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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座的淚]流逸花叢[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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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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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27:09
標題:
[水瓶座的淚]流逸花叢[全文完]
流逸花叢
作者:水瓶座的淚
一.那處客棧
“100兩!”一個滿臉橫肉,面黑牙黃的女人激動的站起了身,綠豆般的小眼眯成了一條小縫,色迷迷的盯著臺上拍賣物品,露出了一臉的讒笑。
臺上花容月貌的瘦弱男子臉色頓時一片慘白,身子一軟,險些昏倒過去。
“有人出到100兩了,還有人出價嗎?”
“200兩!”
“220!”
“250!”
……
這是位於大延國邊境的一處塞外小鎮,這小鎮地處偏僻,大漠常年的風沙將此處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泥沙,抬眼望去,只有一片的淒涼。
小鎮最中心有一座客棧,客棧沒名,知道這處客棧的人總會帶著曖昧的笑容,眨著眼說上一聲,那處。
客棧有兩層,由木頭和深黃的泥巴築成。
一條陳舊的紅布條綁在屋頂之上,烈風吹來,長長的布條上下翻飛。
每當這客棧屋頂綁了紅布條,那麼這日必然是個特殊的日子。
客棧又是酒館。
一入了夜,這裡就成了這方圓百里唯一的消遣之處。
今天,客棧很熱鬧,與往日不同的熱鬧,每三個月的初一這裡都是方圓百里最熱鬧的地方。
因為每到了這日,這客棧的老闆就不知從什麼地方弄來數個細皮嫩肉,模樣不俗的小雛子,一幅水靈靈的模樣讓專程而來的人眼露色.欲,口水吞咽。
燈剛剛點上,客棧內早早的就擠滿了人,她們三三兩兩或坐或站,面露猥褻的開著淫.穢玩笑,桌上陳放烈酒的酒壺早已見了底,大呼小叫的讓小二上酒,卻換來小二風情萬種的回眸一笑,勾的那人心癢難耐,向前一撲,卻只抓住一縷裙角。
少時,客棧的掌櫃穿著一身烏黑的長衣走到了客棧一層的臺上,她雙手攏在袖中,窩著胸口聳著肩,圓碌碌的眼珠猥褻的來回轉動,將台下形形色色的人打量了個清楚,嘴角上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拉了拉衣領“咳!咳!咳!”三聲聲響從喉嚨處發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整個大堂頓時寂靜一片,紛紛將目光轉到他的身上。
掌櫃滿臉笑容,上前一步,對著台前的客人深深的鞠了躬,唱聲說道:“謝謝各位今天出現在這裡,參加我們客棧三月一次的賞花大會。我們客棧本著服務大眾,顧客就是神仙的原則,勞心勞力,跨越千層險阻,排除萬難,東穿大延國,西越大草原,北跨大海洋,南探大叢林,上刀山,下火海,殺人劫美,探幽采徑……”
“得了,每次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姑奶奶我都聽煩了,快帶那些小男子們出來,給姑奶奶看看。”台下一聲大吼,一名容貌彪悍的女子站起了身,一掌拍在木桌之上,發出‘磅’的響聲,打斷了臺上掌櫃的話。
位於台前的一個消瘦女子泯了一口酒,響應道:“姐姐我呢,可不願意當神仙,只願與小男子共度春宵,一享魚水之歡,只羨鴛鴦不羨仙,嘿嘿嘿——。”一雙狐狸般的眼眯成了一條縫,粗糙的舌頭探出嘴唇來回舔拭,發出‘嘖嘖’的淫.穢之聲。
‘哐當——’一聲。
所有人轉頭看去。
一個滿臉橫肉,面黃牙黑的胖女人站起了身,一腳踩凳,一手指著砸在桌子上散亂的銀子、銀票粗聲叫道:“你就別他媽的廢話,姑奶奶今天可是帶夠了錢的,三子你今天要是拿的出好貨,我今天全包了!”
這裡是淒涼危險的塞外,能留在這裡的人大都是在大延國內上了通緝榜的人,她們或茹毛嗜血,或奸猾狡詐,又或膽大包天,她們的身上大都背負了數條命案,所以她們遠離故土背井離鄉來到了這裡,只為了留下一條命,她日再掀起腥風血雨。
只是壓制她們的血性容易,壓住欲望卻是不行,要知道,誰跑路的時候會拖家帶口呢?更何況她們這些刀刃上過日子的人,有了錢就去胡吃海塞、勾欄院裡大花一把,今朝有酒今朝醉,沒了錢就隨便找個犄角旮旯對付上一晚,這樣的女人又會有什麼正經家的男子跟她?
所以此處客棧的三月一聚也就成了她們焦急等待的日子。
三子,也就是臺上的掌櫃,縮著脖子恬臉一笑,“別急,別急,三子這就把他們帶上。”
隨著三子的揮手,客棧二樓的一間房門打開,數個五大三粗,腰圓腿胖的女子押著一個個體態單薄,頭上覆蓋紅色紗巾如出嫁新郎一般的男子魚貫而出。
待他們行到了臺上,到了位,三子便走到一人身邊,將他頭上的紅紗扯下,頓時一張嬌嫩柔弱的臉龐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那男子眼盈淚水,惶恐不安,低聲抽泣著,單薄的肩膀還微微顫抖。
三子探出一隻手,抬起他削尖的小巴,來回緩慢扭動,讓台下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看個更清楚。
擠眉弄眼的對台下女人們說道:“今天的第一個尤物,出於南方葛野的男子,肌膚嫩滑,身軟妖嬈,看這眉眼盡可想像床地之間是如何風情萬種,可還是個雛哦,各位爺看清楚咯,起拍價100兩。”
話音剛落,便有人大聲開價。
“100兩!”
三子追聲望去,正是一開始砸銀子的那位主。
她一腿搭在椅子上,袖子腕到了臂膀處,隨著她的每個動作,那白花花的肥肉上下抖動,那女人搓著手,一雙綠豆小眼在男人身上上下打量,重重的咽下一口口水。
那被標的男子偷眼看去,頓時身子一顫,險些昏倒過去,卻被身後的女子一抵腰,又站直了起來。
“有人出100兩了,還有人出價嗎?如此貌美的小男子只需幾百兩銀子就可以抱回家。”
“150兩!”頓時所有人都蠢蠢欲動了起來,一時間價格不斷飆升。
“200兩!”
“220兩!”
“250兩!”
“我出500兩!”那滿臉橫肉的女人一腳踩斷腳下的木椅,綠豆小眼惡狠狠的環顧四周,“你們定要和我爭這男子?這男子我今天是要定了。”
眾人緘口,這女子是此處有名的變態,手段狠辣不說,更是喜歡發洩到男子身上,看向那名葛野男子時不禁露出了幾分同情。
等了一會見無人開口,三子一臉笑容,不顧那男子怨恨的眼神,將他交到了身後負責看管的保鏢手中。
這種哀怨、仇恨的眼神她陳三早已看多了,這年頭女尊男卑,一個男子的仇恨又算的了什麼?若是連個男子都怕,她陳三還會幹這種買賣?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對台下滿臉橫肉的女人說道:“請這位客人去後面交了錢,這嬌滴滴的男子就是您的了。”
接著她又走到下一個男子的身邊,將他頭頂紅紗扯下,介紹了起來。
今天拍賣的男子很多,有二十個,每個的品質都極好,使得成交價都在500兩以上,這種沒本的買賣讓三子笑的合不攏嘴。
很快,臺上就沒剩下幾個了,待賣完一個,三子看向下一個男子時,頓時眼中一亮,雖然這男子頭帶面紗,看不見容貌,那是單薄白衣包裹下的腰身不盈一握,體態均勻,只是往那裡一站,風姿卓卓,姿態楚楚,勾了人的心思,迷了人的眼球。
三子迫不及待的一把扯下了他面上紅紗。
那男子的容貌便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吸——”眾人吸氣,目瞪口呆。
這是何等的傾國傾城,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小巧的鼻樑,不點而紅的朱唇,面色白皙晶潤近乎透明,髮絲閒散的系於腦後,幾縷從額頭劃下,更顯靈動媚惑,整個人從上到下透露出讓人瘋狂的誘惑,尤其那雙眼竟是綠的,只覺得這透明般的綠眸似乎隨時都盈滿了淚水,惹人疼惜。
他高抬著下巴,目不斜視,背脊如同萬年的古松挺的筆直,明明是身處在地獄之中,周圍鬼影重重,群魔亂舞,明明是該懼怕的,他卻宛若獨立於空間之外用憐憫而高傲的雙目注視一切,俯視眾生在掙扎。
被那雙無波碧眼注視著,所有人都不禁有些懼怕的咽了口口水,氣氛一度降到了冰點。
三子眼珠亂轉,大笑一聲,打破氣氛,朗聲說道:“這可是本店開店以來最為極品的貨物,起拍價三千兩。”
眾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不禁望而生歎了,再美的人兒也不過就是上個床而已三千兩可是個天文數字了。
見沒人開口,三子卻是不急,繼續說道:“先不說這容貌身段是何等的讓人心動,便是他的身份也不會讓眾人後悔這三千兩銀子。他可是塞外大草原上義烏族族長的小公子啊,義烏族大家知道吧?塞外最大的部落,他們統治了大半個草原,他們是塞外名副其實的王族,尤其是這小公子,更是王族中的王族,義烏族族長最寵愛的孩子!”
說完這些,三子臉色頓時猥褻了起來,“想想,你們都是些什麼身份,不說王族,單單是見到了貴族連身邊百米都不許靠近,便要被人亂棒打走,可是現在,現在只要花上三千兩銀子,你就可以睡這個王族中的王族,就可以將他壓在身下,聽到他不為人知的嬌喘聲,享受這經過長期保養的細嫩肌膚,看著他為自己展露嬌羞,這些可只需要三千兩銀子,花了三千兩銀子你就可以享受到人世間最美的美味。”
眾人的眼被三子挑撥的一片赤紅,呼吸粗啞的猶如鬥牛般。
“他媽的,三千兩,姑奶奶我要了。”有人憋著紅通通的腦袋報價了。
“你要個屁,三千一百兩,三子給我。”
有人開了頭,自然會有了跟風者,一時間報價聲四起。
“三千五百兩!”
“三千六百兩!”
……
價格一路飆升。
“五千兩!”有人已目光瘋狂,滿臉通紅。
“五千一百兩!”
三子興奮之情已溢于顏表,就連她的呼吸也粗了幾分。
那絕色男子,垂下眼瞼,遮擋住眼中的碧波蕩漾,殷紅的嘴唇早已咬出了血,卻依舊挺直腰板,抬高下巴,傲然站於臺上。
“五千五百兩!”
“五千六百兩!”
報價聲還在繼續,只是參與標價的人卻是少了許多,她們賺錢也不容易,儘管是些沒本買賣,也是刀刃上賺來,沒必要為了個男子花到傾家蕩產、負載累累,即使那男子是王族公子。
“好了,三子,那孩子我一萬兩要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角落處傳來,即使大堂裡吵雜聲一片,這聲音卻怪異的仿佛就在耳邊一般。
一時間,所有人都朝發聲處望去。
這一萬兩的開價,不但沒讓三子眉開眼笑,反而卻變成了一臉愁容。
“小姐……”她嘟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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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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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27:22
二.名為雅君
角落說話之人站起身,那人身穿紅色長衫,殷紅似血,烏黑的髮絲整齊的披散於身後,細長的鳳眼微眯,嘴角含笑,一張臉竟比男兒家還秀美,她一抖衣袖,飛身而起,穩穩落於臺上。
白皙的手指如同逗弄貓兒般,輕佻的抬起絕色男子的臉,冰冷的寒意讓男子身子一顫,水瑩瑩的一雙碧綠大眼便將她邪魅的笑整個兒映入了眼簾。
“小姐,你不是回大延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三子嘟噥著,為痛失的千兩銀子哀歎。
“這等尤物怎可被她人標走,難怪小姐我今日心血來潮又折返了來,否則定當讓我痛心疾首。”那女人嘴角含笑,細細的打量起手中尤物的臉龐,不禁再次讚歎道:“果然讓人不舍放開,肌膚潤滑如綢緞,怎生可好。”
說畢,她傾身就想在那誘人的紅唇上落下一吻,卻被對方扭頭躲開,她停下動作,任由自己的呼吸噴湧在對方的耳廓,激起汗毛顫慄,女子眼中笑意更深。
“美人,我今日買了你,你便是我的人了,可要早些習慣啊,等下還有更過分的事情呢。”她故意惱他,滿意的看著他碧眼閃爍,厭惡的皺起秀眉。
頓時心中一熱,彎身下去,在美人的驚呼聲中,將他抱入了懷中,一臉壞笑的向樓上客房走去。
台下的人羡慕的看著一雙儷影消失在眼中,只能暗暗的吞下了口水。
這小鎮本是個烏煙瘴氣,爭鬥如三餐的地方,在這裡死亡如常事,奴役與殺戮並存。
但是這裡突然一天,有了間客棧。
客棧內有主僕二人,僅僅兩人不足一天便獲得了此處的掌控權。
客棧的僕人是陳三!
客棧的主人叫雅君!
沒人知道雅君來自何處,卻知道她武功出神入化。
沒人知道雅君為何來此,卻知道她行事邪魅,手段殘忍。
沒人知道雅君姓什麼,卻知道她容貌秀美宛如男兒。
雖然美人難得,自己的命更是寶貴,沒了命,又如何享受美人。
所以沒人吭聲,所謂虎口拔牙,又不是嫌自己命長了。
“唉……”三子再次無奈長歎,認命的向下一個拍賣男子走去。
沒有肉,也要搶口湯回來。
心中打定注意,三子拉下了該男子的紅紗。
樓下競標聲再起。
*
雅君跨入房門。
一雙鳳眼微眯,紅豔的嘴角微微翹起,一臉壞笑的對懷中男子說道:“喜歡這裡嗎?”
這是她的房間,客棧主人的房間,房內熏香彌漫,裝飾奢華,傢俱茶盞皆為上品,高床暖枕,被褥嶄新。
男子抬眼小心張望,待看到那張紅豔大床時,碧眼閃爍,臉色頓時慘白一片。
她抱著他向紅木大床走去,懷中男子明明是面無表情,害怕的心跳聲竟然細微可聞。
坐上床榻,溫柔的將男子摟於懷中,看著他明顯不安卻倔強平靜的目色,嘴角的笑意愈濃。
“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咬緊嘴唇,將頭偏向了一邊,王族的自傲不允許他露出害怕的神色。
“嗯,讓我猜猜。”雅君搖頭晃腦,狀似思考:“狗剩嗎?”
男子怒目看她,一張誘人的小嘴嘟了起來。
她笑意更濃,無辜道:“是嗎?難道不是?那可是旺財?”
小巧的鼻子皺成了一團,碧眼中怒火燃燒。
她做思考狀,繼續說道:“還不是嗎?二丫?草根?”故意忽略他越來越黑的臉色,兀自說著。
“義烏雅琴。”嬌嫩的聲音細聲傳出,卻在看到對方詭計得逞的笑容時,懊惱的咬緊了下唇。
“琴兒嗎?好美的名字,名美人更美。”她看著他,然後將視線定格在被他皓齒咬住的下唇上。
“莫傷了自己的唇,這般美麗的人怎可有一絲瑕疵。”雅君憐惜道。
美人卻是依舊。
見勸住無效,她露出正中下懷的表情,傾下身吻上他的嘴唇,舌尖挑逗他如珍珠般的牙齒,在對方鬆軟之際探入其中,盡嘗其中甘露。
義烏雅琴奮力抵抗,卻被對方的手按住了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她在他口中細細探索,追逐不斷閃躲的丁香小舌,順便品嘗他唇齒間的芬芳,手已探向他的衣襟間,撫上了細緻的肌膚,流連于那一點朱紅之上。
身為王族公子,向來身居深閨,未經人事的他,如若不是調皮外出,又怎會被人抓住,賣於她人,在沒出閣前知道其中滋味?
頓時只覺得渾身疲軟,抵抗全無,任由女子在身上撩起了星星之火。
“琴兒,你真香。”她乘著呼吸空檔,這般說著。
“唔……”男子嬌喘,媚眼如絲,眼中早已沒了清明。
她欲罷不能的又傾身熱吻,直到對方已有昏厥跡象,方才將全身沒力的男子放於床上。
床鋪的冰涼,頓時喚醒他心智,“放開我……”他掙扎叫道,雙腿亂蹬。
雅君輕笑,又吻上了他的唇,制止那張誘人小口中吐出讓自己不悅的話,唇舌的交纏,手指在肌膚上撩起的火熱,頃刻間又奪了他的意識。
她淺笑著,離開他的唇,輾轉攻擊,順便將身前白皙的皮膚上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一時間,他嬌喘連連,帶著低低的唔泣之聲,只覺得這份火熱席捲了他的全身,卻無處發洩,身子微微輾轉,不覺間祈求更多。
雅君壞笑著撩開了他的衣擺,探入襯褲,將這份烈火又狠狠的澆潑上了一層熱油。
“啊……”男人低叫,身子猛的一緊,高 潮瞬間襲來,身子用力高高挺起,將整個後背彎成了半月,持續許久,方才身子一松,暈厥了過去。
雅君抽出手,看著手中白濁之物,又看了看以昏厥過去的男子,不禁無奈一笑,站起了身子。
打開門,下人早已準備好了熱水立於門前,端盆的小廝似乎一直在門外觀望,嬌紅著一張臉,目光閃爍。
小廝垂下雙眼,看著那雙白皙有力的雙手探入自己端持的盆中,白色的液體飄散蕩漾起絲絲漣漪,撩起的水花偶爾點於臉上,不禁呼吸粗上了幾分。
停下洗手的動作,雅君看著男子紅透的耳根,帶著溫熱的水珠,抬起了對方的下巴,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邪笑道:“模樣不錯,今夜……”
“咳……”
突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雅君轉身看去,只見三子正一臉不悅的站在樓梯邊看著她,神態間早沒了之前的猥褻,後背挺的筆直,腰圓膀粗,一雙圓目大瞪。
“小姐不是今夜才花了一萬兩買了個美人嗎?怎麼又在這裡勾搭起了下人?”說到一萬兩的時候三子咬牙切齒,滿臉不爽。
“呵呵……”雅君輕笑,“三子莫非是嫉妒了?那麼今夜你來陪陪小姐我又如何?”
“沒節操的傢伙,我若是答應了,你敢嗎?”
“呃?呵呵……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擦乾了手,將一臉懊惱的小廝譴走。
雅君斜倚欄杆之上,狹長的鳳眼看向下方正在打掃的下人,早已是人去樓空。“哦,拍賣結束了?”
“托小姐的福,大家把得不到美人的怨氣都發洩在了剩下五人身上,還算是賣了個好價錢。”
“唉~”雅君歎氣,“這破地方呆著真無聊,似乎我們該換個地方了。三子,今日有這般絕色男子,為何不提前對我說,險些讓我錯過了。”
“反正小姐不也抱得美人歸了。再說小姐從來不對拍賣的物品上心,三子也就例行沒有報備了。”說到這個,三子就覺得來氣,上萬兩的銀子啊,就這樣打了水漂,她還真能找小姐要錢嗎?這語氣不禁陰陽怪氣了起來。
“三子,我才是小姐,是你的主子。”她抬起眼睛平淡的看著她,身體周圍驟然間已凝聚了厚重的殺意。
三子‘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雙手抓著自己的耳朵連道:“小姐饒了三子吧,三子知道錯了。”眼睛卻是嘰裡咕嚕哦的亂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雅君被逗笑,揮了揮袖子,將她攆了下去。
待到三子領命離開,雅君的臉色不禁落寞了起來。
穿越前的種種早已在數十年的日子裡淡去,只有那顆從槍膛中射出的子彈融入心臟時的火熱,以及胸口那悄悄綻放的血花絕美。
於是,上天在她死亡的那日,慷慨的贈送了一次免費的時空之旅。
她的穿越的落腳地變成了父親的體內,於是她有時間去接受這樣的改變,去習慣這樣的改變,去學習這個世界的知識,去認同這個世界的規則。
這個世界顛覆了她的認知,女尊男卑,女人成了高高在上的掌權者,男人卻成為了柔弱的依附者。
女人以壯為美。
男人以柔為美。
女人可上廳堂,入廟堂。
男人卻需在屋內靜候良人歸來。
看著母親的男夫們,每個都嬌滴滴的柔弱似水,觀花撲蝶,追逐嬉戲,險些讓她有再鑽回父親肚子裡的衝動。
只是時間長了,便習慣了,流逸花叢的感覺未嘗不好,看著男人對自己露出崇拜、依戀的眼神只覺得埋藏於內心的征服欲悄然而生。
為了對的起這一世的生活,她幼年時刻苦修煉武功,只為有自保之力,成年後肆意妄為一切都以自己喜好為主。
只為了這一世可以活的瀟灑。
可是……
雅君眉頭不禁微微的皺了起來。
不知這種日子還會持續到什麼時候,母親派人催促的次數愈見頻繁,想來這責任是逃避不了了。
思緒驟停,狹長的美目已轉向了房間之內。
“美人似乎醒了呢。”她低笑著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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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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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27:36
三.所謂妥協
入了房,只見美人衣衫半掩,重點部位欲遮還露,分外撩人。
只是那僵硬的軀體,以及急促的喘息聲獨獨洩漏了他此刻的狀況。
走上前,雅君立於床前,卻也不急戳穿他,反而將目光流連於他胸前的點點吻痕之上,隨著他呼吸愈重,在白皙的皮膚上吻痕似紅梅般幾愈綻放,妖豔到了極點。
雅君俯下身子,用指尖的白潤指甲在他的胸口輕輕一劃,笑看裝暈之人的肌膚上激起了一層疙瘩,“呵呵~”的輕笑了起來。
這般逗弄了一會,雅君猛的站起了身,抽身而去,竟然出了門。
義烏雅琴小心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偷偷看去,卻見屋內沒有一人,頓時松了一口氣,一想起之前在她身下的浪蕩,不禁嬌紅的臉頰,卻又想起自己的不潔,頓時臉又變的慘白,悲從中來,蜷身哭泣了起來。
手拿木盒進來的雅君,看見的便是這番模樣,嬌小的肩膀細微顫抖,哽咽聲不斷,蜷成一圈,上身卻是衣衫半退。
她將木盒置於床頭,扶起他的臉,吻上他嬌小的臉頰,上面是鹹澀的淚水。
身下的男子睜開淚眼朦朧的雙眼看著她,眼中帶著化不去的哀怨。
雅君將他抱起,然後雙雙倒在床上。
男子目光變成驚恐,害怕道:“你還要羞辱我嗎?”
雅君輕笑,“琴兒錯了,這又怎麼會是羞辱?難道琴兒就不覺得愉悅嗎?”
琴兒微微一震,雙頰紅雲密佈,一雙碧綠的貓兒眼波光粼粼,怯生生的看了雅君一眼,風情驟起。白皙的皓腕柔弱的搭在了雅君的脖間,看似輕撫,事實卻是握著一支頭簪,銳利的簪尖抵在雅君的脖子動脈。
“放我走。”琴兒冷冷說道,就連這冷漠的樣子也如同一隻貓兒撓在心尖,逗人心癢。
雅君挑了挑眉毛,未動。
琴兒將手中的簪尖用力一分,謹慎的從雅君懷裡掙出坐直了身子,“聽到沒有?送我回到義烏,我便放你回來,站起來,不要耍花樣。”
雅君搖頭輕笑,紅衫下的手移向了抵在脖間的武器。
琴兒面色一沉,發簪又向前遞了幾分,一顆紅豔黏稠的血珠帶著痕跡,蜿蜒著從簪前緩緩滑向琴兒握簪的手,如熔岩般灼的他手微微一抖,雅君正移過來的手快如閃電,在琴兒的手上一點,又在簪子上一彈,銀簪脫離,彈射到了對面的牆壁上,簪尾巍巍顫抖,珠花搖曳。
琴兒雙眼大睜,驚駭的握著自己的手腕微微顫抖,此刻手腕已完全沒了知覺。
雅君一把抓住他已沒了知覺的手,鳳眼危險的眯起,琴兒掙扎,卻被雅君死死攥住,“公子當真傲氣,寧願死也不想從了我嗎?”
琴兒挺直腰杆,抬頭看她,即使此刻衣衫淩亂,面色慘白,狼狽如斯,也如白雪皚皚中綻放的紅梅,錚錚傲骨。
雅君沉臉與他對視,許久——
“呵呵……”雅君忽然面色一松,輕笑了起來,“到也硬氣,既然落入我手中也由不得你了,公子既然離了王宮也不過是個落難公子而已,這份傲氣與你來說並非好事,人生在世,需要的不過是妥協二字,妥協並非認輸,等待的不過是翻身的機會,公子何不此刻妥協於我,他日再尋機會行刺,說不定當真讓你得了手呢?自此海闊天空任你遨遊?”
“你的話……什麼意思……”琴兒啞聲說道。
“琴兒怎會不懂?”這般說著,雅君傾身上去,在那顫抖的雙唇上落下一吻。
碧綠的眸子緩緩閉上,晶瑩的淚珠從眼角帶著哀痛的痕跡緩緩滑落,滴在紅色的床單之上,韻出一朵血色淚花。
雅君溫柔拭去他的淚水,笑道:“琴兒到也聰慧,那雅君不客氣了。”覆身於他,紅帳落下,明明是喜氣的大紅,卻沾染了別樣的哀愁。
*
沉默一夜的大風在清明十分再次呼嘯而起,無數沙石湧起的皺褶如凝固的浪濤,一直延伸到遠方金色的地平線那端,在那裡朝陽正冉冉升起,預告新的一天開始。
義烏雅琴睜開烏溜溜的大眼怯生生的向躺臥在身邊的雅君望去,從窗櫺縫隙透出的光線照在她臉上,映照出的是一副俊俏堪比男兒的臉龐,緊閉的雙眼上睫毛濃密黝黑,長長的在眼下勾勒出一排黑影,鼻子直而挺,以及那即使是熟睡也依舊的笑唇。
一想起昨夜這人曾用它輕吻自己全身,肢體相互交纏,他初識風情,與她共赴雲雨,那潮濕的炙熱感,那喃噥耳語,他感覺到自己狂跳的心臟,渾身沸熱。
目光卻在看見牆上的銀簪時一陣閃爍,嬌容盡退,一分分的冷了下來。
睡顏的主人睜開眼,看著他,渾身散發出慵懶迷人的氣息,“怎麼了?”她低聲問道。
義烏雅琴羞紅著臉,垂下了眼,無限嬌羞。
“呵呵……”從她胸膛發出微微顫抖,雅君壞笑了起來,“莫非公子還想……?”
“不……”琴兒小聲說著,抬起嬌俏的小臉目露期盼卻又羞怯的看著她,“雅君……可會去向我母王提親?”
雅君一笑,將他摟入懷中,在光潔的額頭上烙下一吻,“琴兒已是我的人了,又何必再去提親?”
雅琴臉色一變,將雅君略微推開,“你莫不是以為琴兒是個隨便的人?琴兒怎麼說都是義烏公子,難道雅君就打算這般對待琴兒?”他生氣的說道,可是即使如此,那語調也依舊婉約動人,極似撒嬌。
雅君不語,遂在他額頭再印上一吻,支身而起。
邊著衣服邊道:“琴兒可願隨我回大延國?”等了許久不見雅琴回話,雅君轉頭一看,美人卻是將整個頭掩在了被褥中,鬧起了公子脾氣。
雅君笑了笑,轉身離了房。
門外三子早已恭候多時,見到雅君出來,急忙喚人將洗漱用具送了上來,待她整頓完畢,方才送上了一支長長的白玉煙杆。
雅君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朝代,裡面歷史進程混亂,明明是個很落後的年代,卻偏偏煙、酒、茶樣樣都有。
跨坐在客棧二樓的黑木欄杆上,一席紅衣似血,衣角飄落,黑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抬起煙杆,半眯著眼睛吸上一口,呼吸間,煙霧在她身邊縈繞。
不知什麼時候起,她迷上了吞雲吐霧的快感,感受著從口腔吸入的煙霧穿過喉嚨,在肺腑環繞,然後再從口腔冒出,看著煙霧不斷變換,最後無力的消散在空氣之中,那麼一絲淒涼總讓她心有戚戚然。
一隻白皙的小手拉住她的紅衣。
雅君轉頭看去。
琴兒抬頭仰視,眼中帶著祈求原諒的歉意。
雅君一笑,將他攬入懷中。
室內牆上的銀簪沒了蹤跡,獨留漆黑的孔洞,留下一絲痕跡。
*
她喜歡男子,尤其喜歡獨特美麗的男子,她見過的美人無數,卻獨獨沒見過如他這般傾國傾城,他這般的傲骨錚錚。
她雖然賣人,卻從未自己享用,只因雛兒的美麗往往會為初夜的那人綻放,過多的情意她不想背負。
只是這孩子太美,美的讓她不舍放手,傲的她想要徹底征服。
高貴的金絲雀被禁錮在精美的籠中,婉約鳴唱。
有人說這是殘忍。
他又怎知鳥兒是否真的渴望自由??
外面的世界過於殘酷,高貴卻柔弱的鳥兒往往是自然界最難存活的生物,將其呵護在手心方寸之間,為的不過是保護它脆弱的生命。
這是愛鳥之人的憐憫之心。
*
樓下喧鬧聲起,雅君與琴兒垂目望去。
一兇神惡煞的女人帶了一幫小妹沖了進來,手中握著劍,肩上抗著刀,彪悍的在客棧內四處打望,最後將目光定在了二樓雅君懷裡的琴兒,露出了欣喜神色。
直指雅君吼道:“喂!喂!對對對,就是你,那個郎郎腔的女人,快些將懷裡的美人交出來,姑奶奶我今天就放你一馬。”說畢,揮舞手中大刀重重的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桌子應聲分成了兩半。
雅君一愣,挑高眉毛向三子望去。
三子笑了,低聲說道:“這愣子怕是才跑路到這裡的,不知從誰人口中聽到了雅琴公子的容貌,傻乎乎的就來劫色了,卻也不打聽打聽小姐是何人。”
“呵呵……”雅君輕笑,挑高煙杆,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繚繞,噴的琴兒滿頭滿臉。
唔著嘴琴兒將頭移開,碧綠的眼珠又看向了樓下還在吱哇亂叫的女人,看著她蓬頭蓋面的上竄下跳,一頭亂髮如稻草般的紮在頭上,白色的衣衫已經變成了灰色,琴兒的眼角跳了跳,又轉開了視線。
“琴兒可是在心中暗自慶倖被我買下?”雅君摟緊懷裡的柔腰調笑道。
琴兒不語,只是對雅君淡笑。
雅君一笑,在琴兒的一聲驚呼中,摟著琴兒從二樓一躍而下,紅衣翩翩,髮絲飛揚,如污泥中綻放的血蓮,豔麗妖嬈。
“琴兒鬆手,你不會打算就這麼掐死我吧?”落到地上,雅君用煙杆打了打琴兒的肩膀,看著對方臉上紅霞遍佈,鬆開了摟抱在腰上的雙手。
“哈哈……好好……近了看當真是美如天仙啊,小的們,你們有壓寨夫君了!”女人雙眼如探照燈般在琴兒的身上來回掃視,嘴中的口水已經流了一地。
“恭喜大姐!”
“恭喜恭喜!”
小妹們圍在她身邊接連道賀,一副夫君已取進了家門一般。
雅君挑了挑眉毛,只覺得腦袋黑線重生。
琴兒抬高下巴,輕笑道:“不知我未來的妻主怎麼稱呼?”
這聲音若九天弦樂,又如潺潺流水,寧靜而悠遠,聽聞間心思撩撥,麻酥入骨。
劫色的女人和她的小妹們都打了個極爽的冷顫,露出了銷 魂的表情,口水又是稀裡嘩啦的水漫金山。
許是被琴兒的傲氣感染,劫色女人竟然禮貌的一鞠躬,正聲說道:“落草為寇早已沒了名字,夫君叫我妻子即可,情妹也行。”
眼角又跳了跳,更多黑線密佈。
“觀您衣衫淩亂,發如稻草,眼角眼屎飛揚,指甲污泥叢生,到也是個真女人呢,可是琴兒以被賣於身旁之人,只能無奈拒絕了。”
“……噗……”三子抱著柱子渾身顫抖。
劫色女人雙目赤紅惡狠狠的瞪向雅君。
雅君無奈的看著琴兒搖了搖頭,“英雄救美雖然是雅事,可是對手是這樣的真!女!人!雅君也不敢恭維,三子,上。”
三子身子一震,停下爆笑,一張臉皺成了一團,極有喜感。
待到三子不情願的撲上去後,雅君攬著琴兒的腰將他帶到了一旁,輕點鼻尖道:“琴兒這手可算不上高明。”
琴兒仰頭笑道:“琴兒不過是想看看雅君的本事,又是什麼手段呢?”
雅君不語,手掌扶上他的後脖,重重的親了一口,笑眯了眼。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27:54
四.狡黠如貓
三子下手極狠,數分鐘的時間客棧的地上就橫七豎八的躺了一群人,桌椅散亂四處,雖然未死,卻也不過是一口氣吊著呢,像攆蒼蠅般,一腳一個的將她們踢出了大門,落地時還呼哧嗨喲的悶聲叫著,惹的三子一陣心煩,又上前在老大的肚子上踹了兩腳,才滿意的拍手進了門。
這一鬧,客棧內早已沒了人,只留下在此處幫工的夥計縮在柱子後探頭探腦。
雅君和琴兒大咧咧的宛若無人般,在客棧大堂的中心處熱吻了起來,琴兒坐在雅君的腿上,雅君一手摟腰,一手扶頭,將琴兒抱在自己懷中,而琴兒亦是雙手圈在雅君的脖子上,一副欲 海沉淪的模樣。
只是那雙白皙柔弱的小手卻緊緊握著一隻銀簪,向雅君的後脖刺去。
三子雙目大瞪,肝膽欲裂,“啊……”的一聲飛身就撲了過去。
接下來又“啊……”的一聲卻被一股氣牆打在了臉上,的屁股向後飛跌了出去,落在了大門外的人堆之上,發出重重悶哼。
雅君抬起頭,離開了琴兒的紅唇,又覺不夠般,在他的唇上舔了許久,方才說道:“琴兒難道就沒有別的招數了?琴兒可知自己動手的時候渾身都緊張的發抖呢,讓我不禁想好好的疼愛你一番。”
“放開我……”琴兒厲聲叫道,整個身子異常僵硬,竟然是被雅君點了穴。
“放開你什麼?琴兒行刺失敗,自然該受到懲罰,琴兒的身子這般美麗,雅君可是想念的緊呢,不如再回床上,好好懲戒一番如何。”
“放開我……”琴兒瞪圓了自己的碧眼,方才遭受疼愛的嘴唇紅豔豔的一張一合,引誘的雅君心中又是一癢,一把抱起他步上了樓梯。
*
塞外雖然長年狂風不斷,灼熱異常,但是其景色卻是壯觀無比。
雅君會到這裡,初期不過是遊山玩水,欣賞大好河山,一路行來,便到了塞外,被這壯麗景觀吸引,一住便是兩年。
她是個愛花錢的人,她的吃的、穿的、住的、用的都需是最最頂級的,所以她必須會找錢,雖說這世的家財也夠她躺著花銷個幾輩子也用不完,只是離開家的時候卻是以落跑的不孝女兒身份,於是這錢也就必須自己找了。
雅君的道德準則非常單薄,是環境養成,又或性格使然,亦隱隱有著前世的影子,只要是能賺到錢的營生她都會去做,無關乎對與錯。
*
古道西風瘦馬——那是落魄之人的寫照。
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那是寂寞之人的寫照。
雅君既不寂寞,也不落魄,卻偏愛獨立於荒涼大漠中欣賞紅日淹沒在沙海中的景象。
每當夜晚的風柔和時,她總愛坐在客棧頂上,一桌,一壺,一盞,獨對天上明月,肆意妄為的灌醉自己,引亢高歌著一些莫名的歌曲,唱到興時便會喚來三子,遙指圓月。
“你可覺得外國的月亮圓些?”
不待三子作答,她卻舉起酒杯,直對月亮,放聲大叫:“舉杯邀明月,低頭思故鄉,明月沙間照,月是故鄉明。”
在三子崇拜的目光中,她吃吃的笑著,眉眼如月,面如光。
然後不久就會在半醉半醒間被三子抬回住處,一夜好眠。
只是今夜,她的身邊多了位佳人,佳人眉目如畫,肌膚賽雪,奪了月亮的光彩,奪了她的心神。
佳人輕抬皓腕,拿起杯盞置於她唇前。
她帶著一臉的壞笑,“琴兒以嘴度我。”
琴兒羞紅了一張臉,卻將酒杯移至唇前,微啟朱唇,淺抿一口,眼波流轉,向她無限風情的迎去。
品嘗辛辣烈酒,順便在他檀口中掠奪蜜汁,直到佳人無法承受的嬌吟出聲,方才壞心的抽身而去。
佳人惱怒的在她胸前輕錘,卻換來再一輪的輕薄。
倆人翻倒在黃沙之上,紅白糾纏,帶起塵沙飛揚。
突然,雅君停止了動作,扭頭看去。
一名小廝正跪於桌前,放上一壺酒,手指微微顫抖,面色微紅。
雅君露齒一笑,帶著未退的激情沙啞道:“小紛?”這聲慵懶纏綿,仿似與情人間的喃喃低語。
小紛臉上頓時紅的欲滴出血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呵呵……”雅君輕笑出聲,從琴兒身上起來,低頭問道:“琴兒可知外國的月亮是否圓些。”
琴兒低頭思考,不明,遂好奇的看向她。
“小紛呢?”
小紛垂頭,貝齒輕咬下唇,低聲說道:“小紛只知這裡的月亮與家鄉無異,同樣有月缺月圓,升起落下。”
雅君閉目思索,然後猛的睜開雙目,裡面璨若星空,“好,很好,確是與家鄉無異。”她細細打量小紛,直到看的對方想要找個地縫鑽下去,方才感慨道:“小紛只做個小廝卻是屈才了。”
“小……姐……”小紛抬起頭,不明所以。
“以後小紛便跟在我身邊服侍吧。”
話音剛落,衣袖便被身邊的佳人拽住,揮手將小紛譴退,轉頭看去,“怎麼了?”
佳人睜著大眼看著她,嘴角微微翹起,“雅君莫不是嫌棄琴兒服侍不周?”
“琴兒吃醋了?”
“……”
“你與他不同,琴兒這般貌美,我又怎捨得你幹那些活計,這蔥玉般的小手若是碰到傷著,我豈不是會心疼而死,你只需待在我身邊一起吟風賞月既可。”
於是二人又玩起了滾泥沙的遊戲,不亦樂乎。
*
第二日。
暖帳之中,溫熱情 欲之氣竄動。
琴兒縮了縮脖子,向身邊之人擠去,閉眼尋了半天卻不見良人蹤跡,緊閉的雙眼睜了起來,露出了碧綠眸子。
只見床側雅君正在著裝,她身邊站著小紛,正半跪於她身前,為她系上腰帶。
小紛面若桃花,氣息淩亂,嘴唇竟是別樣的紅。
雅君低頭為他撥開一絲落髮,露出了魅惑般的笑容。
琴兒將手在被下緊緊攥起,遂又鬆開,嬌喃出聲:“雅君……”帶著未睡醒的喃噥之聲,慵懶之意。
雅君收回手,向琴兒望去,臉上笑容依舊,“琴兒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琴兒撐起身子,被單從身上滑下,露出一夜風流紅梅綻放的上身,撒嬌般的抱怨道:“雅君醒了,怎麼不叫醒琴兒?”
“昨夜勞累,想讓你多睡一會。小紛,去為琴兒打水梳洗吧。”
小紛領命告退。
雅君座于床邊,將琴兒抱到了懷裡,看著他在自己胸前來回磨蹭,忽然想起了某樣動物,不禁笑出了聲。
佳人伸出蓮藕般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脖子,在她的下巴落下一吻,方才說道:“雅君笑什麼?”
“琴兒讓我想起了某種動物。”
他眨著碧綠的大眼,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雅君但笑不語,眼中是滿滿的寵溺。
“琴兒像什麼?”
“自己想。”
“琴兒想聽雅君說。”撒嬌。
雅君搖頭,笑意更濃。
高傲如貓,撒嬌如貓,慵懶如貓,這樣如貓般的可人兒被自己牢牢掌控,只覺得心中的大女子主義又濃厚了許多。
見到雅君心情甚好,琴兒眼色卻暗了下來,攥在手中的銀簪握了又握,卻最終跌落在了床榻之上。
雅君極其自負,明明知道琴兒抱著偷襲的心思,卻偏偏讓他將簪子帶在身畔,睡時置於枕下,時不時的讓他偷襲一番,以增情趣。
雅君性格又極其惡劣,明明知道琴兒的偷襲傷不了她,偏偏又給了他希望,逗弄般的看著他吃癟的表情不亦樂乎。
兩人又耳鬢摩斯許久,直至小紛端水進來,雅君方才放開琴兒說道:“既然醒了,便隨我出去遊玩一番吧。”
“嗯。”琴兒乖巧點頭,面露期待。
待到雅君離開,琴兒的臉色忽然冷了下來,他高仰著下巴,優雅的站起了身子,毫不遮掩身上激情的紅梅。
他斜睨著,碧綠色的貓兒眼上下打量恭敬垂頭的小紛,從鼻孔冷哼了一聲。
小紛抬頭看他,卻被對方眼中的挑釁嚇的垂下了頭,目光卻定在了對方大腿上星星點點,再也移不開視線。
琴兒臉上情緒轉變的極快,忽又親切的笑了起來,他伸手抬起小紛的下巴,注視著他來回閃躲的眼神,嬌聲道:“小紛是否喜歡雅君。”
小紛一嚇,急忙端著盆跪到了地上,連道不敢。
“雅君體力很強,琴兒頗有幾分吃不消呢,還道小紛喜歡,便讓雅君收了你,與我共侍於她呢,既然如此,就算了吧。”他這般說著,即使未身著寸縷,卻有著常為上位者的氣勢,壓迫的小紛額頭冷汗直冒。
“小紛不敢,琴公子為皇族之身,小紛又怎敢於您共侍一妻,還請琴公子饒命。”小紛身子微微顫抖,一臉惶恐。
“呵呵。”琴兒輕笑,“雅君收你做了身邊服侍的人,自然也是我的人,我怎麼會有害你之心呢?莫要亂說哦。”
小紛到是個機靈的人,急忙改口道:“琴公子待小紛極好,是小紛自己說錯了話。”
“真是個可人兒,難怪雅君會喜歡你呢。起來吧,看把你嚇的。”
聽到這話,小紛方才小心的站起身子,幫琴兒梳洗了起來。
既然已弱了偷襲雅君的心思,以琴兒的高傲,暗地裡又怎會不做些手段。
琴兒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樣的環境選擇什麼樣的手段成為什麼樣的身份,逃不掉,跑不出,甚至還被一縷縷看不見的柔絲覆於身上,事到如今也唯有妥協二字。
這個世界有的只是考慮到厲害關係作出妥協的選擇和有的是人性而固執己見的選擇罷了……
是人造就時世,還是時世造就了人……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29:10
五.沙漠韻事
客棧一樓。
一黑衣男子,頭帶斗笠,帽沿壓的低低的見不到臉孔,只見如刀削般的下巴在斗笠下若影若現,他的身高極高,肩膀很寬,胸膛厚實,上身如倒三角般到了腰處又細了下去,一雙腿又直又長,卻被黑色的長衣遮擋了個嚴實,這般魁梧的身形卻是與時下對男子的審美觀點相去甚遠了。
雅君坐在椅子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煙杆,狹長的鳳目不悅的看向眼前的黑衣男子,裡面寒光閃爍。
站在雅君身後的三子看了看黑衣男子,又看了看自家小姐的後腦勺,退了一步,明智脫離了詭異的氣場之中。
雅君磕了磕煙斗中的煙灰,挑眉說道:“怎麼母親已沒人派了嗎?竟然把你給派過來了,難道是想動強?”
黑衣男子微微恭身,“屬下不敢。”
“不敢就快滾,看到你就頭疼。”不耐煩的揮了揮煙杆,像趕蒼蠅一般。見他還是不動,雅君一把將手中的白玉煙杆丟了過去,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在那人的下巴上,那人毫不躲閃,任由雅君洩憤。
雅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中冒出了血絲,忽然站起身怒吼道:“好,你要跟著是吧,隨便你,但是別讓我見到你,消失,馬上消失!!”
黑衣男子的身子一顫,轉身出了大門,只是那背影帶著說不出的蕭索。
看著背影在視線中緩慢消失,雅君似失去了力氣一般坐到了椅子上,發起了呆。
三子皺眉看著兩人的互動,最終只是無奈的暗自歎息一聲。
這般許久,雅君似恢復了生氣一般,忽然說道:“三子,我們便離開這裡吧。”
“呃!?”三子一臉驚喜,“小姐您打算回去了?”
她接過三子遞來的煙杆,在手中把玩許久,忽然將煙斗直直指向北方,“我們去那邊。”
看向雅君指向的方向,三子頓時哭喪了臉,“那邊可離大延國越來越遠了,小姐你……”
“呵呵……會孕育出琴兒這般妙人兒的地方,我想去看看。”
“可是教主這次怕真的會生氣了。”
“教主遠在天邊,小姐可就在你面前,還是說你想強架我回去?”
三子嘟噥,“切,那也要打的過小姐才可以,我可真是命苦啊,當初怎麼就頭腦發熱的陪著小姐跑了出來,這要是抓了回去,天哪,這鞭子到底要挨上幾千下啊?”想到日後種種,三子打了一個得瑟,只想就這般死了算了。
雅君站起身,斜睨了她一眼,同情的點了點頭,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樣。
“雅君……”一道白影撲到了身上,緊緊的環住了她的身子,抬起一雙碧綠的貓兒撒嬌的看著她,“雅君是要帶琴兒回家鄉嗎?”
雅君寵溺的親了親他的額頭,“琴兒的耳朵到是挺好,想去嗎?”
琴兒猛力點頭,臉上露出了嚮往的笑容,“母后、王姐定是擔心死我了,琴兒好想她們,什麼時候走呢?”
“現在吧。”
“現在?”琴兒一愣。
“嗯。”
“那你等等我,我去收拾一番。”說完,如翩翩蝴蝶般奔上了住處。
雅君笑看著他。
三子湊了過來,與她同目望去,口中小聲說道:“小姐打算狼入虎口?”
鳳目轉向她,“為什麼這麼說?”
“呃?難道小姐不是打算與他一起回去提親。”三子擠眉弄眼,一副欠揍的樣。
鳳目驚詫,“與他回去便要成親?”
三子賊笑,“小姐莫不是沒想過他的身份?去了他的地方你又怎麼逃的掉?看剛剛琴兒公子的模樣不也是這般認為嗎?”
雅君頓時頭疼了起來,小聲問道:“那我們可否回大延國?”
“你母親。”
“那那那……作繭自縛,作繭自縛。”話雖是這般的說著,語氣卻是一派輕鬆,顯然心中已有了計較。
三子歪了歪嘴,酸澀道:“小姐莫不是還想齊人之福?帶著個男人繼續流連花叢?”
“呵呵……”雅君輕笑,“三子可聽過這段話,夫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所謂偷不著,豈不是更為風雅。”
搓掉身上的雞皮疙瘩,三子無奈的看了一眼身邊笑的一派風流的雅君,無言以對。
*
在樓下等了許久,那道倩影方才姍姍來遲,等待的這個時間,三子早已打點妥當。
牽著佳人的手,將他置於駱駝上,雅君向後看了一眼,向三子問道:“小紛呢?”
三子摳了摳後腦勺向客棧內望去,抱怨道:“這小子真磨蹭,難道還不知道我們要離開的消息?”
琴兒撥開紗簾,探身說道:“我與他說了,他不想與我們一起,又恐分離傷情,便托我轉告與你們,對不起,剛剛琴兒過於高興,竟是忘了,雅君不要擔心,琴兒已留下了銀兩,打點妥當。”
雅君想了想,笑了,“那就由他吧,這客棧內保鏢甚多,由他打理我也放心。”於是翻身坐于琴兒身側,攬上細腰,揮動韁繩,駱駝便晃晃悠悠的走了起來。
琴兒柔弱無骨的依在她的身上,垂下了眼簾,手緩緩的移到了裙擺內簪子,笑了起來。
*
晌午的沙漠是暴虐的,風沙陣陣,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只有一座又一座的沙丘延綿萬里,誓要將外物驅逐乾淨,又或禁錮於體內直至死亡。
這樣的天氣即使是長期生活在沙漠中的人民也不願行走,唯恐在沙暴之中迷失了方向,最終掩蓋在黃沙之下。
只是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依舊有兩隻駱駝逆風而行,駱駝之上背負著寬大的紗簾,此刻紅色的紗簾已經放下,為簾內的人隔擋了大部分的黃沙。
坐於紗簾之內,雅君不禁再次輕歎,雖然名字依舊稱為駱駝,只是這模樣卻與前世的差別巨大,這駱駝身形足有大象般大小,脖短腦小四蹄寬大,身上還背負了一個厚重的大殼,頗有幾分烏龜的模樣,當然是指縮頭伸長四肢的烏龜,在沙漠上它行動敏捷卻毫不顛簸,輕微的晃蕩只讓人昏昏欲睡。
一隻白皙的小手持著絹布手絹向她探來,溫柔的為她拭去了頭上冒出的汗水。
雅君低頭看去,卻見懷裡人兒臉上燥紅,額頭汗珠密佈,綠色的眼睛已有了恍惚,卻依舊專注於自己手上的工作。
她接過小手上的手絹,打開身後的水壺,潤了些水,為他失了血色的唇潤了潤,直到上面再現殷紅,方才滿意罷手。
“你還好吧?”雅君有些自責,忘記了久居皇室的他身體羸弱,這番趕路下來怕是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琴兒靠于她懷中微微搖頭,卻又似無法承受般的縮了縮肩,向她靠緊了幾分。
“不要逞強。”
他抬頭看她,眼眶已盈滿了淚水,弱弱說道:“琴兒好難受,呼吸好痛苦,好像四周都充滿了沙塵。”
“這是你的錯覺,沙塵已被紗簾攔下,這裡只是悶了一點。”
“不,琴兒就是這般覺得。”
“不要去想。”
琴兒閉目將頭枕在了她的腿上,虛弱說道:“那琴兒睡上一會,也許就好了。”
她不語,只是將手搭在他的肩上,輕拍了起來。
過了一會,琴兒猛的支起了身子,直勾勾的眼睛看著她,碧綠的眼中淚水漣漪,“琴兒睡不著,真的好難受。”
雅君臉上一愣,瞬又壞笑了起來。
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下去,勾引他的蘭香小舌與她共舞,喃噥道:“那便做些琴兒無法想起沙塵的事吧。”
琴兒頓時一片嬌羞,閉目感受她的手指在自己身體彈奏的美妙樂曲。
探入衣襟,撫上紅蒂,肆意挑逗了起來,另一隻手卻是熟門熟路的撩起裙擺,從小腹之上來回畫圈,一路向下,竄入襯褲,抓住了他的火熱。
雅君一愣,看向琴兒的笑意更濃。
“莫不是琴兒之前做的那番戲只是為了你我二人在沙漠中來一番野合?”
琴兒嬌羞著臉,伸出皓腕,將雅君微離的唇又拉了回來,主動的迎了上去,好一番纏綿。
沙漠之上,烈日高照,沙漠之中,黃沙滾滾。
在沙漠巨人的身體上,兩隻嬌小的駱駝緩步前行。
紗簾之中,兩個肆意妄為的人正糾葛纏綿,春風無限。
“切!”三子惡狠狠的瞪了身後不遠處的紗簾一眼,咬牙切齒道:“姑娘我在這裡挨餓受熱的為你們開路,你們到好,這聲音大的難道以為這是沙漠裡就沒人聽到?儘管風流快活吧,小心做死在男人身上。”
當然,這話她也只敢腹誹一番,還是認命的努力辨認方向。
誰叫後面那位是主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29:28
六.草原紅梅
塞外小鎮本已處於沙漠之中,與義烏部族的領地距離並不算遙遠,三人行了六天,便在第七日清晨抵達了義烏族的領地範圍。
塞外民族隨草而居,不斷遷徙,也許今年來了在這處,到了明年便又換了個地方,再也無法找到。
只是這些不過是小部族的生活習性,大部族,尤其是義烏族,他們人口眾多,遷徙不易,早在幾百年前便畫下了地盤,一在塊肥沃的土地上繁衍生息了。
朝陽升起時,雅君她們腳下已不再是黃沙片片,青翠的綠草已星星點點的從一片黃中竄了出來,踏入了綠草茵茵之中,嫋嫋霧氣蕩漾,天空一片蔚藍,看上去煙波浩渺,如畫如夢,讓經歷了一翻風塵洗禮的她們頗有幾分懷疑這是不是“海市蜃樓”。
雅君踏下駱駝,將琴兒抱了下來。
一席白衫的他立于綠草藍天之中,宛若不小心落下人間的仙子,紅唇晧頰靈氣逼人,似乎七天六夜的沙漠之旅讓他頗為滋潤,竟然渲染了幾分魅惑。
他看著眼前熟悉的草原,碧綠的眼珠中竟無聲的滴下了一顆淚珠。
雅君將他摟於懷中,安慰般的扶上他的髮絲。
他抓住她的衣襟,悲聲說道:“那日被擄後,琴兒本以為再也回不來了,再也看不見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再也聽不到草原上豪邁的歌聲……”
雅君低頭看他,嘴角微微上翹,“若是沒被擄走,琴兒豈不是見不到我了?還是說,琴兒在心中偷偷埋怨呢?”
琴兒搖頭,仰頭望她,眉目之間已渲染上一層嬌羞,“能與雅君結識,是琴兒此生最幸運的事。”
雅君壞笑,“可是因為那些情事讓琴兒欲罷不能呢?”
琴兒怒瞪,翹起了殷紅的嘴唇。
“呵呵……”雅君搖頭寵溺一笑,“你見了父母可還願意與我一同離開。”
琴兒咬唇不語。
雅君忽然猛的抱起了琴兒,在他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低聲道:“琴兒的唇飽滿柔軟,甘甜性感,可是我最喜歡的地方,你這番輕咬莫不是在邀請我一同品嘗?”
琴兒抿嘴一笑,伸出食指在她的胸口輕戳,抱怨道:“你這張嘴總會說些丟人的話,這些話也不看看時候再說。”他意有所指的看向了一旁狀似欣賞草原美景,耳朵卻拉的老長的三子。
“呵呵……你我二人親密又何須在意她人眼光呢?”
*
雅君向來是個懶散的人,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
在草地上行了一會,很快便沒了興致,又縮回到了駱駝上,順便也將佳人擄到身邊,拿他的大腿當了自己的枕頭,仰躺小酣了起來。
琴兒卻是興致盎然,碧綠的大眼透過紗簾,仔細觀望家鄉景色,精緻的小臉興奮的一片嫣紅。
忽然雅君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琴兒,問道:“琴兒有16歲嗎?”
琴兒低頭看她,搖了搖頭。
“你這身子……可還未發育啊……”她感慨道。
“怎麼了?”
雅君不答反問道:“你們草原人的身形是否都很魁梧?”
琴兒身形一震,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冷了下來。
“不知……”她坐起身上下打量起了眼前的人,目光銳利到他想要轉頭逃走,“琴兒長大後會給我怎樣的驚喜。”
這邊說著,雅君拿過白玉煙杆,吸了一口,眯眼向琴兒望去,看他臉色變白,潔白的小手攥緊衣衫隱隱透出青色,淺笑著將白色的煙霧吹到了他的臉上,然後愉悅的看他唔鼻閃躲,壞心道:“琴兒想試下嗎?”
琴兒瞪大眼睛看她,這吸煙的事向來是女人的消遣,男人怎可做這些有辱斯文的事,尤其是在情人面前,即使是吃飯也要用衣袖遮擋個嚴實。
“來。”雅君不羈的笑著,又遞前了幾分。
“不要。”琴兒側過腦袋,高高的仰起了頭,堅決道。
“我想看。”
“不!”
“乖……”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順道從鼻子裡噴出了兩道冷氣。
“琴兒……”語調變低。
“你欺負人。”嘟嘴。
“……”雅君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煙杆又遞前了幾分。
在雅君壓迫的目光下,琴兒終於欲哭無淚的接過了煙杆。
他喜歡看她手持白玉煙杆的慵懶依躺在一處;
喜歡看她將煙雲從薄唇中吐出的模樣;
喜歡她在吐完煙雲後眯眼向他看來,沙啞性感的叫著他的名字。
所以他接過了煙,學著她的模樣用中指和食指夾住了煙杆,將煙嘴遞到了自己唇邊,淺淺的吸了一口,複又吐出。
“再來一次,身子放鬆。”
想了想腦海中她的映象,琴兒狀似無力的側躺下身子,一隻手支在軟塌上,一隻手將煙杆送入嘴中,閉目微吸,在口中醞釀一會,微眯著眼睛將口中的煙雲緩緩吐出。
雅君從他手中拿回煙杆。
深深的看了他一會,在琴兒詫異的眼光中站起了身,走出了紗簾,立於駱駝殼悶聲不語。
她的這番舉動讓他不高興的嘟起了紅唇,起身想將她拽回來,卻在動作一半的時候又坐了回去,反身找到了軟榻上的紫色雕花木盒,開開關關,發出輕微的響聲。
在外面發了好一會呆,雅君突然說道:“琴兒剛剛的模樣很美……”。
停下手裡的動作,琴兒轉頭看她。
“只是忽然讓我想起了許久不曾出現在腦海裡的人。”
琴兒緩緩移到她身後,探出手臂,摟住她的腰,悶聲問道:“雅君的心裡還住著人……”
“很多。”
“有琴兒的位置嗎?”
“有。”
身後的人笑了,從她的手臂下鑽進身前,在她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你來過草原嗎?”
“沒有,琴兒為我講解如何?”
琴兒看向遠方,自豪的說道:“這裡都屬於義烏族,眼前,還有看不見的地方都是,這裡綠草茵茵,牛羊成群,每日清晨族民都會將家裡的牛羊放牧在草原上,她們吆喝著跨騎在馬背上來回馳跑,草原的中心是我的家,那裡有華麗的宮殿,親切的族民,她們會豪爽的大聲談笑,會在節日的夜晚聚集在一起放聲高歌,他們會虔誠的向草原大神祈求國泰民安,會彪悍的拿起武器抵抗每次外族的入侵守護自己的部族……”
吸上一口煙,雅君吻上了他的唇,終止了他的話,將口中的煙氣度到了他的口中,探出舌頭在他的唇中來回掠取。
煙氣無處發洩,被吸入了肺中,琴兒劇烈咳嗽了起來。
他咳嗽的很用力,胸口劇烈起伏著,身子無骨般的軟在了她的懷裡,晶瑩的淚水劃出眼眶,滴落在雅君的手背上,畫成水花,他看著她,眼中帶著控訴。
雅君笑了,將他一把抱起,進了紗簾。
她拉開他的衣衫,露出漂亮的鎖骨,
吻如蜻蜓點水般接連印上。
衣服繼續向下脫落,
露出了精緻美麗的紅蒂,他的紅蒂是淡淡的粉色,上面的小點已可愛的硬了起來。
“琴兒的身子真敏感。”這般說著,她低下頭,溫柔品嘗,舌尖在上面打著旋,來回撥弄。
幾縷髮絲落下,隨著她的動作在他的肌膚上撩撥著。
“唔……”琴兒嬌吟,眼神渙散。
白皙有力的手解開腰帶,左右一撥,美麗的身子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
粉色的嫩芽嬌怯的抬著頭,微微顫動。
帶有薄繭的手在他的身上來回遊移,卻獨獨避開了翹首以盼的部位……
“雅君……”琴兒沙啞叫著,話中帶著懇請。
她收回手,笑看著他在情 欲中輾轉,向她迎來。
“琴兒莫急。”她從木箱中找出了一個小盒,是與他初識那日置於床頭的黑盒。
打開黑盒,從裡面拿出了一根細長尖銳的銀針。
琴兒看著她,情 欲未退。
銀針在黑盒中沾點,再次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針尖上已是如血般的紅。
將銀針在她的胸口上紮下,琴兒吃痛畏縮,卻不曾躲避。
刺下……
琴兒的額頭上早已是一片汗水,下身的嫩芽早已萎縮了下去。
雅君抬頭看他,眼中帶著淡淡的嘉許。
血跡緩緩沁出……
白玉般的身子溢出了一層薄汗。
下唇被咬出了血。
琴兒看著她,碧波蕩漾的眼中滿滿的是她神情專注的臉,即使痛的想要這麼死去,卻強迫自己不能昏倒,想看她,完完整整的看著她,一下一下的,在自己的身上烙下她的印記。
疼痛讓她不知道自己過了多久,只知道太陽已緩緩的落下了地平線。
在黑暗來臨的時候,她收起了針,吻上了那處烙印,溫潤的舌頭在上面來回舔拭。
異樣的感覺伴隨著疼痛從胸口傳進他的心裡。
她吻上他,吸吮他下唇的血珠。
然後探入口中。
血腥味和莫名的芬芳在唇齒間漫溢,就如這帳中的梅香。
“琴兒……”
“唔……”
“這是梅花……”
“嗯……”
“每過一年,我便為你秀上一朵,直至它在你身上完全綻放。”
“雅君……”他動情的叫著,氣息已淩亂。
她覆上他,包裹了他。
她來回搖動著,
在月下,
身下的人嬌喘連連,隨著她的晃動上下擺動。
白玉般的身上,那朵梅花開的妖冶。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29:42
七.月夜狼襲
琴兒再次醒來時月已西落,天上繁星點點,駱駝早已縮回殼中安眠。
身邊的人緊緊的摟著他,將他置於臂膀之中。
微微轉了下身子,琴兒抬起小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口,癡癡的笑著。
睡顏的主人睜開眼,裡面一片清明,全無睡意。
他笑容擴大,將頭埋入她的胸前來回廝磨,一隻小手同時覆上她的胸口來回畫著圈圈。
很快,他的手被雅君緊緊的攥在了手心,
他抬頭看她,
月光之下,她的眼中竟有淡淡的血絲。
“雅君你……”
“睡覺。”不許質疑的口氣命令道。
“哦。”偷偷的又看了她眼中疲憊一眼,才乖乖的垂下頭,閉上了眼睛。
*
“嗷……嗚……”
“嗷嗚……嗚……”
寂靜的夜晚突然響起了狼叫,而且近在咫尺。
剛剛閉上眼睛的琴兒猛的坐起了身,驚恐道:“草原狼……”
話還沒感慨完,就被雅君不悅的拉回了身邊。
“雅君,是草原狼。”
“嗯。”雅君閉目應聲。
“怎麼辦?”琴兒來回扭動著,想要坐起身,卻被雅君死死的壓在了身下。
琴兒還在兀自扭動著,雅君只能無奈的睜開了眼,拍了拍他的臉蛋,安撫道:“別怕,沒事情的。”
“可是……”
雅君吻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唇。
直到吻的他斷了氣,方才離開說道:“三子會處理的,你乖乖睡覺就是。”
“草……”大喘了一口氣,琴兒埋怨的瞪了她一眼,“草原狼最少都是三隻同時出現,多的時候可以有幾十隻,三子會有危險的。”
“呵呵……”雅君輕笑,“只有五隻,不用擔心她,若是連這種事也做不了,她也不配跟著我了。”
看雅君說的肯定,琴兒也只能無奈的閉了口。
不一會,帳子外傳來了搏鬥聲,距離不是很遠,以琴兒的耳力隱約可以聽見武器揮動和蹦跳落地的聲音。
他側頭向帳外望去,想要看清外面的情況,臉上有著擔心。
見到他這副模樣,雅君從他身上移開,將他打橫抱在了胸前,向激戰的方向躍去。
皎月之下。
三子正舞動長劍上下翻飛,周身劍氣籠罩。
不遠處的綠草上已經倒下了一隻灰色的草原狼,剩餘四隻都圍攏在三子身旁,來回撲咬。
琴兒的心已提到了胸口,這些狼個頭足有半個三子那麼高,尖銳的牙齒和爪子在月下散出駭人的光芒。
一隻狼撲上前去,三子側身擋開,順手砍在了它的腦袋上,那只狼悲鳴一聲落在了一旁,來回搖晃著腦子,顯然這下僅僅是打懵了它。
剩下的三隻狼竟然隱含攻擊方法,分先後順序分別撲咬,有些甚至撲在空處,擋住了三子閃躲的方位。
這樣僵持了好一會,雅君雙眼微眯,裡面寒光閃耀,顯然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銅頭鐵尾豆腐腰。”她這般說著,聲音不大,卻正好讓三子聽見,然後抱著琴兒轉身向駱駝處走了回去。
龜殼之下,駱駝將頭和腳都縮在了裡面,只露出一雙漆黑的大眼在殼內觀望,一副貪生怕死到了極點的模樣。
“我還想看!”琴兒拉長脖子,向她身後望去。
“我想睡覺。”
“不嘛,我想看。”
“睡覺……”
“雅君……”
“……”
兩個上了駱駝,又在帳子裡墨蹟了一會,三子帶著一身的血腥味立在了帳外。
“三子,那些狼你都怎麼處理了?”雅君問道。
“丟在原處。”
“把皮拔了,縫個墊子。”
“縫?呃!縫什麼?誰縫?”
“墊子,你。”
“小姐……那是男子的活計……”說到這裡,三子還瞅了瞅琴兒。
“琴兒會嗎?”
琴兒仰頭看她,捂嘴笑了起來,“琴兒不會。”貓兒般的綠眼眯成了一條縫,裡面閃著狡詐。
“琴公子……”三子哭喪個臉,叫她舞刀動槍她絕對是二話不說,可是拿起細小的針線在狼皮上像個男人似的穿來插去的那不等於要她的命。
琴兒縷了縷自己的頭髮,斜睨了她一眼。“三子,你傻了?不會找個男人幫你縫?”
“這荒郊野外的哪裡找男人?”
“義烏王都,大延國隨便你選,哪兒男人不多啊?”
話說到這份上,三子算是明白了,她老人家帶了個男人不顧時間地點荒山野嶺大漠草原的四處發情,到了這份上還嫌棄她聽了牆角礙了事兒。
“去吧,去吧。”大小姐不耐煩了揮了揮衣袖,斷了她最後一點念想。
很囧的。
爛透的。
月色清冷,孤單影只,失魂落魄,一人一騎(駱駝?)走天涯。
某三就這樣透明的退了場。
*
低下頭,雅君揮袖一卷琴兒的小腰,又滾在了一起。
“琴兒心思細膩玲瓏剔透。”她這般贊他。
琴兒捂嘴媚笑,“雅君才是愛惜體貼部下的人呢。”
“怎麼說?”
“看她舞劍雖然有力,卻腦子混沌,”
“哦?”
“三子臉上這些日子長了很多痘。”
“呵呵……琴兒觀察入微。”
“只要與雅君有關,琴兒都會深深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沒了打下手的人,這些日子你我二人吃、穿、住怎麼辦?”
“還有幾日才到的了王都?”
“我們才進草原第一天。”
琴兒想了想,咬唇下了決心,“琴兒做與你吃。”
“好!”某君臉皮很厚的一口應了下來,絲毫沒考慮這年代男子的身份待遇以及琴兒的柔弱嬌貴。
“……”琴兒張了張粉紅的小嘴,遂又閉上,沒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第一次知道了眼前這人竟然與他所知道的任何女人都不同。
給三子長了個長假,卻苦了開口放假的人。
天微微亮。
琴兒翻下駱駝,移步金蓮的蹭到了昨夜三子殺狼之處,五隻狼整齊的在草原上挺屍,皮毛全無,臨死還要赤身裸體。
走到裸狼那處,拿出鑲金的小匕首,割了十來分鐘,方才卸下了一隻狼腿,然後又拖著狼腿蹭了回去。
雅君正坐在紗簾之中昏昏欲睡,衣衫半褪,露出了大半個胸脯,衣裙下擺撈到了大腿根部,紅衫雪肌,帶著誘惑的味道眯眼望著遠遠蹭過來的琴兒。
到了帳下,有些委屈的一把將狼腿甩在了駱駝旁,正打算婉目瞪去,卻看見了這般風情,頓時腦袋一蒙,在對方招出的手中,以風般的速度飛撲了過去。
琴兒美,傾國傾城。
雅君俊,魅人心魄。
雖男女有別,實則俊俏美麗的臉蛋總能擾人心神。
若是那日拍下琴兒的是那名面黃黑齒胖女人,想必琴兒早已經以死明志,順便帶著傷了自己的人一同下了地獄,也沒了那麼多的刺殺偷襲,暗自掙扎。
可是那人是雅君。
第一印象極其重要。
雅君雖身處荒涼大漠,可是從內至外透出的氣息都於那些莽夫不同,宛若草原上的大樹,鳥群中的蒼鷹,格格不入的氣息只要稍微有些眼力勁的都能分辨出。
琴兒眼毒,即使生於皇家倍受寵愛,見的人,聽的事也與普通人不同。既然跑不掉,哭無用,一堆懶柿子裡拍下了自己的是不知道怎麼混跡在裡面的金蘋果,他還折騰個什麼勁。
俊女美男,如乾柴遇見了烈火,還沒見到火星就自己燃燒了起來,這火勢洶湧,燃的那叫一個旺。
所以琴兒撲是撲過去了,該親熱的還是親熱了,該做的還是做了。
最後,兩人四目相望,艱澀的咽下了一口外焦裡焦的狼腿肉,然後很有默契的噴口而出,不約而同的想念起了三子……
駱駝,三子帶走了一隻,還留了一隻給她們當移動大床。
大床走走停停,邊走邊吃,晃晃悠悠。
殼背上的紅色紗簾來回晃動,一陣清風吹來,紅紗軟綿綿的飄了起來,溢出陣陣梅香。
帳內。
一紅一白,長髮糾纏。
耳鬢廝磨,臉色發青。
“我想我們需要個廚子。”雅君說。
“嗯。”琴兒答。
“會烤肉的廚子。”
“嗯?”挑眉。
“手藝高超的廚子。”
“呃……”
“附近哪裡有人?”
“不知道。”
“唉……”歎氣,看了看身邊的美人,雅君一點調情的心思都沒有,暗悔恨自己怎麼不找個上得廳堂,入得廚房的男人。
“三子那個白癡,本少爺叫她走,她還真的走了。”怨氣無處發洩,遂轉到了最無辜的人身上。
“嗯。” 琴兒點頭。“就算走也該把肉烤好嘛。”
“無視上級。”
“沒有尊卑。”
“頭大無腦。”
“癡愚呆笨。”
……
……
“琴兒……”雅君突然停止洩憤,邪笑道。“前面有人。”
話音剛落,紗簾內就沒了她的蹤影,再次出現時,肩上已抗了一個人。
將那人甩在紗簾之外,駝殼之上,琴兒好奇的湊了過去。
“咦,這人……?”
那人側躺著,已經昏迷了過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0:07
八.義烏神祀
頭髮紛亂,遮擋了面容,身上穿的義烏族寬鬆服飾,只是衣服上裂開數十處長口,下面的肌膚是一道道血痕,有些嚴重的傷口甚至皮肉翻起,血似乎早已經止,卻在雅君甩在駝殼上時又迸裂了傷口,浸出滴滴血珠。
琴兒伸出手撥開他的髮絲,髮絲下的面容也有些髒亂,還帶了星星點點幹成褐色的血跡,大約可以看出是個很清秀的男子。
琴兒抬眼看向雅君。
“狼抓的。”雅君解釋道。
“他好像快死了。”
“嗯。”
“怎麼辦?”
“丟了。”
琴兒沒應聲,在和自己的善心交戰。
先不說他們兩人沒東西吃,若是救了這人還要幫他治病,口也多了一張,而且看這副模樣也離死不遠了,丟他讓他自生自滅,救他讓他餓死其實也沒多大的差別。
見到琴兒沒說話,雅君一把抓起了那人的腰帶提了起來,往外走,走了兩步,又轉頭看向琴兒問道:“神祀是神的祭祀的意思吧?”
“嗯。”
“這人說他是神祀,本以為你會認識,既然如此丟了也好。”說畢就將那人一甩拋出了三、四米,重重的落在地上,發出了‘嘭’的一聲,順帶著一聲微弱的嬌吟。
這一下,竟然把那人給摔醒了。
琴兒這邊一聽是神祀心中便暗叫不好,剛想開口就看見大大的一坨成個抛物線的飛了出去,他那心也隨著這人的落地重重的摔了一下。
焦急之下,他赤足奔了過去,晶瑩的玉足在草地上很快的劃開了一條條細微的傷口。
撲到那人身邊,抬起他的頭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人已經醒了過來,眼睛虛弱的微合,眼珠的焦距四處渙散,那下摔的不輕。
琴兒用手在溫柔的將他臉上的污穢擦了擦,見到沒什麼效果,便放棄的在他的眉眼中仔細的尋找了起來。
然後小心的問道:“義烏瑪邑神祀?”
那人動了動乾裂的嘴唇,沒發出聲。
琴兒急忙回頭叫道:“雅君,水!快。”
被水滋潤了唇,名叫義烏瑪邑的神祀又昏昏的睡了過去,只是這次她在駝殼上有了一席之地。
*
看著琴兒在紗帳內細心的照顧這個男人,坐在外面,雅君狠狠的吸了口煙,挑眉嗤笑了起來。
這年頭,隨便在草原上散步也能來個英雄救美,而這美人還大有來頭,當真是無趣到了極點。
不過那模樣,怕是也算不得是個美人吧,清秀而已,無趣還是無趣。
又抽了口煙,將煙灰磕倒於駝殼上,雅君站了起來,沒有知會一聲便躍身飛出,向草原深處疾馳而去。
雅君回來的時候琴兒已經躺在那個稱為義烏瑪邑神祀的男人身邊淺睡,他的睡眠很淺,瘦弱的身子縮成一團,雙手緊緊環在前胸,小巧的鼻子紅紅的,額頭微微皺起,睫毛顫抖著,上面還有透明的淚水在閃耀。
看著這樣的他,夕陽之下,雅君的眼睛黝黑深邃,然後臉上露出了憐惜,將他抱入懷裡。
琴兒被抱起的動靜驚醒,先是一驚,看清了來人,嘴一癟,就要哭出來。
“不准哭。”雅君皺眉道。
她這般命令著只是單純不想費心安慰他,不料他卻是聽話的露出了笑容,只有眼角的淚珠晃啊晃的。
那淚珠讓她看著很是刺眼,惡狠狠的就被她拭了去。
“雅君是去幫琴兒弄吃的了嗎?琴兒聞到了,好香……”他眯眼幸福的笑著,紅豔的臉頰不知是紅紗映襯還是高興使然,夕陽的昏暈散在他的身上,碧綠的眸子變成了淺紫色,散發出輕靈的氣息。
將尚帶溫熱的烤肉遞到了琴兒的面前,狹長的鳳眼轉向了還仰躺在紗帳內昏睡的人,他的身上的傷口已被粗略清理,裹了一層層的絹布,雖然看上去有些淩亂,但是如果算應急處理還算可以,由於傷處較多,那個神祀除了頭外幾乎都被纏裹了個嚴實,可以想像琴兒照顧這個比自己高大的男人應該是受了不少累。
鳳目看向正抬袖遮嘴優雅的和一塊骨頭較勁的琴兒問道:“神祀是什麼?”順道撥開他遮擋在嘴前的衣袖,笑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儀態。”伸手為他抹去了嘴角的油漬。
琴兒咽下嘴裡的食物,淺淺一笑:“神祀是草原大神的使者,傳達神的旨意。”
黝黑的鳳目看向木乃伊般的神祀,搖頭低笑。
“義烏瑪邑神祀是義烏族最受尊敬的人呢,神祀他為了全身心的侍奉草原大神甚至做了‘戒沐’。”
“戒沐?不會是剃了光頭當和尚吧?”
她這般問著,琴兒的臉瞬間紅了,吞吞吐吐的說道:“差,差不多就是那樣了。”
“哦?”雅君抿嘴輕笑,一下吻上了他。
琴兒抬手擋住她,“不,不要,神祀在……”接下來的話在逐漸加深的吻中消失。
他總是那麼容易動情,她只需在他的身上微微撩撥,如火般的激情就會瞬間淹沒他的思緒,只為她綻放獨屬他的美。
看著他的身子承受不住般的顫慄,看著他發出微弱的哽咽聲。
雅君在他的唇上來回廝磨。
一雙漆黑的鳳眼抬起,與剛剛睜開的,平淡無波的黑眼直直對視。
手上的動作加快,琴兒的意識瞬間如燦爛的煙花般綻放。
“嗯……”低叫著。挺直了身子,頭高高的仰起,露出了細嫩白皙的脖子。
煙花消失,腦海一片空白……
雅君鬆開手,移動到唇前,在白色的液體上輕舔,露出了邪佞的笑。
那人看著他,面無表情,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呵呵……”她輕笑著,心情大好,在琴兒的脖子上輕輕的咬了一下。
琴兒一個冷顫睜開了眼。
這才想起此時的處境,偷偷的望了一眼躺在旁邊的神祀,見他依舊昏迷,松了一口氣。
雅君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又將他小小的身子抱回到懷裡,
問道:“琴兒怕我丟下你嗎?”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笑道:“雅君不會”。
“呵呵,那還哭紅了鼻子。”
琴兒嬌紅著臉,嘟起了嘴唇,解釋道:“琴兒是肚子餓的嘛。”
“呵呵……”她輕笑著吻了吻他的額頭,柔聲道:“我說過,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便永遠不會放開你。”
“琴兒不會。”
她摟緊他不語,又看向了那睫毛微微顫動的人。
*
義烏瑪邑是在第二天清晨決定的正式醒過來,這可高興壞了琴兒,上下跑動著問他哪裡不舒服。
他只是微笑搖頭,向琴兒表達了謝意。
在分了幾天的斷斷續續談話中,琴兒這才知道,因為義烏族的小公子也就是他被人擄走生死不明,族長大發雷霆,四處派人搜索,甚至邀請義烏的神祀義烏瑪邑在義烏的各個區域祈禱,祈禱能夠順利尋回義烏雅琴公子,於是他便帶著小部分的神祀離開王都在義烏境內的各個小部群中行走,順便為族人祈福禳災,義務雅琴公子失蹤的日子很長,王都一直沒有消息調他回去,他便越走越遠,甚至快要抵達義烏族的邊境,於是這才打算往回走,可是做了決定的當天便被白日裡很難看見的草原狼圍攻,在隨行人員的誓死保衛下方才九死一生的逃了出來,於是之後就被他們救了。
琴兒大歎命運的神奇,又跪在駝殼上做了一番虔誠的禱告,方才甘休。
當琴兒和義烏瑪邑分了數天聊天的時候,雅君便坐在紗帳之外,一壺酒,一杯盞,自倒自飲,淺嘬淺嘗。
這邊義烏瑪邑終於把話將完,雅君便開口說道:“琴兒可願意隨我去大延國。”
“願意!”琴兒蹦跳著撲到她身上,“待見了母王我們便去嗎?還是在義烏玩夠了再走?”
“神祀你說呢?”沒有理會琴兒的話,雅君看向了躺在紗帳內的人。
義烏瑪邑垂下眼,思考許久,搖了搖頭,“你可帶著雅琴公子離開,瑪邑還需回去。”
“呵呵……”雅君笑了,“神祀的話裡果然有所隱瞞啊。”
“是雅君小姐縝密。”義烏瑪邑不鹹不淡的恭維她。
琴兒左右看了看他們,笑容漸漸消失,眉頭一寸一寸攏起,將兩人的對話在心中來回思量,
向義烏瑪邑疑惑問道:“王都是否有危險?”
義烏瑪邑不語,只是看向了雅君。
雅君笑道:“這義烏族建都多少年?”
“四百多年。”琴兒答道。
“王族旁枝可多?”
琴兒點頭。
“你可有王姨手握大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她是否受萬民敬愛,不甘於下?”
琴兒瞪圓眼睛,大聲道:“不要亂說,我王姨向來敬我母王,以母王馬首是瞻。”
“呵呵,那好,那你說說你母王又有何種品性?”
“勤政愛民,仁德治國。”
“行,那就先說到這裡,我再問你,你為何會被人擄走?又如何能夠輕易離開王帳,離開王都?”
“……”琴兒咬唇不語。
“想必是你王姨暗中行事,又或她言語誘惑吧。”
琴兒垂下了眼,肩膀微微顫抖了起來。
“你王母疼你愛你,恨不得將世間的珍寶都送與你吧?”
“既然你丟失了,那麼你王母必然譴出大量人手尋找你,王都警衛頓時出現空缺,此時行事不是最佳時機?”
“嗯!”琴兒點了點頭,眼眶濕潤,話到了這裡,他也漸漸明白。
“還有前夜襲擊我們的狼,雖然我未真正見過草原狼,但是對它們的攻擊模式也略有耳聞,你認為那種深善配合的縱擊之術野生的狼可會?是嗎?”最後兩句,雅君將目光看向了義烏瑪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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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0:20
九.姓葉名白
琴兒也轉頭看向他,期盼的眼神在他緩慢的點頭下破碎泯滅。
他猛的轉頭一把抓住了雅君的衣襟,“可,可是她殺我有什麼用?我不過是個男子,對她的王位絲毫沒有威脅,又何必做出這些暴露自己?”他不死心尤做最後掙扎。
雅君緩緩的笑了,笑的令人心寒,“斬草除根,她的隱忍,她的遠慮,正是她的野心。”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心中最後的虛幻泡沫。
“跟我走,琴兒。”她看著他這般說道。
琴兒看著她,粉紅的嘴唇微微顫抖,然後搖頭,“雅君你有辦法的是不是?你可以救母王的是不是?你救救她們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
雅君低頭看他,“一個人又怎麼和一個國家鬥?琴兒你不該這般天真,你母叔處心積慮,步步謹慎,又怎麼會被我扳倒?”
“你可以的,琴兒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琴兒求求你,你幫幫琴兒。”說完他坐直了身子,面向雅君重重的磕了一頭。
這一頭,讓雅君閉上了眼,只覺得這晚的夜風為什麼是這般的冷。
再次睜眼時,眼中已帶笑容,她抬起琴兒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笑道:“琴兒可知此生我最不願的便是捲入江湖紛爭,王朝霸業,不過……”她摸搓著他的唇,緩緩說道:“既然琴兒已這般逼我,我便插上一手吧,只望琴兒明白此事絕不可有二次。”
手中佳人的臉綻放出一抹笑容,如午夜的嬌蘭,惹人憐惜。
他撲到她懷中,廝磨撒嬌。
她撫著他的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只望這後果你承擔的起。”
他的身子一緊,不明的看向她。
雅君搖頭輕笑,將目光移向了遠處,食指拇指併攏,移向唇邊,吹出了一聲悠長的口號,傳至草原深處……
少時,一個身影從草原的那頭疾馳過來,他腳下的步伐不快,可是每次跨步間都躍出丈餘,一頭漆黑的長髮高高束在腦後,跳躍間上下飛舞,方才升起的月,承載在他的身後,讓一出現便分外關注他的琴兒只覺得那人宛如披星戴月,卻又是風擎雷馳。
那人馳於駝前,單膝跪在草原上,冷聲說道:“小姐!”
雅君挑了挑眉,“你總是這麼無趣,就連出現的時間都分秒不差。”
那人不語,只是保持的原本的姿勢垂頭恭聽。
雅君瞪了他一眼,想了想,他又看不見,無趣的揮了揮手,“幫我添酒。”
那人站起了身。
琴兒這才看見那人身材及高,肩膀寬厚,在一席黑衫的包裹下可見肌肉膨脹,只是這胸卻是平的。
是個男人。
對於任何出現在雅君身旁的男人都能令他出現敵意,可是這人,僅僅一眼,他便笑了。
這個世界,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只能用一字形容,醜!
那人跨上駱駝,端正的跪在雅君面前,拿起酒壺,為她滿上了一杯,遂又恢復到端正的跪坐姿勢。
自始自終沒有抬過頭。
雅君拿起酒杯,看向那人的頭頂笑了,對琴兒說道,“喂我。”
琴兒優雅的拿過酒杯,湊上粉唇,一飲而盡,又度到了雅君的口內,小舌順便在她口中繞了繞,方才離開。
“美酒,佳人,月下。”雅君笑道:“好!”
琴兒將酒杯攥在手裡拿捏了一會,才放回到駝殼上,那人很快的又將其倒滿。
這次琴兒不待雅君吩咐,又將酒一口包在嘴裡,送到了她的唇中。
這般反復著,直到雅君微微有了醉意方才讓琴兒將包在口中的酒自己咽了下去。
雅君微醺,琴兒卻早已醉上了頭,身子軟軟的攤在雅君身上,小手已不顧旁人探入了雅君的衣衫中撫摸挑逗。
雅君一笑,亦伸手進了他的下身套.弄把玩。
那人的隱忍力極好,目光一直落在駝殼上,動都未動,似乎專注於駝殼的花紋是如何在億萬年的演化中形成般。
雅君心中怒氣灼燒,手中不覺一緊,琴兒吃痛的低呼了起來,雅君急忙鬆手,在琴兒的額頭上烙下一吻,對那人冷聲說道:“你去找三子,明日將她帶回來,對了,順便將午餐和治療的藥物也一道帶來。”
那人抬眼看了她一下,又垂下了頭,轉身離開,速度由慢到快,很快的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三子,還沒走遠嗎?”琴兒醉眼惺忪,情.欲染頰,喃噥著,聲音柔柔軟軟邀人與他共醉。
“一日的行程怕是已快到王都了。”
“那明日午時……”
“他從未讓我失望過。”雅君這般說這,眼睛又看向了身後閉目養神的義烏瑪邑,邪佞的笑了。
*
第二日,雅君依舊坐於駝殼上,手持紙扇微微搖晃,帶起清風無數,髮絲翻飛。
酒與扇,向來為雅者之冠,以雅君的自命風流秉性,又怎可缺一,只是沙漠風大,若是再搖扇耍酷,那便有了裝瘋嫌疑,於是便被她束之高閣,今日不知何故又被她翻找了出來,紙扇晃動間又引得琴兒心花怒放。
不到午時,草原那頭便出現了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踏步流星。
那人,竟真的將三子準時帶了回來。
三子跑到雅君面前就一把攤在了地上,大口喘氣,那人雖氣喘如牛,卻依舊恭敬的單膝跪於地上,一動不動。
“白,起來吧。”
被雅君稱為白的男人站起,又從懷裡掏出了幾個瓶罐遞到了她面前。
琴兒這才算是完全的看清的男子的臉,他的面容不算醜,劍眉星目,鼻樑挺直,嘴唇略薄,只是這容貌卻是女子的臉,再配上身形,若是身為女子定然是風流人物,只是這若是男人……
雅君接過瓶罐遞給了琴兒,讓他去給義烏瑪邑上藥。
待到琴兒進了帳後,雅君將紙扇合攏對白勾了勾將他喚了過來,“手給我。”
白頓了頓,伸出自己的左手,上面滿是長途奔徙的汗水。
雅君抬起手,食指中指併攏搭在他的脈搏上,閉目傾聽許久,方才睜眼看向他。
然後笑了。
“你真的很無趣呢,內力已遠遠預支,還強撐在我面前,滾下去吧,今夜出發。”
“是!”白沉聲應道。
正打算轉身離開,腦子一陣昏眩,腳下踉蹌了幾步。
雅君伸出手正準備接他。
他竟然又晃蕩著身子立穩了,一步一步的走下了駝殼。
雅君打開扇子遮住了嘴,狹長的鳳眼眯成了一條小縫。
待到白走了十來步後,掩在扇後的嘴用不大不小,不鹹不淡的語氣說道:“本就已經夠醜了,還帶著一身汗臭,這可怎麼給你找婆家。”
白的身形一蹌,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待到白的蹤跡消失,雅君的目光這才看向了躺在草地上挺屍的三子。
下了駱駝,雅君用鞋尖踢了踢她,說道:“休息夠了就起來吧。”
“呼哧……呼哧……小姐……”聲調上提,已經破聲了,“要……要死了……”往下掉,掉到沒聲。
“你才要死了呢,快給我滾起來。”
萬分哀怨的看了雅君幾眼,三子最終不情不願的站起了身,不過那身形……卻是如同沒了骨頭般,半癱在駝殼上,扭來擰去。
雅君挑了挑眉毛,最終還是將徘徊在嘴邊的訓斥給吞了回去。
雅君斜倚在駝殼上,輕搖紙扇,等了好一會,這才懶洋洋的問道:“把你看到的說給我聽聽。”。
三子皺起了眉頭,看了看紗帳的方向,低聲說道:“果然如小姐所料,這義烏族的王都怕是出了大事。”
“嗯,繼續。”
“那日我連夜趕到王都,便發現情況有些不對,王都百里範圍內都有重兵把守,尤其是我們前行的方向,巡邏的衛兵更是多如牛毛……”
說到這裡,三子垂眼看了看少爺的扇子,正有一下沒一下敲打在手心中,發出輕微的‘啪啪’聲。
頓了一下,方才說道:“王都的城門早已關上,我避過守衛潛到城牆之下,一看,那城牆叫一個高啊,一眼看不到頂,所幸早有準備,拿出長繩,繩上帶有三勾,向上一拋————”
“啪!”一聲脆響,雅君將扇子重重的打在手上,上下打量著一臉彪悍的三子笑道:“我曾聽過兩個女人一台戲,不知你這一個女人唱的又是哪出戲?”
三子愣了一下才知道小姐在嫌自己囉嗦,嘴裡嘟噥了兩句,簡明扼要的說道:“王都城門關閉,城內的百姓都躲在自家院裡,路上只見士兵調動,正想細查便被小姐您傳人給叫回來了。”
雅君思索,手中的扇子又啪啪的輕響起來,“你回去吧。”
“嗯。啊!!!???”三子哭喪個臉,“真回去?”
“是。”
“那……”三子看了看正專心處理神祀傷口實則側耳傾聽的琴兒說道:“是琴公子請求?”
雅君輕笑。
“去吧,我們後日到,你不用急著現身。”
得到命令,三子二話不說,轉身便離開了。
從二人出現直到二人消失,雖然這話說起來頗長,實際上卻是極短的時間。
琴兒上藥的工作還沒做完,她又不好貿然挑帳進去,何況進去了也沒什麼看頭。
她繞著駱駝走了兩圈,目光定向一處,忽然嘴角笑意驟現,晃晃悠悠的向目視方向走了過去。
這只是葉白~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0:32
十.大延邪教
本來打算當夜便出發的,不知琴兒是太過焦急,還是這些日子的勞累,整個人突然病倒,發了很高的燒,渾渾噩噩的,滴水不進,眼看著兩天的時間整個人就瘦了一圈,躺在軟塌上低低囈語。
一下子帳內多了兩個病號,雅君也沒了法,只能讓白入簾照顧。
馱了四個人的駱駝移動速度頓時慢了下來,還好駱駝這種生物的負重極強,頭腦很笨,只要不從它的視線內上到背上,它便一直只當自己馱了兩個人,儘量保持原速前進,只是這呼哧嗨呦的喘氣聲卻是讓雅君時時輕笑。
行了將近十個日夜,路過了數個小部群,方才進入義烏部落的中心範圍。
義烏的內戰似乎也在這幾天定下了勝負,週邊也只留下了少量的的兵力駐紮。
見到這種情況,重病初愈的琴兒眼中又濃濃的添上了一筆擔憂和自責。
對於他的這種狀況,雅君也只能細心安慰,讓他別急。
雖說週邊的兵力很少,可是一隻駱駝這麼囂張的馱了四個人在草原上行走,很遠就可看見,琴兒擔心他們會處在明處情況不利。
雅君反而笑道:“琴兒身體未愈,怎可長途奔徙,就這般明目張膽的走吧。”
琴兒搖頭,“可是母王……”
“即便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成王敗寇,你王母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琴兒的眼眶頓時紅了,抓住雅君的衣袖,目露懇求。
雅君轉頭看他,伸手在她泛白的唇上輕撫,柔聲問道:“琴兒當真要去大都救母?若是我此刻叫你跟我回大延國的話,你會如何選擇?”
*
大延國國土遼闊,子民億萬。
億萬子民,人格各異,有人安享太平,有人爭權奪利,有人忠心報國,有人畫地為王。
於是,王朝之外,便有了民間組織,所謂江湖,。
任何事物,有光就有暗,有正就有反。
江湖裡的正者,正派也,以德者自居,開山立派,廣收門徒,任意教派戒規第一條便是行正者之路,以維護武林正義為己任。
江湖裡的反者,魔教也,任意妄為,肆意殺戮,不安於一禺,每個教主、門主、派主的畢生宏願便是稱霸武林一統江湖。
正與魔對比強烈,中間自然就有了灰色地帶。
邪教。
抑或邪人。
邪,亦正亦魔,非善非惡,不與正為伍,也不與魔同道,意為個人喜好至上。
夾心肉,外有五花肉兩片,內有豆沙一層。
正、魔就好比那夾心肉上的五花肉,肥碩油美,人們爭相搶奪。
邪便是那薄薄的一層豆沙,有人喜愛,有人厭棄,明明身處其中,卻又不與其為伍,獨具風味。
正派說:滅了他。
魔教說:拉攏他。
生在夾縫裡,邪教若想還保留這個邪字,就必須有立足的本錢。
若是正教以仁義道德拉攏群眾,那麼魔教就以血腥鎮壓擴張勢力。
一個騙心,一個嚇心。
那麼論起邪教的立足資本便是力量。
絕對的力量,不妥協任何一方的力量,令人懼怕的震懾他人的力量。
大延國邪教眾多,有教有宮有殿有堂有門有個人,而邪教之首當屬千極教。
千極教教眾百萬,遍佈各處,從販夫走卒到當朝一品大員,勢力不可謂是根深蒂固。
教主葉飛庭武功極強,至今無十合之將。
從教主的個人力量,到教眾的勢力班底都讓人束手無策。
教主葉飛庭其人行事極其貼切她的頭銜,邪教教主。
本有顛覆王國的本事卻只是縮在教裡飲酒作樂與愛人、情人賞花吟月,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某日,教主葉飛庭睡夢中驚醒,大手一揮,率領教眾萬人挑了衡山派,又將該派的掌門,現任的武林盟主抓上千極教折磨數月,放之。
後,友人問。
武林盟主如被人強.奸的男子,掩面痛哭了起來。
於是真相大白,千極教教主葉飛庭某日做夢,武林盟主調戲了其最寵愛的男子,憤起,遂抓之。
又有,
葉飛庭向來不齒所謂的武林大會以武會友,每次必派人攪和,之後這類活動便從白天改成了夜晚,正大光明改成了地下操作。
武林群雄奮起,圍攻千極教。
三日後敗退。
從此,江湖少了三派四教五門,掌門人死傷無數。
打不得,惹不起,還要防著她老人家做夢夢到自己,這邪字也唯有她畫的最圓。
圍攻之後,葉飛庭未追未殺,又縮回到山上過起了自己的神仙日子,二十年未出江湖。
後傳,葉飛庭有一女,姓葉名雅君,行事風格頗得她母親真傳。
江湖人的心,又狠狠擰了一下。
*
義烏族,大草原上的王者,與大延國比鄰而居。
義烏族的戰士神勇善戰,馬上功夫了得,遊擊戰更是讓每每領兵征服它的大延國將領頭疼。
它建國四百年,大延國便打了它三百年。
最好一次便是攻到了王都城外,卻被義烏族的戰士劫了糧草,數萬士兵活活困死在他們征戰的土地上。
最終大延國的皇帝終於決定休養生息。
這遠征實在太遠,何況中間還隔了一片脾氣極其不好的大漠。
借著大漠的看門,戰士的守衛,義烏族終於迎來了和平百年。
義烏族人的血脈裡流淌的是好戰的因數,百年的和平再次讓他們蠢蠢欲動,於是沒了外敵,內戰爆發了。
姑且不說這內戰是以什麼名義,以什麼步驟在進行,最終反方是獲得了全面的大勝利。
只是這新王屁股還沒坐熱,挑釁的人就上門了。
據聞那人,喜好紅衣,殷紅似血,每過一處,駐守在當地的將領便被斬下了腦袋,直直的向王都而來。
新王氣急,派了三千驍勇善戰的義烏戰士滅其,卻莫名奇妙的反被滅了。
這戰績,讓人心寒。
而紅衣女子的事情一時間朝野上下滿天飛,只要不是天天宅在家中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
“叮噹……叮噹……”悠揚的鈴聲由遠處緩緩飄出,穿過空氣,傳入了人耳。
守在城門下的衛兵,皆好奇的向響聲處望去。
遠遠的,一隻黃色的駱駝正緩緩向她們爬來,那巨大的身子每動一下,那聲音便響上一聲。
駝背上坐有一人,紅紗薄裙手持紙扇,輕輕揮動。
她身後有張紅色的紗帳,紗帳一角掛了串金色的鈴鐺,左右晃動。
風吹過,露出了紗帳內的人,那人肌膚賽雪,體態婀娜,僅僅是那麼倚靠著,便能勾人心魄。(為毛這情景讓我想起了東方不敗。)
城門守衛咽了口口水,面面相窺,腿肚子不約而同的打起了顫。
“嗚……”
城牆之上忽然響起了號角聲,王都黑漆金釘的城門同時間也緩緩打開,發出了“嘎——”的沉重聲音。
大門內緩緩的行出了兩列身著月白色裘衣,頭帶珍珠的男人,整齊的站於大門兩側,頭微垂,目視腳尖,雙手攏於腹前。
然後又出現了一群腰胯大刀,身穿皮甲的士兵,延續那些男人的位置向大門外延伸了百米。
最後一頂裝飾奢華的亭轎由四個女人抬著從大門裡緩緩行出,轎上坐著一個身穿華服的40上下的女人,容貌頗為彪悍,身形魁梧。
黃色的駱駝還是不緊不慢的爬著,駝殼上的人揮了揮扇子,嘴角微微翹起。
這陣勢……
雅君眯起了眼,嘴角抿成了一條線。
“琴兒,你說,這是歡迎我們呢?還是準備給我們個下馬威?”
身後紅紗探出一隻手,白皙的手腕與紅紗相得益彰。
手腕上挑,紅紗掀起,露出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只是這佳人卻是面露愁容,泫然欲泣。
一轎一騎緩慢接近。
道路兩旁士兵的手以暗暗的移向了刀柄。
行到百米,雙方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轎上女人與雅君相互對視,
許久,那女人下了轎,制止了護衛隨行,一步一步的向雅君走去,步履踉蹌,臉上已是一副哀戚神色。
“雅琴,我的好孩子。”人還未到,這聲便遠遠的傳了出來,語氣中那是一個癡愛悲切。
琴兒抓緊手中的紅紗,力量之大已微微顫抖。
雅君躍下駝殼,擋在了女人面前。
女人腳步頓停,神情謹慎了些許,問道:“你是……”
“在下葉雅君。”雅君拱手。
“哦,我知道,就是你救了琴兒。”
“正是。”
“琴兒可還好?”
“很好。”
“哦,那就好,本王定要向你致以最真誠的謝意。”
“哪裡,有佳人相伴,葉某正是求之不得呢。”
雅君這話說的不恭不敬,表面上看來卻又是一副謙虛有禮的樣子,哽的那女人頓了頓。
“哈哈……”女人大笑,上下打量雅君,點頭道:“好,果然是來自大延國的英雄,今日本王定要為你設宴聊表謝意。”
“哦。難道您是琴兒的母親?葉雅君在這裡有禮了。”雅君又再拱手。
“唉。”女人搖頭歎氣,“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待我們進了城再說。”
雅君回頭看向琴兒,身後的紅紗早已落下,紗內的白色身影正趴在墊褥上低聲哭泣。
回頭,搖扇,頷首。
很快,城門外又抬出了一張金頂亭轎,置於駱駝身旁。
然後兩個盛裝侍男上了駝殼,將琴兒攙扶上了轎子。
雅君站在琴兒的亭轎外,隨著轎子緩緩步行。
轎上琴兒雖然淚痕未幹,卻是端正跪坐,臉上露出了拍賣那夜的高傲神色,只是這視線卻是緊緊追隨在那抹紅衫之上。
王都很大,其中建築雖然無法與千年歷史的大延國都相比,卻豪邁厚重,極有異域風格,他們行的大道,道上有無數義烏族民觀望,卻被衛兵
擋在了大道兩邊,見到雅君後指指點點目露駭色。
雅君只當自己受到了熱烈歡迎,還回以親切笑容。
行了許久,到了王帳,所謂王帳與大延國的皇城沒有區別,規模宏偉,如蟄伏在草原上的獅子,讓人仰望尊敬。
入目全是一塊塊的白色的大理石堆砌,金漆點綴,想必在這缺鐵缺石的大草原,義烏王族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行過了寬闊的廣場,一名男侍行了過來,對琴兒行禮說道:“雅琴公子可先回自己帳中稍做休息,稍後大王召見。”
琴兒斜睨了他一眼,沉聲說道:“知道了。”
然後那名男侍又對雅君行禮道:“大王請您前與她同去。”
雅君還未做表示,琴兒突然尖聲說道:“什麼意思?王姨她想幹嗎?”
雅君轉身看他,對他露出了稍安勿躁的笑容。
這一笑,便是靈藥仙丹,靈芝妙藥,頃刻間穩了他的心。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0:47
十一.王王相會
這是一處寬廣的大殿,過大的寬闊帶來的是壓抑,能夠讓呆在裡面的客人有種被關在巨大的牢籠內的絕望,卻又可滿足上位者的虛榮。
大殿內六個直徑一米粗細的象牙白大理石石柱將天棚高高頂起,頭頂上雕刻著藍天,雕刻著大雕,還有彎弓射手,用各種色彩將其潤色的栩栩如生,這些雕刻之物仿佛是在描繪著故事般,將義烏族的文明清晰的刻畫於筆下。
大殿很安靜,四周的侍者都垂首而立,幾乎連呼吸都摒了去。
殿內擺放了兩張白玉石桌,一張在大殿最頂的臺上,一身豪華裘衣包裹的義烏王正做在那裡,一張擺在台下數十米處,一席紅衣的雅君正坐在此處閒情雅致的觀望四周的景色。
當男侍奉上酒後,雅君垂眼,注視著白石桌上男侍剛剛擺放的杯盞,裡面清波蕩漾,一層層的撞擊在杯壁上,然後泯滅消失。
伸出手,拿起酒杯,抬到眼前微微旋轉,遂又放到鼻下輕聞。
閉目歎道:“大草原上也有這般香醇美酒,義烏王好享受啊。”
聽到雅君稱讚,義烏王‘哈哈’大笑,滿臉得意之色。
“只是,這談話不是都該喝茶嗎?”雅君這般問道。
“我們草原上的女兒向來如此,方顯豪爽,來來,雅君,和本王喝上一杯。”王座上的義烏王笑眯著眼,將酒杯舉起遠遠的向雅君敬去。
雅君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腹誹,不知道什麼時候和這個女人熟悉到了可以直接稱呼對方名字的地步。
卻依然舉杯與義烏王遙敬。
雙雙一仰而盡。
義烏王看著殿下的雅君將手中的酒喝完,忽然說道:“雅君不怕我這酒裡下了毒?”話語到是殷切,只是這內容卻讓人心驚。
雅君看向她,手中紙扇輕揮,笑眯了眼。
“義烏王有什麼話就直接對雅君說吧,不用這般繞彎子。”
“哦!?”義烏王驚歎,上下打量雅君說道:“莫非雅君賢女已知我心中打算?”
握在手中的酒杯抖了抖,方才添上的碧波漾出了一滴,落在白玉石桌上開出了一朵晶瑩透晰的酒花。
“這賢女……”雅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咦!?”義烏王再次作出驚訝表情,“莫非雅君賢女與我琴兒子侄並非我想像中的那種關係?”
控制自己想要抓狂的大腦,雅君儘量面露平和的說道:“目前還不是。”
“哦,真是可惜了,我見我那子侄已心系於你,莫非雅君賢女覺得琴兒不夠貌美?”
“琴兒很美。”
“不夠賢淑?”
“溫柔體貼。”
“那為何雅君賢女會這般說?”
“義烏王說這些,可是想招攬於我?”
這話確實說中了義烏王的心思,之前兜兜繞繞的那一大圈,不過也是就想借琴兒這美人計罷了,不過如今被雅君直接挑明,義烏王也乾脆扯掉了那一層遮羞布說道:“那我也就名言了吧,葉雅君你來助我,美人金山、封侯將相隨你開。”
雅君輕笑,“雅君向來是個散漫的人,很討厭麻煩呢。”
“你已經捲入了麻煩。”
“是啊,只是你確定要我幫你嗎?說不定玩出了興致會覺得當王也不錯呢。”這話說的卻是膽大妄為了。
義烏王的臉色頓時一沉。
殿內數十個武士也跨前了一步,一雙雙虎目大睜,面容憤怒,身上的氣勢已是死死的壓制在了雅君的身上。
“呵呵……”雅君看了看武士,又看了看臺上的義烏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那一瞬間,義烏王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一股讓人顫慄的壓迫感從葉雅君的身上傳出,一波又一波,仿佛沒有止境般將她推上懸崖斷壁,又如同一把斬殺萬人的大刀懸在頭頂之上,等待痛飲鮮血。
義烏王臉色驟變,先是一駭,然後是面露怒容,指著最先拔刀的武士大喝道:“竟敢驚擾貴客,來人啊,把那人給我拉下去,打……”本來想說打幾百棍子,卻在看見雅君不悅的表情後改口道:“殺了,給我把她殺了。”
“呵呵……”雅君舉扇捂嘴輕笑。
頓時,可怕的壓迫感消失無蹤,義烏王松了口氣,看向雅君的目光卻是愈加的明亮了。
“義烏王,雅君想請問件事。不知那人是活還是死?”
“你指的是……?”
“琴兒的母王。”
義烏王一愣,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妨直說。”
“以雅君賢女的聰明應該不難猜出啊。”
雅君喝下一口酒,笑道:“那義烏王又打算怎麼對待王脈正統的義烏雅琴呢?”
“既然那孩子已經回來了,我自然將他養在宮中,她日再找個好人家嫁了,想必雅君賢女也不願意這般嬌美的花朵落入他人之手吧?只要你開個口,以你這般人物,那孩子也該是欣喜若狂。”
“義烏王好心思呢,又把話轉了回去。”
“雅君賢女身手驚為天人,這等好手段的人,我又怎會不再努力試試。”
“那您可就失望了,雅君會帶琴兒回來不過是與他母親一見,如今人既然已經死了,我自然會帶他離開。”
“碰!”義烏王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怒喝道:“葉雅君我好言相勸,你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怎麼?利誘不成,義烏王打算威逼了?”雅君揮著扇子,一徑的閒暇悠然。
“哈哈!”義烏王站起身大笑,渡步到雅君身前十步處說道:“你可再確認確認你喝的酒中有沒有毒。”
雅君也站起了身,碩長的身子晃了晃,然後又站穩,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義烏王,“好像,嗯,喝多了點。”
“哼!喝多了?你杯中的‘夜色’無色無味,中毒後猶如烈酒上頭,半個時辰沒有解藥,五臟六腑灼燒致死。”
“那又如何?”雅君無謂的說道。
“你這樣的人才若是死了多可惜,你若是還想留住這條命現在就向我宣誓效忠。”
雅君輕笑,不慌不忙的走到白玉石柱旁斜靠上去,紅色的紗衣被白玉襯的愈發妖豔。
“萬一你幫我解了毒,我又後悔了怎麼辦呢?我啊,從來覺得誓言這東西就是拿來騙美人和笨蛋的呢。”
“哼!”義烏王一聲冷哼,“我自然有自己的手段。”然後大手一揮,招來殿內的武士道:“拿下。”
這兩字剛剛說完,義烏王就感到一陣輕風從臉龐刮過,再接著,自己的脖子上就被一柄紙扇抵住,紙扇碰觸的地方已傳來陣陣疼痛。
“呵呵……”雅君在義烏王的身後輕笑,狹長的眼又眯成了縫。
二十來步的距離,雅君眨眼間便到了。
所有人一驚,殿內的武士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紛紛拿出武器對向她。
“賊子,放了大王。”
有人大喝道。
雅君看了看這些圍在自己身旁的人,對義烏王說道:“我很懷疑這些年的隱忍篡位是不是你的作為?怎麼今日見了卻覺得你笨的可以呢,真是枉費了我之前那麼聽你的話呢。”
義烏王沒有馬上開口,好不容易當了王,她這命可是寶貴的很呢,只是卻又不甘在手下面前失了儀態,只是鎮定的說道:“即使你今天殺了我,也離不開義烏王都,何不有事好生商量。”
“呵呵,我怎麼會殺你?只是葉雅君向來討厭被她人脅迫。”這麼說著,雅君竟然將手中的紙扇收了回去。
義烏王轉身不明的看向她,“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只需好好當你的義烏王就是了,不要想太多哦。”
“你……”義烏王皺眉看她,被她的舉動搞的迷糊。
“義烏王認為自己的子侄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義烏王思索道:“明豔美麗,乖巧溫柔,草原上的月亮,義烏族的珍寶。”
“哦?”雅君挑眉看她,忽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轉身向大門走去,雙手背在身後,合攏的紙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自己的後背。
義烏王揮了揮手,讓殿內的武士讓開了一條道,一雙如鷲鷹般的眼睛注視那抹紅影緩慢消失在大門那邊,方才將自己的手下譴退。
坐在王座上,義烏王垂目沉思……
殿外的陽光照印進來,將她的身影拉的橫長……
*
行出大殿,雅君看著眼前四通八達的道路,愣住了,雖知道琴兒行的方向,卻不知道地點的具體所在,正在打算抓人來問的時候一個武者騎了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後面跟跑了數十個士兵便聲勢浩大的遠遠的行了過來。
馬上的女人一身黑色戎裝,身形壯碩,模樣到也不錯,只是這一身的煞氣卻是對雅君直直而來。
雅君將紙扇打開,一臉輕狂的笑意,在道路中間站定了下來。
這副模樣卻像是她攔住了她們的去路挑釁一般。
馬上的人愣了一下,身上的煞氣更重,‘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皮鞭重重的打在馬臀上,直直向雅君沖了過去。
那棗紅色的大馬喘著粗氣,馬蹄在石板上發出劇烈的‘踏踏’聲,瘋狂的沖向了雅君。
雅君不躲不閃,散漫的看著那馬兒愈近,直到相隔不過百米時,她才抬起左手,對著那馬頭彈出了一顆黑色的彈丸。
“撕……”頭部受到攻擊,紅馬一驚,前蹄高高的翹了起來,痛苦哀嚎。
那女人確實功夫了得,情急之下竟然雙腿和腰部一起用力,仿佛釘子一般緊緊的釘在了馬背上。
待到□的紅馬平穩下來,那人才看到馬頭正中竟然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你……”那女人一臉怒容瞪向雅君。
雅君搖扇輕笑:“那畜生不懂事,我不過出手略微教訓而已。”言下之意,她教訓是那不懂事的畜生,卻是連女人一併罵了去。
女人又如何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卻依然惡狠狠的活道:“我的畜生我教訓,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延國狗出手了。”
“嘖嘖……畜生不懂事,你這主人也不教訓,就連我這外人都看不過去了呢。”
那人怒極臉色反而冷了下來。
卻讓雅君驚異了一番。
“你就是葉雅君。”那人坐在馬上喝道。
雅君搖扇不語。
“就是你殺了我們義烏族的數十將領,一干勇士?還不納命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1:02
十二.事不過三
見雅君還是不語,只是一貫的輕笑,那人沉聲說道:“來啊,抓下她。”
一聲令下,身後的士兵掏出武器,向雅君沖了過去。
雅君卻是輕身一躍,跳上了房沿,說道:“叫這麼多人抓我,我可是害怕的很呢。”
那人抬頭眯眼看她,正午的陽光將她的眼刺的白茫茫一片,只隱約看見一片血紅。
“葉雅君你不會是怕了?”她手搭涼棚,說道。
“是啊,我說了,我可是怕的很呢。”
“你……你這人真是不知羞恥。”那人咬牙切齒。
“所謂羞恥不過是給自己在意的人看的,你與我素不相識,我又何必費那個力氣。”
“你……”她攥緊手中馬鞭,向房上人抽了過去。
“呵呵……”雅君輕巧躲開,對她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葉雅君你別跑!”那人叫著,就想沖過去,卻被身旁的一名武士拉住說道。
“瑟格王女,大王還在等著你呢。”
瑟格王女看著雅君離開的方向,不甘心的一鞭子抽在那人的臉上,劃出一條深深的血痕,跨馬離去。
瑟格王女還未進殿,遠遠的就叫道:“母王你怎麼可以放了葉雅君離開?”
“她殺了我們那麼多的勇士,要是不將她殺了謝罪,豈不是叫那些還活著的士兵心寒?”
“砰!”一隻白玉酒杯重重的砸在了她的額角處,湧出殷紅血液,然後碰撞在白玉石柱上碎成了一片。
唔住傷口,瑟格看向自己的母王,卻被母親眼中的血絲一驚。
不顧頭上的傷口,瑟格走到王母身前,詢問道:“您這是……”
“唉……”義烏王重重的歎了口氣道:“格兒,這事就莫要再提,讓他走吧。”
“為什麼母王?”
義烏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聽我的就是。”
“可是……”
義烏王一抬手打斷了她的話,“你去邀請你的雅琴表弟明日晚上來王帳參加晚宴,順便叫上葉雅君。”
“雅琴表弟?”瑟格眼中一亮,想起了那花容月貌,婀娜身姿,大草原的月亮,義烏族的珍珠。
“是,定要親自去。”義烏王垂下頭,放在桌子上的大手攥的死緊。
*
雅君躍過一面圍牆,直直向琴兒的方向行去,只是地域頗為寬廣,尋了許久都沒找到,再加上竟然路上見不到一個人,都這樣連帶遊覽義烏王宮的亂逛了一個來時辰,才抓住一個男侍問明瞭方向,悠閒晃去。
方行上正路,就見琴兒正坐在一頂亭轎遠遠行來。
雅君心中一悅,潛身到了角落處,待到琴兒行到面前時正打算跳出去,遠遠的便傳來的馬蹄聲。
正想看個清楚,身後驟然有人叫道:“小姐。”
“啊——唔……”唔住自己的嘴,雅君回頭生氣的瞪了一眼那人壓低聲音道:“白,你——你——想嚇死小姐我?”
“小姐,教主剛剛傳了指令,希望小姐能即刻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都跑到這裡來了她還能找到,那個老怪物,對了,神祀你安頓好了沒?”
“安頓好了,教主她……”
“噓!”雅君比了個噤聲手勢,然後指了指外面。
白一臉焦急,在說與不說間徘徊,一張俊臉頓時皺成了一團。
雅君拍了拍他的臉,安撫了一下,心神又轉到了外面。
卻是沒看見,身後那人臉上的落寞。
*
“琴兒表弟……”瑟格臉上一臉欣喜,將馬遠遠停住,下了馬,就奔到了轎前。
“瑟格姐姐……”這話還沒叫出來,琴兒碧綠的大眼中就盈滿了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紛落下來,直直打到人心最軟的那處,順帶也打破了瑟格的自製力。
瑟格走上前去想要撫去他的淚水,卻被琴兒歪頭避過,這手停在半空,頓時臉色尷尬了起來。
孰料,琴兒竟然握住她的手道:“瑟格姐姐,我母親她……她真的已經……”
被柔細的小手握住,瑟格的臉上一紅,喃噥道:“對……對不起……你母親……她……唉,琴兒你別哭啊,啊,不是,你哭吧,表姐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只是別傷了身子。”
琴兒將手舉到自己額上,低聲哭泣,卻也連帶著將瑟格的手也帶了上來,待哭了一會,這才發現,尷尬的將瑟格的手鬆開。
手裡失去的熱度,讓瑟格恍然若失。
她探出手,小心又溫柔的為他拭去眼角的淚水,手指上的溫度灼人般的滾燙。
“琴兒知道,知道成王敗寇,可是從小是那麼喜歡王姨,從小王姨就將我抱在懷裡親昵,可是……那是琴兒的母王啊……她怎麼可以殺了我的母王,怎麼可以,王母向來將她當成最親的人。你的母親怎麼可以……”
瑟格看著他,然後又看了看抬轎的四人,忽然拔出腰上的利刃,一刀一個的將她們送去見了閻王。
被這殘酷的一面驚嚇,琴兒的哭聲鄹斷,仿佛不認識眼前的人一般,懼聲說道:“瑟……瑟格表姐……你……你……”
歎了口氣,瑟格語重心長的說道:“表弟今天的話與我說了就是,千萬別再向他人提起,雖然咱們義烏族沒有大延國那般駭人的勾心鬥角,卻也是個危險的地方,何況母王剛剛當上了義烏王,最怕的便是有人說她這王位的來歷,若是傳到她耳裡,對你不好。”
琴兒點著頭,一臉的悲哀,這淡淡的哀愁從他的身體散發四周,似乎將周圍的一切都染成了悲寂的墨色。
雅君靠在牆壁上,雙手環胸,默默的看著他們,嘴角翹了起來。
“白!”
“在。”
“你說一個人錯誤最多可以允許犯了幾次。”
白垂首站在雅君身旁不語。
“呵呵……”雅君輕笑,“帶我去見見義烏族的神祀吧。”
“是。”
兩道身影同時消失在義烏王宮內,沒了蹤跡。
*
王都內一座小庭院,院裡種了一棵大樹,樹冠繁茂,將整個院子都掩蓋在自己的樹陰之下,在這缺少樹木的草原上,能有一顆這樣的樹,雖然不算奇景,但是若是種在普通百姓家中卻是難得。
此刻義烏瑪邑正坐在樹下透過樹枝繁葉間仰望天空,中午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落下星星點點,在他身旁不遠處,三子坐在一張躺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唱著大延國的歌曲。
聲音雖然沒有跑調,但也不算好聽。
忽然她停了下來,對義烏瑪邑說道:“我這都唱了一中午了,也該換你唱唱了吧。”
義烏瑪邑轉頭看她,笑道:“瑪邑不會,何況陳三姐唱的這般動聽,瑪邑又怎敢獻醜。”
“真的?”三子驚喜問道。
義烏瑪邑肯定的點了點頭。
“切,小姐老說我唱歌像殺雞,搞了半天是她沒有欣賞眼光,還是你的耳朵好些。”
義烏瑪邑無奈的笑著。
“我說,你身上的傷好些沒有?別又給曬病了,不然我怎麼向少爺交代。”三子到是個單細胞的生物,對方不過為自己說了幾句好話,馬上都自以為的和對方親切了起來。
“不過是些皮外傷,緩了過來便無大礙了。”
“那就好,我一個女人也不知該怎麼照顧病患,你自己注意點便是。”
“瑪邑知道。”
“那個……你們神祀都是幹些什麼啊?”躊躇了一下,三子將心裡的問題問了出來。
“祀奉草原大神,為族民祈福。”說到這裡,瑪邑還雙手成十字狀置於胸前,閉目了幾秒鐘。
三子看了他的動作,自己也學這做了做,然後呵呵的笑了起來。“聽說你是義烏族最受崇敬的神祀,為什麼?莫不是你的祈禱最為靈驗?”
瑪邑的笑容微凝,瞬間又恢復到了原狀,“想必是我的心與草原大神最近吧。”
“未必,這神的心可是最為遙遠難測的呢。”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兩人抬目看去,只見雅君和白一前一後的從院子的那頭走來。
三子站起身,對雅君行禮,“小姐。”
“嗯。”雅君揮了揮扇子,“你和白先下去,我和神祀有話要談。”
義烏瑪邑看著那人走到他面前,衣衫下的紅紗刻意的在他的膝蓋間劃過,然後走到之前三子坐的躺椅上,一下子癱了上去,然後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狹長的鳳眼帶著一層水霧看向自己。
心,猛的跳了一下。
想起了養傷的那些日子裡,這人刻意的挑釁。
臉上火辣辣的一片。
“呵呵……神祀……”雅君笑著,“這日子過的不錯呢。”
義烏瑪邑站起身,對雅君鄭重的敬了一個禮,“謝謝雅君小姐的救命之恩,那日匆忙離開,瑪邑還來不急致謝。”
“嗯!”雅君應了一聲,又懶散的打了個哈欠,眼角浸出了一滴眼淚。
義烏瑪邑站在遠處等了一會,見雅君沒再說話,抬頭看去,那人竟然已經在躺椅上閉目小酣了起來。
微風從她身旁刮過,似乎不忍心打擾她的睡眠般,輕輕柔柔。
義烏瑪邑思索了一會,又看了看四周,輕身向身後的椅子坐了下去。
剛坐到一半,雅君忽然睜開了眼,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頓時義烏瑪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尷尬在了當場。
“坐坐坐,怎麼幾日不見,你與我生分了不少呢。”
“我和你……”不是很熟好不好。
這後半句被吞回到了肚子裡,想想說出來也沒什麼意思,這人做事只憑自己喜好,或許他說了,更會得到對方的調侃。
“和我什麼?”雅君挑眉看他,“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
“天氣很熱。”坐回到椅子上的義烏瑪邑淡聲說道。
雅君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他,點了點頭,“是啊,這都快到冬天了,難怪這麼熱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1:14
十三.王權神權
“不知雅君小姐有什麼話要與我談。”
“你這男人真是冷靜的無趣呢,還是琴兒好,喜歡什麼便說出來。”雅君又靠回到椅子上,將目光的焦距對上了一片枯黃的樹葉。
義烏瑪邑沒有開口,一時間整個院落只剩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王位爭奪本就不該牽連到神權這邊,我很好奇,義烏王為什麼要派人襲擊你。”直到那片樹葉被風吹的落了下來,飄飄蕩蕩,雅君才開口說道。
“可能是因為我是神祀吧。”
“你是指你那最受尊敬的身份?未必吧?你我現在可是同一條船上的戰友了,還是坦誠些比較好。”
“戰友?瑪邑從未參過軍。”
“不是那個戰友,你——唉,反正就是我們是同一路的,還是把話說明白些好點。”
“想讓別人對自己坦誠,那麼自己必然要先坦誠對方,雅君小姐你說是嗎?”
雅君坐直身,細長的鳳眼眯了起來,在對方平淡的目光中,又沒趣的倒了下去,“你現在有求于我,自然該先把自己的底交出來。”
“我從沒求你,從一開始就是你自願救下我的,更何況瑪邑這條命沒了就沒了。”
“你……”雅君怒極反笑,“好好好,是我手欠,那你這條命我再收了就是。”這麼說著,雅君忽然爆起,手中的紙扇直直向義烏瑪邑的喉嚨揮了過去。
義烏瑪邑看著向自己襲來的扇子,緩緩閉上了眼睛。
等了許久,不見疼痛傳來,睜眼卻看見那席紅衫又癱回到了椅子上,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
“看什麼看呢?奇怪我怎麼沒殺你?救了你又殺你,我又不是抽風,要想死自己撞牆去。”
義烏瑪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漆黑的眼珠墨黑一片,視線落到了方才飄落的黃葉之上。
“你是琴兒他們那一系的吧?”雅君說道。
義烏瑪邑一驚,看向了她。
“呵——有什麼好驚訝的,神權和王權向來對立卻又相生,有點腦子的君王都知道要將自己的觸手伸到裡面,再結合你被新王追殺,也不算多秘密的事情了。”
“好了,既然我已將話講明,你也不必遮掩了。”
“琴兒算起來該是我的子侄。”義烏瑪邑道。
雅君坐直身子,眼睛像兩把尺子般在他身上上下衡量,邊看邊道:“那就是說你與義烏王同輩?看不出來啊,神祀保養方法頗為神奇啊。”
義烏瑪邑看向她笑道:“我今年也不過二十二歲。”這一笑,雖然不是頂美的臉,到也有了幾分光彩。
“嘖嘖,可惜了,若是真是那般我還打算當個神祀玩玩呢。”
“女人也會這般注重相貌?”義烏瑪邑問道。
“人與人之間最初溝通的橋樑便是外貌,把自己的皮囊保養好了總不是錯事,你說若是我相貌醜陋,你可會與我這般親近。”
“會。”義烏瑪邑肯定道。
雅君無趣的挑了挑眉,“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會像你這般啊。哎呀,真是可惡,怎麼話題被你帶著帶著談到了美容上。”
義烏瑪邑學著雅君的模樣挑了挑眉,“是你自己轉到這上面來的。”
“言歸正傳,你手上是不是把握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瑪邑已經當了神祀還有什麼能夠讓她忌憚的。”
“你在義烏族內的聲望真的很高?”
義烏瑪邑垂下眼,“還好。”
“具體達到了何種程度?”見到義烏瑪邑一臉為難,雅君好心的詢問道:“是否你指著一個人說她背叛了草原大神,那麼這個人就會被族民的憤怒淹沒,被捆綁到火刑架燒死,眾人歡心叫好?”
義烏瑪邑的眉頭高高的皺了起來,對著雅君義正嚴詞的說道:“我不會這樣做,義烏族民都是草原大神最真誠的信奉者,我們的心永遠對著我們的真神。”
雅君揮了揮扇子,笑了。
“不要這麼激動,打個比喻而已,你就當我說的那人是邪惡教義的信奉者。”
“義烏族民不會信奉別的神!”
“嗯,好,那就說那人背叛了義烏王,是敵國的奸細,這樣如何。”
“神祀不會插手任何俗事。”
雅君跳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道:“你這男人,怎麼這麼倔?比喻知不知道是什麼??舉例?比方?”
義烏瑪邑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然後眨了眨眼睛。
看到他這副模樣,雅君心中的邪火猛的竄了上來,走上前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柔軟的身子便被她禁錮在了身前。
對方正要驚呼,雅君一低頭,一口擄獲了對方的紅唇。
清清冷冷,不甜不甘,與想像中的味道差不多。
雅君皺起眉頭,又鬆開了他,邪笑道:“那麼若是‘戒沐’的神祀與女人有了苟且,這個例子,你總不會再和我狡辯了吧。”
義烏瑪邑瞪大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她,臉色瞬間慘白,只有唇上的那一抹嫣紅,分外嬌豔。
在雅君的注視下,緩緩的垂下了雙眼,淡聲道:“瑪邑今日身體不適,還請雅君小姐自便,我先告退了。”
被這雲淡風輕的語氣一震,雅君不自覺的鬆開了禁錮在她腰間的雙手。
他退了一步,行了一個禮,轉身進了房門,整個後背單薄的可怕。
隨著他的離開,還有一種莫名的香味在空氣中消散……
……
白和三子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後,三子不滿的說道:“小姐不該說這種傷人的話。”
雅君轉頭看白,笑道:“白,你又多嘴了。”
白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雅君對白揮了揮紙扇,“白,你過來。”
三子拉住白的衣袖,擋在了他的身前,“不要怪白,是我拿話擠兌他的,我自願受罰。”她高高的抬起頭,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白,過來。”雅君的眼睛眯了幾分,語氣也沉了些許。
白從三子的身後走出,垂首站到了雅君面前。
雅君看著他,輕輕的笑了,將手攏到了他的脖子上道:“本小姐今日累了,你送我回王宮吧。”
白未說話,只是一手扶腰,彎下身子將雅君打橫抱起,施展輕功,躍出了圍牆。
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三子的臉皺成了一團,只覺得自己的胃在劇烈的抽搐。
口中嘟囔:“男人抱著女人,這種丟臉的事,似乎只有小姐才會這般享受。”
行在路上,迎面的風呼嘯淩厲,卻被白耗費巨大的內功阻隔在了一米之外,他懷裡一派懶散的雅君就連髮絲都沒有飄起一縷。
雅君打了個哈欠,對白說道:“當一個人的痛苦在身上背負了數十年,即使它曾經出過血,流過膿,卻也成了他人生不可割捨的一部分,人們該學習的不是如何抗拒,而是去容忍習慣……”
白低頭眼深深的看向她……
淡淡的笑了。
“白……”雅君閉眼輕輕叫道。
白收起嘴角的弧度,換回了一副恭敬的臉孔。
雅君斜睨了他一眼,“帶‘千極’沒有。”
白腳下的步子一頓,停在了房檐上,抱著雅君的手緊了緊。
“呵呵……別緊張,那老東西給我吃了些補藥,太補了,有些受不了。”
千極。
千極教的珍貴藥物,可解任何毒性,採集千年靈芝,冰山雪蓮,紫檀花蕊、千年血參等數千種超珍惜植物,又經過數百道工序加工而成,整個千極教百年來一共就六顆,做為千極教的少主,跑路時又怎麼會忘記順上一顆,只是雅君向來懶散,白來了之後,便丟到了他的身上。
這也是她對白的一種信任。
要知道這藥物若是丟到武林裡,什麼名門正派的怕是鬥個頭破血流的也要搶到,畢竟,這代表的可是一條命啊。
白將雅君放下,小心的將她靠在自己懷裡,手從衣衫內掏出了一顆米粒般紫色藥丸,就要往雅君嘴裡喂。
雅君歪過頭,拒絕了白的喂藥,伸出白皙的手腕將藥拿在了手中,半眯著眼睛端詳了一會,然後抬頭看向白道:“你說你是幫我尋一處僻靜的地方呢?還是送我去王宮那裡?又或是帶我去小倌院好呢?白可是要想好呢。”
白看著她,夕陽之下,漆黑的雙目裡水霧氤氳,古銅色的俊臉泛起了淡淡紅暈。
“呵呵,白長大了呢,莫不是想通了?”雅君的雙眼也泛起的潮紅,卻是不自然極了,壓抑了一下午的毒性,本以為已經被內功化了去,卻在此刻猛烈的反擊了起來,如大堤崩坍般堵也堵不上。
白心中一急,急忙將她抱了起來,直直向前方沖了過去。
看了看前方的道路,雅君默默的看了一眼白,沒再說話。嘴角卻是流下了一道血痕。
白的眼中已是一片赤紅,將內功用到極致,只能隱約看到房檐上黑紅夾雜的身影化成一道閃電,一閃而逝。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1:27
十四.春藥春藥
琴兒側坐于寢宮的椅子上,滿目焦急,碧綠的大眼時不時的看一眼大門,忽然一甩衣袖走出了門。
“找到雅君小姐了嗎?”琴兒對寢宮內的男侍厲聲問道。
男侍縮了縮肩膀,搖著頭。
“沒用的東西,找個人都找不到。”琴兒走上前一腳狠狠的踢在那名男侍的膝蓋上,看著對方吃痛的跌倒在地上,卻又不敢揉,只是驚懼的看著他。
“看什麼看??是不是母王倒了,我這過氣的公子也不招人待見了?一個小小的事情也辦不成,還看??死了算了。”
“不是,公子,求求您,饒了小的一命……”男侍急忙撲到琴兒的腳邊,不顧膝蓋的疼痛磕起了頭。
眼看對方又要拔到自己的裙角,再加上雅君的消失,怒氣竄上頭頂,琴兒抬起腳就想對男侍的腦袋踢過去。
這時,一道身影閃了進來。
白喘著粗氣,看也不看琴兒一眼,直直的沖到了臥室內,將懷裡的雅君小心的放到床上。
琴兒一愣,急忙收回腳,追著白的身影沖了進去,待看到床上的人,整個身子一軟,險些癱在地上。
床上那人滿臉慘白,雙目緊閉,嘴角流出刺目鮮血,身前的紅衫早已潤成深紅的顏色。
“雅君……”這話剛剛吐出,一滴晶瑩的淚水就從琴兒的眼眶滑落了下來。
他揪著自己胸口的衣衫,肩膀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然後猛的沖上前去,一把撥開了白的身子,撲到了雅君身上,顫聲喊道:“雅君……雅君……你怎麼了?醒醒啊……雅君,你不要嚇琴兒,快睜開眼,琴兒好怕,求求你,睜開眼啊。”
被撥到一邊的白向前走了兩步,卻有猶豫不決的定在了原地,低聲道:“琴兒公子,小姐沒事,回來的路上已經服過了藥,你只需好生照料。”
琴兒轉頭看他,臉上已是淚花滿面。
“為……為什麼會這樣。”他顫聲問道。
白垂下眼睛,恭聲說道:“是義烏王下的毒,琴兒公子不用擔心,只需切記一定要滿足小姐的任何要求,白先告退。”話說完,轉身出了寢宮。
“王姨……”琴兒死死的攥緊了雅君身上的的紅紗惡狠狠的低喃,這語氣仿若想要是吞噬對方血肉那般陰惻。
一隻火熱的手撫了上來,琴兒一驚,轉頭看去,入目的是一雙朦朧的鳳眼。
“琴兒嗎……呵呵……果然白……琴兒若是再這般抓下去,我怕是會這樣死于琴兒之手了,”這般喃噥著,雅君對琴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琴兒欣喜若狂,一把抱住了雅君,用白皙的小臉在雅君的臉上蹭了又蹭,眼淚免費幫雅君洗了次臉。“嚇死琴兒了,雅君還好吧?都什麼時候了,雅君還開琴兒的玩笑。”
雅君費力的抬起手,搭在了琴兒的背上,安慰般的拍了拍,忽然動作猛的一停。
琴兒抬頭看她。
眼中的雅君一抹嫣紅渲染在臉頰上,宛若黑鑽般的眼蕩漾著盈盈光彩,殷紅的嘴唇微張,呼吸間已是一片醉人的芬芳,漆黑的髮絲淩亂的纏繞在臉頰床單間,宛若花間的妖精,既邪美又妖豔,這等嫵媚頓時奪走了琴兒的呼吸。
“琴兒……”雅君低喃,吐吸間已帶著情的誘惑。
“嗯……”嫣紅瞬間染紅了琴兒的臉,僅僅是她的一聲低喃已撩撥起了他的情.欲。
“把衣服脫了。”
“可是……你的身子。”臉又紅了幾分。
“乖,我想要你。”她沙啞性感的說著,將他的漆黑長髮撩到了唇前輕輕一吻,又含進了唇中,細細咀嚼,漆黑的眸子波光粼粼,對琴兒猛猛的下了一劑重藥。
琴兒頓時極其快速的脫掉了身上的衣衫,白玉雕砌般的身子頓時展現在了她的面前,雪肌之上光華流轉,宛若一層朦朧的光將其籠罩,高貴聖潔。
還未走近床邊,就被雅君一把拖到了身上,然後一陣天翻地轉,他已被雅君翻在了身下。
在他身上,雅君嫵媚的笑著,將自己的食指遞到了他的唇邊,琴兒羞紅著臉,探出粉紅的舌頭細細舔締,然後將手指含入了唇內,吸吮起了起來。
雅君拉起他的小手,探入了自己的衣衫,讓他撫摸自己的玉峰,包裹著他的手,用自己喜歡的力量一輕一重的揉捏著。
“嗯……”雅君一聲呻吟,腦袋向後仰起,髮絲飄蕩,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她迷蒙著雙眼,含笑看向他,又露出了讓人窒息的笑容,身子向下一坐,已完全吞噬了他的欲 望。
兩人同時露出了舒服的呻吟。
雅君動了起來,是前所未有了激烈,那如火山爆發的激情,瞬間吞噬了琴兒的意志,只能順著她的晃動繃緊身子,感受她的每一分美好。
一撥又一撥的快.感如延綿不斷的浪水在擊打岩壁,很快,他就無法抑制的達到了高 潮。
“不夠,琴兒……”她垂頭看他,沙啞的說著。
尚在激情中的琴兒頓時如同一撥冷水潑了下來,整個人清醒了過來,這是雅君第一次對他抱怨自己的不滿。“對不起……”他咬著下唇,想要坐起來。卻被雅君又推了回去,感覺到她在向自己的索求更多。
“不夠呢,琴兒,對不起了。”雅君低頭看向他,眼中沒有指責,只有濃郁的讓人害怕的情 欲。
不顧雅君的阻擋,琴兒坐起了身子,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將頭埋在了她的雙.峰前,哀求道:“不要,雅君不要找別人,琴兒可以的,你等下。”事到如今,琴兒又怎麼會不知道雅君身上的異狀來於春藥,可是他真的不想她抱別人,誰都不可以。
“白……”雅君對著空曠的臥室輕輕叫道。
琴兒身子一緊,猛的含住了她的峰頂,邊挑逗邊哭道:“不要,嗚嗚,不要找別人,琴兒會死的,雅君……”
“呵呵……琴兒想多了。”雅君輕笑,抬起他的頭,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
白悄聲無息的出現的紗帳旁,低垂著眼睛。
“春意,嗯,白,喂琴兒吃了。”
一顆粉紅的藥丸遞到了琴兒面前,琴兒抬頭看她。
“怕不怕,琴兒,吃了可是會死人的呢。”雅君調笑著,身上的顫抖卻是劇烈了起來,一層薄稀的汗水出現在了肌膚之上,渴望已無法壓抑。
琴兒看著她,一口含下了粉色的藥丸,頓時一股清涼從入口處傳入身體的每個角落,頃刻間幻化成噬人的炙熱,一股股的情.欲勃然而出。
白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床帳內只留下兩個交纏的身影,不斷點燃彼此的激情,輾轉纏綿。
第二天午後
“琴兒……”
“嗯。”
“可會怪我?”
將自己的腦袋埋入雅君的胸前,琴兒搖了搖頭,卻換來身體一陣陣的酸痛,忍耐不住的輕吟出聲,“是琴兒沒用。”
“呵呵,琴兒已經很努力了,你還小。”
抬起頭,琴兒不高興的嘟起了嘴,“琴兒不小了,琴兒已經可以嫁人了,哥哥他們比琴兒年齡還小的時候都已經嫁了人,有些已是爹爹了。”
“是啊,琴兒現在已會自己保護自己了,知道自己心中想要的。”雅君撫摸的著他的髮絲,閉目說道。
琴兒抬頭看她。
“琴兒想當義烏王嗎?只要琴兒說了,我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
琴兒的身子一緊,雅君拍了拍他,叫他安心。
繼續道:“琴兒是不是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呢?
可是就是因為琴兒太小了,所有都被我看在了眼裡。
琴兒也許在得到反叛消息之前從未肖想過自己當王吧,可是王姨的叛亂點燃了你的欲.望,琴兒會武功的事一直掩蓋的很好呢,可是欲.望讓你盲目了,焦急了,一個人發高燒又怎麼會發6天呢?再好的身子也拖死了,可是琴兒在第六天燒一退就恢復了呢,好健康的一個琴兒,我又怎麼不會多想。
琴兒是想讓王姨把阻擋你前路的人都清理了,真正的王室血脈就只剩下你一個了,不是嘛。
昨日怕是也早已聽到我出現的聲音了吧,所以故意與你的表姐親熱,期盼我氣極動手殺人吧。”
琴兒的身子在微微顫抖,雅君繼續輕柔的拍著他。
“不用怕,利用是很正常的事,琴兒有野心也是正常的事,雖然不喜歡琴兒利用的那個人是我,可是琴兒昨天幫助了我,我自然會回報與你的。”
“不要,琴兒什麼都不想了,只要雅君陪在琴兒身邊。”琴兒支起身子,一口吻上的了,熱切的邀請她的回應。
雅君輕笑著睜開了眼睛,看到是一臉焦急的他。
“雅君會幫你的。”
“不要,雅君我只要你。”他加深這個吻,將舌頭探入了她的口中,如溺水的人急切的攀附救命的稻草。
雅君笑著回應他,唇舌交纏在一起,宛若品嘗極品的佳釀,細緻而溫柔,久久,分離,帶出一絲糜爛的銀絲,沾染在他的唇上,他的目光朦朧誘人,眼中的波光似沉醉又似哀求。
“那琴兒與我回大延。”她誘惑著,又吻了吻他。
琴兒的目光閃爍,許久才點了點頭。
“呵呵……乖,今日就走吧。”
“可是,瑟格表姐說今天晚上王宮設宴邀請你我,若是就這麼走了,義烏王怕是會生氣。”
“若是真的生氣也好,還是琴兒真想為母王報仇後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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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1:43
十五.暖帳情挑
將頭埋在雅君胸口,琴兒緩慢的搖著頭,痛苦的說道:“琴兒不知道,琴兒很後悔,是琴兒的貪心害了母王,害了王姐。琴兒不想這樣的,琴兒自認才華不下於任何人,為什麼琴兒不可以掌權,只能夠乖巧的待在深宮之中,然後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庸碌的過上一輩子,所有人都說我是草原上的月亮,可是我不想當月亮,只想當照耀他人的太陽,將自己的熱量散發到任何地方,讓所有的人對我仰視,這樣的我是不是很糟糕,是不是很讓雅君討厭。”說到最後,琴兒的語氣已經急切了起來,他摟緊雅君的腰,一寸一寸的增加力量。
“還好吧,比起乖巧的琴兒,這樣的將自己心中想法全部告訴我的你更讓我感到喜悅,男子有野心並不算壞事,每個人的心裡都有渴求,有人希望平淡的過上一生,有人祈望成為人上人,有人想權傾朝野,有人喜歡田園生活,而皇家的人從小生活在權利之中,耳瀆目染下渴望成為權利的核心,喜歡他人的仰望,我可以理解,只是琴兒用親人的血鋪築自己的道路,你的心真的不疼嗎?”
琴兒抬頭看她,碧綠的眼睛已經染上了血絲,呈現出妖異的紫色,“疼,很疼,可是母王的疼,王姐的親又是什麼呢?不過是因為我是個男子,一出生就失去了問鼎權利的資格,所以她們認為我無害,認為我不過是她們權利道路上的逗趣品,疼愛夠了,便要將我換成更大的好處,鞏固自己的權利,我為什麼要跑出王宮,為什麼要算計她們,因為她們想讓我去大延國和親,想用我換取義烏族的和平,憑什麼,憑什麼,琴兒不是物品,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有自己想走了路,她不過是生下了我,憑什麼干涉我未來的道路,王又算的了什麼,有能者得之,琴兒又為什麼不可以。”
“呵呵……”雅君扶上琴兒的髮絲,如同輕撫小動物般輕柔,“生在王家本就是這樣,只是琴兒的想法多了,就給自己造成了困擾,若是你真如其他男子那般乖巧安分,也沒這麼多的心思了。”
琴兒咬唇不語,雅君的話直直刺上了他的心頭,“雅君……到底是什麼人?能告訴琴兒嗎?”
“琴兒若是跟我走了,自然就會清楚,一會還去參加晚宴嗎?”
琴兒的臉上一紅,嬌怯道:“雅君的藥讓琴兒的身上沒了力氣,為什麼你也會中了春藥的毒?”
“這樣說來,義烏王的禮物我還是要還回去呢,她下手到也惡毒,害我浪費了一顆千極,還有我那率性的母親,明明可以中和藥物裡的燥性,偏偏給留了下來,讓琴兒吃苦了。”
“不苦。”琴兒的一片嬌羞,“這樣的雅君琴兒第一次知道,這般的嬌媚,讓琴兒只想永遠呆在你的身邊,與你極盡纏綿。”
“呵呵,琴兒莫不是嘗到了甜味,又愛上了我幾分?”
琴兒支起身子,沉醉的看著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她的身上散發出一層金色的光暈,嫵媚卻又慵懶,邪美卻又甘甜,如無數條的蠶絲將自己的捆綁,掙也掙不脫,逃也逃不掉,甘願在情絲中溺斃而亡,心劇烈的跳著,一陣後怕,這樣的人若是失去了,怕是此生都會生活在悔恨之中,
“是啊,我已無法自拔了。”感歎的說著,又似在自語。
一抹黑影出現在床紗之外,白看著淩亂的床單,和交纏的二人,目光閃爍,最後只是沉聲說道:“小姐,義烏瑟格快到了。”
“呵呵,也好,琴兒去梳洗一下吧,打扮的漂亮點,去見暗戀你的人吧,呵呵,白,你說這算不算亂倫呢,真是讓人心跳的詞句。”雅君從紗帳內探出手,指著白又道:“你真是一個很無趣的人啊。”
白的身子一抖,牙根被死死咬緊,呼吸也粗重了幾分。
紗帳內衣物唏嗦,琴兒穿著淡薄的紗衣跨了出去,碧綠的大眼看了看矗立在一旁的白,又將視線轉開了,宣了男侍進來梳妝。
男侍進來後見到床邊站的白,和紗帳內躺著的女人,急忙垂下了頭,乖巧的渡到了琴兒身邊。
“白……你進來。”雅君在帳內叫道。
琴兒身子一緊,轉頭正好看見白跨進帳內的身影,笑容頓時冷了下來。
雅君轉過身子,將白潤光霞的後背露了出來,“按摩下。”
白跪坐在雅君身側,將手緩緩覆上,溫柔的拿捏了起來。
“嗯……對……就是這裡,用力……嗯……對……繼續……嗯……唔……”
紗帳內讓人麻酥的嬌吟持續傳出,男侍的臉色羞紅一片,為琴兒梳頭的力道頓時沒了輕重。
琴兒猛的一轉頭,眼中帶著怒火,“沒用的東西。”
“對,對不起公子。”男侍噗通跪在了地上,昨日被琴兒踢到的膝蓋隱隱做疼,不禁哼了一聲。
這聲疼苦的悶哼與床上的嬌吟同時傳到了琴兒的耳中,如滾熱的油鍋掉落了一滴水,爆開了花,琴兒一巴掌扇到了男侍的臉上,發出了一聲脆響,碧綠的眸子燃燒著怒火看向了床上的人。
“呵呵……嗯……琴兒不要生氣……白繼續……不要停……嗯……對……繼續……琴兒有空時可向……呃……你白哥哥學學……白的手藝可是我從……嗯……從小教出來的呢。”斷斷續續的聲音從紗帳內傳出,明知是按摩,卻如同貓兒的爪子撓在心尖,讓人心癢異常。
琴兒換了笑臉,說道:“原來白從小就跟著你了,莫不是比琴兒還早。”
雅君翻身,將筆挺的玉峰露了出來,白手中一頓,停了下來。
“繼續。”雅君命令道。
白抿緊了嘴唇,將手落在了雅君的手臂上,繼續揉捏。
雅君看著他,慵懶的笑道:“白又怎麼能夠于琴兒相比,只是用慣了,捨不得丟罷了,琴兒早日學會,我也免受這張滿是厚繭的手的荼毒了。”
琴兒的心情轉好,嘻嘻的笑了起來,又安生的坐回到椅子上,任由男侍繼續對自己打扮。
雅君繼續看著白不變的臉色,將自己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抓起,移動到了自己的唇邊,伸出粉色的舌頭,一舔,無聲的說道:白真是不乖。
白的臉紅了紅,閃電般縮回了手,將目光轉向了他處,手上動作也停了下來。
“嗯……對……重點……白……繼續……呃……嗯……”雅君微眯上眼睛,繼續叫著,一副高.潮餘韻的樣子。
看著白越來越手足無措的模樣,唇角的笑意漸濃。
當琴兒梳妝完畢的時候,雅君也適時停止了對白的戲弄,將他攆下了床去。
他撩開紗帳,嬌羞的笑道:“琴兒幫雅君更衣。”
琴兒身穿白色的裘衣,衣領高高豎起,上面帶有一圈純白的狐毛,從脖子處延伸到腳下,步履移動間,毛絮輕晃帶起梅香一片,漆黑的長髮被盤在腦後,用三支淡雅的發簪固定,只在臉頰兩邊各留下了一縷髮絲,碧綠的眸子仿似永遠都迷漫著水霧般波光粼粼,小巧的紅唇微微翹起,一顰一笑間撩撥的人心難耐。
雅君伸出手,捏起他的髮絲,微微用力向下一拽,琴兒順著她的力道彎下了身子,送上了一吻。
“琴兒去接你的瑟格表哥吧,怕是已快到門口了。”
琴兒不高興的嘟起嘴,撒嬌道:“不嘛,琴兒要先幫雅君更衣。”
“呵呵,既然琴兒喜歡那就扶我起來吧。”
站起身的時候,雅君只覺得腹部一陣絞痛,眉頭微微蹙起,很快又恢復了原狀,任由琴兒溫柔的為自己穿上裡衣,套上外衣,系上腰帶,穿上鞋子,然後被琴兒的柔荑牽到梳妝櫃前坐下,琴兒跪坐在她的身後,用手指當梳,為她梳理起了身後的一團亂髮。
雅君閉目享受著身後一層層的酥麻,以及琴兒蜜唇的親吻和挑逗。
義烏瑟格進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副模樣,看著他們一坐一跪,極盡甜蜜溫存,整張臉頓時被嫉火熊熊燃燒,很想沖上前去將他們分開,卻又硬生生的克制了自己的動作,只是柔聲說道:“琴兒表弟可準備好了,我來接你前去赴宴。”這聲音卻是有些變了味道。
琴兒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她,“還請表姐在屋外稍做休息,我將雅君的髮絲打理好後便來。”
義烏瑟格咬著牙,狠狠的瞪了還在閉目享受的雅君一眼,退了出去。
待到義烏瑟格離開,雅君開口說道:“琴兒氣她做什麼?”
“雅君不喜歡?”琴兒在她身後撒嬌,如貓兒般探出舌頭在她的耳廓上舔抵了一下,染濕了一層金色的絨毛。
“嗯……”雅君仰頭呻吟,一把抓住了琴兒的手,將他拽到了懷裡,狠狠的吻了上去,手指兩下挑撥就探入了他的衣衫內,在那果實上揉捏了起來。“琴兒莫不是還想與我一起滾床單?”
“滾床單?”琴兒一愣,嬌笑了出來,“到也貼切。琴兒只是想碰碰雅君,親親雅君,一分又一分的融入雅君的生命裡,骨血內。”
“貪心的貓兒。”
“沒有人在面對雅君時會不貪心。雅君的俊,雅君的美,雅君的魅都讓人難以放手,本來一直以為是雅君抓住了我,可是今日我才知道,是我死死的抓住雅君不放。”琴兒親吻著雅君的下巴,吻一下,說一句,親吻的人未醉,自己卻是先醉了。
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讓他站起了身,“快些幫我把頭梳起,今晚還有好戲可看呢。”
說完,雅君又將白叫到了身邊,附耳低聲說了兩句,白垂首稱是,行了出去,到了大廳義烏瑟格一雙眼睛狠狠的瞪著白,白只當是沒有看見,徑直向大門走去。
少時,琴兒便依偎著雅君行了出來,神態間盡都是小男人甜蜜的柔情。
義烏瑟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雅君小姐,請了。”仰著頭,便行在了前面,出了門。
門口已經停放了三頂亭轎,抬轎的人都站在轎側一副恭敬的模樣。
琴兒行上第二頂轎子,就想讓雅君上來,卻被雅君拒絕,上了第三頂。
隨著一聲起轎,三人便被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行了出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1:54
十六.粉衣舞者
雖然義烏王宮不比大延皇宮建設的那麼奢華,占地面積卻也不小,再加上琴兒的住處本就較遠,在王宮內行了二十來分鐘,方才到了大殿。
殿內已是一片燈火通明,王族經過內戰還活著的親族以及一些重臣早已就了坐,只留下來靠近王座的三個位置,義烏瑟格將琴兒引到自己下首,侍者將雅君引到了另外一邊,與他們遙遙相望。
少時,身著黑底紅紋拖地長袍,頭戴紫珠王冠的義烏王從大門處行了進來,步履間儀態大方,不怒而威,身後跟了一大批的侍從護衛,浩浩蕩蕩。
眾人紛紛站起,恭候義烏王上了王座,義烏王一掃昨日的頹廢,面帶微笑,心情一片大好,只是看向雅君的眼神中隱約多了一絲驚駭,雖然她也知道對於雅君下的毒未必毒的死她,卻沒有想到她當真可以在第二日毫髮無傷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義烏王先是介紹了雅君,又將她救下義烏雅琴的作為添油加醋的感謝了一番,方才舉起酒杯開了宴席。
一行身著霓裳,薄紗罩體的舞者行上了大殿,蓮步輕移,裙擺蕩漾,雖臉上都蒙了一層面紗,卻單單看身段也是誘人至極,隨著旖旎的樂聲響起,妖嬈的擺動了起來。
氣氛一時間活了起來,杯盞叮噹,觥籌交錯,低聲細語,鶯歌燕舞,義烏瑟格乘機又對身旁的琴兒獻起了殷勤,琴兒看向雅君,見雅君是一派的輕笑,也就半推半就的與她交談了起來。
義烏王在王座上對雅君說道:“這些舞者可是大延國的舞者,正于義烏王都中巡演,想來雅君賢女是大延國人,便邀了進來,不知道雅君賢女可是喜歡。”
雅君輕笑:“義烏王費心了,他鄉能見到熟悉的舞蹈雅君心中很是歡喜。”
義烏王道:“我義烏族的恩人還說這些,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琴兒含在口中的酒險些噴了出來,對雅君一番擠眉弄眼,意思是她殺義烏王手下那麼多人,現在卻是成了恩人。
看著琴兒的表情,雅君笑著眯起了眼,又對義烏王拱手推脫,哪裡哪裡了一番。
此時舞池中間立起了一個與他人不同衣衫的男子,臉上蒙著與身上同色系的粉色紗巾,只露出一雙漆黑上挑的雙目,透明薄紗包裹下的身姿妖嬈婀娜,隨著音樂的樂點,如蛇般扭動起了腰姿。一條極其勻稱而修長的美腿從紗裙下緩緩伸出,白皙均稱的小腿上掛了一串鈴鐺,晃動間叮噹做響,結合著音樂使人產生了強大的眩暈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長腿勾起,粉色紗衣緩緩下滑,直到大腿根部方才不情願的停了下來,只是一條腿的一伸一縮就勾起了探索的情 欲,想更多探索裙擺下的風情。
此時音樂驟停,只聞得“叮呤,叮呤”的聲音撩撥人的心弦,又似別樣的音樂獨奏,帶著蠱惑。
他扭動著腰姿,身體宛若無骨,旋轉了起來,“叮呤,叮呤”的聲音更急,只見到那透明紗衣包裹下的紅色誘人果實若隱若現,下擺紗裙已是飛揚而起,露出了勻稱的白玉雙腿,整個人似翩翩飛舞的蝴蝶般昏眩了人的眼。
旋轉間,人已脫離了舞群,蝴蝶飛躍而出,在大殿內四處撩撥。
旋到義烏瑟格的身前,身子驟停,探出白玉般的長手,手腕上鈴鐺輕響,那舞者抬起她的下巴,傾身下去,似要索吻,卻在雙唇即將碰觸的一瞬間推開了她,輕笑著飄走。
只留下面泛潮紅的義烏瑟格小心的看了看身旁的琴兒,卻又很快的被那男子勾去了目光。
他翩至雅君身邊,玉腿一伸,腳指成尖,輕佻的點在雅君的胸上,卻又一個漂亮的旋轉飛開,仿若剛才根本就不曾來過。
那上挑魅惑的雙眼每次轉動間,那妖嬈的擺動間,都仿佛有意無意的勾引,撩撥著人不堅定的情 欲……
他翩躍著又行上了王座,此時激烈的音樂忽響,結合著樂聲,他雙手上舉,粉色的薄紗露出了長長的玉臂,身姿左右晃動,頻率快的炫目,只讓人想將這細腰鉗在懷裡,肆意愛憐。
義烏王淫.笑著探出了手,他卻一聲媚笑旋開了身子,向殿下行了兩步,義烏王正在懊惱,他卻忽然柔軟的後彎下了身子,倒眼與義烏王對視了起來,那目光中全是不遮掩的挑逗,長手後勾,撫上了義烏王的脖子,他的腰緩緩下沉,紗巾下性感的雙唇緩緩貼近了義烏王的唇間,傾身吻了上去。
雅君飲下一杯酒,壓抑了腹部持續傳來的疼痛,似笑非笑的看著臺上的兩人。
下面所有人的心都燥熱了起來,就連琴兒的臉上也是嫣紅了一片,只是還時不時的看雅君一眼。
這吻碰觸間便分開了,義烏王一臉的欲 求不滿,就想將他拉到身上,繼續剛剛的事情,他卻又嬌笑的翩翩下落,回到了舞群之中。
此時音樂漸低,舞群也緩緩的退了場。
義烏王對身旁的侍衛打了個眼色,那侍衛追著舞者跑了出去。
這一出,所有人已是心知肚明,那名粉衣舞者,今夜怕是會在王宮內住下了。
只是這舞者帶來的驚豔卻是讓人流連忘返,更有甚者已隱隱想要起身追過去,卻在義烏王的目視下按奈了自己的心思。
正當所有人還在回味時,殿外的護衛長沖忙的跑進了大殿,一臉欣喜的跪在大殿上,大聲報導:“神祀義烏瑪邑回來了,正在殿外聽宣。”
義烏王的臉色一沉,旋即又是一臉的欣喜,連身道:“快快,將神祀請進來。”
義烏王的話音未落,義烏瑪邑已行了進來。
一席清淡樸素的長衣穿在身上,漆黑的長髮如午夜的星河披散在身後,步履間,只見星光蕩漾,他的模樣不是頂美,只是那出塵的淡雅卻宛若空穀悄悄綻放的幽蘭惹人心醉,他的唇色很淡,肌膚透晰,隱有一層光華流動,整個人散發出高貴神聖的氣息,明明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卻又引誘他人採摘這朵嬌蘭。
他淡著臉,面無表情,緩緩走向王座,所過之處似乎隱有蘭香飄渺。
明明剛剛大殿內的氣氛是潮熱的,他的出現卻一瞬間將四周渲染了一層神聖的光環,所有人的神色的肅穆了起來,面對義烏族的神祀,最受人尊敬的義烏瑪邑,他們只是將目光定在了他行過的腳下,以示自己對草原之神的膜拜。
獨獨雅君抬頭看他,漆黑的鳳眼在他的臉上來回打轉,最後將視線定了他淡粉的唇上,探出舌頭,在自己的唇上舔抵了一番。
義烏瑪邑的腳步微微踉蹌,臉上竟然不可見的泛起了一絲粉紅。
義烏王已站起了身,迎了上去,又露出了迎接琴兒那日的悲痛和喜悅參雜的表情,若不是知道這全都是做戲,怕是已被她的表情貼進了彼此的距離。
義烏瑪邑退後了一步,躲開了義烏王的熊抱,面無表情的頷首問好。
做為神祀本就已經獨立於世俗之外,見了任何人都不需行禮,他們的行禮對象只有侍奉的草原大神,何況是最受尊敬的義烏瑪邑神祀,即便是義烏王見了他也該做出恭敬。
義烏王也不惱,反而感歎道:“神祀能回來真是我義烏族的福啊,是草原大神對我義烏族的庇護,當得知神祀受到了狼群的攻擊生死不明後,本王當真是焦急萬分,派遣了大量的士兵去尋找您,可是這些日子來卻是一點音訊也沒,本王卻是絲毫不敢懈怠,期盼終有一日草原大神能將您賜還我義烏族,本王還安排了數百童男童女日日為你祈禱,哈哈,果然,草原大神將您送回來了,我義烏族的神祀又回來了,天佑義烏!!”
這番話極盡扭曲了事實的真相,還為自己的虔誠做了一番暗贊,義烏王腦子轉的到也不慢,不過她若是知道義烏瑪邑是被雅君救下,並帶回來的,怕是會當場吞了雅君的肉。
“天佑義烏!!”一聲煽動,除了雅君、琴兒和義烏瑪邑外,在場的所有人都站起了身,雙臂十字架在胸前,虔誠呐喊一波又一波,直穿九霄,比XX功還讓人瘋狂。
義烏瑪邑垂下眼,遮住了目光中的波動,握在身側的拳頭緊了又緊。
呐喊在義烏王的壓手中緩緩停了下來,義烏王喘著粗氣說道:“那本王派人送神祀回到住處吧,連日來怕是受了驚嚇,還是好生休息好。”
“義烏王不問問我是怎麼回來的嗎?”義烏瑪邑道。
“明日本王定當去神祀處瞭解,用最大的能力感謝救助你的人。”義烏王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預感,卻又無法在大殿內動手攆人,只能更焦急的催促了起來,心中咒駡將義烏瑪邑放進來的護衛,怎麼不通報一番,她又怎麼知道,是雅君命令白將義烏瑪邑直接送到大殿之外的。
開啟內戰,奪下王位後,如果義烏瑪邑沒有出現,義烏王的屁股應該是在王位上穩穩當當的坐踏實了,義烏王的任免雖然神職人員無法干涉,卻為了讓族民知道他們的族長,他們的王是草原大神認命的,神祀人員必須出面做出神聖的禱告,並用草原大神的名義做出宣佈。
可是義烏王的王位來的本就不正,再加上這些日子雅君的搗亂和平息內亂,便將宣告的日子押後了,本來她也使了手段讓現位最高的神祀擇個日子為她出面宣告。
只是現在義烏瑪邑回來,他不光是最受人尊敬的神祀,還來自前義烏王的選派,立場早已分明,她就怎麼不會焦急,怎麼不會心驚。
“呵呵,這就是貴國的神祀吧,雖然信仰不同,我卻也切實佩服成為神代言人的神祀,對於神祀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不知神祀是如何獲救的。”雅君走到義烏王和義烏瑪邑的身旁,戲聲問道,聲音卻是準確的傳入了在座每個人的耳朵。
義烏王皺眉看向雅君,臉上神色已是不好。“雅君賢女還是不要著急,待到明日我與神祀詳談後,再告訴你也不遲。”
雅君輕笑,在殿內度了兩步,在義烏王的耳畔說道:“莫不是義烏王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害怕他人知道啊?”
義烏王胸口劇烈起伏,眉頭高高的皺起,整張臉泛出駭人的青紫色,嘴角竟然沁出了一條血絲。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2:07
十七.王都大亂
雅君愣在了當場,沒想到自己竟然有將人氣出血的本事。
這一口血,頓時讓大殿內的人的慌亂的起來,幾個反應快的人第一時間就串到了義烏王的身邊,“大王,大王”的一陣嚎叫,仿佛義烏王已經死硬了般。
護殿武士很快的將最有嫌疑的雅君團團的圍起,刀劍已出了鞘,直指雅君。
義烏王大口喘息著,雙目瞪的幾欲脫眶而出,一掌撥開擁上來的那些人,瞪著義烏瑪邑,顫巍巍的走了兩步,向他撲了過去。
義烏瑪邑早已愣在了當場,還沒從突變中反應過來,一雙大掌就鉗制住了他的脖子,呼吸頓時一停,在義烏王‘你怎麼還回來,為什麼要回來,孽子……’憤怒的吼叫聲中,竟緩緩放棄了掙扎,一雙黑目緩緩閉上,任由自己成為秋風中的落葉,左右飄蕩。
雅君腳下微移,帶著一串紅色的殘影瀟灑的繞出了包圍圈,摟上義烏瑪邑的腰,在義烏王的手上一點一撥,就將義烏瑪邑的脖子救了下來,嘴中還壞笑道:“不知一一有這番本事,僅僅是站在義烏王的面前,就將她嚇吐了血。”
雅君這手來的突然,義烏瑪邑只覺得自己仿佛飛起一般,眼前景色一花,下一秒就站在了大殿門口,脫離了人潮湧動處。
大殿內亂成了一團,此刻義烏王已倒在了地上,雙眼翻白,有人嚎叫,有人痛哭,有人幸災樂禍,有人事不關己,更多人卻是沖向了雅君和義烏瑪邑所在之處。
看到這番景象,雅君也知道接下來的戲是沒法唱了,不過卻與預計不遠,遠遠的向琴兒打了個眼色,便帶著義烏瑪邑跑了出去,幾個起落就消失在重重宮牆之中。
攬在懷裡的腰姿芊細瘦弱,仿佛一用力就要折斷一般,一刹那的驚慌之後,義烏瑪邑的神情就恢復了平淡,只留下讓人無法看透的幽暗深潭。
明明面表是波光粼粼,內裡卻宛若一灘死水。
雅君夾緊了手上的力道,讓義烏瑪邑吃痛輕呼。
“死人的表情不適合你。”
“瑪邑向來如此。”義烏瑪邑抬眼看她。
“我是看走了眼,不知你卻是這般的絕代風華,原來夜晚的綻放更適合你。”跑動間,雅君感受到他的髮絲在自己的臉上撩撥,勾起心思百轉。
義烏瑪邑斜睨了她一眼,輕笑道:“雅君小姐過謙了,救我一命,瑪邑今日算是報答了,以後你我各不相欠。”明明之前也見過他的笑容,卻不知道此刻月下的狂奔他的笑容是那般的銷魂。
提氣跳過一道牆,雅君眯起了鳳眼,“別人說過河拆橋,一一的河還沒過呢,怎麼就想要把我一腳踢開?”
“你我還是不要過於親近的好,雅君小姐還照之前那般稱呼吧。”
“好,一一。”
“……”對於雅君的耍賴,義烏瑪邑明智的閉上了嘴,知道與這人越是糾纏越是順了她的心。
甩掉了身後的追兵,兩人又在王都內繞了幾圈,摸回了王都內暫時居住的小院。
院子裡三子正抱著白的腰不斷糾纏,見到雅君落下不悅的臉色後,急忙收回了手解釋道:“我,我是阻止白去找你,絕對沒占白的便宜,絕對沒有!”一臉的誠懇,就差舉手發誓。
雅君鬆開義烏瑪邑的腰,將他推到了三子面前,沉臉對三子命令道:“把這小子送回去,比唐僧還磨人,一路上沒有語調的重複一句話,差點噁心死我。”
“呃?唐僧??一句話???送回哪裡????”三子直愣著眼,厚唇微張,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雅君沉臉看她。
三子急忙閉上了嘴,恬笑著湊到前面,“這……小姐,要將瑪邑送回哪裡啊?”
“送我回神殿,謝謝。”義烏瑪邑對三子說道,語調平淡的沒有波瀾起伏,冷冷淡淡,就連神情也宛若對面的是一個物品般,清冷的嚇人。
三子打了個冷顫,對雅君用目光佩服了一番。
“聽白說宮裡出了挺大的事,義烏王中毒昏迷,這時將瑪邑送回去怕是不妥吧?”
“死不了,只要他不出神殿沒人動的了他。”
“哦。”三子瞭解的點了點頭,將義烏瑪邑請了出去,消失在院牆之外。
雅君又將目光轉向了白,似在為難一般,思索一會,最後沉聲叫道:“白。”
“在。”
“你去把琴兒接到這院子裡來,快去快回。”
“是。”
站在院子當中,直到所有人都消失,雅君的身子晃了晃,向屋內行去,未行兩步就踉蹌著倒在了地上,臉色已是一片煞白,躺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已是無力起來。
月下紅紗,如血般濃稠,雅君的身子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順下了胸口的悶堵,她喘息著撐起身子,行到了屋內,在床上打坐了起來。
玄月高掛在天幕之上,散發著冷冷清清的柔光。
本該是個寂靜的夜晚,卻因為義烏王中毒,生死不明,而被殘忍的撕破了這份淡雅。
義烏王月夜受襲,‘護駕’的口號還沒叫出,就被毒倒在了地上,一個葉雅君,一個與義烏王有肢體接觸的粉衣舞者,兩個嫌疑人都跑的沒了蹤影。
王都的城門第一時間增派了護衛,百人為一組的抓捕隊伍也在從王宮內疾跑了出來,挨家挨戶的探查擾人清夢。
狗叫聲,雞鳴聲,人罵聲,四起,王都的氣氛一時間緊張到了極點。
數日前,現任義烏王篡位,雖說是個翻天的事兒,老百姓卻也只是躲在屋中罷了,然後將換王的事情當成了一條茶餘飯後消遣的話題,豐富業餘生活。
今日王都衛兵的出動卻是大大的擾民了,一時間義烏王都怨聲載道,議論紛紛。
白掩藏蹤跡,躲開數批巡邏武士,在王宮內小心尋找,花了大半個時辰方才在義烏王女,義烏瑟格的寢宮內找到琴兒。
趴伏在房瓦之上,透過一個小孔,只見殿內亂成一團,椅子躺在地上,茶杯、花瓶碎裂著散了一地,琴兒和義烏瑟格各站木桌一頭,皆是氣喘吁吁,怒目而視。
在長久在寂靜後,義烏瑟格當先開了口,“你當真要走?那女人有什麼好的?連個底細都不知道,你是公子,義烏的公子,要找什麼樣的人沒有?非得作賤自己。”
白摒住呼吸,轉動下身子,只見義烏瑟格一臉悲痛氣憤,繞過桌子就想抓住琴兒的手,琴兒橫移一步,躲開了義烏瑟格的狼爪,又繞到了桌子那頭。
“琴兒不過是前王之子,表姐又是何苦,琴兒不求為母王報仇,只想跟著心愛的人尋一處僻靜的地方平淡一生,表姐又何必將琴兒再拉入泥潭之中。”
“你是義烏公子,這份機緣他人求都求不來,你卻是嫌棄了起來,再說,那葉雅君也是個風流成性的東西,表弟跟了她未必如自己所願。”
琴兒的面色一凝,冷聲說道:“雅君疼我憐我,表姐不要妄言。”
“疼你憐你不過為了你的容貌,他日容顏老去,你也不過是糟糠而已。”
“表姐今日將我抓到這裡,難道不是因為琴兒的容貌?”
義烏瑟格焦急道:“這又怎麼可比,你我青梅竹馬,表姐日日看著你長大,早已將你當成了心中王夫,就連你母親想要送你去和親,我也是極力反對,甚至不惜慫恿母王提前篡位,殺敵無數,滿手血腥,你又怎知我愛的只是你的容貌而不是你這個人。”
琴兒冷笑道:“瑟格表姐真是好有本事,為了得到琴兒不惜斬殺琴兒的至親,你是否又知道,琴兒失蹤是你母王所為,琴兒路上受刺是你母王所為,阻擋琴兒回都也是你母王所為?”
“放你離都,也是為了保你周全,我又怎麼知道你會這樣被人擄了去。那葉雅君不是什麼好人,她救下你不過也是為了你的美貌而已,甚至還毀了你的清白。”義烏瑟格卻不知擄走琴兒,買下琴兒的都是同一人,否則這些廢話也不用說了。
“那你母親擋我回都,攔殺我呢?”
“那是母王暗自決定,我又怎知?這些日子我睡不能寢,食不知味,派了無數的人手尋你,只盼你能安心回來。”
“那又如何?”
“今日葉雅君當著你的面抱著神祀離開,可見在她心裡你不過也就是個可以隨時拋棄的男子罷了,你又可何苦心心念著她。”
“那又如何?”琴兒挑高柳月彎眉,白皙圓潤的下巴高高抬起,用一種你不懂的眼神看她,“義烏王受襲,你不隨侍身側,卻將我擄到這裡,瑟格表姐的心思誰又猜的透。”
義烏瑟格的臉色微赫,向琴兒走了兩步,在安全距離之外停了下來,“表弟,我若是當了義烏王,你便是義烏王夫,這些……你不懂嗎?”
琴兒垂下眼,注視著義烏瑟格的腳,“表姐還是不要過來了,夜已深,琴兒的身子有些乏了,還請表姐讓我回宮休息。”
“義烏雅琴,你不要不識抬舉,不要逼我,我已不介意你是殘花敗柳的身子求你回來,這份心意你又怎會不懂?”義烏瑟格咬牙惡狠狠的說道,已有了魚死網破的打算。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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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2:25
十八.黑白無常
“既然琴兒的身子已經不乾淨,你又何苦步步相逼,將我放出王宮,也拔了表姐心中的那根刺。”
“好,好!”義烏瑟格怒極反笑,連聲道好,已是沒了話說,面色卻是駭人極了。
義烏瑟格跨出步子,向琴兒撲去,此次的動作卻是動了真格,琴兒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她抱在懷裡。
“放開我,放開我。”琴兒大叫,奮力掙扎。
屋外的護衛聽聲進來,卻又被義烏瑟格轟了出去。
義烏瑟格將琴兒撲倒在地上,將琴兒的雙手牢牢禁錮在頭頂之上,坐在他的大腿上,不顧琴兒的掙扎,就在琴兒的脖子上,臉上饑渴般的一陣亂親。
琴兒扭動著頭,卻是避無可避,綠眸染上了一層羞憤的淚水。
掙扎間,髮絲淩亂,衣衫打開開,露出了性感的鎖骨,白皙的胸膛,和兩處誘人採摘的殷紅果實。
義烏瑟格被眼前的美景瞬間攝去了心神,呼吸越來越粗,雙目血紅一片,還算俊逸的臉頰扭曲的駭人,“琴兒……我的琴兒……你知道嗎?我有多麽愛你,我多麽想像今日這般疼愛你,多麽想在你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琴兒表弟……”她呢喃著俯下身子含上了心儀已久的果實,正待好好品味,卻被胸口上一朵如血紅梅奪去了注意力,那紅梅隨著呼吸上下搖曳,清楚的述說著他已有其他女人的事實。
“不要,雅君救我,救我啊雅君……”他嘶吼著,瘋狂了起來,身子的力道用到了極致,義烏瑟格隱隱有些壓制不住。
義烏瑟格不滿的抬起了頭,一掌狠狠的揮在了琴兒的臉頰上,發出一聲脆響,打斷了琴兒的呼救,臉上更是扭曲了幾分,“賤人,今日要了你,看你有什麼面目再見葉雅君。”
臉上火辣辣的疼卻不如心頭想死般的疼痛,琴兒的目光空洞,宛若一個死人,獨獨胸口的起伏越加強烈,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緩緩的滑下。
一把匕首由一根黑色布條從屋頂上被送了下來,直到落在義烏瑟格頭頂數釐米處方才停了下來,左右晃動著,發出詭異的寒光。
琴兒眨了眨眼睛,神色微變。
此時義烏瑟格又埋下腦袋對他的身子開始了新一輪的輕薄,噁心的在他的肌膚上留下道道黏液,琴兒幾欲嘔吐,卻克制著自己的反胃,“嗯……”的魅叫了一聲。
這一聲的銷魂如同春藥般惹的義烏瑟格身子一緊,抬頭看向了他潮紅的臉,碧眸流轉間已是情 欲湧動。
義烏瑟格大喜,又俯下身子繼續輕薄。
“呃……嗯……”的聲音不斷從頭上傳來,銷魂蝕骨,讓聽的人欲罷不能。
“表姐……”琴兒叫道,聲音婉約嫵媚,酥麻到了骨子裡,“琴兒好難受……”
“琴兒……我的琴兒……表姐這就給你。”義烏瑟格鬆開了鉗制琴兒的手,慌亂的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琴兒坐起身,一把抱住了她,將自己的頭埋在了義烏瑟格的胸前廝磨,口中喃喃說道:“琴兒好難受……”鬆散的衣服滑落到肩膀之下,露出圓潤小巧的肩膀,整個身子宛若渴求般微微顫抖。
實際卻是制止了她脫衣時身子的上下晃動。
義烏瑟格咽了咽口水,手忙腳亂的拔掉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豐滿的身子,碩大的峰頂烏黑一片,顯然是縱欲過多,已微微下垂。
她伸出手就要解開琴兒的腰帶,急切的想要與他共赴雲雨,卻忽略了琴兒從自己後背緩緩鬆開的手。
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當中,義烏瑟格頓時只覺得脖子一涼,有什麼東西從脖間湧了出去,她停止手上的動作,緩緩撫去,溫熱粘稠的液體從指縫間噴湧而出,唔不住,止不住,此刻劇烈的疼痛方才傳入了大腦。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琴兒,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那是對死亡的恐懼。
琴兒怨恨的瞪著她,手中的匕首又狠狠的割在了她的喉嚨上,制止了她還未發出的聲音。
義烏瑟格痛苦的張口,卻只能夠發出哧喇哧喇的喘息聲音。
又是一刀,準確的刺入了心臟,拔出,再補上一刀,溫熱的鮮血噴了琴兒一臉一身,宛若地獄伸出的復仇之手,死死抓住她的心臟,拖入地獄,拉入血海。
義烏瑟格緩緩的從琴兒的身上倒下,在地上抽搐著想要抓住生命最後的尾巴,最終卻是不甘的被死神的鎖鏈套牢。
琴兒站起身,手中的匕首鮮血淋漓,白衣染血,赤 裸的胸膛上紅點遍佈,右胸處的梅花紋身順著呼吸微微晃動,整個人如同綻放的櫻花般,絕美淒然。
他抬起頭,將目光轉向了頭頂上那處掀開的房瓦,與面無表情的白對視許久。
收回目光,琴兒迅速的脫掉了身上衣服,用白衣憤恨般的擦拭身上的血跡和義烏瑟格留下的痕跡,一次又一次,用力著,雪白的肌膚刮出了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紅痕,祈望這般做著可以將一切拭去,獨留下一身清白。
最終卻又跌坐到了地上,發起了呆,絕美的臉上宛若哭泣,卻未掉落一滴淚水。
這般坐了許久,他才站起身將手中的白衣慢條斯理的穿到了身上,系好腰帶,攏了攏烏黑的長髮,向大門走去。
明明是滿身血跡,明明是那般的落魄,他的臉卻總是微微仰起,高傲的如花王行在萬花叢中,如人皇行在大殿之中,始終保持著自己的傲骨,不向除了那個人外的任何人垂下自己的頭顱,留下自己的視線。
琴兒的美,琴兒的傲,宛若大雪中裡綻放的紅梅,總是倔強的保持著自己的獨特,渴望在逆境中展示自己別樣的美。
行到大門處,琴兒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柔聲叫了一個男侍進來,卻在對方進門的一刹那,唔住對方的口割破了喉嚨。
琴兒會武,雖然不強,偷襲下手擊斃對方卻也不難,若不是義烏瑟格的武功遠高於他,他也不會受到那般的淩 辱。
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從最初殺死義烏瑟格的驚慌,到此刻看著數個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碧綠的眸間已是平淡如常,波瀾不驚。
殿外守候的人在漸漸減少,白也從房頂現了身形,如行雲流水般輕鬆的制住了剩下的人,明明是那般的瀟灑,長劍舞動間寒光四射,下手卻是絲毫不比琴兒輕,皆是一招斃命,砍下了頭顱,鮮血噴湧。
這樣的夜,本是如墨似畫,對月吟詩,花前月下的日子。
卻在一白一黑索命無常的手中變成了人間地獄,深淵血池,悄聲無息的上演著恐怖的一幕。
直到所有的人都已倒下,直到鮮血潤濕鞋底,白才抓住琴兒將他帶離了皇宮。
琴兒需要發洩,白懂,那般的侮辱,即使是他心中也隱隱泛起疼痛,卻無力而為,他不能暴露自己,不能被抓,不能為留在遠方的那抹紅紗帶來絲毫威脅。
小姐,你可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兒……
*
王都內人頭湧動,街道上到處是神情嚴謹的士兵,白和琴兒走的很困難,有些時候甚至需要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待上許久。
每到這時,兩人都注視著對方,默默無言,只餘下呼吸聲在漆黑恐怖的夜晚唱響。
雅君暫時休息的那處院落還未被搜到,一路逃來,士兵已是漸漸的減少,兩人潛入小院,卻未看到如期等待的紅影,只有那棵大樹在月下印出淡淡的模糊不清的枝影,將樹下的椅子映的斑駁。
二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一緊。
“雅君……是在這裡嗎?”琴兒低聲問道。
白皺眉四處張望,並未回答,神情間已是警戒了起來。
小院一目了然,遠處傳來士兵叫門的叱喝聲。
白握緊了手中的劍,謹慎的步到房門處,用手推開了木門,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腐朽的黴味迎面撲來,漆黑的宛若巨獸的大口,深不見底。待適應了眼前的光線,琴兒才發現屋內並不大,卻被隔開了兩間,跟在白身後,走過外屋,撩開隔擋房間的門簾,看見了裡面正盤膝正坐的雅君,一口氣頓時松了下來。
琴兒喜悅的就要撲了上去,卻被白一把住了身後的衣服,對他緩緩搖頭。
“小姐在療傷,不要進去打擾她,我們在門外護法即可。”
琴兒嘟起了嘴,看了看白,又看了看雅君,退了兩步,不高興的靠在了門的一側,身後斑駁的泥牆又將他的白衣染上了一層土黃色。
白也一聲不響的,如石雕般筆直的站在了門的另一側,緊閉雙目,一動也不動,似乎就連呼吸也省了去。
這般站了一會,琴兒無聊了起來,碧綠的眸子四處打望,一會探頭看看屋外,一會忽然轉頭對著療傷的雅君注視許久,然後又抬頭看看天花板,最後看向了疑似正閉目養神的白,白忽然睜眼看向琴兒,漆黑的眸子裡面寒光一閃而逝,對琴兒的窺探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琴兒心頭一驚,面色不自然起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2:44
十九.嬌豔玫瑰
收回自己的目光,琴兒扭頭望向了別處,許久才彆扭的低聲說道:“那個……白……今天的事請不要告訴雅君……還有……謝謝你。”
白閉眼不語。
“雅君怎麼受傷了?”
“……”
“她傷的重嗎?”
“……”
“怎麼沒看到馬邑神祀?”
“……”
“白是雅君的護衛吧?”
“……”
“為什麼在客棧時都見不到你?你們找到三子了嗎?你說我們逃的掉不?義烏王中毒,義烏王女也被我殺了,怕是整個義烏族要大亂了吧……”
白悶聲不答,琴兒倒是問的開心,或許是今夜經歷的太多,或許是這些日子的壓抑,他急需一個人與自己說話,即使那人是白,即使白不回不答,也能期盼從自己的話語中找到微弱如螢火般的
溫暖。
“你們進來吧。”屋內傳來清淡的聲音,雅君已醒。
琴兒露出愉悅的笑容,喵嗚一聲就沖進了屋子,掛在了雅君身上,換來的卻是雅君的一聲悶哼。
屋內漆黑一片,只有窗櫺外的月光清冷的照進來,雅君的臉被掩藏在黑暗之中,讓人無法看到她此刻的狀況。
“你怎麼了?”琴兒摸著她的臉,冰冷的嚇人。
“白,帶我們去一處安全的地方,那老東西的‘夜色’竟然連‘千極’都解不了,我需要儘快壓制毒性。”雅君惡狠狠的說道。
白關心的上前了一步,卻在看見掛在她身上的琴兒時停下了步伐,垂下了雙目。“前幾日三子在此處挖了個地窖以備不時之需。”
“很好,三子到也聰明了一回,快帶我去。”說話間,雅君站起了身子,下一刻卻又虛弱的坐了回去,白急忙上前,與琴兒一左一右的將她攙扶了起來,行出了兩步,才就著月光看見了雅君此刻的狀況,她的臉色蒼白,唇色黑紫,嘴角乾枯的血絲蜿蜒到了下巴,將胸口的紅衣染成了黑褐色。
白的眉頭高高攏起,一躬身將雅君橫抱在了自己懷裡,急奔屋後而去。
地窖挖的極其隱秘,入口在屋後院內的一塊大石之下,白將雅君放到琴兒懷裡,琴兒攤手接住,只覺得手臂一沉,卻咬著下唇將雅君牢牢抱緊。
白移開石頭,跳到地窖內,點亮了裡面的燭火,微弱的黃光從地窖內傳了出來,琴兒艱難的走到地窖口,小心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將雅君丟到了在地窖下伸手等候的白的懷裡。
琴兒跳下地窖的時候,雅君已被白安置在了一張床榻之上,床上鋪了很厚的褥子,雅君只是虛弱的睜著眼,看著他們的舉動,卻是連話也說不出了,整個人幾乎虛弱到了極點,這副模樣,不禁讓琴兒的心緊了又緊。
留下琴兒照顧,白又回到窖口處,小心的將石頭般了回來,將地窖的入口遮了個嚴實,這才放心的跳了下來。
琴兒坐在床邊滿目焦急,卻又不知如何是好,眼中已盈滿了淚水,只是握著雅君微冷的手呆呆的看著他。
雅君笑了笑,費力的說道:“琴兒不要擔心,你今夜吃了不少的苦,好生休息吧,白幫我運功驅毒。”
琴兒乖巧的站到了一旁,將位置讓給了白。雅君又給了琴兒一個放心的笑容,任由白將自己扶了起來,盤膝坐好。
白坐到雅君身後,雙掌貼在她的後背,雙雙閉上了眼睛。
琴兒摒住呼吸,在一旁站著,視線停留在雅君蒼白的臉上,按恨自己的無力。
許久,琴兒只覺得自己的雙唇分外乾燥,呼吸間盡是熱氣翻騰,如身處在一座火爐之內,抬起手,將額頭的汗珠拭去,只看見自己的手中紅黑一片,全是一路格殺出來他人的血跡,看了看乾淨如洗的白,不禁苦笑一聲。
隨著室內溫度的升高,雅君的臉上泛起了紅暈,臉上的汗粒凝成了珠子,從下巴緩緩滑落,墜到了衣衫上,而身上的衣衫早已濕的可以擰出水來。
看到她的神色,琴兒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寬心的笑容,雅君卻忽然睜開了眼,黑眸已然失去了他日的靈動,茫然的宛若沒有焦距,烏黑的雙唇愈加駭人,“地窖熱氣無法擴散,療效太低,琴兒來幫我脫衣,白,你把衣服脫了。”
琴兒看著收回雙掌,正在拉開腰帶的白,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卻還是走上了前去,跪坐在床邊,溫柔的拉開雅君的衣衫,將她身上濕潤的衣物脫了下來。
一抬頭,卻看見白古銅健美的前胸上那一簇豔麗火紅般綻放的嬌豔玫瑰。
手一抖,紅衫掉落地上,明明室內是這般的熱,身子卻是冷的打顫,只覺得熱氣頃刻間變成了襲人的寒氣。
琴兒的身子無法克制的發抖,緊緊抱著自己坐到了地上,蜷成一團。
沒看到,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那不是玫瑰,那不是……
……
“琴兒……”
“唔……”
“這是梅花……”
“嗯……”
“每過一年,我便為你秀上一朵,直至它在你身上完全綻放。”
……
玫瑰如火,妖豔炫目,玫瑰如情,訴說愛語……
“白……”
“……”
“喜歡嗎?”
“……”
“每年我就為你秀上一朵如何……”
“白……”
“……”
“愛我嗎?”
“……”
“白總是這般無趣呢。”
“……”
……
雅君看著身下的琴兒,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雙目。
壓抑的抽泣聲隱隱傳出,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情景,這樣的夜晚,悲悲慘慘淒淒。
猛的,琴兒抬起了頭,碧綠的眸子渲染成了深紫色,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雅君,緩緩抬手,從腦後發間抽出一支銀簪,簪子斑駁破舊,上面的珠花已變了形,卻是剛被擄走時數次用來刺殺雅君的那支。
銀簪那頭依然鋒利,僅僅是望著,便讓人生寒。
琴兒緊緊握著銀簪,白皙柔弱的手在微微顫抖。
為何?
為何?
你要負我……
琴兒為你沒了家……
為你抽去了傲骨……
為何你要這般殘忍……
淚水滑落……
雅君……
雅君……
琴兒的身子好冷……
琴兒的心卻更冷……
愛你如斯,你又怎能負我……
簪尖刺破雅君胸前的肌膚,紅稠的血液是那般的刺目。
只要,只要再加份力,心臟就會在此刻停住跳動。
銀簪在顫抖,手在顫抖,人在顫抖。
雅君睜眼與他對望。
下不去,這手已不是自己的,為何一點力氣都沒有……
“啊……”尖叫著,拔出了銀簪子,向雅君身後的男人刺去。
死吧,就讓那些玫瑰凋零,讓你永遠消失在雅君生命中。
手被大力打開,銀簪飛了出去,掉落在地上發出叮噹的響聲,琴兒橫飛了出去,如沒了翅膀的鳥兒絕望墜落,晶瑩了淚水帶著一絲絕望,幾分痛恨,滑落,斷人情腸。
重重的撞在牆壁上,複又跌落在地上,鮮血破口而出,淋灑在白衣之上,掙扎著抬頭看她,碧綠的眸子中已是滿滿的哀怨。
床上二人,卻因雅君的貿然出手,療傷驟然停止,氣血攻心,雅君嚶的一聲便暈了過去。
白嘴角流出鮮血一把抱住失去力量支撐的雅君,牢牢禁錮在胸前,望向琴兒的目光中第一次有了殺意。
旋即又將雅君扶正,不顧自身的傷勢,運功為她療起了傷。
琴兒心中一驚,奮力掙扎了起來,向雅君爬去,口中喃喃哀叫:“雅君……對不起……你沒事吧……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會傷到你……雅君……”
白看向了他,黑眸有著濃厚的警告,沉聲說道:“不要過來。”
琴兒宛若未聞,依舊艱難的爬了過去,到了床前,一把抓住雅君搭落下的手,緊緊握住,方才暈了過去。
白的目光閃爍,最終只是歎了口氣,專心的運轉起了內功。
三子掀開石頭,跳下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副模樣,三人吐血,兩人暈倒,最初以為是他們受到了攻擊,心中一急,待看到了白裸 露肌膚上的玫瑰,頓時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先是找了件衣服為白披上,遮擋了他的春光,然後又將琴兒抱了起來,想要將他移到一旁躺好,卻死也掰不開握在雅君手上的那看似柔弱的小手,又怕傷到他,只能調整了一下位置,作罷了。
把小姐的兩個男人打理完,三子這才搭上了雅君的脈搏,脈搏雜亂且微弱,屬大凶徵兆,於是就著雅君的手,將自己的內力順著她的經脈,與白的內力匯合,一同療起了傷。
有了三子的幫助,白這才松了口氣。
“唉……”三子歎了口氣,整個臉皺成了一團,不高興的看向了白,“你說你追過來幹嗎?小姐躲你躲了三年,好不容易傷口微微癒合,與琴兒公子郎情妾意,眼看著她恢復了笑容,三子這都還沒高興幾天,就出了這麼麻煩的事,我真的不知說你什麼。”
白蠕了蠕嘴唇,卻最終沒有開口。
“還有,還有,療傷就療傷唄,脫什麼衣服,你又不是不知道琴兒公子高傲的緊,是個寧為玉碎不惜瓦全的主,你還用胸口的玫瑰刺激他。”
“不過他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剛來草原就碰見內亂,一到王都就族長中毒,看著嬌嬌弱弱的,心思卻又百轉千回,一刻都安生不下來,我這才離開多久,就被他搞的三人吐血重傷,我還沒見過把邪氣往自己身上帶的人。”
“還有那個神祀,也讓人頭疼,到底是誰招他惹他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心裡的憋屈。”
“小姐身邊的男人怎麼都這麼麻煩?明明有那麼多乖巧聽話的男子她不選,偏招惹些奇怪的人在身邊,這次可算是吃到苦頭了,還風流雅致,竊玉偷香呢,這次下來我看不修養個半年怕是連床都下不了。”
三子繼續碎碎念著,將肚子裡的苦水一豆子倒了出來。
“要半年嘛……”白低聲問道,目光牢牢鎖在雅君蒼白的臉上,“我們必須回教。”
三子面色一峻,正聲音問道:“怎麼了?教主又派人來催了?她老人家還真厲害,都跑到境外了,還能找到。”
“昨日下午傳的信,武林正派糾結魔道中人,預計這幾個月便要攻山。”
三子手一抖,輸出的內力亂了幾分,急忙正神梳理,許久方才說道:“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了,怕是教主老人家也覺得棘手,不得不將小姐抓回去,可知道是什麼原因?千極教數十年來都未在江湖行走,沒道理那些正、魔兩路人馬會突然抽風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3:00
二十.弟弟葉白
白保持著自己的一貫沉默,閉口不語言。
三子卻是一個愛說話的人,這般沉寂了一會,又憋不住的開口說道:“千極教立教百年,雖然三子沒幸看到第一任教主那時的霸氣,卻也知道當初是將江湖中的那些個大小教派收拾的服了軟,就連朝廷也不曾看在眼中,那時千極教的風光一時無二,三子此刻僅僅是想到就覺得心血澎湃,雖說這幾十年因為教主她老人家無心打理,衰退了不少,可是餓死的駱駝也比馬大,豈是那些烏合之眾可以垂涎的。”
“小姐和教主她們母女兩倒也奇怪的緊,明明手中握著這麼大的力量,卻都是一門心思的沉在男色之中,都只想著把這教主的位置往對方身上推,自古以來,又有多少女子可以做到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三子到是有幸,半輩子都沒過,就見到了兩個,這些韻事怕是也可以著成一本書了。”
白抬眼看了看她,眼中帶著警告,似乎制止她議論教主和雅君的事情。
三子不在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你和小姐的那些事我清楚,你也別怪我剛剛把話說重了,小姐疼你惜你寵你,一門心思的對你好,你看看,就連教主她老人家的夫郎也沒這福分,你卻躲躲閃閃的千般推遲,一副冷漠的模樣,硬是有本事傷了小姐的心。”
“再說了,你們從小到大,青梅竹馬,三子也看的出來你對小姐有心,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難處讓你開不了口?你說你醜,好吧,三子說句實話,你也不過就是魁梧了些,模樣又不差,小姐喜歡你這模樣又有什麼關係,這不是藉口,三子知道,小姐更是知道,問你你卻從不說,都把心事憋在肚子裡,和那個神祀一個德行,還是說你有了其他喜歡的人,認為小姐配不上你?”
“夠了,三子,越說越離譜。”不知道何時醒來的雅君不悅的開了口,看了眼白,又將視線轉到了別處,“白有自己的想法,他跟不跟我那是他的事。”
見到雅君醒來,三子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白的神情也松了些許。
“小姐,好些沒有?”三子問道。
“不好。”雅君微微搖頭,又閉上了眼,軟軟的攤在白的懷裡,似乎剛剛說的那番話已費了全身的力氣,想必是不想白過於為難,才強撐著自己開口,這般休息了一會,才開口說道:“那老東西死了沒有?”
“誰?”
“義烏王。”
“不知道,不過現在王都的風聲很緊,我回來那會兒似乎王都裡又出了什麼亂子,喧鬧一片,義烏族的士兵幾乎全部出動了。”
三子話剛剛說完,白開口接道:“雅琴公子把義烏王女殺了。”
“哦?”雅君睜開了眼,“為什麼?”
白張口想說,又想起之前答應琴兒的事情,又閉上了嘴成了悶葫蘆。
“呵,也不過就是那些爛事,殺的好,若是我在,定叫她生不如死。”
“什麼爛事?”三子好奇問道。
“……”雅君不語,腦中想到的卻是入地窖之前,由琴兒抱著那時,在他脖間露出的粉色吻痕,結合白所述,這答案卻也不難猜了。
三子一隻手搭在雅君的手腕上繼續運功療傷,另外一隻手卻摸著自己的下巴,笑了,“這義烏族到也有趣,新王篡位沒兩天,就被毒倒在大殿上,接著王女也被殺了,怕是這番折騰下來,義烏族的氣勢也到了盡頭了。還在客棧那會兒我就聽說大延國又有征討大草原的心思了,想必此刻義烏族的狀況也在那些人的算計中吧。媽 的,這些謀略的東西想著就頭疼,不想了。”
“小姐,你體內的經脈明明已被梳理清楚,怎麼還這般虛弱,難道你又中毒了?”
“還是夜色。”雅君道。
“千極沒用?”
“有,卻除不了根,這些毒極為詭異,緊緊扒在體內,覆在骨上,驅之不散,解之不完,若是不動內力還好,一旦沒了內力的壓制宛若有了生命般,向心臟攻去,若不是之前及時壓制,此刻內臟怕是已爛完了。”
雅君說的雲淡風輕,聽的兩人卻是一番後怕,白摟在雅君後背的手緊了又緊,就怕懷裡人忽然消失。
雅君又看向躺在腳下,還抓著自己手的琴兒心疼說道:“這孩子今夜受了那麼多的驚嚇,還被我一掌打傷,想必心裡怨恨著我吧,不知他醒來後會不會離開,想來,還真有些捨不得。”
“呵呵,若是怨恨你又怎會抓的這般緊,扳都扳不開,他的心思小姐你該是最明白的。”
雅君苦笑一聲,閉上了眼睛,“還是讓他自己選擇吧。”
*
由於雅君傷勢過重,兩人又為她療傷到天明,方才穩定下來,雅君卻是早已昏了過去。
琴兒睜開眼睛的時候已躺在了床上,身邊睡著雅君,而白盤膝坐在床腳一側,似乎在運功壓制自己的傷勢,三子早已沒了蹤跡。
地窖的大石已被搬開,一縷陽光從窖口處揮灑進來,為幽暗的地窖帶來了絲絲光明。
雅君拍在琴兒身上的那一掌並不重,一來她本身受了傷,二來也不想下狠手,琴兒吐血只是因為撞到牆上,又跌落地面所至。
琴兒撐起身,碧綠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雅君,在她的臉上反復流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方才在雅君的額上萬分眷戀的落下一吻,掙扎著站起了身子,撫著自己的胸口向地窖口走去。
“要走?”白睜眼問道。
琴兒的身子一頓,複又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小姐很開心,這些天。”
“開心!?”琴兒停下腳步,轉頭看他,“逗弄著琴兒很開心嗎?”碧綠的雙眼已是盈滿了淚水,卻倔強的不肯掉下來。
白看著他不語。
琴兒的心中一涼,只覺得最後的一絲念想都被扯斷,一顆心揪著疼。
卻不知白本就不是個善言的人,不說,並不代表認同,只是不知如何勸阻。
“小姐是認真的。”從地窖口走下來的三子接道。“小姐只會給在意的人留下痕跡,你身上的紋身已是很好的說明。”
琴兒冷笑,指著白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說白已是無可取代了?他胸口的那些東西是什麼?自己紋的?”
“白曾經是小姐的未婚夫婿。”
“這不是很好嗎?夫妻相聚,琴兒功成身退。”
“琴兒公子你又何必自己鑽牛角尖,女子三夫四妾本就平常,你又何苦那麼在意。”
琴兒挺直後背,抬高下巴高傲的看著她,“琴兒要的是獨一的愛情,既然她給不起,琴兒又何必眷戀。”
“我看未必。”三子笑道:“你臉上的淚水又是什麼。”
被戳到痛處,琴兒大怒,“你是什麼東西,我是走是留何時輪到你這個下人指手畫腳。”
三子被吼的一愣,頓時也怒了,“好好好,你愛走不走,算我多事。”說畢側著身子,將離開地窖的路讓了開來。
琴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要往上串,白卻在此刻站起了身,將他攔住。
琴兒看著白。
白看著琴兒,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吐出來。
“滾。”琴兒用手去拔,白就像長在此處一般,卻怎麼也拔不開。
費了很大的力氣,無果,琴兒收手,又用碧綠的眼睛看著他。
這般互視許久,白眼中的目光閃爍著,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從胸口憋出道:“我是她弟弟。”
……
……
雷霆般震驚的消息啞了所有人的口,地窖內寂靜一片,只剩下呼吸聲持續的響著。
……
……
“唉……”一聲歎息,幽幽淒淒,從雅君的口中溢出。
“雅君!”
“小姐!”
兩道聲音同時從琴兒和三子的口中呼出。
琴兒飛快的撲要雅君身上,臉蛋在雅君的脖子上廝磨,心情已是一片大好。
雅君摟住他,看向白揶揄道:“我的好弟弟,你還真為姐姐著想啊。”
三子扶著腦袋,眼睛在雅君和白之間亂轉,喃喃自語道:“白是小姐的弟弟,小姐是白的姐姐,那不就是教主的兒子,千極宮的公子,天哪,看看我聽到什麼不得了的消息了?本年度最大的八卦,千極宮的秘史,婚姻失敗的秘密,等等,等等,難道就是這個原因白公子他才拒絕了小姐的求親導致小姐離家三年?哦,我受不了了,這事實太火爆了,休息,休息……”這般說著,三子失魂落魄的渡到了牆壁一角,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明明是哀傷的氣氛,卻被三子這麼一攪和,只覺得讓人哭笑不得。
雅君搖著頭,溫柔的摸著琴兒的髮絲,柔聲說道:“不走了?”
琴兒在雅君懷裡搖頭,悶聲道:“不走了,雅君攆琴兒,琴兒也不走。”
“呵呵……”雅君輕笑著又看向了站在窖口垂目發呆的白,似乎是有所感應,白同時抬眼看向了雅君,只見雅君的雙目危險的眯成了一條線,邪佞的笑著,唇一張一合,無聲說著……
你 逃 不 掉 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3:14
二十一.繞指柔毒
……你 逃 不 掉 的……
白的目光閃爍,視線左晃右蕩,最終卻是垂下了眼,躲開了與雅君的對視。
這話,雅君曾經對他說過,無數次的說過,卻沒有此刻來的那般震撼。
以及淡淡的喜悅。
忽然,他一咬牙,握著劍就向地窖口疾馳而去。
雅君蹙眉,“你去哪裡?”
“解藥。”白淡聲說道。
“哼……”雅君冷冷笑道:“你不會是傻了?連千極都解不了的毒,義烏王那怎麼會真有解藥?”
“義烏王本意是招降,不會下無解毒藥。”
“外面四處都是抓捕我們的士兵,義烏王宮更是經過了兩次動盪,怕是已成了銅牆鐵壁,你還是要去。”
“……去。”白看著她,薄唇抿的死緊,第一次在雅君面前展露了自己的情緒。
雅君見他要走,忽然對著在牆角面壁的三子吼道:“陳三,把這不知好歹的小子給我抓住。”
被點到了名,三子先是茫然的看著雅君,然後嘴角緩慢咧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學著琴兒的模樣欣喜的撲到了雅君身上,不是,是腿上,她抱著雅君的腿,放聲大叫:“小姐,小姐,我知道了,這夜色是個什麼毒了。”
很成功的,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連琴兒也抬頭望向她,“是什麼?”
三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還沒忘記之前琴兒的辱駡,一張臉拉的老長。
雅君拍了拍琴兒的後背,本想安慰安慰琴兒,琴兒卻坐直身子,用圓潤小巧的下巴尖對著三子說道:“你是雅君的侍從,我叫你下人又有什麼不對?”
三子咬著牙怒瞪他,本想反駁回去,卻在雅君安撫的眼神中咽了這口氣,卻還是酸嘰嘰的說道:“看在小姐的面子上,不與男子計較。”然後才正色開口,“千極本就是最好的解毒聖藥,若要真說千極無法解去的,世上只有三種,俱是無解之毒。
第一種:眷世,中者味覺、嗅覺、聽覺、視覺、觸覺分五日逐一喪失,如死一般卻是未死,這般持續數周方才漆黑寂寞中死去,與小姐中毒症狀不附,此藥可劃去;
第二種:戒,中者體內筋脈盡斷,內腹潰爛一片,與小姐所中之毒頗為相像,可是此藥已於千極教第一任教主手中盡速毀去,未有一顆存世,此藥也可劃去。”
第三種:卻也極為惡毒,普通人中了也不過就是這般死去,卻是練武之人的天敵,除了毒傷肺腑外,還會逐一化去內力,直到最後沒了內力,就像普通人一般……”
說到這裡,三子停了停,看向雅君蹙起了眉:“此藥名為繞指柔,恐怕小姐中的就是這樣的毒。”
“繞指柔?”雅君重複,“這名字卻是貼切,如風般附在內力之上,一絲絲消磨求生的希望,溫柔似清風,狠烈如暴風。當真是歹毒無比。”
白的眉頭高高蹙起,琴兒嚶唔著貓兒眼裡就蓄滿了水霧。
雅君笑道:“都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死緩而已,又不是斬立行,只要有時間,就會有機會,是不是?”
分別給了琴兒和白一個放心的眼神,對三子說道:“我見你心中似乎有了計策,不妨說出來我聽聽。”
“是的,小姐,三子曾聽聞大延國有一處名為陽的山谷,谷內全是男子,穀主妙手回春,在世華佗,許多疑難雜症都難不倒他,尤其善解無解之毒,想必解掉繞指柔的毒性並不是沒有希望。”
“此去陽穀需要多久?”
“大概要三個多月吧。”
雅君想了想,“若是按原本藥性耗下去,我怕是連十天都撐不了,還好千極化了不少毒性,勉強支撐三個月到也不難。”
“那……三子先出去準備一下,我們即刻出發。”三子說畢,兔子一般的就竄出了地窖。
此刻,地窖裡又剩下了他們三人,氣氛不禁有些尷尬。
白悶聲不語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握著劍柄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雅君心知他不會再有犯險的打算,只是橫了他一眼,對琴兒柔聲說道:“此去大延國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琴兒可有什麼想告別的人?”
琴兒癟了癟嘴,眼淚吧嗒就掉了下來,“是琴兒的野心害了雅君,若不是琴兒肖想王位,雅君又怎麼會陪琴兒來到義烏,又怎會中毒。”
雅君笑了笑,拭去他的淚水,手指冰冷,“是我過於自信了,不能怪琴兒。琴兒還是先想想在義烏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人吧。”
琴兒握住雅君的手,在臉上眷戀廝磨,感受著這明明冰冷,卻能夠暖入心坎的溫度,搖著頭,“母王死了,王姐死了,我又殺了王女,琴兒對義烏已沒了留念,只想好好陪在雅君身邊,與你看著每個日出日落。”
“既然如此,以後可不要哭著鼻子吵著要回來哦。”
“我才不會哭鼻子呢,雅君到哪,琴兒到哪,免得哪天又出狐狸精出來勾搭你。”
雅君苦笑,顯然琴兒還對白胸口的玫瑰在意著,不過雅君自問,會對琴兒一直專一下去嗎?這答案她此刻就可以在心中做出肯定的回答,不能,最起碼,白,她是絕對不會放手。
看著白長大,看著白越來越俊俏,看著白愈加出落的與心目的真男人一模一樣,辛苦守候了十多年的果實眼看到了豐收的季節,即使是血緣的深淵也隔不斷她對白的渴望。
那玫瑰,已有三年沒有添過……
*
逃離義烏王都說起簡單,做起卻是難上加難。
他們在義烏王都攪出來的這一攤子亂事,義烏王都全城封鎖,出,出不去,進,進不來,宛如銅牆鐵壁將他們圍了個牢實。
雅君中毒無法使用內力,琴兒雖然會武也不過就是碰了個武功的門檻。
若是三子和白一人帶一個,卻是很難爬上城牆,就算上的去,以現在守衛人數,也沒把握在不引起騷亂的情況下安然離開。
還好三子從未在人前與他們一同出現過,採買日常所需還算簡單。若是就這樣等下去,義烏王都早晚會解除封鎖,那時她們就可全身而退,只是雅君的毒卻是等不得。
這般在地窖裡藏了兩天,所有人的心裡都焦躁萬分,卻在這時三子帶來了因義烏王中毒身亡,順位繼承人瑟格王女亦死,於是數名王女紛紛打起了內戰,爭奪王位的消息。
聽到這個,雅君卻是笑了,有亂就有破綻,離開之日已不久已。
王都內的調兵遣將,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就連各個將領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逮這個機會,雅君他們安然的離開了義烏王都,向大延國陽穀行去。
*
“軲轆……軲轆……”的車輪碾壓聲在一條林中小路上持續響著。
這是一輛馬車,車前是一匹通體黑緞子一樣,油光放亮,唯有四個馬蹄子部位白得賽雪的駿馬,駿馬背長腰短而平直,四肢關節筋腱發育壯實,蹄上白毛騰轉間宛若騰雲駕霧,發出規律的踏踏聲,若是愛馬之人見到,定會欣喜若狂的奔上前去大呼‘踏雪寶馬’,可是——
這馬此刻卻是淪為拉車的苦力,它身後的馬車破舊斑駁,移動間搖搖欲墜,一陣風吹來,還能夠看見車簾上的破布塵土飛揚,若說這車唯一可取之處卻只有車身較大,完完全全是辱沒了踏雪寶馬的身份。
車簾外坐了個女人,面容憨厚,身形魁梧,她手中握著馬鞭,時不時的打在馬屁上,發出‘啪啪’的輕響,她嘴上叼了一棵不知從何處采來的青草,哼哼唧唧的唱著莫名其妙的歌曲,自得其樂。
這般行了一會,前方樹林湧動,沖出來數十個腰圓體胖的女人,手持大刀厲斧,俱都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架車的女人拉住韁繩,馬車驟停,踏雪寶馬的蹄子不安分的在地上起落,發出焦躁的踢踏聲。
“怎麼了?三子。”車內傳出一道溫潤婉約的聲音,接著車簾被拉開,一隻白皙柔弱的小手露出,琴兒從車內探出了頭來。
“吸……”吸氣聲四起,攔路的女人們瞪大了眼,張開了嘴。
碧綠的眸子在她們身上一掃,是嗔是嬌,碧波盈盈,眾人只覺得一道電流劃過身體,泛起麻酥之感。
領頭的女人吞了口口水,“打……打……打劫……劫……劫……美。”
一個瘦弱的男子好心的上去提醒道:“大姐,我們不是劫馬劫財嗎?”
強盜頭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馬……馬……也要,財……財……也要,美……美人更……更要。”
“噗哧……”琴兒笑出了聲,絕美的臉上泛起了淡淡桃紅,顧盼間美目生輝,“這強盜頭到也有趣,竟是個結巴。”
這一笑,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絕不為過,頓時口水淌了一地,一個個都露出了貪 欲的眼神。
擦掉嘴角的口水,強盜頭舞起大刀提氣吼道:“小……小的們,劫……劫了美……美人,今天大……大姐請……請喝……喝喜酒。”
“呵呵,又來了群不怕死的。”三子吐掉了口中的青草,嘲笑道。
強盜面色一峻,怒吼著跟隨她們的頭子兇神惡煞的向馬車沖去,嗚鬧聲亂成一片。
三子悠閒的靠在馬車上,扯開嗓子一聲大吼:“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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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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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3:29
二十二.攔路強盜
三子將手放於嘴前,做喇叭狀,扯開嗓子一聲大吼:“白公子……”
此聲一出,樹枝瑟瑟,鳥兒驚飛,直達天際。
只見一抹黑影,帶著烈烈風聲,從馬車後方極射而出,快如閃電的向強盜們飛了過去。
白的驚人亮相,嚇的強盜們腳步頓停,神情戒備,強盜頭瞪大了虎眼,哇哇的叫著,舞起手中的大刀,向白砍了過去。
白甫一落地,以腳為軸,身子旋轉,輕鬆的躲開強盜頭劈來的大刀,手握劍鞘,一撥,擊飛強盜頭手中的大刀,一抖,出鞘一半的劍刃便輕鬆的搭在了強盜頭的脖子上。
那一瞬間,強盜頭只覺得大刀與黑衣人手中長劍接觸的地方,一股無可匹敵的大力湧來,手腕震的又疼又麻,下一秒,脖子就落到了黑衣人的手中,直到此刻站定,方才知道擊敗自己的竟是向來柔弱的男子……
面對這雷霆驚人的手段,強盜們都吞了口口水,退後了一步,有了棄老大于不顧的打算。
白皺著眉頭看向三子,似乎在說這種貨色也要我出手。
三子恬著一張臉,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湊到白的面前,笑嘻嘻的說著:“這一路上打我們主意的盜賊太多,三子殺的有些反胃,所以就勞請白公子了。”
白不語,將手中的強盜頭推到了三子面前,轉身瀟灑離開。
看著白走向馬車之後,沒了蹤跡,三子這才扭頭笑嘻嘻的看著強盜頭驚懼的臉,“我家小姐有請,問點事,便放你回去。”
強盜頭連忙點頭。
三子卻又忽然皺起了眉,在強盜頭的臉上上下打量,然後搖了搖頭,“不妥,你是個結巴,這番問下去怕是又要把我們家小姐給氣病了,還是換個人吧。”三子這般說著,雲淡風輕的一刀割破了強盜頭的喉嚨,任由她鮮血噴湧四處掙扎,轉頭向一旁嚇的腿軟的強盜們看去。
面對白雷霆般的手段她們或許只是害怕,面對三子雲淡風輕的殺人,她們卻是連逃跑的勇氣都沒了,看著三子緩步向她們走來,有些人已嚇的腿腳發軟癱在了地上。
三子舞起手中的短巧匕首,閃耀著寒光的利刃在指間翻轉跳躍,笑容滿面的在她們臉上巡視,目光每過一個人,那人的臉色就是一片慘白,最終卻是落到了之前開口說話的瘦弱男子臉上。
用匕首尖遙指了指他,“你,對,就是你,你過來,我家小姐有話問你。”
那瘦弱男子抖的如風中的落葉,顫著牙,如走在懸崖邊一般,緩慢的渡了過去。
三子看著不耐煩,一把抓住他的後脖子,在對方驚恐的叫聲中,拎到馬車旁,說道:“好好回話,若是小姐高興便放你們離開。若是不高興嘛……”三子呲牙陰惻惻的笑了,在對方乖巧的點頭後,將他丟到了駕馬的檯子上,自己懶懶的靠在了馬車旁。
車簾被琴兒掛起,馬車車廂內躺了一個人,紅衣雖然妖豔,面色卻枯槁蒼白,沒有光澤的黑色長髮披散在腦後,那人眯著狹長的鳳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雖然已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卻偏偏讓那瘦弱男子覺得自己身處於冰天雪地之中,冷的似乎連呼吸也被凍住。
琴兒掛起簾子後,移到了雅君身邊,小心的將她抱在胸前,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外一隻手為她打理髮絲,看向她的眼神幾乎可以掐出水來,然後風情萬種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方才愉悅的專注於手中的梳理大業中。
狹長的鳳眼盯著他看了一會,方才開口問道:“江湖中可有攻打千極教的消息。”這聲音不疾不徐,慵懶徜徉,每個字元都隱約向上微調,明明是個病秧子的模樣,卻讓瘦弱男子的身子一震,抖的更凶了。
他垂下頭,躲避了與雅君的對視,卻依然有鋒芒在背的感覺,“有,有。”瘦弱男子猛烈的點著腦袋。
“嗯……”哼了一聲,雅君閉上了眼,許久才說道:“可知道為何正派和魔道要一起攻打千極教。”
瘦弱男子搖頭,心驚膽戰的說道:“在下不知。”
“哦……那可知陽穀所在。”
瘦弱男子小心的看著雅君的臉色,搖了搖頭。
雅君輕笑,睜開了眼,肉色的白唇微張,“什麼都不知道,活著做什麼?”
瘦弱男子還待解釋,就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甩出,身體離地飛在半空,然後重重的撞在一棵大樹上,後背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接著便沒了意識。
很多時候,人會選擇妥協是因為有求生的意志,而求生意志會存在,正是因為前路還看的見希望,若是希望被斬斷,那麼妥協就沒有了意義,瘦弱男子的死讓強盜們看到了生機的渺茫,於是她們選擇了拿起手中的武器,背水一戰。
在這裡不能誇讚她們的勇猛,只能夠讓人感到弱肉強食的悲哀。
只是,她們不是好人,雅君他們更不是好人,當欺行霸世的強盜遇見了比她們更狠的邪教中人,最終也只能落得個集體投胎的下場。
馬車又行了起來,雪白的馬蹄落在鮮血之上,帶起了紅花飄零……
這片樹林至此沒了攔路的強盜,多了一堆淩亂屍骨。
躺在馬車內,雅君胸口急劇的浮動,一陣悶咳,吐出了一口烏黑的血塊方才安定了下來。
琴兒拿起一旁的絲巾,小心為她擦拭,臉上掛著滿滿的心疼,“為了這些人又讓你吐血,真該一開始就將他們殺了。”琴兒這般說著,臉上已掛起了一絲厲狠。
雅君握住他的手,笑道:“琴兒不該這般心狠,為了我變成這樣,我會心疼。”
琴兒嘟嘴看她,待看見雅君被病疼折磨的臉龐時,心頭只覺得一酸,躺下身子,枕在她的胸口悶聲說道:“雅君向來強勢,此刻卻為了琴兒這般痛苦,琴兒若是再那麼心軟,便保護不了雅君,也對不起雅君為琴兒吃的苦。”
雅君將手插入他的髮絲,冰涼柔滑,拉到發尾,看著琴兒抬起頭,用貓兒眼直勾勾的看著她,想說些什麼,最終卻是關在了口中,爛在了腹裡。
“自從進了大延國便遇見強盜無數,都是這匹馬兒惹的禍。”琴兒嘟嘴說道。
“白是擔心我的身子,方才去搶的這匹馬,腳程快些也是好事,你就不要事事針對他了。”
琴兒看了看馬車後面,忽然撩開雅君的衣服,張口嘴咬在了她的胸口,直到咬出一圈粉色的牙印,方才鬆開,探出粉嫩的舌頭在牙印上舔了兩下,“雅君好了幫我紋梅,我要紋的一身都是。”
“呵呵……”雅君震動著胸膛,“那不是醜死了,一身的紅點。”
“就要!”
“每年會為你紋上一朵。”
得到雅君的回答琴兒卻是不惱,笑嘻嘻的說道:“也好,再過十年,琴兒身上梅花就比他多了。”
雅君寵溺的摸了摸他的頭,思緒已轉到了車後那人身上。
“陽穀的具體位置一直找不到,一路行來,抓了那些強盜都問不出個具體,再這麼問下去怕是也得不到答案,我們也該另想他法了。”琴兒說道。
“三子,你可知道陽谷穀主都醫治過些什麼人嗎?”
車外三子恭聲答道:“聽說現任武林盟主向祥曾受過重傷,被他治好,只是聽聞陽谷穀主若要救人向來都是主動出現,從未將人帶回過穀中,想必詢問向祥也無法得知具體位置。再說,小姐現在的內力越來越弱,怕是已沒有多餘的時間改道了。”
“但是這樣沒有目的的尋下去不也一樣。”琴兒開口說道。
“雖然三子不知道具體位置,大概還是清楚的,也許到了近處仔細盤問卻也不難。”
車箱後面突然傳來白的聲音,“我去將她抓來。”說畢,一番衣衫飄動的聲音,人已經走遠了。
“這小子……”雅君歎息,搖了搖頭。
琴兒努了努嘴,小聲說道:“走了也好。”
此刻三子的聲音在簾外傳來,“小姐不用擔心,白公子的武藝不弱,又不是個魯莽行事的人,說不定真能將人抓來,我們還是繼續走著吧,兩邊同時行事,也是個好辦法。”三子在簾外說道。
*
又這樣走了數日,路上清理了一批不長眼的強盜,一行三人已到了安牙城。
安牙距離陽穀不遠,是個極大的城池,相當於現代一個國家的省會,城內車水馬龍,各類店鋪林立,小販、行人川流不息。
交了進城的錢,三子駕著馬車晃晃悠悠的行了進去。
這一路上,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雅君她們儘量選擇人少偏僻的地方行走,此次會進城一是因為需要打聽陽穀所在位置,二是為雅君購買療傷藥物和一些補品,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卻是雅君需要好生休息,每日都在馬車上顛簸,即便是正常人也受不了,何況是身中劇毒的雅君。
而會選擇在安牙落腳還有一個原因,安牙城太守正是千極教的旗主之一。
千極教的勢力遍佈朝野,下到販夫走卒,上到當朝一品大員,都有涉獵,一個都城太守插入自己人卻也不算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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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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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3:41
二十三.桃花眼媚
路上攔了個人,詢問了太守府的位置,三子駕著馬車徑直行了過去。
遠遠的,一座大院出現在了她們眼前,太守府邸占地極廣,正門大敞,府邸正門寬廣無比,足夠六七人並行入內。大門兩側站著兩名護衛,身體彎曲,睡眼惺忪,正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偶爾路過的行人。
三子將馬車駕到大門正中,跳了下來,向她們走去。
護衛見有人拜訪,急忙板直了腰,抖起了精神,目不斜視,到也有了幾分模樣。
三子湊上前,恬臉笑道:“李太守可在府中。”
一名護衛用眼角打量著她,沉聲問道:“可有拜帖?”
“沒有,卻有一信物。”三子笑嘻嘻的掏出一錠銀子放到了她手中,隨著銀子塞進去的還一有一片樹葉。護衛將銀子揣到懷裡,又拿起那片樹葉打量了一下,這是很普通的路上隨處可見的樹葉,見沒有什麼危險,怪異的看了看三子,轉身走進去了。
很快,護衛帶著兩個僕人回來,將她邀了進去。
三子也不急,先去馬車處將雅君抱了出來,接著琴兒也跳了下來。
見到琴兒,兩個護衛閃了閃神,還好此處是大城,他們又在太守府當差,見多識廣,很快便穩定了心神。
三子抱著雅君進了門,隨著護衛一同來的一名僕人便將馬車拉到了後門。
太守府站地很廣,由另一名僕人引領著,繞了一會,方才到了太守接見的地方,卻是在偏廳。
偏廳上位正坐了個青衣中年人,身形消瘦,正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持著茶蓋,輕輕撥弄,正是安牙太守李英江。
僕人將人領到後便告退離開,李英江擱下茶杯,將房門關上,方才對已經坐在上座的雅君拱手叫道:“見過葉小姐,陳長老。”
琴兒詫異著向三子看了幾眼。
三子卻是與往日不同的嚴肅著一張臉沉聲說道:“準備幾間廂房,小姐將在你府上住上幾日。”
“是。”李英江恭敬應道,“小姐似乎身子不好,英江是否該準備些藥物?”
三子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紙,遞到了李英江手上,“照上面採買即可。”
打開紙,看了眼上面的藥名,李英江一陣肉跳,卻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坐吧,不用過於拘禁。”雅君緩緩說著,瞅了一眼三子,嘴角露出了笑意:“你怎麼一見到教裡的人就是這副德行,害的我都有些不自在。”
三子一臉正色:“陳三向來如此。”
琴兒上下打量她,唔嘴‘呵呵’的笑了起來,貓兒眼眯成了一條縫。
李英江抬眼看向琴兒,被他眉眼中的風情看的一愣,雙頰頓時泛起了淡淡桃紅,好不容易收回自己的目光,對三子問道:“這位是……”
“琴公子。”三子淡聲答道。
“那是否只備兩個房間。”李英江到是個明眼人,已將琴兒劃成了雅君枕邊人的位置。
“呵呵……”雅君輕笑“一個太守府還缺房間嗎?”
“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話那麼多。”三子蹙眉不悅。
“是!”李英江應道。
千極教教眾及多,分為教主、長老、護法、旗主、令主、普通教眾,六個階層,李英江位為旗主,也算是極高的職位,但是在雅君和三子面前,卻是不得不矮下身段,惶恐至極。
雅君看她站在那裡低眉順目的模樣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講她轟了下去。
很快,就來了一群僕人將她們迎到了廂房,李英江到也機靈,還專門為雅君安排一頂軟轎子。
進了房,雅君不舒服,很快便躺在床上沉睡了過去。
琴兒在屋裡待著無聊,便在屋外閒逛了一會,直到月上柳梢頭方才一臉惱怒的回來。
雅君暫時休息的房間彌漫著藥味,一個男侍正坐在床邊端著藥碗,小心的一口一口將藥喂到雅君口中。
琴兒接過碗,將男侍攆到了一邊,自己喂起了雅君。
雅君見他臉色不好,好奇問道:“怎麼了?又是誰惹琴兒生氣?”
琴兒眉頭高高蹙氣,眼冒怒火,抿著嘴不語。
雅君笑了笑,沒再追問,被琴兒喂著把藥吃完,琴兒又隨意吃了些送來的飯菜,沒見三子過來,便在雅君身邊和衣睡下了。
又這般過來兩日,三子來報得到陽穀大概位置,見雅君神色好上許多,便決定明日離開。
知道雅君要走的消息,李英江為了討好雅君,便在府裡開了夜宴,邀請雅君前往。
雅君見琴兒這幾日心情一直有些不好,便應了下來。
入了夜。
太守府點起了彩燈,一路行來,紅紅綠綠,宛如白晝,裝點的竟是比過節還隆重。
由於雅君的身份,太守府夜宴並未邀請外人,只是光是府內的人便已是熱鬧非凡。
廳內燈火通明,坐席人滿,數下來竟是有二十來人,再加上來回走動的僕人,這夜宴的氣氛到也是夠了。
見到雅君坐在軟轎內一晃一悠的到了門口,李英江親自出門將雅君和琴兒迎到了下首位,三子自顧自的找了個空位坐了下。
見到太守這般恭敬的對待一個人,太守的那些夫郎和子女們滿是好奇的打量上下打量,見到琴兒的驚為天人,在這裡也不再複述,卻是雅君的風流雅致雖然被重病蒙上了些許塵埃,卻依然有著別樣的韻味。
頓時,幾個正值豆蔻年華的男子羞紅了臉,美目時不時的向雅君那邊望去,羞羞怯怯。
對這一現象,李英江到是極力贊成,談話間偶爾會將話題繞到自己的兒子身上。
雅君知道她打的注意,便看向了三子說道:“三子也到了該娶親的年齡了吧,不若在李太守的兒子中選上一個。”
三子臉色燥紅,悶聲不語,自顧喝著酒。
琴兒想到若是往日,三子早該跳起來一陣嬉皮笑臉,不禁莞爾笑了起來。
長老,顧名思義老字為主,只是三子的母親為教而死,教主為報她的護教之心,便破例讓剛剛年滿二十的陳三,女代母職的當上了長老之一,這也就是為何三子這般年輕便是長老的原因。
雅君身子不好,不能喝酒,每次敬酒便由琴兒代勞,這般下來,很快琴兒便不勝酒力的喝上了頭,臉上紅霞迷漫,碧眸波光粼粼,撩人的風情驟起。
晚宴的氣氛正熱烈著,一個僕人來報,“六公子到了。”
頓時,李英江的臉色一沉,蹙眉看向雅君,對那僕人不悅的說道:“他來做什麼。”
“這……”李英江的問話,那僕人又怎麼能真的回復,只是皺著臉站在廳中。
雅君拿過琴兒手中的酒杯,輕輕晃蕩,鳳眼移到李英江的臉上,“聽聞,李太守的六子貌美如花,年紀輕輕已是安牙城的明花一株,莫不是怕雅君孟浪,方將六子留在屋外,不讓相見。”
被雅君這麼一說,李英江額頭冒汗,急忙解釋道:“葉小姐千萬別這麼說,實在是我那六子不堪教化,刁蠻任性,怕將他喚來會惹惱葉小姐。”
雅君呵呵的笑著,“人既然來了便進來吧,也讓我見見怎麼個刁蠻任性法。”
既然小教主已開了口,李英江也不好藏著掖著,只能硬著頭皮將人放了進來。
兩道身影聯結踏入廳門,雅君的目光一瞬間便被吸引了過去。
一男子身形柔弱不堪一握,步履間蓮花輕擺,容貌輕靈秀麗,到也是個可人兒。
但是吸引雅君的卻是站在他身畔,身材略高的另外一名男子。
那男子身著鮮豔紅衣,上面白色牡丹綻放,領口大開,身姿窈窕嫵媚,行走間小腰一搖三擺,撩人情 欲,上挑的美目顧盼間風情萬種,微紅的嘴唇微微嘟起,整個一誘人犯罪的美男。
雅君挑了挑眉,目光肆意的在他身上流轉。
那妖豔男子似乎注意到了雅君,眨了眨眼,紅唇一抿,火辣辣的對雅君拋了個媚眼。
琴兒皺起眉頭,手握成拳。
妖豔男子摟著身旁男子的腰,風情萬種的走了進來。
行動間,桃花眼肆意亂飛,電的李英江的每個女兒都酥軟了腰。
清秀男子走到廳中,微微下蹲,向李英江道了個福,檀口微張,“淩行見過母親。”正是李英江的六子,安牙城公認的美人,李淩行。
妖豔男子卻自顧立著,桃花眼四處張望,最後又定在了雅君這邊,露出了意欲不明的笑容。
琴兒的臉色更沉了。
同樣,與他一同沉著臉的還有李英江。
“你過來做什麼?還帶著這個男人。”李英江沉聲問道。
那妖豔男子笑了起來,摟緊了淩行的腰,代他說道:“太守在府中舉辦宴席款待貴客,身為您的兒子,又怎能不到場呢。”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喲……瞧……太守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晚夜可不是東西呢,是你兒子的情人呢,真要算起來,早晚可要稱您一聲母親大人呢。”晚夜妖聲唱道。
雅君探向晚夜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興味,這女尊國竟然也有同性戀,還大庭廣眾下自己承認,這晚夜確實也是個任性妄為的主,而人會任性妄為自然有其依仗之處。
看見李英江目露殺意,雅君急忙開口道:“這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到也有趣,既然已來了,不妨入宴吧,有什麼事,太守不妨下了再說,難得如此美景啊。”雅君指的是他們二人站在一起的視覺美感,卻讓旁人誤認為當下月景佳宴。
李英江壓下目光中的殺意,重重的哼了一聲,別過了目光。
二人這才款款入了席,一坐下,兩人便膩在了一起,這等大庭廣眾下的調情讓淩行很有些不適,羞紅著臉躲躲閃閃,很是矜持,晚夜卻是一派大方,又摟又親,輕聲調笑,桃花眼還時不時的亂飛一通,將整個晚宴撩撥的異常尷尬。
經過了這麼一出,宴會的氣氛已冷了下來,眾人悶聲不語的喝酒,目光在雅君這一桌和夜色那一桌來回流轉。
雅君不在意的自顧自的靠在了琴兒身上,打算閉目休息,卻意外發現琴兒的身體緊繃,不禁好奇的看去,只見琴兒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碧綠的眸子似兩把利刃,在晚夜的身上來回穿梭,誓用目光將對方殺死。
雅君啞然失笑,“琴兒不會被那男子調戲過吧?”
美豔妖嬈的晚夜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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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4:05
二十四.擊盞豔舞
聽到雅君的話,琴兒又用目光在晚夜的身上戳了兩下,方才收回了目光。
他挑起雅君的一縷失去光澤的髮絲,在手指纏繞,低聲說道:“琴兒想回去了。”
“怎麼?不高興了?”
“有礙眼的東西,琴兒怎麼高興的起來。”琴兒嘟起了嘴唇,又惡狠狠的向正在對著這邊媚笑的晚夜射去了一箭。
晚夜竟然唔著自己的胸口做出了疼痛狀。
琴兒的臉色頓時一黑。
雅君卻是笑了起來,這男人調戲男人,還真不常見啊。
見雅君不惱,反而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琴兒不高興的抱緊了雅君的腰,將頭埋到雅君的胸前悶聲道:“琴兒被人調戲,雅君也不惱嗎?”
“不過是個男人,我有什麼可惱的,這證明我們家琴兒男女通吃嘛。”
琴兒抖了一下,咬著牙,“男人和男人多噁心啊。”
雅君賊賊一笑,看向對面的晚夜,“這菊花可是很有趣的東西呢。”
“菊花?”琴兒抬頭。
“哈哈哈……”雅君忽然笑了起來,整個身子一陣亂顫,胸口悶疼,忍笑說道:“要是能將這彎的掰成直的,到也有趣啊。”
琴兒不明,“什麼直的彎的?雅君今夜的話好奇怪。”
“哈哈……琴兒你莫說話,難得這麼開心。哈哈……”
雅君的笑,引得所有人側目,不過見雅君這些日子來第一次這般開心,琴兒也就沒再說什麼。
見到雅君心喜,李英江急忙乘機將廳外等候的舞姬傳了進來,音樂聲起,舞姬隨音舞了起來,晚宴的氣氛頓時又緩和了許多。
這般看了一會,雅君忽然開口說道:“不知晚夜公子是哪裡人呢?”
晚夜停下了對淩行的輕薄動作,眯起了桃花眼,笑道:“小姐叫再下晚夜即可,晚夜向來居無定所,自己也說不上是哪裡人呢。”
“看晚夜公子身軟纖細,唐突問句,公子可會舞?”
晚夜的臉色一沉,瞬又笑了起來,“喲~小姐的眼睛~還真毒呢~,就連晚夜善舞也看的出來。”
“只是公子面善,不由一問。”
“不如晚夜為小姐舞上一曲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不知這舞,是否有毒。”
“晚夜的舞向來如毒般入骨三分呢,若是小姐見了,怕是戒也戒不掉。”
他們這般說著,琴兒心中一震,綠眸仔細在晚夜臉上打量,恍然大悟,這晚夜竟然是那日毒殺義烏王的粉衣舞者。
那上挑的桃花眼,誘人的身段,舉手投足,眉目流轉之間毫不隱藏自己的風騷妖嬈,真真正正是掩蓋在浮華之下的吸血妖精。
晚夜站起了身,縷了縷長髮,將衣領拉下一點,露出大片白皙滑膩的胸膛,兩顆殷紅的果實若隱若現,扭著腰姿風騷的移到了場中,桃花眼在那舞姬身上打量了一番,癟嘴甩了甩袖子,將他轟了下去,一臉得意的站在舞池中間。
“公子可需配樂?”雅君這般問道。
桃花眼輕蔑的掃了她一眼,“有樂才可跳舞,已是落是下層,不過小姐若是喜歡,不如為我擊點如何。”他行到雅君桌前,上身前傾,拾起了雅君的筷子,遞到了雅君的手中,“小姐以筷擊杯即可,晚夜自然隨著鼓點舞動。”
雅君接過筷子,視線定在了晚夜露出的大片胸膛之上,紅衣欲遮欲蓋,映襯的衣下肌膚白皙魅惑,隨著他傾身的動作,雪白胸膛的茱萸竟隱約露出紅暈,撩的人口乾舌燥,只想上前掐上一掐。
雅君的黑眸暗了幾分,邪佞的笑著。
這番誘惑也不知是做給雅君看的,還是做給琴兒看的。雅君是被撩撥的有了欲 望,琴兒卻是羞紅了臉,瞪大了貓兒眼與桃花眼對視,一副想將對方生吃入腹的模樣。
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縫,一甩青絲,帶著一股撩人香氣,扭到了舞池中。
“叮……”見他站定,雅君撚著筷子敲在了酒杯之上。
晚夜抬手,仰頭,身子婉約直立,一腳後退腳尖輕點地面,廳內的燈火揮灑在他的身上,為他勾勒出了一層朦朧的光線,這一刻,已沒了那份妖嬈,整個人竟然肅穆了許多,雖然身著大紅,卻仿佛是正在祭天的聖子,神聖不可侵犯。
“叮……”雅君嘴角含笑,又敲了一下。
白皙修長的手貼著另外一隻手臂向下滑動,所有人隨著那只手指路過他修長的手臂,妖豔的臉頰、柔軟的脖子、若隱若現的胸膛、神秘的小腹,呼吸頓時粗了幾分,只是晚夜的神情竟是神聖肅穆,撩人的動作,神聖的表情,強烈的反差,無一不刺激人的感官。
“叮……”迫不及待的,雅君敲了一下。
落下的手微微一甩,紅色的水袖如一朵紅雲飄出,散落一地。
“叮……”
上舉的手緩緩移下,手掐蓮花,停於臉側,臉頰微微歪斜,雙目下垂,好一副美人嬌羞圖。
“叮……”
細腰柔軟的後彎,直到上身與下身折成了九十度,衣衫下墜,青絲蕩漾,身下紅雲連連。
雅君眯眼含笑看他,手指抬著下巴,細細搓摸,在他那已過長堅持這種高難度動作引起的微微顫抖的身子來回流連,最後壞笑著與他的桃花眼對視,好似在說,你若是堅持不下去便不配當舞者哦。
晚夜咬著牙未動,竟然當真這般堅持了許久。
薄薄的一層汗水從額頭上溢出,髮絲微微粘黏,桃花眼迷離朦朧,這份嫵媚當真是撩人情腸,就連臉色一直不好的李英江也有了隱隱不忍之心。
雅君眨了眨眼,鳳眼眯成了一條縫。
晚夜抿著嘴,目光恍惚。
“叮……”遲來的美妙輕音發出。
晚夜面色大松,向下一彎腰,連續翻了兩個跟頭,帶起紅雲飄渺,站直了身子,這次是學了乖,沒再擺出高難動作亮相。
雅君輕笑,手中動作加快,“叮叮叮……”的敲擊聲持續傳出,節奏頓時一快。
聽到這節奏,晚夜一陣媚笑,身子旋轉,裙擺飛揚,露出了白皙修長的長腿,或抬或勾,手指或撩或撥,眼波流轉,似在勾人魂魄,直讓人想要一把將這妖精抱在懷裡,肆意疼愛一番。
敲擊聲時快時慢,時輕時緩,晚夜的舞動亦是時快時慢,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讓在場的所有人飽嘗了一餐視覺盛宴。
敲擊聲漸緩,舞蹈最終落幕,所有人還停留在之前的美妙景色當中,久久無法脫離。
晚夜氣喘吁吁的站在舞池中與雅君對視,中間隱約可見電網劈裡啪啦做響。不過這男人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轉眼又媚笑了起來,扭到雅君那桌,甜膩膩的就黏在了雅君身上,白皙的手指在雅君撚筷手背上來回畫圈。
這堂而皇之的勾引讓琴兒臉色驟變,就連對面的輕靈美男淩行也哀怨起了臉,李英江一陣頭疼,可勁的在雅君和三子的臉上尋找探查是否不悅,到是雅君一副慵懶率性的模樣,一把摟住了他的腰,鼻子在他脖間遊移,微涼的風覆過,片片絨毛立起。
“舞,美,人,媚,你這妖精……”雅君輕聲說道。
琴兒扯了扯雅君的袖子,雅君回目看他,給了他個放心的眼神。琴兒只能忍下心中不悅的怒火,乖巧的坐在了一旁。
“小姐的可人兒不是更美,晚夜怎敢獻醜。”桃花眼輕佻的在琴兒的臉上打轉,看這模樣恨不得就地將琴兒壓在身下正法。
“他美你媚,各有千秋,又怎能相比。”
琴兒挑了挑眉毛,碧綠的眸子落在晚夜的小腰上,眼中隱見火焰,卻是笑道:“是醜是媚,舞都跳完了,還說這些不也矯情了嘛,琴兒又怎能跟晚夜公子相比,晚夜公子風騷入骨,眉目撩情,怕是任何女人見到都受不了吧,琴兒能夠陪在雅君身側就滿足了。”
“雅君小姐真是幸福,可得琴兒這般美人芳心相許,讓晚夜也好奇了起來,不知雅君小姐能否收了在下呢,讓晚夜可以在您身邊感受一番情愛的滋味。”修長的腳纏在雅君的腿上,輕輕磨蹭,桃花眼中波光粼粼,下身的那處竟然自己的撩撥的硬了起來。他微眯著眼,身子靠向雅君,紅豔的嘴唇微嘟,就向雅君病態的白唇親了過去。
琴兒身上的汗毛豎立,一爪子就將他拍到了一邊,將雅君緊緊摟在懷中,惡狠狠的瞪著他,喉嚨咕咕低叫兒。
被拍到一邊,晚夜竟不氣餒,竟然又爬了回去,連著琴兒一起將雅君抱在了懷裡。
這妖精……雅君舉起長筷,擋在了他的嘴上,呵呵的笑出了聲,“義烏王已死,同樣的手段別在我面前用。”
“雅君小姐在說什麼呢,晚夜是真真正正的想吻上您呢。”不過身子卻就著雅君的力道挪了回去。
他站起身,縷了縷衣服,扭腰向門口走去。
“晚夜,你去哪裡。”淩行急忙叫道。
“過些日子再來看你哦,寶貝,人家怕再呆下去會被殺了呢。”他扭過頭,向淩行拋了個媚眼,一搖三擺的出了門,消失在月夜之下。
收回眼中的殺意,三子垂眼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
“母親綁了武林盟主??”雅君在馬車內詫異問道。
此刻她們已離開了安牙城,直直向陽谷所在行去。
“是啊。”三子一臉苦笑。
“她到底想幹嗎?”雅君垂下眼,細細思索,許久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想必是為了逼我回去,才自導的戲吧,她老人家也夠花心思了。”
“這三年小姐在外玩的樂不思蜀,教主不得不出此下策。”
“竟拿教眾的生命開玩笑,也虧她想的出來。”
“小姐若是趕回去,想必她即刻會放人,這場戰爭也就打不起來了。”
“只是為何魔教也參與其中?”
三子在馬車外搖了搖頭,“可能是趁火打劫,撈點好處。”
“既然這樣,想必母親也有了應對之法,就讓她瞎折騰去吧。”
雅君卻不知道,此刻的誤解,卻讓她以後的人生徹底顛覆,即使堅持的走下去,也是傷痕累累,痛楚自知。
屬於她的人生軌跡,直到這刻方才展現出了它的刁難蠻狠。
只歎,命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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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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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4:19
二十五.琴兒被擄
行到半路,雅君病發,兩人折騰了許久,又是喂藥又是運功,方才將病情穩定了下來,卻因此錯過了投宿客棧,便就近尋了一處安全的地方過夜。
是夜,天上烏雲片片,月娘已嬌羞的隱去了身形,大地漆黑一片,偶有烈風刮過,帶起樹枝婆紗。
雅君和琴兒躺在馬車內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三子靠在馬車外,身子蜷成一團,一雙烏黑的大眼卻睜的大大的,四處打量,了無睡意,或許,她們的異狀,註定了今晚是個不平之夜。
當月已偏西,雅君方才淺眠過去,一旁的琴兒已帶著細微的鼾聲進入了睡夢中。
突然,一陣疾風襲來,一道黑影在烏雲的掩蓋下,直直向馬車射去,三子虎目大睜,抽出腰間的匕首,彈躍出去,想要在半路將那偷襲之人攔截下來,那人竟然在半空詭異的扭轉身形,畫出一道V形,避開三子,速度不變的沖向馬車。
剛剛沖過簾子,一道寒光劃過,那人身子一扭,躲過了雅君的攻擊,手指在雅君身上的幾處穴位連點,定住了雅君的身形,這人身手極快,若是換成雅君未受傷之前到也應付的來,此刻內力被繞指柔毒蠶食,使出的招式大不如前。
一陣媚香襲來,就著微弱的月光方才看見,這人竟是晚夜。
晚夜桃花眼流轉,對雅君嫵媚一笑,一把摟起了睡眼惺忪的琴兒,點住了琴兒的穴道,制止他的掙扎。
“放開他。”雅君沉著臉,試圖衝破體內穴道,換來的卻是肺腑間揪心的疼痛。
“嘖嘖,你家小姐和美人的命在我手中,可不要亂動哦。”晚夜對馬車外剛剛趕回來的三子開口。
三子臉色陰沉,看向了雅君。
雅君的臉色也極其不好,從前世到今世,她什麼時候受人脅迫過,竟然被個同性戀給偷襲了,只覺得肝火灼燒,內力亂串,繞指柔毒攻入心肺,一口血頓時從口中溢出。
“雅君……”琴兒一陣焦急,卻怎麼也動不了,只能惡狠狠的瞪著晚夜。
“千極教教主女兒葉雅君身中劇毒呢,想必也命不久已,又何必將美人鎖在身側,不如我帶回去替你疼愛。”
“放開我,你這個變態。”琴兒大聲罵道。
壓下喉間連續翻湧的血腥味,雅君冷聲說道:“既然知道我是千極教人,你還敢來,我到是該稱讚你一聲呢。”
“為了美人,做鬼又何妨。”晚夜一聲媚笑,“何況千極教已經自顧不暇了,雅君小姐難道不知?放心,我今日只是為了美人而來,對你的命可沒興趣。”
形勢比人強,雅君也不得不沉下心思,眯起了眼。
“你到底是什麼人?”
“舞姬晚夜,雅君小姐不是知道嗎?難道是在拖延時間沖穴?您大可不必了,這套手法可不是現在的你可以解的,晚夜這就告辭了,春宵一夜值千金呐。”
摟緊懷裡的琴兒,晚夜的意的走了出去,順便向一旁焦急的三子拋了個媚眼。
“放開我,你這個變態,誰要和你走,放開我,放開我……”琴兒自顧罵著,反復卻都是這些詞,晚夜嫌吵,點了他的啞穴,這才安靜了下來。
這時,他身後的雅君身子一抖,穴位大開,探手成掌,向晚夜後背拍去。
雅君的驟然襲擊,讓晚夜措不及防,只覺得從後背處傳來強勁的內力,直直向內臟襲去,肺腑巨痛,顯然那一掌已經讓他受了內傷,壓抑住體內傷勢,回手撒出一堆粉末,抱緊懷裡的琴兒,向前跑去。
三子知道這粉末有異,雖然馬上屏住了呼吸,卻還是吸進去一口,只覺得腿腳發軟,腦袋沉重,只追出了兩步就癱在了地上,看著晚夜抱著琴兒消失在視線之內。
此刻,雅君早已昏在了馬車上,口中鮮血直湧,將身下染成了血紅一片。
三子拿出匕首,在腿上狠狠一刺,目光頓時清明,掙扎著挪向馬車,將雅君抱了起來,手指搭在她的後背上,運功壓制起了雅君貿然運轉內力衝破穴道而暴走的繞指柔毒。這般堅持了數個時辰,直到天微微亮,毒性蟄伏,方才放心的昏了過去。
只是昏倒的那一瞬間,三子的心中悲戚,雅君體內經脈散亂,已然是內力全無。
小姐向來高傲,即使身中劇毒也未放在心上,不知醒來後,會如何面對這一狀況。
*
三子昏倒的時間並不長,體內內力稍稍恢復,便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左腿疼痛萬分,乾枯的血跡遍佈馬車,傷口處只是微微結疤,一動便有鮮血湧出,這般流法竟然沒死,扯過一條絲布,胡亂的在腿上繞了幾圈,就去探查雅君體內毒性,見未暴動,只是緩慢蠶食,這才松了口氣。
沒了內力的支撐,雅君的性命隨時會丟,三子費力的挪到馬車前,一鞭子重重的甩在踏雪寶馬的背上,寶馬吃痛狂奔了起來。
這一路行來,雅君昏昏沉沉,發起了高燒,口中囈語不斷,已經完全是普通人中毒的症狀,要不是三子經常輸入內力為她壓制,想必此刻已乏力回天了。
第三天,雅君醒過來一次,面對自己此刻的狀況,只是悶聲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唯有握在身側的拳頭能夠洩漏些許情緒。
主僕二人似乎很有默契,都沒有開口說話。
三子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勸慰的話語溢到喉嚨又憋了下去。
雅君睜眼沒見到琴兒,知道最終琴兒還是被晚夜擄了去,只是三子雜亂包紮的大腿,蒼白落魄的臉色無法讓她說出責備的話,再加上內力驟失,這份打擊還是重重的傷到了雅君,只想著若是揀回了這條命,該如何尋找晚夜,好好折磨一番。
陽穀所在地處偏僻,告訴三子那人也只說了個大概,卻是比三子知道的詳細不少。
到了最後,馬車已無法行進,三子便抱著雅君一瘸一拐的踏上了偏僻小路。
此刻的雅君已是面色發青,出氣多進氣少,若是一日之內再尋不到陽穀位置,恐怕三子也只能帶著她的屍體回教了。
三子會這般焦急,不是怕被教主懲罰,而是她從小和雅君長大,早已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母親的死她沒有及時趕到,讓她悔痛直至今日都無法釋懷,但是此刻雅君就在她身邊,即使拼了自己的命,也要將雅君救活。
腿上的鮮血隨著移動不斷淌出,染紅了身後的道路,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漸漸模糊,她摟緊了懷裡的雅君,咬牙繼續前行,卻茫然的不知到底該走向何處,只是摸黑般的亂走,最終被樹枝牽絆,抱著雅君雙雙跌在了地上,昏倒在雜草之中。
*
三子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茅房之中,雅君躺在她身側,面容安詳,如同死了一般,三子呼吸一停,只覺得腦子嗡嗡聲起,顫著手將手指遞到了她的鼻下,直到確認那一絲微弱的呼吸還在,方才松了一口氣。
門簾這時被人撩開,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容貌清秀,雖然隱見歲月留下的痕跡,確可以想見年輕時應該是個貌美靈秀的男子。他身上穿著被洗的有些發白的青布長衫。
那人見到三子醒來,露出了笑容,將手中的木盆放在桌上,快步走到三子身旁將她扶了起來。
“謝謝。”三子就著對方的力道坐起了身,這才看到自己的大腿已被重新包紮過,不由忠心道謝。
“只是剛巧路過。”那人眼神溫潤的笑著,黑眸爍動間如沐浴春風。
被這笑容帶著,三子的心也不自覺的松了下來,但是一瞬間後,忽然想到此次進山的原因,急忙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請問你知道陽穀所在嗎?”
那人溫柔的拍了拍三子的手,“見你二人受傷,那紅衣姑娘身重奇毒,我便想到了,剛剛我用內力護住了她的心脈,雖然暫時無礙,但也不容耽擱,我這便帶你們前去,只是……”說到這裡,那人停下話,皺起了眉頭。
三子心中要焦,“只是什麼?”
“只是我不知朝兒是否在谷中,此去也只能聽天由命。”
聽中年男子的話語,想必是與陽谷穀主極為熟悉,雖然他話中帶著但書,卻也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聽天由命。
三子連聲道謝,轉身想將雅君抱起,卻被中年男子制止,他一彎身,抱起了雅君,順便解釋道:“你腿傷剛剛包紮,又失血過多,還是我來吧。”那人抱起雅君的動作極其溫柔,似乎這人本就是個溫柔的人。
那人走在前面,三子緊隨其後,出了茅屋才見到此處環境優雅,綠樹茵茵,鮮花環繞,五彩的蝴蝶四處翩飛,宛若人間仙境。
一瘸一拐的跟在中年男子身後,三子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情,只是擔心那陽谷穀主是否還在穀中,雅小姐是否能被治好。
這般亂想的,在林間小路穿梭,前路漫長,似乎有無數個彎路,無數個樓梯,直到半個多時辰後,前面的人方才停下腳步。
三子探頭看去,只見一排雅致的房屋修建在兩座山的峽谷之中,竹枝繁茂,綠房綠竹到也別有風情。
那人回頭笑道:“前面便是陽穀,我就送到這裡了,你直直進去就是,若是朝兒還在,一定會為你的朋友治療的。”
“你不進去?”三子邊接過雅君,邊好奇問到。
“誓言所縛。”
三子嗯了一聲,沒有細問,向對方道謝後,就急急的沖向竹林內。
那人站在原地,微微笑著,一陣微風刮過,帶起髮絲輕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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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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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4:46
二十六.陽穀治療
還未走進竹林,一個身著青衫的清秀男子走了出來,他站在門口擋住了三子的去路,一雙靈動的大眼上下打量,最後癟了癟嘴,嘟噥著:“連這裡都能找到。”
三子無視他不悅的神情,只是誠懇問道:“請問陽谷穀主是否在。”
那男子搖了搖頭,“穀主已離穀半年。”
如驚雷在耳邊響過,三子摟著雅君的手劇烈顫抖,這最後一絲希望也斷了,難道當真小姐今日會死在這裡。
她抱著希望,希冀的問著:“能否去探查一下,興許剛剛穀主已回。”
“谷主回穀,我沒有不知的道理,這位小姐還是請回吧,陽穀不便接待女客。”
“可是……穀裡是否還有能治療傷勢的人?我家小姐身中劇毒,再不治療怕是……”
男子走下了兩步,“我隨穀主多年,會些岐黃之術,不如我看看,若是能救,也免得世上少了條生命。”
三子忙不迭的抱著雅君走到了他面前,男子伸出白皙小手,搭在了雅君脈上,閉目側聽。三子一雙眼死死的看著他,見那男子的眉頭高高蹙起,自己的心似乎也越來越涼。
男子睜開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不敢看三子絕望的臉。
“原諒在下醫術淺薄,連你懷中女子所中之毒都不知道。”
“……此毒名為繞指柔毒,請問你是否知道還有何人可以救治?”
“繞指柔毒我到是曾聽穀主說過,只是他曾經也說過,這毒即使是他也解不了,普天之下也無人可解,對不起……”到了最後,那男子的聲音已是極輕,若不是三子耳力極好,想必‘普天’之後也聽不見了,那男子似乎自覺有愧,又繼續開口說道:“到是你身上的傷我可以治療,若是再這樣折騰下去,你的性命也有危險。”
三子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離開幽幽離開。
男子看著她的背影輕聲歎氣搖了搖頭,
身後忽然有人叫道:“竹意,快些回來,穀主受傷回穀。”
這聲明明是對著竹意說的,三子身子卻是一震,抱著雅君轉身就向門內跑去,竹意想拉都拉不住,最後只能提著裙擺追了進去。
竹林內到也別具匠心,亭臺樓閣,竹林悠悠,小塘清水,雅橋曲折,好一副小橋流水人家的景致。
只是此刻三子哪裡還有心欣賞這些東西,進了院子就一翻亂走,嚇的林內男子驚聲尖叫,再次歉意的踏出一間男子香閨,卻被一人拉住了袖子,轉身看去,正是一臉無奈的竹意。
“別在裡面亂闖,若是讓穀主知道,你家小姐也不用救了,你隨我來,我正巧要去穀主那裡,只是穀主受傷,到底能不能為人看病,也只能看你運氣了,呵呵,你這人的運氣還真好,穀主竟然真在今日回穀了。”這般說著,竹意向回走去,三子急忙跟在他的身後。
行過小橋,走過長廊,又跨過幾個牆門,遠遠的離了那些男子住宿的地方,方才到了一處桃樹滿地的院子,此刻還未到桃花盛開的季節,卻是可以想像若是在陽春三月前來,是如何的畫意。
竹意停下腳步,回身對三子說道:“你在這裡稍等,我進去稟告谷主,穀主心善,若是受傷不重,定會幫你懷裡的人治療。”
三子急忙點頭,到了這個時候,三子也知不能冒失的得罪人家,否則小姐的性命怕是真的不保了。
竹意知道她懂,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進了房門。
三子探頭想要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卻被關上的房門遮擋了視線,那一瞬間,只能見到裡面有數個與竹意身著同樣服飾的男子來回走中,穀主卻是連衣角都未看到。
三子在外面等的焦急,幾乎已到了度秒如年的地步,來回走動著,最後只能努力靜下心神,將雅君抱到一棵樹下坐好,希望利用這個時間再為雅君傳些內力,只是內力剛剛運入,她就發現雅君的心脈被一股很強的內力護著,這內力只守不攻,即使毒素大增也無法進入絲毫,想起之前那青衣中年男子曾經說過,為雅君運功療傷過,不禁心中大歎,那中年男子當真是一名隱居山中的世外高手。
只是這男子到底為何獨居一處,與陽谷穀主狀似親近,卻又被誓言所縛不進竹林一步。
好多的謎團充斥在三子的腦內,將她的腦筋繞成了一團,怎麼也理不清楚。
這般想著,竹意已出了門,彎下身子,小手在三子的眼前來回晃蕩,一臉的笑意。
“嚇……”三子急忙回神問道:“穀主怎麼說?”
竹意臉上滿是笑意,“穀主答應救下你家小姐,只是他此刻身體不適,開了一些方子讓我暫時幫他治療,待身體好些再過來。”
“他不用把脈查看嗎?”
“你可確定他中的是繞指柔毒?若真是繞指柔毒便隨我一起。”
“這……”到了此刻三子也有些不確認了,“萬一不是繞指柔毒怎麼辦?而且你之前不是說谷主也解不了這毒嗎?”
竹意皺起了眉,“那可沒法了,穀主現在傷重,不會親自查看的,再說,之前我也說過谷主解不了繞指柔毒,可沒說穀主壓制不了繞指柔毒的毒性呢,若有你家小姐代為試驗,說不定過些日子當真能救的了她。”
三子咬了咬牙,死馬當活馬醫,抱起了雅君隨著竹意的身後向前院走去。
谷主開的方子三子看過,藥材並不名貴,而且也不是通常的搭配,不知這些藥力相合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只是越是這樣,越能表示穀主在醫道上的成就已經別具一格,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再加上,到了現在也沒有什麼別的路可走,只能埋著一路腦袋走到黑。
就這樣,三子和雅君在陽穀一處獨立的小院內住下了,對於她們的貿然求醫,竹意安排的到是極為妥當,三子的吃食,雅君的藥物,每日都有人準時送來,竹意還時不時的過來為雅君把把脈,詢問下雅君的情況方才離開。
竹意應該是穀內一名管事的人,那些男子都聽他的調遣,三子有什麼需要都會向他說。
只是,數日過去,雅君雖然還吊著一口氣,卻一直沒有醒過來,而那穀主也是一次也沒出現過。
三子心裡焦急,卻也知道不能過於催促,只是偶爾問上一問,竹意每次都告訴她穀主還在養傷,待到傷好後一定馬上過來。
直到一周後,竹意才興沖沖的跑了進來,說穀主讓她們過去。
三子心中喜悅,二話不說的就將雅君抱起,跟著竹意離開了暫時居住的庭院。
到了桃林內,竹意進去稟告後,將三子請了進去,照著他的指示將雅君放在了一間屋內的床上,這間屋子很大,中間用紗簾隔了一層,簾子那頭隱約可見一個綠衣身影,想來便是陽谷的穀主了。
竹意趁著三子打量的時候,拿出了一包銀針,放在了雅君身旁,擼起衣袖,然後對簾內的人恭聲說道:“穀主,竹意已準備妥當。”
“嗯。”一聲輕哼從簾內傳出。“先在百會,然後檀中,然後……”簾後聲音持續傳來,語氣溫潤柔和,讓三子想起了獨居山中,神秘的中年男子。
只是這聲音……總覺得似乎在什麼時候聽過。
竹意應了一聲,撩開雅君的衣服,露出了一雙玉峰,卻是連眼都沒跳一下,一臉的平靜,所謂醫者,男女之別在他們面前也沒了什麼區別。
拾起銀針,竹意按著簾內之人說的話,將銀針落在了雅君的身上,裡面的話音不斷,竹意的手也不停,直到雅君身上插滿了銀針,裡面才沒了聲音,竹意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露出了笑容。
完成後,竹意偶爾轉轉銀針,裡面的人似乎睡了一小覺,一直沒有開口,就連呼吸聲也聽不到,直到一個時辰,裡面才傳出聲音,“以後每日這般治療一個時辰,一周後再將人帶來見我。”
拔掉雅君身上的銀針,又將她衣衫穿好,方才讓三子將雅君抱起,出了門,離開房間的時候,三子回頭看了看簾裡的人,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
然後又是枯等的一周,每日竹意都按時來為三子治療,雅君的呼吸明顯強了些許,臉色也好了許多,只是依然未醒。
找了次機會,三子攔下了治療完畢的竹意,親切的笑著,“不知穀主今年多大歲數了?”
竹意橫了她一眼,沒答。
三子急忙解釋道:“谷主救下小姐的性命,這份恩德若是三子不報,小姐醒來也會責怪,所以我想問問,也好準備些謝禮。”
“穀主這人沒什麼欲望,只是喜歡將自己埋在醫術之中,若是有心,當你家小姐傷養好後,就送些醫書和藥材過來就是。”
“哦,這樣的人到也不多見,難得穀主有一顆救世濟民的心,只是為何那日穀主不親自動手救治,難道他身上的傷還沒痊癒,不知傷在何處?”三子繼續旁敲側聽,想要從竹意口中挖出穀主的真正身份。
竹意到是有些單純,沒多想的答道:“穀主好像是內腑被內力擊傷,受了挺重的內傷。”
三子目光閃爍,身側的手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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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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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5:07
二十七.谷主何人
“竹意也無法確定,只是遠遠看著穀主吐血,身上卻沒外傷,穀主向來不喜歡旁人碰他,即便我跟了穀主十年,也沒進過穀主身邊半米處。”
這話有些蹊蹺,三子想了想,再次問道:“那是為何?”
“穀主的身子好像對他人有些抵觸,前幾年有個才來的弟弟在服侍時碰了穀主手一下,手背上頓時就起了紅籽一片,緊接著當晚就發起了高燒,應該是對肌膚接觸有些過敏吧,呵呵,不說了,要是讓穀主知道我在這裡亂說話定會生氣,先走了哦。”竹意笑著,收起針包走了出去。
竹意離開後,三子坐在床邊沉思,手被人一把抓住,嚇了三子一跳,轉身看去,卻是雅君睜開了眼睛,目光清明。
“小姐,你醒了?”三子驚喜大呼。
“那個穀主有問題?”雅君開口說道,聲音嘶啞,還劇烈的喘息著。
三子急忙拿起一旁的水,喂了雅君喝下,見到她氣息緩和,才點頭,“那日治療小姐沒醒,我聽穀主的聲音很是耳熟,回來好好想了想,覺得那聲音與劫走琴兒公子的晚夜極其相似,本來今日問到竹意知道他受了內傷,心中本已確認,但是想那晚夜輕佻的模樣,又怎麼會怕與人碰觸,所以便有些不確定了。”
想到琴兒被人擄走,雅君咬了咬牙,“晚上你去確認一下。”
怎知三子卻搖著頭道:“小姐的病還需那人治療,此時打草驚蛇不好,再說,要真是晚夜那傢伙,也不會出手救治小姐,暫時還是不要去探查的好。”
雅君想了想,閉上了眼睛不語,三子知道她暫時妥協,松了口氣。
“若不是他就罷了,若真是他……”許久,就在三子以為雅君已經睡著,雅君忽然開口說道,然後便沒了聲。
三子眉頭皺起,心中不由為陽谷穀主微微擔心,希望那人真不是晚夜,否則以小姐的個性……
*
一周之後,竹意又將三子接到了桃園之內,自從那日雅君匆忙醒來,這些日子又處於昏睡狀態。
屋還是那間屋,中間依舊隔了一到門簾,簾內依然坐了個綠衣之人,只是那小床換成了木桶,木桶內注滿了水,隱有藥香飄出。
竹意讓三子將雅君身上衣服脫光,放入木桶,水漫到了地上,將地面打濕一片,竹意一臉心疼,喃喃的說這些水裡都熬滿了藥汁,可惜了。
簾內的人輕笑。
這笑聲又讓三子身體一緊。
笑完,簾內男人說道:“這般泡上三個時辰,水涼了就再添上熱水,之後再按之前順序下針。”然後那道綠衣身影站了起來,向後走去,消失在了門簾那邊,原來這屋後面還連著一間小屋。
竹意讓三子好生看著,也跟著穀主進到了隔壁房間。
頓時,房內只剩下了她們二人,本來三子想乘機好好打探,卻又怕惹起對方懷疑,只能安生的坐在了木桶旁邊。
期間竹意出來過幾次,為雅君添了些熱水,又進了那間屋子。
最終,三子沒壓下心裡的好奇心,撩開了那道簾子,中間有一個躺椅,上面鋪著厚厚的褥子,四周牆壁都是書架,上面列了滿滿的醫書,三子隨手拿出一本,有些陳舊,但是保養的極好,沒有一絲破損,醫書內有些注解,字體有些狂亂有些娟秀,感覺像出自兩個人的手筆。
見到隔壁間的門簾被撩起,竹意走了出來,三子有些尷尬的笑著,將醫書放回到了架子上。
竹意瞪了她一眼,走到一個櫃子處,打開,裡面擺滿了花花綠綠的藥瓶,他拿起一個藥瓶到了三子面前,小聲說道:“你怎麼進來了,快些出去,要是穀主發現了可不好。”
三子看著他手中的藥瓶,也小聲問道:“穀主內傷還沒好?”
“好了,只是穀主每日都要吃這個藥,這不到了時間,我便來拿了。”
三子看了看屋外,夕陽斜掛,在窗口處映出淡淡的紅黃色。
“原來快到晚上了,我家小姐泡藥的時辰差不多了吧?”
“等我出來就為你家小姐下針,你快些回去將她撈出來,放到隔壁間的床上,記得千萬別再隨便進來了。”
三子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
這次治療顯然療效極好,雅君當夜便醒了過來,與三子談了許久,才再次睡下。
隨著日子的過去,雅君精神越來越好,有時候已經可以醒過來兩、三個時辰,雖然雅君的內力沒了,但是至少性命保了下來,以後再找機會練回來,雖然會辛苦一些,也不是沒可能。
忽然有一天,雅君開口這般問了句:“若是武林盟主已被母親抓走,白也應該快回來了吧。”
“嗯,說不定白公子已經在四處打探陽穀的位置了,甚至有可能已經在來的路上。”
“怕是應該到了吧。”這般說著,雅君又閉上了眼不語。
三子見雅君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便做起了自己的事,這些天雅君醒來總會問些問題,無論三子答不答的出來,她都會閉目繼續休息。
不多時,竹意又到了院子裡,讓三子抱著雅君去桃園治療,在她們主僕二人的刻意隱瞞下,竹意並不知道雅君曾經醒過,一路上還一直過意不去的對三子道歉。
自從第一天泡藥水治療後,穀主就沒在現身過,不過三子知道穀主一直在裡面的小屋裡,因為竹意每天黃昏的時候都會拿上那個藥瓶進去,然後再出來為雅君下針。
今日,當竹意例行進了簾子那頭,拿著藥進了小屋,雅君忽然睜開了眼,漆黑的雙目完全不似才醒的樣子,她對三子遞了個眼色,三子點了點頭,小心的撩開了簾子,進了簾子後她的腳步很輕,再加上用了內力,連衣服的摩擦聲都聽不到,然後小心了掀開了隔著兩個房間的門簾。
只是,頭剛剛探進去,就馬上縮了回來。
接著屋內就傳出了一道聲音,“還請這位姑娘自重。”這聲音柔柔的,溫潤宛雅,即使是不悅的說著,也讓人感覺著如同柔柔的清風撫慰在脆嫩小草般,風吹草動。
雅君刷的一聲就從木桶裡站起了身,身子虛弱的晃了晃,手死死的抓著木桶邊,厲聲問道:“琴兒在哪裡!!!”
三子急忙跑了回來,將雅君扶住。
裡面久久無聲……
雅君一急就要跳出木桶,裡面的人才柔柔開口說道:“你的身子還沒治好,餘毒未清,還是不要離開藥捅的好。”
“哼!”雅君冷笑“傷人是你,擄人是你,救人還是你,當真是神秘的緊,你把琴兒放了,否則我定叫你陽穀血流成河。”
門簾被掀開,穀主緩緩從裡面走了出來,接著隔了一米多,竹意才跟著穀主遠遠的站在身後。
那穀主坐在長椅之上,容貌被簾子隔的朦朦朧朧,隱約可見尖尖的下巴,與那晚夜極其相似。
“雅君小姐,琴兒公子並不在我這裡,也不是我劫走的他,你心火太重,對治療無益,還是不要過於焦急的好。”
“好,好,連我是誰都知道,陽谷穀主若不是晚夜,有誰會信,當真要見了血你才相信我說的是真是假。”雅君踏出了木桶,嘩啦啦的水聲持續傳出,從裸 露的肌膚緩緩的流到了地上,蜿蜒一片。
她一把扯開阻隔的簾子。
隨著錦帛撕裂的聲音,穀主的真面目終於展露了出來,這眉眼,這容貌,這身形,完完全全就是晚夜。
雅君冷眼看著他,臉上反而沒了表情。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穀主為你治療勞心勞力,每夜都翻看醫書一宿,又親自為你配藥,非得說我們家穀主是什麼晚夜的,谷主就是穀主,又怎麼會是其他人,又怎麼會綁了你口中的什麼琴兒的。”竹意一臉怒意瞪著雅君,一雙大眼滿是熊熊烈火。
簾子被撕開的一刹那,谷主將視線定到了地上,臉上隱隱有著紅暈。
“竹意!”三子叫著,搖了搖頭,這些天竹意的全心照顧她都見在眼裡,不希望他絞合到小姐和晚夜的事情中。
“還有你,陳三……”三子不開口還罷,一開口竹意的怒氣更大,手指指著三子的鼻子罵道:“你家小姐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也是,若不是穀主出手,她能活到現在?現在到好了,翻臉不認人,還想讓陽穀血流成河,我今天就站在這裡,你殺啊!殺啊!有本事把人都殺完了,就沒人知道你們的虛偽,我的眼真是瞎了,還這麼用心的照顧你們,真該一早下了毒藥,把你們一併毒死……”
“竹意,別說了,雅君小姐受襲,琴兒公子被擄的事情我確實知道,只是……”穀主抬眼看了一眼雅君,又目光閃爍的移到了別處,“只是確實不是我做的。”
“那穀主就給雅君一個解釋,為何你知道我是誰?為何你知道琴兒被人擄走?為何你會受傷回穀?為何你與晚夜容貌相似的幾乎是一個人??”雅君走上前了一步,身上泛起濃濃的寒意。
“對不起……”穀主抬手揉著眉頭,上挑的桃花眼看向雅君,眸光流轉間竟然完全沒有媚態,只有那誠摯盈盈溫柔,“對不起,我不能說。”
“好,很好,三子,你去將穀裡的人抓來,我就不信你什麼都不說。”雅君冷笑。
三子有些躊躇,畢竟此刻雅君沒了內力,再加上餘毒未清,若是她當真離開了,怕這穀主會出手傷了雅君。
“還不快去!”雅君又喝。
“三子……你敢!!”竹意一臉焦急的撲上去抓住了三子的衣袖,“你這人當真無情無義到了這個地步?”他看著三子的眼睛,想從她眼中看到往日愛笑沒正經的那個人。
三子看了看雅君,一咬牙,甩開了竹意的手,轉身出了門。
門口只見——
白一身黑衣矗立,背負長劍,面容冷峻的站在桃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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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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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5:20
二十八.盟主兒子
三子走到白麵前,無奈的歎了口氣。
白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不語。
面對白的這種冷臉,三子到是習慣了,鬱悶的說道:“你快些進去保護小姐,小姐沒了內力,我去辦事。”
“等下。”白冷冷說著,走進了屋子。
三子不明的看著他,站在門檻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屋內氣氛還在膠著,雅君冷冷的看著谷主,穀主面染紅霞目光閃爍,竹意氣呼呼的瞪著雅君。
白拾起雅君的紅衫為她披上,雅君回目看他露出了笑意,淡淡的說道:“來了……”
“……”白沒回答,只是退後了一步,與雅君保持了一段距離,如同一直以來他們相處的模式。
雅君看著他,眼中有些失望,白將目光轉到了他處。
雅君收回目光又看向了穀主,目光中的怒火更盛。
穀主依舊閃躲著自己的目光,柔聲說道:“我有個弟弟,叫晚夜。”
“這就是你想了許久才找到藉口?雙胞胎?聽聞雙胞胎都有心電感應,卻是不知連受傷也是兩人同受,真是好笑。”雅君邪笑著,鳳眼眯了起來,紅衫被身上的水珠潤濕,畫出一朵朵血般的紅花,愈加的紅豔。“聽聞穀主有些潔癖,不喜他人碰觸,讓雅君試試便知。”這般說著,雅君忽然走上前去就要抓穀主的手。
穀主一驚,向後越出,綠衫飄蕩,青絲飄揚,帶起竹馨翩翩。
與雅君隔開了遠遠的距離。
收回手,雅君遠遠的看著他,“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三子,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
三子看了看竹意和白,又看了看雅君,一張臉皺在了一起,跺著腳又跑出去了。
穀主目光急切,想要去追三子,卻被白身上散發的氣勢阻擋,咬著下唇看向雅君的目光中極為為難。
最終卻是蹙眉將手抬了起來,慢慢的向雅君走去,“若是小姐當真這般才信楚朝的話,那小姐就試試吧。”
見雅君抬手,楚朝收了收肩膀,抬起的皓腕微微一顫。
雅君眯起了眼,手慢慢的落下,楚朝別過了頭,閉上了眼。
“肌膚起籽動用內力也可做到,這測試就免了吧。白,我們走。”雅君這般說著,捋好了衣服,向大門處走去。
白一聲不響的跟在雅君身後。
楚朝詫異的看向雅君,握著之前探出的那只手腕,“雅君小姐是信了我嗎?”
到了門口,雅君回頭看他,“之前多有得罪,希望明天我再來的時候,你能告訴我琴兒在哪裡。”
“那……穀裡的人……”
“那要看明天穀主給的答案。”這般說著,雅君已踏出了門,聲音遠遠傳來。
楚朝重重的歎了口氣,看向門外桃樹久久不語。
*
“什麼??什麼???小姐又不要這些人了???天哪,小姐你剛剛醒過來就這樣玩我!!!我怎麼這麼可憐啊啊啊啊啊 ……”
哀歎……
“抓人容易嘛我……”
桃林深處,某三大叫,無語問蒼天。
在他身旁是數十個捆綁結實,驚恐的嬌弱男子……
*
“白……”
雅君抬目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鳳目盈盈中帶著笑意,修長的皓腕白膚紅衣,懶懶的摟在他的脖子上,臉貼著緊致溫熱的胸膛,傾聽從他身體最深處傳來的脈動聲……
“真好,你真的追來了。”
“……”
“若是我真的死了,白會跟著我嗎?”
“……”摟在腰側的手緊了緊。
“白,若是我真的走了,你一定要跟著我,然後我叫閻王將我們投生在不同的人家,下輩子我們還要一起長大,然後相戀,最後結婚……”
“……”
“白,你覺得我自私嗎?”
“不。”低低的聲音從他的喉間傳出,俊朗的面容漾起溫柔。
雅君吃吃的笑著,媚眼如絲,“我若是死了,只想帶走白,我的弟弟……我的白……”
白停下腳步,深深的看著她,幾乎融入她的骨子裡。
“若是我死了,你會後悔嗎?”雅君看著他,摟在脖子上的手緩緩上移,插入了青絲之中。
白看著她,淡淡的笑了,似乎在說,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雅君沒死,白還要繼續縮在殼裡嗎?下一世,是個很飄渺的詞呢……”手中微微用力,將他的頭緩緩壓下,狹長的鳳目微微眯起,迎了上去。
她想吻他,這個眷戀一世的男人。
白看著她,眼神迷亂,緩緩的,一寸一寸低頭,最終卻還是停了下來,口中喃喃的說著:“雅……姐姐……”然後猛的抬起了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中紅絲密佈。
雅君一把扯住白的頭髮,挺身,咬上了他的下巴,滑膩的舌頭在他剛剛長出的鬍鬚上親舔,紮人的鹹味……
“白,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不乖?血緣又算的了什麼?我從沒放在心上!難到看著我與其他男子親熱,白就不心疼嗎?白總是這麼傻,傷害的永遠都是自己。”
白看著她,緩緩將雅君放在了地上,退後一步。
下巴還沾染著她的津液,火辣辣的撩人,傳遍全身。
雅君站在地上,看著他,身子晃了晃,軟了下去。
白急忙上前一步,又將她抱在了胸前。
雅君猛的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唇狠狠的印上了他的唇瓣,猛烈的幾乎可以聽見牙齒相撞的聲音,雅君眯著眼,舌頭在他的唇瓣上來回描繪,修長白皙的手兩下撥撩,就探入了他的衣衫,溫熱的感覺頓時從手掌處席捲全身,準確的撫上他的茱萸,輕輕的打著圈,果實瞬間成熟,逗弄般的掐了上去……
白身子一緊,倉促的將她推了出去,目光中帶著懊惱。
雅君邪笑著,探出舌頭,在自己的唇上來回舔抵,鳳眼眯了起來,“你的味道真是讓我很懷念,白就不懷念嗎?”
話音未落,白已沒了蹤影。
雅君唔嘴笑著,緩緩的走回了院子。
院子裡寂靜一片,翠竹幽幽,偶有小鳥在頭上飛過,唱起歡躍脆鳴。
強烈的不適一直在體內,再加上沒了內力支持,小段路走下來,已經是氣喘吁吁,虛汗連連,與未幹的衣衫混在一起,沾在身上,只覺得空氣似乎清冷了幾分。
雅君腳下虛浮的推開了房門,臉上頓時一愣。
只見小屋內,一個容貌清秀的白衫黑衣的少年站在床邊,一雙大眼正眼冒怒火的看著她,似乎發現進門的人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人,又變成了驚訝。
雅君驚訝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開口叫道:“白,這人是誰?”
明明已不見蹤跡的白忽然從房上跳了下來,站在雅君身後開口說道:“武林盟主向祥的兒子,向姚晨。”
“你把他劫來幹什麼?”雅君指著被點了穴道的武林盟主向祥的兒子向姚晨說道。
“向祥被教主劫走。”
“嗯,所以她兒子要救母,就纏上你了?你怎麼會被發現的?以你的腳力都甩不掉他?”雅君蹙眉,很是不悅。
“他輕功很好。”白也蹙起了眉,顯然也是被這少年纏的有些害怕。
“武功有沒有你好?”
“沒。”
“麻煩就該早點清除,武林正道糾結魔道中人攻打千極宮,你什麼時候這麼婦人之仁了。”
白看了眼向姚晨慘白的臉色,目光閃爍,開口說道:“我答應過不傷他。”
“為什麼?”
“他知道陽穀的位置。”
聽白說完,雅君笑了,緩緩走到向姚晨面前,挑起他的下巴,狹長的鳳眼微眯,裡面寒氣襲人,“到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先求個保命符,不過白不能殺你,我可以呢。”雅君邪笑著,滿意的看著對方氣的雙目赤紅,大大的雙眼裡怒火猛竄,“不過……我正好缺個可以伺候的人,你只要乖乖的留在我身邊,不要動有的沒有的歪腦筋,我便饒了你。”
少年眼珠子靈動的轉了一圈,一陣猛眨,算是同意。
“呵呵,不過我這人向來不相信所謂的誓言,你還是把這個吃了吧。”說完,雅君拿出一顆紅色藥丸塞到了他嘴裡,向姚晨咬著牙齒拒絕,鳳眼又危險的眯了幾分,“你是自己乖乖的吃下去,還是讓我敲了你的門牙塞進去?若是沒了門牙,你這本就不美的臉可就更醜了。”
向姚晨惡狠狠的看著她,最終形勢比人強的松了牙關,一顆米粒大的藥丸入了嘴,剛剛想壓在舌根下,雅君又開口說道:“想留下你的舌頭就不要這麼做。”
這毒藥誰能吃的歡快,藥還在脖子裡的時候,向姚晨就是露出了欲哭無淚的表情,大眼裡波光粼粼,到也為他添上了幾份媚色。
雅君這才坐到了床上,胸口一陣劇烈喘息,待到休息好後,方才讓白解了他的穴道。
向姚晨剛剛可以開口就破口大駡,“你這個惡婆娘,讓老子吃毒藥,你爺爺我就算吃了毒藥也不當你的侍奉,你瞧瞧你半死不活的樣,早點死了算了,萬年老妖婆,還苟延殘喘個什麼勁!!你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罵人??我今天就罵你了,你這個禍害,生在世上浪費糧食,死了浪費土地,也不看看自己臉白的像鬼,還敢大白天出來亂逛,趕快回你的十八層地獄去……喂!喂!你拉做什麼,葉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小爺我好心為你帶路,到了這裡點我穴道不說,還讓人喂我毒藥,你們都是一群披著羊皮的狼,一群沒心沒肺的東西,怎麼的,不就是毒藥嗎,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啊!你眼睛抽筋啊,眨眼??小爺我就是不怕,大不了十八年啊——”
消聲……
白收起手刀,歉意的看向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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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5:34
二十九.晚夜所在
“……”
“……”
“噗……”
“……”
“哈哈哈……白……哈哈……你從哪裡找來的這麼有趣的一個東西……哈哈……笑死我了……這傢伙真有趣……哈哈哈……”雅君笑的胸膛起伏不定,笑出了淚花。
白看向雅君的目光中隱隱帶著詫異,卻見到雅君這般開心,不禁神情也松上了幾分,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許久,雅君才軟在床上氣喘吁吁,淡淡說道:“好多年了,都沒見過這種會罵人的男人,這個世界的男人都太溫柔了,險些讓我忘記男人也有自己的脾氣。”
白看著她髮絲粘黏的臉,眼中漾著柔情,卻在雅君看向自己的時候,不自然的收了回來。
雅君伸出手拉住白的衣衫,“我很累,想抱著你睡。”她用力不大,白卻彎下了身子。
她閉上眼睛,他躺在身側。
她抱著他嘴角含笑閉上了眼睛。
他摟著她目光溫柔也閉上了眼。
*
雅君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清晨。
屋外吵鬧聲音一片。
三子聲——
“你這個野小子,你爸爸沒教你留點口德?”
向姚晨聲——
“怎麼的?我野小子要你管?你個黑山老妖,不就是力氣大點,有本事我們比輕功?”
“我黑山老妖?????好好,氣死你三奶奶我了!!!小崽子一個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啊!!別讓我抓著你,非得狠狠收拾你一頓。”
“來啊!來啊!有本事你來啊,人醜腿短的黑山老妖,就在小爺我後面吃屁吧!!”
“呼哧……你別跑,有本事你停下來!”
“有本事你追上來啊!!腿短、人醜、黑山老妖怪,人矮、面黑、菜園大南瓜!!哈哈,氣死你,氣死你。”
“哇啊啊!!你這個兔崽子……呼哧……呼哧……”
雅君皺眉坐起了身子,身邊的位置早已清涼一片,昨夜同床的人早已離開。
走到門邊,輕輕靠上去。
屋外春光明媚,三子在院子裡跑來跑去,向姚晨像個猴子一樣,在竹枝之間竄來竄去,嬉皮笑臉。
到也算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雅君打了個哈欠,動了動肩膀,休息了一夜,昨日的痛苦清減了許多。
“三子,來幫我梳頭。”雅君輕輕叫道。
三子喘著大氣,惡狠狠的看著樹上的猴子,不情願的向雅君走來。
竹尖上的猴子擠眉弄眼,只是目標轉向了雅君,毒藥之仇可還記在心上。
端坐在椅子上,三子為她細細梳理頭髮,雅君鳳目微閉,低聲問道:“白去哪了?”
“白公子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三子又怎麼知道,不過想必不會走太遠,小姐叫上一聲他絕對會出現。”
雅君抿唇微微笑著,“昨天你可是又回了桃園?”
三子梳理的髮絲一頓,整個人頓時哀怨了起來,“小姐您也太過分了,就這麼把三子丟下了,我可是抓了十多個貌美小男子準備折磨一番呢,結果就這樣簡單的給放了。”
雅君低笑,“你這人就會說些胡話逗我開心,你瞧竹意那眼神可是為難的緊呢,怕是巴不得我把人放了,能有機會消解美人怨憤,不過這番下來,若是再想抱得美人歸,怕是要下一番功夫了。”
雅君這般說著,三子的臉上已是燥紅一片,轉移話題的問道:“小姐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了主意。”
“那人不是晚夜,一個人即使再會掩飾,目光神情也會有絲微漏洞,再說了,若真是晚夜那浪蹄子,有怎麼會下手救我,怕是巴不得我死了的好。不過楚朝身上疑點多多,與晚夜處處的牽扯,琴兒的下落定然知道,我們今日還該再去逼上一逼,希望他經過一夜,已經想通。”
三子急忙狗腿的恬著笑,鞠躬哈腰大誇雅君的聰明睿智,心思縝密。
雅君任由她鬧著,緩緩清理這些日子心裡的憋悶。
一顆頭從門簷上探了下來,束的髮絲長長的垂釣,向姚晨靈動的一雙大眼嘰裡咕嚕的亂轉,笑嘻嘻的說道:“狗腿黑山老妖,萬年老妖婆不如我幫你們找那個什麼琴兒的,你們把解藥給我如何。”
三子眼冒怒火,就要去扯他的頭髮,他腦袋一甩就將頭髮甩到了臉上,一口咬住,甕聲甕氣的說道:“死婆娘還想揪小爺的辮子,我說,那個萬年老妖婆,這個交易如何?”
雅君抬頭看他,眼中盈這笑意,對他招了招手,“你下來。”
“幹嗎?”向姚晨神情警戒,向門上縮了幾分,只露出一雙大眼看著她。
“交易呀,既然是交易,我們不該坐在一處,慢慢詳談。”雅君的笑容愈加親切,一旁的三子抖了一下,仿佛看見一個拐賣小孩的老太婆。
向姚晨看了看雅君又看了看三子,將頭縮了回去,接著一陣衣衫摩擦聲,接著遠遠的聲音傳來,“你這老妖婆心腸那麼惡毒,我才不和你做交易,等我去將那個琴兒抓來,再和你換解藥。”
雅君笑了起來,看向三子,“你去看看,別讓他鬧出什麼事。”
“三子追不上他。”三子為難的說著,面露羞愧。
“他到哪裡知道琴兒到底是誰,不會走遠的,你只要去楚朝那處守著,他早晚會尋到那邊。”
待到三子領命離開後,雅君的笑容才慢慢沉澱,如浮華過後的黑暗,帶著淡淡的哀傷。
*
再次見到楚朝的時候是在午時的桃林之中,初春的桃樹已經長出了鵝黃的嫩芽,閉目深吸似乎空氣中都帶著春的氣息,一如那樹下綠衫之人,眉目之間帶著淡淡的笑意,柔和如冬日的溫泉般讓人想要緊緊抱住,汲取他身上的暖意,又若一壺上好的香茗般,暖人心扉。
明明是同樣上挑的桃花眼,只是到了他的身上,融了他的神情,卻只換來如沐春風的清爽,卻又抓不住的柔情。
楚朝隔著雅君遠遠的頷首,柔聲說道:“雅君小姐的毒還未清,楚朝已備好了藥。”
停下腳步,雅君抿嘴笑道:“楚朝到底是真的心善,還是戲演的太好,我與你昨日已經撕破了臉皮,沒想到今日卻又這般待我,雅君實在是受寵若驚了。”
“是我弟弟不對在先,楚朝知道雅君小姐心急,那般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只盼將雅君小姐治好,他日若真是碰上了晚夜,也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他。”楚朝柔和的笑著,抬起修長的手腕將雅君迎向房內。
“既然楚朝公子盛情,雅君也就卻之不恭了。”這般說著,雅君越過了楚朝,率先進了門,房內木桶已經擺好,桶內水光粼粼,熱氣氤氳,只是木桶和房間之中卻是沒了那道簾子。
雅君脫下衣服,圓潤飽滿的身子展露在空氣之中,因為長期練武,身上沒有一絲贅肉,小腰渾圓,玉峰筆挺,臀部緊而後翹,她微抬下巴,修長的大腿抬起,緩緩跨入藥捅。
雅君便是雅君,即使沒了內力,即使心急如焚,即使赤 身裸 體,依舊閒散的宛若一切都沒有改變,永遠的抓住自己的自信,宛若洞悉一切的掌握著自己的人生。
楚朝早在雅君脫衣時已經轉開了目光,待到傳來入水聲,方才將滿是紅暈的臉龐轉過來。
雅君躺在木桶中,藥水反射著屋外的陽光或暗或明,妖豔的身段在水中若隱若現,整個人仿佛蕩漾開了一般,卻是比脫光了站在外面還要撩的人口乾舌燥。
溫熱的水纏裹全身,雅君舒服的呻吟了一聲,方才輕笑道:“雅君已身無常物,又沒了內力,穀主也該將自己的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了吧?”
楚朝繞著雅君走到了躺椅處,那位置正好遮擋住她水下的春光,楚朝暗自疏了口氣,柔聲說道:“楚朝確實有些難言之隱,只能將能說的說出來,還希望雅君小姐見諒。”
雅君嗯了一聲,靜待下文。
“不知道雅君小姐可知道夜陵閣?”
“聽說過,大延國數的上號的殺手組織,初次見面,晚夜便殺了義烏新王,手段嫺熟,脫身漂亮,想必晚夜就是夜陵閣的人了。”
“琴兒公子此刻就在那裡,不過還請雅君小姐放心,琴兒公子此刻很安全。”
雅君看著他,蹙起了眉,“到了那裡還會安全?穀主又是如何知道的?”
“楚朝回穀之前晚夜曾經找過我,當時他身受重傷,讓我為他療傷,所以也便知道了你們的情況。”
“既然找過你,此刻怕是已經痊癒,你又如何保證琴兒的安全。”
“治療的時候正好碰上仇家偷襲,我們雙雙受傷,晚夜更是傷上加上,再加上我們一直有些誤會,當時他以為是我將人引過來的,便惱怒的離開了,以我所見,晚夜的傷勢怕是要修養數月方能治好,由此算來,琴兒公子此刻的安全無憂。”
雅君看著他,漆黑的鳳眼明滅交互,許久才說道:“那谷主可知夜陵閣在何處?”
楚朝搖了搖頭,“這便是我不能告訴雅君小姐的了,我與晚夜有過誓約,此生不能將夜陵閣的所在告訴他人,還請雅君小姐見諒。”
“也罷,知道晚夜在夜陵閣就可以了,只是,請問穀主,我身上的餘毒還要多久才能去完。”
“楚朝第一次見到繞指柔毒的毒性竟會這般微弱,若不是昨日雅君小姐忽然醒來,想必還要持續半年,也怪楚朝身上的病,無法親自為你把脈,竹意學醫尚淺,還有些分辨不清,不過以雅君小姐目前的狀況看來,數月應該痊癒。楚朝有一疑問想問。”
“穀主請講。”
“雅君小姐可是曾經吃過‘千極’?”
“是,所以雅君的這條命才能保下。”
“千極宮的聖藥當真是神氣,竟然可以將世上無解之毒繞指柔的毒性消弱到這個地步,若是可以,楚朝真想拿來研究研究,呵呵,楚朝又說了胡話,這等聖藥豈是他人可以覬覦的,雅君小姐就當楚朝沒有說過。”
雅君心中一動,問道:“若是我拿出一顆千極,你能否救出琴兒。”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5:48
三十.月下雅白
雅君心中一動,問道:“若是我拿出一顆千極,你能否救出琴兒。”
楚朝一愣,柔柔的笑了,“聽聞千極宮集結了上百年的時間,方才製成六粒,雅君小姐食用一粒,世上也就只剩下五粒了,想必琴兒公子對小姐極為重要,只是楚朝也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是嗎?”雅君垂下了眼,久久不語。
楚朝也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一時間,室內寂靜一片,空氣中充滿濃厚藥香,以及淡淡的竹馨。
雅君終究是個坐不住的人,這般在桶裡泡了一會,就對門外叫道:“白!”
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白豐神俊朗,卓然而立,一把青銅長劍斜斜背負在身後,劍柄之上,紅色流蘇隨風飄動。
“你去將三子找來。”雅君對白吩咐道。
白蹙起眉頭,沉聲說道:“她追著向姚晨走了。”
“走了??不會被那小子把我們剛剛說的話都聽了去吧。”
“是。”
“呵呵。”雅君輕笑,“可惜了一個如此有趣的男子,你先下去吧。”
再次回頭,不知何時楚朝已拿了一本醫書在手上觀望,雅君看了他一會,卻見他貌似專心閱讀,卻是久久翻不開下一頁,心神不知跑向了何處。
“穀主……”雅君沉聲叫道。
“啊!?”楚朝手一顫,慌亂的看向雅君。
“不知我身上內力可有辦法恢復?”
楚朝不自然的笑著,紅唇微張,“內力散了便是散了,若要恢復也只能靠自己從頭練起,不過楚朝雖然無法為雅君小姐治好,卻可用藥施針助你,也能夠快上幾分。”
雅君仰頭靠在桶簷,水中的霧氣冉冉升起,熏的容顏竟退了蒼白,染上了淡淡的霞雲,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木桶上輕輕敲打,發出咚咚的聲音,過了許久,就在楚朝以為雅君不打算說話的時候,雅君卻開口說道:“穀主開個條件吧。”
楚朝將書合好,放在一旁,淡淡的笑著,如夜晚的皎月,清冷柔和,“醫人是楚朝的興趣所在,救人是楚朝的良心警醒,若沒了這兩樣,楚朝便不再是楚朝。”
“一個殺人,一個救人,你們兄弟二人到也有趣,只是我不信天下當真會有你這等愚笨之人,想必穀主踏入醫道不過是為了彌補晚夜的殺孽吧,既然如此,只要你能助我恢復功力,晚夜的命留下又如何,這個交易怎樣?”
“雅君小姐想多了,我是我,他是他,個人性情不同,道路自然不同。”
“雅君不想欠人,亦不會欠人。”雅君淡淡的說著,語氣卻是毋庸置疑。
楚朝看著她,搖了搖頭,又拿起了醫書翻看起來。
微風拂過,滿室蘭香,令人心曠神怡。
晚霞斜照的時候竹意出現服侍楚朝服了藥後,又為雅君下過針,只是一張小嘴嘟的老高,下手頗重,似乎想就這般將雅君紮死,見到雅君額上冒起的汗水,方才愉悅的離開。
穿上衣物,雅君淡淡的笑著,對楚朝說道:“你這個下人到是個不能得罪的主。”
“陽穀之中又有什麼下人主人之說,都是一群苦命人而已。”楚朝遠遠站著,將雅君送出門外。
雅君走在前面,回頭看他,“什麼是苦,什麼是幸,不過是抓住了人生與沒抓住人生的差別,若學不會享樂身邊的一切……”
雅君的下半句沒說,卻知道他懂。
這個道理任何人都懂,只是有人學不會放下,有人看不破,掙不出,於是便成了天下間最難的事兒。
*
入夜。
雅君向楚朝討了兩壇酒,獨坐月下,竹影揮灑在她的身上,斑駁依稀,卻是有了幾分詩情畫意。
這陽谷,處處竹林,穀主如竹,虛懷若谷,就連這酒也帶著淡淡的竹香,沁人心扉。
身中劇毒,琴兒被擄,又失了內力,性命垂危,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即便是雅君這鐵打的神經,也掛上了淡淡的蕭索。
身後有人靠了上來,不用回頭,雅君便知是那個獨自舔著傷口,卻永遠守候在自己身後的人。
手被那人按住,淡聲說道:“你醉了。”
雅君宛若無骨的靠在他的身上,頭向後仰,臉上泛起淡淡紅暈,一雙鳳目看向了那人的下巴,喉嚨發出了咯咯的笑聲,皎月之下,媚態頓生。
“白與我一起喝。”她探出手,尖銳的粉色指甲在他的下巴輕刮,滿意那驟緊的胸膛,以及加快的心跳。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白死死壓住她欲抬起的手,掙扎間,清酒漾起,濕了兩個人的手。
雅君一笑,收手,回身將他圈住,“就連白也欺負雅君沒了內力嗎?”染了瓊汁的手指撫上他的唇,薄唇緩緩亮澤,性感的猶如天山綻放的冰蓮,即便用寒氣包裹了自己,卻是愈加的誘人採摘。
雅君眯著眼,吃吃的笑著,唇瓣覆上了冰蓮,品嘗冷豔上的酒香。
是這月光太過撩人,還是這月下人兒太過癡纏,撫慰著冰蓮微微掙扎,卻無力脫離,化成了一潭春水。
眼緩緩閉上,掩蓋了眼中的掙扎,就這般再任性一次吧。
唇被泛著酒香的小舌頭探入,滑潤、俏皮的醉了他的心,上顎被舌尖輕輕的刮過,遂又勾起他的舌頭與之共舞,糾纏成了完整的一個,離不開彼此。
雅君拾起他的手,探入了自己的衣衫,任由他撫摸自己的身子,以及那不知何時已經綻放的蓓蕾。
懷念的味道,懷念的身體,一如從小到大的瞭解,昨日的夢是否可以不醒,明日是否還能再夢見你。
白……
白……
她輕叫著,持續的加深這個吻,想要再次激起往日的那份熱情。
“白,可還記得,我曾經一直是這般的吻著你。”她吸吮著他的舌,他的唇瓣,呢喃著。
“白,可還記得,此處曾經被我烙下了印記。”她吻上他的鎖骨,在上面落下一個個酒紅色的吻痕。
“白,可還記得,這裡感受過的溫暖。”她撫上了他的分 身,那裡已經火熱堅硬,圈住,緩緩套 弄,指甲亦刮上了微微濕潤的鈴口。
“嗯……”白微微仰起頭,畫出了一道曲線。
覆在蓓蕾的大手不禁微微用力,雅君輕嚶,眼中情 欲密佈。
“白,愛我吧,繼續愛我。”她單手解開他的腰帶,露出了泛著古銅色的堅實胸膛。
月下,胸膛上的茱萸柔弱挺立,邀人呵護。
溫熱的口腔覆上,粉色的紅唇在上面打著轉,將自己的唾液沾染在那紅粉之處,滿意的看著它綻放的讓人心醉,靡麗的惹人疼愛。
不想冷落了另外一個,手指覆了上去,輕輕揉捏。
白已仰躺在了地上,黑衣烏絲散落在身下,往日淡漠的眼已經濕潤,剛剛被愛撫過的唇嬌豔欲滴,微微張著,淫 靡的低不可聞的吐出無意義的單音。
雅君醉了,確實醉了,為身下這個男人,醉的宛若到了仙界,那裡遍地花海,一個嬌弱愛哭的少年正向她奔來,口中急切的叫著,雅雅……雅雅……我長大了要做雅雅的新郎,雅雅不可以喜歡其他人。
身體微起,紅色的衣衫剝落,露出白皙的身體,清冷的月光撫慰在玉峰之上,妖嬈的微微晃動。
他們互相攀附著,渴求對方的體溫,廝磨,輾轉,即使完全的染上了對方的芬芳,也不願罷手。
白也醉了,為這月下美景,為這個曾經說過,會娶自己做夫郎的人。
是什麼時候變了,這個人再也不是只看著自己的人,再也不是摟著自己說,我只愛白的那個人,是什麼時候,不想想,不願想,只想將記憶關閉在那日之前,將美好定在那日之前。
雅君最愛白了,長大後要做白的老婆。
什麼是老婆?不要不要,白只要做雅雅的新郎。
好啊,那白要將自己長的高高的,胸膛練的寬寬的,要可以抱動雅君,要保護雅君。
不要,白要讓雅雅抱。
笨蛋,我不喜歡柔弱的男人。
唔……是嗎?那白就讓自己長的高高的,胸膛寬寬的,保護雅雅。
呵呵,好啊,那我們打勾勾,不准反悔哦。
打勾勾,絕不反悔。
是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美好的畫面被殘忍的撕破,只留下殘缺不全的心。
啊,對了,是那個時候,那個人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憤恨的罵了自己。
說了什麼,都說了什麼呢?
好像是,你是她的弟弟,我親生的兒子。
那是什麼感覺,腦袋被重錘打了嗎?還是心被挖了出來,血淋淋的在手掌上跳動,嘲笑著主人的醜惡。
你好醜,你好醜。
對自己的姐姐動心了呢。
醜死了,不知羞。
和自己的親姐姐上了床。
羞死了,羞死了。
還想做姐姐的新郎。
這是亂 倫呢。
亂 倫……
不要,不要想起來,為什麼還要記起不堪的往日,若是就這般醉了多好。
悲哀,可是沒醉啊,沒有醉,這又是在做什麼?
想上了曾經在花下說要娶自己的雅雅嗎?那個曾經渾然大怒,架起紅帳,惹怒母親,也想要迎娶自己的姐姐嗎?
不行啊,既然做了決定,發了誓,自己這又是在做什麼……
一把掀開正要坐下的雅君,哆嗦的站起身,奔到陰暗的角落,就連這般柔和的月光也容不下自己這骯髒的身子,骯髒的心思。
有人在身後嘶吼,叫的撕心裂肺。
亦撕破了彼此早已殘缺不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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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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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6:03
三十一.欺負姚晨
正準備‘上馬’的時候被人放了鴿子,這若是換成此世的男子定然掩面痛哭,女子咬牙切齒,只是那人是雅君,氣過了,便算了,卑微的活在過去,眷戀指尖的那點溫柔,她不屑,若要得到便要得到那個完完整整的人。
只是即使不去在意,心中的某處依然在流血,只能倉促的埋在浮華的表面,任其自己結疤,或者灌膿……
雅君依然優雅的笑著,面對白的時候鳳眼依舊微眯,嘴角依舊上翹,笑的沒心沒肺,掩蓋住那份已經爛掉的內臟。
有人說玫瑰豔麗卻多刺,總是喜歡將輕易碰觸自己的人刺的傷痕累累,在雅君心中,白就是玫瑰,只是這玫瑰卻將體外的銳刺對準了自己,時刻折磨著自己的內臟,卻將圓潤光滑的嫩肉翻在了體表,脆弱卻堅韌的在風浪中緩慢綻放。
雅君自問,這樣的白她又如何放的開,只期望終有一日,自己能夠進入他的體內,溫柔卻殘忍的拔掉那些傷害了彼此的利刺。
*
二十來天后,三子夾著傷痕累累的向姚晨跑了回來。
那孩子氣息有些微弱,身上帶了些許刀傷,身子被三子甩到床上後,便馬上蜷成了一團,白色的外套沾染了一些血跡,眉頭高高蹙起,又黑又長的睫毛像個小扇子般微微的顫抖著。
雅君坐在院子內的椅子上,對面坐著陽谷谷主楚朝,兩人中間擺了一張方桌,上面有一隻白玉茶壺,兩隻白玉茶杯,茶杯裡盛著茶水,碧波蕩漾,偶見一隻小小的茶葉在杯中上下沉浮。
白筆直的站立在雅君身側,面容淡漠的看了一眼三子和向姚晨,又將視線定在一處,發著自己的呆。
楚朝是個把醫道擺在首位的人,見到向姚晨這般模樣,就起身沖了上去,卻踏出了兩步後忽然停了腳,想起了自己的毛病,歉意的看了看雅君,出門去找竹意了。
三子見到楚朝離開,才走到雅君身旁低聲說道:“夜陵閣就在陽穀後山。”
“啪!”杯中被雅君一把捏碎成了兩半。
“小姐的功力?”三子欣喜。
雅君看了三子一眼,將裂開的杯子掃到了地上,淡淡的說道:“儘量從教中抽調人手,三日後世上再無夜陵閣。”
“小姐的意思是要驚動教主了?只是現在教裡……”見到雅君面容不善,三子也不敢再開口,只能躬著身,又走了。
很快,楚朝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竹意,竹意手腕挎了個籃子,裡面裝了些治療的物品,一雙眼睛在院內四處打量。
見到他這般模樣,雅君輕笑道:“三子的事情還沒忙完,又離開了。”
竹意狠狠的瞪了雅君一眼,臉上泛紅,氣呼呼的就進了屋子。
楚朝坐回了雅君對面,淺淺一笑,上彎著嘴角,清雅若竹,溫潤如玉,修長白皙的手拾起茶杯抿了一口,似才看見雅君桌面上的茶杯沒了蹤影,“雅君小姐,你的杯子?”
“剛剛失手,打了。”雅君輕揮紙扇,淡淡的說著。
“一套茶具,少了一個,便有了瑕疵,可惜了。”楚朝語氣清淡,不是責備,而是帶著濃濃的惋惜。
“人無完人,穀主又何必非得畫那麼圓,少了一個未必不是獨特的美。”雅君的手指在桌上輕敲,那是她思考的一種習慣。
楚朝一愣,遂又笑了,溫潤說道:“是我過求了,雅君小姐的餘毒清的差不多,再過兩日,便可離開。”
“甚好,我可還記得,穀主曾經說過要助我恢復內力,可是一同前行?”
“那是自然。”楚朝頷首,又為雅君換了一隻杯子,添上了茶。
拾起茶杯,感受杯中傳來的淡淡的熱氣,雅君輕輕晃蕩著,卻是不飲,說道:“那即日出發吧。”
“呃?”楚朝不明的看著他。
“既然谷主答應同行,只要帶上藥物,又何必在意是否在穀內,剛剛三子來報,一直尋不到夜陵閣所在,我打算親自出去找找。”
楚朝的眉頭微微簇起,“楚朝無法告訴雅君小姐夜陵閣的位置,小姐還是不要多問了。”語氣中有著淡淡的不悅。
“楚朝溫潤如玉,高雅若菊,清雅若竹,端的是虛懷若谷的君子,我又怎麼捨得讓楚朝破了自己的誓言,你只需幫我恢復內力即可,不該問的雅君絕對不問。”
楚朝的手一抖,臉上紅雲片片,垂下了眼瞼,漆黑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隱約可見睫毛下的目光閃爍,剛剛舉到唇邊的茶是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最後終是一口幹下,喝了個底朝天,目視空了的杯子說道:“雅君小姐謬贊了,楚朝只是生性淡泊而已。”
雅君‘呵呵’笑著,喝下了一口茶,掩蓋住眼底的寒意,柔聲說道:“楚朝可要回去做些什麼準備?雅君在這裡等候。”
楚朝蠕了蠕嘴唇,似乎對雅君的稱呼有些在意,最終還是暗自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待到竹意幫向姚晨包好傷口也離開後,雅君揮著扇子,嘴角含著邪笑,一副紈絝女的模樣,渡到了向姚晨躺的床邊。
扇子‘唰’的一聲合上,打在手掌上發出‘啪啪’的輕響聲。
每響一聲,那裝睡的臉上,又長又黑的睫毛就顫一下。
雅君翹起了嘴角,用扇子在向姚晨的臉上戳了戳。
黑濃的小扇子猛顫,就是不張開。
雅君複又打開了扇子,擋住了自己的半截臉,鳳眼眯了起來,坐到了床邊,修長有力的手指撫上下巴,拇指在那失了血色的唇上狠狠柔了兩下,有些詫異這孩子的小唇竟然不可思議的柔軟,遂又貪戀的輕輕撫了一圈。
那孩子抿緊了嘴唇,小巧的鼻子呼出的氣息猛的變濃,忽然露出雪白的牙齒就要狠狠的咬上雅君的手指,雅君一縮手指,手掌微微用力,伴隨著一聲慘叫,他的下巴就被卸了下來。
向姚晨吃痛“啊啊啊啊啊——”的大叫著,一雙大眼瞪的霍霍發亮,起身就要去掐雅君的脖子。
雅君眼中帶著笑意,出手快如閃電的扶上了他的肩膀,又是一番殺豬般的慘叫,左手肩膀被卸掉了。
白皙有力的手撫在向姚晨的右邊肩膀處,淡淡的笑著:“這嘴不能說話了也好,免得惹怒了我,留不下手。”搭在肩膀上的手緩緩重了起來。
向姚晨停下了攻擊,撫上了左邊的胳膊,身子劇烈顫抖著,一雙淚眼朦朧的大眼惡狠狠的看著雅君,氣的滿臉通紅,卻因為合不上的下巴,從嘴角趟出了一條銀絲,蜿蜒到下巴,流到了衣衫上,竟然添加了幾絲靡麗。
“小晨晨,你可知道,為何千極教稱為邪教?你可知道,若是你這般模樣落到了邪教中人手中是什麼樣的下場?你又可知道,你這番抵死不從的硬骨,若是落到了我的手中,又會得到什麼樣的對待?”雅君頓了頓,看到他閃爍的目光,溫柔的撫上了他柔嫩的唇,手指沾上了他嘴角蜿蜒出的銀絲,輕輕抹著,將那小唇染上了一層亮麗的色澤。
向姚晨想向後躲,卻被雅君死死的抓住了肩膀,一動就疼痛萬分,向姚晨看著她,額頭密佈汗水,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剛剛纏上的繃帶沁出了一絲血痕,晃了晃,眼珠一翻,就要暈過去。
雅君邪佞的笑著:“若是真暈了,就強 奸了你。”
向姚晨身子抖了抖,又坐直了,大大的眼睛紅絲密佈,惡狠狠的瞪著雅君,哪裡還有昏迷的症狀。
“呵呵。”雅君將向姚晨拉到了自己懷裡,輕輕一抱,似乎碰到了傷口,向姚晨掙扎了幾下,最終是拗不過雅君的力氣,身體僵硬的靠在了雅君的身上,“既然小晨晨不讓我吃,那就摟摟算了,小晨晨會不會失望?”雅君垂頭在他的脖子上哈著氣輕輕說著,滿意的看到氣息覆上的地方汗毛根根豎立。
向姚晨痛苦的“啊啊。”叫了兩聲,似乎在提醒雅君自己說不了話,又似乎在反駁雅君剛剛問出的問題。
“哦,那下次可還亂跑不?”
向姚晨搖了兩下頭。
“當不當侍者?”
又點了兩下頭。
“等下管好自己的嘴。”
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楚朝出現的時候,雅君正將向姚晨摟在懷裡,扯著他的衣角,擦拭他嘴角邊流出的口水,向姚晨一動不動,大大的眼睛波光粼粼,半合著,臉上緋紅一片。
當那口水在他小嘴中慢慢盈滿,緩緩流出後,雅君又用他的衣角拭去,有時候等口水剛剛出來就拭去,有時候等口水流到了下巴方才動手,雅君逗弄的不亦樂乎,笑看他青紅交接的臉,以及數處疼痛而顫抖的身子,手上動作愈發的輕柔了許多。
楚朝這般站了一會,臉也紅了起來,一時不知自己該不該開口,最終看向了白,卻看到了不知神遊到何處的臉。
無奈的歎了氣,扭過頭,握手成拳,在唇邊輕咳。
雅君‘呵呵’的輕笑,抬起了頭,對楚朝說道:“這孩子的下巴和手還請楚朝讓人將他接上。”這般說著,卻沒有讓開的打算,摟在向姚晨的腰卻又緊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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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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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6:20
三十二.撥開雲霧
竹意走上來的時候,雅君在向姚晨的耳邊輕輕說道:“小晨晨剛剛答應我的可別忘記了,不然你這可愛的舌頭可就遭殃了。”被這溫柔的語氣說著,向姚晨的身子又劇烈的顫了兩下。
竹意臉上帶著淡淡的心疼,口中喃喃的念叨著,怎麼又受傷了的話,一雙眼還時不時的瞪上雅君兩眼。
雅君向來臉厚,又從腰上拿出了紙扇,在手中輕晃,看著懷裡的孩子像猴子屁股一般的紅臉,手又忍不住在他的臉上掐了掐,滿意的看著那雙大眼又怕又怒的瞪過來,正打算拿扇子在他的腦門兒輕敲,竹意一把撥開了她的扇子,手撫上向姚晨的下巴,微微用力,麻利的給接了回去。
剛剛合好下巴,吞下了口中的口水,向姚晨就坐直了身子,破口大駡,“色女,你……你……”雷聲大,雨點小,‘你’之後便說不下去了,臉上先是一番火紅,接著又是慘白一片,最終又羞又怒的站起了身就要跑出門去,結果脫臼的手還在竹意手中,一番拉扯,又疼回了雅君懷裡。
雅君一把摟住,拿起了他的衣角,柔聲說道:“怎麼這麼不乖,剛剛不是才答應過我的?”邊說著,邊在他的嘴角輕拭,看著他的目光柔的可以掐出水來。
向姚晨身子一顫,到是安靜了下來,即便竹意接上他脫臼的那只手時,也將痛呼壓在了嗓子眼裡。
雅君看了看他衣下露出的繃帶,在上面輕輕一拍,在對方的痛呼聲中站起了身,迎向了楚朝說道:“準備好了?”
楚朝看了看雅君身後的向姚晨,蹙眉退後了一步,讓開了出門的位子,美人就是美人,即便與晚夜妖嬈的風情不同,這般淡雅的蹙眉也別具了一番風情,只讓人想將那蹙起眉頭撫去。
雅君悠悠的出了穀,身後跟著白,楚朝遠遠的落在後面,再後面是竹意扶著向姚晨。
一路行來,穀中居住的男子紛紛向楚朝道了別,卻不知道他們的谷主,楚朝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
離穀不久,就有數十個人從樹林裡鑽了出來,身著與白差不多款式的黑衣,面容拘謹,有女有男,遠遠的向雅君拱手敬禮,接著一張類似於滑竿的亭轎,就抬到了雅君面前,雅君搖著扇子坐了上去,想想又彎下身子,對轎旁的手下低聲吩咐了兩句,很快,身後就傳來了向姚晨罵罵咧咧的話。
“喂,你幹嗎?”
“笑話,她叫小爺過去小爺就過去??”
“住手!!聽到沒有,既然讓小爺過去,她怎麼不自己來請!!”
“喂,喂,放手!!放手!!!放手!!!”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我叫你放手聽到沒有!!”
“啊!!!你奶奶的,小爺剛剛受傷了,你不知道溫柔點?”
“……”
吵鬧著,向姚晨被拽到了雅君的面前,那手下額頭青筋暴起,黑著一張臉,站回了人群。
雅君向向姚晨搖了搖扇子,說道:“上來。”
向姚晨惡狠狠的擦著自己的手腕,大眼怒氣翻騰,鼻孔噴著火,吼道:“不要!”
鳳眼眯了幾分,沉聲說道:“上來。”
大吼!“不要!!”
低沉:“一……”
向姚晨抿起了嘴,腮幫子鼓了起來。
“二……”
大眼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白,最後又落到了雅君身上。
“一……”
尚在掙扎,又看了看四周的人,看了看白。
“來人……”
“卟——”的一聲,向姚晨跳到了雅君身上,惡意的用膝蓋跪在雅君的肚子上,順利了阻擋了雅君接下來的話,在她呲牙咧嘴的表情中,得意的笑了起來。
下一秒,他便被人抓著後領給甩了出去,在一聲驚呼聲和悶哼聲中,直接暈在了草叢裡。
雅君看著轎旁的白,吃吃的笑了。
白轉頭看向他處,面容平靜,目光清淡,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白皙的手指落在亭轎的手柄處,輕輕敲著,雅君的目光在白的身上上下掃動,許久才開口說道:“為陽谷穀主備上一頂轎子。”
楚朝似乎被眼前一幕嚇到,紫唇抖了抖,修長的身子顫了兩顫,啞聲說道:“謝謝雅君小姐,楚朝不用。”
“你可是我的貴客,怎能失了禮數,還請楚朝稍等。”
手下們的動作極快,不知是否早就準備好了,很快一頂亭轎又抬了出來。
楚朝也只能乖乖的上了轎子,只是神態拘禁的很。
一名手下將向姚晨抱起,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的起了程。
行在路上,雅君對在身旁護衛的手下問道:“陳長老何時回來?”
那名手下想了想,恭聲答道:“屬下不知。”
雅君沒再說話,閉目休息了起來。
這般顛簸著行了許久,太陽西斜的時候方才出了山,上了路,速度頓時快上了許多,直直朝著最近的村莊行去。
那座村莊極小,只有數十戶人家,見到雅君他們數十人模樣囂張,都有些害怕,還好是群淳樸的山裡人,給了幾錠碎銀子,便高興的把房子留給了他們,自己去鄰居家暫住。
房子粗簡,用一些樹幹拼成房子的形狀,又在上面抹了一層黃泥便算是一個家。
雅君和楚朝分別住了一間,又在地上為向姚晨搭了一個鋪,那孩子還在昏迷中,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色,發起了高燒,竹意在身邊照顧著,口中一直碎碎念,說來說去的都是對雅君的咒駡,白遠遠的盤膝坐在牆角。
坐在床上,雅君看了看白,將他叫了過來,說道:“今夜我要練功,你在床邊幫我護法吧。”
見到白走了過來,雅君才盤膝在床上坐好,隔壁的絮叨聲一直不斷的傳了過來,雅君只覺得心煩,練功也靜不下心來,對白說道:“你去把那小子打暈了,再叫個人進來照顧向姚晨。”
白聽話的站起了身,很快隔壁便傳來竹意的悶哼聲和楚朝的驚叫聲,接著世界頓時清靜了許多,雅君這才輕笑著練起了功。
後半夜,雅君忽然睜開了眼,只見身旁的白正直勾勾的看著她,見她忽然醒來,有些驚訝的急忙將目光轉到了其他地方。
“問問自己的心,到底是我重要還是血緣重要。”雅君淡淡問道,一雙眼洞悉一切般的看著他。
白垂目不語。
“罷了,總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早晚後悔的是你自己。”雅君歎了口氣,站起了身,忽然又轉身在白的耳邊低聲說道:“找機會把楚朝每日服的藥拿了,我到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病。”說完,雅君向門口走去。
剛剛出屋,就有個女人走了過來,雅君揮了揮衣袖,將那人譴了下去,負手月下,思量了許久,緩緩的走了出去,村子裡的狗被雅君驚擾的大吠,公雞也提前打了鳴,有些房子亮起了燈,探頭看到是今日才來的外人,謹慎的看了看院子裡堆砌的物品,又縮回了頭。
雅君自顧自的走著,身後遠遠的跟著白和那名手下,渡到村頭又渡了回去,與那名手下面對面的時候,雅君停下了腳步,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手下一拱手,說道:“屬下王進,五令之一。”
“你可知道教裡現在情況?”
“前些日子教主下了召集令,數萬教眾都趕了回去,只留下了一些不能動的樁子。”
“嗯,你在大延當的什麼官?”
“屬下是啟林城的捕快。”
“令使怎會只當了捕快,你可知道夜陵閣?”
“夜陵閣?”王進頓了頓,似乎在搜索腦海中的記憶,許久才謹慎的開口說道:“夜陵閣似乎是個殺手組織,向來低調,但是似乎也做過許多不得了的暗殺,暗殺的人大多是些當官的人,以屬下看來,這夜陵閣的背後應該朝廷的人。”
雅君輕笑,“分析的不錯,刺殺義烏新王這等大事,若不是朝廷的人暗中指使,一般的殺手組織怕是不會輕易去接吧。”忽然,雅君臉色一變,想起了晚夜忽然出現在安牙太守府的事情,若是當真對李英江的六子上了心,以晚夜擄走琴兒的舉動看來,他又何必在那裡受人白眼,直接將人擄回夜陵閣不是更好,可是回憶之前的他們的對話,似乎晚夜已經在那裡停留了許久,難道……
“陳長老通知你們的時候,可有聯繫過安牙太守?”雅君沉著臉,急聲問道。
“屬下不知。”
“原定在什麼地方碰頭?”
“就是此處。”
“可有說過時間。”
“陳長老預計小姐將在近日出穀,便一早讓我們在外面候著,接到小姐後便到這裡等他們。”
雅君垂下眼瞼,細細思量,眉頭一寸一寸的蹙了起來。
沉聲說道:“速速安排人去將陳長老攔下來,兩天后務必叫她來見過。”
話已自此,王進又怎麼會不明白,不禁額頭冒起了虛汗,目光惶恐了起來,點著頭就要告退。
雅君又開口說道:“秘密行事,別打草驚蛇,此事若是辦成,自會有你的好處。”
危險與機遇並存,王進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咬著牙,一拱手說道:“屬下定不辱小姐使命。”
雅君‘呵呵’的笑著,負手看著天上的皎月,不期然想起了那如月般的楚朝。
後日,定將是個血月,只是不知這獨立於世外,想要獨善其身的人兒將會展露什麼樣的神情。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6:30
三十三.美人如玉
第二日清晨,雅君眨了眨一夜無眠的紅眼,撩開了隔著兩個房間的布簾子,她這般不避嫌的舉動自然換來了竹意的怒眼,楚朝先是一驚瞬又勾起了嘴角,淺淺的笑了。
雅君對楚朝點了點頭,便自顧自的進了屋,小屋內的土炕只有一張,此刻向姚晨正躺在上面,而楚朝站在門對面的窗邊,朝陽從屋外照進窗櫺,灑在了楚朝的身上,為他朦朦朧朧的灑上了一層光暈,映透的整個人仿佛脫離的塵世的糾纏,長出了一對透明的翅膀,就要從那窗戶處飛出去。
雅君感覺到自己的腦子似乎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想要一把將那個淺淺笑著的男人抓住,最終卻是轉開了目光,走到了床邊。
手,覆上了向姚晨的額頭,燒似乎已經退了,卻是自己的手熱的燙人,即便還在昏迷的人,也不適的皺起了眉頭。
雅君回頭看向楚朝,淺笑說道:“與我一同出去走走?”
在那人頷首之後,率先出了門。
雅君向來不是個端正的人,想到什麼便要做什麼,只是即便身後的人兒美的讓她動了心思,卻總是不願率性的褻瀆這麼一個高雅的人,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隔了一層朦朧的紗,即便看的到,卻撥不開,是他站在太高,站的太遠,還是她不願去撕破此刻的平靜,只想在他的身邊說說話,如品嘗一杯佳釀般,坐看他的淡泊,品味他偶爾間溢出的莫名悲傷。
明明是名醫者,卻無法碰觸病患,到底是什麼樣的心病,讓他這般懼怕與他人的碰觸,楚朝是個有故事的人,這故事應該是一個讓人悲傷,不想去碰觸的傷口。
到底是他生性淡泊,還是用溫柔包裹了自己,雅君不知道,只是隱隱有著他會主動告訴自己的預感,或許就在下一刻,或許在不久的將來。
雅君停下腳步,回過頭的時候,楚朝正對她淡淡的笑著,柔柔的如春風般,讓人有抓住的衝動。
晚夜是妖嬈的,知道如何利用自身的優勢,化為最利的匕刃,在對方迷戀的目光中笑飲著對方的血。
明明是同樣的面貌,只是換了一個人,卻又為何這般高雅和溫柔。
如果說晚夜是初春的桃花,那麼楚朝便是初春的嫩葉;
如果說晚夜是夏日的烈陽,那麼楚朝便是夏日的清泉;
如果說晚夜是秋分的月季,那麼楚朝便是秋分的雅菊;
如果說晚夜是冬日的寒雪,那麼楚朝便是冬日的溫泉。
用獨特又特別的方式宣告著自己與晚夜的不同。
許是被雅君炙熱的目光驚擾,楚朝的臉上又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將目光轉到了他處,狀似欣賞周圍的景色。
“楚朝可知,我為何叫你與我一同出穀?”雅君看著他,上前了一步,淡淡開口。
“自然是為了雅君小姐的內力。”楚朝看回了她,淺淺的笑著,紫紅的嘴唇輕輕勾起。
“這是其一。其二,我已經查到夜陵閣所在。”
楚朝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我答應過你,不會傷了晚夜,但是他傷我擄人之仇必報。”
“既然雅君小姐心裡已有了決定,又何必特意告訴楚朝。”在雅君逼迫的目光中,楚朝將眼轉到了他處,淡淡的說著,帶著一絲無可奈何。
“告訴你自然是有事問你。”
“楚朝不知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雅君小姐。”
“晚夜與朝廷瓜葛頗深,你是否知道?”
“知道。”楚朝的語氣生硬,難得的消極回了雅君的問話。
“那陽穀呢?是否也是朝廷放在江湖的一顆棋子。”雅君輕笑著,又走上前了一步,淡淡的,似乎能聞到對方身上的竹香,心神不免恍惚了一下。
楚朝的嘴角勾起,上挑的雙目看著雅君的眼睛,似乎又迷離的透過她看向了遠方,“楚朝是楚朝,晚夜是晚夜,很久以前我便說過,我們的路,不同。”
“那就好,我相信你,只是若要破去夜陵閣,你那陽穀怕是也保不住了。不過你放心,穀裡的男子我自然會找地方安置,只這些日子要辛苦穀主了。”話剛說完,雅君出手快如閃電般點了楚朝的穴道,楚朝的身子一僵,定在了原地。
“你……”楚朝顫聲說道。
“危險把握在自己手中,才最安全的,你的秘密太多,雅君只能這麼做。”雅君說著,在他身旁繞了一圈,暗自思量是否要自己動手將他抱回村中。
“你不是說過相信我……”話尾剛剛出口,楚朝便癱了下去,雅君在身後一把抱住他的腰,垂目看著被點了昏穴,倒在自己懷裡的人,淡淡說道:“我信你不是朝廷的人,卻不信你不會想辦法通知晚夜,你只需睡上兩日,一切便過去了,也許你再醒來,便能見到自己的弟弟。”這般說著,雅君一手摟住他的腰,另外一隻手向他的手探去,輕輕的一撫,白皙的手背上很快出現了一片紅籽,懷裡的人沒有微微蹙起,似乎在昏迷中也感到了不適。
隔著衣服,小心的將他抱起,向回走去。
雖然憐惜,雖然不忍,並不代表雅君會任由這麼一個全身上下都是秘密的危險自由的出入在自己身邊,雅君有自己的底線,所以為了保留這個底線,雅君也許會做的更絕,下手比任何人還狠。
路上,見到了一直遠遠跟在身後的白,本想將懷裡的人遞到白的手裡,卻又想起楚朝身上的病似乎並不只是排斥異性,也只能作罷。
白看了看雅君懷裡的楚朝,轉開視線,讓開了路。
路過白身邊的時候,雅君看了他一眼。
回到屋裡,竹意自然又是一番抱怨,雅君懶得理這聒噪的男人,將楚朝甩到了自己睡的床上,讓白在一旁看著,便到了另外一間屋子。
向姚晨正坐在床邊喝藥,看到雅君進來,手一抖,碗翻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雅君邪笑著慢慢的渡了過去,一張紙扇在手上扇的呼呼做響。
向姚晨抖著唇,抖著手,抖著身子,牙齒咯咯作響。
俗話說,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那張小臉在懼怕中挺了幾秒,忽然就像一隻刺蝟般,露出了渾身的利刺,呲牙咧嘴的蹦了起來,指著雅君大吼:“死變態!!!”
“嗯?”挑了挑眉毛,雅君又向前渡了一步。
“千年女淫 魔!!”
“嗯?”又渡了一步,嘴角的邪意更濃。
“萬年老妖怪!!”
“嗯?”再渡一步,鳳眼危險的眯了起來。
“你……你,你別過來!!”大眼在屋內四處打量,看到了身旁不遠的椅子,大喜,就要撲過去。
雅君猿臂一攔,摟住了他的腰,在他耳邊輕說:“小晨晨,莫不是昨日的高燒沒將你的力氣用盡,暴躁散完?”
向姚晨在她懷裡掙扎,順便氣呼呼的回口罵道:“你這個色女,別老對小爺動手動腳的,等小爺恢復了元氣,一掌劈了你。”
“哦?我等著,不過不知是小晨晨的功夫厲害呢,還是嘴上本事厲害。”雅君呵呵的笑著,在他的臉上掐了掐,眼看向姚晨的手就要打上來,雅君摟在他腰側的手微微用力,搔了兩下。
向姚晨的身子一僵,不動了,很快又用更大的力氣掙扎著吼道:“要不是小爺受傷了,你若是抓的到小爺的衣角,小爺跟你姓!”
“好啊。”雅君眼裡蕩著濃濃的笑意,又在他的腰側搔了搔。
“哈哈……放開我,變態,你這個女人,哈哈……不要撓那裡,有本事等小爺病好了賭一賭,哈哈哈,放開我……”向姚晨在雅君的懷裡掙扎著,又去撥雅君的放在自己腰側的手。
雅君笑看他大眼裡氤氳的水霧,又用力的在他的臉上掐著,然後雙手猛的合攏,將他緊緊的禁錮在自己胸前,直勾勾的看著他靡麗的小臉,說道:“你這孩子挺讓我喜歡,好好跟著我,我自會將你母親放出來。”
大眼瞪圓,黑色的小扇子猛眨,就在雅君以為他會點頭的時候,忽然一口咬上了雅君的胸口,鼻子悶在衣服裡,甕聲甕氣的說道:“你這色女總是變著法的折騰我,我才不信,咬死你。”
胸口有些疼,但是……
雅君醒了醒嗓子,沉聲說道:“鬆口。”
“不!”向姚晨義正嚴詞的拒絕,卻還是微微松了口,似乎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此刻咬到的是什麼地方。
雅君抓住他的後領,微微用力,就把他從懷裡扯了出去,只看到向姚晨目光閃爍,露在衣服外的肌膚紅的猶如煮熟的蝦子,卻還可愛的呲著牙,手腳撲騰。
雅君“呵呵”的笑著,打趣說道:“莫不是小晨晨對我有了什麼綺念,怎麼臉這般紅?若是喜歡上了我,我到也勉為其難可以收了你。”
這番話說的向姚晨又羞又怒,呲著牙大吼:“小爺要是喜歡了你這個色胚子,天打五雷轟!!!”
“嘖嘖,話可不要說的太死,燒焦了的小晨晨我可是沒興趣的。”說畢,雅君的目光飄到了他的下身,意喻不明的淫 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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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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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6:45
三十四.剷除毒瘤
向姚晨腿一夾,雙手唔在下身,惱怒的大吼!“你……你……在看哪裡,變態!!!”
雅君鬆開他,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向姚晨吱溜的竄到了窗戶邊,揮舞著小拳頭,對雅君惡狠狠的擺了個表情,跳了出去。
雅君緩緩走到窗邊,靠了窗沿上,看著縮到了對面房頂上的猴子,笑道:“若是害羞夠了,就快些回來,你身上的病還沒好。”
向姚晨遠遠的吐了吐舌頭,將頭扭到了一邊,恰逢一陣春風吹過,打了幾個顫,縮起了身子,搓了搓手臂。
雖然竹意與向姚晨同樣聒噪,但是雅君卻對竹意的念叨不耐煩的緊,卻偏偏喜歡逗弄向姚晨,見到向姚晨衣衫單薄的坐在房上,笑意漸漸從嘴角隱去,紅衫飄動,從窗戶口瀟灑的躍了出去,緩步行到向姚晨此時所坐的房下,說道:“下來,初春的清晨還很冷,你的燒剛剛退下,別又給吹病了。”
向姚晨斜眼看著她,更加高傲的翹起了頭。
“別逼我上去抓人。”
“不要!”向姚晨嘟著嘴,又縮了幾分 身子。
“乖……屋裡可是很暖和呢。”雅君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對他露出了狼外婆的表情。
向姚晨神色一凝,然後猛的搓起了身上冒出的雞皮疙瘩,向後坐了幾分。
雅君呵呵的笑著,脫下了身上的紅衫甩了上去,轉頭回到了屋裡。
向姚晨看著那紅衫,又看了看雅君的背影,掙扎著,一咬牙,拽了過來,披在了身上,暖意頓時傳遍四肢,舒服的幾乎想要呻吟一聲。
他將手腿併攏,緊緊抱著自己,一雙大眼看了看對面的房子,抽了抽凍紅的鼻子,閉上了眼。
*
屋內,楚朝還在昏迷著,竹意沒了發洩的對象,正對著白絮絮叨叨的,白一臉平靜的看著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見到雅君進來,竹意終於找到了發洩的正主,陰陽怪氣的叫道:“雅君小姐真是忙啊,約了我們家穀主出去,就把人弄躺了回來,馬上又去招惹一個還生著重病的孩子,然後把人嚇跑了,這下又穿著單衣回來了。”
雅君也不想理會他,接過白遞過來的外衣,披在身上,轉身進了內屋。
竹意見雅君這副模樣,沒趣的抿嘴哼了一聲,閉了口。
手下大都被王進調出去執行任務,沒了竹意的絮叨,一時間,小村子裡只遠遠的傳來村民們的說話聲和幹活聲,雅君圖了個清靜,又盤膝做在床上,修復起了內功。
雖說從頭修習內功是個漫長艱苦的事情,但是畢竟曾經擁有過,大部分經脈都被打通,除了受傷破損的數處,修煉起來並不難,再加上千極教的功夫向來問鼎武林,自然有其獨特之處,一番小修下來,到也進步了不少。
雅君睜眼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向姚晨正坐在窗沿上看著她,晚霞紅彤彤的照在他的背後,在地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見她忽然睜眼,扯掉身上的衣服遠遠丟到了雅君面前,說道:“你的衣服,還你。”
雅君垂目看了看落在床下的衣服,拾了起來,說到:“謝謝也不說句?”
向姚晨的鼻子噴了口氣,小腿在窗下一晃一晃的,“是你自己丟在地上的,我拾到了還你,自然該你說謝謝。”
雅君起身將衣服又隨意的甩到了床上,意喻不明的笑著,掏出了腰上的扇子,一步三晃的逛了出去。
向姚晨看著雅君的身影消失在門簾那邊,又看向了床上的紅衫,從窗臺上跳了下去,將那紅衫拽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落上了數個黃色腳印,暢快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心虛的看了一眼門簾,又彎下身子將紅衫拾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印子,放回到了床上,笑的如偷了腥的貓兒。
不多時,留守的手下撩開簾子,放了一碗飯和一碟小菜,又出去了。
向姚晨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肚餓,撲了上去,一翻秋風掃落葉,風捲殘雲。
此刻,雅君亦在屋外吃飯,白與她同桌而坐,竹意端著自己那份遠遠的在牆角吃著,一雙眼還時不時的瞪上雅君幾眼。
一群人又在這種低氣壓中過了一天一夜,第二入夜,王進如約帶著三子回來覆命。
雅君與三子在村外秘密說了許久,兩人直至月上柳梢頭掌上了燈也沒回來,白似乎被下了命令,寸步不離的守在楚朝身邊,面容嚴峻,屋外偶爾能夠聽見村民來回奔跑的聲音,不吵,卻催的人從裡到外都泛出一股焦躁感,即使是平日裡活潑的向姚晨也閉上了嘴,跑到外屋與大家坐在一起,一雙大眼四處打量著,卻沒有出門查看的舉動。
不知是何時,屋外傳來了一聲慘叫,就像是拉起的殺戮的序幕般,接二連三的慘叫四起,撞牆聲,破門聲,摔罐聲,打鬥聲,交織在了一起,撓的人心一顫一顫的癢癢,卻又不敢探頭看上一眼。
白的臉色更沉,握在手中的劍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終卻是沒有離開。
向姚晨也拿出了懷裡的小匕首,緊緊的握在手裡,一雙大眼興奮的看著白,大有你出去我就出去,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出去大殺四方的迫切。
明明外面殺的熱鬧非凡,屋裡卻寂靜的可怕,甚至可以聽見竹意上下牙齒碰撞的聲音。
終於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渾身染血的人撲了進來,在地上扳了兩下,死了,深紅的血液從那人的腹部開始蔓延,混了黃灰,變成了深黑色。
向姚晨還沒來的急對這個曾為他送過飯的人悲傷,又有人沖了進來。
那人如地獄的惡鬼,手中握著沾染了鮮血的大刀,披頭散髮,昏黃的油燈恍惚著,似地獄的魔鬼,索命的無常,見到屋裡還有人,那人一愣,卻被之前的血腥染紅了眼,抬起大刀就要向距離最近的向姚晨砍去。
白,劍迅速出鞘,跨步間翻到了那人面前,手起,劍落,從那人的面門砍了下去,卻見向姚晨竟然半蹲在地上,手中的小匕首已經沒入了那人的腹部,那人顫了兩顫,臉部正中出現了一道血痕跡,白色的和紅色的液體從腦頂流出,倒在了地上。
隨著那人的緩緩倒下,露出了身後雅君,她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殺意,白色的紙扇已經染成了血色,一如她的衣衫,紅的炫目。
鳳眼掃視了屋內一圈,嚴肅的臉上頓時泛起了淡淡的笑意,罔顧身後的修羅地獄,跨入了房內,即便此刻氣氛如此緊張,不知為何,只要見到這紅衫之人優雅的渡進來,白和向姚晨竟然都暗自舒了口氣,面容緩緩平靜了下來。
屋外突然一聲大吼,“葉雅君你欺人太甚!!!!”呼嘯聲頓起,一道寒光向雅君的身後襲來。
雅君身子一側,那道寒光從她腰間堪堪劃過,射在了對面的牆上,一把七尺青峰散發著滲人的銀光,兀自不死心的顫抖著。
白的反應極快,在那大吼聲響起的時候,就躍了出去,卻沒有攔下這把長劍,見到雅君躲開了,便迅速的纏上了偷襲之人。
雅君鳳目危險的眯起,正想上去助白,身後卻響起竹意驚喜的聲音。
“穀主,您醒了。”
雅君回頭看去。
只見楚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雙目緩緩的移到了雅君身上,先是露出淡淡的笑意,似又想起了自己昏迷的起因,那上挑的雙目波光粼粼,染上了淡淡的悲傷,他掙扎著坐起了身,卻因兩日未進米飯,又虛弱的倒了回去。
竹意一急就想上前去扶,最後還是硬生生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楚朝身上的毛病,總是讓竹意很是為難。
“醒了?”雅君上前了一步,笑了,“也好,此事已定,毒瘤都揪了出來,解決了這邊,即刻攻入夜陵閣,帶著個不能碰的你也是個麻煩。”
楚朝的目光閃了閃,終究是垂了下去。
屋外的打鬥聲漸小,三子帶著一臉的鮮血跑了進來,對雅君拱手說道:“小姐,李英江已被俘。”
這般說著,正好白提著偷襲之人的衣服一把推了進來,那人頭髮蓬亂,衣服淩亂,弓著身子,雙手下垂,從手腕處緩緩流出了鮮血,滴滴的落在地上,卻是被白把手筋給挑斷了,她先是惡狠狠的瞪著雅君,待看到屋內躺在床上的楚朝,瞳孔猛的一縮,反而愣住了。
向姚晨也從白的身後冒出了頭,臉上灑了幾滴鮮血,興奮的笑著。
雅君看著李英江,笑容極其可親。
“葉雅君,你什麼都不用問了,既然晚夜已被你抓到,想必所有事情你已瞭若指掌,痛快讓我死了吧。”李英江收回了注視楚朝的目光,萬念俱灰的說道。
雅君坐在椅子上,微微抬起了下巴,就著微弱的燭火,緩緩打開了手中的紙扇,淡聲說道:“可惜,為了你,白瞎了一把好扇子,唉,若不是內力還未恢復,又怎會這般狼狽。”
“你的內力……當真沒了?怎麼會??難道你到我那處的時候當真是身受了重傷???”李英江顫聲問道。
“嘖嘖,李旗主是否在後悔自己的謹慎?”雅君將手中的紙扇翻來覆去的看著,似乎著扇子更為讓她心疼。
“既然連晚夜都落入了你的手中,我李英江還有什麼說的。”
“難道李旗主不為自己解釋一番嘛?就這般甘願為他人做了炮灰?”
“炮灰!?”李英江一愣,“什麼炮灰我是不知道,只是這千極教待著憋屈,明明有問鼎武林的本事,就因為葉庭飛貪戀男色,讓我們這些抱著雄心壯志的下屬跟著隱姓埋名夾著尾巴做人,生怕什麼時候被朝廷和江湖中的人知道,本來還希望你繼了教主之位我們也有翻身的一天,卻想不到你竟然與你母親一般為了男色離教數年,希望沒了……斷了……你說!!!”李英江死死的瞪著雅君,“我怎會不離心??女人志在四方,幹一番宏圖偉業啊!!”說到最後,李英江幾乎是用吼的,一雙紅目流下了一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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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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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6:56
三十五.捕抓晚夜
雅君任由她說道,待到她說完,才淡淡的開口說道:“這麼說,是我逼你背叛的咯?”
“哼!”李英江鼻孔出了口氣,嘴巴一歪,向地上吐了一口又黃又紅的痰,譏笑道:“教中有多少姐妹已有不滿,你母女二人肆意妄為,置我們這些屬下于不顧,葉雅君,你又有什麼臉面在這裡聲討我的背叛,我的不是???”
“呵呵。”雅君輕笑,“果然蟲子不只一個呢,你這命怕是要留下咯,何時交代完了,就賜你一死。”
雅君這般說著,李英江的臉色已是劇變,放聲大吼:“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殺了我吧!!現在就殺了我!!”
“那怎麼行呢?我還打算著每過一個時辰在你身上片下一塊肉來,待到一月之後再見見活人骨架的模樣呢。”雅君翹起了嘴角,勾魂奪魄的笑著。
“葉雅君,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為教付出數十年,向來兢兢業業,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不是你們母女二人這般,我又怎會叛教!!!”李英江在白的鉗制下奮力掙扎,沾染了不知何人血跡的髮絲淩亂的貼在臉上,雙目瞪的幾乎要掉了出來。
“是啊……但是你終是叛教了,既然你是為了這個理由才叛教的,即便說出蟲子又有何妨,乾脆俐落的死掉,不正是你此刻所求的嗎?呵呵,可要好生記得,晚夜此刻在我手中,你他二人的口供還是一致的好,千極教折磨人的玩意可是多的很……”
李英江的目光移向了楚朝,見他臉色慘白閉著眼躺在床上,心中暗自思量著雅君是否已對晚夜(楚朝)動過刑,一番思量下來,最終失去了全身力氣般的垂下了頭。
三子見到他這副模樣,裂開了嘴,從白手中接過他,帶了出去。
待到兩人離開,雅君才回頭看向床上的楚朝,笑道:“楚朝到也幫了我的大忙,日後雅君定會感謝。”
楚朝睜眼看她,虛弱的開口說道:“若是這般,還請雅君小姐手下留情,剷除了夜陵閣後,放我弟弟離開吧。”
雅君抿嘴思考著,許久才回道:“我不會傷他性命。”卻是未提放還是不放的話。
竹意看了看地上趟著的兩個死人,抖了抖身子,顫聲對楚朝問道:“穀主兩日未進食,我去準備一些。”
楚朝淡淡的笑了,搖了搖頭,溫潤的說道:“此時此景我又怎麼吃的下。”
“那……您的藥也有兩日未服,竹意這就去準備。”
楚朝的目光閃了閃,再次搖頭,“算了,那藥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待到過些日子再吃吧。”
竹意沒了分散心思的事情,目光再次看向了門口的兩個屍體,害怕的扭開了頭。
“也好,那麼我們就馬上出發吧,不知楚朝可否堅持的下來。”雅君站起了身,將手中染血的紅扇甩了出去,那扇子劃著一道圓弧,遠遠的掉在了地上。
楚朝點著頭,坐了起來,頭暈腦脹襲來,身子不適的晃了兩晃,最終還是站了起來,只是因為身體的毛病,沒人上去攙扶,只能自己強撐著,跟在雅君身後出了門。
到了屋外,舉目望去,到處是殘肢屍骸,鮮血不要命似的灑了一地,空氣中的血腥味讓人隱隱做嘔,楚朝簇起了眉頭,腿微微發軟。
雅君回身有意扶他,卻想起了他身上的病,尷尬的收回了手。
楚朝苦笑著走前了幾步,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雅君也管不上什麼顧慮,長手一伸,就將他摟在了懷裡。
楚朝看著她,皎月之下,可見臉上泛起淡淡紅雲,即便是此時此景,也美的不可芳物。
雅君摟在他腰側的手緊了緊。
卻見懷裡的人忽然露出了笑容,白皙的手已經掐上了雅君的喉嚨之上。
“你……”雅君的鳳目微微眯起。
楚朝笑著,媚眼如絲,桃花眼頓現,紫紅的嘴唇勾著魅惑的笑容,緩緩的移到了雅君的耳邊,殷紅的舌頭在雅君的耳廓上輕刮,吐氣如蘭“雅君親親,真是好本事呢……呵呵……”他抬起頭,桃花眼掃了一圈,妖嬈的笑了起來。
面對這個劇變,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卻因為放在雅君脖上的那只手不敢妄動。
白抬起了手中的劍,握上了劍柄。
向姚晨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竹意看了看楚朝,又移到了掐在雅君脖子上的手,困惑的微張開了唇。
雅君此刻卻忽然笑了起來,摟在他腰上的手再次緊了幾分,兩人的身子緊緊貼著,紅唇微勾,學著他的語氣,亦是妖嬈的說著:“果然是晚夜親親,也真是好本事呢,能再見到你,我可是興奮的全身發抖啊……”殷紅的舌頭探出了嘴唇,在嘴唇上輕輕舔拭,狹長的鳳眼眯著,宛若漆黑天幕上的星河,蠱惑著人的欲 望。
“嘖嘖,雅君親親不要這麼說嘛……搶了人家的話,人家可是會生氣的哩……還是快些將我那未來的婆婆給放了,免得我家的淩行不要我了哩……還是說……”晚夜忽然曖昧的笑了,桃花眼妖嬈的眯了起來,“雅君親親想要獨佔晚夜呢……”他在她臉上哈著氣,水光瀲灩,勾魂攝魄,美不勝收,這般的風情已是讓在場的人都聯想到了床這個字眼。
向姚晨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羞紅了臉,卻又捨不得的看了又看,總覺得眼前這般的血腥地獄似乎是最適合這兩個人的場景,在血海中掙扎生存的兩個妖孽終於在殺掉了最後一個敵人後遇見了彼此,它們挑逗著對方,征服著對方,都想成為此處唯一的王者。
聽到通報,三子已押著李英江跑了出來,一雙虎目噴著怒火,手死死的掐在李英江的喉嚨上,一步一步的謹慎的進了人群,看見的景色卻是手一顫,險些就這麼將李英江交代了。
那兩人在月下糾纏著,一紅一綠相互映襯,彼此緊緊的摟著對方,情意綿綿的看著對方,唇與唇之間的距離似乎只有紙般的單薄……
三子打了個冷顫,吞了口口水。
“是呢,晚夜先是有了李旗主的六子,又看上了我家的琴兒,雅君實在是嫉妒的想要殺了晚夜呢~”包圍圈中的雅君低笑著,調 情般的說道。
“嗯……呃……”晚夜髮絲一甩,緊靠在雅君的身上廝磨著,浪叫了起來,“晚夜怎麼報答雅君的愛意呐……”晚夜桃花眼翻起了粉紅的靡麗,身子微微顫抖,似乎已到了情 事最後的高 潮。
所有人搓了一下雞皮疙瘩,白的嘴角痙攣了下。
肆意的媚 叫了幾聲,撩撥的人心顫抖,晚夜這才滿意的恢復了正常,“不若用雅君親親將李英江換回來,我回去好生安撫,再殺了琴兒,便可以與雅君長相廝守……”
“呵呵……晚夜這掐住我脖子上的手可是舒服的緊呢,不過……”雅君呵呵的笑著,在他的耳邊哈了口氣,“你確定自己掐的下去嘛?”
卡在雅君脖子上的手收了收,晚夜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惡狠狠的瞪向了雅君,瞬又勾起了嘴唇,笑道,“晚夜……自然是下不去手的哩,雅君親親這般容貌,晚夜又怎麼捨得……”
雅君妖嬈的笑著,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輕輕一拉,輕易的將那白皙的手拉離了自己的喉嚨,然後牽著那手,放到了自己的後腰,竟然與晚夜形成了深情擁抱的姿勢,兩人目光對視,都散發著撩撥對方的笑意。
雅君說道:“乖晚夜,我們家琴兒呢?”
晚夜嘟嘴,哀怨的說道:“人家都受傷了,你都不關心人家,真是讓晚夜傷心呢……”
雅君輕笑道:“呵呵,那傷可是你罪有應得~”
晚夜對雅君拋了個媚眼,勾著嘴唇說道:“人家不也救了你的命,抵平了呢~”
雅君任由他說著,溫柔的抬頭撥了撥他額上的髮絲,圓潤有力的食指滑過是怨是訴的美目,筆挺的鼻子,紅潤飽滿的紫唇,削尖般的下巴,在那白皙的脖子上輕撫著,握住,然後慢慢合攏,晚夜的臉色一白,隨著那手微微用力,晚夜的呼吸也慢慢的在減少。
雅君掐著晚夜的脖子,在他的耳邊柔聲說道:“乖晚夜,似乎很好奇自己的功力怎麼都突然沒了是不是呢?”
“呵呵~”晚夜繼續笑著,咳了兩聲,對雅君說道:“化功散人家可是知道的呢,雅君親親好重的疑心呢,就連楚朝也不放心啊。”
“楚朝我信,只是他的疑點太多,又是乖晚夜的哥哥,我又怎麼不留下一手?怎知抓住了你這狡猾的魚兒,果然是雙重人格呢。”雅君笑著,在他臉上仔細打量,真正是感受到了這雙重性格的詭異之處,明明是同樣的容貌,身上還穿著楚朝的綠衫,晚夜竟然也可以將這般高雅清純的色澤穿出了勾心攝魄的豔。
面對楚朝和晚夜的雙重人格,雅君並不驚訝。
只是第一天,便知道這兩個人其實就是一個人,只是也是第一天,便知道楚朝是楚朝,晚夜是晚夜。
一開始沒有動楚朝,是因為要借他的手療傷,順便落實自己的猜測。
之後沒有動楚朝,是被他的淡泊吸引,不想褻瀆了這份怡然。
直至發現了李英江與晚夜,晚夜與朝廷,朝廷與千極教的微妙關係後,她不得不親手打破彼此的平靜表面,將晚夜放出來。
相同的容貌,同樣的傷勢,說不出的秘密,字體不同的醫書注解,每日傍晚服下的藥物,這麼多的疑點,又怎麼不被懷疑??
是楚朝太傻,還是楚朝太過信人……
信了雅君這只從未收起過利爪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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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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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7:14
三十六.香豔處罰[VIP]
“楚朝我信,只是他的疑點太多,又是乖晚夜的哥哥,我又怎麼不留下一手?怎知抓住了你這狡猾的魚兒,果然如我所料呢……”
雅君這般說著,反而鬆開了在對方喉嚨上的鉗制,晚夜唔著自己的喉嚨猛咳。
李英江的臉上泛起了死般的灰白,驟失了希望的打擊已讓他完全失去了念想,不用三子催促,自己抬起了腳蕭索的離開了人群。
晚夜咳完了,抬頭看著雅君,面容有些扭曲,卻依舊掛著詭異的面具笑容,“別忘記了,我與楚朝是一個人。”
雅君一把抓住他的下巴,下力並不重,卻又比挑逗重了那麼一些,雅君笑的得意,笑的邪佞,“我自然不會傷了這個身子,不過……不傷身子的玩意多的是,不知你是否受得了?”
“呵呵……”晚夜妖嬈的笑著,“不行了呢,很快,楚朝就回來了呢。”
雅君看了看西斜的月亮,說道:“朝與晚嗎?如此甚好,只是到了夜晚,怕是你又不得不回來了。”
“呵呵,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夜的事情明夜再擔心,晚夜可是要好好睡一覺了。”這般說著,晚夜將下巴從雅君的手中移開,轉身,扭著胯,風騷的晃到了屋子裡,臨進屋前還撫著門框,回身給了雅君一個媚態橫生的桃花眼,“這些個死人可是很影響睡眠的呢,千萬別嚇著我那傻哥哥了。”紫紅的嘴唇微微嘟起,啵了一聲,轉身進了屋。
“當真以為抓住了你,我就不再動夜陵閣了嗎?”雅君在月下冷冷說道。
晚夜轉身又走了出來,柔弱無骨的靠在了門框之上,天上皎月清冷的光輝灑落在他的半邊身子,半明半暗的亦如這人,他風情萬種的撥了撥臉側的髮絲,媚聲說道:“若是擔心你那情人,不若我直接叫人將他送來,再說雅君的人已經鬧了一宿,人員大減,人人帶傷,你確定破的了夜陵閣嗎?還是說雅君想要再向千極教求援?不要忘記,千極教還有更大的敵人呢。”晚夜頭頭是道的說著,笑的媚態橫生,毫不留情的戳破了雅君的偽裝。
雅君有些惱怒,臉上卻是愈加的添了溫柔。
她轉身走出了人群,拾起了地上的扇子,在手中輕拍著,向晚夜走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就往屋內扯,口中叫道:“受傷的療傷,死了的葬了,誰都不准進屋。”
雖說兩人都沒了內力,雅君卻也在這幾天恢復了些許,再加上晚夜兩日未食,就喝了那碗下了藥的水,知道掙扎不過,也只能任由著雅君將他拖了進去。
一通大力襲來,晚夜天翻地覆的跌到了床上,堅硬的床鋪發出了一聲巨響,撞的晚夜骨頭劇痛,晚夜也顧不得管身上的不適,迅速的躺在了床上,單手支頭,吃吃的笑著,“喲……雅君要懲罰晚夜了呢,莫不是想強要了晚夜?晚夜可是怕的很呢,等下做到了一半,若是換了楚朝,怕是要起一身的紅籽,呵呵……好惡毒的懲罰哦……”
雅君不語,只是鳳目眯了起來,嘴角掛著讓人心驚的笑容,走到了床邊,掐了掐晚夜的臉蛋,然後在他身下的床褥上擦拭了下手,說道:“碰你?我都覺得噁心,莫不是仗著自己與楚朝一個身體,我使不出折騰你的手段??”手從他的臉上移開,在他身上連點數下,定了他的穴道,遂才轉身叫道:“白,你讓姚晨進來。”
果然,白就在門外,很快,向姚晨就掀開了簾子,好奇的探進了頭,一雙漆黑的大眼好奇的看著床上的兩人,開口說道:“叫小爺什麼事。”
雅君沒理他,直接開口說道:“白,我限你十秒鐘離我百步,我沒喚你不准回來。”接著又抬手對向姚晨招了招手,臉上帶著狼外婆的笑意,柔聲說道:“小晨晨你進來。”
漆黑的眼珠子轉著圈,小嘴抿了抿,嘟了起來,蹦出了兩個字,“不進!”
晚夜咯咯的笑了起來,上挑的桃花眼在雅君身上打量,昏黃的燈光一明一暗的,那雙瀲灩的眼睛也一滅一亮的閃著。
雅君也笑了,笑的親切無比,柔情若柳,“好啊,想想過兩日你身的毒也該發了,不聽話的孩子還是丟了的好,是不是,晚夜?”
“呵呵~”晚夜笑著,“雅君將這孩子叫進來做什麼呢?莫不是嫌棄晚夜一個人滿足不了你?”
“晚夜不是喜歡男人?我送你一個那又何妨,這男人和男人我可沒見過呢……”
向姚晨打了一個冷戰,轉身就跑,雅君追了出去,竟然已經沒了影子,果然這孩子的輕功了不得。
雅君呵呵的笑著,進了屋,晚夜還被定在床上,戲謔的笑道:“那孩子不錯,就是不聽你的話,真是可惜了。”
“無妨……”本想讓向姚晨代手施加懲罰,卻被晚夜幾句話給嚇的了沒影,白那種純情的性子實在不適合做那種事,更何況雅君根本就沒打算讓他見到,再加上因為楚朝的關係,那些個女人更是不可能叫進來,雅君只能自己緩緩向床邊走去。
到了床邊,推了一下他的身子,讓他平躺著,探出小指,用尖銳的指甲在他的下巴上刮了刮,然後緩緩的向下滑著,撥開他的衣衫,白皙瑩潤的胸膛緩緩展露了出來,卻未在兩朵紅纓之上停留,就這般一路的移了下去。
桃花眼似乎享受般的眯著,掩蓋住了眼瞼之下的緊張。
小指劃到了下腹,雅君微微停頓,看了看他,嘴角緩緩的翹起,小指勾起襯褲猛的向下一拉,一叢黑樹林以及那萎靡不振的小東西嬌怯的露了出來。
一想起這身子也是楚朝的,雅君只覺得口中乾燥的緊。
“嗯……”晚夜媚叫了一聲,微眯的桃花眼波光粼粼,豔光瀲灩,粉紅的舌頭在下唇舔了一圈,肆意的勾著雅君的魂,。
那小東西,不想它竟然在她的注視中緩緩抬起了頭。
“被看著也有感覺?”雅君揶揄的說著,“既然不是同性戀,你擄去琴兒到底是為了什麼?”
“哈……誰說人家不喜歡男人了,只是這種氣氛人家受不了嘛……呃……”
“這東西有沒有碰過琴兒?”雅君伸手在上面彈了彈,瞬間的接觸,似乎已可以感受到上面的火熱,看著它微微的晃動,雅君暗了眼神。
晚夜“呵呵”的笑著,閉上了眼睛,似乎想起了琴兒的容貌,身下的分 身竟然又粗了幾分,鼻子裡的氣息也漸漸的重了起來。
雅君笑看著他,轉身就拿起了桌上的茶壺淋了上去,茶是早上泡的,不熱,卻是透心的涼……
晚夜身子微微震動,有些惱怒的瞪向了雅君。
那茶水,緩緩的從壺口流淌了下來,夾雜著墨綠的葉沫,細細的,澆在了他裸 露的下 身,“呵呵,既然是懲罰,你有享受的權利嗎?”看著那本已長大的分 身緩緩變小,雅君淡淡的笑著。
冰水澆濕了森林,如同雨後的柳條,糾結在了一起,緩緩的滴落晶瑩的水珠,綠色的茶葉星星點點,黏掛在小鳥兒身上,上了紅妝,染了靡麗,濕濕潤潤的撩撥著人的視線。
雅君移開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晚夜的臉,淡笑,“若是十息間你能再硬起來,今夜的懲罰也就作罷。”
晚夜勾起了個嘴唇,濃密漆黑的睫毛緩緩扇動著,“給我個男人,你就知道我的本事了。”
“一。”雅君搖著頭,開始報數。
“你的小晨晨跑了,那黑衣服的冷臉美人被你叫跑了,陳三太醜了,啊,對了,竹意可以啊。”
“二。”
“好嘛,好嘛,給我個女人也可以,聊勝於無。”
“三。”
“雅君不想讓別人見到楚朝的身子,不如你來如何?”
“四。”
“好好好,別瞪我,你把外衣脫了,風情萬種的走兩步,要是邊走邊脫我也不介意。”
“五。”
“……好吧,不要你脫衣服,你別再倒水了。”
“六。”
“該死,這麼冷,怎麼硬的起來啊!!!!”
“七。”
“葉雅君,你總要解了我的穴道,我自己用手還不行嗎???”
“八。”
“……”
“九。”
“你折騰吧……”終於,晚夜眼睛一閉,認命了。
漆黑的鳳目看著那萎靡的小東西笑了起來,她拾起堆在床腳的紅色衣衫,手指微微用力,撕下了一條雙指般粗細的紅紗條,一層一層的緊緊捆綁在了小東西上,獨獨露出了鈴口在外面。
“嗯……葉雅君……你想做什麼?”晚夜不適的想要躲避,卻因為身子被點了穴道,只能腦袋痛苦的左右擺動著。
“你該感謝自己與楚朝一個身子,否則就不是綁上那麼簡單了。”雅君手中忙碌著,淡笑著說道。
晚夜憤怒的微微顫抖著身子,淩亂的黑髮,無力的癱在床上,眼角帶著淫靡的媚色微挑,水光瀲灩,身上綠衫大開,包裹在身子的兩側,卻獨獨露出了讓人羞怯的部分,朱紅的果實妖豔的隨著身子微微的顫抖著,細膩的肌膚在昏黃的燈光下,靡麗妖嬈,下 身被裹上了紅色的紗條,均勻的,細緻的纏繞著,斜斜的立著……
晚夜是天生適合躺在床上的人,僅僅這一眼就能讓人欲仙欲死……
待到系緊後,雅君上了床,將他的長腿分開,跪在了中間。
晚夜努力忽視著下身的不適感,喘著粗氣笑了起來,“還好,這種滋味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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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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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香豔處罰[VIP]
雅君掏出了扇子,狹長的鳳眼看著他,扇尾緩緩移到了因為捆綁而不得不斜直的分 身上,緩慢的刮動著,圓潤的扇尾帶著淺淺的棱角,在那圓物之上緩緩移動,不輕不重,既可以不傷到晚夜脆弱的分 身又可以讓他在緊致捆綁中感受到淡淡的瘙癢,又因為捆綁而無法硬起。
“嗯……鬆開……”晚夜咬著下唇,桃花眼渲染媚色的的瞪著雅君。
雅君似乎找到了好玩的東西般,神情專注的看著那被紅紗包裹的圓潤物體,手上微微用力,扇尾深深的陷入了肉裡,帶出深淺不一的痕跡,撥弄間,鈴口被緩緩撥開,露出了粉紅色的媚肉,一張一和的潤出了濕膩的物體,被那染血的扇子塗畫了一層又一層,靡麗的綻放成了紫紅色。
“呵呵,這樣對待也會有感覺?”雅君嗤笑著,戲虐般的看了他一眼。
晚夜不羞反笑,“呵呵……你的呼吸不也粗了?不若解開束縛,你我二人一起解了這火?”
“可惜你不是他……”
“晚夜就不行嗎?明明是一個身子呢。”
雅君呵呵的笑著,不答,扇尾緩緩移到了森林之中,剛剛經過冰雨的澆灌,此刻樹林都還濕潤著,晶瑩的水滴掛在上面,被扇尾驚擾的流到了股下,床單上早已濕潤一片。
挑起一顆綠色的茶葉,送到了晚夜的唇上,邪佞的說道:“吃……”
晚夜張開了唇,粉紅的舌頭在唇上一勾,將那茶葉捲進了口中,媚眼如絲的看著她。
雅君身子一緊,“你這妖精。”喘著粗氣,手臂一把抱起了他的雙腿,菊花頓時展現在了眼前,雅君邪佞的笑著,手中微微用力————
“你要幹嗎……啊啊啊——————葉雅君!!!”晚夜雙目爆睜著,狠狠的瞪向了她。
雅君將那經過潤滑的扇尾緩緩推進了菊花之中,看著外面的扇子被身下之人帶著靡麗的晃出了無數個影子,“難道晚夜都是在上面的人,這裡真是緊的可怕呢。”
晚夜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知道放鬆是自己此刻最好的選擇,否則不會是疼痛那麼簡單。
那菊花一張一合的包裹在扇子表面,雅君的雙眼黑的如烏雲遮蓋的夜晚,即使是月光也照不入那黑幕之中,她碰了碰扇面,扇尾輕易的進去了幾分,雅君呵呵的笑了起來,看著他說道:“你這人不在下面可惜了。”
晚夜的額頭冒出了薄汗,呵呵的笑了起來,“可惜晚夜的第一次給了個扇子,早知道就從了那傢伙了。”
“哦?也有晚夜搞不定的人?”這般說著,雅君將扇子緩緩送了進去,隨著菊花的吞咽,直至進入體內四分之三方才停手。
直至雅君終於停止對自己的入侵,晚夜才顫抖的夾緊了身子,股後不適的感覺讓菊花無意識的向外排擠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雅君眯起了眼,在晚夜痛苦的尖叫中,一把將扇子整根插了進去,直至那菊花靡麗的合攏,方才又在衣衫上撕下了幾個布條,將晚夜的手腳固定在床上,成了個大字形,最後解開了他的穴道。
穴道一解,晚夜就忸怩著身子在床上輾轉,溢出薄汗的肉 體微微顫抖著,上挑的眼睛若春風吹過水面波光粼粼的看向雅君,吐氣如蘭,“雅君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放……放開我……”這‘雅君小姐’叫的卻是楚朝的語氣。
雅君手上的動作一頓,瞬又危險的眯起了眼,上前一把抓住晚夜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忘了嗎?沒了內力,楚朝的過敏體質你還裝不出。”
一滴淚水滴了下來,紫紅的嘴唇顫抖的說道:“我真的是楚朝啊……楚朝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好難受……放了我……求求你了……嗯……放了我……雅君……”
被汗水濕潤的髮絲粘黏在他的臉上,溫潤的眼睛漸漸迷離,紫紅的嘴唇頃刻間竟然失了血色。
雅君溫柔的撥開他的髮絲,別在耳後,笑了起來,“我曾聽過,這雙重性格若是不進入深度睡眠可是換不過來的呢。”
晚夜的身子一僵,嘴角勾了起來,側過臉,在雅君的手上來回廝磨,嬌吟了一聲,“嗯……雅君好本事,這般秘密的事情都知道呢。”
雅君收回手,站起了身,冷笑道:“睡了兩天,你怕是也睡不著了,希望我再次回來的時候你能夾好後面的東西睡著。”這般說著,雅君轉身出了門。
晚夜蹙眉咬緊了下唇,雙腿交纏廝磨著,過了半響,忽然側過了身子,想要用身子和床褥的摩擦解開縛在下 身的東西,卻最終只能讓那柱體頂端觸碰在粗糙的床單上,一番碰觸下來,身子緊了又緊,反而勾引的下 體越來越疼,渾身熱汗連連,那濕漉漉的桃花眼瞪著門口夾著難耐的嬌喘咬牙切齒的咒駡了起來。
*
在一刻鐘後,雅君體內的欲 火終於被清晨的冷風吹熄,淡黃的朝陽已從東方冉冉升起,眼前的青山、水流、花草、樹木緩緩的顯了身形,宣告著朝陽的升起。
朝嗎……
雅君輕笑……
若是之前那人真的是楚朝的的話,怕是此刻已經要了他了……
可是,那人若真的是楚朝的話,她更加不會動手吧……
那人身上有著讓人眷戀的溫暖,一如這清晨的朝陽驅走寒意,卻又無法碰觸一絲那發熱的物體。
不想傷他……
可是,事實上已經傷害了吧……
他們是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啊……
或許,這樣的人,做朋友會更好些吧……
思索間,一道白衫身影出現在了眼前,傳目看去,是那只猴子。
總覺得這人總是能夠引起自己的笑意,即便只是看著他上竄下跳的身影,便覺得自己又活到了不知白是自己弟弟的那段日子……
白和琴兒……
琴兒美,琴兒傲,是憐惜,是寵愛,獨獨少了那份愛,沒了家人的琴兒,沒了國家的琴兒,如果他願意,她會一輩子將他守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讓他永世成為雅君的公子……
白……
轉身看去,總是默默跟隨在身後的那個俊朗男子,烏黑的髮絲高高束起,發梢在晨風中輕輕飛揚,溫柔的撫慰在蜜色的肌膚上,那眼角的飛揚總是那般的安心,永遠……永遠……用專注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背影。
這人……一想就頭疼,還是不想的好。
雅君向白走了過去,看著那男子在微風中飄揚的青絲,勾起了笑意,伸手,拔出他腰間的長劍,遙指著白,“打敗我,放你走,若是我贏了,就從了我。”
那漆黑的雙目看著她,薄唇微微翹了起來,淡淡的說道:“走不了了……”
是的,走不了了,從見到你的那一刻……便走不了了……紅色的情絲早已層層的捆縛在自己的身上,而線的那一頭,是那身穿紅衣的人……
掙扎不出……不舍剪斷……如烈焰般焚燒著自己的心……
“卻又不能跟我嗎?”
朝陽下的男人看著她,漆黑如墨的雙瞳仿佛能攝去人心,捲入那深不見底的漩渦。
雅君輕輕笑著,手指在劍刃上一劃,鮮紅的血液湧了出來,她走上前,抓住了他的下巴,滴血的手指在那薄唇上撫摸著,紅潤了一片,“都說薄唇的男人薄幸,白……你是愛的太癡了,我又如何放的下你。”手指微微用力,探入了唇中,感受著那溫柔的口舌為自己吮去手指尖的血珠,緩緩的閉上了眼,方才壓制的欲 望頃刻間洶湧的席捲了全身,狠狠的將手指拔了出來,瞪著他,鳳眼之中撩起的火焰只想就這般燃燒了彼此,最終——
卻是一甩衣衫,轉身快步離開。
一腳踢開三子審問李英江的簡陋房門,裡面三子正爬在桌子上小酣,李英江被綁縛在了一個木凳上,身邊站著精神萎靡不振的王進,見到雅君進來,王進急忙拱手拜見,三子也睡眼朦朧昏沉沉的直起了身敷衍般的點了下頭。
“怎麼樣?”雅君沉聲問道。
王進開口說道:“背叛人員的名單已被全部知道。”
雅君走上前,狠狠的踹了李英江幾腳,將那人踹倒在了地上,看著她姿態扭曲的劇烈咳嗽,方才放掉了些許那體內的暴躁之氣,這才笑了起來,“好!”
見到雅君心情不佳,三子打了個冷顫,站直了身子,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
“姐妹們都休息好了沒?”
三子看了看王進,王進點了點頭,三子回道:“好了。”
“那就將人叫起出發。”
“去那裡?”三子問道。
“夜陵閣。”雅君回道。
“夜陵閣???也對,畢竟琴兒公子還在裡面。”三子對王進使了個眼色,王進領命出了門。三子接著又用下巴比了比李英江“她怎麼辦?”
“確認都說了嗎?”
“呃,應該差不多,晚夜不還在我們手上,核對下便是。”
“那殺了吧。”
李英江身子一顫,瞬又解脫般的笑了起來,三子拔出匕首,割破了她的喉嚨,又在心臟補上了一刀,有些哀傷的看著她緩緩倒在地上。
畢竟是曾經的同僚啊……
雅君搖了搖頭,“你的心總是這般的軟,又如何當的了千極的長老。”
“唉~”三子重重歎了口氣,“所以不就跟著你出來了嘛,教裡呆著不舒心呐。”
雅君笑著錘了錘她的肩膀,轉身出了門。
三子見到雅君離開,蹲下身,為李英江解開了手上的束縛,將她抱起,將她與自己的手下們葬在了一起。
李英江到底有沒有錯,立場不同答案也不同,但是敗者永遠的黃土埋身的結果,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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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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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7:46
三十八.轎中取扇[VIP]
屋內,燈火已滅,朝陽從窗櫺處照了進來,床上的晚夜還在痛苦的掙扎著,被茶水淋濕的床單,汗水潤濕的被褥,體內的扇子,分身上的束縛,以及那被捆綁的四肢亦摩擦的紅痕遍佈,火辣辣的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他的神經。
髮絲淩亂的散在身下,香汗淋淋,白皙的肌膚已經染上粉紅的色彩,綠衣鋪在身下,桃花眼迷離的半闔著,紫紅的嘴唇微微張開,鼻翼張合間灼人的熱氣白霧嫋嫋的消散在空氣之中。
雅君撩開簾子時見到的便是這副模樣,走前了兩步,雅君忽然感覺到了身後熟悉的氣息,一轉頭,白一臉的驚駭,那漆黑的眼睛死死定在了床上赤白的肉 體。
雅君臉色沉了幾分,不悅的低吼“誰准你進來的?”
白有些慌亂的看著她,轉身退了出去。
“呵呵……嗯……雅君親親……人家等你好久了……快來……昨夜玩的那般盡興,怎麼就走了呢~”床上的晚夜不怕死的浪 叫著,白的身影頓了頓,一個跨步出了外屋,到了房外。
雅君怒急反笑,“你氣白有什麼用?不如氣了琴兒更好。”
“看到了哦……呵呵……楚朝看過你們在月下的風流哦……”晚夜勾著唇,身子微微輾轉,那被紅紗纏繞的分 身上下晃動著,撩撥著眼前的人。
“是真不怕死,還是想求一死?”雅君冷著臉,掐住了他的下巴。
“呃……果然如此呢……這人才是雅君親親心中最重要的……看好了哦……這孩子我也喜歡呢……”
手猛的用力,第一次在這身體上留下了痕跡。
“哈哈……呵……晚夜說對了是不是?若是還惦念著楚朝,晚夜的性子你也只能包容了呢。”
“認定了我捨不得傷你嗎?”雅君忽然笑了起來,手指在那紅痕之上輕輕刮著,“也對,那就用夜陵閣做為惹惱我的代價吧。”
晚夜媚笑著,張嘴裹住了雅君的手指,小舌在那指尖纏繞,吸吮著喃噥,“雅君忘記昨夜我說的話了嗎?”
雅君的手指在他的口中撥弄,尖銳的指甲輕輕的勾劃著他口腔內的嫩肉,攪拌著他的舌頭,“既然夜陵閣的閣的閣主都在我手中,你認為我需要那麼多人嗎?”
晚夜用牙齒輕輕咬了手指一下,桃花眼斜看了過去,“既然雅君喜歡,送給你又如何?夜陵閣?呵呵……算的了什麼。”
“晚夜果然還有秘密呢?只是就這樣告訴我了,可以嗎?”
“人家可什麼都沒說呢。”
雅君笑看著他,拔出手,帶出旖旎的銀色,滴落在削尖的下巴,細心的為他系好衣衫,遮擋了誘人犯罪的酮 體,解開了束縛在手腳的布條後,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這劇烈的動作惹的他下腹驟然劇疼,晚夜一陣抽氣,險些就這麼昏了過去。
怕他暈了過去變回楚朝,雅君手中的動作更加輕柔了幾分,晚夜抬眼看她,嘲諷般的勾起了嘴。
房外數百人已在三子的命令下出了暫時休息的屋子,或蹲、或坐、或靠,見到雅君抱著晚夜從內屋出來,急忙站直了身子。
雅君讓他們繼續休息後,便讓竹意端了些早點過來,一些米湯,一些醃菜,已是此處唯一可取的物品,村民們早在離開的時候,就將家裡的日用或值錢的東西帶走。
雅君坐在椅上,小心的抱著晚夜在懷裡,動作輕柔的要命,即便這般,晚夜也痛苦的渾身顫抖,儘量保持上身的挺直,雅君輕笑著,端起一隻碗遞到了他面前,晚夜橫了她一眼,卻因衣下的束縛風情萬種,紫唇不悅的微微嘟起,拿起碗中勺子盛了一勺,顫抖無力的手讓那哨子勺中的液體灑了一路,雅君將他的手按下,接過勺子一口一口的喂進他的小嘴,直到一碗下肚,方才自己開口吃著。
白在屋內一角看著他們,眼瞼緩緩垂了下去,握劍的手緊的發白。
竹意心裡掂量著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穀主,卻因為兩個人的親密羞紅了臉,眼睛時不時還看上三子一眼,三子意有所感,看了過去,竹意急忙移回了眼。
那只猴子許是聞到飯香,飛快的蹦了進來,氣喘吁吁的一臉紅潤,就連雅君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活力充沛。
“老妖婆,你怎麼又在欺負人了?莫不是將他毒打了一頓??不對,現在是白天,該是穀主出來了,難道你們兩個……嘿嘿……”向姚晨奸笑著在兩人纏繞的身子上掃視,臨了還敏感的看了白一眼。“我的飯呢??為什麼只有兩碗???”
“小晨晨昨夜不乖,今日的早飯取消了,餓著吧。”雅君笑了起來,見到這孩子,雅君總覺得從內心深處就能冒出一股股的開心。
晚夜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向姚晨,吃吃的笑著,那桃花眼似乎總能夠看清楚人們欲掩蓋在表面下的真相。
一聽沒有飯吃,向姚晨馬上就火了,對著晚夜大吼,“笑什麼笑???笑的那麼噁心,一看就是晚夜那廝……”打了個寒顫,“這種男人你也抱,也不怕被這妖孽給吞了?”
“呵呵,妖孽嗎?”雅君看向晚夜,“真形象呢。”
“你也是妖孽,母妖孽,妖孽對妖孽,絕配!”向姚晨吼了一句,轉身蹦了出去。
三子半路攔下了他,說道:“我們馬上要走,若是小姐沒給你解藥,你還是留下的好。”
向姚晨看了看三子,一咬牙,又蹦了回來,一把搶走雅君正在吃的粥,咕嘟一聲就喝進了肚子裡,撂下碗,滿意的擦了擦嘴,“飽了,小爺不走了。”
雅君無語的看了看見了底的碗,搖著頭,看向了竹意,竹意轉身出屋又端了一碗進來。
吃過了飯,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向夜陵閣殺了過去,雅君抱著晚夜坐在亭轎上,偶爾看看懷裡滿臉通紅情絲密佈檀口微張嬌喘連連不適扭動的人,多日的煩悶終於緩緩的消散了些許。
“回頭去買個玉勢,打了鏈子,可好?”
晚夜橫了她一眼,剛說話,看著那漆黑鳳目裡的戲謔,又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轎子一路晃著,晚夜的臉色越來越白,似乎已經到了極限,雅君怕真的傷了他,便下令休息,全部退離百步,雅君撩下亭轎上掛的純白薄紗,從背後抱著他,將那雙修長的白腿大大的掰開,撩開了他的衣服下擺,“自己取出來吧。”
實在是被折騰的心慌,晚夜也沒了什麼捨不得、心軟的反駁心思,咬著下唇便探向了自己股後,兩根指頭困難的伸到了裡面,大腿根劇烈的顫抖……
晚夜眼前陣陣發黑,夾雜著痛苦的喘息不斷的從漸白的小唇逸了出來……
有些耳上功夫好的人按奈不住的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僅是那一眼,便被雅君的黑臉給嚇了回來,冷汗從額頭持續的冒著,腦子裡卻不斷的重播,一遍又一遍的撩人美色,有些人已是克制不住的將那景色延伸再延伸……
雅君的臉越來越黑,幾乎是咬牙切齒卻又輕柔無比的說著:“誰要是再回頭,等下自己提頭來見我。”
懷裡的晚夜控制不住的粗重的喘息了起來,感受到那東西還深深的埋在體內,連眼睛也染上了瀕臨瘋狂的紅色,疼痛和羞憤不斷的沖襲他的腦子,是的,羞憤,這朗朗乾坤,數百人圍觀的羞恥事情,即使是他也燒紅了臉,手指近乎自虐般用力掰開飽受蹂躪的嫩肉……
咬著牙,恨到入骨的瞪著黑臉的女人,一遍又一遍的,試了又試,也沒能將那扇子拿出來……終是因為沒有力氣,在最後一輪的無果之後,重哼了一口氣,攤在了雅君懷裡,那手也濕漉漉的垂到了身下。
雅君垂眼看著他的努力,他的掙扎,漆黑的眼睛暗的如那濃墨,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探向他的股間,兩隻手指異常順利伸了進去……
晚夜悶哼一聲,身體僵直,桃花眼瞬間恢復了生氣,直勾勾的看著她,唇抖了又抖,感受著那手指在體內翻動,最終軟下了身子……
“嗚嗯……”一聲嬌喘。
折磨了他一夜的扇子終於被拽出了身體……
他大喘著粗氣,桃花眼因過於舒服而迷離仰望著天空,從未覺得舒暢是這般的容易獲得。
雅君舉起那濕漉漉的扇子,打開,刺目的鮮紅被潤澤的淡成了靡麗的淺紅,刺鼻的血腥亦被他的體味侵染,泛出了淡淡的魅香……
將那幾度折磨的扇子不屑的遠遠丟了出去,用晚夜的綠衫一遍一遍的擦拭自己手上的液體,唇抿的死緊。
此時,一道青色身影,忽然從半空飛了出來,越過眾人頭頂,瀟灑的落在了雅君轎前。
那人穿著青色的長衫,被歲月洗禮而略帶滄桑的臉帶著淡淡的笑意落在了晚夜的身上,白皙的手伸了出來,“把他給我。”這聲音猶如楚朝的溫潤柔和,淡淡的。
晚夜轉頭看去,剛剛松下的身子一僵,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雅君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臉色沉了幾分。
百步之外的屬下早已經圍了過來,一臉的謹慎,對這個不知不覺跨入了他們保護區域的男人,獻上了濃濃的敵意。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7:59
三十九.琴兒歸來[VIP]
面對這緊張的氣氛,那男人卻溫潤的笑著,注視雅君的眼神仿佛是在與她同桌飲茶,閒聊著古今的瑣碎,說到興處,嫣然一笑。
雖然那男人的表情是這般的柔和,下手卻快如閃電,單手成掌,就向雅君的額頭襲去,雅君抬手隔擋,那男人另外一隻手又探了過來,因為一隻手還摟在晚夜的後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白皙修長的手拍到了晚夜的身上……
這人出手的目標竟然是晚夜???
雅君臉色一沉……
這人竟然點在了晚夜的昏穴之上,晚夜哼都未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你想做什麼?”雅君也顧不上摟抱晚夜,直接將手從他的後背處抽了回來,晚夜緩緩的歪到了一邊,雅君雙手成爪就要去鎖那男人的手,不想那男人的招式竟然妙若蓮花,一撫一點之間都脫離了雅君鎖住的手腕,接著又拍在了晚夜的身上,輕笑著,後飛了出去,在一個倒楣的人頭上踩了一腳,借著力奔向了遠方,很快便沒了蹤跡。
接著數道身影亦騰空而起,追了出去。
雅君的臉色可謂難看到了極點,枉費自己身為千極教的少主,雖然失了大部分的內力,竟然被人肆意的嚼了鬍鬚,還安然的離去,一肚子的怒火就噴向還留在原地的屬下們。
被這怒火燃燒的鳳眼注視的人都顫著身子垂下了頭。
“嗯……”一聲嬌喘,懷裡的人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雅君強制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帶些討好意味的看向了懷裡的人兒。
那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她,然後雙頰緩緩的泛起了紅雲……
“那個……咳……楚朝……我……”雅君結巴的開口,卻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覺得臉竟然熱的發燙,就連喉嚨也燒啞了般……
懷裡的人垂下了眼瞼,又黑又濃的睫毛微微顫抖著,掩蓋了眸中的光亮,紫紅的嘴唇微微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就在雅君尷尬的要命的時候,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句,“能放我下來嗎……”這話明明是詢問,偏偏在這樣的情景,這樣的緣由之下,仿佛變成了一次懇求。
將楚朝放下來之後,楚朝拒絕了竹意的攙扶,一瘸一拐的繞過了人群,走到了樹後。
想起那溫潤高雅的人在樹後幹些什麼,雅君咽了口口水,按自慶倖那扇子之前已被自己拿了出來。
那中年的男子的舉動雅君實在是琢磨不透,若是說他是來救人,偏偏將晚夜換回了楚朝後便離開了,似乎是吃定了自己不會對楚朝出手,可是他既然知道晚夜和楚朝有雙重性格,便該知道只要入了夜,只要自己想,晚夜隨時可以出來。
遠處衣衫飄動的聲音傳了過來,雅君扭頭看去,追捕中年人的部隊回來了,打頭的便是向姚晨小小的身影,他的肩膀上抗了一個人,後面遠遠的跟著白和三子等人。
向姚晨咧著嘴跑了過來,遠遠的便將他肩膀上的人拋了過來,半空衣衫翩飛,烏絲飛揚,一張白玉絕美的小臉露了出來,雅君急忙接到了懷裡……
向姚晨眨著大眼睛,笑開了花,“諾,你的琴兒我給救回來了,解藥給我。”
見雅君低著頭沒說話,向姚晨有些急的再次開口,“你答應我的啊,快些把解藥……”手臂被人一扯,轉頭看去,卻是三子對他猛眨著眼,示意他別說話。
雅君雙手有些顫抖的撫上了琴兒的臉,那碧綠的眸子因為昏迷而被掩蓋,往日圓潤小巧的臉蒼白而消瘦,雙頰深深的陷了下去,顯得那小巧的下巴尖的嚇人,白衫掩蓋下的骨頭硌的人心裡微微的一酸,這孩子……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張了張唇,小心的輕叫:“琴兒……”懷裡人毫無反應的兀自沉睡著,雅君抱著他,如易碎的瓷娃娃般輕輕晃動,低聲再次叫道:“琴兒……”修長的手指害怕的遞到了他的鼻下,感覺到那溫熱的氣息,終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一把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裡,幾乎想要將這身子嵌到自己的骨血裡。
過了許久……雅君才小心的鬆開他,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還活著……就好……
回來了……就好……
從樹後出來的楚朝看著轎內相擁的兩個人,漆黑的眼珠閃了閃,緩緩垂下了自己的眼瞼,靠在樹上……
雅君見到楚朝出來,臉上乍露欣喜,抱著琴兒便躍了出去,口中連道:“楚朝,楚朝,快些幫我看看琴兒怎麼了??啊,對了對了,你看不得,竹意呢?竹意!!”
竹意一臉的不高興的從樹後走出,用鼻孔哼了一聲。
雅君也顧不得他的心情,將琴兒遞到了他的面前,“他怎麼了?”
竹意看了看楚朝,見到楚朝點頭,方才將手搭在了手腕上,許久淡淡的說道:“被人點了昏穴,若是想他馬上醒就解穴,不想就等他自己睡醒。”
雅君點頭致謝,轉身回到了亭轎,將琴兒小心的放在轎上,用軟墊放在她的頭下,幫他挪了幾個姿勢,見他在椅子上蜷成一團的柔弱模樣,最終自己坐到了轎內將他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懷裡。
楚朝移開了目光……
竹意嘟噥著:“這人是她的夫郎??到也是個貼心的人,知道貿然解了昏穴對身子不好,還以為她這人除了欺負人就沒什麼本事了。”
楚朝的睫毛微微抖著,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臉上再次泛起了火雲。
眾人都不敢開口說話,事實上,更多是人被雅君臉上的柔情而震驚,千極教教眾數萬,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見到教主和少主,這數百個人裡,許多人入教數年,昨日方才見過自己的少主是個什麼模樣,雖然雅君總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是那是掌控一切的傲然,即使她時時刻刻的都是一副懶散模樣,但她無需用氣勢壓迫任何人,因為那氣勢已經深到了骨子裡。
此時此刻,她那從雙目中溢出的寵溺和滿足,溫柔和喜悅,無一不在敲打屬下們的木鈍的腦子。
有些知道雅君離教秘密的人小心的用眼角瞄了一眼站在人群裡的白又飛快的移開,心裡不約而同的泛起了看好戲的心態。
她們又如何知道,白早已知道琴兒的存在,早已退出了雅君情人的身份,用血緣捆縛在自己的身上,痛苦的遙遙相望。
爭!?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無時無刻不在痛恨自己為何要與她相遇,要與她相戀,卻又黯然分離,無數個日夜的折磨,他的內心早已傷痕累累,卻貪戀著她的身影,只想這麼守著便好。
只是為何,看著她抱任何的男人,自己的心都在不斷的滴血,欲要洶湧而出……
雅君似又所感抬頭看向了白。
白知道,她是在告訴自己,若再這般沉浸在自己的血海之中,這般的疼痛將會永久的持續下去,一輩子,她不放手,自己便要疼上一生。
只是……若是有一日,她真的放手,也許……那血海首先淹沒的便是自己吧……
三子見這氣氛打了個得瑟,恬著一臉笑湊到了雅君面前,看了看琴兒,“恭喜小姐,琴兒公子終於回來了。”
“嗯!”雅君哼了一聲,“那中年男人呢?”
“那人將我們引到琴兒暈倒的位置,便離開了。”
“是他救了琴兒?”雅君暗中思量著,說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呵呵,雖然三子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救下琴兒公子,但是三子卻知他是何人。”見自己的話勾起了雅君的興趣,一臉的的意,“那人和楚朝公子關係非淺,當日我護小姐尋谷治療暈在路上,便是被他所救,亦是他帶我到的陽谷,所以小姐才能及時獲救。”
“哦?聽你話裡的意思,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三子一彎腰,“正是。”
“呵呵,有趣,這顯然是為了示好,既然將琴兒救了出來,那夜陵閣我也沒興趣了,就如他所願,我們回教。”雖這話說的輕巧,雅君的心裡卻憋屈的很,被楚朝救了一命,又被與他關係非淺的中年男子救了一命,現在還把琴兒還了回來,想必便是為了晚夜贖罪,這番下來,即便她心裡不願,也只能賣上一次面子,只是這晚夜卻是不能放,他與朝廷的關係,以及挑撥江湖正派和魔教圍攻千極教的本事,又怎能放了他在暗處再動手腳,還是鎖在身邊最為安全。
這般想著,雅君看向了遠遠站著的楚朝,微微勾起了嘴角,不能放了晚夜,自然不能讓楚朝回穀,一想起日後有這淡雅的人陪在身邊,到也是萬分期待。
將一群在朝廷有官職無法長期離開的教眾譴走,留下數十個人,再加上白、楚朝、竹意、琴兒一行三十五人,便急衝衝的向千極教的方向趕了回去。
雖然眼前的事兒終是解決完,但是雅君心裡總有著淡淡的擔憂,此次朝廷有備而來,在背後推波助瀾利用江湖中人打前陣,想必是已經決心徹底剷除對大延國威脅甚大的千極教,想必母親得到自己遞回的消息以及背叛人員的名單,即便將武林盟主就這般放了,朝廷也不會就這麼罷手,應該還有更多的後手,這一場血戰,怕是只能硬拼了,只祈禱自己還來得及趕回去。
終是血濃於水,儘管再怎麼不願意承認,心中的擔憂還在每日中漸漸放大。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8:18
四十.四美齊集[VIP]
西陽西照,昏黃的光線將大地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抓住任何的影子,掙扎扯拽的細細長長,尤不願離去。
知州是個城,雖然稱為城,卻是比一個小鎮大了不了多少的地方,百年前朝廷大筆一圈,說要在這裡建個城,於是,這裡便有了知州,而知州與鎮子最大的區別在於它有城牆,即便這城牆簡陋的可以,它依然具有圈地的功能,順便說明,若要進來此處,需得付錢。
每日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城門便要關上,今日當值完畢,守門的衛兵眨巴了下嘴巴,扭著胳膊便推起了厚重的城門,待推了一半,當值的小隊長便擺著手,示意她們看遠方……
遠遠的,塵土飛揚,一群人正疾跑過來,他們腳下步伐很快,幾個呼吸間便近了,只見這些人都穿著黑衣,一個個精神抖擻,面容精幹,成包圍狀圍繞著兩個亭轎,當前的一個轎子坐了個紅衫女人,那女人懷裡抱著個白衣男子,後面的轎子坐著個穿綠衣的男子。
幾個衛兵交換個眼神,勾起了嘴角,今夜的酒錢怕是有了著落。
急忙幾個快步,就想在那群人趕來將城門關上,好狠狠的訛上一回。
正努力著,只覺得手中的城門劇烈一震,不知被何物撞到,竟然震的虎口發麻,一雙雙眼睛向上瞧去,竟然是兩碇白花花的銀子死死的掐在城門之上,所有人的臉色頓時一變,要知這城門用的可是百年的重木外鑲銅箔而成,竟然單靠著手力便將銀子釘了進入,若是打在人腦袋上,那不成了摔到地上的西瓜——爆了?守衛們身上一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又將城門給推開了,一個個孬的低眉順目拱手將人迎進了城,順便用誠切的目光恭送。
這年頭,蠻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自己這脖子上的腦子可是值錢的緊,犯不著為了頓酒錢丟了性命。
何況……那兩錠銀子不也留下了嗎?
一行人入了城,打聽了一下,便直直的向知州最好的客棧行了過去,到了樓前,三子帶了幾個人兇神惡煞、氣勢洶洶的沖了進去,挨個屋的將住宿的客人們攆了出來,客棧老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三子的腿哀號大哭,一會說要報官將他們這群暴徒攆走,一會求三子要手下留情混口飯吃不容易,待到最後一個客人穿著裡衣被丟出來之後,三子才低頭露出了一口白牙,亮堂堂的晃著,手一招,一百兩的銀票給丟了出來,“這地兒,今日我們家小姐包了。”
有奶便是娘,客棧老闆捧著那銀票,老臉上掛著兩道淚痕便笑開了花,叱喝著便讓嚇破膽縮在房角裡的夥計們開工,該幹啥的幹啥去,客棧老闆黑眼珠子在那屋外一繞,便定在了雅君身上,窩著胸口彎著背就迎了出來。
雅君沉臉下了轎,讓楚朝吃了抑制晚夜的藥好生休息,便抱著琴兒入了上房。
本來雅君心中焦急,想日月兼程回到教中,只是琴兒消瘦的身子以及楚朝的疲憊都落入了她的眼,只能臨時改了主意,進了城。
琴兒還在昏迷著,連日來許是擔心受怕,瘦的整個人抱在懷裡幾乎感覺不到重量,雅君心中暗暗心疼,放下琴兒的動作愈加輕柔了起來,就怕來了一陣風,便將他刮的沒了影。
吩咐人熬了一碗有營養的湯後,雅君將那湯一口一口的渡到了琴兒嘴裡,又叫人抬了一桶熱水進來,自己為琴兒脫了衣服,一看到那白皙胸膛上一根根的肋骨,凹陷的小腹,一股子的邪火又彪到了晚夜身上,就想這般將晚夜殺了算了。
當然,想是想,卻知道自己做不出來,只能壓著肚子裡的火氣,擼下了琴兒的褲子,許是感受到身上的涼意,那畫上去般的娥眉微微皺起,雅君亦是皺起了眉,看了看琴兒,小心的將他的雙腿打開,扳開雙股,卻見那處沒有血跡紅腫,終是放下了心。
一抬頭,就看見琴兒那碧綠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她,她眨了眨眼,他亦眨了眨眼,接著那小嘴微微一癟,眼中便濕漉漉的一片,那水意在他的眼眶中晃啊晃的,滑出了眼角,落在了床單之上,暈出了一朵小巧的花兒。
雅君心中一軟,俯下身子將他抱到了懷裡。
美麗的雙眼眨啊眨的,越來越多的淚水湧了出來,濕了胸前一片……
雅君柔柔的喚了一聲,“琴兒……是我……”
不開口便好,這話剛剛說完,琴兒的身子便劇烈的抖了起來,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那小嘴裡發了出來,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了她一身。
即便此刻雅君的腦海裡有千萬種安慰人的話可以說,最終還是換成了濃濃的歎息,一把摟緊了他。
琴兒吃的苦她明白,琴兒對她的愛她亦瞭解,只是今日她這般的依戀,再次重逢喜極的哭泣,那淚水……似乎從那衣衫中流到了她的心裡,在裡面緩緩種下了些什麼。
琴兒哭了很久,到了最後忽然張嘴咬起了她,雅君任由他在自己的胸口、肩膀、脖子上咬著,只是緊緊的將他摟在懷裡,手掌在他的背後輕輕拍打,一下一下的安撫著他不確認的心思。
琴兒氣喘吁吁的停下了口,小巧的臉兒抬了起來,碧綠的眼珠子在她的臉上一遍一遍的看著,裡面的星光逐漸的增加,最終在綻放的一刹那——
雅君低頭一口含住了他的嘴,“是我……雅君……”喃噥著,探入了那小嘴之中,無需撩撥,那丁香小舌一瞬間便激動的纏了上來,與她纏繞、糾纏著,探索彼此的存在。
琴兒吻的灼熱,吻的癲狂,小巧的牙齒在雅君的唇上啃咬,勾著她的舌頭吸到了自己嘴裡,重重的咬了下去,雅君吃痛低呼,鳳眼頃刻間佈滿了情 欲,狠狠的抱著他的小腰,勒的他幾乎斷了呼吸,卻都離不開彼此的唇,口水和血絲夾雜著,虐待般的表達自己的思念……
雅君最終的抑制住自己的欲 望,離開了他的唇,在那小臉上掐了掐,“琴兒,不行,你身子太弱了……”
“雅君……”這是琴兒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聲音低啞,還帶著重重的鼻音,碧綠的眼睛水汽氤氳,波光粼粼,帶著赤 裸 裸的邀請。
“乖……”雅君輕笑著搖了搖頭,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此刻,琴兒才發現自己已經是全身赤 裸,美麗的小臉頓時緋紅一片。
“小傢伙,剛剛的勇氣都到哪裡去了?”雅君打趣,將他抱到浴桶旁,小心放了下去,衣袖沾濕,雅君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無奈的笑了起來,卻實在不敢在這裡換衣服,怕自己的欲求不滿,怕琴兒的情 欲,就這般不顧一切的要了他。
琴兒抬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那眼裡帶著邀請,最終卻是咬著自己的下唇,跪在浴桶裡慢慢的挽起了雅君打濕的衣袖。
隨著他的動作,那茱萸在水中一蕩一蕩的,嬌豔欲滴,宛若活了一般,雅君只覺得未退的欲火頃刻間就撩了上來,吞了口口水,掩蓋住眼裡的情 欲,雅君將頭扭到了別處,開口說道:“我出去一會,快點洗,水涼了你那身子怕是要染病。”轉身便要出門,衣服一緊,低頭看去,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死死的拽著,那手的主人一臉的哀求,雅君無奈的歎了口氣,在他的唇上親了親,“乖,我就在門外。”在她堅定的注視下,小手緩緩的鬆開,紅衫一閃,已經出了房門。
關上門,雅君終是歎了口氣,自己什麼時候竟然學會了壓制欲 火?許是對那屋裡的人終是上心了吧。有些怕再進到屋裡看到那碧綠的大眼裡面的依戀,幾個跨步便出了客棧。
站在屋頂上,夜風席席,清清冷冷的卻吹不去心裡的燥熱。一轉身,便看見白跟著自己跳了上來。
雅君心中一跳,大吼一聲,“別過來。”
白的身子一僵,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呆呆的看著她。
看著那月下黑衣的俊朗男人,只覺得心中的燥熱轟的一聲燃了起來,不由的就有一股邪火彪到了心頭,在心裡惡狠狠的罵著,血緣算個屁,沒孩子不就完事了,他媽的,早期還是原始人的時候不也都是近親繁殖進化成的人類,到了現在還非得披上一件道德的外衣,這不行那不行的,都他媽的虛偽。心中想著,雅君的表情亦愈加的兇狠了起來,“不准跟著我!”重重的哼了一聲,雅君轉身想遠處躍去。
白緩緩的站起了身子,看著那漸漸融入黑暗的身影,眼珠黑的就連那滿天的星斗的容不下,沉寂的如同死潭一般。黑色的身形一動,追著那道火紅的身影跑了過去。
雅君本想到小倌院裡找個小倌泄泄火,臨到了門口,見面前的燈紅酒綠,鶯聲燕語,馨竹絲絲,又想起了在屋裡等著自己的人兒,一咬牙,邊咒駡著,又轉身離開了。
半路上見那道黑影遠遠的跟著自己,心中一痛,終是將那欲火撲滅,無奈的歎了口氣。
屋裡,琴兒已經穿好衣服,乖巧的坐在床上,白皙的小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衣邊,一雙大眼盯著房門,肩膀微微的抖著,見到雅君推門進來,頃刻間換上了令百花都羞愧的燦爛笑容,撲了上去。
雅君一把抱住他,鼻間盡是那沐浴後的清香,看著懷中紅潤些許的小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讓琴兒久等了……”她這般說道,琴兒搖了搖頭,偎進了她的懷裡。
本就不想傷了他的身子,再加上白那道身影的刺激,雅君也沒了心思,將他抱在了懷裡,便沉沉的睡了下去。
到了半夜,琴兒爬上了她的身子,在她身上緩緩廝磨,雅君拍著他的頭,哄了一會,見他依然不肯下去,只能開口問道:“琴兒是怎麼離開的?”
琴兒低低的喘著氣,不答,撩開雅君的衣衫,便一口含住了她的玉峰,輕輕吸吮啃咬。
雅君雙手捧著他的臉,將他拽了起來,“遇到不好的事了嗎?晚夜欺負你了?”畢竟琴兒被擄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就算晚夜當時受了傷,以那人的妖孽性子,怕是也要先將琴兒吃下了再說。
黑暗之中,琴兒搖了搖頭,“沒,他受傷了,半路又被人攔了下來。”
“哦?知道那男人是什麼身份模樣?”雅君問道。
“不知道,我被點了穴道,被晚夜藏在了一處,那兩人似乎也沒有多餘的話,起手便打了起來,再次見到晚夜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勢又加重了許多。”
雅君想起了楚朝曾向自己說過,他在治療晚夜的時候被仇家尋上,受傷回穀的事情,現在看來,也並非都是假話。
這邊想的,那邊琴兒又斷斷續續的開口說了起來,“之後晚夜把我抱到了一處全是男人的地方,便離開了,中間我想了很多的辦法逃跑都被抓了回去,雖然沒有懲罰,卻把我關在了一個小屋子裡,前幾天一個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問我想不想離開,我一點頭,就被點了穴道,再睜開眼便見到你了。”
那全是男人的地方不會是晚夜的後宮吧??想著晚夜用著楚朝的身子做這些違背倫理的事情,以楚朝的性子得上那個毛病也不是沒有道理。
雅君摟緊琴兒的肩膀,溫柔的說道:“那就好,琴兒吃苦了。”
琴兒將臉放在她的肩窩,一隻手在雅君的臉上輕輕摸著,“雅君的身上的毒都好了嗎?”
“嗯,陽谷穀主救的我。”
“陽谷穀主真是好人。”琴兒甜甜的笑著。
雅君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將楚朝和晚夜的雙重性格的事情細細說了一番。
窗外的月光微微透了進來,只見琴兒的嘴張成了‘O’形,一臉的不可思議。
雅君淡淡的笑了起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好了,睡吧,明日還要趕路,早些將你的身子養好,什麼時候來找我,我都答應你。”
合上嘴,貓兒眼眨了眨,點了點頭,四肢緊緊的纏上了雅君,閉上了眼。
*
第二日,天還未亮,第一個找上雅君的竟然是向姚晨,那孩子大咧咧的一腳踹開了房門,見到床上相擁的兩個人,這才後知後覺的燒紅了臉,站在門口乾巴巴的叫道:“葉……雅君……解藥!!”
雅君不悅的瞪著他,見琴兒被驚醒,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繼續睡,自己披了件外衣便起了身。
出了門,涼意更勝,一想起久別重逢的暖帳細語變成了應付一隻猴子,雅君的臉色不禁沉上了幾分。
“都死了嗎?”雅君陰惻惻的開了口。
向姚晨肩膀一縮,想起了雅君懲罰自己的那些手段。
從暗處出來了一個負責暗衛的手下,那女人虎背熊腰,容貌彪悍,這是這表情,卻是比向姚晨還要懼怕。
雅君狠狠瞪了她一眼,甩著袖子便要下樓。
那手下急忙開口解釋道:“向公子輕功極好,屬下攔不下來,自願領罰。”
雅君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嘴角勾了起來,“去陳長老那裡吧。”懲罰,若不是她自己喜歡,什麼人配她出手?
到了樓下,雅君尋了處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順手推開了身側的窗戶,一股股的冷風瞬間吹了進來,吸進肺裡的空氣卻是清新至極,鳳眼斜了過去,見到向姚晨不臉不爽,你賴帳不還的表情,輕笑了起來。
向姚晨被雅君笑的惱怒,開口吼道:“解藥!”
雅君嘴角的笑意加深,“你就不會好好說話?”
“我對人用人話。”
“呵呵,莫非你對上狗兒也會旺旺的叫上幾聲?”
“放屁,小爺我看著你就生氣,幹嗎要和你好好說話?”
再爭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雅君搖著頭將視線移到樓梯上。
琴兒穿著一身白衣正款款的走下來,碧綠的眼睛鎖在雅君身上,就怕一轉眼,窗邊的人便沒了蹤跡。
臨到了身邊,雅君伸出手將他抱在了懷裡,琴兒在雅君的腿上動了動,便柔柔的臥了進去,一雙貓兒眼在向姚晨的臉上細細的打量,然後露齒一笑。
向姚晨被這笑容電的渾身發麻,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到這裡是幹什麼的。
“怎麼起來了?餓嗎?”雅君在那小臉上刮了刮,低聲問道。
“嗯……”琴兒微微點頭。
“猴子,去叫些早點來。”雅君對向姚晨說道。
“幹嗎要我去叫,你自己不會說話啊?”向姚晨咬著牙怒瞪雅君,餘光看到琴兒又對他笑了一下,這般容貌,這般笑容,也不得不感慨世上竟有這般美麗的男人。
“叫了,解藥給你。”
什麼話都沒這句話實在,向姚晨立馬站起了身,就向客棧後面的小院沖了過去,很快,那只猴子就抓著睡眼惺忪的客棧老闆衣衫給拽了出來,指著雅君說道:“快些給這老妖婆把飯做了,過了時候看小爺我怎麼修理你。”
那客棧老闆得瑟著,將院後的夥計們轟了起來。
待到那早點好不容易端了上來,向姚晨一臉的的意,一攤手,伸到了雅君面前。
雅君輕笑搖頭,“不在我這。”
向姚晨大怒,以為雅君又要推託,指著雅君的鼻子就要破口大駡。
“在白那裡。”這般說著,雅君拿了一個饅頭遞到了琴兒面前,又拿了一個饅頭說道:“答應了便是答應了,吃了早點再去吧。”
向姚晨有些眼饞的看著雅君手中軟軟的白麵饅頭,吞著口水皺起了鼻子,最終還是覺得解藥比較重要,兩個躍身便跳到了樓上,挨個屋的找著,鬧的乒乓做響,鬧的所有人都離了被窩。
再次下來的時候,向姚晨一手拉著白的衣袖,一手拉著楚朝的衣袖,笑的陽光燦爛,顯然那解藥已吃進了肚子裡。
雅君正看著向自己走來的三個風格迥異的男人,忽然懷裡的人而微微顫抖了起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8:37
四十一.林中小鬥[VIP]
雅君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琴兒。
懷裡人兒的臉色慘白,碧眼死死的盯在楚朝的身上,想來即便是知道楚朝不是晚夜,一時也無法從晚夜擄人的陰影中走出來。
雅君拍了拍琴兒的後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這是楚朝。”
楚朝亦善意的向他一笑。
“他與晚夜不同,是個淡泊高雅的男子,醫術高超,懸壺濟世,是個可以讓人放心的人。”
這般當著面的誇讚讓楚朝頗有幾分招架不住,臉上柔和的笑容頓時尷尬了許多。
向姚晨瞪了眼雅君,嘀咕了兩句,便一屁股坐到了雅君對面,抓起一個饅頭便往自己嘴裡塞。
白難得的表露了自己的情緒,向琴兒點了點頭,算是做了招呼,亦坐了過去。
見到他們這般,楚朝也只能緊隨之後,雅君心知他的毛病,拿了個饅頭放在他的碗裡,淡淡的笑了起來。
雅君此刻的心情極其的好,即便除了懷裡的琴兒外,同桌的男子都與她是朋是敵的關係,但是光是這份美色,也是賞心悅目,讓人心中暢快。
向姚晨塞了一口饅頭在嘴裡,眼珠轉了一圈見到身旁的人都是慢條斯理的一口一口,吃的高雅,雅君亦時不時的喂上懷裡的人兩口,眼珠偶爾落在白的身上,動作卻也雅致的仿佛桌上擺的佳餚,身處宴席之上,也只能慢下了動作,一口一口的斯文吃著。
無論這孩子是否率性純真又或粗魯野蠻,畢竟也是武林盟主的兒子,一些禮儀和教養還是會的。
這飯吃的到是平淡,五人同坐一桌,也沒了往日的針鋒相對,明槍暗鬥,一時間,只有勺子碰觸瓷碗,吞咽物體的聲音。
天微微亮,一行人整頓了一下,便趕在城門開的時候出了城。
不知三子什麼地方又找了一個亭轎,讓琴兒坐了上去,也免了路上辛苦。
休息的時候,雅君偶爾會抱著琴兒親昵一會,又或與楚朝細聲交談,雖然晚夜秘密極多又與朝廷牽涉頗深,雅君卻從未想過從楚朝身上套話,只待到了千極教,再將晚夜放出來,仔細詢問一番。
楚朝心性淡泊,很多事情都是站在別的角度觀看,卻是為雅君做出了許多見解不同的答案,一來二往,碰見想不透的事兒時,雅君首先便想到了楚朝,旁人眼中見他二人也是帶上了層曖昧。
至於解了毒的向姚晨為何不走,自然是為了跟在雅君身後救下他的母親,這些日子接觸下來,雖然知道雅君做事手狠,卻從未對自己人做過過分的事,甚至事事為他人著想,向姚晨便認准了她不會對自己下死手,厚臉皮的將自己歸到了她‘自己人’的範圍內。
只是他又如何知道,雖然大家對他客客氣氣,卻也從未與他親近過,這一群子人中,也只有他不知道他的母親是朝廷拋出的誘餌借機生事以便一舉剷除千極教,無論他去是不去,那武林盟主也是必放的。
不過雅君總是惡意的拿他母親的性命做逗弄他的話題,看著他又惱又怒上竄下跳,然後搖著扇子笑了起來,每當這個時候琴兒總是用依賴的眼神看著她,一味的認為只要雅君喜歡便可以,即便有日雅君開口說自己是皇帝,他亦會當真,而楚朝則遠遠的露出不贊同的表情,卻什麼也沒說過,至於白,除了偶爾在回憶的時候露出淡淡的微笑外,大部分時候都冷著一張臉,眼觀鼻,鼻觀心。
一路無險,行了大半個月的時間,眼看快到千極山,這一群子人錯過了住宿的地方,便在林內找了處空地,升起了火,露宿一晚。
與以往每次露宿一樣,三子俐落的安排人卸下了轎底擺放的幾床褥子,為這些個身驕肉貴的公子們鋪上簡陋的小床,雅君一床,楚朝一床,向姚晨一床,千極的小公子,白一床,至於琴兒,自然是擠在雅君身旁與她相擁而眠。至於那些個手下,尋個樹幹靠上,對付一晚便是。
本以為今日與往日一般,吃過晚飯後,該休息的休息,該守夜的守夜,怎知卻被一句話打響了這夜的戰爭。
向姚晨走到雅君面前,指著雅君的鼻子,小臉紅了又白,接著又被那火光映的昏黃,憋了半天,爆出了一句,“葉雅君小爺我要做你的新郎……”
“啪!”正在添火的白一手掰斷了手腕粗的木頭。
琴兒白皙的手臂摟上了雅君的脖子,在她耳邊咯咯的笑了起來,“回了教中,雅君可是要為琴兒辦上一場婚宴?”那波光粼粼的貓兒眼眯成了彎月。
雅君看著向姚晨,鳳眼晃過了白的背影,楚朝微微顫抖的睫毛,落在了琴兒絕美的臉上,最後又回到了向姚晨的身上,嘴角勾了起來,“求婚,向來是柔情蜜意,情意綿綿,這小晨晨的求婚到是另闢蹊徑啊……”
向姚晨咬著牙大吼,“小爺願意,娶了我,放了我母親。”
“呵呵,小晨晨還是個孝子呢,這主意不錯……”攬在脖子上的手臂一緊,雅君低頭看去。
碧綠的貓兒眼直勾勾的看著她,飽滿紅潤的小唇微張,“雅君有了琴兒還不夠嗎?”
雅君點頭稱是,“琴兒說的有理,有了琴兒雅君又有何求,小晨晨你若是想進門,還是要問上琴兒一聲呢。”
向姚晨蹲下身子,看向琴兒,“琴兒哥哥,姚晨從未想過和你搶這老妖婆,只要她將母親放了,即便姚晨進了門,也絕不會靠近她半分,更不會和她……”說到這裡,向姚晨住了口,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打了一個冷戰,一臉的厭惡。
琴兒看著他,笑了起來,“既然不喜歡雅君又為何要嫁她?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情,姚晨當真要為了母親犧牲到這個地步?”
向姚晨苦惱的摳了摳腦袋,“母親疼我愛我,如今被這老妖婆的母親老老妖婆抓了去,身為子女總要孝字為先,若是有別的辦法,姚晨又如何願意作踐自己。”
這話說的有些傷人了,所有翹耳偷聽的人都沉下了臉。
雅君反而笑了起來,正待開口,忽然眉頭一皺,看向了樹林深處。
漆黑的樹林那頭隱隱傳來說話和踩在落葉上的聲音,聽這聲音竟是向她們的方向行來。
白站直了身子,將手中的長劍微微提起,手下們也都將手謹慎的落在了武器之上。
雅君遞了個眼神叫她們稍安勿躁,端坐著靜待那些人過來。
“哈,果然有人。”一個粗曠的聲音開口。
“太好了,今夜該是不那般難熬。”一個略細的聲音。
“噓……小聲點,你這大嗓門什麼時候能改改?還有你,是敵是友都不知道,好什麼好?”一個清亮的聲音。
“千極教的人都上了山,死守山門不出,山下又被聯盟團團圍住,連只蒼蠅都飛不出來,哪來的那麼多敵人?”那個略細的聲音。
這般說著,很快,雅君便見到了數十個人接二連三的從樹林裡鑽了出來,打頭的是一個身著青色勁裝的女子,身後緊緊跟著一個粗壯的女人和一消瘦的男子,再之後便是黑壓壓的一群身穿統一墨色服裝背抗大袋物品的屬下。
雅君在打量她們的同時,她們亦在打量雅君。
彼此的目光中都帶著謹慎和探索。
然後那領頭的勁裝女子將視線落在了琴兒臉色閃了閃,呼吸急促了幾分。她淡笑著向前走了一步,抱拳說道:“黃山派安和路有禮,不知道你們是……?”
雅君淡笑了起來,手隨意的一搭,算是還了禮,淡淡開口說道:“同路人。”
安和路好不容易將目光從琴兒的臉上離開,方才看見了靠在樹幹上,做無聊狀的向姚晨,臉上微微一驚,“難道……這位是……?”
雅君臉色微沉,暗道這女子眼毒,竟然一眼就認出了向姚晨,雖然江湖男子不用養在閨中,卻也不會像女人一般四處走動,交友攀談,甚至帶著淡淡的矜持很少出現在人多的地方,更何況此刻向姚晨還站在微暗之處,臉孔遮了小半,雅君不由的也謹慎了幾分。
只是雅君心中越是謹慎,臉上笑的越是親切,起身的時候向白遞了個眼色,叫他看好向姚晨不要亂說話,便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正是武林盟主的兒子,向姚晨,既然安小姐認得他,那我們便也算是認識了,不如坐下慢慢交談,王昭正好有事相詢。”
琴兒柔弱無骨的斜坐在地上,碧綠的貓兒眼在黃山弟子的臉上一掃,嘴角勾了起來,頓如月下仙子,水中洛神,林中妖精,笑的傾城絕豔,美的靈氣逼人,頓時酥麻了一群人的身子,迷的安和路吞了口口水,就這般傻乎乎的進了雅君的包圍圈中。
雅君將安和路引到身邊坐下,瞪了琴兒一眼,琴兒抿嘴笑了起來。
安和路一雙眼死死的盯在琴兒的臉上,開口問道:“這位是?”
琴兒輕笑著靠在雅君的身上,說道:“她的夫郎。”
安和路失望的哦了一聲,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目光,“王小姐好服氣,竟然娶了這麼貌美的夫郎,實在叫人羡慕。”
雅君淡笑,摟上了琴兒的腰,在那經過這些日子調理,好不容易長出些肉的小腰上一掐,琴兒身子一抖,柔柔怯怯引人無限遐想的嬌嚶了一聲。
“咕嚕……”一直跟在安和路身後的粗壯女子吞了口口水,那赤 裸 裸的目光想就這般把琴兒吞了吃掉。
安和路橫了粗壯女子一眼,歉意的對雅君一笑,“不知王小姐是何門派?”
“斂山中人。”
安和路臉色一變,斂山派雖小,卻也是實實在在的魔教,自古以來,正魔不兩立,爭鬥由來已久,永遠沒有並存之時,打打殺殺,早已在彼此身上貼上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標籤。
雅君見她這般,安撫道:“雖然正魔爭鬥由來已久,但是此刻卻是結成了同盟,只要千極教不滅,我們定然不會翻臉,這武林盟主的兒子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一路行來,王某不但未對向公子做出任何脅迫的事情,甚至還以禮相待,安小姐不必擔憂。”
向姚晨不爽的切了一聲,將頭扭到了一邊。
白不著痕跡的收了眼中的殺意。
“無論如何,正魔不兩立,雖然今日結成了同盟,安某卻是不屑於魔道眾人稱兄道弟,向公子我們自會保護,這就別過了。”不想這安和路卻是極為痛恨魔教的人,雅君話音剛落,她便沉著臉站起了身,袖子一揮,就想帶人離開。
雅君嘴角勾起邪笑,閃身堵住了她的前路,手成爪狀,直直襲向安和路的喉嚨,安和路大驚,抬手隔擋,雅君反手抓住了她隔擋的那只手,另外一隻手已是快如閃電的抓住了安和路的喉嚨。
這話說著長,卻是兩個呼吸間的事,眾人方才反應過來,安和路的性命已被雅君扣在了手中。
就像連鎖反應一般,雅君方才控制住安和路,三子便大吼一聲,領著一群早就有所準備的手下紛紛抄起了傢伙向包圍圈內的黃山弟子砍了過去,場面一時大亂,黃山弟子倉促禦敵,雖然反應都不慢,但是在這生死相搏的戰場,瞬間分神便是飲恨刀下的下場,一方有備而來,一方倉促抵抗,幾乎一個瞬間勝負便分,在幾個黃山弟子的慘叫發出後,每個黃山弟子的脖子上便搭上了一把鋒利的刀劍。
“你……”安和路又氣又惱,一雙眼死死的瞪著雅君。
“葉雅君不要傷我正道中人!”向姚晨張口大吼,白阻止都阻止不了,生生的道破了雅君的身份。
“呵呵,別激動,我不過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安小姐卻是拂了我的好意,轉身就走,不得已只能先這般了。”
“葉雅君!?難道??好……好……我今日算是自投羅網,不過你要是想從我口中套出什麼消息,勸你還是別妄想了。”安和路的胸口劇烈喘息著,赤紅的雙目看著幾個在血泊中掙扎的師妹,咬牙切齒。
“怎麼辦好呢?若是一開始說自己是正道的便好了,怎麼就遇見了你這個硬骨頭?”雅君輕笑,“不過將硬骨頭泡軟我卻是最最喜歡的,不若咱們細水長流,待到你願意了我們再好好談談?”這般說著,雅君的手已經撫上了安和路的下巴,手中微微用力,便在一聲慘叫中卸掉了她的下巴,“還是這般做了好,免得你忍受不住,咬了自己的舌頭,就這般去了。”
安和路啊啊的叫著,似乎在痛駡雅君,一雙眼已是紅的滴血。
雖然被扣了喉嚨,安和路的手腳卻還能動,顧不得下巴的疼痛,拔出劍就向雅君刺來,雅君不想殺她,只能側身閃躲,一把扇子同時從雅君的衣袖中滑出,這把扇子極為特殊,扇架由精鋼打造,有三十釐米長,扇尖有金剛鋸齒,與安和路的長劍碰撞間發出叮叮的脆響,卻是雅君很少在人前使用的武器。
雅君動作瀟灑至極,招式施展間行雲流水,紅色衣衫騰飛翩躍,嘴角掛著笑意,輕鬆的拆解安和路的每個招式,一副戲弄的模樣。
雖然雅君內力未全部恢復,但是千極教的武功向來獨步武林,何況安和路的本事實在不怎麼樣,幾個回合便被雅君點了穴道,定在了當場。
雅君心情極好的讓人將這些黃山弟子用繩子綁住手腳捆成一團,封了穴道,像堆垃圾一般堆在了火堆旁邊。
安和路一臉灰敗,絕望般的看向了向姚晨。
向姚晨又氣又急,卻是動彈不得,早在他大叫出聲的時候變被白點了穴道,只能張著一雙大眼向雅君求情。
雅君呵呵的笑著,摟住了琴兒的腰,在她耳邊調情,逗弄的琴兒嬌羞無比,卻是完全無視向姚晨的懇求。
那大眼從懇求變成了憤怒,一張臉漲的通紅,若是此刻解了他的啞穴,怕是迎來的是一通大罵。
雅君沒有自虐的傾向,停了逗弄琴兒的話,便問了問楚朝的情況。
許是身為晚夜的時候,這類情況楚朝見了很多,一派溫文儒雅的模樣仰頭看向了月亮。
讓三子將安和路帶到林內審問,斷斷續續的慘叫從黑林內傳出,淒厲的似夜晚的厲鬼,叫的人頭皮發麻。本以為安和路是個硬骨頭,不想,沒到半個時辰,三子便帶著幾滴血跡行了出來。
“都說了?”雅君問道。
“嗯,這傢伙骨頭太軟,才砍了一個手指就什麼都說了,切,沒意思。”三子抱怨著。
被捆綁的黃山弟子憤怒的瞪著三子,被三子那大眼一掃,又變成了驚懼。
“嗯,呵呵……我也有點失望呐,說來聽聽吧。”雅君沒意思的問道,事實上關於正魔兩路聯盟的消息一路上都有人向她彙報,雅君手中掌握的資料極全,只是獨獨少了關於千極教內的確切資訊,只是帶著小小的期望能從敵人的口中知道些許。
“正派都是各自為政,互不干涉,只有行動的時候才會統一。而這軟骨頭是被她們掌門人派出來買糧的,說是沒想到會圍攻這麼久,帶去的糧食早就吃完了,回程路上便遇見了我們。”說完,三子還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堆高高疊起,如小山般的麻袋。
“就這些?”
“其餘的消息我們知道比她清楚,不過是個黃山的小輩,能知道什麼機密的事情。”
“呵呵,是嗎?無用的人就該殺了呢,你說是嗎?小晨晨……”雅君這般說著走到向姚晨面前,俯身看他,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嗯!?你這眼神是在求我嗎?不過小晨晨已經用自己的身子換了母親的性命,不知小晨晨還有什麼可以換的呢?”
“讓我猜猜?每天表演雜技?還是每天給我講個笑話?還是打算用自己的心換她們的命??呵呵,這個嘛,我可是要好好考慮考慮了。”
“眨眼?同意還是不同意?這我可猜不出來,這麼吧,一下是同意,兩下是不同意。”
向姚晨眼睛猛眨。
“呵呵,看來小晨晨真的惱了呢,既然不同意,這些人的性命留著也沒用了。”
向姚晨臉色大急,看著雅君眨了一下眼,過了一會又眨了一下。
雅君笑的愈加開心了起來,“晚了哦,俗話說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現在你再眨上幾次眼都沒用了,唉……算了,折騰了一夜,我都困了,先休息一會,待到明日看我心情再決定吧。”
這般說著,雅君回身走到了琴兒身邊,抱著他躺了下來。
琴兒眉頭微蹙,瞄了向姚晨一眼,心中一轉,在雅君耳邊低聲說道:“這些人還是殺了的好。”
雅君睜眼看他。
“其一嘛,他們還不知道雅君身在外面,若是放了他們雅君想要回教就危險重重了;其二嘛,他們的人數與我們差距不大,可以冒用他們的身份進山也減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雅君盯著琴兒,忽然笑了起來,“就這些?”
琴兒臉色一僵,垂下了眼。
雅君親了琴兒額頭一口,低聲說道:“好,就如琴兒所說。”
聽到雅君這般寵溺的語氣,琴兒微微一笑,小臉貼上了雅君的肩窩。
雅君垂眼看向了琴兒的發頂,鳳眼漆黑如墨,裡面攪動著莫名的思緒,歎了口氣。
其三,殺了這些人,讓向姚晨對自己恨之入骨,也免去自己收向姚晨的心思。
一石三鳥啊……
這琴兒的獨佔欲可是強的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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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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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38:57
四十二.小塘風流[VIP]
第二日,雅君讓人將這些人捆縛在樹上,屬下們又一人背上一袋糧食便離開了,走了十來分鐘後,雅君喚來三子低聲吩咐了幾句,三子領命又向回奔去。
琴兒臉色有些陰沉,知道雅君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卻又不肯放棄向姚晨,一路上鬧起了彆扭,雅君任由他鬧著,不哄不勸,午時休息,琴兒單獨坐在一旁,洩憤般的啃著手中的乾糧,就連噎著也彆扭的不肯看上雅君一眼,咳的稀裡嘩啦,雅君只當沒聽見沒看見,與楚朝席地而坐,天南地北的聊著。
“楚朝的醫術是投了明師還是自學?”雅君從白手中接過兩個圓形餅狀的乾糧,遞給楚朝一個。
“早先為了自保便纏著家裡的大夫學了一些,後來離開了家一路上見到世人淒苦不說,甚至愚昧,有些窮人沒錢治病便用爐灰兌水,說來我也喝過,卻是半口便吐了出來。”回想起往日,楚朝臉上帶著莫名的笑容,說不上懷念亦說不上憤恨,如風過無痕般。
雅君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話裡已是略微透露了他出生家庭的富裕以及日後的淒苦顛簸。
“果然如此,看楚朝如此儀態,想來也不是普通人家出生。”
“咳咳!!”
楚朝一手握著乾糧掰下了一小塊,送到嘴邊,慢慢的嚼著,似看過繁花似錦、煙花璀璨卻又鉛華盡洗的眼睛被濃密的睫毛微微蓋住,淡淡開口,“往事若是回憶起來盡是痛苦,楚朝情願丟了這份記憶。”
雅君不贊同的搖著頭,“人生若是一味的快樂,那麼快樂便習以為常,失了它的真諦,快樂之所以稱其為快樂,正是因為有痛苦的存在。”
“是呢,所以楚朝的記憶還在,為的便是更能夠體味出快樂的滋味。”
“咳咳咳!!”
“楚朝覺得我們此番上的了山嗎?”雅君灌下一口水,咽下了口中乾澀難吃的乾糧,眉頭微微皺起。
“前日之前雅君問我,我答難,昨夜雅君問我,我答決不可能,今日雅君問我,我答五五之分。”
雅君笑了起來,搖著頭,“楚朝心細,耳尖,怕是什麼都瞞不得你。”
“楚朝雖不善武,這身子的內力卻還在的,耳目自然比之旁人略為聰明。”
“雅君有個疑問不知當不當問。”
“咳咳咳咳!!!”
“雅君認為可以問便問。”楚朝淡笑,視線移到了琴兒身上,琴兒坐在不遠處,一手拿著小餅,一手拿著水袋,小臉咳的通紅,耳朵卻是支的老高。
“呵呵,那雅君便問了,你與晚夜明明的是一個身子,為何晚夜會武你卻不會?晚夜喜愛男子,你卻生人勿進,甚至排斥的明顯?”
“思想不同自然對自己的約束不同,晚夜喜好男風為何我要喜歡,再說武藝,我不是不會,而是不善,即便同樣的招式我也用的出來,卻無法融會貫通。”
雅君頓了一會,“你厭惡自己的身子嗎?”
楚朝微微搖頭,“同樣是我又有什麼厭惡之說,畢竟有了晚夜才有楚朝。”
“什麼意思?”雅君笑容一斂眉頭微蹙,“難道這身子本是晚夜的???”
楚朝看著她,不語,瞬又笑了起來。笑容淡淡的,那笑意卻未傳到眼中。
雅君忽然覺得心頭一疼,待回過神的時候,手已撥開了他額前的髮絲。
“咳咳咳咳咳咳!!!!!”
只覺得,手指與那溫潤的肌膚微微碰觸的轉瞬間,滑膩柔軟,溫潤如玉。
像被什麼咬著一般,楚朝猛的向後一躲,臉上紅雲密佈,而那被接觸的地方更是紅的可怕,似乎這全身的粉紅都是從那處蔓延開來。
琴兒忽然丟掉了手中的乾糧,飛快的撲到了雅君的身上,蓮藕般的手臂摟在雅君的脖上,紅唇重重的一吻,撒嬌道:“琴兒不氣雅君了,雅君不要再氣琴兒,好不好?”
收回手,摟在了琴兒的腰上,雅君淡淡的笑著,不語。
楚朝輕笑站起了身,微微頷首,走到一旁,將空間讓給了她們,見那二人相擁著悄聲細語,琴兒笑若花開。
手,撫上了那處紅痕。
第二日,竹意便大聲驚呼楚朝每日吃的藥瓶丟了。
雅君含笑的看向了懷裡的琴兒。
琴兒挑了挑眉毛,移開了視線。
雅君搖了搖頭,撫上額頭。
過了一會,便讓人煮了一碗化功散給楚朝送了過去。
果然入了夜,楚朝開始犯困,再次睜眼時,那只妖孽冒了出來。
桃花眼一睜開就直直的看向了琴兒,似那月華之下的狐狸精,勾魂攝魄的雙眼將琴兒從頭到腳的打量個遍,目測眼前的食物是否和口,接著得到了答案,嘴角含笑,妖嬈的走了過去,。
琴兒臉色一白,貓兒眼四處打量,看向了遠遠坐在樹下閉目養神的雅君,知她意思是自己惹出的禍事自己抗著,一咬牙,挺直了身子,高抬著下巴,狀似高傲實卻色厲內荏的迎向晚夜。
晚夜眉頭一挑,笑了起來,“琴兒親親,那日一別,晚夜可是想的緊呢。”他身穿綠衣,眉目含情,一張口,就勾搭可起來。
“殺了你,甚合我心。”琴兒學他挑起了眉頭,冷冷的笑著。
“呵呵~琴兒親親莫不是氣晚夜那日丟下了你,讓你獨守空閨月餘?”晚夜行到琴兒面前停下,白皙修長的手向琴兒臉上探去。
一道寒光從晚夜的指尖前劃過,遠處,一把短小的匕首深深的插在樹幹中,入木三分。
晚夜收回手,笑了起來,慢條斯理的縷了縷衣衫,轉身走向雅君。
“雅君小姐多日不見了。”
雅君斜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我那玉勢和鏈子已經準備好了,晚夜親親可是想試試是否合適?”
晚夜神情一僵,訕訕的笑了起來,又無趣的走到了篝火旁,還未蹲下,篝火旁的白便抬眼看他,眼中殺意驟起。
晚夜大惱,桃花眼亂飄,最後盯在了角落樹下一個小小的身影身上,口中嘀咕著聊勝於無的話,走了過去。
向姚晨正蹲在地上畫著圈圈,面目兇狠,口中念念有詞。
“小晨晨……”
“滾!小爺心情不好。”向姚晨頭也不抬的開吼。
晚夜臉上頓時晴轉多雲,咬牙切齒的吼了一句,“奶奶的,你們吃了炸藥了?關我什麼事?被關了這麼多天,說句話礙到你們了??”然後眼神一轉,盯上了竹意,嘴角的笑意還未化開,身後殺意驟起,回頭看去,卻是三子橫眉冷眼。
雅君笑的險些內傷,抬了抬手,將這只妖精喚了過來。
許是想起雅君剛才說的話,晚夜很是躊躇。
“小姐有事問你,還不快些過去?”三子一臉不爽的冷喝。
桃花眼橫了她一眼,抬著下巴就妖精般的扭了過去,到了雅君身邊,不等雅君開口,便吐豆子一般的將肚裡的話倒出,“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能說的我就說,不能說的即便你再用上那日的手段我也不會開口,夜陵閣是朝廷的,武林正魔圍攻千極教是我在中間挑唆的,不過各為其主罷了,關於背叛人員名單你也知道了,若是想要我對,你把名單拿出來便是,不過想來那李英江也把該交代的交代了,不是我立場不堅定,只是混口飯吃,若是你出的起價錢我也可以為你賣命,殺個人不過是個小意思,不知你有什麼想要除掉的人?價格從優。”
“呵呵。”雅君坐在樹下輕笑,“看來確實憋壞了。”
晚夜癟了癟嘴,挨著雅君坐到了地上,雅君習慣的向旁邊躲了躲,晚夜又靠近了幾分,媚眼如絲的笑了起來,“晚夜全身上下你還有什麼地方沒見過的?何必這麼矯情?”
遠遠的,琴兒款款的走到雅君身邊,摟住了她的手臂,紅唇微嘟,“雅君抱了這人嗎?算了,就當上了次小倌館。”
琴兒醒來時晚夜已經換成了楚朝,自然不知道晚夜那話裡的意思,只是這話被琴兒這麼一說,似乎已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向姚晨抬頭嫌棄的看了雅君一眼,嘴角嘲諷般的勾起。
“夜陵閣不是朝廷的嗎?若是單單你一個殺手,怕是接不下我的生意。”
“晚夜的手段雅君怎會不知?是不是,琴兒?”
“是呢,毫不知恥、賣弄風騷的本領琴兒甘拜下風。”琴兒淡淡回了一句。
“呵呵,晚夜真正的本事琴兒還未見過,不若尋個機會你我切磋一下?”晚夜隔著雅君向琴兒拋了個媚眼,意有所指。
“你……!”琴兒臉色大紅,鼓起了腮幫子。
“無恥!”向姚晨忽然丟出了一句,又低頭專心畫起了圈圈。
“呵呵……”雅君搖頭輕笑,看向晚夜,“因為楚朝我不會動你,但是卻也絕不會放你離開,開個價吧。”
桃花眼直勾勾盯著琴兒。
雅君臉色一冷,“不行,別逼我用藥關你一輩子。”
“不行什麼?晚夜這不在想著嗎?”晚夜僵硬的笑著,收回了落在琴兒身上的目光。
“想報仇嗎?”雅君拋出了一個誘餌。
晚夜臉色一沉,“我沒有仇人。”
“晚夜出生非富即貴如今卻落得個如此的下場,沒有仇人,自己說出來可信?再說,琴兒也說過你曾被人鑽了空子打成重傷,不得不讓楚朝出來回到陽穀,這不是仇人是什麼?而且還是心心念著讓你死的人。若是這次千極教當真被你們剷除,那還好說,若是失敗了,想必你的日子也不好過,但是二十年前武林圍攻千極數日沒有攻下來,二十年後自然也不可能成功,哪邊有利你應該想的明白,協助我救下千極教,甚至管好自己的手腳和嘴都可,我便幫你脫離朝廷,殺了你自己殺不了的人。”
晚夜忽然站起了身子,冷冷的看了雅君半響,忽然笑了起來,“不過是龍潭和虎穴而已,有什麼差別,雅君真心助我,我又怎能不識抬舉。”
琴兒拽了拽雅君的衣袖,有些擔心。
與晚夜結盟,如同與虎謀皮,這種人還是早些除掉的好。
只是,為了楚朝,這手又如何下的了。
皎月高掛,月色正濃,雅君忽然睜開了眼,就著昏黃的篝火看向懷裡的人兒。
“睡了嗎?”她低聲問道。
濃密漆黑的睫毛動了動,小巧的臉蛋微搖。
“明日我安排些人送你去個安全的地方,待到山上的事情解決完再去接你。”
琴兒的眼睛緩緩睜開,看著她,那眸子在月夜之下變成了魅惑般的深紫,裡面映著雅君的臉。
“抱我。”紅唇淡淡的吐了兩個字。
雅君看了他一會,然後默默的站起身將他橫抱在胸前,躍上樹枝,舉目四望,尋了個方向便奔了過去,琴兒緊緊的摟著雅君的脖子,看著那一頭青絲在騰躍間上下飄逸,將那月華盡數吸收,泛出美麗的銀輝,絲絲縷縷,偶有一縷落在自己的臉上,冷冷癢癢的。
琴兒嘴唇勾起,露出淡淡的笑容,將頭埋入了雅君的肩窩,闔上了眼。
許久,抱著自己的人停下了腳步,耳邊可聽流水汩汩,小蟲低鳴。
“到了。”頭頂的人淡淡開口。
琴兒閉著眼,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勾起了唇角,然後溫潤的小舌探出,在那牙印上轉圈輕舔,柔弱無骨的小手移到背部,宛若撩撥一張古琴般,在她的後背微移輕動。
雅君輕笑了起來,“別急!”找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坐了上去,將琴兒抱于懷中,手隔著衣衫抓住了他的火熱,細細揉搓。
琴兒嚶了一聲,身子頓時一軟,移開了在雅君脖子上肆虐的小舌。
“為什麼倒了楚朝的藥,將晚夜放出來?”雅君將他軟掉的身子緊緊抱在懷裡,鳳眼垂下,看著他半張的紅唇嬌豔欲滴,緩緩低頭,卻是親在了他的下巴,一下一下,沿著那白皙纖細的脖子緩緩下移,停在了他的鎖骨上細細吸吮。
“嗯……”貓兒眼漸漸迷離,腦袋無力的向後仰著,青絲垂落在石面上纏纏繞繞,亂成一團,只覺得被那雙唇碰觸到的地方熱的似乎在燃燒,而那在自己下 身撫摸的手更是奪去了全身的力氣。
“回答我,琴兒。”雅君的唇緩緩下落,上身的衣衫被撥開,還未感受到寒意,就被那溫潤的唇裹住,堅硬的牙齒在果實上啃咬,間或舌頭在上面舔過,微微的疼痛,更多的卻是不斷竄入體內作祟的情 欲。
琴兒的眼睛緩緩睜開,看著那頭頂的皎月朦朧,晃晃悠悠,上面有桂樹,有月兔,還有仙女……
久久得不到答案,雅君的唇離開了他的胸口,抬頭看向他。
琴兒收回望天的碧眼,笑了起來,“雅君為何不讓我與你一同上山?”
“為你好。”這般說著,雅君的手已經探入了他的裡褲,握住了他的分 身,緩慢的上下移動。
琴兒微微咬住了下唇,抑制那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呻吟,“是嗎?……雅君憑什麼認為……這是為了我好?”
攥住分 身的手緩緩握緊,拇指移到柱體的頂端在上面轉圈廝磨。
“此去千極山極為危險,我怕到時顧不上你,先將你安排妥當,我也能去了後顧之憂。”
“是嗎?那琴兒也回答你之前的問題,琴兒倒藥是因為愛雅君,也為了雅君可以獨愛琴兒,所以放了晚夜出來。”
雅君笑了起來,那月下的臉龐朦朧的似乎看不清,忽然一低頭印在了他的唇上,卷出他的小舌裹在口中狠狠吸吮,手中的動作猛的加快,拇指上的指甲亦劃過了那鈴口,撥弄著將那黏潤的液體塗抹一圈。
琴兒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口中蘭香漸濃,忽然在嬌吟之中,將體內的液體釋放了出來,迷離之中,眼角只見月華灑落在小塘之中,塘水蕩漾,波光粼粼,岸邊白色的小花迎月綻放,柔弱的身姿微微搖晃著,嬌羞一片……
繃直身子最終放鬆,唇舌緩緩分離,只見那靡麗的銀絲落在他的嘴角,雅君再次低頭,溫柔的將那銀絲舔去,方才抬頭望向此處的人間仙境,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裡,開口說道:“喜歡這裡嗎?”
琴兒隨著她的視線看去……
不知從何處流淌出的小溪蜿蜒流動,撫過碎石,淌過河床,在此處彙聚成十米左右的小塘稍做休息,平靜的水面倒映著天上銀月,蕩漾著將整個小塘染了清雅的銀色……
岸旁綠草悠悠,間或點綴著白色的小花,有嫋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星星點點。微風過處,花搖草動,如海上的波浪般,繞著小塘一圈圈的浮動,悠然起伏,送來縷縷清香,心曠神怡。
琴兒看的有些癡了,許久才緩緩開口,“美……”
“琴兒好生在我安排的地方住著,過些日子我去接你再來此處可好?”雅君乘機安撫。
琴兒收回目光,貓兒眼一挑,“雅君既然已做了決定,想必琴兒說什麼都沒用的,又何苦一問?”這般說著,琴兒掏出身上絲絹,為雅君細細擦拭手掌,後又為自己整理了起來,邊不經意的開口問道:“雅君是否心中沒底?”
“嗯,朝廷怕是下了大功夫誓要剷除千極教,這怕是與皇位之爭離不開關係。”
“哦?”
“現任女皇年事已高,在位四十年來子女無數,雖立了太女,但是太女庸碌無才生性懦弱自然會有不服者,暗中手段不斷,據報,太女受刺不下十次,其中有兩次幾乎丟掉性命,不知女皇心中如何考慮,任由她們暗中手段,鬥的你死我活只當養蠱般的看著,於是女皇的女兒們也明白了女皇的心思,一個個便絞盡腦汁建立功勳,迎合女皇的心思,據聞三皇女已經領兵踏上了征討義烏族的路上……”
說到這裡,雅君頓了一下,見琴兒臉色無異,方才繼續說道:“而七皇女也是好手段,挑撥的大延南方常年暴動的亂民天天內鬥,據悉兩個領頭人一死一傷,怕是數十年都緩和不過來,而千極教對大延國的威脅長久便存,那些個皇女又如何不將心思動在這上面,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二皇女還是六皇女了。”
“一個皇女就折騰的義烏傷筋動骨,如今想來,我這算得了什麼手段,雅君怕是一早就知了。”琴兒自嘲的笑著,臉頰微紅。
“我又怎麼能與這些個生活在漩渦核心的人比,人生不同,性格自然不同,思考方向自然不同,若不是發生了那件事,想必依舊待在千極山上,肆意的過著自己的少主生活。”雅君苦笑。
“是娶白的事吧?雅君心中現在還疼嗎?”琴兒的手撫上雅君的胸口,輕輕柔著。
按住琴兒的手,雅君微微搖頭,不痛,因為白早晚回到我身邊。
“假話!”放在胸口的小手猛的用力一推,雅君猝不及防被堆的倒在了石上,琴兒手腳並用,飛快的跨坐在雅君的身上,那碧綠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身下的人,淡淡開口,“假話,雅君又怎會在意血緣?怕是在意的只有白吧,雅君是心疼他,不想逼他,才暫時放了手,琴兒知道,琴兒什麼都知道……”
“琴兒……”雅君坐起身,想要抱他,又被推了回去,不是抵抗不了,而是被那碧眼中的痛意奪了力氣……
琴兒的手紛亂的解開她的腰帶,撥開她的衣衫,俯身下去,在那肌膚上用力吭咬,落下一個個紅痕,紅唇下移,落在她的小腹上,脫掉了她的褲子,分開她的雙腿,狠狠的插了進去。
“呃……”
“嗯……”
兩個滿足的聲音同時響起,這是分別許久的滿足。
“雅君……”琴兒在她身上緩緩的動著,“琴兒什麼都可以給你,你就是不能丟下我,就算是死也要抓住我。”
雅君雙眼情 欲密佈,胸口劇烈的喘息著,腰部用力,將兩人翻轉了過來,雅君跨坐在他的身上,笑了起來,“你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哪裡嗎?是地獄。”
琴兒仰著脖子,看著天上的銀月哈哈的笑了起來,“就算是十八層地獄也要抓著琴兒,就像抓住白一樣……”
雅君動作一頓,一咬牙,狠狠的晃了起來,“你這雙眼看那麼明白做什麼?自己找苦吃嗎?”
“呵呵……”白皙的小手移到了眼上,遮住了那碧綠的眼睛,遮住了那水意密佈的雙眼,斷斷續續的嬌喘從那小口中溢出,不斷的抓撓著雅君的心尖兒。
承載著她的重量,承載著她的暖意,讓情 欲在律動中緩緩高升,共赴燦爛的輝煌,忽略那心中的酸澀,淡淡的苦楚,只要我們還在一起就好。
密林中,雅君抱著琴兒回到營地。
看著那遠處淡淡的火光,琴兒終是歎了口氣,摟緊雅君的脖子,低聲說道:“這次之後,若是你還活著,關於你的那些個風流帳我也不想管了,若是你死了,琴兒一定第一時間下去陪你,孰輕孰重你自己考慮吧。”
雅君緊緊抿著唇角,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39:10
四十三.上山途中[VIP]
再次出發的時候隊伍裡少了幾個人。
幾名手下,以及向姚晨和琴兒。
還記得那時,雅君回頭,見到的是那張絕美的臉上掛著的淡淡笑意,他的背挺的直直的,眼中漾起的風華似那早春的初妝,脆綠的染不上一絲浮塵,乾乾淨淨。
他一句話未說,目視著那紅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的盡頭,然後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已是一臉哀寂。
千極教位於大延國西南方向,處於瓊山峻嶺之中的千極山上,千極山本不叫千極山,是因為有了千極教方才有了這個名字,至於之前叫什麼已經沒人記得,千極山高聳入雲,山體覆蓋了一層鬱鬱蔥蔥的植被以及那參天古樹,有數條小溪從山頂的溶洞內汩汩流下,清澈見底,小魚嬉戲。
千極山山頂建著一個極大的宮殿,遠遠看去只見紅牆綠瓦,簷角張揚,籠罩在雲霧之中,朦朦朧朧,似那人間仙宮所在,又似王庭皇宮,如此的囂張,也怪不得大延朝廷將其視為眼中釘了。上山有三條路,正中一條路用青石搭葺,寬而結實,直直的通向山頂,另外兩條建於山的兩側,與普通山路無異,蜿蜒曲折,道路兩旁雜草叢生。每條路上都建了四座殿堂在山前連成一片,承襲千極教一貫的囂張風格,雕樑畫棟,色彩豔麗,殿柱之上龍飛鳳舞與那皇宮已是無異。
以千極教的人脈本錢若說顛覆朝廷雖然不易,卻也不是不可能,端看掌權者的心態,不過卻也奇怪,千極教建教數百年,歷任教主都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主,大不了在武林上逗弄一下江湖各門各派,卻從未動過大延朝廷一絲一毫,只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種鋒芒在背的感覺早就逼瘋了大延的掌權者,暗中蓄謀已久,終是醞釀起了這次的滅教之行。
雅君到達山下的時候,聯盟已經發起了攻擊,山上亂成一片,人頭湧動,很多人握著武器當空揮舞,口中大聲叫駡,雅君在後面聽了一會,不過就是一些縮頭烏龜之類的。
雅君搖著扇子笑了起來,對身後的白說道:“竟然連第一層旗殿都攻不進,我怕是高估他們了。”
白抬眼看向山頂,看不出所以然,抿著嘴悶了起來。
本就沒打算得到白的回答,雅君自顧自的笑著,看著另一側的楚朝說道:“我的內力我已經恢復了,若是情況危險就用輕功先行離去吧,到山下與琴兒匯合。”
楚朝蹙眉也看向了山頂,歎了口氣。
三子從身後幾個快步走到雅君面前,對她點了一下頭,直直的向一個外表看起極為瘦弱,手中握著武器有氣無力揮舞的女子走去。
三子動了一下臉,頓時露出了一臉誠懇的笑容,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見她回過頭來,急忙拱手施禮,“在下黃山弟子,請問這位元姑娘山上情況如何啊?”
那女人聳搭的眼皮動了動,看了眼三子身後的人,不耐煩的說道:“你咋知道,有本事自己擠到前面去。”
碰了一鼻子灰,三子卻好脾氣的繼續笑著,“請問你黃山派的人在什麼地方?”
“上萬人呢,你給我找去啊?”
“是,是你疏忽了,那麼是何時發出的總攻命令?”
“兩個時辰前,都他媽的一群瘋子,姑奶奶不過去撒了潑尿就給落在後面了,擠都擠不進去。”這般說著,那女人轉身撥開前面一個人想要竄進去,前面那人一回頭,夜叉般的臉虎目大睜,惡狠狠一瞪,那女人頓時蔫成了個黃花菜。
三子憋著笑意退了回來,見到雅君蹙起的眉頭,急忙斂起笑容,正聲說道:“師姐找不到師傅他們的位置,您看……?”
“真是可惜了,既然找不到,這些糧食就丟了吧,你們四處尋尋。”轉身下了山。
千極山雖大,但是上山的路只有三條,其餘它處都有懸崖峭壁阻隔,所以數萬人堆在路上,到了末尾距離山腳也不過數十米遠而已,也由此可見,這所謂的聯盟也不過就是一群空有熱血沒有腦子的門派雜合在一起罷了,若是這樣的人都能攻上千極教,那也枉為千極教的名氣了。
雅君帶著人在山腳下走了許久,路上偶爾見到聯盟星散的人馬,雅君為了避免引起騷動也未動手,只是到了一處後,便讓人四處散開,別再放人過來。
雅君面前是一做山壁,高有百米,壁面光滑陡峭,即便有再高的輕功也是蹦達不上去的。
當然,這指的只是不明內裡的人,三子在山壁下摸索了一會,在一處草叢中尋到了一塊拳頭般大小的圓潤石頭,手猛的一按,峭壁上頓時冒出了數隻鐵枝,錯落著一路延伸到壁上。
有了落腳處上去自然簡單,眾人頓時心喜。
這處隱秘山路知道的人極少,只有教主和教眾長老知道,所以也是極其安全的路。
輕功強的借著那幾跟鐵枝三個呼吸便躍了上去,輕功弱的多花了點時間,旁人在搭上一把手,自然也都輕鬆上來。
三子將那機關收掉,臉色陰沉,說道:“這機關近日有人動過。”
所有人剛剛漾起的笑意頓時消失,這敏感的時候,山上的人絕對不用動上這處機關,而山下的人除了她們外便沒人了,若是近日有人動過,自然是敵非友。
雅君讓大家小心謹慎,安排了幾個人在前面開路,此處並沒有固定的小路,一路上怪石嶙峋,根須糾纏,雖然難走,但是比起它處的懸崖峭壁卻是唯一一條可以上山的路。
這般走了許久,太陽西落,月華初上,因為不敢點火,腳下的路自然看不清,這速度也慢上了許多,期間雅君與楚朝對過幾次話,見他昏昏欲睡,怕不小心掉下山去,便讓他走在了前面自己在後面護著。
最週邊的宮殿遠遠的出現在了眼前,殿內漆黑一片,反而是遠處的聯盟火把高舉,火龍蜿蜒直至山下,照亮了小半個山,偶見龍頭亂晃,尖叫四起,亂成一團,過上一會,火龍又首尾銜接,繼續向山上蜿蜒。
雅君心知不妙,心中越加的焦急了起來,見前面楚朝舉步艱難,身子晃悠,一咬牙點了他的昏穴,將他抱在懷裡,數秒後再次將他點醒,放出了晚夜。
雅君低頭看著晚夜,開口說道:“楚朝對不起,知道你一路行來都很努力,但是這種情況讓晚夜出來更加安全,希望你不要怪雅君。”
晚夜吃吃的笑著,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說道:“那個傻瓜又怎麼會生你的氣?”
雅君冷下臉,“別忘了前日的承諾。”
“那是自然。”這般說著,晚夜環顧四周,眉頭微蹙,“情況不妙呢,等你回來。”這般說著,人便躍了出去,沒了蹤影。
三子有些擔心,正待詢問,雅君先開口說道:“身為殺手頭子,他自然有自己的探路辦法,興許比你們去查探更加安全,還是在這裡等會吧。”
“小姐真信晚夜是去探路?”
雅君尋了一塊石頭坐下,笑道:“人都沒影了,你們當時不攔住,現在不也只能信他了。”
被雅君嗆了一口,三子那張臉在月下憋的通紅,心中越發的厭惡起晚夜來。
半個時辰後,晚夜的身影從樹後悄然出現,眾人為他讓開了一條路,晚夜扯著身上的衣衫,邊走邊抱怨道:“真是的,忘了自己的穿的是綠衣,還是這麼鮮亮的綠,險些被人看見。”
“山上情況如何?”雅君問道。
晚夜扭腰走到雅君身旁,學著她的模樣依在大石上,兩個人的身子緊緊挨著,紅色和綠色連成一片,然後他緩緩將唇移到雅君耳旁,媚聲說道:“讓你親一下你心尖的冷面白,你便告訴你。”
雅君看著他,不語,嘴角泛起了詭異的笑容。
晚夜被看的心頭發毛,終是抿著嘴開口說道:“你瞧,你上山看到什麼了?除了第一層宮殿有你們千極教的人抵抗外,第二層宮殿已經上起全武行了呢,打的熱火朝天鮮血橫流。”
雅君垂下眼臉,細細思索,“你是說已經有人過了第一層到了第二層?”
“看樣子,第一層的抵抗極其消極,一些功夫好的若想闖進去並不難,不過晚夜到是發現了個有趣的事情。”這般說著,晚夜停了下,似乎在掉雅君的胃口,一雙桃花眼一眨一眨的看著雅君,讓她開口求問。
到了這個時候雅君也顧不上面子,自然開口問道:“什麼有趣的事?”
“呵呵~”晚夜唔嘴笑著,“那第二層鬥在一起的都是一些各門各派的掌門呢,還間或還夾雜著一些黑衣蒙面人,一個個的像瘋了似的,在爭些什麼東西。”
雅君冷笑,“你千極教經營數百年,稀罕的玩意多了去,難怪這些個人貪婪驟升,互相內鬥,看起來,這是一個消耗她們實力的計策了。”
“呵呵,雅君真聰明,那第二層可是一個千極教的教眾都沒見到呢,這些個烏合之眾也虧的我高估她們了。”
晚夜這般笑著,雅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知一個組織若是沒了牽頭的人自然會亂成一團,以目前情況看來,那牽頭人必是晚夜無疑,只是朝廷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辦,那麼他在朝廷的分量自然不輕了,如今會輕易的妥協自己,恐怕也是想在自己身上打探些什麼,心中不由的更加謹慎。
心中這般想著,雅君臉上一派平淡,點滴不漏,開口說道:“第一層有沒有埋伏?”
“呵呵~那就看雅君信不信我了。”
雅君給了他個別耍花樣的眼神,站起身,比了個手勢,一群人再次謹慎的向山上前行。
躍過虛設的院牆,讓屬下們四處打探,確實沒有任何埋伏,然後便讓一個屬下去前面領來一個教眾。
那教眾衣衫整齊,神態悠閒,完全沒有淒慘戰鬥的模樣,不過見到雅君後,頓時恭敬了起來。
“長話短說,現在什麼情況?”雅君站在當中,見她模樣心中蹊蹺,紙扇在手心輕拍著,沉聲問道。
那人拱手說道:“教主讓我們在山前設下陷阱,象徵性抵抗個把時辰便從密道離開。”
“第二層可有人?”
“屬下不知。”
雅君抬眼看了看在一旁把玩手指的晚夜,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
“那個……教主曾經吩咐下來,若是見到小姐回教,便告知小姐先行下山,日後自會通知小姐在何處見面。”
“母親可在山上?”
“屬下不知。”
想來這留守一層的人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知道有限,雅君也不想為難她,便讓她離開了。
心知母親已做好萬全準備,卻實在抵抗不了心中的好奇心,便先讓三子帶人去前面幫忙抵抗一會,待到了時間再一同離開,去琴兒那處等候自己,而她自己則帶著白和晚夜繼續向山上潛去。
繞過第二層,踏在山路上,已經可見山頂總殿,竟然也是詭異的漆黑一片,雅君心中越加的好奇了起來。
正待繞過第三層宮殿,忽聽衣衫翩動之聲,雅君三人頓時握緊手中武器,謹慎的看著道路前方。
前面站了數十人,身穿黑衣,臉蒙黑布,手中的兵器在月下吞吐著銀亮的寒光,腳一落下,就直直向雅君他們沖了過去。
既然是敵人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雙方一對面就打鬥了起來。
這些人的功夫極好,騰轉跳躍間招招刺向雅君,誓要將雅君斬於劍下,反而晚夜和白卻只是被人纏住,制止他們援助。
經過這些日子的日夜修煉,雅君的內力已經恢復泰半,若是往日單對單的應付起這些人來,絕不是難事,但是架不住一擁而上,一番打鬥下來,頓時出現了些許手忙腳亂。
還好此處並不空曠,山路兩旁是懸崖,一旁是樹木密集的樹林,道路也只容的下兩人並排施展拳腳,一前一後,同時應對四人,到也勉強的支撐了下來。
而白和晚夜早就被引了老遠,晚夜狀似悠閒的撥開每個攻擊,下腰、抬手宛若舞蹈般妖豔異常,白一臉的殺氣,周身寒光吞吐,長劍每次刺出都帶著敵人的血花,誓要衝破包圍援助雅君,卻又在下一秒又被逼了回去。
狀況這般膠著許久,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燥意和疲態,手下的動作卻是愈加的猛烈了起來。
“這女人好厲害啊。”打鬥聲中,雅君忽然聽見有一女聲開口,聲音輕輕柔柔,語氣難掩好奇。
過了一會,那女人又開口說道:“好嘛,不說就是了,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
接著就沒了聲。
難道此處還有第三批人馬?
雅君心中暗忖,招架攻擊間,心思如電,看這模樣,這第三批人馬是敵非友,再這般纏鬥下去恐怕要被黃雀揀了個便宜,沉身喝道,“先行脫身。”這般說著,雅君已經飛身而起,跳上了一棵大樹,在樹枝間穿梭跳躍,回身看去,身後追了許多人,想必白要逃走應該不難,方才放下心來。
這般跑了一會,雅君見身後追兵漸遠,忽的一轉身,直直的向山上沖去。
如今變成一個人,雅君的行動更加輕鬆,小心的一路潛伏上山,心中決定更要將此刻千極教的詭異探個清楚。
一路行來,果然見上山的路上到處都有埋伏,小心的殺了一個蒙面人,將她身上的黑衣脫下,穿在身上,少了那耀眼的能夠表明自己身份的紅衣,果然輕鬆了許多。
一路兜兜繞繞的上到第四層宮殿,躲開一披暗樁,正準備繼續上去,忽然發現此處暗樁的呼吸均勻隱秘了許多,心中念頭一轉,暗忖此處是否有那神秘的領頭之人,辨明她們保護的區域,遂又轉身向一處庭院潛去。
小心的躲開四周或明或暗的護衛,雅君尋到一處假山中,掩下呼吸,透過假山的孔縫看去。
前方是一個池塘,上有小橋曲幽,涼亭浮水而建,亭內有三個人。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看不太真切,不過確實能夠確認其中一個身穿綠衣,身形高挑的男人是晚夜。
晚夜站在涼亭正中與一人爭吵,聲音不大,但是看那模樣卻是極其氣憤,有些字斷斷續續的傳到雅君耳中,卻聽不太真切,貫不成一個意思。
涼亭中還坐了一個人,那人背對著雅君,只見一頭青絲散在欄杆外面,月光落在上面,銀光燦燦,撒了一池清輝。
見他們吵的凶了,那人站起了身,伸手將他們隔開,兩個各站涼亭一角,悶聲不語。
雅君這才發現,與晚夜爭吵的那個人竟然是個女人。
正覺得不過是些內鬥的戲碼,沒意思的緊,打算先尋個地方潛伏好,有機會偷襲一個的時候,忽然見晚夜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突然爆起,向中間的人打了去,那人還手,頓時戰成一團,接著一旁的女人也沖了上去,三人也不知道誰打誰,總之是一個亂字。
遠遠站著的護衛急忙沖上去拉架,那女人竟然發了狠,抽出護衛手中的兵器狠狠的刺在了晚夜的腹上。
雅君心中狠狠一跳,看著那身影緩緩倒下,似看見了那雲淡風輕的人兒在對自己輕笑著,眼中漾著淡淡的溫柔,說著,“楚朝不過是一個流水浮萍的人,無根無家,能與雅君結識成友,楚朝此生足矣……”
然後那張臉漸漸淡去……似要消散在空氣之中……
之後,雅君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假山後躍出,不知如何沖進了涼亭,不知如何抱住了晚夜即將倒下的身影,無意識的,只想死死抓住那即將淡去的人兒,死死的抓在手裡,抱在懷裡。
身後有些疼痛,被人砍了嗎?
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懷裡的人臉色那麼白,為什麼他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帶著莫名的情緒,失血的紅唇微張,喃喃的說著什麼……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你給我撐住,聽到沒有??”雅君狠狠的叫著。
好煩,身後這些人在叱喝些什麼!!??
掏出懷裡的藥粉,帶著紙包捏的粉碎,猛的一撒,四周紅粉頓生,蔓開了一片。
抱緊懷裡的人兒,看著那綠衫中不斷溢出的血液,似乎也染紅了自己的眼,將那世間的一切都變成了血般的顏色。
手中鐵扇飛舞,割破一個個喉嚨,收割每個阻路的鮮活生命,溫熱的鮮血噴灑在臉上,淋了個暢快淋漓,卻也終將她的暴躁澆熄了些許。
鳳目之中寒光四射,辨認了一下方向,東繞西轉,一路向目的地奔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44:45
四十四.密室療傷[VIP]
那是一個掩蓋在樹叢中的山洞,撥開樹枝,小心的避免血跡沾染在枝葉上面留下任何痕跡,鑽了進去,將晚夜先放在山洞中,從裡衣撕下一塊布條,飛快的為他包紮了一下,又反身出去將一路行出的血跡掩蓋,向它處跑了一會,方才脫了外衣,隔著衣服在胸口處胡亂的裹了幾圈,避免背部的血液流到地上,反身回了山洞。
山洞裡漆黑一片,晚夜躺在洞口處,月光隔著樹枝斑駁的落在他的身上,他已經進入了昏迷,腹部的傷口還微微流著血,眉頭微微蹙起,大量的汗漬將髮絲潤成了一條條,糾結在一起黏在了臉上。
雅君強忍著背後的痛楚,費力的抱起晚夜,感覺身後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湧了出來,咬著牙向洞內前行。
身為千極教少主雖然不能說掌握這千極山上的一草一木,但是至少有幾個山洞心中還是清楚,山洞極深,像一條小徑彎曲著不知通到何處,雅君抱著晚夜熟門熟路的走著,即便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也沒能阻止她前進的腳步。
回想幼時曾經來過此處無數次,她和白,兩個人從好奇探險直至午夜幽會,無數次的進進出出,無數個回憶充斥在腦海,而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千極山被圍,自己身受重傷,被迫逃命,而懷裡抱著的還是另外的男人……
是心情不一樣了嗎?
看待事情的眼光也不一樣了……
發生的事情太多,打破了太多的堅持,還是說,自己本就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
通道就像一條巨蛇的身體,潮濕泥濘,牆壁上的水跡就像巨蛇的胃液一般渴望消化任何吞入腹中生命,而那粗糙的喘息聲是從自己的口中發出,急促而瑣碎,在黑暗之中陣陣迴響。
雅君腳下的步伐漸漸加快,何時左轉,何時右轉,掌握的分毫不差,終於,拐過了一個大彎,到了山腹之中。
裡面沒有光線,但是牆壁上的青苔泛著淡淡的幽光,勉強能夠看清楚此刻洞內的情形,雅君抱緊懷裡的晚夜,一隻手在濕潤的牆壁上摸索,摸到了一個指寬的縫隙,雅君終於松了一口氣,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運起體內內力,手在石縫旁的一塊大石上用力一推,大石發出滲人的摩擦聲,在空曠的大洞內陣陣迴響,向一旁移了過去。
待到大石露出了容兩人進出的空隙後,雅君抱起晚夜在外面站了一會,謹慎的等待裡面的氧氣充足,方才閃身跨了進去。
裡面空氣與外面迥異的乾燥,有些憋悶,雅君先摸黑走到一張床旁,將晚夜放了上去,然後又點燃了牆壁上的兩盞油燈。
昏黃的光線搖曳著,照亮了室內的一切。
這是一個十來平的小洞,洞頂高約三米左右,裡面堆放了一張木床,一個木櫃,還有一個類似於桌子的大石,石桌兩旁有兩個石椅,桌子上有兩個瓷杯,一個翻轉著倒扣在石桌上,另外一個口朝上,裡面有乾枯的水痕,還有一個水壺,雅君提了提,空空蕩蕩的。
拿起那只口朝上的杯子看著,雅君眉頭微蹙,想起了白坐於此處對空獨飲的景象,心中微酸。
床上的晚夜忽然痛苦的低哼了一聲,打斷了雅君的思索,急忙將那杯子放下,在一旁的小櫃內亂翻一通,拿出裡面的止血藥和布條急步走向床邊。
解開胡亂捆紮的破布,小心的撩開衣衫,見他腹部,肚臍上方兩指寬的地方,那橫刺的猙獰傷口,眉頭蹙了起來,先小心的為他蓋上薄被,又拿著那水壺,點燃一隻丟在地上的火把出了小洞。
洞外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溶洞,洞頂倒垂下來數個石鐘乳,最長的已有兩米左右,火光照在上面,折射著琉璃繽紛的色彩,水流從洞頂順著石鐘乳流下,滴落在一個小池之中,發出叮咚的持續聲音,池水很淺,清可見底,然後那些水流又分出數股從山縫之中流了出去,在山外形成了一條條的溪水。
蹲在岸邊打了一壺水,雅君身子晃了晃,只覺得身後火辣辣的疼痛,那傷口似乎從肩膀砍到了臀部,長時間沒有得到治療,似乎已疼的有些麻木,但是放著不管,怕是會失血過多而死,這般想著,雅君又站起了身,提著水壺向洞內蹣跚走去。
還是先把裡面的人處理好了,在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吧……
跪在床前,將濕潤的手帕在他腹部的傷口周圍小心擦拭,處理了肌膚上的血污,方才倒上止血的藥物,費力的在他的腹部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方才放下了心來處理自己身上的傷。
手中拿著止血藥,淡淡的苦笑,將小瓶放在了一邊,脫下了上身的衣衫,胡亂的將繃帶從胸部纏到腹部,也不知背部到底亂成什麼樣子,將晚夜移到裡面,趴到了床上,想了想又不放心的起了身,將洞口的大石搬回遮住洞口,露出手寬的縫隙以供空氣進出,方才翻到床上放任自己昏了過去。
昏迷前,雅君心中想起,若是此次昏了過去醒不來,而晚夜也重傷不治,兩個人是不是會一起死在這裡?
不過應該不會等到肉都爛掉,化成白骨才被人發現吧,畢竟白早晚會找到這裡,不過要是看著這個景象,不知白會不會把晚夜丟到地上,睡在身旁,抹了自己的脖子?
琴兒若要知道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後了吧,不知道那時候他還會不會跟著自己一起下地獄,畢竟死亡真的是很可怕的呢……
*
雅君再次醒來的時候果然印證了壞人頭子命硬的話,在沒有受到及時治療,還留了那麼多的血的情況下,竟然老天也收不去這硬的坎比精鋼的性命,不過被高燒折騰的昏昏沉沉,口乾舌燥,努力撐起身子的時候,見旁邊的人竟然也是面色緋紅,囈語聲聲,也發起了高燒。
踉蹌的走向洞外,想用冷水覆下額頭,去上些許熱意,不想發燒燒的手腳發軟,怎麼也推不開門口的大石,額頭抵在石上吃吃的笑了起來,想起了昏迷前多事的一舉,竟然斷了自己的後路。
水壺裡還有半壺水,先喝了一口,找了一條布潤濕,猶豫了一下,放在了晚夜的額頭上,也不知昏了多久,更不知此刻的人是晚夜還是楚朝,食指在那手背上摸了摸,沒起紅籽,是晚夜,到底是沒昏多久,還是已過了幾天?
額頭的涼意驚醒了昏迷中的人兒,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緩緩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在室內看了一圈,然後停在了雅君身上,慘白的唇微微蠕動想要說話,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雅君虛弱的笑了笑,費力的解開他身上衣服,又脫了他的褲子,口中沙啞的說道:“還好是你,若是楚朝我怕是碰都不敢碰,也免得被我越治病越重。”
好不容易將他身上的遮體物拔掉,用那水壺所剩不多的水打濕了一塊布條,在他身上擦著,從頭到腳,感覺到手下的肌膚燙意減退了少許,方才掀起被褥蓋在了他的身上,然後將那被褥小心的疊在他的身下,確認被下的人只露出一個腦袋,才掙扎著爬上了床,隔著被褥趴在了他的身邊,下一秒就昏了過去。
晚夜直勾勾的她的陷入昏迷的臉,然後視線落在了她背上雜亂包紮,染紅一片的繃帶,再也移不開。
許久,收回目光,掀開被褥的一角,蓋在了她的身上,感受那緊貼在一起的灼熱肌膚,嘴角的笑意方才漾開,閉上了眼。
過了一天,洞外的夕陽西斜,昏睡了一天的晚夜瞬間睜開了眼,看著身旁還在發著高燒尚在昏迷的雅君,掙扎著坐了起來。
腹部的疼痛瞬間襲入腦海,眼睛先看的卻是自己的左臂,左臂有些紅腫,上面紅籽起了一片,又癢又疼,混沌的腦子想了半天,這才知道為何之前雅君單將被褥蓋在他的身上,而自己只是睡在被褥之外。
視線移在那疲憊的臉上,又落在了她慘白的唇上,總覺得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怪異感,酸澀的緊。
將床下的綠衣披在身上,在洞內打量了一翻,最後落在了堵在門口的大石上,運氣內力將大石搬開,見到洞外景象,最後落在了看不清深淺的水中,提著水壺出去了。
再次回來的時候,雅君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見他進來,先是謹慎的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翻,然後落在了那紅籽密佈的手臂,歉意的笑了起來,“楚朝嗎?對不起,不知道怎麼就睡到被子裡了,害的你身子過敏。”
晚夜本想勾起笑容回她一句,人家是晚夜,不知為何卻搖著頭,溫潤的笑了起來。
見到他這副模樣,雅君明顯的松了口氣,視線落在了他手中的水壺。
“燒退了?”雅君問道。
“嗯。”不是很高興的應了一句,總覺得之前那明顯鬆氣的動作刺目的緊。
“那個……我知道你身子不太方便,但是這裡也沒旁人了,你用布將手包上,幫我從新包一下傷口可以嗎?”雅君這般說著,轉過了身去,面對著床跪在了地上,將困在身上的紗布緩緩解開,一圈一圈的,到了最後一層,紗布已經和傷口黏在了一起,扯了兩下,只覺得痛入心扉,雅君一發狠,咬著牙猛的一扯,將那紗布帶著血和肉撕了下來,鮮紅的血液頓時從新生的傷口處湧出。
晚夜急忙跑上前去,制止了她的動作,雅君的視線落在了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身子一僵,冷然開口,“晚夜?”
晚夜嗯了一聲,將她的手鬆開,“再這麼撕下去,我怕你要被自己給折騰死,還是我慢慢來吧。”
見雅君沒回答,他抿著嘴找了一些丟在地上用過的紗布,看了看上面乾枯的血跡,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正打算將水壺中的水澆到衣服上。
雅君回頭說道,“你燒剛剛退,還是把衣服穿上,那邊有沒用過的紗布。”雅君指著左邊的小櫃說。
將衣服隨意的丟在床角,晚夜赤身裸體的站了起來,半蹲著在那小櫃翻找。
雅君看他翹著雪白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輕笑了起來。
晚夜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拿著繃帶又走了回去。
“你臉皮還真厚,一般男人不是極在乎自己的身子嗎?”
晚夜扯斷一截布條打濕,邪笑了起來,“反正該看的你都看過了,我怕什麼。”然後小心在隔著紗布將水潤了上去。
“呵呵,也只有你會這麼想,我即使疼愛了琴兒這麼多次,那孩子依然羞怯的很呢,怎會像你這般。”
桃花眼從手上的動作移開,看了眼雅君側露的臉,黑眸暗了暗,開口說道:“我就是這個德行了,你愛看不看,不喜歡,自己就把眼給閉上。”
“這可不成,你這人那麼愛在背後捅刀,我若是不盯緊點,怕是這條小命當真要交代在這裡。”
晚夜拿著濕潤的紗布狠狠的拍在她的傷口,見她搭在床上的手緊緊抓著被褥,呲牙咧嘴的卻忍著沒叫出聲,心下頓時暗爽,勾起了嘴角。
“輕點,不用在傷口上那麼用力,死不了的,不如給我脖子上一刀,比較簡單。”
放柔手中的力道,晚夜開口說道:“直接殺了你怎麼比折磨你到死讓人舒服,想必你燒的已經手腳發軟,這種機會可是少見的很呢,不知你那玉勢是否帶在……唔……”
話未說完,雅君猛的轉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量大的陷入肉中,鳳目微眯著,嘴角勾著冷笑,“那就試試?”然後又鬆開了手腕,轉過了身去。
晚夜攥著自己的手腕,手上的布團被攥的流下了一條條冰涼的水,潤過那被掐的泛紅的部位,落在了地上。
桃花眼危險的眯了眯,落在了她因動作劇烈而迸裂的傷口,殷紅的血液順著背脊一路下流,流到了滿是乾枯血跡的襯褲上,侵染上鮮明的紅……
又倒了些水在布團上,將流下的血液擦拭乾淨,小心的繼續濕潤傷口上的繃帶。
撕開繃帶的時候晚夜下手很輕,一點一點的,見那鮮血從傷口中冒出來,便停下了手,用乾淨的布吸掉血液後才繼續。
雅君被這種難忍的痛意折騰的要命,吼了起來,“你快點行不行?像個女人似的。”
晚夜停下手中的動作笑了起來,“你該說我像個男人,女人怎會有我這般心細。”
雅君心知又將前世的記憶和現在混淆,抿起了嘴,好半天才說道:“這樣慢慢騰騰難受的緊,你要是見不得血,閉上眼扯開就是,長痛不如短痛。”
晚夜冷笑了起來,手中微微用力用力一扯,果然那繃帶粘著乾枯的血液和嫩肉噁心的出現在了眼前,看著從傷口處流出的血液,笑道:“當真是呢,我殺人最討厭流的到處是血,能毒殺絕不動手。”
雅君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晚夜的時候,他在王庭上跳了一場驚豔絕倫的舞蹈便輕易的殺死了目標,而自己也因此受到了牽連。
雅君心中一跳,忽然開口說道:“我中的繞指柔毒是不是你偷偷換的?”
晚夜手中一頓,垂下了睫毛。
見到他這副模樣,雅君只覺得恨的牙癢癢,怎麼什麼事情這傢伙都要參上一腳,更為朝廷清除千極教的決心心寒,即便自己當初遠在塞外義烏也脫離不了她們斬草除根的決心,竟然將爪牙伸了那麼遠。
一時兩個人也不知道說什麼,都抿著嘴若有所思。
不過這番折騰下來,晚夜手腳卻是麻利了起來,黏附在傷口的繃帶一條條被撕了下來,越到後面,晚夜的手越抖,這白皙潤潔的後背竟然從肩膀處斜砍到了腰部,傷口處的肉駭人的向外翻卷著,有些地方深的怕是已經傷到了骨頭。
晚夜輕輕的撫上猙獰的傷口,低聲問道:“疼嗎?”實際他更想問的是,你為什麼要衝出來救我,為什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若無其事。
聽到他的話,雅君笑了起來,“疼啊,怎麼不疼,我砍你試試?”
是啊,問的都是什麼傻話,怎麼會不疼?怕是能夠堅持到現在,都是為了楚朝吧。
楚朝,你真的很幸運,能夠碰上一個為了你連命都不要的人。
用水擦著傷口旁的血跡,還好此處比較陰冷,沒有化膿的跡象,倒了些止血藥,再次將傷口細細的纏上。
捆到胸口時,手指不小心的碰上了她的乳 尖,頓了一下,用更快的速度纏了起來。
最後一步完成的時候,雅君挺直的後背終於一軟,癱坐在地上,頭重重的搭在了床邊,微微顫抖起了身子。
晚夜邪笑了起來,“果然是疼的受不了了呢,不過你這忍疼的功夫晚夜自愧不如。”
雅君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掙扎著站起了身子,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路灑到嘴邊只剩下了半杯,一仰頭,喝了個底朝天,終覺得不過癮,直接提起水壺向嘴裡猛灌。
晚夜已經斜靠在被褥上,雙腿交纏,掩蓋了那一抹春色,桃花眼盯著那不斷律動的喉嚨,然後又落在了她胸口的紅珠之上……
果然剛剛沒有纏好呢,這一挺胸就什麼都露出來了。
最後視線又落在了自己身下,不動聲色的拽過被褥擋住了那微微抬頭的分 身。
一壺水進了肚子,雅君舒暢的吐了口氣,問道:“你的傷口要不要從新處理下?”
醒了醒嗓子,晚夜說道:“不用,不過現在我比較渴……”視線落在她手上提著的水壺。
雅君也沒說話,轉身便出了小室,提了一壺水送到了晚夜面前。
看著那瑩潤光潔的壺嘴,晚夜接了過來,送到了唇裡。
“這裡沒有吃的,光喝水總是不頂用,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回來。”雅君開口說道。
“好啊。”晚夜挑眉笑著。
“別想著逃跑,你和你的主子翻了臉,想必再回去也沒什麼用。”這般警告著,雅君披了件外衣,轉身離開了山洞。
桃花眼看著雅君的身影漸漸消失,手緩緩的伸到了被下,被面上下起伏……
他咬著下唇,將那幾欲脫嘴而出的呻吟聲咽在了口中,手下的動作漸漸加快,另外一隻空閒的手撫上了自己胸前的紅珠,直接狠狠的掐著,那力量重的甚至將紅珠提了起來……
脖子伸直,高高的仰起了頭,身體微微上弓著,腳尖插在床單上,陷了下去,緊繃的身體讓腹部的繃帶緩緩的浮現出了深紅的色彩,額頭密佈如露的汗水在火光下映襯的宛如朝露閃閃發亮,身子仿佛承受不起般微微顫抖了起來,髮絲淩亂的散落在身下,隨著身子的顫抖加劇微微晃動著,傾灑到了床下……
火般的燥熱加高了洞內的溫度,斷斷續續的呻吟終於不受控制的滑出了紅唇,他乾脆放任自己放聲叫著……
如哽咽一般,喉間溢出的呻吟愈加散碎,被下的起伏越來越快,身子緊繃到了極點,腰部已經完全離開了床褥,終在弓到了極致……
手上一僵,身子微微的痙攣著,口中溢出了一道又長又撩人的呻吟聲,勾魂攝魄的桃花眼瞬間迷離,虛晃著不知去了何處……
許久,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精疲力竭的軟下了身子,跌下了腰。
慵懶的提起身旁的水壺將水傾倒在手上,將那白濁的液體沖了去,方才癱軟在被褥上勾起了嘴角緩緩的閉上了眼。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45:00
四十五.千極被燒[VIP]
眼,剛剛閉上,忽然一陣烈風從臉上刮過,瞬間被一隻手狠狠的扣住了自己的喉嚨,那力量大的完全掐入了肉中,呼吸頓時一窒。
瞬間睜開的眼映入的是雅君猙獰的面容,那赤紅的雙目如午夜的惡鬼,恍惚間似乎回到了深宮高牆之中,那裡到處充斥的都是如她一般恐怖的嘴臉……
脖子上的手猛的用力,身子從床上被拽了起來,晚夜抬起手移到脖子上奮力的想要掰開令自己痛苦的手指。
晚夜的嘴巴大張著,乾澀的蹦出了兩個字:“雅……君……”
雅君的表情若說是猙獰不若說是陰沉,陰到了極致而展現的猙獰。
雅君抿著嘴唇冷冷開口,“說!那些黑衣人是不是朝廷的?那天傷了的人是誰?是不是皇族的皇女?說們為什麼一定要滅了千極教?教中的人是死是活?”
晚夜漲紅著臉指著自己的脖子,張了張嘴。
雅君手指一松,將他丟到了床上,掀開的被褥露出了前一刻剛剛灑落上去的粘黏物體,精 液的味道瞬間沖入鼻中,雅君厭惡的皺了皺眉。
晚夜側躺在床上大口喘息,胸前劇烈的起伏著,望向雅君的目光中帶著不解。
雅君亦深深的吸了口氣,極力控制胸口噴湧的殺意,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許久方才緩緩鬆開。
這期間,他們互相對視著,誰都沒有開口,都在努力平復心中的波動,小室內的喘息聲從慢到快,在時間的流逝中又緩緩的慢了下來。
雅君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晚夜,“回答我。”
晚夜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記得出洞前她的臉是慘白中帶著高燒的微微紅暈,而現在卻是紅的可怕,尤其是那雙鳳眼中的血絲,在火光中一明一暗的仿佛要滴出血來。
晚夜暗忖,雅君會有如此大的怒氣,外面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與自己有極大關聯,或者說,與自己效命的朝廷有極大關聯。
遂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外面……怎麼了?”
雅君冷冷的笑著,“你會不知道?”她忽然一把拽著他的手就往外拖,晚夜急忙抓起床腳的衣衫踉蹌著被雅君拽著出了小室。
許是知道晚夜認不得路,入了山腹的通道內,小室的火光再也無法照清眼前的路後,雅君放慢了步子在前面悶聲走著。
晚夜在身後踉蹌的跟著,無法忽視前面那人散發出的陣陣寒意,以及那手腕上灼熱的溫度。
心中泛起了淡淡的苦楚……
還記得前一刻的仙境,還記得前一刻的高 潮,還記得前一刻腦海裡莫名出現的人……
猛的搖了下頭。
一定是楚朝影響了自己的腦子,莫名其妙的想著女人的身子忍不住撫慰起了自己,而不是自己一向喜歡的女人,而更可笑的是……為什麼自瀆的時候腦子裡想的是前面這個從不給自己好臉色的人,甚至一直以來,自己也從未對她上過一絲一毫的心……如果不是楚朝……
如果不是楚朝的話,怕是此刻我們也不會在這山洞中;如果不是楚朝的話,她一定不會出現救下自己;如果不是楚朝的話,她一定不會那般的體貼入微……
這樣的想法真的很令人不爽啊……
果然兩個人共用一個身子也是麻煩事呢,就連思想也會被彼此影響。
不過……她還發著高燒吧?抓在手腕上的手燙的幾乎要融化肌膚……再這般燒下去怕是強如她也會燒壞了腦子吧……
呵呵,想多了,這人那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為何要去擔心……
晚夜強制命令自己不要多想,踉蹌的跟在雅君的身後在緩緩的走著。
漆黑的通道是否沒有盡頭,通道的那頭到底是光明的所在,還是如此刻這般漆黑……
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冷淡的聲音傳來:“聞到什麼了?”
晚夜嗅了嗅,空氣中隱隱帶著刺鼻的焦味,那是物體在燃燒的味道。
“聞到了嗎?”這般說著,雅君又動了起來。
晚夜沒有開口,心中已經隱約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
千極教的總部淪陷在火海之中,似那地獄的烈焰撩紅了整個天空,張牙舞爪的仰天咆哮著……
火光映在二人的臉上,即使是這般漆黑如墨的夜也遮不住地獄烈焰的絹狂,炙熱的溫度席捲了身體的每寸肌膚,掠奪任何一絲水分……
“傳承數百年的千極教啊……”雅君抬眼看著山頂上的一切,被火光映照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憂,晚夜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體內蘊含的強烈憤怒。
晚夜蠕了蠕嘴唇,乾澀的開了口,“各為其主。”
雅君轉眼看他,那看不出情緒的眼從他的臉上掃過,又回到了被烈焰吞噬的建築物。
“你不用這麼難過,千極教丟的不過是這些建築物而已。”晚夜謹慎的看著她,怕她一想不開就先拿自己下手。
這次再次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了些許的神采,見到她不再像個死人般,晚夜管不住自己的嘴又繼續說道:“朝廷上山的時候千極教基本沒人了,甚至連教裡的貴重物品,武功秘笈等都被帶走了,留下的只是這個富麗堂皇的空殼。”
雅君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他。
火光之中,晚夜的臉色一紅,不悅的橫了她一眼,“這麼噁心的看著我幹嗎?反正被你救了一命,就當我報恩了……”
“我知道。”雅君忽然開口,“我知道千極山上沒人,知道母親丟車保帥放棄了千極宮,甚至還知道你們此次無功而返。”
“那你還……?”還在山洞裡幾乎殺了我。
“從小到大的家都沒了,被一把火給燒沒了,丟掉的不光是這座房子,還有更多的回憶……”
“回憶?”似乎想到什麼,晚夜厭惡的皺起了眉頭,“總的來說,這次朝廷下了那麼大的血本,只不過燒了你們千極教的總部,連千極教的筋骨都未傷到,身為少主你該高興不是嗎?”
“見到山上沒人,朝廷仍然不死心的守著,為的就是抓我吧?”
“……”
“是你洩漏的我近日要上山援教是不是?”
晚夜將頭扭到了一邊。
“果然琴兒為我出了個難題呢。”雅君想起琴兒為了避免自己與楚朝關係過近而偷走藥物放出晚夜的舉動,無奈的搖了搖頭,本該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如今卻將自己逼到了如斯境地,真不知見到了他之後罵上一頓好,還是該重重的懲罰一番。
不過,如今更大的疑問是,母親明明有能力抵禦朝廷、武林的圍攻,為何會這般輕易的放棄,任由總部被人燒了去。
無論如何這也是在自己的臉上重重的扇了一個巴掌,讓教中人日後如何在江湖立足。
只是,這樣的結果她自己都沒想到吧,輕鬆的抓了武林盟主放出風聲挑釁的江湖中人大怒,攻上千極,為的只是引自己的女兒回教,而卻引來了一隻貪婪的狼,逼的不得不放棄總部遠遁,如今看來,她怕是也悔不當初吧。
這般想著,雅君的心中輕鬆了許多,總覺得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個笑話,陰差陽錯的笑話,只不過,這個笑話代價高了一些……
讓晚夜自己回到洞裡休息,打算自己上山找找有什麼吃的,順便看看能不能遇見白,不料晚夜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蹙眉說道:“我去找,你回去休息。”
雅君挑眉看他。
“不放心我?”
“是。”雅君乾脆點頭。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難看?而且你認為我若是真的有心害你,你離開了之後我不會找人在洞裡設下埋伏?”說到最後,晚夜歎了口氣,撫上了她的額頭,“你怕是真燒糊塗了。”
雅君眨了眨眼,移開了額頭,反抓住他的手腕命令道:“你和我一起去找。”
晚夜抿了下嘴,任由她拖到了密林之中。
還好千極山的水汽較重,火勢只在山頂蔓延,雖然能夠感受到火焰的熱度,卻遠遠沒燒到她們所處的位置。
晚夜提醒了一句,“小心點,那些人很可能沒走。”
雅君回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動作卻是謹慎了許多。
此刻的千極山若要找些熟食是極難的,不過山上樹木眾多,找個幾個野果裹腹卻是容易,兩人就近摘了一些回到了山洞了,又這般住了兩日。
第一天白天楚朝出來的時候,雅君為他倒了杯水,面對面的坐在石桌上,互相看著對方,莫無目的的天南海北說著,更多時候都在沉默,氣氛有些尷尬。
雅君雖說沒有對楚朝做過些什麼,但是那夜小村的折騰,這兩夜的療傷和對話雖然都是晚夜,但是楚朝是知道的,甚至能夠感受到,總覺得兩個人的關係若單單是朋友已經超出了許多,若說是情人卻又少了些什麼,這不清不楚的關係,就連雅君也不知如何開口。
楚朝的臉一直泛著淡淡的紅暈,看著雅君的眼中似乎多了什麼,很多時候都是欲言又止,將話尾掐在自己的肚子裡,只是手中的那杯水抬起又放下,終是沒有遞到嘴邊。
他與晚夜永遠不同,不說那淡淡的笑意,溫潤的眸子,即便是連生活習慣都徹徹底底的與晚夜劃分開來,他的衣衫永遠是穿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頭髮也會整齊的梳在身後,即便沒有梳子,也會用手指將其縷順,尋上一根布條捆好,而他坐在雅君對面的時候腰亦是挺的如古松,端正而坐,而不會像晚夜一般,尋到什麼地方都能像沒了骨頭一般靠上去。
就是這般的不一樣,雅君永遠不能將他們認為是同一個人,晚夜就是晚夜,楚朝就是楚朝,晚夜妖嬈嫵媚,楚朝淡泊如風。
“謝謝你救了晚夜。”上個話題結束,沉默了許久,楚朝終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雅君搖頭輕笑,“我當時想救的只是你,晚夜是他們手中重要的棋子,即便被傷了,也一定會被救,我又何苦多此一舉。”
楚朝垂下了眼,一縷髮絲從額頭滑落,覆上了微紅的臉頰,不自然的開口說道:“楚朝知道。”
雅君隔著桌子,將上身緩緩向他靠近,楚朝心跳如雷的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硬生生的挺著身子沒有躲開,雅君最終停在了距離他手掌長的距離,那雙鳳目在他臉上一寸一寸的掃著,就在他的容顏紅的幾欲滴血的時候……
雅君開口說道:“楚朝,我喜歡你這淡泊的性子,讓人……嗯……很放鬆……”
楚朝微微側過頭,露出了脖子上的紅霞。
“很想碰碰你。”
楚朝的身子抖了一下……
“可以嗎?”雅君希冀的看著他。
下唇被牙齒親親咬住,楚朝鬆開了握著杯子的手。
鳳目垂下,看著石桌上白皙修長的手,緩緩移了上去,手指碰觸的一瞬間兩個人心中都是一震,然後又移開了。
楚朝猛的將手收了回來,唔住了自己的手背。
“不行嗎?”雅君痛苦的開口。
楚朝沒有說話,只是攥著那只手的手指愈加的緊了起來。
雅君無奈一笑,“算了,就這樣吧。”緩緩的坐回了身子,身子忽然一僵,驚訝的看著緊緊攥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掌。
然後臉色聚變,奮力抽回,卻被更大的力量抓住……
從那白皙的手掌處飛快的蔓延出靡麗的紅,掩蓋住之前因碰觸而不適長出的紅籽,一路向上移到手腕,楚朝的臉上亦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放開我。”雅君奮力的抽著手,力量大的幾乎動用了全身的力氣,終於將手扯了出來。
“雅君……對不起……”楚朝大口的喘著氣,視線落在那紅雲密佈的手上,悲哀的說著。
“夠了,這樣就夠了。這不是你的錯,不關任何人的錯,不要把責任擔在自己身上,這樣就很好了,至少我們都願意留在彼此身邊。”
晚夜這般說著,楚朝卻搖著頭,“楚朝不是淡泊,不是清雅,只是沒有想要抓住的東西,但是……”他抬眼看著她,“雅君……楚朝出生到現在,終於有了想抓住的東西,為什麼……”
見他情緒低落,雅君急忙開口說道:“若是肌膚接觸不行,你裹上一塊布不就抓住了。”
楚朝一愣,呆呆的看著她。
雅君輕笑著,尋了一塊布,搭在了他的手上,然後將那塊布以及布下的手緩緩的攥在了手中,“看,這不就行了?雅君抓住楚朝了下。”然後又將手鬆開,讓他攥住自己的手,“楚朝也抓住雅君了。”
雅君的溫度透過薄布緩緩的傳到了他的手中,頃刻間席捲全身,傳到了胸口,融入了心中,暖的柔了唇角,潤了眼角。
布下的手在微微顫抖著,雅君看著他,眼中漾起了溫柔,“感受到了嗎?”
“嗯……”楚朝哽咽的點了點頭。
然後雅君舉起他的手,送到了自己的臉上,閉上眼睛在那粗糙的布上慢慢廝磨,隔著布傳過來的還有那淡淡的竹馨。
將楚朝抱在懷裡並不是很難的事情,薄薄的衣衫就可阻隔他不能碰觸的肌膚,只是單單將他抱在懷裡而不輕吻他的臉,對於雅君來說真的是天下間最難的事。
所以雅君只是隔著桌子遠遠的看著他,感受在自己臉上緩慢移動的手,隔著一層布小心的觸摸自己的鼻眼,動作輕輕柔柔的,仿佛撫摸的是一件渴求多年的東西,滿心喜悅,卻又小心翼翼。
當夜,晚夜出來的時候,鄙夷的看著她,斜靠在床上,細長的手指縷著脖間滑落的髮絲,陰陽怪氣的開了口,“不就是摸了一下,兩個人就激動成這樣。”
雅君坐在椅子上,沒有看他,只是歎了口氣,“得不到才懂得珍惜。”
晚夜撇著嘴,拇指在四個指頭上輪流摸了一圈,笑了,“來來,何必隔了層布那麼麻煩,我在你臉上抓上兩把他不就知道了。”
雅君眉毛一挑,轉身走了出去。
晚夜將臉埋在被裡吃吃的笑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45:14
四十六.密室情事[VIP]
雅君出了小室便直接進了通道,從通道出來的時候山頂的火勢早已經熄滅,鳳目在漆黑的夜裡閃爍著銀光,辨認下方向,便直直的向山上躍去,沿路留下了一些暗號,若是白沒有走定然能夠看到,自己也能夠放心一些。
遙記得,千極教總部占地面積極大,無數個庭院串在一起,依山而建,最大的主殿正處在山峰之巔,往日裡教中一到清晨便可以聽見練武的聲音,再穿過幾個庭院就可以見到白平日的居所,那時候她大半的時間都消耗在那裡,再往後就是自己與母親的住處,那些個柔情似水,嫵媚妖嬈的爹爹們總會第一時間沖過來抱著自己,一人獻上一個香吻,又摟又抱,雖然隨著年齡漸大,這類的舉動被愛吃醋的母親喝止,可是爹爹們總會想著法的為自己張羅吃穿,疼愛的成了心尖兒的肉。
爹爹們沒有孩子,只有大爹爹生下了自己,千極教就再也沒有出過小少主,那時候她一度暗自慶倖不用為爭權奪利的事情擔心,只有偶爾見到爹爹們望著院外渴望而痛楚的眼神時,曾經一度讓她誤解為爹爹們是被迫關在這裡的,被母親淫威所迫,直到那日,白的身份暴露,方才知道,她不是沒有弟弟妹妹,而是因為千極教只認一個主子,一個少主,即便之後再是教主所出,也被從小告之是孤兒,當成教中弟子所養。
還記得那日,她曾經沖入母親的居所痛斥她的心狠。
是的,她葉雅君沒有那麼好心,那些個弟弟妹妹從小當成手下看待關她什麼事,即便知道了同有血緣關係又如何,從來沒有在彼此身上感受到一絲親情,更唯恐日後出現些爭權奪利的橋段。
只是白不該是她的弟弟,更不該由這些人的口中告訴他,若是先讓她知道了,這件事情絕對埋於心裡,爛在腹中。
所以她架起紅帳,穿起紅衣,不顧母親的反對定要迎娶白為自己的夫郎,可是白逃了,逃的即便她翻遍了千極山的一草一木,每個山洞都沒找到,心灰意冷已不足以形容當時的心情,只覺得那心似乎也丟了一塊不知落在了何處,血淋淋的疼,連帶著痛恨起了千極教……
之後她也離開了千極教,帶著三子在大延國東躲西藏,逃到了塞外,一路上傷了不少要抓她回來的人,終於母親放任她在外面生活,只是隔三差五的送上一次口信,單單告訴她,她是千極教的少主,這個責任從出生以來就擔在她的肩上,無論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
如今,她回來了,只是這滿目的殘垣斷壁,石瓦灰燼已不再是那曾經叱詫風雲,笑傲江湖的千極教,而是一幕無法忘卻的恥辱。
回憶不單是快樂的,也有痛苦的,但那畢竟是人生的一段經歷,人生亦有了這些回憶才能夠完美,如她,又如何能夠忍受旁人破壞自己記憶的一部分。
雅君站在廢墟之中,仰望著頭頂的月亮,亦如每次站在此處看見的月亮,又大又亮,照的院中每個角落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富麗堂皇宛若仙境的院子成了廢墟,鼻端聞到的不再是那草芬花芳,而是刺鼻的焦臭。
無法控制的,一拳重重的擊在身側焦黑的木頭上,木斷牆倒,帶起黑灰騰湧,染黑了紅衣。
雅君皺著眉,撫上了自己的胸口,躍了出去。
雅君剛剛離開十秒,兩個黑衣人從廢墟中行出,對看了一眼,小心的在四處查探了起來。
山上清冷安靜,見不到那些所謂的江湖正道、魔教組織的聯盟,在掠奪山上值錢的東西時,這些人當場就將這份可笑的協議撕了個粉碎,將征討邪教千極的行動改成了正魔相爭,露出貪婪的嘴臉,只為了那些蠅頭小利。
山上有死人,有鮮血,卻都不屬於千極教,也不屬於朝廷,而是這些可笑的江湖中人留下的。
江湖?
雅君嗤笑,撇了一眼腳下乾枯的血跡,以及隱藏在樹叢中的一截斷指。
不過就是一群黑社會而已。
販毒的是魔道,收保護費的是正道,一丘之貉。
離開山頂後,雅君在一處溪水旁停留了許久,不想回去面對晚夜,尤其是不想在與楚朝互明心跡後見到他。
畢竟同是一個身子,又怎麼會沒有想法。
即使,身體不受控制,心卻勒令自己要看清楚抱的是何人,即便永遠碰不了楚朝,也不能對晚夜下手。
仰望西斜的月亮心知時間也差不多了,雅君終於起身往回走。
過了通道,遠遠的便見到小室內的燭光搖曳,而床上躺著的是讓她糾結半宿的綠衫之人。
待進到室內,晚夜便抬頭看向了她,桃花眼挑起,身子一翻,轉到了床內,撩起了被腳,“呐……一起睡啊!我又不會吃了你,放心,我穿著衣服的,楚朝若是出來絕不會全身紅腫。”
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冷風,身子確實乏的緊,雅君尋了塊布,抬起他的手細細包上,緊挨著床邊躺下了。
晚夜舉手看著手掌上的布,半響,才挑了挑眉毛湊到了雅君的背後,哈了口氣在她的脖子上,嘻笑道:“晚夜又不怕起紅籽,你離那麼遠做什麼?”
“滾開。”雅君不悅低喝。
不想晚夜更是靠近了幾分,一隻手搭上了雅君的腰,在她耳邊低喃“晚夜給雅君出個主意,抱了我不就是抱了楚朝嗎,何苦忍的這麼辛苦?”
雅君身形驟起,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
晚夜的臉上瞬間一驚,然後又嫵媚的笑了起來。
“你愛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我不管,但是這身子也是楚朝的,不要到處去找男人女人上床,知道嗎??”雅君輕柔的說著,鳳眼卻危險的眯了起來,然後一個翻身從晚夜的身上移到了床邊,側身躺著閉上了眼。
晚夜胸口劇烈起伏著,惡狠狠的瞪著雅君的後背,幾欲將那裡穿出個窟窿,接著又靠了上去,“晚夜可沒碰過女人呢,幹嗎說的晚夜那麼淫 亂呢?”白皙修長的手宛若喜暖的蛇,從她的腋下穿過,停在她的腹部,宛若吐信一般,手指在雅君的胸口畫著小圈……
雅君的身子僵直,忽然坐起了身,想要離開這裡。
“哎呀……”晚夜一身痛呼。
雅君以為碰到他的傷口,急忙回身看去。
身上幾個穴道瞬間受力,被點在了當場。
晚夜探出頭來,吃吃的笑著,嫵媚到了極點,臉上紅霞滿天,哪有受傷的模樣。
雅君尚在懊惱間,晚夜開口說道:“風水輪流轉呢,雅君親親,終於讓我找到機會了哦。”
“不要這樣瞪著人家,人家可是真的受傷了呢。”這般說著,晚夜撩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繃帶纏繞的腹部,指了指。
雅君更本沒有看他自己的表演,而是在腦袋裡思索小室裡是否有什麼柱狀物體,待仔細想了一圈,這才松了一口氣。
晚夜妖嬈的笑著,抬手摸上了雅君的臉,“肌膚相碰的感覺比隔著一層布舒服吧?”然後手指緩緩下移,待到了她的胸口時,停了下來,輕佻的抓了兩下,似乎在與男人的胸部比較一般,好半響才落在了她的腰上。
雙手微微用力,將雅君抱到了床上,方將她的手腳擺好,整個身子就柔軟的覆了上來。
柔潤的紅唇在雅君的臉上親了一口,抬頭,探出小舌在自己唇上舔了一圈,抿了抿,桃花眼眯了起來,“還行。”遂,吻又如雨點般紛紛落了下去。
紅唇在她臉上親了個遍,獨獨不敢碰那緊緊抿在一起的薄唇,怕被那厲銳的牙齒傷了自己的舌。
手隔著衣衫撫上了她的胸口,先是輕輕的揉捏接著又重重的抓了幾下,手掌微移,緩緩的挑起衣邊探了進去,入手溫潤光滑的柔軟讓他低吟了一聲,抵在雅君耳旁的紅唇開口說道:“原來女人的身子也很舒服呢。”
雅君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腿也不覺間被晚夜的長腿纏了上去,輕輕的摩擦著,似乎覺得這般不過癮,他忽然撐起身子,整個人趴在了雅君的身上。
背部的傷口一陣劇痛,雅君不適的皺起了眉。
衣衫被雙手撥開,露出了纏繞繃帶的胸。
晚夜的眼睛終於暗了下來。
雅君知道他為什麼會這般,為了避免繃帶纏繞在胸口上的壓悶,方才她在溪旁的時候從新包紮過一次,從腹部纏起,一路向上,避開了胸部,才在胸部上方打上死結。
這副模樣若是換成了自己,也會興奮吧。
雅君只覺得心中亂糟糟的,本以為若是被人這般對待定然會氣的火冒三丈,可是這般做的是晚夜,是與楚朝同用一個身子的晚夜,他的唇亦是他的唇,同樣的柔軟誘人,卻無法碰觸的楚朝的唇。
這唇落在胸上時,帶來的不是恥辱,而是竄入四肢的興奮,勾起體內對楚朝濃厚的欲望。
她該謝謝他點了她的穴道,否則一定會忍不住抱住他的頭,緊緊的壓在自己的胸口,然後在欲 望和背叛間掙扎。
晚夜的眸子幽暗至極,專心的感受著口中成熟的果實,神態前所未有的專注,甜膩潤滑的唇感,讓他的呼吸漸漸的粗重了起來,愈加貪婪的吸吮她的味道,另外一隻手也不受控制的覆上了另一邊,宣洩般的揉捏著。
然後,他抬起頭,用迷離的桃花眼看著她,沾染了水意的唇靡麗的近乎耀眼,“淫 亂?呵呵……女人可以抱許多的男人,納上四五房夫郎,並深以為傲,還被譽為風流,男人卻要從一而終,守著一個女人分享那分成無數塊的愛,若是做了出軌的事還要被帶上一頂不守夫道的帽子?我晚夜喜歡男人又怎麼了?大家同為被現實深深傷害的人,我們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溫暖彼此,有何不可??”
這般說著,他撥開了她的衣衫,在拔下她褲子的時候,繼續冷聲說道:“掌權者不過是女人而已,若是男人,我定要將這規矩反轉過來。”
雅君看著他在自己身上的動作,想起了前世的歷史,泛起了淡淡的心酸,果然無論是女人掌權,還是男人掌權,若是沒了那層道德的外衣,事實上都是一樣的醜陋。
褲子被緩緩褪下,終從腳腕處脫離了出去,晚夜將她的雙腿掰開,自己坐了進去,手指好奇的在那密叢中來回撫摸,然後緩緩向下。
雅君身子一緊,冷聲說道,“你幹什麼?”
晚夜的手指在她的後 庭處緩緩徘徊,笑了起來,“放心,我知道女人該在哪裡做,是好奇而已。”
雅君的臉上終於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閉上了眼。
晚夜吃吃的笑著,脫掉了自己的衣衫,溫軟的身體覆上了她,下 身紫紅的昂揚抵在那處,灼熱的讓雅君無法忽視從內心深處衍生的渴求。
“呵呵,琴兒還小,怕是滿足不了你吧?”這般說著,晚夜抬起了她的腿折到了胸前,緩緩的進入了她的體內……
很順利的,一分一分的被溫暖包裹,晚夜的眉頭越蹙越緊,終於忍不住的狠狠的挺了進去,整根埋入的瞬間,從股間蔓延全身的顫慄,令他忍不住低歎了一聲。
“發呆做什麼?不會動嗎?”雅君撒風景的嘲諷說著,打斷了他的歎息。
事到如今兩個人都連為一體,以她的性子又何苦繼續忍耐,這世,女人不同男人,被人強上了不用痛哭流涕,不用生不如死,何況又是心儀之人的身子,即便明日尷尬,如今也不得不做。
雅君從不會自命清高,守身如玉,換句前世的話說,就是箭在鉉上不得不發,若要做,就暢快淋漓的做上一場。
被雅君口中的話嗆著,晚夜發狠的動了起來。
晚夜的力量很強,這得力于他練武的身子,那處也極大,而且極善床地之事。
沒過多久,雅君的雙目也漸漸的濕潤,嘴唇溢出了低喃。
這一聲低喃似乎給了晚夜極大的鼓勵,埋在雅君體內的物體竟然又壯大了幾分,動作愈加的兇狠了起來。
雅君很想開口繼續揶揄,只是張開的唇間溢出的是斷斷續續的類似於呻吟的話語。
“你……嗯……不是只……喜歡……嗯……男人嗎?……竟然對著……女人……嗯……也……”
晚夜的雙目幽暗,覆下身子一口含住了她的唇,狠狠的咬了一口,舌頭探了進去。
事實上,晚夜也覺得自己快瘋了,本來只想戲弄她一下,將她之前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使回去,可是肌膚相觸間腦子已是一片空白,只想與她更加貼近,待到清醒時只剩下這份無法停止的律動,不想聽她嘴中任何傷人的話語,遂又吻了她,可是這一吻帶來是卻是洶湧如浪潮的欲 望……
是楚朝,一定是楚朝,你憑什麼干涉我的感情,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勾起我對身下這個女人的渴望。
雙手緊緊的摟住她的頭,不斷加深纏繞的舌頭,像不要命了一般,抵死糾纏,直到那淡淡的血腥味傳入鼻端……
晚夜不情願的離開了她的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雖然有血絲滲出,卻也是淡淡的粉紅色,忽然心中一驚,抬頭看向雅君,她的眉頭高高的蹙起,臉色慘白的近乎泛出了青色,獨有眼角靡麗的色彩說明她亦在享受當中。
急忙抽出了自己的分 身翻到了一邊,將雅君的身子側翻了過去。
背後的繃帶亂成了一團,無論露出還是沒露出的傷口都流出了鮮紅的血液,而她身下所處的褥子,早已經紅成了一片。
晚夜急忙將她抱在了自己懷裡,手指連點解了穴道。
雅君嚶了一聲,緩緩張開了眼,迷離的鳳眼緩緩定在他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虛弱的開口,“做到這個地步忽然停止,你還真夠嗆啊,真是的,本來都麻木了,現在又疼了起來。繼續吧……不過,這次換我主導……”
說到最後,雅君手上猛的用力,將他推到了一旁,措不及防間,晚夜被推的倒在了床上,腦袋重重的撞在床木之上,眼冒金星。
雅君看著那被一嚇一撞驚的萎靡的小東西,挑了挑眉毛,低頭裹住了他的唇,舌頭探了進去,口中呢喃的說著,“吻到你了哦,楚朝。”
“你……”晚夜的身子一僵,擺著腦袋想要躲開這個吻。
“呵呵……”雅君輕笑著隨著他腦袋的晃動,持續加深著,見他扭的凶了,才不情願的開口說道:“到了此刻你到守身如玉了起來?這未褪的欲 火你打算怎麼解決?是像前日一般自瀆?還是下了山找個男人繼續?我告訴你,晚夜,楚朝的身子是我的,你不要拿他的身子做些亂七八糟骯髒的事情,若是真解決不了,我不介意抱了你,知道嗎?”
雅君這般說著,又低下了頭在他的脖上專心吸吮。
許久見不到他的掙扎,雅君好奇的從他的胸口抬起了頭。
只見晚夜睜著桃花眼直勾勾的看著她,見她看向自己,急忙又扭開了頭。
“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雅君邪笑了起來,“那就主動一些,這床地之事,還是你情我願來的好。”這般說著,雅君拉起晚夜的手摟上了自己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而身子也緩緩的坐了下去。
久別的空虛頓時填滿,溢出口的呻吟被彼此吞咽,換成了淫 靡的唇舌交纏,以及那粗重的喘息聲。
室內的溫度不斷的攀升,搖曳的燭火將兩個人映成一個……
密室情事,她和他們的開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45:30
四十七.番外:白[VIP]
迷迷糊糊的,我一手提著酒壺,一邊在不知道何處的街道上踉蹌的走著。
眼前每個路過的身影都鄙夷的看著我,然後捂嘴走開,我想笑,卻是化不開臉上的僵硬。
算的了什麼?都他媽的算的了什麼?嘲笑吧,儘管嘲笑,笑我的懦弱,笑我的背叛,笑我的不知好歹。
呵呵,明明今天該是我嫁人的日子,嫁給傾心所愛的她,可是這都他媽的是怎麼回事?
唔……想想……想不起來……
算了吧,就這樣醉死了最好。
有人拉住了我,我欣喜的轉頭看去……
是個女人,呃,不過不是她……
我打了個酒嗝,甩開了她的手,繼續漫無目的的走著。
手臂再次被纏上,我不悅的停下了腳步,抽出腰間的長劍抹了她的脖子,看著她驚訝的瞪大了眼,捂著自己脖上的傷口緩緩後退,從她指縫中流出的血液鮮紅的刺目。
這顏色本該我穿上的啊,憑什麼她會擁有。
我揮舞長劍在她身上狠狠的割了兩下,看著她緩緩倒下,還不解恨的又刺了幾劍。
臉上有些濕潤,下雨了嗎?我抬頭看了看天,陽光晃的眼睛刺痛,原來……是淚啊。
還記得,她曾經說過,我不是沒有感情,而是將濃烈的感情掩蓋在自己的身體裡,而她獨愛這種含蓄的我。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我笑了起來,轉身離開。
這樣的流浪,這樣的酒醉,這樣的無故殺人,我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本以為這般做會忘掉一切痛苦,終有一日,我恍然大悟,對她的愛已深入骨髓,即便是死也忘不了。
終於,在荒唐了不知多久後,我再次回到了千極山,這令我痛苦的地方。
*
她走了,不知去向,丟下了一切,到了一個沒有我的地方。
原來,我真的令她這般痛苦。
教裡的人都冷眼看著我,雖然從沒有對我有過任何指責,卻用冷漠隔離了我,時時刻刻提醒我逃婚的事實。
可是你們懂什麼?
我想放聲大吼。
我們相愛,我們曾經那麼相愛,我怎麼會逃婚,我怎麼可能逃婚?
身子緩緩蹲下,蜷成了一團,狠狠的抱著自己……
可是,我……確實做了,我傷了她,重重的,用最利的匕首刺進了她的心裡,然後在沒人的角落暗自悔恨。
*
再次見到她已是兩年以後——
她穿著紅衣,意氣風發,而那曾經屬於我的位置,摟著的是一個美麗男孩,低聲密語,她親昵的叫著他的名字,然後溫柔的吻著他。
我的眼前一黑,胸口傳來的是撕心裂肺的疼,蜷下了身子,反復的告訴自己,她是我的親姐姐,她找到新的愛人是對的,這樣就好,只要她再次獲得幸福就好……
反復的催眠著自己,不間斷的在自己心中重複,一遍又一遍……
果然……這樣是有效的。
即便再次見到她,即便看著她與那名喚琴兒的孩子親熱,我依然能夠面無表情的站在她面前。
原來,就是這麼簡單,只要擺正自己的立場,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一切一切的問題就迎刃而解。
只是,為什麼心臟還在繼續潰爛?血水夾雜著膿液不斷的從胸口流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被泥土吸收,幻化成空氣,再次被吸入肺中,融入心臟?
她們決定要離開,去沙漠的那頭,而我緩緩的步行跟在她們身後,大漠的沙塵打在臉上,不痛,這樣輕微的痛楚算的了什麼?
本來,一直以為,我會永遠被她厭惡的丟棄在視線看不到的角落,不料她卻尋了過來,順便掠奪走了我好不容易烤好的肉,然後面無表情的離開。
看著那紅衫緩緩消失在眼前,我忽然發現,她一直穿著紅衣,從我再次見到她之後身上就從來沒有出現過其他的色彩,記得,她一向喜歡色彩濃重的衣衫,但是那包括了黑、藍、紫、紅任何張揚的色,為何眼前的她獨獨只穿紅衣……?
心中猛的一痛,是否她在用這樣的色彩提醒我的懦弱和背叛,這新婚的紅。
幾日後,草原上響起了一聲長嘯,是她在叫我,當即不顧體內正在運轉的內功,向她的方向奔了去。
焦急的心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終於平復了下來,原來她很安全。
她讓我倒酒,讓我看她是如何寵愛另一個男人。
果然,她是恨我的,用這種方法刺激我,告訴我,她還可以愛人,可以比愛我還要愛。
我壓抑住體內紛亂的氣息,完美無瑕的保持了自己的冷漠,直到離開她的視線下一刻方才趴伏在草叢之間劇烈的喘息起來。
只是我能為她做的只有這些,背叛者的烙印從那時起就刻在了我的胸口,掩蓋在玫瑰之下,即使這樣會死去,我也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臉,於是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連夜趕路將陳長老帶了回來。
躺在草叢中,全身縮成了一團,這劇烈的疼痛終於可以不再忍耐,原來我真是一個可以將一切都掩蓋在平靜面容下的人,甚至可以這般平靜的等待死亡的到來。
可是我沒死,在一聲淡淡的歎息聲中被她扶了起來,讓人眷戀的溫度,她的體溫,她的一切,她的未來,所有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在歎息中告訴我,死,不能解決問題,只有從今以後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後,用手中的劍保護她,滿足她任何的願望,因為這是我唯一能夠補償她的東西。
接下來的日子,我默默的跟隨在她的身邊,將自己的化成影子,不渴望不需求,只想這樣永不交集卻也分不開的陪在她的身邊,其實我還是貪婪的吧……因為我想用這樣的方法守護我們彼此最後的聯繫。
在義烏族,她連續受傷,甚至吐血昏倒,我第一次對那個叫琴兒的男人產生敵意,只是看著他緩緩爬到她的身旁,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我不由的羡慕了起來,若是我可以什麼也不顧的與她成婚,此刻應該還在那白雲重重的千極山上過著幸福的生活吧,沒有這麼多的痛苦,沒有這麼多的掙扎……
你.逃.不.掉.的
她的嘴一張一合,我的腦袋瞬間空白,從大腦串入體內四肢的興奮顫慄是什麼?是在告訴自己,她還愛著我嗎?即便我是她的弟弟,即便我們有剪不斷的血緣關係,她依然不想對我放手?
還是……我理解錯了?她是恨我的,即便我躲到天涯海角她也要將我抓在身邊,用最難堪的方式折磨我?
腦子亂成一團,卻詭異的清晰告訴我要離開這裡,若是再繼續呆在她的面前,我將變的不再是我自己。
只是一切的一切都太突然了,繞指柔毒,天下無解之毒,而她身上中的正是這種,我提醒自己要鎮定,提醒自己不要慌亂,可是……我的心確實亂了,嗡鳴聲一直在腦子裡亂躥,眼睛沒了方向,沒了焦距……
逃出義烏後,她的身體狀況日益惡化,而我的心也跟著她慢慢衰竭……
悔恨時刻纏繞在我的心頭,若是我沒有離開過她,是不是她就不會受到這樣的折磨,是不是在我眼前的依舊是那意氣奮發卻又慵懶率性的她,她會被我抱在懷裡,或者躺在我的腿上,眼中映出的全是我的身影,而那黑眸之中的我亦淺淺的笑著……
好痛,全身上下都在疼,雅……雅……
我們是不是真的錯過了彼此?
在遺憾中度過一生?
*
琴兒是一個聰明的人,他長的極美,那雙碧綠的眼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當他用那雙眼注視著我的時候我心總是隱隱發毛,是的,我有些怕他,怕的不是他的武功,不是他的聰明,而是怕她用那雙碧眼悽楚的告訴我……是我親手放棄了我和她的愛情,如今為何又要回來動手搶奪?
我冷漠的看著他,用寒冰包裹了自己,不想將自己千瘡百孔的心展露在他的面前,那是我唯一能夠保持的尊嚴。
還記得那時,他站在樹下,頭頂的陽光透過樹葉斑駁的灑落在他身上,那雙碧眼似無孔不入的針般刺在我的臉上,終被她找到了我來不及掩藏的脆弱痕跡……
他說出口了,我最懼怕的話……
“你既然那般在意是她弟弟的事實為何還要回來?”
“你決定放棄了你們的感情為何又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用這噁心的眼光看她?”
“難道你忘記了嗎?你是她的弟弟,是她的親弟弟,她是你的姐姐,有血緣關係的姐姐。”
我捂著耳朵,痛苦的閉上了眼,果然,這話由旁人來講比起自己用刀割裂身體更加讓人生不如死,只是憑什麼要從他的嘴裡吐出來?如果沒有他,如果沒有……雅的心中一定永遠只有我!
我揮出長劍砍向了他的脖子,另一個自己在邪惡的叫囂著,殺了他,殺了他雅就獨屬於我,殺了他雅愛的還是我。
我瘋了吧,我快被自己逼瘋了,我該害怕的,明明該害怕的,為什麼我會這樣興奮,只要殺了阻隔在我們之間的人,我們一定還會回到以前,她坐在我的身後,溫暖的手指在我的髮絲上輕輕梳縷,看著她滿足的笑眼,低低的說著,我的白……
只是……真的可以嗎?一切還能回到從前嗎?在我殺了這個男人之後……
我將劍停在他的脖子上,腦中思緒紛亂,兩種不同的聲音叫囂著……
一個說,殺了他,雅就獨屬於你。
一個說,若是殺了他,雅會更恨你。
一個說,雅愛的是你,怎麼會恨你?
一個說,雅一直一直都恨你,你那麼殘忍的背叛了她。
一個說,殺下去吧,聽我的,我可以讓你遺忘是她弟弟的事實。
一個說,你難道不愛她嗎?愛她就應該讓她快樂,讓她忘掉那殘忍的過去。
我的手顫抖著,我從那雙碧眼之中看到了猙獰的自己。
然後,他淡淡的笑了,“雅君這一世給我,下一世給你,只要你還找的到她……”
下一世?太遙遠了,遙遠的我不敢奢望,可是偏偏又被吸引,或許下一世我會在人海茫茫中找到她,然後永不放手……
甜美而誘人的毒藥,我卻心甘情願的喝了下去,只祈望再次睜開眼時,已是下一世……
這份毒藥迷了我的眼,蒙了我的心,即便再次被她擁在懷裡,也逃不掉下一世甜美的誘惑……
*
呵呵,果然我又傷了她。
那月下淒厲的慘叫撕裂的不光是她的心,還有我爛到不能再爛的內臟。
顫抖的穿好衣服,只覺得這晚的夜是如此的冷,冷的我渾身顫抖,冷的我幾乎死去。
思緒再次被撕成了兩半。
一個說,傻瓜,雅君是愛你的,為什麼不乘機回到她的身邊?
一個說,你這是亂倫,知道什麼是亂倫嗎?愛上了你的親人,愛上了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這就是亂倫,你想讓雅繼續背負這個駡名嗎?
一個說,雅君從來沒有在乎過,她要的只是你。
一個說,即便雅不在乎,你能當什麼都未存在過嗎?還是你當真無恥到連亂倫的烙印都願背負?
*
她的病好了,離開了陽穀,我安靜的跟著她,而同行的還有一個我帶來的孩子向姚晨,一個陽谷谷主楚朝,心中隱約知道,雅的愛將不在獨屬於我,她和他們將會發生一段我無法干涉的愛情故事。
雅,我在下一世等你,那時候,我們將獨屬彼此。
只是,義烏雅琴,你憑什麼連我的下一世都要奪走?是你守不住雅的心,讓她沾花惹草,現在竟然厚著臉皮向她討要下一世的愛。
我隱藏在樹幹之中,眼前的是那相互交纏的兩個人,小塘之旁,大石之上,斷斷續續嬌喘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心卻一絲絲的冷了下來……
許久不見的聲音再次在腦海裡爭執。
只是那個期待下一世的我聲音懦弱了許多。
一個說,嘖嘖,看到了嗎?有人不守規矩呢。
一個說,可是,就算他不守規矩你又能怎麼辦?別忘記了,即便沒有他,你還是雅的弟弟。
一個說,血緣算個屁,自古以來親人相 奸的事情少了嗎?
一個說,做人總不能埋沒了自己的良知。
一個說,嘖嘖,你是邪教人呢,你母親是邪教教主,你姐姐是邪教少主,良知??算個屁啊!能當飯吃???
一個說,可,可是你也不能不在意旁人是怎麼想的……
一個說,榆木腦袋,懶得和你說了,你早晚要明白我說的都是對的。
我承認那一刻我的心境終於發生了些許變化,我的視線無法從她香汗淋漓的身上移開,不能從她微微低喘的口中移開,也不能從她嬌豔高挺的胸部移開……
我的身子火熱,口乾舌燥,原來,我需要的是一個理由,一個可以打破亂 倫詛咒的理由。
而那理由,隱約出現了。
*
幾天後,我們上山了,半路遇襲,我終和她走散,一路潛伏打探,竟然發現千極教內除了第一層外根本沒有人,只除了這些居心叵測的黑衣之人。
教主……我從不想承認她是我的母親,仿佛只要承認,我和雅的姐弟關係便真的無法顛覆,原來,一直以來,我都還沒死心啊,渴求著雅,希冀著我們能夠再次相擁,祈望著我們還能夠繼續相愛……
我小心的在密林間穿梭,心中尋思著教主這番做為的動機,不經意間聽到了密林那處的竄動聲,那是大規模人馬移動的聲音,即便再如何小心謹慎也不能埋沒所有的響動。
難道,她們抓到雅了???
我一路追隨在她們身後,只是知道他們是在找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終於忍不住抓了一個人審問了大半天,從她口中得到了我想知道的消息。
我拿著長劍割破了她的喉嚨,從她驚懼的眼中看到了如地獄惡鬼的自己,果然我快瘋了吧,為了雅,為了這段痛苦的感情。
雅救下晚夜,背後受傷,想必不會下山,而是躲避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心急如焚,卻不得不在每個可能的地方打探,只希望她的傷不算太重,只希望我能在最快的時間找到。
即便是這樣,不眠不休的尋找依然花了我兩天的時間,終在我找到她的時候,我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景象。
她和晚夜身體交織在一起,互相啃吻彼此的肌膚,那情 欲交加的味道即便我遠遠的躲避在溶洞一角也無法忽略。
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斷了,有人在大聲叫囂,看吧,看吧,她又抱了別的男人,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邊將不會再有你的位置,你將永遠活在黑暗中,卑微的看著她的背影,痛苦掙扎,而她的視線將不會再停留在你的身上。
血緣?狗屁的血緣,這算的了什麼?
你看,你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哪裡,你的呼吸為什麼這麼粗,為什麼即便她和別的男人上床你也會產生這麼大的欲 望??其實只要拋掉了羞恥的外衣,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的抱著她,堂堂正正的感受她唇舌的味道,堂堂正正的將自己的體 液射入她的身體,而你……也永遠不會被拋棄……
“啊……哈……”的聲音不斷的從小室內傳出。
再也無法將目光從她身體移開,再也無法看見第二個人。
只見到她向後甩出的髮絲帶起的弧度,只看的到她弓到了極致的身體,只有那紅唇內吐出的低吼,只有……她靡麗的臉……
在她高亢的呻吟聲中,我已從喉間發出了壓抑的低吼。
“呃……”我緊繃著身子吐出了一口氣,看著手中的白濁,然後移到了她香汗淋漓的身上。
原來……解開詛咒的理由被我找到。
為你,我情願入魔——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45:53
四十八.室內惡鬥[VIP]
雅君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白,在她和晚夜同時達到高 潮之後,白手中握著劍,一聲不響地進了室內。
他的神情清冷如常,對她和晚夜赤 裸交纏的身體宛若未見,漆黑的雙目直直落在她翩若桃花的臉上,然後他緩緩的向她走去。
他每跨出一步雅君都能夠感受到從他身上傳出的壓迫感,雅君神情閃爍,即便她再是風流也架不住被前任情人當場看到了活春宮,正在尷尬的想要起身的時候,晚夜一把抓住了她的腰,妖嬈的笑了,“還沒完,雅君親親想要去哪裡?”方才軟掉的物體在體內漸漸脹大,他繃緊臀部狠狠的向上頂了一下。
雅君臉上緋紅,又羞又怒,狠狠的掰開了他的手。
白已經走到床邊,脫下身上的黑衣披在她的身上,接著俯下身子將她抱了起來,隨之脫離的還有晚夜的昂揚和那滑出的液體。
晚夜一把拽住雅君的手,目光看向的卻是白。
白的眼從他臉上掠過,落在了抓住雅君的那只手上,然後淡淡的開口,“她受傷了。”
晚夜挑了挑眉,高 潮餘韻的臉露出了嫵媚的笑,“好啊。”然後鬆開手,躺回到床上閉上了眼。
白轉身抱著雅君出了小室,穿著衣衫步下溶洞的小池中。
水深只達到了他的腹下,衣衫的下擺飄蕩在水面之上,似一朵綻放的黑色蓮花,泛出淡淡的寒意,溢出莫名芬芳。
雅君的身體赤 裸,雖然被白的外衣略微遮蓋,卻擋不住胸前的春色,白的手緊了緊,轉身將她放于池邊,握起她的腳放入池中,小心的清洗了起來。
雅君挑起了眉毛,笑出了聲,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輕輕說道:“白來了多久了?”她的聲音帶著呢喃的沙啞,以及溫熱的曖昧。
白未開口。
雅君將上身湊上前去,氣息噴吐在他的臉上,想從他麥色的肌膚看出分毫,“嗯?回答我……”
“才來。”白蹦出了兩字,又低下了頭,將手洗淨,在她臉上拭開,手下動作微重,似乎想要將她臉上那緋紅的色澤抹去。
“呵呵,白真的很無趣呢,還以為見我到這副模樣你會吃醋,原來雅君在白心中早已不是當初的人了。”
白手中的動作一頓,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終是遵循慣例的抿起了嘴角。
有力的手掬起她的髮絲,移到池邊,雅君按住了他的手,“頭暫時別洗了,我最近身子弱,池水又冷,我怕又染上病。”
白的手動了,卻不是鬆開髮絲,而是將髮絲移到了池內。
雅君的長髮到了膝蓋處,即便是這般坐著,發尾也可落入水中,白掬起池中的水,打濕了她的發,晶瑩在水珠在小室溢出的火光中泛出淡淡的黃色。
然後白開口說道:“有我。”
雅君知道他話裡的意思,你病了,有我。
心忽然酸了起來……
還記得,曾經,她也是這般坐在岸邊,他也是這般站在池內,那是晚秋的夜晚,小室內的火光也是昏黃的映照在兩個赤 裸的身軀上,他的手摟在她的腰上,她的手環在他的脖上,兩個人的唇緊緊貼在一起,纏綿許久仍然不願分開,然後她抽著空吃吃的笑了,“白再這樣泡下去會生病呢。”
“有你。”他輕輕的說著,又覆上了她的唇,極盡糾纏。
只是如今,他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將自己抱到此處,又是用什麼樣的心態對自己說出這兩個字?
歎息了一聲,環住了他的腰,感受到他忽然僵直的身子,雅君悶聲說道:“讓我抱一會,想起了以前事情,累……”
白落在她發頂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愛戀,然後緩緩將她後背的衣衫脫落,看到了她後背鮮血淋漓的傷口,目光閃了閃,厲狠的看向小室。
待到她抱夠,白才將她從懷裡緩緩推開,俯下身子解開了她上身纏繞的繃帶,然後將繃帶在水中洗淨,方才又將她抱在懷裡,輕輕的擦拭傷口。
雅君閉上了眼,全身放鬆,他與楚朝一樣,都可以令她放鬆,只是比起楚朝他還多了一份信任,那是從小到大彼此培養出來的,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獨一無二的,信任。
將傷口旁邊的血跡清理完畢,白用眼神問她要不要洗身子,雅君淡淡的笑著,“既然有白,雅君又怎麼會懼怕生病?”
下到水中的時候,冰冷的感覺瞬間從肌膚表面滲透體內,受傷頗重的身子瞬間僵硬,在白的懷裡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白的手早就在她的身上遊移,將她身上的污垢緩緩拭去,從髮絲到臉,再到脖子,上身,最終到了她大腿之間。
雅君夾住了腿,裡面還有其他男人的東西,她不想讓他碰到。
手卻固執的繼續,無視雅君的抵抗,緩緩深入裡面。
雅君忽然抬手鉗住他的下巴,踮腳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笑了,“白是嫉妒了吧?果然是厭惡我身上有別人的氣息呢。”
白的臉上泛起淡淡紅雲,放在她體內的手指就想縮回來,雅君的腿用力一夾,“別,既然碰了,就洗乾淨吧。”
然後鬆開了他的下巴,轉過身去,雙手俯在池旁,微微分開了雙腿,任他清理。
這一番香豔的洗浴明明洗的兩個人渾身燥熱,最終卻也什麼都未發生,一個恪守本分,一個怕嚇壞了對方,終是在離開水池後,兩人暗暗吐了一口氣。
白抱著雅君進去的時候,晚夜似乎已經處理完身子,穿著衣衫慵懶的躺在床褥上閉目養神。
小室內有淡淡的血腥味,還有情事之後濃厚的味道。
白將雅君放在石椅上,在那之前還在石椅上墊了層衣服,方才向晚夜走去。
“起來。”白冷然開口。
晚夜睜開眼看了他又閉上了。
白直接抓起他的衣領就往外丟。
晚夜身如滑蛇,在被甩出的那一瞬間,手臂一抬,腰一彎,竟然出現了怪異的姿勢,他雙手摟在白的脖子上,雙腿搭在床上,腰向後彎著,如個拱橋般倒視白的臉,鼻子幾乎相碰。
那桃花眼嫵媚的眨了眨,紅唇勾了起來,“小白白,人家剛剛還沒盡興,你莫不是在勾引我?”
雅君亦翹起了唇,笑看白的應對。
白冷著一張臉,握在他胸前的手猛的用力,再次要將他甩出去。
這次即便是晚夜也沒辦法賴在床上,只能就著他的力量,以他的身子為著力點,翻了出去,修長的腿方才落地,就靠到了白的身上,吐氣如蘭,“小白白下手這麼重,差點閃了人家的腰呢,以後可怎麼給你幸福……”
白被氣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惱怒。
雅君的眼睜的更大,近乎貪婪的在他臉上遊移,自從再見他後,本就表情少的臉更加的僵硬,除了偶爾逗弄他時麥色肌膚泛起的淡淡紅暈外,已是許久見不到他惱怒的表情。
而此刻他蹙起的眉頭,緊抿的嘴角,還有漆黑雙目中燃起的怒火,無一不在告訴旁人,他生氣了,而且非常的生氣,氣的無法繼續保持臉上冷淡的面容。
不過獨獨一個晚夜的口上功夫竟然能夠將他氣成這樣?
絕不可能!
還是說……
雅君笑眯了眼,鳳目曖昧的在白的臉上打著轉。
白的怒容一閃而現,很快又被掩蓋在俊朗的面容之下,然後出手了。
他一手抓向晚夜摟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另外一隻手向他受傷的腹部擊去,晚夜亦不相讓的鬆手下腰,抬起的腳跟踢向白的下巴,白的身子一側,躲開,接著猛的一蹲,探出的腿就要去掃晚夜的腳,讓他失去支撐跌倒在地,晚夜急忙向後一翻躲開了他的攻擊,也讓自己變成了再次面對著他的安全方向,接著兩個人終於上起了全武行。
小室內本就不大,被他們的掌風拳勁掃的亂成一團,雅君急忙一個閃身出了洞口,靠在洞口任憑他們打著,只是那張嘴卻是笑開了來。
白的動作瀟灑流暢,勁道十足,舉手投足間勁風四起,晚夜雖然武功不差,但是更善於暗殺,比起這真刀真槍的打鬥,他的也只能苦苦支撐,任由自己成了風浪中的小船,勉強自保。
終是白輕鬆獲勝,提著他的衣領丟出了洞口,晚夜被點了穴道,無法抵抗的落在了水中,激的水花四起,潑的四周全是,雅君身上落了幾滴,更多的被白擋了下來。
雅君吃吃的笑著,曖昧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屋。
“白,你他媽的松了我的穴道,要被憋死了!!”晚夜在水中悶聲大叫,伴隨的還有出氣的咕嚕聲。
雅君躺在床上的時候見到晚夜縮著身子,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看向白的眼神惡狠狠的似乎是在宣戰一般。
雖然對晚夜實在不太喜歡,但是畢竟也算是一夜夫妻,再加上那身子也是楚朝的,雅君一時心軟,便找了件原先放在此處的舊衣服丟給了他。
晚夜身子比雅君高些,還好身子偏瘦,那藍色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還算合適。
白在這裡本就留有衣服,雅君也就順道丟給他一件,讓他將之前沾濕的衣衫換下來。
輪到自己時卻只剩下一席白衣,白色一直不是她喜歡的顏色,總覺得那顏色穿在自己身上太過高潔,與自己有千萬份的不搭,可是教中卻有不長眼的人將這衣服當成生辰賀禮送了上來,見是難得的冰蠶絲織成,也就收下了,不過這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冰蠶衣,卻被自己當成與白密會的情趣物品使用,此衣穿在身上冰冰涼涼,還極為透明,穿上比沒穿還要撩人心神,只是此刻她自然只能又塞了回去,穿著白的黑衣躺上床。
晚夜和白一人坐在一張石椅上,白閉目養神,晚夜惡狠狠的瞪了他一會,才覺得沒趣,趴在石桌上打起了盹。
雅君再次睜眼時,坐在床腳默默看著她的溫潤眸子頓時讓她心中一跳,臉上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她陪著笑,謹慎的開口,“楚朝……那個……”
楚朝嘴角勾了起來,淡笑著搖了搖頭。
雅君怪異的看著他,不知他為何不像琴兒那般緊緊的抱著她,又哭又鬧的譴責她的花心,也不像白一般,冷著臉將視線轉到它處,若是換成了向姚晨,想必也是跳起來咒駡一番甩門離開。
他只是用溫柔的笑容看著她,用清澈的眸子鎖住她。
她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
她被晚夜點了穴,被強上了,這該怪她嗎?解穴後她又壓倒了晚夜,也該怪她嗎?她承認自己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身子,可是與她做到一半的人不是別人,那也是楚朝的身子,她葉雅君不是聖人,她有自己的欲 望,她渴求碰觸楚朝,在那種情況下她絕不會罷手,即便抱的是晚夜,她也要借著這個身子感受楚朝。
這些話她說不出口,只能在肚子裡憋著,醞釀成一股怨氣無法發洩。
楚朝似乎理解她,又或者性格使然,他只是露出淡淡笑意,用包上了布的手將她扶起,然後坐在床側,為她的後背輕輕撒著藥,又細心的將晾乾的繃帶捆縛在她的身子,他的力量很柔,捆綁的鬆緊正到好處,不會憋悶,也不會松落。
原來昨夜白和晚夜鬧到最後,卻是誰都忘記要給她包紮傷口,即便是她自己也忘了個乾淨,只有楚朝卻是記在了心裡。
原來,這就是楚朝,溫柔的楚朝,讓人從心頭泛出暖意的楚朝,若是喜歡上了一個人,那個人的好好壞壞他都會包容,他會留意任何關於對方的事情,記在心裡刻在腦裡,用他獨特的方式告訴對方,我原諒你……
有時候,兩個人相處並不需要語言,可以從對方的表情,對方的動作,知道對方的情緒。
所以雅君松下了心,任由他溫柔的動作在自己的胸口穿梭。
白獨坐在石椅之上,目光定在楚朝穿梭的手上,一下不眨,雅君被看的心慌,隨意的開口說道:“我們今天下山吧。”
楚朝在她身前輕聲說道:“好。”
白搖了搖頭,“下山道路都被封鎖。”
本就是隨意的一說,雅君也沒在意,三人就繼續在這山洞裡住下了。
期間,雅君得到空隙,在楚朝的耳邊輕說:“昨夜,我抱的是你。”
楚朝臉上紅霞密佈,目光閃爍,誘的雅君只想在上面狠狠的親上一口。
親,自然是沒親成,到是晚夜出來的時候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一個勁的對白挑釁,然後被丟到池中,強逼著降下了火氣。
雅君知道他在氣什麼,被任何人被當成替身都是一件不愉快的事,只是這是事實,比起惹惱他,她更不願意讓楚朝傷心。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46:06
四十九.延都路上[VIP]
一男一女獨處於一幽暗的小室內而男子或者女子衣衫不整,那麼定然會發生一些香豔的橋段,事實上,雅君與晚夜確實在這石室內抱了、親了、做了,只是若是又多了一個人,三人的互相制約,概率自然大大減少。
不過晚夜從來不是個安分的主,自打那夜在白手上吃了虧後,每晚一出來就繞著白打轉,挑釁的話說的即便是雅君都隱隱不悅,不過白卻一直保持著雷打不動的面容。
一來二去晚夜也沒了意思,又將注意力轉到了雅君身上。
偶爾會用食髓知味的眼神看著雅君,像一條冰冷柔軟的蛇般纏繞在雅君的身上,身子小小廝磨,勾的雅君暗自吞了幾口口水,卻顧及著白將他推開。
不過比起這對兒的互動,白卻異常的不像往日般躲避在角落,而是用那雙墨眼看著雅君,冰冰冷冷的,第一時間化了雅君的燥熱。
不過詭異的是白對晚夜向來防範的緊,卻容忍楚朝在她身邊出現,即便雅君偶爾克制不住拉住了楚朝的手,一把摟在懷裡,像只貓兒般在他的胸口廝磨,白都將視線轉到它處,不知是知道了她和楚朝不可能進一步,還是容忍了楚朝出現在她的身邊。
雅君向來不是很有自製力的人,被他們這般夾著,一個讓碰卻吃不得,一個纏著自己卻不讓碰,另外一個更是連碰都不敢碰,沒過幾天就快瘋了,巴不得快些離開這裡。
終於二十來天之後,出去打探的白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外面的人撤走了。
雅君還沒叫好,晚夜就用鼻子冷冷的哼了一聲,“欲擒故縱而已,你要是敢明目張膽的走出去,相信我,下一秒,刺在你身的全是暗箭。”
雅君挑了挑眉,冷靜了下來。
晚夜的手從身後纏上了雅君的腰,溫熱的胸膛緊緊靠在她的後背,在她耳後哈了口氣,“這裡挺好,有我和楚朝還有那個冷男人陪著你,你幹嗎老想往外跑?”
“你還真不怕死,又想洗冷水澡了?”
“哈~人家比較喜歡洗鴛鴦浴嘛~”
“晚夜,你確定不是只喜歡男人?”
晚夜手一緊,那雙柔細的胳膊竟然格外的有力,“雅君親親的身子那麼香,再說了,這裡就你和他,我不找你找誰?”
雅君掰開他的手,走到白的身邊,學著晚夜先前的模樣,抱住了白:“我比較想和白洗呢~”
晚夜蹭了過去,對著白笑了起來,桃花眼一閃一閃的,“那就三個人嘛~”
白眼中殺意驟現。
最終,這澡是沒洗成,雖然雅君知道不可能,不過心裡還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白這些日子的表現極為怪異,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但是從小與白一起長大的雅君明顯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不再默默的當的隱形人,不再刻意壓制自己的目光停駐在她的身上,不再掩蓋自己的情緒。
總覺得,白似乎是想通了什麼。
這樣的念想勾的雅君心中波濤洶湧,又怕自己猜錯,反而小心翼翼了起來。
這些日子在山洞裡大多吃些野果果腹,畢竟是凡人,再加上心中略微惶恐,三個人的臉色明顯不好,尤其是楚朝,也就是晚夜,瘦的讓人心疼,有日早晨起來還幹嘔了一番。
雅君決定不再在這裡呆下去,即便危險也要先下山了再說,正巧白也打探到似乎朝廷的人已經放棄,留守的也在前夜退了去。
離開的時候,每個人又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雅君終是穿上了之前遺留在此處的藍衣。
見到打點好的雅君,楚朝笑了起來,“一直以為紅色是為雅君準備的,此刻卻覺得這藍色也極為適合你,整個人看起來嚴肅了許多,總覺得不再像你。”
雅君扯了扯衣袖,不太習慣這顏色,眼神不禁的移到了白的身上。
白淡淡的笑著,如曇花綻放,珍惜而又美豔。
雅君心頭一悅,笑拉著楚朝的手腕走了出去。
快到通道的時候,楚朝身子微停,看向石室。
雅君以為他對這裡懷念,捨不得,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會陪著你的,無論在哪裡。”
楚朝看著她,欲言又止。
“若是實在喜歡,等一切過去了我再帶你來。”
楚朝淡淡的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穿過漆黑的通道時,楚朝的手一直緊緊的握著雅君,隔著一層布也能夠感受到那頭的火熱。雅君手上用力,移到唇邊,香香的親了一下。
即便看不見,雅君也知道另一端的他定然紅霞翩翩,美豔嬌羞。
下山很順利。
風和日麗,春光明媚,一路上鬼影都沒見到一個,讓嚴陣以待的他們頗有幾分初春踏青的感覺。
到了第一層才看到,木樁、鐵箭頭、燒的只剩下一團灰的疑似草繩的物體,還有乾枯的血跡灑了一路,直至山下,可以想像那日的淒慘,聯盟的淒慘。
當然,雅君還沒自大到從正門下山,遠遠的看了一眼,唏噓了一下,帶著倆美男走上了小路。
後來,雅君問過白,為什麼朝廷這些人那麼容易就放棄了,楚朝沉默了許久,就在雅君和白玩著推理遊戲的時候,開口說道:“大延女王怕是駕崩了……”
那時候楚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身後是埋藏了許多骸骨的千極山,鬱鬱蔥蔥,天上瓦藍瓦藍的,偶爾有一朵白雲飄過,他的笑容裡包含了許多的情緒,有悲傷,有痛苦,有快樂,還有一絲不屬於他的厲狠。
雅君的一把摟住他的腰,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滿意的看著他的紫唇漸漸紅腫,綻放出迷人的色澤。
“這個表情不適合你,既然晚夜希望你無憂無慮,悲傷的東西就交給他抗吧。”
她這麼說著,轉身離開。
*
下山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與琴兒會合。
千極山發生的事情太多,無論雅君的母親葉庭飛是打的什麼主意,傳到外界的必然是千極教落敗,聯盟大獲全勝,以那孩子倔強的性格,想必會幹出些讓人懼怕的事情。
還好,那時候有叫三子先回去。
一路上馬不停蹄,趕到別莊的時候,裡面很安靜,大廳的地上躺了一個杯中,杯嘴碎裂,有一角不知繃落到何處,幹硬的茶葉星星點點的灑了一圈,再外面是一圈泛著淺褐色的水漬。
雅君的臉色很不好,扶起一張躺在地上的木椅,手指在椅背上輕輕敲著。
白第一時間繞著莊子跑了幾圈,回來的時候讓雅君的臉更臭。
“去延都。”雅君收回手,轉身離開,藍色的衣角在空氣中畫出一個弧,她臉上的神情甚至比白還多了幾分高深莫測。
*
延都,顧名思義,大延國的國都,大延國最繁盛最奢華的地方。
曾經有人說過,不到沿海不知道自己包裡錢少,不到國都不知道自己官小,當然,那是雅君前世的說法,裡面還涉及了美女之類的。
所謂古今相通,只要進了延都你就知道,到處都是姑奶奶,貴公子,打個噴嚏噴到的人指不定就是某某姑奶奶的三姨夫的四嫂子的二舅舅的小姨子。
瞧這關係扯的,反正,總歸一句話,延都裡皇親國戚多了去,更別提某高官的親戚。
*
晚夜出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憋了半天說他不想去。
雅君抓他,他施展輕功就跑,綠色的衣服在月下畫出一條翩麗的色彩。
雅君本來沒想逼急了他,可是越叫這人就越跑,到了最後雅君也追出了真火,體內真氣運轉,一把撲到他身後,將他壓在了身下。
晚夜嗯的一聲叫開,手唔在了肚子上。
“我不去!”晚夜轉身看她,語氣堅定。
“楚朝要去!”雅君的手肘壓在他的脖子上,大口喘著粗氣。
“他不想去!”晚夜大吼。
“你怎麼知道他不想去?你憑什麼決定他不去?我告訴你,楚朝得跟在我身邊。”
桃花眼看著她,紫紅的嘴唇蠕了蠕,然後猛的一抿,笑了起來,“好,我跟你去。”
雅君鬆開手,直起了身,鳳眼看著身下的人,忽然猛的俯身在他的唇上狠狠啃了一口,然後又輕輕的舔了舔。
晚夜半眯著眼,摟上了她的脖子,紫唇微微張啟,放了她的舌進來。
舌頭糾纏在一起,打著轉,探到了深處。
桃花濕潤,帶起靡麗的色澤,鼻子發出淺淺的嗚咽聲,身子不安分的廝磨了起來。
感受到他身下的硬度,雅君微微坐起身子,唇卻沒有離開,修長的手帶著淡淡的涼意探了進去。
晚夜的頭向後仰起,露出了美麗白皙的脖子,微微搖晃著髮絲,銀輝灑落在上面,反射出靚麗的色澤。
雅君離開他的唇,一路向下,覆上了紅纓,輕咬舔舐。
晚夜閉上眼,手指插入了她的發間,不輕不重的拽著,偶爾雅君的口上的動作重了,他就微微用力拽著她的頭髮,表達自己的不滿。
親吻到腹部的時候,晚夜的眼睛忽然大睜,膝蓋用力頂上了雅君的臀部。
措不及防,雅君被掀了出去,跌落在樹根之間。
轉過頭的雅君,兇神惡煞,牙齒發出咯吱的響聲。
晚夜已經站起了身,正在捋身上的衣服,一抬頭看到她這副表情,手上動作一頓,又撥弄起了自己的髮絲,桃花眼直勾勾的看著她,“看著我幹嗎?我是你敵人,不是你情人,你以為想上就上呢?”
雅君收起誇張的表情,眉毛挑了挑,站起了身,邊打理身上的衣服,邊向他走去。
“楚朝是我的情人。”她勾著他的下巴,對他吹了口氣,那模樣比晚夜還妖孽。
“那你找楚朝做去。”搬了一下放在下巴的手,很快又移了回去,又搬又移。
“楚朝能做我就不找你了。比起終身禁欲,你還是從了我的好。”
“今天沒興趣。”又搬又移,再搬再移,“葉雅君,有沒有人說你很無聊?”
“沒,你第一個。”勾在下巴上的手,微微用力,扣住,拽了下來,又親了上去。
晚夜抬手捂住了她的嘴,“發情找別人去。”
雅君怔怔的看著他,半響才開口說道:“你這妖精今天吃錯藥了?”
“上床也要你情我願,千極教的少主還不至於卑劣到強迫一個男人吧?為了身子健康,你也還是少做的好。我先回去了。”這般說著,晚夜當真轉身離開。
雅君徹底被驚悚。
這妖精要是懂得什麼叫節制,她葉雅君的名字就反過來念。
回去之後,晚夜果然靠在樹下淺眠,篝火旁的白丟了個樹枝,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
雅君淺笑著,摟上了白的脖子,靠了上去,白回身將她抱在懷裡,低頭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又專心的擺弄篝火。
雅君看著他的薄唇,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告訴我,世界末日是不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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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46:17
五十.第五皇子[VIP]
雅君在路上買了輛馬車,雅君和楚朝擠在馬車裡昏昏欲睡,白在外面趕車,小車搖啊搖的,馬蹄聲踏踏做響。
走個幾百米,馬兒的眼珠骨碌碌的亂轉,停在一處嫩草前香噴噴的啃上一口,一聲鞭響,馬尾在屁股上掃了下,沒掃到,繼續走。
雅君點了一下下巴,惺忪的睜開雙眼,看了看車外,打著哈欠想起了那匹踏雪寶馬。
中午休息的時候,楚朝不知道從哪裡抱了只兔子回來,坐在車簷上,將兔子放在大腿上,輕輕撫摸,修長的手竟然比兔子身上的白毛還晶瑩。
雅君湊上前,“怎麼你摸兔子不過敏?”
楚朝捏過一隻耳朵,翻來覆去的看,兔子耳朵一抖,扯了回去,抬頭看著雅君,“只對人。”嘴角的笑容帶著淡淡的苦澀。
“楚朝……”雅君又湊上前說,“告訴我為什麼討厭人碰?再這樣下去我要瘋了。”
楚朝抬眼看她,兔子在懷裡亂撲騰,他又轉了回去,“這是晚夜的秘密,不能從我嘴裡說出來。”
“現在可不光關係到他了,你和我不都受到波及?”
“晚上出來你問他。”說畢又開始玩兔子,玩了一會,將兔子放在地上,兔子撒腿就跑,臨進草叢前又回頭看了楚朝一眼。
“晚夜說你不想和我去延都?”
“嗯。”楚朝低低哼了一聲,雅君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是說,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去延都。”
這次楚朝搖了搖頭。
“為什麼?”
“延都現在一定很亂,那裡太危險。”
“千極山你都和我上了,怎麼就怕延都了?是不是膩我了?”雅君嘟著嘴將頭搭在了他懷裡。
“雅君真的想讓我去?”楚朝的手搭上她的背,就像摸兔子一樣溫柔。
“是不是膩了?”
“沒,別多想。你要是真想讓我去我就去。”
他的眼彎彎的,嘴角微微勾起,整張臉泛出淡淡的光輝。
似有什麼東西在心裡抓了一下。
雅君一抬頭,就在他唇上狠狠吮了一下,看著紫唇慢慢亮澤,笑的如偷腥的貓兒,“都是你的心理作用,多親親,說不定就習慣了。”
“好。”楚朝俯下身子主動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正要退開,雅君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舌頭探了進去。
偷歡的下場是楚朝的唇處紅腫的好比兩個臘腸,什麼也吃不下去,晚夜出來的時候又是一頓狂飆。
扯著雅君的衣襟,臉上掛著臘腸,惡狠狠的說:“你她媽的就不知道忍忍??小爺的臉!!!”
雅君打掉他的手轉身離開,臨走視線又不經意的落在他的嘴上。
*
雖說大延國都城不多,但是也不代表雅君他們每次過夜都要在樹林裡,今天多趕了些路,天黑後終於翻牆進了城。
站在客棧外敲了許久沒見到門開,後來雅君直接不耐煩的一腳踹在門板上,隨著‘哐當’的聲音,門應聲而倒,再一看,客棧裡站了一堆人,客棧老闆和小二衣衫整齊的站在前面,後面是住宿的,一雙雙眼睛都直勾勾的看著她們。
客棧老闆瞪著躺在地上的木板,抱怨道:“我的姑奶奶呐,您這是幹什麼呢?”
晚夜臉上帶著薄紗,桃花眼微彎,手一拋,一顆小指般大小的金豆子落到了老闆面前,看著老闆翹個屁股追那顆金豆子開口說道:“三間上房。”
老闆拿起金豆子哈了口氣,擦了擦,又咬了一口,頓時笑顏逐開的讓小二將她們領到住處。
邊上著樓梯,雅君邊對小二問道:“怎麼不開門?”
小二哈腰答道:“最近城守大人下了宵禁的命令。”
“發生什麼事了?”
小二謹慎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身後的兩個男人,三人都是蓬頭蓋面,衣衫淩亂,眼珠子一轉,笑道:“小的不過是貧民老百姓,官奶奶的決定,小的怎麼猜得到哦。”
“呐……”晚夜探出手,食指和拇指夾了個金豆子風情萬種的遞到了小二的手上,雖然臉上粘了灰塵,頭髮略為淩亂,還帶了面紗,魅力大打折扣,還是讓小二的臉上躁紅,吞了口口水。
攥緊手中的金珠子,小二四處打量了一下,低聲說道:“延都怕是出了大事,前些日子路上都是穿著鎧甲,騎著大馬的官奶奶們跑動,沒過兩天城守就下了命令,入了夜後街上不准走動,各類鋪子也需關了,你們在門口敲了那麼久沒被抓也算是運氣。”
雅君和晚夜對看了一眼,雅君問道:“嗯,知道什麼原因嗎?”
“聽說女王駕崩了。”
“聽說?”
“是啊,雖然朝廷沒正式發下通告,但是遠在義烏征戰的三皇女,鎮壓南方亂民的七皇女都趕了回來,卻被攔在了延都外,天天圍著城牆吵架似的鬥的臉紅脖子粗,城門硬是不開,走商的老百姓也只能有家歸不得的到處亂逛,就有人猜測女王駕崩,這話卻是挺有真實性,於是越傳越大,到了如今,耳朵裡都是這類消息。”
“你還真行呢,到處打探得到的消息也好意思換個金豆?”晚夜斜了她一眼。
小二恬著笑將金豆子揣在包裡打開了第一間房門,“雖說這消息算不上秘密,但是您要想知道不也需要去打聽是不?找誰打聽不是打聽?”
“剩下兩間屋是在隔壁吧?”雅君進屋前回頭問她。
“是勒。”
“端些飯菜上來,三個人的,再打些熱水每個屋送去。”
進了屋,三個人圍著桌子坐下,白和雅君盯著晚夜。
“幹嗎?”晚夜不悅的瞄了她們一眼。
“楚朝說女王駕崩,你沒什麼話解釋?”雅君問道。
“楚朝說的又不是我說的,明天你們問他啊。”
“不要再推脫了,你和他本就是一個人,我一直尊重你們,從來沒主動問過你的身份,但是現在都到了這個份上,你不覺得再遮遮掩掩的也沒什麼意思了嗎?”
“夜陵閣閣主,一個殺手頭子,你們不是都知道?”
“晚夜——”雅君語氣微沉,帶著淡淡的不悅。
晚夜看著她,又看了眼悶聲不語的白,垂下了眼,半響才開口說道:“就連女王都記不得的第五個兒子。”
室內寂靜了許久。
晚夜倒了一杯水給自己,一仰而盡,似乎在壓抑心裡的煩躁。
桃花眼環顧一周,開口說道:“呐~我可是說了,有什麼想法?”
“你在皇宮……所以才會有楚朝?”卻是白先開了口。
“父親是個男侍,女王春風一度有了我,本來有了我,還是個男孩,就不該繼續在那裡待著,自以為可以受到恩寵飛黃騰達,直到自己和我都快被人折騰死了才從裡面跑出來。”
“你父親是不是那日出現的中年男子?他的武功很好。”雅君皺了皺眉,“你確定他是為了權勢才留下來的?沒別的原因?”
晚夜淺淺的笑了,“誰知道呢,若不是他生下了我,我到情願沒有這個爹爹。”
“你會知道女王駕崩是不是那夜千極山的涼亭裡刺了你一劍的女人說的?她是誰?”
晚夜站起身,靠到雅君身上,一隻手勾著她的脖子,一隻手縷著她的衣領,在她耳邊喃噥,“讓人家回想起討厭的過去雅君就不安慰下人家?”
“你需要安慰?”
“我是不需要,白日裡安慰楚朝吧,那傢伙應該正傷心著呢。”直起身,晚夜臉上的笑容更濃,撐著懶腰向房門走去,“太困了,飯我就不吃了,先回去睡覺。”
飯菜端上來後,雅君在多出來的碗裡夾了些菜給晚夜送去。
晚夜該是剛剛洗完澡,臉上紅彤彤的泛著晶瑩的亮澤,濕漉漉的頭髮攏在身後,有一縷從耳後滑落,發梢帶著一顆水珠。
見到是雅君,桃花眼有些驚訝,後又落在了那碗冒著香氣的飯上,勾著嘴角接了過去,又在雅君的臉上親了一下,轉身關了門。
第二日,雅君她們沒急著離開,又在城裡打探了一番,由於千極教總部被燒,所有暗樁都潛伏在了水下,又沒了三子,白和雅君兩個就一愣頭青,打著轉的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終是抱著這一點答案,一肚子的疑問留下接頭的暗號,繼續向延都前進。
走了幾日,還看不到延都城牆,就被人攔了下來,那小兵挺客氣的,告訴她們延都城門現在正關著,進不去,先到附近的城休息幾日。
想來是關在城外的皇女想要賺些人氣,特意頒佈下來的,雅君也沒為難攔路的小兵,讓白將車又趕了回去。
近處城裡的客棧都被占滿,白正寒著一張臉的時候,有人撞了他一下,又走了。
白攤開手,裡面放了張紙條。
當夜,雅君住進了千極教的一處秘密別莊。
舒服的洗了次熱水澡,雅君又換回了紅衣,坐在一處涼亭內,面前擺了一壺酒,一碟小菜,身邊站著一個女人。
亭外月光幽幽,花叢繁茂,一朵朵花苞迎月而立,枝葉招展,晚風和煦,帶著絲絲的涼意穿過涼亭,飛到遠方。
“哦?你說琴兒在母親那裡?”雅君將杯裡的酒一仰而盡,看向身側垂首而立的女人。
“是。”
“母親讓我一定要潛進延都?”
“是。”
“她人在哪?”
“屬下不知。”
“傳信告訴她,不把理由說了,不去。”
女人頓了一下,拱手告退。
雅君倒了一杯酒,走到亭邊,坐下,斜斜的依了上去,一條腿曲在臺上,一條腿懸吊著,頭高高的仰起,看著頭頂的圓月將辛辣的酒灌進了嘴裡。
“紅衣適合你。”晚夜在身後說道。
雅君斜看著他,星眸裡有淡淡的醉意。
這妖孽,一找著機會就換了一套色彩豔麗的衣服,紅色的牡丹在裙角張揚,黑色的料子上秀了一條條的金色紋路,從衣領處一直到腳下,與大朵的牡丹糾纏在一起。
臉上的臘腸到是沒了。
“哪兒來的衣服?”
“買的。”晚夜走到她的身邊,從她手上拿過酒杯,看了看,轉身在桌上拿起酒壺,倒進去,一口包在嘴裡,然後臉色聚變,沖到台邊又吐了出來。
“酒不好?”拽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將他摟過來,坐在自己身旁,手指輕輕的將他唇邊的酒絲抹了去。
鳳眼裡漾著淡淡的寵溺和溫柔。
晚夜挑了挑眉,“有沒有人說你喝了酒特別溫柔?”
“有。”
“誰?”
“琴兒。”
“在想他?”
“嗯。”
“楚朝會吃醋。”
“你呢?”
“我?”晚夜笑了起來,“別忘記我們的關係。”
雅君亦笑了起來,“那是。”將他推開,搖搖晃晃的出了亭子。
沒走兩步,就看見白站在前面望著自己,撲上去,不用開口,白一彎身就將她橫抱在胸前,轉身沿著小路向住處走去。
涼亭下的人看著消失在眼前的兩個人,細細把玩手中的酒杯,許久,又丟了出去,落在泥土上,發出沉重的悶聲,站起了身。
*
雅君喜歡喝酒,喜歡抽煙,喜歡搖著扇子自詡風流,但是此刻,被白抱在懷裡,想起了琴兒,想起了楚朝,然後又想起了曾經對白的承諾。
晃了晃腦袋,扯著他的衣襟,“對不起……”我欠了很多情債,我沒有守護好當初的承諾,對不起……
動作很輕,語氣也很淡,嘴裡呼出的氣體帶著淡淡的酒香。
白繼續走著。
“白不原諒我嗎?”
白停下腳步,看著她。
“那天為什麼吻我?”
白低頭,臉越靠越近,月華在他臉上形成了黑影,那雙黑瞳帶著星光,似囊括了整個宇宙,卻獨獨注視著她。
雅君頭縮了縮,又探出,主動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離開的時候,雅君的鳳目微眯,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視線落在了他勾起的嘴角上。
再一仰身,舌頭在他的唇上畫了一圈,吮住他的下唇,發出‘嘖嘖’的情 色聲音。
白的手一直在用力,直到兩個人的身子緊到不能再緊,就連呼吸都困難的時候,雅君喃噥的開口,“白,我想抱你。”
因律液滋潤而飽滿亮澤的薄唇微張,“好。”輕輕的吐了一字。
雅君眉頭一皺,頓時清醒了過來。
在他臉上扯了兩下,疑惑的問道:“你是白。”
被扯的變型的臉點了點頭。
“是不是吃壞肚子了?”手搭上他的額頭,“還是發燒了?”
白嘴角的笑意擴大,看著懷裡之人驚詫的面容,又搖了搖頭。
“真的想通了?你確認?不會像上次一樣半路把我給踹開了?”
“不會……”白搖頭。
“噗哧……”有人在一旁輕笑。
相擁的兩人轉頭看去……
晚夜依靠在牆門上,笑的花枝亂顫,一身豔麗的衣衫劇烈晃動著,白色的牡丹似鮮活了過來,幾欲掙脫衣衫的束縛。
雅君和白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晚夜捂著嘴,擺了擺手,“繼續繼續,人家不是故意的,誰叫你們擋在路上親親我我,還說了那麼好笑的話,原來雅君不只一次被人踹開過呢。”
雅君想起了之前被晚夜踹飛出去的情景,臉色頓時一黑。
白摟緊雅君,轉身離開。
待沒了人,晚夜的笑容漸退,獨有嘴角微微勾起,捋了捋髮絲,扭著腰向自己住處走去。
進了屋,撐了個懶腰,看了眼室內的大床,頓了一會,若有所思,又轉身出屋,正看到迎面而來的白。
斜靠在牆上,撥弄著自己的手指,桃花眼斜看了白一眼,“怎麼沒繼續了?”
白繞過他,逕自走著。
晚夜挑了挑眉毛,轉身回了屋,撲在大床上閉上了眼。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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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46:43
五十一. 終得葉白[VIP]
既然知道琴兒現在很安全,雅君也就沒急著離開,安生的在別莊裡住了下來。
雅君自問不是一個有多大抱負的人,在這混亂的時候,千極教雖然剛剛經歷過一次創傷,卻是筋骨未損,若是乘機在皇權爭鬥的局內插上一手,以千極教的勢力,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此顛覆了大延國,改成葉姓掌權,又或者攪亂朝中局勢,推上一個傀儡女王也是未嘗不可,也就此報了燒山之仇。
不過如下,雅君沒那麼大的野心,吃好、喝好、睡好,身邊有愛人陪著,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不過不追求,不代表她不會懷疑。
母親讓她在這個時候非得進城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那個比她還懶的母親想要絞合到裡面?
若是如此,她為何不出面,非得要自己出面?
母親又是為了什麼會放棄千極教的總部,任由人燒了去?
為什麼要接走琴兒?
為什麼可以忍氣吞聲的直到現在都沒有反撲的動作?
疑問太多,反而沒了答案,雅君也只能按奈住自己焦躁的心思,詳裝悠閒的品茶談笑。
楚朝坐在她對面,白坐在身旁,三人聚在庭園內。
楚朝臉上帶著笑意,一雙眼向下微彎,說到興處,盈盈雙眼便定到雅君的臉上離不開。
白端正而坐,未開一口,卻從頭到尾聽在耳中。
雅君問楚朝,“這就是你不想回延都的原因嗎?”
“一部分。”
“還有呢?”
楚朝看著白欲言又止。
“和白有關?”雅君問道,白亦不解的看去。
“沒關。”楚朝臉上泛起了淡淡的潮紅,低聲說道:“夜裡晚夜告訴你。”
“和我有關?楚朝……你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現在告訴我吧。”雅君身子前傾,對他眨了眨眼,“若是不想讓白聽到,你低聲告訴我便是。”
楚朝身子微微後移,臉上紅雲更勝,猛的站起了身,沖到了一旁幹嘔了起來。
雅君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身子猛的一僵,狠狠的盯著楚朝的背影,一把抓住了白的手。
白的手冰涼。
鬆開手,緩緩的走到楚朝身後,一把抱住他,語氣中帶著不確定,“你……是不是有了?”
楚朝擦著嘴角,微微的點了點頭。
白放在桌子上的手猛的一緊。
“真的??你是說你有了我的孩子???天啊!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啊,對了,一定是那夜!!難怪晚夜不讓我與他親熱,原來是有了,哈哈,我要當娘了,楚朝……愛死你了……”扳過他的身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接著又如雨點般連續的落在上面。
直到他的臉上泛出淡淡的紅籽,雅君才猛的醒悟,連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太高興了,真的太高興了,這樣沒問題吧?會不會對你和寶寶有影響,你知道,我真的太高興了。”
楚朝搖著頭,幸福的笑著,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落到了她的身後,下巴示意她向後看。
雅君轉頭,看見了白的背影消失在轉角,高高束起的髮絲貼在後背,發尾微微晃動。
“你去看看白,他的臉色不是很好。”楚朝柔聲說道。
雅君面露為難,最終卻是堅定的回頭,“我陪你。”一隻手撫上了他的腹部,露出了疼惜的笑容。
“日子還長著呢,不急在這一刻。”
“可是……”雅君抬眼看他。
楚朝淡淡的笑著,頭微斜,“我和晚夜知道照顧自己,就算你不去白那裡,心裡定然也放不下,比起你三心二意的在我身邊,還是先將他安慰好心無旁騖的過來。”
雅君深深的看著他,“不要什麼事都為我想著,這樣吃虧的是自己。”
“雅君會讓我難過嗎?”
“不會,永遠不會。”
“這就是了,你開心我也會開心,你傷心我也會傷心,若是你沒及時安慰白,出了些事兒,你、我、肚子裡的孩子都會難過的。”
雅君點了點頭,緊緊的摟了他一下,轉身離開。
楚朝看著雅君的背影消失,搖了搖頭,笑了起來,雙手撫上自己的腹部,閉上了眼。
雅君先到白的房內找了一圈,又躍上房頂,到了前廳,都沒見到人,抓了一個別莊的僕役知道白剛剛出了莊子不知去向,便急忙追了出去,一路上直直沖到城外,漫無目的的搜索,直到兩個時辰後才看到一處淩亂的樹林。
樹木歪倒在地上,有被利器砍斷的,有被拳頭硬生生砸斷的。
雅君蹲下身子,看著上面的血痕,蹙起了眉頭,手指在血跡上輕輕撫摸,密佈的小刺紮的手指生疼。
“白……”喃喃低聲。
猛的站了起來,發瘋般的四處尋找那黑衣之人的蹤跡。
月上柳梢,樹林內的紅衣依舊飄蕩,不知尋了多久,不知跑了多久,沉重的喘息聲從口中噴出,胸口悶悶發疼,卻依舊不肯停下一刻。
白……會不會走了……這次真的真的離開了自己……
抑制住讓人心疼的想法,泛紅的鳳眼仔細尋找著,就怕恍惚間錯過了那個人。
為什麼……與白的磨難總是這麼多……明明是最愛的人……明明之前才知道了他的心意……
失魂落魄的回到別莊,祈望白早已經回來。
屋內依舊不見人影,似失去了所有力氣般重重的坐在床沿,垂下了眼……
再次抬起眼的時候,門口站了一個人,修長的手指提著酒壺,上面纏滿了白色的繃帶。
雅君沖上去,拽著他的衣領,在他醉意朦朧的臉上細細打量,然後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滿意的看著薄唇上沁出的血珠笑了起來。
手指顫抖著撫上他的唇,將殷紅的血珠潤開,為那粉色的柔唇添上了一抹絕望的色彩,“痛嗎?痛吧……沒了你,我的心會更痛。”
“雅……”酒壺掉落在地上,發出哐當的響聲,不知滾到了何處,他的手緊緊摟在她的腰上,唇和唇緊緊的貼在一起。
不知是誰先動了,兩個交纏的身影移到床邊,滾到床上,似乎饑渴般撕扯著彼此的衣服,錦帛撕裂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迴響,伴隨著的是唇舌交纏的淫 靡之聲。
柔軟的肌膚貼合在一起,感受著燃燒了彼此的熱度。
她的手勾著他的脖子,被他唇舌間的酒意感染,鳳眼開闔間不知迷離到了何處。
他進入她的時候分外急切,不似往日的清冷,身體的合二為一是期待了三年的愛戀,渴望了三年的纏綿,守候了三年的等待。
沒人想開口,只想在烈火中燃燒了彼此。
他的動作粗野,每一次的進入都探索到了最深處。
她的腿緊緊勾著他的腰,髮絲隨著他的動作散亂開來,在身下繪了一副美麗的黑蓮畫卷。
“白……白……”她按耐不住的輕吟開口,一顆心幾乎盈的滿滿的。
白低頭憐惜的在她唇上輕吻舔抵,靡麗的銀絲潤澤了彼此的唇,雅君的舌探入了他的口中,一如他埋在自己身下的火熱。
要不夠,愛不夠。
只想與這從小到大的戀人溫存到天荒地老……
她緊緊的吮著他的舌,將身體完全的與他貼合,期待煙花璀璨的瞬間。
那一刻的來臨卻是他慌亂的退出了她的身子,白濁的液體淋灑在床褥之上,勻染成一朵朵孤寂的白梅……
他緊緊的摟著她,微薄的汗珠貼在她的臉頰,痛苦的搖著頭,“雅,我想要孩子……雅的孩子……可是不能……我不能……”
雅君的手撥開他的髮絲,笑了起來,在他的唇上淺淺印下一吻,“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裡,做了那麼多次,你都沒有嗎?”
白撐起身子,驚訝的看著她,嘴唇微微顫抖,小小的傷口亦豔麗的順著晃動。
“別害怕,不是白懷不起,而是那時候我還沒做好當母親的準備。”
白眨了眨眼,往日冰冷的臉上竟露出了可愛的表情。
“想要男人懷孕,女人也要日子的,白難道不知道?”
白的唇微微張開。
“呵呵……白,你真的太可愛了,這是男人都知道的好不好??”雅君壓下他的頭,在他的唇上溫柔的親了一下。
“白~我可正在高興的時候,你就出來了,白可要補償我哦……”說到最後,鳳眼微眯著,妖嬈的笑了起來。
白的臉色憨紅,卻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得到了保證松了一口氣,又似被雅君的話語戳到了羞處,俯下身子,將她的話吞了進去。
丟了包袱,解了心結,卻因為淡淡的悲傷,他們在床上激烈翻滾了一天,互相糾纏著,然後做,做完了淺睡一會,又纏在一起,似乎想要將遺失的三年補回來,沒了隔離,沒了日夜,沒了旁人。
當第二個月華初上的時候,雅君溫柔的撫摸著身旁小酣的白,似乎在觸摸易碎的寶物,看著他微微顫動的睫毛,緊抿的嘴唇,窗櫺外的銀輝灑落在他蜜色的肌膚上,暈起了淡淡的光圈,將那鬼斧神雕的深刻容顏,渡上層溫柔的顏色。
一頭烏黑的秀髮,靜靜地垂落在身子的周圍,將修長而精緻的身子襯托得更加引人浮想聯翩。
“白……我的白……”雅君輕輕低喃,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眼前的人睜開眼,漆黑的眸子映著她的臉。
“吵醒你了……”雅君將手移到他的眼前,想要讓他閉眼繼續休息。
白不是喜歡說話的人,不是天生冷酷,而是不善言語,他只是拉開她的手,看著她,用盈滿了她的眼告訴她,我不困,只想看著你。
被白的眼神勾的銷魂,這一日一夜,他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引誘著她一次一次的要不夠他。
她吻上他的唇……
白,我的白……
她啃抵他的脖子……
白,為我而生的白……
這一世,若是說什麼完全屬於了我,知道嗎?白……只有你是完全屬於我,從我選中了你的那一刻,你的命運就永遠的和我牽扯在一起,在我的呵護和澆灌中,成長成我最喜愛的男人,你的身體為我靡麗,你的笑容為我綻放,你的悲痛為我而生,你的一舉一動都牽扯了我的眼,愛你……很愛很愛……我的白……
她覆上他的身子,手指在他蜜色緊繃的肌膚上遊移,輕輕劃上他小巧的果實,指甲輕輕刮著,笑看他微微的顫抖,臉上淡淡的紅暈……
要不夠,這樣為自己而生的男人,無論是多少次都要不夠,即便他想要逃離,即便他在新婚那夜逃離,也要用粗糙的麻繩捆縛在自己身邊,讓他永遠看著自己,永遠愛著自己……
“白……不要逃了好嗎?這樣的遊戲我膩了……”她看著他,眼中帶著淡淡的懇求。
害怕他轉身離開,害怕他在不知道的地方用這雙眼看著別人的女人。
白的手摟在她的腰上,握劍的手在她的背上輕撫,粗糙的手指碰觸了背後新生的嫩肉上,愈加的敏感。
“回答我。”她抑制唇角的呻吟,固執的想要他的答案,雖然明明知道兩人此刻的相擁已表明了他的心,卻希望能夠從那張薄唇中告訴自己。
“雅……我不會走,永遠不會走。我掙扎過,痛苦過,卻在回首處看到了自己的猶豫而失去的東西,你有了琴兒,有了晚夜,有了楚朝,我害怕終有一日,我的身影會在你的心中漸漸淡去……
你的笑容不再為我獨展,你的溫柔不再為我保留,明明前一刻的我還是你心中的唯一,我曾經很怨恨,我曾經祈禱下一世的到來,卻發現我無法忍受你不再愛我……
我想我是瘋了,為你而瘋,原來只要愛了……血緣到底算得了什麼……”他的手遮擋在眼中,不想讓身上的人看到自己的瘋狂,卻在下刻,蹦緊了身子,移開了手……
“弟弟……”雅君呢喃出口,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朦朧的室內,她的背後似乎長出了蝙蝠的翅膀,將兩人覆蓋在陰影之下……
“別這樣叫……”他啞著嗓子,將頭扭到了一邊。
“我從來沒有在意過你是我的什麼人,只要我愛你,而你愛我就夠了,我很愛你,你也愛我,是嗎?”
白抿緊嘴角,臉上紅意更濃……
“弟弟……我喜歡這樣叫你……你知道我多麽渴望身為弟弟的你終有一日可以掙脫自己設下的牢籠,再次回到你的身邊……想著身為弟弟的你在身下婉轉呻吟,我就忍不住的興奮……”雅君的笑意漸大,背後的蝙蝠翅膀似乎也伸展開來,刮起一陣腥風,帶著獨屬地獄的糜 爛……
她的唇落在他的果實上,打著轉,細細吸吮著,發出淫 亂的聲音。
紅唇如雨點般下落,在他腹上微微停留,舌頭竄入了肚臍內,流連忘返。
白的身子微微顫動著,腳趾難耐勾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她的頭。
放在頭上的手不知是要繼續,還是要推開,只是無力的搭在上面……
雅君抬眼看他,露出了嫵媚的笑容,從那雙手中脫離,含住了他早已挺立的分 身……
“啊……不要……”白驚慌的叫著,溢出的聲音似承受不住的呻吟,婉轉難耐。
“弟弟……我愛你……愛你的臉,愛你的身子,愛你的心,愛的戀著我的眼,我的心……為什麼害羞呢?”
“那裡……髒……”白低低的喘著氣,語氣中帶著哽咽,似承受不了般的搖晃著腦袋,下身卻又向上挺了幾分……
“你的一切我都愛,包括這裡……你在害羞什麼呢?難道不喜歡嗎?”雅君的手撫摸著他如綢緞的身體,開始了吞吐的工作……
“嗯……啊……雅……”白的身子激烈顫抖著,語不成調,往日清冷的面容化成了一潭春水,淺叫呻吟間媚到了極點,他的眼迷離的半闔著,殷紅的嘴唇溢出的呻吟,旖旎了一室的靡麗之光。
這樣的白,真的很少見啊……
雅君抬頭貪婪的看著他,甚至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
“啊~”銷魂的聲音從雅君的口中溢出,與他的呻吟融在了一起……
她在他身上晃動著,黝黑的鳳目注視著他靡麗的臉,“知道嗎?我快瘋了,你說的那些話讓我快瘋了……我真捨不得讓你離開這張床……”她俯下身狠狠的吻著他的唇,在互相攀附間在激情間,瘋狂的搖曳,在顫抖間釋放了生命……
情事過後,她摟著他稍做休息,看著他的倦容,她心疼的親吻著他。
門外傳來敲門聲。
雅君不悅的起身穿衣,臨走將窗幔放下,遮擋了白餘情未退的臉。
門外靠著晚夜,手中端了一個餐盤,上面陳放著飯菜。
晚夜在開門的那一刻捂住了鼻子,厭惡的搖了搖,將手中的餐盤遞給雅君,就要轉身離開。
雅君看了眼屋內床上的人,接過餐盤,說道:“等我一下,有事和你說。”將餐盤放到桌上,出了門,輕輕的將房門合攏。
門外的晚夜似沒了骨頭般依靠在廊柱上,見到雅君出來,低笑了起來,“怎麼都不開窗戶?屋裡的味道還真讓人受不了呢。”
雅君將手覆在他的腹部,感受手下的身軀微緊,開口問道:“你沒什麼和我說的嗎?”
晚夜嘻嘻的笑著,“說什麼?說我有了你的孩子?多丟人啊……”
雅君將晚夜捂在嘴上的手握住,晚夜掙了掙,見她越攥越緊,就放棄了掙扎。
溫熱的拇指在他手背廝磨,若有所思,半響雅君才開口說道:“若不是昨日楚朝在我面前嘔吐,你和楚朝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晚夜挑著眉毛,“楚朝早晚會告訴你,至於我,孩子的母親到底是誰無所謂,只要是我的就可以。”
手,猛的一緊,拇指掐在了肉中,然後憤怒的甩開他,轉身推開了房門進了屋。
手背的肌膚被掐的通紅,細細磨蹭上面的紅痕,歎了口氣,忽然想起了此刻來的目的,隔著門對雅君說道:“你母親今夜到了,讓你明日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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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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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47:02
五十二.互訴衷腸[VIP]
門飛快的被打開,雅君探出身子急切問道:“琴兒呢?”
晚夜吃吃的笑著,桃花眼將雅君從頭到腳掃了個徹底,“你還真忙呢,安慰完這個又顧慮那個,你家琴兒若是真在,以他那性子,你認為你還能在床上躺到現在?”
“別老拿話擠兌我,非得每次見了面都惹火一個才高興嗎?”雅君先是不悅,視線又不自覺的移到了他的腹部,軟下了口氣,“再說了,你也別老生氣,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要你管,誰生氣了!”晚夜臉上泛起一片雲霞,桃花眼不自在的移到了它處。
雅君輕輕笑著,本想抱住他蜜意一會,想起屋內的白,只能壓下了這份心思。
白對身為她弟弟的血緣關係一直耿耿於懷,這甚至會成為他永遠的痛,因為他一輩子都不能擁有她的孩子,雅君知道,既心疼又無法可解,也只能在他的範圍內儘量少讓這類話題出現,若是有可能,她情願背負這個枷鎖為他生下,即便是個殘缺的,她也會疼成手心裡的寶。
雅君歎了口氣,對晚夜問道:“母親住在哪兒?”
修長的手指抬起,指了指前院。
“白,你若是餓了桌子上有飯菜,自己起來先吃了,我出去一會就回來。”床幔微微震動,可以想像裡面人兒羞澀的表情,淺笑著,雅君再次關上了門。
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看著晚夜,蹙起了眉頭,喃喃說道:“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和你有關。”
晚夜眨了眨眼睛。
雅君歪著腦袋若有所思,許久才緩步轉身離開。
晚夜歎了口氣,慢慢的向庭院內行去,妖豔的白色牡丹在修長妖嬈的身姿上綻放,消瘦的肩膀微微的晃動著,隨手扯過一片花瓣,玫瑰的色澤為白皙的手指添上了一抹豔麗的色彩,他的手像青蔥般很長也很白,每個圓潤的指尖都留著指甲,不長,卻修剪的異常尖銳,在月下散出懾人的光芒,嬌豔的花瓣在指甲的撕扯下漸漸變小……
一隻手抓住了他,他轉身看去。
是方才離開的雅君。
雅君的眉頭高高蹙起,不悅的開口,“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晚夜挑了挑眉毛,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知道懷孕了要多睡覺嗎?”
晚夜吃吃的笑著,“一天十二個時辰,我只有六個時辰的時間,幹嗎要睡覺?”
雅君心中微微一震,這人怕是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太陽了吧……就像楚朝一直見不到月亮一般……
他們的人生只有旁人的一半……
“你不喜歡夜晚吧……”不覺間,這話問出了口。
“為什麼不喜歡?我覺得這夜是專為我而生的……你知道嗎?很多的醜陋,很多的血腥都在夜晚出現,血的色澤美的讓人心顫……”晚夜勾起紫紅的唇角,妖嬈的笑了起來,那笑意卻未傳達到眼中。
這人,總是喜歡這般的笑,那時候,她不懂,也不想懂,直到此刻才知道,原來裡面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和悲痛……
雅君的手上微微用力,將他緩緩拉過來,動作不輕不重,他隨時可以掙脫,卻依舊被她摟在了懷裡。
她在他耳邊輕輕說著,“任何美豔的顏色都適合你,獨有鮮紅你不該喜歡,因為那會讓你更迷失自己……”不想看到他這種虛假的笑容,沒有人會真的喜歡血的顏色,只有溺斃在其中的人,無法選擇的情況下,才會強迫自己愛上這種絕望的色彩。
“真受不了你,總是自以為是的教訓旁人。”晚夜微微掙扎著,想要從她懷裡離開。
她忽然彎下身子將他打橫抱起。
晚夜的眉頭高高蹙起,不適的繼續掙扎,一抬頭看到的是她心疼的眼神。
“看你這麼高,怎麼輕成這樣?以後多吃點。”她的語氣中帶著濃厚的寵溺,如同情人間的囑咐。
月華灑落在他的臉頰,靡麗成了淡淡的粉色,桃花眼失去了那份嫵媚,微微下彎著,漾出了別樣的風華。
明明知道那是為了孩子,為了楚朝,他卻被她的話語,她的表情,軟了心中一角,融了面容,原來真的孤單了很久,微微的關懷便讓他無法抵抗。
她抱著他向他的房內走去,腳輕輕踢開房門,將他溫柔的放到床上。
似乎床上的冰冷換回了他的意識,先是有些驚訝的看著四周,又落到了她的臉上,“你抱我回來做什麼?”
“休息。”雅君輕笑著開口。
“不想睡,白天讓楚朝睡去。”晚夜不悅的坐直身子就要下床,卻忽然定住了。
雅君正在緩緩脫衣,並不是脫光,身上還穿著淺色的裡衣,然後坐到床邊,脫下了鞋子。
“你幹嗎?”晚夜問。
雅君將鞋脫好,將雙腿放到床上,摟在他的腰上,邊躺邊說:“哄你睡覺。”
“你……”晚夜的臉色漲紅,桃花眼頓時瞪圓,成了杏眼,“別把我當成琴兒。”
“乖了,我很累,而且很餓,睡著了就沒那麼難受了,你就別折騰我了,好不?”雅君眨了眨眼,做出了可憐的模樣,紅唇微微嘟起,扯了扯他的衣服,讓他躺下來。
“活該!”這般罵著,那邊卻動手將自己的外衣脫下,緊挨著她睡在了身側。
雅君淡淡的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晚夜,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有些事情我們也阻止不了,既然發生,有了孩子,我們就該珍惜他,晚夜的模樣這麼美,孩子將來定是個美人……
若是女孩我就教她武功,讓他學習他娘親和爹爹的本事,迷死一堆男人,天天追在她的屁股後面求她娶他們;
若是男孩,我也會教他武功,好好的疼愛他,絕不會將他關在房內束縛他的自由,若是你喜歡,我們將他養的禍國殃民,丟到江湖禍害人去,惹的一群女人追在他的身後,讓他挑揀自己喜歡的,若是都喜歡,我們就去把她們全搶回來,做我們兒子的妻主,嗯……那麼多……還是叫娘子好了……讓我們的兒子做夫主……你說好不好?”
晚夜眨了眨眼睛,黑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眼眶之中似乎有什麼在蕩漾,波光粼粼,然後閉上了眼,轉過了頭,避開了她的目光。
“你在亂說什麼,娶了那麼多的女人,會被人笑話死。”他蠕動嘴唇,卻淡淡的笑了。
“他的娘親可是邪教少主呢,嗯……也許那時候已經是邪教教主了,誰要是敢笑話,我就發動全教的力量找出亂嚼舌根的人,拔了他的舌頭,一個人說就拔一個人的,一萬人我就拔了一萬人的。
我還要為孩子辦個盛大的婚禮,喜帖遍地飛,邀請所有江湖中人,讓她們看看咱們兒子的本事。”
“這話說的,好像你多喜歡兒子一樣。”晚夜吃吃的笑著,又把頭轉了回來。
“不是喜歡兒子,而是喜歡我們的孩子,無論男女,我都會用心喜歡,我會寵他愛他,卻不會放縱他……
晚夜,你跳的舞真好看,若是日後是個男孩,我定要你教他跳舞,然後我在一旁擺上一壺酒一盤菜,欣賞你月下的動人舞姿,笑看他的笨拙,然後取笑他還沒爹爹跳的好看,他一定會撲到你的身上說我的壞話,然後你領著兒子沖到我的面前興師問罪,我就告訴他,因為他的爹爹舞的真的很美,勾去了我的全部目光,再也看不見旁人……
噓……別開口……別找話嗆我,或許我們不是因為愛在一起,但是我們可以去培養它,讓它在我們之中發芽成長,直至再也斬不斷,讓我們的孩子羡慕我們的感情,好嗎?
日後我定會對你好,你只要好好接受便是,不要拒絕我的心意,很多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遇見我,也許一開始是無奈,是錯誤,但是你不也險些讓我丟了性命?不過也是你救了我,這一殺一救早已說明了我們間的不平凡,讓這段孽緣變成良緣不難,端看我們怎樣去對待它……
啊……對了,這話說了你可能不愛聽,但是楚朝也是你對不對,應該是我們三個人的孩子,楚朝的溫柔,你的妖嬈,我的疼惜,都會給你腹中的孩子……
他有兩個親爹爹,一個娘親,他一定會很幸福……”
有些話,雅君不敢在這時說,若是女兒,也許會被母親和教規阻攔著丟到教中,成為普通的手下,可是她堅信,這件事情絕不會在她有生之年發生,她要讓自己的孩子都在自己的身邊,她要讓自己的愛人都露出快樂的笑容。
她葉雅君或許很懶散,或許沒有野心,但是就如楚朝所說的,那是因為沒有出現需要她傾盡全力去保護的事物,可是她葉雅君的底線就是愛人和孩子,若是母親當真要阻止她,她定要奪下母親的權位,因為只有絕對的力量才可以保護手中的東西——
晚夜不知道她心中的掙扎,卻被她的話濕潤了眼圈,將她狠狠抱在懷裡,手臂的力量竟讓她隱隱做痛。
“該死的,你幹嗎說這些煽情的話,我的孩子我不知道疼愛嗎?或許我一直活的身不由己,或許我懦弱的逃避,甚至衍生了楚朝,但是我也很努力的在活著,我言騰夜幹嗎要被你這些話感動,真該死,葉雅君,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過分……”他緊緊的摟著她,在她頭頂上低吼著,如負傷的野獸被人溫柔的碰觸了傷口,懼怕和期盼並存……
“言騰夜?”雅君掙扎的抬頭看他,“你身為五皇子的真名?”她抬頭為他拭去眼角的淚水,溫熱的液體烙疼了她的心,“真的吃了很多苦呢,你這個男人明明是很脆弱的,卻彆扭成這樣。”
“呵呵……”他輕笑著,看著她,“葉雅君我告訴你,若不是孩子我絕不會喜歡你,也絕不會愛你,日後你若違背了今日的話,當真對孩子不好,我會抱著孩子離開。”
“呵呵……”雅君也笑了起來,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你不會,楚朝會把孩子再抱回來,楚朝是你心中的柔軟,你掩蓋在自己心中的另一個自己,一個善良的仙子,他怎麼會捨得讓孩子沒了娘親?”
“關楚朝什麼事?你老提他做什麼?我會傻的讓他把孩子抱回來?”
“你在吃醋?”
“誰……誰……誰吃醋!!”
“嘿嘿,美麗的晚夜,妖嬈的晚夜,嫵媚的晚夜,彆扭的……男人,是不是被我的話感動的有點點喜歡我了?”
“滾,誰喜歡你了,你怎麼這麼自戀!!”
“好好好……我自戀……別生氣……”
“你拍我腦袋幹嗎???”
“哄你睡覺~”
“我不是小孩,滾開!”
“好,那我就抱著你可以不?”
“……你手在幹嗎?”
“呃……呵呵……習慣,習慣了……”
“……你還摸??嗯……”
“乖……我不做,憋久了不好,免得你這個妖精給我帶綠帽子,我幫你弄出來好不?”
“嗯……葉雅君……你……嗯……”
“嘿嘿……我會很溫柔的哦,絕不會亂放東西了,若是你喜歡,等寶寶出來了,我們再來好嗎?”
“你……啊……哦……呃……啊……啊……”
吵鬧變成了纏綿,夜晚果然是情人間的良藥。
悅耳的呻吟斷斷續續,細碎成無數的散沙彌漫在小屋之中,迷離了一室春光……
*
雅君側躺著,細看著眼前淺睡的男人,他的呼吸均勻,眼角還帶著未退的紅霞,有著點點濕意,紫紅的嘴唇閉合著,嘴角向上勾起,應該在做著美夢。
她緩緩的坐起身,儘量不驚擾到他的離開了床,甩了甩酸疼的手腕,拿起衣衫披在身上,呲著牙轉身出了門……
站在白的房門前,房間裡亮著燭光,白的身影在門上展現,削尖的下巴,直挺的鼻樑,還有那長長的睫毛,都在門紙上透了過來……
雅君暗自歎了口氣,這種甜蜜的負擔,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
推開門,白正坐在桌前,桌子上擺著兩盤菜,自己面前放了一碗米飯,對面放了一碗米飯,都未動過。
“傻瓜,我若是今夜不回來,你豈不是要在這裡坐上一夜,餓上一晚?”雅君心疼的說著,走到他的對面,坐下,溫柔的笑著。
燭光映照在他的臉上,蜜色的肌膚帶著淡淡的粉意,長長的睫毛遮擋了眼中的羞澀。
他端起碗,移到了唇旁。
雅君伸手壓住,“飯冷了,我叫人去熱熱。”
“嗯。”白將碗放下,終是看向了她,卻在下一秒又移到了白色的米粒之上。
“傻白,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明明都不是第一次了,你這表情害得我也害羞了起來,一害羞我都吃不下飯了,唉……”
白驚慌的抬眼看她,看到了那雙鳳目中的戲謔,一張臉頓時恢復成了冷清的模樣。
“我去叫人熱飯。”他這般說著,就要站起身。
“就這樣去?”雅君挑了挑眉,攔住了他,指著他只穿單衣的身子開口。“你還是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
出了門,用輕功在房檐跳躍,直直沖到下人的住處,踢醒裡面好夢正香的人,命令了一番。
再一轉身,就看見衣衫整齊的白站在屋外。
無奈的繼續歎氣。
“做好了就端到涼亭吧。”改了地點,順便在白的胸上狠狠戳了一下,嘴角卻帶著甜蜜的笑。
解決了人生大事後,兩人也沒了睡意,就靠坐在亭邊的長石上,白抱著她,她依靠在白的胸口,手抓著他的髮絲在指上纏繞一圈又一圈,然後鬆開,再纏上……
“白,為什麼現在這麼不愛說話了?我記得你小時候都會和我說很多很多的話,怎麼越大話越少?”
“不知道說什麼。”白在她的頭頂低聲開口。
“……這三年,你很難過吧?”
“還好。”
“不准騙我。”
“不好。”
“呵呵,你就像只青蛙,戳一下,跳一下。我可是很痛苦呢,尤其是頭兩年,一想到你就不舒服,然後我就命令自己不要想你,告訴自己這麼久你還沒找來,也許已經找到了新的愛人,雖然很想祝福你,可是越想越心疼,於是我就詛咒你,沒了清白,沒人娶你,每天都在詛咒,你說,我是不是很幼稚?呵呵……”
白看著她,微微搖頭,“不,是我錯了。”
“知道就好!!第三年我決定原諒你,告訴自己,若是你再出現在我面前,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你,好好的教訓一頓,讓你忘記那些個狗屁東西,重新愛上我,可是見到你,看到你的臉,你的眼,我又下不去手了。你知道嗎?雖然那時的你裝出面無表情的模樣,可是你的壓抑的呼吸,你閃爍的眼,都帶著讓我心痛的疼。”
“……”白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尷尬。
“但是你這該死的東西,怎麼刺激你,怎麼勾引你,你都給我逃,然後躲在自以為隱秘的角落露出那種表情,真是快要被你給逼瘋了!!”
白醒了醒嗓子,將眼移到了亭外。
“不過還好,你想通了,不然我真的打算拿根鐵鍊把你綁個結實,栓在床上,沒日沒夜的折騰你,讓你痛,讓你哭,讓你求我,讓你面對自己的感情。”這般說著,雅君抬頭搬過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這樣你會恨我嗎?”
白勾起嘴角,在月華下綻放了美豔的笑容,似雪山上迎風盛開的冰蓮,美豔不可方物,他搖著頭,眼中彌漫著悲痛,“我會恨自己,將你逼到了這個地步。”
笑的讓人心疼,痛的讓人喜悅,雅君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卻惡劣的開口說道:“呵呵,再說說,一直對我愧疚嗎?”想要看到更讓她心跳的他。
“很後悔,比愧疚還要深。”他認真的開口,沒有猶豫,這個答案早就在他心中。
她拉著他的下巴讓他靠近自己,親了一下,“那就牢牢記住這種感覺,一輩子都不要忘,你欠我的永遠都還不完,下一世,下下世,都還不完。”
“好……”他淺笑著,深邃內斂的星眸微彎著,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又親了一下,黏成了一體,唇舌的糾纏欲罷不能。
雅君的手不安分的探入了他的衣衫,細細品位著他細緻緊繃的肌膚。
白的眼角淡淡的蒙上了水霧,低啞的聲音似在邀請她進一步的品嘗……
手,卻被他抓住。
雅君離開他的唇,同樣盈滿水霧的眼不明的看著他。
他微微搖頭。
“白累了?”雅君啞聲問道。
俊朗的臉微微紅潤,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呵呵,白的體力下降了哦,明日罰你從頭練功。”這般說著,雅君微微坐起了身,在他的下巴掐了一下,“離天亮還有些時辰,我們還是回去休息下吧,明日還要和那個老妖怪對招,不打起精神可不行啊……”
白的身子微微僵硬,表情變的難看了起來。
在他的俊臉上拍了拍,“放心放心,相信我,她要是繼續阻攔,我就把她拉下教主的位置,然後把爹爹們打包丟給她,讓她自謀生路。”
“可是……”
“沒有可是,白,沒有人可以阻擋我們的,除了我們自己,你明日一定要漂漂亮亮的精神飽滿的站在我的身邊,把她說的話當放屁,我在前面幫你擋住那些臭味,好不好?”
白的臉上再次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真乖。”在他的臉上重重親了一下,拉著他的手,出了涼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47:19
五十三.千極教主[VIP]
雅君身著紅衣走在長廊上,右手持紙扇,左手背於身後,下巴微微抬起,鳳目半闔間勾著淺淺的笑,後面跟著面容俊朗的白,淺笑柔美的楚朝,一左一右。
前面領路的是教中的一名長老,卻不是三子,這人五十來歲,髮絲微白,方頭大耳,滿面紅光,逢門洞或是轉角便停下步伐側身指引。
雅君無聊開口:“王長老三年一別今日再見容貌大變啊!愈顯富態了。”
王長老回頭哈腰,“哪裡哪裡,小姐才是愈加俊帥,比您母親當年的風流倜儻更勝一籌才是。”一雙眼移到楚朝身上,滿意的直點頭,對上白時,卻是有了幾分尷尬。
“母親近日可好?”
“身子骨還算硬朗,到是你的爹爹可是想你的緊。”
“爹爹們也一起過來了?”
“本來教主急著趕過來,沒打算帶上老爺們,但是要來見你的風不知道怎麼透了出去,纏著教主非要跟過著,這才耽誤直到昨夜才住進來,後來聽說你在和……咳……那個白公子……休息……”
“爹爹們還是與如既往的貼心呢,母親都說什麼了?”
“那個……”白長老看了眼雅君,又移到白的臉上,“那個……”縮著肩膀,轉身繼續引路。
雅君也不想為難她,握住白的手,捏了捏,回頭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楚朝湊上前,問了句,“你母親是不是生氣了,因為我嗎?”溫潤如玉的人兒眨了眨眼,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要是這樣,我就不去了。”
楚朝和晚夜都不知道雅君和白的關係,這事兒也沒人會大聲到處宣揚,白長老的欲言又止,卻是讓楚朝誤解了。
雅君停下腳步,另一隻手隔著衣衫握住了楚朝的手腕,“不關你,這事你早晚也要知道,我和白……”說到這裡,雅君頓了一下,看向白,見他將頭微微側開,知道他還是不願意旁人知道他們兩人的實際關係,只能無奈的抓緊他,對楚朝說道:“他是我弟弟。”
楚朝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視線在雅君和白臉上掃了一圈,自己卻先尷尬的紅了臉。
這事兒,輕鬆的說出來,卻是讓旁人比當事人還尷尬,總讓人覺得侵犯了他人的隱私,觸碰了他人的秘密,尤其是楚朝這纖細的心思,更是不知擺上什麼表情好。
雅君無謂的笑著,拉著他們繼續走。
她也不想在這時間,這地點,將這事兒當成小事般的說,可是王長老那副模樣,想必昨夜母親是發了不小的火氣,若是一會兒從她嘴裡吐出來,不如先給楚朝打上一針,至少從自己嘴裡說出來,他多少能夠接受。
廊外庭院花香,蝶舞翩翩,明明清風徐徐,清新滿馥,卻帶著淡淡不安,越是離正廳近了,心中越是忐忑,即便有千萬種對策,卻總怕那出人意料的結局出現。
絲絲琴音不知從何處傳來,悠揚婉轉,傳入耳中酥麻了身骨。
王長老推開門。
屋內檀香撲鼻而來,輕煙嫋嫋。
三人舉目看去……
真……真……好一副糜爛的情景!!
大廳正上,鵝黃的軟榻擺放,上面斜躺了個體態妖嬈,風姿楚楚的女人,烏絲挽於腦後用一隻玉簪隨意插著,數縷髮絲從耳側滑下,垂落在軟榻之上,白皙的臉上鳳眼微眯,遮擋了所有的算計,筆挺的鼻樑下是一張微紅的薄唇,神態慵懶嫵媚,卻是與雅君平日的模樣八、九分相像,只是多了幾分歲月的痕跡,卻更顯內斂深邃。
她的懷裡摟著個男人,男人體態嬌小,容貌輕靈,檀口微張,杏眼半闔,髮絲散落在軟榻上,與女人的髮絲糾纏在一起從床邊垂下。
她的腦袋枕在一個半跪男子的腿上,男人的手正在她臉上輕撫。她下半身還跪了個男子,正給她錘著腿。躺椅之下半依了個男人,芊芊細指拿了一顆葡萄正要遞到她的口中。再下麵點就是一男子垂首撫琴,芊指撥動,雲袖隨舞,忘憂之音隨著那琴弦顫動,攸然而出,正是方才琴音所在。再中間,一男子隨樂而舞,腳下蓮步生輝,寬大的衣衫舞動間翩若春意花開,婀娜妖嬈……
這……這……群芳爭豔圖……
雅君黑了臉。
白別開目光,抿直了嘴角。
楚朝紫紅的嘴唇微微張開,吞了口口水。
雅君的出現,整個畫面出現了一瞬間詭異的定格。
“君兒……”重聲呼喚,腳步聲四起,隨之出現的還有那女人不協調的叫喚……
“哎呀!”
“啊!”
“媽喲!”
“啊啊!”
“我的腦袋……腿,腿,我的腿……頭髮啊……啊疼疼疼……”
頓時,雅君淹沒在香軟的懷抱和淚水之中……
胸口被人抱著,臉蛋被人親著,兩隻手被人拽著,就連後背也有人緊緊的摟著。
關切聲四起——
“君兒想死爹爹了。”
“君兒模樣變了,這些年過的可好?”
“瞧瞧,怎麼瘦成這樣?爹爹等下給你燉湯。”
“真是個壞孩子,一走就是這麼多年,也不知道給家裡稍個信兒?”
“君兒一定沒有想過爹爹們,嗚嗚……”
雅君急忙應答,細心哄勸這些個都年過三十了還像個孩子的親人們。
從香軟的縫隙間見到之前被母親抱在懷裡的四爹爹站在外面,一雙眼落在白的身上,盈了滿眶淚水,期盼和為難交雜出現,掙扎許久終還是走到雅君的身旁拽住了她的衣袖……
歎了口氣,將爹爹們熱情的爪子掰開,拉起四爹爹的手,溫柔的笑著,“四爹爹,白會是我的夫郎,日後你可要好好疼愛他,不然君兒會生氣的。”
四爹爹的眼淚吧嗒一聲掉了下來,嘴唇蠕了蠕,紅了鼻翼,微微頷首。
雅君為他拭去淚水,轉頭找起自己的大爹爹,那個生下自己的親爹。
眾人馬上讓開路,通道那邊擰手而立的男子,正是之前撫琴的人。
“爹~”雅君走過去,握著他的手,柔柔叫了一聲。
“你這孩子……”大爹爹流著淚笑了起來,將她摟在了懷中,“真是的,一走就是三年,不知道爹爹會擔心嗎?”
“君兒這不回來了,爹爹們有娘陪著,君兒放心。”
“咳咳……可算是想起我了?”後面不知此刻面目的人開口。
雅君拉著大爹爹的手引到楚朝面前,“這是楚朝,晚上的是晚夜,他們肚子裡已經有你們的孫兒了。”
一聽有了孫兒,頓時一個個深閨主夫眼冒綠光,伸出爪子就要往楚朝的身上抓,以表達自己興奮難以言表的心情。
“別……”雅君慘叫一聲,就要撲過去解救溫柔美人變成紅籽美人。
白的動作極快,拉著楚朝的腰帶就拽到了身後。
頓時成熟美男手上動作一頓,沒明白這唱的是哪處兒。
對白輕輕頷首道謝,雅君解釋道:“楚朝身子過敏旁人碰觸不得。”
“好!”大爹爹一聲叫好,“只有我們家君兒碰得,卻是天作之合。”
“這個……即便是我也碰不得……”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變成了看怪物一般,齊刷刷的用眼睛質問她:那這孩子怎麼了?
“晚夜沒這毛病。”
“晚夜?”之前捶腿的二爹爹疑惑開口,“好像君兒說過晚上晚夜的,難道這病到了晚夜便好?”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赤 裸 裸的曖昧。
“咳!”雅君窘迫握拳置於唇前,知道這些個男人天天守在一個女人身邊,住在大山頂上,八卦和聯想的本事已經登峰造極,若是不好好解釋下,關於晚上晚夜的事兒定然越扭越歪,“那個……咳……楚朝天賦異稟,一人二心,月華初上的時候就會轉換性格,那時名曰晚夜,到是不怕人碰觸。”
雙重性格的事確實有些聳人聽聞,室內沉寂了半響,當家主事的人在後面開了口,“晚夜?楚朝?這名字好生熟悉……楚朝,楚朝,陽谷穀主,晚夜……晚夜?”
大爹爹不愧為年長,見過的事情又多,心態很快的調整了過來,“都好都好,無論是楚朝還是晚夜,都是君兒的夫郎,孫兒的爹爹,來,朝兒,與我去那邊敘敘話,站了這麼久別累壞了身子。”一聲朝兒叫的好生親熱,頓時笑彎了楚朝的眼,從白身後走了出來。
廳內舞蹈的五爹爹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對雅君取笑道:“這樣的男子也能被君兒尋到,君兒真是好本事呢。”
用腿當枕頭的三爹爹也湊到雅君面前,“不知這一人二心是什麼說法?”
雅君見楚朝從白身後走出,隨著大爹爹走到一旁,收回目光,開口說道:“楚朝性情溫柔,心思細膩,是個溫潤如玉的男兒,晚夜嫵媚妖嬈,彆扭可愛,于逆境中堅強前行,若水流中的浮萍,惹人心憐。不過……咳……這個,晚夜此人頗有些妖孽,還望爹爹們心裡有個準備。”
“你這孩子,開頭誇的挺好,怎麼到了後面又損別人?”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五爹爹頓時不高興了,轉身走到楚朝身旁安撫了起來,楚朝淡淡的笑著,眼中波光蕩漾,溢滿了幸福,對答間視線時不時的瞅上雅君一眼,笑的像吃了一口甜到了心坎裡的糖。
雅君也只能暗自歎氣,希望晚夜那妖孽的性子只是對自己的時候才會完全展現,別真的嚇壞了爹爹們那顆脆弱的小心肝。
爹爹們三三兩兩的和雅君說了幾句話,也都圍到了楚朝身邊,關心起了那還沒出世的孫兒。
獨有四爹爹站在白的面前,一雙眼在白的臉上流連忘返的看著,然後咬著下唇伸出了手……
白臉微側,躲開了。
四爹爹的臉色頓如死灰,肩膀劇烈顫抖,黯然的讓雅君都看不下去。
一手摟住四爹爹的腰,一手將他探出的手握住,在他耳邊輕說:“白還沒習慣,日後住在一起了,四爹爹有的是機會親近,現在先幫我照顧寶寶好嗎?”
四爹爹點著頭,吸了吸鼻子,落寞的轉身離開。
雅君看著白歎了口氣,抓過他的手攥在手心,“他只是想碰碰你。”
白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漆黑如墨的眸子滿滿的是她的身影,再也容不下旁人。
他們這廂深情對視,那廂一大群噓寒問暖,軟榻上打理好儀容,端正而坐的人臉色一絲絲難看,當真是被無視了個徹底。
某教主終於不悅的開口,“雅君過來。”
雅君轉頭看她,眯起了鳳眼,拉著白的手淺笑上前,“雅君拜見娘親。”
葉庭飛的眼落在雅君和白交握的手上,“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雅君知道,三年前就知道,娘親不要再說無意義的話,我心意已決。”
有抹流光從葉庭飛的眼中滑過,快的幾乎讓人抓不住,就在雅君以為她會暴起的時候,她卻忽然笑了起來,笑容不大,只是嘴角微微勾起,邪的讓雅君心中一跳。
葉庭飛說:“這件事情你心中既然已經有了主意,我說什麼也沒有用,此次過來是有要事。”眼角掃到一旁想要避開的夫郎們,微微抬手,“你們無需退開。”
雅君說:“那就請娘親給個理由。”
葉庭飛道:“此事稍後會有解釋,你可知道晚夜是何人?”
雅君輕笑:“自然知道,夜陵閣的閣主,一個殺手頭子。”
葉庭飛問道:“你可知道他是為何人工作?”
雅君笑意更濃,“為了朝廷,是朝廷一手扶持的夜陵閣,辦些秘密手段,還知此次教中受襲他在其中功不可沒。”
“既然是這樣你還與他在一起?那你又可知他真正的身份?”葉庭飛眼睛微眯,笑的有些不懷好意。
“當朝第五皇子言騰夜。”雅君悠然回答。
這話一出,所有人動作一僵,就連白也多看了楚朝幾眼,楚朝臉上淡淡潮紅,對身邊未來公公展了個楚朝式必殺技,如微風輕撫的顧盼淺笑,清楚明白的表達了自己的平易近人。
“這般說來,我千極教到也算是與皇族聯了姻,卻也切實不錯。”雅君繼續開口。
“哈哈哈!!不錯不錯,到是什麼都對你交代了。”葉庭飛忽然大笑,然後又很快的肅下了面容,“如此說來你到是做了件好事?”葉庭飛又靠回在躺椅上,鳳目在雅君的臉上掃著,笑的邪氣橫飛,“我的女兒當真是好本事啊,出去一圈帶回個義烏公子,大延皇子,還有自己的親弟弟,真是讓母親佩服。”
這親弟弟三字說的甚重,白的臉色一暗,雅君頓時怒上了頭。
“不忙不忙,待我說完了你再發火,你可知道我為何明明有能力守住總部卻選擇了退讓嗎?”葉庭飛笑的讓人心驚膽顫。
雅君的笑意漸減,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
面前的這個人從不會按常理出牌,之前那麼生氣都硬生生忍了下來,這後手,回的怕是真的會讓她心驚。
“千極教於數百年前建立,除了教主武功蓋世,這財力和人力又是從何而來,如何能夠在短短數年間問鼎武林,建立不可撼動的地位?
我在位這些年從未與朝廷發生過衝突,唯一樂趣便是破壞武林正道魔道的比武選主,將大多冒了頭的武林才俊斬殺,你認為我是會做這種無聊事情的人?”
你會,雅君很想回一句,這有了本事的人無聊了做些摸不著頭腦的事情以解煩悶也算不了什麼。只是雅君絕不會開口,葉庭飛的話已至此,許多的秘密結合在一起,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千極教本就與朝廷有著不可分割的牽扯。
“看來你是猜到了。沒錯,千極教才是朝廷設在江湖中真真正正的一個暗樁,分解武林各派聯繫,掌握江湖動向,控制了大延國半壁江山,千極教教主實際是大延國的隱.帝。”
雅君的臉色一僵,心跳如雷,張了張口,忙讓的啞聲問道:“那這次為何朝廷要組織攻山滅教??”
“呵呵,時間太久了,千極教的勢力太大了,大的讓那女王懼怕,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的破壞了祖宗的規矩,自以為是的暗中引導被權位沖昏了腦袋的皇女們動手,她不要臉面,我還要,所以我避讓了,但是這口氣你說,女兒……我們咽的下去嗎?嘿嘿……有沒有興趣讓你的夫郎做上那皇位?”
雅君看想楚朝,楚朝的臉上全是茫然,紫紅的嘴唇微微張著,然後他將視距聚集在雅君身上,堅定的搖了搖頭。
雅君笑了起來,“沒興趣,這皇位誰願意要誰要去。”
葉庭飛有些失望,“那就算了,這次叫你進京就是為了攪亂裡面的水,拱上一個我們看的上眼的女皇,至於是誰,你自己選便是。”
“麻煩!”雅君堅定的回了兩個字。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你的琴兒我沒帶回來,若是不想一輩子都見不到他,還是聽了我的話好些。”
雅君頓時怒氣滿天,“你拿琴兒威脅我???”
“正是!”葉庭飛邪笑著,“我還要告訴你個更狠的,你不是你大爹爹生的。”
“庭飛你????”大爹爹雙眼圓瞪,肩膀晃了起來,一雙手握的死緊。
“阿黎,等下再說。”葉庭飛遠遠安撫他,對他眨了眨眼。
雅君已經被一波又一波的天雷震麻木了,即便是她說自己是從她肚子裡蹦出來的都不意外。
“你是我生的。”
果然……“啊!!什麼???母親你????你再說一次??我是從你肚子裡蹦出來的????”雅君快瘋了,胸口劇烈起伏著,雙目赤紅,大有你不解釋清楚我掐死你的表情。
“呵呵……”葉庭飛惡劣的笑著,一直的笑,直到雅君快要忍不住沖上來的時候才開口說道:“這就是身為隱帝的條件,必須由母體生下繼承人,從父親體內生下的只能做為保護隱帝繼承人的附屬,而且為了限制隱帝權勢過大,造成朝和野勢力傾斜,隱帝的父親必須是皇室現任子孫女,也就是說,你是我與當今大延女王的弟弟生下來的,明白了嗎??嘿嘿,看樣子你是明白了,那麼我在清清楚楚的告訴你,你和楚朝其實也是姐弟呢,哈哈哈,你說你怎麼總是喜歡找上自家人呢????”
楚朝嚶的一聲就昏了過去。
雅君的臉色慘白,軟在了白的懷裡。
大爹爹猛的站起了身大吼,“夠了,葉庭飛,你別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要是出事了,我的孫兒沒了,我,我!!”說到最後臉色已經泛青。
“哈哈哈哈哈……”葉庭飛笑癱在床上,險些昏厥過去。
雅君睜開眼,懷疑的看向葉庭飛。
笑夠了,葉庭飛癱在床上抽搐著開口,“傻女兒,逗你的!”
我靠!!有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嗎???
雅君只想放聲大吼,最終是沖到楚朝身旁,扒開亂成一團的男人們,將楚朝抱在懷裡,顫抖著手撫上了他的脈搏,心跳聲大的連他的脈都把不出來,惡狠狠的瞪著看好戲的女人,咬著牙大口的深呼吸。
“我來吧,你不會醫,也把不出什麼。”六爹爹心疼的柔柔開口,將雅君顫抖的手撥到了一旁,搭了上去。雅君緊緊的抱著楚朝軟掉的身子,手掌覆在他的腹部,緊緊的貼著。
“庭飛,你太過分了,這種事情怎麼能拿來開玩笑??”眾人紛紛譴責,目光中全是怒氣。
葉庭飛懶散的靠在床褥上,邪佞的笑著,“男子懷孕豈有那麼容易流產的?我千極總部被燒,這仇若不是看在他懷了我孫兒的份上,你們以為我會那麼容易的放過他???嚇暈他一次,也免得日後見面心有芥蒂,燒山之事就此作罷。”
此時,六爹爹也給了雅君一個放心的笑容,“孩子很好,朝兒不過是驚嚇過度暈了過去,一會便醒,只是你娘親的性格……唉……”搖著頭,他重重的歎了口氣。
雅君軟下身子,提在喉眼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先將楚朝溫柔的移到六爹爹的懷裡,然後站起了身,緩緩的捋著袖子,笑的更是邪佞,鳳眼緩緩掃過一圈,最後停在大爹爹臉上開口說道:“爹爹們,娘親這惡劣的性子已經到了可以隨意拿自己孫兒開玩笑的地步,想來日後爹爹們在娘親的心中也不過如此,爹爹們心中應該是極為煩悶不安吧?
這些年你們在山上終日對著那些景色也是無趣,怕是萬分懷念大延山水吧,那景色如畫光憑想像可是不夠的,再說了,大延國比娘親好上數倍的女人比比皆是,爹爹們的容貌又這般美豔,何苦為了一個女人埋沒了自己的人生?
不若今日我帶你們一同出去遊玩散心,一路賞景聊天,疏散鬱悶,每到一處,只要爹爹們喜歡,我們住上一年半載也是無妨,若是遇上心喜之人,成個良緣,君兒也是安心。”
“嘻嘻……君兒這話爹爹們喜歡,不若即刻出發?”大爹爹拽著雅君的手,向門邊走去,身後跟了一票美男,再後面是白抱著楚朝悶聲不語的跟著。
“葉雅君!!!你……你……!!竟然敢領著你的爹爹我的男人集體……出……牆????”葉庭飛在身後大吼,響徹雲霄。
笑彎了一群人的眼……
晴空萬里無雲,風和日麗啊……
果然是——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美人竟折腰。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47:30
五十四.千極由來
大延國建國至今500多年。
第一任女皇尚安帝是在馬背上打下的天下。
若說這位開國女皇在位時有什麼政績,那麼怕是擺上一壺茶說上一夜也說不完。
用最簡單的話說,就是前朝鳳國亡國女王在位時荒淫無道,路有餓殍,全國的美人似乎都是為她生的,全國的金錢似乎都是為她造的,全國的糧食似乎都是為她長出來的,於是有日出就有日落,有亡國之君自然有新朝新代,有禍害的國家民不聊生的女王必定有救百姓于苦難中的不忿之人。
大延國開國女皇尚安帝原本是大鳳國赫赫有名的一員武將,手握大鳳國的一半兵權,文韜武略確實不在話下,於是就這麼簡單的揭竿了,還揭成功了,於是便有了大延國。
尚安帝用滿腔的熱血和抱負,在初期用二十年將大延國恢復了元氣,又用二十年休養生息,再用十年慢慢老去。
尚安帝病重彌留之際召了新帝祥和帝耳語,祥和帝並未即刻應下,尚安帝掐著祥和帝的手腕翻眼瞪她,瞳孔都擴大到米粒大小了還是不肯走,終是扛不住壓力,祥和帝悲切的點了下頭,於是尚安帝駕崩,新皇登位。
祥和帝上臺後開始對各類武功秘笈感興趣,底下辦事兒的或偷或搶為她集了一大屋子的秘笈,她找了幾個身骨好的女兒習了十來年武,最後選了一個武功最高的送出去建了千極教。
本來千極教不該是邪教的,祥和帝的本意是讓這個女兒搶下武林盟主的職位統一了正道,一方面好管理所謂的江湖,另一方面也好以暴制暴壓制魔道,疏導洪水一般的為大延國免去了武林這個未來隱患。
可是這千極教第一任教主也是個妙人兒,帶著滿腔熱血沖到江湖,只花了十天的時間,擄走了第一魔宮的大公子,殺了武林盟主,攪亂了名曰江湖這碗粥,引的江湖大亂。帶著美人抱頭鼠竄加一路吟詩賞景的在武林裡禍害了數年,終是逗弄的江湖中人一提起葉宇逸就要長歎一口氣。
殺不死,剿不滅,還間接的為她送去了數個有用的助力,千極教的雛形儼然成形。
祥和帝見時機已到,又是送錢,又是送人的為葉宇逸建立了千極教,順帶送了半壁江山給她,美其名曰隱帝。
隱帝,顧名思義,見不得陽光的帝王,暗中行事手段,輔佐明帝共管大延。
只是她這廂春風得意,那廂被分了一半權利的下任國主自然是不太高興,待到祥和帝死了之後,新帝文成帝立馬動手對付千極教,只是此時千極教氣候已成,再難擊破,無奈之下與葉宇逸進行了一次詳談,簽訂了種種條款。
大概內容就是怕日後葉宇逸用她的銀子反她,要求葉宇逸發下毒誓,只要朝廷沒有對千極教斬草除根,那麼千極教就不能傷了朝廷任何人馬,否則葉宇逸這一脈的子孫便不得好死,發個誓便可以換取千極教日後的生存空間,葉宇逸何樂而不為,當然,發誓這種太過虛渺的事情文成帝也是絕對放心不下的,又想了法讓她每代千極教的教主必須是與王朝正統一脈的皇室誕下的子孫,打算用小火燉肉的方式慢慢蠶食千極教方才甘休。
於是,亂倫再亂倫……
雖然葉宇逸子孫命硬,沒出現什麼缺胳膊斷腿癡傻笨愚的教主,但是似乎冥冥中天意,每任教主腦子裡少了根名為野心的弦,多了根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風流骨,也就是情商太高,高的有愛足矣。
到了葉庭飛這一代,已經是青出於藍,雖然葉庭飛一共有六個夫郎,卻每個都愛到了山盟海誓的地步,又怎麼會隨意接受自己的宿命,迎娶一個註定安插在自己身邊監視所用的正夫。
冥頑抗命的下場便是朝廷對千極教下了手,總部被燒,葉庭飛自知理虧,也只能悶著聲吃了這個暗虧。
如今兜兜繞繞,雅君又勾搭上了皇室的五皇子,還有了孩子,這到底是朝廷有意為之,還是冥冥天定已無法考證,卻讓知道了事情全部真相的雅君只想陪著葉庭飛一起仰天大吼,真他X的!!!
咳!……
那個,雖然葉庭飛手段乖張,葉雅君反攻有理,但是雅君的六個爹爹終是離不開這個女人,聯合起來罰了她一周不准同房便將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天吃了晚飯,一家十口,葉庭飛和她的六個夫郎,雅君和白、晚夜移到了別莊的小花園裡,圍了一大桌磕著瓜子,聞著花香,吟詩賞月。
雅君和葉庭飛坐了一角相顧無言,白依靠在亭柱上若有所思,晚夜坐在美人堆裡笑的好不妖嬈。
他拿起六爹爹的手,邊摸著邊開口說道:“六爹爹的肌膚保養的真好,這皮膚透析的都看的見血管呢。”
另一隻手挽在大爹爹的手臂上,身子宛若無骨的靠在他的身上,桃花眼一轉,又在大爹爹的臉上細細查看,“大爹爹怎麼看也不像三十來歲了呢,臉上肌膚細緻的真想讓人親上一口呢。”說著紅唇就要移了上去。
唰唰——
兩盞探照燈照過來,裡面殺意正濃。
晚夜吃吃的笑著,桃花眼在那兩個女人身掃了一圈,對著大爹爹開口說道:“想來是娘親夜夜滋潤,爹爹們才可保有這份美豔,哪像夜兒都獨守空閨數日了……”
雅君額頭滴下了一顆汗水,視線不自覺的移到了白的身上。
白身子一僵,蜜色的臉上微紅,狀似欣賞天上皎月。
四爹爹在雅君和白的身上掃了一圈,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大爹爹抱不平的開口說道:“夜兒有孕在身,要多陪陪他知道嗎?”
雅君點了點頭。
晚夜笑的好不嫵媚,在大爹爹的臉上快若閃電的親了一口,“還是爹爹疼我。”
雅君刷的站起了身,“你的夜兒借我一會。”拉著他的手,出了小院。
晚夜半路掙扎,雅君將他橫抱了起來,於是身後的下人們在看不到二人臉色的情況下,滿意的頷首微笑。
將晚夜抱出小院不遠,雅君便將他放了下來,困在牆壁和自己之間。
見著與自己持平的嫵媚小臉,雅君咬著牙惡狠狠的開口說道:“別鬧了,要是被母親知道你在占爹爹們便宜,即便是有了我的孩子,我也保不下你。”
桃花眼眯成了彎月,“雅君的爹爹們真美。”
“美也不是你能碰的。”
“雅君不碰我天天住在白那裡,我不過是和爹爹們多親近下而已,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人家這不過是促進公婿之間的感情,免得日後進了門,雅君難做。”這般說著,修長的手指移到了雅君的耳朵上,勾引般的逗弄著,笑看雅君呼吸微亂。
握住他在自己耳朵上肆虐的手,臉靠上了幾分,與他鼻子對著鼻子,唇緊貼著唇,雅君聲音低啞的開口,“相信我,對你的欲 望比你自己想的要多。”
晚夜張開嘴,含住她的嘴唇,喃喃開口,“那今夜就到我這裡住下。”
“好……不過你不要嘗試勾引我。”
“雅君……”晚夜低啞的叫著,舌頭探入了她的口中,“沒那麼容易動了胎氣,再不做我會發瘋的。”
“是不能克制?還是不想克制?嗯?……不過才三天而已……”
“那次可不算,山上到現在,你說有多少天了?”
一個來月了啊……“到還真難為你了。”
晚夜的小手探進了雅君的衣衫,唇吸吮在一起,鼻間噴出的氣息帶著濃郁的馥香,修長的身子在雅君的身上微微廝磨著。
雅君的眼漸漸變暗。
他抽空開口,“就現在吧……”
“好。”
拉著他的手,兩道身影化成了一道殘影,房間的門開了又關,糾纏在一起倒在了床上。
衣衫悉數剝落,烏黑的青絲糾纏在一起,被子蹬到了床下,枕頭歪到一旁。
晚夜正要進去的時候,雅君微微移開,在交纏的唇舌間抽空開口問道:“在上在下哪個安全?”
晚夜喘著粗氣,一口裹住她的唇瓣,挺了進去,猛烈的動了幾下,才低喘著開口道:“上面,我自己知道控制力度。”
接下來再無話,壓抑的喘息聲和呻吟聲糾纏在一起,靡麗了一室的春光。
情事之後,兩個赤 裸的身體相擁在一起,她枕在他的手臂上閉目休息,額頭上的髮絲被汗水浸泡的粘黏在肌膚上,邪魅的鳳目半闔,“我走了以後不要再去黏爹爹們,沒我在旁邊看著,若是惹火了母親沒人能救你。”
“嗯。”晚夜微微點頭,閉著眼加緊了手上的力道。
“也別出去找別人,否則有你苦果子吃。”
晚夜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確定喂飽我了嗎?萬一走上一兩個月呢?”
雅君勾起了唇角,“沒夠今天晚上隨你折騰吧。一次性吃夠兩個月的量如何。”
“這個生意我可是很吃虧呢。”
“反正你自己把握。”
“雅君……”晚夜忽然正聲叫道,語氣裡沒了戲謔。
“嗯?”
“小心點。”
“知道。”
“若不是有了孩子,我會和你一起去的,畢竟宮裡的情況我還是比較熟悉。”
“放心,我只是進去打探消息,真要做了決定,我會出來叫人的。”
“你這傢伙……”晚夜在她的鼻子上咬了一口,雅君吃痛一縮,晚夜勾起了嘴角,又在她鼻子小小的牙印上舔了舔,“琴兒當真這麼重要?”
“很重要,那段日子我過的很……痛苦,是他陪我一路走過來的。”
“你和他們的過往真是讓人很無奈啊……”這般說著,晚夜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閉上了眼。
雅君淺淺的笑了起來,伸出手,連著他的手臂一起抱在了懷裡,也閉上了眼。
晚夜不愧是夜貓子,再加上那不肯吃虧的德行,睡了一會又開始折騰她,這一夜反反復複的這般四五次,最後雅君怕他動了胎氣,乘他睡著的時候點了他的睡穴,方才安穩的睡了個小半夜。
第二天,她離開的時候去看了看他,他正躺在被褥之中好夢正酣,雅君在他手背上摸了一下,看到那處泛紅,歎了口氣,轉身出了門。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47:44
五十五.軍中救美[VIP]
延都東南西北四個城門緊緊的閉著,城牆上的士兵身穿鎧甲,手持長矛,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面容嚴謹的端正注視著城下的軍隊。
城下,數千士兵集成陣形,像一個個方塊般圍堵在延都之外,少時,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將士沖到陣前,高聲大吼,“三皇女、七皇女回都覲見陛下,爾等小人為何不開城門?”
城上無人應答。
騎馬將士在城下渡了兩圈,馬蹄焦躁的在地上來回踩著,又叫駡了許久,城上依然無人應答。
將士一甩馬鞭拉起韁繩轉身沖回了己方營地,馬蹄聲在營地內踏踏作響,士兵有條不紊的讓開道路,那將士一路直直的沖向正中心一座王帳,遠遠的便下了馬,也沒見人通報就跑了進去。
雅君和白身上穿著軍裝,對視了一眼,狀似巡邏士兵般自然的靠近了王帳。
不用緊緊貼著,以二人的內力,只要在百步之內,將內力灌於耳中,便可聽清。
裡面先是傳來一聲器物翻倒的聲音,接著一個女聲開口低吼,“真她媽的,老二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當真以為我不敢攻進去??”
接著裡面有沒了聲,之前進去的將士走了出來,利銳的視線在四周打了一圈,在雅君二人身上停留數秒,又移開了,遠遠的站在帳外數十米處候著,想來是裡面要說些機密的話,被攆了出來,還被命令看守四周。
裡面傳來二人的交談聲,細如蚊鳴,雅君運足了耳力也只聽的到,未死,登基的詞樣。
蹙眉看向白,白搖了搖頭。
二人知道探不出來想要的消息,腳下動作,不慌不忙的離開了王帳。
“看來一時半會她們不會真的攻城,用這個方法混進去不知道要耽擱到什麼時候,今天夜裡我們就離開吧,另想它法。”雅君嘴唇未動,面容平淡,卻猶如在白耳邊低說,用的正是密語傳音。
白面色未變,一貫的冷著臉。
雅君知他對自己的任何決議都不會有異議,只是這般清冷的臉總是讓她隱隱不爽,勾起嘴角繼續密語道:“我比較喜歡你夜裡的表情。”
白的臉色更冷,快走了幾步到了前面。
雅君看到他耳後的淡淡紅暈,笑彎了眼。
入了夜,營地內還燈火通明,巡邏的士兵一批接著一批。
小心的避開一隊巡邏士兵,雅君和白蹲在陰影處等她們轉入了拐角,才小心的注視著四周起了身。
忽然眼前似乎有條黑影一躍而過,快的似一抹輕煙,雅君心中大嚇,運足目力看去,只隱約見到是一渾身包裹在黑色衣衫下的人,只有束成馬尾的青絲在月下蕩漾,騰移間身形飄逸,宛若游龍,這般速度儼然是個輕功高手。
雅君勾起了嘴角,對白傳音道:“今夜軍營怕是有趣了。”
白皺起眉頭,說道:“先離開再說。”
“知道,只是那個身影好生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雅君停下腳步,搓著下巴想了想,白忽然搭上她的肩膀,讓她看不遠處。
一隊十人的巡邏小隊正提著燈籠,腰胯大刀向這邊走來。
兩人身形同時一動,離開了原地。
快出大營的時候,雅君忽然停住了腳步,緊緊的蹙起了眉頭,對白傳音道:“你先出去,老地方等我,我得回去趟。”
“……?”
“但願我猜錯了,很快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個人行動快些,還很安全。”說完便向回潛了去。
白蹙眉站在原地,臉色漸漸變的難看,終是一如既往的追著雅君的身影沖回了軍營。
潛到半路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喧鬧聲,週邊的小帳篷接二連三的鑽出了人好奇的四處打望,雅君謹慎的蹲下身子,想了想,忽然又站了起來,做出系腰帶的動作,大方的走到了人群中,學著他們的表情好奇的看著,但見遠處火光一片,燒紅了一片天空,呼吸中隱約有著焦臭的味道,而那位置似乎正是王帳所在。
前面的小兵被長官踹了一腳,悶聲跌到了地上。
軍帽歪戴的長官罵罵咧咧的,“都看什麼呢?還不快救火,都他媽的沒腦袋的玩意!”順腳又踢翻了一個人,再跨一步,正好到了雅君面前。
雅君鳳眼微眯,看著她踢向自己的腳,心中一番計較,在她踢到自己身上的一瞬間順勢飛了出去,發出了遭到鈍痛的悶哼聲。
在地上趴了幾秒,見長官走遠,急忙站起身,隨著救援的隊伍直直向王帳沖去。
雅君跟在他們後面,壓低了帽檐,藏在衣袖內的鐵扇已經握在了手中。
火勢蔓延的很快,一路上見到的帳篷都燒了起來,有些出來的慢的士兵已經被燒著了衣衫,痛苦哀嚎著在地上打著滾。
一路穿插轉換在各個援救小隊之中,到了火勢的源頭,正是日間的王帳。
王帳一旁圍了數百人,呼喝聲四起,就像市井間的群架般亂成了一團,雅君擠到前面,定睛一看險些氣歪了鼻子。
這被數百人圍成一圈,上躥下跳的黑衣人,果然是向姚晨那只猴子。
雖然穿了一身黑衣,用黑布遮擋了面容,但那雙大眼怕是任何熟識他的人都不會認錯。
雅君隨著人流被擠來擠去,卻專注的注視著包圍圈內的向姚晨,想來這種包圍狀況已經持續了很久,向姚晨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腳下步伐雖然飛快卻隱隱有些淩亂,即便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也能夠安然的躲避數把武器的同時進攻,這輕功卻也真的稱的長得鳳毛麟角了,只是隨著時間的漸漸推遲,向姚晨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小,偶爾運起輕功想要突圍,落腳點便早早的等候了一群人,手中武器朝天指著,只要他敢落下來,下一秒就能在自己身上添上幾個透明窟窿,向姚晨確實了得,硬生生在天上再次提氣,腳踏虛空,就像踩在實處一般,轉了方向,落回到包圍圈中。
雅君還沒自大到在幾萬人的軍營內救人,一邊暗自鼓勵向姚晨堅持下去,一邊在軍營裡四處查找皇女的下落。
此刻除了挾持皇女交換向姚晨外,別無它法。
焦急間,卻見遠處視力所極的地方氣氛詭異的沉寂,雅君臉上笑容驟現,低聲叫好。
果然,那群人圍著一個圈看著一處緩緩後退,似在懼怕什麼一般。
接著就有人傳皇女令放了刺客,軍令如山,即便眼看著就要抓到人了,士兵們依然將武器丟到了地上,讓開了一條路。
向姚晨露在面罩外的眼萬分詫異,以為他們在耍花招,反而握緊了手中匕首不敢動了。
這般僵持了一會,士兵中出來了一個人,是個當官的,她將武器當著向姚晨的面丟到了地上,開口說道:“皇女令,即刻釋放刺客,你為何還不走?”
向姚晨緊張的握著匕首,圓碌碌的大眼看著她,似乎在思索她話裡的真實性。
雅君在人群裡動了動嘴皮,向姚晨身子一顫,慌亂的打量著面前的人群,尋找雅君的下落。雅君又動了動嘴皮,向姚晨微微點頭,收起匕首,從讓開的通道跑了出去,幾個跳躍便沒了人影。
只要離開了包圍圈,以向姚晨讓她都佩服的腿上功夫,想必已是沒人抓的到了,也算是解決了一件事。
雅君將內力灌于足下,施展步伐,在人群中猶如一縷輕煙般的直直向之前詭異的區域急跑了過去。
果然被人群包圍的正是白,而白手中的劍刃正搭在一個中年女子的脖子上,神情平靜甚至冷淡的看著四周的人。
雅君身影忽隱忽現,每次身形小小停頓便留下一個殘像下一秒又出現在數十米外,一路行來,如同瞬移一般,前一秒還在包圍圈外,下一秒已經站在了白的身側,所有目睹這一奇功的人心中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如果她剛剛是向自己出手,那自己到底接不接的下來。
雅君面色如常,慵懶的依靠在白的身上,鳳眼輕掃,淡淡開口道:“皇女我們借走了,出了營地就還給你們,人別跟多了,給你們兩個名額和我們一起走,記得哦,一路上千萬別讓我見著一個士兵,我會心情不好的,心情一不好,我家親親的心情就更不好,很可能皇女的身上就要掉下一塊東西哦。”
所有人遙望皇女,請她發下旨意。
被挾持的皇女一臉憤恨,卻依然高傲的抬著頭,白手中微微用力,皇女的脖子頓時被利刃劃出了一道血口。
一名白髮老人顫巍巍的從人後走了出來,鞋拔子般的臉,又瘦又矮,拱手正要說話,雅君嫌她長的太噁心人,閉上了眼。
那老人開口說道:“請問閣下可是千極教的人?”
一開口就說到了點子上,雅君不得不正眼看她,蹙起了眉頭。
“剛剛閣下用的步伐老朽曾經有幸見上任千極教主用過。”
雅君點了點頭,是她奶奶,果然葉家人就是與旁人不一樣,不過是想秀上一把就被人發現了真實身份,事實上,雅君體內狀況很不好,尤其是小腿肚子酸痛的幾乎站不穩,用極快的速度移動又瞬間停頓,已經是完全違背了動力學的原理,若不為了震懾圍困白的人,她是打死不願用上這個步伐,想必前教主當初也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用了這招華而不實的輕功。
老人眨了眨長在菊花中的綠豆小眼深深的看著雅君,似乎滿意一般的笑了,如壕溝般的皺紋頓時密佈在臉上,讓雅君想起了前世的十年抗戰。
老人開口說道:“閣下可是現任千極教主的女兒葉雅君?”
雅君心中暗自警戒,不知她這番話到底意欲何為?臉上卻嘴角上勾,眼成彎月,笑的愈加燦爛。
老人見她點頭,也不說話,只是閉眼垂頭深深的鞠了一躬,再起來時,對皇女說道:“三皇女可放心隨她們去,切勿亂說話。”看樣子這老人明白千極教的真身,隱晦的提醒三皇女討好雅君。
雅君不由暗笑了起來,這老人的話越是明白的人越明白,越是糊塗的人聽了卻是越糊塗。
果然三皇女蹙眉看她,低聲喝道:“王大夫,此話怎講?”
老人搖著頭,“三皇女信我便是,軍中有我處理,你可安心。”又是一道暗示,示意三皇女不用急著回營,爭取與雅君多處些日子,以便拉攏感情。
見三皇女一臉茫然,老人掛著討好的笑容,目露哀求的看向雅君,“葉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
雅君聳肩搖了搖頭。
王大夫歎了口氣,站到了一旁對三皇女使著眼色。
王大夫在三皇女身邊數年,威信在軍中堪比三皇女,見她這般低聲下氣,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三皇女心思如電,終是柔下了面容,“既然王大夫這般講,那麼在下便送葉小姐離開大營吧。”
白瀟灑的舞動長劍,一聲脆響,劍已入鞘。
有人要遞上藥物紗布為三皇女包紮傷口,卻被王大夫制止了,三皇女到也灑脫,用衣袖隨意的擦了擦傷口周圍的血跡,便到了前面不獻媚也不高傲的引起了路。
雅君舞動手中鐵扇,硬是扇起了一縷夜風,好不得意的在萬人大營中行過。
*
大延國國強兵壯,幅員遼闊延綿萬里,西接塞外草原,南靠險惡叢林,東北銜接一片望不到邊的大洋,全國各處氣候宜人宜物,種什麼活什麼,極少出現乾旱洪水等天災,簡直是塊富的流油的寶地。
若說天下間最富有最有權勢的人當屬大延女王,這第二嘛,有人說是大延首富安家,也有人說是手握大延國兵權的二皇女,接著第三第四乃至第一百名幾乎都被大延國的富商和奸臣所得,江湖種唯一上了榜的只有千極教的教主,第二十六名。
雅君一直對這一排行嗤笑不已,如今知道了千極教的底細後更是笑彎了腰。
半壁江山,那是何等的恐怖。
千極教竟然只得了第二十六的名次。
不知者無罪,不知者無罪,誰叫咱們只能在背地裡得意呢?
大延國朝廷忙著東征西討,鎮壓完了這個鎮壓那個,滅完了這個滅那個,連年征討雖然不能說掏空了國庫,但是又怎麼比的上什麼也不做,一心斂財的千極教?
雅君沒比較過,也沒那個精力去對比。
就說大延國女王是第一吧,第二又怎麼可能輪到一個經商起家的安家?自然是千極教的葉家了。
雅君走路帶風,前面皇女引路,後面萬千將士恭送,笑的好不得意。
只是在她身後有個笑的更得意的。
王大夫縮著肩膀,雙手攏在袖子裡,菊花心中的綠豆小眼眯的幾不可見,乾裂的唇微微咧開,笑了起來。
葉雅君,千極教的少主,葉庭飛唯一的繼承人,半壁江山的未來主人。
以葉庭飛不愛管事的性子,葉雅君事實上已是天下第二人。
卻猶不自知。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47:54
五十六.貨比三家[VIP]
先行離開的士兵們果然很好的執行了雅君的命令,一路行來除了像蘑菇般的帳篷外,便再也見不到一個士兵的影子,不過刻意壓抑的呼吸聲還是躲不過任何會武之人的耳朵。
雅君也只當自己沒有聽見,人貴在自知之明,若不是顧及三皇女在自己手中,想必此刻自己和白麵對的是無數的利刃。
走到一半的時候,三皇女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雅君,目光裡是十足的探索,但是很快又回過了頭。
這位三皇女顯然是對王大夫的勸告上了心,卻又不知為何的疑惑著。
大延國勢力被劃分成兩份是件極其機密的事情,按照當初的協定是除了女王和隱帝外再無第三人知道,需是傳位時口耳相傳。
只是時間長了,這件事的神秘性便慢慢淡化,再加上一個人守著秘密太過痛苦,雙雙將秘密透露給了信任的人,於是秘密還是秘密,卻不再是兩個人的秘密。
以王大夫的年齡看來,關於千極教的身份想必是已經駕崩了的女皇洩漏出來的。而知道了這樣重要秘密的人又被安排在三皇女身邊,那麼女皇應該已經對皇位的繼承人做出了選擇。
三皇女……言騰閑……
雅君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一個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滿腹心機卻又進退得當的女人。
若是日後接掌了千極教,雅君自問,是否能與這樣的人同掌大延國?
畢竟對手太過優秀也不是件好事啊……
雅君這邊想著,前面的人已經停下了腳步,原來已經到了營地邊緣。
言騰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方才的挾持戲碼已經是過眼雲煙,她開口說道:“本已送到營邊,但是騰閑還有些事不明,不知能否再送上一程?”
雅君點頭同意,正好也有試探對方的心思。
言騰閑長手一展,邀雅君月下共行,二人並排著漫無目的的走著。
白遠遠的跟在了身後,他從來都知道什麼時候要離開,什麼時候要靠近,這份讓人心疼的自覺即便是成了她的男人也未改變。
兩人走了一會,終是言騰閑忍不住先開了口,“葉小姐可知母皇未死?”
很好,要瞭解她的底細,自己先甩了一點秘密。
雅君心中冷笑,卻驚訝的開口,“為何?”
“宮中經營多年,自然會有消息傳出來,葉小姐本不該這樣驚訝,卻是對騰閑過於防備了。”
“三皇女開口太過突然,人之常情。”
“圍堵延都將近月餘,若是母皇已駕崩怕是早已有人風光的開門炫耀。”
“聽皇女語氣似乎對女皇到底死沒死不太在意呐。”
三皇女站定身子,月下的臉竟然與晚夜有幾分相似,即便上了些年齡,添加的卻是一份成熟美,看的雅君有些失神。
三皇女臉上笑意更濃,似乎帶著淡淡的嘲諷,“帝王家又有什麼親情可言?權利抓的越多,親情失去的越多,聽聞葉小姐是家中獨女,想必是感受不到這份人間慘劇。”
雅君但笑不語,三皇女與她何干?又何必浪費口水去安慰。
不過三皇女的本意也是隨口而說,對雅君的態度也沒在意,繼續開口說道:“你的朋友可還好?”
她指的是向姚晨。
雅君點了點頭,“不過是路過見到了他,本想阻攔卻慢了一步,害的三皇女受了驚嚇,燒掉不少物資,還請三皇女見諒。”
言騰閑呵呵的笑著,“只是燒了東西嗎?你那朋友把我的七妹刺成了重傷,此刻應該還在昏迷中。”
“卻也為三皇女除去了一個皇位的有力競爭者,不知三皇女是想她死還是活?”
“葉小姐不用試探我,七妹她從來未放在心上,自然要將她救活。”
“呵呵,果然皇家之人權利越少,親情越多。”雅君打著哈哈,將她之前說的話送了回去。
言騰閑收起笑容,正聲說道:“我們明人就不說暗話了,既然王大夫這樣看重葉小姐,想必你是可以助我登上殿堂的人,開個條件吧。”
“呵呵,三皇女到是爽快,我且回去與王大夫好好談上一夜,覺得自己該拿出什麼樣的誠意再來找你。”
“莫非葉小姐還有別的選擇?”
“這就要看你誠意的份量如何,畢竟做生意也是貨比三家是不是?”
言騰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點了下頭,轉身向回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雅君低低的笑了起來,白走到身邊將她打橫抱起,飛身上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一隻手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另外一隻手撫上了她的小腿肚子,按摩了起來。
此刻雅君臉色已是慘白,眉頭痛苦的高高皺起,嘴角卻是笑的甜蜜,在白耳邊開口說道:“果然還是白最細心呢。”
白的手邊在她腿上巡遊的,邊低聲說道:“這身法日後還是少用,對你身子不好。”
“白怎麼知道的?”
白悶聲不語。
雅君看著他的側臉,忽然想起了小時候兩個人一起練功的日子,那時候什麼都未防過他,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秘笈就像不值錢的廁紙般四處亂丟,白應該是在那時候看到的。
這世,女尊男卑不是沒有道理,雖然男人生子有些怪異,但是女人向來注重對自己身體的鍛煉,日積月累下來,遺傳基因慢慢起了變化,女子越來越魁梧,男子越來越瘦弱,只是雅君更知道的是男子的身體構造事實上比女子更適合習武,若不是被思想束縛著,男人早已翻身推翻了由女人掌控的政權。
白從小到大一直被她苛刻的訓練,肩寬窄腰雙腿修長,初期未習慣男人如爹爹們那般柔弱的時候,便一心想要將他打造成心中真正的男人,這般的訓練想必如今……
雅君用手指在他的胸口戳了下,衣服下的肉體硬的甚至有些擱手。
想必如今已是真正的高手了吧?
明明帶著女尊男卑的思想,卻硬生生將自己的身體練成了這樣,這份愛意已是無法用言語能夠訴說的……
雅君在他的嘴角親了一口,雙臂緊緊的環住他的腰,閉上了眼。
天上皎月高掛,清冷的銀輝灑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明明都穿著骯髒的大延士服,卻能夠看見那迎風翩飛的衣角,薄紗飄揚。
二人後來又去約定的地點找過向姚晨,卻沒看到那只猴子的身影,想必是不願意再見雅君,雅君也只能祈禱他別再做傻事。
從軍中混入延都的方法行不通,雅君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卻是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塞外義烏族護送著王族公子和親,意為求和,南方蠻族也送上了降書,二方人馬竟然不約而同的在這敏感時刻到了延國。
三皇女的手段終是使了出來。
女皇怕是也不好再裝病,開門放行之日可待。
在等待的日子裡回了次別莊,喂飽了晚夜,溫存了楚朝,又急衝衝的帶著白回到了延都。
不過此次再行,身邊卻不再是只有一個白了,數十個千極教眾鞍前馬後的伺候著,一路行來,關於延都內的消息一個不露的傳到了雅君耳中,裡面卻是有一個讓雅君感興趣的事情。
二皇女的得力臂膀六皇弟言騰旭在大街上與大延首富家的鰥夫燕子虛當街搶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而那女人卻是早該死掉的千極教密探。
當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這類風流韻事雅君最是感興趣,在延都的秘密莊子裡住了兩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只是人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二皇女派來的人攔了下來,邀她前去赴宴。
延都畢竟是人家的地盤,雅君又是大張旗鼓的住進來,若是對方還不行動,她反而惶恐了。
說是赴宴,實際卻是密談,這地點選的自然是最為風雅的小倌院,鳳雅閣。
若說此世雅君唯一沒進過的便是這實為銷魂窟的地方,畢竟貴人事忙,屢屢從此處錯過,一聽是這裡,雅君淡定的頷首應諾,心裡卻是笑翻了天。
想了個計策將白引開,帶了兩名手下,雅君便含著口水沖向了鳳雅閣。
還未進門,便有馨香在鼻間縈繞,雅君深深的吸了一口,品出了其中淡淡的媚藥,果然是個風流之處啊……
這鳳雅閣雖然是個賣肉的地方,卻賣的最為高雅,入了大門不像它處那般鬧哄哄的酒池肉林,淫聲晦語,而是一大片的桃林,桃林之中用圓潤的小石鋪設了數條小路,桃枝搖曳間可見每條小路的盡頭是一棟棟風格迥異的雅致小樓,有些漆黑一片,有些已有客人的小樓便在亭廊之上掛上一盞紅豔的燈籠,裡面鶯聲燕語、罄竹絲絲。
一身材瘦弱的男子迎了上來,靈秀的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躬身問明瞭雅君的意向,便在前面引著雅君向二皇女定下的地方行了過去。
粉色的燈籠提在他的手上,腳下的路被照的粉意朦朧。
卻見桃林之中有一條小河,兩岸搭有亭台,內擺桌椅,三三兩兩的男女坐於其中,飲酒賞月低看小河粼粼,當真是一個雅字了得。每個桌子上都擺有一個香爐,煙氣氤氳,那股含了媚藥的檀香正是出於此處。
在桃林內的蜿蜒小路上緩緩前行,繞過一塊巨大的假山,眼前景色一變,只見花草繁茂,一株株撫柳立于路旁,柔軟的柳葉垂落在地上,宛若婀娜男子,顧盼淺笑。
再前面便是一座極大的樓宇,高竟然有三層,樓簷上的紅色燈籠點著,屋內仙樂飄飄,那檀香的味道卻是更濃了。
男子打開房門便退了下去,雅君讓兩名手下在外面候著,便拾起衣角跨了進去。
一樓有數名衣衫單薄的男子奏樂輕舞,二樓的欄杆上靠了一個身穿月牙色長衫的女人,見她進來便站直了身子,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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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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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48:08
五十七.鳳閣贈美[VIP]
雅君上去的時候二皇女已經等在了樓梯口,兩人都掛著面具微笑,一番客套親熱,相邀著入了房間。
房間的矮幾旁跪了一名男子,纖手挪移,兩杯沁心的香茗便遞了上來。
到小倌院自然不會只是喝酒吃肉白白浪費這份意境,尤其是在這鳳雅閣內。
品酒,要淺酌一口在唇舌間反復品味,方才吞下腹中;賞美,要憐香惜玉若即若離,直到美人憨紅了臉頰方才遞上一口甜點,博的美人心花怒放。
雅君不是俗人,二皇女更不是俗人,她們這樣的人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會沒有,會到此處來圖的不過是那氣氛,院裡的倌們不似大家男子般端莊大方,卻是軟香膿語的解語之花蜜餞甜棗,少了些算計多了些親近,很多話說出來自然也容易些。
雅君依靠在席地的軟榻上,半闔著鳳目,看著房內翩翩起舞的男子,似乎被那檀香熏昏了頭腦,有那麼一瞬間,以為看到了那雙桃花眼的主人,正顧盼淺笑妖嬈的看著自己。
她伸出手,對中間的舞者勾了勾,指著自己面前空下的酒杯。
舞者款款移來,修長白皙的手指從雲袖中探出,優雅的拿起酒壺為她滿上。
雅君拿起酒杯,與他手中的酒壺碰了一下,淺笑著遞到唇邊一仰而盡。
舞者的臉色有些發青,青翠細長的壺嘴微微一顫,美麗的大眼求救般的望向了看好戲的二皇女。
“葉小姐邀蓮倌喝酒,蓮倌看著我是為何?”二皇女打著趣,從另一男子手中接過了碧茶抿了一口,又遞了回去,那男子將茶杯放好,就靠在她的身上用手帕輕拭她嘴角的茶珠。
蓮倌擠出笑容,掀起壺蓋,當真的將那大半壺酒喝了下去。
見那蓮倌將酒喝完,二皇女開口道:“聽說葉小姐我那妹妹談了筆生意?”
“二姐的消息到是靈通。”雅君這般的稱呼換來了二皇女若有所思的一眼。
“那麼大的動靜我即便是掩上了耳朵也聽的到。”許是覺得說話不方便,二皇女抬手將屋內的男子們攆了出去,雅君也不接話,待到屋裡的人走完了,二皇女才繼續開口道:“能讓數萬士兵讓道,三皇妹恭敬領路的人我又怎會不見上一見?”
“如今見了有何想法?”
二皇女抿嘴淺笑,“千極教的少主本就不是一般人,葉小姐希望我誇些什麼?”
雅君也笑了起來,“雅君有自知之明,二皇女的稱讚又有多少人受得起?還是免了吧。”
“哈哈,葉小姐當真是性情中人,我很喜歡你。”
“既然如此我也不賣關子,同樣的條件,只要你開的起,我就與你做交易。”
“葉小姐雖然說的輕鬆,卻是將我擺到了不同點啊,三妹為什麼要和你做交易?你能給的起什麼好處?她知道我卻是不知道。”
“二皇女說笑了,若是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你會將我邀出來?”
二皇女咧開了嘴,起身走到窗邊,深思半響,“葉小姐的算盤打的真響,就不怕我們開的條件都辜負了你的期望?”
“葉雅君說出的話便作數,即便你們兩人開的條件都不是我心中的,我也會在其中選上一個最好的。”
“難,難,難。”二皇女搖頭連說三個難字,轉身看向她,“你可知道,若不是你突然插進來一腳,這天下早晚是我的。”一瞬間二皇女身上散出了濃烈的殺意,顯然已有了除掉雅君的打算。
雅君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那可未必。”
“你以為像王大夫那樣的人母皇只送給了她嗎?要知道,帝王可是天下間最殘忍的人。”
“看來二皇女身邊也有高人了?六皇女和七皇女呢?”
“沒有。”二皇女搖頭。
“意思就是……我只能在你們中做出選擇?二皇女未免太過自信了。”
二皇女呵呵的笑著,狐狸般狡猾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送葉小姐一件禮物如何?”
“賄賂?”
“你會喜歡的。”
這般說著,二皇女將茶杯放在窗臺上,擊掌三聲。
門應聲而開。
數名身穿薄紗身段妖嬈的男子魚貫走了進來,在雅君的面前一字排開。
雅君搖頭呵呵的笑了起來,“雅君雖然自命風流,但是孰輕孰重還是分的清,二皇女這份心思雅君還是心領了。”
二皇女緩步走到雅君身後,一雙眼在前面數個的絕色臉龐上流連了一番,彎下身子,低聲說道:“別急著拒絕我,你再好好看看,說不定真有你看的上眼的。”
雅君與在自己上方露出詭異笑容的女人對視了數秒,微微側頭,望向了那些男子。
忽然臉色一變。
二皇女呵呵的笑了起來,“這份禮物可還喜歡?”
雅君眯起鳳眼,臉色變的陰沉,“你在威脅我?”
“錯了,不是威脅,只是希望葉小姐別去想些有的沒的,我和三妹已經夠了。”
“好。”這一聲好,說的雅君一肚子的憋屈。
“那就三日後見。”二皇女微微拱手,從她身後繞出了門,那些男子也魚貫離開,最後一個還體貼的關上了門。
雅君靠在軟榻上,手中的酒杯攥的死緊,一雙眼瞪著房內唯一留下的男人。
那男人穿著鵝黃的薄紗,薄的連那胸前的朱紅都隱約可見,他微微垂頭,一雙杏眼似乎沒了焦距,殷紅的小嘴微微張著,似乎被雅君注視的有些害怕,肩膀微微抖著,忽然腳下一個踉蹌,身子晃了晃,又站穩了。
雅君咽下堵在胸口的悶氣,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扶住了他的腰。
他的手抬起,抵在兩個人的中間,無力的推拒著,小口斷斷續續的罵著,“滾開……不要……碰我。”
雅君勾起嘴角,在他耳邊低說,“是我……”
他抬起頭,微微歪著,一雙大眼朦朧的像酒醉的人般在雅君的臉上確認許久,緩緩抬起手,搭在雅君的脖子上,那動作柔的讓雅君以為他在撫摸自己,怎麼知道他竟然說道:“放了我……否則……掐死你……”
雅君咧開了嘴,“呵呵,小晨晨你真可愛。”
“小晨晨?”他歪著腦袋若有所思,越歪越低,忽然重重的點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下一秒又忽然立了起來,大眼眨了眨,露出了可愛的表情,“別學那個……老妖婆一樣……叫我……”
“你這個小傢伙,即便被下了藥,這嘴還是一樣的毒啊。”
向姚晨咧嘴呵呵的笑著,身子又晃了晃,倒在了雅君的懷裡,雅君乘機將他一把抱起,放到了軟榻上。
見他臉色憨紅,小嘴香氣噴吐,雅君想起了這屋子裡燃燒的檀香,準備起身將那香爐丟了,卻被他的手拽住了衣角。
轉身看去。
向姚晨半坐著身子,睜著大眼看她,裡面水霧氤氳,小嘴微微嘟起,吐出了一個字:“渴。”
拿過桌子上的茶壺遞到他的唇邊,小心的喂了進去,見他喝完又躺回到軟榻,閉上了眼,雅君這才掰開他的手,將香爐從窗戶丟了出去。
等了幾秒,沒聽見落地的聲音,想是被人接住,應該是二皇女的人。
打開門走出去,就見一樓二皇女正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她。
“二皇女還不走?”
“難得來上一次鳳雅閣就這般走了豈是無趣?還喜歡我送你的美人嗎?”
“有些事情若是做過頭可就不好了。”雅君眯眼,不悅的看向她。
“放心,只要葉小姐遵守諾言,我那五弟自然會平安的為你生下子女。”
“呵呵。”雅君輕笑,“難道二皇女就這般沒自信?非要用男人做威脅的手段?”
“過程如何我不在意,重要的是結果。”二皇女垂眼睫毛,吹了吹手中的茶水,抿了一口。
“向姚晨為什麼在你手裡?”
“既然人在你手裡,不如去問他。”
雅君臉色微沉,下一秒又痞子般的笑了起來,“既然二皇女已經送了美人,不若連此處一起送給我如何?還是說二皇女有聽牆角的習慣?”
“咳!”二皇女嗆了一口茶水,有些尷尬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是我疏忽了,今天葉小姐就在這裡安心住下,我會派人到府上通知。”
“不用,我自會派人,二皇女後會有期。”說畢拂袖轉身進了門。
皇家的人果然難應負啊……
雅君暗自感歎,即便她再是自命聰明,面對這些從小在權利漩渦浸淫的皇女們也有著濃濃的無力感,若不是她的身份過於特殊,這場遊戲想必她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
向姚晨在軟榻上已經換了個方向,小臉埋在褥子裡,身子緊緊蜷成一團,雙腿夾著被子,無意識的廝磨著,斷斷續續的發出壓抑的呻吟聲。
雅君走上前拉過他的手把了下脈,又將她喝過的茶杯舔了一下,最後確認問題還是出在二皇女之前喂的藥上。
其實二皇女讓人喂的不過是一種迷藥,還算不上春藥,只是鳳雅閣向來有個習慣,任何東西都要添上一點媚藥,很少很少,普通人吃了不過會略微興奮,但是由於之前的迷藥已經降低了他的抵抗力,再加上房內的檀香,那杯茶水,終是對向姚晨起到了春藥的效果。
對這一情況雅君也不抗拒,向姚晨在她心中本就有一個很特殊的位置,不像琴兒的癡戀,白的守候,晚夜的嫵媚,楚朝的心疼,面對他時雅君一直覺得很開心,一種純粹的開心,他沒有一般男子的溫柔,他會上蹦下跳;他不會溫柔說話,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他不怕她的身份,脾氣上來了什麼都可以罵,他卻又純真的喜人,只要微微逗弄就像一隻刺蝟般立起尖刺保護自己的柔軟,他真的很笨拙,笨拙的讓人想要欺負。
雅君勾起邪笑,緊靠著他躺下,在他耳邊哈了一口氣,看他身子微微一僵,無意識的靠近了幾分,她摟住他的腰,“小晨晨怎麼了?”
向姚晨蹙眉看她,水靈靈的大眼早已迷離,撒嬌般的說道:“難受……”
“為什麼難受?”使壞般的在他下巴掐了一下,看他吃痛將臉皺在一起,雅君笑彎了眼。
“不……知道……”
“想舒服些嗎?”
“嗯。”向姚晨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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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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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48:23
五十八.這是為何[VIP]
雅君鬆開他的下巴,修長的手指一路滑下,感受手指下緊繃灼熱的肌膚。
似乎……
雅君想起,我的男人們除了琴兒外,身上的肌膚都是很緊致的呢。
手指最後停留在他的胸前,隔著薄薄的衣衫輕佻的在那早已挺立的茱萸上按了按。
難耐的呻吟聲從向姚晨的口中溢出,懷裡的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
手指離開,想要繼續下移,向姚晨不悅的按住了我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胸口。
雅君呵呵的笑著,將手抽出,坐直了身子,一把將他抱在懷裡,他的後背緊緊貼在我的胸口,我從身後摟著他,兩隻手同時不客氣的在他胸前遊移,最終雙雙停在了成熟的紅色果實上。
手指在上面時輕時重的掐著,感受他繃緊的上身,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舌頭亦在耳廓之上輕輕舔抵。
“你這樣子真迷人,我真想一口把你吃了。”我在他耳邊啞聲說著。
向姚晨的頭無力的靠在我的肩膀上,雙腿緊緊夾著,微微廝磨,單薄的衣衫覆蓋在他的昂揚上,粉紅的色澤在那鵝黃衣衫的掩蓋下更顯誘人,他的一雙手抓住身側軟榻上的錦帛,放縱自己沉醉在我設下的情 欲沼澤之中,持續低喃。
雅君手指的力道漸漸加重,然後狠狠一掐。
向姚晨宛若電擊一般弓起了身子,大眼猛的張開,雙手胡亂的握住了自己的分 身,就要動作。
雅君將他的手掰開禁錮在他的胸前,懲罰般的在他耳垂咬了一口。
“怎麼可以自己動手?”
向姚晨扭動著身子掙扎,眉頭高高蹙起,“難受,放開我……”
“求我。”
向姚晨不語,努力的想將自己的雙手掙出,竟然爆發了極大的力氣,雅君也只能用更大的力氣鎮壓。
“疼……”向姚晨低呼。
“求我。”雅君繼續在他耳邊哄勸,舌頭探入了他的耳中。
向姚晨的雙眼瞬間失神,從耳處傳到四肢的興奮讓他說出了自己清醒時永遠不會說的話:“嗯……求你……”
“求什麼?”雅君嘴角的笑意漸大,加重了舌頭的力道。
“放開……手……”
雅君的唇離開了他的耳朵,用一隻手將他的雙手緊緊束縛,另外一隻手挑上了他的下巴,強迫他扭頭看自己,“看著我,知道我是誰嗎?”
也許是這樣的姿勢過於難受,向姚晨將下巴微抬,脫離了我手指的掌控,又轉了回去。
雅君有些不悅,想起若不是今日出現在這裡的是自己,以他現在的情況怕是被誰吃了都不知道。
再次抓住他下巴的手用了十足的力量,五指狠狠的掐在了他的肉中。
“告訴我,我是誰?”
也許是過於疼痛,喚醒了他些許意識,一雙大眼在雅君的臉上停留,辨認了許久才喃喃的說道:“老妖婆……”
雅君呵呵的笑了,“叫我名字。”
“老妖婆……”
“名字。”
“老妖婆……”
“……小晨晨……”
“老……啊!!”
雅君懲罰般的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堅硬的牙齒在他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一圈牙印。
“叫我名字。”鬆開口繼續哄勸。
“葉……雅君……”向姚晨的臉頰更加緋紅,將腦袋扭到不可思議的角度,竟然一口咬在了雅君的下唇上,這一下下足了力道,鬆開時雅君的下唇已經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想來是向姚晨這不吃虧的性子,即便是在沒了大部分意識的情況下也要反射性的報復。
雅君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煽情的伸出舌頭,當著向姚晨的面,在唇上舔了一圈,將殷紅的血液舔進口中,“小晨晨,不要太熱情了,我真的會吃了你。”
向姚晨似乎沒有聽見一般,迷蒙的大眼直勾勾的看著雅君的薄唇,然後緩緩的移了上去,頭微微歪著,唇貼著唇,彼此的鼻尖都碰觸在對方的臉上。
雅君張開嘴,裹住了他的唇瓣,禁錮著他身體的手微微鬆開,向姚晨乘機翻過身子,跨坐在我身上,上手緊緊的摟在我的脖子上,加深了這個吻。
滑潤的舌頭糾纏在一起,兩人的呼吸漸漸變粗。
向姚晨似乎在尋找發洩的管道般,下身在我的腹部反復摩擦,力量大的讓雅君也有了鈍痛的感覺。
實在不想再這樣折磨自己的肚子,將他微微推開,一隻手隔著鵝黃的薄紗握住了他的昂揚,套 弄了起來。
全身所有的感覺瞬間凝聚在下身,小舌慌亂的在我口中亂竄,呻吟的聲音持續從相接的地方溢出。
“記住,我是葉雅君。”雅君這般說著,手上力量加大,狠狠的攥著手中的物體。
一聲嗚咽,向姚晨的小嘴猛的離開了她的唇,臉蛋高高仰起,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灼熱的物體在手中脈動,淫 穢的液體沾濕了衣衫,流到了雅君的手中。
一波波的快感讓他失了神,無力的身子只能靠身後的手臂支撐才未倒下,雅君低頭隔著他的衣衫咬上了紅珠,又為他添上了一把火。
雛子的身體讓他承受不了這樣的歡愉,即便沒有真正的做,初次的釋放還是令他短暫的失去了意識。
雅君看著被口水濕潤的薄紗蓋住的紅珠,靡麗的幾乎讓人心顫,又親了一口,才將他放到了軟榻上,順便將那遮擋不住春色的衣衫解開,甩到了一旁,拿過一旁的被為這白皙的身子蓋上,做完這些自己卻起身走到窗臺邊吹一會冷風,散去心中的欲 望。
向姚晨不是琴兒,不是晚夜,不能用哄騙、強迫的手段,若是沒有感情基礎而得到他,明日怕是會用那雙小腿跑到了涯海角再也見不到。
對什麼樣的人該用什麼樣的手段裡面講究太多,不能一味的滿足自己而毀了對方,在這方面,雅君一直做的很好。
休息了一會,看了看月色,雅君命一名手下先回去報信,便住了下來。
這個房間只是會客談事用的,雅君將向姚晨抱到三樓,一間豪華的住房,便雙雙倒在了那張大床上,熄了燈閉上了眼。
半個時辰後,藥效再次發作,雅君一邊抵禦自己的欲 望,一邊用手為他再做了一次,又睡了過去。
向姚晨再次被春藥喚醒的時候已是一個時辰後,這次似乎意識已經恢復,掙扎著就要坐起身離開。
雅君摟在他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將他早就乏力的身子攬在了懷裡,黑暗中的鳳眼清明一片,戲謔的開口說道:“小晨晨要走。”
向姚晨僵硬著身子不語,身子卻是熱的發燙,不知是藥效關係還是羞的。
“美色當前我都能忍下來,小晨晨就這麼心狠的連聲謝謝都不說嗎?”
“……”
“我的手可是酸的緊呢,幫我揉揉好不好?”
“……”胸口劇烈起伏。
“人家好傷心,在軍中救了你不說,還要用手幫你泄 欲……”
“還真是謝謝你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不客氣,小晨晨真乖,沒有枉費我手的辛苦。”
“葉.雅.君!!”
“嗯……在……叫我雅君……”
“你他媽的占了小爺的便宜,讓小爺對你說謝謝?????”大吼。
“噓~外面有人~小晨晨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告訴所有人我們的關係?”
“放開我!!”向姚晨的吼聲變低,顯然是有了顧及。
“不要,小晨晨的身子抱起來很舒服。”
“放開!!”繼續低吼。
“我們都□相擁了,小晨晨怎麼還這麼見外?”雅君將臉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黑暗之中露出了59">狡猾的笑容。
向姚晨緊繃著身子不敢動彈,想起了前兩次在我懷裡的情景,羞紅了臉。
雅君乘機將腿搭在他的腹部,正好壓在那昂揚的小東西上,順便蹭了兩下。
向姚晨猛的坐起了身,下一秒卻被雅君死死的壓在了身下。
“小晨晨打算就這樣跑掉嗎?”
“總比和你上床好!”向姚晨掙扎著想要將我掀下去,雅君一邊壓制著一邊皺起了眉,身下的力量竟然大的恐怖。
“發生了什麼事情?”雅君低聲問道。
“滾!”一聲低吼,竟然不像他一直以來的火熱,冷的有些嚇人。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葉雅君不要以為你救了小爺一次,小爺就能被你感動,滾開。”
“先說了我就放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要殺七皇女?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向姚晨冷笑,忽然停止了掙扎。
雅君心中一緊,暗道不好,摸上了他的嘴,向姚晨努力閃躲著,一股血腥味竄入了雅君的鼻端,雅君心中著了急,熟門熟路的卸下了他的下巴,又連點了他身上的穴道將他定住,才起身點亮的房內的燭火。
昏黃的火光下,向姚晨正憤恨的瞪著我,眼眶裡滿是水霧,卻倔強的不肯落下,嘴角處流出的血液鮮紅的刺目。
雅君危險的眯起鳳眼,坐到床邊,將手探入他的口中,果然舌頭被咬開了很大的傷口。
心中怒氣一竄,床頭的瓷枕被掃到了地上,發出了劃破夜空的巨響。
“向姚晨……”我抓著他的下巴接了上去,然後狠狠的抓著,“要是讓我查出你為了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自盡,你就好好想想怎麼滅了我的怒火吧。”說完,洩憤般的重重擊在他的頸側,連昏穴也不想點的將他弄暈了過去,連著被褥將他一把抱住,從窗口飛身而下。
守護在屋外的手下馬上跟了過來,見雅君一臉的戾氣,惶恐的退了一步。
雅君腳步未停,直接施展輕功在月下疾跑,直直的向住處行去。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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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48:38
五十九.腹黑皇子[VIP]
白來到前廳的時候便看見雅君坐在上座,白皙修長的手指端著瓷杯一動不動,斂目專注的注視著杯中平靜無波的茶水,淡淡的熱氣從杯中嫋嫋升起,撫過她的面容,在黑密的睫毛上結出小小水珠。
白的目光中帶著淡淡的不滿,愛人去了小倌院甚至夜晚留宿已經撩起了他心中的怒意,一夜輾轉反側,在尋與不尋之間掙扎,如今這.人卻像什麼也沒發生般的出現,還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腳下的力度微微加大,刻意發出輕微的腳步聲。
雅君抬頭,見著白從門口走進來,驚訝開口,“來了?還沒休息?”
白抿著嘴角反常的在一旁坐下,漆黑的雙目直勾勾的看著她,卻毫無情緒波動的清冷。
雅君呆呆的與他注視了一會,這才想起自己是剛剛從小倌院回來的人。
“我去了小倌院與二皇女談事,那裡……你一個男人去總是不方便。”
“嗯。”白輕聲應到,算是接受了她的理由。
雅君將手中的茶水放到桌上,又發起了呆。
見她不說話,白也悶著聲,一時間室內靜的連呼吸聲都可聞,外面蛐蛐聲吵鬧傳來,還有早起的公雞在打鳴。
直到外面傳來四更的梆子聲,雅君才開口問道:“困嗎?”
“還好。”
“去休息吧。”
“……”白猶豫了一下,卻沒動作,“向姚晨……”終是問出了口。
“嗯,我給帶回來了,從二皇女手中。”
“所以你……今夜……”話說到一半,似乎對自己這種質問嫉夫般的心態感到厭惡,唰的站起了身,向門外走去。
雅君見著他的背影,明明心情煩躁的緊,下一秒她反射性的便追了過去,再一回神,手已經摟在了他的腰上。
既然如此,雅君索性勾起嘴角,媚笑道:“白吃醋了?”
白直直與她並排站在一起,也不依靠也不脫離,俊朗的臉頰微側,看著她。
雅君將頭擱在他肩膀上喃噥開口:“一起休息吧,不然我睡不著。”明明被向姚晨的自盡舉動搞的火冒丈了無睡意,卻也不得不耐下性子,先將白安頓好。
白的嘴角終於微微勾起,眼中漾起了淡淡蜜意。
這一笑,頓時攝去了她的心神,情不自禁的在他脖子上親了口,手中微微用力,攬著他向睡房走去。
果然柳下惠的日子從來不適合她,本以為被風吹散的欲望,輕易的便被他的笑勾了出來。
……
淺睡了一會,天剛剛亮雅君就出了門,一路未停的去了後院。
院門口站了兩名男手下和一小廝,正低聲交談著,一見雅君出現,紛紛站直了身子拱手參見。
雅君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迎接她的就是向姚晨黑白分明的杏眼怒瞪。
房間裡擺設簡單,最引人矚目的是那張大床,此刻向姚晨正躺在床上,手腳分成大字被絲絹捆縛在床腳,一頭青絲散亂的呈在身下,呃……身上赤 裸,本來昨夜是給蓋了被的,估計是半夜睡穴解了,便掙扎了一晚,被給撩到了一旁,小身子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冷的,瑟瑟發抖。
還好昨日留了個心,將他綁在了床上,否則今日怕是連個影子都見不到。
走上前,撩起被子給他蓋上,向姚晨沒躲,一直用那雙大眼瞪她。
雅君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我問你幾個事兒,回答我了我便放你走。”
向姚晨斂目思索了一會,頭一歪,轉到了反方向,閉上了眼。
雅君伸出手,食指和拇指鉗在他下巴尖上,手腕微微用力,就將他的頭掰了過來。
雅君垂目看他,漆黑睫毛下的眼漾著淡淡笑意,拇指在他的下巴上曖昧的輕搓,“小晨晨,你若是想要知道,天下間沒人任何事情可以擋的住多的耳目,你這態度真的很讓人不爽啊~還是說,你故意不說好賴在我身邊?”
雅君嘴角緩緩勾起,笑看他蹭的竄起的火氣。
“小爺想賴在你身邊??你也不看看你的德行,歪鼻子咧嘴的,一天到晚就想著怎麼禍害男人!我要賴在你身邊??哈!!”
“嗯,我這歪鼻子咧嘴的女人昨天晚上不小心禍害了你,還真對不起了呐。”
“你……你這女人這麼不要臉!!小爺我要不是被下了藥會讓你碰??”這麼吼著,向姚晨身子一扳,腦袋便偏到一邊,下巴被雅君的指甲劃出淺淺的紅痕。
雅君淺笑搖頭起了身,到門口的時候戲謔說道:“若是忍不住了就叫上一聲,外面有人。”
向姚晨的臉轟的紅了。
在床上困著雖然不算太難過,但是這入廁的事情可就麻煩緊了……
雅君心情頓時大好,風騷的掏出扇子,渡出了門。
第二天出去探查的手下回來稟告。
原來向姚晨會被二皇女抓在手上也是他自投落網。
前天傍晚二皇女才出了王府向姚晨就吊著尾巴一路跟上,後來又跟著進了鳳雅閣,為了掩蓋身份,傷了一名鳳雅閣的小倌換上了他的衣服,本來那小倌被點了昏穴沒可能醒的,正好他負責的那個樓子有生意,便有人到房裡叫他,一看那小倌衣服給拔的精光倒在地上,閣裡的爹爹雖然及時給壓了下來,但是二皇女出府明裡暗裡的保鏢護衛的又怎麼會少,便傳到了二皇女耳裡,二皇女暗自警戒,護衛們也打醒了精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果然向姚晨這傻孩子猶不自知的送上了門,剛剛暴露了一點端倪就被人給抓了。
至於之後為什麼會當成禮物送給雅君,很有可能是中了迷藥後從他嘴裡問出來了與雅君的關係,而他為什麼屢屢行刺皇女,又對雅君這麼厭惡,要完全打聽清楚可就還需要些日子了。
閑來無事,雅君便帶著白溜達上了街。
說是溜達,卻早已有了目標,晃蕩著穿過了幾條街,一個市集,眼前便出現了一家酒樓。
酒樓兩層高,不大,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由於過了用餐時間,店內連個客人都沒有,店夥計趴在桌子上打著瞌睡。
雅君跨進小店,鳳眼飛快的掃了一圈,最終下一個評語,乾淨。
桌面擦的亮堂堂的,地面看不到一點污漬,就連房梁上的灰塵也少的可憐。
果然吃東西的地方還是要乾乾淨淨的,吃的人才能心情舒暢。
店夥計到是機警,雅君剛剛跨進來她就抬起了頭,強撐著睡眼掛著笑湊了上來。
“小姐可是要用餐?”
“莫非這酒樓還可以叫人坐陪?”雅君故作驚訝調笑道。
“呵呵,小姐您說笑了,能叫人坐陪的那是倌院,我們這就是酒樓,吃飯的地兒。”
“既然如此就隨意上些特色的吃點吧。”這般說著,雅君徑直到了樓梯口,又回頭問道:“二樓可能坐人?”
“能能,您在上面候著,很快就來。”店夥計邊說著邊撩開了後院的門簾子,扯嗓子吼道:“李老闆,有客人來的,您快些出來,我去叫老許開火。”
遠遠的傳來女子的應答聲,接著就有人走了出來,雅君好奇探頭看去。
一、個子很小,臉很小、手腳很小、全身上下都小,看這模樣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
二、身上穿的衣服款式是時下流行的薄紗千層裙,粉色的外衣白緞裡衣,雖然能看的出是女式衣衫,卻在很多地方透露了男裙的痕跡,應該是自己改的。
三、步伐輕浮,不像是會武的模樣。
四、看向雅君的目光中待著淡淡的疑惑,雖然掩蓋的很好,還是沒有躲過雅君的眼。
五、近了看時能從她的雙眼中看出女的實際年齡要比外貌大了些,目光內斂、舉止得當。是一個很普通卻透出一絲詭異的人。
“小姐好生面善,不是第一次到這裡吧?”李老闆拿著茶壺為雅君滿上了一杯,淡淡說道。
聲音清脆,說話不疾不徐,字咬的很清楚,還帶了女兒話音,這種腔調總覺得很熟悉,細細探索卻又被隔了一層薄霧看不清楚。
雅君目光閃爍,卻淡雅的笑著:“第一次到延都,路過這裡時正好肚餓,如此看來,我自然是從未沒來過這裡,老闆怕是將我與他人弄混了吧?”
李老闆點著頭,歉意的笑了,給白添茶的時候忽然手微微一抖,呼吸不經意間變粗。
雅君仿佛不知般的點頭稱謝。
李老闆攤手示意她們喝茶稍坐,人便下了樓。
雅君看著她略顯疾快的腳步勾起了嘴角,對白傳音道:“這個人是我們千極教的?”
“嗯。”
雅君搓著下巴,曖昧的在白俊朗的臉上掃了一圈,“怪了,認不出我,到是認出了你來,莫非是白的一名傾慕者?”
白握在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顫,杯中黃色的茶水泛起了陣陣漣漪,沒了聲。
“白在生氣什麼?有人傾慕白說明白有魅力,怎麼反而很煩惱?”
白的臉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暈,雖然幾不可見,還是被雅君敏銳的抓到,賤笑了起來,“原來白心中暗爽呢?幹嘛這麼悶騷,什麼樣的白我沒見過,怎麼這會兒就見外了?”
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就要下樓,雅君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仰起45度臉,討好著晃了晃攥在手中他的衣袖,“開玩笑的,怎麼就生氣了?乖啦~再陪我坐會~”雅君又晃了會,白才悶聲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看著對面一臉清冷的男人,雅君暗中吞下了一口悲屈的淚水。
明明之前白一直是最聽話,最可愛的人,怎麼一複合了就動不動的耍下小脾氣,動靜不大,卻每次都要她放下姿態,低聲下氣的討好才放過她,難道當真是得到了就不再珍貴嗎?可是她明明得到白了,怎麼還這麼心疼他,捨不得他難過?
不多時,店夥計端了一些小菜上來,口味一般,吃了兩口雅君便放下了筷子,食指在桌面輕叩,若有所思,許久才讓白把賬結了離開。
出門,走出許久,忽然一匹大馬迎面馳來,馬背上一身穿錦衣頭束髮冠的男子甩鞭,一臉的焦急,到了雅君面前,忽然一拉韁繩,馬蹄前腳立起,他雙腿緊夾馬背,後背挺直,這一手馬術當真是讓大部分女子汗顏。
待馬站好,他坐在馬背上垂目看向雅君。
雅君微微仰頭,手中紙扇揮動,吹起了額前青絲。
“六皇子好騎術。”雅君淡淡說道。
男子臉色更冷,雙目微眯,冷聲說道:“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不要碰不相關的人。”
“呵呵,六皇子在說什麼?雅君不明白。”
“哼!”男子一聲冷哼,手中馬鞭一甩,馬兒噠噠的行了出去,馬背上的人至始至終沒有回頭。
雅君將扇子擋住嘴角,鳳目看著那男子在酒樓處焦急下馬,待到了門口時臉上笑容頓先,笑的好不天真。
雅君搖著頭,喃喃自語:“腹黑啊~我這小教眾怕是早晚被他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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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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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48:49
六十.哄騙套話[VIP]
吃過晚飯後,雅君又去了向姚晨那裡,白緊隨在了身後。
雅君的臉色陰鬱,步履焦急,一雙手微微握起,漆黑的鳳目深的仿佛陰雨天的夜晚,不見星光。
門被踢開的時候,白見到裡面的情形愣了一下,然後臉色緋紅,移開了視線。
果然向姚晨那只猴子又把被踢開了。
雅君走上前將他手腕和腳腕處捆縛的絲絹解開,看著他白皙肌膚上的勒傷紅痕歎了口氣。
剛剛獲得自由,向姚晨就開始掙扎,不過兩日未進食,這力道打在雅君身上也就像輕撫似地,不費力的將他的雙手困在身後,本想像那夜樣摟在胸口,忽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白,訕訕的笑著,給他裹上一層薄被,像個嬰兒般抱著,看著他露出的小臉說道:“天下間自盡的方法千萬種,餓死是最痛苦最無聊的,你這麼做到底是想對我抗議些什麼?我的殘忍?我的不人道?若是你真有死掉的心思,就再像前夜樣咬掉自己的舌頭多好?”
向姚晨沒理會她,一雙大眼直勾勾的看著白,目光閃爍,漸漸泛起哀怨神色,許久,忽然又狠狠的瞪向雅君,水靈靈的眼中竟然泛起淡淡紅絲,幾欲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
雅君愣了一下,腦子裡不期然就想歪了……
向姚晨是白帶過來的,在陽穀和回千極山的路上也與白最談的來,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白在發呆他在講,他卻一直不在意的用那雙靈動的大眼追隨著白的身影,時時出現在白的身邊,後來白和他分開與她一同上了山,然後複合,接著再見向姚晨就變成這樣了。
兩個大字連續在她腦袋裡閃過,瞬間將她擊的茫然慌亂。
“白是我的。”她堅定的開口,嘴唇不悅的抿緊。
白一愣,不知她這時候說出這疑為表白的話到底是為了什麼,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
向姚晨轉目看向白,嘴唇微微顫抖,一張小臉白的發青,說不出的哀怨。
“不要打白的注意,他不會喜歡你的。”雅君在向姚晨耳邊說著,順帶晃了兩下他的肩膀。
向姚晨身子一震,一卡一卡的轉過腦袋,大大的雙眼在雅君臉上流連,臉唰的一下就紅了,“白……喜歡……”
雅君點了下頭,目露同情。
向姚晨牙一呲,臉上紅的幾乎要滴出血,放聲大吼:“……喜歡白??我靠,你當小爺和你一樣變態喜歡男人??”
這話說的真是有水準,雅君反射性的開口,“女人男喜歡男人不叫變態……”
向姚晨被雅君的話一嗆,狂吼:“反正小爺不喜歡男人。”
“不可能……你看白的眼光……”
“小爺那是後悔!!後悔!!!知道不???當初要是我不跟著他亂跑怎麼會認識你!!???”
雅君臉色一沉:“認識我怎麼了?我供你吃供你住還救你好幾次?我什麼地方惹著你礙著你了??”
“呸!!你這個女人蛇蠍心腸,明面一套背後一套,放了的人還要殺我,承諾的事情轉眼就背叛,妖女!!!”
“嗯,我就是妖女怎麼了?我他媽的是邪教少主,少給我來那套光明正大的,你們自己撞在我手裡,我幹嗎不殺??向姚晨!我殺的人多了去了!!還說你就以為自己純潔無瑕,陽光燦爛了??你就沒殺過人?單單我知道的死在你手中的人就不下十個!!名門正派??狗屁!!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傢伙,你怎麼就不看看當初你所謂的那些正道中人看到千極財寶時的德行??比瘋狗還不如,自己人都背後捅刀子?這就是你所謂的正道??還自以為是的沾沾自喜!我告訴你,你和我一樣,一樣,完全一樣!!!”
這一通吼頓時將向姚晨吼傻了,你,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最後一發狠,叫出了一句,“如果不是我娘親死了正道會亂成那樣!??”
雅君眉毛一挑,勾起了嘴角,“小晨晨真可愛呢……”
“呃!?”向姚晨腦子一下轉不過彎,呆呆的看著漸漸靠近自己的腦袋。
“這就是你一直行刺皇女的原因吧?”
雅君這話一出,向姚晨險些氣的再咬掉自己的舌頭。
雅君眼疾手快,兩隻手指直接就塞到了他的嘴裡,傳來一陣劇疼,雅君眉頭一皺,“喲,還真下了死口,疼死人了。”這般抱怨著,卻依然沒有拿開手指,任由他咬著。
白走上前就要點向姚晨的昏穴,卻被雅君一抬手制止。
“再睡下去就要餓死了,你讓人先傳些飯菜過來吧。”
向姚晨用鼻子哼哼,“咬你嘎傲音!!”
“我到底是假好心還是真好心你心裡清楚,你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我會查清楚,最起碼養足了精神才能報仇是不是?”雅君看著他,目光如炬。
向姚晨瞪大眼,惡狠狠的看著她,口中力道加大,雅君卻連一絲表情都未變。
兩人這麼堅持了一會,向姚晨緩緩鬆開了口。
知道他心裡已經接受,雅君將手抽出,轉身將他放到床上,默默的出了門。
白緊隨其後,將房門關山。
隨著‘吱呀’聲的結束,向姚晨飛快的坐起身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到地上的紅血發了一會呆,狠狠的擦掉嘴角的血絲。
……
雅君坐在桌前,單手放在桌子上,白正細心的為她消毒包紮。
雅君歪著嘴嘶嘶聲不斷冒出,間或夾雜著下嘴真狠的話語。
白的嘴角微微勾起,斜睨了雅君一眼,將她一把抱到了自己懷裡。
雅君洩憤般的在他胸口杵了一下,“白的心情很好?”
白點了點頭,嘴角笑意更濃。
“我就知道得不到的最好,果然被吃掉後就再也不心疼我了。”
白在她額頭輕輕的親了一下,“所以雅總是喜歡看著外面的男子嗎?”
“我哪有!向姚晨中了春藥,香噴噴的擺在我面前,我都沒敢吃,不都是想著你嘛~”
“不是不敢,是怕一碰就壞了吧?”
白的話正中紅心,雅君心中一跳,“反正我沒碰他!!”
“你……”白斂目沉思,想像若是晚夜出現在這裡會怎麼說。
喲~小晨晨的守身線都沒有了,這叫沒吃嗎?就算兩個人沒真正滾到一起,怕是你也身體力行的幫他泄了好幾次吧??好一個沒碰呢~除了最後一步,小晨晨的身子怕是已經被你摸了個遍吧~呵呵~雅君好計較呢……
媚眼如絲,妖嬈挑指,風情無邊的在雅君額頭上點上一下……
白的眼皮一跳,明智的將這景象拋到了腦後。
反正白不繼續追問,雅君也沒傻的繼續這個話題,急忙開口道:“二皇女和三皇女的人還在府外呢?”
“嗯!”白點頭。
“有沒有辦法幫我分別抓兩個高層點的?”
“後天她們就要說交易內容了。”白意指別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嗯……也對,儘量吧。你確定當初母親是把那個什麼武林盟主給放了?”
白點了點頭,“王進親眼所見。”王進便是當初離開陽穀接應雅君的令主,之後又被雅君安排著回去送信後便一直跟隨在葉庭飛身邊,親眼見到武林盟主的離開,這次雅君進延都便由她帶領侍衛,所以方才她們從向姚晨那裡一出來,白便直直的找上了她。
雅君抬手搓了搓下巴,手指頓時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看著被捆綁的極為漂亮的傷口,抱怨了句,“但願那只猴子口水裡沒病毒,疼……”
……
第二日,雅君和白又去了那間酒樓,正值午飯時間,裡面人來人往,生意到是極為不錯。
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在裡面忙碌的李老闆,雅君又退了回來。
和白轉到酒樓後方,直接用輕功跳進後院。
後院輕輕冷冷,一個人也見不到,裡面種了些花草,更多的是蔬菜,田地裡翠綠的白菜像一朵朵的小花般筆直的開著,到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色。
聽著前院的吵鬧聲,雅君鳳眼掃了一圈,直徑推開了一扇門。
門內一股馨香襲來,帶著淡淡的暖意。
雅君看著裡面明顯女性化的陳設愣了一會,又退出了房門,走到隔壁房間。
隔壁房間看起來很乾淨,也很簡單,只是有兩張床,看起來是個下人的房間。
心中已有了底,轉身又與白回到了之前的房內,讓白將房門關好,兩人坐在桌子旁垂目等待。
期間雅君這般問道:“你說那個李老闆在六皇子心中是個什麼樣的地位?很重嗎?”
白微垂眼簾,淡淡說道:“很重。”
“呵呵,果然愛上了一個人便有了弱點呢。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保護不到的地方。”
白悶聲不語。
雅君未再開口,視線定在了牆壁掛的長劍上,面容微變。
白隨著她的視線看去,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雖然那名李老闆不會武,但是這是一個崇尚武力的時代,一個女人的房中掛上一把劍也算不上什麼。
雅君忽然站了起來,幾個快步沖到劍旁,一把抓住了那紅色的流蘇,雙目幾乎要瞪出來,然後手猛的一緊,將流蘇死死的攥在手心。
白心中微微擔心,跟上前去,站在她的身側,漆黑的雙目不明的看著那緊緊攥成拳的手,然後視線緩緩上移,最終停在她的臉上。
雅君的睫毛濃密而黑長,狹長的鳳目被遮擋了大半,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是在笑,淡淡的笑,很多很多年後,白都無法解釋這驚鴻一瞥的笑容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是一個很懷念很傷感的表情,卻又帶著淡淡溫馨,幾分釋然,幾分堅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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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49:13
六十一.盟主死因[VIP]
不多時,房外傳來腳步聲,步伐頗重,呼吸略粗,是名不會武的人發出的。
雅君將流蘇扯下放到了懷裡,對白使了個眼色,兩人身形一動,便分別靠在了門的兩側。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穿著鵝黃衣衫的小小身影走了進來。
白手中長劍一揮搭在了她的脖子上,手指在她身上連點,人便‘嚶’的一聲倒了下去,雅君一把將她抱起,轉身出了門,身形躍起,衣衫飄動,跳出了院牆。
……
有間酒樓的後院,李老闆的房門大開,微風吹過,發出嘎吱的響聲,與前院的喧鬧融成一片。
……
兩個時辰後,雅君居住的別莊被官兵團團圍住,六皇子騎在黑馬上眼冒怒火,卻按捺焦躁面容平靜的看著手下敲響別莊大門,遞上拜帖。
握在韁繩上的手緊了又緊,座下的馬兒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躁,不安的踏著馬蹄,發出踏踏聲響。
包圍在別莊的士兵亦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只待六皇子大手一揮,便沖進去。
終於進去稟報的人出來,將門大開,斂目恭敬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氣氛頓時一松。
六皇子飛身下馬,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便帶著四名手下進了莊子。
別莊只是千極教在延都其中之一的落腳點,裡面沒有假山閣樓,水塘小亭,更沒有鳥語花香,鶯鶯燕燕,很清淨,就連腳步的落地的沙沙聲也能變成此處的噪音。
領路的人繞過了前廳,在長廊上行走,又穿了兩個牆洞,路上越來越偏僻。
六皇子的手下低聲勸阻,卻被六皇子抬手駁回。
先不論他來的理由,單是已經走到了此處,再返回去又有何用?
最後六皇子停在了一個偏僻後院的門前,這後院到是清幽,小房四周種有別莊難得的花草,偶見蜜蜂嗡嗡蝴蝶翩翩,到是個金屋藏嬌的好地方,當然也適合藏屍。
門是開著的,裡面有些暗,六皇子凝目望去,看到了兩個人坐在桌前,還有一個男人向他走來。
這個男人他認識,是葉雅君的男人,白。
白負劍立於門口,黑色的衣衫隨風翩飛,鬢角青絲撫過那如那雕刻般的臉龐,漆黑的雙眼冷冷的看著他,就像一副上好的丹青妙筆展現在他的眼前,說不出的俊朗飄逸。
六皇子勾起嘴角,杏眼撲閃撲閃的,露出了可愛的笑容,或者說他本就長的可愛,如果沒有那被權利腐蝕的幾乎要爛掉的內臟的話。
六皇子跨進門的時候,手下被攔在了屋外,或許因為室內一眼可見,六皇子也就放心的將她們留在了外面,挺直著後背,一臉的無懼,徑直的向裡走去。
屋裡坐了兩個人,葉雅君和向姚晨。
雅君嘴角勾著輕佻的笑挑眉看他,那鳳眼中閃爍的光芒讓六皇子看了一陣心顫,不是被迷了心竅,而是仿佛看見了皇宮中那群女人經常帶上的面具之一。
向姚晨微微垂著臉,陰暗的室內讓六皇子看不到他的表情,有那麼一度讓他以為是因為羞怯,直到下一刻,那少年直接暴起身形,手中寒光吞吐,直直向他腹部刺來,他才知道,原來是為了掩蓋住目光中的殺意……
六皇子會武,而且武功極好,正準備表演一下自己的輕功,就被雅君和白的身形震呆了。
明明前一刻兩個人都還站在原地,眨眼間一個便抱住了他,另外一個便抱住了向姚晨,回到了原地,仿佛都沒動過一般。
是的,一個依舊坐在椅子上,一個依舊站在門口。
雅君的懷裡抱著向姚晨,而白抓著六皇子的衣領。
六皇子眨了眨眼睛,忽略從額頭流下的汗水,笑了起來,“都說千極教的教主是天下間武功最高的人,今日得見少主的武功,騰旭算是知道盛名之下必無虛假,就連葉少主的夫郎身法也是如此高強,不過可以請這位白大俠鬆開我的衣領嗎?”六皇子笑的很甜很可愛,在加上他嘴角兩個淺淺的酒窩,下彎的笑眼,實在很難讓人拒絕他的請求。
白鬆開了手。
雅君也笑了起來,葉少主的夫郎這句話不但讓她覺得開心,也淡去了對向姚晨的憤怒。
當屋內的氣氛好到人人開心的時候,只有向姚晨黑著一張臉,用那雙黑白分明的宛若清水中的黑色棋子般的雙眼瞪著雅君,用自己的目光控訴她的多管閒事。
“乖……”雅君垂目在他小臉上掐了一下,“雖然我很想誇你一句勇敢,但是怕是連你自己都知道這叫魯莽。”
“騰旭怕是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讓向公子痛恨到見面便殺的地步吧?”六皇子走上前,杏眼波光粼粼的宛若一池泓水,笑容滿面,“要不是葉少主救下了我,怕是騰旭已經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他舉止得體,適當的恭維了雅君,也未降低自己的身份。
“六皇子這話就錯了,貴為皇親國戚的您又怎麼能夠在我的府上受傷,即便是拼去了雅君的這條性命,也不能讓您掉了一根頭髮,你說是不?”雅君淡淡的說著,對六皇子表明了自己沒有惡意,也間接警告了向姚晨在這府中不許碰六皇子。
雅君到不是怕了,人若是真死了,大不了拍拍屁股離開就是,只是這喪家犬的行為實在不得她心,再加上這日益熱鬧的延都好戲正要上演,若是就這般走了,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六皇子眼珠子一轉,乘機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不知騰旭什麼時候可以接回湘瑤?”
“湘瑤?”
“有間酒樓的老闆李湘瑤。”
雅君呵呵的笑了,“她是你什麼人呢?”
六皇子神情微愣,想了半天最後吐出了兩個字,“朋友。”
“呵呵,六皇子當真是閒情雅致,半夜三更的帶著朋友上山遊玩掩藏在大樹之下偷窺女人。”
六皇子紅唇微張,雙眼大睜,喃喃開口,“我靠,這也能聽出來?”
原來雅君一直覺得李老闆話音熟悉,卻一時沒有想起來,待出去碰見六皇子,將兩人湊在一起才分辨出這聲音在什麼地方聽過。
那時她和白、晚夜一同上千極山半路受襲,正是這對男女的對話個讓她誤以為有協力廠商人馬埋伏,衍生了後來她和晚夜雙雙受傷,在小室內春風一度,順便懷了孩子,再間接的刺激了白,終與白言歸於好。
此刻雅君為難的是到底該對六皇子表現出什麼樣的態度。
正是他在涼亭裡給她的後背劃上了一條血口,那麼該是敵人嗎?可是沒了他如今她和晚夜、楚朝還有白怕是還在那難解的愛情習題裡胡亂轉悠。
可是若是將他當成恩人,以雅君睚毗必報的性子,怕是也要在他身上劃出一條同樣的傷口才會繼續報恩。
很顯然,雅君早已經做出了決定。
她收緊樓在向姚晨腰上的手,制止了他的掙扎淡然開口道:“當時你和二皇女在山上是否讓人殺了武林盟主?”
這話問的直接,向姚晨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雅君。
雅君低頭對他露出了寵溺的笑容,我說過,我會幫你查清楚的,就在你面前。”
向姚晨垂下眼,微微顫抖的睫毛遮擋了眼中的情緒。
六皇子顯得有些茫然,想了很久,最後非常肯定的答道:“我從未下過命令,二姐女就不清楚了,不過以武林盟主那點勢力,二姐想必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又怎麼會派人殺了她。”
“我想要的是準確答案。我有時間,可以等。”雅君這般說這對白招了下手,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分別為白、向姚晨和自己倒上一杯茶,獨獨錯過了六皇子,顯然是希望六皇子現在就出發。
不過對於六皇子來說,即便雅君挽留他,想必他也會焦急的出去探查,畢竟對方手上有對他很重要的人。
皇家的動作向來很快,雖然總是有人抱怨官府縣衙辦事拖遝,但是那是封建階層的最底層,一層層的申報,再反回來,這一去一回,再加上古代交通不便,自然慢的讓人有想死的心,但是如今發佈命令的是六子,這個正受寵的皇子,這效率嘛……
六皇子再出現在雅君面前的時候是在一個時辰後,他後面跟了一群人,大部分是男人,只有兩個女人,她們穿著戎裝,腰間跨劍,頭戴金盔,這身衣著正是二皇女手下將士的服裝。
他們挨個站好,後背挺的筆直,目不斜視,彪悍的氣息從身軀中散出,宛若等待捕食的猛獸,收斂的銳齒擋不住那痛宰獵物的欲望。
然後雅君想起了千極教的教眾,果然是參插不齊,優劣並存,與這些經過正經訓練的士兵確實是沒有可比之處啊。
畢竟毒蛇和猛獸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雅君抓著向姚晨的手將他拽出了房間,雙雙站在這排士兵的面前。
六皇子開口說道:“把知道的都說了吧。”
一個女士兵走上前,拱手說道:“在下曾經在千極山上見過武林盟主向祥的蹤跡,當時她雖然面容枯槁,但是身體沒有任何損傷。”
“你?如何見得她是武林盟主向祥,你曾經見過向祥的模樣?”
“當時在下見她神情緊張,甚至有些猥瑣,又見她是從山上下來的,便抓住了她,當時于和我一同蹲守那條路線的人可以作證。”
接著,有七八個人走上前證明了她的話。
“亂說。”雅君突然一聲低喝:“以武林盟主的武功你們說抓就抓嗎?”
六皇子漾起笑容接過了話,“或許我的這些手下兩個都未必傷得了向祥一根毫毛,但是這些侍衛都極為擅長縱合伏擊之術,結成陣法後即便是數百人也難以逃脫,何況是向祥這人。”
雅君笑著點了點頭,對向姚晨遞去一個明白沒有的眼神,繼續問道:“抓到了之後呢?”
“放了,她說她是武林盟主我們便放了。”
“真的?這麼簡單就放了?”
這士兵的神情有些緊張,在雅君和六皇子的虎視眈眈下,最後還是說道:“當時她懷裡揣了不少東西,便拿那些換了自己一條命。”
“恩?什麼東西?”
“千極教沒有來的帶走的一些值錢物件。”
“你亂說!我娘親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向姚晨大吼,小臉氣的紅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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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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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49:25
六十二.盟主死因[VIP]
雅君吃吃的笑著,忍不住又在他小臉上掐了一下,“別急,這事本就沒什麼好在意的,千極教人去樓空,大把的值錢玩意就在垂手可得的地方,拿了……不奇怪。”
“我娘親怎麼會取這些不義之財??你們不要誣賴我娘親!!”向姚晨繼續大吼,顯然不吃雅君那套。
雅君看著他氣的上下起伏的胸口挑了挑眉毛將視線移到了另外幾個沒有發言的士兵身上,對六皇子問道:“他們幾個呢?”
見點到名,一個士兵自覺的站了出來,“我曾經負責留守千極山第二層殿,在那裡曾經見過武林盟主。”
“嗯,繼續。”
“武林盟主出現後大廳內的混亂就停止了,魔教和正派分立兩邊,短暫的和平了一會。”
“和平?她們不是盟友嗎?”雅君故意問道。
那士兵冷笑了起來,“本來就是臨時結盟,再加上千極教丟了那麼多值錢玩意在那裡,連個敵人都見不到,自然內鬥了起來,先是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吵鬧,接著就混戰到了一塊。”
“嗯……”雅君搓著下巴笑了起來,“情有可原,那顆夜明珠怎麼說也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母親到是真下了血本。呃……繼續繼續,然後武林盟主又怎麼了?”
“然後又為那顆珠子打了起來,從二殿一路到山頂大殿,後來因為上面值錢玩意更多,甚至有些散落的秘笈,於是爭鬥越來越激烈,在混亂中被魔教的人打了一掌。”
向姚晨身子一顫。
雅君在他肩膀上安撫般的拍了拍,“然後呢?死了?”
“沒,被正派的人給救了,護送離開山頂一路下山。”
“這麼說你見到的也就到此為止?”
“是。”士兵拱手退了回去。
雅君將視線移到另外幾個人身上,“下一個繼續。”
有一個士兵走出,“我是被安排在山下監視是否有千極教人離開。”
“嗯,意思就是說武林盟主被人護送著離開了千極山?”然後雅君痞子般的對向姚晨笑了起來,“到這裡已經沒有千極教的事情了哦。”
向姚晨冷哼了一聲:“串通好的說辭!”
前面幾個作證的士兵面容一嚴,一個人當先開口說道:“我可以用性命發誓,之前所說句句屬實!!!”
接著,接二連三的誓言也是新鮮出爐,向姚晨癟著嘴沒了語言。
“好了,具體怎麼回事就不要細說了,直接告訴我武林盟主是怎麼死的。”
向姚晨一把抓住雅君的手,緊緊的攥著,雅君能感受到那只手在微微顫抖,他搖著頭低聲說道:“繼續吧,告訴我,我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
被安排留守山下的士兵看了眼六皇子,得到了他的默許,便繼續說道:“武林盟主的傷很重,下山的時候是被人扶著的,不久就被人抬著走了,我遠遠看見你吐了不少血。”
“嗯,那就是說重傷不治?”
“不是,觀她神色,雖然病情嚴重,但是細細調理應該死不了。”
“哦,那就是還有下文咯?”
“半路上她和一同下山的汶山門主不知起了什麼爭執,後來因為一本武功秘笈吵了起來,便被半路丟下,躺在大樹下奄奄一息。”
“哦?還沒死?”雅君詫異。
向姚晨喃喃,“不可能……黃姑姑是母親的結拜姐妹,怎麼會因為武功秘笈將她丟在林中,一定是誤會,娘親還是她親手抱回家裡的,不可能,黃姑姑絕對不會在那個時候離開娘親的,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她們在吵什麼了?為了什麼而吵?黃姑姑是不是很快就回去了??”
那士兵搖了搖頭,“太遠了……沒有聽見,不過之後她確實又回去了。”
向姚晨神情一松,扶著胸口軟下了身子。
雅君微微蹙起眉頭,有了不好的念頭,見那士兵還要繼續說,她急忙狠狠的對她使了個眼色,那士兵神情一愣,不明白雅君的意思。
雅君這般做自然有自己的計較,向姚晨這麼相信那個汶山黃門主,若是再次回去時是她殺的向姚晨的娘親,這份打擊太大,雅君不想讓向姚晨對人性失去希望,無論到底是不是她都不想讓他知道真正的答案。
向姚晨應該是個純真的孩子,應該有陽光般的笑容,讓人不自覺的靠近,吸取他的暖意,背後有著悲痛故事的人在她身邊太多太多,說她霸道也罷,說她自私也罷,她不想也不願讓向姚晨變成那樣的人。
六皇子不虧為一個聰明人,在雅君別有用意的目光中知道了她的意圖,直接開口說道:“接下來我說吧,那個黃門主回去的時候你娘親已經死了,負責追蹤的人說在這個時間差裡,有魔教的人出現,畢竟你也知道你母親身為正派的武林盟主身份是多麼敏感,與魔教又有多大的仇恨,所以……”六皇子後面的話未說,向姚晨卻是聽的明白。
他眨著大眼望著雅君,一雙手緊緊的抓著雅君的衣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他的意思是說我母親是死在魔教手中,不是被朝廷殺的,不是被你殺的,而是在於魔教的對抗中犧牲的?”
六皇子點著頭,“你母親很厲害,即便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殺了哀牢山的路燕飛才死的,她是真正的武林盟主,名副其實的正派之首。”
向姚晨呵呵的笑著,一滴淚水從眼眶中掉落,接二連三的,從臉頰上滑落。
雅君心疼的將他臉上的淚水拭去,溫柔的摟著他的肩膀,輕輕的拍著。
六皇子打了個手勢,讓院子裡的人都悄悄的退了下去,自己也轉身走遠了幾步,一轉身,就看到白還立在她們身後,好大的一個燈泡。
不過雅君也沒在意,向姚晨還未注意,而白卻是一副怡然自得,我行我素的模樣。
六皇子一臉黑線,又帶著一點羡慕,轉開了視線,望向天空皎月。
向姚晨垂著腦袋低聲哭泣,雅君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的肩膀上拍著,卻沒有將他摟入懷中,適當的給了他所需要的距離。
向姚晨對她終是芥蒂的,畢竟若不是她的母親將武林盟主擄上山去,也不會害的他如今家破人亡,這種心結需要的時間去慢慢解開。
雅君會給他時間去想通,若是他永遠也想不通,那也只能說明了和他的緣分也就只有這麼淺薄。
或許是雅君的寵溺和放縱讓他稍微放開了些許心房,他哭夠後,緊緊的抓著她的衣袖,用那雙波光粼粼的眼睛,紅彤彤的鼻子,微微嘟起的小嘴對著她,半羞澀半野蠻的低吼,“我要去報仇。”
“去魔教?”雅君挑眉笑了起來,至少他會說出自己接下來的行動,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對。”
“我幫你。”
“不用!”
“你這猴子一天到晚的闖禍,你以為擊殺魔教中人就比刺殺皇室子弟輕鬆了?等我幾天,等我將手上的事情忙完,我陪你去。”
向姚晨一抽鼻子,呲著亮晶晶的白牙吼道:“我是猴子??好!我就是猴子,你這個老妖婆幹嗎好心幫我?”
“我想要這麼做而已。”
“不要你假好心!!”
“好了,不要鬧脾氣,你應該分的清楚是自己行動起來容易,還是有了千極教做後盾行動起來容易,我會幫你報仇的。”
“不要……”
“乖……要的……”
“不要……”
“乖……要的……”
“不要……”
“乖……要的……”
……
……
無意義的對話持續,吼叫聲在漸漸變弱。
或許是這晚的月在皎潔,也許是這晚的人在孤單,又或許是這晚的人太溫柔,他終是妥協了。
只是到底武林盟主死於何人之手,雅君已經不想追究了,這個答案未必是最正確的,卻是最好的。
見到事已解完畢,在旁等候多時的六皇子迫不及待的走了過來。
雅君也不想吊他的胃口,直接開口道:“你當真想要讓我放了李老闆?”
“是,葉少主想要知道的我已經給了,如今你也該兌現你的承諾。”
“我的承諾?”雅君挑眉笑了起來,“我承諾過六皇子什麼事情嗎?”
六皇子臉色一變,“葉少主不會不講信用吧?”
“呵呵~雖然我從未答應過你什麼,不過看在你幫我了我這麼大忙的份上,我到是可以告訴你她如今的去處。”
六皇子沉著臉等她接下來的話。
“我將李老闆接入府的時候曾經與她詳談過,她告訴我她此生唯一的目標便是能與一個好男人廝守終身,六皇子心中可是有底?”
六皇子牙齒咬的吱吱做響,“燕子虛!!”身側的拳頭猛的握緊,一聲低吼:你竟然把她送給他了???”
“呵呵~”雅君笑了起來,“不是我送,是她選擇了他,若是她真的對你重要,你就將她奪回來吧。”
六皇子甩袖轉身就走,雅君在背後風涼的說了一句,“李老闆可是我千極教的人,六皇子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能給她什麼再去也不遲。”
六皇子的身形微頓,更快的速度離開了。
雅君呵呵的笑著,一轉頭就看到向姚晨和白目光中的鄙視。
她挑眉一笑,笑的無限妖嬈“一刀之仇不過讓他苦惱些日子認清自己的感情,算起來還是他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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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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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49:39
六十三.花開兩朵[VIP]
雅君躺在床上,白側躺在她身邊,俊朗的臉貼著她的髮絲,他的發亦糾纏在一起,就像他們的情絲般纏纏繞繞此生都解不開,白的手摟在她的腰上,閉合著眼,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一夜的翻雲覆雨,白體力不支早早就進入了夢想,雅君卻了無睡意。
李湘遙,似乎是一個有著與她同樣經歷的女人,她沒有詳細問過她,但是她的一言一行都帶著遙遠記憶的痕跡,亦如那劍柄上的流蘇,那個鮮紅的中國結。
她亦未言明過她的經歷,只是用那雙鳳眼尋找她身上的那共同的回憶。
她的人生早已絞進這個世界,舊時的夢太過遙遠,太過模糊,她不懷念,亦沒有什麼懷念的,只是那之後的夜深人靜總會讓她唏噓人生的無常和詭異。
李湘遙說她自己的要求不高,只想有一個男人,一個可以共度一生的男人,平平淡淡的。
只是穿越的人又怎麼會平凡?
穿越本就是一個傳奇一個神話。
既然天選中了她們,那麼她們的人生註定與他人不同。
李湘遙是個普通的女人,甚至穿越過來的身子也是一個普通的人,可是這樣的人依舊吸引了大延國的六皇子言騰旭,大延首富燕子虛,無論她承不承認,她的平淡人生早就離她而去。
雅君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幫她,可是所謂的命運又有什麼人可以真正插手?只是這種想要做些什麼的感覺卻又那麼強烈,強烈到自己的天枰漸漸傾斜。
若是自己選擇了二皇女會不會改變她們的人生軌跡,若是選擇了三皇女,成王敗寇的結局,是否會註定言騰旭和李湘遙之間的悲劇?
李湘遙也是喜歡著那個男人呵,可是卻因為一些心結而舉步不前,亦如那紅豔的中國結,線條的穿插勾勒出了美麗的物品,卻依然是糾纏的。
女尊……雅君呵呵的笑了,驚醒了白,白的睫毛微微顫抖,惺忪的雙眼望向了她。
雅君轉過身子,將他緊緊摟住,發頂在他臉上微微廝磨,閉上了眼。
既然是個難解的習題,又何必誰跟了誰?這是女尊的世界,就讓她為那個優柔寡斷的女人迎娶兩個夫郎吧。
……
六皇子府,負手而立,仰望星空滿腹心思的男人打了個冷戰,搓著胳膊關上了窗戶。
富商安府,睡夢中的安子虛眉頭高高蹙起,口中喃噥出聲,似乎做了噩夢。
小小的廂房中,一個嬌小的女人打了個噴嚏,轉身將被子拉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又睡著了。
……
兩日後,二皇女府上的管事和三皇女的得力手下不約而同的到了千極教位於延都的別莊,向雅君遞上了火漆密封的盒子,拱手離開。
雅君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一張輕薄的信紙皺起了眉頭,真是難辦呵,三皇女開的條件最得她心,二皇女卻幸運的有一個讓她下不去手的弟弟。
二皇女:每年朝廷撥款萬兩給於隱帝,有生之年絕不動千極教一根毫毛。
三皇女:取消每任隱帝迎娶皇族協議。
難辦,不舍,雅君悠悠的歎了口氣。
將其中一張紙條至於燭火之上,看著手中那燃燒的物體,心中已有了決定。
出了房門,便喚了一個手下,將那一個木盒遞給了她,讓她秘密送入二皇女府上。
在等待了一個時辰,那名手下又風塵僕僕的奔了回來,將她讓送去的木盒又還了回來。
打開木盒,一張折疊整齊的宣紙陳放在紅絨鋪墊的盒底,拿出來,打開,正是三皇女的那份密信,在下麵空白處多了兩個字,亦可。
雅君臉上面容一松,喜悅的勾起了嘴角。
當夜二皇女又派人邀了雅君去那鳳雅閣,一出別莊就有人吊住了尾巴,雅君讓人去查,回來報告說是三皇女還有女王的人。
果然這件事情女王也一直在關注呢。
進了鳳雅閣,還是上次的那棟房子,裡面依然檀香繚繞,鶯聲燕舞,氣氛卻是融洽了許多。
二皇女就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拉著雅君的手腕笑容滿面,進了房間卻見六皇子也在裡面,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白,雅君不由歎了口氣,今夜怕是不會再有豔遇了。
雙方人馬分坐兩邊,雅君和二皇女都是慵懶的依靠在軟榻上,雖然六皇子也是一副放鬆的模樣,只是那微微僵硬的四肢多少說明了他的不自在,而白,端正而坐,黑下了一張臉。
房間正中有數名伶人妖嬈起舞,薄薄的輕紗穿在身上,隨著舞姿的不斷變化,白嫩的手臂,勻稱的大腿若影若現,寬鬆覆於身上的衣衫亦在不經意間露出那一抹嫣紅。
先是說著些無意義的話,待到酒過三巡,雙方見著氣氛已到了位,便將房內侍候的,跳舞的譴了下去。
二皇女帶著淡淡的笑意,先開了口,“為何選我?三妹的條件更得你心不是嗎?”
雅君的視線落在了六皇子身上,淡淡說道:“若是我說想和你攜手管理大延,你可信?”
二皇女搖頭。
雅君繼續說道:“那便是了,女王和隱帝的心思永遠都不會相同,我會幫你自然有我的原因。”
“既然葉小姐賣了我這麼大的面子想必還有什麼條件吧?”二皇女垂下眼簾,磨蹭著手中的酒杯淡淡說道。
“很簡單,我要六皇子。”
白的臉色一變。
六皇子嗖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二皇女呵呵的笑著,“我這六弟模樣到是乖巧,嘴巴又甜,最得母王喜歡,我正琢磨著什麼樣的人能有本事娶到我這六弟,不想葉小姐卻是上心了,不過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畢竟你一下從我皇族娶走兩個皇子我那母王卻是不會同意的。”二皇女說的輕巧,只將問題推給了女皇,卻連六皇子本人的意願都未問下,這個時代,男人即便再是厲害,也不過是女人的附屬品而已。
六皇子臉色慘白,杏眼卻連連閃爍,似乎在心中計算的著什麼,最終卻是露出了一個疼不欲生的表情,正要說話應下。
雅君卻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抬起手腕遙遙安撫下他,“我話還沒說完,你們不要那麼緊張,若是氣著了我家的白,今夜怕是進不得房了。”
雅君話裡清楚否認了她們的猜測,六皇子暗中疏了口氣。
雅君抓住一旁白的手,放到手心上緊緊攥著,然後身子一倒,揉進了白的懷裡,“我這人呐,雖然有幾個男人,但是卻是真正疼愛他們的,若是我再莫名其妙迎了一個男人,怕是他們都會生我的氣,若是就這樣離家出走,我到哪裡去尋他們?這些個男人性格可是一個比一個怪呢。”雅君仰頭看到白眼中的溫柔,忍不住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只要六皇子答應我一個條件即可。”
“聽聞歷任千極教主都愛美人不愛江山,我今日算是見到了,不過葉小姐的眼界到是不一般的高呢,連我這六弟都瞧不上?”二皇女說道。
此時六皇子插了句嘴,“條件說了聽聽,只要對我二姐無礙應下你又何妨?”
“六皇子自然是美人,只是別人的東西我向來不太喜歡,再加上六皇子這麼向著你這二姐我又怎麼敢動半分心思?”
“既然如此,就把條件說出來吧。”二皇女看著自己的六弟蹙眉說道。
“條件到是簡單,對你也無半分害處,想必你也知道,奪得皇位未必需要刀刃相向,只要讓女皇知道隱帝站在誰的身後那麼皇位便不可能旁落別家,只是我葉雅君是個守財的主,皇位爭奪的過程中我是一分都不會花,而且以二皇女的財力看來雖然不會辦不到,但是卻會傷筋動骨,所以我提個建議,讓六皇子與大延富商安家接洽得到他的支援如何?呵呵,二皇女不要忙著拒絕,雖然我說的是建議,卻也是我提出的要求,安家必須拉進來,而且必須讓六皇子去接洽。”
二皇女注視著雅君良久不語,暗自思索雅君這麼做的動機。到是六皇子擺出了一張死人臉,萬分的不願意,顯然是猜到了雅君的用意。
二皇女最後在雅君和六皇子之間流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最近的一個傳聞,她這六弟和安子虛還有一個女人之間的混戰,不由笑出聲。
“沒想到葉小姐到是一個好心的主,那安子虛和你是什麼關係?”
“你錯了,我葉雅君從不是一個好心人,只是比較喜歡看熱鬧而已,如何?這條件。”
“對我百利而無一害,我又怎麼會拒絕,只是苦了我這六弟了。”
六皇子重重的哼了一聲,也沒拒絕,算是答應了。
本來這事兒雅君就從來沒想過會有其他的答案,兩夫共侍一妻在這世上本就正常,在加上她以協助二皇女登位為要脅,即便六皇子不同意,二皇女也會逼他去做的,而且他和二皇女早就綁在了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為了他自己的那條小命,這事他是不做也得做,何況這事隱隱就是在幫他,為他尋找一個卸下身份的藉口,又怎麼會真的吃了虧。
至於李湘遙,她能幫的只有這麼多,至於結果如何,她是插不上也不會再插手了。
本以為事情已經完結,雅君正尋思著離開的時候,二皇女卻忽然開口說道:“葉小姐的條件我已經答應了,我再提個條件如何?”
“說來聽聽?”雅君靠在白的懷裡,懶懶的說道,心思卻被屋內濃郁的添藥的檀香勾起了欲 望,只想早點回去把白拉到床上,吃幹抹盡。
“六日後宮裡要舉辦招待義烏使節和南蠻的晚宴,我希望那時候葉小姐能去露個面,畢竟葉小姐做出決定這事還是讓大家都知道了比較好。”
雅君略微思索,“二皇女是想把我拉到台前了?”
“呵呵,葉小姐只需與我一起露面,王母自然知道如何選擇,關於隱帝的秘密畢竟讓太多人知道也不好。”
“好。”雅君爽快的應下,關於女王到底知不知道雅君的選擇她們都心知肚明,可是有些檯面上的工作必須要做,為的不過是給彼此一個保障。
離開的時候雅君找機會在六皇子耳邊叮囑了兩句,讓他看的更明白,便帶著白會到了別莊。
只是她忘記了狗急也會跳牆,三皇女查到了她的最終選擇後忽然下了狠手,派人到府上將向姚晨綁走,這件事頓時炸開了野獸的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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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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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49:52
六十四.憶鳳雅閣[VIP]
雅君站在院內,後面跟著白,前面是一溜垂著腦袋,惶恐的人。
她的視線先是在她們的腦門頂掃了一圈,又停到了幾個捂著傷口,瑟瑟發抖的人身上。
越是生氣,雅君臉上的表情越是平淡,低聲問了句,“三皇女做的?”
王進點了點頭。
“不錯啊,能讓她把人從眼皮子底下劫走,你們還有臉站在我面前。”語調微微提高,表達了她的不悅。
所有人一顫,王進‘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請少主懲罰。”沾染著血跡的大刀便被他用雙手舉過了頭頂。
雅君微微眯起了眼,瞳孔間閃過一抹銳芒,微微歪著腦袋斜睨著她。
王進臉上的肉一陣顫抖,反手握著刀柄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
‘咣當’一聲,刀被人用暗勁打了出去,遠遠的落在了王進的身後,兀自顫抖的刀身被天上銀月照的熠熠生輝,亮芒不時劃過每個人的眼睛。
雅君看了一眼在不遠處躺著的刀,視線掃過了身側負手而立的白,淡聲說道:“算了吧。”
“謝少主。”王進站起了身,在拾起兵器的時候松了口氣。
面對死亡,沒有人能夠從容。
雅君轉身慢慢走向廳內的上座,手指拭去椅子上的一滴血跡,在手指間緩緩搓著,問道:“城裡能調動多少人?”
“若是出動教主令調動朝廷裡的樁子在明日清晨便可以集出六千人左右。”這次開口的是瘦小盈弱的女人,也是這個別莊名義上的主人,千極教在延都城內的一個接頭人。
雅君正要說話,她又開口道:“不過屬下建議還是不要用的好。”
“嗯?”雅君挑了挑眉。
“少主該知道,很多樁子都是用來探查消息用的,要是為了這件事暴露了身份,對教裡的打擊極大,而且這六千人裡還包含了她們養的護院、護衛等等,大部分都沒什麼用處,真要逼三皇女放人還是用教裡的死士比較好。”
這話她分析的沒錯,雅君聽著就是不舒服,視線在她身上掃了又掃,最後又看到了白的身上。
白淡淡說了句,“我去。”
雅君翻手拿出了黑色木質的教主令,臨到他面前又縮了回來,抬頭看著他的臉,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小心點。”這般說著,才把權杖遞到了他的手中。
白是教裡死士的頭兒,他的工作就是為雅君擋刀子,在他還在牙牙學語的時候雅君就選了他,可是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後悔過。
這些年白一直跟著她,除了私人感情外,保護雅君也是他的工作之一,之前雅君中毒差點死了就讓他暗自懊悔了許久,他二話不說接過了牌子往懷裡一揣就要走,雅君又一把拽住了他的手,直勾勾的看著他,直到他點了點頭,雅君才緩緩的鬆開了手。
白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雅君知道,所以即便她有千萬般的不願還是讓他再次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待到見不到白的背影,雅君才讓受傷的人回去包紮一下,自己一個人在大廳裡坐了一晚上。
……
延都皇宮
外界傳言紛紛死了又活過來的女皇正在龍床上淺眠,身邊躺了個20來歲的男子,是去年選秀選進來的,嬌小柔弱貌美如花又極其貼心,被女皇封了君,名為蘭君。
以女皇的年齡,床上的事情早就力不從心,求的就是一個舒心,這些天女皇常常叫他侍寢,雖然他一直表現的端莊大方,摳著腦袋絞盡了心思討好女皇,不過以他現在的年齡正的饑 渴的時候,睡到下半夜便醒了過來,腦子裡正紛亂的想著怎麼勾引女皇懷上龍女,外面忽然傳來的開門聲,他急忙眼睛一閉,喘出了綿長的呼吸聲。
平日裡服侍女皇的棉嬤嬤走了進來,遠遠的叫喚了一下,“皇上,皇上……”
“說吧。”女皇閉眼應了一聲,眉頭不悅的蹙了起來。
“出事了,三皇女派人去了葉雅君的別莊擄走了向姚晨。”
“向姚晨?三皇兒擄他做什麼?”
“是葉雅君的男人,我不知道……”
話剛說道一半,女皇猛的睜開眼坐起了身子,“你是說騰閑擄了葉雅君的男人?胡鬧!!趕快把人給我放了。”
“是。”棉嬤嬤正要領命離開,女皇又添了一句,“讓他馬上來見我。”
棉嬤嬤走了後,女皇便下了床,在寢宮裡來回渡著,蘭君乘機坐了起來,柔柔的抓住了女皇的手想要拉到床上為她錘錘身子。
女皇嚇了一跳,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低喝:“你怎麼還在這兒?滾,滾出去。”
蘭君眼一紅,穿好衣服出了殿,出門時回頭看到了女皇焦躁的神色心中暗自將葉雅君這名字記在了心上。
……
天還沒亮,向姚晨就被人好好的送了回來,雅君看著被人喂了藥躺在轎子裡的人,眼中寒氣猛閃,什麼話也沒說,就直接把人抱進了屋。
送人回來的棉嬤嬤本來打著討賞的心思,見到雅君這般模樣,不高興的甩起了袖子,一抬頭,便看見外面一圈站了一群兇神惡煞的女人,亮晃晃的刀子頓時嚇破了她的膽。急忙縮著尾巴灰溜溜的上了轎。
到了宮裡聽到女皇清晨時嘔了一口血,剛剛沖到寢宮,就在門口被侍衛攔了下來,告訴他女皇正在訓話,三皇女在裡面。
站在屋外隱約聽到了對你太失望,道歉的話,最後三皇女慘白著臉出了宮,直直的向雅君府上去,走到半路的時候就有人傳話說女皇昏厥了過去,宮裡太醫診治之後下了定論怕是不行了,三皇女立馬改道,急忙回了自己府上開始調兵遣將想要乘機奪位。
正準備看好戲的二皇女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頓時心涼了半截,氣的掃掉了桌子上的茶杯,叫上人便從小路繞到了宮裡,打起了皇宮禁衛軍的主意。
一時間,延都又亂成了一鍋粥。
……
外面風雨欲來,千極教的別莊到還算是平靜,雖然以雅君的性子即便人回來了這仇也是必報,但是此刻卻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雅君將向姚晨抱上了床就開始脫他衣服,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沒見到傷痕,提了半夜的心才算是松了下來。
一出門,王進就湊上前將一張紙條遞到了她的手中,看著紙條裡關於女皇的消息蹙起了眉頭。
“少主,我們現在是留在這裡還是先離開?”
雅君想了一會,搖著頭,“不忙,她們不敢動我們,你先出城找到白叫他先不要動彈,在城外等我消息。還有,這事發生了多久?”
“不久,應該也就半個時辰這樣。”
“嗯,讓人查下現在控制延都城和皇宮的都是哪些人,若是三皇女的人你就想辦法出去吧,必須出去。”
“是。”王進拱手離開。
沒過多久,向姚晨就醒了過來,雅君問了他幾個問題,一概是一問三不知。
原來府裡大亂的時候向姚晨也沒想過是來抓他的,還沖上去幫架,讓人給點了穴道,再一醒來就在這裡了。
雅君拍了拍他腦袋,讓他呆在別莊不要亂走,人便要離開。
向姚晨快步走到她面前,一雙大眼直勾勾的望著她,“出事兒了?”
“嗯。”
見雅君敷衍的應了句人就要離開,向姚晨手一張,堵住了她的去路,“我想知道。”
雅君壓住心裡煩亂,狀似悠閒的笑了起來,修長的手指一勾,挑起了向姚晨肩膀上的青絲,“小晨晨……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會讓我誤會你在關心我。”
再一看向姚晨,一雙杏眼一陣閃爍,臉上的肉抖了兩下,噌的一下就被自己給氣成了關公,腮幫子高高鼓起,從鼻孔裡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雅君在後面笑著,卻在看到他直直向大門外走時,急忙幾個快步,一把攬住了他的小腰抱了起來。
“啊~”向姚晨一聲底呼。
“小晨晨這是要幹什麼去?”雅君將他摟在懷裡,嘴唇緊緊的貼在他的耳廓,故意用底喃沙啞的語氣撩撥。
向姚晨轉頭就要開罵,下一秒,兩個人都愣住了。
那一瞬間,兩個人的嘴唇飛快的擦過,硬生生的停在了對方的嘴角位置。
就像是向姚晨主動獻上了香吻。
雅君眼中一暗,微微一扭頭,裹了下他的唇瓣,在向姚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離開了,一張邪魅的臉勾起了曖昧的笑,“柔柔軟軟、甜甜糯糯,你的唇。”低啞的說著,舌頭在自己唇上舔了一圈,薄唇頓時染上了靡麗的色澤。
向姚晨腦子不其然想起了這些天刻意回避的記憶。
那是一個滿是香味的房間,裡面的裝飾物都是香豔迷離的色澤,在一張大床上,眼前的人摟著自己,自己的頭高高昂起,身子後彎到了極致,胸口的茱萸被她的唇裹著,打著轉兒的舔,她一隻手有力的摟在自己的後腰,另外一隻手溫柔的覆蓋在自己敏感脆弱的部位……
她輾轉挑逗,如羽毛般的唇一路向上,在自己的脖子上烙下了無數個紫紅的痕跡,她的拇指輕輕柔柔有著規律的從根部撫到頂,修剪圓潤的指尖在頂端不輕不重的刮著,然後劃過了中心的小孔……
極致的快感從下 身傳到腦裡,那一瞬間她扣住自己的腦袋,兩張唇狠狠的吮在了一起,在自己他品嘗到她的味道那一瞬間,被攥握的地方有灼熱的讓自己呻吟的東西湧了出來。
這段回想或許跨度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從他被藥挑撥的控制不了自己,到她緊緊摟著他狠狠的告訴他,她是葉雅君,再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情 欲的泥沼……
只是人的思想太快,快到他僅僅愣了一會,就燒紅著臉在雅君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奔進房間沒了蹤跡。
雅君半邊臉紅彤彤的,襯的另外半邊慘白無比,耳邊是房門被向姚晨大力關上的巨大響聲,然後臉上的表情從詫異到了然再到竊喜,緩緩眯起了眼。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50:09
六十五.放你自由[VIP]
三皇女掌握了延都,而二皇女掌控了延都城內的皇城,這個格局看起來是三皇女圍住了二皇女,只是最重要的人——女皇,卻被二皇女握在手心,若是女皇一旦真的駕崩,二皇女的地利是絕無僅有的好。
三皇女氣的險些像她的母親嘔出心血,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慢了一步,那皇位眼看唾手可得卻都被人先排上隊。
前兩年女皇就明裡暗裡向她傳送了屬意她接掌皇位的意思,可是每次都敗在了二皇女的手中。
從義烏族趕回來那次,與葉雅君交易那次,還有這次,焦躁不安的情緒死死的掌握著她,卻又沒有辦法。
延都城是一副風聲鶴唳的氣氛,人人都關在了屋裡不敢上街,青天白日的大街上除了來去匆匆的行人和貓貓狗狗便是騎著馬的士兵來回跑著。
只是女皇的命還吊著,不肯咽下那口氣,三皇女便不敢讓人圍住皇城,如果真是這麼做了,第二日就是她擁兵逼宮的判決。
這般持續了三天,雅君出了別莊,帶著大隊人馬,一路大搖大擺的直直到了皇城門口。
二皇女到是極為賞臉,親自出門接見,卻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
雅君站在高大雄偉的城門處與二皇女對視著,不羈的搖著扇子,一派悠閒的模樣。
二皇女臉上笑容滿面,靠近她的時候卻咬著牙惡狠狠的低聲問了句:“你過來幹嗎?”
“女皇病重于情於理我都該探望下,怎麼說也算的上我的阿姨不是?”雅君學著她的模樣神秘的回到。
“你到是好心了。”這般說著,二皇女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臉上露出悲傷神色,“母王還在昏迷,你進去了也見不到她,若是有什麼話不如讓我轉達的好。”
雅君搖了搖頭,扇子扇的呼呼做響,對她意有所指的眨了下眼,“我既然答應你了,這個皇位最後的歸屬便絕不會再有變動,只是我也有我的責任,若是女皇真的死了,延都必定鬧起來,我既然身在這裡,不能不管,怎麼說維護大延國的安定也隱帝的工作之一不是?再說了,你若是真靠這次機會拿下了皇位,總是名不正言不順,那位置就算你坐了上去也不會舒坦,我如我在其中周旋一番,最後大家雙贏。”
這番話說的二皇女極其為難,站在原地想了數秒,很快便做出了選擇,一揮手,便要將雅君迎進去。
雅君卻忽然擺著手說道:“我還是不進去了,總是你自己選擇的好,我這裡有一吊氣的靈物,給女皇服下還有月餘的性命,你自己考慮吧。”這般說著,雅君揮手讓身後的人送上一個盒子,轉身便往回走了。
托著盒子,二皇女遙望雅君的背影,覺得著盒子裡的東西燙手的緊。
她不是不明白雅君的意思,這靈物由她手裡送出總是最好的,更可以乘著女皇暫時恢復的日子好好哄勸,名正言順的立下遺詔,總好過這般強硬的得到皇位落下了話柄日後費心。
只是肖想多年的位置就近在眼前,這東西若是送了出去便要多上月餘,心裡當真是為難的緊。
不過二皇女城府極深,又深知其中道理,壓下了心裡的渴望,轉身便直直的去了女皇寢宮。
……
轎子晃晃悠悠,雅君像沒了骨頭般的在轎子裡躺著,鳳眼半開半闔,心中暗自嘀咕著。
若不是母親非得讓她這麼做,還讓人把靈藥送了過來,以她的心性又怎麼會趟這攤渾水。
三皇女擄人惹怒了她,二皇女不管不顧也惹怒了她,她巴不得兩方人馬在延都打個底朝天的,若是兩個人都死了更好。
只是人活著總會有無奈的時候,她的無奈便是來自家庭。
她或許與葉庭飛關係不是很好,但是葉庭飛總是她的娘親,目前還是她的衣食父母,當然,還有最重要一點,晚夜/楚朝、琴兒都還在她手中,而且看起來,白也算是變相的成了要脅她的工具。
母女倆要靠這樣的手段才能夠命令對方總是有些可笑,可是她們又都明白對方懶散的個性,除了愛人都是不管不顧的主,所以雅君雖然不高興,卻從未怨恨過葉庭飛。
葉庭飛不會動她的愛人,雅君明白,可是只要用脅迫這個手段做為小小的鞭策她就不得不做。
這或許便是獨屬於她們母女二人的溝通方式。
雅君正想著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大批人馬移動的腳步聲,遠遠的從街道那頭傳來,雅君微微抬頭,側耳傾聽……怕是有數百人。
由遠及近,快到面前的時候腳步聲都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了雅君轎前,唏嗦著將雅君和她的手下團團圍成了一個圈。
過了一會,轎簾被掀開,王進探頭進來,說了句,“三皇女想請你去她府上。”
“不去。”雅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閉上了眼。
折騰三皇女的手段還在後面,若是現在見了,雅君真怕自己忍不住扭了她的脖子。
可是雅君好心,外面的人卻不領情。
王進和她們溝通許久,一邊說無論如何都要把人帶走,一邊說就是不去你能怎麼辦。這般僵持了一會,那邊的人顯然被逼急了,坐在轎裡的雅君聽到了拔武器的聲音,一雙鳳眼頓時冒起了怒火,口中卻懶洋洋的問道:“這就是三皇女請人的方法?”
外面沉寂片刻,一個尖銳的女聲開口說道:“三皇女請人,葉小姐還是第一個拿喬的人,若是葉小姐怎麼也不肯去,那我們這些做手下的也只能動手請人了。”
雅君在轎子裡連道了三聲好。
王進在外面聽的頭皮發麻。
一陣狂風刮過,雅君就站了那說話女人的身後,沒人見到她是怎麼出現,怎麼動手,只是她身後的女人此刻正捂著脖子,瞳孔擴散,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雅君掃了一圈此刻才反應過來正在拔劍的三皇女手下,冷冷的說道:“看起來你們是要動手了?那我也不得不自衛了是不?”
這話就像命令一樣,王進等人直接拔出武器沖了進去,即便自己這方只有數十人,但是面對三皇女的手下,到也堪堪打了個平手。
當然,這針對的只是手下對手下,以雅君的身手,當她們才拼殺個幾招的時候,雅君便已經收割了數十條性命,殺起人來就像收割小麥一樣簡單。
紅色的身影不斷在人群裡左沖又突,這邊殺了一個下一秒人就到了那邊,很多人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莫名其妙的丟了命。
鮮血在飛濺,肢體在散落。
雅君就像死神一般在場內迴旋,紅色的血衣綻放出一朵朵豔麗的紅蓮,血腥的妖異。
又殺了一個,看著對方不可置信的緩緩倒下,雅君心中的怒意才稍稍減退,翩若驚鴻般的又飛回了轎子裡。
原本數百個人此刻站著的不過五十,一個兩個都失去了鬥志,只是用驚恐的雙眼瞪著雅君消失的地方,手中拿的刀不再是砍人的利器,而是保護自己性命的武器。
雅君坐在轎子裡,聽著外面宛若天籟之音的殺戮聲勾起了嘴角,頭微微仰著,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手指在膝蓋上慢慢的敲著,外面每倒下一個人,雅君的手指便落上一下,直到還剩幾個,手中的動作才猛的一停,淡淡說道:“這幾個留下吧,帶我向你們的主子傳個話,若要見我葉雅君便自己過來。”
轎子再次被人抬起,晃晃悠悠的消失在街道那頭。
留下性命的人呆呆的站著,肩膀劇烈的顫抖,劫後重生的喜悅不禁落下了淚水,有一個甚至跌坐在血泊之中,傻了眼。
……
雅君回到別莊的時候,莊子裡的氣氛竟然詭異的熱烈,叫好聲一陣接著一陣,雅君抬手制止了王進要喊話的舉動,遠遠望去。
只見向姚晨在人群裡上竄下跳,白衫黑衣不斷翩飛,一頭青絲亦張揚的身後畫出一個個弧形。對手攻來的時候便躍然而起,身形若電,每次出手都在對方防護不到的位置,而他的對手明顯 被他逗的團團轉,只能狼狽的防禦。外面圍的一圈人有的對他的對手拍手叫好,有的嘲笑他對手的笨拙。
雅君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對王進說道;“你說他像不像只猴子?”
王進一愣,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陪上了笑臉。
見向姚晨笑的燦若花開,不禁心頭一癢,飛身進了場,紙扇在手中飛舞,擋開了與向姚晨對戰那人的長劍,進了戰圈。
可惜她帶著高漲的喜悅,外面一圈人的心情頓時冷了下來,面對主子,總不會像之前那般自在。
向姚晨做的最絕,還帶著笑的臉頓時一斂,寒著一張臉躍出戰圈,眨眼的功夫便沒了蹤跡。
雅君尷尬的立在場中,訕訕的笑了兩聲,追著向姚晨離開了。
雅君一來一走,大家的心情是從高漲到低落,也沒了繼續比鬧的心思,便都散了去。
到向姚晨住處門口一看,向姚晨果然坐在裡面,只是雅君的腳開沒跨進去,向姚晨便拿起了第二十三隻茶壺飛了過來,雅君身子一側,上好的茶壺砸在了院裡,發出了悲慘的鳴叫,碎了。
雅君挑了挑眉,在門口站定,“我到底什麼地方惹著你了?”
從那日後,已經三天了,向姚晨就像吃了炸藥桶,而她就是火焰,只要她一靠近,向姚晨保准發飆。
開始知道是他難為情鬧彆扭,雅君也就忍著讓著,雖然每日常常過來,卻像是她自己找虐一樣,被丟了一個茶壺後陪著笑離開。
可是今天本來心情大好,卻被他這一茶壺砸到了低谷,雅君也頓時沒了逗弄的心思,冷冷的開了口。
向姚晨沒想到她會明顯的表露出自己的不悅,愣了一下,忽然又想起這些日子老在腦子裡閃過的畫面,一股夾雜著莫名心情的怒氣頓時湧了上來,對著雅君就是一聲吼:“滾出去。”
“這是我的地方。”雅君跨進屋子那一瞬間向姚晨明顯感覺到屋子裡的空間似乎少的只有自己身旁一小圈,呼吸也困難了許多,不適了蹙了蹙眉,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好,你的地方,我走。”
“不准。”雅君堵在門口,冷冷的說道。
“就要。”
“不准。”
“你到底想要幹嗎?”
“這話我到想要問你,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非得和你吼著心裡才舒坦是不是?那天不小心親了你又不是我的問題,是你自己湊上來的好不好?擺了幾天臉色該夠了吧?”
“誰給你擺臉色了??”向姚晨一瞪眼,“誰想親你了,噁心死了。”這般說著,一張小臉還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雅君沉著臉看了他半響,就在向姚晨以為她要衝上來給自己幾拳的時候,雅君卻袖子一甩,木質的大門應聲而裂,轉身便離開了。
向姚晨看著那依靠在牆壁上的木門愣了許久,心裡知道自己又再次成功的惹怒了雅君,一雙大眼緩緩垂下,坐在了地上。
那之後許久雅君都沒再去見過向姚晨,向姚晨也關在屋子裡一直沒出來過。
本以為那天當街殺了三皇女的人,所謂心高氣傲的皇女很快便會找上門,雅君正擺好架勢打算好好煞次三皇女的銳氣,可是兩天之後該來的人沒來,到是等到了三子。
與三子分開怕是已有二個來月,那傢伙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性子,也不管不顧雅君陰沉的臉,就撲上去一把摟住雅君哭的滾滾長江東逝水。
雅君與三子的關係除了明面上的,更是姐妹和朋友,雅君也只能耐下性子,像哄個妹妹一樣的安撫她。只是三子是個蹬鼻子上臉的主,雅君越是安慰她越是膩歪,雅君為了避免自己變成落湯雞只能開口戲謔道:“你的竹意呢?聽說你們快要成親了吧?到是厲害啊,不聲不響的就把人給吃了?”
三子頭一抬,露出紅彤彤的眼圈,哼了一聲,“我怎麼吃的了他,他就是一個軟刀子,油鹽不進,要不是楚公子在中間周旋,他……”這般說著,又悲從中來的想要落下眼淚。
雅君一抬手,連連道停,“你這女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噁心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動不動就要哭鼻子,也不怕人笑話了去?”
三子虎眼一掃,頓時哽住了。
原來身邊圍了一群人,雖然大家都左看右望的做出不在意的神色,只是這面子裡子算是丟了個精光。
“看什麼看?我怕什麼了啊?我能怕什麼?我想小姐還不行嗎?走走走,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三子揮著袖子要將人攆走,掩蓋事實真相,拉起雅君的手就往屋子裡走,一張臉早就紅了個透徹。
雅君在後面無奈搖頭,任由她拖到了屋子裡。
兩人聊了一會,雅君忽然問道:“你既然見過楚朝,那麼說琴兒也于你一起到了那處別莊?”
“嗯。”
“琴兒和晚夜可有鬧起來嗎?”想起晚夜和琴兒的孽緣,雅君也不得不捏上一把汗,暗自慶倖自己這些日子都在延都,否則夾心餅乾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啊。
三子呵呵的笑了起來,擠眉弄眼的,“小姐當真是好本事,三子才沒離開多久,就多了個小小少主,琴兒還能怎麼樣?就算想發飆也發不起來,老爺們天天圍在晚公子的身邊,連滴水都滲不進去,琴公子到是個能忍的主,知道情況不利,也就乖乖的沒再吱聲,一天到晚的討好老爺們,與晚公子明爭暗鬥,莊子裡到也有趣。”
“哦?琴兒回去討好爹爹們?”
“嘿嘿,琴公子剛剛到的時候鬧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扇了楚公子一耳光,你也知道老爺們疼愛未出世孫兒的心思,就放了話要將琴公子攆走,結果這不……老實了。”
雅君沮喪著臉無奈搖頭。
三子就像打開了話匣子,又開口說道:“還好小姐沒在,不然夾在他們中間你怕是要受罪了,按我分析來看,楚公子身邊有老爺們護著,琴公子定然要纏上你,雖說他心裡明白米已成了粥,不過心裡總歸是不太舒坦,怕是打定了主意要找回來,”
頓了一下,喝了口茶,三子繼續說道:“嘿嘿,聽說你和白公子又和好了?我先恭喜下,不過……”三子笑的齷齪,“白公子的身份到還好解決,畢竟你和他差點成親,不過關於向公子嘛……”
雅君扶眉抬手,“先等等,一樣一樣來,先說晚夜和琴兒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她最怕的就是晚夜和琴兒中間的結,若是處理不當怕是會直接轉變成刀劍相向,而且晚夜本就對琴兒有意,雖然現在因為懷孕不得不跟了她,可是一個人的性向總是不會那麼快就轉變得了。
這話問的三子一愣,想了一會,“還好吧,我也一度害怕晚公子去找琴公子,不過這次見面兩個人似乎都刻意回避了對方,一個住在院子那頭一個住在院子這頭,到也還算相安無事。”
“琴兒打的是楚朝?”雅君搓著下巴想了想,“果然知道柿子挑軟的捏,這孩子怕是真要好好教訓一下了,對了,你說琴兒容的下白?”
“應該是吧,琴公子知道這個信的時候我也在場,晚公子有意當這大家面說的,怕是故意氣琴公子,可是你知道當時琴公子怎麼說的不?”
“說來聽聽。”
三子咳了下嗓子,挺直了後背,學著琴兒的模樣挑高下巴,眼波一轉,抿嘴淺笑,“白哥哥十多年前就跟了雅君了,再次和好也算不上什麼,到是你,就算有了孩子也做不了正夫,有力氣在這裡和我計較,不若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能不能得到繼承權的好,我可是聽說啊……千極教的教主可都是正夫所出呢,呵呵……”
雅君被三子尖細婉約的嗓子寒立了一身的汗毛,打著冷戰,由衷說了一句,“禍引東江,果然腹黑。”
三子也搓著自己的手臂,被自己的雷的炸開了頭皮,贊同般的點了點頭。
兩人心有淒淒然的忽視了許久,雅君才開口問道:“然後呢?關於向姚晨。”
問道這裡,三子神色又是一變,賤笑了起來,“恭喜小姐,全家團聚的日子不久了。”
“什麼意思?”
三子對她眨了眨眼,“據說為了扼制小姐的花心,琴公子和楚公子已經選好日子準備進來找你了。”
雅君微微張這唇,不可置信的望著三子,“你是說他們要進來?怎麼進來?”
“哈,小姐不會是被嚇傻了吧?三子既然都進的來,他們又怎麼進不來,小姐還是好好乘這個機會找上一個理由的好,聽說你和向公子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不若這幾天再努把力,讓他也懷上一個小小少主,他們就算來了也不會再鬧的那麼凶了。”
雅君一臉為難,和向姚晨根本就一直處在曖昧階段,現在還在冷戰期間,製造孩子根本是癡人說夢,雖說用強硬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向姚晨這人根本就不吃這套,就像晚夜,要不是楚朝的原因,他怕是也會帶球離開。
一想起,日後向姚晨帶著屬於自己的孩子在江湖流浪,她就心慌的不得了。
這手段,是萬萬使不得。
這般想著,雅君讓三子先讓去休息,自己又去了向姚晨的屋子。
小院外站了兩個男侍昏昏欲睡,雅君揮手讓他們不要聲張,推門進了屋。
向姚晨正坐在窗戶邊,雙手放在窗臺上,小腦袋搭在手臂上,腿在下面一蕩一蕩的。
雖然開門聲一響,他就回過了頭,雅君還是將那一幕收入眼中,想起了離開陽穀住宿小村的日子,那時候,他也是坐在窗戶上,手中拿著她的衣服,笑的燦爛。
不等對方開口,雅君先聲奪人,“不要吵,我有事情問你,我們好好談談。”
向姚晨憋著嘴本想回上一句沒有什麼可說的,只是見到雅君嚴肅的表情,還是扭過身子,乖乖的坐在了原地。
雅君搬起一張椅子拖到了他身邊,坐了上去,距離不遠也不近,給了他適當的空間,也不至於過於疏遠。
“聽說你母親去世後走的走散的散,你有沒有想過再回去從整家業?”
向姚晨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望著她,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雅君又問了一個問題。
向姚晨想也沒想的點了下頭。
雅君愣了一下,雙眼頓時一暗,無奈的笑了,“好吧,既然你心真的不在我身上,我便讓你離開……”
向姚晨放在膝蓋上的手狠狠的抓住了自己腿上的衣服。
“雖然我真的很喜歡你,可惜努力了那麼多還是沒有抓住你的心,我真的有些累了。”她自嘲的笑了笑,“還好那日沒有真的碰了你,不然我真的放不開手,等城裡的狀況緩解我便讓人將你送出去,順便幫你把家裡整頓下,關於魔教報仇的事……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可以找千極教的人,我晚點讓人教你一個暗號,畫在附近的客棧旁邊就好,我會讓人每日去看看的,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今日之後我就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所以你也不要顧慮太多,該用的時候就用,至少做為遠方的一個朋友我還是不希望得到你出事的消息……”
向姚晨的眼緩緩垂下,睫毛微微顫動了起來。
“你這人啊,什麼都好,就是太過純真,以後不要隨便靠近人,免得又被人抓了去,好好保護自己,知道嗎?……呵呵,好像也沒什麼說的了,那就……這樣吧。”
雅君緩緩的站起了身,用極慢的速度走了出去。
這一路上,她不斷的希望向姚晨能夠抓住自己,這已經是最後一步了,直到出了這個門,他還沒有沖上來,那麼……剩下的便是她真正的放手。
可是門越來越近,身後靜的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直到門在身後關上,雅君緩緩的閉上了眼……果然,還是該放手了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50:21
六十六.雙株奪豔[VIP]
第三日女皇派人傳了旨意,邀請雅君參加為南蠻、義烏使節舉辦的晚宴,與二皇女的條件不謀而合,雅君爽快的應了下來。
臨出門時又想起了幾天沒見的向姚晨,幽幽的歎了口氣,轉身上了轎。
女皇身體好轉,雖然沒有多少天的活頭,延都緊張的氣氛到是有了很大的緩解,從白日再次開放的城門就可以看出來。
皇城占地極廣,雅君跟著領路的人,搖著扇子晃晃悠悠的走著,狀似休閒,實際上心裡卻多少有些傷感,想起臨出門時下的命令壓根就沒有觀賞大內景色的心思。
為了避免傷感,她讓三子在自己離開的時間裡將向姚晨送出城去,並囑咐了三子定要將人送到家裡,安頓好了才離開。
多少還是有些私心哈。
希望讓三子提醒他,有那麼一個人曾經將他放在了心中很重要的位置。
只是,又有些嗤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怕是以他痛恨自己的心,永不相見才是對他最好的決定。
向姚晨在自己心裡有很重要的位置,而自己在他心中想必也不如他想像中的那麼無足輕重,畢竟經歷過的事情太多,多到已經在彼此的心中劃出了一條深深的痕跡。可是他的堅持太多,一門心思的將自己放在了敵對的位置,這個結,自己解不開,他不願意解。
領路的人讓她在宴會大殿的偏廳稍候,雅君坐了一會,便無聊的出了廳,在皇宮裡散漫的走了起來,周圍的景色卻半分也沒進入她的眼,不知不覺的繞的不知到了何處。
待一抬頭,便見到前方有一月下美人,正持著美人扇,低俯著身子無限嬌媚的聞著手中綻放豔美的牡丹花,翹而長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了扇般陰影,小巧的紅唇微微嘟起,色澤亮麗殷紅。
他穿的衣衫頗為簡單,月牙兒白覆蓋全身,衣擺層層疊疊,宛若身下開了出了朵蓮花。
然後抬頭看向她,嫵媚的笑了。
雅君先是覺得頭皮發麻,然後又猛然想到自己身處皇宮之中一路行來竟然連侍衛也見不到,似乎正是有人刻意這般做的。
美人計,鴻門宴,六個大字忽然出現在了腦海。
雅君不動聲色的探查了周圍,有人在暗處隱著,不多,卻是夠了。
她遠遠的拱手告歉,轉身便要離開。
“喂,我煞費苦心的將你引了過來,就不說上兩句嗎?”那美人正是女王的君侍,蘭君。他淡淡的笑著,直起了身子,將雅君叫住。
雅君一聽,腳下步伐更快。
蘭君眼波流轉,喊道:“葉小姐看起來很有心事的樣子,不如與我談談如何。”
雅君轉身,不由升起了絲絲好奇,一個皇宮裡的男人會有什麼事情找自己談。她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笑意,望向了他,“我即便有心事也不該和女王的男人訴說,你有心事要談心的物件也不該是我,你我本來就是陌生人,又有什麼心可以談的。”
蘭君呵呵的笑著,款款向雅君走了過去,“不談心也罷,蘭君只是好奇讓延都大亂,二皇女、三皇女,還有女皇上心的人到底是怎般三頭六臂的模樣。”
雅君挑起眉毛,退後了一步,手指淩空一劃,虛擬的劃出了一條界限,“男女有別,還是不要再過來的好。如今人算是見到了,我也不過是普通人的模樣,也該夠了吧。”心中多少還有點顧忌是不是女王下的套子,想要來一招‘仙人跳’。
蘭君停下了腳步,歪頭微微思索,“見到了,確實像個普通人,不過蘭君更是好奇了,不若再細細看上一番如何?”這般說著,停下的腳步又動了起來。
雅君臉上笑容頓時一斂,冷起了面孔,對面的人還未近,鼻間便嗅到了淡淡魅香,又不想狼狽的離開,只能散發出體內的氣勢,逼他停下來。
果然蘭君臉色一白,腳下的速度迅速減緩,卻依然咬著牙邁出了步子。
見他這般模樣,雅君心中的疑竇更重,心下將幾個隱在暗處的人鎖定了氣息,若是對方有什麼不軌舉動她只有先下手為強。
蘭君在距離四步之遙的距離便停了下來,實在無法再進一步,只能不甘的遠遠望著雅君,開口說道:“今日將葉小姐引到這裡,實在是沒辦法的事,還請葉小姐不要責怪。”
雅君看著他,不語。
蘭君咬了咬下唇,豁出去一般的開口道:“我希望葉小姐能將我救出這裡。”
雅君愣了一下,笑了,“既然貴為蘭君,想必極受女皇疼愛,為何要離開這裡?”
“葉小姐就不要再取笑我,我們都該明白女皇能活的日子沒有多久了,小蘭不過是普通人家出生,雖然靠著一些手段坐上了這個位置,可是這些年卻連一個龍子都生不出來,等待小蘭的命運除了陪葬就再無其他,我又怎能平靜對待自己的死亡,無論如何只能鋌而走險拜託葉小姐了。”這般說著,蘭君的肩膀微微顫抖,泫泫欲泣,瘦小柔弱的身子在月下格外的惹人憐愛。
雅君仿佛贊同般的點著頭,口中卻說道:“既然進了宮就代表你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命運,怎麼現在卻掙扎了起來。”
蘭君的眼圈通紅,又上前了一步,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我還那麼年輕,我怎麼甘心陪著女皇一起死?會入宮,侍奉女皇,會有現在的位置,為的都是能活下去,可是我做了這麼多,這麼努力的想要活下去,為什麼還要陪著一個我不愛的人一起死??葉小姐,求求你,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只有你能夠把我救出這裡,求求你,只要你幫我一把,我什麼樣的忙都願意幫,什麼條件都可以接受。”說到最後,整個人幾乎要跪到了地上。
雅君半合著眼,望著他宛若癲狂的眼,漾起了笑容,“幫你到可以,只是你離開宮的那一日,你的命就是我的如何?”
“好。只要可以離開這裡。”幾乎沒有考慮,蘭君狠狠的點了一下頭,“只要可以離開這裡,小蘭的命便是你的。”
“呵呵,今日晚宴結束,我便會派人來這裡接你。”
兩行清淚從蘭君的臉頰出現,抽著鼻子,笑了起來,半蹲行禮,“小蘭這就謝過葉小姐了。”
“無妨無妨,只是你這樣聰慧的人我到是正好需要而已,謝謝自己的運氣吧,不過暗處的人用我處理一下嗎?”
雅君指的是她一直留心隱藏在假山後面的人,這件事情若是洩露了出去,于她於他總歸是件麻煩事,蘭君了然的露出笑容,“不用,是我貼心下人。”
“幾個?”
“兩個。”
雅君別具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身形一閃,便向暗處的人沖了去,下一秒,從一假山後面竄出一個正欲逃跑身著宮侍衣衫的人,雅君後發先至,只見紅光一閃,那人便被扭斷了脖子,雅君拍了拍手走了出來。
蘭君心中先是驚恐,然後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雅君走過去的時候說道,“那人你處理一下。”這般說著,人卻從蘭君的身邊檫身而過,身形再次騰躍,直直向隱藏了兩個宮人的地方沖去,兩聲悶哼,便沒了生息。
“他……他們是我的宮侍。”看著雅君落到身前,蘭君喃喃的說了一句。
“你可以不在意,可是我討厭麻煩。”雅君看著他驚恐的眼,探出手,輕佻的勾起了他的下巴,強迫他對視著自己,“宮裡,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收回手,在他的衣衫上擦了一下,露出了邪魅的笑,繼續說道:“那兩個人也只有麻煩你一併處理了,我會期待我們再次見面的日子,小蘭……”
雅君低笑著,轉身離開了花園。
蘭君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再也看不到雅君的背影,才長長的喘了口氣,白皙柔嫩的柔荑撫上了自己的下巴……
……
雅君使用輕功一路行去,方才進了安排休息的偏廳一會,便有人過來請她赴宴。
大殿裡坐了不少人,雅君一路行去,步伐悠閒,神態散漫,吸引了不少早來之人的視線,尤其那被安排的坐下後,更是議論聲不斷。
她被安排的位置到也玄妙,不是王座之下的左右上座,卻又偏偏是那之下的第二首坐。
以這晚宴的性質看來,左右上座自然是留給義烏和南蠻使者的首領,可是雅君偏偏又坐了所謂第三的位置,不少人紛紛猜測起雅君的身份。
雅君端正的坐了一會,顯然覺得累了,身子骨一軟,慵懶的依靠在了桌子上,紅色的衣衫在身下聚成一朵朵的豔麗紅雲,烏黑的髮絲如瀑布般垂下,落在那紅雲之上,一隻手拖著下巴,另外一隻手無聊的在桌子上輕敲,鳳目半闔間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漾著水霧的眸子掃了一圈,露出了撩人心魄的嫵媚笑容。
當下就有人想到了江湖盛傳的千極教少主,喜穿紅衣,容貌妖媚,卻極其懶散的葉雅君。
不過,想到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卻是露出了厭惡的神色,私下裡將雅君從頭到尾批評了個徹底,尤其在她的容貌上下足了功夫。
不多時,殿外宣道南蠻國的使者到了。
雅君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雖然那邊走過來的是個男人,又是一個與蠻子極其貼切的彪悍男人,不過她很快就沒興趣的耷拉下了眼皮。
又過了一會,女皇的皇子皇女們也紛紛入了殿,這招待外國使節的晚宴仿佛變成了大延國皇家家宴。
三皇女進來的時候見到雅君先是神情猛變,接著便如鬥敗的公雞,弓著背緩緩入了座,所有都看的出來,那一瞬間,三皇女整個人仿佛老了許多。
二皇女是和六皇子一起出現的,她們到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直直的到了雅君面前。
見她們刻意營造的親和假像,雅君也不得不耐住性子站起了身,露出了笑容,裝出一副好到不得了的姿態,說了許多有的沒有的,二皇女才終於滿意的放了雅君坐下。
周圍的人再次議論了起來,議論的內容從雅君的容貌轉變到了她的身份。
雅君幾乎無聊的想要打蚊子,對著殿內的議論聲惘若未聞,再次打了個大哈欠,心裡尋思著等到女皇出現便找上一個藉口先行離去。
蘭君的出現不易於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契機,關於向姚晨,心中不免想要快快離開,把那小猴子再次抓回來。
“五皇子到——”外面又有人唱了起來。
雅君腦子裡正充斥著喜悅,直到大廳裡穿來抽氣聲,才茫然的望了過去,心裡倏的一下就劇烈跳了起來。
大殿的那頭正款款走來兩個人。
一個身形略高,身姿妖嬈,黑色的紗衣上,紅色的牡丹正妖豔綻放,額頭帶著鮮紅若血的水滴狀額飾,為那張媚到了極致的臉上更添靡麗色澤,上挑的桃花眼一掃,落在了雅君身上,嘴角的笑意驟起,嫵媚的讓人心癢。
而他身邊站了一個身穿白衣略為小巧的男子,碧綠的大眼從一進大廳的瞬間就牢牢的鎖住雅君,傾國傾城的小臉露出了不悅的表情,紅唇微微嘟起,尤其那雙碧眼盈滿的波光粼粼的淚水,無限哀怨的只想讓人摟在懷裡好好疼愛。
這兩個人站在那裡,便似一副濃墨重彩的畫卷,仿佛有著磁力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再也移不開視線。
他們緩緩向雅君走去,所有人的視線便追隨著他們的身影。
近了,更近了……
雅君微微張著唇,只覺得胸口的心臟就要跳將出來,頭皮陣陣發麻,不禁嫉恨的掃視了那群幾乎要流出口水的女人,恨不得把他們的眼睛都搓瞎了好。
兩人停到雅君面前,琴兒蹭的一下就撲到了雅君懷裡,一雙柔嫩的小拳在雅君的胸口狠狠的錘著。晚夜無限婀娜的繞過桌子,緩緩的貼著雅君坐了下去,然後手指在雅君的大腿上狠狠一掐。
雅君吸了一口氣,一手摟著琴兒,一手摟著晚夜,連聲說道:“好親親,乖親親,想死我了。”
“誰要你想?臭雅君!”琴兒呲牙,亮出了一口白燦燦的牙齒,碧眼在雅君的身上尋思著在哪裡咬上一口的好。
“當真是想我們嗎?雅君親親在外面過的日子可是逍遙的緊呢,又怎會想起家中的人?”晚夜鳳眼一撩,不閑不淡的說著,修長的手指落在雅君摟在他腰上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
雅君呵呵的笑著,對琴兒說道:“喜歡哪裡就咬哪裡,胸口怎麼樣?”然後摟在晚夜腰上的手猛的一緊,曖昧的對他眨了下眼,“我未來孩子的爹~莫不是吃醋了?見到你們我可是高興的緊呢。”
晚夜也妖孽的笑了,緩慢的側過身子,手指在雅君的脖子上劃著,“咬這裡,一口下去,這花心的人便再也做不了惡了。”卻是對琴兒說的。
琴兒陰惻惻的笑著,張口就咬,下一秒忽然有頓住了,給了晚夜一個白眼,“我幹嗎要聽你的,我那麼愛雅君,有怎麼會咬她,是不是,雅君……”
雅君連忙點頭,露出了我心對你心的表情。
晚夜吃吃的笑著,手掌一扇,湧出一股魅香,“琴兒好不知羞,大庭廣眾下說出這種話,我就算在旁邊也害臊呢。”雖然這麼說,臉上卻是笑容愈加嫵媚,最後還對雅君拋了一個媚眼。
雅君的身子骨頓時酥了一半。
琴兒狠狠的咬牙,搬過雅君注視晚夜的臉,漾起了絕美的笑容,波光粼粼的碧眼中是那濃的幾乎要溢出的愛意。
頓時,另外一半也酥了。
琴兒和晚夜第一回合鬥了個平分秋色,很快就來起了第二輪。
“雅君想我嗎?”琴兒氤氳著水霧的眼直勾勾的望著雅君,柔嫩殷紅的嘴唇微微嘟著,無限的期盼。
“孩子最近可是乖巧的很呢。”晚夜的桃花眼一挑,將雅君的手拉著移到了自己的腹部,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挑逗般的畫著。
雅君這邊對琴兒說“想,我們家琴兒那麼美麗,又怎麼會不想。”那邊對晚夜說,“等會回去了讓我聽聽孩子有沒有乖。”
琴兒的臉色一寒,像只護仔的母雞般一把將雅君的手從晚夜的腰上扯了過來,對晚夜低吼,“就知道靠孩子說話。”然後又向雅君眨著碧眼,低低軟軟的說了句,“琴兒也想要個小琴兒,雅君回去送我一個好不好?”
雅君頓時一顫。
晚夜吃吃的笑了起來,“晚夜可是一直在為雅君守身的,雅君沒忘記那日的承諾吧,莫讓晚夜餓著了……”
第二回合,再次平手。
這邊鬥的不亦樂乎,雅君左右討好焦頭爛額,那邊的議論聲隨著他們說話的露骨又撩了起來。
不過這次明顯沒了顧及,甚至有人放聲大喝,傷風敗俗。
雅君,紅衣,妖孽,邪魅,這些詞彙合到一起,只要不是消息太過閉塞的人都猜到了雅君的身份,一個邪教的少主,一個千極教教主的女兒而已,竟然擁有了天下間這般絕美的人兒,不少人的都動了搶奪的心思。
只是他們卻沒想到,憑一個千極教的少主為何能夠參加晚宴,為何坐在那處,又為何可以得到二皇女的禮遇。
當然,還有部分保持了理智的人。
比如在政治漩渦掙扎數年的幾個皇女,比如坐在上座的南蠻使者,又比如那不知道何時進來的義烏神祀,義烏瑪邑。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50:33
六十七.分裂原因[VIP]
自從雅君數月前從義烏族離開後,義烏族便陷入了混亂,篡位新王在剛剛坐上王位的數日便被人毒殺於宴會之上,順位繼承人義烏瑟格亦被人發現死于自己寢宮,於是王女們紛紛各立為王,爭起了王位,數百年歷史的義烏族一時間進入了風雨飄渺的日子,亂成了一團。
隨著王權被分割,神權頓時獨大,隱隱有了架空一切的架勢,而義烏瑪邑做為最高神祀,亦成為各家王女真相拉攏的香餑餑,只是神祀們畢竟心中嚮往的與他們不同,很快便關閉了神殿在裡面安心祈禱,任由王家之人殺的火熱。
這些畢竟還是自家的事情,當領兵攻打義烏族的大延王國三皇女的出現終於驚擾了誠心向神的神祀們,關閉了月餘的神殿終於打開了大門。
義烏瑪邑登高一呼,打疲打累的王女們在族民的壓力之下終於停下了內部戰爭,只是面對圍繞在義烏城外的大延大軍所有王女都打著不想做亡國之君的主意,紛紛拒絕了這個爛攤子。
義烏瑪邑奔走數日,最終將義烏族的王位送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低調的只想過自己日子的王女。只是本來懦弱的王女在登位的第一日就雷霆萬鈞的下了命令,和親求和。
面對在王座之上的新王,所有人紛紛猜測這女王扮豬吃老虎的本事,只有義烏瑪邑笑著點了點頭。
為了義烏族的安定,義烏瑪邑一反常態的接受了三皇女要求他護送皇子和親的條件,在數日前進了延都。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雅君,也沒有想到會在延國皇宮見到義烏族的正統王子,義烏雅琴。
他們在那邊自顧自的甜蜜爭吵,義烏瑪邑聽著見著露出了笑容,至少王室的正統血脈還能夠留下,而他的子侄亦過的幸福,這就夠了,遠離王室的政治漩渦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壞事。
不期然,義烏瑪邑的視線與雅君對上,看著對方愣住,他微微頷首問好。
“瑪邑?”雅君喃喃說著,目光閃爍。
晚夜和琴兒都愣了一下,順著雅君的視線望了過去。
曾經做為殺手頭子,深知下手目標資料的晚夜只是桃花眼一轉,便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琴兒的手卻緩緩從雅君衣衫上鬆開,碧綠的眸子頃刻間盈滿淚水,嘴唇抖了抖就要站起來,雅君一把摟住了他的腰,將她死死按在懷裡,搖了搖頭,而那邊的義烏瑪邑亦是隱晦的做了與雅君同樣的動作。
在這裡認親總歸是不合適,義烏族正值混亂,雖然接納了和親的提議,但是以大延國的狼子野心早晚都要再次出兵真正將義烏族納入自己的版圖,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三皇女倉促收兵反回大延國只是為了皇位,並不是放了義烏族一馬。而義烏族也不過是想苟延殘喘些日子,乘這次難得的機會凝聚剩下的力量做最後的反抗。
而琴兒做為義烏族唯一留存的正統王子,這種敏感的身份若是敗露,于他于雅君于義烏族都不是一件好事。
琴兒是個聰明人,被雅君拉住後略微思索就知道了其中利害,只能緊緊的靠在雅君身上,小手緊緊握著她的手,垂下了眼。
雅君在他手背上輕拍,“我會找機會讓你們見面,不要急。”
“嗯。”琴兒點了點頭。
見到這種氣氛,晚夜也只能暫時偃旗息鼓,桃花眼無聊的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三皇女的臉上,眉頭挑起,嘴唇一寸一寸勾起,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三皇女神情一斂,肩膀竟然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
那是十多年前,做為君侍所出的她在皇宮裡正混的如魚得水的時候,小小年紀就進退有度,極受女皇疼愛,只是由於年齡過小城府又淺,人前有禮謙和的假像在每日的壓制下漸漸不受控制,就在無法發洩的焦躁日子裡,她見到了那個瘦小可憐幾乎被人遺忘的弟弟,言騰夜。
當姐妹們表現比她好被父君斥駡時,她會抓住言騰夜吊在大樹下,看著那捆縛著雙手被晚風吹的瑟瑟發抖的人兒露出開心的笑容。
當母王訓斥她辦事不力的時候,她會拔掉他的衣服丟入冬日的池水並派上自己的手下踩住他每次抓到岸邊的手,看著他被凍的發青的嘴唇哈哈大笑。
當所有人將她和二姐比對比輸的時候,她會尋上幾個護衛,將他喂上一口春藥,看著他小小的身子輾轉掙扎被女人們撫摸褻玩,總會發出低沉的笑聲。
只是,不知何時,這個懦弱的弟弟臉上再也沒有悲憤的表情,只有淡淡的笑意,淡漠溫柔的如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似包容的天下間的一切,只會露出虛偽的讓人做嘔的笑容。
於是……這個被她玩壞的娃娃被她丟掉了,因為她已經大了,大的不再需要一個洩憤的工具。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被她丟掉的娃娃會有一日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露出等待復仇的眼神。
她不該怕的,如果他不是葉雅君的男人……
可是他是,那個傳聞中懷了葉雅君的孩子的五皇子,她卻從來沒有聯想到他會是他,那個已經壞掉的人。
明明大廳裡是這麼的熱,可是她卻覺得冷的可怕,冷的幾乎想要奪門而逃。
擄走了葉雅君的男人便引得延都大亂,若是讓葉雅君知道她曾經……
她猛的站起了身,雙眼赤紅,不顧一切的向門口沖了過去。
晚夜一聲冷笑,飛身而起,款款落在了三皇女的面前,看著對方驚恐的宛若癲狂的臉,吃吃的笑了起來,“三姐姐就這麼走了嗎?”他這般說著,桃花眼微微眯起,向她緩緩走近了一步,“晚宴還未開始呢,三姐姐怎麼能夠丟了皇家的禮數?”
瞭解一切的二皇女亦露出了看好戲的笑容,說了句,“三妹可是在怕什麼?母王久病初愈,若是在晚宴見不到三妹,可是會失望呢。”
雅君挑了挑眉毛,與琴兒一起將視線在幾個人身上打轉,不明的蹙起了眉頭。
三皇女回頭看了一眼雅君,心中打了個突,急忙撫上額頭做出一副難受的模樣,“身子有些不舒服,容我現行告退,不合之處還請見諒。”
“五弟的醫術可是天下一絕呢,不如讓我為三姐看看?”說著,晚夜噙笑,優雅的探出了手,向三皇女的手腕伸了過去。
三皇女雙目大瞪,手猛的一揮,打飛了晚夜的手,大吼“不要碰我。”
全場譁然,雅君危險的眯起鳳眼。
三皇女蠕了蠕唇,露出了難看的笑容,改口道:“五弟醫術又怎麼比的上府內供養的大夫,還是回去看的好。”
晚夜垂眼看著被打的出了紅痕的手,低聲說了句,“真是懷念的色澤呢,是不是三姐?”抬眼看著對方驚恐的臉又說道:“陽谷穀主的醫術可是天下一絕,雖然開始只是為了自救,不過如今的本事三姐怕是也聽聞過吧,有人說啊……他可是賽閻王呢。”
“陽谷穀主與你何干?”
“三姐忘了那個總是笑的溫柔的男孩了嗎?這樣我可是有那個資格了?”
晚夜的腰被雅君摟住,他轉目看去。
雅君的臉上的露出了不悅和淡淡的迷茫,低聲對晚夜問道:“出了什麼事?”
晚夜吃吃的笑了起來,身子宛若無骨的靠在雅君身上,“今天晚上雅君陪人家,人家就告訴雅君呢。”
雅君不語,只是抬手在他的臉頰上一摸,看著手中溫熱的液體低沉的命令道,“告訴我。”然後手中力量猛的一緊,勾起了他的下顎,“你的表情……讓我現在就想知道。”
晚夜眯起眼繼續笑著,臉頰上的液體更多,沒有悲傷,沒有聲音,卻讓她心疼到了心坎裡。
手不斷的在那臉頰的拭過,液體卻越來越多。
雅君沉著臉,一把抓住了瑟瑟發抖的三皇女的衣襟扯了過來,“讓你哭的是她,對不對?”
三皇女被擒,驚醒了看的目瞪口呆的眾人,一波一波的好戲雖然麻痹了她們的神經,只是此刻卻猛的驚醒,有人大聲呼叫,外面留守的侍衛呼啦啦的沖了進來,將雅君圍成了一個圈。
雅君就像沒有看見一樣,依舊注視著晚夜,“告訴我,她為什麼會讓你哭。”
晚夜看了眼四周,自己拭去了淚水,“答應晚夜,晚夜便告訴你。”
“好。”雅君想也沒想的點了下頭。“但是我要現在知道。”
“不好哩~”晚夜妖孽的笑了起來,眼圈帶著濕潤的紅,紫紅的唇色變成了粉麗的色澤,衍生了別樣的風華。“現在告訴雅君了人家怕你會賴帳嘛。”
“不會。”抓在三皇女衣襟上的手猛的一緊,“告訴我。”
四周出現了武器出鞘的聲音。
晚夜心口猛的一縮,面對雅君非要知道答案的表情,無措了起來。
二皇女適時鑽進了圈子,握住雅君抓在三皇女衣服上的手,就要掰開。
雅君狠狠的瞪向了她,如嗜血的猛獸被人驚擾進食的瞬間,殺氣勃然而發。
二皇女急忙露出善意笑容,手上動作一輕,歎了口氣,“唉~我本來打算一直瞞著你的,就怕你做出些讓我無法控制的舉動,如今看了是藏不得了,如果你想知道我會告訴你,不過不是現在,這裡不適合。”這般說著,對她搖了搖頭。
“你也知道?”雅君眯起了眼,掃了一圈圍在四周的人侍衛,冷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會怕這些人?”
“你是不怕,可是你能帶走幾個?”三皇女驚魂已定,冷冷說道,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只要逃過了這一劫,只要離開了宮便舉兵篡位,只要奪下了皇位,雅君即便是想要再動她也要掂量掂量。
晚夜嗤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有些債早晚要還,莫要忘記了雅君的身份。”他意指她即便是能拿到皇位,雅君就算一時動不了她,那位置也不可能做的牢實。
三皇女一咬牙,冷哼一聲,攥住雅君的手腕,狠狠的從自己衣服上扯開,穿過侍衛的包圍圈,瀟灑的逕自出了門,只是腳下步伐飛快,仿佛是在逃跑一般。
她從來沒想過多年前做的孽今日終於報復回來,一生逍遙卻會落得這般的下場,心中已經對皇位沒了肖想,只想能夠活下去就好。
晚夜望著她的背影垂下了眼。
一旁的二皇女關切的問了一句,“這樣好嗎?她走了有些東西可是很難再找回來了。”
晚夜一聲冷哼,“我說今天怎麼會怎麼容易進了宮,二姐好心思呢。”一拂袖,款款走回了雅君的座位。
琴兒情緒亦不是很穩定,只是默默的看著他緩緩走近,歎了口氣,扭過了頭不自主的又看向了義烏瑪邑。
雅君的視線待到晚夜坐下,方才移到二皇女臉上,“二皇女在想什麼,雅君很有興趣知道,亦很期待一會的碰面。”轉身也離開了。
二皇女摸了摸鼻子,無奈的笑了起來。
當大家都各回各位後,女皇才命人傳信,身體不適無法出席,由二皇女主持晚宴。
雅君心道,女皇怕是也知道了之前那件事的緣故,不得不臨時取消了出席計畫,縮回到了住處。
眾人越是這般,雅君心中越是混亂,甚至已經猜測到三皇女和晚夜之間有無法解決的仇恨。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50:49
六十八.霸道如斯[VIP]
由於女皇無法出席晚宴,二皇女聽命出面主持大局,說著兩國邦交的友好,又懷念過去展望未來,囉嗦的說了一大通,雖然是臨時任命,到還將皇家之人的臨危不亂和空口說白話詮釋了個淋漓盡致。
大廳裡的氣氛有些怪異,雖然大家都是一副愉悅的臉孔,但是受到雅君在開席間表演的那幾處戲的感染,多少都索然無味的走了些許神,當然,起哄鼓掌頷首贊同的表面功夫還是做的極為到位。
至於雅君更是完全不在狀態,我行我素的一手摟在琴兒腰上,一邊對晚夜低聲問話,想要將心中的疑惑解個明白。
晚夜的太極練的頗高,三轉兩繞的就是不說。
關於十多年前的經歷是晚夜一生之中最悲痛的回憶,如果只是被人傷了皮肉到還好,可是那些被人肆意折辱玩弄的事情即便是他都想要忘記,又怎麼能夠親口說出來。
雅君用盡了辦法依然無法從晚夜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能瞪向了高聲擴談的二皇女,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樣。
二皇女這邊說著,那邊被雅君虎視眈眈的注視,在說錯了句話後,終於匆匆將晚宴的款待事宜交給八皇女後想眾人歉意的說了幾句話便離了席。
二皇女前腳剛走,雅君便站起了身,拉著晚夜和琴兒逕自出了門。
琴兒也只能中途回頭對義烏瑪邑遞了個日後相聚的眼色隨著雅君離開。
剛剛出了皇宮宮門就有一名小廝湊上來,說是二皇女邀請雅君去府上敘話。
晚夜心中一顫,垂下了眼。
終是到了,那個讓他懼怕的記憶終於又多出了一個知道的人,那個骯髒的自己終於要被雅君知道。
有那麼一瞬間,他只想拉住雅君的手,讓她不要聽不要問,這樣就好。
可是瞬間的愣神,終是讓他失去了拉住她的最好時機。
看著她臨上轎前最自己露出的安撫笑容,心中不其然泛起了淡淡的酸澀。
或許沒有來到延都就好……
他這般想著,坐進了轎子,轎子被人抬起,傳來微微的晃動感。
這種晃動就像自己的人生,不停的在飄蕩,以為會永遠永遠漂下去,沒有盡頭的孤獨,卻終在她的身邊找到了淡淡的歸屬感,卻依然不是自己,或許當她知道一切的時候,這種得來不易的幸福感覺依然會像小心翼翼捧起的清水從指隙流的再也見不到蹤跡吧……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垂下了眼,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狠狠的擰著,痛不欲生。
……
二皇女府上,月下的牡丹大朵大朵的妖豔的綻放著,僕人們神情拘禁的在王府裡走動,唯唯諾諾的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只有夜晚的小蟲在吱吱的叫著。
雅君和二皇女坐在王府的客廳內,她們旁邊的幾子上擺了杯清脆碧綠的茶水,二皇女旁邊的茶水熱氣氤氳茶水只有一半,雅君的卻是滿滿一杯,已經冰冷。
“……所以我便收留了五弟,總歸是一母所出,他的經歷讓我不得不插手,唉,本來打算讓他像六弟一樣留在自己身邊幫忙,他卻不願意再留在宮裡,你該知道,處在我的這樣的位置,很多決定都無法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於是我便儘量為他做出了安排,建起夜陵閣交給了他。”這般說著,二皇女移開了視線,雅君嗜血悲憤的眼神讓見慣生死的她也不由的有些懼怕。
“……完了?”雙目赤紅的望著她,嘶啞壓抑的聲音許久才從雅君的口中發出,猛的收起緊緊攥在椅子扶手出的手,唰的站起了身,硬木打造的扶手一邊被硬生生抓出了手指印,另外一邊隨著雅君的起身而畫成了木灰撒落到了地上。
見到雅君要走,二皇女急忙的站起了身說道:“以三妹的性格若是沒在第一時間發動兵亂,那麼人便已經走了,畢竟惹上了她也只能做出這兩種決定,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找到她並不是難事,該擔心的是我那五弟,雖然表面看起來都是率性的過著自己的人生,實際上他確是一個軟弱的人,為了躲避三妹的虐待,他潛意識的逃避了自己的人生並塑造了另外一個能夠承受更大壓力的自己,這終歸是一種懦弱的表現,而他既然怕到了這種程度,那麼當你知道了他的一切的時候我怕他會再次選擇逃避,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先回去與五弟好好談談,無論你接受與否都要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當然,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對他。”
雅君點了點頭,出了門,施展輕功逕自而去。
二皇女負手站在月下,遙望雅君離開的方向,說了句:“我以為自己的心已經被錘煉的成了精鐵,原來還是會說出這種感性的話啊。”這麼說完,也不見她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回話。
果然,沉寂半響,一道冰冷的女聲開口道:“成大事者不可一味猛進橫衝直撞,您做的很好。”
“或許吧,所以我才無法親自動手殺了三妹,畢竟心還是軟的。”
冰冷女聲繼續開口回道:“借葉雅君的手殺了三皇女是您的仁慈。”
“呵呵……”二皇女笑了起來,視線轉到了皇宮的方向,“鳩,我們該回皇宮了,母王病重我不在身邊好好侍候著,若是被人鑽了空子總歸不美,你說是不?”
“是。”
……
雅君一路狂奔,到了別莊也不走門,而是跳過圍牆逕自向住處沖去。
視線不經意間一瞥,忽然看見了一棟小房上的身影,身子頓時一滯,轉而向那邊奔去。
那是向姚晨的身影,近了,便見他摟著膝蓋坐在房檐上,身子縮的小小的,眼睛微微閉攏,不知是在假寐還是進入了夢鄉。
“為什麼沒走?”雅君在他身邊站定,低聲問道。
閉眼的人兒頓時被驚醒,張著大大的杏眼呆呆的望向雅君。
“為什麼沒走?”雅君又問了一句,聲音透出了淡淡的喜悅,今日從二皇女口中知道的晚夜的經歷給她帶來的震撼太大,大的整個心都揪在了一起,心疼憤怒悲傷的情緒不斷在腦海裡糾纏,幾乎讓她幾乎無法承受,在這裡見到向姚晨,看著他終是選擇留下來,終於在她五味雜陳的心中添加了一絲甜蜜。
向姚晨拘禁的站起了身,視線左躲右閃。
雅君挑起了眉毛,手指鉗在了他小巧的下巴上,讓他與自己對視,“為什麼?”
向姚晨的視線無奈的落在了她的臉上,看著她戲謔的表情,腮幫子猛的鼓了起來,還未開口,臉便先紅了。
“捨不得我嗎?”雅君湊近幾分,拇指在他的臉頰上緩慢的撫著,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不……是。”向姚晨喃喃的說著,視線落在了雅君不斷闔動的唇上,臉上熱意更勝。
“是,還是不是?”雅君問道。
向姚晨猛的晃了下腦袋,吼了起來,“你問那麼多幹什麼?我喜歡留下就留下,喜歡走就走!”
“好,我明白了,你走便走,不過你留下來是想告訴我,你決定做我的男人了嗎?”
話音剛落,向姚晨又羞又怒的炸開了毛,呲牙大吼,“為什麼都是你決定的?為我吃毒藥是你決定的,救下我也是你決定的,為我解了春藥也是你決定,讓我喜歡上你也是你決定,就連送我走也是你決定的,你又沒有問過我的回答?有沒有?啊!!為什麼都是你決定的??就連闖進我心裡也是你蠻橫無理的決定,有沒有,有沒有問過我啊??你說讓我愛你,你說決定放手,你說讓我離開,為什麼……”
話,猛的一斷,小小的身子被雅君摟在懷裡,消了後音。
雅君死死的摟著他,下巴放在他的髮絲間,眯起了眼,臉上笑容驟現。
“留在我身邊。”她命令般的說著,“這也是我的決定,讓我以後一直疼你寵你。”
懷裡的人沒有說話,只是一雙扡細的手臂仿佛猶豫著一般緩緩的摟上了她的腰,似乎也感覺到懷裡微不可察的點頭。
月下清風,一紅一白兩道人影緊緊摟抱著,身後的影子變成了一個,心,似乎也一同的跳動著。
天上的月牙似那笑眯的眼,帶著濃濃的祝福。
許久,兩個身影分開,互相注視著彼此。
雅君緩緩的低下了頭,迎向了他的唇,輕輕柔柔的,如羽毛輕撫,憐惜寵愛,沒有更進一步,只是這般感受著彼此,良久……
她抬起了頭,露出了笑容,看著他不適嬌羞而閃躲的眼神,又親了一下。
“小晨晨……”她低喃著,“我在放手的那一瞬間就後悔了,知道嗎?等你回到家裡整頓好一切後,我還是會去找你,再次將你牢牢抓住。”
“你很霸道。”向姚晨嘟起嘴,不悅的說著,臉上卻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誰叫小晨晨欠虐呢。”雅君忽然賤笑了起來。
向姚晨臉上一冷,然後一雙大眼噴出火焰,吼了一句,“你才欠虐。”啪的打在了雅君的手上,跳下房頂沒了蹤跡。
雅君撫著自己火辣辣的手背遙望向姚晨消失的方向幽幽歎了口氣,轉身尋向晚夜。
如果可以,向姚晨這般嬌羞的表情她會一直一直的看,只是晚夜的一切卻不時的襲向了她的心頭,那邊……終是放不下呵……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51:09
六十九.晚夜再舞[VIP]
拉住一個下人問明瞭晚夜的住處,雅君便直直的沖了過去。
晚夜住的屋裡亮著燭火,昏黃的光線映照在門上帶著一絲寂寥,雅君在門口站定,卻止住了自己臨敲到門上的手,發起了呆。
所謂近鄉情怯,心中越是擔心,越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由向姚晨帶來的喜悅被心自發的推擠到了一邊,心疼和憐惜在心裡擠的滿滿,重的似乎連心跳也要停止。
她就這般站著,默默的注視著暗紅色的木門,似乎想透過門的縫隙看到那邊的纖瘦身影。
晚夜的身材極好,抱起來柔軟舒適;晚夜的容貌嫵媚,僅僅看著便能讓人心猿意馬;晚夜的笑容妖嬈,被那雙桃花眼鎖住的人亦會被帶著同笑。
曾經楚朝無數次的提醒過晚夜在宮裡的日子不好,她問過,可是晚夜總是輕描淡寫的說著,讓她也慢慢覺得或許那段過去的日子在他心中已如風般吹過。
原來,這場噩夢已經被他掩蓋在了笑容之下,用不羈的態度面對自己的人生,卻一直在泥沼裡掙扎。
在這之前她對晚夜一直有些芥蒂,也許她會喜歡他,但永遠不會像喜歡楚朝那般喜歡他,他這個人太過詭變,每次出現時都戴著厚厚的面具,她一直介意,甚至以為未來也會繼續介意下去,如果不是知道了他曾經的那些痛苦經歷。
雅君是個穿越過來的人,她看過電視,也殺過人,也許她的前世也是跌宕起伏,但是她總是能夠掌控局面,總是能夠很好的保護自己,就連這世,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投生在大爹爹的肚子裡,一出生就是千極教的未來教主,所以她偶爾回想起前世那些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總是帶著旁觀的態度,進不了心。
可是晚夜,她孩子的爹爹,她決定攜手共度一生的人,他的慘痛經歷切切實實的讓她感受到了參天的憤怒和無盡的悲哀,只想化身為滔天的怒焰焚盡世間的一切。
到底是多麽慘痛的經歷才能夠讓人硬生生的衍生出另外的自己,只想閉起眼睛,閉起耳朵,什麼都不要看,什麼都不要聽。
太可怕了,光是想像就讓人無法承受。
小小的人兒,出生在皇家,生在這個女尊男卑的世界,沒有靠山,沒有可以求助的人,面對來自強大的姐姐的壓力,只能緊緊的抱著自己,逃到每個安全的角落獨自痛哭,卻無法抗拒自己的命運。
雅君想了很多很多,卻臨到了門口不敢進去,她不會嫌棄他的身子,可是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只想狠狠的抱住他,告訴他不要怕。
門被人從裡面拉開,露出了晚夜面無表情的臉,黑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小小的扇影,臉上的容貌被身後的燭火映成了暗黑色,卻又被天上的月光照亮了些許,朦朧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
晚夜挑著眉毛勾起嘴角,側身讓開,“進來吧,我看你在外面站半天了。”
雅君隨著晚夜進了房間。
這房間裡帶著他身上的香味,魅惑飄渺。
兩個人似乎有意的分開坐到了桌子的兩邊,隔著一個茶盤看著對方,目光時時遊移又互相對視。
晚夜放在桌下的手越來越緊,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魅,終是在一次習慣性的妖嬈笑容後先開了口,“雅君既然來了,不打算說些什麼嗎?”
雅君心中狠狠一抽,忽然有了想要把他臉上面具扯下來的衝動。
蠕了蠕嘴唇,雅君開了口,“我……”
“先等等!!”晚夜驚慌開口,然後眉頭微微蹙起,眼緩緩的垂了下去,定在了桌子上的茶盤,“雅君一路趕回來應該口渴了,我們先喝點茶。”他抬起手,提起茶壺,壺裡的水早已冰冷,卻猶不知道般的為雅君和自己放上茶杯,倒了進去,茶從杯子裡滿了出來流淌在桌子上,晚夜面色一變,不好意思般的笑了起來,“我去找東西擦擦。”說著便要轉身。
雅君一把抓住他的手,入手冰冷的讓人心痛,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有事對你說。”
晚夜回頭對她笑,“都灑到桌子上了,還是先擦乾淨的好。”
雅君握在他手上的手微微用力,抬眼直勾勾的看著他的臉,“不用了。”
“呵呵,也好,等下叫下人擦一樣的,哦,對了,瞧我粗心的,茶都涼了,你等等,我去叫人續上一壺。”
“晚夜……”
“很快的,很快就好,你在這裡坐一會我很快回來。”
“晚夜!”雅君猛的站起了身,將手摟到了他的腰上,又低低說道:“聽我說,我不會讓你離開的,現在不,以後也不,你不要這樣……”
晚夜垂下眼,訕訕的笑著,“我……怎麼了?”
“你在害怕,在逃避。”
“我害怕什麼?”桃花眼不斷的眨著,視線不斷的遊移,卻怎麼也不肯抬眼看向雅君。
摟在晚夜腰上的手又緊了幾分,身子緊緊挨著,她鼻間的氣息溫熱的撫上了他的耳朵,低喃般的說著,“我很心疼,疼的想殺了天下間所有的人,甚至想鑽到你的身體裡,將那些讓你悲傷的記憶都砍掉,砍的碎成塵粒,碎的可以讓風一吹就走。”
她頓了一下,看著他緩緩抬起的臉,露出了淡淡卻溫暖的笑容。
將他的手緩緩拉起,覆在了自己心口。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會和你一起變老,一起看著孩子出生,一起看著他娶妻生子,看著他在月下翩舞,取笑他的笨拙,看著他撲到你的懷裡抱怨我,然後我會說,是他的爹爹舞的美,美的我再也見不到旁人。
因為你是晚夜,是牽引了我的心的晚夜,那個讓我迷失了自己的晚夜。
我的晚夜總會魅惑眾生的笑著,總會肆意的任由自己的性子行動,總會躲在我不知道的角落做著噩夢,所以這樣的晚夜我放不開,也不想放開。
不要害怕,永遠都不要害怕,只要記得你有個妻主,她會一直一直的站在你的身前,努力的為你遮風擋雨,努力的讓你再也不會做噩夢。
我只想讓你幸福的笑著,盡我所能的寵著你愛著你,所以……
你不用害怕。”
晚夜的臉上的掛著笑容,頭微微歪著,漆黑如星河的長髮順著肩膀傾灑了下去,大張的眼中的淚水迷漫,卻被眼眶圈的嚴嚴實實的,落不下來。
是太幸福了吧,幸福的連淚都流不出來。
只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笑,自己的幸福。
自己只能夠這樣回答眼前的人。
所以自己一直努力的笑著,然後從她滿是情意的眼中看到自己的笑容。
身子靠在她的身上,第一次讓另外一個人承受了自己完全的重量,因為信任……還是愛?
不知道,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心中什麼時候住下了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
是她告訴自己要與自己白頭偕老,笑看夕陽的時候?
還是她溫柔的對待楚朝自己的心亦隨著楚朝漸漸淪陷?
還是更早,那晚宴上的驚鴻一瞥?
那身似血又如同娶親般的紅衣,那俊逸典雅美的如男兒的臉,那發自內心的笑容,還是那只要專注的注視著某人,便會讓對方感受到全世界的眼神?
原來,一直捨不得的都是自己。
想讓她用注視著愛人的眼看著自己,想要在她心裡留下深深的痕跡,想要在她身邊感受到溫暖,感受到全世界。
所以才一而再而三的出現在她面前。
明明知道她的身份,明明知道自己的立場,卻依然無法在千極山上獨自離開,在有了那麼傷痛的經歷後,依然會對女人產生欲望,依然想要成為那個名叫葉雅君的男人……
拉著她的手,從那溫暖跳動的胸口移開,身子又貼近了一分,完完整整的感受她的心跳,亦讓她感受自己的悸動。
晚夜的唇緩緩底下,落在她的臉頰上,一點一點的,額頭,眉毛,眼,鼻尖,唇,下巴,脖子,他的眼半眯著,動情的噴灑出灼熱的氣息,在她的肩胛骨上反復舔抵,落下一個個靡麗的痕跡。
衣衫被拉開,露出了盈滿的雙峰,堅挺的峰頂說明了她的情動。
覆上去,溫柔的吸吮,難耐的聲音從頭頂發出,如悅耳的音樂,讓他想要不停的聽。
這世間終於有了他的息身之所,原來瞭解心意後的溫存是這樣的甜蜜,她每一聲呻吟都填入他的心。
他的手微微一帶,將她摟坐在了椅子上,他跪在地上,膜拜般的親吻她的全身。
“晚夜……”她低喃著,像春藥般讓他興奮。
腰帶被解開,褲子被退下,只是他還衣衫完整的不斷親吻著她的身子,如初春的細雨,密集而溫柔。
她不悅的將他衣衫拔下,露出了略顯瘦弱的肩膀,和那高高的肩胛骨,她的手在肩膀上遊移,眼中露出了憐惜。
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他會這般的瘦是因為有那麼重的心結。
“這些年不好過吧?”她喃喃說著,鳳眼迷離,感受著他如火星般的唇在自己身上撩起的欲 望。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只是專注著自己的動作。
她的腿被他分開,紫紅的嘴唇一路下落著,移向了茂密的草原。
她微微一驚,情 欲冷了幾分,腿用力想要合攏,卻被他的腦袋阻隔。
“你要幹什麼?”她問道。
他微微抬頭,露出了絕美的笑,“我想要感受你,完完全全的。”然後又微微歪著腦袋,將視線停留在了草原上,笑道,“不過這樣有些為難呢。”
雅君看著他的發頂,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咳……”雅君醒了醒嗓子,“去床上吧。”
雅君躺到床上的時候,晚夜還遠遠站著,她招了招手,叫他過來。
晚夜搖了搖頭,勾起了笑意,雙手一抬,纖細修長的雙手掐著蓮花,頭微微仰起,神情頓時一斂,聖潔的如朝聖。
一隻手舉著,另外一隻手緩緩滑下,食指撫過半露的胸口,在自己的黑色腰帶上一勾一挑,腰帶瞬間飛落,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雅君心臟猛的一跳,暗道難道這就是古代版的脫衣舞?
晚夜的臉上露出淡淡笑容,左腿猛的向前探出,上半身後彎了下去,定住了身形。
以雅君的位置隱約可見那裙下的春光,還有脫離的腰帶束縛而下落的衣衫處那仰天挺立的茱萸,紅的搖曳。
似乎等到雅君將一切都盡手眼下,晚夜的腿緩緩上升,腳尖蹦的筆直,勾起,衣服滑到大腿根部,露出了潔白瑩潤的大腿,還有中間的神秘,只是這次動作極快,雅君正待細細觀賞,他忽然腿猛的落下,飛快的旋轉了起來,如那翩翩蝴蝶在牡丹花中飛舞,黑色衣衫上的白色牡丹妖豔綻放。
身形猛的一頓,雙手交十的至於胸前遮擋了胸口的果實,寬大的衣衫以及落在雙臂之上,光瑩的後背裸露了出來,下半身若隱若現,雙眼卻微微低垂著,一臉神聖。
雅君吞了口口水,由衷贊道:“果然是秀色可餐啊,視覺盛宴!視覺盛宴!!”
晚夜挑了挑眉毛,桃花眼中的光霞光華流轉,露出了嫵媚的笑容。
腿一抬,一隻腳上的鞋飛了出去,再一抬,又有一隻飛了出去,
如精靈般輕靈的走到了床邊,腳尖勾起了她的下巴,一路滑下,在胸口停留片刻,又緩緩的移到了她的肚臍上,打著轉的輕觸。
雅君伸手要握住他的腳,他卻飛快的離開,踩在床沿之上,身形一起便跨坐在了雅君身上,他身上的牡丹鋪成在床上,修長的手指移到了她的肚臍上畫了起來。
雅君色迷迷的將他從頭到腳看了個遍,最後停留在了衣衫半遮的昂揚之上,挑了挑眉。
然後手一抓,從枕頭旁邊扯過了一個小包袱,拿到了他們中間,“這是什麼?嗯……?”
晚夜流連在雅君肚臍上的手一頓,臉色尷尬了起來。
“是不是打算我一開口攆人,你就瀟灑的背著包袱離開,嗯?”
晚夜訕訕的笑了起來,然後一把將包袱從雅君的手裡搶過來,企圖消滅證據一般的遠遠丟到了門口。身子軟軟的想下一俯,咬了一口她的脖子,吃吃的笑了:“乖雅君,我們繼續剛剛有趣的事情好不好?晚夜餓的很呢~”
“呵呵~妖精~”雅君的手摟上他的脖子,感受他從咬到舔的溫存,手指穿過他的髮絲,滑的如綢緞般讓人愛不釋手。
他的吻一路下落,雅君迎合著他挺起了身子,感受他如陳釀多年的美酒那般美味的吸允,一個個……一片片……撩撥在了心尖,醉上了頭。
當他分開她的腿時,雙腿間的感受幾乎想要讓她哭出來。
這個男人總是卑微的活著,用讓人心疼的無聲語言表達自己的心,明明是大延國的皇子啊!
……
……
卻做著卑如男奴的討好,不想看到他這樣,一點也不想。
拽著他的頭髮將他拉了過來,狠狠的吻著他的唇,裡面有苦澀的味道,還有他的蜜香……
腿環繞在他的腰間,在濃烈的吻中合為一體。
桃花眼迷離的半闔,裡面有著不同以往任何次的陶醉,滿滿的幸福幾乎要從那雙眼中流出來,落在她的眼裡。
原來幸福就是在彼此的身邊,感受著彼此的體溫,看著彼此的每個動作,每個表情,每次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臉紅心跳。
晚夜……
晚夜……
妖嬈如斯的晚夜,你是不是感受到了心跳,感受到了自己還活著……很好……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51:24
七十.指天發誓[VIP]
在大床上折騰了許久,二人面容憨紅,汗水交織,晚夜就像怎麼也吃不飽一般使勁的折騰她,一邊擔心著他肚子裡的孩子,一邊心疼的想要放縱他的欲 望,煎熬的雅君恍恍惚惚沒了主意。
事實上晚夜是個很好的床伴,花樣極多,再結合雅君前世的記憶,這場床事做的是極其的淋漓盡致,不過再感動的心,再興奮的神經也架不住這樣做,雅君終於第一次在床上被人打敗。
“不……不行了……我投降……休息……”雅君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叫著,雙腿無力的勾在晚夜的腰上,身子躺在桌子上,地下散落著碎成了數片的茶壺茶杯。
晚夜呵呵的笑著,雙眼半闔著,站在雅君的雙腿中間持續動作,紫紅的淩唇竟然變成了粉色,汗水從身上沁出,緩緩流下,在胸口彙聚成一顆顆的汗珠,有的從胸口滑過腹部藏入他們的結合之處,有的流到他的茱萸之上,染亮了那成熟的果實。
真是不要命了!
雅君翻了白眼,抬手一把扯住了他濕潤的髮絲,惡狠狠說了一句,“夠了!”
“夠了?”晚夜眼一張,勾起了嘴角,“剛剛不是有人說我技術不行花樣不多嗎?這就夠了?”
“這是情事不是比賽好不好?你在較什麼勁?從我說了這話後你就像吃了春藥樣,還要不要命了?不想要命就自己找把匕首捅了,有必要拉著我一起做死在床上嗎?”
“怎麼夠?”晚夜把頭髮從她手裡拽了出來,又開始律動,邊動邊狠狠的說道:“某人可是做過一天沒出屋躺在床上的事,怎麼換我就叫起累來了?”
果然還是在意她和白複合那夜的事啊。
雅君抖了抖臉,臉上表情一柔,露出了疼惜的表情,撐起身子雙臂勾在了他的脖子上,在那粉色的唇上吻了一下,柔聲說道:“現在不是鬧彆扭的時候,瞧你臉色都不對了,再這般做下去,孩子會抗議的。”
晚夜一愣,似乎這時才想起孩子的事情,視線不經意的劃到了自己的腹部,露出了溫柔的笑意,“好。”這般說著,下身卻沒有離開,直接摟在雅君的腰上將她抱了起來,雙雙倒在了床上。
一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雅君瞬間便感受到了幾乎要散架的身子,難受的底叫了一聲。
晚夜的下 身微微一抬,抽出了昂揚,翻身躺到了一旁,唇微微張著,胸口劇烈起伏,注視著床上方的窗幔發起了呆,顯然是為了賭上那一口氣,累的不輕。
雅君等了一會,見他雙目閉上,胸口喘息平穩,才艱難的坐起了身。
雙腳剛剛落地,手就被人死死的抓住,一轉頭,便看著那雙桃花眼直勾勾的望著自己。
雅君柔聲解釋道:“我不能在你這裡睡,今天實在太累了,我怕自己趕不到楚朝出現之前醒過來。”
手還被死死的抓著。
雅君繼續說道:“乖了,楚朝的毛病你知道的,你不想明夜全身通紅的出現在人前吧?”
晚夜果然是極為在乎自己容貌的,為難的想了許久,手終於緩緩的鬆開。
沒了鉗制,雅君先為晚夜將被蓋好,將被邊兒細心的裹進去,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才轉身穿起了衣服,臨出門前又在晚夜的臉上親了兩下,安慰了幾句方才離開。
站在門口,夜晚的絲絲涼意吹散了些許倦意,讓人給自己和晚夜分別打了捅熱水,舒服的洗浴過後,又硬著頭皮繞過晚夜的房間去了琴兒那處。
一想起琴兒和晚夜住在隔壁,剛剛兩人叫的那麼大聲,琴兒坐在床上擰碎了被子滿臉憤恨雅君就覺得自己的心狠狠抽了一下,也算是終於知道為什麼女皇會建那麼多的房子給她的男人們住,還有千極山上娘親為爹爹們建的那麼多個庭院,果然還是為了家庭內部的安定啊~
雅君繞了個路,直接從窗戶飛到漆黑的小屋子裡,一把捂住床上還沒入睡的人兒的嘴,腰一彎,將他打橫抱了起來,飛身出了窗戶,直到確認這邊即便是說的再大聲晚夜也聽不到,才將琴兒放到了地上。
才放過落地,琴兒袖子一甩,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便向幽靜的院子走了過去,發洩般的一屁股坐在了石椅上。
雅君這才暗道不好,琴兒是被自己直接從被窩裡劫出來的,潔白淡薄的紗衣罩在身上,將那小巧柔美的身子印的若影若現,在配上那張傾國的美貌,簡直就在惹人犯罪。
雅君脫下自己的外套,為琴兒罩上。
琴兒面無表情,肩膀一抖,衣服落到了地上。
“琴兒~”雅君從身後勾住他,將他小小的身子摟在懷裡,嫵媚十足的叫了一聲。
往日管用的伎倆在今天失效,琴兒目不斜視,連拒絕的動作也沒做,一雙碧眼在月下帶著濃濃的黯淡。
“琴兒……”她的臉在他滑嫩的臉上微微廝磨,低沉的又叫了聲。
琴兒一如之前。
雅君眼珠一轉,說道:“我已經讓人聯繫了義烏瑪邑,明天我陪你去見他可好?”
碧綠的貓兒眼一閃,面上表情一松,下一瞬間又嚴肅了起來。
“聽說這次被送進宮的是你那阿姨的第三個兒子,不過以女王如今的身體怕是已經無福消受,你那表弟向來是會送給二皇女呢,唉~”
琴兒的嘴唇動了動。
雅君知道他想問什麼,繼續開口道:“二皇女的男人很多,若是日後當了女王怕是更多,不過你也該知道和大延國結親對義烏族也算是一件好事,多少能夠緩解兩國的狀況。”
“這事兒你沒有辦法嗎?”琴兒低聲問了句,終是開了口。而這話裡的意思也該是不知從何處知道了千極教在大延國的身份。
“有,可是我不能做,一個國家的興衰演變有它自己的規律,何況我有自己的責任要盡,即便如今我插了手,義烏族早晚也會被大延國吞併,不過我剛剛說過,你表弟配給二皇女也算是件好事,比起三皇女的好戰,二皇女更喜歡守護,只要義烏族掌握好這個機會,成為大延國的屬國多少還是有機會保留下自己的文化和信仰。
義烏族是草原上的狼,只要給了狼群機會,它們便會壯大到再次掌握自己,或許著需要很久的時間,但是比起被吞併這是最好的,有些時候你能一味的反抗,比起被強大的敵人徹底鎮壓,不如忍下一口氣曲線救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碧眼上的睫毛微微顫抖著,點了點頭,“我知道,雅君……你不用告訴我這些的,會讓我很內疚。”雅君之前的言辭對已經大大的違背了她的身份,完全在為琴兒考慮,反而讓琴兒顧慮了起來,這個年代的人對自己國家的熱愛是完全由衷的,所以琴兒認為雅君身為延國的未來隱帝會對自己說出如同叛國的話,不由讓她又怕又喜。
只是他又怎麼會知道,大延國在雅君心裡算的了什麼,只要能夠哄他開心,即便是再叛逆的話也說的出來。雅君不是不愛國,只是對這個國家一直沒有多少歸屬感,在她心中,唯一的家只有白雲皚皚的千極山的那處宅院,裡面有壞壞的娘親,貌美的爹爹,未來也會有她的愛人和孩子,只要閉上眼睛遙望未來與親人們閑雲野鶴、逍遙自在的生活就能讓她的心裡盈著滿滿的幸福。
“傻瓜……”雅君呵呵的笑著,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明日你就這般對義烏瑪邑說了便是,不要說是我說的,我今天可是什麼都沒告訴你了。”只有有些事情終歸不能讓旁人知道,就像她心裡的美好期盼,只要揣在懷裡,細心的呵護在手心之間便好。
“嗯!”琴兒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臉上猛的一愣,殷紅的嘴唇嘟了起來,“雅君回來了為什麼不找我?難道真的有了孩子雅君就要捧在心尖了嗎?雅君,告訴我,為什麼我與你在一起這麼久都沒有小琴兒,難道雅君不愛我嗎?不想讓我為你生下孩子嗎?”說到最後,一雙波光粼粼的大眼仰望著雅君,如勾新月映在他的眼中變成了兩個。
“琴兒還小……”雅君寵溺的在他頭上撫摸著,將他抱起摟在懷裡,坐在了椅子上,看著懷裡的人兒說道:“琴兒還未滿16呢,還是個孩子……”
琴兒的嘴唇高高嘟著,手摟上了她的脖子,“再過些日子琴兒便滿16了,可以為雅君生下小琴兒了。”
“還是小呢。”
“我的哥哥們14歲就嫁人,15歲就有了孩子,琴兒怎麼會小?就讓琴兒個寶寶好不好嘛~”
雅君搖了搖頭,“琴兒有了寶寶就再也不會讓我抱在懷裡了,天天摟著寶寶我可是會吃醋呢。”
“不會的,到時候我抱著寶寶,雅君抱著琴兒不是一樣嗎?”
“可是琴兒的雙手不會再像今日這般摟在我的脖子上了哦。”
琴兒一愣,腮幫子鼓了起來,“我不管,我要孩子!”軟的不行來硬的。
“好。”雅君乾脆應到,看著琴兒懷疑中帶著驚喜,惡劣的又補了一句,“不過要等到琴兒滿了18歲。”
“18歲!??”琴兒的語氣頓時尖銳,“還要兩年。雅君~”琴兒摟在她脖子上的手緊了緊,小腦袋像貓兒般撒嬌在她胸口廝磨,“雅君~16歲嘛~”
“18歲。”雅君不為所動的重複。
“16歲。”
“18。”
“那,那17歲可以嗎?我加一年,雅君少一年。”
雅君莞爾一笑,在他小巧的鼻子上點了一下,“又不是買東西,哪來的討價還價,18歲就是18歲!”
琴兒張嘴就要咬雅君點在自己鼻子上的手指,雅君猛的一縮,躲過了,“怎麼?說不過就開始露牙齒了?”
“我不管!16歲!”琴兒繼續追著雅君的手指咬,雅君東抬西放的逗弄著他,琴兒一發狠,雙手從雅君的脖子上鬆開,一把抱住了雅君的手,竟然真的狠狠的咬了上去。
雅君被咬的呲牙咧嘴卻捨不得躲開,任由他發洩著。
距離千極山前的分別自今已有三個多月,那時候雖然他隱約知道著白的存在,卻一直是她身邊唯一的男人,只是再次見面,她的身邊卻又多出了兩個,想必琴兒心中的苦悶已到了崩潰的邊緣,卻一直強挺著回來了她的身邊,卻換來了今晚這般的對待,所以她任由他發洩著,就是因為她懂,懂他的情意,懂他愛著自己的心。
明明一開始只是被他的容貌吸引而不顧一切的要了他,看著他在她編織的情網裡掙扎,自顧自的笑著,可是當他哭著說死也要死在一起的時候,說即便是死也要拉著他的時候,心終於被深深的觸動了。
這個男人是深深的愛著自己呵……
雅君低下了頭,埋在了他的脖間,感受這小小身軀裡所蘊藏的愛,深深的吸了口氣,還是那甜蜜孤傲的梅香,如今又平添了一股吸引她的媚惑~
白放不開手,晚夜和楚朝也放不開手,他更是放不開手。
自己似乎真的太自私了,明明有了這般愛著自己的男人為什麼還要去招惹上向姚晨,招惹到了今天亦放不開手。
夠了,很滿足了。
雅君抬起了頭,嚴肅的注視著他的臉,“我發誓,葉雅君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為你們之外的男人動上半分心思,若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琴兒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傾國傾城的美瞬間綻放,撩亂了注視之人的心思。
琴兒的笑顏緩緩靠近,落下了久別之後的第一個吻。
滿是甜蜜和馨香……醉了月下的人……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51:36
七十一.半解心結[VIP]
雅君摟著淺睡的琴兒點著腦袋,偶爾一次頭重重的垂了下去,便馬上張開了眼,迷茫的注視四周,然後寵溺的看著懷裡的小人兒緩緩閉上了眼。
雅君穿著白色的裡衣,紅色的外套披在琴兒的身子,雅君連著衣服將他牢牢抱在懷裡,琴兒的睫毛微微顫抖,小腦袋放在雅君的胸口,偶爾不適的蹙蹙眉,又沉睡了過去。
一陣晨風吹過,雅君的雙臂緊了緊,將他摟緊了幾分。
天漸漸亮了,別院裡傳來的走動聲,雅君才驚覺到已是這個時候,在琴兒耳邊低低喚道:“醒醒琴兒,天亮了。”
琴兒的睫毛抖了抖,迷茫的睜開了眼,看到眼前雅君的大臉,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雅君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哄勸道:“抱你回房間休息好不好?”
“雅君一直摟著我嗎?”琴兒歪頭問她。
“是啊,一晚上我都一直在給你擦口水,累的很呢。”
“騙人!”琴兒鼓的嘴說著,眼睛卻笑成了彎月。
“嗯嗯~騙琴兒的,琴兒睡的可標準了,不但磨牙還說夢話,一直叫著,雅君……雅君……愛你……琴兒好愛好愛你……”
“還是騙人!我才不會說呢!!”琴兒碧眼頓時一瞪,露出惱羞的模樣。
雅君臉一皺,哀怨了起來,“琴兒的意思是不愛我嗎?我的心好疼~手也好麻~屁股都木了~腿都酸了~”
看著雅君的耍寶,琴兒噗哧笑了起來,小腿在半空蕩啊蕩的,挺身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雅君摟住他的腦袋,兩個人溫存了一會,便將琴兒送回了房間,告訴他與義烏瑪邑的見面改在下午也可以便關門離開了。
還未到晚夜住處的門口,門便被人從裡面打開,看這時間應該是楚朝。
楚朝見雅君站住,便對她招了招手,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將雅君迎了進去。
屋裡,昨夜淫靡的氣味已經消散,換來的是淡雅的清香,雅君心中暗自驚奇,明明是一個人,怎麼換了個人格,連味道也會轉變。
楚朝拉著她的衣袖將她拉到了床上,雅君不明的看著他。
他柔柔一笑,“折騰了一夜怕是累的緊吧?我幫你捶下身子,在我這裡睡會,若是白日裡事情多,我早點叫你便是。”
“還是我們家楚朝最溫柔呢。”雅君讚歎一句,聽話的趴在床上,感受他在肩膀和後背上輕重適當的力度,很快有了睡意。
雅君趴在床上,許久,就在楚朝以為人已經睡著的時候,雅君又眯眼說道:“晚夜的經歷也是你無法讓人碰觸的心結嗎?”
在後背的手頓了一下,楚朝淡淡說道:“不知道,我出現後便沒在受過那些淩辱,只是皮肉傷而已,算不上心結吧……不想讓人碰觸的該是晚夜的心結。”
雅君睜開眼,扭頭看他,先入眼的是那漆黑如綢緞的長髮,才是他的臉,那張臉上一直漾的楚朝式的溫柔,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專注著手中的動作,就像一副畫般讓人不忍褻瀆,雅君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在晚夜的心中,這結又有什麼可解的辦法?”
楚朝微微勾起嘴角笑道:“昨夜心結已經解了一半,我……”楚朝的手指在雅君的脖子上輕輕撫摸著,停留了許久,方才抬起遞到了雅君面前,“我的症狀也好了一般呢。”
雅君注視著修長的手指,上面依然有著紅雲,卻沒再出現紅腫的情況,想起以前一旦接觸到旁人便又紅又腫還泛起紅籽的肌膚,心中一悅,笑了起來。“看來另一個結便是三皇女了,真是期待在晚夜身邊入睡,一張眼便是你的日子呢。”
楚朝放在雅君眼前的手一抖,猛的收了回來,臉上瞬間紅雲滿天,弱弱的說了一句,“我也期待……”
雅君鳳眼一眯,曖昧的看向了楚朝,“看來我要加把勁了呢。”
“雅君……”楚朝臉上紅的像是要滴下鮮血,“晚夜和你……那……那個的時候……我知道……”
“那對身體呢?”雅君好奇問道。
楚朝搖了搖頭,“可以看,也可以感受到晚夜心中的激動,卻……”
雅君閉上了眼沒再說話,掩蓋住了眼中的難堪,一想起每次與晚夜上床的時候旁邊就有一雙眼冷淡的注視著,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亦不知道該再對楚朝說些什麼,這個問題……還是不要繼續討論下去的好。
見雅君裝睡,楚朝也沒有開口,依舊不輕不重的按摩著,直到床上的人真的傳來了均勻的呼吸方才停了手。
身子俯下,臉一寸寸的緩慢的靠近了雅君偏躺的腦袋,在那上面如蝴蝶般飛快的親了一下,又猛的坐直了身子,笑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沒等楚朝將她叫醒,雅君便自己醒了過來,總歸是心裡有事,睡也睡不踏實。
又與楚朝說了會兒話,雅君便出了門。
一想起接下來那麼多的事情,雅君便覺得頭疼,心中暗自歸理,分了個急緩,方才向前廳走了去。
坐在大廳裡,雅君讓人把三子叫了過來。
三子到是個勤快人,早早的便起了床,雅君見到她時應該是才晨練完,喘著粗氣,額頭上還密佈著汗水。
三子一進屋就賊眉鼠眼的笑了起來,湊到雅君身邊低聲問道:“小姐昨夜是在誰屋裡過的?”
雅君挑了挑眉毛,斜眼看她。
三子不怕死的又靠近了幾分,在雅君耳邊說道:“晚公子和琴公子是小別勝新歡,向公子是洞房花燭夜,真是讓人難以取捨的緊啊~”
雅君眼角一跳,一想起昨夜忙著安慰晚夜和琴兒,才表明了心跡的向姚晨還沒來的急顧慮,就一陣頭大。
經常有人說,有了新歡便忘了舊愛,可是換在了她身上便再也行不通,每個都是她的男人,每個都是捧在手心的男人,想讓每一個人都開心,每一個人都幸福的想法是她一直秉持的理念,或許人多了,愛便會分的少一些,所以她總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這個理念,即便最後死在床上,也雖死由榮了!=.=|||
想到這裡,雅君忽然覺得爆寒,心裡琢磨著該去尋些補藥來補補自己的身子,免得真的成了真。
咳了一聲,雅君對三子說道:“叫你來有幾個事,第一,昨夜我讓人從宮裡偷出來的男人讓人先帶上來,第二,派人追查三皇女的下落,第三,安排個地方將義烏瑪邑接過去,下午我和琴兒過去。”
“三皇女?”三子愣了一下,“聽說昨天夜裡三皇女緊急出了門,聽到彙報,我怕會對小姐不利,便暗中安排人吊上了,若是小姐想見她我傳個信便能帶小姐過去。”
雅君眼睛一亮,在她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笑了。
三子被雅君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縮了縮肩膀。
“好!好!好!”雅君連叫三聲好,陰惻惻的笑了,“既然知道了她的位置,到也不急著抓了,你多派些人過去,一定要把人跟牢了,每天殺上幾個手下,便可以撤退,記得,人一定不能丟,若是把人跟丟了,便讓她們提著腦袋來見我。”
“先施放一些恐慌的心裡壓力?”三子眼裡亮,嗜血的笑了起來,“既然被小姐盯上了,這人怕是生不如死了。”
雅君不語,端起身邊的茶,暇意的品了一口。
三子告退不久,便將蘭君領了過來。
看著他一身素裝站在面前,臉上帶著對美好未來難以掩飾的興奮,雅君暗自思索了起來。
本來一開始答應救下他,不過是想收個聰明又見過世面的人幫向姚晨打理家業,畢竟千極教的莽夫不少,會動腦子的又有重任,她也不太高興向姚晨身邊一直圍繞著一群女人,而這個男人的求助正好解決了雅君心中了顧慮。
可是她沒想到向姚晨真的會留下來,那麼這個人便沒了大的用處,尋思著讓人將他送出城便自生自滅罷了。
不想這話才說出口,蘭君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張臉慘白的說道:“小蘭從離開皇宮的那一刻起便是罪人,以女皇的本事,即便小蘭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抓回來,葉小姐您就行行好不要趕我走,只有在您身邊,小蘭才能夠繼續活下去。”
雅君笑了起來,“你留在我身邊可以做什麼?”
蘭君急切說道:“小蘭會跳舞,會唱歌,琴棋書畫都略知一二。”
雅君搖了搖頭。
晚夜的舞蹈天上地下已是絕無僅有的,琴兒有從小在王家受到薰陶,琴棋書畫順手拈來,至於歌嘛,亦她的幾個男人那副嗓音唱起來又能差到哪裡去。
見到雅君搖頭,蘭君更是急切,“若是不行,小蘭可以服侍您,端茶倒水,掃地抹桌都可,甚至為葉小姐擋刀,葉小姐昨日曾說過,只要救下小蘭,小蘭的命就是您的!請您相信,只要是您吩咐的事情,小蘭必定照辦。”說到後面,已經語無倫次,一雙眼急出了淚花,似乎恨不得抱住雅君的腿磕頭。
雅君心中暗道,他離開了皇宮的牢籠,偏偏又給自己設了個套,雖然來自皇宮的壓力不小,可是若是真的有心又怎麼會逃不掉,終是被人養慣的金絲雀,已經不習慣沒有主人的日子。想起自己答應過救他命的,也不好就這樣放了出去讓鷹叼了,只能留在身邊,待過上幾日女皇死了後再將他送走,也算是應了自己的諾言。
這般想著,雅君說道:“那你先在這裡住上幾日,等到女皇死了後,你若是改變了主意便和三子說,她會直接送你離開。”
待到蘭君千恩萬謝的離開,雅君起身,逕自去了向姚晨的住處。
到了後院,向姚晨住處的門關著,門口沒看到服侍的下人,雅君站在門口敲了幾下,也沒人應。
雖然知道向姚晨會再次離開的可能性不大,心中還是微微擔心了起來。
雅君又反回了前院讓人尋找起了向姚晨的下落,不安的在大廳裡等了起來。
別莊翻了個底朝天,驚動了楚朝和琴兒都為尋到人,雅君又命人去外面找,三子狗腿的訓了服侍向姚晨的下人,把柔弱的男孩嚇的瑟瑟發抖眼淚刷拉拉的往下流。
楚朝和琴兒不約而同的尋了來,一個不遠不近的坐著,一個直接賴在了雅君懷裡,說了些話逗雅君開心,她也只能按奈下心中的焦急有一句沒一句的回著。
過了一會,果然有人回報,說在延都城內的大街上找到了向姚晨,看起來不像離開也不像被人綁了,自顧自的玩的開心。
雅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把琴兒攆到地上,一手拉著一個出了門。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51:54
七十二.轎中求親[VIP]
待到了街上,雅君三人走在路上,身後遠遠的跟著人抬著空轎子,看到眾人面對琴兒目瞪口呆的表情,雅君才後知後覺的讓人買了兩頂紗帽給他們帶上,薄薄的白紗遮擋了面容,單單露出纖細的身形,雅君暗自慶倖這是白天,若是晚夜出來,怕是要在他身上綁上一個板子才能制止那風騷入骨的走路姿勢。
一路閒情雅致的溜達,時不時停下腳下的步伐,在商鋪裡轉悠一圈,為琴兒和楚朝添置些小物件。
再見到向姚晨時以是半個時辰後。
向姚晨早早被人請進了一間酒樓裡坐著,待到了地方,雅君抬頭一看,笑了,到還是巧,又可以見到同為穿越人士的李老闆。
早飯已過,午餐未到,酒樓裡稀稀拉拉的坐了些晚起的人,進了酒樓,抬頭便看到向姚晨坐在樓上,一臉不快,身後還站了兩個手下,面露嚴謹。
雅君走在前面,琴兒緊緊跟在後面,楚朝在琴兒後面,再後面就是一票的護衛保鏢,這份陣勢一出現,瞬間便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見到他們上了樓坐下,一些人才收回目光,低聲猜測著雅君的身份。
向姚晨見雅君坐在對面正想飆火,就看到琴兒軟軟的貼著她坐在了一邊,腦袋擱在雅君的肩膀上,頭上的紗帽早就摘掉,露出了幾乎完美的臉龐,碧綠的眸子半闔間在他臉上掃著,隱隱帶著審視的味道,而楚朝坐到了另外一邊,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若初春的晚風,涼意中還帶著絲絲溫暖,纖細的手指探出,掏出一張潔白的絲帕拿起杯子細心擦拭,先給雅君放上,又給琴兒放上,接著才是自己的,扭頭,桃花眼便落在了向姚晨臉上,笑容濃了幾分。
向姚晨眼中冒火,一張小臉氣的通紅,視線在人和杯子間打量,終是不情願的為他們續上了茶。
楚朝二話未說,拿起茶杯便喝了,也算是變相了承認了向姚晨的身份。
不過琴兒沒動,雅君也不好舉杯喝茶,對楚朝點了點頭,視線落在樓下,尋找起了李湘遙的身影。
琴兒挑起細長的眉毛,一雙碧眼先落在了楚朝身上,淡淡說道:“這算是什麼意思?”
楚朝回道:“一杯茶水而已。”
“怕是沒有茶水那麼簡單吧。”琴兒伸出食指,白潤的手指在茶杯的邊緣摸著,笑了起來,“楚朝喝的到是爽快,想必多一個少一個你都不會計較,不知是心性如此還是太慣著雅君了?”
提到自己的名字,雅君也不好再裝成沒看見,扭頭笑了起來,打著哈哈說道:“一杯茶,一杯茶而已。”拿起面前的杯子便一干而盡。
琴兒看著雅君的動作,紅唇微微嘟起,拿起了茶杯,待到嘴邊時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抱怨了句,“你到是喝的爽快,怎麼都慣著你。”手微微一抬,茶水沾在了唇上,便將茶杯放下了,也算是喝了。
一想起日後雅君身邊又要多上一個男人,琴兒心中就微微發酸,只是事已至此,他就算不高興又能怎麼樣。
目前的氣氛實在不適合聊天,琴兒酸著一張臉,向姚晨害羞的斂目正坐,楚朝喝著茶水專心研究此處茶水有什麼過人之處,四個人在酒樓裡坐了一會,雅君便唰的一聲站了起來,領著三個美人下了樓,先離開這裡才是上策,至於見不見李湘遙到是其次。
剛剛出酒樓,就看到門口正好停下了兩頂轎子,前面的轎簾掀開,李湘遙瘦小的身子正從裡面走了出來,見到雅君一愣,臉上帶著淡淡的驚懼,有些不自然。
那日將李湘遙劫到別莊的時候多是雅君在問她在答,當雅君確認了心裡的答案後便又將她點暈送到了安府上,自始自終雅君都未說話她自己也是穿越過來的,李湘遙會有這種害怕的表情也是理所當然。
後面的轎子走出來了一個人,白色的衣衫穿在身上,個子不高,樣子也算不上頂美,卻從上到下的散發出一股知性的味道,頗有幾分前世那些大學教授,深有文化底蘊的知識份子的感覺,這人正是大延國首富安家的鰥夫,安子虛!
安子虛的姓貫的是妻家的,由於6歲便被賣到了安家成了童養夫,至於原本姓什麼就查不出來了。
安子虛嫁的是安家唯一的繼承人,那未來妻主整個就一病秧子,他剛剛到12歲便沖喜拜了堂,結果沒過兩日他妻主便死了,在家裡受到了婆婆不少虐待和打罵,待到24歲高堂雙雙離世,整個安家便落在了他的手裡,這事情多少有些蹊蹺,不過也不是雅君該管的,視線在他身上轉了一圈便落回到李湘遙的臉上。
雅君開口說道:“李老闆才回來?本來打算過來敘敘舊,等了許久都見不到人,正打算走,還真巧,門口便碰上了。”
李湘遙對她點頭見禮,“生意上的事,所以一大早就出去了,現在才回來,到是讓葉小姐等久了。”
“不久不久。”雅君搖了搖扇子,“本來就沒預先告知過,到是我唐突了,還請李老闆別怪。”
李湘遙心裡暗道誰敢怪她,連皇宮裡的人都敢惹,又不是不要命了。急忙抬手,想要把雅君迎回酒樓。
雅君搖著頭,“等下還有事就不進去了,李老闆若是無聊可到我那裡多走走,報上名便是。”
這話一說,琴兒等人不由的看向了李湘遙,雅君的異性緣極好,對於男人,只要她有心,那人便逃不走,即便沒心,也有人自己靠上去,而同性朋友當真是少的可憐,除了三子外幾乎沒人,此刻她對眼前的瘦小女子表現出的友好顯然讓他們極為詫異,心裡尋思著這個女人有什麼 不一樣的地方。
李湘遙聽到雅君要走,心裡松了口氣,點頭應下後,寒暄了幾句便送走了雅君。
雅君離開了酒樓便逕自上了轎,三頂轎子,多出來一個人,琴兒說要和雅君擠一起,雅君想了想,安撫了幾句,便拉著向姚晨進了同個轎子。
轎子剛剛抬起,雅君就湊到了向姚晨耳邊問道:“小晨晨怎麼不打聲招呼就出去了?可是讓我好找。”
向姚晨不自在的躲開,視線盯著自己腳尖,“屋裡呆著悶,便出來走走。”
雅君又黏了上去,向姚晨繼續躲,轎子裡就那麼眯大的地方,沒躲幾下便到了邊,只能任由雅君的唇貼在了他的耳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上,從那處呼的一下就燒滿全身,向姚晨的臉上泛起紅雲,聽著身邊的人用低喃的語氣說著:“下次出來可要和我說聲。”
他張開唇,卻沒發出聲音,雅君耐心保持原本姿勢等著,好一會,向姚晨才開口說道:“早上去了的,你在……所以我就……”
雅君想起一大早是抱著琴兒在花園,晚一天在楚朝房裡淺眠,也不知道他見到的是哪個,不過自己怎麼也有不對的地方,昨天夜裡他才表明了心跡,第二天便見到心上人在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心裡不痛快也是必然。
雅君拉起他的小手,握在手心,另外一隻手攬在了他的腰上,笑了起來,“讓小晨晨難過了,是我的不對,不過和小晨晨繼續待在一起,我可不能保證不做些過分的事情,你該知道是什麼吧?”
向姚晨的臉上更紅,視線遊移不定,怎麼都不敢落在雅君的臉上,手卻軟軟的搭在了雅君手心裡,感受著從那處傳來的灼熱。
雅君等了一會,在他耳邊繼續說道:“小晨晨的初夜我們留在洞房花燭夜可好?”
向姚晨視線一閃,不同以往的弱弱問了一句,“雅君是要娶我?”
看著他猛的抬起的頭,眼中的驚喜,雅君寵溺的笑了,“傻瓜,莫非小晨晨認為我是個無賴?只想吃卻不負責任?當然是要娶了小晨晨然後開心的吃掉咯。”
向姚晨臉上嬌羞,飛快的轉開了視線,嘴上斷斷續續的反駁,“誰,誰要你吃,吃了!我還沒答應……嫁你……”
“真的?”雅君面容一斂,看的向姚晨心裡直發毛,“要是你不答應,我就找上一條繩子,牢牢拴住你這只猴子,然後敲鑼打鼓的叫人來看猴戲。”
“我才不是猴子!”向姚晨腮幫子一鼓,乾巴巴的吼。
“你除了會上竄下跳還會什麼?”雅君湊進了幾分,然後手一緊,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將他小小的身子緊緊的摟在了懷裡,“你這只猴子又怎麼逃的了如來佛的五指山?就算是只野猴子我也娶定了!何況是這麼可愛的猴子。回去乖乖呆在你的猴洞裡,把身上的毛洗乾淨等我來吃。”
“滾!小爺說了不是猴子,就不是猴子!你這老妖婆嘴巴怎麼老是這麼惡毒!洗毛?你去洗給我看看啊!!”向姚晨大吼。
雅君先是一愣,然後曖昧的笑了,“好,等洞房花燭夜我告訴你怎麼洗毛……”
“呃……”向姚晨呆呆的看著她,然後視線緩緩的移到了她的頭頂。
雅君噗哧的就笑了起來,在他臉上又狠狠的親了幾口,邊親邊說,“小東西,小晨晨,你怎麼這麼可愛?純真的我想一口吞了你。”
向姚晨一雙大眼傻乎乎的看著雅君的興奮,然後越瞪越大,真正氣了起來,就算他不明白什麼意思,他也隱約猜出來不是什麼好事情,總覺的暗地裡吃了個悶虧,心裡打定注意回去便找人問個明白。
回到別莊,幾個男人都做自己的的事情去了,雅君逕自到了前廳,因為白回來了。
本來前幾日城門大開千極教的死士便被通知退走,白做為死士的首領,也不好一轉身又回到雅君身邊,只能先將人安排好,又回去向葉庭飛稟告了手上的工作,才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才到別莊,雅君便沖了進來。
風塵僕僕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被雅君抱了個滿懷。
“白……”雅君摟著他低低叫了一聲,感受的懷裡健碩的身子,一顆心頓時溢的滿滿的,就連那一身的汗味竟然也如花蕊間飄逸的香味兒,醉了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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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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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9 18:52:08
七十三。四美聽戲[VIP]
白反手摟她,將她緊緊圈在雙臂之間,滿足的疏了口氣。
連日來沒日沒夜的奔波,為的就是能夠在最快的時間裡回到她的身邊,感受她的體溫,她的懷抱,還有她低喃的叫著白。
下人們知趣的退了出去,前廳的房門被小心的關上,空曠的大廳裡只留下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人。
白在雅君心中的份量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超過過,無論是琴兒以死相隨的明志,還是晚夜讓人疼惜的身世,還是艱難追求到手的向姚晨,從來沒有,未來也不會再有,白在她心中的特殊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也只有白能夠激起她心中最深處濃的幾乎化成實質的愛戀。
從小到大,每一日每一日的相處,笑鬧,相濡以沫,水乳交融,彙集成了心中最特殊的區域,讓人只要想到,便會慧心的笑開。
或許在未來,琴兒、晚夜、楚朝、向姚晨都會在她心裡劃分出特殊的區域,可是屬於白的永遠是那最初最純的愛。
兩人抱了許久,依舊不捨得分開,最後白身子一矮,將雅君打橫抱了起來,坐在椅子上,摟在懷中。
雅君摟著他的脖子,挺身吻向他的臉。
白躲開了,低聲多道:“髒。”
“先讓我親下,好不好?”雅君摟著他撒嬌,也只有在白的身邊才會流露出屬於前世女人那部分小的可憐的柔弱,她會放任自己在白的胸口撒嬌,會耍小脾氣,而白也總是放任她做著不附和妻主身份的舉止,全全的包容,只為了讓她開心。
白無奈的笑了,主動將唇落在雅君的唇上,雅君手一緊,制止他一沾就分的舉動,張開唇,細細吸允,上面有汗水的鹹酸,也有泥土的苦澀,更多的是獨屬於白的味道,甘甜的如泉眼裡湧出的泉水,冰冰涼涼的還帶著淡淡的甘甜。
一個吻,如火星迅速撩起了乾燥的火源,兩個人緊緊的抱著對方,舌頭互相交纏嬉戲,忘情的低喃聲從彼此的唇間溢出,恨不得拔開礙事的衣服,肌膚真實的貼靠在一起。
許久,唇分開。
一絲淫靡的銀絲連接著兩張嫣紅的嘴唇,然後斷掉,落在了白的下巴,靡麗而妖豔。
雅君的眼暗了暗,探出舌頭,舔抵著他的下巴,牙齒輕柔的在他刀削般的下巴尖一下一下咬著,然後緩緩向下,移到了他的脖子上,在那裡,感受到他不斷顫動的喉結,吃吃的笑了,手,拉開他的衣衫,露出了壯碩的胸膛,一個個靡麗的紅痕隨著她的唇逐步綻放,最終落了妖豔綻放的玫瑰之上,她的動作頓時一輕,吻,如飄落的羽毛在每個玫瑰上吻過。
多少朵了?
十二朵。
一輪的數量。
當他五歲那年,他的身上便烙下了屬於他的印記,一年年的,不斷的,增加。
只除了他離開她的那三年。
雅君抬起頭,鳳眼迷離的看著他,低低的說著,“白,這三朵我不會在為你秀上,這你是離開我的懲罰,三年,永遠記住這個數字。”
白的眼中黯淡,不語。
只是手中微微用力,將她的頭緊緊的貼在了自己胸口的玫瑰之上。
……
晚上,五個人一同吃了晚飯,雅君本以為氣氛該火爆些,心裡已做好了種種應急的準備。
不想每個人的眼中只有菜,連雅君的臉都不看上一眼。
雅君將視線移到了身後站著的蘭君身上,無奈的歎了口氣。
蘭君似乎是怕被雅君攆走,竟然在晚飯的時候以服侍雅君為由,自覺的站在了雅君身後,白皙柔嫩的蔥白小手拿著筷子,不時從餐桌上略過,挑起一點菜放到雅君碗裡。
一開始的時候,蘭君甚至想直接將飯送到雅君口裡,便被數道恐怖的視線射了回去,訕訕的退而其次的為雅君夾菜。
他這般以他的立場和經歷也算不上錯,昨天之前他還是女皇的侍君,向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尤其的受寵的侍君,下人們幾乎恨不得嚼碎了喂到口裡,以表明自己的貼心。所以他會這般做,學的不過是宮裡侍候的那些手段。
雅君開始拒絕了幾次,他依然自顧自的做著,說的重了,便‘撲通’的一聲跪到地上,眼裡的水一下就蔓了出來,做足了受主子欺負的下人模樣。
看著他抽泣哽咽,雅君一陣頭疼,飯桌上的幾個男人表情各異,琴兒笑的危險,晚夜桃花眼曖昧的在蘭君身上遊移,白目不斜視,向姚晨可愛的鼓氣了腮幫子,雅君只覺得隱隱胃疼,粗略的刨了幾口,便起身出了飯廳,心裡暗自思量這個禍害還是早點送走的好。
四美吃過飯,跟著雅君在院子裡轉路消食,琴兒挽著雅君的手,白在雅君身後兩步的位置跟著,晚夜和向姚晨落在後面低聲說著話,在後面便是像吊死鬼一樣跟著的蘭君。
這般和諧的走了一會,雅君正欣慰的時候,後面忽然爆發了向姚晨的大吼,“滾開,你老膩著小爺做什麼?小爺不想和你說話!不想和你說話!!不想和你說話!!!”
所有人一愣,轉身便看到向姚晨氣的緋紅的臉,和晚夜一臉的無辜。
雅君問道:“怎麼了?”
晚夜一攤手,“只是想和新來的小晨晨聯絡下感情嘛。”
向姚晨嘴一嘟,也不解釋的偏過了頭。
雅君只覺得頭再次疼了起來,走上前,一手摟了一個,先在晚夜的耳邊悄悄說道:“小晨晨面皮薄,不想說話你就別迫他,他還不適應我們這個大家庭呢。”又對向姚晨說道:“聽說延都最近來了個戲班子,小晨晨想看嗎?聽說唱的極好,打的也熱鬧,我去叫人定個位置如何?”
“好啊!”琴兒先跳了起來,“正覺得無聊呢。”
“不錯,好久都沒聽戲了呢。”晚夜在身邊開口。
白不語。
雅君看了一圈,無視向姚晨快要爆炸的臉,決定道:“家庭活動,所有人參加。”
然後拉著一臉不願的向姚晨一大幫子人呼啦啦的出了門。
一到了戲園子,向姚晨臉上的怒氣早就沒了影,和琴兒笑到了一團,一臉的興奮,這裡面,確實也只有琴兒與他的年齡相仿。
延都的梨園是官方特意修建的,裡面有長期表演的,也有全國四處走動到了延都的戲班子,只要付給梨園的使用費便可進來表演,門票錢當天表演的戲班子收,茶水零食的利潤由國家得。
雅君本想包下最好的包廂不料卻被告知今日客滿,看到幾個男人臉上難掩失落,便只能讓三子去與包廂裡的人交涉,不多時,三子出來,後面跟了一個侍衛打扮的女人。
那侍衛對雅君拱手道好,說她家主人邀請雅君一同看戲。
雅君看向三子。
三子在雅君耳邊回道:“是二皇女。”
雅君笑了起來,大有不是冤家不聚頭的想法,扇子一揮,率先走了出去。
檯子上的花旦唱的咿咿呀呀,雅君和二皇女低聲交談著,白向那些侍衛一般站在雅君身後,晚夜依靠在雅君身邊,桃花眼半闔,邊聽著台下的調子,邊時不時的聽上兩句雅君和二皇女的對話,至於琴兒和向姚晨,早就被台下的戲子迷住,聽的忘乎所以。三子斜靠在欄杆上,垂目看著。至於一定要跟著過來的蘭君也只能遠遠的站著,露出想看又不敢看的表情。
兩人說了一會關於女王的事,便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二皇女的視線在雅君幾個男人身上掃了一圈,對雅君曖昧的點了點頭,“葉小姐當真是好福氣,竟然能將收到這些個風情各異美人,實在是佩服。”
雅君不痛不癢的回道:“有怎比的上二皇女享受,竟在這梨園裡買下了一個這般豪華的包廂,雅君若不是今日見到了,怕是還坐在那所謂的高等包廂裡聽著曲呢。”
“葉小姐若是喜歡,這裡送給你如何?”
雅君搖了搖頭,勾起了嘴角,“君子不奪人所好,再說了,我若是長久留在延都,二皇女怕是心中不快,還是免了吧。”
二皇女打著哈哈回了幾句,兩人又聊了一會,二皇女便知趣的告了辭,將地方讓給了雅君一家五口。
臨走前目光在蘭君身上一掃而過,只當沒見到這個人般又飛快的轉開了。
待到二皇女離開後,雅君拉著白的手,讓他坐在軟榻上,腦袋靠了上去,將晚夜拉到自己懷裡閉上了眼,昨夜幾乎一夜未眠,外面的小調又唱的咿咿呀呀的,早就勾起了她的困意,沒過一會,人便睡著了。
等了一會,晚夜實在躺不住,從雅君的懷裡掙脫,與琴兒他們做在了一塊,聽起了戲。
到是白,似乎也被雅君的睡意感染,偶爾打下瞌睡,下一秒又警覺的張開了眼,接著,不多時又眯了起來。
晚夜扭頭看他,見他雙目赤紅,笑道:“你總是這般強挺著做什麼?屋裡有三子和我呢,不會出事的,畢竟那人對於我們來說也是重要的。”
白扭頭看了他許久,然後身子緩緩軟下,頭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
……
雅君事實上是被熱醒,從未想過自己也會在這般吵鬧的環境裡睡的那般的沉,是心裡的人都在了身邊的緣故吧,所以才會這般安心。
梨園裡靜悄悄的,之前燈火通明戲臺上漆黑一片,晴朗的天空上高高掛著半月,閃爍的群星彙聚在皎月身旁,相互生輝。
她依舊躺在白的腿上,白淺淺的呼吸聲與懷裡琴兒的聲音傳入耳中,搭在床邊的手被晚夜抓在手心,靠在白的大腿上也閉著眼,至於向姚晨,或許還不習慣與她過於接近,遠遠的獨霸了一張軟榻睡的縮成了一團。
雅君只覺得額頭冷汗直冒,第一次知道白竟然是這般的好說話,就連琴兒和晚夜都靠在他的大腿上也能允許。
小心的翻身,白瞬間驚醒,一雙眼先是落在了雅君的臉上,然後看到了枕在自己腿上的琴兒和晚夜厭惡的皺起了眉頭。
雅君心中念叨著果然是不知道才會出現這種情況,竊笑了起來。
白的腿晃了晃,兩個把他的大腿當成枕頭的人還未有清醒的打算,手一抬,就把琴兒的小腦袋呼啦的推開了,至於晚夜,或許是顧慮他肚子裡的孩子,下手頗為溫柔,膝蓋晃了兩下,叫醒了晚夜。
雅君支起身子,先在白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又香了琴兒和晚夜,方才起身出發。
走到向姚晨身邊,將他小小的身子打橫抱起,晃晃悠悠的出了包廂。
梨園的主人還在外面候著,見到雅君出來,急忙恬笑想要巴結,雅君對她遞了個眼色,叫她不要發出聲音,卻還是驚醒了向姚晨。
向姚晨的睫毛先是微微的抖著,然後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裡面可以看見那雙黑色的眼珠木木的來回轉動,然後猛的張開,人未說話,先是紅了臉,那雙大眼還時不時的掃上與雅君並排走的晚夜兩眼,微微掙扎了起來。
雅君感受到懷裡動作,腳下步伐一停,低頭看他,嘴角微勾,“醒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52:21
七十四。侍寢分配[VIP]
“嗯。”向姚晨點了點頭,掙扎著想要下來,雅君也不好意思當著其餘幾個男人的面不依不饒,便松了手。
向姚晨的腳方才落地,就重重的靠在了雅君身上,雅君只能又把他抱了起來,“怎麼?腳麻了?”
他點了點頭,將小腦袋藏到了雅君懷裡想要掩蓋自己的惱羞,結果臉上的柔軟和雅君身上的香味瞬間更讓他的臉上更熱,就連隔著衣服抱著他的雅君也感受到了從他身體上傳來的陣陣熱量。
直到雅君將他抱到轎子裡,方才松下了一口氣,連句話也不敢說的便把轎簾放下了。
一行人大搖大擺的走上了大街。
路上遇見了幾波盤查的延都衛隊,都被三子打發掉了。
回到別莊,四個男人都回了自己的屋子,到是雅君為難了起來。
昨夜陪了晚夜,今天到可以不再過去,向姚晨也打定了主意迎娶那日在碰,反倒是昨夜抱了一晚卻什麼也沒做的琴兒和久別才歸的白不好讓人決定。
想了想,終是決定先去白那裡。
敲開白的房門時,白的表情顯然有些吃驚,然後瞬間又浮起淡淡緋紅,轉身讓雅君進了屋。
雅君在白那裡住了半夜,把人喂飽哄睡後又去了琴兒那處。
耐心的哄勸了一會,方才把人逗開心,開始努力工作。
入睡前,雅君再次哀歎,這日子沒法過了,覺都睡不踏實,以後去誰屋裡還是定下日子的好。
心動不如行動,第二天,雅君就神秘兮兮的將四個男人都拉到了庭院裡,她坐在涼亭中間,看了一圈四周是四個或坐或靠或站的親親,紅袖在石桌上一掃,五個折疊的方方正正的紙塊出現在了桌面上。
瞬間吸引了四個男人的注意力。
“來來,親親們一人拿一個。”指著五個紙塊雅君笑道。
琴兒探頭拿過一個,邊打開邊問道:“是什麼?咦……三?這數字是……?”
“你們都是我的親親,可是為妻只有一個人,所以這個當然是去誰屋子裡住的日子了,一周七天,週四週末我自由安排,剩下的每人輪上一天。”
雅君說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向姚晨正要碰到紙的手一頓,臉唰的便紅了。
“快些拿吧,抓到的數位只是順序安排而已,也免得我直接做下了安排讓你們心裡不悅。”
琴兒看著手裡的寫著三的紙條,對雅君問道:“那餘下的兩個日子怎麼個說法?”
“那就看親親們的表現了。”雅君哈哈的笑了起來,心裡卻腹黑的想著,讓他們互相爭寵下也是好的,這人嘛,有人爭才顯得金貴。
所有人拿了紙塊打開。
向姚晨第一天,楚朝第二天,琴兒週三,白週六。
雅君將那多出來的紙塊展開,上面寫著五,“那這張便是晚夜的了。”
琴兒第一個蹦的老高,指著楚朝問,“為什麼他是兩天?”
雅君白了他一眼,“楚朝是楚朝,晚夜是晚夜,琴兒永遠不要把他們當成一個人。”
琴兒嘟起了嘴,不甘的說道:“明明是一個身子啊。”
“但不是一個人。”
雅君這般說著,看到了楚朝臉上幸福的笑容。
他是晚夜自主衍生出來的一個人格,在這個世間的存在一直是那般的薄弱,單薄的似乎有種半晚入睡就再也醒不過來的感覺,只有雅君完完全全的將他和晚夜分開,不是因為那為他單獨安排出的一天,而是因為她說,他是他,晚夜是晚夜。
就這麼一句呵,便讓他幸福的幾乎想要流淚,
面對雅君難得嚴肅的臉,琴兒也只能乖乖閉了口。
白到是一貫對雅君的決定盲從,不置一詞。
至於向姚晨,早就羞紅了臉,低著頭專注的看起了自己的腳尖。
……
解決了這一大問題,雅君終於可以緩下了一口氣,踏踏實實的睡起覺。
由於曾經承諾過會在洞房花燭夜吃掉向姚晨,所以雅君在第一天的時候便陪了向姚晨一整天,帶他在延都裡逛著,去了近處的幾個景點,兩人手牽著手,你儂我儂,在美景的襯托下,詩情畫意的仿佛找到了純純的初戀。
到了半夜,哄睡了向姚晨,雅君難得知禮的出了屋,回到自己房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踏實覺。
第二天是楚朝,一大早楚朝就端了碗精心熬制的藥膳過來,兩人濃情蜜意的喝了一小碗,雅君又陪著他上街採買藥物,遊玩了一天,晚上又接了幾個男人繼續去聽戲,回到別莊後大家到還是守規矩,各自回了自己屋,晚夜拉著她的手進了自己屋,自然是顛鸞倒鳳,滿室暗香。
第三天一從楚朝屋裡出來,琴兒就纏上了,甜甜蜜蜜自然不在話下,明裡暗裡的討要週四的陪伴,扭不過他,雅君便應下了,心裡暗自思量,這琴兒莫非打算借著便宜連過兩天?
週五又陪了晚夜和楚朝一日一夜,終於到了白。
白很少追求什麼,即便她身邊多了這麼多個男人,也從未說過半句抱怨的話,到是她與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時候,都不遠不近的跟著,偶爾半夜醒來時,也能見到白的身影的不遠處站著,這是他的責任,也讓她心疼,於是雅君心中也暗自將週末永遠的配給了白。
雖然雅君心裡是這樣決定的,當時最為吃虧的向姚晨又怎麼會吞下這口怨氣,現在是關係還未再進一步,陪與不陪都沒有什麼所謂,但是日後他與琴兒的戰爭怕是會一直持續下去。
許多年後,當向姚晨和琴兒的爭寵之戰越鬧越大後,雅君才開始後悔,不得不硬生生將一周七天改成了八天,順便算著日子的讓他們懷孕,轉移注意力。
……
那次分配日之後的第三天,三子來報,說三皇女這幾天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帶著手下亂竄,不斷在各個別莊流轉,至於對三皇女旗下生意的打壓也進行的極為順利,而與三皇女關係過於密切的朝中人員也查了出來,正在逐一處理。
三子問道:“目前境況掌握的極佳,小姐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雅君揮了揮手,滿意的笑了起來,“不急不急,再折騰她些日子動手不遲。”
三子眼睛一亮,“小姐打算怎麼做?”
“呵呵,自然是以齊人之道還施彼身嘛。”
“誰的道?”三子不明問道。
晚夜的經歷雅君並未對三子講過,就連白也不知道,這是晚夜心裡的痛楚,她知道,便夠了。
雅君神秘的笑著,湊到三子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三子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到了最後險些噁心的吐了出來,硬著頭皮,出去忙碌了起來。
……
又過了半個月,雅君的算了算日子,便拉著楚朝出了門。
白和琴兒還有向姚晨一定要跟著,雅君又將他們轟了回去,接下來的事兒,還是不要讓他們見著的好。
不想白前腳回了屋,半個時辰後又追了上去,悶聲不響的跟在雅君身後。
知道拿他沒辦法,雅君也只能任由他跟著。
雅君和楚朝坐在亭轎裡,身邊跟了不少人,白在轎旁走著,雅君叫他上來,白搖了搖頭,拒絕了。
出了延都後,一行人又走了一天,方才到了一處小鎮裡。
鎮子裡寂靜一片,方才到了小鎮口,王進便帶人迎了上來,遠遠恭謹拱手道:“鎮子裡的人都被我們給驅散了,外面幾處要道也有我們的人堵著。”
“嗯。”依靠在亭轎了,雅君摟緊了楚朝的腰,安撫他的不安和激動,說道:“人抓到了吧?”
王進點頭。
“那好,我們進去吧。”雅君下轎,看著楚朝驚懼中帶著期待的眼,笑了。然後面容一肅,轉身對白說道:“接下來的事你不能看,不要跟過來,你找個地方休息一會等我。”
白點了點頭,明白雅君不讓他看總有她的道理,站在原地許久,直到雅君和楚朝的身影消失在一間小房裡,方才被人請進了近處的房間稍做休息。
雅君和楚朝進去的時候便見到三皇女被人捆綁著丟在地上,臉上污泥叢生,蓬頭蓋面,臉上流露出驚恐,一見到雅君便大喊,“葉雅君!!我是大延國的三皇女,即便你是隱帝也沒有這個資格這般對我!!”然後面容一軟,對楚朝悲戚的叫道:“五皇弟,放了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那時候我太過年少,做出了那些豬狗不如的事情,我道歉,我真心的道歉,求求你,放了我,讓葉雅君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雅君怕楚朝心軟,急忙嗤笑了起來,“正所謂年少輕狂,可是即便輕狂也要有為自己做錯事付出代價,今日你若是那般對待了別人我可以不管,但是你不能動了我葉雅君的男人後道個歉便算完了?”
“我怎麼知道他會成為你的男人???那麼多年前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算的出!!求求你了,看在我誠心悔改的份上饒過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她聲嘶力竭的吼著,沒了往日高貴皇女的身份,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害怕著任何普通人都該害怕的事。
或許她不該這樣的,做為皇家中人,她們都有著一般人沒有的傲骨,即便是死也該挺胸抬頭。
可是這些日子雅君不斷的逼迫,一點點的蠶食她身上的高傲,面對身邊所有的東西一點點失去,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三皇女終於憤怒了,卻也害怕了,追隨在身邊的人一個個死掉,死的還那般的扭曲可怕,或許一睜眼的時候就是一個高高掛在樹上吐著舌頭的人,又或者轉眼間,便能見到臥室的牆壁上釘了幾個人,內臟拖拽在地上,滿地的鮮血,猙獰的對她笑著。
她拔出劍,想要衝到雅君的面前狠狠砍了幾刀,卻被捆綁在一起的兒女和夫郎驚嚇的沒了神。她身在皇家或許早就沒了親情,可是當一切都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真正擁有的只有這些個骨肉,即便旁人奪取,那依然是自己的孩子。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來當年對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做出那種事是多麽的殘忍,所以……
她祈求晚夜的原諒,真心實意的想要得到她的諒解,她錯了,所以她想留下自己的命,能陪在兒女身邊,尋上一處幽靜的地方住著,看著兒女們長大,娶親,便夠了。
她哭著說著自己的歉意和卑微的請求。
可是,錯了便是錯了,對晚夜的傷痛已經造成,即便她心中的設想再好,雅君也不會軟下半分。
接過三子遞過來的劍,雅君緩緩的抽出,慢慢的靠近,享受著對方的恐懼,劍尖緩緩移到了她的心臟,停留許久,劍尖緩緩刺進,卻只停留在了肌膚處,然後拔出,笑了,“其實死是最簡單的事情,我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明天還能活下來,我便放了你如何?”
三皇女灰暗的眼中忽然閃出了生存的希望光芒,下一秒又暗了下來,既然有活的希望,這過程必然是極為讓人可怕的,心中不由掙扎。
“晚了……”雅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淡的笑著,“把她給我釘到架子上。”
雅君摟著楚朝閒暇的坐到了一旁。
外面有人抬出了一個十字架,巨大的架子立在房屋中間,三皇女被人困在了上面。
看著三皇女頗似耶穌的造型,雅君笑了起來,既然是邪教中人,就該做些邪惡的事情,那麼對手自然該是正義而神聖的,耶穌到是極好。
外面又有人進來,丟下了幾個削的尖銳的拇指般粗細的木釘。
“啊——”
在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中,楚朝不忍的移開了眼,雅君逕自笑著。
既然是耶穌,又怎麼能少了釘木樁的情節。
三皇女奮力的掙扎著,捆綁在手腕和腳上的繩子將肌膚磨出了血,卻抵不過穿透手掌和腳心的傷口疼痛。鮮血似乎不要命般流處,低落在地上,蔓延了一片,小屋內滿是血腥味。
這般適應了一會,三皇女的嘶喊漸漸變低,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扭曲的臉上一雙眼哀求般的一直看向楚朝。
雅君看了看天色,快是晚夜出來的時候了,便讓人送來一條鞭子,鞭子上面帶著倒刺,抽了上去,那肉便會掉下來一大塊。
楚朝看著鞭子,像燙手的烙鐵般不敢去接,知道楚朝是晚夜所有良知的集合,也不打算迫他,便安靜的等著晚夜出來。
太陽方才落山,在雅君懷裡的人就張開了眼。
桃花眼一掃,勾起了嘴角,在雅君的臉上廝磨了一會,“雅君真是貼心,一出來便有好玩的了。”
雅君將鞭子遞到了他的手裡,晚夜接過鞭子就站起了身。
“注意身子,別玩的太累。”雅君不放心的叮囑,換來了晚夜一記熱吻。
晚夜拾起黝黑的鞭尾,端詳上面密佈的小刺,桃花眼半闔間流露出了近乎陶醉的迷離醉感,然後手腕一抖,‘啪!’的一聲,鞭子甩在空氣中,傳來清脆裂響。似乎驟然間聽到了美妙的天籟之音,他的下巴猛的一仰,瀑布般平鋪在身後的髮絲微微晃動,嘴角勾了起來。
綠色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那是屬於楚朝的,卻被他演繹的美豔心驚,似乎是從地獄的最底層爬出來的惡鬼,帶著復仇的火焰,雖然披上了美人的皮,卻難掩從骨子裡散發出的邪惡。
三皇女的心臟抽了抽,因劇痛而帶來的臉又白上幾分,嘴唇蠕了蠕,一咬牙,豁出去一般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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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時間:
2010-7-29 18:52:37
七十五。全文完[VIP]
晚夜不是個會留情的主,曾經的悲痛在他心裡劃出的傷痕太深,對面前的這個人不能也絕對不可能存有同情,他揮出的每一鞭都重重的打她的胸口,聽著鞭子與肉體碰撞的悶聲,看著從鞭痕處流出的鮮血,欣賞眼前的人一點點的變成血人,心裡的痕跡似乎也在慢慢變淡。
可是不夠,還是不夠。
一鞭,又一鞭。
狠狠的,手,抬起又落下,毫不留情。
聲聲脆響。
似美妙的音樂在耳邊響氣,而伴音是三皇女從劇痛而發出的慘叫到無力的低喃。
他的臉上一直掛著暢快的笑意,近乎扭曲,只想把每一分傷痛的記憶還給眼前的人,就這麼鞭死的好。
雅君看他揮舞長鞭的厲狠姿勢,細長的手臂擺動,身軀妖嬈的擺動,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她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後將他的手握住,一隻手摟在了他的腰上,在他耳邊低笑了起來,“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鞭子被丟在地上,晚夜喘著粗氣吃吃笑了,一轉身,便狠狠的吻住了雅君的唇,吻的激情而瘋狂。摟抱在她脖子上的手臂漸漸加重力道,緊貼在一起的身子能夠清楚感受到他身下的興奮。
唇舌交纏的淫靡聲音嘖嘖發出,即便在這血腥地獄,刑房之中,晚夜也有本事將這裡變成春情彌漫的臥室,而床上倒著的正是他和她。
雅君一抬手,就著吻他的姿勢抱了起來,轉身出了屋,剛說了一句給三皇女止血別讓人死了,頭又被晚夜拉了下去。
一腳踢開隔壁房間,兩人就雙雙滾到了床上。
在翻滾間,雅君的手探入了他的衣衫,握住他的昂揚套 弄,邪魅的問道:“晚夜到是有虐待傾向呢,打個人也會這般興奮?”
晚夜的眉毛一挑,一口吸住了雅君的舌頭,就像要裹到肚子裡一般,狠狠的用著勁。
雅君手上力道一重,指甲扣到了鈴口。
晚夜一聲媚叫,鬆開了雅君的舌。
雅君吃吃的笑著,在他唇上來回舔抵,“說起來,你可不只虐待傾向,還有受虐傾向啊,看你這副樣子,可真想狠狠的揉虐你一番。”
“人家今天高興的緊,隨便雅君了。”這般說著,桃花眼一挑,晚夜面容妖嬈嫵媚的近似妖精。
“很想,可是不行呢,你肚子裡的孩子可經不住折騰,待孩子出生後繼續如何?”
“過期不候。”晚夜說了一句,手便撫上了雅君的胸口,在她的玉峰上揉捏。
衣衫在撫弄間脫落,兩個人貼在了一起。
汗水的交織和嘶啞的低吼已無法說明這場情事的激烈,木質的大床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隔壁房的手下們即便自覺的封閉了自己的聽覺,依然燥熱了心。
他們再次出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後,晚夜軟軟的依靠在雅君身上,兩人的髮絲略微淩亂,從裡到外散發出食髓知味的情 欲味道。
十字架上的三皇女傷口已經上過了藥,就連被鞭笞的成了一條條的衣服也被人換下,穿上了一套乾淨的新衣,不過代價便是已經麻木的手腳再次被木釘穿透了一次,殷紅的鮮血再次流出。
三皇女早就對外界沒了感覺,整個人捆在架子上昏昏沉沉的近乎崩潰,身驕肉貴的人能抗到現在還沒死,多少也說明了皇家之人的堅強意志,不過有時候,過強的意志力並不是好事。
給受刑之人潑水怎麼說也是落了下層,可是人不醒過來接下來的懲罰未免無趣。
雅君對三子使了個眼色,三子走到三皇女面前,抬起她的頭,臉上除了失血過多的慘白外到是保存的極為完整,三子的手扣住她的下巴,從懷裡掏出了幾顆藥丸喂到了她嘴裡。
三皇女反射性的想要將嘴裡不明東西吐出來,三子捂住她的嘴,另外一隻手在她的傷口上狠狠拍了一下,三皇女吃痛低呼,藥便吞了下來。接著人便清醒些許,迷茫的眼看了一周,落在了雅君身上,啞聲問道:“你……剛剛給我吃的什麼?”
雅君摟著晚夜笑的慈眉善目。
“千極教特產的大補丸,春意。”
這是春藥,從名便可以揣測出來,三皇女臉色一變,頓時難看。
雅君繼續說道:“債要一樣一樣的還,這份心裡準備你可是有?”
晚夜的頭靠在雅君肩膀,身子微微僵硬,瞬間回想到最為侮辱的記憶,雅君在他臉上安撫般的輕撫,低聲說道:“想看嗎?”
晚夜垂下眼,搖了搖頭。
“我也不想看呢……”雅君贊同般的笑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兩人離開屋的時候,三子正扯著幾個蓬頭蓋面的一乞丐過來,泥濘的頭髮在身後糾結成一坨坨的,身上的惡臭幾乎讓人昏厥,視線卻不老實的在晚夜臉上打轉。
雅君臉色一嚴,鳳目輕掃,乞丐們馬上垂下頭,進了屋子。
雅君和晚夜在屋外遠遠站著,看著三皇女被人從十字架上放下來,看著她難耐的將身子蜷成一團,看著三子給每個乞丐發了一顆春意,又看著他們沖向了三皇女,二人雙雙移開了視線。
到了這裡便夠了,高高在上的三皇女被乞丐輪 奸,若是她還能活下去,所有的恩怨便一筆勾銷。
這是一場淫靡而難堪的懲罰,強烈的視覺衝擊讓在小屋裡監督的人都看不下去的接二連三的出了門,門被關上,從窗櫺上照映過來的剪影讓人心怵。
晚夜抬頭遙望天空的圓月,淡淡的說了一句。
“謝謝你……”
雅君站在在他的身後,將他整個人完整的摟在懷裡,搖了搖頭。
這時候,過多的語言比不過一同跳動的心。
而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人,感受到的是對方完整的心跳。
……
那之後,雅君確實履行了自己的諾言,天剛剛亮便帶人離開了小鎮,至於三皇女到底活沒有活下來,她不想過問。
經過了這件事,活著其實比死了更痛苦。
而晚夜,這個男人,讓她再次從新認識,原來他的堅強早已超過了世人的認知,因為他努力的活著,一直活到遇見雅君……
……
半月之後,大延國女皇駕崩,延都城內都掛起了白綾,國葬七天。
後二皇女登位,稱為尚文帝。
……
入葬那天,雅君帶著自己的男人在遠處觀看了整個過程。
洋洋灑灑的送葬隊伍延綿了數千米,滿目的白色,隆重而壓抑。
國師頌揚了女王的生平記事,全是為民為國的善舉,至於那些不好的事情自然不會在今天念誦,日後自然有史記詳細記錄來評斷她一生的功過。
女王的靈柩抬進陵墓之後,不久前方才賜死的無所出侍君的靈柩也抬了進去,陪伴女皇永生。
遠遠的,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從天空飛過,在陵墓落下的一瞬間閃身沖了進去。
隨著巨大的斷龍石落在地下的巨大聲響,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楚朝的臉上慘白一片,倏的就要衝出去。
雅君一把拉住他的手,溫柔的看著他,說道:“你爹爹最後選擇了和女皇在一起,是因為愛吧,我們該祝福他下一世能與心中的愛人雙宿雙棲,永不分離……”
“愛……嗎……?”楚朝轉頭看她,許久,才歎了口氣,微微歪著腦袋,雙目鎖在雅君臉上,溫柔的笑了起來,“這……也是我的希望……”
琴兒臉色一變,呲開了一口白牙,一把摟住雅君的脖子,“雅君下一世是我的!!”
“雅君……”向姚晨紅唇微嘟,可憐兮兮的看著雅君,濃而翹的睫毛眨啊眨的。
再看白,向前走了一步,緊緊的貼在了雅君身邊,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意願。
雅君打著哈哈,難堪的笑著,“要不下一世還是我們五人如何?”
“哼!”四重奏驟然響起。
琴兒又加了一句,“想的美!!!”
……
至於義烏瑪邑,在離開大延國前的日子並不好過。
雅君曾經想收下他的事不知道怎麼傳到了四個男人的耳朵裡。
某日某人正要入睡的時候,從被窩裡揪出了一條眼鏡蛇,嚇的頓時花容失色,還好毒牙已被拔掉,虛驚一場,而向姚晨一直縮在房檐上捂嘴偷笑。
琴兒找到了義烏瑪邑,轉著彎的表明義烏族離了神祀不行,尤其是他這麼德高望重的神祀。
晚夜直接與新皇套近乎,讓曾經的二皇女如今的尚文帝把義烏瑪邑早日攆走。
白最是直接,某日攔下了義烏瑪邑的坐轎,不發一言的當街看著他,從裡到外的透露出讓人心懼的冷,企圖用目光殺死他。
新皇登基第三天,義烏瑪邑回國。
雅君至始至終連句話也沒有說上。
……
哈哈,至於蘭君嘛,女皇死掉的當天就被雅君攆走,這位撿回了一條命的前女皇侍君據聞離開延都後在大延國流浪許久,終於在靠近南蠻的延國邊境找到了自己的春天。
……
半年後,千極山上的千極總部重建完畢,雅君正式從她母親手裡接掌了千極教,成為千極教第八任教主和大延國第八任隱帝。
新教主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舉辦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婚禮,四個男人身穿喜慶的紅衣,紅綾的那一頭都握在雅君的手中。
人逢喜事精神爽,雅君喝的大醉,無奈所謂洞房花燭夜吃掉向姚晨的承諾也只能押後,氣的向姚晨新婚第一天便離家出走,雅君焦頭爛額的滿世界尋找,山上四人腹黑偷笑。
……
千極山上好天氣啊……
萬里無雲,碧藍的天幕高高掛著,太陽亮的燦爛。
某女縮在角落裡畫著圈圈,四個男人湊成一桌麻將,打的興起,滿山便是自摸、杠上開花的歡暢笑語。
看著他們燦爛明豔的笑容,角落裡的某女也勾起了嘴角。
原來幸福就是這麼簡單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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