就將訂獲的獵物賣完了。
  「今天的收穫還真不賴!」樊大剛對今天能捕到如此多的獵物感到高興。
  「我們得買兩匹馬,雇一輛車!明天得走遠一點!」葉英豪邊清理著賣得的錢,邊心中計算盤算用度。
  蒙古的馬市極其繁榮,馬價亦賤,沒費多長時間,葉英豪便買回了兩匹馬,兩匹馬都是紅的。
  葉英豪為馬配好了鞍,和樊大剛上了馬,又到更遠的一個集鎮上配置了一些這個鎮上沒有的東西。
  「要是我的小紅馬在就好了,它可以幫我們打獵,腳力也極好!」
  「馬可以幫助人打獵?」樊大剛驚歎出口,聽說過古時人們驅鷹驅犬打獵,他還從未聽說過馬可以打獵。
  「小紅是個異種,它在山林中長大,爬起山路來,比猴子差不了多少,並且極具靈性!」葉英豪也許正是思念小紅馬,因此就挑了兩匹紅馬做為坐騎。
  「你說的小紅馬會上樹嗎?」樊大剛的確還沒聽說過在山林中長大的馬,也許這是一個新物種。
  葉英豪聽樊大剛如此發問,不覺啞然失笑道:「小紅上樹倒沒見過,但它曾經救過我和鐵木真的命,並且讓我們結識了扎木合。」葉英豪總是在經意或不經意間想起過去的事。
  「嗅!那也許是古代遺留下來的三趾馬!」樊大剛推測道。其實,他也不知道三趾馬和普通馬有什麼區別.是不是除了腳趾數目不同,其他都一樣,但普通馬是絕對不會上樹的。
  第二天,葉英豪和樊大剛捕獲的獵物更多,他們甚至還捕獲了一頭大熊。
  「這兒的生活也不錯嘛!」有時樊大剛也覺得生活在這裡沒有什麼十分令他討厭的理由,畢竟這裡的空氣新鮮,陽光明媚,就是稍嫌孤單了點。
  第三日的時候,葉英豪和樊大剛不得不跑到一個更遠的地方去打獵,因為每到一處,那兒的獵物就幾乎被他們捉盡。
  「這也是沒辦法,其實這樣做我也知道並不是大好,但我們急需錢,急需僱人幫我們打聽和搜尋我們的飛行器呀!」看著葉英豪對自然資源的心疼,樊大剛只有「好言安慰。
  「若不是急著送樊大叔你回去,我們根本就不用趕這麼急的!」葉英豪苦笑了一聲,但接著又道:「不過早一點找到飛行器也好,那些飛行器裡的設備也許能幫我們許多的忙,畢竟,我們不知飛行器壞了沒有,也許它還需要修理呢?」葉英豪知道方纔的話也許傷了樊大剛的自尊。
  可樊大剛似乎並沒有太在意葉英豪的話,經過兩三天的狩獵生活,他覺得草原也有值得人留戀的地方。
  「慢慢來也不要緊,我權當這是一次度長假好了,要是你爸葉克強在,那就真是完美無缺了!」樊大剛此句無心的話又勾起了葉英豪的記憶。
  「今天,我們打的獵物也許會賣不完!」葉英豪看著已經堆得滿滿一車的獵物不禁有些擔心。
  「看運氣羅!賣不完就賣不完,也沒什麼了不起!」取過鞭子,樊大剛也學起了趕馬車。
  「說老實話,我覺得你這幾天有些悶問的!」樊大剛邊趕著車,邊對坐在車後的葉英豪道。
  「是的,我心裡有幾分不自在,因為我滿心以為馬上可以見面的人,一下子都不見了!」雖然葉英豪此時擁有的大腦極其聰慧,但他依舊未能突破對人情上的依戀,對舊事的感懷。也許,這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無論人類進化到何種程序,無論人類處於哪一個生活空間,都不能擺脫的。
  這兩天,小鎮的集市上已有不少的人認識了葉英豪,特別是一個叫齊達的小伙子,跟葉英豪已經相當熟絡了。
  齊達也是一名獵戶,當他得知葉英豪所賣的獵物都是他和樊大剛獨自獵獲的,不由大為驚歎,要知道,像這麼多的獵物,他半年也不一定能獵獲到。
  「老弟!你是怎麼獵到這麼多獵物的!」齊達對這個新來的充滿了神秘氣息的年輕小伙子充滿了好奇,一邊幫葉英豪整理獵物,一邊問道。
  「這需要平時對一些細微的東西仔細觀察,樹葉、草尖、露水都會因不同的動物而起變化,我們平常所說動物活動痕跡,只是留意了一些比較明顯的痕跡,那些不明顯的卻被拋棄一旁,這就需要你特別留心。」葉英豪毫不保留地介紹著他的經驗。
  「哪來的臭小子,在這兒賣東西也不和大爺我打聲招呼!」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了三個五大三粗的漢了。橫眉瞪眼的盯著葉英豪。
  齊達趕緊上前對其中領頭的高個兒道:「蘇莫大爺,他是新來的,還不知道大爺您的威名,我來替你介紹介紹!」
  「去你媽的!你小子插什麼嘴,又沒跟你講話。」蘇莫伸手就把齊達推了個老遠,一屁股坐在地上。
  葉英豪從小長到大,還幾乎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他冷冷地看著蘇莫,沉聲地道:「把他給我扶起來。」語聲冷得刺耳。
  「你是在和我說話?你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你知不知道這裡的人喊我作什麼屍那蘇莫連著幾句反問,模樣驕橫地令人可笑。
  「我不管你是誰,我叫你把他扶起來廠葉英豪的語聲依舊冰冷。
  坐在地上的齊達忙一骨碌爬起來,扯著葉英豪的衣袖道:「還不快跟蘇莫大爺道歉,他可是蘇裡斯萬戶長護院的兒子,你就別惹他老人家生氣了,他一生氣,你的小命可就完了!」
  「嘿嘿!大爺我已經很生氣了!」蘇莫陰笑著,舉起拳頭就向葉英豪迎面打來。
  葉英豪本不想惹事,倘若蘇莫真的將齊達扶起的話,他也許不會動怒,此時見蘇莫非但不去扶齊達,而且還向自己揮拳打來,怒火立即騰起,只見他左手輕輕一拔,然後化掌為爪,一把叼住了蘇莫的手腕,再輕輕一抖,「喀嚏」一聲脆響,蘇莫的左臂已被葉英豪抖脫掉了。
  「哎喲!哎喲!」蘇莫方纔的氣焰一點也沒有了,捂著胳膊只喊疼。
  「媽的!居然敢向我們少爺動手!」蘇莫的兩惡奴平常為虎作悵慣了,這會兒見小主人吃了虧,哪肯罷休,仗著手底有幾手功夫,也不把葉英豪放在眼裡,惡狠狠地拔出腰刀就砍。
  「看樣子,你們平常欺壓善弱慣了,好,我今天就來教訓教訓你們。」
  葉英豪見這一群傢伙如此凶蠻,知道若不下重手,他們一定不知進退。輕喝一聲,葉英豪兩臂一分,肩一抖,兩隻手一陣疾揮,「啪!啪」兩把刀又被他震開。接著兩名惡奴只覺眼前一花,臉頰上已被葉英豪的快拳擊中,偌大的身軀被擊得飛了起來,牙齒俱被重拳擊落,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依照你們方才作惡的凶狠,我完全有理由殺了你們!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你們最好是馬上給我消失!」葉英豪盯著蘇莫一字一頓道。
  蘇莫用單手扶起兩個惡奴,三人倉惶地離去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41:03

第47章 為民出刀

  「這下你可闖了大禍!」齊達不由擔心道。
  葉英豪皺皺眉道:「怎麼了?」
  齊達急道:「蘇莫是萬戶長護院的兒子,這一帶准也不敢惹的!看你剛才的身手,對付幾個人不成問題,可是萬戶長蘇裡斯手底下光家人就有好幾百呢?我看你還是趕緊逃吧!」
  葉英豪冷笑道:「這樣的人簡直是我們草原上的敗類,多半外強中乾,怕他作什麼?難道這一帶就沒人管他麼?」
  「蘇裡斯是忽必烈皇帝親封的萬戶長,由於戰功顯赫,皇帝已經將這一帶全賜給他了!」
  「即使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他的,他也不能如此欺負人!媽的,一個小小的萬戶長護院的兒子都如此驕橫,可見主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種人你是不能和他講道理的,那蘇裡斯的手下有很多都是他以前的舊部,很厲害的,我曾親眼看見他們殺人,手起刀落人頭落地連眼都不眨的!」齊達心有餘悸,此時連說話的聲音也在顫抖,一邊顫抖,一邊不停的四處打量,看那莫裡來了沒有。
  「不要怕!這樣的惡人都是欺軟怕硬的!給他們點教訓,免得以後這一帶的百姓不得安寧!」
  「好了!我的大英雄,你以為你是我們弘吉刺部的神之子,什麼都能!你先逃命吧!」齊達邊勸說葉英豪邊將葉英豪向外推,看來,這個獵戶齊達的確心的善良。
  正推揉之間,一陣蹄聲傳來,葉英豪、齊達同時抬頭循聲望去,只見十來騎旋風般向兩人衝來,齊達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完了!這下子可能連我的命也保不住了!」
  十餘騎衝至葉英豪和齊達的身邊,將兩人團團圍住,其中有三人正是剛才被葉英豪整治得狼狽不堪的傢伙,蘇莫的胳膊已經被治好,看樣子這十來人中,必有懂擒拿的傢伙。
  「小子!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連我們的蘇莫都敢惹!顯然是不把我們兄弟放在眼裡!」個滿臉橫肉的矮胖子對葉英豪吼道,看那樣子,這傢伙是這一群人的頭兒。
  「佩羅大哥!他這個小子,明裡是打蘇莫,暗地裡可是瞧不起你的爸爸蘇裡斯將軍呀!」一個瘦一點的傢伙在一旁煽風點火。
  齊達見狀,趕緊跪下來對佩羅求道:「佩羅小將軍,看在這位兄弟是剛來的份上你就饒了他有眼無珠之罪吧!」
  「哼!剛來就敢打我的兄弟,那再過幾天不就要闖入我們的將軍府嗎?」佩羅陰陽怪氣的道。
  葉英豪走至齊達身邊,輕輕一提,就將齊達提得站了起來,他沉聲道:「齊達大哥,記注,你不要向這種人下跪,你跪一次,你的尊嚴就會少一次!」
  齊達被葉英豪提著,一句話也說不來,只在心地裡暗暗叫苦「我的小祖宗,這會兒命都保不注了,還要尊嚴有什麼作用,我看我們這下是真的完了!」
  「看不出來,你這小子還蠻有骨氣的,仗著有兩手就在這裡充大爺,不知你的骨頭是不是很硬,我看你等一會兒你想跪,也沒有腿跪了!」哈哈一陣狂笑後,佩羅回頭對旁邊幾個躍躍欲試的傢伙輕描淡寫地道:「去!把他的兩條腿砍下來,讓大家看看有骨氣的人遇見我不跪是個什麼下場。」
  也許是做惡慣了,幾個傢伙幾天不動手打人手就癢得慌,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向葉英豪奔過來。
  齊達早就被嚇得腿軟了,雖然是獵戶出身,雖然手底也有兩下,但齊達一向心善,這等以性命凶博之事從未參予過。
  葉英豪見這些人如此凶蠻,心中已動了殺機。
  「好,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教訓!」歷吼一聲,葉英豪下手已不容情。
  幾個傢伙看來打鬥經驗比較豐富,他們呈一圓圈向葉英豪進攻,發起第一波進攻的是四個傢伙,手中什麼也沒有拿,他們的意思是直接用手和腿將葉英豪的腿打斷,好顯示顯示他們的本事高強。
  但前面兩名打手先發的拳頭尚未擊中葉英豪的面門時,葉英豪後發的拳頭已經打中了前面兩名打手的臉,葉英豪這一招是雙拳齊出,身形向前一閃,帶動的力極大,拳頭是帶著怒火擊出,「啪!啪!」幾乎是兩聲同時響起,前面兩個傢伙已經被葉英豪的拳頭擊倒在地,臉上像是開了染坊,紅的血。白的牙齒,再加上立即烏紫的眼角,五顏六色的挾雜在一起。
  由於葉英豪身形閃動極快,後面兩個傢伙自以為踢中的腳也落空了,葉英豪沒給後面兩個傢伙半點看清狀況的時間,身子一側,左腿一個側旋,如同上了彈簧一般,先一弓小腿,踢中了左邊的那個傢伙的腮部,然後小腿再伸直,右邊那個傢伙的腮部同樣被踢中。「哎喲!」一聲殺豬似的悶曝,這兩個傢伙也被踢飛出去,那結果比前面的兩個傢伙好不了哪去,下巴骨早已被踢碎了,連方才喊的那聲哎喲也只能發出沉悶的聲音來。
  一眨眼的功夫,佩羅的手下已經被擊倒了四個,並且都負傷不輕,有兩個傢伙已經昏迷過去,另兩個傢伙哎晴只喊痛。剩餘的幾個包括蘇莫在內,似乎都沒想到葉英豪如此威猛,平常那麼利害的人在他手裡簡直不堪一擊,不由大為驚駭,眼神裡皆流露出恐懼之色。
  似乎到底不愧是久經殺場的萬戶長之子,德性雖然險惡,但膽色卻也過人,佩羅顯得絲毫不怕,他拍著掌喊道:「精彩,精彩,怪不得那麼囂張!」
  葉英豪冷冷的看著佩羅,並不答理他,但在心中卻暗暗罵道:「也不知誰他媽的囂張。」
  佩羅不慌不忙地下了馬,脫去罩在身上的外袍,露出一身短裝打扮,甩了長袍,又歪頭歪腦地繞著葉英豪轉了幾圈,還甩了甩胳膊,踢了踢腿,那架式是想和葉英豪過兩招。
  葉英豪看著佩羅的表演,心中不覺暗自好笑。因為在他眼裡,眼前的佩羅到處都是破綻,他隨便一拳便可把他打翻在地。
  蹦了半天,那胖子佩羅似乎已經準備好了,忽然停了下來,葉英豪盯著他也不先動手,他準備在佩羅撲上來時給佩羅一記重的,讓他至少在床上躺三個月,也好讓這附近的牧民安神過上兩三個月的日子。
  誰知,佩羅並沒有撲上來,而是說出了一句話,一句很讓蘇莫和躺在地上喊哎晴的兩個傢伙很失望的話。
  「看你這麼好的身手,我請你到我家做護院好不好!」
  軟在一邊的齊達聽見了這句話,一顆緊繃著的心算是鬆了一大半,心想這下命總算是保住了。
  葉英豪卻是哭笑不得,他滿心以為活動了半天的佩羅會給他一個下馬威,誰知鬧騰半天卻是這樣一個結果,此時他也不好下手攻擊佩羅了,畢竟人家是以禮相待,再加上他還有更重的事要辦,也不願節外生枝,當下冷冷地道:「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讓我為你作護院你還不配,如若你以後還繼續作惡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
  聽到葉英豪這句話,放下心的齊達幾乎要跳了起來,但在凶神惡煞的佩羅等人面前,他哪裡敢動彈半分。他只能在心裡喊:天神保佑,天神保佑。盼望著此時天神能保佑他們。
  而佩羅對葉英豪的這番話簡直不能相信,做蘇裡斯將軍家的護院是多少人想都想不來的美事,可是眼前這傢伙卻不屑一顧,還大放厥詞,這實在難以忍受,本來還堆著笑的臉的佩羅一下僵在那裡,半晌做聲不得。
  其餘的打手則一付幸災樂禍的神情,葉英豪打傷了他們的兄弟,而佩羅卻要請這傢伙當護院,那豈不是報仇無望,而此時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來小子不識抬舉的居然拒絕了小主人佩羅的要求,並且還說了一番教訓小主人令小主人一點顏面也沒有的話。他們素知佩羅的身手不凡,盛怒之下,這個可惡的外來小子小命肯定玩完,不由俱以期盼的眼神望著佩羅。
  佩羅僵住的臉逐漸變紅,他咬牙切齒道:「好小子,給你臉不要臉,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以在我家做事為榮?吃香的。喝辣的!要什麼就有什麼,你小子居然不識抬舉,那好,你想死,老子就送你去西天!」
  佩羅的身手的確不錯,也有一些眼光,從剛才葉英豪動手的情況來看,他已經知道葉英豪不好對付,不然依他的性子,他才不會說出方纔那番服軟的話,只是葉英豪根本就不理他的那一套,無奈,他只有選擇動手這種方式。
  由於忌憚葉英豪的身手,佩羅並不敢過於托大,空手和葉英豪動手,他拔出了腰刀,雙手緊緊握著,死盯著葉英豪,從他眼中噴出的怒焰可以看出,他恨不得一刀把這個令他顏面盡失的傢伙劈成兩半。
  葉英豪從佩羅握刀的姿勢和屏息凝神的架式,心知這個矮胖子要比方纔的那幾個傢伙要強得多。
  雖然佩羅的身手的確不錯,但在葉英豪的眼中依然是不堪一擊,當年,以鐵木真那麼凌歷的刀法,也都沒在他手下過三招,就讓他把刀給奪了,只是由於他的聰慧,因此在弘吉刺人的傳說中,這方面渲染得少一些。
  當佩羅握刀發動攻勢的時候,葉英豪出手了,他的動作極快,左一拔,右一引,再順著刀勢一卷,身子就靠近了佩羅的身子,然後曲時向佩羅的腹部撞去。
  一刀還沒劈完,佩羅的刀已經被葉英豪奪走,人也痛苦的捂著腹部躺在了地上。
  葉英豪拿起手中刀,對準佩羅的頭部插去!
  「使不得!」一旁的齊達大聲呼叫著。
  其餘的打手早就被葉英豪的身手駭得魂飛膽散,眼睜睜地看著葉英豪的刀插向小主人,但一個也不敢上前阻止。
  地上的佩羅似乎已被駭呆,駭得連腹部的痛苦也忘記了,呆呆地望著閃爍的刀光。
  刀落下。
  貼著佩羅的臉,整把刀的刀身插入了土中,一直到柄。
  場面靜了下來,空氣中卻汛漫著一股臊臭味,那佩羅由於驚嚇過度,大,小便一起全被駭出來。
  「滾!」葉英豪瞪著傻在一旁的幾個打手吼道。
  幾個打手連忙扶起另幾個被打傷在地的傷者,連馬也顧不上牽就擁簇著佩羅狼狽的離開了。
  「這下真完了!神仙也救不了你了!」雖然對葉英豪方纔的身手敬佩不已,但齊達更擔心的是葉英豪的生命安全。
  「好了!這下不是沒事了嗎?」葉英豪微笑著轉頭對兀自哺哺不休的齊達說道。
  「對這種人就應該這樣,表面上這些傢伙看起來凶神惡煞,一動起手來,你看他們是不是連屎尿都駭出來了,一點膽子也沒有的!」
  「你這下子是快活了,可不到明天你就會知道汀到底闖了什麼禍了,我看我們還是連夜逃吧!不然明天蘇斯衛的大隊人馬一來,我們會連全屍的機會都沒有的!」齊達也不準備要剩下的獵構了,拉起葉英豪就要他回家收拾重要的東西準備逃命。
  葉英豪道:「難道那蘇裡斯也如此不講理嗎?」
  「這兒整個的地方都是屬蘇裡斯的領地,他會和你講道理!」齊達睜大著眼睛,簡直拿眼前單純得近乎迂腐的葉英豪一點辦法也沒有。
  「難道這兒一點法律也不講嗎?」葉英豪清楚的記得在忽圖魯汗和葉克強的那個時代,這裡幾乎就沒有出現如此欺壓百姓的事件。
  「法?蘇裡斯就是!他的話就是法,在這兒他的權力比皇帝都要大!」齊達道。
  「那好,既然蘇裡斯如此混蛋,那我就替你們除去這混蛋,要是忽必烈也同他一樣混蛋,我就把忽必烈也除掉!只當是替鐵木真整理門風!」葉英豪聽了齊達的話,心中怒火立即又騰起。
  也許這是葉英豪難捨的鄉情在起作用,他把聽有的弘吉刺人都當作他自己的親人,忽圖魯汗從小教他要愛護子民的觀念亦深深鐫刻在他的腦海,儘管在這兩天裡,葉英豪已知道那早已是歷史,但在不知不黨的潛意識裡,葉英豪還當自己是弘吉刺部汗位的繼承人。
  葉英豪知道若是一個小人物作點惡,尚且不會殃及大多的人,但一個地方官或一個首領作惡,那遭殃的會是成千上萬的人,因此對蘇莫和佩羅作惡,葉英豪尚未起殺心,但若是蘇裡斯和忽必烈也是如此草菅人命,葉英豪就決定除去他。
  「你怎麼說起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連忽必烈皇帝也敢罵!我看你真的是頭腦有點問題了!」看來,無論地方長官如何殘暴,忽必烈在普通牧民心中的地位依然是神聖而不能侵犯的。
  「忽必烈怎麼了,他不就是鐵木真的孫子嗎?我替鐵木真管教一下他有什麼不妥的嗎?」葉英豪盛怒之中,不知不覺意識回到了六十年前,依舊把自己當成了鐵木真的兄弟。
  齊達在旁邊只念佛,心中暗想:看來面前的小伙子真的有點神智不清了,居然敢直呼成吉思汗的大名,而且還叫嚷著要替成吉思汗管教孫子。真是可惜了那麼一副好身手,他一定是把自己當成神之子了。
  「對不起,你若是不想逃的話就算了,我可是家中還有老小要養活,我不能陪你在這裡等死!」齊達對葉英豪方纔的身手雖然極其敬佩,但後來葉英豪的話,令他感到有些惱怒,在弘吉刺部人的心目中,草原上有四大英雄人物不能污辱,一個是他們傳說中的神和神之子,再就是成吉思汗鐵木真和忽必烈,而葉英豪一下子污辱了其中兩個。因而齊達的態度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拉起自己的馬就要獨自逃離。
  「怎麼了?」葉英豪此時依舊不知道他是怎麼得罪了齊達,引起了方纔還很熱情的齊達的反感。
  「好兄弟,別逞強了,我看你最好是逃,別以為自己是神之子!」跨上了馬背,齊達一溜煙似的不見了。
  葉英豪自嘲的苦笑道:「我本來就是神之子嘛!」可惜齊達已經聽不見了,不然齊達肯定會罵葉英豪是個瘋子,在弘吉刺人的心中,神和神之子比成吉思汗和忽必烈更神聖。
  葉英豪看著早已被駭得躲得遠遠的牧民,知道今天的東西賣不成了,明天僱人的計劃更是要泡湯了。不過在他的心中有了一個比解決飛行器更為重要的事。
  回到窩棚裡的時候,太陽還沒下山,不會說蒙古話的樊大剛正悠閒地坐在自己做的靠椅上,享受著斜陽的餘輝,看來樊大剛真的把這次重回蒙古當成一次度假了。沒有了什麼其它的想法,樊大剛嗅著泛著清香的青草,躺在靠椅上幾乎睡著。
  聽到葉英豪趕著馬車回來的聲音,樊大剛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難道獵物賣完了嗎?」
  「沒有!」葉英豪答道。
  「還有這麼多!」回過頭來,樊大剛才發覺獵物並沒有賣掉多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樊大剛有些不解。
  「發生了點事情,恐怕我們的計劃要改變一下了!」葉英豪道。
  「怎麼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樊大剛實在不想再節外生枝了,擔心的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我教訓了幾個人,並且我想今晚去另一個地方去做點事,今晚你就在屋裡等我吧!」葉英豪並不想讓樊大剛知道白天的事。
  「到底怎麼回事,嚴重嗎?我看你還是告訴我的好!」樊大剛道。
  遲疑了一會兒,葉英豪還是將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
  「媽的,教訓得好!」樊大剛也覺得那班東西太可惡了,教訓一下也好,換作他,只怕下手更重。
  「只怕事情沒那麼簡單,聽鎮上的居民說這班傢伙的背後是個叫什麼蘇裡斯的萬戶長,也就是現在掌管我們弘吉刺部的將軍,我決定去教訓教訓他,也好讓他收斂一下,不然弘吉刺的百姓不知還要受多少罪!」
  「這就不必冒險了吧!」樊大剛覺得獨闖蘇裡斯的將軍府有點冒險,雖然他也覺得該去教訓一下蘇裡斯。
  「我不想再讓我的那些弘吉刺部的兄弟們繼續受欺壓,再說就是我們今晚不去,也許不到明天就會有大批將軍府的人前來,那時也許麻煩更大!」葉英豪御了馬車,向屋走去。
  樊大剛此時也坐不住了,一個魚躍站起了身子向屋內走去。葉英豪正在準備晚上需要的東西。「我同你一起去吧!」樊大剛不放心葉英豪獨闖將軍府。
  葉英豪也覺得多一個幫手較好,想了想道:「也好,反正你呆在家裡也不安心,不如我們一起了。
  葉英豪和樊大剛帶的東西很簡單,一把腰刀,一張弓箭和一隻用來打獵爬山的飛抓。
  兩人騎著馬,在小鎮上問清了去將軍府的路途,如飛地向將軍府馳去。
  將軍府離小鎮還有點距離,大約有二百里路,當葉英豪和樊大剛趕至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兩人策馬繞著將軍府的外圍轉了一圈,除了熟悉進出的路線外,將軍府裡面守衛的情況也被樊大剛,葉英豪摸了個大概。將軍府內目前還是人聲鼎沸,也許內面正在舉行晚宴吧。
  「我們三更天再來!現在入多不好下手!」葉英豪輕聲對樊大剛道。
  其實樊大剛也是個夜戰老手,像這樣的偷襲,雖然沒有真刀真槍的幹過,但他已不知演習過多少回了,那演習過程的激烈,絲毫不比真正的戰鬥差。
  三更天,微微的夜風吹拂著,天不知什麼時侯陰了,夜色很黑,此時的將軍府已完全融進了夜色中,高大的院牆隔絕著內外兩個世界,將軍府如一隻潛伏在黑暗中的巨獸,時刻要擇人而噬一般。
  隱隱約約中,兩個輕靈的身影攀上了一丈多高的院牆,那正是葉英豪和樊大剛騎在牆頭的葉英豪運足目力向院子內望去,經過弱電輸入信息的葉英豪,視覺神經特別發達,對於普通人來說,此時已是漆黑如墨,但他卻看得清清楚楚。「跟我來!」葉英豪輕聲向樊大剛招呼著,然後輕飄飄地跳下院牆。
  樊大剛也跳下了院牆,雖然他的動作沒有葉英豪那麼輕靈,但也同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過連接動作要比葉英豪難看的多,葉英豪只是腳尖一點,然後曲腰彎身便將下衝之勢御盡,而樊大剛卻是身子一側,在地上滾了兩滾,才將下衝之勢御盡。
  「朝這邊!」葉英豪知道,舉凡征戰慣了的人都喜歡住在寬敞高大的房中,因此他向著院中最高最大的房間摸去。
  葉英豪所料沒錯,他現在摸近的正是蘇裡斯的臥房。
  蘇裡斯此時正躺在床上做著美夢,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危險近身。他今年已經近五十歲了,從他十六歲起就開始隨著鐵木真東證西討,幾乎參加過所有他能參加的大戰,大都廖兵,襄陽血戰,北固亭大戰,每一場戰爭他都勇敢直前,很快從一個普通士兵摧升百夫長。千夫長,成吉思汗病死軍中時,他已是千夫長了,後來窩闊台發兵南下,他一直充當著部隊的前鋒,曾打破過南宋一座又一座城池,但在襄陽血戰中,窩闊台為流矢所傷,最後不治而亡,蘇裡斯的仕途似乎就停滯不前了。
  就當他以為軍旅生涯就此結束時,忽必烈又開始了二萬鐵騎西證,重新啟用了他。經過三年的遠證,蘇裡斯率著勇悍的蒙古前鋒鐵騎曾到過莫斯科。多瑞河,甚至黑衣大食(今伊拉克巴格達附近調鐵騎所至,望者披糜,由於戰功累積,蘇裡斯又摧升為萬夫長。
  由於對草原生活的習慣,蘇裡斯並不想去南方,他嫌那兒的地方不夠開闊,城多,水多,連個策馬狂奔的地方都沒有。多年的證戰,已經使他養成了馬背生活的習慣。他受不了南方的侷促,當忽必烈問他要何封地時,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草原,選擇了他的出身地弘吉刺部。
  現在的蘇裡斯也不想管大多的事,一切都由他的手下去辦,每天他只騎著馬,打打獵,放放鷹,然後就招集一些;日部聚會喝酒,日子過得不亦樂乎,嚴然一付逍遙王侯的生活。
  今天,他又多喝了點酒,當手下告訴他,少將軍出門查巡時被一個不服王化的傢伙打了以後,他不禁勃然大怒,立即派了四名以前的悍將帶著五六十人去捉拿那個膽大包天的小子。
  可是他怎麼也沒料到,那四名悍將不但沒有捉著那狂妄的小子,而且錯過路途的葉英豪此時已經來到了他的門外。
  葉英豪挑開了門栓,靈貓一樣的進了屋。樊大剛則握著腰刀守在門外,替葉英豪望著風。
  將軍府中的戒備並不森嚴,蘇裡斯將軍的威名遠震,哪有人敢來抨虎鬚,將軍府中養那麼多護院,只不過是蘇裡斯想在打獵。喝酒時,前擁後簇的人多一點罷了。誰料這些人閒著無事,四處招惹是非,欺壓百姓,而蘇裡斯卻一直被瞞在鼓裡。
  其實,蘇裡斯乃草莽英雄,忽必烈讓他掌管大片土地,他根本從不關心百姓,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從未橫徵暴斂,可算是好官一個。而百姓也一定是在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對他感激不盡。因此,當葉英豪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並拍醒他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南朝的遺民找他復仇,因此他冷冷地看著葉英豪,一臉鄙視的樣子。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葉英豪問道。
  蘇裡斯聽見進來的這個南朝人說的竟然是一口帶著弘吉刺部土音的蒙古話,不由大為驚愕,並不回答葉英豪的話,而是反間道:「你是誰?來這裡暗地下手,有何目的!」
  葉英豪冷笑一聲道:「你少給我裝糊塗,難道你的寶貝兒子沒回來向你告狀嗎」
  「他媽的,你也欺人太甚了吧,打了我的兒子,還偷跑到這兒來刺殺我!」蘇裡斯可謂膽色過人,刀架在脖子上還照樣破口大罵。
  葉英豪把刀壓緊了點,沉聲喝道:「老實點!」
  「要殺就殺,老子眨下眼睛就不算是條漢子!」血已經順著刀流了下來,可蘇裡斯兀自嘴硬。
  葉英豪見蘇裡斯如此強硬,不由一怔,也罵道:「媽的,你既然如膽氣,也算得上條漢子,為什麼縱子作惡,欺壓弱小。」
  「放屁!老子為官清正,愛民如子,倒是你這可惡的傢伙仗著點三腳貓的手段,不但打傷了我的兒子,而且還持械夜闖將軍府,謀刺本將軍!」蘇裡斯不顧刀架在脖子上的疼痛,吼的聲音甚至比先前更大。那情形彷彿不是葉英豪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而是他拿著刀架在葉英豪的脖子上。
  「搞沒搞錯!」外面放風的樊大剛跑了進來嚷道:「我還以為你失手被擒了呢?這傢伙怎麼如此猖狂,如果實在不堪教訓,一刀把他解決掉算了。留著也是禍害!」
  「果然是南蠻!」蘇裡斯叫的聲音更大了。很快,院子裡其他各處有了響動,無數支火把被點燃,照得滿院子都亮了起來,如同白晝一般,影影幢幢。護院。兵丁手裡拿著刀箭向蘇裡斯的臥房跑來。
  「射殺他們!」蘇裡斯毫不理會架在脖子上的刀,向士兵護院下著命令。
  「哪一個敢動手,我就殺了他!」葉英豪一手拿著刀,土識手捏著蘇裡斯的軟筋,讓蘇裡斯無法在身前用勁。
  護院和兵丁投鼠忌器,並不敢上前半步。
  「別管我!給我殺!」蘇裡斯真的是不怕死,難怪能立那麼多戰功。
  「媽的,一群廢物!」望著圍著不敢上前的眾護院兵丁,蘇裡斯又怒又氣,回過頭來盯著葉英豪道:「聽你的口音,好像是我弘吉刺部的人,為何幫著南蠻來與本族人作對!」
  葉英豪身體裡流的雖然不是弘吉刺人的血,但他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這兒的人,聽了這句話不由笑罵道:「你們父子對不起弘吉刺人,我就要和你們做對,而不是與我弘吉刺人過不去!我才懶理會你和什麼南蠻之間的仇隙!」
  「大家都知道我蘇裡斯是弘吉刺人窮苦出身,深知窮苦人的不易,因此愛民如子,又怎麼對不起本族人呢?」蘇裡斯不服氣的吼道。
  「好!聽你這麼說,好像你還很委屈,我問你,今天的事你做何解釋,你的小小一個護院的兒子,大搖大擺的當街勒索,而你的兒子在聽說他勒索不成後,競率領十數名隨從,光天化日之下就要行兇殺人,這難道就是你愛民如子嗎?現在,牧民們只要聽說是將軍府的人來了,連門都不敢出,惟恐避之不及,瘟神也只不過如此!」葉英豪義正辭嚴他說到。
  「放屁,這是你的借口!」蘇裡斯狂叫道。
  「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去當地查看詢問!」葉英豪覺得蘇裡斯並不像想像中那麼混蛋,至少,他以愛民如子來稱自己,來標傍自己。
  「哼,這只不過是你們想安全離開這裡的借口。」蘇裡斯的腦筋似乎不太笨。
  「他媽的!老子們想殺你,不就是一刀的事,那用費那麼多事!」葉英豪也火了。
  「可現在你們殺了我卻跑不掉!」蘇裡斯冥不畏死。
  「就是殺了你,我們照樣能走脫!」
  「那就試試吧?」蘇裡斯輕描淡寫。
  幸虧樊大剛不會蒙語,他只覺得葉英豪和蘇裡斯吼來吼去的很有趣,簡直就不是葉英豪拿著刀架在蘇裡斯的脖子上。如果他聽懂了方才蘇裡斯的一番話、他不拿刀把蘇裡斯砍了才叫怪。
  也幸虧葉英豪不是樊大剛,他並沒有衝動的抹一下,而是把刀拿開了。
  「好!看在你硬骨頭的份上,我且相信你的愛民如子!也不殺你,不過你的護院最好是不要攔我,否則造成多人傷亡可別怨我心狠!」葉英豪說完,一扯樊大剛說聲「闖!」就準備硬闖。
  蘇裡斯見刀被拿開,不由一愣,他沒料到對方如此輕易就放了他,看來對方的目的確實不是想來謀刺他,而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他白天發生之事的真相。也許自己派四名高手去捉拿對方的決定是做錯了。但他又不願就此低頭認輸,萬一這是對方見無法脫身故用的計謀,那豈不是自己軟了骨頭,又當了笨蛋。蘇裡斯並不糊塗,見葉英豪準備硬闖,心念數轉之下,有了個決定,他顧不得包紮頸上的傷口,喝道:「慢!」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葉英豪以為蘇裡斯要耍什麼陰謀,厲聲喝道。
  「你既然相信我,我也就應該相信你,不過我也不能白白放你走,如果這樣傳揚出去,別人還以為我蘇裡斯乃貪生怕死之輩,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勝了我,我不但放你走,而且還會和你一起去查看,如果事情確如你所說,我蘇裡斯絕不容情。就算是我的兒子,我也照樣依照法令處罰他!」蘇裡斯說得斬釘截鐵。
  「好!是條漢子!」葉英豪翹起了大拇指,臉上露出欣賞的神色。
  蘇裡斯見葉英豪如此豪爽,當眾稱讚對手,雖然他還不甚瞭解葉英豪的身手,但對葉英豪的膽色也不由大為佩服。」臉上亦露出欣賞之色。
  樊大剛在一旁看著兩人神色,以為經過剛才一番交談,葉英豪已說服了蘇裡斯。不由放下心來,滿以為今晚大獲成功,不費點滴之力就可安然回去。但接下來的變化令樊大剛目瞠口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41:50

第48章 英豪永留名

  葉英豪舉起了已放下的腰刀,而蘇裡斯從家丁手裡也拿過一把刀。看樣子兩人似乎準備一場搏殺。
  「怎麼回事?」樊大剛不由問道。
  「這位將軍想考較考較我的功夫!」葉英豪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媽的,我們放了他,他還反悔嗎?」樊大剛最恨說話不算話的人。
  「不是!這是我們的賭約!」葉英豪無暇向樊大剛解釋。蘇裡斯見葉英豪說話分神,並沒有趁機撲上,而是等著葉英豪把話說完。
  葉英豪邊說話邊緊盯著蘇裡斯的腰,這是葉克強教給他的。對敵之時,必先掌握敵人的動機,而人全身協調發動,必須由腰完成。不管身體哪部分出攻,都會體現在腰上,因此腰才是動作去向的第一表徵,掌握了腰間的動向,便可掌握敵方的全部動向,繼而找出弱點和避開攻擊。
  忽然葉英豪看到蘇裡斯腰上有血,那是從脖子上流下的。
  「這不公平!」已經準備好的葉英豪忽然收住了刀勢對蘇裡斯道。
  看著忽然收勢的葉英豪,蘇裡斯不由大為驚詫,「怎麼不公平?」
  「你先止住血,然後換一身衣服再和我進行決鬥吧!」
  「哈哈!哈!果然是個好對手,不過你不用擔心,這點血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當年我在萬軍叢中,不知身上被砍開過多少創口,流了多少血呢!」
  「你若是不止血,不換裝,就是對我不尊敬!」光明星的弱電輸入一點也沒改變葉英豪的血性,雖然從智慧的角度來說,葉英豪這個決定並不理智。
  「好!好!好!今天不管我與你打鬥的結果如何,我都會很高興,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我聽你的,索性將我慣用的大刀也拿來,今天我就打個痛快!」蘇裡斯的確很高興,近年來,他一直沒有機會打過一場痛快的仗。
  「兄弟們,把尊敬的客人迎到練武場去,我隨後就到,多點些火把!」
  葉英豪拉著渾渾噩噩的樊大剛,跟著一大群護院來到了練武場。
  練武場四周燃起了數百支火把,照得整個練武場毫髮畢現。
  蘇裡斯很快收拾整齊,提看他的大刀來到了練武場,他一身勁裝,脖子上用一塊白布纏住了傷口。
  他的刀很沉,並且擦得極亮,一進練武場。他便把刀抖得嘩啦嘩啦響亂響,一一邊抖還一邊對葉英豪歎道:「這是我的老夥計了,舊友難棄呀!跟你動手,若是不用它,我心裡會覺得對不起你。」
  停了一會兒,他看著葉英豪手裡的腰刀道:「你這把刀順手嗎?需不需要換一件順手的兵器!」
  葉英豪微微一笑:「那倒不必,什麼兵器在我手中都是一樣,即使沒有兵器也行,只不過,那樣我也會覺得對不起你!讓你誤會我瞧不起你!」
  「好!夠狂,希望你動起手來也一樣,我只要拿起刀,刀就會不聽我使喚,它會毫不留情地向你砍去,因此,對我,你也不必留後手,以命相博就是!」
  「我不會讓你失望!」雖然心中不贊同蘇裡斯的說法,但為了表示對一個勇士的尊敬,葉英豪還是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
  「好!閒話已說得大多了,多了就會影響情緒!看刀!」繞口令似的說了兩句閒話,蘇裡斯果然再不多言,提起刀就展開了搶攻。
  蘇裡斯的刀威勢極大,帶起的風把滿場的火把帶得忽明忽暗,叮噹嘩啦的聲音中還夾雜著類似快箭發出的銳嘯。
  葉英豪幾乎破蘇裡斯的刀影團團包圍。場外的樊大剛不由看得手心直冒汗,而將軍府的護院們卻大聲的叫好不斷。
  表面上看來,蘇裡斯的刀如驚濤駭浪般,而葉英豪則如同穿行在驚濤駭浪裡的一艘小舟,時刻都有翻覆的危險。實際上葉英豪已在蘇裡斯每次出手前就知道了刀勢的方向,只不過因為蘇裡斯速度極快,再加上不忍這麼快就破了蘇裡斯的刀法,葉英豪一直沒有出手罷了。但避過這些刀法,對於葉英豪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因此,他穿行於一片刀影之中就宛如閒庭信步一樣輕鬆。
  待蘇裡斯一陣疾攻過後,速度慢了下來的時候,葉英豪這才出刀反擊了起來,兩刀相擊,發生骼骼刺耳的聲音,聲音很大,震得圍觀的眾護院和士兵紛紛捂起了耳朵。
  「痛快!痛快!」蘇裡斯一邊疾砍快攻一邊大聲呼喊著,彷彿眼前進行的不是一場生死之搏,而是一場很精彩的遊戲,他正玩得高興,玩得入迷。
  樊大剛聽不懂蘇裡斯的話,看見葉英豪似乎沒有太多的還手之機,不由暗自焦急,他準備葉英豪一有危險之機,便出手相助。
  當蘇裡斯的刀再度慢下來的時候,葉英豪知道時機已到,如若再讓下去,就會讓蘇裡斯瞧出破綻來,於是他大喝一聲,崩開了蘇裡斯的刀,然後踏中宮,出掌直拍蘇裡斯的胸膛,展開了近身肉搏。
  蘇裡斯刀長,回防不便,只得將刀棄下,反身貼近了葉英豪。
  葉英豪也裝作有刀不便的情形,將手中的腰刀棄了。
  這番拳腳相拼又是一番情景,只聽霹裡啪啦一陣響,兩人都在硬碰硬。
  也許是實在過足了臆,也許是沒有了力氣,蘇裡斯突然跳出圈外,住手不打了。
  「怎麼不打了!我們還沒有分個勝負呢?」葉英豪望著蘇裡斯疑惑的問道。
  「我認輸了,你小子果然厲害!沒令我失望!」蘇裡斯極其豪爽,一個大將軍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野小子手下認輸,的確需要一些勇氣,可這件事蘇裡斯做起來卻毫不見為難之色,自然之極。
  「那就算平手吧!」葉英豪對這樣的結局非常滿意。
  「你勝就是你勝,如若再推辭便是虛偽了,其實我被你逼得棄刀的時候就該認輸,但我忍不住想要和你多打一會兒,因此就厚著臉皮多堅持了一會兒,老弟,我今天打得真是太痛快了!」蘇裡斯滿臉笑容,拍著葉英豪的肩,彷彿和葉英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一旁的樊大剛此時真的象墜入了五上雲中,他搞不懂這個蒙古將軍在做什麼和想要做什麼,而葉英豪也有點不可思議。兩人一會兒刀架在脖子上,如同生死仇人,一會兒又翹起大拇指,滿臉堆笑,似乎都在稱讚對方,可轉眼間又是刀兵相見,打了個你死我活,這會兒又拍著肩,滿臉的欣喜,彷彿馬上要結拜兄弟一般。
  樊大剛想的不錯,蘇裡斯此時的確就打算和葉英豪結拜兄弟。
  「老弟,本來著你身手,我極想把你留在身邊做一名將官,但又怕辱沒了你,不如你我結拜兄弟吧!我年紀稍長一些,你若不嫌我妄自尊大,就叫我大哥吧!」其實蘇裡斯此時已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而葉英豪只有二十歲左右,比佩羅都還小上幾歲,蘇裡斯做葉英豪的大哥的確不算妄自尊大。
  但蘇裡斯怎麼也不會想到葉英豪曾和鐵木真是結拜兄弟,倘未他知道葉英豪就是傳說中神之子的話,縱使他的膽量再大,人再豪爽,這會兒也不敢主動和葉英豪結拜兄弟。
  葉英豪也沒料到蘇裡斯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當下怔在那裡,不知如何應對。
  見葉英豪如此態度,蘇裡斯以為葉英豪必不應允,當下臉一沉道:「怎麼,你可是瞧不起我,如若這樣,我蘇裡斯連交個真正英雄的資格都沒有,我還自稱什麼英雄,我還要這雙號稱無故的手做什麼,砍了算了……!」話尚未畢,便從一旁抽過一把刀向自己胳膊砍去。
  葉英豪見狀大驚,當下不及思索,手一探,一轉一崩,蘇裡斯的刀已被他奪在手中,快得不可思議。「大哥,使不得!」
  「你叫我做大哥了!」蘇裡斯喜得連淚光都在閃動。
  葉英豪看著蘇裡斯如此動情,點點頭。
  「擺酒宴。」大喜過望的蘇裡斯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時候,向手下命令著道。
  「這就不必了吧!現在已經快四更了,馬上就天亮了!」
  「你以為我還能睡嗎?如果現在我不喝酒的話,怎麼能表示我的高興呢?你們從小鎮趕來,一定也餓了!吃了飯,睡一覺,我那混蛋兒子就要回了,這小子是該管管了,我以為平常有一些家丁護院管教就夠了,誰知這些傢伙儘教他學壞,還來騙我,不瞞你說,我還派了四個高手去抓你,幸虧他們命大,沒遇上你,否則一定沒命!」蘇裡斯攜著葉英豪的手就往廳房裡走。
  「這位怎麼會說南蠻話!」蘇裡斯向葉英豪問道,樊大剛若是聽懂了這句話,非說蘇裡斯有種族歧視不可,但葉英豪知道這是蘇裡斯的習慣,就像他拿起刀就只能以性命相搏一般。
  「他是我的叔叔,由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而我也是離鄉多年了。」
  「這麼年輕的叔叔?我該怎麼叫呢!」蘇裡斯不由搔搔腦袋。
  「我們各叫各的,你就稱呼他老弟吧?他也聽不懂我們的話!」葉英豪微笑著說。
  蘇裡斯立即對樊大剛笑道:「那我就托大喊你一聲老弟了!」樊大剛莫名奇妙,不知蘇裡斯在說些什麼,整個晚上,他都莫名奇妙,不過,由神情來看,樊大剛知道葉英豪已很好地解決了所有問題。
  大廳中的燈燭已點上,只是酒菜倘未備好,趁著閒隙,葉英豪簡要的向樊大剛介紹了方纔的一些情形,只聽得樊大剛目瞠口呆,連連稱奇。
  待葉英豪和樊大剛說完了,蘇裡斯這才笑著對葉英豪道:「老弟,你老實說,在和我比武時,你是否未盡全力,以方纔你奪我刀的手法和速度,一開始你就可以把我的刀奪走,並擊傷我!」
  葉英豪道:「的確是這樣,但若一開始我就奪走你的刀,並擊傷你的話,我也有可能會受傷!」葉英豪極喜歡蘇裡斯的性格,因此並不想謙虛而說假話。
  得到了葉英豪的認同,蘇裡斯不禁啼噓長歎道:「看來,我真是坐井觀天,妄自狂大了,老弟你的功夫可謂深不可測呀!」
  葉英豪笑道:「大哥,你也別妄自菲薄了,依你的身手,再加上你的勇悍,真正在戰場上,鼓舞士氣,帶兵衝鋒起作用的還是你!」
  「老弟,你真會說話,本來已喪失的自信又讓你說回來了!」
  「我說的是實情!」
  「聽你這麼說,你也曾帶兵打過仗,並且極譜行軍用兵之道,不知在什麼地方參過戰,為何又落到這個地方來打起獵來了呢?
  葉英豪見蘇裡斯如此發間,心知必然無法向他解釋清楚,只好含混的答道:「我確實帶過兵打過戰,只不過那地方極遙遠,你們從來沒聽說過,回到這裡,是因為我的先輩曾住在過這裡,葉落歸根,但沒料到我們的交通工具丟失了,為了送叔叔回去,我們必須找到它!所以不得不通過打獵來籌錢以便僱人幫我們尋找。」
  「什麼交通工具,難道不會重造一個嗎?我這裡有許多好馬,你們可以騎馬回去!難道還有什麼比馬更快的嗎?」
  葉英豪知道無論怎麼講,蘇裡斯都不會理解,只得苦笑道:「這東西獨一無二,並且比馬要快得多,日後你說不定有機會見到它!」
  「好了,不談那玩意了,我們講講行軍打仗吧!你的先輩既然曾經住在我們的部落,一定曾聽說過神之子吧!」蘇裡斯向葉英豪談起了他心目中的大英雄。
  「神之子怎麼啦!」葉英豪想聽聽這位極豪爽的大哥對自己的看法。
  蘇裡斯談起神之子,眼睛裡就閃出了奇異的光芒,以一種極其嚮往的神色道:「真可惜,我晚生了六十年,不然,我一定能看得到千古絕人的風采,能在他手下當一天戰士,我即使死也甘心了!」
  「他當真有那麼厲害!值得你如此推崇?」葉英豪弄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留下如此大的名聲。
  「看來,你一定是沒有聽說過他的事跡,當年成吉思汗鐵木真還年輕的時候,就是依靠他的奇計,千里奇襲才將勢力龐大的塔塔兒部和酪羅刺思部消滅。奇穿胡沙堡,妙奪回克城,一箭過天險,射術天下無雙,飛身上城牆,視萬軍如無物,此時我想著都還止不住激動,你說要是真讓我在他手底下當兵,親眼看一看他施展那些手段,是不是死也甘心了呢?」
  葉英豪心裡暗自好笑:明明我就坐在你旁邊你卻對面不識,但同時葉英豪對蘇裡斯對自己如此推崇也有些感動,微微笑著說:「也許是傳說過於誇張,他並沒有你想像得那麼超凡入聖,也許當他坐在你身邊,你反倒會覺得他不怎麼樣!」
  蘇裡斯搖搖頭道:「你不理解,多年來,我蒙古大軍鐵騎所到之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都是因為一直照搬著神之子的打法,特別是二萬鐵騎西征,雖然我們只有二萬軍隊,可我們把數量遠多於我們的藍眼鬼子兵打得落花流水,那種感覺真是暢快之極!」
  葉英豪自己也沒料到,當時一時衝動冒險之舉居然對後世有如此大的影響,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後世有許多著名的將領都或多或少的照搬了他的打法。
  正在談論之間,酒菜已經擺了上來,葉英豪和樊大剛也的確餓了,席間,蘇裡斯一邊開懷暢飲,一邊談著他西征的一些見聞,故事十分有趣,引得葉英豪不時的開懷大笑,蘇裡斯每講一段,葉英豪就翻譯一段給樊大剛聽,樊大剛也覺得甚為好笑。
  蘇裡斯原認為很多奇特的地方會讓葉英豪和樊大剛感到驚歎,誰知兩人卻非常平靜,蘇裡斯不由暗歎兩人果然見多識廣,見怪不怪,他哪裡知道葉英豪和樊大剛連過去未來都去過,又怎可能對他說的怪事感到詫異呢?如若葉英豪和樊大剛把自己所遇之事挑出一小段來講,蘇裡斯都會認為他們兩個在開玩笑,編神話。
  蘇裡斯興致非常高,葉英豪和樊大剛連他的十分之一都沒喝到就已經有些醉意了,而蘇裡斯卻依舊一杯一杯地往肚裡倒。終於,葉英豪和樊大剛醉熏熏的不知什麼時候趴在桌上睡著了。
  待葉英豪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置身於一張舒適的床上,窗外有陽光射入,推開窗戶,早已是日上三竿了。
  聽見響動,立即有兩個奴婢模樣的小女孩端了盆水進來,漱洗尚未完畢,就聽門外響起了蘇裡斯豪爽的語聲:「醒來了,老弟!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昨天真是失禮了!」葉英豪道。
  「哪來的這麼多羅咦!我就喜歡這樣,喝酒就得喝成這樣才痛快,斯斯文文,喝酒還得做模做樣,我們又不是文人,喝完了去吟誦風月,喝倒就睡,這本就是男兒本色!」頓了一頓,蘇裡斯又道:「昨天喝酒我的確高興,我知道我終於有一樣本事比你強,現在我們一起用早飯,你會發覺我比你行的第二件事!」
  葉英豪發覺蘇裡斯比他強的第二件事也像喝酒一樣,那是強去甚多,葉英豪和樊大剛兩人吃的力日起來還是比不上蘇裡斯吃的一小半。
  「哈!哈!哈!」蘇裡斯邊吃邊笑道:「不是我吹牛,要談喝酒吃飯,可能沒有多少人比得上我!」
  葉英豪也暗暗稱是,如此能吃之人的確少見,譽之為天下無雙也不為太過,至少葉英豪從未見過。
  「將軍,我們昨晚去的人沒有抓住那臭小子,他可能懾於將軍威名悄悄逃走了!」一個滿臉洛腮鬍子的大漢進來稟報到。
  「懾你娘的頭,就知道拍馬屁,人家已經殺到我的將軍府,差點掀翻了將軍府,砍下我的腦袋。」
  「此人竟然如此大膽,不過將軍您一定輕描淡寫的把他給收拾了。」看著蘇裡斯脖上纏著白布,大漢知道昨天晚上的確發生了一場惡鬥,不過以蘇裡斯的性格,只要他還活著,那麼倒下死去的一定是敵人。
  「收拾個屁,幸虧人家手底留情,也算你們命大,昨天要是真遇上了他,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那大漢並不認識葉英豪和樊大剛,見蘇裡斯和這兩人如此親密,還以為他們是從大都來的王孫公子或者哪個將軍的後人。
  「去把佩羅給我叫來,我有事要問他。」蘇裡斯向大漢道。
  絡腮鬍大漢轉身走了。
  「大哥,教育一下他就行了,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孩子!他比你都大些,還是孩子,我的臉全讓他給丟盡了,不知多少族人現在指著我的將軍府大罵,我還當個什麼將軍,還自以為愛民如子!」
  「爹,你找我!」佩羅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見葉英豪和樊大剛端坐在父親的身旁,不由一愣。
  「跪下!」蘇裡斯吼道。
  望著父親鐵青著的臉,佩羅雙膝一軟,連忙跪下,看來蘇裡斯的家教甚嚴。
  「把昨天發生的事給我講一遍!」
  「這……?」佩羅一陣遲疑,他深知蘇裡斯的脾氣,如果讓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可能會殺了自己也說不準。
  「媽的!講!你平日的耀武揚威哪去了,別人不向你下跪就打折別人雙腿的勇氣哪去了?」蘇裡斯沉聲吼道。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7-9 07:42:16

 佩羅知道再瞞也瞞不住了,只好一五一十的把昨天發生的事全講了。
  「氣死我了!」蘇裡斯一聲巨吼,從椅上跳起來,舉起巨靈般的手掌就向佩羅拍去。
  佩羅幾曾見過蘇裡斯如此發怒,也不知是不敢亦或是嚇得忘了躲避,呆呆地站在當地不動了。
  眼看蘇裡斯的手掌就要拍上佩羅的頂門之時,橫地裡仲出一隻手阻攔住了蘇裡斯。
  「大哥,算了,我看他也是受人慫恿,如若他罪當一死,我當時就會出手殺了他,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吧!」
  佩羅此時才反應過來,忙跪著爬到蘇裡斯腿邊道:「孩兒知錯,以後再也不敢了,看在死去的媽媽份上,你就饒我一命吧!」
  「你還有臉提起你媽媽,你媽是怎麼死的,就是被像你這樣的惡棍所逼而死,我為什麼打仗不要命,還不就是為了出人頭地,讓窮苦人有喘氣伸冤的機會,你他媽的卻……?」
  蘇裡斯已氣得無法再說下去,不禁舉起掌又要拍下。
  「大哥,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殺了他幹事無補,做惡的不止他一人啊!」
  「殺了他,我再殺其他人!」
  「據我所知,和他一起的俱都是那些曾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後人,你忍心下手麼?再說你自己不也曾下過捉拿我的命令麼?這都是受人慫恿,蒙塞視聽的結果呀!」
  「老子的將軍也不做了,省得到時連地獄都不收,至於那些故人之後……」蘇裡斯覺得為難了,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看得比自己還重,怎忍心下手呢?
  「我看不如這樣,讓小將軍把他的那幫朋友全召齊,向他們曾欺凌過的牧民賠禮,該賠錢的賠錢,如果傷了人的,就罰他們做工,如若再犯者再殺不遲,不過小將軍必須帶頭!這樣牧民才知將軍您法度嚴明,亦不矯過在正。」
  「好,就按你說的辦!」蘇裡斯也捨不得殺自己的兒子,畢竟那是已死多年的妻子所留的一點骨肉。
  「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吧!」蘇裡斯嚴厲的瞪著佩羅吼道。
  「知道了!知道了!」佩羅情知自己性命已保,哪還敢再多言,忙不迭的按照葉英豪的話去做了。
  「大哥,此事已了,我們也該辦自己的事去了!」
  「有大哥在,你們還用得著掙錢僱人嗎?你只要把你要找的東西畫個樣子,由我通知所有的人都來幫你找,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這兩天你就陪我打獵好了!」
  「這……」葉英豪還有些遲疑。
  「你那房子可能已經被我的寶貝兒子拆了,你現在回去了也沒地方住,難道你不希望快點找到你所要的東西嗎?」
  盛情難卻,葉英豪只好答應了蘇裡斯。
  將軍的命令果然有效,佩羅和他的一班狐朋狗友們挨家挨戶的尋找那些曾欺凌過的牧民陪禮。陪錢。另外蘇裡斯在每個居民區都貼出公告,凡一類遭遇的人都可投訴入將軍府,如若有事件屬實而佩羅一夥倘未交待或不承認的,蘇裡斯將處死做惡者,此公告一出,人心大快,將軍的兒子親自在牧民家中做苦工,其他官員的子弟哪敢閒著。
  人多力量大,在第三天的時候,葉英豪的飛行器在一個偏遠的小山谷裡找到了。消息傳來,葉英豪和樊大剛不由大為振奮。
  「我說嘛!如果靠你們自己找,不知要找到什麼時候!走,我也陪你們一起去看看,聽你說的那麼奇特,我還有點不相信呢?」蘇裡斯道。
  「好吧!」葉英豪也極想知道飛行器目前的狀況,那可是他送樊大剛返回二十一世紀的唯一工具。也是尋找他父親的唯一希望。
  大宛良馬速度極快,三人心情又極其輕鬆,因此二三百里路似乎沒費多長時間便已趕到。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山谷裡已聚集了許多好奇的牧民,均圍著飛行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飛行器有一半已經插入泥中,外形已有些許扭曲變形,但看來問題好像不大。
  見蘇裡斯將軍帶著兩個陌生人過來,先趕到的士兵吆喝著讓牧民們讓開一條道。
  「謝天謝地,它還是完整的。」樊大剛首先叫嚷起來。
  「哇!這東西居然這麼大,看佯子,還是鐵打的,怎麼飛呀!」蘇裡斯走近飛行器邊敲打邊問道。
  「我慢慢講給你聽吧!」葉英豪走近飛行器,飛行器的艙門被掩在泥裡無法打開,而啟動飛行器的自動系統的按鈕在艙門的把手上。
  「先把它拖出來吧!」葉英豪知道自己無力弄動這個龐然大物。「去,多弄些馬來,再找附近的牧民借些繩子來!」蘇裡斯對飛行器極感興趣。
  百多匹馬再加上近千名牧民和士兵,弄得熱汗直流之後,才好不容易將飛行器從泥地裡拖出。
  喘著粗氣,坐在地上的蘇裡斯道:「這麼笨重傢伙,就是放在水裡也會沉下去,怎麼能飛得起來呢?」
  「你等會就知道了!」葉英豪實在無法向蘇裡斯解釋,就連地球是圓的且懸浮在太空中,蘇裡斯也會覺得這不可思議。
  「人怎麼可能站在球上,那不是有些人是頭朝下的,地球怎麼可能懸在空中,它難道不會沉下去嗎?葉英豪在初次接受葉克強的教導時就曾發出過這樣的疑問,後來葉克強費了好長時間才讓葉英豪相信他說的不是故事,而是真的。
  將飛行器外殼上的泥沖洗掉後,葉英豪打開了艙門,「進來看一下吧!葉英豪招呼著蘇裡斯。
  「這裡面還裝著這麼多東西,怪不得這麼重!」蘇裡斯東瞧瞧,西瞧瞧,覺得這真是太神奇了。
  葉英豪打開了應急燈,飛行器的控制室立即亮了起來。「這是燒的什麼,怎麼連火焰也沒有,是夜明珠嗎屍蘇裡斯的間題總是提個沒完。
  葉英豪和樊大剛領著蘇裡斯在飛行器各個房間裡轉一轉,自己坐在控制台上開始在鍵盤上輸入信號。
  「怪不得你嫌我的將軍府不好,你坐的車都這麼豪華,你住所一定更好!」蘇裡斯回到控制室。
  葉英豪聞言,不覺心中暗道:「我都不知道我的家在哪兒,還談什麼住所。
  「樊叔,看樣子,我們得在這兒呆上兩三天了,飛行器許多部件都損壞了,有些程序需要進行修復!」
  找到了飛行器,樊大剛倒不是太急了,「慢慢修吧,反正這兒的生活也還不錯!」
  「那你就留在這兒吧!」葉英豪開玩笑道。
  樊大剛知道葉英豪在開玩笑,亦笑道:「留在這兒就留在這兒,你以為能嚇著我呀!」
  第一天的時候,蘇裡斯還勉強能陪著葉英豪和樊大剛坐在飛行器,東摸摸,西摸摸第二天的時候就不住了,嚷著喊悶。
  「樊叔,你留在這兒也沒用,不如就陪著大哥去打獵吧!就在這附近轉一轉,也許能獵上什麼大獸!」
  「好吧!坐在這裡時間長了,我也有點嫌悶!」
  比著手勢,樊大剛向蘇裡斯說明了想去打獵的願望,蘇裡斯喜出望外,與葉英豪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
  當兩人晚上回來的時候,葉英豪已經將飛行器所有的程序恢復好了,在計算機自動系統的調整下,各處損壞的部件,以及飛行器外殼扭曲的部久都已完好如初。
  「它好像變了個樣!」樊大驚奇的道。
  「已經可以飛了!不過我現在想吃一下烤野豬肉!」葉英豪一眼就看見了蘇裡斯手中的一小半野諸。
  「另一半我送給附近的牧民了!」蘇裡斯笑著解釋道。
  葉英豪和兩人走出了飛行器,就在附近的地方燒了一堆火。
  「我去險近的牧民家討一點酒來,沒有酒可不盡興!」蘇裡斯是無酒不成宴,無酒不歡。
  「算了吧!大哥,你又想把我們灌醉嗎?」
  野豬肉已經烤好了,一種誘人的香氣汛漫在整個山谷中,樊大剛,葉英豪,蘇裡斯坐在火旁分食著野豬肉。
  「其實吃東西的意義不光是生存,做熟它,享受它的美味也意交重在!」吃著東西,樊大剛想起了光明星的高能食物。
  「他在說什麼?」蘇裡斯不解地問道。
  「他說有東西吃很好,野豬肉的味道不錯!」葉英豪知道樊大剛話之所指,但不能直接對蘇裡斯講清楚。
  聽於葉英豪說樊大剛讚揚他的野豬肉烤得很好,蘇裡斯高興極了,他從自己的那塊裡切了一大塊給樊大剛。
  「多吃點!多吃點!」
  樊大剛足聽不懂,但也知道蘇裡斯是讓他多吃點。「唉!說實在的,我現在倒的點留戀這裡的生活了!自由自在,空氣新鮮,也沒有太多的煩惱。」
  其實也不一定象樊叔說的,這個時代就這麼好,有些問題,有些煩惱,無論哪個時代都有,相愛,分離,生老病死,這本來就是生命的過和,就如我們吃的這烤野豬肉,在光明星那裡吃兩粒ATP就行了,全然體會不到燒烤的快樂,用牙撕肉的淋漓感覺,雖然勞累,但也快樂,最重要的是體驗。」葉英豪道。
  「你長大了,你完全長大了!」
  樊大剛說道。
  「你還走嗎?」葉英豪問道。
  「人還是要走,誠如你說的,生命在於體驗,有些體驗的方式已被我們熟悉,猛然改變會讓我們非常不習慣,既然有選擇的權利,為什麼不選擇習慣的呢?」
  「你們在說什麼呢?」蘇裡斯見樊大剛和葉英豪滿臉嚴肅,不由奇怪地問道。
  葉英豪並沒有把才纔談話內容轉譯給蘇裡斯而是告訴蘇裡斯樊大剛要走。
  「你要走?明天?」蘇裡斯連比帶劃向樊大剛道。
  「是的,有些事的責任我們必須負起,我的家中還有妻兒老小,但願這一次,不要再出差錯!」停了停他又接著深情地道:「小豪,有飛行器!我想你一定可以去你想去的時代,找到你想找的人!」
  蘇裡斯靜靜地聽著兩人說的話,雖然聽不懂,但他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麼。
  「走!我們試飛一下,也讓大哥看看這個傢伙是怎樣飛的!」
  熄了火堆,葉英豪。樊大剛魚貫走入飛行器。巨大的轟鳴聲是,銀白色的飛行器噴出一陣極強的藍光後,就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
  飛行器的控制室內,葉英豪打開了觀察系統,望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地貌,蘇裡斯目膛口噪呆。
  飛行器眨眼就飛行在幾千公里的高空中,屏幕上的地球已變成一個美麗的泛著微藍光輝的球體。「看!那就是我們生活的地球!」
  「不能相信,真不能相信!」蘇裡斯哺吶道。完後又接著道:「我們還能回去嗎?現在離我們那兒有多遠?」
  「如果我能騎馬的話,大致要一個月!」
  「我不信,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能飛這麼遠,除非你能證實!」蘇裡斯不相信。
  「你比較熟悉較遠的地方是哪裡?」
  「莫斯科,當年我們的軍隊曾在那兒駐紮過一段時間。」
  「那好吧!坐標選擇莫斯科!」葉英邊自語邊敲著鍵盤。五秒鐘後,飛行器抵達莫期科上空,由於時差關係,莫斯科此時尚還是黃昏,從飛行器的舷窗上可以看見城內,城外的一切景象。
  蘇裡斯驚得口都合不攏,半天緩不過氣來。
  樊大剛道:「各人有各人的習慣,我看還是讓他回到他自己的世界中去吧!」
  「好吧!」葉英豪敲了幾下鍵,飛行器一個旋轉,回頭轉向蒙古草原飛去。當飛行器停下時,正落在將軍府旁,蘇裡斯走出弦窗,望著熟悉的家門,終於肯相信這是真的了。
  葉英豪和樊大剛也跟著下了飛行器,葉英豪握著蘇裡斯的手道:「我現在就要送樊叔走了,而且還要去尋找我的親人,如果有緣我們再見!」
  蘇裡斯眼中含淚道:「老弟,雖然我們只相處了幾天,但你永遠是我的兄弟,我知道你是個神仙,但我還是不怕天打雷轟,就是死,我也要和你做兄弟!」
  蒙古人敬重神明,但這份情感蘇裡斯卻不願放棄。
  葉英豪眼中亦有淚花翻動:「大哥,你不但可以做神之子的士兵,而且你已經是神之子的大哥了!」
  「你是……」
  「對。我就是……」
  「大哥,再見了,我會來看你的,有機會,我會帶著你去見見你想見的人!」
  葉英豪邊說退回了飛行器中。
  藍光再閃,轟鳴聲中,葉英豪、樊大剛消失在滿天星光中。
  不必強問那些英雄。美人的下落,不必追索他們的結果,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找到屬於他自己的位置,自己的快樂,記住,經歷。體驗才是最重要的。[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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