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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拎著板磚走天涯] [財神都市行][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35:44     標題: [拎著板磚走天涯] [財神都市行][全書完]

文章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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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散、悠閑的過日子,追追老婆,泡泡妞。 沒錢? 燕小山吐著煙圈,手臂極有氣魄的揮出,往大海一指:錢在那里。 海底上躺著、臥著、翻著無數的寶船, 里面有金幣、銀幣、鑲著紅寶石的權杖, 有青瓷、玉石印章,整捆的象牙, 隨便拖上來一艘,你就可以: 閑散、悠閑的過日子 遇到不順眼的蠢賊,廢了丫的 拍著總統的肩膀,告訴他,搞得不錯嗎,堅持下去哦.

正文 引子


      天地異像,兩個星系消失,一個黑洞形成,正在打麻將的玉帝,大袖掩頭,慌忙鑽在桌子底下。

    太上老君跺著腳,仰天長歎道:“盤古大神,請告訴我,該死的地球,又出現什麼牛X人物啦。”

    老君話音未落,解惑的就來了,只見那:

    閻王慌慌張張的趕來扯住老君袖子:“十九層地獄,被毀掉啦。”

    太上老君奇怪的問:“哪來的十九層地獄?”

    閻王不敢看老君的眼睛,囁嚅著說:“這次毀掉了,我才知道,有這麼一層地獄的。”

    太上老君不由得爆了粗口:“靠。”

    與此同時

    地球北美五大湖區,一串長長的球狀閃電出現,藍色的球體,飄忽的走位,看到的人無不產生世界末日來臨的感覺。接著,球狀閃電連環爆裂,耀眼的閃光,驚天的炸響。過後,一切,就像他突然出現那樣,又突然消失了。天空依然是滿天的星斗,芝加哥湖上救援隊派出了幾袈直升飛機,湖面一切正常。

    慢著,那是什麼,救援隊的隊長指著下面。飛機降低了高度,探照燈雪亮,一個人,正慢悠悠的向岸邊游去。隊長迅速呼叫了湖面巡邏艇,巡邏艇追上了這個人。

    這是個亞裔男子,流線型的身材,顫動的肌肉,冷漠的神情。讓懷特想起了森林之王。至于他為什麼要在湖里游泳,或者他喜歡,不過,這不重要,懷特警長已經在密歇根湖上工作了三十多年了,第一次看見這麼恐怖的閃電,該死,明天就退休了,現在懷特只想趕緊去喝一杯。看了男子的身份證,嘴里說:“噢,邁克是吧,我也喜歡游泳,年輕時也這麼干過。”懷特聳聳肩,沒什麼特別的,把身份證還了,懷特走開了。

    如果懷特回頭,他會看到,男子的臉變了,變得和身份證上不一樣了。男子的身影,也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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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36:18

正文 1 我來了


      透明人冷眼旁觀,見那張友很風騷的來到女生宿舍門前,開始打電話。

    透明人早已鎖定了楚蔚的位置,懶得看張友做戲,徑直出現在楚蔚的宿舍窗戶上,就坐在窗台上,悠閑的晃著雙腿。楚蔚因為感冒,沒有梳妝,穿著卡通的睡衣,十分驚喜的聽著張友的電話。劉云奇怪的問:“什麼電話啊,這麼春情蕩漾的。”楚蔚捂住電話,扭頭對寢友兼死黨劉云說:“張友來了,非要上來,我去接他。”劉云桃花眼一豎,說:“你就穿這身下去?趕緊梳洗打扮吧,我去替你接情郎。”楚蔚匆忙爬下床。

    楚蔚不過是有點感冒,休息一個上午後,正感到百無聊賴,張友來看自己,楚蔚真是喜翻了心。楚蔚精心的打扮自己,唇上塗了透明的唇膏,顯得溫潤性感。

    當劉云回來,故意敲了幾下門時,楚蔚驚奇的發現,宿舍怎麼這麼亂啊。

    這是個四人的標准宿舍,四張高架床,下面是電腦桌。平時都是楚蔚收拾,楚蔚休息了一上午,宿舍就陷入了髒亂差中。來不及了,楚蔚剛要去抓到處都是的小食品和空的包裝袋,劉云推開門,張友進來,臉上帶著陽光般的笑容,西裝革履。提著一袋水果。

    楚蔚不去管包裝袋了,迎了過來,眼中露出感動、高興的目光,埋怨張友說:“一點感冒,還費勁的上來干什麼啊。”張友不理楚蔚的抱怨,只是問:“好些了嗎?”

    劉云順手拿過來個凳子,讓張友坐下,楚蔚接過張友手里的水果,看到桌子上五顏六色的小食品,把鼠標都埋起來了,就把水果放在了床上。

    劉云嘖嘖說道:“怎麼,男朋友拿來的水果,舍不得拿出來。”

    楚蔚沒好氣的說:“沒錯,我准備用真空包裝,珍藏起來。”

    劉云故意悵然說道:“夠狠,夠重色輕友。誰讓我是你的死黨呢,我這就請她倆出去吃冷飲,人負我,我不負人。”說完,擺出了大義凜然的poss,青春痘顆顆發亮。另兩個寢友嘻嘻哈哈笑著,把她拽走了。窗台上的透明人,正怒氣沖沖的看著這一切。

    寢室安靜下來,楚蔚和張友互相脈脈含情的看著,還沒有說話,楚蔚的手機響起,楚蔚拿起一看,是劉云發來的短信:機會難得,抓緊把生米煮成熟飯。楚蔚惱得臉色通紅。

    張友見了,關心的問:“臉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楚蔚聽了,想到劉云的短信,臉上似乎能滴下血來。不由得橫了張友一眼。張友見了,心里一蕩。兩人相處四年來,可以說相敬如賓,拉手的次數都數的過來。簡直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張友看著楚蔚誘惑的唇,盡量不去看楚蔚臉上恐怖的胎記,慢慢的湊過去。楚蔚緊張的閉上了眼睛,張友的眼睛也如封似閉,張友也是沒辦法,楚蔚的胎記,像活的一樣,不看還好,越看越清晰,只好縮小觀察面。

    這是兩人第一次有親熱的舉動,楚蔚的心,似乎要跳出來了。張友也努著嘴,一點一點推進。

    乒,擱在床上的水果袋,袋子口詭秘的開了,一個蘋果滾了下來,砸在了張友的頭上,張友一縮頭,哎了一聲,接吻的環境,就這麼破壞掉了。張友訕訕的起身,揀起蘋果,放回袋子里,並把袋子向里推推。

    楚蔚看看張友頭上,說道:“該死的蘋果。”說完臉一紅,明顯,不僅僅是埋怨蘋果砸了張友。張友多聰明啊,調整了一下心情,又努起了嘴。楚蔚配合的閉上了眼睛。

    兩張嘴,再一次接近了,似乎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了。吃快餐文化長大的一代,也有著快節奏的愛情,四年時間,早該百無禁忌了。兩人卻還笨拙的接近。

    乒,那個蘋果再次滾落,很巧的砸在了同一個地方。張友再次躲避。一波多折的接吻啊。張友惱怒的踢開了那個蘋果。蘋果在地磚上一路滑行,滑到了角落里。

    楚蔚則看了看張友,紅著臉,低頭坐在那里,明顯是有些動情。張友收到信號,重新把心境沉浸在旖旎之中。又有點不放心,把水果袋拎起,扔到對面的床上。又一次努起了嘴。

    可以聞到楚蔚香甜的呼吸時,張友條件反射的,看了看那個蘋果,那個蘋果,老老實實的,躲在角落里。張友放心的低頭,眼看就要沖刺了,噗,又有東西砸下。定睛一看,是一包衛生巾,夜用型。楚蔚慌張的撿起來。急忙放起來。

    張友無精打采,再也沒有接吻的興趣了。

    窗台上,一個透明的人形,懶洋洋的坐在那里,一條腿在窗外晃著。他冷冷的笑著,算你小子識趣,再敢親我的女人,我就讓床的鋼管斷裂砸下來。

    楚蔚一陣氣苦,四年了,張友好不容易有親熱的表示,就這麼生生破壞了。該死的蘋果,以後不吃了,該死的衛生巾,以後不用。

    雖然沒有接吻的欲望了,但張友還是伸出手,抓向楚蔚的小手,還沒有抓住,啪的一響,一陣藍芒在兩人手間出現,張友甩開楚蔚的手,嘶嘶哈哈呼疼。楚蔚倒是沒有感覺,張友苦笑說:“靜電。空氣太干燥了。”窗台透明人撇嘴,就窮裝吧。

    甩了一會兒手,張友溫柔的問:“吃過藥了嗎?”楚蔚點點頭。張友說:“那你睡一會兒,感冒藥含有抗組胺的撲爾敏,讓人昏昏欲睡的。我下午有訓練,我先走了。”楚蔚點頭,張友起身走了。

    送了張友,楚蔚回頭,拿起個蘋果,洗乾淨,大口大口的狂啃,惡狠狠的嚼。

    劉云打著哆嗦回來了,她對楚蔚,絕對夠意思,為了給楚蔚留足夠的時間,不停的叫冰激凌,兩個寢友都不肯吃了,她還吃個不停,結果,帶著一身薄薄的白霜,回到寢室。看見楚蔚歡快的吃蘋果,劉云頓住,不過很快,她就高興的問楚蔚:“搞掂了?”

    楚蔚白劉云,不理她,劉云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氣,說道:“這麼好的機會,你都沒有把握住?拜托,張友可是校草榜上的№1。你不會又搞什麼矜持吧?”劉云話沒有說完,就覺得鼻子奇癢,打個噴嚏,弄得滿臉唾沫鼻涕,弄個大紅臉,趕緊跑衛生間清理去了。窗台的透明人自語道:這只是小小的懲罰。

    寢友嘲笑劉云一會兒後,就忙碌起來,脫成三點式,打開圓的扁的化妝品,准備打扮起來,去籃球館當啦啦隊。窗台的影子,對旖旎的場景視而不見,反而抻個懶腰,喃喃道:“這一打扮起來,沒有一兩個點是結束不了的,我還是先閃了吧。”瞬間,人影消失。屋里眾女環肥燕瘦,混不知被人偷窺了去。

    人影的估計明顯錯誤,五十八分鍾,花枝招展的眾女就下樓了。

    在楚蔚這一屆,有兩個男生上了校草榜,一個自然是張友,高居榜首。另一個,是靳球。兩人都是籃球隊的。張友多少有些陽剛之氣,靳球嗎,清清秀秀的,正是備受詬病的小白臉,能夠上榜,完全是靳球的性格,靳球打球,拼搶凶狠,哪怕自傷一千,也要傷敵八百,落下個拼命三郎的外號。楚蔚的寢友,往往打著給靳球加油的借口,卻對張友亂拋媚眼。好在張友拒腐蝕,永不沾。

    籃球館,對男生,是比賽場地,對女生,則是一場男人show,所以,去籃球館,是女生的一大養眼休閑。

    透明人影落在無人的空地,慢慢凝成實體。伸出手,看了看紋路清晰的肉掌。抬頭,看看太陽,不容易啊,雖然傷還沒好,總算有實體了。以前是魂體,遇到太陽,就像是雪獅子烤火。人影心底吼著:“楚蔚,我來了。”大步走了出來。

    劉云抱著楚蔚的胳膊,親熱的走著,看見一個男生迎著兩人的目光,走了過來。

    男生穿一條LEVI'S淺藍牛仔,薄薄的T恤,隨意的套著坎肩外衣,腳上是耐克跑鞋,看上去很舒適。肩上一個大包,整體有著運動的美感。臉上有一個傷疤,從左太陽穴,延伸到右腮部,增添了一分粗獷的氣息。流線型的身材,像是一個隨時要戰斗的野獸。

    劉云的眼里,冒出了無數的星星,對楚蔚說道:“天,好有型啊。”楚蔚不悅的拍劉云一下。劉云不滿的說:“干什麼,你有了張友,自然古井無波啦。不要妨礙我釣凱子。”

    去體育館的路上,人還是很多的,尤其是啦啦隊的預備役,就更多了。一些花癡,已經尖叫著,有了包圍這個男生的趨勢,還不停的問:“嗨,帥哥,哪個系的。手機號QQ號MSN號,干脆點,說出來。”“那個刀疤,天啦。明天讓我男朋友也去整一個。”甚至有個女生,干脆打個口哨,就差托起帥哥的下巴,調戲道:“帥哥,給本小姐笑一個。”現在,流行美女也瘋狂,酷哥實在太難得了。

    帥哥踩著奇妙的步伐,躲過了花癡的魔爪,到了楚蔚面前,微笑著盯住楚蔚,問道:“你好,我是燕小山,留學生公寓怎麼走啊?”

    楚蔚愣住了,除了父母,只有男朋友張友,敢看她的臉。一般人,從來不敢看第二眼。楚蔚皮膚細膩,有著魔鬼身材。只是光滑的臉上,有奇怪的暗色胎記。越看越清晰,越看越可怕。楚蔚發現自己走神了,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對不起。你說什麼?”話未說完,楚蔚趕緊板住臉。

    從楚蔚懂事起,她就沒有笑過。她一笑起來,除了她媽媽,她爸爸都不敢看。

    她一笑,胎記就變得非常詭異,和臉上的五官,形成強烈的明暗對比,隱隱還能看見楚蔚半邊臉的頭骨和牙齒,讓人仿佛看到了地獄。楚蔚小時候,每當咯咯笑時,班級上的小朋友,就集體開哭。據說,楚蔚剛出生時,護士給她洗澡,楚蔚一笑,護士就把她給扔了。事後,醫院不但沒有處理護士,反而給護士發了安慰獎。直到楚蔚懂事了,才學會冷冰冰的板著臉。

    楚蔚後悔,怎麼忍不住,居然笑了呢。她等著眼前的男人,驚慌失措的逃跑,膽小點的,恐怕會從京大退學了。帥哥卻像沒看見一樣,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耐心的等著楚蔚回答。

    那些花癡,看燕小山追著楚蔚不放,不免醋意大發,紛紛道,“留學生公寓,我帶你去好啦。”“公寓我熟,我有熟人,我帶你去。”“居然迷路了,好可愛啊。”一眾尾隨花癡來的男生,爆發了一陣陣的殺氣。感應到敵意的目光,燕小山收斂了身體的應激反應。笑話,萬一不小心,弄死幾個,又得想別的辦法,混進來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36:51

正文 2 嚇蠻女書


      甄歆掛上二檔,半趴在方向盤上,任由車像蝸牛一樣,慢吞吞向前開,自己皺著好看的眉頭,在生老爸的氣,為什麼不肯幫哥哥,還不允許自己幫。再想想,甄歆一有點生哥哥的氣,這兩年,開發了兩處房地產,都犯了同樣的錯誤,都被建築商,卷款逃跑了。

    去年,哥哥開發的高層寫字樓,不管怎麼說,基本完工了,建築工頭才跑,只是樓蓋的爛,無法通過驗收,後來還是老媽出馬,拿到了驗收單。不過,寫字樓發售,卻無人問津。還是老媽使出渾身解數,被法律X刊雜志社買下整棟樓,當作辦公樓了。雜志社買了高價樓,准備裝修入住時,才發現,樓蓋的那叫一個酥哇。稍微用力,能拿出一塊磚,輕輕一敲,可以敲下一截鋼筋,所布的電線,都能抽出來,還鏽跡斑斑的。雜志社不敢住,招聘了幾個不明真相的保安值班。另外租了辦公樓辦公,只是買樓占用的資金太多,只好租了個位置很偏僻的寫字樓,面積還十分狹小,雜志社上下,怨聲載道,老媽知道了,對那個社長,慚愧萬分。

    甄歆要追查那個建築工頭,只要沒跑到火星,憑老爸的能耐,哪怕他躲在亞馬遜食人魚嘴里,也要把他揪出來,可老爸不同意,說什麼讓哥哥受點教訓也好。

    今年呢,又上演了相同的一幕,哥哥的樓盤,主體剛完工,包工頭就不見了,還扔下一幫,欠了幾個月工錢的民工,民工呆在工地,不肯走,也不肯干活。老媽去美國西雅圖出差了,哥哥萬般無奈,找到了妹妹,希望妹妹出面,找到那個包工頭。兄妹感情很好,甄歆義不容辭,可老爸不答應,甄歆就指揮不動老爸的手下,甄歆倒是想獨自找,可是根本找不到。甄歆在市里,也有點勢力,可那個包工頭也不傻,還會呆在市里嗎?

    甄歆開著車,在京大校園內轉悠,看見前面一堆女生嘰嘰喳喳的,正准備找茬出氣的甄歆,毫不猶豫的開了過去。

    甄歆的敞篷吉普,當然進行了個性的噴塗,甄歆不會繪畫,雖然小時候可以請來大把的家庭教師,可甄歆不喜歡,因此就不會畫什麼。不過,自己的吉普,甄歆不屑於讓別人來畫,完全是自己興之所至,任意發揮的,有幾塊,是把抹布扔在顏料盆里,再摔在車上形成的。所以,當有學生看見集萬花筒、抽象、後現代主義流派噴塗于一體的吉普車,哪還會不知道,甄大小姐來了,趕緊拔腳溜走。有義氣的,還喊上了同伴。

    燕小山和楚蔚劉云被包圍在中間,花癡無視楚蔚的恐怖臉,熱情的要為燕小山帶路。一個花癡女正對燕小山拋媚眼,感到什麼東西,硬硬地頂在自己的屁股上,非禮啊,不由得高分貝的尖叫起來。引得大家齊齊的看過來。看到甄歆吉普車的保險杠,正頂在那個女生的屁股上。

    燕小山也看了一眼,見吉普車上的女生,紫色的額前發帶,束著一頭碎紫發,一身張揚的紫色短皮衣,長皮靴,露著雪藕般的胳膊,渾圓的肚臍,圓圓的膝蓋,冷著臉,跳下了車。

    原本圍著燕小山的女生,吸了一口冷氣,把亂拋的媚眼收回,換上了諂媚的笑容。甄歆的脾氣很大,不符合她脾氣的事情,從來都要管上一管。其實,許多人都以為,自己的善惡觀,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只是沒有條件去推廣罷了。甄歆是有條件這麼干的,通常,用拳頭逼迫別人認同的,是霸道,用金幣誘惑別人認同的,就是王道。甄歆,慣用霸道手段,並且榮登京大大姐大之位。

    家境優越,自身條件也好,甄歆從來不乏優秀的追求者。她就無法理解,普通女生,隨著年齡一天天增長,急于釣金龜婿的心理。

    甄歆看著這幫不爭氣的花癡,脆生生的說道:“在這兒發什麼騷呢?這麼大的精神頭兒,現在都去參加武術社的選拔。”

    這些女生面色如土,沮喪的嘟囔,夠倒黴啊,怎麼碰上甄老大啦。一齊轉身,拋開燕小山,跟那個紫衣女生打招呼,其中一個女生,仗著自己能說會道,說:“甄社長啊,我們都選拔好幾次啦,能不能不去啊。”

    甄老大笑眯眯的說:“沒有問題。”那些女生剛要激動的歡呼,甄老大接著說:“你們可以直接成為外圍成員。”那些女生,歡呼到一半,戛然而止,笑話,去選拔一次,不過被甄老大名正言順的折磨一頓,要是成了外圍成員,像那些男生那樣,天天挨揍啦。于是,集體搖頭,堅決要求參加選拔。

    甄老大板著臉,同意了她們的請求。那些花癡女生,雖然舍不得,可也趕緊離開了,只有幾個膽大的,還偷偷瞟了燕小山幾眼。

    劉云偷著捂嘴吃吃笑,對楚蔚說:“她們好倒黴啊,甄老大偶爾來一次,就被她們趕上了,要去武術社,陪她發飆。”接著歎氣說:“甄老大好漂亮,楚蔚,你要是那麼穿,一定也那麼漂亮。”

    楚蔚是非常注重穿衣的,女為悅己者容,今天上午,楚蔚就是一身ONLY休閑裝。不過像甄老大那麼暴露,楚蔚還是不敢穿。楚蔚低聲啐劉云,說:“要死了你,讓人笑話。”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燕小山聽到楚蔚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楚蔚的本性,嬌憨頑皮,敢想敢干,什麼時候怕人笑話啦,現在這個樣子,靈識泯滅。要想讓她記起七世前的事情,太難了。不過,燕小山從來不缺乏韌性,這一輩子不成,就下一輩子,總之,自己不會放棄,權當在人世間游玩了。

    甄歆對燕小山可沒有興趣,看也不看。她想到馬上有肉靶子打,心情舒暢了不少,打開車門上了車,卻看到燕小山過來了,不由得皺眉,又是一只自我感覺良好的蒼蠅。燕小山過去,敲了敲吉普車的機器蓋子。甄歆美目一瞪,看著燕小山。燕小山臭屁的說:“你幫我解了圍,我答應你,可以求我一次。”

    甄歆冷笑,松開方向盤,向後一靠,抱著肩膀,不屑的說:“我沒想給你解圍。”

    燕小山依然那副樣子,臭臭的說:“我不管你有意無意,總之,我不欠任何人的情。”甄歆撇嘴,不是沒見過拽的,不過拽成這樣,倒是真沒見過。甄歆似笑非笑,轉動車鑰匙,她倒要看看,燕小山躲不躲,發動機轟鳴,燕小山姿勢沒變。甄歆也不是善主,正要松開離合,心里一動,拿出了那個包工頭的資料,說:“找到這個人。”燕小山接過資料,迅速翻閱一遍,伸出手,對甄歆說:“筆”。甄歆拿出筆,扔給燕小山。燕小山刷刷,在檔案袋上寫了幾個字,又扔給甄歆,說道:“兩清了。”

    甄歆接過來看看,上面寫著‘金風花園56號’。這是市郊的一個別墅區,主要為二奶集中地,那人居然沒有跑遠?甄歆狐疑的、惡狠狠的說:“你最好不要騙我。”燕小山卻回到楚蔚跟前去了。甄歆暗咬銀牙,一轟油門,沖了出去。

    劉云一直暗中注意燕小山,看他去討好甄歆,十分不屑。楚蔚也在留意燕小山,對于能夠正視自己面容的人,楚蔚難免有那麼點感動。等看到燕小山去向甄歆獻殷勤,楚蔚雖然理解,心中卻是酸楚,看到燕小山又回來了,楚蔚心中敲起了警鍾,楚蔚容貌,令每一個男生,敬而遠之,這點自知之明,楚蔚還是有的。燕小山的鍥而不舍,落在楚蔚眼里,自然變成了別有用心了。

    劉云嘲諷的對燕小山說道:“嚇壞了吧,要泡甄老大,手段是沒有用的,要有那個實力。也不打聽打聽甄老大的背景,就去擺poss。”

    楚蔚嗔怪的制止了劉云,對燕小山說:“我帶你去公寓吧,說也說不清楚。”楚蔚能頂著一張恐怖臉,活得還挺滋潤,心智極其堅強。她倒要看看,燕小山有什麼貓膩。

    楚蔚肯主動帶路,燕小山不由得很高興,這是不錯的開端。楚蔚心里卻意味深長的告誡自己:這燕小山,在甄歆面前那麼囂張,現在又表現的手足無措的,很明顯,針對不同的女生,采用不一樣的手段,即精通女生心里,又是個演技派啊,小覷不得啊。

    這時,一個男生匆忙走了過來,看來也是要去籃球館的。他看見了楚蔚,笑著打招呼:“嫂子,你過來啦。”

    楚蔚聽了,也問他:“大個,怎麼來這麼晚?”

    大個苦惱的說道:“還不是我女朋友,非拽著我逛街。她要是能趕上嫂子一半,我就知足了。”

    劉云諷刺大個說:“左勾搭一個,右勾搭一個,女朋友多了,反倒抱怨起來,典型的倒打一耙。”

    大個賭咒發誓的說:“只要有一個,能像嫂子那樣的,哪怕有一點像,我立馬娶她,為她守貞節都行。”

    劉云哂然,說道:“你到想守,問題是你有嗎?”

    大個說:“我不跟你爭了,已經遲到了。嫂子,你不去嗎?”

    楚蔚看了燕小山一眼,對劉云說:“你帶他去公寓吧。”劉云明白,在張友的朋友面前,楚蔚很在意自己的形像,楚蔚是不能給燕小山帶路了,要去看張友訓練。帶路這活兒,成自己的了。

    劉云對燕小山說:“走吧。”

    燕小山生氣了,對劉云說:“不必了。”轉頭就走。

    劉云詫異的對楚蔚說:“這個人,求人還挑三揀四的。”

    楚蔚看著燕小山的背影,大聲說:“他好像認識路,我們走吧。”楚蔚故意讓燕小山聽見,讓他知道,他故意接近自己的意圖,被她看破了。

    燕小山聽了,猛然停住腳,轉身,看著楚蔚,眼睛似乎發著嚇人的光。

    劉云嚇得抓緊楚蔚。大個比燕小山高出許多,也被嚇住了,一動不動。楚蔚的感覺很奇怪,她沒有感到害怕,她從燕小山的眼睛了,居然看到了悲傷。

    燕小山深吸一口氣,轉頭大步走了。剩下楚蔚幾人,驚異不定,去了籃球館。

    公寓是一室一廳的套間,燕小山站在窗前,舒緩自己的心情。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他是神,不管遇到什麼事兒,都應該云淡風輕,不以為意。可是現在,連人都不是,他的三魂七魄被打散了,剛剛修煉出中樞魄,附著虛弱的命魂,情緒極易波動,不應該在人世間出現。可楚蔚凡心大動,他怎麼能無動于衷呢?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37:16

正文 3 以德服人


      輔導員白軍坐在辦公室里,翹著蘭花指,用鑷子,在拔出下巴上的胡子。光潔的下巴上,每一根冒出的胡子,都那麼的礙眼。燕小山推門進來,白軍不敢分神,專心的把胡子拔掉,才白了燕小山一眼,說:“不知道敲門嗎?”

    燕小山心里說:我還真不知道這事兒。也不多話,直接把手續扔在辦公桌上。

    白軍又給了燕小山一個白眼,心里想到,又是一個把不禮貌當個性的蠢貨。也沒看那手續,說道:“你是燕小山吧,跟我去班級。”

    白軍姿態優美的進了班級,燕小山懶洋洋的跟進。白軍輕輕咳嗽一下,說:“這是我們班新來的……。”話還沒說完,燕小山已經朝後面走去,撿了個空座,一屁股坐下。

    白軍氣得臉色通紅,哼了一聲,說道:“新來的同學叫燕小山,周向,如果他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幫他一下。”

    那個周向,模樣有點陽剛的意思,一看就是有為青年。點頭答應了。白軍氣哼哼的走了。

    同學們還是非常熱情的,不過,燕小山擺出一幅別理我的一張臭面孔,誰願意拿熱臉去貼呢。只有班長周向過來交待了幾句,看著燕小山目光散漫的樣子,也草草結束了。燕小山也樂得清靜,本來就醉翁之意不在酒麼。可惜,燕小山的清靜,沒有維持多久,上高數大課的時候,高數教授名聲在外,來聽課的很多,很有些活潑的外系同學,跟燕小山打招呼,尤其是一個猥瑣的小個子,無視燕小山的冷臉,喋喋不休的東問西問,自問自答,燕小山總不能把他一巴掌打飛吧。

    “我叫穆鐵塔,無論物理系還是數學系,沒有我不熟的。你新來的,還是從A國來,京大不熟吧?沒關系,有我呢。你知道在哪兒打飯嗎?一會兒我領你去。”小個子自我感覺良好,坐在燕小山旁邊,唾沫橫飛。

    時不時有議論聲飄到燕小山的耳朵里:快看,穆財迷又找到蹭飯的主兒啦。聲音很低,但逃不過燕小山的耳朵。

    穆鐵塔看燕小山的眼神,就像看一盒盒盒飯,這種赤裸裸的注視,保持到了放學。燕小山對吃飯並不積極,一直到教室都空了,才起身,而穆鐵塔,更是泰然自若的等著他。只是在偷偷的吞口水。

    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兩人一前一後的向食堂走去。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天下沒有免費午餐,穆鐵塔正琢磨今天打打牙祭呢,卻有人攔在路上,把他們包圍了。一黃種人,兩白人,一黑人,黑人輕佻的吹著口哨,剩下那三個,都板著臉。

    穆鐵塔看這是國際糾紛,肯定是奔那個留學生來的,自己不過是池魚之殃。因此干笑著,慢慢往路邊蹭,那四個人沒有理會他,穆鐵塔退到安全區。開始替金主著急。

    燕小山不認識這幾個人,但是明白,這是他使用那個死鬼的身份證,惹來的麻煩。那四個人也沒自我介紹一下,姑且用白一白二,黑一黃一來稱呼吧。

    黃一對燕小山說道:“邁克,你躲不了的,跟我們走吧。”黑一對他們的交談不感興趣,對一個路過的胖妞打起了口哨。那女子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飛快的跑了。惹得黑一放肆的大笑。

    穆鐵塔看見黑鬼撩撥的胖妞,輕松下來,不為別的,那胖妞,是京大武術社的,甄老大的手下。想那武術社,無事還要找事呢,何況惹著她們了呢。穆鐵塔再看黑鬼,那眼神,同情、可憐。

    黑一心情好了,笑嘻嘻的對燕小山說:“嗨,邁克,多虧了你,你可真有眼光,這里真不錯。”

    燕小山充滿玩味的臉上,斜斜的一條淺疤痕,相當于貼上了不要惹我的標簽,流線型的身體,肌肉輕輕的抖動,如同臨戰的獅子。並不說話。

    黑一聳聳肩膀,說:“得了吧,邁克,我承認,你現在比過去順眼多了。整容很成功。可你還在用邁克的身份證,這可真是個幼稚的錯誤。”

    黃一嘲笑的說:“或許他失憶了。只記住了美元。”

    白一冷冷的說道:“這一點也不好笑。”

    黑一聽了,對燕小山說:“你看,你麻煩大了。你應該整容成火星人,我很希望去那兒看看。美麗的東方,我已經來過一次了。”

    白一惡狠狠的說:“不要羅嗦,馬上把他帶走。”

    這些人一直在用英語交談,路過的人聽明白的不多,不過四個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就說明很多事兒了。應該能嚇走膽小的人。可這是在大學,學生從來不乏熱血,又是在主場,結果,人越來越多。還有人在那打電話,呼朋喚友的。

    很快的,有人圍了上來。那個黃一指著燕小山,大聲對周圍人說:“他私吞了我們的錢,你們要是不打算替他還,就趕緊滾開。……”

    燕小山身形一動,出現在這個黃一身邊,砰的一拳,黃一應聲而倒,燕小山說道:“這是你無禮的代價。”

    其他三人還沒反應過來,黃一已經倒下了,他們立刻擺出防禦的架勢,看燕小山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白一擺擺頭,看來白一是幾個人的頭。那黑一無奈的聳聳肩,把嗚嗚叫的黃一扶起來,黃一半邊臉已經塌陷,顴骨看來是骨折了,嘴里吐出血沫,地上還有一顆牙齒。

    剛才黃一太囂張了,這一倒下,惹來一片叫好聲。

    “shit”那個白一很明智,說:“先離開。”

    四個人要走,沒有人攔著,不過,剛走幾步,就聽吱嘎一聲,一輛敞篷越野吉普攔在路前。車上足足擠著七八個女生,一個胖乎乎的女生動了半天,沒下來車,只好伸出肉乎乎的胳膊,指著黑人說:“就是她,剛才對我吹口哨。”

    其他女生聽了,紛紛躍下車,口里還叫嚷著:“敢調戲武術社的女生,活得不耐煩了。”“揍丫的。”“好久沒有動手了,終于有機會啦。”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這幾個老外,明顯漢語不太好,唯一能聽懂的黃一,又半死不活的。女生氣勢洶洶的下車,幾個老外沒有當回事兒,黑一又發春的吹口哨。

    吉普車的司機,正是那個甄老大,她一手把著方向盤,側著身,看看那個黑人,說道:“吳萍,你來。”

    一個女生興奮的答應,走出來,對黑人勾勾手指,黑人把黃一扔在路邊,比那女生還興奮,趕緊過來。吳萍擺開起手式,問:“areyouready?”黑人把一對拳頭,放在下巴前面,一邊對吳萍拋媚眼,感謝上帝,居然有這麼好的豔遇。

    吳萍也不客氣,右拳擊出,黑人揮拳封住,不想是個虛招,吳萍出艮位,踏兌位,出現在黑人側後,抬腿一掃,踹在黑人的腿彎,黑人踉蹌著,一腿跪地。

    女生哄堂大笑起來,紛紛嚷道:“胖妹兒不要生氣啦,黑人跪下啦。”“天哪,這不是在求婚嗎。”“吳萍,可別給打哭啦。”

    那個胖乎乎的女生,也在車上高興的拍手,害得吉普車也跟著晃動著。

    黑人氣呼呼的站起來,沖著吳萍,就是兩記重拳,吳萍雙腳不動,上身靈活躲過。黑人出拳越發凌厲,吳萍笑著躲閃。黑人像是在打沙包,吳萍如風擺柳,黑人只是打不到。黑人看吳萍雙腳不動,干脆去踹她腿,吳萍倒踩八卦,黑人沒有踹到吳萍,自己倒是重心不穩,被吳萍飛起一腳,踢在胸口上,飛了起來,落在三米外的地上。

    黑人爬起來,大聲叫著,奔吳萍沖過去。白一喊住他,讓他不要打了。黑人只好停下,和白二架起地上的黃一,繞過那幫女生,悻悻離去。臨走,那個白一,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燕小山一眼,說:“我們會再來。”

    那幫女生,高興的大笑,還吹起了口哨。也有不滿的在那兒嘟囔:“怎麼黑鬼被打倒了,白鬼也不上來幫忙,白白跑來了。”

    再說那甄老大,按照燕小山給的地址,真的找到了那個包工頭,把人交給她哥後,她就琢磨,這個燕小山是怎麼知道的呢?兩人的生活,沒有半點交叉之處哇。她怎麼也搞不明白。

    今天,武術社的姐妹們湊一起吃飯,來晚的胖妹兒急忙跑來,說有人調戲她,這還了得了。等甄歆開車過來,才發現,原來是燕小山惹來的人。因此,甄歆很輕易的就放跑了那幾個人,為的,就是要跟燕小山問個明白,再不問問,就郁悶壞了。

    甄歆一打方向盤,吉普車靈活的停在燕小山面前,甄歆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燕小山明白她要問什麼,說道:“算出來的。”

    這算什麼答案?甄歆很想找個難題,驗證一下,不過,下意識地,甄歆不想得罪燕小山。于是說道:“這次,算不算我又幫了你一次?”燕小山點頭。甄歆看著燕小山擺出一諾千金的臭屁樣,說不出的惱火,當下壓住了火氣,招呼了姐妹,上車走了。

    穆鐵塔一溜煙的跑到燕小山跟前,說:“你那一拳,可真威風。現在有點晚了,只有五食堂能有飯了。快走吧。”

    燕小山沒說話,穆鐵塔很會看個眉眼高低的,知道燕小山這是默許,趕緊頭前帶路。

    到了食堂,穆鐵塔對燕小山說:“給我飯卡,我去打。”拿到了飯卡,穆鐵塔真是龍歸大海,虎入深山,跑了幾趟,才把食物拿夠。

    燕小山吃的很少,穆鐵塔是風卷殘云,最後還打包拎走,湯湯水水,涓滴不剩。

    走出食堂,穆鐵塔打著嗝對燕小山說:“以後我就幫你打飯吧?”

    燕小山難得的說了句:“行。”

    當即,穆鐵塔的眼睛,冒出了無數由燒雞、胖肘子組成的星星。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37:41

正文 4 一步殺一人


      前面說了,燕小山三魂七魄只剩下了一魂一魄,其中的命魂還如同燃燼的油燈,明滅不定。他的脾氣,自然就易怒,愛沖動。所以燕小山被人無禮的堵在路上,很讓他生氣,盡管來人是沖那個邁克來的。

    燕小山初到人間時,是出現在五大湖區,恰好,看見有人拋尸滅跡,死的也就是這個邁克,被扔在了湖里。燕小山看那邁克年齡合適,也就為了省下不多的神通,決定用邁克的身份證。燕小山不能平白受人恩惠,就問那邁克,可有未了之事。那邁克大喜過望,沒想到死了,身份證還能賣上價錢。

    要說這個邁克,也真不是東西,一個不入流的混混,給可比諾家族賣命,專門欺壓華人,他的老父親,實在看不過去,就使用了點手段,把他關在了屋子里。邁克費了點事兒,才跑出去。耽誤了給家族辦事,邁克的頭目約翰,就派人揍了老家伙一頓,不想給打死了。這個邁克,還沒有混到底,就摸上了約翰的游船,准備給父親報仇。約翰早有准備,順便就把他弄死了,扔在了湖里。

    邁克就求燕小山,把約翰那幫人殺死。燕小山殺死了船上的人,就用這個身份證,辦了留學手續。

    約翰所在的家族,當然要追究這件事,最明顯的目標,就是邁克了。至于長的差別大,有關系嗎?別說有整容這回事兒,就是沒有,燕小山用邁克的身份證,總是鐵打的事實吧。況且,跟弱者,需要講理嗎?難不成還要做個DNA?抓回去再說吧。于是,白一白二,黑一黃一就來了。

    黃一被送到了醫院,其他人回到了賓館。白一跑到里屋,跟家族通了電話,出來後,就滿臉晦氣的抱著酒瓶喝酒。黑一呢,則在嘟囔著:“該死的東方女人,神秘的東方女人。”白二仰坐在沙發上。

    這時,敲門聲響起,白二騰的坐起,就去摸手槍。黑一伸出兩手,晃著腦袋,安慰道:“不要緊張,我們是旅游簽證,噢,我們是游客,這里不是芝加哥。說不定,是掙外快的婊子。”

    黑一去打開門,吃驚的張大嘴巴:“啊,邁克,是你?”燕小山伸手撥開黑人,邁步進來,黑一靈活的看了看門的兩邊,飛快的關上了門,給白一打個沒有別人的眼色。掏槍指著燕小山。

    三個人,三把消音手槍,穩穩的指向燕小山。能被家族派出來辦事,都很精明,不會放松警惕。

    燕小山說道:“我送你們去和邁克見面。”

    身體一動,留下一個殘影,黑一先是感到了一絲風,接著,就看到了自己的手槍,插在自己的嘴里,隨即,一聲輕響,像是壓抑的咳嗽,黑人的頭蓋骨,碎片飛了出去。

    白一能夠當頭目,自然不是等閑人物。他眼睛一花,就知道不好,毫不猶豫的開槍了。

    這個白人頭目,懷疑自己在做夢,或者酒喝多了,他看見黑人被迫吞槍而死。自己的打出的子彈,穿過燕小山的身體,劃過詭異的圓弧,噗噗噗的,射中了沙發上的白二。那白二不相信的睜大眼睛,無力的垂下槍,像是麻袋一樣倒下。

    燕小山回身,擰著白人頭目的手腕,把他的槍,塞在他自己的嘴里,嘴里是槍油味道。

    白一心里叫著,魔鬼啊,上帝啊,救救我。燕小山對剩下的這個白人說:“我不管你什麼人,總之,不許影響我的生活。”白一連著受到莫名的恐嚇,早已崩潰,自己扣動了板機,打出了最後一顆子彈。頭頂,白色的腦漿像開鍋一樣飛濺。

    醫院里,那個黃一的手術,做得很成功,擁有A國護照,享受到了ICU病房的權力,房間里,靜靜的輸液,護士記錄了儀器上的數據,更換了尿袋,出去了。護士關門轉身走了,燕小山穿過牆壁,詭異的出現了。

    病房里,輸液管如同活了的毒蛇,靈活的纏繞在黃一的脖子上,黃一還紮著針的手,拼死抓撓原本是救命的輸液管,盡管麻醉藥效還沒有過去,黃一還是睜大了眼睛,想要呼吸一口空氣。最後,絕望著抽搐死去。脆弱的輸液管,制造了八號鐵線才能制造的成果。

    護理站很忙,雖然ICU的應答燈沒有亮,但到了規定時間,護士還是去了ICU,剛剛進去,護士尖叫起來。護士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但一個病人,被輸液管勒死在病床上,瞪著眼睛,伸著舌頭,實在是匪夷所思。護士的尖叫,使得大批醫護人員趕來。

    燕小山穿過幾道牆,來到醫院的電梯里,輕松的拍拍手。燕小山雖然在電梯里,但在監控錄像上,卻沒有他的影像。成像的光線,穿過了他的身體。電梯緩緩的下降,突然,燕小山皺眉,瞬間離開,出現在籃球館旁邊無人的空地上,現出身形。

    燕小山苦笑,太沖動了:這幾個人,根本威脅不了自己,偏要去殺了他們,感應到楚蔚去找張友,又瞬移回來,這一切,全靠真身的神通支撐,再這麼下去,真身的神通,無法支持到三魂七魄修成啊。燕小山自怨自艾中,來到籃球館。

    楚蔚把毛巾遞給張友,楚蔚其實很想親手給張友擦汗,可惜張友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之下親熱。燕小山心情糟糕,把一切怒火,都灑在了張友身上,當下直直的走到兩人面前,黑著臉站在那里。燕小山這麼一搞,楚蔚和張友間僅有的一點旖旎氣氛,也消散了。

    張友大度的笑笑,回到場中去了。楚蔚可氣不打一處來,她小心的經營著和張友的愛情,燕小山這不是給添亂嗎?楚蔚很想像電視里那樣,給燕小山一個巴掌,不過,只是想想,可不能破壞在張友及張友哥們面前的形像。楚蔚心里一點被燕小山追求的竊喜,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楚蔚的臉比燕小山的還黑,她咬牙切齒的對燕小山說:“你離我遠點。”

    楚蔚義無反顧的走到場地的另一面,燕小山沒有生楚蔚的氣,如果不是楚蔚,他還渾渾噩噩的呢。劉云來到燕小山身邊,對燕小山說:“楚蔚和張友的感情很深,他們共過患難的。”

    劉云開始給燕小山講楚蔚的戀愛史,桃花眼光時不時偷偷掃過奔騰跳躍的張友,燕小山是看明白了,這劉云,是看上張友那個小白臉了。這祥林嫂似的訴說,是在說服她自己呢。

    楚蔚和張友的父母,是一個國營機車廠的。兩人在子弟高中念書。張友的父母是普通工人,家里還有兩個姐姐,為了要個男孩,同時保住工作,兩個姐姐生下來就被送給了鄉下的親戚,張友是家里的皇帝。楚蔚的父母是沒有實權的靠邊干部,家里只有楚蔚這麼一個寶貝,因為胎記的原因,父母對楚蔚倍加疼愛。一直到高二,兩人都沒有什麼來往。

    機車廠很富有,子弟幼兒園小學初中,包括電大,都建設的美侖美奐的。只有高中,還在使用破舊的平房。造成這一原因,是因為,廠子里的干部,習慣把子女送市里念高中,以至于高中的建設,被拖拖拉拉的,沒有提上日程。

    由于機車廠富裕,福利層出不窮。那一年,楚蔚念高二,廠子里分了幾卷凍羊肉。幾個高中的單身老師,由于離家遠,捎不回去,同事家的冰箱,也沒有空地兒了,送人,又舍不得。幾個人一合計,去廠區弄了半編織袋焦炭,在辦公室里,三塊磚頭,支起個不鏽鋼盆,羊肉下鍋,吃起了自助火鍋。剩下的,也找了個大鋁盆,煮上,以後的日子,就大塊肉快活了。

    幾位吃著喝著,有一位就多了,想起了分手的姑娘,痛哭流涕,痛不欲生,沖到操場上,躺在水窪里,指天罵地,其他幾位,一旁勸說。想給他架回宿舍。

    這麼一會兒功夫,屋子里的焦炭,就把辦公室點著了。正趕上大風天,火苗在房頂上,一竄老高。伴著滾滾濃煙。不是有個老話嗎,老房子著火,沒治了。

    班級的學生,可就慌亂了。中國的學生,除了讀死書,沒有受到過什麼訓練。只要沒出校門,遇到點什麼事,處理起來,大都是幼兒園的水平,出色的少。

    一幫子高中生,就炸營了。老師急急忙忙的跑到班級,說:“快點,快點,都跑出去。別管書包啦,別愣著啊。”

    這火著起來,不是按部就班的,挨著來,它借著風勢,跳著來。第一棟房子著了,挨著的,第二棟第三棟沒怎麼樣,第四棟著了。那叫一個亂呢。

    老師沒給指定出來去哪兒,跑出來的學生,如同無頭蒼蠅,四下亂竄,有幾個,就奔著著火點去了,有的被老師堵回來,有的被喊回來,楚蔚稀里糊塗的,跑錯方向,被圈火里了。

    眼前刺目的火光,炙熱的火焰,刺鼻的黑煙黃煙,木頭燃燒的劈啪聲,玻璃劈里啪啦的炸裂聲。房子保暖層用的鋸末,被風卷起來,滿天的火星。化為灰燼飄落。電線燃燒時,是一溜的藍光。楚蔚呆呆地看著,頭發眉毛都焦了。一個人竄過來,把她拽到離火遠點的地方。楚蔚回過神來,看拽她的人,是同學張友。

    兩人呆的地方,是一棟辦公室,還完好無損。不過,這並不保險。前面的房屋,一聲巨響,整個屋頂塌陷了,帶起漫天火光。兩個人蹲在牆角,抱在一起,哆哆嗦嗦的,像兩只離群的鵪鶉。

    消防隊來的非常快,大火被撲滅了。兩人身上落滿了灰,又澆了一頭的水,看著聞訊趕來的家長,撲過去,就是一陣痛哭啊。

    從此,楚蔚對張友非常感激,張友對楚蔚,也是與眾不同。友誼很快就升級了。

    這個大火事件,是個反面的典型,廠子里的干部,紛紛落馬。楚蔚的爸爸,原來是靠邊站的干部,這一次,臨危受命了。

    高中臨時在廠部上課,楚蔚的爸爸,本來想按照規矩,把女兒送市里上學。楚蔚死活不同意,堅決和張友在一起。後來,雙雙考上京大。

    劉云說完了,還意猶未盡的吧嗒嘴,以她的意思,是要給男女主人公,加上台詞的。

    只是楚蔚再三的,再四的,表明,當時,他們只是害怕,毫無意義的抱住一起,腦袋里一片空白。張友後來回憶,根本想不起來,曾經拽過楚蔚。楚蔚的反複強調,讓劉云失去了創作的空間。

    燕小山不屑,他和楚蔚天上人間生死與共,不然,也不會在只有一魄的情況下,破關而出,阻止楚蔚跟人上床。聽劉云講完故事,又走到了楚蔚身邊,楚蔚很是無奈。劉云,則表情複雜的看著他們。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38:08

正文 5 花樣青春


      這段時間,穆鐵塔過得比較舒心。原本干癟黑瘦的臉龐,也紅潤起來。只是大部分同學,對他更加鄙視了。穆鐵塔在學校,有一份勤工儉學的工作,還做著兩份家教,每年的獎學金,都拿一等。即使這樣,穆鐵塔也很少自己花錢買飯,只要給他買個饅頭,他就肯給洗一件衣服,順便用別人的洗衣粉,也給自己洗洗。香皂牙膏什麼的,從來沒買過。但凡聽到同學出去吃酒,他一定尾隨,無論怎麼諷刺,都笑嘻嘻的不肯走,必定狠狠的吃一頓。害得許多人都躲著他,偷偷摸摸的出去喝酒。

    看到穆鐵塔抓燕小山的冤大頭,沒有人提點驕傲的燕小山,也沒有人願意理會穆鐵塔,盡管穆鐵塔對大家很是獻殷勤。不過,秦檜還有好朋友呢,穆鐵塔也有兩個同寢的好友。一個大牛,大牛家里不富裕,家里每月給他的生活費,勉強夠大牛自己個的嚼裹,所以從沒有被穆財迷剝削過。另一個是四眼,四眼家境富裕,手頭闊綽,從來都是穆財迷掠奪的對象,四眼也不計較,自己有錢就花天酒地的,然後就跟著財迷四處打秋風。

    當有人問財迷,為什麼這麼摳門,財迷理直氣壯的說:“攢老婆本。”這更加讓人鄙視,因為財迷連個女友也沒有,純粹的YY。

    財迷很是義氣,在使用了燕小山的飯卡,而燕小山又沒有反應後,迅速擴大了白吃團,把大牛和四眼也找了過來。每次,財迷替燕小山打飯,打大量的飯菜,然後和大牛、四眼一擁而上,把飯菜消滅的干乾淨淨。燕小山每次,都吃的不多,並任由財迷打飯。吃大戶,典型的吃大戶,許多人忿忿然,大都是平時好占個小便宜的。

    市局重案組來調查的時候,擺在面前的,就這麼個情況。燕小山按時上課,課余基本出現在楚蔚附近,吃飯時有穆鐵塔、大牛、四眼陪著。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聯系其他什麼人,甚至沒有電話。

    重案組其實也是例行公事,案子詭異著呢。找不到凶手的任何痕跡。死了四個人,還是涉外案件,頭疼啊。

    重案組找楚蔚取證時,劉云好奇,多問了幾句,警察不厭其煩的解答了。在得知燕小山有嫌疑後,劉云提供了個重要線索:燕小山曾給甄歆寫了什麼東西。

    劉云出身警察世家,父親是市局局長,很多警察都認識這個大小姐,不為了拍馬屁,警察會跟她說這些麼?劉云對甄歆很敏感,很簡單,甄歆的父親,是市里的黑道大豪,貓鼠不兩立啊。劉云念念不忘燕小山給甄歆寫了什麼,所以現在立馬告訴警察了。

    甄歆也不認為應該隱瞞,沒必要啊,于是警察拿到了那個檔案袋。

    燕小山是怎麼知道那個包工頭藏身地點的?審問那個包工頭,包工頭正鼻青臉腫的在工地干活呢,看緊警察來找他,激動的嚎啕大哭,不過警察可不是來解救他的。包工頭盡心的回答警察的問題,燕小山,沒聽說過,相片,從沒見過。警察可不相信燕小山是算出來的。只能說明,燕小山在京市,有情報網。而且很有效,黑道大豪找不到的人,他都知道。

    馬上找來燕小山的資料:邁克,一個A國的小混混,父親被頭目打死,頭目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混混整容來到京大留學。中文名燕小山。附有整容的病例本。證據鏈完整,很好很清白。

    重案組也不是吃素的,根據整容前後的照片,掃描到電腦里,把毛發皮肉剝去,剩下兩頭骨,頭骨不一樣。沒聽說整容能把頭骨也整了的,這前後根本不是一個人。

    檢驗DNA,那個邁克沒有留下什麼樣本,唯一的血緣親人,邁克的父親也化為飛灰了。

    查,這個燕小山到底是誰。監視,看他到底要干什麼。

    白一他們,是芝加哥可比諾家族的人,就這麼匆匆的掛了,留給家族滿腔的憤怒。凱蒂胡,是家族教父的外孫女,是這一代的佼佼者,奉命來京市暗中查明此事。美女,往往容易讓人失去戒心。

    財迷很忙,忙學業,忙打工,但凡能抽出來點時間,還要去籃球館,為燕小山追求楚蔚搖旗呐喊。緊密的團結在燕小山周圍,為了能蹭到飯菜。

    楚蔚拿著毛巾、水,對旁邊的燕小山無動于衷,只盯著場上的張友。劉云則和四眼大眼瞪小眼。四眼並不戴眼睛,之所以有這麼個外號,是因為他的眉毛,不是一條,而是一團。自從四眼陪燕小山來籃球館,就和劉云對上了,兩個人處在不同的陣營,打起了擂台。四眼最大的樂趣,就是貶低張友的球技,劉云當然要反駁,兩人對籃球所知,都是半斤八兩,評論起來,謬誤百出。燕小山和楚蔚做為主將,都不動聲色。

    燕小山對楚蔚采取步步緊盯的辦法,也是無可奈何。楚蔚表面從容淡定,實際上心里對臉上的胎記,總是有難以解開的心結。不相信燕小山是來追自己的,更不相信會有將來。又害怕張友因此找到借口,離開自己,因此對燕小山十分戒備。燕小山只好采取這個笨辦法。

    燕小山和楚蔚原本是雙修夫妻,楚蔚是妻子今世的名字。夫妻二人被人暗算,燕小山魂飛魄散,憑真身的修為,硬生生在十八層地獄之下,開辟了一個空間,慢慢養魂。

    楚蔚魂魄俱全,進入了輪回,在喝孟婆湯時,楚蔚不肯喝,被強行灌入,灑在臉上一些,形成了胎記。想那孟婆湯,乃是地獄的門票,在楚蔚臉上,地獄的景象,時隱時現,何等恐怖。楚蔚正是憑借胎記,七世輪回,保持了童身,元陰未失。這是第八世了,楚蔚靈識盡失,一心想著嫁人。燕小山算到楚蔚桃花劫近,這才不顧一切,毀了養魂的空間,來到這里。

    楚蔚對四眼的態度很友好,盡管他和劉云吵鬧不停。楚蔚時不時和四眼交談,只是對燕小山不假辭色。楚蔚很看重和張友的婚姻。

    張友家很窮,把兩個女孩送人,是民不舉官不究的事兒,可小辮子畢竟被人抓住了。因此,無論調干還是漲工資,張友的父母都不敢去爭。加上送出去的孩子,要時時補貼,還要寵著張友,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自從張友和楚蔚處上,張友家的日子是翻天覆地。父母由分廠去了總公司,家里又分了房子,農村的姐姐姐夫,依托機車公司,做起了買賣。張友也上了京大。楚董事長也和張友的父母見了面,敲定了這門婚事,張友大學的一切費用,都由楚家出。

    楚蔚對張友,是半點小姐的架子也沒有。對張友,溫柔體貼。每次去張友家,都忙著做家務。在京大,給張友打飯洗衣服。從不干涉張友的事兒。在張友的朋友面前,對張友言聽計從。無論人前背後,從未提過楚家供張友念書的事兒。

    可這一切,能掩蓋那胎記嗎?楚蔚一直很不安。張友不是柳下惠,可四年來,兩人相敬如賓,說明了什麼呢?唯一的一次突破,還被蘋果給干擾了。楚蔚在擔心,擔心萬一給燕小山好臉色,張友會借口抽身。再說,楚蔚也不明白,燕小山怎麼會追求自己?一見鍾情,見鬼去吧。

    場上的訓練結束了,大牛也是隊員,滿頭大汗的走過來。對燕小山說:“介紹個朋友給你,喏,靳球,打球那叫狠。”大牛身後,一個白淨的男生,伸手跟燕小山握了,說道:“你住709吧,我住在你隔壁,H港來的。聽大牛誇你了,說你夠哥們。”

    燕小山話總是很少,就說了自己的名字,靳球也不介意,說:“我去洗澡,一會兒咱們出去吃。”四眼立刻興奮起來。這貨,吃喝嫖賭,沒有不好的。

    張友在那兒喝水,聽靳球說了,接著說:“咱們一起去吧,人多熱鬧。”又轉向楚蔚,溫柔的說:“你也去吧。”

    靳球和張友是隊友,沒有異議,大牛和四眼看著燕小山,燕小山說:“楚蔚去,我就去。”

    楚蔚從來聽張友的,因此沒說話,劉云不樂意了,眼睛一瞪,說:“楚蔚不去。”

    四眼馬上說:“楚蔚聽你的還是聽張友的?”劉云啞火了,楚蔚非要在張友面前裝小媳婦,不可能聽自己的。馬上看著張友。張友打圓場,說道:“大家一起去,剛才不說了嗎,我一會兒定位置。”

    楚蔚感到一股冷氣,鑽入了心里。現在燕小山擺明了車馬,張友還裝糊塗,張友對自己,終究是利用嗎?

    張友他們洗澡去了,四眼給穆鐵塔撥電話,告訴他吃飯的消息。

    燕小山和楚蔚的眼神一碰,又都立刻分開。楚蔚知道,燕小山已經看透了張友的用心。燕小山則不敢露出一點異樣,怕刺激楚蔚脆弱的心靈。但他不管什麼樣的表情,都刺激到楚蔚了,因為張友的作為,楚蔚赤裸裸的暴露在眾人面前,楚蔚也知道這一點,她找不到一點遮羞的東西。楚蔚臉上依然恬淡,但心,在收縮。

    在場的沒有笨蛋,劉云也驚訝莫名。劉云之所以和楚蔚成為死黨,是因為劉云的叔叔,一個武警軍官,在救火時身先士卒,重度燒傷,面容猙獰。叔叔很疼愛劉云,可劉云因為害怕,無意中傷害了叔叔,劉云一直很內疚。所以和楚蔚分到一個寢室後,兩人成了好朋友。劉云臉上有青春痘,可如果去掉這些痘痘,劉云是個美人。劉云暗中喜歡張友,也認為自己有很強的競爭力。就為了楚蔚,她始終掩藏著這段感情。張友今天的作為,使少女心中的愛慕,像是春天里的堅冰,無聲的融化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38:36

正文 6 不許叫嫂子


      大學生吃酒,是酒樓賓館里,唯一一心吃酒的人。畢業以後的聚會,那不是為了吃酒了。

    張友對朋友,曆來大方,但他越大方,燕小山越惱火。你說你花人家錢這麼痛快,傷起人來也毫不留情,算什麼玩意兒呢。燕小山當然不讓張友娶楚蔚,可也不能這麼傷害她呀。

    張友定了個大包間。燕小山坐在了楚蔚身邊。楚蔚白了他一眼,起身,又找了個座位,兩邊都有人。燕小山起身,把楚蔚左邊的人提起,自己坐了下去。那人是籃球隊的,立刻生氣了,大牛和靳球非常有眼色,一左一右的把這人夾起,按到一邊坐下。都是一個隊的,自然不好說什麼了。

    楚蔚右邊的人站起來,對張友說:“你挨著嫂子坐。”張友對楚蔚笑笑,說:“你們先坐,我把菜點完的。”楚蔚右手的座位,就空了下來,四眼過來,笑嘻嘻的坐下了。楚蔚看見四眼,心里一暖,說道:“不和劉云吵了?”四眼大咧咧的說:“不吵了,我現在看她越來越順眼,我准備追她。”

    楚蔚托著腮,說道:“聽說你很風流呢,劉云不會答應的。”四眼聽了,擺出悲壯的POSS,說:“為了她一顆樹,我甯可放棄整片的森林了。”

    楚蔚說:“這番討好的話兒,你該當她面說。”

    四眼說:“我是認真的。”

    劉云過來了,她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只是在四眼邊上坐下,不客氣的對四眼說:“你坐這兒干什麼?這是張友的地方。”又喊張友說:“你還不過來,地方都被人占了。”

    張友對劉云說:“坐哪兒還不一樣,我什麼時候和楚蔚黏黏糊糊的了。”

    楚蔚也對劉云說:“就是出來玩的,別搞那麼嚴肅。”楚蔚也核計了,如果這麼千絲萬縷的關系,都保不住這個愛人,還能嫁給誰呢?只能全力維持和張友的關系,希望能感動他吧。至于燕小山,楚蔚壓根沒有考慮。

    劉云氣鼓鼓的坐那兒,四眼眉開眼笑的給她倒茶,拿杯拿碗的。

    菜上差不多的時候,大家開動起來,座上都是饕餮客,一陣風卷殘云,服務員就過來,端走一大疊空盤子。啤酒也吹了一箱。既然墊了底了,又開了一箱啤酒,張友舉杯提酒,燕小山不響應,淡淡的坐在那兒。和張友關系好的幾個人,不高興了。你喝著人家的酒,還鬧著脾氣,什麼東西呢?大個就問燕小山:“你怎麼不舉杯呢?”燕小山說:“關你什麼事兒呢?”

    張友起來打圓場,說:“來來來,隨意,怎麼喝還不行。想干的走一個。”既然張友不計較,加上靳球、四眼有意的挑氣氛,酒桌上喝的還算熱鬧。

    穆鐵塔也趕來了,因為打工的關系,每次吃飯,穆鐵塔不一定能趕點,總是後來,不過他也不嫌棄殘湯剩飯的,來了就是吃。張友看見穆鐵塔來了,讓坐下,又喊來服務員,加了幾個菜。穆鐵塔連連打躬,感謝張友。

    大家喝的高興,大個提酒,說:“這一杯,我敬嫂子。我真的佩服嫂子,像嫂子這種脾氣的,那是國寶啊。大哥有福啊。”

    啪,燕小山拍案而起,大怒道:“你們聽了,以後,誰也不許再叫楚蔚嫂子,她和張友,也沒有關系。”

    剛才指責燕小山的大個,本來就一肚子氣,也站起來,大聲說:“嫂子。”

    隔著一米多的酒桌,燕小山砰的一拳,把大個打倒,大個倒下,把椅子也帶翻了。

    張友急忙把大個扶起來,苦笑說:“都喝大了,別沖動,都是朋友。”

    燕小山看著嚎叫著要撲過來的大個,說道:“看你心地還不壞,我沒有用力。我可沒有喝酒,我很認真,誰要再敢喊楚蔚嫂子,我見一個,打一個。”說完拿過一瓶啤酒,砰的攥碎,又張開手掌,手掌毫發未傷。燕小山惡狠狠的說:“我來,就是為了追楚蔚。”燕小山就這麼攤著手掌,盯著張友。

    張友的朋友,也盯著張友,等他一聲令下,就過來痛扁燕小山。楚蔚也緊張的看著張友。大牛和靳球,攔在中間,不知道怎麼辦好。穆鐵塔還沒有吃飽,邊吃邊琢磨打包。四眼攔著張牙舞爪的劉云。

    張友心里罵燕小山,有你這麼咄咄逼人的麼?就是再想甩楚蔚,這時候不出頭,以後還能做人嗎?再說,自己的一家人,全在楚蔚他爸手底下討生活呢。父母就不用說了,姐姐姐夫,哪會做生意,就是倒手賺錢呢。別看賺了不少,真把楚蔚他爸惹火了,揮手間,就能變成窮光蛋,弄不好,還得背上官司。

    跟燕小山對著干,先不說燕小山那狠勁,關鍵是,這是多麼好的一個機會啊。一想到楚蔚的胎記,張友就做惡夢,驚出一身冷汗。張友不止一次的意淫,如果楚蔚戴上面紗,男人肯定會打破腦袋的爭。可自己看了面紗後面了,只會感到害怕。

    當初那場大火,張友病了,在家里休養,沒成想,廠子的一把手來看自己了,原來,自己救了一把手的女兒。一把手啊。張友看著破破爛爛家,和楚蔚越來越好,家里也越來越好。原本張友准備念技校的,結果,來了京大了。

    張友並不覺得該感謝楚家,是自己抓住了和楚蔚相處的機會,如果不是自己討好楚蔚,廠長,也是後來的董事長大人,會這麼關照自己嗎。所以,這一切,是自己努力得來的,該感謝的,是自己。就算董事長大人,不也是借著這場大火,一躍而起的嗎。

    這一切,不過是在張友的一轉念間,面對劍拔弩張的局面,張友笑著說:“先都坐下。”又對燕小山說:“就算咱倆決斗了,也左右不了楚蔚的意見。楚蔚也有被追求的自由。我尊重楚蔚的選擇。”張友沒有就嫂子這個稱呼糾纏,回避了。也沒有阻止燕小山追求楚蔚,很大氣的表示對女性的尊重。不象燕小山那麼霸道,跟土匪搶壓寨夫人似的。

    燕小山明智的沒有去問楚蔚的意見,順勢坐下了,反正,態度已經表明了,希望能敲開楚蔚自我保護的外殼。而楚蔚,則一直溫柔的看著張友,不言而喻,一切靠張友做主。張友的朋友,挑釁的看著燕小山。那眼神,在告訴燕小山,看見沒,楚蔚選的是張友。

    靳球打破僵局,端起杯,建議為新來的游泳老師干一杯,這一提議,得到了積極響應。新來的老師劉羽,漂亮,恬靜,秀美,是完美的夢中情人。尤其關鍵的,是游泳教練哪,你明白嗎?

    劉云看著興奮的男生,恨恨的說:“一群色狼。”四眼趕緊探頭過來,說:“男教練女教練,我無所謂。”劉云撇嘴,說:“那你還是男人嗎?”四眼哀怨的對楚蔚說:“這個姑奶奶,太難討好了。”楚蔚知道他在逗自己開心,故意說道:“那就放棄吧。”劉云的耳朵,立刻立了起來。

    四眼垂頭不語,劉云漸漸憤怒起來。四眼為了泡女孩子,以前跑到英文系聽過課,因此楚蔚和劉云都知道他。劉云和四眼熟悉,還是這兩天吵出來的。四眼外表出眾,還有那麼有特點的眉毛,很吸引女生的。劉云剛剛放掉了一段暗戀的感情,沒有了暗戀的迷霧,立刻發現了這條大魚。看到四眼退卻,如何不怒。

    四眼自言自語的說:“我不放棄。”一個字一個字的,清晰的送到了劉云的耳朵里。劉云緊繃的弦松了,漫天的風雪消失,轉眼間春暖花開。

    楚蔚含笑聽著四眼和劉云的又一輪爭吵。心里卻打翻了五味瓶。張友是個男人嗎?燕小山步步進逼,張友卻故作大度。楚蔚和張友的關系,在座的,誰不知道,張友卻一句維護的話都沒有說。表面看,酒桌上熱熱鬧鬧的,細細看看,自從燕小山宣布了,再也沒有人叫自己嫂子。包括憨頭憨腦的大個。張友自己閹掉了血性,別人哪有理由出頭呢。

    張友是懼怕燕小山呢,還是想甩了自己呢?想了半天,楚蔚認定,張友僅僅是有點膽小。這樣好,真要嫁個野蠻人,每天打打殺殺的,日子不用過了。楚蔚反複的催眠自己,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燕小山沒有喝酒,就那麼放肆的看著楚蔚。楚蔚若無其事,她不准備去斥責燕小山什麼,免得又挑起一輪爭端。張友不也裝作沒看見嗎。大伙都在裝。

    至于燕小山的示愛,楚蔚當作笑話聽。就算燕小山是A國來的,也不會有這麼離譜的審美觀吧。況且,燕小山加入競爭,並沒有抬高自己的身價,楚蔚隱隱感覺心酸。

    穆鐵塔終于放下了筷子,很難想像,那麼矮小的個子,吃了那麼多東西。穆鐵塔撫摸著圓圓的肚皮,打著滿意的嗝。看來是想起了酒席的主人。對張友說道:“張哥,我服你。都知道我是混吃混喝的,誰讓我窮呢。也沒少混白眼。沒想到,張哥,你沒看不起我,弄了這麼多菜。”張友無所謂的擺擺手。穆鐵塔的眼圈有點紅,動了感情了,說道:“你就是宋江宋公明,公明哥哥,我就是李逵。”

    大牛看穆鐵塔說的肉麻,忍不住推了他一下。穆鐵塔依然說著,顯示了無敵的嘴皮子,直到散席。搞得張友都動了情,對穆鐵塔連連拍胸脯,許諾:鐵塔,缺錢了,就來找哥哥。

    燕小山要送楚蔚回宿舍,楚蔚冷冷的拒絕了。張友喝醉了,不但送不了楚蔚,自己還需要別人送呢。最後,一波人送張友,一波人送楚蔚和劉云。實際就是分成了兩伙,燕小山呢,理直氣壯的跟在楚蔚身後。

    到了女生宿舍,楚蔚謝了大牛、靳球、四眼、穆鐵塔,沒有理會燕小山,和劉云上樓了。劉云和四眼眉目傳情一下。

    燕小山和靳球回留學生公寓。大牛、四眼、穆鐵塔回男生宿舍。

    穆鐵塔拎著飯盒,哼著小曲,志得意滿。大牛忍不住說:“燕小山的飯卡可在你手里呢,他和你張哥哥可不對付,小心他不用你打飯了。”

    穆鐵塔沉浸在飯盒中,好像沒有聽到大牛說話。

    還是四眼看不過去,對大牛說:“幾句露骨的馬屁,得罪不了燕小山。張友不同,他擺出這種熱情的架勢,如果不拍他,就會得罪他。他好這個調調。”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38:59

正文 7 一見鍾情?


      劉羽的泳裝很保守,再保守也是泳裝啊,加上劉羽明眸善睞,巧笑倩兮。每個男淫都流出Ncc的鼻血,孔雀要開屏,男淫要游泳。蝶泳蛙泳狗刨,全都在游泳池撲騰著。

    燕小山當然不會那麼淺薄,他懶懶的站在泳池邊上。劉羽老師走過來,問他:“這位同學,你不會游泳嗎?”燕小山一魄綜合症又犯了,馬上,撲騰跳入水中,像是一條靈活的魚,迅即的游了一個來回。等上了岸,燕小山回過味了,我這是顯擺什麼呢。

    劉羽老師卻來了興致,問燕小山,這是什麼游法,你是怎麼做到的,哎呀,我為什麼不把秒表拿來呢。劉羽老師興奮懊惱混合的表情,讓本來五迷三道的男生,更加暈眩。

    燕小山想告訴劉羽,這種游法,普通人是做不到的,你能不呼吸空氣嗎?不能,那就不要多問了。只是,燕小山最後說了四個字:“沒有什麼。”周圍的男生不干了,你拿捏什麼呀。有幾個人就捏起了拳頭。

    劉羽老師不介意,開始邀請燕小山加入游泳隊。燕小山拼命的搖頭,笑話,如果錄了像,發現他沒有呼吸的秘密,還不被人當成妖怪。雖然大概有可能他是妖怪,但也不願意讓人解剖啊。

    燕小山四處游走,躲著劉羽老師。劉羽剛剛參加工作,正是滿腔熱情的時候,一心要做出點成績,居然發現了一顆好苗子,真是喜出望外,逮住燕小山,就是一番勸誘,唐僧似的。對于燕小山的不識抬舉,眾男生化憤怒為力量,拼命練習游泳,至少要達到參加奧運會的水平。

    燕小山的心神,始終鎖定著楚蔚。劉云拽著楚蔚去逛街去了,只要張友沒有跟在旁邊,燕小山也不去。楚蔚對燕小山可沒什麼好感。

    楚蔚悶悶不樂的,劉云也無從開解。楚蔚不是喜歡把心事說出來的人,她往往習慣自己安靜的舔傷口。劉云對曾經暗戀過張友,感到羞愧。雖然楚蔚沒說過張友什麼,但從蛛絲馬跡里,劉云知道,張友家不富裕,這和張友的花天酒地不相符。張友的一舉一動,都那麼牽動過劉云的心,張友的酒量豪爽,昨天那麼一點酒,居然醉的一塌糊塗,哄鬼呢。劉云只好拽楚蔚逛街,楚蔚也善解人意,跟來了。

    劉云和楚蔚去了珠寶店,在黃金飾品的櫃台,楚蔚抓緊櫃台,兩眼放光,盯著里面的純金。珠寶店的店員嚇得戰戰兢兢的,手指虛按在報警按鈕上。

    劉云看了,頗為得意,楚蔚現在比葛朗台還葛朗台,肯定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兒。要說楚蔚也真是,不喜歡那些亮晶晶的寶石,卻狂熱的喜歡純金。平時看起來挺像大家閨秀啊,怎麼就有這麼一暴發戶的愛好呢。聽楚蔚說,她十八歲生日時,父母問她要什麼禮物,她居然要了一根金條。後來,她再過生日,父母都送她金條。楚蔚說起時,眼睛都化成了金條形,迸出了金星。

    逛街回來後,楚蔚明顯的神清氣爽起來,又一如既往的去看張友的訓練,楚蔚決心,把握住自己的愛情。

    現在的京大籃球館,形成了一條獨特的風景線:楚蔚在看張友打球,帶著幫閑劉云。燕小山在追楚蔚,帶著幫閑四眼。四眼和劉云呢,在旁邊勾勾搭搭,嘀嘀咕咕的。游泳館的劉羽時不時的過來,對燕小山諄諄教導,鼓勵燕小山參加游泳隊。劉羽的周圍,又簇擁著大群羽粉。

    每到吃飯的時候,穆鐵塔會提前出現,意氣風發的揮舞著燕小山的飯卡。

    燕小山過去對楚蔚說:“一起去吃飯。”楚蔚不吱聲,把臉扭到一邊。旁邊的劉云白了燕小山一眼,狐疑的說道:“你真的喜歡楚蔚?”燕小山怎麼會被劉云帶著跑,不理劉云的話茬。劉云接著說:“拜托,楚蔚和張友相親相愛的,真愛楚蔚,就不要攪和了。”

    劉羽湊過來,對燕小山說:“我和你們一起去。”燕小山采取了和楚蔚一樣的動作,不吱聲,扭頭。看到美女吃癟,當真是群情洶湧,紛紛出言邀請美女。規格也從食堂,拔高到了各大五星級賓館。

    劉云先是吃驚的看了劉羽,接著,毫無表情拉著楚蔚走開。

    劉云吃驚很正常,劉羽這美女也忒不矜持了,突如其來要去跟人吃飯,誰都得吃驚。但劉云急于掩飾就不正常了。燕小山算到了劉羽為了某種目的接近自己,現在看了,劉羽和劉云認識,劉云很可能知道劉羽的目的。

    劉羽眼睛的余光,發現燕小山若有所思,明白劉云露出馬腳了。來執行任務的時候,事先告訴劉云不要認自己,結果還是在劉云這露餡了。對付高智商的罪犯,一絲松懈,就給了他可乘之機。任務失敗了,還打草驚蛇。

    劉羽是劉云叔叔的養女,是劉云叔叔犧牲了的戰友的女兒。原本叫劉雨,劉羽嫌不好,太過柔弱,缺乏鋼條,自己改為羽。警官大學畢業,第一次執行任務。

    穆鐵塔對于劉羽的要求,不置可否,在他看來,飯卡最大。四眼是憐香惜玉的性子,他受不了這個,當即拍板,歡迎劉羽,熱烈歡迎。燕小山依然不吭聲,這就是不反對了,穆鐵塔松了一口氣。

    燕小山這面被人絆住,楚蔚和張友彙合後,急忙離開了,燕小山這人臉皮太厚,不趕緊走,他萬一跟過來怎麼辦。惹不起啊。

    這一頓飯吃得比較慢,主要是大牛四眼,包括穆鐵塔,非要弄出斯文的架勢,又不肯少吃點,結果延長了進餐時間。劉羽呢,還是裝模作樣的勸燕小山,一幅好為人師的樣子。並號召大家一起勸。于是,哥幾個嘴里有空的時候,大肆討好劉羽,順便對燕小山說句為國爭光,然後又被各種食物填滿。另外還有大量的羽粉,分布在周圍的桌子旁,在炫耀自己。

    于是,喧囂熱鬧的食堂,有的男生用低沉的男中音,朗誦起詩歌。有的男生,露出臂膊的肌肉,邊吃飯邊抖動。有的談論自己如何努力,踢進一個球,改寫了比分。有的在說自己剛買的車,提速不太理想。

    劉羽則回憶自己念書時老師的樣子,試圖輕松的和燕小山談談,談些家庭瑣事,看能不能套出點什麼。可惜燕小山一個字也不說,惜字如金。大牛四眼穆鐵塔,倒是把家譜背給她了。旁邊插不上嘴的,恨不得把自己的簡曆本遞上來。

    劉羽白辛苦一場,回去後,就跟組織彙報,燕小山起疑心了。組織很快研究決定,起疑心了,就明著監視。現在把人撤走,他不更疑神疑鬼了。要給他發一個錯誤的信號,讓他相信,他起疑心了,我們不知道,這樣,以後他有什麼動作,會認為躲開你,就萬事大吉了。我們會另外派人監視他,一方面也是保護你,免得你遭了燕小山的毒手。那四個人,死的可都莫名其妙的。這次派的偵察員,要嚴格保密,對劉羽也保密。

    劉羽無精打采的說了句保證完成任務。她喜歡明刀明槍的來,不喜歡這麼鬼鬼祟祟的。天天哄著一群小屁孩。劉羽不認為自己是小屁孩,畢業了麼。

    劉羽在宿舍里,郁悶的看著手機,劉云發來短信,說他們正在泡吧,其中有燕小山。去還是不去?

    去,暴露了劉云,坐實了燕小山的猜測。不去,機會難得,況且燕小山是個危險人物,怎麼能放心劉云在那里呢。去吧,反正自己是個餌。劉羽打扮一番,起身下樓。決定沒人的時候,告誡劉云,不許她再聯系自己。

    四眼和靳球,都是風月場的常客,是一會兒也閑不住的,兩人合謀出來玩。大牛圖新鮮,也來了。穆鐵塔沒有來,沒有盒飯拿,他是不會來的,他忙啊。四眼舍不得劉云,把劉云也找來了。劉云擔心楚蔚自己一個人,在寢室悶,就把楚蔚拖來了。四眼看楚蔚來了,就鼓搗靳球,去把燕小山喊來了。四眼直覺,不喜歡張友,樂得給燕小山制造機會。一大幫人,跑出去玩。

    劉云的短信很詳細,劉羽很快來到那個酒吧,四眼和靳球本來像癩皮蛇似的,盤在那里,喝著啤酒,隨著節奏哼著歌曲。看到一身妖嬈打扮的劉羽,兩人像嗑藥了一般,身體也直了,眼睛也亮了,啤酒舉在半空,都忘了喝了。流著口水,異口同聲的說:“極品。”又磕磕絆絆的說:“劉羽,那是劉老師。”

    劉云心里那個惱啊,四眼那個德行,兩眼放光,沒見過美女麼?有心掐四眼,又怕影響了劉羽的任務,只好低下頭,免得眼神出賣了自己。不免遷怒于臉上的痘痘,回去抹一層去痘膠。

    劉羽知道四眼靳球等人,一定不會忽略酒吧里出現的美女,因此到了吧台,點了酒,就等著他們發現自己。果然,酒還沒喝呢,靳球他們已經過來,邀請自己過去。劉羽也沒推辭,大大方方的端酒過來了。

    燕小山只關心楚蔚,平時鼻孔朝天的燕小山,在楚蔚面前,最是小心翼翼了。可楚蔚不領情。楚蔚並不厭煩燕小山,不管怎樣,燕小山很優秀,至少表面上,很有男人味。不過燕小山越是優秀,楚蔚越是躲避。很簡單,楚蔚對自己沒有信心。與其奢望不切實際的金子,不如看好手里的銀子。只是面對燕小山灼熱的目光,還放下身段來哄自己,楚蔚心也軟了,說:“我不相信一見鍾情。”

    “我也不信。”

    “我們以前認識嗎?”楚蔚奇怪了,你剛來京大,就來追我,還說不是一見鍾情。

    “認識。”燕小山以十二分的真誠說的,楚蔚迷糊起來,腦海里開始放電影。從幼兒園一直到高中,楚蔚都是在子弟學校,同學很固定,沒有人去了A國啊。

    燕小山斟酌了一番,硬著頭皮說道:“我們是前世的姻緣。”

    楚蔚鄂然,有大笑的沖動,忽然,她想起了一個擺脫燕小山的辦法,以後就對他笑,直到嚇跑他。楚蔚看周圍沒有人注意,試探的對燕小山微笑一下,然後立馬收斂,又鬼鬼祟祟看看,可不要嚇倒人。

    燕小山看楚蔚微笑,心里一喜,以為楚蔚開竅了。再看,楚蔚的靈識依然泥障重重,沒變化啊?

    楚蔚看燕小山臉上忽喜忽愁,並沒有害怕,雖然失望,也有些意外之喜,有個人可以笑笑,也不錯,都忘了笑的滋味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39:26

正文 8 大眼瞪小眼


      一次尋常的泡吧,卻為當事人以後的相處,產生了些微妙地影響。

    首先是楚蔚對燕小山,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兩人有時會躲在角落里,聊上那麼幾句。惹得劉云大驚小怪的,追問楚蔚,是不是移情別戀了。楚蔚對劉云的問話,嗤之以鼻,嘮兩句嗑,就別戀?劉云也有理啊,你嘮嗑,干嘛總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楚蔚說了,燕小山不是不怕我麼,我可以想笑就笑,但也不能嚇著旁人啊,不得以而躲之。

    劉云信了楚蔚,後來一琢磨,又去問楚蔚,你們都聊什麼呢?楚蔚也回憶半天,不好意思的說,也不記得聊什麼了。劉云很嚴肅,鄭重的告訴楚蔚,你以輕松的心態和燕小山說廢話,這是戀愛的前奏啊。

    楚蔚翻著白眼,說劉云,你怎麼就盼望我別戀呢,是不是惦記俺家張友呢。劉云暗戀張友的事兒,楚蔚早有覺察,現在看劉云似乎放開了,楚蔚才敢提一提。正因為曾經暗戀過,劉云特別受不了,多沒有眼光啊。劉云立即就炸了,急赤白臉的說,誰惦記你家張友了,一點擔當都沒有的男人,哪像我家四眼啊,敢作敢為的。說完了,劉云覺得說錯話了,很怕刺激到楚蔚,歉意的看著楚蔚。

    楚蔚故意裝作沒有聽明白,笑話劉云說,哎,這才幾天啊,四眼就成你們家的了。

    劉云有些臉紅,但還是急于找人分享,就對楚蔚說了,四眼很好啊,就是我們家的了。楚蔚曖昧的看著劉云,說:“你們做了。”劉云本來幸福的羞羞答答的,聽楚蔚說了,開始還犯迷糊,等清醒過來,急了,去抓撓楚蔚,說,你胡說什麼呢。楚蔚邊躲邊說,勸別人煮飯時張口就來,自己煮時,倒是不依不饒的。劉云辯解說,還沒煮呢,我冤不冤哪。

    原來,那天在酒吧。劉云為了劉羽的工作,低著頭,悶悶的喝著啤酒。四眼恭維著劉羽,猛然看見劉云在喝悶酒,趕緊過來哄她。告訴劉云,他純粹是欣賞劉羽,沒有別的想法。劉云大方的說,美女麼,有想法很正常,沒想法才不正常呢。四眼賭咒發誓的說,誰是那沒見過女人的土包子、暴發戶呢。各種規格的美女都收藏幾個,就為了一炫耀。我是曆盡花叢,只想找個對脾氣的,合心意的。劉云聽了四眼的表白,依然興致缺缺。四眼就要去把劉羽請走,以表心意。劉云怕影響了劉羽,急忙拉住他,四眼卻以為劉云回心轉意了,劉云也是心里歡喜。兩人跑到旁邊,你儂我儂。劉云還擔心被劉羽發現,她偷偷看劉羽,卻發現劉羽神情恍惚,根本沒注意她。

    當然,劉云對楚蔚說時,沒有說和劉羽的關系,紀律麼。楚蔚看著劉云發自內心的幸福模樣,即替劉云高興,又替自己心酸。劉云好心的開解楚蔚,以專家的口吻說:“這談戀愛呢,沒有一個模式的。我和四眼呢,比較喜歡膩在一起。你和張友呢,是相敬如賓。單一口味,吃不開呀。”楚蔚不想就這個問題糾纏,問劉云:“劉羽老師是不是追燕小山呢?”劉云裝糊塗,搖搖頭。心里也奇怪,劉羽那天怎麼走神了呢?

    其實,劉羽那天晚上,表面上享受著靳球四眼等人的耍寶,還故意配合著,笑得花枝亂顫。實際上大部分精力,都在暗中觀察燕小山。楚蔚笑過之後,雖然膽怯的四處看了,但劉羽掩飾的很好,專業人士麼,楚蔚沒有發現。

    劉羽也只是控制面部表情,不動聲色罷了,楚蔚的那一笑,讓劉羽短暫的失神,或者說,害怕。盡管劉羽看慣了義父的臉,那一瞬間,她還是感到了心悸。導致後來劉羽一直心神不定,沒有發現四眼離開,和劉云泡到了一起。

    嚇了一跳的劉羽,這幾天一直在琢磨,燕小山接近楚蔚的目的。放著那麼多大事不去管,比如,可比諾家族派來的胡,可不是來游玩的,可燕小山愣是視而不見,一味的對楚蔚獻殷勤。

    楚蔚的身世,也被警方挖地三尺了,沒有值得關注的地方。楚蔚的父親是國營機車廠的董事長,這恐怕吸引不了燕小山吧,雖然楚蔚的父親也算高干了。機車廠規模夠大,但沒有核心機密,沒有有價值的技術資料。唯一特殊的,就是楚蔚的胎記了,那是追她的理由嗎?濫同情心嗎,荒謬。

    燕小山一到京大,就去追求楚蔚,這已經是肯定的了。這也越發引起了劉羽的好奇心。劉羽慢悠悠走在路上,心里在琢磨,眼也觀六路。看見甄歆的吉普迎面開來。

    甄歆那極具個性的吉普,和劉羽擦肩而過。劉羽敏銳的眼光,捕捉到車里,滿面笑容和甄歆交談的胡。看來,胡是利用甄歆這個跳板,來京大算計燕小山來了。劉羽有一種臨戰的興奮。胡也好,燕小山也好,只要他們動起來,就比這一潭死水好。至于胡是怎麼和甄歆聯系上的,相信去組里開會時就知道了。估計是和甄國慶有關。

    劉羽的腳步越發的輕盈。一切都很有利,她暫時擔任了燕小山班的輔導員。因為白軍的爺爺病故,作為長孫,要參與料理喪事。白軍的爺爺是將軍,軍中的威望極高,喪禮的規格很大,白軍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劉羽更有借口接近燕小山了。

    燕小山斜倚在客廳窗前,叼著一支煙,這是他剛剛學會的,學會後就樂此不疲。劉羽敲門進來,燕小山不冷不熱的。劉羽感覺,吞云吐霧的燕小山,像是微微閉合雙眼,養神的獅王,除非動了他的母獅子,否則,沒有什麼能引起他的關注。

    劉羽接任輔導員這幾天以來,一直琢磨接近燕小山又不打草驚蛇的法子。劉羽上網查了,貌美的輔導員勾引帥氣的學生,先以假扮男朋友的名目,然後弄假成真。劉羽當即拍案而起,要什麼假扮,扭扭捏捏的,我這就去追他,借口不要也罷。接著劉羽又看到個橋段,女警花和嫌疑犯眉來眼去的,最後勾搭到一起。劉羽再次拍案,這YD的作者,這YY無恥的橋段,美麗的貓咪會看上肮髒的老鼠嗎。最後,劉羽以不入鼠穴焉得鼠子的心里,決定追求燕小山,正大光明的接近他,監視他。

    真到了燕小山的宿舍,劉羽慌張起來,不知道怎麼開始。以前,可都是別人追她的。就這樣,燕小山和劉羽大眼瞪小眼的,誰也不說話。

    劉羽絞盡腦汁找話題時,猛然有了重大發現:燕小山宿舍的客廳里,布滿薄薄的一層灰。劉羽起身,嘴里說:“這留學生公寓,比老師宿舍條件還好呢。”裝模作樣參觀著,跑去臥室看了一眼。然後又借口用衛生間,在衛生間里,劉羽狂喜的揮舞拳頭,有問題,絕對有問題。種種跡象表明,這間公寓處于無人使用的狀態,床上有灰塵,馬桶上有灰塵,打開水龍頭,先流淌出水鏽。燕小山不住在這里,那他具體住在哪兒?這麼多人監視,居然都沒有發現。

    劉羽泰然自若的從衛生間出來時,眼神里還跳躍著興奮的火花。燕小山看人直指本心,看到劉羽的表現,燕小山只有苦笑。不是人的秘密,要暴露嗎?

    人逢喜事精神爽,劉羽的思路也敏捷了,笑著對燕小山說:“走吧,我請你吃飯。”看燕小山木然的樣子,劉羽說:“不要扭捏了,當我回請好了。”燕小山一直鎖定楚蔚,現在楚蔚沒有和張友在一起。去就去,我還怕你不成,燕小山就跟劉羽走了。

    楚蔚大方的挽著燕小山,笑眯眯的,就這麼走著,去了京大北門的一家小館。來的有點早,吃飯的人還不多,挑了個離空調近點的位置,劉羽點菜,要啤酒,小館招待的就是學生,惠而不費。劉羽甚至還給穆鐵塔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燕小山不去食堂吃了。又給燕小山倒上冒著涼氣的啤酒,像極了賢惠的小媳婦。

    等上菜時,無巧不成書,四眼和劉云纏纏綿綿的進來了。燕小山正叼起一支煙,劉羽溫柔的給點上。看到這一幕的的四眼和劉云,張個大嘴,愣在那里。

    劉羽大方的站起來,招呼道:“四眼,你們也來吃飯,過來一起吧。”又喊服務員,加兩個菜。四眼和劉云對視一眼,過去坐下了。

    四眼沖燕小山暗中伸了大姆哥。劉云瞪了燕小山一眼,一面死乞白賴的追楚蔚,一面跟美女出來喝酒,腳踩兩只船。拿起電話,想要告訴楚蔚,又怕壞了劉羽的事兒,氣鼓鼓的放下電話。

    劉羽不經意的看了劉云一眼,劉云的怒氣登時消了,轉為不好意思了。你想想,劉云跟男朋友出來玩,被姐姐看見了,能好意思麼。四眼不明白啊,看劉云這麼羞澀,就抓住劉云的小手,想勸她,在老師面前不用不好意思,老師自己也追帥哥呢,還師生戀呢。劉云急忙把四眼的手甩開,還瞄了劉羽一眼。四眼這個郁悶呢,干脆的對劉羽說:“劉老師,這我女朋友,劉云,英語系的。”

    劉羽笑吟吟的看著劉云,劉云恨死四眼這個大嘴巴了。四眼咧開大嘴,說:“云云,劉老師理解的。”這一肉麻的云云,劉羽差點把茶水噴出來。眼里的笑意更濃了。劉云紅著臉,抬頭說了句廢話:“劉老師也來吃飯。”

    四眼大嘴接著說:“傳聞游泳館劉老師追燕小山,沒想到是真的。”

    這下,輪到劉羽不好意思了,即使是做戲,被人這麼說也很尷尬。老師追學生啊。劉云惡狠狠的,在底下,擰了四眼一把。

    四眼趕緊舉杯,四個人各懷鬼胎,吃了一頓飯。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0:00

正文 9 狗皮膏藥


      楚蔚的媽媽來了,來看女兒。楚蔚的媽媽總是找各種各樣的機會來看女兒,她不放心,怕楚蔚受委屈。張友當然以准女婿的身份陪同,這讓燕小山怒氣沖天。

    楚蔚約了張友,在樓下彙合,陪媽媽去逛街。三個人正要坐車走時,燕小山大步走過來。楚蔚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張友依然溫雅如處子。

    燕小山平靜的說:“伯母你好,我是燕小山,是楚蔚的男朋友。”楚蔚的媽媽驚訝的看著女兒。楚蔚急忙對媽媽搖頭,說道:“你別聽他胡說。”說完,扯著燕小山來到一邊,說道:“你別鬧了,咱們是不可能的。”對于天天陪自己聊天的人兒,楚蔚也舍不得說重話。

    楚蔚的媽媽也問張友,這個燕小山是什麼人。張友笑著說:“一個從A國來的留學生,來了就看上楚蔚了,糾纏著不放。”楚蔚的媽媽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說:“你沒告訴他,你是楚蔚的未婚夫。”張友苦笑,說:“告訴了又能怎麼樣,A國人根本不管這個。”

    楚蔚回頭看媽媽正盯著這邊,忍不住又拽著燕小山走遠些,說道:“你非要鬧到連朋友也做不成嗎?”燕小山說道:“我本來也沒有打算和你做朋友,我是你的丈夫。”楚蔚氣惱的說:“別說了,我對你沒有感覺。”燕小山言簡意賅的說:“會有的。”

    楚蔚看著狗皮膏藥般的燕小山,一點辦法也沒有,燕小山反牽著楚蔚的手,來到楚蔚媽媽面前,楚蔚反應過來,狠命的甩開燕小山。燕小山拿出一紙證明,遞給楚蔚的媽媽,說:“這是我的單身證明,我可以和楚蔚登記。”楚蔚臉色通紅,哭笑不得的說:“媽媽,相信我,我和他真的沒什麼。”媽媽看看張友,張友滿面詫異,感情這小子玩真的。看見楚媽看他,淡淡一笑。媽媽沒有看證明,還給了燕小山,說:“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就不摻和了。”

    燕小山接過證明,沒有離開的意思。楚蔚低頭徑直上了車,楚蔚的媽媽上車後,沒有關車門,笑了笑,邀請燕小山說:“一起去逛逛。”燕小山點頭,也上了車。張友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走吧。”楚蔚的媽媽吩咐司機。車是機車集團駐京辦的。

    楚蔚媽媽每次來,逛街的時候,都是給准女婿買些東西。女兒用不著自己給買,想要買什麼,自然和要好的同學來買。興致勃勃的逛了一會兒,楚媽給張友買了套阿瑪尼時裝,和楚蔚低聲商量著,匹配的襯衫、皮鞋、皮帶、領帶等。燕小山在旁邊聽得明白,楚媽對張友現在有什麼樣的衣服飾物,如數家珍。張友始終很有風度的站在一旁。

    楚蔚心軟,怕燕小山尷尬,時不時陪他聊幾句。楚蔚問燕小山:“你也買套衣服吧,要不然白逛了。”燕小山點頭。楚蔚又問:“你的衣服,都是自己買的嗎?”燕小山說:“是啊,有導購呢。”楚蔚撲哧一笑,說:“怪不得呢,導購倒是好心,給你挑的衣服,讓你搭配著穿,你卻總是固定著來穿,死板。”

    楚媽整理著張友的衣服,余光卻在觀察楚蔚和燕小山。張友也在和楚媽天南地北的聊著,眼光也在暗中看著楚蔚和燕小山。

    楚媽滿意的點點頭,說:“楚蔚,你看張友穿這套怎麼樣?”張友的骨架均勻,長期運動,身材很好,在細心裝扮一下,許多人都投來欣賞的目光,楚蔚也點頭說:“就這套吧。”

    楚媽拿出了卡,楚蔚搶過來,調皮的說:“我去。”燕小山說:“我陪你。”兩人走開。楚媽對張友說:“我的女兒我知道,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張友微笑,說道:“我相信楚蔚,再說了,有人追也很正常。”

    接下來閑逛,楚蔚參謀著給燕小山買衣服,楚媽也和張友在一旁品評著,燕小山對品牌沒有概念,楚蔚挑中,他就買下。楚媽看燕小山若無其事的劃卡,和燕小山聊起家常來,問燕小山家里是做什麼啊,都有什麼人啊。燕小山不象和其他人那樣,問十答一,而是簡略的說了,自己的父親以前開中餐館,已經不在了,家里只有自己。

    張友好奇的問:“很大的中餐館吧,挺賺錢啊?留學生公寓的費用可很高的。”對于張友,燕小山就沒必要理會了。楚蔚看要冷場,趕緊說:“公寓是按照星級賓館建的,如果不想住在那里,也可以換個地方的。”燕小山笑著對楚蔚說:“不用換。”又歎口氣說:“你應該知道,我怎麼會缺錢。”楚蔚尷尬的看了看楚媽和張友,惱道:“我怎麼會知道。”

    燕小山不語,他是鎮庫財神,錢財自然聚集到他身邊,怎麼會缺錢呢?如果不是楚蔚把他從庫里折騰出來,他恐怕還是個懵懵懂懂的小財神呢。想到這兒,看向楚蔚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楚蔚被他看的心虛,躲在了楚媽身後。轉念又想,我躲什麼呀,又氣憤憤的站出來,挑戰似的看著燕小山。

    燕小山寵溺的問:“去下一家啊。”

    楚蔚惡狠狠的說:“這家我還沒看完呢。”轉頭看見楚媽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張友也微笑著不語,楚蔚咬著唇,故意在店里轉了一圈。然後逃也似的,去了下一家。

    又逛了許久,楚媽才開恩似的,領著大家去吃飯。去了一家很著名的飯店,楚媽已經訂了位置了。

    上了許多楚蔚和張友愛吃的菜,兩人也歡快的吃著,燕小山吃的很簡單,喝了一點酒。楚媽客氣的對燕小山說:“小伙子,多吃點。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你不妨叫些你喜歡的菜。”

    楚蔚對媽媽說:“不用管他了,他吃的從來都很少。比減肥的女孩吃的還少呢。”

    楚媽做出個你挺了解的眼神,楚蔚忙低頭夾菜。楚媽惋惜的對燕小山說:“挺壯實的啊,不吃東西哪行,是不是想家了?早知道去吃西餐了。”

    燕小山笑著說:“我吃這些就夠了。”

    飯後回到了京大,楚媽要去女兒宿舍坐一會兒再走,燕小山和張友,拎著自己的大包小裹,回公寓了。燕小山只要張友不跟著楚蔚就行。

    楚媽看了看女兒的床,摸了摸行李的薄厚,是否柔軟干燥。又催著女兒洗水果吃。楚蔚只好說:“我這麼大了,能照顧自己。”楚媽憐惜的看著女兒,問:“那個燕小山,是怎麼回事兒?”

    楚蔚不耐煩的說:“他想追我,我沒有答應。這是不可能的事兒。”楚媽說:“我看他對你很好。”

    楚蔚奇怪的瞅了瞅楚媽,說:“張友對我更好。”

    楚媽想對女兒說,面對燕小山的死皮賴臉,張友的表現很不對勁。太無動于衷了。最終,楚媽對女兒說:“有什麼事兒,可別瞞著我。”楚蔚說:“什麼也沒瞞著,你老人家火眼金睛的,能瞞住嗎。”

    楚媽又說:“那個燕小山,也不壞,別傷害了人家。”楚媽的真實意思是,別急著回絕人家,候選人多些,沒有壞處。腳踩兩只船,那也是能耐。

    楚蔚噘嘴:“你就不怕我受傷害。”楚蔚其實想說,張友都要拍著翅膀飛走了,眼看就留不住了,還能指望誰呢。

    楚媽又說:“那個燕小山,看起來條件不錯,就是臉上怎麼弄了個疤。別是不學好。”

    楚蔚撇嘴,媽媽心真寬,還挑三揀四的呢,說道:“游泳館新來個老師,人漂亮著呢,倒追燕小山。為這事兒,論壇上點擊率直線上升。”

    楚媽聽了,明白了,女兒表面對燕小山的追求無所謂,實際也挺在意的。不然不會這麼八卦。這個燕小山到底怎麼樣,得讓楚蔚的爸爸看看。楚蔚的爸爸看人准,早說過張友養不住,現在看,真是那麼回事兒,自己這個丈母娘來了,燕小山都跑來跟著,張友硬是不當回事兒。愣裝有風度。燕小山關心遷就楚蔚,張友就一絲異樣都沒有,對燕小山還客客氣氣的。養個白眼狼倒沒什麼,就怕女兒受傷。

    楚媽對女兒說:“讓人家陪著逛了一天,也沒給買點什麼。”

    楚蔚得意的說:“你買了,他也不會要。他傲著呢。別看跟你挺客氣,那是看我的面子。一般人,他都不理。他們班的輔導員,就吃過癟。那個追他的女老師,約他,他都不一定出來。”

    楚媽打蛇隨棍上,說道:“那他對你是真心的啊。”

    楚蔚盡管因為這個胎記,鍛煉了心性,但終究是個青春女孩,有優秀的男孩追,還是竊喜的。雖然有張友這麼個未婚夫,可楚蔚對張友,就像是古代的小媳婦,不敢逾矩。家里人對張友,也是好好的哄著。只有在燕小山面前,想笑就笑,還可以發脾氣,讓楚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被人寵愛的滋味,那是和父母的寵愛不同的。

    看楚蔚沾沾自喜的模樣,楚媽哪里還不明白。心里也亮堂起來。笑著說:“回頭讓你爸爸,查查燕小山的底細。”

    楚蔚的臉色,突然黯淡下來,楚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問:“這個燕小山有問題?”

    楚蔚反問她媽媽,說:“我這個胎記,就連爸爸看了,都害怕,是不是?”楚媽囁嚅不語。

    楚蔚振作起來,換成平淡的表情,說:“燕小山可以容忍我一天,兩天,以後呢?我們家對張友不好麼,我也一心想嫁給張友。可……。”說到這,楚蔚醒悟,不能讓家里再操心了,不能說張友的事兒。因此故作輕松的說:“張友對我很好,我有燕小山這麼個朋友,他也沒反對,人,要知足。”

    楚媽看透了自己的女兒。也和女兒說說笑笑。心里卻發狠:一定要讓楚蔚他爸來,立刻來,馬上來,別說工作忙,不干董事長了。

    楚平董事長在辦公室里,打了個三個噴嚏,于是喊了秘書,讓她把空調溫度調高些。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0:26

正文 10 狡兔三窟


      燕小山計劃買房子,他不喜歡公寓,燕小山眼里的高樓大廈,就是水泥間隔了的空間,把人一個格一個格的塞里。不過按照燕小山的標准,也只能考慮幽靜的別墅了。四眼等人,建議燕小山找中介,其他的主意,是沒有的。

    通過四眼--劉云,劉羽很快收到這個消息。狡兔三窟,這是劉羽的第一反應。劉羽想當然的認為,燕小山有一個平時藏身的住所,她正在找這個地方呢。她可不知道,燕小山根本不是人,沒有人類必須的那些活動。以至于燕小山的公寓里,出現了無人居住的跡象。如果燕小山是人,那他一定要有一個睡覺拉撒的地方。劉羽不是玄幻的作者,不可能想到燕小山不是人。那麼正常的想法,就是燕小山另有住處了。燕小山又為什麼大張旗鼓的買房子?劉羽希望能把握到燕小山的想法,好采取針對的措施。

    買房子是急不來的,現在正好是月初,正是大把的生活費打到卡里的時候。四眼等眾敗家子們,開始了新一輪的揮霍。這也是大學里的慣例。月初瘋狂消費,月末則尋些門路,打打秋風,或者啃饅頭。這樣的狂歡,燕小山是無愛的。當然,如果楚蔚和張友去了,燕小山會很快的出現。穆鐵塔一般也不會去,他很忙,除非是吃飯,但也很少能吃到終局,不是早退就晚到,還非得打包不可,這樣的人,一般人都不喊他。

    燕小山要買房子的事兒,小范圍的擴散開了。劉羽裝出剛聽到的樣子,來問燕小山,要買什麼樣的房子呢,我正好有朋友是售樓的。

    燕小山告訴劉羽,要買個幽靜的別墅,類似鬼屋那樣的,不圖別的,圖一安靜。

    劉羽吃驚了,吃驚于燕小山的財力。做出一幅要為燕小山跑腿買房的樣子後,劉羽一溜煙的回到了局子,查,查燕小山的收入情況。

    局子的效率是很高的,這個案子又涉外了,效率就驚人的高。看到燕小山的收入情況後,局子的同仁們都泄氣了。一個劉羽的愛慕者對劉羽說:“我真懷疑,這燕小山是不是財神爺附體了。人家跌一跟斗,都是金磚絆倒的,金元寶都不好意思絆。”這人說的接近于實情,可惜,所有人都當笑話聽,包括說的人。

    根據A國反饋來的信息,這個燕小山,A國叫邁克,邁克在來華前,發神經,去密西根游泳,不想湖區風云突變,這邁克上岸時,身邊跟了一艘沉船。這船在湖底呆了小三百年了,愣被風浪卷到了邁克身邊。船上有當年英軍軍餉,都是黃金。還有印第安文物,尤其是一個黃金面具,珍貴的不得了。按A國的法律,這邁克得到的分成,夠他揮霍幾輩子的了。這合理嗎?不合理,船上的淤泥都滿了,怎麼能卷出來。偏偏發生了。

    還有,邁克的父親,跟人合伙開的小中餐館。父親死後,合伙人准備買下邁克父親的股份。合伙人的現金不足,就把一塊地作價給了邁克。這塊地位于A國的鄰國C國,比較偏僻。可落邁克名下沒多久,就在那兒發現了貴重礦藏。邁克又賺了一大筆。

    劉羽看到這個結果,也發蔫。按劉羽的推斷,燕小山一定是吞了可比諾家族的錢,才被人追殺的,沒想到燕小山的運氣這麼好。

    可這哪里是什麼運氣,如果這塊地不在燕小山名下,任誰去挖,也不會挖出一點值錢的東西。那船,也照樣在泥里呆著。燕小山是鎮庫財神,金錢主動來找他,這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燕小山沒有手機,沒有電話。四眼接了個電話,找燕小山的,問是不是有人要買房,打電話的人說,她有別墅要賣。四眼聽了,趕緊滿嘴應承,跟人約好見面地點後。就去找燕小山。先是給靳球打電話,因為靳球是燕小山的鄰居。可靳球沒在公寓。四眼詛咒著燕小山不配手機。沒辦法自己跑去找他。

    聽到敲門聲,燕小山在房間里由透明慢慢清晰起來,他打開門。四眼大大咧咧的進來,說:“我容易嗎我,正把MM呢,偏有電話找你,有別墅賣。你趕緊弄個電話。”

    燕小山沒說什麼,自顧點煙。四眼也隨手點了一顆,說:“走吧,我知道你沒事,跟人約好了,看房子。”

    兩人下樓,在校門,碰到了穆鐵塔,聽說去看房子,也跟著了。三人打車,地方四眼知道,穆鐵塔毫不猶豫的翻出燕小山的香煙,美滋滋的點了一顆,說:“見鬼的家教,不讓抽煙,幸虧錢給的不少。”

    到了地方,四眼給了車錢,這正是他有錢的時候。四眼按了門鈴。開門的,是個風姿綽約的**,高貴端莊混合著狂野和野心。

    **對他們說:“是來看房的吧,隨便看吧。”四眼和穆鐵塔回過神來,擦干口水,尷尬的四處看。這是座有曆史的別墅,滄桑的院牆,參天的大樹。別墅保養的很好。這樣的別墅,別說價錢,有錢不一定能買到。

    幾個人進了屋子,屋子的裝修是歐式的,很新。搬來就可以住。上了二樓的房間,四眼他們吃驚的看著牆上的照片。照片上的新娘和新郎,女的秀美,男的帥氣。女的,自然就是接待他們的房主,男的,是……是白軍,白輔導員。

    白軍是背背山,這不是什麼秘密。

    白軍是白老將軍的長孫,在將軍的壓力下,白軍同意結婚。可是,沒有哪個世家,願意把女兒嫁給白軍。終身大事,開不得玩笑。

    恰好有個暴發戶,蕭鵬蕭百萬,機緣巧合發財後,一心往上流社會鑽營。可上流社會不歡迎暴發戶。蕭鵬始終在門口轉悠。聽說了白軍的事兒後,蕭鵬主動托人,介紹女兒蕭美麗給白家。蕭美麗長的珠圓玉潤,蕭鵬擔心白家嫌棄美麗的出身,不曾想老將軍一錘定音,娶了。蕭美麗嫌名字土,改名蕭筱。蕭鵬眼光毒辣,自從靠上白家這棵大樹,蕭家混的是風生水起啊。

    白軍和蕭筱貌合神離,正好老將軍辭世,兩人就離婚了。

    看四眼等人的神情,女房主淡淡的說:“你們都是白老師的學生吧,我們離婚了,所以我們才打算把這房子處理掉。這些東西,我很快就會都搬走。其實已經搬差不多了。你們隨意看。”隨後又拿出名片,每人給了一張。四眼客氣的說:“是明珠集團的蕭董啊。”蕭筱點點頭,讓他們自行看,自己下去了。

    白軍的事兒,這些學生都有耳聞,這時也不意外。

    燕小山對別墅很滿意。雙方談定了價錢。蕭筱說了,手續什麼的,由她的律師辦理。

    談完了買賣,幾個人直接就回校了。入住別墅前,要需要添置、整理一番。穆鐵塔大包大攬的,把這活兒包了去。燕小山也沒說什麼,給了穆鐵塔一張卡。說:“花剩下的,歸你。”穆鐵塔當即眉開眼笑。

    燕小山離開不久,又一輛出租車停在別墅門前,張友從車里下來。徑直走了進去。

    蕭筱正在臥室里,看新婚時的照片。張友進來,從後面抱住了蕭筱,吻她的脖頸。手也從衣服下伸進去,揉捏蕭筱的雙峰。蕭筱**,回過頭迎合張友。在牆上的新郎注視下,兩人在床上覆雨翻云。

    平靜下來後,張友玩弄著蕭筱的蓓蕾,說:“賣給燕小山了?”蕭筱慵懶的嗯了一聲。

    張友問:“除了燕小山,還有誰來了?”蕭筱說:“一個挺猥瑣的小個子,一個圓溜溜眉毛的。”張友說:“是穆鐵塔和四眼。那個燕小山不愛說話,不過有四眼和穆鐵塔,白軍離婚的事兒,很快就會傳開。”

    蕭筱歎氣,說道:“嫁了一個玻璃,名聲怎麼也壞了。”

    張友微笑,輕松的說道:“放心,大家會認為是你和白軍做的一場戲。至于上流社會,爛事還少麼。誰笑話誰呀。”

    一場戲嗎?那孩子怎麼來的。不過蕭筱不會說這些的。她和張友都是聰明人,都是借助某種勢力,爬上來的。

    蕭筱點燃兩支煙,分給張友一支,說:“我有個叔叔,正好在你們省,主管工業。叫他跟楚平打個招呼,楚平不會把你家怎麼樣的。”這幾年,蕭家依靠白家,擴張了勢力,已經在上流社會站穩了腳跟。如果不是蕭筱給白家生了個孩子,白家也不會對蕭家有求必應。

    這些情況,張友早就知道,在一次宴會上,張友邂逅了蕭筱,兩人眉來眼去的。會後,張友把蕭筱的底細摸了個門清。蕭筱也查清了張友的祖宗十八代。兩人一拍即合,勾搭到一起。

    張友得知燕小山要買房,而蕭筱要大張旗鼓的賣房,好表明和白軍分開,從此獨立。張友就把四眼的號碼,給了蕭筱。

    張友有些兒困了,合著眼睛,說:“畢業後,我們就結婚吧。”蕭筱嗯了一聲,拱了拱張友,也准備睡一會兒。她不去問楚蔚的事兒,張友應該有能力解決。

    張友睡的很舒心,他看楚蔚的臉,早看膩了,快崩潰了。蕭筱雖然不是**,怎麼也算副處,總比那胎記強。蕭家的背景,也能壓制住楚平。只是這件事的解決,不能太激烈了,免得楚平拼個魚死網破的。況且楚平真拼命了,蕭筱不見得能幫他。玩得玩的漂亮點。

    晚飯時分,四眼要請劉云出去吃飯。劉云已經把四眼的錢看成自己的了,哪能允許四眼浪費。扯著四眼去了食堂。還叫上了楚蔚,張友和朋友出去了,不能讓楚蔚自己一個人啊。結果張友也趕回來吃晚飯。本來張友准備和蕭筱一起吃的,蕭筱臨時有事兒,張友就回來了。接到張友的電話,楚蔚趕忙打了張友愛吃的飯菜。自然,燕小山就出現了,抿著湯,盯著張友。害得張友不敢給楚蔚夾菜,只能推推菜盤,對楚蔚說:“多吃點。”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0:48

正文 11 夜幕下


      劉云替四眼省下來錢,可四眼受不了啊,有錢不花,他渾身發癢。于是,晚自習的時候,他和靳球,偷偷溜走了。大牛也被帶壞了,跟去了。

    張友陪楚蔚上晚自習,本來打算坐在楚蔚的身邊,不過在燕小山的注視下,張友故意和其他人打哈哈,遲遲不坐下,讓燕小山和劉云一左一右坐在了楚蔚的身邊。張友則笑嘻嘻的,坐在了劉云旁邊。

    劉云起身,准備把位置讓給張友。楚蔚拽住了她,楚蔚也是有自尊的。不過過了一會兒,楚蔚又想起了張友的好,在火場時,張友拉了她一把。從那以後,張友帶她一起玩。張友是運動場的王子,用他自己的話說,只要是圓的,沒有玩不轉的。從小,楚蔚就強迫自己忘記胎記,大方的跟同學打招呼,可同學忘不了她的胎記,沒有什麼人跟她玩。有了張友帶她,其他人才不躲著她了。

    楚蔚壓低聲音,對燕小山說:“不許那麼咄咄逼人的。”

    燕小山同樣壓低了聲音,說道:“傻丫頭,被人騙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騙自己。”楚蔚給燕小山一個白眼。

    楚蔚對張友說:“你下午沒在寢室,西服干洗完了,我送過去,讓你寢室的老大幫你收起來了。”由于隔著劉云,楚蔚的聲音有點大。張友微微一笑,點頭,表示知道了。又豎起一個指頭,示意楚蔚小聲,不要打擾了別人。

    楚蔚見了,心想,張友平時永遠那麼溫文爾雅,只有在運動場上,才拼搶凶狠。哪像燕小山,跟活土匪似的。張友大概不願意跟他起沖突。

    燕小山摸出來煙,楚蔚不滿的拿了過去。

    張友的手機振動,拿出來一看,是蕭筱發的短信:能過來嗎?我在辦公室。

    蕭筱非常精明,嫁給白軍,就是她的主意。但是對外,偏偏裝的楚楚可憐,仿佛是家族的犧牲品。結婚後,利用老將軍的壓力,她順利的生下一個孩兒。接著,她就從家族企業里脫離出來,依靠白家和蕭家的實力,迅速開創了自己的企業。完全聽命于自己,自己打拼出來的企業--明珠集團。

    老將軍一死,她就拋出了,早已准備好的離婚書。白軍正傷心老將軍的死,而且還忙著操辦喪事,雖然離婚是必然的,沒想到這麼急。但匆忙之下,懵懵懂懂的簽了字。

    蕭筱聰明,所以在做白家媳婦時,謹言慎行,表現可圈可點。直到離婚,才和張友上床。

    結束了買賣婚姻,蕭筱很想切切實實的嫁人。但,肯跟她上床的人一大把,肯娶她,她又肯嫁的,這樣人太難找。

    張友是個不錯的選擇,張友需要她,擺脫楚蔚後的手尾,需要一個強勢介入。張友模樣也不錯,辦事干練。寒門出來的人,即使再能干,也要經曆幾年,才能被稱為干練。張友經過老丈人的悉心培養,比起世家能干的子弟來,已不惶多讓。

    蕭筱守了多年的活寡,一朝釋放,如同沉寂了多年的火山,爆發了。

    因此,剛剛空閑下來,就給張友發短信。

    張友把手機沖楚蔚比劃一下,輕聲說:“他們叫我去喝酒。”楚蔚輕輕的囑咐:“別喝太多了。”張友點點頭,走了。只要張友不糾纏楚蔚,閑事,燕小山是不管的。

    蕭筱喝著香濃的咖啡,看著窗外京市的夜景。張友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原計劃和張友一起吃晚餐,可經理打電話告訴她,工地出了事故,死了幾個民工。蕭筱只好來到集團,安排人敦促承建商,趕緊把事件擺平了。免得造成不好的影響。忙完了,蕭筱也不覺得累,想起張友,給他發了短信。

    張友來了,蕭筱迎上去,兩人激烈的濕吻。張友解開了白領麗人的扣子,蕭筱松開了張友的名牌皮帶。蕭筱的大辦公台,是兩人的最愛。良久,張友坐在老板椅上低低喘息,蕭筱跨坐在他腿上。張友的手機響了。

    張友的褲子撇在了一邊,張友只好抱著蕭筱,辛辛苦苦的去翻出了手機。蕭筱卻大感刺激。

    手機是楚蔚打來的。張友的朋友雖然很多,但常在一起喝酒的,也就那麼些。張友沒有跟楚蔚說誰找他喝酒,言外之意呢,也就那幾個人。現在,那幾個人找到楚蔚那里,准備喊張友去吃燒烤。楚蔚就給張友打電話。燕小山笑嘻嘻的看著,楚蔚看見燕小山的嘴臉,覺得分外可恨。

    張友接到楚蔚的電話,平靜的說:“哦,你告訴他們,我不去吃了。我這兒有點事兒,要晚點回去。今年假期我打算找個地方打工,我這兒正托人聯系呢。回去跟你細說。”楚蔚答應著,掛了電話。

    蕭筱媚眼如絲的看著張友,說:“女朋友電話?”張友一個大力虎撲,把蕭筱撲在辦公台上,把蕭筱的話,統統堵了回去,只剩下了**。

    楚蔚打發走了張友的朋友,燕小山看楚蔚皺緊了眉頭,說道:“要不然我請你吃燒烤,省的你沒吃到,一幅不高興的樣子。”楚蔚面對著燕小山,眼睛里充滿了水霧,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燕小山心里一緊,這楚蔚也是不好糊弄的主,張友的那點伎倆,她明白著呢。

    燕小山催促楚蔚說:“走吧,我還沒有吃過燒烤呢。”劉云看楚蔚情緒不對,也張羅著去。

    三個人,找個燒烤攤坐下,劉云讓老板烤了些東西。勸楚蔚說:“你平時挺明白的,男人是不能拴住的。你看四眼,天天溜出去。張友才一晚上,你就受不了了。”

    楚蔚有苦說不出來,這也怪張友那厮,抱著蕭筱找電話,蕭筱哪受過這種刺激,搞得大聲呼小聲叫的。直到張友接通電話,蕭筱才咬住張友的肩膀,壓住聲音。打了個時間差,被楚蔚聽去一段。楚蔚再大方,這些話,也說不出口。還丟面子。

    燕小山不知道怎麼勸楚蔚,想想當年,楚蔚是聰明開朗敢作敢當。七世輪回,變成了現在這樣,謹小慎微的。燕小山心里難過,沉悶下來。

    劉云氣惱的對燕小山說:“你怎麼不勸勸,平時不是挺關心的嗎?”

    燕小山認真的對楚蔚說:“嘗試著接受我吧。”劉云撲哧一笑,說:“你這是勸哪,你這是乘人之危。”楚蔚也被劉云說的一笑。當然了,是對著燕小山笑的。楚蔚可不敢把唯一的朋友嚇跑。

    燕小山趁熱打鐵,說道:“你總是拒絕我,讓我很受傷。”楚蔚幽幽的說:“我不能不保護自己,我也怕受傷。”劉云不滿的說:“你倆在那兒肉麻吧。”回頭喊道:“老板,給我開啤酒。”話音未落,路上晃晃悠悠過來的幾個醉鬼,激動的說:“是云云。”說完,四眼醉眼朦朧的跑過來。

    劉云冷眼看著四眼,說:“喝的爽了。”四眼大著舌頭,說:“沒爽,差那麼一步,看見云云,爽透了。”劉云扭頭不理四眼。四眼急忙把靳球出賣了,說:“別怪我,都怪靳球,帝豪來了個J國妞,這幾天,爽透了。”

    劉云眼圈紅了,咬著嘴唇,說:“你……你去找那種女人了?”

    四眼嚇了一跳,搖搖頭,說:“我沒有,真的沒有。”劉云干脆不理四眼了,索性躲在燕小山那邊,對瓶喝啤酒。楚蔚不鬧脾氣了,反過來,勸劉云慢點喝。燕小山對著楚蔚的耳朵,說:“我不會讓你傷心,不管幾輩子,我都保護你。”楚蔚臉一紅,把耳朵躲開了燕小山。燕小山確實沒有讓楚蔚傷過心,但是受傷,卻是有的。兩口子讓人偷襲,弄到現在這個狼狽的地步。

    四眼把靳球拖過來,要靳球解釋。靳球醉的一塌糊塗,滿臉淫蕩的表情。四眼把他扔一邊去,又拽大牛來解釋。

    大牛憨憨的問:“說什麼?”

    四眼瞪大醉眼,說:“我沒跟伊藤幸子上床,對不對。說實話。”

    大牛點點頭,茫然的說:“沒有啊,怎麼啦。”大牛很誠實,劉云也信了。

    大牛又疑惑的問四眼:“那你們為什麼要……為什麼要那樣呢?”

    嗯,劉云一聽,還是有事兒啊。追問大牛:“哪樣了?”

    大牛看問的人是劉云,不肯說,劉云問的急了,大牛來一句:“不能跟女生說啊。”這話一說,劉云徹底火了。能讓老實的大牛這麼說,四眼肯定沒干好事。

    四眼急赤白臉的對劉云說:“就是喝醉了,大伙鬧鬧。”

    大牛晃著大腦袋,湊過來說:“哪有那麼鬧的,我看她下面都腫了。”四眼一把捂住大牛的嘴,說:“我的大爺,你能不能不說話了。”

    劉云如刀樣的眼光刮過來。四眼趕緊對劉云說:“不帶這麼看人的。人。”

    劉云冷笑說道:“給你個機會,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兒了,交待出來。”大牛掙脫了四眼的手,說:“對啊,人神共憤啊,人神共憤。”

    楚蔚問燕小山:“他們這是怎麼了?”燕小山若無其事的說:“沒大事兒,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攤老板把烤好的串送過來,又忙別的去了。每天都看見各式各樣醉酒的人,習慣了,隨便鬧,砸壞東西賠。

    楚蔚責備燕小山說:“劉云對四眼動真格的了,你怎麼不當回事兒呢。眼看要說僵了。”

    燕小山大手握住楚蔚的小手,說:“我保證,不會有事兒。”

    楚蔚不漏痕跡的把手抽出來,說:“記住你的保證。”

    燕小山自然的把大手攤開,放在鼻子低下嗅。說:“純天然的,沒用化妝品。”

    楚蔚扭頭,裝沒聽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1:12

正文 12 前後眼


      劉云含著淚,對四眼說:“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說完,拉著楚蔚的手,就要離開。四眼氣得跺腳,說:“行了,別走,我都告訴你,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那麼沖動。”

    燕小山不動聲色的說:“換個地方說吧。”

    幾個人去超市,買了啤酒,小吃,回到學校操場,席地而坐。四眼剛要說,劉云阻止他,說道:“我不相信你,讓大牛說。”

    大牛表達的不是很清楚,四眼不得不給予補充。靳球醉的在旁邊打呼嚕。大牛說:

    那是幾天前了,一開始去玩的時候,都很正常,後來,叫了個J國妞,靳球就不對了。那妞叫什麼伊藤幸子,靳球一看見她,眼睛就紅了,喉嚨里還呼嚕呼嚕的。那妞跪在靳球面前,靳球抬手就是兩巴掌。四眼在旁邊大聲叫好,也給了那妞一腳。

    大牛當時就問四眼,你認識她嗎?四眼搖頭,說第一次看見這個妞。又問靳球,靳球以前也不認識。

    那妞倒是殷勤,又跪在靳球那兒。靳球解了皮帶,抽了那妞兩下,抽的狠,立刻就出現血道,衣服也抽飛了。把其它小姐都嚇跑了。

    等看場子的上來時,那妞都挨了十來下了。保安一進來,靳球就砸過去一遝錢,加上那妞也跟著解釋,說喜歡這樣。保安就離開了。

    包間里就剩下這個伊藤幸子,那些小姐都不敢進來。靳球用皮帶勒住那妞的脖子,說既然她喜歡,那就讓她爽個夠。那妞都喘不過來氣了,還對著靳球笑。後來暈過去了。被靳球用啤酒澆醒了。

    大牛要去攔住靳球,四眼卻按住大牛,興奮的為靳球鼓勁。

    靳球撕掉那妞最後的一點布片,把一支啤酒捅進了伊藤幸子的下體,白色的啤酒沫冒出來,伊藤幸子疼的直吸氣。靳球給了她幾皮帶,讓她笑,她就諂媚的笑。靳球抽幾皮帶,喝瓶酒。越喝抽的越狠。後來,靳球想把第二支啤酒捅進去。卻醉醺醺的,找不准位置。

    大牛憤怒了,吼到,夠了,拖著靳球往外走。靳球和四眼意猶未盡的走了。那個伊藤幸子,還夾著啤酒,笑著給他們鞠躬。

    後來這幾天,靳球和四眼著魔了似的,每天都去折磨那妞。大牛不放心,只好跟著。

    劉云聽大牛說完,簡直不敢相信。劉云甯可聽到四眼跟小姐上床了,也不願意看他這麼變態。

    四眼結結巴巴的對劉云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豬油蒙了心,控制不了自己。”

    靳球也醒了,含含糊糊的說:“其實,這幾天,我都是相當的亢奮,也不知怎麼了,一天不去,都受不了。”

    劉云要發狂了,楚蔚摟著她、安慰她。

    燕小山不管閑事,但這幾個人,是他的朋友,他得管。

    燕小山說:“明天、後天你們還得去,以後就不用去了。”大家吃驚的看著燕小山,雖然天黑,也能看見劉云那冒火的雙眼。

    燕小山說:

    那個伊藤幸子,前世是J國軍隊的小隊長,在攻打H港時,E軍戰敗,J軍占領了E軍的戰地醫院。他把醫院的傷兵殺了一空,集中了女醫護人員,集體**。他喜歡把女人的肚子剖開,把子宮割下,然後套在女人的頭上,哈哈大笑的看著開膛破肚的女人,憋的亂竄,活活憋死她們。美其名曰:從哪里來,回哪里去。暴行進行了七天,七天後,醫護人員都死了。

    靳球前世,就是那個戰地醫院的人員,她領著大家奮起反抗,咬死咬傷了幾名J軍。惱怒的J軍,把刺刀捅進了她下體,她自己無法拔出來。于是坐地,把刺刀坐進身體自殺了。

    靳球去折磨那個伊藤幸子,不過是有仇報仇罷了。靳球去了五天了,還有兩天期滿。

    大家像聽天方夜譚一樣。聽燕小山說完了,都無法相信。大牛瞪大眼睛,說:“我勸過救球,可靳球說了,他一看見那妞,就看見她張個血盆大口,揮舞指揮刀,哈哈大笑。”

    靳球喃喃道:“是了,我一看見她,就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就想折磨她。折磨的越狠,我心里就好過一點。”

    劉云和楚蔚有點相信了。燕小山一看,信了就好,省得我用神通了。

    劉云將信將疑的問:“折磨七天,這仇就解了?”

    燕小山搖頭,說:“當然不是,一碼歸一碼。比如這個伊藤,欠的債多了。他得一樣一樣還。報應還在後面呢。但是人哪,也不能全指望老天幫你討債,血債血償,有些債,你得自己去討。你不去討,也就罷了。”

    劉云搖頭,不信。燕小山一看,得,還得費我神通,讓你們暫時有前後眼,看個明白。沒等燕小山使出神通,劉云又說:“那四眼跟著鬧,是怎麼回事兒?”

    四眼也眼巴巴的看著燕小山,想弄個明白。

    燕小山說:“四眼的前世,是一條狗。”四眼一聽,差點蹦起來。劉云拽住他,四眼咬牙切齒的說:“我怎麼這麼倒黴。”燕小山沒理他,繼續說:

    那個小隊長,從H港出發南下,燒殺搶掠,除去軍人應有的攻伐,還欠下了累累血債。

    一次,這個小隊長要對一個村姑施暴,村姑養的狗,拼死護主。小隊長揮刀,砍掉狗的一條後腿和大半個屁股。狗依然撲上去,死死咬住小隊長不放。村姑借機逃脫了。小隊長把狗,剁成了肉醬。

    由于狗的忠義,所以這一世投生為人,並且生在富貴人家。對伊藤幸子的恨意也就不嚴重。

    大家再次目瞪口呆。很久,劉云怯怯的問:“我是那個村姑嗎。”

    燕小山笑了,說:“不是。”劉云松了一口氣。四眼垂頭喪氣的問劉云:“我是狗,你以後還理我嗎?”劉云瞪眼,說:“胡說什麼,你是人。別聽燕小山瞎說。”

    不管怎樣,燕小山樂得省了神通。將信將疑也無所謂,沒有階級矛盾就行。人民內部矛盾不算。

    夜深了,宿舍要鎖門了。大家趕緊回去。楚蔚輕輕的問燕小山:“你不是瞎編的?”燕小山肯定的回答:“不是。”

    楚蔚欲言又止,停了停,好像在鼓勵自己,然後問燕小山:“你說咱倆前世是……認識。是怎麼回事兒呢?”楚蔚不好意思說夫妻。看燕小山高興的抓耳撓腮,楚蔚趕緊說:“我就是好奇,你別想別的。”

    燕小山笑眯眯的說:“我們找個地方,我給你細細說說。”楚蔚的慧眼,看穿了燕小山的陰謀。她挽住劉云的胳膊,說:“過兩天有時間再說吧。”燕小山只好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燕小山前面走著,劉羽興奮的後面跟著。這麼晚了,燕小山是回公寓睡呢,還是直接去那神秘的窩點。

    任何人被人不懷好意的盯梢,都不會痛快,貌似美女,也沒有這個權力吧。燕小山的脾氣上來了。

    燕小山沒有回公寓,他隨意的走著,瀟灑的翻過了高牆。劉羽急了,好在功夫也不錯,也翻了過去。一看,燕小山沒失蹤,還在前面走呢。忙又掩飾了身形,暗中尾隨。

    燕小山為了教訓劉羽,不緊不慢的溜達開了。一直走到了郊區。開始劉羽還沒什麼,可她要隱蔽身形,要在空曠的午夜做到這一點,是有難度的。劉羽咬牙堅持著。香汗淋漓。

    燕小山走到一處大牆外,停下了。燕小山也不知道走到哪兒了。他管這是哪兒呢,借助一顆樹,他就翻進去了。

    這是醫學院的大牆。這些年醫學院好生興旺,校園擴大了好幾倍。其中一角,就伸到了龍蛇混雜的區域。校領導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建築了堅固的圍牆。

    遺憾的是,牆外有一棵樹,古樹,掛著牌那種。長的還不直溜,歪歪的。無數的痞子,順著這棵樹爬上來。沿著牆走兩米,牆里正好有一棵樹接應他們。大牆形同虛設。

    校領導苦惱,申請伐樹、挪樹,被駁回了。安排保安在樹下蹲守,好麼,抓不勝抓,派出所都關不過來。領導就是領導,終于想到個法子。派了兩具干尸,守在那里。

    干尸是用最先進的技術制作的,不需要特殊的保存條件。校方把這個消息傳出後,圍牆下立刻安靜下來。兩具干尸,頂了一個班的保安。

    燕小山翻牆過來後,看見干尸,也是一愣。他只想小小的懲罰一下劉羽,不想嚇壞她。後來又一想,劉羽既然敢盯梢,應該不會那麼弱。因此燕小山只停了一停,就奔向校園里面了。

    劉羽確實沒那麼弱,也沒有尖叫,她咬緊牙關,出手了。鎖喉,擒拿,形意,詠春拳,太極,格斗術,跆拳道,散打,泰拳,截拳道,柔術,摔跤,瑜伽,廣播體操。劉羽瞪大眼睛,下意識的,把學過的東西,都使了出來。

    灌注了矽膠的干尸,生生被劉羽扯開,而且劉羽沒有停手的打算。

    校方安排干尸值班,也經常派人過來看看,不為別的,怕丟了。萬一有膽大妄為的賊呢。

    劉羽是警官大學畢業,這沒錯,可她繃緊神經跟蹤燕小山呢,猛然看見兩干尸,自然嚇了一跳。從受驚到出手,時間很短,暗中保護她的人覺察不對了,趕緊跳出來制止。這時候校方的人也來了,挺不樂意,干嘛呢,招你惹你了,好好的干尸給弄成這樣。

    燕小山施施然從醫學院的正門出去,打車回學校了。

    追蹤燕小山的暗組人員,把劉羽被送去看心理醫生,跟醫學院賠笑臉,答應賠干尸。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1:33

正文 13 直脾氣


      楚蔚依然去籃球館看張友練球,燕小山依然去看楚蔚。游泳館的劉羽老師,卻沒有來找燕小山,據說劉羽老師請假了。劉云也沒有陪楚蔚。楚蔚主動跟燕小山說,劉云想老媽了,回家一趟。楚蔚說時,語氣充溢著幸福,看來是想起了自己的老媽。

    劉云聽說劉羽病了,跑家里去看劉羽去了。劉羽其實沒有事兒了,但家里死活讓她休息兩天,她也沒辦法。

    劉羽沒跟劉云說太多,只是說執行任務時,冷不丁看見了干尸,嚇一跳而已。醫學院的領導,已經受處分了。劉云冰雪聰明,開始詛咒燕小山:神神道道的,忽悠俺家四眼是狗,還變出來干尸嚇唬劉羽。

    劉云回來,就把燕小山在操場上說的故事,講給劉羽聽了,所以劉云的話,劉羽聽了也不意外。劉羽想起來,那個包工頭藏身的地方,燕小山也說算出來的。莫非這燕小山,是個裝神弄鬼的神棍?

    由于沒有劉云在旁邊,楚蔚和燕小山站在一起,自然而然的交談起來。楚蔚和燕小山還沒有產生愛情,但確實有了點友情。這對楚蔚來說,也是彌足珍貴的。

    張友用了九分心思打球,還有一分,用來觀察燕小山和楚蔚。擺脫一個人,也需要機會和技巧。張友知道,機會不多,楚平董事長如同一把利劍,懸在他家上方。當初依仗這把劍呼風喚雨的時候越多,這把劍刺下來就會越重。

    張友訓練結束,接過毛巾擦汗,楚蔚又遞過來水,張友笑著搖頭,張友很渴,但燕小山黑著臉,就要揮拳打來了,他還是明智的搖頭好。張友不是怕燕小山,他是要鼓勵燕小山,放手去追楚蔚,盡情去追楚蔚,我不跟你搶。張友邊擦汗邊去更衣室,他其實也不願意在楚蔚身邊多呆。

    楚蔚瞪了燕小山一眼,追上張友,把水塞給他。又回來對燕小山說:“看你那個樣子,活像黑社會。”燕小山微笑,意味深長的看著楚蔚,把楚蔚看得莫名其妙,臉都紅了。色厲內荏的說:“看什麼看。”燕小山說:“雖然你給張友送了瓶水,但我不會受不了的,不用來安慰我。”

    “安慰你個頭。”楚蔚沒好氣的說燕小山,這時楚蔚的電話響了,是張友的。

    張友到了更衣室,翻出電話,看有幾條短信,都是蕭筱的。蕭筱和白軍,就是簡單受精而已,和張友,才是食髓知味。這天有個宴會要參加,說好和張友一起去,又特意來問張友,能不能去。

    張友給楚蔚打電話,說:“楚蔚,有幾個社會上的朋友約我,我不在學校吃了,你自己去食堂吧。”楚蔚乖巧的嗯了。張友又說:“我可能晚點回來,明天我去找你。”楚蔚點點頭,說:“好吧。”

    燕小山暗中算了算,知道了張友的事情,核計是不是把楚蔚帶去宴會,戳穿張友的謊言。只是楚蔚心靈極其脆弱,恐怕受不了這劑猛藥。包裹楚蔚靈識的重重泥障,雖然沒有松動,但也沒有增加,也算好現象。燕小山歎氣,還是剝絲抽繭,慢慢來。

    燕小山和楚蔚並肩閑聊著,一起去食堂吃飯。四眼的錢還沒有花光,早把大牛和穆鐵塔喊去吃花酒了。老老實實在學校食堂吃的,就剩下他倆。

    兩人點了菜,坐下,楚蔚說:“你到底喜歡吃什麼呢?總是看見你吃那麼一點。”

    燕小山說:“如果你能記起以前的事兒,就知道我喜歡吃什麼了。”

    楚蔚說:“你總是說以前,卻又不肯說明白,弄得挺神秘的。”

    燕小山說:“你現在還接受不了,我怕嚇壞你。”

    楚蔚說:“我自認為心智很強了,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吧。”兩人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那樣,慢慢的聊著。

    “可以坐這兒嗎?”一聲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聊天。沒有等到他們出聲,胡就滿面笑容的坐下了。食堂遠沒有達到人滿為患的程度,一般情況下,楚蔚的身邊也很少有人坐,不過胡坐這里,你也不能攆她走。甄歆也過來坐下了。

    是胡要來食堂吃飯的,胡說,食堂是一個學校的晴雨表,況且,食堂往往也有自己的特色呢。甄歆淡淡的瞅了燕小山一眼,眼神有些兒得意,你小子不是囂張嗎,那也欠我一人情。

    胡跟燕小山笑了笑,又垂下眼簾,跟楚蔚打招呼,這是一般人看到楚蔚的正常反應。楚蔚也沒有介意。胡不是一般人,來這兒的每一步反應,她是經過精密計算的。

    胡實際上不想這麼早接觸燕小山,那四個人死的太詭異。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胡認為不要輕舉妄動。不過,胡雖然是個話事人,可掣肘還是非常多的。一來可比諾家族急,四個人死了,著急要個說法。再者,家族很多人,對胡能否挑大梁,是持狐疑的態度的。有些人不信任胡,就連該給胡派的助手,都沒有人願意擔當。後來還是查理主動請纓,而查理,也是垂涎胡的美色。並沒有做助手的覺悟,常常質疑胡的決定,甚至自行其是。如果胡再不接觸燕小山,查理很可能自己動手,把燕小山打昏,逼問一頓,殺了完事。

    胡今天打算和燕小山認識一下既可,欲速則不達,因此略略招呼後,就對付眼前的飯菜了。

    可甄歆不知道胡的計劃啊,她也不知道自己實際是胡的一個棋子。這是胡花了大價錢,從甄國慶那兒挖來的棋子,並且和甄國慶保證,不會傷害甄歆。

    甄歆是個粗線條的人,如果讓她選擇,她甯可看場子,也不來上學。幸好來京大後,那個武術社對了她的胃口。平時,她是不喜歡來京大的,考試科科掛紅燈。

    甄歆皺著眉頭,看著燕小山吃那一點點東西。甄歆不會對著空氣說話,拐彎抹角的諷刺誰,她直通通的對燕小山說:“裝斯文沒有用,狼吞虎咽的吃,說不定更吸引女生。你沒看網上說麼,女生愛看男生大口吃東西。你這多別扭啊。她算是和男朋友一起吃飯呢,還是和姐妹一起吃呢。”燕小山聽得目瞪口呆。

    楚蔚墊著胳膊,趴在桌子上,雙肩聳動,笑個不停。沒辦法,太好笑了,周圍又都是人,楚蔚只好趴著笑。

    燕小山這個火啊,嘿,小丫頭片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還狼吞虎咽,我恢複點神通我容易嗎,我舍得浪費嗎,還姐妹,要不要我把真身給你瞧瞧。

    胡忍住笑,對甄歆說:“他可能是吃過飯了,也可能是飯量小,我們快吃吧。”

    甄歆問燕小山:“你吃過飯了嗎?”燕小山臉更黑了。楚蔚抬頭,臉色勉強恢複了平靜,眼里還有笑出來的淚水。對甄歆說:“他吃飯從來都這樣的,和男生吃飯也這樣。”

    胡心里一動,這真是個意外的開端,問道:“從小就這樣嗎?”楚蔚搖搖頭,說:“我們剛認識沒多久,不過,從認識就這樣的。”

    “啊。”胡說道:“最好去看看醫生。”楚蔚看了看燕小山,知道燕小山不喜說話,只好跟胡說:“應該沒有事兒。”然後也低下頭撥飯,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胡趁熱打鐵,把名片遞過去,說:“凱蒂胡,很高興認識你們。這是甄歆。”

    楚蔚接過名片說:“我是楚蔚。”然後把遞給燕小山的那張名片也收下,說:“他是燕小山。”

    胡不以為意的聳聳肩,說:“很內向的男孩子。”

    飯桌又恢複了平靜,燕小山索性不吃了,靜靜的看著楚蔚吃。楚蔚若無其事的吃著。甄歆俠女又發話了:“你這麼盯著女生吃東西,很不禮貌。”楚蔚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只是別有風情的橫了燕小山一眼。

    燕小山說:“女俠,不要說這麼甜甜蜜蜜的互相看著,就是互相喂著吃,也是正常情況吧。”

    甄歆不屑的說:“你倒是想讓人喂,她肯嗎?雖然我不常來,可她和張友的事兒,我還是知道的。你還沒追上手吧。”

    胡很想讓甄歆這麼攪局下去,她好從中漁利。只是過不了甄國慶那關,看那甄國慶老狐狸,十分寶貝這個女兒,肯定不希望被別人利用。胡雖然不在意甄國慶的勢力,可也不想讓他從中作梗。

    胡只好插話說:“看自己心儀的人吃東西,是很愉快的事兒。哦,甄歆,我認識一個人,他的拳很厲害。”

    甄歆聽了,果然,忘了指責燕小山,被吸引過去,興致勃勃的追問。

    甄歆不在旁邊監視,燕小山和楚蔚對視一下,同時松了一口氣。楚蔚旋即覺得這樣的場景太曖昧了,臉色一紅,低頭喝湯。又覺得這樣倒落了痕跡,干脆大方抬頭,而胡一邊應付甄歆的追問,一邊笑吟吟的看過來,楚蔚心虛,重新低頭。心里還奇怪,我這是怎麼了。

    燕小山會湊趣,故意裝作關心,柔聲問道:“怎麼了,臉這麼紅呢?”

    楚蔚可不糊塗,一看燕小山的眼神,就知道他調戲自己呢。飯桌上不好發作,楚蔚作出了秋後算帳的決定。

    吃完飯,兩人慢慢溜達,楚蔚說:“剛才很得意吧?”

    燕小山說:“是啊,有偷情的快感。”

    楚蔚說:“無論哪方面,我都不會背叛張友,我早就下決心,做他的小妻子。”

    燕小山說:“你是在擔心,你有一天會背叛嗎?”

    楚蔚說:“不是,我擔心你無功而返,受了打擊。”

    燕小山說:“你即關心我,又強調不會背叛,我想我看到了曙光。”

    楚蔚說:“我和你一樣執著。”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1:59

正文 14 衙內


      劉云看劉羽沒事,第二天早上就回來了。劉羽要下午才回校,組里不同意劉羽再監視燕小山了,燕小山帶劉羽兜了那麼大個圈子,劉羽一出事,他就坐車回了學校,肯定是知道劉羽跟蹤了。劉羽反對,她認為反正她也是明餌,將計就計,就是要盯死燕小山。瞞著組里,偷偷跑來了,反正在病休呢。再說了,還有劉云的爸爸在呢,大伙怎麼也得看局座的面子不是。劉羽的算盤打得精。

    張友也是第二天早上回來的,他陪蕭筱參加完宴會後,干柴勾烈火,就住在了蕭筱那里,蕭筱新買的別墅,還沒有請工人,給了張友一把鑰匙。盡管一夜疲憊,蕭筱還是親自開車,送張友上學。

    張友依依不舍的和蕭筱告別,直到蕭筱開車走了。回過頭,一震,看燕小山站在那里,叼著煙,眼光若有若無的看著蕭筱遠去的車。

    張友正滿腹柔情蜜意呢,冷不丁來這麼一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好。居然掩耳盜鈴,認為燕小山沒有看見他,低頭縮頸,要從燕小山旁邊繞過去。看燕小山好像沒有反應,不由得慶幸得計。脖領一緊,卻被燕小山提到了面前。

    張友非常害怕,他感到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都那麼遙不可及。他感到無法呼吸,死神在對他微笑。燕小山淡淡的看著他,張友感到燕小山要把他的靈魂抽離他的肉體。他想說不要,可他發不出聲音。

    燕小山叼著煙,對張友說話,張友很清晰的聽到了每一個字:“聽著,把你的德行,跟楚蔚說明白,離開她,明白嗎?”張友想說明白,可沒有聲音,想點頭,脖頸又被掐住,只好拼命眨眼示意,無往不利的桃花眼,惶急的眨著。燕小山直打冷戰,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長這麼個眼睛。

    燕小山把張友扔下,仿佛甩掉一塊抹布,離開了。

    張友大口呼吸著,活著真美好,周圍的一切也都活了。張友扶著一顆小樹站在那里,雙腿用無法察覺的頻率抖動著。張友在路邊台階歇息了一會兒,直接回到了寢室,兩條腿像面條一樣。爬上床,就那麼倒下了。

    張友不舒服,沒有上課的消息,通過各種渠道,彙總到了楚蔚這里。楚蔚在第一時間,就來到寢室看望張友。男生去女生寢室,難如登天,女生到男生寢室,稀松平常。

    看到楚蔚,張友暗罵,誰這麼多嘴。張友閉上眼睛,這不用逼他,他早就想這麼做了,對楚蔚揮揮手,說:“沒什麼事兒,躺一會兒就好,我想靜一靜,你先回去吧。”楚蔚關心的問了又問,張友不耐煩,也不說話,或點頭,或搖頭,應付了事。楚蔚無奈,只好出去。

    楚蔚自去郁悶上課,中午,給張友買了愛吃的飯菜送去,張友又寥寥幾句,把她打發了。楚蔚悶悶不樂,在圖書館看書。看了一會兒,終究是惦記著張友,看不下去。干脆回了寢室。劉云也陪她回去。說:“張友自己都說沒事兒了,你別擔心了,也興許是昨兒喝多了,鬧酒呢,他偶爾發這麼一回脾氣,你還能和他較真嗎。”

    楚蔚還是沒有精神,回到寢室,去了衛生間。就聽劉云喊:“楚蔚,你快來看。”楚蔚拾掇完了,不慌不忙的出來,說:“怎麼啦?”

    原來寢室的人在逛論壇呢,劉云回來也湊過去看,一看,燕小山掐著張友脖頸,高清晰的畫面啊。燕小山的吊兒郎當,張友的恐懼掙紮。這實在是個瘋狂的世界啊,人人都有拍照的器械啊。燕小山也沒有想到,那麼一瞬間,會有人照相。屏蔽光線,燕小山還是能做到的。不過他真這麼做了,拍照的人看到了空白,會不會當鬼片發上來呢。

    楚蔚出離憤怒了。咬牙切齒的尋找燕小山。以前都是燕小山主動出現在她面前,現在她想找燕小山,還真不知道上哪兒找。劉云唯恐不亂的找到四眼,押著四眼去了留學生公寓。楚蔚辦事能力是很強的,還拿了個本本。

    燕小山的住處,灰塵處處,那天陪楚蔚媽媽逛街買的衣服,堆在那里,沒有打開包裝。楚蔚見了,母性流露,就要替他打掃,又警醒過來,我是來問罪的。

    楚蔚把圖片調出來,冷眼看著燕小山,燕小山看了看,點點頭,那意思,是在誇照的不錯。

    楚蔚氣得發抖,有這樣的人嗎,追人家的未婚妻,還打人家未婚夫,被抓了現行,還若無其事的。這等無恥行徑,古代的欺男霸女衙內,也不過如此吧。

    看燕小山沒有解釋的跡象,楚蔚惡狠狠的撂下句話:“枉我當你是朋友。”說完沖了出去。劉云急忙追出去,四眼也急于護駕。霎時間,公寓就空了。

    沖動是魔鬼啊,燕小山原本的計劃不是這樣的。悶聲發大財多好啊。沒辦法,誰讓他只有一魂一魄呢。

    張友渾渾噩噩了一上午,下午就清醒了,他怕燕小山八卦,但更怕一無所有。他不能讓這麼多年的努力都付之東流。在一切沒有安排好之前,還得敷衍楚蔚。他已經勾搭上了蕭筱,這為他擺脫楚平,提供了契機。不能讓九仞之山功虧一簣。他在賭,賭燕小山的高傲不是裝出來的,不會主動爆料給楚蔚。張友深吸一口氣,下床,換衣服,把自己收拾的油頭粉面的。他知道論壇曝光了他的屈辱照,他必須把這一事件淡化了,至少在楚蔚那里,化解掉。

    楚蔚從燕小山那里出來,就又去找張友,至于找張友說什麼,她不知道。很好,張友給她來電話了。兩人很快碰面。張友看到楚蔚手里的本本,說:“你看見照片了?”楚蔚點頭。張友說:“男人嗎,誰沒有點脾氣。這事兒,你不用管了。”楚蔚再點頭。如果有人敢對劉云這麼說,劉云一定張牙舞爪,堅持要頂半邊天。可楚蔚在張友面前定型了,只能點賢妻良母似的頭。

    張友已經請假了,不去訓練,他怕燕小山出現,逼他表態。他早就發現,只要他一在楚蔚身邊,燕小山就會黑著臉出現。張友溫柔的對楚蔚說:“我要出去一下,我送你回去吧。”楚蔚說:“你忙吧,我自己回去。”

    楚蔚一路默默不語,劉云說:“張友肯定不敢找燕小山,不如我們去跟燕小山說說。”劉云實際表錯情了,楚蔚直覺上,願意相信燕小山,隱隱地覺得燕小山不是魯莽的人,不願意去追究事情的真相。她現在心里亂,因為照片上,張友穿的襯衫,不是她給買的。燕小山的大手抓住張友脖領的鏡頭,網上有特寫。

    張友在家里,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自從楚家承認了楚蔚和張友的關系,張友的穿衣吃飯,就從張家,轉包給了楚家。張友所有的衣物,都是楚蔚買的,有的是跟楚媽一起去買的。哪怕一雙襪子,張友也沒有買過。楚蔚可能不清楚自己都有什麼衣服,可張友的衣服,她是掌握的一清二楚。

    在大清早,在校外,燕小山揪住張友,張友穿著陌生的衣服。楚蔚不敢再想下去。

    劉云來了興致,說道:“這倆人,肯定不是約好了去決斗,我看他們都沒有騎士精神。再說,學校這麼大,干嘛跑門口去決斗啊。”劉云說到這,也頓住了,她自詡為智慧型女生,還是有一點頭腦的。清晨出現在校門口,那是夜不歸宿。

    楚蔚劉云同時靜默,論壇上卻頂翻了。楚蔚的名氣很大的,人送外號‘法老’。不是說楚蔚有王者氣,是說她是木乃伊歸來。本來對楚蔚霸占了校草榜的№1,網上就很多議論了,現在,又出現了個校草級的為楚蔚相爭相斗,真讓人氣憤難平啊。

    楚蔚一直都在維護張友的自尊,怕別人知道張友是楚家養活的,即使對最好的朋友,也沒有說過一點這方面的事兒。可在網上,這件事也被人爆料了。火上澆油啊。

    楚蔚一回宿舍,就感受到了寢友異樣的目光,寢友正在談論萬惡的舊社會,談論童養媳的悲慘生活,談到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人們普遍同情弱小,反對強權。寢友對楚蔚,原本就敬而遠之,如今,更是敵視這個女衙內。一直在調和二者矛盾的劉云,由于始終傾向于楚蔚,這次也遭到了池魚之殃。晉升為‘第二癩蛤蟆’‘劉衙內’‘狗腿子’。

    寢友看見她們回來,關了電腦,高昂著頭,不屑一顧的出去了,把正要打招呼的劉云,弄的一愣一愣的。

    四眼給劉云打電話,說:“劉云,我老丈人是市局的局長嗎?”劉云奇怪,問:“誰跟你說的?”

    四眼笑嘻嘻的說:“我在網上看到的,這麼好的事兒,你怎麼不告訴我。以後我出去吃飯,報老丈人的字號,就可以免單了。”劉云咬牙切齒的說:“免你個大頭鬼,你報一個試試,在網上哪看到的,我也去看看。”

    帖子是‘跳躍的紅客’寫的,內容如下:

    在機車集團,楚平是皇帝,楚蔚是公主。在幼兒園,由于小朋友害怕楚蔚,紛紛轉班。為了楚蔚的健康發展,楚平強令小朋友的家長,不許轉班。害得楚蔚所在的班級學校,天天鬼哭狼嚎。

    楚蔚稍長,楚家就開始考慮她的婚姻。在全集團范圍內選婿。經過層層選拔後,張友入選。有兩個比張友優秀的候選人,之所以落選,是因為那兩個候選人,家里沒有什麼把柄可抓。而張友家,有兩個超生的姐姐。

    楚家先是把張友的姐姐找到,威脅張友的父母,要開除張友父母。接著又給張友的父母調整了工作,並把張友姐姐姐夫,全部安排在和集團有關的公司里工作,進行監控。軟硬兼施之下,老實巴交的張友父母,答應了這門親事。張家,從此不許管張友,由楚家包養。

    張友品學兼優,考上了京大,楚家想方設法,把楚蔚也塞了進來。

    由于劉云的父親是京市市局局長,和楚平臭味相投,楚蔚和劉云也狼狽為奸。

    楚家窮奢極欲,馬桶刷都是鍍金的。所有的用品,都是定制的,對張友卻很小氣,每月只給張友六位數零花錢,還是人民幣。

    ……

    楚蔚氣得哭了。說:“胡說八道。”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2:26

正文 15 負責任的男人


      楚蔚抽抽噎噎的,跟閨蜜訴說著委屈:

    上幼兒園的時候,自己就一個人在空地玩。那時候父親連董事長都不是,憑什麼命令人家,再說,誰肯讓家里的孩子受委屈,來討好董事長。直到上了小學,自己學會板著臉,才被安排到班級的角落里。一直以來,自己都在班級的一角,沒有人跟著玩。要用本夾擋著臉,才能跟同學嘮會兒嗑。

    後來那場大火過後,也是張友主動找自己玩的。兩人才漸漸發展了感情。張友本來連技校都考不上,是家里把他送到京大的。

    張友家里的事情,也是張友跟楚平董事長說了,楚平才給張友父母調整了工作。張友的姐姐姐夫,是自己開的私人公司,哪里是楚家安排了。張友家很窮,所以跟張友的關系定下來後,張友的花費,才由楚家拿了。

    再說,家里也沒有給張友那麼多零花錢,張友的錢常常不夠花,要楚蔚的那份,省下來貼補他。

    楚蔚跟劉云說,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鍍金的馬桶刷。

    劉云再三保證,她不相信帖子的話,因為她父親,根本不認識楚蔚的父親。不知誰這麼無聊,發了這麼個帖子。帖子沒有提到人的真實姓名,卻屢屢暗示,讓人能對號入坐。

    燕小山對電腦無愛,接受新事物,都要有個過程,長短不同罷了。就算神仙也是如此。何況缺魂少魄的神仙呢。

    楚蔚打電話問張友,看沒看到帖子,張友說還沒,在外面呢。勸楚蔚不要放在心上,那個鬼話沒人信。

    四眼來電話,問是不是真的,還說楚蔚太有個性了。劉云把他罵了一頓。

    頂帖子的,有罵官員腐敗的,要求把某級以上官員,抓起來槍斃。

    有人弄順口溜,以前工人拼命干,買個烏龜殼,坐個王八蛋。現在工人拼命干,只能買鍍金馬桶刷了。

    有認為這是現實版豪門三角戀的,燕小山和張友在爭奪繼承權。

    有人認為A國佬不是東西,來惦記俺們的東西,高呼A國佬滾出去。

    有人認為這是某網文的簡介。

    很多人充滿愛心的稱呼張友為小白兔,要把他從楚蔚的魔爪下救出來。

    還有人哭著喊著要求楚蔚包養。

    有人認為很無聊。

    ……

    在這兒風雨飄搖的時候,楚平董事長來了。由于楚平總是很低調,因此沒有人知道這個‘腐敗’的董事長來了。

    聽到父親來了,楚蔚以最快的速度,擦去淚痕,回複淡然的模樣,去接父親。

    楚平很忙,可楚蔚的媽媽回去一說,他就來了。他一直不看好張友。成功者可以有各種各樣的毛病,但不能不識人,從張友一開始接近楚蔚,楚平就把他定義在了楚蔚暫時的玩伴上。哄楚蔚高興吧。楚平躊躇著,怎麼樣才能見那個燕小山一面呢?

    楚平跟楚蔚簡單的說了兩句話,就讓楚蔚打電話給張友,他要領著楚蔚張友出去吃飯。

    張友來的很快,他到了女生宿舍樓下等候。楚蔚和父親下樓。燕小山來的更快,楚平剛剛下樓和張友聊了兩句,燕小山就出現了。楚蔚和張友都不覺得意外。

    燕小山向張友看過來,張友把目光躲開了。楚蔚看了看父親,給雙方做了介紹。楚平看見燕小山,有些意外之喜,看來這個楚蔚的同學,跟楚蔚走的很近。

    楚平對燕小山說:“我們一家正要出去吃點飯,你也來吧。”‘一家’兩個字,讓燕小山不悅。他狠戾的目光,掃過張友。點頭答應了。看到燕小山答應,楚平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楚蔚。楚蔚扭頭,臉色平淡,只有一絲紅暈,彌漫開來。

    楚平選擇的是西餐,餐廳很安靜,小提琴曲慢慢的流淌著。楚平間或跟燕小山或者只有聊兩句。燕小山照樣吃的很少。楚平來這兒的主要目的達到了,也不多停留,吃完飯就走了。他囑咐楚蔚,不要放棄燕小山。楚蔚不高興,說自己不是腳踩兩只船的人。楚平認真的說,不要執拗,至少和燕小山保持朋友關系。

    楚平走後,張友加快了和楚蔚分手的步伐。他問蕭筱,能不能在她的公司了找份工作。蕭筱毫不猶豫的安排他做了部門副經理。

    一旦和楚蔚分手,張友就只有朝家里要錢花,家里不寬裕,肯定不如楚家給的多。張友大手大腳慣了,找一份薪水高的工作,是當務之急。姐姐姐夫雖然賺了很多錢,但舍不得給他。

    有了這份工作,假期也就不回家了。家里不會同意他和楚蔚分手的。尤其是姐姐姐夫,他們是既得利益者,他們的公司,就是機車集團身上的兩只臭蟲,如果楚平不罩著他們,他們的公司只有垮台。假期回去,一定會受到親友團的轟炸。張友很明智,他和蕭筱的聯系很脆弱,他不會為家里人去求蕭筱的。蕭家能跟楚平打個招呼,張友就知足了。

    張友越來越忙,訓練也很少參加了。在熟悉了自己的工作後。張友約了楚蔚。

    張友對燕小山說:“我和楚蔚談點事情,請你回避一下。”燕小山點支煙,溜達走了。楚蔚疑惑的看著張友。

    張友面色沉重,對楚蔚說:“我對不起你。”楚蔚的心里開始不安。張友痛心疾首的對楚蔚說:

    前幾天和朋友出去玩,喝多了,第二天早上才發現,居然和一個女人睡在了一起。兩人都沒有穿衣服。那個女人醉的比張友還深,張友醒了好久,她才醒,看到和張友睡在一起,失聲痛哭。

    那個女人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只因為和丈夫剛剛離婚,跑去買醉,造成了大錯。

    楚蔚不可思議的看著張友,張友內疚的說:

    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他是數學系白軍的老婆。你也知道,白軍是玻璃,這個女人的痛苦可想而知。雖然和白軍離了婚,可他們還有一個孩子,孩子是無辜的。說到這,張友轉過身,抬頭,不讓眼睛里的淚水流出來。

    楚蔚咬住嘴唇,不吱聲。張友就那麼抬頭看天,說:

    我是個男人,我必須對我做的事兒,負責任。我不認為,喝醉可以充當理由,可以推卸責任。我對不起你,原本畢業後,我們就要結婚的。我也對不起她,我傷害了她。我現在必須做一個選擇,楚蔚,我很痛苦,我決定娶她。她承受不了太多打擊了,她一直規行矩步的,很潔身自好,她甚至認為自己是個壞女人。而我和你,畢竟還沒有到那一步。你的條件,比她好。原諒我,楚蔚。

    張友說完,痛苦的扶住了頭。

    楚蔚搖搖欲墜,她渴望結婚,這是唯一一個,施舍給她愛情的男子。她用自己全部的聰明,柔柔的拴住張友的心。突然間,這一切跌成了碎片。

    楚蔚轉身就走,剛才還輕飄飄的身體,這回又沉重起來,楚蔚走的很慢。她會做丈夫的賢惠妻子,但當這美麗的泡沫破碎後,她也不會乞求什麼了。

    楚蔚打小堅強,不然能活下來嗎。她正常的上課,只是臉色有些蒼白。還好,沒有幾個人看她的臉。燕小山陪著楚蔚,但楚蔚又回複了冷冰冰的狀態。

    楚媽給女兒打電話,急慌慌的問女兒,和張友怎麼了?楚蔚反問她媽媽,怎麼還特意打電話來。

    楚媽說:哎呦,我都要急死了。蕭懷益給你爸打電話,說他的侄女女婿家是機車集團的,讓你爸照顧照顧。你爸問是誰,蕭懷益說他侄女女婿叫張友。你爸還以為是重名,結果一細問,就是張友啊。你們到底怎麼啦,你爸去看你時不還挺好的嗎。

    楚蔚平淡的說,我們分手了,本來想晚點跟你們說。

    楚媽一驚一詐的說,好好的怎麼分手了呢,這張友也太不是東西了。這麼兩天就找好主了。這個白眼狼。楚媽冷丁又想起來了,說:是不是你和那個燕小山,做什麼了?

    楚蔚平靜的說,沒有。別瞎猜了。

    楚媽掛了電話,越想越不是滋味,開始還以為女兒看上那個燕小山了,才把張友甩了,不過看來不是那麼回事兒。張友這個小兔崽子,這是找好下家了,甩了楚蔚。還拿蕭懷益來壓老楚。

    楚媽一想,這楚蔚說不定得多傷心呢。好吃好喝,喂出來個白眼狼。楚媽心都要碎了。趕緊訂機票,去看看。

    楚平告訴老婆,如果楚蔚受傷害了,非把張友碾死不可,蕭懷益算什麼。老子跟他們拼了。

    張友也接了家里電話,說姐姐的公司無法運行了。他們的公司,是機車集團一些大宗貨物的采購商,現在機車集團不用他們了。一些跟他們稱兄道弟的領導,也不睬他們了。張友的父母,又下車間倒班了。家里問張友,是不是楚平要倒台了?

    張友告訴家里,他和楚蔚分手了,讓家里本本分分的,不要想那些東西了。家里一聽就急了,你糊塗啊,趕緊哄哄,小兩口打架不記仇,當初你都能死乞白賴的追上人家呢。兩個姐姐姐夫加上父母,輪番上陣,張友直接把手機關了。家里干著急,沒辦法。

    蕭筱讓張友搬出學校,住她那里。張友沒同意,張友說,籃球隊缺人,他是主力。蕭筱貓一樣的蜷在張友懷里,沒多說什麼,她可不准備讓張友踩著自己的肩膀向上爬。只是心里下決心,不支持張友單獨創業,要把他綁在明珠集團這個戰車上。她永遠是車長,他,就做炮手好啦。

    燕小山幾次約楚蔚,楚蔚都婉拒了,楚蔚表面落落大方,實際把心,整個封閉起來。

    楚媽下了飛機,買了楚蔚最喜歡的禮物,匆匆趕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3:16

正文 16 情中情


      楚媽來到楚蔚的宿舍,剛剛提到兩人分手的事兒,楚蔚連連說自己沒什麼。楚媽知道,怎麼可能沒什麼。問問分手經過吧,楚蔚還不願意多說。楚媽無奈,只好把禮物拿出來,說:“看看,我給你買了什麼。”楚蔚打開,十分喜悅,十足真金的金條啊。看著女兒的模樣,楚媽滿意的笑了。女兒固然是歡喜,只是未免太過了,明顯還不那麼會演戲。楚媽就高明多了,高興的樣子,一點都不象假的。

    楚媽提議在校園逛逛,楚蔚急忙收好了金條,挽著媽媽的胳膊下樓。楚媽明顯的心不在焉,跟著女兒走了一會兒後,忍不住問道:“那個燕小山,不來找你了麼?”楚蔚說道:“我們就是普通的同學。”楚媽沒有說什麼,心里琢磨,我女兒好命苦,兩人居然一齊撒手了。莫非是沒有了競爭的緣故?上次來還說要去登記呢。想到傷心處,楚媽再也無法控制住情緒,忍不住落下淚來。

    楚媽拿出紙巾,掩飾的擦擦眼角,楚蔚問:“你怎麼哭了?”楚蔚笑笑,說:“我真受不了京市的氣候。”楚蔚黯然。對楚媽說:“你坐一會兒。我去買水。”

    走的遠了,楚蔚打電話給劉云:“劉云,你能找到燕小山嗎?”劉云曾苦勸楚蔚,讓她不妨和燕小山處處,奈何楚蔚油鹽不進,甚至有翻臉的趨勢。聽楚蔚主動要找燕小山,不由得很是驚喜。小心翼翼的反問:“你找他?”楚蔚低聲解釋,楚媽來了,因為張友的緣故,楚媽有點傷心,沒辦法,找燕小山來客串一場。劉云本想借機要挾一把,但劉云很善良,因此說:“要說燕小山,也就那麼幾個朋友,四眼應該能找到他。可四眼沒空啊,聽說有一套限量版的化妝品,四眼要去買給我呢。”

    楚蔚氣哼哼的說:“化妝品麼,我正好有一套,告訴四眼不必買了。”劉云笑嘻嘻的說:“那怎麼好意思。”楚蔚說:“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拜托你收下吧。”劉云立下軍令狀,說:“放心,誰讓我們是死黨呢,掘地三尺,我也要把燕小山找到。”楚蔚好笑的搖搖頭,買了飲料,繼續陪楚媽逛。

    劉云其實比楚蔚還急,所謂敲詐,只是習慣使然。她立刻給四眼下了死命令,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燕小山。四眼收到劉云六百里加急的命令,一個高竄起來,傻眼了。因為燕小山剛剛離開,去找張友算帳去了。在這個現代的大都市,尋找一個沒有任何通訊工具的人,相當于大海撈針了。

    四眼趕忙沖出去,跑到校門口,祈禱燕小山還沒有走遠,結果不出所料,人毛也沒有一個。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又跑去公寓,把門擂的天響,沒人。四眼無頭蒼蠅的亂轉,這面,劉云的電話又來了,四眼只好坦白了,找不到。劉云沒有難為情郎,倒是惡狠狠的詛咒燕小山,為什麼不配手機,心里也是為楚蔚著急,難得楚蔚主動一回不是。四眼不敢掛電話,聽著劉云嘮叨,劉云問他,在哪兒呢,等著我。很快,劉云風風火火的就來了,來了後,兩人就大眼瞪小眼,也沒甚主意。

    燕小山叼著煙,慢慢悠悠的溜達,像是在逛自己家的後花園。他聽四眼說,楚蔚受到網上一個帖子的困擾,各種流言蜚語紛至遝來。原本妒忌楚蔚張友情比金堅的人,以惡毒的語言諷刺楚蔚包養張友。也不是沒有人去考慮網絡上東西的真實性,四眼劉云等人就跟帖置疑了,但如同大海里的浪花,很快就被吞沒了。燕小山立馬推算出,發帖的,正是張友。

    這個張友,智商很高啊,借力打力,借著網上出現的屈辱照片,放出了被包養的內幕,故意誇大了說辭,真真假假,為和楚蔚分手搶占了輿論的先機。現在他收獲了同情,果斷分手,又獲得了贊譽。形像不降反升。楚蔚則被打到在地,踩上了無數的腳印。

    燕小山就是去找張友算帳的,他不熟悉網絡,所以直接進行肉體打擊。同時也囑咐四眼,把張友就是那個‘跳躍的紅客’的消息發出去。四眼說:“怕楚蔚不同意,劉云要把真相發帖,楚蔚都沒有答應。”燕小山說:“這個不涉及楚蔚,只要能證明張友是那個‘紅客’,剩下的事情,讓其他人分析,聰明人多著呢,讓他們來戳穿張友的面目。”

    張友去明珠工作後,只告訴了幾個要好的同學,沒有大肆張揚。張友喜歡悶聲發大財,不想激怒楚平。令眾多准備安慰張友的花癡,稱贊張友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燕小山要找他,是很容易的。

    對于燕小山的決定,四眼覺得很正常,很A國式,先在輿論上正名,再從肉體上消滅。

    燕小山沒有瞬移到張友附近,而是推算到張友的位置後,很人類的走著去。他當年受傷時,本應魂飛魄散的,全靠真身神通,得以重結命魂。只是真身尚未修複,實在是瀟灑不起來。

    燕小山以直線方式向張友處前進,遇到建築物或左轉或右拐,把後面跟蹤的劉羽看的疑惑不已,這個燕小山,對京市的大街小巷蠻熟悉啊。

    燕小山正走著,前面傳來喊聲:搶包啦,搶包啦。一個面色慌張的男孩,氣喘籲籲的跑來,手里攥著個女式包,遠處,一個女人邊跑邊大叫,一個見義勇為的人,正調轉自行車,追來。男孩如同被獵人追急了的兔子,慌不擇路,向燕小山撞來。燕小山歎氣,側轉身子,男孩跑了。燕小山輕拂男孩手臂,男孩握著包的手松開,包落到了燕小山手里。燕小山很巧的擋在了追來的自行車前面,自行車躲燕小山,燕小山也躲自行車,結果燕小山總是攔在自行車前面。包也落在自行車的筐里。

    被搶包的女人趕到,看到車筐里的包,欣喜的對自行車主道謝,燕小山乘機走開。

    劉羽看到有人搶包,本能的想下車抓捕,但為了不暴露自己,抓緊方向盤,苦忍。看到燕小山給搶匪讓路,心中十分鄙視。看到這條路似乎沒有岔路,不虞燕小山丟失。劉羽再也忍不住,從一個小超市門前調頭,去追那個搶匪。

    搶匪跑了一會兒,看沒有人追來,終于跑不動了,雙腿彈琵琶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很年輕的臉,嘴上剛剛長出了一層絨毛,額頭上有幾顆擠破了的青春痘。搶匪抱著膝頭哭了起來。抽搐了幾下,又想起了什麼,把兜里的水果刀翻出來,來到垃圾桶前,扔了進去。劉羽在車里看到這兒,覺得監視燕小山很重要,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一打方向盤,回去了。

    按照劉羽的計算,燕小山應該還在這條路上,被搶包了的女人還在和那自行車在客氣,燕小山卻不見了。劉羽開著車,在這條路上咆哮了一個來回,也沒有看見燕小山。可也有發現,那個見義勇為的自行車,大概是同行,看見劉羽,沖超市點點頭。劉羽這才放心。

    燕小山去超市買煙,出來後,覺察到有人敲他公寓的門,心里默算,應該是楚蔚找他。馬上攔了一輛出租車,返回學校。

    劉云在709公寓門前,惡狠狠的踹著門。四眼去拽劉云,劉云不耐煩的說:“別管我,我叫他不配手機。”四眼說:“別敲了,燕小山回來了。”劉云轉身,看見燕小山正在看著她。劉云撲了過去,說:“快,楚蔚的媽媽來了,她讓你過去呢。”燕小山大喜,心神一震,天沖魄悄然形成。燕小山很是驚訝,這麼多年,頭一次修煉出一魄。剛剛對那搶匪動了惻隱之心,回來又聽到楚蔚主動找自己,模模糊糊,燕小山感到抓住了什麼,卻又不那麼清晰。劉云看他愣著,急了,推他,催他快去。燕小山匆忙走了。劉云剛出了口氣,又急道:“哎,忘了告訴燕小山,楚蔚在哪兒了。”說完,劉云又沖了出去。

    楚媽已經逛的很累了,眼里失望的神色,越來越掩飾不住。楚蔚已經躲到一旁,給劉云打電話催過一次了。這時候也不由得自怨自艾起來。

    楚媽強笑著說:“我先回去啦。”楚蔚剛要說什麼,卻吃驚的張開了小嘴。只見燕小山出現了,和往日死板著臉不同,今天的燕小山,眉開眼笑的,而且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東西。

    燕小山來到楚蔚面前,彼此呼吸相聞,兩人的距離,大大超越了普通人之間的安全距離,更像情侶樣曖昧。楚蔚感受到燕小山的氣息壓迫,心跳加速,身體呼吸起伏,燕小山感歎著說:“我應該早點來。”

    楚蔚想到楚媽還在旁邊看著,當即退後一步,低低的說:“現在來也不晚。”楚蔚的意思是,老媽走之前你來就行了。燕小山的感慨卻是,自己走錯方向了,閉門苦修,不及出世這幾日。來找楚蔚的路上,燕小山意識到了,因情生魄。應該在楚蔚轉生之初,就出世和她彙合。那時候,楚蔚的靈識尚未被蒙蔽。自己的神通,也沒有費掉那麼多。

    燕小山正內疚呢,聽到楚蔚軟語安慰,心頭不由得麻酥酥的。大手虛虛的按在了楚蔚的腰際,說道:“你也知道,我總是後知後覺,你要多提點我。”燕小山想起了當年,自己就是被楚蔚的愛情滋潤,頑石點頭,得以進化。

    楚蔚為了演戲給老媽看,不敢和燕小山太生分,只覺得腰上麻癢難當,白了燕小山一眼,說道:“誰又能是先知。”楚媽做慣了貴婦人,凡事喜歡慢理斯條的,誰知這次風風火火的就來了。兩人雞同鴨講,倒也對上了榫卯。

    燕小山沒有跟楚媽打招呼,楚媽絲毫不覺得受了冷落,滿心痛快的看著兩人。尤其燕小山那親密的動作,楚媽像是吃了人參果似的熨貼。想張友那個白眼狼,從來對楚蔚都客客氣氣的。

    劉羽佯裝散步路過的模樣,喊道:“燕小山。”

    楚媽一看到劉羽,臉蛋是炫目的,身材和楚蔚不相上下,皮膚倒是不如楚蔚,可沒有胎記啊。楚媽立刻像是育雛的母雞,瞪圓了眼睛。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3:35

正文 17 金手指


      劉羽喊燕小山的目的很簡單,對該死的犯罪分子的事兒,一定要破壞。攪亂燕小山的布局,逼出破綻來。所以,劉羽來到親密無間的燕小山楚蔚面前,巧笑嫣然的說道:“我到處找你呢。”楚蔚已經習慣了劉羽追燕小山,因此跟劉羽點點頭,說:“劉老師。”

    楚媽過來,對楚蔚說:“這是你們同學嗎,以前沒見過啊。”楚蔚急忙給老媽介紹了老師。楚媽一聽,好麼,都老師了,怎麼還惦記下一代啊。楚媽面子上是儀態端莊,可往前推推,也是小工人,小干部,一步步走上來的,潑辣著呢。看劉羽盯上了燕小山,心里巴不得抓住她的頭發,撓她個稀爛。不過怕嚇跑了燕小山就是了。楚媽熱情的對劉羽說:“劉老師啊,孩子在這兒念書,多謝你照顧啊。我今兒特地來看看他們倆,正巧碰上老師,一會兒出去吃點飯,謝謝老師。”楚媽熱情的說著,拿出老丈母娘的架勢,又把劉羽架上了神龕。

    劉羽仿佛聽不懂楚媽夾著槍棒的話,依然笑吟吟的看著燕小山,並且答應楚媽,和大家出去吃飯。對楚媽的白眼,劉羽也有自己的想法:等燕小山徹底暴露,楚媽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千恩萬謝的,肩膀上的杠杆和星星,也直線上升。想到得意處,劉羽笑得越發燦爛。楚媽氣不打一處來,楚蔚要是能這麼厚臉皮,會死纏爛打多好啊,我就不用操這麼多心了。

    劉云也跑來了,看見劉羽也在,別提多別扭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即使是四眼,也無法替她分憂。看著滿眼憤恨的楚媽,故作淡然的楚蔚,還有狐狸樣笑的劉羽,劉云終于咬了咬嘴唇。

    楚媽和劉云很熟悉,看劉云過來了,心情好了不少,歡喜的拉著劉云的手,上下打量四眼,說:“我聽楚蔚說了,這是你男朋友吧。真不錯。”劉云得意的抿嘴,眼睛斜睨著四眼,不說話。四眼急了,趕緊上來說:“沒錯,我就是他男朋友。”敲磚釘腳,一幅沒有自信的模樣,讓劉云暗恨。劉云氣得不瞅他,對楚媽說:“你看他,小家子氣。”楚媽喟然長歎,說:“傻丫頭,被人在乎是好事兒。”楚媽不想和劉云多說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劉羽跟釘子似的,生生楔入了燕小山和楚蔚中間。連忙拽著劉云過去,說:“走吧,一起出去吃點東西。”

    燕小山輕攬楚蔚的腰肢,楚蔚暗中掙紮幾下,不得不被燕小山帶著走。燕小山擁著楚蔚,對劉羽說:“這是我前世的老婆,也是我以後的老婆。除了她,其他人哪怕哭著喊著求我,我也不會娶。”劉羽心里一哂,你哭著喊著求別人,別人肯不肯瞧你兩眼還不知道呢。眼睛在嘲笑燕小山,嘴上卻說:“不試試怎麼能知道呢。”燕小山一笑,他知道劉羽是醉翁之意,但楚蔚不知道啊,所以他特特的跟劉羽說一聲,只為了給楚蔚一支強心劑。

    上車的時候,楚蔚想借機擺脫燕小山,燕小山的胳膊緊了緊,在楚蔚的耳邊輕輕的說:“是你找我來演戲的,你倒是要弄穿幫嗎?”楚蔚忍著耳朵傳來的酥癢,回說道:“你和以前不大一樣了,這麼入戲。”燕小山說:“我沒有演戲。車里坐不下,我們打車走。”燕小山的後半句,是對楚媽說的。楚媽笑眯眯的,連連答應,丈母娘看女婿。楚蔚臉色通紅,尤其是沒有胎記的部分,粉嫩晶瑩。

    劉羽笑嘻嘻的對燕小山說:“我和你們坐一輛。”楚媽的臉立刻由陽光燦爛轉為滿天的烏云。劉羽心里對楚媽道個歉:沒辦法啊,我得看著這小子。

    楚蔚一上車,脫離了老媽的視線,就推開了燕小山的胳膊,想想是自己主動找人家的,又安慰似的拍了拍燕小山。燕小山一笑,說:“內疚了?”楚蔚不理燕小山,開始和劉羽說話,楚蔚還是很佩服劉羽的,一個女孩子,追人追到這種程度,也不容易。劉羽坐在副駕駛位上,本來通過後視鏡在觀察燕小山,現在楚蔚和她聊天,她索性大大方方的,回頭聊。面對兩個嘰嘰喳喳的女孩,燕小山只有闔眼、後靠、假寐。

    到了飯店門前,楚蔚主動挽住了燕小山,樂得楚媽眼睛成了一條縫。

    到了排座,楚媽堅持尊師重道,讓劉羽坐了上座,楚媽和楚蔚左右相陪,劉云又坐在楚蔚旁邊,燕小山和四眼則是難兄難弟,在下首打橫作陪。

    吃飯的地方是機車集團駐京辦安排的,都是老關系了。飯吃到一半,飯店的經理就來了,董事長夫人大駕光臨,能不來覲見嗎。飯店經理滿面春風,楚媽春風滿面,公式化的寒暄,透著親熱的私人話題,兩人都是信手拈來。

    等飯店經理走了,眾人剛剛舉杯,又有人敲門,進來的是甄歆和胡。除了楚媽,在座的都認識這兩位。甄歆就不用說了,在京大有著極高的知名度,而凱蒂胡最近常常跟在甄歆身邊,成了個搖羽毛扇的角色。

    劉云一看甄歆,桃花眼就豎起了,胡趕緊微笑說明,甄歆是這個飯店的大堂經理,聽大老板說有京大的同學在這里吃飯,所以過來看看。甄歆大咧咧的坐在燕小山一邊,胡坐在了另一邊。這下,楚媽頭上升起了紅色警戒線,這劉羽還沒有擺平,怎麼又出來兩個。

    劉云拿眼睛斜斜的看著燕小山,說:“還是俺家四眼好,你看某些人,左擁右抱的,樂不思蜀了。”燕小山向楚蔚看去,正好楚蔚也看過來,燕小山對楚蔚笑笑,做出個你放心的眼神。楚蔚回了個我管你呢的眼神,隨後怔了怔,心里奇怪,這麼複雜的意思,怎麼靠眼神就表達出來了呢。楚蔚滿腦袋疑問的看著燕小山,燕小山聳聳肩,心有靈犀嗎,以前玩過的。楚蔚的眼神飄忽起來,莫非,真的是夫妻?

    劉云推推楚蔚,低聲問:“想什麼呢?”

    楚蔚簡單的說了,劉云撇嘴,這有什麼了不起,這個燕小山慣會裝神弄鬼,弄不好是催眠了你。楚蔚一聽,大為警惕,惡狠狠的瞪著燕小山,拒絕催眠。燕小山惱怒的看著劉云,劉云揚起頭,一幅慷慨就義的模樣。燕小山干脆不理她,轉頭聽甄歆說話。

    甄歆又讓服務員上了兩個菜,然後說了來這打工的原委:

    原來,甄歆對父親甄國慶手下的幾個場子感興趣,也想弄個玩玩。甄國慶正努力漂白呢,哪能讓女兒碰這個。之所以讓女兒接觸那些場子,是為了鍛煉她,畢竟,她不能生活在真空里不是。不過甄國慶聰明,沒有粗暴的阻攔,現在的孩子,哪個沒有逆反心理啊。甄國慶有意無意的誘導甄歆,讓她想法自己創業。加上胡在旁邊敲邊鼓,甄歆熱血沸騰,上鉤了,東拼西湊的,開了個酒店。

    甄歆的酒店開業以來,都是熟人來捧場,甄歆開始還沒注意,殺熟殺到手軟。等後來注意到了,自尊心不免受到了傷害,當即不許父親及父親的朋友上門了。結果,門前冷落鞍馬稀。甄老大苦無良策,于是,跑這兒來取經來了。

    甄歆當然沒有說這麼細,只是把前因後果說了。明顯有些垂頭喪氣的。

    劉云好奇心重,不由得問甄歆:“那你在這兒學到什麼了?”甄歆無精打采的說:“這兒的人真多。”劉云還等著呢,甄歆就沒有下文了。倒把劉云惹得笑。

    胡眼珠一轉,對燕小山說道:“甄歆說你以前幫過她,不如你幫著想想辦法。”甄歆眼睛一亮,看著燕小山,看來是病急亂投醫了。

    燕小山一笑,想那甄歆,也曾無意中幫過自己,自己也承認欠她人情,就說:“也好。”眾人看燕小山居然答應下來,也望著他,看他能出個什麼金點子。

    燕小山沉吟一下,拿出個東西,遞給了甄歆。甄歆奇怪的看了看,是個銅錢,等接過來,發現是個金錢。只是太小了,還沒有手指肚大。正面幾個不認識的篆字,背面是萬字連環圖案。

    燕小山問:“聽說過‘擺海干’嗎?”甄歆搖頭。燕小山說了,沒聽過沒關系,這是擺海干的妹妹,只要你有了她,不用在這兒偷師了,回去吧。

    劉云嗤笑道:“有了這個,就發財了,這是金的吧,怕有一克重。”

    胡吧金錢拿過,認真的看了又看,說:“有這個就能發財,那我拿著她,是不是我的生意,不管這里的還是A國的,一起發呢?”

    燕小山搖頭,說:“這個,和甄歆的DNA綁定了,除非你想法把DNA改了。”

    胡說:“那太高難了,還是甄歆來吧。萬一甄歆把她丟了,可以上你這兒補辦一個嗎?”

    燕小山淡淡的說,如果丟了,緣分也就盡了,哪里能夠補辦呢。甄歆聽了,將信將疑的收了起來。

    楚蔚一陣心疼,莫名的發火了:“看不出來啊,還有求必應呢。”

    燕小山笑著看楚蔚,楚蔚也覺得這火發的莫名其妙,難免不好意思。燕小山解釋:“我欠甄歆一個人情,一定要還的。這個錢不是送給她,而是借給她用一段時間,還要收回的。”楚蔚松了一口氣。

    劉云又陰陽怪氣的開口了:“不是真的吧,這麼個小玩意,人家還不一定看上眼呢。”

    劉羽說:“什麼東西啊,這麼神奇,能不能讓我看看。”劉羽反反複複的看了,沒有發現特別的地方,不過,心里卻做出了決定,一定想法讓局里化驗一下,看是個什麼把戲。

    甄歆本性純良,直覺這是個好東西,謹慎的收起。然後和胡一起告辭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4:02

正文 18 財迷


      穆鐵塔蹭飯的時候,告訴燕小山,別墅可以入住了。燕小山馬上就過去看了,說是別墅,其實更像是一個老式的院落,門房影壁一應俱全。加上幾顆參天的樹木,青石板鋪路,有幾分園林的味道。如果不是白老將軍的級別,白軍夫婦怎麼可能擁有這麼一套住房。就這麼被蕭筱輕松的處理了。

    穆鐵塔期期艾艾的拿出了卡,說道:“這個錢,沒有花多少,卡里還有很多呢。”邊說,邊把卡遞了過來。

    燕小山說:“你要是真用不上,就還我。”穆鐵塔聽了,咧了咧嘴,麻利的收起了卡,笑嘻嘻的說:“有的地方重裝了一下,還添置許多東西,你輕輕松松的,來了就可以住。這些天,我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又找人幫忙,這個,頂工錢了。”

    燕小山決定今天就搬來。住留學生公寓,對燕小山來說,那間壁牆,跟沒有一樣,上下左右都是人。這別墅這麼幾天就收拾完,穆鐵塔功不可沒。別人當穆鐵塔是財迷,燕小山怎麼可能不知道情況呢。

    穆鐵塔家是西北農村的,父親年輕時,偶爾畫了那麼一幅油畫,湊巧發表了。父親就成了遠近聞名的才子。才子先是不干活了,每日介畫畫。接著,抱怨農村池子小,養不了他這條龍了。農村自然是呆不下了,拾掇拾掇,跑來京城了。所有的花銷,都靠穆鐵塔的母親,在土里一點點刨,在小鎮走街串巷做買賣賺。不過,穆鐵塔的母親也覺得幸福著呢,誰家的男人能這麼有出息。在這種背景的刺激下,穆鐵塔也考上了京大,穆母更幸福了。

    才子在京里的吃喝拉撒,加上畫布油料等,還有穆鐵塔的學費,活活壓垮了穆母。考慮到穆父和穆鐵塔都在京里,穆母也干不了地里的活兒了,也就來京城了,一家總算能團聚了不是。

    才子自從來了京城,也沒有發表過什麼作品。倒是每日去小館喝酒,和老板娘勾搭上了。老板娘的正牌子男人在老家沒來,需要這麼一個臨時的。但老板娘有心計,不肯貼小白臉,才子要靠穆母寄錢過日子。

    穆母來到京里,風流倜儻、長發披肩的穆父,看到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穆母,打心里厭煩。來瞥了一眼後,就杳無蹤影了。穆鐵塔娘倆租了房子住下,幾天功夫,穆母就和一幫拾荒的打好了關系,人家允許她加入了拾荒的行列。穆鐵塔去醫院排隊掛號,拉著穆母去看病,穆母拗不過穆鐵塔,倒也看了,卻不肯住院,只是開點藥。只是藥也很貴,穆母往往舍不得吃,或者頂不住時候才吃。租的房子在郊區,拾荒時候在市里,常在街頭露宿,穆母就把房子退了。和拾荒的人一起住路邊。

    穆父雖然能攬點美工活,大部分時候,是衣食不周的。這時候,才子就來找穆母,穆母從來一分不留,都給了穆父。因為穆母和拾荒的混在一起,穆父羞于打交道,穆母就按期給穆父送錢。一如家里寄錢。

    穆鐵塔大一時,酒館老板娘出去采購干調,被車撞了,昏迷不醒,肇事車逃逸。老板娘的錢,誰也不知道藏在哪兒。才子又沒有錢,結果老板娘就死了。老板娘的男人來了,把東西搜刮一空。老板娘還有一個上高中的女兒,男人卻不認,大罵野種,揚長而去。才子也不肯認,他和老板娘勾搭上時,這孩子都上學了,沒他什麼事兒。女孩在一旁嗚嗚哭。

    穆母恰好來送錢,就收養了女孩。女孩不能睡馬路啊,穆母就租了房子。穆父呢,又和一個女畫家搭伙了,住在一個畫家成堆的地方。穆父說,這兒有靈感。

    女孩叫陳果兒,據說是老板娘當年,花了一百元錢,請高人起的名兒,高人說了,這個名兒,保她平安富貴一生。只是這個高人,高的有限,女孩先是沒了媽,爹也成了糊塗帳。怎麼也算不上平安富貴了。陳果兒也考上大學了,不過學費她自己有。否則,穆母和穆鐵塔再能干,也拿不出來了。老板娘的錢,都存在了女兒名下,出事兒時,陳果兒在學校住宿,沒有人想著通知她,沒有回來,耽誤了搶救的。

    穆母徹底病倒了,穆鐵塔拼了命的賺錢,也不夠支付藥費的。陳果兒把她媽媽留的錢也拿出來了。穆鐵塔開始不想要,陳果兒的學費沒有著落了。陳果兒說了,救人要緊。穆鐵塔一咬牙,接了過來,現在,這筆錢也快花光了。

    穆鐵塔也去求了父親,父親正不悅呢。跟穆鐵塔嘖嘖不停,抱怨穆母病的不是時候,穆父沒了經濟來源,畫也不能畫了,給人作小工呢。就跟穆鐵塔說話的功夫,跟穆父同居的女畫家,就指使他好幾次了。

    燕小山的別墅,是穆鐵塔和陳果兒一起整理的。兩人輪流做工,照顧病人,清潔別墅。這卡里的錢,是久旱甘霖。穆鐵塔拿了卡,和燕小山道別,匆匆走了。

    穆鐵塔前腳走,陳果兒後腳就來了,很青春靚麗個女孩。她看見燕小山,說:“我是穆鐵塔的妹妹,陳果兒。東西都是我買的,你看哪里不合適,我可以去換。”

    “不用換了。”燕小山說。

    陳果兒又說,別墅這麼大,需要定期清潔。外面的花草樹木,也要有人修剪。燕小山喜好清靜,沒必要雇專人來干,不如找鍾點工。

    燕小山點頭,認為考慮的很周到。

    陳果兒看燕小山點頭,說道:“室內的清潔,我就可以做。園丁,可以讓穆鐵塔做,薪水按小時付。標准,就按照你現在看到的這樣。我們會盡心竭力的。”陳果兒說的很生硬,但眼里,是渴望的目光。燕小山答應了。

    陳果兒眉梢有了喜色,接著問,她可不可以住在工人房里。燕小山說可以。

    陳果兒腳步輕盈的離開了。穆母已經住院,陳果兒要去把出租房退了,搬到燕小山這里來。京城的房子,太貴了。等穆母出院,和她一起住工人房,比租的房子好多了。

    燕小山的新家,非常招人,陳果兒剛走到門口,就來了一幫客人。

    那天吃飯,楚媽看燕小山如此的招蜂引蝶,實在是不放心,因此決定多留幾天,看看情況。聽劉云說燕小山買了房子,特意來瞧瞧。楚蔚自然也陪著來了,還有四眼和劉云。

    楚媽看到了別墅,心里明白,自家是買不起的。燕小山年少多金,人模狗樣的。真叫人放心不下。燕小山引楚媽到客廳坐下,說:“這里離京大很近,地方也寬敞,不如楚蔚也搬來住。”

    楚蔚聽了,臉登時紅了,說道:“滑稽,我為什麼要來住。”楚媽卻眼睛一亮,問燕小山:“理由呢?”

    楚蔚冷聲說:“不管什麼理由,我都不會來。”

    陳果兒沒有走,回來忙著端茶遞水。居然還有現的果汁。燕小山給大家介紹陳果兒,說是穆鐵塔的妹妹。

    劉云不相信,不相信穆鐵塔有這麼漂亮的妹妹,抓著陳果兒東問西問的。女孩之間好溝通,兩人嘰嘰喳喳的嘮上了。可把楚媽急夠嗆。好容易得著個空,楚媽忙問:“楚蔚怎麼能搬來啊?”

    楚蔚不高興的說:“問什麼哪,不可能的事兒。”

    燕小山笑了,狡黠的說:“萬一有理由呢?”楚蔚不屑,說:“除非是綁票了。”

    燕小山說:“一定是合理合法的,決不勉強。”楚蔚不信。燕小山說:“那打個賭,如果你留下了,就試著接受我。”楚蔚說:“行,如果沒留下,你以後不要糾纏了。”眾人看著燕小山自信滿滿的樣子。

    這時陳果兒的電話響了,陳果兒拿起接聽,是穆鐵塔,他帶著哭腔說:“你快來吧,媽不行了。”陳果兒的臉倏的白了,身體也搖晃著要倒。劉云眼快,扶住了她。

    經曆過一次毀家之痛的陳果兒,早把穆母當作了親娘,穆鐵塔當作了親哥,乍一聽噩耗,這個小姑娘再也受不了了。

    聽了陳果兒語無倫次的說了半天,大家連猜帶蒙,知道穆鐵塔的母親住院了,剛才就是穆鐵塔來的電話,說老太太不行了。楚媽馬上拿出了主意:“車在外面,你們趕緊過去,陪陪穆鐵塔。”

    上次吃飯,一輛車坐不下,燕小山他們是打車去的,回來時,駐京辦就又派了一輛車送他們。後來,駐京辦索性給楚媽派了輛七座商務車。

    大家伙坐車走了,楚媽成了別墅留守。

    到了醫院,病房里沒人,說是去搶救去了。到了手術室門前,只見穆鐵塔兩眼發直,一手攥著手機,癱坐在椅子上。

    陳果兒過去,低聲叫道:“哥。”穆鐵塔毫無反應,陳果兒推了他一下,穆鐵塔抬頭,看見陳果兒,說:“你來啦。”停了一會兒,又說:“我給他打電話了,他不來。”穆鐵塔說的是穆父,陳果兒不好評論,轉移話題,問:“媽怎麼樣啦?”穆鐵塔說:“下病危通知了。”

    四眼過來,拍拍穆鐵塔的肩膀,說:“這麼大的事兒,也不說一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室門前的氣氛很壓抑。燕小山掏出煙,楚蔚輕輕搶去了,指了指禁煙的標志。

    手術室的燈滅了,一個護士走出來,穆鐵塔騰的占起,想問,又不敢,護士見慣了,徑直走,穆鐵塔跟在她身後。護士邊走邊回頭說:“跟著我干什麼,搶救過來了。”穆鐵塔驚喜的轉身沖向手術室門前,門開了,護士推著病人出來,穆鐵塔趕緊接過去。

    到了病房,穆母醒了,花白的頭發,蒼老的面容,四十多歲的人,看起來有六七十歲的樣子。穆母反複辨認病房里的人,仔細看過兩次後,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穆母對穆鐵塔說:“鐵塔啊,好好照顧你大,他是做大事的人。”穆鐵塔不吱聲,手指節攥的發白。穆母說:“你大心里苦著呢,從打《老農》發了,就再沒有發過。他要靈感。”穆鐵塔處在暴跳的邊緣。陳果兒趕緊拍拍穆母的手臂,說:“這些都是哥的同學,來看你了。”

    穆母聽了,要抬手讓大伙,手上正在輸液,還有一些監護儀的數據線。劉云急忙說:“阿姨,你不要動,你休息一下吧,不用管我們。”

    穆母也是疲累,加上麻醉藥的藥效還在,昏沉沉的睡了。穆鐵塔和他們一起,返回了燕小山的別墅。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4:29

正文 19 忽隱忽現


      回到別墅後,大伙的情緒都不高,陳果兒說:“廚房有不少菜,晚上在這兒吃吧。”說完起身去廚房。劉云站起來,說:“你這些天很累了,我來吧。”四眼和穆鐵塔看著劉云,同時不信任的皺眉。劉云惱了,說道:“看什麼看,本小姐會的多了。”說完嫣然一笑,說:“放心啦,是我姐教我的。”楚蔚說:“是你那個做警察的姐姐嗎?”“當然。”劉云說完,掃了一眼燕小山,看他沒有什麼反應,對看呆了的四眼喝道:“你給我打下手。”四眼回過魂來,心癢難當,屁顛屁顛的竄過去了。

    楚媽心懸燕小山的話兒,苦苦的等在別墅里,已經在沙發上睡一覺了。眼看他們回來了,又不好提起話頭,真是百抓撓心。

    燕小山對生生死死看的極淡,穆鐵塔也不是軟趴趴需要人安慰的主,兩人拿起了煙,在那兒吞云吐霧。燕小山說:“老太太撐不了幾天了。”穆鐵塔說:“我知道,我還沒有畢業,陳果兒剛上大學,還有個不爭氣的老家伙,老媽是硬挺著呢。”燕小山說:“讓她安心走吧。”穆鐵塔哽咽了,說:“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早知道我就不上這大學了,這大學,純粹有錢家長對孩子的投資,有幾個能收回成本的。我如果出去打工,老媽也不至于這樣。”

    楚蔚和陳果兒去了廚房,四眼出來了,按著穆鐵塔的肩膀,說道:“想哭就哭吧,陳果兒也在廚房哭呢,你家就靠你了。”

    穆鐵塔搖頭,哭得越發厲害,說:“是我太自私啦,我就不該上大學。明知家里的情況,還非得來。我還看不起我爸,其實我倆一路貨色。”

    四眼說:“你家老太太覺得值,別看現在她病了,可她願意你們有出息,別這樣了,挺大個男人。讓老太太樂呵呵的走,別他媽讓人堵得慌。”

    穆鐵塔低頭,抹了眼淚,拿出本畫報。四眼翻了翻,疑惑的看著穆鐵塔。穆鐵塔說:“這是我找人做的,仿的《人民畫報》,本來想叫他回來,跟老媽說,他的作品又被選上了。可他不回來,那女的裝修畫室,他在那兒監工呢。”

    四眼說:“這有什麼難的,明天你拿給你媽看,就說你爸的作品入選了。這上面有你爸的名,蒙過去就是。再把劉老師也找去,就說學校決定了,你畢業後,就留校。哄老太太高興。”

    飯菜很豐盛,只是吃的人很沉悶。穆鐵塔和陳果兒本來不想吃,可這麼多人關心的看著,都是明白人,捧著碗盡量多吃。燕小山說:“吃不下就不要吃了。”穆鐵塔和陳果兒苦笑著放下碗,燕小山扔給穆鐵塔支煙,兩人去客廳吸煙。陳果兒也跟出來,不聲不響的點支煙,站在窗前,白皙纖長的手指,優雅的夾著煙。燕小山和穆鐵塔微微有些吃驚的看著,陳果兒熟練的吐了個煙圈,說:“老媽走的時候,學會的,幸虧現在的媽收留我。”說完,轉過身,背對著燕小山他們。

    看著陳果兒聳動的雙肩,穆鐵塔的眼圈也紅了。燕小山狠狠的拍穆鐵塔的肩膀,又過去拍拍陳果兒。沉聲說道:“要哭也得等以後,老太太就這麼幾天了,好好陪陪吧。”

    陳果兒是醫學院的學生,楚媽讓司機開車送她回校,穆鐵塔跟車陪她。楚媽扯著四眼和劉云,非要參觀別墅。楚蔚對老媽的舉動尷尬不已。想追過去,被老媽瞪了回來。

    看燕小山狹促的笑,楚蔚掠了掠發絲,平靜下來,說道:“我出生時,許多人勸家里把我扔了,可媽媽不同意。”楚蔚平淡的訴說著,想起以前。有一次,她已經被抱走了,楚媽知道後,不顧一切,披頭散發的追回來。楚蔚雖然靈識蒙蔽,但聰慧仍在,出生後,就會說話。小時候的事情曆曆在目,因為有胎記,如果再被人知道出生就會說話,會被當成妖怪,所以楚媽竭力的瞞著。這些事情,楚蔚也沒有跟別人說過,包括劉云,也沒有說。但在燕小山面前,楚蔚解除了戒心,說著這些事兒。燕小山靜靜的聽著,楚蔚笑笑,說:“這是怎麼了,就跟你說起這些瑣事了。”

    燕小山也笑,說道:“我給甄歆那個錢時,你感到心疼了,是吧。我捕捉到你的情緒了。”

    楚蔚惱羞成怒,冷笑說:“我有什麼好心疼的。”嘴上硬,心里也是不解,那麼一點黃金,自己不應該看在眼里啊。

    燕小山看了楚蔚一會兒,看到楚蔚要發飆,才慢悠悠的說:“我們本是夫妻,兩位一體。那表面是個金錢,實際是我的一節手指。你感到心疼,很正常,沒有必要不好意思。”

    楚蔚鄂然,等看到燕小山的雙手,寬大厚實,十指也健全,惱怒道:“這樣說話,很有意思嗎?”

    燕小山悠然道:“你今天的表情很豐富,我喜歡。”楚蔚眉毛一豎,站起來想走,燕小山攔住她,說:“注意看。”燕小山伸出左手,左手漸漸透明,接著,清晰的出現了一只黃金手掌,一節食指赫然不見。楚蔚的心理素質極強,這時也不由得坐下了。小嘴張大,吃驚的瞪著燕小山。

    燕小山無所謂的挑挑眉,手掌又回複了原形。楚蔚輕輕拍著胸口,波濤洶湧的,讓燕小山回憶起了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情景。楚蔚似乎想起了什麼,脫口說道:“顏色不對。”燕小山贊賞的點點頭,說:“你終于記起了嗎,我受傷了,這麼多年也沒有養好傷。顏色當然不對了。”

    楚蔚很茫然,剛剛要想起什麼,偏偏想不起來。遷怒燕小山,一幅抓住燕小山把柄的樣子,說:“你不是人。”燕小山點頭,說:“是的,而且長期不出世,被迫出來,已經被人發現破綻了。”

    楚蔚忿忿然,問道:“誰?”燕小山說:“他們還無法確認什麼,只是跟吊靴鬼似的,暗中跟隨。劉羽應該是一個,胡也是一個。”

    劉云出于姐妹義氣,曾暗示過楚蔚,說劉羽不是看上燕小山,而是另有目的。現在聽燕小山這麼說,楚蔚立刻說:“劉羽是警察,是劉云的姐姐。”燕小山微笑。楚蔚微微皺眉,說:“胡呢?”燕小山說:“A國可比諾家族派來的。”

    楚蔚盯著燕小山,說:“那四個人,是你殺的?”燕小山點頭,忍不住撫摸楚蔚的臉頰,說:“你還是那麼聰明。”楚蔚沒有從燕小山殺人中回過神,被燕小山偷襲,只覺得臉上酥麻,趕緊一躲,臉上發燙,紅的要滴出血來。

    楚蔚咬牙切齒道:“干什麼動手動腳的。”

    燕小山一笑,說:“老夫老妻了。再說,你都輪回七世了,分別這麼多年,你難道不想。”

    楚蔚一哂,說:“自說自話,我憑什麼相信你。”燕小山仰靠在沙發上,伸出手臂,拍拍胳膊結實的肌肉,說:“躺這兒,我給你慢慢列舉證據。”

    楚蔚起身,坐遠了一點,托著下巴,說:“有一部老電影,《XX的謊言》,看過嗎?”燕小山搖頭,楚蔚說:“里面有一個丑角,為了追求女主角,胡吹自己是間諜。”燕小山笑了,說:“你是說?”楚蔚點點頭,說:“你故意弄的神神道道的,打扮成神棍,好像與眾不同。剛才那個,是障眼法吧。還吹什麼殺人放火呢。”

    燕小山直起身體,盯著楚蔚的眼睛,說:“你真的這麼認為的?”楚蔚沒來由一陣心慌,倔強的扭頭不語。燕小山說:“你聰明,執著,當年,你摸遍了我身體,一寸都沒放過。”楚蔚啐道:“又開始胡說了。”燕小山淡淡道:“你相信了,是不是?”

    楚蔚歎氣,說:“理智上,你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直覺呢,總覺得你說的對。”說完臉一紅,怒道:“我才沒有摸你。”

    燕小山得意地一笑,說道:“當年,咱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要不我給你細說說。”

    楚蔚一琢磨,臉越發的紅,嬌媚的橫了燕小山一眼,說:“那個劉羽,還有胡,你打算怎麼辦?”

    燕小山好笑的說:“你不打算見義勇為,把我扭送到警局。”

    楚蔚不以為然,說:“你莫名其妙的,我會跟你一起發神經。再說了,你巴不得這樣吧,兩個美女,不對,是三個美女圍著你。那個甄歆,很崇拜你呢。”

    燕小山想起食堂那一幕,一腦門黑線,說:“我怎麼沒感覺到。”

    楚蔚冷笑問:“你想要什麼樣的感覺呢?”燕小山覺察到楚蔚的語氣,嘿嘿一笑,說:“吃醋了?”

    楚蔚警醒,也覺得這一晚,一會兒談笑晏晏,一會兒嬌嗔發癡,不象是平時的自己。一時沉默了。

    燕小山沒有打破沉靜,他從側面看著楚蔚,小巧的瓊鼻,圓潤的耳垂,吹彈可破的皮膚。至于那胎記,也就是孟婆湯,是無法對燕小山的視覺造成沖擊的。

    楚蔚抬頭,冷不丁和燕小山對視,下意識的嫣然一笑,仿佛兩人在云間,相偕散步。又好像在浩渺的空間,攜手對敵。楚蔚一愣,這些片斷倏忽不見,再也抓不住。楚蔚愣愣的看著燕小山。燕小山心里大叫可惜。

    楚蔚喃喃的說道:“發生什麼事兒了。”燕小山起身,擁抱著楚蔚,低聲勸說道:“不要急,你會想起來的。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了。”

    楚蔚被剛才的片斷,攪的心神迷亂,在燕小山的懷抱里,覺得分外安全。沒發現燕小山乘機揩油。

    樓梯響,楚媽、四眼、劉云,瞪大了眼睛,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燕小山尷尬的把大手,從楚蔚的腰臀間拿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5:11

正文 20 好奇的貓


      楚蔚氣哼哼的看著燕小山,不過刹那的失神,這該死的,就借機抱住了自己,大手亂摸不說,尤其可恨的是,居然被這麼多人,看了個飽。楚媽在旁邊,樂得合不攏嘴。劉云則是一臉的不解誒,楚蔚屢次聲明,和燕小山是不可能的,怎麼轉眼之間,就投懷送抱了呢。楚蔚把這些,盡收眼底,越發惱火了。燕小山一臉無辜的笑著。要知道,剛才可是楚蔚緊緊的抱著他的。楚蔚咬住嘴唇,怎麼分說啊,難道說一貫冷靜的自己,剛才犯迷糊了。自己都不相信,別人更得當借口了。越描越黑。

    自從燕小山修成天沖魄,情緒大變,原本一切習慣于被動的他,主動修魂後,也善于總結了。燕小山模模糊糊發現了人之情與魄的關系,開始放縱自己的情緒,不再板個臉。

    燕小山喜笑顏開的,楚蔚卻由羞變惱,由惱變委屈,眼看就要落淚了。燕小山當然舍不得讓自己的女人哭泣,馬上轉移話題。舊事重提,邀請楚蔚來別墅住。楚蔚正難受呢,一出生就懂事兒有什麼好處,就連護士把她扔了的事兒,她都記得。想起自出生受到的委屈,楚蔚的心里酸酸的。聽了燕小山的話,楚蔚冷笑說:“我絕不會來這兒住,按你說的,你打賭輸了,不許在糾纏我。”

    燕小山說:“等我說出理由,你再決定。”楚蔚頭一揚,剛要反駁。燕小山說:“住在這里,我給你除去胎記。”楚蔚登時一頓,好一會兒才弱弱的說:“已經找了多少美容專家了,你不要在這兒胡吹一氣。”楚媽更是抓住燕小山,幾次張嘴,說不出話來。

    燕小山心想,糊塗啊,當年怎麼就被楚蔚抬到了臥室,糊里糊塗的就‘失身’了呢。瞧瞧,偶爾玩一把柳暗花明,也是不錯的調劑嗎。

    燕小山以肯定的語氣說,只要楚蔚肯配合,去除胎記,不成問題。楚媽當即決定,楚蔚就住在這兒了。楚蔚目光複雜,既有希冀,又有猶疑,最後,終于沒有出言反對。

    穆鐵塔進來了,送陳果兒到校後,穆鐵塔就往回返。楚媽春風滿面的站起來,准備送他們回京大,並對楚蔚說:“今晚你就住這兒吧。”穆鐵塔不知道緣由,吃驚的看著燕小山和楚蔚,眼光在兩人之間掃視。

    如此曖昧的場景,楚蔚也受不了了,一跺腳,說道:“我才不住這兒呢。”楚媽乞求的看著楚蔚,楚蔚說:“我什麼也沒有帶,明天來還不行嗎?”

    第二天,上午有課,四眼找到燕小山,說已經找了幾個人,侵入了張友的電腦,破解了張友QQ等的密碼,找到證據了,‘跳躍的紅客’就是張友,要不要公布出去。燕小山說公布出去。張友已經很少上課,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打工。燕小山也不上課,去找他。

    燕小山來到明珠大廈,對前台說:“我找張友。”前台的小圓臉妞問燕小山:“他是哪個部門的?”燕小山說:“不知道。”圓臉妞態度很好,說:“稍等,我給你查一下。”旁邊的瓜子臉湊過來,嘀嘀咕咕的說:“張友,不就是那個新來的帥哥嗎。營銷一部的啦。”圓臉聽了,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問燕小山:“您貴姓啊?”燕小山說:“燕小山。”

    圓臉撥通了電話,說:“是張友經理嗎,樓下一位燕先生找你。”張友皺眉,問道:“哪個燕先生?”圓臉答:“他說他叫燕小山。”張友說:“不見。”

    圓臉放下電話,微笑著對燕小山說:“對不起,張友經理很忙。”燕小山篤定的說:“告訴他,要麼他滾下來,要麼我打上去。”

    燕小山並沒有橫眉立目的,但還是讓前台的美女感到了害怕。圓臉的小心肝撲騰兩下,再次撥通了電話,說:“張經理,燕先生堅持要見你。他說……他說要麼你滾下來,要麼他要打上去。”張友冷哼道:“這人無理取鬧,你不會叫保安嗎?”喀,張友把電話撂了。

    圓臉依然微笑,只是僵硬些,她說:“很抱歉,張友經理說了,如果你不離開,我們要叫保安了。”

    燕小山仰頭,說:“他在十六樓吧,你叫保安吧,我現在就要上去了。”

    圓臉戰戰兢兢的,對在門前逡巡的保安打個手勢,幾個保安眼睛一亮,氣沖沖的就過來了。燕小山漫不經心的看著。前台美女緊張的不得了,突然電話聲響,把美女嚇得一哆嗦。圓臉拿起電話,聲音都變了:“您好,明珠……”電話是張友打的,他不耐煩打斷了圓臉的話,說:“告訴燕小山,讓他到十五樓。”

    圓臉趕緊對燕小山說:“張友經理請你上十五樓。”保安本來氣勢洶洶的,越到燕小山近前,越沒來由的感到害怕。圓臉這麼一說,保安立刻離開,背心多了一層冷汗。

    燕小山轉身上樓,幾個前台的美女輕拍著胸脯,一陣後怕,圓臉說:“這人好可怕。”瓜子臉說:“他讓你說什麼,你怎麼就說什麼呢?”圓臉吐舌,說:“我不知道。”剛說完,看見一個美女走過來,圓臉盡職盡責,問道:“您好,請問你……。”美女是劉羽,她故意緊張的問圓臉:“我男朋友燕小山,約好了在這兒等我。一起去找人的。我晚來了一會兒。”圓臉聽了,告訴她,燕小山去十五樓了。劉羽謝了圓臉,徑直上樓。

    到了十五樓,張友等在電梯前,看見燕小山,冷冷的說:“走這邊。”張友打開一個小會議室,兩人進去,張友反手關上門。

    燕小山坐下,點燃了煙。張友面容扭曲,問燕小山:“我已經離開楚蔚,你還要怎麼樣?”

    燕小山說:“你既然敢背後下拌子,我就要給你個教訓。”張友是聰明人,知道燕小山說的是什麼。

    小會議室隔音,但張友還是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咆哮道:“我不過是在保護自己,我給楚蔚當牛做馬那麼多年,分手時,混個好名聲,並不過分。”燕小山叼著煙,冷眼看著張友,這個踩著楚家往上爬,臨了還踹楚家幾腳的家伙。張友看燕小山眼里滿是諷刺,忍不住說:“我容易嗎,我陪著那個丑八怪。……”

    燕小山爆起,一拳打在張友的胃部,張友打了個旋,摔在地上,嘴邊都是嘔吐物。張友用袖子擦擦嘴,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說:“你敢打我。”燕小山一腳,踹在了同一個地方,張友再次趴在地上,干嘔不止。張友不想嘔,只覺得五髒六腑都抽緊了,每嘔一次,疼痛加劇一分。張友站不起來,堅持著,對燕小山比了比中指。燕小山一腳下去,張友的手指不正常的蜷在一起了。燕小山踩著張友的頭,說:“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楚蔚。”說完,揚長而去。

    到了下午,燕小山等一行人,浩浩蕩蕩,開進女寢,給楚蔚搬箱籠包裹。一到了女兒國,走廊里,眾女生大多是穿著睡衣睡袍游蕩,衣衫不整的,看見燕小山他們,像是看見了好奇寶寶,看個不停。往常風大一點,都要捂住裙子尖叫的女生,這時對春光外泄毫不在意,反倒對眾男指指點點的。

    面對著鶯鶯燕燕,四眼是目不斜視,他不敢,劉云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呢。女生膽大了,穆鐵塔的膽小了,以往像雷達似的到處掃視美女,現在把眼光收縮成一束激光,專注的看著地面。燕小山和靳球一起,笑嘻嘻的,把看過來的目光,反射回去,直看得女生面紅耳赤,落荒而逃。

    楚蔚已經收拾好了,同寢的另兩個女孩,受張友帖子的影響,十分不齒楚蔚的為人,但楚蔚要走了,她們也客氣了兩句,堅持送楚蔚下樓。甚至爭搶著幫靳球拿東西。

    機車集團駐京辦,又給調來一輛車,楚媽又張羅著,去買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日常用品。

    楚蔚的東西搬過去,穆鐵塔就走了,因為醫院的探視時間到了。楚媽急忙叫司機送他,並給拿了包水果。

    楚蔚拋去不快,和劉云布置著房間。門鈴響,甄歆和胡聯袂而來。燕小山在客廳接待了她們,楚蔚皺眉,也不布置房間了,和劉云下樓,也去客廳坐下。

    甄歆拿出金錢,遞給燕小山,說:“還給你。”燕小山接了,說:“生意好轉了吧。”

    甄歆點頭,那天拿了金錢後,甄歆將信將疑,結果第二天,甄歆的酒店就客滿。還沒到吃飯的時間,酒店的桌子就坐滿了。甄歆以為是酒店偶爾爆發一次,可後來,是愈演愈烈,開始有人等座。再後來,居然開始排隊等座。甚至有掙座位,打起來的。害得甄國慶調人來壓場子。酒店不得以加急印了批號碼牌,排號吃飯。甄歆不得不相信,這個小金錢的力量。

    楚蔚奇怪的問:“那你怎麼還回來了?”

    劉云諷刺道:“或許這樣賺錢太累了。”

    甄歆表情一窒,不好意思的低頭。但她性情爽朗,緊接著就抬頭,對燕小山說:“我想另求你一件事。”拿出一張卡,說:“這是這幾天賺的錢。我不要,當我沒有拿過這個金錢好了。”

    原來,酒店的生意奇好,甄歆每天都要在酒店呆那麼一會兒,滿足自己得意的心里。

    昨天,甄歆正視察酒店呢,經理過來,告訴她,天台出現一對夫婦,看樣子要想不開,已經報警了。不說還好,這一說,甄歆行俠仗義的心思,騰的炸開。甄歆二話不說,爬到了天台。

    天台上,那對夫婦正在看手中的照片,甄歆爬上來,他們跟沒看見一樣。甄歆向他們走去,他們沒有阻攔甄歆,反而對視一眼,手握在一起,就要跳樓。唬得甄歆立刻住腳,說道:“我能幫你們。”

    夫婦二人停住,又看了一眼相片,男的苦澀一笑,說:“你幫不了我們。”說完,二人跨過欄杆。

    甄歆大叫:“我能。”

    夫婦二人再次站住,強風吹得衣衫獵獵作響。衣服都是名牌,只是長時間沒有打理,肮髒不堪。

    甄歆緊張的說:“我不過去,你們就說一說。”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5:35

正文 21 還我孩子


      天台上,甄歆不敢越雷池一步。

    那男的看了看女的,女的只是傻乎乎、直勾勾的看著照片。男的慢慢的對甄歆說:

    他是個生意人,在省城,從擺一個鞋攤開始,一點點做大,直到開了一個鞋城。他做生意的時候,他妻子在老家,照看子女。直到鞋城賺大錢了,才讓妻子領著孩子過來。

    他有一對雙胞胎男孩,活潑可愛,五歲了。因為妻子剛到,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幼兒園,孩子在家里自己玩。

    這一天,孩子先下樓玩,媽媽忙了一會兒,晚下樓約半個小時。結果下樓一看,孩子不見了。夫婦倆大街小巷的找,報警,雇人找,到處貼小廣告,到電台電視台尋人。從省城找到外省,又找到京城。夫婦倆轉遍了全國。如今已經失望了,也不想活下去了。

    男的說完,唏噓不已,女的,面無表情,看著照片。

    甄歆聽完,傻眼了,即使以甄國慶的勢力,想找一個外省的,被人販子拐賣的孩子,恐怕也很難吧。那個男的看甄歆的樣子,說道:“我們不缺錢,也認識些警局的朋友,我努力過了,老婆也想孩子,變傻了,我累了。”搖搖頭,去挽妻子的手。甄歆說:“等等,我有辦法。”

    接到報警的警察趕來,夫婦二人聽了甄歆的話,警察又在樓下采取了救護措施,就不再尋死了,他們不是在作秀,想死的話,隨時可以。可他們畢竟犯了法啊,是要刑拘的。不過那夫婦對此不在意,男的也失去了說話的興趣。甄歆倒是急急忙忙替他們辯解。甄歆又找了老爸,警察算是放過這對夫婦。

    甄歆說完,眼巴巴的看著燕小山。燕小山不吭聲,他不是救世主。楚蔚則好奇的把金錢要去,反反複複的看。客廳一時間陷入靜默。這當口,穆鐵塔、陳果兒回來了,穆鐵塔一進來,就嚷嚷道:“怎麼回事兒啊,門口怎麼跪著兩人呢。”

    楚蔚一聽,就不樂意啦,你甄歆是來求人來了,讓那夫婦跪那兒,這不是威逼嗎?楚蔚冷冷的說:“玩上這一套了啦。”楚蔚開始維護燕小山的利益了。甄歆也明白過來,說道:“不是,我只是讓他們在車里等著啊。”

    胡眼珠一轉,明白了,車里不光有那夫婦,還有司機呢。車是胡的,司機不是別人,是查理。查理一向不滿胡的做派,肯定是他從中挑唆的。胡笑吟吟的拉著甄歆,說:“先出去看看。”

    甄歆心急,奔出來一看,那夫婦就跪在大太陽底下。女的依然呆呆地樣子,看著照片。胡緊接著出來,看見查理在開足冷氣的車里,笑眯眯的看著。胡沒有去指責查理,她沒有機會沒有時間,培育出自己的班底,在手足不聽指揮的情況下,辦什麼事情,都是事倍功半的,甚至于失敗。

    甄歆跺著腳,說道:“你們快起來。下跪就能頂用嗎?”胡也過來,意味深長的看了查理一眼,也勸說道:“你們起來吧。許多事情,不是一跪就能解決的。你們還是在車里耐心等著。”

    夫婦二人已經沒什麼主意了,聽見她們說,就懵懵懂懂的起來,鑽車里坐下。甄歆轉身進屋,去跟燕小山解釋。查理笑嘻嘻的下車,對胡說:“上帝呀,他告訴你們怎麼做了嗎?”

    胡認真的說:“查理,你也看到那個金錢了,你用刀子都沒有割開。我們要慎重對待。”查理冷笑,他認為,不管燕小山怎麼神秘,那四個人死的怎麼莫名其妙,總之是死了。只要想法弄死燕小山,完成可比諾家族的任務,就可以了。胡不想著完成任務,反倒做起甄歆的保姆,這是查理不能容忍的。

    胡不准備用命令讓查理屈服,也不准備用道理說服,她嫣然一笑,對查理說:“幫幫我,有點耐心。畢竟家族同意我的計劃了,我要完成它。”查理色授魂與,嘟囔說:“上帝啊,真不明白卡爾怎麼想的。放心,我會幫你的。”胡心里咒罵,臉上卻帶著淺笑,回到了客廳。

    客廳里,甄歆正局促的跟燕小山解釋。燕小山明了發生的一切,對語無倫次的甄歆說:“讓他們進來。”甄歆好一會兒才明白,高興的轉身就跑。甄歆其實也苦惱,她現在面對燕小山時,壓力很大,或許是燕小山兩次成功的幫助了她,讓她產生了神秘感。如果不是這對夫婦太可憐,她才不肯來呢。

    楚蔚疑惑的對燕小山說:“你能幫了他們嗎?他們已萌死志,是勸服不了的。”燕小山沒說什麼,只是流露出無比的自信。楚蔚一時沉醉了燕小山自信的姿態,不由得給他點燃支煙。燕小山美滋滋的接過。楚蔚嬌嗔的白了他一眼,說:“不用得意,如果開了空頭支票,就把煙忌了。”

    夫婦跟隨甄歆進來了,男的也許是對女的說了什麼,夫婦倆的眼睛都放著綠光。他們也不坐下,一起直勾勾的看著燕小山。

    燕小山說:“代價很大。”

    男的激動的說:“我把鞋城變賣掉,另外還有房產,卡里還有現金……。”燕小山打斷了他的話,說:“不只是錢。”男的苦笑,說:“命我們都不打算要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那個女的也不傻了,拼命的從燕小山點頭。眼淚劈里啪啦掉。

    燕小山說:“你得完全按照我說的辦。”夫婦倆一齊點頭。燕小山囑咐:

    那男的一個人,女的不要跟去,去X省X縣X村,必須天一亮到達那個村子。不許提前去。那村子有口井,你就守在井的附近。

    會有一個女人來挑水,你就去抱住她,她掙紮,你就放開,那女人跑,你就跟著。

    說完了,燕小山問:“記住了嗎?”男的點頭。燕小山又問:“明白了嗎?”男的又點頭。燕小山說:“那好了,以後不准再來我這兒了。”燕小山同時告誡的看了甄歆一眼。甄歆糊里糊塗的,領著人走了。

    燕小山把甄歆留下的卡拿起來,扔給穆鐵塔,說:“歸你了。”穆鐵塔歡天喜地的接了。穆母的病就是吃錢,有錢就有命。

    楚蔚和劉云瞪著燕小山,燕小山不想羅嗦,笑著問楚蔚:“你的閨房布置好了嗎?我去看看。”楚蔚哼一聲,和劉云上樓。燕小山在樓下仰頭,笑著喊:“當年,可是你把我抬進去的。”楚蔚趴在扶手上,說:“我上網看了,你這叫YY。”

    燕小山傻呵呵的笑著,不怕你貧,就怕你不吱聲。貌似鎖住靈識的泥障,有些松動哈。

    楚蔚留在別墅的第一夜,是和楚媽一起睡的。第二天一早,楚媽起床,神清氣爽,告訴楚蔚,自己要走了。臨走前,給他們買輛代步的車。楚媽先是派車,送兩人上學。

    上課時,劉云鬼鬼祟祟的問楚蔚,昨夜,有沒有撬鎖撬門的聲音。楚蔚懶洋洋的說有。劉云立刻精神了,她一向自詡是智慧與美貌並重的女孩。劉云事後諸葛亮的分析說,燕小山明顯沒存什麼好心思。女生宿舍防范多嚴呢,他費盡心機的把你弄去,不就是為了監守自盜。楚蔚沒好氣,擺出認真聽課的架勢。劉云干脆的勸楚蔚,以後別鎖門,不如半推半就的從了吧。想那燕小山,也是一表人才,又年少多金。把他抓手里,也不虧啦。

    楚蔚瞅教授不主意,彈了劉云一下,劉云險些叫出聲來。趕緊捂住嘴,看著楚蔚。楚蔚說:“我彈的很輕。別想訛我。”劉云嘖嘖的說:“住了一宿,是不一樣了,活潑多了。都會彈人家了。”

    楚蔚無奈,告訴她,是和楚媽一起住的。劉云吃驚,說道:“天啊,這麼說,燕小山被丈母娘抓個現行。”楚蔚羞惱,惡狠狠的說:“再胡說八道,我就去四眼那兒,揭你老底。”

    劉云得意,說:“我和四眼,誰挑撥也沒用。如果不是為了陪你,我早搬出去了。”輪到楚蔚吃驚了,她看著劉云,說:“你們?”劉云鼻孔朝天,說:“沒錯。”楚蔚虛虛的在劉云肚子上比劃一下,說:“你可別……。”劉云惱火的打下楚蔚的手,說:“四眼才不會,他可小心了。”接著恨恨的說:“四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定沒少在外邊鬼混,不知被誰調教出來了。”

    楚蔚鄂然,沒想到劉云變臉如此之快。劉云眼珠轉了轉,拉著楚蔚,低聲說:“你到時候,也要主意呢。”楚蔚躲著不肯聽,奈何這是課堂,沒法大幅度擺脫。只好聽任劉云嘀嘀咕咕的。一堂課下來,楚蔚面紅耳赤。

    中午放學,楚蔚腳步輕盈,和劉云去食堂。卻看到張友冷森森的等在半路。看見楚蔚,張友走過來,姿態很僵硬。能不僵硬嗎,被燕小山踹肋骨骨折了。帖子也給他曝光了,跟帖的說什麼的都有。

    張友之所以選擇在小會議室招待燕小山,是因為小會議室有監控錄像。燕小山打人的場面,被清晰的記錄下來。張友盤算,就算燕小山是A國籍,犯了傷害罪,至少得把他攆走吧。不曾想,一來學校,就聽說楚蔚和燕小山同居了。張友可不敢告了,惹毛了楚平,蕭家可不會護著他。

    禍不單行,網上又出現了帖子,本來‘跳躍地紅客’發的帖子,已經慢慢變冷,沉底了。有人卻擺出了證據,指明,張友就是‘跳躍地紅客’。發帖的針鋒相對,叫什麼‘沉默的黑客’。張友快被口水淹死了。

    張友第一次,不用裝模作樣,以本來面貌站在楚蔚面前。楚蔚雖然不想看到張友,但張友好像有話要說,她就站住了。

    劉云像護雛的母雞,護著楚蔚。冷眼看著張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6:06

正文 22 美女如云


      張友偷雞不成蝕了好幾把米,心里憋氣是可想而知的。這時候看見楚蔚,雖然還是不苟言笑的樣子,但體態輕盈,神態輕松,張友居然產生了被楚蔚利用過後,把他甩了的感覺。對劉云,張友態度非常好,劉云的家世在那兒擺著呢。無論現在還是將來,都沒有必要樹個敵人。因此張友對劉云解釋說:“我要跟楚蔚說兩句。你也看到了,我這都被燕小山踢骨折了。”

    劉云訝然,讓了讓。張友對楚蔚傲然說道:“我陪你玩了那麼多年,得點報酬不過分吧。你告訴燕小山,這次,就算了。他要是不想被攆出Z國,就老實點。再說了,大家都是男人,要是不圖點什麼,誰願意看你那張臉。”說完,張友轉身就走。楚蔚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劉云在後面喊道:“張友,你TMD的太過分啦。”

    劉云對楚蔚說:“就當他放屁好了。被燕小山揍一頓,就玩這麼明顯的離間計。這根本瞞不過我的智慧。”劉云嘴上說的輕松,卻也知道,張友擊中了楚蔚的要害。

    食堂里,燕小山、四眼打好了飯。楚蔚和劉云卻遲遲不來。四眼打劉云的電話問,被劉云劈頭蓋臉訓了兩句,掛了。四眼訕訕的嘟囔:“這敗家媳婦,越來越囂張了。”

    楚蔚和劉云出現的時候,食堂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楚蔚的眼圈有點紅,劉云的一臉的不高興,害得四眼都不敢問。楚蔚勉強吃點東西,甚至比燕小山吃的還少。

    一頓飯很沉悶的吃完了,走的時候,四眼和劉云眉來眼去的,一起離開。正是戀奸情熱的時候,一上午不見,難免要耳鬢厮磨一番。楚蔚卻拉著劉云不放,惹得四眼翻起了白眼。劉云苦笑,這張友幾句話,楚蔚如同剛剛露出一點柔軟的貝,重新緊閉了自己的殼。

    燕小山好像沒有覺察到異樣,淡淡的跟楚蔚商議,陳果兒已經搬到別墅去住了,今天中午就在別墅煮飯,穆鐵塔也在那里,要送飯給穆母。陳果兒的意思呢,以後咱倆也回去吃飯,陳果兒要履行鍾點工的義務。

    楚蔚恢複了武裝,以冷淡的口吻說,穆鐵塔都不願意平白受你恩惠,甯願做鍾點工。我去別墅吃飯,算什麼呢。我在食堂吃。

    燕小山嗯了一聲,說:“那我也在食堂吃吧。我想陪著你。”楚蔚無言,這才搬別墅去,總不能今天就搬回來吧。或許,萬一能去除胎記呢。都在人家那兒住了,還拿捏著不肯去吃飯嗎?楚蔚靜靜的說:“哪兒方便,就在哪兒吃好了。”燕小山點頭,說:“也行。”

    楚蔚猶豫了一下,對燕小山說:“我在別墅住,算是我租那里,行不行。”燕小山很痛快,說:“行。”楚蔚有點放松了,問:“那租金多少啊?”燕小山說:“錢就不必了,用人工頂。”楚蔚說:“像陳果兒那樣,做鍾點工嗎?”燕小山搖頭,說:“一個鍾點工就夠了。”楚蔚皺眉,想自己能做什麼。燕小山說:“你做管家好了。車買了吧,用不用找個司機。”楚蔚想想,管家也行,無奈點頭,想著自己以後身穿燕尾服,彬彬有禮的樣子。說:“我媽媽來電話了,車買好了。辦手續呢。還是不用司機了吧。”

    車停在別墅里,是沃爾沃C70,手續還沒有辦完,駐京辦的主任拍著胸脯答應,一切包在他身上,先用這臨時號牌,回頭弄個靚號。燕小山和楚蔚都比較喜歡。楚媽也很高興,覺得來時心里惶惶,走時心里亮堂,已經定了下午的機票。楚蔚一時有些不舍。

    送楚媽去機場,楚蔚開著車,楚媽笑眯眯的看著,燕小山則懶洋洋的靠著,嘴里叼著煙,卻沒有點。四眼和劉云,被仍在駐京辦的車里。新車處在磨合期,開得不快,駐京辦的車很有耐心的跟著。

    回來時,四眼和劉云都擠在新車里,駐京辦的車鳴了下喇叭,一溜煙的跑了。劉云似乎有些心事,四眼不停的逗她開心,她也白眼相待。

    回到住處,劉云鬼鬼祟祟的把楚蔚拽到一邊,原來,劉羽想住到別墅里。劉羽知道身份已經暴露,彼此心知肚明的,索性捅破這層窗戶紙。讓劉云以私人身份,想法把她弄進來。

    楚蔚不高興的說:“如果有人懷疑四眼,要住到四眼家里監視,你願意嗎?”

    劉云回答:“不願意。”接著沖楚蔚擠了擠眼睛,說:“我明白了。”楚蔚臉紅,說:“別瞎猜了。他這麼幫我,我能不維護他嗎?”劉云作怪的說:“是啊,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嗎。”楚蔚氣得撓她癢癢,劉云笑著躲閃。

    楚蔚的電話響了,楚蔚放過了劉云,接電話。楚蔚看了來電,咦了一聲,是陳果兒來的。陳果兒帶著哭腔,說:“燕小山呢,幫幫穆鐵塔吧。”楚蔚安慰陳果兒,說:“不著急,你慢慢說。”陳果兒依舊哭咧咧的說:“穆鐵塔被警察抓起來了。”陳果兒不等說完,壓抑的哭聲傳來。楚蔚問她在哪兒,好容易聽明白了,楚蔚讓她等著,她去接她。

    楚蔚和劉云跑出去,發動車,走了。四眼看電視呢,反應過來,車都沒影了。看燕小山,燕小山老神在在的吐著煙圈。

    陳果兒蹲著路邊哭呢,楚蔚很快趕到了,這里是京市的郊區,是外來人聚居區。陳果兒抽抽搭搭的哭,等看見了楚蔚,不由得痛哭失聲。話也說不完整。楚蔚得知穆鐵塔早就被抓走了,讓陳果兒上車,先回去再說。

    劉云給劉羽打電話,讓她給問問情況。在劉云的安慰下,陳果兒情緒穩定下來。回到別墅,陳果兒洗乾淨小花臉,說起了經過:

    中午,陳果兒做好了飯,裝在保溫飯盒里,穆鐵塔騎車去送。陳果兒就收拾收拾別墅。可穆鐵塔很快來電話,讓她去醫院陪穆母。到了醫院,穆鐵塔告訴她,穆父來了,給穆母辦理了出院手續。因為當天的藥費單據還沒結束,所以穆父預留了一天的錢,其它的都拿走了。醫院的手續票據都在穆母手里,在穆母的配合下,穆父很順利的辦完了,瀟灑的走了。穆母也收拾包裹,准備晚上走人了。

    穆鐵塔咬牙切齒的重新辦理了手續,把票據交給陳果兒。就去找穆父算帳去了。陳果兒不敢當穆母說這些,只是說穆鐵塔又續費了,讓老太太住下去。老太太嘟囔:“這拿錢買命,也不知道能買幾天,別花這冤枉錢啦。他大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陳果兒提心吊膽的等在醫院,穆鐵塔一直沒回來。下午她有一份家教,去上完課,她給穆鐵塔打電話,電話關機。她越來越不安,直接跑到穆父住的地方。家里沒人,鎖著門哪。陳果兒急得團團轉,問附近的人,人家告訴她,穆鐵塔和穆父吵起來啦,然後又打起來啦,穆父家里裝修呢,到處都是家什,穆鐵塔抄起個榔頭就砸,把穆父打傷了。和穆父同居的方姐拉架,也挨了幾下。方姐報警了,穆鐵塔被抓了,那兩口子住院了。

    劉羽打電話給劉云,說暫時找不到那個派出所的人,等明天她親自去。同時問問,她住進別墅的事兒。劉云拿著電話躲了出去,問劉羽:“你不是乘機要挾吧?”

    劉羽輕松的說:“哪能呢。就算我不管,你直接找你爸,不也一樣。”劉云聽了,說:“你這是敲詐,你明知道,我爸不會管我。他從來都偏心你。”劉羽說不出的快樂,本來沒什麼把握的事兒,不曾想柳暗花明,想想這幾天,在別墅外面風餐露宿的,終于熬出頭了。

    劉云聽著劉羽在電話那頭哼哼小曲,氣惱的說:“我再去給你問問。”劉云進了客廳,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沒頭沒腦的說:“劉羽要搬過來。”

    四眼不明所以,想的就花了點,一臉曖昧的看著燕小山。楚蔚核計了一下,在座的這些人,好像只有劉云能幫上穆鐵塔。一陣為難,看向燕小山。

    燕小山正琢磨呢,是去恐嚇穆父一下,逼他不追究這件事呢。還是直接用錢砸暈他,了了這件事。或者運用一點神通,影響辦案的人員,干脆把穆父抓起來。算起來,成本最小的,還是通過劉羽來辦。至於說不管,這誰都沒有考慮過。

    燕小山對楚蔚說:“她想來住,就讓她來吧。”

    楚蔚大管家對劉云說:“需要個司機,問她干不干。”劉云撥通了電話,劉羽得意的接了。劉云說完,劉羽說:“太好了,我挺喜歡那輛車的。我一會兒就搬過去。”

    楚蔚氣憤憤的說:“不行,那車我自己開。”轉頭對燕小山說:“再買一輛車吧。”燕小山笑著點頭。

    四眼羨慕的看著燕小山,左擁右抱啊。劉云揪住四眼的耳朵,拉長了聲,問:“想什麼呢?”

    四眼一時太沉醉于YY之中,以至于被揪了耳朵,如何敢說出來,一邊唉唉的叫,一邊琢磨說辭。靈機一動,四眼說:“我們是不是去醫院,看看穆鐵塔的父親,到底傷的什麼樣。能不能私下解決。”

    劉云說:“要去你去,那麼惡心的人,我可不想看。”

    楚蔚說:“救穆鐵塔為主,如果能私下了結,還是私了的好。”陳果兒使勁點頭。

    燕小山說:“那兩個人,正在核計,怎麼通過這場官司,榨干穆鐵塔呢。”

    對于燕小山未卜先知,眾人倒沒說什麼,畢竟,燕小山敢指點人家去找孩子,甭管找到沒有,人家敢干。

    四眼說:“那趕緊托人、還得找律師。”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6:39

正文 23 香煙的誘惑


      四眼給穆鐵塔請了個假,然後在網上發了個帖子,稱:同學身陷囹圄,呼籲法律援助。沒有披露詳情,但四眼認為這也夠了。京大有法律系,還有很多頭面人物開辦了法律事務所,法律系的學生,往往還沒畢業,就混得如魚得水了。學生從來是不乏熱血的。在四眼看來,他這麼一呼,那肯定是應者云集啊。四眼甚至于考慮,如果人太多,是不是成立個律師團呢?

    四眼滿懷信心的等了一個上午,一個電話也沒有接到。四眼懷疑,難道網絡癱瘓了?

    中午在食堂吃飯時,四眼聽到很多人議論這個帖子。四眼納悶了,貌似他那個帖子,不至于這麼轟動吧。三口兩口吃完飯。打發劉云回女寢午休。四眼匆匆回到宿舍,打開電腦,這才發現,跟帖的,有幾個應該是業內人士,主要問有沒有法醫鑒定之類的,當事人態度什麼的。不過,一個跟帖橫空出世,斗大的字分外耀眼,大咧咧的宣布,這個案子她們接了,別人不許插手,署名,京大武術社。四眼哭笑不得,沒人敢跟武術社叫板,搞得四眼一個電話都沒接到。

    很快,四眼接到自稱葉律師的電話,約好的見面地點。四眼放下電話,咂摸道:“嗯聲音倒是挺動聽的,光這聲音,能打九十九分。”大牛跟隊里的人出去吃酒,已經回來了,聽四眼這麼說,憨厚的道:“這麼YD模樣,小心叫劉云看去。”四眼無語,自從上次大牛揭露了靳球和四眼,就獲得了劉云的高度好評,允諾給他介紹個女孩,樂得大牛甘當劉云的眼線。

    四眼提前到了約好的咖啡館,和劉云一起,猜測這個葉律師是誰,法律系的主任、教授,好像沒有姓葉的。

    葉律師准點到達,問:“你是全義吧。”全義是四眼的大名。這聲音,四眼倒是聽出來了。沒錯。

    四眼和劉云睜大了眼睛。京大的風云人物他們是認識的,來的明明是武術社的甄歆和胖妹兒。葉律師的助手也很吃驚。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一本正經的給四眼和劉云介紹說:“這是方圓律師事務所的葉律師。”

    劉云對葉律師的助手,也就是甄歆說:“怎麼是你?”甄歆這會兒也笑了,說:“我也沒想到是你們。”四眼看著葉律師說:“這不是胖妹兒嗎?”

    甄歆瞪著四眼說:“你可別小看了胖妹兒,她都出過幾次庭了。”甄歆和胖妹兒都是法律系的,若論學業,胖妹兒和甄歆正好相反,甄歆科科掛,胖妹兒摟著第一不撒手,如果考個第二,那都是災難,非幾天都吃不下巧克力不可。

    四眼摸摸鼻子,問:“那方圓事務所?”胖妹兒笑著說:“正准備成立呢。”甄歆說:“我們的宗旨是,說是方的,就是方的,圓的也是方的;說是圓的,就是圓的,方的也是圓的。”胖妹兒伸出胖胖的,帶著一排窩窩的手,捶了甄歆一下,說:“別胡說。”

    劉云正色說:“我們可不是胡鬧,穆鐵塔已經轉到看守所了。”甄歆奇道:“穆鐵塔怎麼了?”四眼和劉云都不吱聲。甄歆催問:“說話啊。”

    胖妹兒認真的說:“放心,我們沒有胡鬧。如果我們真的接不了,我們也會安排好合適的人的。”

    甄歆說:“對,燕小山都幫我好幾次了,這次,該我幫他了。”

    劉云看了看四眼,四眼點頭。劉云就把穆鐵塔的事情說了,甄歆當即爆起,要去醫院揍穆父。胖妹兒拉住她,說:“別添亂了。”劉云說:“今天找人去派出所,結果已經被送看守所了。也不許去看。”劉云歎氣,雖然劉羽答應,會找人照看穆鐵塔,但劉云也知道,照看是很有限的。

    胖妹兒對甄歆說:“別光想著打架,找人關照一聲,別讓穆鐵塔在里面吃苦頭。我去醫院看看,人傷到什麼程度。”甄歆躍躍欲試,說:“我陪你去。”胖妹兒搖頭,說:“不用你,你把老洪借我。”

    甄歆好奇的問:“借老洪?他前兩天跟人玩命,臉上又挨了一下。”胖妹兒一臉無害的笑容,說:“穆鐵塔給穆母治病的錢,是很大一筆,總要有個說法。如果告訴穆父,說錢是穆鐵塔在燕小山那里賺的,說不定會引發他更大的貪欲。讓老洪去,隱晦的暗示一下,讓穆父以為錢是老洪的。”

    甄歆大咧咧的說:“你總是一幅正義的化身,怎麼出這麼個道啊。”

    胖妹兒好無辜的說:“我接受你們委托,老洪接受燕小山委托,有問題嗎?至于老洪說那麼一句半句話,引起穆父誤會,我怎麼會知道呢。”

    甄歆說:“那不如讓燕小山自己去,他比老洪可怕多了。”

    劉云搖頭,說:“燕小山才願意動手呢,張友都被打骨折了。我怕他忍不住動手。”甄歆聽了,眼睛冒出無數的星星,大為佩服。

    胖妹兒說:“燕小山的可怕,穆父那種層次的人,是不能感覺到的。”

    甄歆說不過胖妹兒,老老實實打電話,調老洪。然後分頭行事。

    看守所里,剛進來還在猥瑣討好別人的穆鐵塔,現在成了穆大哥了。有了黑白兩道的關照,想不牛都不行啊。尤其是,穆鐵塔擁有硬通貨--香煙。

    如今是夏季,夾帶香煙容易嗎。穆鐵塔只有兩包,是甄歆派的人,把煙放在襯衫下面的肩膀上,一肩膀一盒,不顯山不露水,帶給穆鐵塔的。

    穆鐵塔滿臉笑容,斜斜的歪著,大伙圍著他,捏肩膀,敲大腿,一個勁的叫大哥,眼睛都盯著他的煙。穆鐵塔的心里,想哭,知道燕小山他們在撈他呢。如果沒有燕小山,他真不知道怎麼辦了。或許母親沒錢治病,下面的,穆鐵塔不敢想了。穆鐵塔從來沒跟燕小山說謝,沒法說。

    醫院里,穆父和方姐在一個單間里,享受著冷氣。胖妹兒敲門進來,胖妹兒自我介紹,說:“我是葉小燁,穆鐵塔的同學委托我,處理這次的事件。”

    老洪跟進,悶聲悶氣的說:“你不用管我是誰,你是穆鐵塔的爹吧,我問你,穆鐵塔人呢?拿了錢就想跑。不想活了是不是。趕緊,要麼去做事,要麼把錢吐出來。”老洪也沒有說謊,穆鐵塔答應做園丁,現在,他確實沒做。

    穆父看老洪,老洪鐵青個光頭,白森森的疤痕,像是兩條趴著的蜈蚣。還有一條,好像剛拆線,粉嫩粉嫩的,和黝黑的皮膚,對比鮮明。老洪說話惡狠狠的,穆父嚇得心都揪起來了。穆父心里打鼓,僅他自己,從醫院退回來的醫藥費,就有六萬多,聽說穆鐵塔又續費了,穆鐵塔到底拿了人家多少錢呢?做什麼事能值這麼多錢。穆父有了不好的聯想。

    穆父發抖,方姐說話了:“穆青他們父子不對路,穆鐵塔的事兒,穆青根本不知道。”

    老洪不耐煩的揮手,打斷方姐的話:“你這個娘們是干什麼的?能替穆鐵塔還錢哪。”

    方姐尖聲叫道:“你怎麼不講理呢?誰欠的錢,你找誰要。”

    老洪笑了,和疤痕配起來,說不出的猙獰,他說:“好,我講理。我給你們三天時間,要麼,叫穆鐵塔玩活。要麼,把錢還了。還有利息。他跑了,你跑不了。”老洪順手一捏,桌子上不鏽鋼的保溫杯,登時扁了。老洪哼哼著走了。

    穆父發現這錢拿的咬手,驚魂未定,看見人畜無害的胖妹兒,登時拿胖妹兒出氣:“那個不孝的東西,老子白供他上學了。還解決什麼,讓他在里面呆在吧。告訴他學校,開除他。”

    胖妹兒冷靜的問:“這是你的意見嗎?那我就按你說的處理啦。穆鐵塔一共有兩起糾紛,一個是你們。一個是剛才那個。剛才那人不和我談,他們要自己處理。”胖妹兒說著,露出了恐怖害怕的神色,卻又竭力掩飾。

    穆父越發害怕,問道:“剛才那人是……?”

    胖妹兒顧左右而言其他,說:“你還有其他的要求嗎?”穆父追問:“你認識剛才那人嗎?”胖妹兒看躲不過去,說:“你在京市怎麼混的啊?還是說說你們這起糾紛吧。我真後悔接這個差事。”

    穆父聯想越來越豐富,誠惶誠恐的說:“我和方紅商量一下,然後再說吧。”胖妹兒說:“行,到時候給我打電話。”說完走了。身後,方紅對穆青尖聲喝道:“我不能白挨了這麼多下。”

    燕小山很郁悶,劉羽正式入住,而且把volvo據為己有。早上,開車和燕小山、楚蔚一起去的學校。然後就借口跑穆鐵塔的案子,開車走了。

    中午,開車回來了,敞著車篷,美女香車,很拉風。燕小山和楚蔚准備回去吃飯呢。劉羽告訴燕小山和楚蔚,讓他們在學校吃,因為陳果兒飯做的不夠,劉羽笑笑,說她的飯量有點大,陳果兒不知道,按正常做的。結果,劉羽把楚蔚和燕小山的那份,都吃了。說完,劉羽就瀟灑的啟動車,說著急送陳果兒去醫院,穆母還等著吃飯呢。

    楚蔚趕緊問穆鐵塔的事兒,劉羽說,轉看守所去了,不讓探望。松開離合,一溜煙走了。

    燕小山奇怪,以前總偷偷摸摸的跟在我屁股後,怎麼搬進來了,反倒總往外溜。習慣的掐指,原來劉羽私自行動,挨批了,局里不許她再接觸這個案子,她干脆彙報,忽悠局里,說是從家里搬出來了,在燕小山這里租房住。之所以不跟著燕小山了,是躲避正宗的跟蹤人呢。燕小山一笑,邀請楚蔚出去吃飯。

    楚蔚一想,時間有點晚了,淡淡的答應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7:30

正文 24 美女也瘋狂


      燕小山請楚蔚去‘土財主’酒店吃飯,土財主飯店是五星級酒店,她的宗旨是:輕松悠閑,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做一個自在的土財主。土財主的許多菜肴,往往要提前一年開始制作,據說賈寶玉他們家的茄子,在這兒都上不了席。土財主針對的是高端市場,讓你看的舒服,吃的舒服,但不保證吃飽。土財主創始人開始創業時,他的朋友對他放棄大眾市場的做法,心存疑惑,事實證明,土財主成功了。

    楚蔚看燕小山帶她來土財主,不由得說道:“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土財主的貴,是世界聞名的,你想想,一道菜做了一年,那得收多少錢。收費標准估計能達到五十星。

    燕小山說:“進去吧,你要是喜歡,天天來都可以。”楚蔚說:“有幾個人能真的做個土財主。”倒是沒有執拗,跟燕小山進去了。

    燕小山點好了菜,楚蔚微微有些感動,說:“謝謝。”不為別的,因為燕小山居然很了解她的口味。燕小山一笑,當年的楚蔚,出身豪富之家,胃口之刁,令人咋舌。

    楚蔚吃的很安靜,眼睛里滿是驚喜。燕小山喟歎,這種飯菜,楚蔚當年恐怕都不會看一眼。

    一頓飯吃完,兩人安步當車往回走,楚蔚的電話響,是陳果兒。女人就是這樣,沒有依靠的時候,什麼事兒自己都能處理了。一旦有依靠了,遇事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穆鐵塔一直不露面,穆母著急了。陳果兒騙她,說穆鐵塔給人編一個程序,錢都預支了,交醫藥費了,現在是給人家趕工,很忙,來不了。

    穆母人精明著呢,從打穆父辦理了出院手續,穆鐵塔就再沒出現過,自己的兒子什麼脾氣,穆母能不知道嗎?所以不相信陳果兒說的。穆母跟陳果兒說:“忙就別讓他來了。給他打個電話,我要跟他說兩句。”陳果兒推脫不了,只好象燕小山求援。

    燕小山讓陳果兒把電話給穆母,陳果兒是溜出來打電話的,聽了燕小山的話,十分信任,回病房把電話給了穆母。

    燕小山以穆鐵塔的語氣說:“娘,你找額。”

    穆母聽到穆鐵塔的聲音,放下心來,說:“是咧。”

    燕小山說:“今黑兒想去看你,忙,怕走不開。”

    穆母說:“不用來咧,額跟你說,別埋怨你大,你大心里苦咧。”

    燕小山說:“咱不提他咧。”

    穆母只要穆鐵塔不去找穆父就行,當即說:“不提,不提咧。”

    ……

    楚蔚在一旁想笑,燕小山是個很驕傲的人,一張臉酷酷的。現在用穆鐵塔的家鄉話講話,簡直太好笑了。楚蔚笑意盎然的看了一會兒,忽然有些感動,心里有一些柔軟被觸動了。燕小山此舉很善良,一個善良的人,會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自己嗎?張友的話,一直象毒蛇一樣,吞噬著楚蔚的心。這一刻,楚蔚有一絲明悟。

    收了電話,燕小山對楚蔚說:“我們去買車吧。”楚蔚點頭,跑到一邊打電話,過了一會兒,歪頭對燕小山說:“走吧。”伸手攔了一輛車。

    兩人來到一家銷售高檔車的4S店,一個中年人已經等在那里了,看見楚蔚,中年人笑著說:“楚蔚來啦,陪男朋友買車啊。”

    楚蔚說:“劉叔叔啊,嗨,是我媽媽讓您來的吧。真麻煩你了。”後接到電話,居然先到,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劉叔叔笑呵呵的說:“你別嫌我多事就行了,你剛才問你媽媽,這家店的地址,你媽媽打電話,托我落落牌照什麼的,我自作主張來的。”

    楚蔚說:“多謝劉叔叔了,我正怕買不好呢。”

    劉叔叔哈哈一笑,說:“我可不敢瞎摻和,就是來看看,缺什麼的,能給跑跑。你們自己看。”

    燕小山和楚蔚隨意的看著,售車mm迎了過來,每當楚蔚駐足,mm就趕緊介紹一下,說的比天氣預報的解說員都快。燕小山沒有意見,如果你能瞬移的話,也不會對汽車感興趣。燕小山和楚蔚來回走動時,mm從不多嘴,多有眼色啊。

    楚蔚本打算買一輛普通點的車,把現在劉羽開的替換下來,結果,越看越挑自己喜歡的。

    楚蔚看來看去,看中了一輛,mm快速的介紹下來,楚蔚就聽清了一樣,要三百萬左右。楚蔚吐了吐舌,拽著燕小山要走,燕小山不動,說:“就它吧。”

    劉叔叔也過來,說:“辦事處正准備買輛車,不如我買下來,先借給你們開。”

    燕小山冷冷的說:“不必。”然後又溫柔的對楚蔚說:“你看看它裝飾,再有,要什麼樣的發動機。”

    劉叔叔不吱聲了,他從燕小山語調里聽出,燕小山不是假客氣。他也明白了,董事長夫人暗示自己來看看的目的,任誰有這麼個年少多金的女婿,都得炫耀,尤其楚蔚那臉。

    楚蔚正研究細節的時候,就聽周圍的員工恭敬的說:“經理好。”楚蔚抬頭,看見胡巧笑嫣然的過來了,說:“跑到人家店里買東西,也不告訴人家一聲,幸好我過來了。要不,以後不得落下埋怨。”

    燕小山白眼,我跟你很熟嗎。再說了,你一直在屁股後面跟著,這會兒,又跑出來了。胡是自來熟,親熱的給楚蔚介紹,終于把楚蔚說糊塗了。糊里糊塗訂妥了,現貨是沒有的,等車到了,就會通知楚蔚。胡沒敢糊弄楚蔚,她還要討好楚蔚呢。胡還借了一輛車給楚蔚,在新車沒到前,供楚蔚使用。

    楚蔚高興的跟劉叔叔告別,開車走了。胡笑著看他們離開,查理一臉不高興的看著,胡問他:“有男孩子不喜歡車的嗎?”查理聳聳肩,搖搖頭。胡自言自語的說,這個燕小山,從來都不碰車。和邁克不同。

    查理不解的說:“警局里有證據,這個人,不是邁克。”胡說:“我想知道,他是誰?”

    查理說:“把他抓來,問問,我們帶著鹽酸可的非那丁,只要一針,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胡說:“多少人能抓住他?”

    查理說:“我們帶來的人足夠了。”

    胡說:“死的那四個人,可不比我帶來的人弱。”

    查理說:“那是無恥的偷襲。”

    胡說:“藤森的怎麼死的,你知道吧。”藤森既黃一。查理不解的點點頭。

    胡說:“痕跡檢驗等,都表明,藤森就是那輸液管勒死的。而實驗證明,輸液管無論怎樣,都無法勒死一個人。哪怕把它納米化了。”由于胡在京市,觸目所及的廣告,都宣稱納米化,因此幽默了一把。

    查理也跟著幽默:“你擔心他再用輸液管勒死我嗎?”

    胡接著說:“還有,燕小山的整容證明,經調查,主刀的大夫,以及護理的護士,都說有這麼個人。而且,也證明整容前,確實是邁克。”

    查理惡狠狠的說:“應該給他們注射鹽酸可的非那丁。”

    胡搖頭,對查理說:“我更傾向于,這些人被催眠了。在這個古老的國家,有一句話,‘不打無准備之仗’。”說完走了。查理無所謂的雙手一攤。

    楚蔚車技很好,于車流中自如的穿梭。燕小山拿起了煙,想了想,又放下了。楚蔚瞥了一眼,說:“干嘛縮手縮腳的,想吸就吸好了。”

    燕小山一笑,說:“心情不錯啊。”

    楚蔚轉頭,給了燕小山一個笑臉,她早就發現,燕小山不但不害怕她的笑臉,還很享受似的。女人就是這樣,不管多大的心事,瘋狂消費一通,就好了。燕小山提醒她:“小心開車。”

    楚蔚聽了,反倒騰出一只手來,給燕小山點燃了煙,說:“就算冰雪路面、山道,我也能開200邁。”燕小山說:“速度表出問題了吧。”楚蔚惱了,一踩油門,車速開始提升,在馬路上飛快穿插。

    燕小山預感到不妙,趕緊喊停,說:“我信了。”不過喊晚了,只聽砰的一聲,因為慣性,燕小山和楚蔚同時前仆,氣囊打開。

    關心則亂,燕小山算到沒大事,也沒有制止,但還是焦急的看楚蔚,一邊喊她:“楚蔚,楚蔚。”楚蔚極不好意思的說:“我沒事。”哎,剛剛吹噓完。

    兩人下車,一看,車爬上了隔離帶,撞上了隔離墩。還好沒傷人。

    交警來了,處理吧。楚蔚給胡打個電話,畢竟是人家的車啊。先跟人道歉,接著保證,一定把車修理的完好如新。沒多大功夫,胡就來了,手下一直在後面跟著呢,早得到消息了。

    胡一來,就大方的表示沒什麼,車呢,自己店里修,當然,楚蔚要支付一定費用。另外,又給楚蔚帶來輛備用車。楚蔚堅決推辭,胡說,這是對待大客戶的規矩,並不是單對楚蔚這樣。楚蔚只好接受。

    車拖走了,時間也很晚了,胡邀請二人吃飯。楚蔚心里愧疚,反過來邀請胡吃飯,胡欣然答應。

    酒桌上,二人談笑晏晏,胡說些大學時的生活趣事,很投楚蔚的脾氣。又怕冷落了燕小山,時不時拋來個笑顏。查理則向胡大獻殷勤。

    劉羽來電話,問他們在哪里,接他們回去,還有,晚飯也做得足夠多。一幅稱職司機的模樣。

    楚蔚心想,怎麼這麼倒黴啊,道歉的事兒都讓我碰上了。趕緊抱歉說在外面吃飯呢,不用來接了。

    楚蔚放下電話,氣憤的看著燕小山,決定送他一部電話。燕小山呆頭呆腦的看著楚蔚,這就是無妄之災嗎。女人啊,你的名字叫遷怒。

    中途,楚蔚起身去衛生間,胡也跟去了,補妝時,胡跟楚蔚商量一件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7:54

正文 25 古怪的集合


      胡很隨意的說,她的祖上,已經移民到歐洲的I國一個多世紀啦,而她的父親,原來是在國內生活的,到了I國不久,又移居到了美洲的A國。家里雖然還堅持使用漢語,但本土的風俗習慣,都漸漸的丟掉了。說到這里,胡問楚蔚:“我可以搬到你那里嗎?那是個京味很濃的宅子,我很喜歡。”不等楚蔚拒絕,胡又說:“你可以直接拒絕我,不要拿燕小山來搪塞我。我知道,他非常尊重你的意見的。”

    楚蔚需要消化胡說的話。她想起了燕小山的話,這些人,看來不滿足于暗中監視了。胡笑吟吟的看著楚蔚,等著她的回答。楚蔚心里清楚,胡百般討好她,目的就是這個。楚蔚其實意識到了,燕小山對此根本不在乎,楚蔚甚至有點竊喜,因為種種跡象表明,燕小山很在意她。

    楚蔚沒有對胡做出什麼承諾,她至少要問問燕小山的意見。兩人又回到了餐桌。

    女人其實很感性,愛幻想。曾經有那麼一個案例:一個騙子,吹噓自己是外星人,生生把一個女檢察官騙上了床。隨即用女檢察官的衣服證件,連環騙其他的女人。楚蔚現在看到的燕小山夠奇怪的了,可她沒有一點反思的覺悟,而是跟著燕小山的思路走。

    進餐快要結束時,楚蔚說了胡希望住進別墅的事兒,燕小山聽了,知道楚蔚是同意了的,特意來問自己的意見。不過,沒等燕小山說話,查理大聲說:“不,我反對。”胡嚴肅的對查理說:“查理,不要干涉我的事兒。”

    燕小山沖楚蔚點點頭,楚蔚對胡說:“歡迎你。我會給你准備好房間。”查理憤怒的說道:“我也要住進去。”胡說:“夠了,查理。”查理恨恨的,不顧風度,起身離去。胡表示抱歉,楚蔚無謂的搖搖頭。

    等回到住處,劉羽和陳果兒都回來了。陳果兒說,穆母接了電話,精神狀態非常好,陳果兒感激的看著燕小山,可惜燕小山木有感覺。楚蔚說了胡要來住,陳果兒站起來,和她一起整理出一個房間,劉羽皺著眉頭,不知想著什麼。

    第二天,燕小山堅決坐楚蔚的車上學,專職司機無奈,要求去送陳果兒去醫院,陳果兒不同意,被劉羽強行拉上車。

    上課時,楚蔚和劉云碰頭,說了一下穆鐵塔案子的進展。劉云很樂觀。兩人嘀嘀咕咕說得開心,楚蔚收到了甄歆的短信,約她出來。楚蔚跟劉云抱怨,快成了燕小山的專職秘書了。

    劉云對楚蔚說:“我覺得你以前挺善良的啊?”楚蔚瞄了劉云一眼,說:“說吧,又要指責我什麼啊?”

    劉云拿足了架勢,說:“燕小山這個帥哥已經落你手心了,你哪怕笑得露出二十八牙齒,大家伙也理解,你可好,非要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麼。”

    楚蔚低聲喝道:“要死了你,什麼時候落我手心了。”劉云哂笑道:“想讓我列舉一下,好滿足你的虛榮心嗎?”楚蔚歎息說:“你不覺得,張友的話有點道理嗎?”劉云露出了極其鄙視的神態,說:“張友算什麼東西,草包一個,心胸狹小,不敢做,不敢當,只知道背後下拌子。”

    楚蔚說:“我記得你以前,可把他誇得,人間少有,天神下凡啊。還一直勸我把他拿下。”

    劉云滿不在乎的說:“蒙蔽我一時,蒙蔽不了我一世。好了,一會兒我陪你去。看看甄歆帶來什麼好消息了。”

    楚蔚偶爾也逃過課,但很少見,每一次,都有那麼點興奮的感覺。楚蔚鬼鬼祟祟的見了甄歆,甄歆不解的看著她,劉云大咧咧的說:“別見怪,她就是逃課呢,每次都當自己是通緝犯一樣。”

    甄歆聽了,放下心來,變得有點扭扭捏捏。劉云奇怪的說:“今兒都怎麼了,怎麼都這副模樣。”

    甄歆聽了,對楚蔚說:“我有點事兒,求你幫忙。”楚蔚一聽,心里一個機靈,心道:“天哪,又要搬進來,這別墅快成美女集中營了。”于是期期艾艾的說:“你知道的,公寓的條件也很好,可燕小山還是不習慣,他才買了現在的房子。”

    甄歆點頭符合,說:“是啊,這座別墅,是可遇不可求的。”楚蔚看甄歆聽不明白,索性直說:“凱蒂胡也要搬進來了,人太多的話,有違燕小山的初衷。”

    甄歆楞了楞,掩口而笑,說:“你以為我也要去你那兒住?”楚蔚瞪大眼睛,難道不是嗎?甄歆笑著搖頭,說:“記得丟孩子的那對夫婦嗎?他們按燕小山說的做,找回了一個孩子。”楚蔚和劉云齊聲說:“真的。”

    甄歆點頭,說:“我好奇死了,燕小山是怎麼做到的,我想去問,可我……。你們去問問吧,行不行。”楚蔚和劉云的好奇心,一點不比甄歆少,劉云立刻給四眼發短信,四眼回說,他也不知道燕小山的課程。

    三人急不可待的回到宿舍,打開電腦,查到燕小山的課程。隨後殺往燕小山的班級,班級沒人。三人百無聊賴的在湖邊等著。劉云埋怨道:“你們平時都怎麼聯系的,沒見過你們這麼談戀愛的。”

    楚蔚也正心癢難撓呢,想知道答案。所以忽視了劉云的話,果敢的站起來,說:“反正現在找不到他,他選修了什麼,也沒人知道。走,我現在就去,給他買個手機。”

    甄歆開車帶路,楚蔚開車尾隨,三人氣勢洶洶的闖入手機店,惹來店員詫異的目光。甄歆看店員不過來招呼,氣得一拍櫃台,說:“看什麼看,打劫。”店員立刻慌了起來,楚蔚和劉云急忙安撫,說道:“開玩笑呢,給我們拿一款男士手機。”

    三人嘰嘰喳喳的爭論一番過後,看快放學了,才定了一款,趕回學校,果然,燕小山准時出現在楚蔚面前。楚蔚、劉云、甄歆盯著燕小山,看上去,像三堂會審。

    燕小山笑笑,說:“有什麼事兒,回去再說吧。”燕小山上了楚蔚的車,劉云喊上四眼,坐甄歆的車,胖妹兒也來了。

    回到別墅,陳果兒一看,慌了,怎麼多出這麼多人。甄歆打電話叫了外賣,回頭看燕小山點煙呢,就自己提起了話頭:

    那對夫婦,病急亂投醫,對燕小山說的,一點質疑都沒有。男的把女的安頓好了,自己就立刻去了。心急,一路顛簸,快到那個村子的時候,天都黑了。

    那男的想起燕小山說的,只能天亮到村子。因此提前下車,躲在了果林里。天剛蒙蒙亮,男的就跑去了村子,眼巴巴的守在井邊。

    當挑水的女人出現後,男的一個餓虎撲食,抱住那女人,由于勁太猛,直接撲倒,險些掉在井里。女人大叫並撕打他,他急忙松開了。女人起身就跑,男的緊追不舍。女人跑進家門,男的毫不猶豫的跟進去了。

    女人大聲叫嚷,幾個睡眼惺松的漢子,聞聲而起,奔這個男的過來。一個個提著諾大的拳頭。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男的看見了床上睡著的兒子,撲過去,抱起來,大聲痛哭。父子相認,村人只能讓他把人帶走。

    男的在果林躲著時,不知被什麼咬了,回來後,才去醫治,但半邊身體癱瘓了。女的看見了兒子,雖然只有一個,但也恢複了神志,能照顧老公和孩子了。

    男的結束了生意,留下了生活費,剩余的錢,托甄歆帶來,以感謝燕小山,能找到一個孩子,他知足了。如果燕小山不收,則托甄歆捐了,捐給‘尋子基金’。

    眾人一起看向燕小山,燕小山說:

    雖然知道拐賣孩子的地點,但村民彼此相互掩護,就算警察去了,也難以找到孩子。

    此人突然出現在村子,做出非禮那個女人的舉動,女人不疑有他,肯定尋人求助。讓這個男的緊跟,自然就到了孩子的面前。村人雖然互相幫忙掩護,但還不敢殺人滅口,只能讓他帶走孩子。

    劉云問:“你怎麼知道那孩子在那兒的?”

    甄歆也大膽問道:“你怎麼知道會有人挑水,而且挑水的是買孩子的?”

    燕小山說道:“算的。”

    甄歆預料到這個答案了,謹慎的問道:“另外那個孩子,能不能找到呢?”燕小山搖頭。

    劉云皺眉,說:“沒報案嗎?”

    甄歆說:“報了,吳先生找到孩子後,出了村子就報了案。還是警察送他去的醫院呢。”

    劉云說:“雙胞胎啊,分開太可惜了。順藤摸瓜,找不回來嗎?”

    甄歆說:“能抓的都抓了,不過據知情的人販子交待,當初拐走孩子,大伙就給分了。各賣各的。”

    大家再次盯上了燕小山,燕小山淡漠的說:“莫要強求。”眾人露出遺憾的神色,燕小山說:“除了主角,誰能逆天。”

    陳果兒招呼大家吃飯,餐廳里熱熱鬧鬧的。胖妹兒扯了一只雞腿,看見還空著兩個位置,說道:“吃飯也這麼不積極。”說完,就要好心的大叫,劉云順手扯下另一支雞腿,塞在胖妹兒的嘴里。

    胖妹兒看著劉云,劉云說:“不要喊他們,他們來了,你就吃不了那麼多了。”

    胖妹兒說:“不是啊,我聽甄歆說了,燕小山吃的很少,還沒有我的咪咪能吃呢。”

    劉云問:“咪咪?”

    胖妹兒說:“我給貓貓起的名字。”劉云的腦門起了黑線。

    客廳里,楚蔚把一部手機遞給燕小山。燕小山眉開眼笑的接了。楚蔚說:“號碼都給你存里了。”燕小山笑著連連點頭。楚蔚惱道:“就是聯系你不方便,沒有別的意思。”

    燕小山笑眯眯的說:“明白,明白。”楚蔚氣得甩袖子走了。

    燕小山托著下巴琢磨,是不是采取點激烈的手段呢?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8:19

正文 26 複印件事件


      燕小山和楚蔚的關系,越發的融洽。形勢一片大好。讓燕小山樂觀起來,產生了種錯覺,認為步子應該邁的大些,再大些。楚蔚的靈識被泥障鎖緊,能不能從外部突破呢?燕小山決定試一下。

    燕小山成神之時,機緣巧合,得到了‘虛’。‘虛’是可開辟完全屬于自己的空間的神器。燕小山和楚蔚自然准備開辟自己的空間,做空間之主。二人正在進行時,被人偷襲,‘虛’也被奪走。但二人的精神烙印,也打在了即將成形的空間上。燕小山能夠感知,那個空間已經形成。

    想到就去做,燕小山走到校圖書館樓梯轉角,避開了跟蹤的眼線,瞬間移走。眼線找不到燕小山,面面相覷,只能故作漫不經心的,大面積尋找。

    燕小山移到有他印記的空間,摘了枚蟠桃,旋即返回。其中一個眼線,正蹲在燕小山失蹤的地方,小心的敲打牆壁,希望能找到個暗門什麼的。冷不防燕小山出現在他身後,看著燕小山施施然離開,眼線因為和燕小山朝了相,以後不用他跟蹤了,索性死心塌地的找起暗門來。燕小山的突然出現,支持了他暗門的想法。

    燕小山來到楚蔚身邊,楚蔚正拿著一堆複印件,面色蒼白。燕小山沒有在意,把桃子遞給她,說:“剛摘的。”楚蔚吃了這個桃子,憑借桃子蘊含的天地精氣,應該能砸開泥障。讓靈識透出。

    楚蔚抬頭,眼睛上蒙著水氣,嘴唇顫抖。猛得推開桃子,轉身就跑。桃子掉在地上,骨碌碌滾到一邊,一個黃鸝鳥落下,剛要啄食桃子,桃子的精氣直入黃鸝的小嘴,只剩下晶瑩剔透的桃核。黃鸝歪歪腦袋,福至心靈,啄起桃核,飛走了。

    燕小山無時無刻不鎖定著楚蔚,只有剛剛去摘桃子時,力有不逮,不曾看顧。燕小山看楚蔚的情緒不對,立刻掐算,這才明白,是張友下的拌子。

    張友在反思自己的心理,他一直找機會擺脫楚蔚,按理說,燕小山肯接手楚蔚,張友少了許多麻煩,他應該感謝燕小山。雖然挨了頓打,弄個骨裂什麼的,可和楚蔚的麻煩比起來,根本沒有可比性。為什麼這麼恨燕小山呢?張友吐了口氣,其實很簡單,燕小山出現的時間不對。

    如果,張友把楚蔚甩了後,燕小山適時出現,接收楚蔚,即給張友解決了麻煩,又滿足了張友微妙的、不足為人道心理。男人嗎。

    可是,燕小山偏偏提前出現,並且擺明了車馬,和張友爭楚蔚。張友為了以後的大計,只能啞子吃黃連。以失敗者的身份被淘汰出局。後來算計燕小山呢,還偷雞不成蝕把米。張友怎能不怒。

    知己知彼啊,張友開始調查燕小山。不惜動用了蕭筱的關系。蕭筱知道張友並不是舊情複燃,很大方的,任張友施為。不能讓男人閑下來,他會自己尋找發泄的途徑的。

    張友把燕小山在美國的案底,就是那個邁克的案底,用春秋筆法,刪減一番,複印好了,交給了楚蔚。張友是和幾個朋友一起去的,而且,張友不是幸災樂禍的樣子,相反,一幅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模樣。痛心的對楚蔚說:“燕小山跑到我打工的地方鬧,我也是不甘心,就托人查了這些。這個結果,真把我嚇一跳。你看他都干了些什麼呀。這是A國警局提供的,你可以通過關系證實一下。不管你對我怎麼想,我既然看到這些了,就不能不告訴你。我們畢竟……,唉。”

    楚蔚一邊看,張友一邊說,張友惋惜的口吻,把燕小山說成個一個潑婦,雞奸犯,敲詐老太太微薄養老金的慣犯,靠出賣同鄉獲取軟毒品的吸毒者。

    張友勸楚蔚慎重,燕小山得罪了可比諾家族,A國是無法生存下去了,肯定要在這兒找個靠山。燕小山吃東西很少,肯定是靠毒品頂著。

    張友這麼為楚蔚著想,他的朋友不樂意啦。朋友的馬子察言觀色,難免諷刺幾句:“我甯可找個拿西瓜刀砍人的混混,也不會找這麼個惡心的人。”“哎呦,人家可是A國人。”“嫁給A國的一只狗,也比嫁給他強。”“就是,就算找鴨,也不能跟這樣的人上床。”

    ……

    哪怕燕小山殺過人,放過火呢,楚蔚也不會這麼難過,看看複印件,全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張友不會捏造,楚蔚從不懷疑張友的智商,那麼容易戳穿的東西,張友是不屑為的。

    楚蔚怒火中燒的時候,燕小山大搖大擺的來了,還拿個桃子。張友害怕燕小山,走到遠遠的地方,看著。楚蔚仿佛感受到了張友那刺人的目光,楚蔚打掉了桃子,跑了,她不喜歡在人前哭泣。

    燕小山去追楚蔚,楚蔚卻進了女生公寓,燕小山雖然有法進去,但是怕嚇壞其他人,只好放棄。

    燕小山冷笑著,准備找張友的麻煩,可算了半天,卻找不到張友的方位。穿越空間,燕小山費掉了無數的神通,但找個肉體凡胎的張友,並不需要神通,怎麼會找不到呢?燕小山一時糊塗了。

    悅耳的鈴聲響起,燕小山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手機。陳果兒不知道燕小山的電話號,她打電話給楚蔚,楚蔚雖然生燕小山的氣,可也不想耽誤了穆鐵塔的事兒。于是,楚蔚打電話給劉云。劉云通知了劉羽、胖妹兒。胖妹兒找到了甄歆,甄歆打電話給燕小山,燕小山和胖妹兒一起,搭乘甄歆的車,去了醫院。楚蔚自己開車,先到了。

    陳果兒在穆母的病房前抽噎。穆母看來了這麼多人,趕緊讓座。護士看這個病房這麼多人,不高興的進來,說:“怎麼回事兒,怎麼來這麼多人,探視時間馬上到了,都趕緊走吧。”穆母訕訕的不敢吭聲了。

    陳果兒長話短說:“住院費又給提走了。”眾人安慰穆母安心養病,一齊出來。出了醫院,找個停車方便的地方停車,去了家咖啡館。這麼多人進來,不象是喝咖啡,有點像打群架。因為票據都在陳果兒手里,怎麼會又給辦出院手續了呢?

    不等大伙坐下,劉云就問:“你是泥捏的啊?票據都留不住?”

    陳果兒也冤,她說,穆父一來,就問又續了多少藥費。陳果兒不理他,穆父就跟穆母要票據,穆母說不在她那里。穆父就猜到是在陳果兒那里,就向陳果兒要。陳果兒干脆要拎包離開。穆父就說,這是他穆家的事兒,錢也是穆鐵塔賺的,她陳果兒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跟著摻和。

    穆母給陳果兒辯解,說多虧了陳果兒照顧。穆父不耐煩的說:“叫她把那些手續給我。”

    穆母就勸陳果兒,把票據拿出來。陳果兒不肯,穆母婉轉的說了,穆父是一家之主,什麼事都得聽他的。那些錢用來看病,都是打水漂了。穆父拿去,還能做點有用的事兒。況且,從陳果兒母親那兒論,穆父也是陳果兒的長輩啊。

    提到陳果兒的母親,陳果兒又傷心又難過,氣憤不已,把票據都扔出來,就走了。走的不遠,終究放心不下,又回來,一問,藥費就剩下一天的了。要不是醫院的規矩,一天的都不會剩下。陳果兒哭著說:“我還能怎麼辦,要不是穆鐵塔說了,有事就找燕小山,我就不打這個電話了。”

    劉云低聲說:“錢嗎,我們大家都湊湊,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啊。尤其是穆鐵塔還沒出來呢。”

    燕小山說:“不用湊了。我還有。”楚蔚先是冷笑,窮大方,裝好人。接著疑惑,她也不是沒有腦子,按張友的那份複印件,燕小山連癟三都算不上,坑繃拐騙,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回憶認識燕小山以來,他不缺錢啊。至少這一點,張友沒有說實話。裂縫一旦產生,就會不斷擴大,楚蔚開始質疑起那複印件來。

    胖妹兒篤篤篤篤的敲打著桌面,說:“我們去找穆青。”幾輛車奔穆青和方紅住院的醫院去了。到了醫院,護士說,已經出院了。轉頭奔穆父的出租屋,大門緊鎖,裝修都停了,托房東照看房子。房東老太太說,那兩口子,出去放風去了。房東老頭啐了一口,喝道:“什麼放風,你當蹲號子哪,那是采風。”

    一行人,又回到了燕小山的家。劉羽和胖妹兒臉露微笑。甄歆說:“你們沒心沒肺的笑什麼哪?”

    胖妹兒笑著說:“事主都跑了,事情就好解決啦。把過錯全推倒這兩人身上。”

    甄歆惡狠狠的說:“通緝他們兩個。”胖妹兒無語,弱弱的說:“你真的是法律系的?”甄歆大咧咧的說:“我是拳頭系的。”胖妹兒做出了暈過去的表情。

    穆鐵塔沒事了,大家都很高興,陳果兒說:“我馬上做好吃的。再買點酒。”

    四眼說:“我去。按說這麼大個別墅,連瓶酒都沒有,丟人哪。”

    劉羽說:“再買點材料,我也露一手。”劉云一聽,興奮的跳起來。于是,一路人馬出去采購,一路人馬殺入廚房。

    采購團回來,由于東西太多,後備箱大敞著。四眼呼哧呼哧的搬了好幾趟。把冰箱塞的滿滿當當。甄歆手腳麻利把啤酒鎮上。

    劉羽掌勺,各樣小菜擺滿了一桌子。大家開啟啤酒,胡這時推門而進,拎著行李箱,客廳沒有人,直接來到餐廳,看到一大桌子菜,激動的說:“不要這麼客氣,我太感動了。”

    燕小山猛地站起來,說:“我知道了。”陳果兒緊張的看著燕小山。燕小山說:“不是穆鐵塔的事兒。”陳果兒不悅,不管什麼事兒,穆鐵塔是她哥,她關心,燕小山這麼幫忙,她也關心。

    燕小山心里,知道為什麼找不到張友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48:47

正文 27 主客易位


      ×××收藏鮮花×××

    以燕小山的神通,沒有找不到張友的道理,燕小山盡管算不出來,但能分析出來。

    當年,燕小山和楚蔚這對神仙眷屬,曾經救過一個小神-風氏。救了風氏後,對風氏以後的修煉,燕小山和楚蔚也很關心。燕小山得到了‘虛’後,和楚蔚一起開辟空間,風氏就跟在後面,在關鍵時刻,風氏出手偷襲,一出手,就想要燕小山和楚蔚魂飛魄散,萬幸,兩人都憑‘虛’的烙印,一個保住了真身,一個保住了魂魄。

    風氏以為大功告成,燕小山這次去摘桃,風氏才知道燕小山兩人還在,風氏不能自己來這個空間,分神也不能來,但他終究是神,應該找到了辦法,張友很可能被風氏選中,成了風氏的槍手。張友命數已改,和風氏相關,所以燕小山算不出來。

    燕小山看大家沒有吃飯,都在看著自己,于是說道:“坐吧。”

    燕小山的推測接近真相,風氏發覺燕小山偷桃,又驚又怒。風氏當年偷襲燕小山兩人,奪得‘虛’後,風氏也覺得奇怪,做為神仙,不應該有貪婪之心啊。後來一算,才知道,風氏的前世,和楚蔚,原本是未婚夫妻。當時諸國混戰,楚蔚家盛極一時,勢力遍及各國,號稱‘無冕之王’。王室之人,都渴望和楚蔚家結親。

    風氏成為楚蔚的未婚夫後,地位飚升,連帶家族成員也都借勢而起。風光無限。

    後來楚蔚看中了燕小山,家里人寵溺楚蔚,就跟風氏退了婚。可想而知,被楚蔚家退婚的後果,對風氏的諷刺打擊接踵而來,家族其他人紛紛躲避,留下風氏擋風擋雨。風氏含怒而死。一口精氣不散,轉世後修煉成仙。風氏在游曆時遇險,被燕小山和楚蔚所救,隨即偷襲了燕小山和楚蔚。

    風氏算出燕小山和楚蔚該有這一劫,就心安理得的把‘虛’據為己有,成了空間之主。直到燕小山來偷桃。風氏才知道燕小山二人沒有魂飛魄散,大為警惕。他仔細挑選,選中了華氏國際投資的董事長華宗,在華宗的腦海里植入一粒種子。隨後啟動了種子。之所以選擇華宗,是因為華宗福澤深厚,華氏國際投資方興未艾,運氣悠長。風氏也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准備。

    華宗正在主持會議,猛然一種奇怪的情緒產生,他結束了會議,回到辦公室,接通了華氏國際中國區總經理的電話。總經理沒有問為什麼,馬上按照命令,分別聯系明珠集團的蕭筱和張友,親自會見了他們。開門見山的跟他們說,華氏國際將會毫無保留的支持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給燕小山找麻煩,讓燕小山和楚蔚不能複合。尤其對張友說,如果他能重新追求到楚蔚,會給予他更大的支持。

    風氏知道,不可能弄些山精水怪什麼的,去消滅燕小山。只有不斷的消耗燕小山的神通,燕小山魂魄不全,一旦神通沒了,也就消失了。至于楚蔚,已經是一介凡胎,再經過幾次輪回,失去靈識,空間烙印自然會回來。

    蕭筱和張友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暈暈乎乎的,天哪,居然得到了華氏國際總經理的承諾。他們也不約而同的,向對方隱瞞了這個消息。燕小山他們吃飯的時候,蕭筱和張友也在一起吃飯。

    蕭筱以閑聊的語氣,說起了張友搜集燕小山罪證的事兒。張友因為發現了楚蔚有更大的利用價值,而他已經不能和楚蔚合好,因此遷怒于蕭筱,對蕭筱以前勾引自己感到憤怒。

    蕭筱說了半天,張友只是捧著碗,嗚嗚了兩聲。蕭筱很奇怪,以前,張友很是溜須蕭筱的,往往蕭筱一句話沒有說完,張友已經理會了蕭筱的意思,並准備了好了說辭。

    今時不同往日啊,張友掛上了華氏國際,蕭筱已經是可有可無了。相反,蕭筱盤算了,對付燕小山,還是張友出面好。

    蕭筱覺察到了異常,卻好像不知道一樣,說道:“我讓人在郊區找個房子,把你父母接來吧。那麼大歲數了,還要倒班,咱們也不缺這份辛苦錢,你說呢?”

    這句話點醒了張友,即使有了華氏國際,也不過是有了發展的機會,楚平那里,還得蕭家扛著呢。神情登時緩和下來,說道:“那倒是。倒要多謝你了。”張友滿腦都是計劃書,想著從華氏國際挖金子呢,趕緊發展起來,不用仰人鼻息過日子。

    蕭筱看張友漫不經心的,提醒他說:“我怕兩位老人不肯來。”張友說:“也是,再熬幾年就退休了。”

    蕭筱咬咬唇,心里琢磨,這麼個薄情寡義的人,真的能托付一生嗎?究竟發生什麼事兒了呢?

    過了半天,張友問:“你說什麼,啊,他們不肯來啊,我勸勸吧。實在不來,就算了。”蕭筱和張友各懷心事,吃完了飯。

    燕小山別墅里,大家也都吃完了,胡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燕小山的是雪茄,燕小山當時就嘗試了一支。惹得楚蔚劉羽腹誹不已。

    楚蔚心亂如麻,本來和劉云說好了,回寢室去睡,但看到胡和劉羽的架勢,燕小山絕不會是個癟三。仿佛還挺搶手。楚蔚彷徨之下,把劉云拽到樓上房間,把複印件拿給劉云看。

    劉云略略一翻,跳了起來,說:“這你也信?”

    楚蔚幽幽的說:“張友從來不說謊。”劉云鄙視的看著楚蔚,楚蔚皺眉說:“又怎麼了?”劉云說道:“我們來分析一下,話說當初張友泡你,多少人盯著他啊。都指望抓到點東西,好去討好楚董事長呢。張友那麼聰明,能讓人抓到把柄。表現的肯定和乖寶寶一樣。”

    楚蔚說:“來京大快兩年了,這兒又沒人監視,他還是那樣。”

    劉云冷笑連連,說:“自己騙自己有意思嗎?他怎麼來的京大,還不是你家給買的。再說,他七大姑八大姨都靠機車集團生活,他敢翹尾巴。況且,他真的一直都說實話嗎?要我提醒你嗎?”

    楚蔚很久不出聲,然後問:“你是不是覺得,有個男人追我,我就該歡天喜地接受。所以,你才落力的誇他們。”

    劉云歎息,說:“怪不得,曆史上,先有暴君,後有佞臣。你已經先入為主了,這個複印件,不過是順水推舟。”

    楚蔚說:“我也不信張友弄來的這個,最起碼,燕小山不是個小賊。他都說了,胡是可比諾家族的,劉羽是個警察。小賊有這麼大的陣仗嗎?”

    劉云結結巴巴的說:“他都知道?”楚蔚點頭。

    敲門聲響,隨即門被推開,燕小山走了進來。劉云剛剛因為吃驚而張大的嘴還沒有合上,看見燕小山,干笑著跑出去了。

    燕小山和楚蔚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劉云發什麼神經。劉云實在內疚,劉羽監視燕小山,劉云還給通過風報過信。結果呢,燕小山知道劉羽的身份,劉云心虛,認為燕小山和楚蔚什麼都知道了,有一種說謊被戳穿了的感覺,急忙跑開了。

    燕小山對楚蔚說:“胡要走了,她要跟你告別一下。”就在剛才,胡接到了家族的電話,電話嚴厲的斥責了她,指責她在京市不作為,並命令她馬上返回。胡說她馬上去訂機票,電話里卻說,查理已經訂好了,就是今晚的飛機。

    胡的情緒不錯,春風滿面的,和在座的依依告別。胡再三的跟楚蔚說,要給她保留房間,她很快就會回來。大家剛剛收了她的禮物,都表示要去機場送她。胡謝絕了,她說還要去取一點私人的物品。

    胡走了,剩下的都是學生,想起胡身不由己,未免唏噓不已,對以後參加工作的情況,產生了那麼一點點的陰影。

    燕小山的手機響起,燕小山狐疑的接了,胡輕輕的問:“能來送送我嗎?”不等燕小山說話,胡快速的說了見面的地方,掛了電話。

    燕小山說:“我去送胡。”說完就走。劉云登時忘了內疚,就要沖出去阻攔,四眼一把按住她,說:“動動腦子。”劉云氣呼呼的說:“干什麼,那個胡就是要找機會勾搭燕小山。”

    四眼說:“那二位在過招哪。虧你還說自己智慧什麼的。”劉云明白過來,可也聽清了四眼的後半句話,四眼趕緊堆起了諂媚的笑容。

    燕小山打車到了賓館,胡正好下樓。胡嫣然一笑,讓人把皮箱放到出租車上,說:“來到京市,我最了解的就是你,也最希望你能送我。”胡給了小費,查理一臉黑氣的沖出來,手里拿著車鑰匙,想要跟胡說什麼。胡對查理說:“再見,查理,祝你好運。”

    坐進了出租車,胡改用英語交談,燕小山雖然沒有學過,可這難不住他。

    胡說:“你很神秘,你不是邁克,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燕小山說:“燕小山。”這是真話,如果能找到上一個地球文明的史籍,就會知道,這是個很出名的人物。

    胡不以為忤,笑著說道:“如果知道了你是誰,就有法對付了。可查理那個傻瓜,把一切都想的簡單了。等你收拾了查理,我就會回來。”燕小山嗯了一聲。

    胡自語道,我知道你能來送我,因為我尊重你,我一直在旁敲側擊的尋找你的破綻。遲遲不敢動手。所以查理糾纏著要送我,我就找你來解圍。有時候,對手,要比朋友可靠。

    胡嫵媚膩著燕小山,說:“人家好累,你娶了人家好嗎?”

    燕小山說:“靠出賣丈夫來升官,恐怕不利于你以後的發展。”

    胡抿嘴說:“還沒娶人家,就替人家著想了。”

    到了機場,胡對燕小山說:“你沒有把我當回事兒,是嗎?不過,你要小心了,如果我敢回來,那我一定有點把握。還有,人家的小名是白妞。”一笑,轉身登機。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1:37

正文 28 以牙還牙(紀念九一八,勿忘國恥)


      查理被氣昏了頭,胡的飛機還沒有起飛,查理就召集好了人手。查理猙獰著意淫,凱蒂胡剛剛到家,查理這面就解決了燕小山的問題,給家族報捷,給胡一個響亮的耳光,讓這個該死的驕傲的女人,從此匍匐在自己的腳下。胡的父親是華裔I國人,母親是可比諾家族的人,兩人為了愛情,甘守平淡,所有的野心,都被胡繼承了。查理早就視胡是自己的禁臠,可胡不買賬。

    燕小山所居住的地方,都是貴字號的,富字號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根本買不到房子。但現在不是特殊的時期,沒有劍拔弩張的巡邏人員。凌晨兩點左右,查理的人輕松的潛入進來,沒有什麼麻煩。

    燕小山站在庭院中,背負雙手。劉羽站在窗後,融入在黑暗中,神情不斷變換。

    由于被燕小山算計過兩次,一次是干尸事件,另一次是燕小山去摘桃,也被認為是燕小山故意搗鬼玩失蹤了。警局好像不再跟蹤燕小山了,但劉羽知道,警局另外安排了高人跟蹤。

    現在可比諾家族的人鬼鬼祟祟的接近,燕小山要拍死這些蒼蠅,有很多辦法,最好莫過于扮豬吃老虎。可看燕小山的氣勢,是打算親自出手教訓了,是個甯折不彎的硬漢作風。

    劉羽歎氣,恐怕局子也准備坐山觀虎斗呢,要看看能不能找出燕小山的蛛絲馬跡。有數的,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劉羽其實很想跳出來,亮出證件,嚇跑這些人。

    如果燕小山魂魄齊全,他也會采取不同的應對方法,這片區域里,哪家沒有幾個警衛啊,只要驚動了他們,這些蒼蠅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可惜,現在他只會硬碰硬的。不過,戇人有戇福,在劉羽心里,燕小山是頂天立地,閃著金光的。

    燕小山沖著查理說:“出來吧。”

    查理其實不應該來,他是大將,要把握全局。不過查理自信,這份自信讓他不顧勸阻,身先士卒。

    可出人意料的是,燕小山不在臥室里好好的睡覺,大半夜的在院子里站著。而且還准確的沖查理所在的方向打招呼。查理還是很優秀的,他立刻意識到燕小山不好對付,自己輕敵了,有了撤退的念頭,如果強行出擊,天時地利都不占哪。轉念一想,他帶了七八個人,四五條槍,怎麼也收拾了燕小山了,實在不行,要死的。

    反複麻醉自己後,士氣上來了。查理戴著頭套,驕傲的站了出來,幾把槍分占不同方位,包圍了燕小山,烏黑的槍口指著燕小山的要害。另有兩人一左一右保護查理。

    燕小山忽有所感,仰頭看天,原來監視者在天上。

    白一等人離奇的死去,跟蹤燕小山又屢屢失敗,中央派人到局里進行督辦。派來的人自然是能員,手眼通天,看可比諾家族的人蠢蠢欲動,索性搞來衛星監視。

    別墅的院子很空闊,查理的人手都很有經驗,他們的站位,讓燕小山無法一鼓成擒。要麼,燕小山暴露出非人的功夫,要麼,被人發現身體不懼怕子彈的秘密。其實,這兩樣都差不多。其結果,是燕小山從此失蹤,再換個馬甲出現。即使燕小山不怕麻煩,楚蔚呢?為了抓獲燕小山,這些人,肯定會轉而監視楚蔚的。

    燕小山決定賭了。院子里燈突然亮了,查理的人瞬間瞳孔收縮,查理身前的兩個人立刻護住查理。另外的人扣動了板機,子彈噗噗的聲音,明顯是鑽入了地里。

    燈亮的一瞬間,燕小山騰空而起,一個轉折,手中的幾枚開心果灑下,准確的擊中了幾只握槍的手腕,腕骨碎裂,手槍落地,幾個人強忍著低哼一聲。查理看燕小山失去了蹤影,命令“撤”,迅速撤走。這時,燈光又熄了。燕小山自樹上落下,雙腿分擊,查理掩護撤退的兩個手下,軟綿綿的倒地。

    燕小山沒理會倒地的人,徑直回到了臥室。剛才燕小山以真身的神通,喚醒了楚蔚的神識。楚蔚迷迷糊糊的起床,按亮了院子中的燈,配合燕小山。楚蔚熄了燈後,燕小山收回了神通。楚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打個哈欠,返回臥室睡覺,恍若夢游。

    燕小山很激動,楚蔚依然和他配合默契。雖然心里一直堅信這一點,但親身體會到,異樣的滋味縈繞在心頭。

    院子里,一切重新陷入了沉寂,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劉羽也沒有動。

    局子里,看到同步衛星傳回的圖像,那兩個查理的手下,正一步一步的向外爬。他們打算逃脫的時候,還把那些裝了消音器的手槍拿走了。只有鑽入地里的彈頭,無法挖出來。

    屋子里依然沒有動靜,看來是放任這兩個人逃跑了。技術分析表明,燕小山很可能是一個武林高手。局里不甘心什麼也沒有得到。索性對查理動手,要不然他們也太囂張了,不管什麼的地方,都敢派人行凶。

    警車開到了別墅門前,並沒有鳴笛。警察下車,按響了門鈴。

    天已經快亮了,每天這個時候,陳果兒都起床,開始了一天的學習工作。聽到門鈴響,陳果兒好奇的出去,正在爬行的兩人,拼命蠕動,藏起來。

    陳果兒開門,看見警察,警察啪的一個禮,把陳果兒嚇一跳。

    警察說:“我們接到報案,這里遭遇了入室襲擊。”陳果兒很想說沒那麼回事兒。可警察已經竄進來了,警官率先突入,揪出了樹叢後面的兩個人,他們雖然有槍,可身體無力,被抓上了車。陳果兒睜大眼睛,看警察搜出一串手槍。

    技術組的同仁立刻接手了,他們打亮大燈,整個院子如同白晝一樣。院子足夠大,不用擔心擾民。一定級別的鄰居,知道內幕,已經提前消夏去了。

    公民有義務配合警察辦案,只是陳果兒去叫醒燕小山的時候,燕小山說了,不要打擾他睡覺,有什麼事兒,等律師來了再說。劉羽和楚蔚倒是起來了,可一問三不知。劉羽是在裝,楚蔚呢?劉羽當時偷偷的出來看了,院子里的燈就是楚蔚在搗鬼。

    楚蔚是什麼也不記得了,不過,看院子里警察夾著一個個彈頭,小心的放入袋中,心里隱約的猜到,和燕小山有關。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衛星傳回的圖片的,至少目前在現場的幾個警官就沒有看過。在他們急得跳腳的時候,燕小山施施然下樓了。警官亮出證件,就要發問,燕小山揮手制止,說:“律師到了嗎?”

    胖妹兒在一邊說:“什麼眼神啊,我在這兒都半天了。大清早的,我都到了,你還沒起來。”

    燕小山說的很簡單,他正在院子里賞月,來了一幫蒙面歹徒,好在燕小山武功高強,把歹徒打跑了。其他的,也是一問三不知。

    一個警官冷笑說:“昨天好像是農曆的月末。”

    燕小山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啊,賞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月亮。”

    警官繼續問:“為什麼不報警?”

    燕小山不耐煩的說:“不是有人報了嗎?要不你們怎麼來的。”

    警官在這里吃癟,火氣都灑在了查理手下的身上,不過這些人倒也硬氣,硬是什麼也不說。局里把殺手锏拿出來了,那些衛星圖片一亮,可比諾家族認栽了。查理等人並沒有受到什麼懲罰,只是被攆出了國境。可比諾家族通過正規的投資渠道,在京市建立一家醫療器械生產廠,其核心的技術,交給了中方。彼此心照不宣,了結了此事。

    打發了警察,燕小山他們去學校上課。

    燕小山訂購的車到了,是胡親自打電話告訴他的。查理一出事,胡就回來了,她沒有入住在燕小山的別墅里。但胡強調,保留她的臥室,她很快就會去的。

    凱蒂胡回A國後,反思了一下。她意識到,以前她雖然主管了一些事情,而且也算成績斐然,但名義上,每次都有家族的人掛帥,她的威望,還不足以威懾查理這樣的人。所以,這次,胡堅持抽調了一批新人,用新人,指揮起來會很辛苦。但用查理這樣的,指揮會不靈,那樣更糟糕。例如,水滸里的楊志。

    胡親自開車來接燕小山,剛才打電話的時候,胡得知楚蔚正在上課,劉羽聯系不上,胡立刻說來接燕小山,沒給燕小山拒絕的機會。

    楚蔚上課其實就是個借口,楚蔚還沒有弄明白和燕小山的關系,張友的複印件,仍在暗中咬齧楚蔚脆弱的心。

    胡接到燕小山後,還是那副任君采擷的模樣,巧笑倩兮,豔光流轉。

    上車後,燕小山自然的,把手臂搭在胡的肩上,大手也覆蓋了高地。

    胡不露聲色的為燕小山倒杯酒,巧妙躲開燕小山的祿山爪,燕小山接過酒杯。

    胡不介意燕小山吃吃豆腐,可燕小山表情太可氣了。沒有欣賞,沒有好色,甚至連猥瑣都沒有,若無其事的,大手就過來了,像是要給手找個舒服點的地方放放。

    曖昧是必須的,但不能喪失主動。胡端著酒杯,眼神又勾了過來,和一個不厭煩的男人,這樣若即若離的,胡玩的就是心跳。胡淺嘗了一口紅酒,說道:“我給楚蔚說了,如果她上課過不來,我可以把車開到別墅去。”

    燕小山哦了一聲,眼神飄散。胡覺得燕小山現在就是一頭獅子,半眯著眼睛,隨時可以躍起來的獅子。胡忍不住伸手,去撫摸燕小山臉上的疤痕。手伸到一半,燕小山凌厲的目光掃了過來,胡頓了頓,很是不忿就這麼被嚇著,賭氣的整個人探了過來,說:“人家只想輕輕的摸一下。”

    燕小山說:“這是一個紀念,救了一個人,留下一個疤,然後,遭到了無妄之災。”

    胡終究不敢摸,她收回手,托著腮,說:“一定不是女人。”

    燕小山眉毛一挑,打出問訊的眼神。胡說:“女人的心都被你勾跑了,哪舍得傷害你。”

    燕小山一笑,你這個女人,不正在千方百計的找老子的弱點,好傷害老子嗎?燕小山狹促的說道:“莫非,你是人妖?”

    胡也不生氣,眼神勾著燕小山,那意思是,你放馬過來,姑奶奶讓你驗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2:09

正文 29 換個專業

    車的所有手續都辦好了,胡嫵媚的看著燕小山,說道:“燕少,請上車。”燕小山沒說話,靠在車身上,掏出煙,叼上。胡很自然的給點燃。燕小山看看手機,正是上課時間,他給楚蔚發短信:來提車啊。

    胡給楚蔚打電話時,楚蔚雖然毫不猶豫的說不去,但楚蔚一直是患得患失,坐立不安:有意識的躲避燕小山,到底對不對呢?

    劉云低聲開解楚蔚:“你傻了,就張友那樣的,你也信。我可跟你說,那個胡,胡眉胡眼的,跟九尾狐轉世似的,她巴不得你不去呢,你這麼給他們制造機會,燕小山可把持不住。”

    楚蔚愈加煩躁,低聲喝道:“聽課。”

    燕小山的短信來了,劉云趕緊說:“行了,別發小姐脾氣了。借坡下驢吧。”劉云平時和楚蔚口無遮攔慣了,再說楚蔚很少感情用事,表現從來都很理智,所以劉云跟楚蔚說話,就直通通的。可今兒楚蔚偏偏鑽牛角尖了,本來拿著手機在那兒猶豫呢,聽了劉云的話,回了短信:上課呢。然後就關機,認真聽講。把劉云氣得牙直癢癢。

    燕小山收到楚蔚的短信,正想回話,手機響了,燕小山接聽,是甄歆,甄歆說:“燕小山,你……你有空嗎?”甄歆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因燕小山幾次未卜先知,生生怕了燕小山,說話小心翼翼的。

    燕小山說:“有,我在胡這里提車呢。”甄歆說:“那我過去找你。”燕小山答應了。

    沒有想象中的電閃雷鳴,甄歆受寵若驚,她抱著電話,咬著嘴唇,回味無窮的站在那里。惹來周圍人的好奇目光。甄歆就在她自己的飯店門前,發著花癡。飯店經理不得以,硬著頭皮,湊過來,陪著笑問道:“甄老板,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甄歆從幸福中醒過來,見飯店經理站在跟前,嘴巴開合,愣沒聽清說什麼。蹙眉問:“你還有什麼事兒嗎?”經理訕笑著搖頭,走開了。

    自從甄歆把‘擺海干’還給了燕小山,飯店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今天,甄歆特意過來,把飯店轉手了。飯店經理換了東家,提醒甄歆一次,也就夠意思啦。

    飯店經理走開,甄歆猛然想起約好燕小山見面,著急起來,跳上車,一踩油門,吉普車怪叫著竄了出去。

    甄歆到了後,胡請她和燕小山到辦公室坐,並親自倒了兩杯水,然後就要出去。甄歆說:“沒有關系的,胡,你也坐下吧。”

    甄歆說道,這段時間,她沒有去上課,也沒有打理生意,而是在尋子基金做義工了。忙碌了這幾天,甄歆感觸頗深,決心也投身到慈善事業中去。

    胡沒感到什麼意外,當做是富家女心血來潮罷了。燕小山奇怪,甄歆找自己干什麼,捐款?

    甄歆發現,許多人最急需的,不是金錢物質的幫助,而是心理上的幫助,他們需要心理醫生。許多人已經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瘋狂的狀態,辦個偵探所,給他們尋找親人?那是扯淡,個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比擬國家機器手中的資源,找人的活兒,還是交給專門的機關去辦好了。甄歆想做的,是給這些人以心理輔導,讓他們能夠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來。

    甄歆娓娓而談,她要辦個農莊,讓這些人融入到田園的懷抱里,接受著心理醫生的治療。

    胡說道:“你要去做心理醫生嗎?”

    甄歆羞澀的說:“不,讓我學這個,是不成的。”甄歆的架勢,一直像是給燕小山彙報工作,這一刻,才露出了女兒態。明眸皓齒,嬌憨嗔怪。

    燕小山問她:“你找我做什麼呢?”

    甄歆既然說開了,也大方起來,不那麼懼怕燕小山了,她說:“在心理醫生束手無策的時候,你就出面,對這些人說什麼‘前因後果’,或者‘日後自有相見之日’之類,總之,點燃他們的生活希望。”

    燕小山聽了,合著讓我去做神棍,專業不對口啊。燕小山主管的金銀流通,相當于金融專業。忽悠專業,不擅長啊。甄歆殷切的看著燕小山,燕小山心一軟,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燕小山點點頭,答應了甄歆。

    甄歆激動的眼泛淚花。胡捂嘴笑著說:“燕少,我覺得你變了許多,以前總感覺你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

    燕小山聽了,想起前段時間,因情而生天沖魄,莫非又有魂魄生成?仔細內視,發現沒有變化,依然是中樞魄附在人魂上,天沖魄無所歸依,游游蕩蕩。

    燕小山再看甄歆時,就多了點別樣的情緒,小丫頭不簡單啊,居然看破了他的身份。

    甄歆因為激動,話自然就多了,她說,她本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唯獨怕了燕小山,對燕小山話,也堅信不疑,以己推人,其他人也會成為燕小山的信徒。

    在做義工期間,甄歆覺察到,信點什麼的人,比較容易安撫。信仰也是醫治心靈創傷的一味藥。信仰的缺失,使人們心理地壓力無法得到宣泄。有的人又不習慣找心理醫生,很多人都自閉于自己的空間。陷入某種情緒不能自拔。

    甄歆以前一直憑拳頭打天下,如今搞慈善了,總不好捏著拳頭去逼人家。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響應的人倒是非常多,大都是學生。尤其是燕小山也答應了,讓甄歆有了一絲功成名就的感覺。

    胡在旁邊說道:“算我一個。”

    甄歆如同一個獻寶的孩子,雀躍著說:“我帶你們去農莊看看。”燕小山點頭答應,甄歆壓抑不住,喜笑顏開。

    胖妹兒這時來電話,告訴他們,明天穆鐵塔就可以出來了。甄歆高興,和胖妹兒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胖妹兒聽說她要去農莊,也要跟著去,讓甄歆等著她。

    胖妹兒到了後,對甄歆好一頓埋怨:“跑手續時來找我,出去玩就不告訴我一聲。”甄歆和她鬧慣了,兩人嬉鬧一陣。胖妹兒又對燕小山說:“穆鐵塔這麼快出來,多虧了劉羽呢。”

    甄歆手搭在胖妹兒肩上,笑著說道:“燕少又欠下了人情。”燕小山說:“沒錯。”甄歆對燕小山的敬畏,隨著接觸時間的增多,很快的化解了。甄歆也學著胡,稱呼燕小山為燕少,甚至開起了玩笑。

    幾個人一齊上了甄歆的吉普車。農莊在京市的鄰省H省,非常偏僻,最後一段還沒有路,其它的車無法開進去。

    甄歆一路飆車,如果給吉普安兩個翅膀,完全可以飛起來。胖妹兒經常坐甄歆的車,習慣了。胡當年也瘋狂過,所以也不覺得怎麼樣。

    燕小山坐在副駕駛位上,老神在在,拿出了煙,甄歆一手打方向盤,一手伸著,向燕小山要煙,惹來胖妹兒和胡的大呼小叫,指責甄歆不顧她們的安全,表示了極大的不滿。

    甄歆反唇相譏,自吹自擂,誇耀自己的車技。末了還補充說,有燕少在,不會出問題。燕小山大點其頭,顯然,甄歆說的話,深得朕心。後座的兩人則不以為然,笑話兩人吹牛。

    快到農莊時,是一條臨時開出的土路,剛下過雨,十分泥濘。車速提不起來,還非常的顛簸。顛得大家失去了說話的興致。土路的許多地方都返漿了,吉普車繞來繞去的走。最後,還是不小心的,陷了進去。甄歆拼命踩油門,車轱轆帶起一片片泥漿。

    只好下車了,甄歆和胖妹兒還好,都穿的運動鞋,直接跳下。難為了胡的細高跟,怯怯的伸出來。燕小山說道:“你不要下來了。”胡聽話的縮了回去,嫵媚的沖燕小山笑笑。

    下車來看,多半個轱轆都陷進去了。周圍都市矮矮的灌木叢,沒有人家,也沒有樹木之類,可供牽引的地方。

    甄歆早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拿出了工兵鏟,鏟除輪胎下的稀泥,燕小山見了,把鍬接了過來鏟。雖然鏟除了很多泥,可還有很多,一直露不出硬地。

    甄歆說,這條路是農莊新開出來的,沒有基礎。由于往上運建築材料,跑大車重車,就造成現在的模樣。

    燕小山清除了輪胎前的泥,又去路旁鏟干硬的沙石回填,忙完後。對甄歆說:“我來推,你去開車。”胖妹兒很自覺,沒有上車。

    甄歆上車,松開離合,掛擋,猛踩油門。燕小山一推,車就開出去了。甩了燕小山一身的泥點。

    甄歆下車,遞給燕小山條毛巾,燕小山略擦擦,說:“走吧。”

    路況依然不好,路兩旁是稀疏的雜草。甄歆介紹說,這是永豐鄉的地,由于沒有水源,一直就這麼廢棄著。盡管胖妹兒反對,但甄歆還是決定在這兒辦農場。沒有水源,可以打深井。另外還需要安電,鋪路。雖然條件不好,但鄉里收的費用便宜。而且鄉長也答應了,鄉里盡可能幫助盡早解決三通。

    這個農場,是甄歆用自己的零用錢為基礎,又向父母化緣了一筆,才張羅起來的,難免捉襟見肘,不得不省著花。投身于這項偉大事業的學生很多,不過都是出工出力不出錢的。

    燕小山說:“我可以捐一點錢。”

    甄歆說:“暫時錢還夠,如果一切順利,說不定農場的產出,很快就能夠帶來效益了。農場的規劃和房屋的設計,都是學這個專業的同學搞的,義務的。財務也是專人管理。在京市,什麼專業的學生都有。別看錢緊,但不缺人。”甄歆很得意。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2:29

正文 30 底牌


      泥猴一樣的吉普車,終于到了農場。車里的人出了一口氣,到了,不用在顛來顛去的了。農場的人看到了甄歆的吉普車,表現的極為誇張,如同老百姓看到了八路軍,嗷嗷的撲上來。農場的負責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著,矛頭直指鄉長那個龜孫,不給接臨電,高價賣青菜,高價用工,……。

    甄歆好奇寶寶一般,弄不明白韓七說什麼。韓七就是農場負責人。韓七一看,得,這大小姐什麼都不懂。先把大伙讓到辦公室里,其實就一帳篷。倒上水,韓七開始解釋:

    鄉里是歡迎甄歆投資,能不歡迎嗎,甄歆就是一肥羊啊。臨時用電,到現在也推托著不給安裝。農場每天吃的青菜,都得到鄉干部的親戚那里購買,農場用的水,也得用鄉長親戚的拖拉機拉。農場用的小工,當然就近雇人,可工錢要的極高,而且人員不穩定,天天有來的,天天有走的。工資一天一結,不給就鬧。農場蓋房子,鄉干部也忙了起來,蓋棚子,倉房,雞窩,牛圈,紛紛到這里來要水泥。

    甄歆從來都橫著走,聽了韓七說的,勃然大怒。韓七說:“你也別生氣,天高皇帝遠,董事長再怎麼著,也管不到這不是。現在是咱們落到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了,你又不肯叫幾個人來看場子。眼看這房子都起來一層了,好多事還沒眉目呢。”董事長指的是甄國慶,韓七是甄國慶的干將,被甄歆給挖來的。

    甄歆是一腔熱血,想自己是慈善事業,肯定是一路綠燈,被韓七這麼一說,甄歆都不知道怎麼辦了。提拳頭打人嗎?甄歆氣憤的問:“不是說了,這不是為賺錢,是慈善農場嗎?”

    韓七說:“對啊,他們說了,慈善好,沒錢,能慈善嗎。”燕小山不喜帳篷,起身出去了,胡說:“我們先看看吧。”大家就一起出了帳篷。

    放眼望去,這是一片山地,有的地方長著草,有的地方裸露著片石。近處,堆滿了紅磚,沙子,石子,白灰,木料,棚子里有水泥。房子已經砌一人多高了,工人在忙碌著。發電機突突的叫,噴出刺鼻的蘭煙。帶動著攪拌機哐哐響,馬上一層要封頂了,需要混凝土。還有攪拌機沒有運上來,路況不好,剛下完雨,要等道路干一干。

    遠處正在打井,柴油機吼著,旁邊是一池子渾濁的水,被吸到井里。

    韓七說,井深都到了五十米了,也沒有見到水。每天,打井用水,建築用水,加上吃喝的水,雇了鄉里兩個拖拉機,每天都要運三四趟。

    甄歆有些難過,不該選這麼個沒水沒電的地方。現在不是上火的時候,甄歆深吸一口氣,說:“能出水嗎?”打井的頭說:“懸,這片地方,這麼多年,來來回回的,都打了十來口了,都是干的。”

    甄歆問:“怎麼不早說?”打井的人說:“說啥,之前你們也沒問呢。再說了,你們說在哪兒打,我們就打,出不出水,我們不管。”

    胡說:“不能這麼盲目的打井。”

    甄歆點頭,說道:“不打了。”打井隊的人問:“那你們把錢給結了。”韓七說:“我給你們結。”打井的人趕緊收拾攤子,他們是小打井隊,五十米,也快到了極限了。

    甄歆雖然在順境中長大,但她不懼怕什麼困難。她說:“我得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

    胖妹兒說:“我們留下陪你。”

    農場的條件很糟糕,韓七開著皮卡,去采購大小姐停留時的必需品。山上的手機信號不太好,時通時斷。大家一致決定留下,燕小山摸摸鼻子,也留下了。給楚蔚打電話,沒有打通,發了個短信。

    燕小山留下,是想幫助甄歆。胡呢,則是巴不得和燕小山在一起。一下午,幾個人就在山頭轉悠。

    韓七回來的時候,車後面拽著根繩子,繩子後面,拴著輛奧迪。車停下,奧迪里面,出來個美麗的貴婦人,冷冷的豎著眉毛。胖妹兒登時變了臉色,期期艾艾的說:“媽媽,你怎麼來了?”甄歆也說道:“舅媽,你來啦。”

    貴婦人說:“我不來,好由著你們胡鬧。”打量了一下四周,說道:“還要在這兒住?”甄歆神經大條,若無其事的說:“我們在這兒辦個農場。”

    貴婦人說:“都還是學生呢,首先得把書念好。這里怎麼住啊,都跟我回去。我一接到胖妹兒的電話,就來找你們了。”貴婦人很想教育甄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沒說什麼。胖妹兒不敢反駁媽媽,只好可憐巴巴的看著甄歆。

    甄歆說:“我們不能走,這兒沒水沒電的,我們得解決了。”貴婦人皺眉,說:“那胖妹兒和我回去。”胖妹兒大著膽子說:“這是我們一起搞的慈善事業。”

    貴婦人冷笑說:“慈善,你們還要別人養呢,倒有錢搞慈善啦。回去上課,不然,養活不了自己,等著別人慈善你們吧。”

    胖妹兒委屈的上了奧迪。韓七安排人卸車,支起兩頂軍用帳篷,放上床,掛上新買的蚊帳,鋪上床墊,把被褥也提了進去。另外雞鴨魚肉蔬菜水果送到了廚房。然後把鑰匙扔給司機,把奧迪拖出去。

    韓七是半路遇到貴婦人的,當時奧迪陷在泥坑里,韓七皮卡給拖了出來。韓七對甄歆說:“電怎麼也好說,頂多多花兩個。水可怎麼辦呢?我問過了,多少人打這片地的主意,都是被水卡住了。實在不行,再另踅摸個地方。”

    甄歆不吭聲。韓七也不好說什麼了,甄歆已經給了鄉里一筆費用,房子也蓋了一層了,如果真的放棄,損失還是很大的。

    燕小山說:“找專業的鑽井隊。”

    韓七說:“以前也有人打過,還特意選在山谷里打的,結果也沒有出水。附近人都不敢讓孩子上這山來,廢井口太多,怕掉里去。”

    燕小山說:“沒關系。”燕小山真身屬金,金生水,沒水都可以生水,何況,這山本就有水呢。

    聽燕小山這麼說,甄歆高興抱住燕小山的胳膊,說:“謝謝你。”胡也彎著好看的眼睛,笑眯眯的看著燕小山。

    韓七張張嘴,終究沒有勸,心理想,算了,哄甄歆高興,反正沒有幾個錢的事兒。

    甄歆松松的挽著燕小山胳膊,沒有松開的意思。她問燕小山,在哪兒打井好?胡也好奇的看向燕小山。

    燕小山往山坡下走,胡和韓七跟著。到了中腰,燕小山揀根枯枝,畫了個叉。甄歆松開燕小山的胳膊,揀了石塊,蹲下,把痕跡畫深些。露出了光潔的蠻腰。風吹過,甄歆的一根發絲滑落在腰上。燕小山伸手給輕拂下去。甄歆一僵,過一會兒站起來,耳朵微紅,說:“七叔,你可記住了,別模糊了。”

    燕小山說,這片山地,沙石土,土質疏松,存不住地表水了。往下呢,是青石層,地下水也上不來。唯有這一點,下面的青石有裂縫,打下一百二十米左右,既可見水,水量也很大。

    甄歆一點也不懷疑燕小山說的,低頭看著,仿佛看到一百二十米下,那噴湧的泉水。

    天快黑的時候,工人們都下班了,廚房也飄出了飯菜的香味。竹筐里,是雪白的饅頭,大鐵鍋里,燉著滿滿的芸豆。工人用筷子穿串饅頭,端著一碗菜。和伙夫關系好的,要顆蔥,別在耳朵上。隨便找個地方,稀里呼嚕的吃。廚房里的人正忙著做老板的菜。有那些死皮賴臉的工人,乘伙夫不注意,把炒好的菜舀一些,或者干脆用手抓,或者直接往自己的碗里倒。惹得廚師拎著勺子,跳腳罵。伙夫剛剛燉好的本地土雞,一個不留神,被抓走幾塊。伙夫追出來,那工人咬著雞爪爪跑了。

    伙夫知道這些人的德行,已經碼好盤的,都放在最里面。擱不下,放在外面那些,是伙夫留下來,溜須中級領導的。

    酒菜都擺在辦公室里,沒有飯桌,把辦公桌上的圖紙劃拉走,直接充當飯桌。

    韓七邀請大家入席。都坐好後,伙夫屁顛屁顛的進來,送來溫好的黃酒。韓七接過來,對甄歆說:“我記得你喜歡紅酒了,怎麼特意讓我買這個?”

    甄歆說:“燕少喜歡這個。”燕小山入世以來,喜好煙酒,尤其偏好黃酒,不想被大咧咧的甄歆注意到了。

    甄歆和胡分坐燕小山的兩邊,甄歆給燕小山倒酒,胡給燕小山點燃了香煙。韓七吃驚,又不敢表露出來。

    韓七沒話找話,說:“看那個規劃,以後這個農場用水量非常大,一口井能供應過來嗎?”

    燕小山吐了個煙圈,說:“放心好了。山腳下可以弄個池塘。”

    甄歆說:“七叔,拿白酒來,我們要慶賀一下。”

    韓七也豪氣勃發,拿出白酒倒上,說:“明天我就把鑽井隊找來。真要出水了,得把這些官悔死。他們把這塊爛地丟給你,就是想看你笑話呢。”

    甄歆先干了一杯酒,小臉紅撲撲的,挽著袖子,看看頭上的汽油燈。拍桌子說:“明天我過去,讓他們把電接上。”

    韓七把汽油燈拿下來,擰了幾下,變亮了許多。掛上後,說:“這麼大塊地,如果有了水,怕他們要反悔。”韓七說完,陰沉沉的笑了笑,說:“最好反悔。”

    胡給燕小山的酒續滿,說:“燕少總是給人驚喜。恐怕拿儀器來測試,都沒有燕少這麼信心十足的。”

    燕小山漫不經心的說:“我的底牌,不是你能知道的。”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2:54

正文 31 虎落平陽


      第二天,韓七去聯系鑽井。甄歆和燕小山,去鄉里及農電所,研究農場用電的問題。胡接個電話,和韓七一道走了。

    鄉政府是三層的樓,甄歆的泥吉普一進大院,就被認出來了。甄歆已經來過幾次,在這些人眼里,甄歆屬于財大氣粗那伙的。她一來,就有熱切的眼光盯著她,渴望搭上關系。甄歆下車就奔三樓。燕小山則叼著煙,下來溜達。

    這塊地是書記批准轉讓給甄歆的,書記拍了板,別人倒也不好反對。可書記和鄉長不大對付,甄歆辦理其它事情時,鄉長就不那麼痛快了。

    書記沒有在家,坐著鄉里唯一的小車,去縣里辦事去了。甄歆進了鄉長辦公室,鄉長依然看著桌子上的文件,不吭聲。甄歆問道:“鄉長,答應我們的臨時用電,什麼時候能安裝啊?”

    鄉長抬頭,黑著臉,說:“我們怎麼能有權利安電呢?”甄歆一愣,說道:“我們前段時間說好的啊?”鄉長說:“鄉里只是給出面協調,具體怎麼樣,還得跟農電所打招呼。”

    鄉大院開進來輛出租車,看到接著自來水的軟皮管,出租司機熟練的揀起,打開閥門,沖刷起出租車。看到泥吉普,司機也給沖刷幾下,並要跟燕小山說什麼,不過,看到燕小山的眼神,司機把話咽下去了,回頭沖自己的車去了。

    鄉長聽到出租車來了,起身說:“我這還有事。”甄歆有些火大,原來鄉里百般承諾,這時候全都否了。甄歆也跟下樓,對鄉長說:“農場的電……?”鄉長不耐煩的說:“等我回來再說。”然後也不理甄歆,對出租車司機說:“別沖了,走。”

    甄歆什麼時候受過這氣,當即捏起拳頭,就要動手。鄉長後面的主任趕緊出面,說道:“放心,鄉里答應的事兒,也得一點點來啊。王鄉長兒子今天考試分下來,他著急去看看。說不定能去京市上大學呢。”主任瞄了一眼甄歆的吉普。如果甄歆辦事靈活些,肯定給鄉長出這趟車了,怎麼也比坐出租車有面子啊。甄歆不懂啊,或者懂了,不願意讓這樣人坐,甄歆只是皺眉問:“那王鄉長什麼時候有空?”王鄉長說:“再說吧。”說完,鑽進出租車。

    甄歆很生氣,她當初來這兒時,鄉里可是打了許多的保票。燕小山過去,攬住甄歆的肩頭。甄歆說:“去農電所。”農電所和鄉政府相鄰,也不用開車。到了農電,看門的說,所長還沒有來,都這時候了,很可能今天不來了。所長家是縣里的人,不在鄉里住,所以不是天天來上班。

    甄歆說:“去縣里。”鄉里原來答應給農場接電,後來又要農場辦理增容,只給接臨時用電,現在,干脆拖起來了。甄歆決定直接去找縣農電局。

    在車上,燕小山接到劉羽的電話,說穆鐵塔出來了。穆鐵塔也來了電話,沒說什麼,只是說:“我出來了。”燕小山嗯了一聲。

    甄歆很不開心,這時胖妹兒來電話,讓她回去,說有要緊事。胖妹兒催的很急。甄歆無奈,調車頭,把燕小山送回農場,然後回京市。燕小山要指導打井事宜。

    胖妹兒又給甄歆打電話,得知甄歆把燕小山放到農場,正往京市走呢,拍拍胸脯,放下心來。

    胖妹兒的老媽,對胖妹兒管束極嚴,把胖妹兒領回去後,不但聲色俱厲的訓斥了一頓,不許她再和甄歆這個野丫頭玩。還找了燕小山資料,給胖妹兒看。

    胖妹兒的母親是律師事務所的主任,弄到這些資料,不費什麼力氣。胖妹兒也知道老媽不會唬弄自己,所以看到燕小山的案底,大吃一驚,開始擔心甄歆。想到甄歆和燕小山在一起,然後甄歆被……,胖妹兒機靈靈打個冷戰,一邊呸呸的清除腦袋中的畫面,一邊聯系甄歆,無論如何要讓她回來。

    甄歆急三火四的回來,先在外環把車刷了。然後在學校找到了胖妹兒。胖妹兒看到甄歆,就放心了。對甄歆哀歎道:“眼看就放假了,我又出不來啦。”

    甄歆沒有閑心同情胖妹兒,她問:“這麼急著找我?就為說這個?”胖妹兒感歎著即將到來的囚徒生活,把燕小山的資料給了甄歆。甄歆不耐煩的翻了翻,說:“還是你說吧。”

    胖妹兒翻著白眼,說:“有點耐心,這時燕小山的案底。”甄歆撇嘴,案底有什麼稀奇的,甄國慶手底下,有案底的多了。胖妹兒沒好氣的說:“惡心著呢!”

    甄歆這才細看,漸漸眉頭越來越緊。胖妹兒說:“老媽讓我們離燕小山遠點。”胖妹兒母親實際說的是,讓胖妹兒離甄歆和燕小山這樣的人遠點。甄歆說:“我不信。”胖妹兒說:“老媽不會騙我們。”甄歆想了想,堅決的說:“我不信燕小山是這樣的人。”胖妹兒知道甄歆不聽勸說,把文件袋收起來,說:“楚蔚請客,慶賀穆鐵塔平安歸來,讓我們也去呢。”

    甄歆搖頭,她要返回農場,還有許多事兒等著她呢。不能指望燕小山,恐怕天塌了,燕小山也是那副德行。

    胖妹兒下意識地,想讓甄歆離燕小山遠點,因此說道:“瞎忙也解決不了什麼,還是去吧。”甄歆本不想答應,可胖妹兒軟磨硬泡的,甄歆只好點頭了。

    穆鐵塔回來,先洗個澡。接著跑去醫院看老媽。穆母的精神還不錯,嗔怪的問穆鐵塔:“怎麼剃了個光頭啊。”穆鐵塔笑嘻嘻的說,天天加班,有時候就睡在辦公室,頭發亂糟糟的,索性就剃光了。穆鐵塔陪著老媽逗哏,陳果兒在旁邊笑吟吟的看著,直到探視時間過了,穆鐵塔才戀戀不舍的走了。

    楚蔚劉云她們知道穆鐵塔在醫院,所以也沒有催促他。幾個人在包間里聊天。四眼屁顛屁顛的給大家倒茶。

    穆鐵塔和陳果兒一進來,大伙就鬧哄哄的恭喜他,畢竟這事兒化解了,檔案里也沒有體現出來。楚蔚點了一桌子的雞鴨魚肉,估計穆鐵塔在里面饞壞了。紛紛給穆鐵塔夾菜。

    穆鐵塔看著面前的碗里,一堆雞腿、炸鵪鶉、脆鴨皮,眼圈有點紅,怕大家看見,低頭使勁吃,卻越發的難受,忍不住臉上肌肉抖動,淚水下滑。

    四眼看穆鐵塔不抬頭,隱約聽見哽咽聲,笑著說道:“楚蔚請你吃肉,我請你泡妞,免得你憋壞了。”劉云立刻扭住四眼的耳朵,咬牙切齒的問:“你答應我什麼了?”

    四眼一疊聲的叫道:“疼疼,輕點。咱姐姐還看著呢。”劉云前幾天沒忍住,怕四眼亂說得罪劉羽,索性把秘密和心愛的人分享了。實際上,劉羽是劉云姐姐的事兒,已經不是秘密了。桌上的人,倒是大半都知道。四眼這麼一嚷,劉云趕緊捂住四眼的嘴,一邊擔心的看著劉羽。

    劉羽仿佛沒有看見劉云的目光,怡然自得的吃喝著,說道:“這要是革命時期,你肯定中了美男計。”

    劉云一聽,不干了,憑什麼啊,她說劉羽:“到底誰中了美男計,燕小山的事兒,沒有你不關心的,還騙我說工作需要。”

    劉羽喝口酒,說:“典型的惱羞成怒。”劉云氣得捶四眼,埋怨四眼眼睜睜的看別人欺負她。

    穆鐵塔偷偷的擦去眼角的淚,站起來,說:“我知道你們在逗我開心。我真的感謝你們。”穆鐵塔兩腮顫抖,說不下去。陳果兒說:“哥,你別說了。”

    穆鐵塔平息了一會兒,接著說:“老太太的命,靠錢吊著呢。沒有燕小山和你們,後果……根本不敢想像。這次,又多虧了胖妹兒、劉羽、甄歆你們。我在里面,也沒遭罪。這麼快就出來了。”穆鐵塔沖大伙深深的鞠了一躬。

    大伙七嘴八舌的安慰穆鐵塔,都是同學,哪能袖手旁觀呢。四眼舉杯,號召大家干一個,還抱怨大牛和靳球,淨忙著比賽訓練,也不抽空過來一下。

    一輪酒喝下來,穆鐵塔醉了。原本他就在看守所里提心吊膽的,加上情緒激動,自然就多了。穆鐵塔對楚蔚說道:“楚蔚,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嘛拒絕燕小山呢?燕小山對你可是真真的。人家劉羽還是老師呢,都能放下矜持,去追燕小山。說明什麼,說明燕小山好,是這個。”穆鐵塔邊說邊伸出了大拇指。劉羽一嗆,趕緊扭頭,把茶水噴到一邊。

    四眼按住穆鐵塔的肩膀,說:“少見啊,老穆喝多了。”穆鐵塔掙開四眼,說:“多什麼,你就說張友那個小白臉,幸虧你跟他分手了。你知道燕小山為啥打他,就是論壇上那次。”四眼對穆鐵塔說:“醉了,我送你回去睡覺。”

    劉云也喝了不少,聽穆鐵塔說張友的不是,正中下懷,拽著四眼問:“哪次啊?四眼,你到底說不說?”

    四眼瞄了楚蔚,看楚蔚沒有表情,低聲對劉云說:“姑奶奶,別鬧了。你也有點多了。”

    劉云抿嘴笑著,媚眼拋著,說:“你不是願意讓我多嗎,那次要不是你把我灌醉了,哪能讓你占便宜。”四眼大為尷尬,趕緊說:“你不記得了,有一次,燕小山抓著張友脖領,被拍下來,放論壇上了。”

    穆鐵塔接過陳果兒遞過來的茶水,咕咕一氣喝了,接口說:“對,就是那次,其實大伙都知道,就瞞著楚蔚一個人。那次,張友就和白軍老婆搞到一起了。張友現在就在白軍老婆那兒打工呢。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呢,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穆鐵塔比比劃劃的說著。

    甄歆啪的一拍桌子,說:“我看蕭筱就不是好東西。”胖妹兒拽著甄歆,說道:“別亂說,他們離婚了。”

    劉云問:“誰,蕭筱?”

    甄歆說:“白軍的老婆。”

    胖妹兒說:“我爺爺和白軍的爺爺是槍林彈雨爬出來的交情,白爺爺剛剛故去,蕭筱就逼著白軍離婚,我們都挺生氣的。”

    楚蔚干了一杯酒,啪的放下空杯,說:“不要提張友,他和我沒有關系。再就是燕小山,我在別墅住,是為了除去胎記,如果你們再亂聯系,我甯可不治了,我馬上搬出去。”楚蔚說的斬釘截鐵,醉了的,裝醉的,清醒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3:38

正文 32 對等婚姻


      韓七當天就把鑽井隊帶上山了。在京市,甄國慶就有這個面子。幾個電話,安排妥當。人員全上去來不及,先上部分人。還調集了幾台鏈軌車,另外,韓七召集施工隊,准備修路。

    計劃鑽井的地方,先用鏈軌車找平,才能安放鑽井設備。所有的鏈軌車,都圍繞著燕小山畫的那個叉作業。需要很大的作業面。等設備到位,一掛鞭炮響,就正式開鑽。

    甄歆暫時來不了,因為甄歆的媽媽,回國了。

    燕小山坐在一片青石上,看著天上的悠悠白云。甄歆來電話,央求他給照看一下,燕小山不好拒絕。關鍵是,根據劉云傳來的消息,楚蔚現在比較抵觸燕小山,很可能燕小山一回去,楚蔚就搬走。用劉云的話說,物極必反,楚蔚隱藏的自卑心結徹底發作了。

    劉云總結分析,張友給楚蔚的資料是導火索,楚蔚不相信張友造假了,燕小山肯定有案底,但大家還是拼命的誇燕小山,說明什麼?說明楚蔚的起點極低,隨便什麼人,都配得上楚蔚,楚蔚都應該受寵若驚。酒席上大家真真假假的一番勸,欲速則不達,惹火了楚蔚。

    燕小山只好擔任了臨時的農場大總管。

    農場路的實地勘測也開始了,也是由大學生志願者負責的,儀器都是從學校借的。雖然馬上要考試了,但還是有學生來了,開車送這些學生來的,居然是楚蔚。

    沒辦法,甄歆的老媽回來,甄歆怎麼也要陪兩天。劉羽也脫不開身。甄歆就找到了楚蔚,楚蔚不是新到手一輛車嗎。楚蔚原本是不答應的,可甄歆說了,你不是同意做義工了嗎,現在農場需要你。楚蔚認為這車不是自己的,干脆楚蔚和甄歆交換車子使用。楚蔚開著野性十足的大吉普,把勘測人員送上山。中午,楚蔚要去農場取了盒飯,給勘測人員送去。晚上,再把這些人拉回京市。在農場,燕小山也不刻意去找楚蔚,讓楚蔚自在好多。

    鑽井隊用柴油機,農場發電用的也是柴油發電機,整個農場被刺耳噪音和刺鼻的味道及藍色的煙霧包圍。

    燕小山對韓七說:“辦理增容吧,我捐給農場一筆錢。”韓七也不想也鄉里扯皮了,聽了燕小山的話,花大筆錢,利索的去辦了增容。

    農電所的速度倒是很快,第二天下午,就送來台變壓器。並吩咐韓七,看好變壓器,不要丟了。然後,農電局就幾天都不見人影了。

    有幾個在農場做臨時工的永豐鄉人,認出了變壓器,他們說道:“咦,這不是大王村的變壓器嗎?”“憑什麼給拆這來了?”“這幫當官的,摟起錢來什麼道都有。”“農場算個屁呀,拿咱們的變壓器。”另一個永豐的臨時工過來,說道:“都別瞎說,趕緊干活去。”邊說邊擠眉弄眼的。這個臨時工的弟弟是農電的電工,大伙看他的樣子,像是知道什麼內幕,也就散了。

    韓七看見這一幕,心里嘀咕著,有鬼。晚上,讓伙夫弄了兩個硬菜,把那臨時工喊來,喝點酒。韓七拿出二百塊錢,推到那臨時工面前,說:“把那變壓器的事兒,跟我說說。”

    那人把錢揣起來,把兩個雞腿扯下,啃個乾淨,吱嘍一口酒,吧嘰一口菜。說,那個變壓器,是多少年的了,太破啦。費電,村里根本點不起。換變壓器吧,哪有錢哪。這次,估計是要換新的了。

    第二天,韓七打電話回京市,找個內行,問明白了,如果用這個破變壓器,每年的變損、線損驚人。這是把農場的給掉包了。韓七氣得破口大罵,嘟囔道:“如果不是慈善的,老子去砍了他們。”

    燕小山說:“慈善也不能軟綿綿的。佛家還有護法的金剛呢。”韓七一愣,說:“明白了。”去京市調集了人馬,殺奔永豐縣。

    永豐農電局樓下,來了一隊奔馳車隊,大伙都好奇的看著。車門整齊的打開,下來一隊穿黑西服戴黑墨鏡的人,站的筆直。最後,韓七叼著雪茄下車,跟電影里一模一樣。

    黑西服小弟推開農電樓門,韓七大搖大擺的進來。農電局頭目不敢出面,辦公室主任只好戰戰兢兢的過來,問:“哈哈,喝水,有什麼事兒嗎?”

    小弟訓斥道:“廢話,沒事能上這兒來,你也不是靚妞。”主任說:“那是,那是,哈哈,是什麼事啊?”

    小弟說:“拿錢時候倒TM痛快,農場的電,就TM弄個破變壓器去。”

    主任一聽,MD,原來是馮力惹來的。笑著說:“明天,明天肯定去人。”韓七聽了,起身就走。小弟獰笑著說:“記住啦。下次來,就不是這樣了。”主任連連點頭。

    馮力是永豐鄉農電所的所長,正在樓上,陪著幾個局長打牌消磨時間呢,等晚飯時好一起出去。來了車隊,都不玩了。看車隊的架勢,都不是什麼好鳥。直到主任上來,才知道是永豐鄉的事兒。縣里也有幾個不成氣候的地頭蛇,不過,看到一水的奔馳,誰敢出頭。

    馮力和局長關系很好,正跑調動的事兒呢,想調回縣里。這時候,顧不上別的了,跟局長打個招呼,回鄉里擦屁股去了。局長說了,回去看看庫里,要是缺什麼,趕緊從縣里調。咱們是好人,和黑社會整不起。

    馮力打車回到鄉里,安排人清點金具,雇車,准備明天上山。晚上,就在辦公室的單人床上,對付了一夜。

    農場工地上,黑西服小弟到處晃悠,工地上熱火朝天,一片繁忙的景象,就連給工地拉水的車,都多跑了一趟。

    農電所雷厲風行,新變壓器拉來了,上次那個破變壓器運來時,還要韓七派人卸車,這回,農電自力更生,自己裝車卸車。新的卸下,舊的運走。舊變壓器漏油,地面形成很大一片油漬。電線杆也運來了。

    馮力找到韓七,打了幾個哈哈,為難的說:“你看,我們在哪兒干活,一般就在哪兒吃飯,要是……,我也不好領導了。”

    韓七說:“行,挑個像樣的飯店,這陣就在那兒吃了,到時候我們去結賬。”馮力笑笑,說:“再派幾個人,挖坑,這麼多電線杆立起來,你們派點人,也能快點。”韓七都答應了。人情世故,韓七其實都懂,只是前段時間,被拿捏的狠了,這次故意不理他們的。

    韓七憂心的,還是鑽井這塊,前幾天的進度很快,到了岩石層,速度就很慢了,每天都鑽上些圓柱形的石頭。如果沒有水,所有的一切都白費了。又不敢去問燕小山。

    韓七派臨時工去挖坑,結果,鍬鎬等工具丟了大半,讓韓七惱火。干脆派小弟監工。

    甄歆應付完老媽,上山了,看見韓七調了幫小弟來,開始還很生氣,不過看到紅火的工地,也就默認了。

    楚蔚、甄歆和燕小山一起吃飯,楚蔚說:“道路的勘測和設計都完事了,開始修嗎?”甄歆點頭,因為攪拌混凝土需要水電,所以甄歆在鄉里租了個地方,已經開始備料了。韓七安排了兩個小弟去打更,不然,水泥都得丟了。

    楚蔚說:“明天我就不用過來了。”

    甄歆說:“嗯,考試沒事兒吧。”

    楚蔚說:“沒問題。”

    甄歆歎氣,說:“我又夠嗆。”

    燕小山問楚蔚:“放假你去哪兒?”

    楚蔚說:“回家。”

    燕小山說:“我也去看看。”

    楚蔚急道:“不行。”接著婉轉解釋說:“說不定我會出去旅游呢。”燕小山很受傷的樣子。

    吃完飯,楚蔚約燕小山,要好好談談。走了一會兒,把工地撇在了身後。楚蔚輕聲輕氣的對燕小山說:“婚姻是講究對等的。”燕小山說:“按照你的說法,能和我對等的,只有你了。”

    楚蔚悵然的說道:“沒和你說笑。我只想過小日子。那種熱熱鬧鬧的結婚,然後生個孩子,送孩子上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兩個一邊照看孩子,一邊為雞毛蒜皮吵吵架。像那個歌唱的,一起慢慢變老。你能嗎?”

    燕小山認真的考慮,生孩子,難。現在真身破破爛爛的,自己的魂魄也不全,生孩子,難啊。還要吵架,為什麼要吵架呢?以前,很久以前,楚蔚沒有這樣的想法啊。

    楚蔚悠然說道:“你是不甘于過這樣平淡的日子的。看看你周圍的同學朋友,和張友不一樣,張友拼命的籠絡人心。你呢,很自然的讓他們圍繞你旋轉。天生你才,是做大事的,到時候,我就會成為你的拖累,拿不出手。即使不因此分手,也會藏著掖著,生怕讓人知道。”楚蔚這麼說,是有根據的,集團那些大佬,夫人拿不出手的,都帶秘書出現,莊重場合,就帶女兒。有時候,家長談論孩子時,楚蔚的父母很少說話。這些,深深的刺痛了楚蔚。

    燕小山嚴肅的說:“我根本就沒打算做什麼事兒。世俗的東西,不過是過眼煙云罷了。”楚蔚這種的心態,燕小山無法把底透露給她。

    楚蔚微笑,她喜歡在燕小山面前自然的笑,她說:“有能力的人,不會被小家困住的。不管他想不想出頭。我琢磨很久了,真的。”

    燕小山說:“按照你的思路,就算我做大事了,也帶你出席各種場合,你可以嫁我了。”

    楚蔚說完了,很輕松,揪了根青草,笑著說:“我不想當話柄。”

    燕小山:“胎記能除掉。”

    楚蔚:“這麼長時間,你什麼也沒做,不要哄我了。”

    燕小山無語,只要楚蔚恢複靈識,自己化去孟婆湯,小菜一碟啦。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4:02

正文 33 出水了


      變壓器安裝的很快,黑西服的小弟起了很大的作用。按照農電干活的常規,每天只能干半天的活兒,其他的時間,都消磨在兩頓飯上。但飯店不肯賒帳,韓七就派了小弟去陪酒結賬,小弟在那兒一坐,安裝人員不敢再吆三喝四的喝酒,而是麻利的吃喝一頓,喝瓶啤酒解渴,順包煙,就去干活了。

    不管怎樣,農電的活兒干的還算利索,電纜接入了配電室。工地自有電工,處處放光明。

    為了省錢,無論建房還是築路,甄歆沒有包給承建商,而是和義工一起,雇人干,篳路藍縷。有些設備,從甄歆的哥哥那里借。甄歆的哥哥甄成,是大房產商,跟建築商借個把設備,調個把人手,沒有人拒絕。

    甄歆跑去監督築路,要保證水泥的標號,混凝土的強度,還有按照設計施工,不許偷工減料。燕小山在山上,甄歆很安心,她相信,只要燕小山在,肯定會有水。

    鏟車把不同規格的石子、沙子鏟入料倉,工人把水泥倒入料斗,攪拌機轟鳴,一車車的混凝土被裝走。

    甄歆的電話振動,她找個安靜的地方接聽,是鄉長,鄉長笑呵呵的說,鄉里計劃把政府門前的路硬化,鄉里各個企業都要贊助一段,農場也多少攤點吧。

    自從韓七去縣里示威後,鄉里很少麻煩甄歆了,賣給農場的菜,也回落到正常價位。做臨時工的,也不今天來明天走了。鄉長也笑著說話了。

    甄歆很為難,這農場還沒辦起來呢,到處用錢,尤其是增容這塊,花掉很大一筆錢,農場現在捉襟見肘了。甄歆把這些跟鄉長說了,鄉長說,一說贊助,誰都叫苦啊。可誰叫鄉里窮呢。也不用農場出錢,贊助幾車水泥吧。

    甄歆氣得吐血,水泥不是錢啊,還幾車。甄歆當即否了,水泥我們還不夠用呢。鄉長還想說,甄歆把電話掛了。甄歆很厭煩和這些反複無常的人打交道。

    鄉里人原本認為甄歆是肥羊,等韓七亮出黑西服小弟後,鄉里人變成了綿羊,甄歆現在在鄉里辦事很順利,沒有人敢刁難她。有時候耽誤一會兒,很怕甄歆誤會,都反複給解釋。

    甄歆掛了電話沒多久,書記親自來了,說眼看中午了,要請甄歆吃飯。甄歆不去,說:“我們確實沒有水泥了,按當初說好的,根本沒有增容費,現在可好,農場資金非常緊。”

    書記說:“先去吃飯,我保證不要水泥。把鄉里各個老板都找來。”

    書記雖然也很貪,但也是實干家,鄉里的幾個企業,都是他一手抓起來的。甄歆卻不過,只好去了。

    上菜的時候,書記問:“怎麼樣,水解決沒有呢?”

    甄歆說:“沒有呢,不過沒問題。”

    書記說:“那好啊。”

    旁邊的一個官說:“聽說打了九十多米了,還沒見水呢。我看白費勁了。”“是啊。”有人接茬,說:“都打廢一口了。”

    甄歆說:“昨天已經打到一百一十多米了。”書記說:“得那麼深哪。”一個老板問:“見水了嗎?”甄歆說沒有。眾人一起嘬牙花子,京市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膽肥。

    酒菜上齊,喝了幾口酒後,書記說了,鄉里能確實困難,政府前面的路也得修修了。鄉里就得跟各個老板化緣哪。

    各個老板立刻開始叫苦,書記說,不要說你們老板,就是我們窮干部,也攤錢了。又對甄歆說,不用甄歆出水泥什麼的,只要甄歆把設備借給鄉里幾天就行。鄉里自己備料,自己鋪路。

    甄歆一聽,這書記比鄉長狠多了。這設備,如果算租金的話,比水泥貴。還有操作機器的工人呢。這是憑甄成面子弄來的,人家的工期也緊著呢,說好用半個月。甄歆照實說了。

    書記問:“那你們得用多少天?”

    甄歆說:“按計劃用十天。”

    旁邊嘴快的立刻說:“那不結了,我們滿打滿算用個兩三天。我還以為多大事兒呢。”

    甄歆說:“安機器一天,拆機器用一天,路上來回一天。只給我們多出來兩天時間。只要有一天下雨,就有點忙不過來了。人家也等著用呢。”

    書記說:“是這種情況啊,有點不好辦,啊。”有人出主意,打夜班。甄歆說:“現在和打夜班差不多了,每天就休息六七個小時。開機器的幾個工人,已經非常疲勞了。”

    書記說:“先吃菜,看怎麼想法解決,就這麼一段路。”

    氣氛有點悶,桌上有書記的人,有鄉長的人,老板們有點心疼割肉。書記本想借著吃飯的機會,把事兒解決了。鄉長雖然沒來,但大伙都知道,鄉長已經聯系好施工隊了,書記偏偏要借設備。

    有人提了酒,勸書記說:“包給施工隊也行,清包唄,咱們備料,多花不了幾個,省心。這借的設備,壞個件啥的,鬧心。”

    書記是縣里下來的,鄉長是土生土長的,可以說,大部分干部,都向著鄉長。書記也收編了幾個人,尤其是財政這塊,被書記拿下了,其他的,暫時握在鄉長手里。甄歆來開發搞農場,拿出一筆土地使用權的轉讓費,才讓鄉里有了倆錢,很多人就盯上了。

    甄歆的電話響,甄歆起身接電話,韓七在電話里大聲喊:“出水啦,出水啦。”

    甄歆一開始沒聽明白,問:“什麼?”猛然想起,說:“是井水嗎?”

    韓七說,對啊,對啊。這幾天,鑽井上來的都是石頭,圓柱形的石頭,已經堆積一堆了。今天開始時,還是這樣的石頭,就在剛才,鑽上來的石頭,從鑽頭里取出來時,分成了兩塊,中間是陳舊的裂痕,帶有水跡。

    鑽頭又下去鑽了一會兒,漸漸的,就不用注水了,井里有水上來,注入的混水開始變清,鑽井的人興奮的說:“出水了,水量還真大。”

    韓七告訴甄歆,井成了,現在下水泥管呢。

    飯桌上的人聽到了甄歆的話,問甄歆:“打出水了?”甄歆高興的點頭。桌上表情不一,有人酸溜溜的說:“哎呀,甄歆老板可發了。那麼大塊地,好幾個山頭呢。鄉里也賠大發啦。別借設備了,這路你干脆給修了吧。”

    甄歆眉毛一豎,就要發怒,自從辦農場,已經挨了幾刀了,一個老板打圓場,說:“要是沒有水,甄歆老板可虧大發了。”

    甄歆不屑的說:“如果按原先商定的來,把增容費還我,這路,我修。”一副鄉長說:“當初說的就是給協調嗎。”

    書記說:“都快吃,吃完一起去看看,了不得啊,都說沒有水呢。”

    書記發話了,大伙草草吃完。有頭有臉的,跟書記坐一輛車,次有頭有臉的,跑到甄歆的車上,剩下的,打了一輛車。農場的路正在修,一路走走停停的,甚至睡了一覺。才趕到了農場。遠遠的就看見了井架,上面紅旗飄啊飄的。

    由于甄歆對燕小山信心十足,所以水泥管、水泵、水管等早都買回來了,一幫人正在安裝呢。幾個運送水的拖拉機,知道完成了曆史使命,惆悵的在一邊看著。

    甄歆到了的時候,正好水泵安裝完畢,通電,清亮亮的水噴湧而出。甄歆捧了水,笑嘻嘻的沖燕小山奔去,等到了燕小山跟前,水都漏光了,甄歆抱住燕小山的脖子,高興的笑著。

    書記問鑽井的人:“水量怎麼樣?”

    鑽井的人看書記夾個手包,很有領導的派頭,就說:“打到好井了,自流井,如果不是往山上送,根本不用泵。”手指著山下說:“可以挖個池子。”

    一個大學生義工說:“當初沒想到井在這里。我已經打電話了,准備把原先的設計變動一下。明天裝點水,再回去化驗一下水質。”

    有人感慨:“有了水,這片地就值錢啦。”

    干活的間歇,工人也跑來看熱鬧,七嘴八舌的,說什麼的都有。有臨時工跟鄉干部認識,就指著燕小山,對鄉干部說:“看見沒,就那個人,就在這兒畫個叉,水就出來了。”燕小山離的遠,鄉干部伸脖子看了半天,說:“是甄歆老板的男朋友啊。”

    臨時工神神秘秘的說:“不知道,有兩三個女的圍著他轉呢。不過,有一個可真嚇人,都不敢看。”

    鑽井隊拆卸設備,調度車輛,准備撤走。韓七留他們吃飯,熱鬧一下。鑽井隊長說:“別,活緊著呢。也不知道你們走了誰的關系,愣給調這兒來了。”韓七已經把隊長喂出來了,笑著說:“急啥,喝完酒再走。”隊長說:“以後回京市喝吧。”

    韓七讓人拿煙,給大伙分著抽。幾個干部抽著煙,站在建築效果圖前,比劃這池塘的大致位置。說:“養上魚,以後就可以上這兒釣魚了。”“看起來像個大別墅,來人去客的,就在這兒招待。上檔次。”“這水是深井來的,可以養冷水魚。到時候就用這井水煮,味道得相當好了。”“就是離政府太遠,繞道,想法修條近點的,土路也行。能走小車就行。”

    農場的路,從國道修過來。所以離永豐鄉比較遠。水泥路的養生期大約要一個月,因此農場抓緊時間備料,免得影響農場的建設。一會兒來一輛車,韓七張羅著卸車。

    井水抽出來,直接澆灌到紅磚上,這些天,因為缺水,紅磚總澆不透,今天可以盡情的拋灑了。

    韓七看書記仍在興致勃勃的看著,估計要在這兒吃飯,農場的大鍋菜不錯,吃過都說好,就被人惦記上了。冰箱剛買回來,還沒有多少東西,又安排人去采購食材。

    有韓七出面,甄歆樂得躲開,和燕小山滿山溜達著。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4:23

正文 34 兩手都要硬


      按照規劃設計,農場將種植板栗、黃煙、冬小麥、蔬菜等。農場的網站--‘燭心網’也開通了,許多還在茫然尋親的人看到這個網站後,互相告知,准備來這里。這些人當初為了尋找親人,不惜一切,經過多年的尋找後,沒有尋到親人,自己也已經赤貧,並且脫離了正常的社會生活,如今有一個讓他們放松修憩的地方,他們也願意來。當然,也有不屑一顧,繼續自己旅途的。

    韓七的眼光很毒,看到甄歆對燕小山樣子,加上井里確實出水了,對燕小山非常恭敬。剛起來的一棟樓房里,韓七特意給燕小山收拾出來一個房間。燕小山沒有搬,而且把自己的帳篷,換了個地方,離人群遠遠的。韓七心里驚詫莫名,感覺燕小山更加高深莫測起來,臉上卻笑嘻嘻的不說什麼。

    燕小山沒回京市考試,他本來就是為了接近楚蔚,楚蔚現在鑽了牛角尖,燕小山包容的避開了楚蔚。燕小山有的是時間,楚蔚也是。燕小山不想刻意的去恢複楚蔚的靈識,影響楚蔚到的境界。只要楚蔚不嫁給別人,燕小山就無所求了。

    雖然無法掌握張友的行蹤,不過燕小山不擔心,在沒有對付了燕小山之前,風氏是不會把楚蔚怎麼樣的。就算把楚蔚的肉身滅了,楚蔚也不過再入輪回而已,空間烙印始終留在楚蔚的靈識里,風氏拿不去。風氏只有消耗了燕小山的神通,讓燕小山真身泯滅,拿回燕小山的空間烙印。楚蔚的靈識無人幫助開啟,終究會回歸混沌,風氏自然大功告成。

    甄歆雖然決心辦慈善農場,賬目也完全由義工監督管理。但要取得有關機構的認定,還是很難的。胖妹兒瞞著她老媽,幫甄歆偷偷的辦理相關的事宜。

    學生都忙著考試,農場里的事務,不得不由燕小山負責了。這個季節,只能種植蔬菜了,守著京市這麼個大市場,根本不用考慮銷路。

    由于燭心網和一些其它的尋子網、尋親網等公益網鏈接,農場的宗旨宣揚了出去,陸陸續續的有人尋來。農場都暫時收下了,以待甄別。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農場是慈善性質的,所有人都是義工,所有的贏利也用于救助行動。義工的醫療當然也是免費的。

    幾天前,就來了個老頭,聲稱老伴丟了,他找了幾年,房子什麼的都賣了,也沒有親人了,想來農場干活。正好燕小山在場,讓韓七派人把送老頭來的車追回來。韓七一個電話,在修路現場的小弟就把那輛出租車堵住了。

    出租車回到農場,燕小山指著出租車司機,說:“打。”

    小弟都瞅著韓七,韓七心里急,這主兒是能得罪的嗎?擼袖子親自動手,小弟一看,也上去拳打腳踢的。司機一邊躲,一邊喊:“干什麼,你們干什麼啊。別打了,總得給個說法啊。哎呦。”

    老頭急了,上去護住司機,喊道:“出人命啦。”小弟把老頭扯開,老頭拼命的護住司機。韓七也明白了,說:“說吧,什麼關系。”兩人還裝糊塗。韓七說:“不說也行,先斷條胳膊。”小弟扯起司機,就要動手。

    老頭喊:“別,別,他是我兒子。”

    原來,老頭早年喪妻,把兒子拉扯大,娶了媳婦。家里住房面積小,又添了個孩子,媳婦整體嘟嘟囔囔的。老頭又得了病。媳婦更不樂意了。老頭自己就琢磨個地方養老。兒子呢,養輛車,開出租,知道了這個農場,爺倆一合計,就把老頭送來了。說完了,也沒難為他們,爺倆垂頭喪氣的,開車走了。

    老頭坦白的時候,燕小山就離開了。韓七看著燕小山,有那麼一絲害怕。心里也尋思,甄歆不簡單啊,這樣的人也能找到。

    農場規劃的菜地里,現在是茅草叢生。燕小山下令燒荒。農場周圍連棵樹也沒有,茅草燒光了,火就會熄滅,不用擔心引起山火。茅草灰還會給貧瘠的土地,提供一點肥料。

    燒荒不順利,有的地方被片石覆蓋,火自動就滅了,有得重新點燃。就這麼斷斷續續的,總算把菜地的茅草清理掉了。還要把碎石子清除,另外要施底肥。

    農場還在農學院下屬的苗木公司,訂購了樹苗,要安排人手挖樹坑。首要的,是蔬菜種植,其次,是冬小麥的田地整理。另外,來年的煙草種植,計劃種植RG型黃煙,是混合型卷煙的主要原料,發展前景看好。

    卷煙種植需要糞肥,小麥蔬菜樹苗也需要農家肥。因此農場聯系一些養殖場,購買肥料。

    鄉里來人了,給農場送來了一張罰款通知書。通知書說,農場擅自燒荒,按面積罰款若干。

    韓七看著通知書氣得臉色發紫。燕小山問韓七:“你自從去農電局鬧過,再沒做過什麼吧?”韓七無辜的說:“沒有啊,絕對沒有。”

    燕小山說:“銀樣蠟槍頭。”韓七沒聽明白,也不敢問啊。一個小弟的知識水平高,對韓七說:“就是說中看不中用。”韓七抬腿把小弟踢了個跟斗。派人開著兩輛面包,呼啦啦的去了鄉里。

    一個小弟拎著通知書,斜睨著眼睛,問:“我來交罰款,誰收啊?”門衛值班的害怕的看著西服小弟,墨鏡下縱橫的刀疤,說:“這個,是鄉長批的,你上三樓問問吧。”

    小弟們騰騰的上了三樓,書記和鄉長的辦公室都推不開,只有一個副鄉長的門開著,正要關,小弟一腳踢開,啪的把通知書拍到桌子上,說:“這玩意是怎麼回事兒?”

    副鄉長拿起來,裝模作樣的看,說:“這是黨委會研究……。”小弟說:“行了,就你了,我也別白來一趟,打。”小弟扯過副鄉長一頓踹。

    看差不多了,小弟說:“你們接著研究。”然後揚長而去。車子走的看不見影子了,政府隔壁派出所的人才過來看。

    甄歆考完試,就心急火燎的來到農場,能不來嗎,鄉里書記給楚蔚打電話,很嚴肅的說,不管有什麼問題,有什麼不滿,可以研究解決嗎。怎麼也不致于到政府打人啊。

    甄歆氣沖沖的找到韓七,劈頭問道:“你去鄉里打人啦?”

    韓七說,是燕小山說的,佛家還一手執經卷,一手拿寶劍呢。慈善不是請客吃飯,軟綿綿的不代表慈善。

    甄歆疑惑的問,真是燕少說的?

    韓七一看,有門,好使。更加理直氣壯的說,燕少說了,不動手的話,就是銀樣蠟槍頭。

    甄歆一聽,這確實不是韓七能說出來的話。也厭煩鄉里的貪得無厭。剛捐了車水泥,又來電話,說要舉行防洪演練,讓農場給出車,要兩輛卡車。不對,是防汛演練,鄉里自己組織的。甄歆問過了,永豐鄉缺水,巴不得來場洪水呢。

    被打的副鄉長,還在醫院呢,肋骨斷了兩根,顴骨粉碎性骨折,左耳失聰,脛骨骨折,掌骨骨折。鎖骨、趾骨等有輕微骨裂。多處軟組織挫傷。甄歆負責醫藥費,並賠償了一大筆錢,算是私了了,副鄉長也算合法致富了。錢是甄歆私人出的,不走農場的帳。罰款通知,不了了之。農場出車出人,參加了防汛演練,並認購了一批消防用鐵鍬,就是普通鐵鍬,刷上紅油漆。

    農場雖然訂購了一些農機,但機器不會把地里的石子揀出來,還要靠人,整理出一塊地,種一塊地,每塊地都有專人管理,盡量少用、不用農藥。

    甄歆來到農場後,看燕小山住在帳篷里,她也住帳篷,而且把帳篷搭建在燕小山帳篷的旁邊。

    燕小山這段時間,總感到天魂要形成,卻總是形不成。他相信因情生魄,所以分外願意管閑事。

    每天早上,甄歆早早起來,打一趟拳,去廚房端來早點,然後喊燕小山,燕小山才施施然出來,就在石板上用餐。

    伙夫也是傷心人,原本是國營單位的職工,孩子給姥姥看著。結果孩子丟了,就瘋狂的找孩子,工作也沒了,家徒四壁。好在伙夫會做菜,生活不成問題,可每當積攢一點錢,伙夫必定出去找孩子,找不到就指責妻子,打罵妻子。妻子受不了了,跟人跑了。伙夫更覺得生活無望,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經甄歆找來的心理醫生開導,伙夫戒酒,並來到農場做飯。

    伙夫熟悉了甄歆的生活規律,每天,甄歆一到廚房,伙夫就把早餐准備好了,熱熱乎乎的。這天,甄歆說了謝謝,端起早餐要走,伙夫說:“燕少吃的很少,可能是不習慣這種清粥小菜。如果有烤箱,每天做點面包。新出爐的面包松軟香甜,燕少也許愛吃。”

    甄歆想想,以後農場人越來越多,早餐也不能太單調了。就說:“行,買一台吧。和面機什麼的,也都一起買了吧。”

    甄歆喊燕小山吃早餐,兩人在山坡上坐定,山風很大,燕小山每次都坐在上風頭處,甄歆喝著粥,望著草創的農場,說:“等食堂蓋起來,你就不用天天替我擋風了。”

    燕小山笑了,說道:“得,沒白費我功夫,你居然看出來了。”山風吹動著甄歆的發絲,甄歆白了燕小山一眼,說:“挺大個男人,這麼點事兒,瞧把你興奮的。”

    燕小山微笑不語,甄歆說,一放假,楚蔚就回去了,甄歆和劉云送她去的機場。劉云和四眼走了,去四眼家看看。穆鐵塔和陳果兒忙著打工。胖妹兒被老媽看住了。這些燕小山都知道,甄歆沒話找話說。

    最後,甄歆說,伙夫要買烤箱,她同意了,以後有面包吃了。

    燕小山說,讓伙夫下個星期五去。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5:07

正文 35 做賊心虛啊


      燕小山給楚蔚打電話,楚蔚接通電話,說:“喂,燕小山啊。”楚媽正在旁邊,耳朵立刻張開,如同靈敏的雷達。楚蔚急忙躲回自己的房間。燕小山不想給楚蔚壓力,像普通朋友那樣聊天,就跟楚蔚談農場的建設,果然,楚蔚松口氣,也聊了起來。

    燕小山說,已經平整出很多菜畦了,蔬菜的種子一部分在種子站購買,還有學生從農學院買來的新品種。

    農場的施工隊很忙,要蓋宿舍、食堂、活動室、醫療所、辦公室。還要搭建蔬菜大棚,烤煙房,倉庫。都要一點點來。池塘開始挖了,還買了魚苗,等楚蔚回來,可以上這來劃船。農場的主要道路修建完畢,分支道路得等到房子蓋完再修。

    楚蔚也說,廠里沒什麼變化,就是高中同學聚會一次,也叫她參加了。在高中的時候,顯得挺青澀的,這一上大學,一個個風情萬鍾的。有幾個同學也在京市,平時沒有聯系,他們幾個現在創業呢。聽說都申請專利了。

    劉云也給她打電話了,四眼的父母很喜歡她,都開始商量結婚的事兒了。搞得劉云挺不好意思。

    燕小山和楚蔚兩個,你說我聽,我說你聽,娓娓而談。楚媽在外面急得團團轉。洗個蘋果送進去,聽一句半句的。榨杯汁果汁,又進去一趟。終于招來了楚蔚的白眼。楚蔚對燕小山說:“我媽在家呢,有空再聊。”掛了電話。

    楚媽說:“怎麼不請他來家玩玩。”

    楚蔚說:“我沒讓他來。”楚媽一臉惋惜。楚蔚唉了一聲,手臂重重放下,說:“他太優秀,我們不可能。”

    楚媽說:“劉云告訴我,說張友搗鬼。”楚蔚撇嘴,說:“劉云自己瞎琢磨的。張友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即使關系很好的時候,他也沒關心過我啊。分手了,倒巴巴的關心上了,誰信啊。只是燕小山太霸道,張友又有了靠山,總想出口氣。”

    楚媽歎氣:“不提張友這個白眼狼。我看燕小山是真心關心你的。”

    楚蔚說:“我自己拿主意吧。”楚媽只好忍住話,出去了。

    燕小山和楚蔚通過話,就在農場找個地方坐下,悠閑的抽煙。最早種下的菜,已經出來了,柔柔的,細細的,綠綠的一片。農場要發展,還要保證自身的供給,所有的規劃,要從紙上落到實處,非常不易。農場建築重新設計了,主要建築將分布在池塘岸邊。

    井里溢出的水,通過渠道,在菜地里流淌。最終,彙集到池塘里。挖掘機正在擴大池塘的面積,轟隆隆作響。池塘的邊上,還要蓋上鴨棚。

    甄歆拐來兩個心理醫生,另外醫學院的學生,將輪流在這里義務看病,看一些小毛病。

    甄歆在農場轉了又轉,發現沒有需要她的地方,很郁悶的溜到燕小山的身邊,大大咧咧的翻出煙,像個小太妹似的吸。甄歆吸煙,只吸幾口,大半個都扔掉。燕小山呢,則完整的吸光。

    甄歆勸燕小山不要這樣吸,書上說了,一只煙,黃金分割處是最佳的吸食位置,也就是說只抽煙的大約三分之一處,這樣對健康最有利。因為煙在吸前三分之一時,剩下的三分之二的煙支也在起著過濾作用,隨著煙支的縮短,有害物質會不斷增加,煙的味道也變得越來越差。

    燕小山的身體是不怕的,不過呢,不能拂了甄歆好意,只好按照甄歆說的,一支煙,明明可以吸八口,卻只吸三四口,就扔掉了。燕小山吸了兩支煙後,誇獎甄歆說的對,味道確實有差別。甄歆聽了,雀躍不已。

    伙夫去買廚房機械去了,韓七派的車。等他們回來時,卻多了幾個人,伙夫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而且還在哭,泣不成聲的。可把韓七急死了,也把甄歆急死了。

    好在司機知道怎麼回事兒,司機說,伙夫去了廚具市場,整個市場賣的東西,都和廚房有關。甭管多大,甭管多小,甭管多蹊蹺,甭管中國的外國的,你就說你要買啥吧。

    哎呦喂,你說司機這個羅嗦,韓七上去一個脖拐。甄歆大聲叫好。司機趕緊說,伙夫去買東西,聽到有人喊抓小偷,伙夫頓了一下,就沖了過去。

    丟東西的,是一個很小攤床的伙計,老板去倉庫拿東西去了,小伙計照顧不過來,一小偷就順了套韓國料理的鍋子,伙計眼尖,發現了就喊,又不敢離開,多虧伙夫給追回來。要不然,非得讓小伙計賠不可,小伙計那個感激呦,你就別提啦。韓七又一個脖拐。

    司機一縮頭,說,伙夫一看見小伙計,眼睛就直了,說不了幾句話,兩人抱頭痛哭。惹得周圍人紛紛看過來。那攤床的老板回來,也莫名其妙的。老板和大伙計抬著紙箱呢。老板就說了:“你不接把手,你號什麼喪呢?”

    小伙計硬氣的說:“我爸來了。”老板今兒欺負小伙計,都習慣了,一聽人家爸來了,急忙變臉,笑著說:“什麼時候來的啊。”等看到伙夫,老板說道:“這不是你爸啊。”

    小伙計是老板親戚從小買來的孩子,後來親戚自己有孩子了,小伙計就淪為保姆。老板在京市做個買賣,越來越缺人手,就跟親戚商量,把這個孩子借來了。今天剛到。

    小伙計說:“我親爸。”老板大驚,顧不上賣貨了,問:“有證據嗎?沒證據亂認什麼。”這要是把人丟了,回去怎麼跟親戚交待啊。

    孩子丟時雖然小,但模模糊糊的,記住了些東西,剛才和伙夫對過了。伙夫的名字,家里大概的情況,小伙計都說對了。

    老板說了,就憑這些,也不能把人帶走啊。旁邊有人出主意,去驗血。還有人給報社報料。記者風風火火的趕來了,就問伙夫,你怎麼一眼認出來的?伙夫說,這孩子,右手天生四指。記者一看,確實。記者就說了,去做個DNA吧,確認一下。伙夫為難,他沒錢呢。

    記者聯系了醫院,免費做,爺倆抽完血了,就回農場了,記者也過來看一眼,好跟蹤報道。老板不想放人,但那孩子去意已決。

    回到農場,伙夫一言不發,記者劈里啪啦問了半天,看真問不出什麼東西了,才離開。小伙計稀奇,在農場四處跑。

    伙夫歉意的說,東西還沒買呢。甄歆說以後買,他真是你兒子嗎?都這麼多年了。

    伙夫要了支煙,說,也沒啥好瞞著的,年輕時候吧,不學好,學會偷偷摸摸了,就是小偷。弄了不少錢,不知道的底細的,給介紹了個對象,就結婚了。沒想到啊,生個孩子下來,缺個手指。

    伙夫說到這兒,唏噓不已。這是老天警告呢,人在做,天在看哪。伙夫很是震動,于是,金盆洗手,想法招工,進了國營廠食堂,做了工人。好日子沒過幾年,孩子就丟了。

    今天去市場,是去廚房機械那塊,路過這些小攤床。如果不是抓小偷,也不能看見孩子,天意啊,天意。自從不當小偷了,伙夫就抓小偷,不為別的,你現在抓住他,總比以後抓他罪過少不是。

    雖然DNA結果還沒出來,甄歆也讓廚房加菜,提前慶賀一下。

    考慮到伙夫的情況,韓七給廚房調了個人,讓伙夫歇兩天。伙夫不干。小伙計說了,他只念過兩年書,什麼技術也沒有,伙夫很痛心,他唯一能教兒子的,只有廚藝了。所以伙夫不想休息,他要做菜,同時教兒子做菜。

    小伙計的養父母趕來了,他們要領回孩子。伙夫當然不干,夜里爺倆嘮嗑,小伙計想起的事兒越來越多了,肯定是他的兒子啦。

    養父母說,要領回孩子也行,撫養孩子這麼多年,總得給撫養費吧。伙夫傻眼了,他沒錢呢。養母在旁邊算了一通帳,列出了賬單。不拿錢,就讓孩子跟他們走。看伙夫確實沒錢,就吵吵嚷嚷的,逼孩子跟他們走。還是記者說,先讓孩子住這兒,等檢驗結果出來再說。

    養父母不肯和孩子分開,擔心人跑掉。農場只好安排了養父母的住處。

    這一天,在醫院門前,很多人都在等待。結果很快出來了,證實了兩人的父子關系,伙夫淚流滿面。養父母不耐煩的看著,等著拿錢。

    甄歆暗中找來了胖妹兒,胖妹兒義正嚴辭的對那養父母說,買孩子是犯法的,情節嚴重可以判刑的,孩子的生身父母可以提起民事訴訟的,要是你們沒有虐待行為,不阻止孩子回到父母身邊,可以不予追究刑事責任。

    養母立即坐地大哭,使勁的拍著大腿,訴說著這麼多年的含辛茹苦。並且否認孩子是買的。是出于好心撫養的。

    胖妹兒嚴肅的說,既然孩子的養母這麼說,生父可以提起訴訟,由人民法院來裁決。

    老百姓都怕打官司,養父偷偷拽拽養母。養母無奈,站起來,罵罵咧咧的跟著養父走。伙夫喊住他們,索要孩子的戶口。孩子還不到十六歲,沒有身份證,這次來京市,是帶著戶口來的。戶口在那個攤床老板那兒。

    養母憤怒的說,戶口是他們花錢辦的,哪有那麼便宜,一張嘴就要去。

    胖妹兒說,戶口是孩子的,必須還給孩子。記者也在旁邊勸說。孩子本來是買的,養父母心虛。人又在京市,客場作戰,虛上加虛。只得答應。

    養母恨得罵養父,非要來京市一趟,偷雞不成蝕把米。可憐十多年的心血。

    這件事在網上轉載,加上以前甄歆也幫人找到過孩子,農場披上了神秘的色彩。

    甄歆把這個色彩,直接算到了燕小山的頭上。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6:09

正文 36 熱血沸騰


      伙夫走了,廚房的老大換成了廚娘。伙夫要去賺錢,要教兒子學廚,要給兒子討老婆。伙夫抖落一身頹氣,滿懷希望的走了。甄歆很激動,農場尚未正式營運,就開了個好頭。

    白軍來農場看甄歆,都是父一輩,子一輩的交情。給甄歆送來幾條淘汰的軍犬,讓甄歆大喜過望。逼韓七立刻蓋了狗房。軍犬在農場里很威風,只是燕小山路過時,軍犬毛倒豎,躬起身,喉嚨里低低的吠叫。燕小山走遠,軍犬就急忙跑掉了。

    農場目前的人手,只能先開發一個山頭,主要是圍繞著池塘做文章。甄歆得了軍犬,興沖沖的跑去其它山頭,希望抓個兔子什麼的,不過,從稀疏的茅草里,就趕出來幾只老鼠。

    農場將安裝低壓灌溉系統,農學院的義工正指導著挖樹坑。目前農場有兩種意見,一種是主張雇上一批人,把農場的整個框架建成,然後由義工管理。另一意見是,不雇人,分階段建設農場,全部由義工完成。

    甄歆還沒有拿定主意,鄉長就領人來農場參觀了。農場已經初具規模,池塘因地制宜,不但深挖了,還砌了兩段堤壩,可蓄水放水,池塘的護坡也已經砌上了,部分地段安裝石欄。魚苗都買回來,倒入塘中了。還買了鵝崽,嫩黃的絨毛,密密的飄在池塘上。水還不太深,周圍移植了柳樹,由于樹枝被剪去了,光禿禿的,像是木樁子。

    除了最初的兩棟樓房,其他的,都建在了池塘邊上。食堂已經蓋好了,寬敞明亮,一樓是食堂,上面是活動室。現在正在起辦公樓。遠處,是在建溫室大棚,路邊,在建庫房。

    辦公樓的二層昨晚封頂,打的混凝土樓板,今天是養生期,工人都調去砌大棚了。所以池塘這邊很清靜。燕小山很自在的坐在一塊青石上,看著對面的工人忙碌著,在安裝云紋石欄。甄歆靠著燕小山,頭擱在燕小山的肩膀上,也不說話。

    韓七本來是領著蓋房的,可甄歆把接待的活兒也推給了他。沒辦法,韓七陪著領導,在農場轉悠。鄉長看到那幾條軍犬,說道:“這狗精神,油黑锃亮的。”一干部對韓七說:“晚上燉一條,鄉長就好這口。”

    韓七說:“如果叫甄歆聽到,她能叫狗吃了你。”

    鄉長也笑著說:“胡鬧,城里人拿這個寵物,當人養呢。你以為是咱們這兒的土狗呢。”

    走走停停,終于到了池塘的南面,也就是燕小山曬太陽的地方。甄歆站起來,歡迎領導。

    臨時的辦公室設在了食堂上面的二樓,韓七招呼大家上去。燕小山始終懶洋洋的背坐在那里,鄉長臉上閃過不悅之色。

    在辦公室坐下後,鄉長很親切的問了問,有什麼困難沒有。韓七謝過了鄉長。大家寒暄一陣後。鄉長說,這塊地呢,是鄉集體的。轉給甄歆,有很多不合規矩的地方。縣里建議作價收回。考慮到甄歆也不容易,鄉里頂住了壓力,把這個提議擱置了。

    旁邊的干部說,為這個,鄉長都挨批評啦。

    鄉長大度的說,無所謂了。不過呢,農場要抓緊開發。是不是,啊,如果撂荒時間長了,鄉里要無條件收回的,這可是國家的規定啊。

    甄歆詫異的說,農場速度夠快的了。放心,馬上就瓜果飄香,牛羊滿山坡。

    鄉長說,我個人呢,是相信你們的。啊,不過呢,國家的法律在那兒呢。對不對。現在講究依法辦事,如果撂荒時間長了,我也不好說呀。

    甄歆問道,怎麼算撂荒時間長了?

    一干部說,這都是法律規定的,也不是誰說了算的事兒。死規定。

    鄉長說,這塊地呢,實在太大了,你們開發的慢點,也情有可原。我看那樣,你們不如和人合伙開發,是不是,總比被收回去強吧。

    甄歆說,這里的利潤,將全部用于慈善事業,有人願意合伙嗎?

    鄉長說,農場將來辦好了,哪塊遭災什麼的,捐點錢,完全可以嗎。你還是個學生,想事情嗎,難免不周到。我看,就找人合作,省得撂荒,鄉里坐蠟。

    甄歆說,不行,這就是慈善農場。

    鄉長說,想和你合作的人,都是有來頭的人。就怕你不明白這個利害關系,我才親自過來和你說。要不然,你是自己干還是合伙,跟鄉里有什麼關系呢?我又不多拿一分錢。

    旁邊干部勸說,你再考慮考慮,真要是被收回去了,你哭都沒地方,白花轉讓費了。和人合作,賺的錢,你也可以搞慈善嗎。

    甄歆堅決搖頭,鄉長說,那就這樣吧,你抓緊開發,真耽擱了,我們也只能按規矩辦。說完起身往外走。干部也都起來跟隨,甄歆送他們。干部還勸甄歆,好好想想。

    甄歆打電話給胖妹兒,胖妹因為沒有把農場辦成慈善機構,農場還有交許多稅,正不悅呢。聽了甄歆轉述,很生氣的說,就算按照分期開發的計劃,也沒有超過狗屁時間。甄歆聽完,心情好了。胖妹兒抱怨,倆人都是一個專業的,差距咋那麼大呢。

    在甄歆的強烈要求下,燕小山也搬到了樓里,山上的樓只有一棟,另一棟只有地基,就暫停了。

    胡給甄歆打來電話,說這段時間很忙,過幾天再來農場看看。甄歆很得意的吹噓了農場的情況。

    胡回到京市,是因為查理來了,當然,查理換了個馬甲。對于當天偷襲的燕小山的情況,查理很不甘心,明明都圍住他了,卻瞬間不見。

    怎麼樣能制住燕小山,胡沒有好辦法。燕小山有軟肋,他在意楚蔚,那綁架楚蔚?在沒有清楚燕小山能力之前,這絕對是個愚蠢的想法。當然了,這是查理的主意。查理仍然是胡的助手,不過態度不那麼囂張了,但還是主意多多。胡匆匆忙忙的回去,就是想讓他聽話些。

    劉羽很忙,也沒有心思監視燕小山了。楚蔚不在,另一輛車陳果兒偶爾征用。燕小山的別墅變成了這些人的大本營。甄歆給燕小山當教練,免得車子在庫里閑置。

    直接就在農場主路上,甄歆開著她的吉普,副駕駛坐著燕小山。甄歆好為人師,很興奮的講著離合、刹車、油門、手刹等。還有一二三四檔。松離合時,要先快後慢,起車才平穩。

    甄歆神采飛揚,邊講邊示范。燕小山都能感覺到,她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

    等到甄歆讓燕小山練手時,燕小山熟練的開了一個來回。停在樹陰下。甄歆吃驚的看著燕小山,問他,你真的是才學開車嗎?燕小山擺了個得意的POSS。甄歆也得意,她說:“我的開山大弟子,居然就是個天才。”

    燕小山配合的說:“全靠師傅教導。”甄歆滿意的點頭,眼睛笑成了月牙,說:“以後就叫我師傅吧。”燕小山看著甄歆的笑容,一時失神。甄歆故意惱火的說:“看什麼呢,不許打師傅的主意。”

    燕小山摸著下巴,胳膊肘頂在儀表盤上,若有所思的說:“這話一聽,怎麼讓人熱血沸騰啊。”

    甄歆拿出惡衙內的樣子,說:“敢沸騰,我讓皮球咬你。”皮球是甄歆的軍犬頭。

    燕小山擦擦汗,害怕的說:“冷卻了,冷卻了。”甄歆忍不住,嘰嘰嘎嘎的笑,笑得彎了腰。

    好一會兒,甄歆說:“平時總是酷酷的樣子,原來也會逗人。”

    燕小山說:“你頂著大太陽教車,我總要讓你開心吧。”說完,靠在車座上,拿出煙,叼上。甄歆拿打火機,給點燃。燕小山吐出個煙圈,說:“謝謝師傅”

    甄歆說:“別叫師傅了。”燕小山很奇怪。甄歆扭捏一會兒,勇敢的說:“要是你喜歡,那就叫吧。”又小聲的問:“真的很沸騰?”

    呃,小丫頭想什麼呢。不等燕小山說話,甄歆飛快的轉移了話題,她說:“劉云該回來了。她還說,讓楚蔚也提前回來呢。”

    哦,燕小山有點心動了。

    去農場的車飛快在旁邊掠過,兩人安然的在樹陰下閑聊。

    甄歆說,劉云想早點回京市,四眼舍不得,如果劉云回來,四眼也不在家里呆了,跟著一起回來。他們給甄歆打電話,要到農場做工。楚蔚在家里,哪兒也沒去,劉云就鼓動她,讓她也早點來,先來農場做工。劉云就跟農場主打個招呼。還說,絕不會白吃的,會努力干活。

    劉云還建議,讓農場開展旅游項目,讓游客種地、采摘,很多城市人喜歡這個。甄歆也覺得有道理。

    四眼也告訴甄歆,不要理會那些刁難,這些都是難免的,風水輪流轉,等到農場規模起來了,就可以刁難別人了。四眼說,這都是他老子的經驗。

    甄歆小臉紅撲撲的,她說,辦慈善農場,比看場子都過癮。本來老爸就說了,她願意干什麼都行,家里隨她折騰。趁老爸還能干,家里也不缺錢,甄歆就痛快的玩。等嫁人了,就得收心,把家里生意打理好。甄歆試著做過許多事兒,都不如意,只有這個農場,甄歆很自豪。

    甄歆忽然看著燕小山,說:“你聽沒聽我說。”

    燕小山細眯著的眼睛掙開,說:“剛才我還以為不是你,就最後這句,才像你。”

    甄歆嘟著嘴,說:“楚蔚好有女人味。”

    燕小山大笑,說:“小丫頭,知道什麼是女人味。”

    甄歆二目圓睜,越發顯得俏皮,咬牙切齒的說:“我知道,你就是喜歡這個,胖妹兒說的。”

    燕小山笑著,擰鑰匙打火。

    甄歆問:“楚蔚的胎記,真的能除去。我聽她說,國外的專家都沒有辦法。你可不要忽悠她。”

    燕小山說:“能。”說完開車回農場。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6:30

正文 37 百犬吠聲


      農場買了兩艘小船,用于養魚和養鵝作業。甄歆興奮的上去劃,甄歆是一個旱鴨子,相當于一女李逵,結果,手忙腳亂之下,把腳崴了。經過農場醫生簡單處理,沒什麼大礙。燕小山開車,送她回家靜養。主要是甄國慶那兒有上好的跌打醫生。

    農場很忙,自燕小山捐錢後,資金充足,許多項目都啟動了。燕小山在農場時,屏蔽了自己的神通,免得給農場造成混亂。你想啊,如果誰一鍬挖堆金元寶,再一鍬,呦,寶石。農場還能辦了嗎?甄歆和燕小山在不在農場,沒什麼區別。他們走了,農場照樣運轉。

    韓七正忙著,有兩輛車開進了農場,直接停在食堂前面,下來一群制服,威風凜凜,狗房里的狗狂吠,但欄杆都是12#的鋼筋焊成的,不用擔心狗跑出來。

    制服們大搖大擺的進了食堂,食堂是按照標准建的,锃明瓦亮的,制服們轉了一圈,挑不出毛病,異常氣憤。如果是聰明的主,建食堂時,一定要留下什麼顯眼的破綻,等這些人挑出來,滿足了,就不會注意到其它了。像農場這樣的傻狍子,惹得制服憋著勁找毛病。白手套四處蹭。

    廚娘很潑辣的跟在後面,大聲嚷嚷道:“你們是干什麼的,哎,怎麼亂翻哪。”生食區,熟食區,分開的案板,消毒碗櫃。防滑的地面干爽整潔。制服們叫囂乎東西,隳突乎南北。

    廚娘剛剛接了一桶水,准備泡米。一個女制服想來是乾淨慣了,四處摸了之後,站到水桶邊,撩水洗手。廚娘怒了,喝道:“你怎麼能這樣呢,這是吃的水,你在里面洗手?”

    制服頭目狠狠的瞪了女制服一眼,女制服說:“我沒在里面,我撩水洗的。”廚娘還要說,被制服頭打斷了:“你有健康證嗎?”

    廚娘走南闖北找孩子,什麼沒見過,當即說:“有健康證就在人家的飯盆洗手嗎?”

    制服頭說:“沒辦理衛生許可證,從業人員沒有健康證,停業整頓,封上。”旁邊的制服分工明確,開通知書的,拿出封條的。還有丈量食堂面積的,用步子丈量。

    廚娘原本是某小吃攤的老板娘,因為衛生監督的檢查,忙于找人疏通,一時顧不上家里,導致女兒丟了,家也散了,多年顛沛流離,對這些人哪里有什麼好感。

    廚娘大怒說:“我們大家吃飯的地方,關你們什麼事兒?”一制服勸廚娘:“你別鬧了,你就是打工的,有老板呢。”韓七一直領人在看。

    廚娘冷笑:“打工的,我在垃圾堆揀吃的,你們怎麼不檢查衛生。別以為誰不知道,你們今天直奔這兒來,就是專門來找麻煩來的,找的還真准啊。農場還沒對外呢,誰告訴你們這兒有個食堂的?狗腿子。呸。”

    制服頭面無表情,問人群:“誰是領導?”韓七笑著站出來,拿出煙分。制服頭沒接煙,嚴肅的說:“增加個消毒間,二次更衣室,從業人員辦理健康證。”

    韓七遞煙的手伸在半空,自從跟了甄國慶,什麼時候受過這個。韓七冷著臉收回,一幫子小弟蠢蠢欲動。

    一機靈制服馬上從韓七手上拿過煙,撕開,散了下去。說:“星期三你去局里,到時候看怎麼處理這事。不過,健康證抓緊辦了。”封條也沒貼,下了個通知書,就走了。

    制服們走了沒有多長時間,韓七的氣剛剛消了。又有車來了。車子停下,下來的人也是找場長。

    韓七說:“場長不在,有什麼事兒?”

    來人說:“我們是勞動監察大隊的,你們這兒出了工傷,怎麼不上報呢?”

    昨天辦公樓拆模,兩個臨時工將模板堆垛時,其中一個砸了胳膊,這是他們打鬧引起的,不過,農場已經賠了錢,自己回家治療去了。

    韓七客氣的把人讓到辦公室,因為沒有死人,又是輕傷,監察的人發揮的空間很小,韓七留他們吃飯,他們也就答應了,還沒有到飯點,韓七陪他們打撲克。大家說說笑笑的,很融洽。

    這面正玩著呢,又有車來了,是建築監理部門的,挑出很多毛病,制度沒有上牆;安全帽數目不夠;建築標志不醒目等等。韓七一疊聲的答應,馬上改,立刻把制度釘牆上,派人去買安全帽,多掛標志。監理又問韓七,農場建築有沒有通過消防審核,沒有審核怎麼私自開工了,馬上停工。

    接著又來車,是水利局的,看了農場的井後,讓農場繳納水利資源費。

    然後又來車,是環保局的,農場養殖大量牲畜,要防止糞便汙染,要建造標准化糞池。

    勞動監察大隊看到這種情況,飯也不吃了,讓韓七忙,他們走了。

    韓七也不糊塗啊,明白這是有人故意整農場呢。馬上給甄歆打電話。

    甄歆坐在客廳里,伸直腿,鞋襪已經脫掉了,五個腳趾珠圓玉潤的。

    甄歆是家里的公主,她的腳崴了,事情很重大,大家都回來了。甄國慶一幅成功人士的模樣,感謝燕小山把甄歆送回來。燕小山不置可否,甄歆說:“老爸,你好羅嗦。”甄國慶寵溺的呵呵笑。

    甄歆的媽媽是個很柔弱的美人,埋怨了甄歆幾句,吩咐保姆做甄歆愛吃的菜,還留燕小山吃飯。

    甄歆的哥哥甄成,是個很清秀的紈绔,清秀一般形容女孩子,不過,甄成就是白臉樣。甄成對妹妹很好。看甄歆這幾天無法出去玩,立刻讓人送來款最新的游戲。

    甄歆接到韓七的電話,非常氣憤,立刻跟燕小山說了,潛意識里,把燕小山當作了靠山。

    甄歆的媽媽葉楠,善良軟弱,是高干子弟里的異類。你想啊,衙內欺負人少了,都不好意思,甄歆的媽媽呢,卻被人欺負。用葉楠爸爸的話說,老虎下了個羊崽子。所以,甄歆的媽媽就勸甄歆:“既然都找你麻煩,趕緊轉手吧,別干了。”

    甄成說:“我領人滅了丫的。”

    甄國慶吼甄成:“動動腦子,除了打打殺殺的,什麼都不懂。”葉楠說:“你別盡吼他,你教教他。”

    甄國慶說:“想想,H省,誰能說上話?”甄成說:“洪叔在H省。”甄國慶說:“你TM笨啊,這點屁事,至于找你洪叔。”甄成訕訕不語。甄歆不悅的說:“你別那麼說哥。”甄國慶笑著看甄歆,滿臉慈祥,說:“我記得林來的兒子去H省了,找找他吧。”

    葉楠說:“嗯,讓他給說說,別找甄歆的麻煩了。”

    甄國慶笑著說:“那不行,看看換屆時候,想法把縣的書記給換了,換個自己人,要不然,農場在別人的地盤上,終究是麻煩。”

    葉楠幽幽的說:“釜底抽薪,你總是比別人聰明。”

    聽了妻子的誇獎,甄國慶很得意,看著燕小山。作為父親,當然發現了甄歆對燕小山情愫,他故意不回避燕小山,是讓燕小山接觸下家里的情況,看看燕小山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讓甄國慶失望的是,燕小山無動于衷。甄國慶大為警惕,這小子城府這麼深,甄歆又像她媽媽,缺心眼,得看著點。

    燕小山對甄歆說:“我回農場去,看看誰敢來羅嗦。”甄歆一把扯住他,說:“不許回去,明明是慈善農場,你總鼓勵打人。”

    甄國慶哈哈大笑,說:“哦,那正合我的胃口。甄歆哪,你這段時間可變了,該打還得打。小燕今天就不要走了,得謝謝你幫了甄歆這麼多忙,我們喝一杯。”

    甄國慶的爽朗大氣,並沒有得到燕小山的回應,燕小山對甄歆說:“那我先不回農場,我回家,穆鐵塔出來後,我還沒看見過他呢。”

    甄歆撇嘴,說:“穆鐵塔跟個猴子似的,你才不會想他。”接著恍然大悟的說:“你是想看陳果兒。”燕小山一聽,這小丫頭是在吃醋嗎?甄歆看燕小山不說話,又有點害怕,撒嬌說:“喂,你別忘了,我是你師傅呢。”眼睛還配合的勾著,讓人想起那天的曖昧。燕小山拍拍甄歆扯著自己的小手,表示自己沒有生氣。

    甄國慶看燕小山無視自己,怒氣一閃而逝。葉楠看見了,擔心燕小山,這時候插話說:“甄歆別鬧了,你還能當人師傅。”甄歆說:“當然了,燕少跟我學的開車,今天就是他送我回來的。老爸,你給他辦個駕照。”

    甄國慶不做聲,等著燕小山開口。燕小山對甄歆說:“我回去。”甄歆不敢再拽燕小山,只好說:“我送你。”葉楠說:“你的腳,不要亂動。”

    甄歆叫:“哥。”甄成和妹妹的感情很好,知道妹妹的意思,過來抱著妹妹,一起送燕小山。這一帶都是豪宅,沒有出租車,燕小山直接往外走。甄成說:“你等等,我送你。”燕小山沒停。甄成只好把甄歆抱回客廳,好去送燕小山。

    甄國慶不滿的說:“真是沒有禮貌。”

    甄歆不樂意了,揚頭說:“他就這樣,酷,以前,話更少呢。”

    甄國慶說:“就是TM裝B。”

    葉楠皺眉說:“國慶,孩子在跟前呢。”

    甄成開車,追上了燕小山,燕小山上車後,甄成說:“是白軍原先的那個房子吧。”燕小山點頭。

    白軍、甄成、甄歆、胖妹兒這些人,都是衙內圈里的,彼此熟悉。甄成說:“那房子,是白老爺子特意給孫子留的,就准備給他結婚用,沒想到老爺子一走,房子也賣了。一般人看著白家的面子,不能買。也就你,稀里糊塗的,給買下了。白軍是你們輔導員吧,人家可是研究生呢,比我強多了。就是另有一好,原來,還准備把妹妹給他呢。”

    燕小山聽著,這甄成,和甄歆一樣,沒什麼心眼,都像他們的媽媽。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6:57

正文 38 副業


      燕小山不理甄國慶,當然不是為了裝酷。實在是因為甄國慶品行低劣,和他說話,沒的降低了神仙的身份。燕小山看人,是直指本心的。甄國慶此人,原本是個小混混,因為未婚妻的關系,做了個大混混,手下有幾個弟兄。當然了,未婚妻不是葉楠,甄國慶和葉楠這種家庭出身的人,根本不搭邊。

    同一時空,葉楠處了個對象,是同學,平民。兩人海誓山盟的,海枯石爛的。不曾想啊,對象實際是想讓葉楠幫著出國,那時候,出國不容易。葉楠不知道啊,喜歡一個人,恨不得把什麼都給他,陪他睡,給他辦出國。對象出去後,杳如黃鶴,在電話里,斬釘截鐵的和葉楠斷了關系。

    葉楠很痛苦,葉楠的父母都是很強勢的人物,葉楠也不敢說。按照司空見慣的套路,葉楠出去喝酒-喝醉-被甄國慶發現-被甄國慶上-葉楠酒醒了-哭-甄國慶陪著小意兒,原本只是想玩玩,哄走就算了,在套取了葉楠的家庭背景後,欣喜若狂。

    甄國慶指著葉楠凸起的肚皮,真誠的勸葉楠,嫁給我吧,我會把孩子當親生的。葉楠能怎麼辦呢,于是,就和甄國慶確定了關系。孩子生出來,就是甄成。

    借著葉家的勢力,甄國慶開始對付原先的未婚妻一家,免得泄了他的底。葉楠的父親,是高法的元老,政法系統非常有威望。在甄國慶的努力下,在一場嚴打中,原先的岳父被斃掉,未婚妻也關了幾年,甄國慶吃掉了准岳父的地盤。

    甄國慶本著不熟不做的精神,繼續混黑道,坐大後,又成功轉型,成為XX家、XXX員。

    葉楠自然是棋子,如果不是葉楠的哥哥,也就是胖妹兒的爸爸。葉楠早就被打入冷宮了。因為葉楠的哥哥盯著,甄國慶只好做個好丈夫。甄國慶當然不會把甄成當親生的,而是不斷的打壓。甄成以為是老爸在鍛煉自己呢。連著逃跑的兩個包工頭,都是甄國慶暗中授意的,可惜被甄歆破壞了一個。甄國慶這麼做的原因,就是看甄成不順眼。

    甄成送燕小山到家後,開車走了,告訴燕小山,有事給他打電話。

    燕小山到家不久,劉羽就回來了,她看見燕小山,好奇的說:“咦,燕少回來啦。不過,你可不要亂走動,這里改成女生宿舍了。”看燕小山郁悶的樣子,劉羽笑吟吟的說:“你還不知道吧,胡也搬進來了。”

    燕小山說:“給我辦個駕照。”劉羽眼珠轉轉,說:“你學會開車了。也對,陳果兒舍不得油錢,車白放在庫里。”劉羽對燕小山的車技非常有信心,說道:“沒問題,你從來不欠人情,也幫我個忙。”燕小山點頭。

    劉羽眼睛一轉,問:“可比諾家族的四個人,三個死在了賓館,一個死在了醫院,誰殺了他們?”

    燕小山說:“我。”

    劉羽條件反射的拿出了銬子。然後愣了一會兒,問:“你是怎麼做到呢?”

    燕小山說:“我已經給你解決個問題了,扯平了。”

    劉羽笑笑,很自然的把銬子放下,說:“你持有A國護照,但憑這一句話,不能把你怎麼樣。”把玩著銬子,眼睛嘰哩咕嚕的轉,說:“你知道,為了穆鐵塔的事兒,我沒少跑。穆鐵塔呢,是你的朋友。這算不算你欠的人情?”

    燕小山說:“算。賓館的那三個人,我是……。”

    劉羽急忙說道:“停,停,我不想知道這個。”燕小山鄂然。

    劉羽眼珠靈活的轉來轉去,說道:“你別誤會,我不想浪費一個機會。以我的資曆,大案要案我是撈不到的。我現在有個案子,你告訴我案犯在哪兒?”

    燕小山說:“你說吧。”

    劉羽到燕小山身邊坐下,殷勤的給點上煙,說:“別提了。”

    劉羽的轄區,有個大型超市。超市麼,自然會丟東西,不過這個超市丟的狠了,找到了局里。劉羽這兩天,在超市里,抓了很多偷口香糖的,偷電池的,偷亂七八糟小玩意的。劉羽憤怒,什麼時候淪落成保安了,無聊之下,干脆回來了。

    燕小山一聽,嗯,這個問題,倒是頭疼。

    劉羽說,也不要求你抓光小偷,可怎麼也得抓條大魚啊。這些天,連小蝦米都沒有逮到。

    燕小山說,這好辦多了。在京大旁邊,有個夜市,某攤一女子,就是銷贓的,並形容了女子的相貌。

    劉羽繼續央求,這麼說,哪里找得到,不如你陪我去。

    燕小山答應了。

    劉羽大喜,逼著燕小山去換衣服。燕小山很長時間,就穿那麼一套衣服,開始大家以為,燕小山相同的衣服,有好多套,後來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燕小山不換衣服。好在沒什麼味兒。

    燕小山一身休閑裝,劉羽也打扮了一番,然後把車鑰匙找出給燕小山。挽著燕小山的胳膊,出去吃了晚餐。隨後去了夜市。兩人漫步在夜市,很是搶眼。學校放假了,但還有人沒有走,住在學校了,有的老師和學生看見他們,還打招呼:“劉老師啊,你男朋友好帥啊。”“劉老師,遛彎呢。”劉羽矜持的應著,心里想,我在辦案。

    夜市上,賣衣服鞋襪的,舊書舊報的,盜版書的等等等等,都是專門搞那一兩樣。唯有這個女子不是,雜七雜八的東西,什麼都賣,衣服玩具,吃的喝的,改錐鉗子。有時候好幾天,都不重樣。女子跟旁邊人的解釋是:家里原本開超市的,被大商超擠兌黃了,剩下這零星東西,出來賣賣。東西都擱在陽台上,翻出什麼是什麼。大家將信將疑,這個女子呢,轉戰于各個夜市,倒也沒出問題。

    擺攤的空閑時候,大家閑聊,有人就說了,她家超市,肯定挺大的,我看連複讀機MP3電飯煲都有;另一個撇嘴,大什麼呀,我看她一連好幾天,就賣口香糖了,比超市便宜一半,肯定過期了;有人羨慕,咱們都騎自行車,蹬三輪車來,看人家,開小車來。

    這個女子,就是劉羽的目標了。很精明的樣子,薄薄的嘴唇,一身不協調的名牌,都是偷來的,不配套。車是買的。

    燕小山領著劉羽,直接到了這個攤前。劉羽當然不能亮出證件,拿出銬子,把人撲住。沒有證據呀。

    燕小山告訴劉羽,這是夫妻檔,丈夫在超市當小偷兼職在超市上班,老婆在夜市銷贓。

    劉羽主意多,她拿起攤上的保溫杯,說:“好漂亮啊,我要給寢室的人一人買一個。”

    女子說:“只有一個啦,一百二十塊。”

    劉羽失望的說:“一個怎麼夠呢,我要八個。我可以明天來。”

    女子搖頭,說:“沒有貨啦。明天也沒有。”

    劉羽偷偷扭了燕小山一下。燕小山只好配合的站出來,拿出鈔票,風騷的說:“貴點沒關系,我可以付定金。只要我女朋友高興。”看著紅紅的鈔票,女子很快的接過來,說:“那你們明天來。”

    劉羽拿著保溫杯,做出小鳥依人的樣子,對燕小山說:“謝謝你啦。”燕小山倍有面子,攬住劉羽的腰肢,挺胸抬頭的走了。

    旁邊的攤位羨慕,哎呀,五百塊啊,這女子明天要不來,看你們怎麼辦。

    坐回車里,劉羽也問:“如果明天她不來,或者正常渠道進貨,那怎麼辦?”

    燕小山說:“賭,賭他們夠貪婪。八個杯子九百六十元,她現在到手五百。口香糖都偷出來賣,這個錢,她肯定要賺。”

    劉羽露出惡魔笑容,說:“我明天,要盯緊她老公。”

    實際上,女子根本沒有考慮不來或者進貨。這五百元,女子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了,怎麼會不來呢。至于進貨,老公在超市拿,就是進貨。一口氣拿七個有點難,可以明兒先拿幾個,後兒再拿幾個。女子的老公是夜班,現在正在超市呢。女子電話通知了老公。

    燕小山心神一動,算了一下,說:“你現在就得去超市了,她老公是夜班。”

    劉羽把燕小山攆到副駕駛上,親自開車,連連超車,還好,沒闖紅燈。吱嘎,停在超市,沖了進去。保安納悶,這麼急,上個超市急什麼呢?

    女子的老公接了電話,挺不痛快的,偷東西嗎,有什麼就偷什麼,主要看機會,十來年了,都這麼過的。哪有刻意去偷什麼的,像上次似的,非得要什麼香水,差點被發現了。再說時間也緊,要是能等到上貨時,也能弄出去一箱。

    劉羽壓住即將成功的興奮,挽著燕小山。燕小山不想來,劉羽硬拖進來的。劉羽興致勃勃的逛著超市,有燕小山在,不會錯過時機的。燕小山問:“前兩天還沒逛夠?”劉羽說:“光忙著干活了,哪有心情逛。”

    劉羽的同事奇怪啊,那不是嫌犯嗎?劉羽怎麼和他在一起呢?劉羽執行別的任務哪?

    小偷雖然不滿意老婆,但也沒當回事,當他抱著保溫杯出了超市的時候,被摁倒了。

    小偷沒有反偵察能力,用不著大刑伺候,普通的審訊方法,就夠他招架的了。小偷交待,家里的房子車子,都是他這麼一點點的偷出來的。

    小偷不覺得是犯罪,超市老板每年賺那麼多,他偷的,九牛一毛罷了。

    小偷唯一恨的,是她的蠢老婆。平時講個價什麼的,挺精明啊,一個偷來的東西,怎麼還接受訂貨呢?

    小偷在超市工作十一年,從第二個月開始拿東西,家里很快步入小康。小偷的老婆也被抓了,唯一的兒子出去旅游了,小偷夫婦憂心兒子。

    這個蠹蟲的落網,極大的震懾了眾多漏網之魚,超市的貨物丟失的勢頭,得到了遏制。

    劉羽受獎,拽著燕小山逛超市,要給他買衣服。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7:19

正文 39 甜秸稈


      甄歆聽說燕小山幫劉羽破案了,羨慕的不得了。甄歆對警察木有愛,對冒險有愛。甄歆在家里再也呆不住了,來到了別墅。甄歆一來,大伙都愣住了。因為甄歆居然坐在輪椅上。甄歆平時多大方啊,這時也不好意思了,說:“沒辦法啊,不這樣,老爸不讓出來。”

    甄歆的腳腕還有輕微的紅腫,甄歆從輪椅上起來,活潑的走動,顧不得疼痛,看來在家里憋壞了。把跟來的保姆急壞了,一個勁央求她坐下。甄歆爆發了大小姐脾氣。保姆急得亂轉。

    甄歆問燕小山,抓賊的經過,燕小山讓她去問劉羽。甄歆和劉羽互相看不順眼,也不去問,反而挑剔燕小山的新衣服,誰讓衣服是劉羽買的呢,認為沒有品味。准備腳好之後,親自去給燕小山挑選。當然是和燕小山一起去。

    劉羽云淡風輕,不理會甄歆,對燕小山說:“我做兩個菜,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劉羽進了廚房,甄歆氣鼓鼓的,因為她不會做飯,生生的被比下去了。

    甄歆帶來的保姆沒有辦法,只好也溜到廚房,心里琢磨,回去是實話實說呢,還是和甄歆一起,唬弄甄國慶。保姆給劉羽打著下手,嘴里就嘟嘟囔囔的,劉羽聽了,就問:“以甄歆的性子,能老老實實的坐在輪椅上嗎?”保姆說:“當然不能啦。”劉羽又說:“甄國慶知道這點嗎?”保姆說:“當然知道啦。”劉羽不說話了。保姆也不笨,明白,回去得說實話。

    穆鐵塔和陳果兒回來了,他們一有時間,就去陪穆母。老太太活一天賺一天,他們得多陪陪。陳果兒歉意的對燕小山說:“你回來了,也沒給你做點好吃的。”

    燕小山笑笑,說:“有好吃的自己吃點,你可太瘦了。”穆鐵塔慚愧的說:“這段時間把她累壞了,又得打工,又得買菜做飯送飯。”

    陳果兒穿著修長的牛仔褲,非常舊了,但很乾淨。臉色很疲憊。她說:“飯我做好了,我剛剛裹了云吞,給媽送醫院去了,還剩下一些,一會兒煮了。我再炒個菜,馬上就吃飯。”

    甄歆說:“你歇著吧,劉羽在廚房呢。還有我家保姆也在。”

    陳果兒確實很累,就說:“好吧,我上去一下。”說完上樓了。甄歆追著她說:“回來這麼晚,又去擠公汽了吧。你會開車,就開車去唄,非得把自己搞這麼累。”陳果兒說:“沒事兒。”

    甄歆不滿的搖頭,腳一顛一顛的,到處竄,廚房也看了兩眼。惹得保姆驚叫著跟出來。甄歆滿臉煞氣的瞪著保姆,保姆又回到了廚房。劉羽大聲勸保姆:“就算她以後跛腳了,甄國慶也不能埋怨你。”

    甄歆沖到廚房門口,氣沖沖的,想到燕小山能看見,咬牙說:“有燕少在,他不會讓我跛腳的。”劉羽盛出一盤色香味俱佳的菜,故意陶醉的聞聞,說:“裝,是裝不出來女人味的。”甄歆說:“我腳好了,咱倆單挑。”劉羽不屑的說:“隨時奉陪。”

    甄歆吩咐保姆,送她回家。燕小山奇怪的看著她,穆鐵塔說:“在這兒吃晚飯吧。”

    甄歆氣呼呼的說:“不吃。我不裝了,我要回農場,把那幫找事的王八蛋打個滿地找牙。”

    穆鐵塔好奇的問:“誰讓你裝的。”

    甄歆說:“胖妹兒,她說燕少喜歡大家閨秀型的。我不裝了,我就是野蠻,他不喜歡就算了。”說到最後,都帶著哭腔了,沖出了客廳,保姆推著空輪椅在後面追。

    燕小山摸著鼻子,陳果兒在二樓樓梯上看著。穆鐵塔說:“太有女人緣,跟唐僧肉似的,也不好。好了,我不吃了。剛剛在醫院,那碗云吞,老媽沒吃幾個,都被我吃了,好飽。呃。”說完,回前面的臥室了。放假後,穆鐵塔就住在別墅里了。因為主樓都是女孩子,所以他住前面了。

    陳果兒梳洗了一下,顯得很清爽。她下樓說:“喝黃酒是嗎,我去給熱上。加姜絲嗎?”

    胡的車進來了,胡下車,手上拿支酒,進來說:“燕少回來了,慶賀一下。”陳果兒剛好回到客廳,說:“呀,我把黃酒熱上了。我去取出來。”胡說:“不用了,這是咱們的。”

    幾個女人動手,把菜擺上,燕小山在主位坐了,陳果兒把溫熱的黃酒倒上。另取幾個高腳杯,美女一人一點紅酒。劉羽說:“穆鐵塔呢?”

    陳果兒低聲說:“不要叫他了,媽的情況不好,他不好受。”雖然早就預料到了,但仍然讓人無法接受。

    劉羽說:“嗯,那咱們吃吧。陳果兒,多吃點,還要靠你呢。”陳果兒點頭,顯然食欲不佳,淺淺的喝酒。

    飯後,燕小山沒有急著上樓,而是坐在客廳里,陪女孩們閑聊,看得出,她們很高興。

    陳果兒說,她出生時,媽媽歡喜的不得了。不肯隨便取名字,直到找了個高明的人,取了現在的名字。後來,另有高明的人說,這名字不好,大凶。現在想來,媽媽去了。收養她的穆母也病危了,是不是因為她的緣故呢?

    劉羽笑著勸她,遇事亂想,是很多人的通病。她的名字沒問題,雖然她的母親意外的去了,但緊接著,穆母就出現了,收養了她,她還考上了大學。一般人,哪有這麼好的運氣呢。穆母的病,早就該治療,結果一直拖延,才導致現在這種狀況,穆父這個人,太可恨了。

    聲討了穆父一陣後,劉羽和胡都有約,出去了。陳果兒上樓了。燕小山將客廳吊燈熄了,留著壁燈,自己站在窗前吸煙。

    劉云給燕小山來電話了,通報了一個最新消息,張友回家了,領著蕭筱回家的。他家的人都勸張友,和楚蔚重歸于好。張友沒同意,和同學小聚一次後,就回京市了。這件事,讓楚蔚很生氣,就算張友答應重歸于好,她能答應嗎?張友家人的腦袋是不是壞掉啦?

    楚平也生氣了。張友的父母下崗了。他的姐姐姐夫,因為還有合同沒有完成,被起訴,多年積攢的積蓄,都化為了賠償。據劉云推測,這些合同,很可能是楚平早已暗中布置好的。

    張友父母的房子,房改的錢一直欠著,這次也被催著,讓他們繳納,不然,將要收回房屋,或者換個小平方的。張友父母不得以,把錢繳納了。

    楚蔚現在和一個同學,叫做呂宇宙的同學常來往。楚蔚和劉云通電話時,經常能提到。呂宇宙也在京市念書。還和同學一起創業了,好像目前資金緊張。劉云懷疑,他接近楚蔚是別有用心的。

    劉云很支持燕小山,所以甘當密探,通風報信的。

    和劉云通過電話後。燕小山掐算了呂宇宙一下,發現無法偵知到呂宇宙。他明白了,呂宇宙和張友綁一起了。好在,楚蔚是風氏不能控制的。

    陳果兒很疲勞,但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里閃過無數的鏡頭。媽媽很疼她,爸爸呢,偶爾來京市一次,都厭煩的看著她。直到媽媽出事,她才知道,原來不是親生的父親。親生父親是誰呢?媽媽死後,她是那麼的無助,幸虧穆媽媽收留她。

    陳果兒非常厭惡穆父,每次他來店里,她都躲出去。多麼無情的男人啊,和媽媽在一起那麼久,媽媽出事後,一點傷心的意思都沒有。更沒有照顧自己的想法了。可惜媽媽每次都做那麼多的好吃的啦。怪不得媽媽偷偷把存折放自己這里呢。

    陳果兒不後悔把媽媽留下的錢,給穆媽媽治病,哪怕輟學呢。穆媽媽一直當她是親閨女,穆鐵塔也當她是親妹妹。這個家,給了她溫暖。

    陳果兒想多賺錢,給穆媽媽治病。可惜剛剛才上醫學院,要是已經畢業了該多好。

    為了賺錢,才來別墅的,穆鐵塔說是他包下的活兒。可恨呢,為什麼要來這里。害得她做夢總夢見燕小山。陳果兒告訴自己,懷春嗎,很正常。太多的經曆,讓陳果兒有那麼點不形于色的功夫。大概別人都不知道吧。想到做的夢,陳果兒的臉有些熱。

    陳果兒想起了媽媽,其實,媽媽平時也透露一些她父親的事兒,都被陳果兒忽視了,等想問的時候,卻物是人非了。媽媽曾經很憧憬,說能有陳果兒這麼個孩子,也對得起陳果兒的爸爸了。還對陳果兒說,你爸爸是個頂天立地的人。可家鄉的父親來時,媽媽卻冷言冷語的,原來不是一個人。

    陳果兒曾跟媽媽明確表示,不喜歡穆父這個人,媽媽卻告訴她,穆父和你的爸爸長的有點像。陳果兒知道,家鄉的父親,圓滾滾的,和穆父一點都不像。媽媽說的,應該是她的親生父親了。

    陳果兒忽然有點佩服媽媽。

    反正無眠,陳果兒起來,推門出來,扶著欄杆,看下面客廳里的一點火星。燕小山還沒有睡。

    陳果兒想了想,下樓,來到燕小山的背後,抱住了他。燕小山輕輕拍拍她的手,想讓她松開。陳果兒穿著睡衣的柔軟的軀體,緊緊的靠著燕小山。不肯松手。

    燕小山再拍拍,試圖打開陳果兒的手。陳果兒搖著頭,不讓。她說:“燕小山,我愛你。”

    陳果兒的身上,有一股清新的甜秫秸的味道。燕小山的大手,攀上了陳果兒挺翹的臀。陳果兒的身體有些僵硬,卻固執的抱住燕小山不放。發燙的臉,貼在燕小山的脊背上。

    燕小山緩緩的轉身,低頭尋找陳果兒的唇,陳果兒主動迎上,動作很生疏,味道很好聞,由于謝了妝,都是身體的秫秸味道,帶有淡淡的甜。燕小山的一只手滑進了睡衣里。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7:45

正文 40 怎麼辦


      甄歆說到做到,不肯在家里呆了。要自己開車去農場。葉楠趕緊勸她,甄國慶也板著臉不許。甄歆滿屋子跳,不答應。正雞飛狗跳的時候,甄國慶接了幾個電話,滿面笑容的對甄歆說:“別著急啦。韓七也回來了。”

    甄歆一聽:“哦,你把韓七叫回來啦。釜底抽薪哪。”更生氣了:“我自己干。”甄國慶說:“哎哎,你聽明白嘍,我什麼時候叫韓七回來啦,他是自己回來的。”

    甄歆狐疑的問:“到底怎麼回事兒?”甄國慶說:“你坐下,小心點腳,聽我慢慢說。”保姆忙去扶甄歆,甄歆甩開,自己坐下。

    因為農場的部分審批文件還沒有下來,所以工地被停工了,韓七把工人臨時放假,安排人值班後。這才回來。甄歆說:“什麼。我這就去……。”

    甄國慶雙手亂搖,說:“別急,我沒說完呢。”甄歆說:“那你倒說啊。”甄國慶想,你讓我說了嗎。

    甄國慶說:“暫時停一下也好。等新縣委書記到了,沒有干擾了,你再一口氣,全弄利索。”甄歆一想,昨天就這麼商量的,也行。就問了:“什麼時候換屆啊。”

    甄國慶說:“一般在三四月份吧。”甄歆火了,那豈不是要等小一年。

    甄國慶笑著說:“你啊,就是有福啊。現在的這個書記攤上事兒啦,用不著等換屆了。”甄歆又坐下了。

    甄國慶說:“那個到你食堂亂指揮的衛生防疫站站長,原先是書記的司機,挺會來事,書記給他弄個站長干干。”甄歆哼了一聲。

    這個站長呢,有點心急,年紀不小了,沒資曆沒文憑,也就在書記這棵大樹下,有幾年快活而已。所以,摟的狠了點,又好錢又好色,毫無顧忌。結果,被人捅了上去。很快被弄進去了。

    這小子沒出息,沒幾下呢,就把書記給供了。書記急了,上上下下打點。本來差不多了,上面答應,讓書記干完這屆退。正好,甄國慶跟林來過去話了。知道了甄歆的事情。林來的兒子正在H省鍛煉呢,借著這個機會,痛打落水狗。肯定換人啦,估計啊,也就這幾天。

    甄歆一聽,心情愉快,准備跟燕小山分享。打燕小山電話,打不通。甄歆想,怎麼回事兒呢?我算是跟他表白了嗎?他不接我電話啦。很委屈。

    葉楠問:“怎麼啦,甄歆,剛才不還挺高興的嗎?”

    甄歆說:“燕小山不接我電話。”

    葉楠說:“你們吵架啦?”

    甄歆很奇怪,說:“沒有啊,吵什麼架啊?”

    葉楠說:“那他為什麼不接電話啊?”甄歆害羞,不好意思說表白的事兒。說:“我再試試。”葉楠歎氣,女兒戀愛了,怎麼辦呢?自己是無法指導她啦。這孩子天性善良,但願別有什麼波折。

    甄歆再打電話,這回聽明白了,是關機了。甄歆想,我去找他。不讓保姆跟,一蹦一蹦的,喊司機開車。

    昨晚,燕小山和陳果兒耳鬢厮磨,欲望一點點膨脹的時候,燕小山的天魂突然生成。燕小山的身上泛起淡淡的金輝,陳果兒感到了強大威嚴壓迫過來。燕小山進入內視狀況,身體表現出來,像昏過去了,重重的壓向陳果兒,陳果兒倒地,好在鋪著地毯,沒有受傷。

    陳果兒看燕小山雙目微合,害怕的問:“燕小山,你怎麼啦。到底怎麼啦,說話啊。”

    金輝退去,燕小山依然保持這種狀態。陳果兒著急,推他,又推不動。

    劉羽回來啦,一進來,就聽見陳果兒焦急的呼聲,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見燕小山把陳果兒壓在身下,身穿睡衣的陳果兒正在掙紮。劉羽感到心里什麼東西破碎了,憤怒的沖過去,背摔,擒拿,散打,幾次用力,燕小山都紋絲不動。

    陳果兒還帶著哭腔說:“你干什麼,你別動他。”最後無奈,大喝:“住手。”

    劉羽這才發現情況異常,和自己想的不一樣。訕訕停下,累的呼呼喘氣。

    劉羽去把燈打開,看著地上的兩人,燕小山合著眼,一腿直,一腿微曲,一手在陳果兒臀瓣上,一手在……在睡衣里。陳果兒仰躺著,環著燕小山的腰,扭著臉,躲開燕小山的大嘴,羞的滿面通紅。

    劉羽看呆啦,不知道怎麼辦好。陳果兒無奈,說:“你能不能,把我拽起來。燕少有點不對勁。”

    劉羽醒悟過來,往外拖陳果兒,怎麼也拽不出來。又去搬燕小山,怎麼也搬不動。劉羽累的氣喘籲籲,說:“不行,我拽不動,我去把穆鐵塔喊來。”

    陳果兒說:“別去。”嗯,劉羽一看,明白了。陳果兒見劉羽明白了,害羞的不敢瞅她。

    劉羽說:“這麼壓著你,你快受不了了吧。”

    陳果兒的聲音細弱蚊蚋,說:“還行,就是不知道燕小山怎麼了。”

    劉羽說:“我去打112。”

    陳果兒說:“我覺得不用打,我總感覺燕少沒事。”劉羽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說:“聽你的,反正他就是個怪物。”

    劉羽歇過來了,問問陳果兒怎麼發生的,陳果兒不肯說。這時,胡回來了,見狀,也是大吃一驚。多了個人手,劉羽和胡一起,抬燕小山,抬不動,拽陳果兒,陳果兒喊疼,只好停下,劉羽和胡一起跌坐在地毯上,好一會兒,哈哈大笑,陳果兒也忍不住,也笑。

    劉羽說:“燕少不是人。”三個人都點頭。劉羽和胡的身手都不錯,合力抬燕小山,燕小山卻一動不動。

    胡說:“送醫院吧。太詭異了。”

    劉羽說:“恐怕得把牆壁破開,動用吊車。”

    陳果兒說:“不去醫院。”

    胡說:“這沒什麼的,你不用害羞。救人要緊。”

    陳果兒認真的說:“我不是害羞,去醫院有用嗎?”頓了頓,又說:“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很有力。”

    劉羽憑直覺,也不同意去醫院,胡孤掌難鳴,也不氣餒,眼珠繼續轉。劉羽說:“也不能什麼也不做,和燕少最熟的,應該是楚蔚了吧,問問她吧。”

    劉羽打電話給劉云,劉云和四眼一起呢,過了一會兒才接電話,說:“姐,干嘛啊,幾點了都。”

    燕小山出了點情況,劉羽跟劉云說了,當然,沒有提陳果兒。劉云聽了,沒聽說燕小山有什麼毛病啊,趕緊把楚蔚的電話給了劉羽。

    楚蔚的手機關機,劉羽打她家的座機。電話是楚媽接的,聽說找楚蔚,強忍著好奇沒問,喊醒楚蔚。楚蔚聽劉羽說完,想起了燕小山給她看過的奇異的手,還有一些,腦海里偶爾閃過的片斷。一時間呆住。

    劉羽等了半天,楚蔚也沒說話,劉羽就問:“喂喂,不是睡著了吧。”

    楚蔚回過神,說:“送醫院也沒有用,估計沒什麼事兒。不用動他。”

    既然楚蔚也這麼說了,劉羽打個哈欠,說:“我給你拿毯子蓋上吧,你只能睡客廳了。”陳果兒無語。

    劉羽又說:“想方便嗎,只能就地解決了。”陳果兒搖頭。

    劉羽去拿毯子,走了兩步又回來,說:“你有事怎麼辦,喊我,我是聽不見的。算了,我也在客廳睡吧。”陳果兒說不用。

    劉羽拿了毯子,給兩人蓋上,自己也裹了毯子,躺在沙發上。胡也要睡客廳。劉羽說她一個人夠了,讓她回臥室,胡看劉羽很堅持,就回臥室了。

    樓里的燈光漸漸的都熄了,客廳陷入了黑暗。陳果兒心亂如麻,輕輕的撫摸著燕小山的臉,心里想,你怎麼了呢。

    燕小山身上又漸漸出現了金輝,陳果兒急忙放了手,心想,難道是我摸出來的。劉羽也未睡,急忙過來,摸摸燕小山的額頭,又掐人中,金輝又淡了下去。客廳重新陷入黑暗。劉羽不明所以,干脆挨著陳果兒睡了。

    第二天一早,劉羽起來,給穆母做早餐。穆鐵塔剛想進客廳,莫名其妙的被攆了出去。劉羽開車,送穆鐵塔去醫院,給陳果兒找的借口是,陳果兒不舒服,女孩子麼,都有幾天不舒服。穆母聽了,抱怨自己住院,不然,給陳果兒熬點姜湯喝。

    劉羽去醫院,胡就在家,防止陳果兒有事找不到人。劉羽回來後,胡才走。劉羽剛破了超市的案子,有兩天假期。胡上班後,把緊要的事情處理了,就急忙趕回來。畢竟,解讀燕小山,是頭等大事。

    劉羽抱著筆記本,坐在地毯上,問陳果兒:“這麼長時間了,你不難受嗎?”陳果兒笑而不言。

    甄歆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副景象。

    甄歆氣憤的轉了幾圈,伸手把毯子扯開,更氣憤了。撲過去捶打燕小山,說:“你氣死我了。我先喜歡你的,你憑什麼摸她。還興奮的昏過去。”

    劉羽勸說,不要亂打了,還不知道燕小山什麼情況呢。

    甄歆想把燕小山搬開,尤其是胳膊,不讓他摸。可是搬不動。氣得說:“你怎麼穿睡衣跑客廳來了?”

    陳果兒先是害羞,然後很大膽的和甄歆對峙,說,我也喜歡他,我下樓來特意跟他說。

    甄歆說,穿睡衣跟他說,你是勾引他。

    劉羽接到劉云的電話,正飛回來。接著楚蔚的電話,問燕小山的情況,也飛回來了。幸好都有航班。

    劉羽放下電話,看見甄歆和陳果兒抱著燕小山在爭吵。劉羽拍拍燕小山的胳膊,說,冷冰冰的,又什麼好爭的。

    甄歆和陳果兒一起給劉羽白眼,甄歆說:“虛偽,學校都知道你在追燕小山。”

    陳果兒說:“大家都佩服劉老師,敢愛敢恨。”

    劉羽無奈,抱著電腦寫抓賊報告。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8:05

正文 41 欲望的蘇醒


      胡早早的回來了,客廳里多了甄歆,其他的沒有變化。甄歆在和陳果兒打嘴仗。甄歆說,不應該聽胖妹兒的建議,胖妹兒自己都沒戀愛過,能有什麼好主意。她早就應該搬來,然後穿著睡衣,勾搭燕小山。把陳果兒聽的又羞又氣。

    胡煮了咖啡,給每人端了一杯,問陳果兒,要不要找根吸管,也喝一點。陳果兒搖頭說不用。甄歆說,你看她一臉享受的樣子,哪有心情喝咖啡。陳果兒確實很舒服,沒有一點難受的感覺,讓甄歆說破,陳果兒很不好意思。

    胡坐在沙發上,默默的琢磨,多麼好的機會啊,應該送醫院去研究一下。如果燕小山死了,自己的任務算不算完成了呢。到時候,一定會有法醫鑒定的,要第一時間把鑒定數據拿到手。

    楚蔚先到的,沒有人接機,她打車回來,就看到客廳里,胡在沙發上,劉羽在地毯上,陳果兒在燕小山下面,甄歆在燕小山上面。甄歆和陳果兒掐架。

    楚蔚看著雕像模樣的燕小山,心中泛起了強烈的、熟悉的感覺。但卻那麼的模糊,讓她抓不住。

    大伙看楚蔚進來,都等著她拿主意呢。卻見楚蔚一言不發,包也扔了,跪坐在地毯上。大家大氣都不敢出,唯恐驚擾了楚蔚的思路,而楚蔚苦苦思索的是:我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楚蔚一直沒有反應,胡又出了個主意,她說,現在人多,看看能不能把燕小山抬起來,陳果兒這麼長時間不動不吃不喝的,也受不了啊。

    甄歆才不肯幫陳果兒呢,不過一轉眼,看陳果兒一點難受的樣沒有,反倒很享受,于是大力要求,抬。

    四個人站好位置,胡對陳果兒說:“你也用力向上推。”然後,喊著號子,眾美女一起用力,香汗淋漓,燕小山依然是那個姿勢。眾女跌坐休息。胡的評估數據,有了新的標准。

    話說,燕小山當年魂飛魄散仍能保持不滅,是因為,他成仙之前,本來就是個沒有魂魄的雕像。

    後來,這個文明最強大的大燕皇朝皇帝,一統宇內,開始追求仙道,成仙失敗,剩下一縷天魂,天魂飄蕩多載,因為和燕小山的一絲淵源,天魂寄存到了燕小山的體內。燕小山才有了意識。又由于得到楚蔚的愛情,才得窺天道。

    燕小山受到襲擊,天魂逸走,重新飄蕩去了。結果,燕小山和陳果兒動了欲望,和天魂相通,天魂得以歸來。燕小山接受經驗教訓,不肯再讓天魂寄存,而要納為己有。燕小山動用為數不多的神通,融合天魂。

    融合進行時,天魂曾想逃逸,也就是陳果兒和劉羽一起看到的金輝,可天魂終究沒有逃走。燕小山融合成功。一直游走無所歸依的天沖魄,活潑的附在天魂上。自從燕小山用魂魄的殘片,修成命魂和中樞魄後,在十九層地獄,再也沒有修出魂魄。為了拯救楚蔚的桃花劫,燕小山不得以出世,倒是因為情和欲,修成一魂一魄。

    眾人抬燕小山未果,正在他身邊歇息呢。燕小山身體恢複柔軟,各種感官分外靈敏。大手一動,陳果兒嚶嚀一聲,燕小山忍不住吻上眼前的美人。身邊的人目瞪口呆。

    天魂乃帝王魂,哪里有什麼顧忌,肆無忌憚的口手並用。陳果兒死命的推開他,爬起來,朝樓上跑。燕小山大笑著翻身坐起,威勢迫人。甄歆迷醉的看著他,說:“吻我。”燕小山摟住她的腰肢,重重的吻上。甄歆抱著燕小山的脖頸,笨拙的回應著。

    楚蔚表情淡淡的,起身上樓。劉羽哼了一聲,也上樓了。胡巧笑倩兮的看著。

    這一吻吻了多久,甄歆不知道,她只知道,陶醉在一波一波的快感中,她沒有呼吸,卻感覺不到窒息。她微腫的腳腕,快速的消去了紅腫,恢複了白皙。

    這一吻,讓甄歆的不滿消散了,不再計較燕小山先摸陳果兒的事實。她喜歡這種,威猛強勢的霸王氣概。

    當燕小山進一步動作的時候,胡也無奈的逃開了。甄歆喜歡紫色,紫色的發帶,紫色的緊身T桖衫。配以白皙的皮膚,像一個紫色的精靈。現在,被燕小山撕開了。甄歆很清醒,她笑吟吟的等著。這一點,和她媽媽很像,愛一個人,就全身心的去愛。

    客廳奏響著高昂的樂曲,陳果兒卻不後悔逃走,她托著腮,沉醉的看著窗外。在燕小山融合天魂時,她分享了燕小山一部分秘密,精神的層面也得以躍升。

    劉羽很生氣,她拿出手銬,想把那個可惡的男人銬上來。雖然她同意不送燕小山去醫院,但一直在暗暗的擔心。可你瞧瞧,這個男人一旦醒過來,他在做什麼。天魂的能量,也曾波及到了劉羽,于是,劉羽不小心,把手銬捏扁了。把劉羽嚇了一跳,心思放在了手銬上。

    胡很冷靜,臥室的門大開著,她在計算時間,完善對燕小山的評估報告。

    楚蔚的反應很奇怪,她好像坐在云端里,思緒像云絲,一縷縷的飄過,卻什麼也抓不到。

    客廳的樂曲到了終章,地毯上,盛開了一朵鮮花。

    陳果兒很久沒有添置衣服了,衣櫃里的衣服很舊。陳果兒揀了兩件甄歆能穿的下樓。甄歆還沒有發現她沒衣服穿了。直到陳果兒遞給她,她才意識到。陳果兒說兩人:“還不快上去洗洗。一會兒四眼他們要到了。”

    燕小山笑嘻嘻的起來,抱著甄歆上樓。燕小山的肌肉如同刀削一般,陳果兒紅著臉看著。地上凌亂的衣物,陳果兒抱走了。

    四眼和劉云沖了進來,劉云看空空如也的客廳,嚷道:“人呢?姐,姐。”

    劉羽已經把手銬捏出了很多造型,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這是她做到的?是不是做夢呢?猶豫的掐了一下,疼。聽到劉云的大呼小叫,劉羽猛地想起來,哎呀,客廳。開門沖出,一看,虛驚一場。劉云他們沒有撞到。沒好氣的說劉云:“聽到啦。”

    四眼問:“燕小山呢,他怎麼樣了。”劉羽說:“好著呢。”

    劉云疑惑的說:“你不是說他不能動了嗎?”

    陳果兒出來,說:“剛剛好了。”劉云放心了,說:“哎呀,嚇死人啦。沒有後遺症吧。”劉云可不想楚蔚嫁個病包子。

    劉羽說:“有,動的太多了。”劉云吃驚:“啊?”

    陳果兒笑著說:“沒事,放心吧。楚蔚也回來了,你們歇會兒,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劉云高興:“太好了,我倆都餓了。楚蔚呢?”

    想不通就不想了,楚蔚把煩惱仍在一邊,出來說:“好意思找我,一放假就跟四眼溜了。不是說好去我家的嗎?”

    劉云說:“不帶翻舊帳的啊。你看,一聽說燕小山有事,我們立馬回來了。燕小山呢?”沒有人回答。

    劉云猶疑的說:“你們的臉色,怎麼變得這麼古怪?難道,燕小山他,他……。”劉云想說死了,可看起來沒有悲傷的意思啊。

    胡出來了,大方的說:“燕小山洗澡呢,一會兒就下樓了。”

    劉云更奇怪了,洗澡,很H的詞嗎?怎麼還扭扭捏捏的不敢說。突然想到和四眼洗澡的日子,問道:“和誰洗?”

    四眼也想起了和劉云的甜蜜日子,傻呵呵的說:“自己洗唄,沒看楚蔚都出來了。”

    胡唯恐天下不亂,笑眯眯的說道:“和甄歆洗呢。”

    不理會胡的挑撥,楚蔚淡淡的對劉云說:“剛下飛機,你要不要洗洗。”劉云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聞聽之下沖口而出:“我才不和他洗呢。楚蔚,你怎麼不和他一起洗呢。”

    楚蔚嗔怪的說:“你胡說什麼呢。我不都給你打電話了嗎?”楚蔚給劉云打電話說,有個同學對她很好,有點那個意思。還暗示劉云,這個同學有點小毛病,算是和她對等了。

    這個同學就是呂宇宙,劉云問明白後,轉手就把他賣給了燕小山。

    聽楚蔚這麼一說,劉云垂頭喪氣,暗罵燕小山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給你通風報信了。都這樣了,希望那個呂宇宙是真心的。

    燕小山下樓了,旁若無人的坐下。四眼要和他打招呼,被劉云扯住。甄歆也下來了,穿著陳果兒的舊衣服,沒穿內衣,另有一種風情。

    劉云惡狠狠的瞪著甄歆,甄歆脆生生的說:“瞪我干什麼,燕少不會放棄楚蔚。你不用擔心啊。”劉云鄂然,楚蔚皺眉。

    楚蔚說:“我去劉云家里住,等開學了,我回宿舍。”

    甄歆伸出腳,說:“前幾天把腳崴了。昨兒還腫著呢。現在全好了。劉羽她們能作證。楚蔚,你的胎記,燕少肯定有法子。”

    劉羽愣住,想起了突然增加的能力。

    陳果兒正好出來,准備拿車鑰匙,去醫院送飯。陳果兒境界上升,自然不會再為外物左右,更不會心疼油錢了。聽見甄歆說的,證明說:“是真的,甄歆還坐輪椅了呢,雖然誇張了些,確實腫的厲害。”

    陳果兒拿了鑰匙,說:“我去醫院,菜都炒好了,等湯滾了,你們就可以吃了。”

    劉云說:“陳果兒好像變了個人。”陳果兒一笑,翩然而走。

    劉羽說:“湯我照看著,等你回來一起吃。”

    甄歆說:“看到陳果兒的變化了吧,也是燕少的功勞。”

    劉云和四眼面面相覷。

    胡吃吃的笑著,說:“莫非除去胎記,也得用這個法子?”邊說,眼光邊在燕小山和甄歆間曖昧的看著。

    楚蔚臉色羞紅,劉羽的臉都有點紅,相是想起了客廳的一幕。

    燕小山說:“不用。”

    楚蔚登時陷入矛盾之中。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8:56

正文 42 痛並快樂著


      劉羽受處分了。

    抓嫌犯時,劉羽把人家的肩膀捏碎了。審案子吧,把桌子拍碎了。隊長大怒,讓她交槍,回家反省去。劉羽有些生氣,沒控制好力道,槍變形了。

    劉羽被局座叫去訓,劉羽乖乖的聽著,心里恨死燕小山了。不過,不知什麼原因,沒有把燕小山供出來。

    劉羽很生氣,不是她有意這麼做的,是沒有控制好。局座冤枉她了。她制服也沒換,氣沖沖的回家了。

    楚蔚終究抵不過除去胎記的誘惑,又或者,她對燕小山,沒有什麼惡感,反而總有一絲說不出的神秘的熟悉感覺。所以,她沒有搬出去。劉云回家轉了一圈,陪她一起住。

    四眼住進別墅的前樓,和穆鐵塔做伴。

    劉羽進來的時候,大家都回來了,在客廳里。看見劉羽的颯爽英姿,不知道內情都愣住了。穆鐵塔結結巴巴的說:“劉、劉老師。”

    劉羽這才知道沒有換警服。不過也沒關系了,輔導員做到放假就可以了。等暑假結束,白軍就上班了。燕小山的案子,早就不歸她管了。

    劉羽板著臉說:“叫劉警官。”穆鐵塔和四眼同時瞄上了她的警銜。三級警司。

    甄歆說:“小警察罷了。”

    甄歆和劉羽結仇,除了互相看不順眼外,還源于那枚金錢,就是燕小山給的‘擺海干’。

    劉羽認為燕小山裝神弄鬼,要把‘擺海干’拿去化驗,甄歆不給。劉羽不能強要,就勸甄歆,兩人最後不歡而散。

    其實,胡也偷偷的打過‘擺海干’的主意,她曾乘甄歆不在,用刀子切‘擺海干’,被金錢反彈,傷了手,才作罷了。

    劉羽聽了,猛然想起來一件事,對甄歆說:“你腳好了吧?”甄歆說:“當然好了,不過我比以前厲害多了,跟你單挑,是欺負你。”

    劉羽說:“正好,我正心情不好呢。來吧。”

    劉羽和甄歆來到院子里,陳果兒擔心,看著燕小山,燕小山給她個放心的眼神。陳果兒還是不放心,追出去看。

    院子很大,劉羽提醒自己,注意力道,不要傷了甄歆,給她個小教訓就行。甄歆抓著一把一元硬幣,這是她春風一度後,模模糊糊感悟到許多,她發現,她對金錢很敏感,金錢鏢很准。

    劉羽出掌鎖拿甄歆,甄歆飄身後退,兩枚硬幣弧形飛出,取的是劉羽膝蓋。劉羽明白,小看甄歆了。側身,把硬幣斜著踢開,追近甄歆,這回再不留情,全力擒拿甄歆。甄歆則拋灑硬幣封鎖劉羽的進攻。

    劉羽和甄歆像是剛新得到玩具的孩子,樂此不疲。陳果兒怕傷到周圍的人,在場子邊游走,收取甄歆的硬幣。這一切,陳果兒做的很自然,實際心里也震驚著。

    劉羽有些急,決心以硬碰硬。雙腿連踢。甄歆的身體變得柔軟靈活,身輕如燕,收了硬幣,拔身上了圍牆。劉羽重重的靠在牆上,接著一拳,牆體出現一個洞,然後又一腳狠的,圍牆轟然塌掉。甄歆立身不穩,擰身上樹。五枚硬幣呼嘯飛下。劉羽向後空翻躲開。硬幣立著鑽入水泥地里,露出一半在外。

    圍牆外面就是街道,警方出警很快,嗚嗚叫著來了。劉羽和甄歆已經打痛快了,看警察來了,拍拍手,回客廳了。路上,甄歆還問劉羽:“你怎麼也變厲害啦,難道你也和燕小山……?”劉羽狠狠的剜了甄歆一眼,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穆鐵塔和四眼膛目結舌,女人什麼時候這麼彪悍了。穆鐵塔尤其看不明白陳果兒,以前不是這樣的啊。胡則若有所思。劉云和楚蔚也吃驚不已。穆鐵塔應付警察:什麼,打架,絕對沒有。你問圍牆啊,年久失修,年久失修啦,正要雇人重新砌呢。

    劉羽、甄歆、陳果兒是最先回到客廳,看著燕小山似笑非笑的可惡嘴臉,幾個人明白,她們的變化,都和他有關。

    燕小山也是痛並快樂著,雖然收回了天魂,融合了天魂,但神通消耗一空。

    楚蔚劉云和胡也進來了。只有穆鐵塔和四眼,要把掉到外面的磚揀回來,還要把搖搖欲墜的磚牆推倒。兩人一身灰塵的回來,抱怨,男人,為啥這麼苦命呢。

    甄歆給甄成打電話,通報這里的牆塌了一段,讓他派人來砌上。穆鐵塔和四眼一聽,得,又一命苦的。

    門鈴響,大伙都奇怪,這里基本沒有訪客,來的人都是自來熟啊。沒怎麼樣呢,都住進來了。

    四眼自告奮勇,我去。很快,四眼帶進來一個人。來人揚著頭,一幅我很了不起的樣子,很濃郁的香水味在客廳飄散。

    四眼說:“這位是呂宇宙,來找楚蔚的。我本來想讓他到前面的小客廳。可他說不用,說他應該認識認識楚蔚的同學,非要來後面。”

    大伙都不易覺察的皺皺眉,因為在強烈的香水掩蓋下,有一股腋臭味。劉云狠狠的瞪了楚蔚,她知道所謂的對等,所謂的小毛病是什麼了。

    楚蔚也很惱火,怎麼直接找到這兒來了。不過,這也是個機會。楚蔚起身給大家介紹:“這是我高中的同學,呂宇宙,他自己研究了一種保健品,很有市場。”

    燕小山考慮,是不是用神通,逼呂宇宙把真相說出,敢跑到他眼皮底下來,無知啊。貌似不用,楚蔚內心也很抗拒他。

    呂宇宙一幅懷才不遇的樣子,說:“前景非常廣闊,是典型的朝陽產業,黃金產業,可惜缺少前期資金。”這一說話,口臭噴湧而出。劉云又瞪了楚蔚一眼。

    甄歆問:“你怎麼知道楚蔚住這兒的?”楚蔚不會把住處隨便告訴人啊。

    呂宇宙歪著脖子,傲然一笑,說:“一個同學告訴我的。”甄歆立即屏住呼吸。

    劉羽脫口而出:“張友。”由于那時候劉羽監視燕小山,對購買別墅的前前後後,知道的很清楚。知道楚蔚住這兒,又和呂宇宙同學的,只有張友了。

    楚蔚一聽,有些生氣,呂宇宙尷尬的否決:“不是。是別人。”接著義憤填膺的說:“楚蔚,你應該理解我,我應該專心研究產品,心無旁騖才對,可為了前期資金,我不得不像個公關男似的,到處陪笑臉。”

    甄歆肯定的說:“放心,你做不了公關男。”說完,拿出煙,用紅唇輕輕咬上,點燃,然後送燕小山嘴邊。燕小山叼上,噴出煙圈。呂宇宙眼睛要噴火似的,看著這一切,心里罵甄歆淺薄,榜黑社會(燕小山臉上有疤),不識金鑲玉(指他自己)。

    大家都盡可能的坐離呂宇宙遠點。陳果兒無奈,煮好了咖啡,屏住呼吸,端了過去。呂宇宙想,MD,保姆都這麼漂亮。

    四眼問:“什麼保健品啊?”

    呂宇宙說:“已經申請專利了。這種保健品,標本並重,可以調整身體機能。喝下去,可以很快讓身體產生令人愉悅的味道。同時,治本,可以漸漸改善身體,最後,使身體始終處在嬰兒般的乾淨狀態,健康清新。”

    眾人露出了理解的表情。原來是久病成良醫了。

    甄歆問他:“你帶了嗎?喝下去看看。”呂宇宙露出受辱的表情,說:“楚蔚試過了。”

    一次,在飯店的小包間里,楚蔚和幾個同學聚會,呂宇宙這人也去了,他一開口,整個包間惡臭難聞。包間就一個小窗戶,空氣也不流通,給這幫人折磨的沒法,想著法子往外溜。後來呂宇宙喝了半瓶什麼東西,情況就好一些了。

    因此,當呂宇宙缺少資金,找到楚蔚時,楚蔚就感興趣了。呂宇宙還送給楚蔚一些樣品。不過,楚蔚沒有喝。

    劉云冷冷的說:“楚蔚喝它干什麼。”楚蔚身上的味道非常好聞,這是宿舍公認的。

    楚蔚說:“保健品是有效果的”她含糊其辭,沒有說誰喝的。

    呂宇宙很激動,看著楚蔚,就象李靖看紅拂女,韓世忠看梁紅玉。心里暗暗發誓,李靖和韓世忠都沒有嫌棄老婆是妓女,自己也不會嫌棄楚蔚的臉蛋。即使以後事業有成,美女對自己狂轟濫炸,也要保證楚蔚的地位。

    呂宇宙受到張友的指點,知道楚蔚有錢,還容易追,正因為沒錢導致產品停止開發的呂宇宙,立刻找上了楚蔚。張友叮囑他,不讓他說出是張友指點的。呂宇宙沒口子的答應了。

    呂宇宙想法打聽,後來還是張友告訴她,楚蔚那天和同學聚會,他興沖沖的去了。結果,那天,同學像熱天的蚊子似的,進來出去不停息。他愣是沒有開口機會。

    還是張友指點,呂宇宙找到楚蔚家,楚蔚果然識英雄于末途。對他的產品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呂宇宙露出追求楚蔚的意思,楚蔚也沒說什麼。呂宇宙憧憬著,楚蔚做他親密的愛人、助手、錢袋子。他打出一片廣闊的天地。

    呂宇宙寫了份計劃書,想讓楚蔚設法籌款。等到了楚蔚家時,卻被告知,楚蔚返校了。楚媽淡淡的,明顯不歡迎他。

    呂宇宙也坐車回京市,沒在京大找到楚蔚。他只好給張友打電話,張友果然大能,馬上指明了方向。還說,楚蔚一般都在後樓呆著,讓呂宇宙直接到後樓。

    呂宇宙拿出計劃書,說:“你看,這是我擬定的保健品開發計劃。”

    劉云搶先接過來,翻看後說:“楚蔚出錢,然後呢,利益怎麼分,怎麼沒有楚蔚的?”

    呂宇宙心想,一切都是我開發的,楚蔚就是出點錢,憑什麼要利益。再說,楚蔚的,不就是我的。因此說:“我和楚蔚不分彼此。”

    楚蔚說:“說話注意點。沒有回報,投什麼資?”

    呂宇宙露出受傷的表情,心里發狠,等保健品火了,肯定不要你了。說道:“我回去重新寫一份。”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9:14

正文 43 劉云的憤怒


      回到臥室,劉云終于和楚蔚發火了。吼到:“這就是你所謂的對等婚姻?你這是侮辱自己。”楚蔚不溫不火的說:“你也看到了,燕小山有甄歆了。”劉云說:“你可以爭啊。再說了,呂宇宙就能專一,你看他,無論哪個女生,他都瞄來瞄去的,就是不瞄你。”楚蔚說:“習慣了。”是的,她習慣了那些躲躲閃閃的目光。

    劉云說:“可是,燕小山看你就不一樣。他是真喜歡你。”

    劉云哀怨的說:“天哪,一想到哪個臭蟲,我就惡心。他偏偏還自我感覺良好。一幅風流才子的模樣。”楚蔚不語。

    劉云說:“你看,穆鐵塔平時多愛說話啊,今天一言不發。是在為你不值啊。”

    楚蔚說:“你就胡說吧。穆鐵塔感激燕小山,唯燕小山馬首是瞻。他在看燕小山的臉色,當然不說話了。”

    劉云說:“求你了楚蔚,可千萬別嫁給那個臭蟲。我會受不了的。”楚蔚歎息,沒有說話。

    劉云說:“楚蔚,你看我臉上的痘痘沒了。你知道怎麼沒的嗎?”不等楚蔚說話,劉云說:“和四眼在一起,痘痘就沒有。也算陰陽調和吧。”楚蔚說:“不錯,一舉兩得。”劉云吃吃的笑著說:“錯了,楚蔚,一舉三得。我好,他也好,痘痘也沒了。”楚蔚一愣,怒道:“你個女色鬼。”起身癢她。

    劉云笑著說:“別,別楚蔚,我有正經話說。”又笑了一會兒,劉云才故意一本正經的說:“四眼沒出息,就能治痘痘。哪像燕少啊,整個一十全大補啊。我聽甄歆說了,她的腳也是這麼好的,說不定,你的胎記,也得用這個法子呢。”楚蔚惱怒,又去癢她。劉云大笑:“哎呀,人家就這麼一說,做不做在你嗎。行了,好楚蔚,我服了,饒了我吧。”

    楚蔚喜歡經商,于此道也頗有天賦,很快擬定了投資意向書,拿給呂宇宙看。當然了,是在別墅前樓小客廳,會見的呂大才子。別人可不想在受虐。小客廳大敞著窗戶。

    呂宇宙看完協議後,感覺很受傷。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大眾情人,是YY小說的男主角,有什麼困難了,那是美女的機會來了,美女們肯定會盡心竭力的,爭先恐後的幫助他,以能幫助到他為榮。他的人生也一直一帆風順的,考上大學,申請到創業基金,一時的資金緊張,已經讓他有點沮喪了。楚蔚這個可怕的女人,居然跟他斤斤計較。楚蔚登時變成了萬惡的資本家。

    坦白的說,楚蔚遠沒有達到萬惡的程度,這份協議對雙方都有利。在呂宇宙到處碰壁的情況下,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呂宇宙簽了協議。簽是簽了,呂宇宙心里的不忿,是可想而知的。呂宇宙簽完字後,心里在那兒猶豫,還要不要追這個女人?

    終于,還是張友給描繪的美好前景打動了呂宇宙,呂宇宙邀請楚蔚出去玩。可惜,呂宇宙太不會做戲了,他那臨終就義的表情,讓楚蔚非常不爽。楚蔚想起了燕小山,燕小山那麼優秀,也沒有說出現過這樣的表情。楚蔚安慰自己,總比張友強,張友像個變臉王,左一層右一層的面具下面,你始終看不到他的內心。楚蔚答應了呂宇宙的邀請。

    楚蔚痛快的答應,讓呂宇宙懷疑起自己的決定:難道,自己的**約會,就交給楚蔚這樣的女人?話已出口,呂宇宙來不及心疼他的貞節了。只好往外走。楚蔚說:“我去開車。”呂宇宙心里立刻不平衡了,不就是有個好爸爸嗎。

    楚蔚和劉羽換了車鑰匙,沃爾沃是敞篷車,和呂宇宙坐車,敞篷車要好得多。

    呂宇宙很喜歡裝的,男人哪有不喜歡裝的呢,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搶著付賬的。呂宇宙第一次去找楚蔚的時候,就帶了本介紹產品的書。書中,他故意‘無意’的夾了些他和女生的合影。都是班級出去玩的時候,呂宇宙強行和人家照的。

    楚蔚開車出來,讓呂宇宙裝無可裝。

    車子在車流中穿行,呂宇宙顧盼自雄,只有兩點讓呂宇宙不爽,一是開車的不是自己,二是楚蔚臉上有胎記。楚蔚問呂宇宙去哪里?呂宇宙支支吾吾的,他原想和楚蔚隨便逛逛,然後看個電影。現在,他決定回校一趟。于是說道:“先回學校,我把合同放回去。”楚蔚點頭。呂宇宙的學校和京大齊名,都是京市有名的學府。

    車停在呂宇宙的宿舍樓下,呂宇宙請楚蔚上去坐坐,楚蔚說:“不了,我在樓下等你。”呂宇宙點頭,上去了。因為是假期,宿舍樓里沒多少人,呂宇宙的寢室只有他自己,看著空蕩蕩的宿舍,呂宇宙腸子癢癢沒法撓,找了個有錢的女朋友,卻沒地方吹噓。

    下來後,呂宇宙剛要建議去逛逛公園。楚蔚說:“我們去你租的廠房看看吧。”呂宇宙只好點頭,說:“那我上去拿鑰匙。”

    這是一個很不景氣的藥廠,呂宇宙租了一個車間。還沒有生產。呂宇宙大開門,和楚蔚走了進去。

    楚蔚皺眉,進了散發著黴味的車間。車間很凌亂,到處是干涸的,各種顏色的水漬。牆壁上,有的地方的瓷磚掉了,像一塊塊難看的疤痕。生產線非常破舊,可以說鏽跡斑斑,像是一條癩皮狗,趴在那里,旁邊散落著外包裝。

    楚蔚說:“這里條件不行,保健品的審批是非常嚴格的。要重新找地方。”

    呂宇宙說:“這你就不懂了。你看有幾個申請保健品批號的。我考慮了。產品上打食品批號,到時候把產品的功能宣傳出去,肯定火。”

    楚蔚說:“就算是食品,這里的條件也太差了。”

    呂宇宙說:“這還是吳教授給聯系的呢。我要是有錢,早蓋標准廠房了。這不是起步階段嗎。吳教授說了,衛生監督和技術監督那塊,他有人,能幫說上話。這里的廠長也說了,他們的手續全。你放心,我都安排明白的了。”

    呂宇宙的電話響了,他接電話,放下電話後,他皺起眉頭,說:“怎麼會這樣呢?”

    楚蔚依然看著機器,看來最近運轉過,經過了保養,有幾處還有機油滴落。有的潤滑孔上,堆積著黃甘油。

    “沒道理啊。”呂宇宙拍著機器,大聲嚷嚷道:“這條生產線,完全能生產我研制的保健品。怎麼生產出來的東西,達不到要求呢?”

    呂宇宙的保健品研究,因為申請到了創業基金,所以還有兩個同學和他一起搞,剛才的電話,就是那兩個同學打來的。盡管沒有錢投入生產,他們幾個還是生產出一批樣品,電話告訴呂宇宙,樣品不合格。

    呂宇宙急于回去看具體數據,楚蔚說:“我送你回去。”呂宇宙看看表說:“該吃飯了,我請你吃飯,吃完飯,再回去。”

    呂宇宙指路,走了一會兒,呂宇宙說:“就這吧。”楚蔚開車到了一個飯店前,很好,有停車的地方。進了飯店,呂宇宙大聲吆喝:“老板,有什麼吃的。”

    雖然是飯點,但飯店很冷清,寥寥幾個人吃飯。沒有服務員。老板從後廚匆匆出來,說:“想吃啥,有新烀的羊蠍子。”

    呂宇宙說:“來兩晚牛肉面。多放點辣。”本來挺激動的老板,蔫頭蔫腦的答應聲,回廚房了。

    呂宇宙熱情的招呼楚蔚坐下。塑料的板凳,有棱角的地方,滿是灰塵,油乎乎的桌子,還殘留著幾塊骨頭,菜葉。楚蔚坐下。

    呂宇宙大聲喊:“老板,把桌子擦擦。”老板在廚房答應了,人沒有出來。

    呂宇宙翹著二郎腿,說:“不用擔心,我回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我雇那倆人,死腦筋,你要是不說明白了,他們就不知道怎麼干。你說什麼都得我自己干,我雇他們干啥啊。”

    楚蔚心不在焉的答應著,小心的不去碰桌子。老板端著兩碗面出來了,兩個大拇指指肚,浸在湯水里。把面放桌子上後,一只胖手在桌面一劃拉,一只胖手接著,就把桌面的骨頭菜葉劃拉走了。

    呂宇宙把面上的牛肉填在嘴里,大聲的咀嚼,吧嘰,吧嘰。看楚蔚不動筷子,讓楚蔚:“快吃吧。”

    楚蔚扭頭看向窗外,嘴里說:“減肥呢,不想吃。”

    呂宇宙大笑,肉沫噴到碗里,躊躇滿志的說:“放心吃,我正研究個減肥的保健品。馬上申請專利了。我給你第一個用。”

    楚蔚一聽,問:“效果怎麼樣?”

    呂宇宙自矜的點點頭,說:“你和我簽協議,算揀到了。”

    楚蔚說:“你真挺有才的。”

    呂宇宙說:“我家好幾輩子行醫,咱廠醫院的中醫,你打聽打聽,呂大夫,老有名了。說不定也給你爸看過。本來家里讓我接著干的。我不願意。行醫的話,多限制我發展呢。本來呢,有好項目,我優先考慮咱們廠,找咱們廠領導,都不懂。便宜你了。”

    楚蔚一想,是有個呂大夫,很有名。有名的原因,是因為呂大夫愛吃胎盤。廠醫院婦產科的胎盤,他想方設法的吃。聽說他們家,星期天用胎盤包餃子。楚蔚突然有點惡心。

    呂宇宙說:“人吧,就應該有點自信。我就相信,我肯定能研究成。你說,要是這個保健品不好,能申請到創業基金嗎?你能投資嗎?”想想又說:“也不瞞你,挺多人勸我,做手術摘除大汗腺。可我不,我就相信,我自己能治好。”呂宇宙有些激動,把楚蔚面前的牛肉面也端過去,稀里呼嚕吃。

    楚蔚真誠的說:“你放心,以後會讓你專心搞研究的。”

    呂宇宙說:“這我不懷疑。我有這個價值。”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0:59:36

正文 44 有錢好辦事


      甄歆想要搬到燕小山那里去住,甄歆的媽媽態度堅決的不許,她擔心甄歆犯和自己一樣的錯誤。卻沒有想到,這個錯誤已經犯了。甄歆從小到大,看到媽媽都是唯唯諾諾,沒有主意的樣子,沒想到這次橫空出世,反對的如此激烈。甄歆只好乖乖的住在家里,只是每天跑到燕小山那兒。

    楚蔚送呂宇宙回校後,也沒有胃口吃東西了。回到別墅吃個蘋果,開始重新研究投資的方案。楚蔚發現自己有點操之過急了,很多事情都想當然了。呂宇宙租用的廠房,根本不能用于生產,白白花了冤枉錢。如果和呂宇宙合作,勢必要考慮廠房和生產線的問題。這樣一來,楚蔚手頭的錢就不夠了。

    楚蔚想來想去,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正好四眼和劉羽纏纏綿綿的回來了,楚蔚就把二人當作廖化用,和兩人合計。

    楚蔚說,最好能回到家鄉那里,在家里辦廠的話,不但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廠地、人工等都比這里便宜。只是楚蔚和呂宇宙都要上學,管理上很不利。考慮休學呢?呂宇宙還要用學校實驗室的設備做研究,只能楚蔚休學了。楚蔚又有點舍不得。

    如果在京市辦廠,就得考慮融資了,不過,在京市這里恐怕很難貸到款。只能回家,托家里人辦。不過楚蔚估計,老爸十有八九得拒絕,只能把老媽的私房錢拿出來,有點杯水車薪。

    劉云看著楚蔚,不斷的冷笑。四眼就奇怪了,說:“你怎麼這麼笑呢?要不,咱倆想法給楚蔚湊點。”

    劉云說:“你不是叫那個呂宇宙給熏糊塗了吧。”楚蔚莫名其妙的說:“呂宇宙挺有才的,你別看不起人。”劉云起來,扯住楚蔚上樓。楚蔚掙了幾下,就由著她拽了。

    劉云上樓,咚咚的敲燕小山的門。

    燕小山和甄歆都在。

    農場那里,不但暫時停工了。鄉里還要提起訴訟,說農場所用的土地,是村集體所有,轉讓使用權時,需要村民同意,並要報請土地資源管理局批准,鑒于轉讓合同不合法,鄉里要原價贖回。鄉里本來要和甄歆商量,看看農場現在投入了多少錢,也不能讓甄歆白白的花了這個錢,鄉里可以作價收回。甄歆冷冷的說了句:“做夢。”

    鄉里氣得跳腳,你這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麼。跟你好好商量你不聽,那咱們按法律辦事,告訴甄歆,希望甄歆好好考慮,不然,將提起訴訟。到那時候,甄歆能拿回多少錢,可就說不上了。

    甄歆也不和鄉里多說,一個辦法,拖。拖到云開霧散,又不是沒有後手。這樣,燕小山和甄歆都沒有去農場。甄歆來別墅的時候,就跑到燕小山的臥室,至于做什麼,應該是少兒不宜吧。

    劉云敲門敲的急,甄歆兩腮桃紅,裹著男式睡衣,打開門。燕小山靠在那里,赤裸著上身,穿著沙灘褲。劉云拽著楚蔚進來,四眼也跟了進來。

    劉云把楚蔚要投資保健品的事情說了,然後說:“因為缺錢,楚蔚要休學,回家辦廠。你看著辦吧。”

    燕小山把手攥緊,又打開,對楚蔚說:“就算你想不起以前了,總記得我的手吧。咱們,怎麼可能缺錢呢。你隨便投資,錢的事兒,你不用操心。”

    楚蔚覺得用燕小山的錢很自然平常,心里同意了,一想到燕小山神秘的能力,就瞪了燕小山一眼,那意思說,借我本金就行,我想自己賺錢,要的就是這個樂趣,不需要‘擺海干’什麼的。不要開燕小山的金手指。

    燕小山做個苦臉,無奈的表示,我現在也沒有這個能力啦,前幾天大傷元氣了。你盡管享受樂趣好了。很久很久以前,你就喜歡玩這個游戲。

    楚蔚想起燕小山昏倒在客廳里,擔憂的看了燕小山一眼,有毛病還不知道節制,整天胡天胡帝的。

    燕小山回了個眼神,我冤不冤哪,我曾經是多麼的純潔,咱倆當初,比這瘋狂多了。遙想當年,我一絲不掛,被你抬到了臥室……。

    楚蔚回了個殺人的眼神。當初肯定不是這麼回事兒,楚蔚隱約的感覺到,卻又說不清。

    燕小山贊許的看著楚蔚,好現象,終有一天,能記起前世,能想起我。

    楚蔚堅決的表示,我不問前世,我只問今生,我就要做個平常快樂的小女人。

    劉云疑惑的說:“你們倆眉來眼去的,干什麼呢?楚蔚,你借燕小山的錢,就當做是你貸款了,不久結了嗎。”

    燕小山說:“我同意,當貸款了。”楚蔚問燕小山:“你確認,是貸款?”楚蔚在燕小山面前,很放松,想撒賴就撒賴,想不講理,就不講理。像這種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威脅一說,燕小山就軟了,當即改口,說:“不是貸款,隨便用。”

    劉云在旁邊歎息道:“你看你倆,要說不是情侶,誰信呢,這不就是打情罵俏麼。”楚蔚登時臉色通紅,狠狠翻了燕小山一個白眼。

    甄歆和燕小山在一起,產生了很玄妙的變化,世界,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世界了,仿佛冥冥之中,知道了燕小山和楚蔚的不凡。看到楚蔚解決了資金的問題,說:“不如農場也入股。”

    甄歆說,農場井水的化驗報告出來了,井水屬于優質礦泉水。既然楚蔚生產口服液,水質也十分關鍵,不如就在農場建廠,土地水源都是現成了,唯一不好解決的,就是人工問題。

    劉云說:“附近的村子沒有人嗎?”

    甄歆說,不要把閑散人員,等同于勞動力。尤其是擁有土地的農民。出去務工的農民,和在家里的農民又不同。出去打工的民工,如果在城市堅持下來了,大部分是非常勤勞的。在家里的農民呢,則處于兩可之間,紀律性非常差。他們想賺零花錢,有吸引他們的報酬了,他們就來干活賺錢。如果不願意來了,或者為農活忙,或者為走親戚,或者就為了打牌,甚至沒有什麼原因,就不來了。

    甄歆說,最好的工人,其實是城市下崗職工。用一句從小學到大學都有的話:他們是真正的無產者。完全憑勞動力吃飯。

    那些工人,很多都有技術,即使沒有技術,也經過了職場的熏陶,有很好的紀律性。可以很協調的安排生產,不像沒有脫離土地的農民,散漫成性。真不明白,怎麼一說到農民,都喜歡用什麼純樸憨厚,其實,農民有農民式的狡猾。

    這些,有些是韓七說的,有些是甄成告訴她,有些是甄國慶教給她的,甄歆在農場留心觀察,也確實如此。

    楚蔚說:“不能把他們培養成熟練工人嗎?”

    甄歆說:“很難,離村子太近了。除非收了他們的地。”

    劉云說:“那就招別的地方的下崗工人。”

    楚蔚說:“要考慮交通食宿,那成本就增加了,不是好辦法。”

    劉云說:“那就別在農場辦了,楚蔚,呂宇宙租的那個廠房,既然破破爛爛的,荒草滿地,不如把這個廠子買下來,重新蓋。還有熟練工人。”

    楚蔚說:“那個廠子,已經資不抵債了。再加上退休工人工資,職工的各項保險金。是個很大的窟窿。除非單買地皮。”

    劉云說:“那就單買地皮好了。”

    楚蔚說:“一下子那麼多工人無處可去,會影響到社會的穩定的。”

    四眼說:“杞人憂天啊,居然擔心廠房。燕少有錢,你們去開發區,去工業區,隨便挑。標准廠房,而且還三通四通N通。至于工人,打工仔打工妹,一波一波的。還有區領導,甭說刁難咱們哪,都露出標准的八顆牙,露七顆半都不行。”四眼家是G省的商人,平時耳濡目染見的多了。用一番南方話說下來,把劉云笑得前仰後合的,趴在四眼的後背上,捶他。

    四眼又對楚蔚說:“意向書簽的太匆忙了,還是先要詳細的考證一下。如果不去看看,單單憑呂宇宙說嘴,可信度也太低了。就象這個租用的廠房,聽呂宇宙一說,都符合ISO標准了。還有保健品的功效,甯可花掉一部分錢,也要把臨床之類的試驗都做了,靠數據說話。”

    楚蔚點頭,深以為然。幸好是意向書,這要是合同,簽了就損失一大筆。呂宇宙不可信。

    呂宇宙正忙著做實驗呢,張友來電話了。張友非常關心呂宇宙和楚蔚的進展。原本張友對呂宇宙的保健品感興趣,但為了促進楚蔚和呂宇宙的關系,給燕小山制造麻煩,張友忍痛割愛。反正有華氏國際的支持,用錢賺錢很容易。

    張友聽呂宇宙說和楚蔚出去吃飯了,誇了呂宇宙幾句,等聽到吃的牛肉面,楚蔚還借口減肥不吃後,張友氣得破口大罵。你說你小子平時挺聰明的啊,怎麼情商這麼低呢。你以為是和老婆出去吃飯哪,怎麼便宜怎麼打發。

    呂宇宙大叫委屈,為了這個項目,他已經沒有錢了啊。家里也沒有多余的錢給他,他爸爸是赤腳大夫出身,為了調動工作,花了不少錢。為了這個項目,把家里預備給他娶媳婦的錢都花了。如果楚蔚是那麼淺薄的女人,他甯可不追了。

    張友怒極反笑,說呂宇宙你情商很可能是負數,追女孩子也是投資啊,是從奴隸到將軍啊。你追楚蔚,不但可以得到女人,還可以得到資金,你可就是董事長的女婿了。怎麼舍不得一點飯錢。就是把項目停了,也得給楚蔚花錢。

    呂宇宙被打動了。准備再次請楚蔚吃飯。

    張友指點他,不要著急補救,要很自然的邀請她。不用去很貴的地方,但要乾淨,要可口。至于浪漫的氣氛,都是可以人為制造的。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0:02

正文 45 生活


      話說楚蔚手頭緊,劉云呢,帶她敲開了燕小山的門,事情解決了,皆大歡喜啊。燕小山就起身給楚蔚拿卡。等拿了卡,燕小山發現,現場的氣氛突然古怪起來。甄歆面紅耳赤的,裝模作樣的趴在窗台看風景。四眼沖燕小山暗挑大姆哥。劉云的目光躲躲閃閃的,楚蔚則橫了燕小山幾眼。

    燕小山心虛,一低頭,才發現,聽見門響匆忙套上的沙灘褲,前面濡濕了一片。沙灘褲輕薄,如今濕了,變得有些透明。剛才翹著二郎腿還好,這一起來,把本來的曖昧給挑明了。

    燕小山若無其事的拿起浴巾,圍在腰上,一邊圍,一邊把卡遞給楚蔚。像一個早晨剛剛起床的丈夫,邊穿衣服,邊給妻子拿什麼東西。楚蔚想發火,又太露痕跡,只好非常淡然的接過。

    燕小山說:“甯可花重金,也要挖到合適的人才。做企業,關鍵做人。企業就象一部車,人才是發動機,資金是油,你是司機。這句話,還你很早以前,你告訴我的。沒必要留意那些細枝末節。抓人,先建立‘影子內閣’,以後你會事半功倍的。”

    四眼贊歎道:“太對了。”劉云不信,問:“楚蔚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燕小山露出了回憶的神色,說:“很久了。那時候我什麼也不懂。清純啊。”燕小山沖楚蔚一笑,楚蔚收到燕小山的意思:我那時候算是個小正太吧?楚蔚飛回個眼神:你就得意吧,等我想起來,咱們一起算帳。楚蔚飛眼過後,才郁悶的想到,我想起什麼啊,怎麼就冒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了呢。

    劉云不耐煩的說:“我怎麼糊塗了呢,你到底什麼時候認識的楚蔚啊。”

    燕小山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很有權勢,非常富有的家族。這個家族,甚至凌駕于各個國之上。家族出了個少女,對商業有著驚人的天賦。她經常不知道家族商號的名字,卻能極其敏銳的洞察到商號的發展先機。

    家里給少女選了個夫婿,但少女卻愛上了別人。兩人本來以為可以天長地久的在一起,中途卻出了意外。少女失去了前世的記憶,忘記了自己的愛人。

    劉云輕蔑的說:“想象力很豐富。這麼說你有前世的記憶了?不用說,楚蔚就是那個少女,你就是她忘記了的愛人了?”燕小山點頭。

    劉云用下巴指著甄歆,說:“這就是你給楚蔚的禮物了?”甄歆在窗台上回過頭,托著腮,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切。楚蔚跺腳要走,卻被劉云拽住,說:“懷里抱著一個,還光明正大的追一個。看他怎麼說。”

    燕小山說:“我多有幾個女人,這很正常。”劉云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其他人也很吃驚。

    燕小山說:“占有異性,選擇優秀的異性傳宗接代,靠的是能力。異性也是一種資源,自然要向強勢傾斜。這也符合人的本能和心理。現代的婚姻制度,缺乏人性化,更多的是滿足社會的穩定需要,強行的平均分配了。為了社會的穩定,犧牲了社會的發展。根本無法保證優生優育。一夫一妻,是個誤區。為什麼有人喊出‘甯為英雄妾,不為庸人妻’。比如甄歆,是願意跟我生個孩子,還是願意選個孱弱的小白臉呢?”

    甄歆說:“除了你,我才不給別人生孩子。”燕小山心里暗歎,目前元氣枯竭,還無法弄大甄歆的肚子。

    劉云咬牙說:“很好,很強詞奪理。那麼楚蔚也可以到處占有了?”

    燕小山說:“當然,不過男性和女性也有稍許不同。男性願意占有更多女性來生育更多的後代;女性願意尋找更強男性來生育更強後代。表現出來,就是男性是後宮,女性則像猴子掰苞米,掰一個,丟一個。楚蔚,會找到比我強的嗎。”

    劉云說:“你這麼自信?”燕小山點頭,就像獅子王,可以打敗任何挑戰,甚至讓人不敢挑戰,未戰先屈人之兵。

    劉云看著四眼,考慮是不是讓四眼揍燕小山一頓,實在是太可恨了。四眼面色如土,殺雞抹脖子做眼色,他打心底里有些怕燕小山。劉云憤怒的甩手出去,四眼苦笑一下,追出去哄。

    正好劉羽回來,伸手攔住了劉云,看劉云眼圈紅了,說:“誰欺負我們的小美人了?”劉云大力掙不脫劉羽,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她說:“姐,你去揍燕小山。”劉羽猶豫一下,說:“我打不過他。”劉云氣憤的說:“姐,你也佩服燕小山,也想給他生孩子。”劉云因為四眼不敢對燕小山動手,心里有些氣苦,才口不擇言。

    劉羽臉上飛起兩朵紅暈,說:“胡說什麼,難道燕小山讓你給生孩子?”四眼急了,說:“說什麼哪?她非要跟燕小山講理,說僵了,正生氣呢。”劉羽看四眼急赤白臉的,知道說話造次了,趕緊解釋:“我就是沖口而出。你可別在意。”四眼依然悻悻的。

    劉云看四眼敢跟劉羽橫,平時挺厲害的劉羽低聲下氣的,心情大好,要不燕小山怎麼說,女性喜歡強者呢。就像剛才,如果四眼跟燕小山動手,不管挨沒挨打,劉云都不會氣成這樣。

    劉云反過來挽住四眼說:“行了,我姐不是著急嗎,你還不依不饒的。”四眼霸道的摟住劉云說:“只能給我生孩子。”劉云臉紅,說:“別鬧。”

    劉羽好奇,問劉云和燕小山說什麼了,這麼生氣。劉云把剛才的話複述一遍。劉羽聽完,臉色變幻,緊緊的皺著眉頭,上樓了。

    四眼好奇的問:“你姐干嘛住這兒不走呢?”

    劉云面色複雜,盯著空空的樓梯,說,劉羽的父親是叔叔的部下,一次救災中犧牲了。母親本來體弱多病,也撒手而去。叔叔收養了劉羽。劉羽從小心高氣勝,不服輸,上學後也非常優秀。在警大就立過功。劉羽只佩服比自己強的人,燕小山這麼霸氣十足的。劉羽可能喜歡上了。

    四眼同情的說,天啊,還有個陳果兒呢。鐵杵也能磨成繡花針。燕少自求多福吧。

    劉云斜斜的看著四眼,說:“你擔什麼心,人家白天黑夜的磨呢。”四眼笑著,說:“要不,咱也練練。有道是‘拳不離手曲不離口’嗎。”劉云也動了情,說:“不怕變繡花針了?”四眼拍著胸脯保證:“那是燕少。放心,咱活到老,磨到老。”

    再說樓上,劉云跑出去之後,楚蔚也要出去。燕小山問她:“楚蔚,你應該能想起一些了吧?”楚蔚臉上露出掙紮的神色,說:“為什麼要抓住以前不放呢?重新開始不好嗎?”

    燕小山說:“一塊美玉,在瓦礫堆里是藏不住的。”楚蔚不覺開心的笑,沒好氣的說:“嫁給別人,就是在瓦礫堆了。”說完才想起,和燕小山習慣了,甄歆還在屋子里呢,剛才那麼笑,沒嚇著她吧。不由看向甄歆。

    甄歆說:“你是怕胎記嚇到我吧?”楚蔚默認。

    甄歆笑著搖搖頭,說:“原以為熟知這個世界了,卻被燕少帶著,打開了一扇門,發現了門後深邃幽美的空間,才知道原先的世界多麼狹小。”甄歆認真的對楚蔚說:“我在你臉上,看不到胎記。你很美,你不用擔心劉云說的那些,我總感覺,燕少有辦法解決。”

    楚蔚說:“愛情總是讓人盲目,凡事都被美化了。”甄歆裹著睡袍,走過來,抱著燕小山,扭頭對楚蔚說:“世上那些臭男人,不值得我嫁。怎麼美化也沒有用。”

    楚蔚看燕小山反手攬住甄歆,心里出現了別樣的情緒。正要出去,電話響。陳果兒打來的。

    這段時間,穆母幾次病危,穆鐵塔和陳果兒大多數時間在醫院里陪老人。陳果兒有時匆匆回來做飯,然後就端走了,老人已經吃不下東西了,但陳果兒還是變著花樣的做。陳果兒這時來電話,楚蔚有了不詳的預感,果然,老人不行了。

    楚蔚通知了其他人,四眼和劉云正在親親熱熱的,出了客廳,直奔四眼的住處去呢。聽到這個消息,都感到了震驚,這是他們這麼大,第一次直面死亡。兩人分開,各自找了深色肅穆的衣服換上。

    楚蔚的車一直給陳果兒開著,劉云四眼上了劉羽的車,楚蔚和燕小山上了甄歆的車。趕到醫院時,穆鐵塔跪在床前,默默的哭泣,陳果兒哭著勸他:“哥,哥,你說話呀。”劉羽看了,忙說:“先別哭,趕緊給老人換衣服。一會兒穿不上了。”

    這句話提醒了穆鐵塔和陳果兒,穆母早就囑咐他們,准備了衣服。

    穆鐵塔爬起來,拿毛巾給老人擦拭身子。陳果兒拿出了衣服,穆鐵塔親自一件件給老人穿上。

    老人瘦的只剩下骨頭了,安祥的閉著眼睛。這是個很守舊的女人,一直懷著感恩的心生活。感謝老天給她一個有才氣的丈夫,感謝老天給她一個有出息的兒子,感謝老天給她一個懂事的女兒。她不認識字,對每個識字的人有著發自內心的敬畏。

    守舊的人很重視死的,按照傳統,應該給老人置辦裝殮的衣服。但她只是把平時喜歡的衣服,湊齊了一套。她舍不得花錢,她治病花了太多的錢了。她相信她的兒子,這錢是乾淨的。那也得省。

    她囑咐陳果兒,把她把其他的衣服,送給那些拾荒的。拾荒的人也是抱成團的,她感謝他們,讓她加入了拾荒的團體。關鍵的一點是,他們不會嫌棄。

    老人平靜的安排了後事,她知道,孩子們沒有經曆過這個,家里又沒有長輩在這里,于是她都一一的指點了。

    醫院給殯儀館打了電話,黑箱車很快來了。陳果兒無法開車,燕小山接了過來,四眼陪穆鐵塔上了車。楚蔚劉云陪陳果兒上了甄歆的車。劉羽獨自駕駛。一起去了殯儀館。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0:58

正文 46 游戲


      死者長已矣,穆鐵塔雖然很悲傷,但他是男人,所以還算好。只有陳果兒,想起來就流淚。

    四眼本來想陪陪穆鐵塔,還給大牛打電話,讓他早點過來。可四眼突然接到家里的電話,來不及多說什麼,匆匆忙忙的走了。

    劉云擔心起來,每天都給四眼打電話,四眼只是安慰劉云,告訴她沒什麼,然後就掛掉電話。

    甄歆要出席個宴會,想讓燕小山陪伴,燕小山笑著的答應了。甄歆興沖沖的去挑選衣服。自己挑,當然還有燕小山的。

    宴會上,甄歆非常受歡迎,不是沖甄國慶的面子,甄國慶這個披著成功人士外衣的黑社會是不招待見的,但甄歆的舅舅,甄歆的外公,可是每個人都需要巴結的對象。

    甄歆含笑回應著,嘴巴都笑僵了。知道燕小山不喜歡應付這些人,也不給他介紹,盡管這些人總是好奇的看著燕小山。總算看到胖妹兒了,甄歆急忙躲過去,不肯再應酬了。

    蕭筱和張友也在宴會上,張友臉上帶著自然的、自信的微笑,挺直的脊梁小角度的躬著。和每一個碰到的人說著新鮮的討好話。得到的回應,不過是一聲‘噢’。

    張友看到了燕小山,看到燕小山在對別人‘噢’。張友的眼睛射出了熊熊的怒火。不過,很快他就在心底笑,你燕小山很厲害嗎?你真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想到華氏國際提供給自己的巨額資金,張友底氣十足,很有風度的給旁邊的女士拿了酒。心里期盼著燕小山倒黴的日子。

    甄歆參加這麼多的宴會,只有今天是最高興的,是發自內心的笑的。她毫不掩飾的自己的愛戀,挽著燕小山的手臂,把他介紹給自己的幾個朋友。以前完全按照自己意志行事的甄歆,現在卻留心燕小山的反應。甄歆的愛絢爛熱烈。

    宴會是林一平舉辦的,林一平就是林來的兒子。和林一平手指相扣,不時用眼神交流一下的,是林一平的未婚妻宋洋,是個知性美女。

    宋洋是H省的人,她的母親是一個國營大廠的董事長。一個女人,能讓一幫爺們俯首帖耳,宋洋的母親是有著鐵娘子稱謂的。宋洋畢業後,立志從政。實際上,宋洋的名字是宋洋洋。因為她小時候長的白皙,頭發還自然蜷曲,所以家里叫她洋洋。宋洋從政後,嫌名字不好,聽起來不成熟,索性去掉了一個洋。

    林一平去H省鍛煉,和宋洋偶然相識,隨即相戀。在林家考察了宋洋的家世人品後,林家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甄成、白軍、林一平等這些人的祖父輩,當初都是軍人,後來工作需要,去了不同的部門,但交情一直都在。林一平知道甄歆農場的事兒後,經過一番運作,到永豐縣擔任書記的,就是宋洋。林一平自己,去了H省的一個臨海城市。

    林一平為了宋洋,介紹圈子里的朋友給宋洋認識,才找個由頭,辦了這麼個宴會。

    林一平介紹甄歆和宋洋認識,並且說了宋洋的新職務。宋洋很自然的說起了農場的事情。宋洋說,農場要申請成為慈善團體,目前還有一定難度,缺乏法律的支持。不過,相信相關的法律很快就會出台了。畢竟,慈善不是少數人的事情,需要整個社會來關注。慈善是愛心,不分貧富國家個人的。

    宋洋已經看過農場的手續了,沒有大問題。她跟甄歆說,不用擔心個別人的刁難。她會很快安排,把農場的各項手續都批了。讓甄歆安心發展。有什麼事兒,盡管找她。

    甄歆不會客氣的,說起了農場附近人工不足的問題,還說,如果不是擔心招不到工人,楚蔚也會在農場辦個廠子的。

    宋洋聽了,說,永豐縣有塊和農場毗鄰的地,以前辦過工業園區,但沒有辦起來,蓋好的廠房空置著。宋洋正打算花力氣搞起來。宋洋說,可以把楚蔚介紹到工業園區去,不用擔心沒有工人的。永豐縣許多企業倒閉了,很多工人沒有活干。可以考慮增設幾條公交線,方便工人去工業園區上班。宋洋還說,如果方便,可以介紹楚蔚和她認識。

    張友看到,宴會的主人,對燕小山和甄歆另眼看待,被主人邀請,說說笑笑的離開了大廳。登時有一股怒氣。

    張友為什麼要生氣呢?讓人不解。和張友情況相似的同學,能夠上個技校,分配個效益好的分廠車間,花光父母的積蓄,娶上媳婦,置辦個小家,就很不錯了。可張友抓住了楚蔚,上了京大。又搭上蕭筱,來參加這種圈子里的宴會,張友居然生氣。

    張友從來不知道感激什麼。缺乏感恩的心。他所擁有的一切,他認為理所應當。他還沒有得到的,自然是老天不公了。

    蕭筱看到張友臉上,堆起了陰霾。明白因為受到了冷遇,張友不高興了。端著酒,臉上笑著,眼睛里卻是嘲諷,說道:“要是擱在以前。今天來的,都是郡主公主,貝子貝勒級別的。能看你一眼,就算是禮賢下士了。”蕭筱也不好受。以前看著白家的面子,蕭筱也算如魚得水的。如今蕭筱自己動手,撕裂了和白家的關系,這些人,已經不把她當圈里的了。

    別看蕭家還有個蕭懷益,可蕭懷益已經到步了,眼看就去養老了。蕭家沒有根底,不可能被圈子容納的。

    張友聽了蕭筱的話,說:“這算什麼,八旗勳貴嗎?現在可是人人平等的。”

    蕭筱眼里的嘲諷色更濃了,說道:“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不像你張友的話啊。還是,隱含別的內容,我沒理解?”

    張友當然不是憤青,對于游戲規則,他還是很清楚的。不要指望有什麼公平的游戲規則,那不過是永遠的理想。不公平的規則,才是真實的世界。但有一點,算是公平的:那就是每個人面對的,都是一樣的規則。

    張友重新微笑,輕輕的舉杯示意。

    蕭筱承認,張友是很帥的。即使在今天的宴會上,張友也毫不遜色,非常像一個有教養的世家子弟。燕小山給人的感覺是霸道,讓蕭筱想得到燕小山的憐惜,如果與燕小山在一起,可以讓人放棄一切。當然,這僅僅是蕭筱的性幻想。

    張友給蕭筱的感覺,是拿得出手。可以炫耀。高大帥氣有型的張友,像蕭筱的一件精美的首飾,日用兼夜用型。張友看到了蕭筱眼中瞬間的情欲,臉上在笑,心里卻煩了。

    蕭筱雖然想和華氏國際加深合作,但她沒有出面對付燕小山。只是暗示張友,如果他看不慣燕小山,需要什麼,盡管調動,給了張友很大的權利。

    宴會一結束,甄歆就被媽媽叫了回去。葉楠從胖妹兒的媽媽,也就是葉楠的嫂子那里,知道燕小山的底細。也就是那個邁克的資料。葉楠看完後,頭暈目眩,天啊,難道母女都是這個命嗎?

    葉楠盼到甄歆回來,告訴甄歆,離那個燕小山遠點,他是個壞人。

    甄歆不高興:“才不是壞人。”

    葉楠說,這是你舅媽,通過特殊渠道,得到了資料,你看仔細了,太惡心了,令人震驚啊。

    甄歆不信,特殊渠道,很可信嗎?

    葉楠說,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嗎。甄歆把頭搖的跟博浪鼓似的,不聽她媽媽羅嗦了,打著哈欠,要去睡覺。

    葉楠急了,燕小山和可比諾家族不清不楚的,那可是黑社會啊。甄歆,你趕緊離開他。

    甄歆很無辜的問:你和爸爸,不是相親相愛的嗎。爸爸也是黑社會。他的場子,我見的多了。

    葉楠無語,這麼多年,她和甄國慶都裝模作樣的,恩愛非常。讓她說什麼,說就因為你爸爸,她才發對的。

    甄歆再次轉身,葉楠說,好吧,我跟你說。葉楠把甄歆留下,然後說,她有個朋友,少女懷春,以為是愛情,以為愛情是一切了。少女也不懂避孕,就有了孩子了。

    甄歆說:“愛他,就給他生個孩子唄。”

    葉楠氣得打了甄歆一下,幽幽歎息道:“未婚女人,生個孩子,還讓不讓人活了。”

    甄歆問:“孩子的爸爸呢?”

    葉楠說:“跑了。”

    甄歆想了想說:“只要自己喜歡,就生,慢慢養著玩。”

    葉楠說:“你以為是小貓小狗呢。鄰居同事怎麼看你。”

    甄歆困了:“說,哎呀,哪那麼多事去。自己高興就行唄。我去睡了。”

    葉楠氣得拽住甄歆,甄歆不敢使勁,被媽媽拽到衛生間,弄了一臉的涼水,甄歆一邊擦干,一邊說:“你今天怎麼啦。”

    葉楠看甄歆清醒多了,說:“到時候你就知道有多難了,聽媽媽的,離開那個燕小山。”

    甄歆不耐煩,說:“老媽,你哪個朋友那麼倒黴啊。是不是看什麼小說了,忽悠我呢。”

    葉楠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人啊,這是真的。”

    甄歆說:“那那個孩子到底生沒生啊。”

    葉楠說,我那個朋友啊,因為不敢告訴父母,也沒人跟她說這些事兒,又相信了一個男人的花言巧語,這個男人和燕小山差不多,是個無賴混混,男人賭咒發誓的,說會對孩子好。就嫁了。

    甄歆點頭,無賴就無賴吧,我喜歡。好了,總算到了大結局了。可以睡覺了吧。

    葉楠說,可是,那個男人,對那個孩子並不好。那個孩子很可憐。對女人也不好,很看不起。

    甄歆說,那就重找一個吧。麻煩。

    葉楠怒了,說,你認真點。

    甄歆使勁眨眼,然後說,行了,說吧。然後疑惑的說,你說的都是真的?葉楠肯定的點頭。

    甄歆開始細數老媽的朋友。是陳阿姨嗎?不對,她丈夫都是部級了。吳阿姨,也不對,齊阿姨,不是。只好問老媽,你那些朋友,沒有嫁給無賴的啊。

    葉楠說,哎,是以前的朋友,去A國了。

    甄歆才不關心呢。她笑嘻嘻的摟著老媽的脖子,說:“老媽,其實你嫁的,才是無賴呢。”葉楠擠出個笑,說:“不許這麼說爸爸。”

    甄歆說:“切,哪里用我說,老爸整天吹牛,當初怎麼從混混,到老大的。”突然,甄歆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說:“老媽,你說的,不會是你自己吧?”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1:21

正文 47 英雄無敵


      葉楠本來想勸甄歆,離開那個燕小山,不過,沒勸了甄歆,反把自己繞進去了。

    一但起了疑心,許多事情就都聯系起來了。甄歆開始想,老爸為什麼不喜歡哥哥。總是訓斥哥哥。老爸和人結仇,怕人報複,給自己派的保鏢,前呼後擁的。哥哥卻孤零零的,身邊一個人也沒有,結果,被人打個半死。這樣的事情,一次,兩次,三次,每次都是哥哥挨打,後來哥哥被舅舅接去了。

    還有家里的出身,外公和舅舅是什麼身份,怎麼媽媽會嫁給了爸爸。

    疑心像毒草一樣蔓延。

    甄歆對媽媽說:“老爸不是哥哥的爸爸。”

    女兒善良,卻不笨,非常聰明,葉楠見女兒猜到了,也不打算騙她了。這麼多年的委屈,無處可訴的委屈,全部爆發了,葉楠抱著女兒,痛快的哭著。

    當初,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爸爸媽媽回來了,葉楠上了大學。學校里很多都是工農兵大學生,他們都是推薦來的。他不同,他是恢複高考後,考上來的。他永遠都文質彬彬的,學識淵博,談吐幽默。葉楠願意找他聊天,用當時那句時髦的話說,兩顆年輕人的心,走到了一起。

    他叫胡士達,祖上定居歐洲了。建國後,他的父母回國,參加建設。動亂時期,因為有海外關系,劃為右派,他的父母迫害致死。

    胡士達成為孤兒,自己孤零零的頑強的生活。胡士達說,他在海外還有親屬,他很想和他們聯系上。葉楠一聽,義不容辭,替他聯系。當胡士達和親屬聯系上那一刻,胡士達是多麼的驚喜啊,他感激的抱著葉楠,哽咽著。然後,就義無反顧的走了。

    甄歆手足無措,笨拙的安慰著媽媽。

    甄國慶的車子進院了,甄國慶明顯是喝多了。被司機和秘書駕著,嘴里大聲唱著:哥啊嗚妹呀呀哦……,進了屋子。往常葉楠都要迎過去脫衣服鞋子,今兒葉楠自顧哭,甄國慶醉的抬不起頭,勉強看了葉楠一眼,說:“稀奇啊,葉楠,你居然哭了。少見。怎麼啦,又被情哥哥甩了。”

    保姆給甄國慶倒茶。

    甄歆嚷道:“老爸,不許你欺負媽媽。”

    甄國慶斜靠在沙發上,腦袋擱在靠背上,左手慢騰騰的揮舞,說:“胡說,從來都是你媽媽欺負我,你看我一個爺們,愣配個男秘書。給李大夫打電話,讓他來,看看你媽媽。甄歆,早點睡吧,聽話,小女孩子,睡太晚了不好。”

    葉楠積蓄了多年的委屈,潰堤了。盡管甄國慶回來,葉楠也沒有能停下。

    當年的甄國慶,還是小混混時,就心狠手辣的,借著葉家的勢力掩護,把一手提拔他的准岳父,送進大牢,吃了槍子。把未婚妻肚子里的孩子,生生踹了下來,然後賣到了大牢。

    葉楠的哥哥葉莘,發現甄國慶不對勁時,甄國慶已經冷落了葉楠,在外面花天酒地了。葉莘當時就要處理了他。還是葉楠苦苦哀求,才放過了甄國慶。甄國慶從大舅子那受了氣,全都發在了葉楠身上。葉楠剛剛生下甄成,才從醫院回來,甄國慶就夜夜不放過葉楠,搞得葉楠百病纏身。將養了很多年,才生甄歆,那都很勉強。

    甄歆不知道跟老媽說什麼,只能輕輕拍打老媽的背。保姆也在旁邊陪著不去睡。

    甄國慶晃著醉醺醺的腦袋,拿起複印件看,一看到燕小山惡行累累,當即怒氣沖沖,NND,這麼個不入流的混混,敢泡老子的女兒。明兒派人做了他。這也是葉楠不敢跟甄國慶說,自己偷著勸女兒的原因。跟甄國慶說了,燕小山的命就沒了。葉楠的心很軟,盡管擔心女兒。

    秘書過來,跟甄國慶說,李大夫的電話沒有打通,秘書要坐車過去看看。甄國慶把手中的複印件遞給秘書,說:“明天早上,提醒我處理這事兒。”秘書答應了,然後請示是否去接李大夫。甄國慶仿佛醉的一塌糊塗的,毫無意義的搖著手,一個勁告訴秘書,不要忘了提醒他。

    葉楠擦了眼淚,冷冷的說:“把那些材料給我。”秘書看向甄國慶,甄國慶醉眼朦朧的。甄歆過去奪下材料,秘書乖乖的給了。

    葉楠對甄國慶說:“這件事,不用你管了。”說完上樓。甄歆跟了上去。甄國慶的眼睛里,露出一縷精光。他揮揮手,把秘書打發走了。

    葉楠跟甄歆說,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要告訴哥哥。甄歆說,哥哥有權知道。葉楠歎氣,說,知道了,未必是好事。甄歆說,那她要問問哥哥,要不要知道。葉楠搖頭,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甄歆琢磨了老媽的話,越想越覺得應該告訴甄成。以甄歆的身手,想要溜出去並不難。她拿了電話,翻窗越脊的跑了。

    離家里遠點後,甄歆給甄成打電話,讓甄成派人來接她。甄成自己另有住處,不過現在正在外面混呢,聽到妹妹要來,不得不派人接她,自己也回到住處。

    甄成這里沒有保姆,只有鍾點工打掃房間。甄成扔給妹妹瓶飲料,自己開了罐啤酒,說:“怎麼偷著跑呢,車也不敢開。是不是要去找燕小山啊。讓我打掩護啊。”

    甄歆滿不在乎的說:“要找燕小山,我直接就去,那用拐彎抹角的。”

    甄成說:“是不是真的啊。今天老媽問了不少燕小山的事兒,滿臉的擔心呢。”

    甄歆想起來來的目的,張張嘴,咬咬唇,又咬牙,又皺眉。甄成笑了,說:“奇怪,什麼事兒讓你難為成這樣。燕小山不理你啦?”

    甄歆不理甄成的調笑,問:“哥,你說一個人,是願意知道自己的身世呢,還是不願意?還是大家都瞞著他好呢?”

    甄成的臉色變了,說:“你要說什麼?”

    甄歆為難的說:“哥,你回答我。”

    甄成盯著甄歆,說:“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甄歆本來還想追著她哥問,這時也反應過來,說:“你知道了。”甄成痛苦的點點頭。

    甄歆問:“是誰告訴你的,是舅舅,一定是舅舅。他肯定生老爸的氣了,老爸不該那麼對你。”甄成說:“不是。”甄歆奇怪,那是誰呢?

    甄成問甄歆:“你是怎麼知道的?”

    甄歆說,老媽勸他,不要跟燕小山走的太近。非說燕小山不是好人。為了勸甄歆,老媽苦口婆心,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後來就指著她朋友說事,現身說法嗎,結果講露餡了。

    甄成和甄歆一起笑了起來,笑的很誇張。

    甄成對甄歆說:“睡不著,打會魔獸吧。”甄歆很喜歡游戲,不過自始至終是個菜鳥級,偏偏癮頭很大。甄成的提議,成功的轉移了甄歆的注意力。甄歆搖頭說:“不行,要玩就玩英雄無敵。”甄成笑著答應,甄歆很怕甄成反悔,扯著甄成過去。

    甄歆的游戲玩的都不好,不過,不知道她從哪兒弄來的數據修改器,能修改英雄。

    所以,一進入游戲,甄歆就忙著修改:

    甄歆選了鬼堡,別看不好看,實用。招魂術能把戰死的兵,按一定比例轉換成骷髏,如果有鬼王斗篷,就能轉換成尸巫。然後,甄歆開始修改,在鬼堡的旁邊,給自己弄個副城,彩虹城,彩虹城最大的好處,是魔法全,而且城里還有個魔法學院。

    甄歆把神器,埋在了城門口。把鬼王斗篷、魔力源泉、戰爭枷鎖都仍在地上。哥哥的實力也不能太弱小,那就不好玩了。因此,給哥哥一些末日之刃,龍王神力,天使之光。

    想了想,甄歆又在自己的城堡附近,布置了大量的低級兵種。這才開始游戲。

    甄歆的英雄,一鍬就把神器挖出來,甄歆心里竊笑,大聲的問哥哥:“你找到幾個方尖碑了?”甄成說:“一個,這不剛開始嗎。”甄歆很得意。

    甄歆的英雄,把神器建在了彩虹城里,這樣,英雄在魔法塔,就能學到全部級別的魔法,盡管魔法塔才一級。至于神器每天提供的金錢,甄歆是不在意的。英雄又去魔法學院,學會了土系和氣系魔法。英雄需要的,是土系的回城和氣系的異次元。一但土系和氣系到了高級,這兩個魔法,一個回合可以用四次,毫不誇張的說,可以滿地圖的飛。後勤和尋路也要學。

    英雄穿上鬼王斗篷,裝備了魔力源泉和戰爭枷鎖。沖向了甄歆布置好的低級兵。

    英雄不怕傷亡,因為每次戰爭結束,都能帶來兵員的補充。甄歆布置的低級兵,其實就是兵源。幾個回合,英雄的招魂術就到了高級,士兵開始轉換為尸巫了。

    英雄回城,把尸巫升級成尸巫王,所有的兵格里,都安排上尸巫王,這樣一來,每次戰爭結束,轉換的時候,只能轉換為尸巫王了。省卻了升級的金錢和麻煩。

    英雄以戰養戰,帶著浩浩蕩蕩的尸巫王部隊,尋找甄成的英雄去了。

    甄成的英雄,看到了甄歆的英雄,用了偵查術,然後就逃跑。甄歆的英雄追上,兩個英雄對戰,甄成的英雄再次逃跑,甄歆英雄的戰爭枷鎖發動,甄成的英雄逃跑失敗。甄成的英雄只能打了。

    甄成的英雄也很強大,有二十多大泰坦,二十多小泰坦。有十多個金龍。還有大天使,小天使。還有其它兵種。英雄還裝備了末日之刃。甄歆的英雄,只有一個兵種,尸巫王,可尸巫王實在太多了,足足五千多。甄成的英雄敗了,末日之刃成了甄歆的戰利品。

    甄歆的英雄,繼續掃蕩著甄成的城堡,壓縮甄成的地盤,最後完勝。

    甄歆滿足的打著哈欠,睡覺去了。忘記了追問哥哥的事情。甄成睡不著,坐在黑暗中,端著酒杯,腦袋一片空白。

    燕小山從宴會回來後,沒有驚動其他人。進了臥室,若有所感的看向一角。一身戎裝的女子慢慢顯露出來,飄在半空。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1:42

正文 48 恩怨分明


      燕小山坐下,叼上煙,等女子說話。女子說:她是當年四眼救了的女主人!

    女子說起從前,自從逃脫後,就投筆從戎,然後潛伏在敵占區,然後暴露,撤退。接著肅反,被自己人槍斃。

    隨著女子的訴說,燕小山仿佛穿越了時空,看到了這個女子的故事。

    看到愛犬被砍死,女子流下眼淚。她拼命的跑,跑遠了。為了殺死J軍,她要參軍。她和幾個志同道合的同學一起,偷偷的離開了家。幾次死里逃生後,她參了軍。她積極肯干,被選中,去蘇聯參加培訓。

    只要能趕走侵略者,女子是什麼苦都能吃的,吃著黑硬的面包。女子學習語言、射擊、暗殺、爆破以及竊取情報的技術,等等。回國後,就到了敵占區潛伏。

    燕小山看到,女子到一個軍官家做下人,現代叫保姆。軍官是國軍軍官,還沒有投降,但這只是表面的,實際上,已經和侵略者眉來眼去的,兩家從不動手,還非常協調的、統一對付GCD。軍官太太和J國太太常來又常往。

    軍官家里有煙塌,每當有客人來了,總要客氣的讓上去,大家躺著,抽一個泡。談談時局,說說前幾天抓的死硬分子。女子把這些點滴信息,整理好,晚上偷偷的發出去。

    軍官追剿GCD時,有時候戰事不利,反被打了過來,軍官就拖家帶口的逃亡。有時把太太等家里人,安排上吉普車,在槍林彈雨的逃跑,聽著那槍聲,十分尖銳的,是從頭上掠過的,悶聲的,是鑽入地下的。有時沒有車,女子就抱著少爺,拽住太太,踉踉蹌蹌的跑。

    終于有一次,為了營救落入敵手的自己人,女子暴露了。幸好軍官太太念她救過命,多次逃命都拖著她跑。暗中通知了她,女子撤退了,回到了延安。在邊區保安處工作。

    肅反開始了,女子被抓了起來,槍斃了。還有很多她這樣的人,也都槍斃了。

    女子是武魂,又是冤死,沒能報仇。因此流連在地府。在地府的地位也很超然。

    女子說:“四眼家的全氏集團,目前受到阻擊,面臨破產。四眼命里不該有這麼一劫。我本想去幫他,可你的能力比我強。況且四眼這次遇險,也是因你而來,理應因你而了。”

    燕小山知道,這等恩怨分明的剛烈女子,不會無的放矢。也不算了,反正也沒有多少神通來掐算,直接點頭答應。女子淺淺一笑,就那麼慢慢消失了。

    燕小山想想,去了楚蔚的房間,敲門。楚蔚已經睡了,模模糊糊的扭亮台燈。燕小山進來。楚蔚穿著卡通睡衣,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問道:“這麼晚了,有事兒?”

    燕小山坐在床上,說:“給我訂機票,去G省。四眼家的公司有點問題。”

    楚蔚還不清醒,問:“嗯,明早吧。什麼問題,劉云這兩天一直擔心呢。”

    燕小山說:“不算什麼,只要和錢有關,就不算問題。”楚蔚很相信燕小山。點點頭,說:“那快睡吧。”說完,下意識的往床里讓讓。

    當年,兩人不知道在一起睡了多少回了。燕小山也就脫衣躺下,回手關了燈。楚蔚選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了。

    劉云很不爽,四眼也忒不痛快了,有什麼事兒,你說就是,干嘛藏著掖著的。她再也忍不住了,一大清早,就跑來找楚蔚,和楚蔚說,准備去四眼家看看。陳果兒剛起來,看見劉云,很奇怪劉云來的這麼早。劉云熟門熟路,穿房過廳,推開了楚蔚的門。

    沒有尖叫,劉云只是不相信,大聲說:“楚蔚,你們……?”

    楚蔚睡的很舒服,枕著燕小山的胳膊,和燕小山的頭挨頭,很恬靜的睡。聽見劉云的聲音,楚蔚掙開眼睛,想說,死劉云,來這麼早。楚蔚猛然把眼睛掙到最大,看著眼前燕小山的臉,左胸,還有一只大手,自己的手里,抓的是什麼?

    劉云有禮貌的退出了。

    楚蔚很冷靜,先把燕小山在自己睡衣里的手拿出來。略一思索,昨晚確實是自己邀請燕小山在這兒睡的,就好像一個妻子,對待丈夫。

    燕小山一直懶洋洋的躺著,任由楚蔚動作。

    楚蔚說:“還不出去。這是個意外。你千萬別多想。”燕小山起來穿衣,楚蔚扭頭看向另一邊,說:“我馬上給你訂票。”

    燕小山一出去,劉云就沖進來。楚蔚抱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對劉云說:“別一驚一詐的,我們什麼也沒做。他半夜過來,讓我訂機票,要去看四眼。”

    劉云一聽,立刻把楚蔚仍在一邊,追問:“四眼怎麼了,燕小山怎麼會去看他?”

    楚蔚說:“沒大事。好像是資金鏈的問題,燕小山說了,只要是錢,沒有他擺不平的。”

    涉及到四眼,劉云就不那麼相信燕小山了,對楚蔚說:“不行,給我也訂一張,我也要去。楚蔚,你陪我去吧。我有點擔心。”

    楚蔚搖頭,她的保健品項目,需要落實的東西很多,尤其是批號問題,不可能陪劉云去G省。楚蔚說:“燕小山去,應該沒問題了。”

    劉云憂心忡忡的說:“燕小山一個小留學生,能有什麼辦法。全氏集團規模非常大的。該死的四眼,出了事情還瞞著我。”楚蔚似笑非笑的看著劉云,說:“平時,你可把燕小山誇的絕無僅有的。”

    劉云無精打采的說:“拜托,那不一樣。做男朋友,他是№1。可他不是超人,什麼都能管。”說完,劉云警醒,上上下下打量楚蔚,說:“別打馬虎眼,坦白交待,怎麼一轉眼,就湊到一個被窩去了?”

    楚蔚說:“別說那麼難聽,他和甄歆參加宴會,很晚才回來,過來說要訂機票的事情。我迷迷糊糊的,聽完,就讓他在這兒睡了。就是睡了一覺而已。”

    劉云翻著白眼,說道:“睡覺,還而已。拜托,小姐,這是臥榻。你哪怕有那麼一丁點不舒服,都不會讓燕小山在這里酣睡。換了別的男人,你早就露出你的爪子和牙齒了。以後千萬不要跟我說,你不喜歡燕小山之類的話,忒假。”

    楚蔚想想,當時迷迷糊糊的,真是拎不清了。說:“那就訂兩張票,你和燕小山一起走吧。不用擔心全氏集團,燕小山不會輕易許諾的。”

    劉云激動的撲倒楚蔚,啵了她一下,說:“本來你應該趁熱打鐵的,但為了四眼,只好犧牲你了。借用燕小山幾天。”

    楚蔚氣得臉色羞紅,推開劉云,說:“四眼才走了幾天,你就饑不擇食了。”

    劉云笑嘻嘻的仰躺在床上,胳膊托著頭,說:“來,給爺笑一個。我就不信,燕小山鑽你被窩里,表現的規規矩矩的。”楚蔚語塞,臉色嫣紅,故意賭氣起床。劉云登時來了精神,追著楚蔚問:“說說,他都怎麼不規矩的。”

    楚蔚不理會劉云,梳洗完了,來到餐廳。陳果兒起得早,顯然知道,燕小山早晨從楚蔚的房間里出來的,看見了楚蔚,陳果兒友好的笑了笑。楚蔚覺得,這笑的,這麼別扭呢。就好象,好像已經和燕小山怎麼著了似的。也不知,是不是她心里有鬼。

    穆鐵塔也在,在得知楚蔚要辦廠後,穆鐵塔就忙著查閱資料,跑腿,給楚蔚打下手。楚蔚讓他靜兩天,他也不聽。

    楚蔚挖來的專家,建議楚蔚,不生產口服液,因為口服液的包裝運輸很麻煩。不如生產含片。尤其是這個保健品,有個即時效應,就是說剛剛吃下去,效果最好。這樣,一些口臭的人,可以在開會前,含上一片。如果是口服液,就麻煩多了。穆鐵塔這兩天,就給這個專家跑腿呢。抽空,還去學了駕駛。

    大牛已經到了,名義上來陪陪穆鐵塔,實際上,每天打著電腦,吃著陳果兒煮的飯菜,幸福的像花一樣。一直嚷著來晚了,放假就不該回家。大牛的單純幸福,也感染了穆鐵塔,穆鐵塔有時候也搶著玩一會兒。

    劉羽和胡是各忙各的,一天之中,只有吃早餐時,人是最齊的。由于已經露餡了,劉羽有時候穿著警服出入。既然不是監視燕小山,為什麼還住這兒呢?劉羽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可比諾家族的胡,還賴著不走,倒要看看,她有什麼陰謀詭計。

    胡很多時候,都是矜持的,一幅智珠在握,統籌全局的大老板模樣,只是偶爾的,勾引燕小山一下,放放電。

    燕小山告訴穆鐵塔,他要去G省。楚蔚插言,說劉云也去。劉羽望向劉云,劉云說:“我去看四眼嗎。”劉羽皺眉,說:“馬上就開學了。去那麼兩天干什麼啊。這個假期,你都沒怎麼在家,剩下這兩天,不如陪陪你爸你媽。”

    劉云說:“他們才不用我陪。再說,你也沒陪叔叔啊。”劉羽說:“我忙工作。”劉云不信,故意拿眼看燕小山。劉羽瞪了劉云一眼,又一想,確實該回家看看了,正好燕小山去G省,這幾天就回家住好了。這麼想完,臉就有點熱了。

    胡說:“燕少去G省嗎,我可以讓秘書訂票。”

    燕小山說:“已經讓楚蔚訂了。”

    胡嫵媚的說:“我夜里也不關門的,有事情,也可以直接來找我。我願意為燕少效勞。”

    楚蔚臉染紅暈。

    劉云說:“沒用的,這麼多門都是不關的,你排不上號了。”

    座上的女人一起瞪劉云,劉云委屈的說:“四眼不在這兒,你們就欺負我。”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2:02

正文 49 財神正位


      聽說燕小山和劉云來了,四眼屁顛屁顛的去接機。四眼還是很佩服燕小山的,接到燕小山,直接去了公司總部。甚至都沒有和劉云親熱一下,搞得劉云幽怨不已。

    四眼的老爸,是全氏集團的董事長,雖然全氏面臨倒閉,四眼的老爸還是繃著,不肯做出惶急的樣子。

    四眼的老爸看四眼領著人,到了他的辦公室,劉云他認識,燕小山他不認識,偏偏燕小山旁若無人,打量一下辦公室,就指著老板台說:“挪開。”四眼聽話的吩咐董事長的秘書,找人把桌子挪開,秘書看向四眼的老爸。四眼的老爸一想,本來留給四眼的集團,讓自己搞沒了,隨四眼瞎折騰吧。就沒有言語,秘書急忙找人去了。

    老板台搬開了,燕小山要了把椅子,在原來老板台的位置,大模大樣的坐下了,四眼趕緊點了煙。四眼老爸那個氣啊,對我都沒這麼孝順。不過,四眼老爸不想發火,這要一發火,大家准會覺得,你看,集團要倒閉了,董事長沉不住氣了吧,開始發邪火了。

    四眼老爸眼不見為淨,索性離開辦公室,你們自己鬧騰吧。

    燕小山的真身,選好了方位,就這麼坐在那里了。四眼著急,說:“你給算算,下一步該怎麼辦啊。”燕小山說:“我坐這里就可以了。”四眼半信半疑的陪著。

    華氏集團的Z國區總經理華月,看這全氏的股價正在按計劃下跌,歎了口氣。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董事長要對付小小的全氏。這不能給華氏帶來好處,還有損于華氏的聲望。不知道董事長想什麼呢,那個燕小山怎麼惹著他了,二者根本沒有什麼交集啊。非要對付人家。

    華月也和董事長據理力爭了,可董事長一意孤行,華月也只有服從命令。

    華月做事很認真,每件事都獅子博兔,從不懈怠。既然要除去全氏,一步一步的,華月都有詳盡的計劃。從一開始,跟全氏簽訂的合同,使得全氏盲目擴張,到後來壓縮全氏資金,直到股價崩潰,全氏馬上就要成為曆史了。華月沒有成就感,因為和全氏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華月的電話響了,華月淡淡的看了號碼,是一個小情人的。華月抿嘴一笑。華月保養的很好,猛看去,好像一個青春麗人。她的婚姻很穩定,但和丈夫一樣,都有幾個情人。兩人心照不宣,揣著明白裝糊塗,甚至,他們的子女也默許了這種關系。

    給華月打電話的,是一個男演員,很有風度,也有討好女人的本錢。華月和他的關系,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華月心中微微一蕩,舔了下嘴唇,接通了電話,尖銳的小生聲調傳來:“寶貝,車子要進庫了。”華月的眼神迷離起來,這是他們的暗語。她看了一下日程安排,晚上有個慈善募捐,小情人也應該有請帖,在酒店放松一下,正好一起參加晚會。

    又看了眼全氏的股價,馬上就崩潰了,可惜還有幾個後手沒用呢。華月吩咐情人,到酒店等她。掛了電話,換了衣服,華月交待了秘書幾句,就開車離開了。

    四眼的老爸拿出一支雪茄,認真的剪,他需要做點事情,分散一下焦慮的心情。助理沖了進來,神情激動。四眼的老爸知道,他預想的最後的時刻到了,拿出設計好的表情,說:“天塌不下來,說吧。”

    助理說:“股價上去了。”四眼老爸正要把准備好的說辭說出來,猛然問:“什麼?上去了?”助理肯定的點頭。四眼老爸扔下雪茄和火機,親自跑去看:天啊,被華氏國際打壓的股價,居然在一點點上升。

    華月在和小情人調情,正濃的化不開的時候,電話響了。華月一看電話號,知道公司有事情,華月是事業心極重的人,撇下小情人,匆匆的走了。小情人如同三條腿的蛤蟆,氣得亂蹦。

    華月抱著肩,神情嚴肅的盯著屏幕。全氏股價向上波動,真是毫無道理。這些人難道吃了春藥了,拼命的購進全氏的股票,華月准備的單子一掛出去,就被淹沒了。這不是全氏自己能做到的,除非全氏能籌集到三倍于華氏的資金,這是不可能的。那些散戶和小的基金,到底受了什麼影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著全氏的收盤價,簡直就是嘲諷,華月做了一天的無用功。

    四眼興奮的手舞足蹈,語無倫次的說:“燕少,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我馬上請你吃大餐。不對,你就坐這兒,我讓他們送餐。”

    劉云疑疑惑惑的說:“你別被他騙了,他就坐這兒,什麼也沒干呢。”

    四眼不滿,想給劉云解釋,可張了半天的嘴,什麼也沒說出來。忙轉頭對燕小山討好的笑,說:“燕少,我也糊塗呢。”

    燕小山指了指腳下,說:“這是財神正位,我又親自坐在這里。要不然,即使那個小鬼自己來,也是干著急。”燕小山說的意思,是四眼的女主人,來了也白搭。說完,起身伸懶腰,往外走。四眼也沒有聽明白,只是沒心沒肺的笑著,拉著劉云的手,跟著燕小山。

    四眼老爸心里依然忐忑不安的,看見燕小山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很生氣,讓秘書把四眼叫來,不滿的說:“你領著外人,到我辦公室搗什麼亂。你是外人隨便進去的地方嗎?”

    四眼壓低聲音跟老爸說:“不要亂說啊,他可是財神爺。”四眼的意思,燕小山能掐會算的,全氏能否擺脫資金的困境,全指著他呢。卻不知無意中的一句話,說到了本質。

    四眼的老爸懵了,看了看K線圖,正是燕小山到來時,股價向上波動的。四眼老爸再看燕小山,就是膜拜了的眼神了。想叮囑四眼幾句話,嗓子發干,不知道說什麼。就看著四眼笑嘻嘻的領著劉云,跟著燕小山溜溜達達的出去了。

    四眼老爸激動啊,四眼出生時就不平凡,有福啊。這樣的高人都能認識。這次叫他回來,是叫對了。

    華月和幾個助手,研究安排了第二天的行動方案。才想起來,小情人還在酒店呢,電話撥過去,小情人很快就接聽了,體貼的邀請她共進晚餐。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華月很滿意,她在那種情況下離開,小情人肯定不高興,但他不會在她面前不高興。華月接受了小情人的邀請。

    晚上,四眼安頓好了燕小山,賊眉鼠眼的看著劉云,劉云自然嬌嗔不依,誰讓你白天不把人當回事兒了。你說你白天忙,女人可不跟你講理。逼得四眼使出手段,劉云兩眼水汪汪的投降了。

    第二天,全氏一開盤,就氣勢上揚。燕小山依然坐在那里,不過待遇上來了。和昨天草草的搬來張椅子不同,椅子換了更舒服的,周圍擺滿了貢品,呃,不對,是待客的東西。四眼的老爸安排好這些後,就躲了出去。人是沖著兒子來的,自己就不參與了吧。

    燕小山拿起桌子上的香煙,四眼就拿起桌子上的名牌打火機,啪的一聲,給燕小山點煙。

    全氏風雨飄搖,知曉內情的紛紛尋找退路,有兩個頗有能量的人,辭職後,投入了華氏旗下的公司。如今全氏咸魚翻身,這兩人就給留在全氏的朋友打電話,朋友已經不是朋友了,危急關頭,你先撤了,把朋友仍在火上烤。不過,考慮到人家現在在華氏呢,以後說不定會有求於人,朋友依然接了電話,打哈哈。

    這兩人轉彎抹角的,只想知道一件事,全氏起死回生的秘密。朋友說,老板的兒子請回來個高人,老板把辦公室都騰出來了。據說高人是A國人,詳細,就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知道的啦。

    華月聽著手下的彙報,燕小山,看來老爺子把他列為對手還真有眼光,你一來,全氏就翻盤了。昨天全氏像是在熱身,今天就來了個沖刺。華月不是孤注一擲的人,本來就不同意對付全氏,眼看阻擊全氏失敗,華月琢磨,是不是改弦更張,賺他一筆。

    燕小山閑坐無聊,起身看架上的古董,四眼著急,說:“怎麼起來了呢,我拿給你看。”燕小山說:“氣機已然形成,要過一段時間才消失呢。”四眼放心,那就好。

    吃飯時,四眼知道燕小山在吃的上很馬虎,就隨便去了個地方,他老子知道了,氣得大罵,他不吃是一回事兒,你不請他去,可是另一碼事兒了。

    燕小山看G省的飲食很精制,小碟子小碗的,楚蔚應該能喜歡。不過,如果是劉羽和甄歆,不曉得要吃多少碗,只怕空碗要高高的摞起來。

    四眼這段時間擔心公司,胃口一直不好,如今胃口大開,吃的暢快淋漓的,惹得劉云不停的勸:“慢點,慢點。”手下卻不停的夾給他。燕小山看著好笑。劉云撇嘴,說:“我跟楚蔚通電話了,要不要知道點內幕消息。”

    燕小山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坐著。劉云得意洋洋,一幅本小姐還搞不定你了的樣子。

    楚蔚的公司已經注冊了,是股份制的,大股東是燕小山,因為燕小山不喜張揚,所以楚蔚也沒宣布。楚蔚和宋洋進行了親切友好的會談,楚蔚公司的廠房,很可能落戶宋洋轄下的工業園區。

    甄歆那個農場的各項審批都通過了,農場進入了新一輪的建設高潮。

    劉羽神龍見首不見尾,估計有案子。

    陳果兒辭掉了工作,據說准備再選修幾門課程。好像拜了個老中醫為師。

    劉云說完,笑著解釋道,這是你關心的幾個女人,估計穆鐵塔、大牛的情況,你沒興趣知道吧。對了,還有胡,不過我沒問。

    劉云和燕小山說說笑笑的,把四眼的敬畏之心給去了。聽劉云說完,四眼也笑嘻嘻的,一把抓住劉云,說:“幸虧我下手著。”

    劉云一聽,扭住四眼的耳朵,咬著小白牙,說:“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2:22

正文 50 晴天霹靂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全氏的股價,氣勢如虹。燕小山原本笑眯眯的,四眼和劉云也樂呵呵的在旁邊閑聊。燕小山的臉色忽然變了,顏色鐵青。四眼卻沒有看到,劉云捅了四眼一下,四眼嗯了一聲,傻呵呵的抬頭,看見燕小山的臉色,心里咚咚的猛的跳起來。

    燕小山雖然神通盡失,但還是能感應到不對的。現在,他模模糊糊的覺得,京市出事了。

    四眼結結巴巴的問道:“燕少,怎麼了,股價要跌了嗎?”

    燕小山搖頭,說:“股價不會有太大問題了,馬上給我訂機票,我要趕回京市。要最快的。”四眼毫不遲疑,出去吩咐訂票。

    燕小山惱火,如今連個瞬移都不能施展。

    劉云進來衛生間,撥通了楚蔚的電話,楚蔚按鍵接聽,劉云說:“楚蔚啊,你沒事吧?”

    楚蔚明顯愣了,說:“沒事啊,我在永豐縣呢,看廠房呢。你怎麼啦。”劉云放心的拍拍胸脯,說:“沒事,沒事,我就是想你了。你忙好了。”放下電話,劉云想,這燕小山總神神道道的,害得自己跟著疑神疑鬼。

    燕小山以前也板著臉,現在又板上,也沒什麼奇怪的,可就是氣氛有些緊張。

    劉云對燕小山說:“我剛才給楚蔚打電話,她在永豐看廠房呢。估計是和宋洋談妥了。”燕小山點頭,表示收到了劉云善意的提示。

    楚蔚把辦廠的事情跟家里說了,楚媽一聽就急了,辦那麼大個廠子,你哪來那麼多錢呢?借的,哎呦,要借也是我們給你借啊。你自己瞎張羅個什麼勁噢。跟燕小山借的,楚媽不急了,開始琢磨了,這錢說借就借了,那可是一大筆啊。莫非,楚媽越想越開心。楚媽就跟楚蔚說了,還沒開學,要不你先回來,家里再給你湊點,都借人家的,也不好啊。等開學了,我去送你。

    楚蔚心神不甯,拒絕回家,說離開學沒幾天了,瞎折騰什麼呀。說完掛了電話。

    縣里鼓勵招商引資,楚蔚公司的規模也不算小了,宋洋要請楚蔚吃飯,楚蔚推辭,宋洋堅決要請,招商辦的主任不敢看楚蔚,眼睛盯著別處,附和宋洋,楚蔚無奈,只好一起去了縣賓館。劉云給她打電話,她也沒在意,兩人經常通話。

    由于燕小山的真身在全氏的總部,全氏股票無比的牛X,大量的資金湧入。華月苦惱的按著太陽穴。

    燕小山的電話響了,是胡,她說:“燕少,我陪朋友在H港逛街了,有一款新出的西服,想買給你。不知道你的號碼。”燕小山說:“我也不知道號碼,不用給我買。”胡說:“那好吧,我給你買個別的禮物。”

    董事長的秘書進來,送來了機票,四眼看了,是最近的一趟航班,和老爸打個招呼,送燕小山去機場。四眼放不下家里的事情,准備和劉云開學後再走。

    隨著燕小山的離開,全氏的股價上漲勢頭變緩,甚至停滯。四眼的老爸看著歎息不止。幸好總體勢頭不變。

    去機場的路上,劉云給劉羽打電話,劉羽沒接電話,回了短信:開會呢,什麼事?劉云回:沒事。

    辦了手續,燕小山登機。四眼和劉云回了停車場,劉云的電話急促的響。劉云看了眼,是劉羽,懶洋洋的接聽:“姐,開完會了。我沒事。”

    劉羽說:“燕小山的電話怎麼打不通,甄歆出事了。”劉云回身往候機廳跑,看著燕小山坐的飛機,呼嘯著起飛。

    劉云埋怨的說:“你怎麼不早點來電話,燕少剛坐上飛機。”

    劉羽說:“我們也剛剛知道,一知道,會議就停了。甄國慶已經氣瘋了。聽說,他要大開殺戒,給女兒陪葬呢。”

    劉云的心一顫,說:“姐,你說什麼,甄歆她,她……?”

    劉羽難過的說:“嗯,沒搶救過來。具體事情我也不清楚,好像甄歆從農場回來,路上,一高壓線杆突然倒塌,甄歆沒躲開。”

    劉云和甄歆的老爸分屬不同陣營,彼此看著不順眼,但都是青春少女,還是有些惺惺相惜的,聽到這個噩耗,劉云唏噓不已,說:“怪不得燕少急著回去。”劉羽追問。劉云把燕小山著急的事情說了。

    沉默半餉,劉羽說:“他這個人,是有些門道。甄歆的身手很好。是和燕小山……。”劉云接茬說:“你的身手也好。”劉羽歎息:“是啊,甄歆怎麼會躲不開呢。”劉云反應很快,說:“你懷疑是謀殺?”劉羽說:“這些事情,還不能跟你說。燕小山回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到時候去接他吧。”

    劉云擔憂的說:“姐,你小心了,燕少的沉著臉走的呢。”劉羽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劉云把事情跟四眼說了,四眼也急了,立馬去買票,也要回京市。

    四眼馬不停蹄的趕回公司,老爸聽說他要走,也沒攔著,公司大局已定,全氏能挺過這次阻擊,名聲越發的響亮。跟兒子許諾,每個月的零花錢翻倍,因為事實證明,兒子有眼光,當然,重要的一點,有女朋友的人,尤其是漂亮女朋友,花銷是蠻大的。四眼的老爸要謝謝燕小山,四眼問,拿什麼謝,老爸噎住了,只好不提了。

    四眼的東西都收拾好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四眼的老爸派司機,送四眼和劉云去機場。

    這個時候,燕小山已經到來京市了。劉羽來接他,跟他說了甄歆的事情。燕小山說,去醫院。

    甄歆安靜的躺著,高壓電流把身體左右擊穿,兩個腋下各有一個擊穿的洞孔。心髒遭到了電擊。當時就死去了。

    甄成和胖妹兒照顧著葉楠,她已經哭昏過去幾次了。自從嫁給甄國慶,葉楠的身體每況愈下,如今更加衰弱了。

    甄國慶也悲痛欲絕,這是他唯一的親骨肉,他恨死大舅哥了,不讓他找小老婆,害得他只有一個女娃,如今還死了。他的萬貫家財留給誰?那個野種?老子給他養老婆孩子還不夠,還要留錢給他們?甄國慶簡直痛徹心腑啊。看葉楠昏過去,心里想,你死了也好,去陪女兒,老子還能討老婆再生。你要是不死,我可就絕戶了。

    甄國慶要給女兒報仇,原本要找電業的,一個電線杆都立不穩。後來查明,電線杆被綁了炸藥,遙控引爆的,不關電業的事兒。

    韓七還抓到一個村子里的懶漢,此人好賭,家徒四壁,吃的喝的全靠從別人的地里偷。這人說,當時他偷偷摸摸潛入甜玉米地里,准備掰一編織袋玉米棒,回去啃青,這東西好吃。韓七給了他一個耳光,他才忘了吃,接著說,就看到兩個人,比他還鬼祟,往電線杆綁東西。他就知道不是好事,當時就沒敢動。就看那兩人,用膠帶,一層層纏繞,綁的緊緊的,還接了紅紅綠綠的電線。然後,兩個人就離開了,接著,聽見車發動的聲音,不過,那車沒走遠,很快就停下了。

    懶漢盯著電線杆,心里直打鼓,想去看看,又不敢。想離開,又怕錯過什麼好處。肚子咕咕叫,懶漢就拿了生玉米啃,也挺甜,嚼的時間長了,還有點粘。韓七又一個耳光。懶漢說,他正趴那啃呢,就聽一聲響,嚇得懶漢把吃下去的玉米都吐出來了。就看那電線杆綁東西的地方,煙霧騰騰、碎石亂飛,電線杆頭部直接倒下,電線壓著了一輛過來的吉普車上。

    吉普車還往前走了一陣兒,被電線一攔,吉普車一歪,滑到地里,不動了。開車的是個挺漂亮的小姑娘,也趴那兒不動了。電線和車碰著的地方,火花亂跳。有紅的,還有蘭的,劈里啪啦的,嘿嘿。懶漢說到這兒,嘴都咧開了,像是看到什麼高興的事兒,生玉米漿干了,嘴邊留一圈白邊。啪,韓七甩個耳光。

    懶漢捂住臉,說,這條路通農場,來往的車挺多的,當時就有人打電話報案了。緊接著,電業搶修的車,消防車,救護車,來的老多了。後來,你就把我抓來了。我可都說了。

    韓七打順手了,紅著眼,再一個耳光,問:“那兩人的車呢,走沒走?”

    懶漢哭喪臉說,當時那個亂,我哪兒知道呢。

    韓七氣哼哼的,在那兒抹眼淚。

    甄國慶琢磨,是誰下的黑手。自己的仇人,都知道甄歆的身份,沒人敢下死手。以前那些人揍甄成,不也是不敢打死他麼。真把甄歆的大舅和外公惹出來,能把他們連根拔了。

    看到靜靜的躺著的甄歆,甄國慶也掉了眼淚,局子派來警察,要甄歆的尸體,呸呸,誰他媽說的尸體,給我打,蓄勢待發的小弟爆起,兩個警官也不分辨,急忙撤了。

    老子的仇,不會自己報麼,要你們局子來搗亂。看到葉楠昏過去又醒過來,甄國慶心煩。看到女兒,甄國慶傷心不已,怎麼就大意了,老子的香火就這麼斷了。老子白白捐了那麼多的錢,蓋了那麼多的學校了。難怪人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人埋’啊。甄歆搞什麼不好,非要慈善。

    局子的老大來了,就是劉云她老爸。他先是勸甄國慶和葉楠節哀,說了自己的失職,表示要嚴懲凶手。

    甄國慶冷笑,甭在這兒說套話,你為什麼來,大家心知肚明。一是葉家的面子,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也得來交待下,對吧。二是你聽說我抓個人,你來要人,說不定也想把我女兒弄局子去給零碎切了。

    葉楠聽到末一句,心里一疼,又昏過去了。

    局座大人沉聲說:“放心,我們會很快抓住凶手的。”

    甄國慶說:“成,你別在這兒磨蹭,這個人。”指了指懶漢,說:“我還就自己個留著了。我信不著你們,我得給我女兒報仇。”

    局座看屋子里愁云慘霧,淒慘的樣子,點點頭,走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2:42

正文 51 尸體失蹤


      燕小山到了醫院,握著甄歆生機全無的手,看著一個笑靨如花的少女,變成了冷冰冰的尸體。尤其讓燕小山震驚的是,甄歆的魂魄沒了。燕小山明白,這事,和風氏脫不了關系。一瞬間,燕小山的臉色很差,憤怒自己無能,無聲的悲慟著。劉羽不忍心,咬著唇,過去抓住燕小山的肩膀。

    甄國慶看到這一幕,心中大怒,MD,這女條子要撬女兒的男朋友。不過,甄國慶不敢說,燕小山那瞬間的寒意,讓他恐懼。甄國慶不承認自己會恐懼,他要展示他的力量。

    甄國慶想起來了,和甄歆爭奪農場的,是永豐縣的一個地痞。這個地痞上串下連,勢力很大,號稱是永豐縣的‘第五大班子’。永豐縣贏利的企業,無論是國營的還是個人的,都向他‘交稅’,地痞稱是‘安全附加費’。永豐縣的官員調動,也要經過他的認可,他說這是‘一票否決權’。

    有幾個規模比較大的私營老板,仗著有幾個錢,自認為上面有人,拒不繳納不說,還跑到省里告狀。地痞認為應該嚴懲,壓下這股反抗之風,所以強購了這些企業,企業老板被打得遍體鱗傷,雙腿斷折,回家反省去了。當然了,不是所有人都同流合汙的,但地痞上面有人,給那人的面子,大家才隨波逐流的。

    甄歆的農場打出水後,地痞就惦記上了。但是,那天韓七領著奔馳車隊在永豐縣一日游,給地痞挺大的震憾。他有些退卻了,可他上面的人,看中了那塊地方,做狗,也有做狗的悲哀。他不得不出頭。地痞能混到現在的地步,也是個聰明人物。所以,地痞決定用合法的手段。

    于是,那些部門得到了授意,接踵而來,找農場的麻煩。甄歆回避了,直到宋洋來永豐縣,才把這些人給鎮住。宋洋空降而來,這些人本想架空她,可宋洋政務嫻熟。玩硬的,嚇唬嚇唬宋洋,可林家是干什麼的,軍隊的,你不講理,他比你更不講理,槍托子一頓亂揍,然後抓起來再說。沒嚇著宋洋,其他人可嚇壞嘍。宋洋真是政令通達,班子一團和氣,指揮起來順心如意,執行公務一溜小跑,公車都騰不出空辦私事,政府效率極高。

    農場的建設也走上了正軌,步入了高速發展期。地痞很可能心有不甘,進而鋌而走險,對甄歆下了毒手。

    也不去證實這個推論,甄國慶認為地痞有大規模爆破的武器,當即一聲令下,小弟們整裝出發。長長的車隊,就奔永豐去了。打了這麼多年架,甄國慶的指揮,基本達到師團級了(按黑社會標准)。

    場子被砸,老窩被抄,人被打的鬼哭狼嚎的。地痞哪見過這個陣勢啊,趕緊撥打110。不是說了嗎,有困難,找民警。

    甄國慶的人出了氣,沒找到地痞爆破的證據,撤了。民警姍姍來遲。新任的公安局長秉承宋洋書記的指示,嚴抓永豐縣的社會治安,堅決打擊以地痞為首的一伙人的犯罪活動。

    于是,永豐縣的企業倒閉、工人下崗、稅收銳減、升學率低等等的黑鍋,全扣在地痞的頭上。以前被地痞打的人,省吃儉用,買來鞭炮放。至于地痞聚斂的錢財,你知道和珅倒了,那些錢到哪兒了嗎。宋洋對建設永豐更有信心了,不但拔出一個毒瘤,還得到一筆收入。永豐士氣大振,民心可用。

    甄國慶雖然給女兒出了口氣,甚至親自上陣砍殺,一波波的血腥味沖擊著他,可胸口的石頭,依然堵在那里。車子路過女兒遇害的地方,甄國慶讓車拐了過去。

    現場已經勘測完畢,原本要封幾天,但電業著急恢複供電,因此,警方就撤了。電業連夜立杆,正在忙碌呢。看到甄國慶呼啦啦的來一幫子人,大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怕甄國慶拿這些人出氣。甄國慶沒有理會他們,只是默默的站著,甄國慶仿佛看到,女兒的吉普車沖過去的樣子,紫色的發帶飄揚。

    甄國慶蹣跚幾步,在田垅上坐下,讓人從車子里拿瓶酒,擰開蓋子,喝一口,慢慢的倒入地里一口。

    甄國慶心里明白,女兒遇害,沒地痞什麼事。可是誰下的毒手呢?甄國慶梳理不出頭緒,難不成,真的依靠局子里的人。甄國慶有了恨地無環的憤懣。

    甄成的電話打到了甄國慶的手下那里,手下知道,甄國慶一向厭煩這個兒子,不接他的電話的,不過,現在的情況不同了,甄國慶就這麼一個獨苗了,怎麼的,也是鐵定的少東家了。為了拍馬屁,手下把電話遞給了甄國慶,說:“甄成來的。”

    這一下,拍到老虎屁股上了,甄國慶接過電話,摔了個粉碎。暴跳而起,扯過手下一頓揍。然後在那兒呼哧呼哧喘氣。老子的萬貫家財,說什麼也不能給那個野種留下。

    車隊返回的時候,沒有去醫院,甄國慶吩咐去了酒吧。在大舅哥的壓力下,甄國慶雖然維持了恩愛的家庭,但也時時偷腥。酒吧的老板就是他曾經的一個秘書,為了不露餡,他讓秘書辭職了,給她開了個酒吧。

    酒吧老板叫衣然,有少數民族的血統,是個綿里藏針的性子。原先來京市闖蕩,自認為能干一番事業的。被甄國慶大把的金錢砸上,加上不斷的獻殷勤,打開了防線,但還是猶豫不決,下不了決心當N奶。直到被甄國慶以特殊的手段上了,才認了命。

    衣然看到甄國慶來酒吧,很是吃驚,不過也沒說什麼,把甄國慶常喝的酒端來,輕輕的說:“怎麼沒在醫院呢。”甄國慶搖搖頭,沒有吱聲,半靠半躺在椅子上。衣然給他按著頭。甄國慶說:“給我生個孩子。”衣然看甄國慶臉色難看,很聰明的,不逆著他,說了聲嗯。

    甄國慶細想想,上了這麼多女人,就沒有一個肯給他生孩子的。各種措施做的滴水不漏。除了跟林黛玉似的病老婆,再就是以前的未婚妻懷過孩子。想起那個孩子,甄國慶的臉一陣抽搐。把那個孩子踹下來時,都成形了,是個男孩,如果當初生下來……,甄國慶甩甩頭,不去想。

    甄國慶說:“別吃藥了。”甄國慶不喜歡戴T,衣然平時吃避孕藥。衣然說:“嗯。”嘴上答應了,心里卻在想,先偷偷吃,甄國慶怎麼說也是個老頭子了,沒必要跟他一輩子牽扯不清。還有個葉家看著他。衣然想起在網上看到的一個二奶帖子,有房子有車子有票子,心滿意足的生個兒子,不曾想貪官犯事了,不但輿論把犯事的根由扣到了二奶頭上,法院還把前三子都沒收了,單單留下個兒子,好不艱難。

    衣然看看甄國慶,還好不是官。甄國慶搖著杯,冰塊叮當響,咕咚一聲吞口酒。衣然說:“把衣服換了吧。”甄國慶打完架,衣服上都是灰土和血點。甄國慶說:“不換,往常裝的太累,其實我就喜歡這樣。”

    衣然心想,我不喜歡,MD,若不是圖錢,誰喜歡你這種打群架的老頭子,還隨地吐痰。還不如裝裝呢。

    甄國慶說:“你給我生個兒子。不用管葉家,他TM的也得講理吧,不能讓我絕戶了啊。我今晚就住你那兒。”

    衣然斟酌了下詞語,說:“得避過這段時間吧,不然,葉家就有借口了。”

    甄國慶默然,半響才說:“我也很傷心,不過,甄歆這一死,我是懶得回那個家了。尤其是葉楠,病殃殃的,就是不死。”

    衣然沒有轉正的想法,也就不關心葉楠的死活,岔開話題,問道:“還用處理那個燕小山嗎?”

    葉楠雖然跟甄國慶說,不用他管燕小山的事情,甄國慶只是明面答應,葉楠心腸太軟,甄國慶可不信她能處理好。她若真有那個魄力,怎麼會嫁給他。

    甄國慶的事兒,衣然幾乎都知道,甄國慶還是很喜歡衣然的,什麼事兒也不瞞著她。他不知道衣然厭煩他。也許是風水輪流轉吧,真心對甄國慶的,甄國慶當作狗屎,他真心對待的,也換來了這個待遇。

    因為甄國慶要洗白,許多事情不沾手了,衣然都接了過去。對付燕小山的事兒,甄國慶就安排給了衣然。

    甄國慶想起在醫院,燕小山那一瞬間,居然讓他害怕,不由得發了狠,說:“既然甄歆喜歡他,就讓他去陪甄歆吧。”

    衣然腹誹,你以為你皇帝啊,還搞陪葬。原來是計劃給燕小山塞點白粉什麼的,讓他滾回A國。誰想甄歆一死,甄國慶改了這麼個主意。

    衣然可不想為了甄國慶,手上沾血,因此婉轉的說:“他可是A國籍呢。”

    甄國慶說:“怕什麼,可比諾家族惦記他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懷疑,也是懷疑他們。”

    衣然又想起一事,說:“這燕小山可是個硬茬子。”

    甄國慶哂笑:“我手下這幫弟兄,可不是老可家那幫笨蛋。”

    還不笨蛋呢,女兒都搭進去了。你願意讓手下去送死,我干嘛攔著。衣然當即笑吟吟的答應了。

    甄國慶的神色卻凝重起來,誰也不是白混的,發夠狠了,靜心琢磨,查理他們當初是帶著真家伙去的,都沒有討了好。甄國慶說:“這事兒先放一放,抓緊找出害死甄歆的凶手,我要把他全家都千刀萬剮了。”甄國慶臉色猙獰。

    衣然答應著,並勸他回去。

    甄國慶也明白,就返回了醫院,進了病房,卻發現病房空空如也。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3:02

正文 52 幕後


      有關燕小山的情報,都是張友賣給華氏國際的。張友也提供了一些建議,華月對此是不屑一顧,但華宗認可。這才有了阻擊全氏的事件。當張友得知,燕小山去了全氏坐鎮後,就想出了一條釜底抽薪的計策。

    在張友想來,如果甄歆受驚或受傷,燕小山勢必要趕回來,就顧不上全氏了。要是燕小山不回來,正好讓甄歆看清燕小山的嘴臉。張友是知道甄歆的家世的,這麼一朵名貴的花兒,讓燕小山摘了,使得張友非常不爽。

    張友開始設計,對付甄歆。

    張友很早就感覺到,自己不是池中物,所以來到京市,很是有意識的去結交三教九流的人物。有一個酒吧,老板是退役了國家隊的運動員,常去的顧客,也都是退役的運動員。這些不得志的運動員,退役後,一般的工作不想干,不一般的工作,干不了。日子漸漸窘迫起來。張友在這個酒吧,是非常豪爽的,經常請大伙吃酒。可惜現代人恁地奸猾,對張友接濟的銀兩不過客氣兩句。如果擱在水滸里,張友早就發展成為公明哥哥了。

    努力就有回報的,張友也不單單混個好人緣,多少知道些內幕,比如,酒吧老板常常牽線,給大伙謀個野路子賺錢,殺個人,放個火,打打黑拳什麼的。

    酒吧有個人,原先是工兵,後來選拔成軍隊的運動員,再後來,就退伍兼退役,在酒吧混了。接了張友的單子,酒吧老板找到此人,此人胸脯拍的山響,誰想不管是運動員,還是工兵爆破,這人都是半瓶子醋,結果弄出個大烏龍。

    張友的目的,是讓甄歆受傷既可,他可知道甄歆後面有葉家呢。在得知甄歆的死訊時,張友氣得跳腳,殺人滅口的心都有了。可誰去滅口呢,再雇人?張友爆了粗口,按照原先的計劃,是安排他們跑路的。他們能跑到哪兒,火星?國家如果認真起來,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葉家就是能推動國家力量的人。張友極其煩躁,出師未捷,就這麼掛了嗎?電話響,不耐煩的接聽。

    張友來到酒吧,還沒有到營業時間,酒吧顯得很昏暗。酒吧老板孟繁章,一個人在打斯諾克。看見張友,直起身子,說道:“來啦。”

    張友放下皮箱,拿煙遞給孟繁章,說:“安排好了吧。”

    孟繁章的斯諾克沒有做成,把杆放下,接過煙。孟繁章混這麼多年了,大小算個地頭蛇,明白,去動手的那兩個人,非死不可了。可笑那兩人,還想多要兩個呢。可不是麼,說好傷殘就行,在醫院躺個一年半載的。愣給弄死了,活不一樣,死了算大活,可不得多給兩個嗎。

    孟繁章看看張友,這小子雖然狡猾,但還嫩點,憑甄國慶和葉家,掘地三尺,也能把凶手揪出來,他們是逃不掉的了。跑到哪里也沒用的。

    張友把皮箱放在台上,打開。

    孟繁章看著紅通通的一皮箱,愣住了,張友當然不是好心,怕跑路的人不夠花。

    張友說:“嫂子她們,在澳大利亞挺好吧。出去幾年啦?盼你盼的心焦吧。”

    孟繁章一怔,張友怎麼知道他老婆在澳大利亞。想想,長長歎口氣,說:“挺多年啦,我也該去陪陪她們了,一直舍不得這個酒吧。”孟繁章上下看看。說:“老啦,沒看出你這麼有手段,我都得跑路啊。那兩個人,我也安排了,讓他們閉嘴。”

    張友點點皮箱,說:“這是辦這事的。”指了指上面的信封,說:“這里有個帳號,你記住了,錢已經打進去了,跟嫂子享享福吧。”孟繁章哈哈一笑。

    張友主人巡視領地一般,東摸摸西看看,說:“這個酒吧不錯,你看誰接手好一些?”

    孟繁章不由得有些怒氣:你一個小屁孩,就有兩個錢,還是當牛郎賺的,要不是實在忌憚葉家,我也不會跑路,當真以為我怕你了。居然把酒吧當成自己的了。

    張友拿一個酒杯看著,說:“嫂子她們,是在澳大利亞的墨爾本吧。”

    孟繁章的怒氣倏的下去,冷汗刷得冒出來,這是他當年秘密安排的,張友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

    張友抬頭,微笑,眼睛里燃燒著赤裸裸的欲望,毫不掩飾他的野心,他看上酒吧的資源了。直接點說,他看上酒吧背地里掌握的信息,他看上這幫亡命徒了。

    孟繁章鎮靜了一下,說:“沒有太合適的人。”

    張友慢悠悠的說:“石老三也不行?”

    孟繁章終于害怕了,他有種赤裸裸的站在那里的感覺。石老三是孟繁章的手下,是孟繁章暗中培養,准備接自己班的人。孟繁章尷尬的說:“不瞞你,石老三遇事太沖,沒調教出來呢。”

    孟繁章的變化,張友都看在了眼里,孟繁章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變得恭敬了,筆直的脊梁,彎曲了,開始正眼跟他說話了。張友心里,爽透了。他的心在顫抖,他要永遠擁有這種權勢。

    張友問:“實在沒有人,就讓他干吧。”孟繁章點頭。張友出了酒吧,回頭看了看酒吧大門,心里叫道,這是我的了。

    那兩個在電線杆上綁炸藥的人,如願的領到了大筆的錢,分頭做上車,跑路了。不知道身後跟了尾巴。兀自做著到處揮灑金錢的美夢。

    其中一個,在火車的衛生間被發現了,已經死了,身上還紮著明晃晃的針頭,死于注射毒品過量。

    還有一個,是去南方投奔一個朋友的,可朋友自接了電話,也沒有見到他的蹤影。許多年後,某煤礦棚戶區改造,挖出了一具尸骸,經DNA檢測,和公安部DNA庫對比後,證明了此人的身份。

    張友回家時,蕭筱也在,換了衣服,只開了一個燈,在那里喝酒。張友回來,她也沒有起來。張友過去,輕佻的挑起蕭筱的下巴,說:“臉色不好,是在擔心我嗎?”

    蕭筱開始不知道張友的計劃,只知道張友支走很多錢。甄歆死後,張友驚慌失措,走投無路之下,找到蕭筱,蕭筱這才知道,張友對甄歆下手了。蕭筱能有什麼辦法,而且不敢聲張。張友離開後,蕭筱也無心處理公司的事情,回家來了。

    一但事發,張友肯定完了,也肯定會牽扯到蕭筱,錢是蕭筱出的。蕭筱並不清楚,華氏給了張友一筆錢。蕭筱不免後悔,怎麼就頭腦一熱,想和華氏國際合作呢。華氏國際的事情,能有小事情嗎。

    蕭筱可以借口不知情,葉家表面也不會株連,但是,蕭筱別想再在這個圈子混了,這比殺了蕭筱還難受,她費盡心機,嫁給白家,好不容易的打入上層,難道,就這麼回到了起點?

    自怨自艾中,張友回來了。當張友的手指,挑起蕭筱的下巴,那種輕松,不象是裝的。那一瞬間,蕭筱很生氣,因為張友賣關子。但只是一瞬間,蕭筱就滿臉惶急,說:“你到那兒去了,我想來想去,不如出國躲躲風頭。我們一起走。”

    張友笑眯眯的,低頭吻上蕭筱的小嘴,蕭筱支吾兩聲,忍不住吐出香舌。蕭筱被張友逗弄的情難自禁的時候,張友放開了她,說:“你還是真關心我啊,不過,稍微一挑逗,就什麼都忘了,是不是不那麼著急了?”蕭筱氣得要哭出來,張友才安慰說:“好了,好了,逗你開心,雨過天晴了。”

    蕭筱想知道張友怎麼收尾的,不用說話,眼睛就問了。

    看著蕭筱焦急的等他回答,張友心里高興,從孟繁章服軟開始,到蕭筱無助的等待,張友的信心就不斷的膨脹,男人,就該如此,俯視眾生,主宰一切。

    張友自矜的笑笑,示意一下,蕭筱沒好氣瞪他一眼,給他倒了酒,張友品了口酒,頭微微揚起,眼睛輕輕的掃過,說:“放心,線索都切斷了,追查不了了。”

    蕭筱疑惑的看著張友,這麼簡單嗎?

    當然不簡單,想到這兒,張友的心頭閃過一絲陰霾。燕小山,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居然讓這麼多人忌憚。

    張友輕描淡寫的對蕭筱說:“肇事的幾個人,已經處理了。便宜他們了,事情的輕重都分不清。要是被甄國慶逮住,想死都死不了。”

    蕭筱的眉頭鎖緊了,她是商人,不想沾染血腥的事情。她可以是灰的,但不可以是黑的。

    張友誤解了蕭筱,以為她還在擔心,說道:“這好比是多米諾骨牌,中間抽掉了幾張,就無法推倒我們了。”

    蕭筱說:“你還是學生,怎麼接觸到這樣的人的,他們可信嗎?”

    學生,馬上就不是了,老子要有自己的勢力了。張友笑笑,說:“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你就不要知道太多了。”

    看張友的神態,應該沒有問題了,迫在眉睫的事情化解了。蕭筱又多了一分心事,張友在和什麼人交往?

    蕭筱親昵的摟住張友,說:“你爸你媽也不願意搬來,還得在那兒住。以後,別理燕小山他們了,沒必要四處樹敵。”蕭筱害怕了,不想和華氏合作了。

    張友的手伸進楚蔚的睡衣里,放肆的游動著,說:“這事我會處理的。嘿嘿,就親那麼一下,也能這樣,你到底是擔心我呢,還是等我來救急。”蕭筱媚眼如絲,解開張友的領帶、襯衫……。

    孟繁章陰沉個臉,把一些該遣散的人遣散了,該交待給石老三的事情,也一一交待,酒吧轉讓委托給律師處理,訂機票,腦子里依然想不通,誰摸清了他的底。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3:23

正文 53 複活


      甄國慶打打殺殺,沖到永豐縣去砍人,離開醫院。燕小山什麼也不理會,始終握著甄歆的手,默默的陪著她。葉楠情緒過于激動,醫生給打了一針,在旁邊的床上睡著了,胖妹兒哭得死去活來的,胖妹兒的媽媽哄著她,強行帶回家去了。按照規定,甄歆不能停在病房,但家屬很悲慟,醫院很理解,都安靜的走開了。其實,醫院死人多了,家屬都傷心,不是什麼人,都能讓醫院理解的。甄成不好意思當著人哭,借口抽煙,找地方抹眼淚去了。

    四眼的女主人,慢慢在病房顯現出來,對燕小山說:“抱歉,如果不是讓你去G省,不會出這種事兒。”

    燕小山說:“風氏處心積慮,和我在哪里,並沒有關系。”

    女鬼說:“哦,是叫風氏嗎?他很想得到甄歆的魂魄,可甄歆很剛烈,甯可絞碎魂魄,也不讓他帶走。”燕小山說:“他是想通過甄歆,了解我現在的神通。”

    女鬼說:“可惜,我們發現的比較晚,就奪回了甄歆的精魄。”燕小山聽了,驚喜抬頭。

    甄歆的精魄,若有若無的出現了,燕小山的天魂極其強大,燕小山一收服天魂,就和甄歆春風一度,天魂很親近甄歆。天魂包裹了甄歆的精魄,精魄清晰起來。甄歆似驚似喜,望著燕小山。燕小山也笑著望著她。

    女鬼說:“三魂七魄,只剩下精魄,天魂、地魂、命魂,天沖魄、靈慧魄、英魄、氣魄、力魄、中樞魄,皆成齏粉。即使你神通未失,也無法讓甄歆複活。”

    甄歆渾若未聞,伸出手撫摸燕小山,手指卻透過了燕小山的臉頰。這一刻,甄歆有的,只是對親人、愛人的不舍,根本沒有想到把自己害成這樣的人,張友卻快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女鬼說:“罷了,我做鬼也膩了,不如和甄歆的精魄融合,就此重生吧。”

    燕小山一怔,甄歆驚喜的看著女鬼。燕小山盯著女鬼,嚴肅的說:“甄歆是要跟我上床的。”甄歆氣惱的用透明的拳頭,擊打燕小山,卻每每穿胸而過。

    女鬼點頭,滿意的說:“對啊,當初死的太早,不知道個中滋味。你以為,我為什麼好好的鬼不做了。”甄歆欣喜的抓住女鬼。女鬼說:“我倆的性格很像,會融合很好的。”

    燕小山說:“這里不行,人氣太雜,回別墅。你們先回去等我。”

    甄成進來陪妹妹,燕小山跟他說,要帶甄歆回別墅,想法救她。甄成張大嘴,像看外星人。隨即反應過來,燕小山悲傷過度,精神錯亂了。這樣人不能刺激他,甄成一面哼哼呀呀的敷衍,一面准備通知醫生。

    燕小山的脾氣,告訴他一聲已經不錯了,當即抱起甄歆,就往外走。甄成急忙攔住,說:“燕小山,醒醒,你冷靜點。”燕小山一個指頭撥開了他,說:“不放心,就跟過去。”

    甄成想追,可老媽還在醫院呢,胖妹兒她們剛被打發回去。甄成也急了,進病房,抱起老媽,也追過去了。這就是甄國慶回來時,看不到人的原因。

    劉羽一直沒走,坐在車子里,猛然見燕小山抱著甄歆出來,真是吃了一驚。燕小山坐進來,說:“回去。”劉羽扭頭愣愣的看著。燕小山說:“回去,我想法救她。”

    劉羽想說什麼,心髒都擊穿的人,要救回來。荒謬兩個字,在舌尖滾了半天,終究沒有說出,一擰鑰匙,開車走了。

    甄成緊隨其後,把老媽塞進後座,開車尾隨。

    別墅里,只剩下陳果兒,她剛才在學校圖書館看書,她剛剛拜了個老中醫為師。要學的東西很多。得到劉羽的通知,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書看不下去了,茫茫然回到別墅,傷心不已,總算想起通知了穆鐵塔他們。

    楚蔚和穆鐵塔、大牛從永豐回京市的路上,楚蔚因為心神不定,酒宴也就勉強應付,車子也讓穆鐵塔開。大牛也一直全程陪同,原因麼,閑著也是閑著。

    陳果兒給穆鐵塔打的電話,穆鐵塔初學乍練,開的很慢,接到電話,說“你說什麼?你等等。”穆鐵塔把車子停在路邊,說:“你說。”陳果兒清晰的說了一遍。穆鐵塔傻愣愣的對楚蔚說:“甄歆死了。燕小山也回來了。”

    楚蔚刹那間,明白自己不安的原因了,她冷靜的說:“我來開。”穆鐵塔好像做夢一樣,有點想不明白,到了後排。

    楚蔚起車,掛擋,掛二檔三檔四檔,一轟油門,跳到了六檔,車子竄了出去。

    劉羽把車開進了別墅後面,陳果兒看見燕小山抱著甄歆進來,眼淚就掉下來了。燕小山說:“哭什麼,馬上就活了。”陳果兒吃驚的不哭了,臉上掛著淚珠,張著小嘴。

    甄成抱著老媽,也跟進來了,把老媽放在沙發上,說:“燕小山,我知道你傷心,別胡鬧。”

    燕小山直接到自己的臥室,把甄歆平放,甄成還要說話,燕小山手指一彈,一枚錢慢悠悠的出現,懸在半空。一共彈出七枚,占七星位。甄成看著無所依憑,懸在半空的金錢,說不出話來。

    燕小山對劉羽和陳果兒說:“你倆守在外面,不許任何人過來,這十分凶險,怕人沖撞。”又對甄成說:“你下去吧。”劉羽和陳果兒點點頭,一起看向甄成,考慮是否把他架出去。

    甄成還要跟燕小山羅嗦,劉羽和陳果兒出奇的相信燕小山,一起拎起甄成,下樓,把他仍在沙發上,然後回到樓梯口,守在那里。甄成嘟囔到,你們就這麼相信他。

    劉羽和陳果兒對視,心里同時想,能不信嗎,我們自己的變化,總是知道的。

    燕小山的天魂出來,助女鬼和甄歆的精魄融合。甄成感到了天魂的強大威壓。心中突然升起了希望。

    甄成給他舅舅打電話,小心的通報這個好消息。甄成一直對舅舅比較信服的,心里把他放在了父親的地位上。舅舅在證實甄成腦袋沒毛病後,決定,他馬上派個警衛班來,協助警戒,保證燕小山不受打擾。同時,會限制這一區域的車輛,保證沒有鳴笛。當然,如果沒有出現奇跡,警衛班會直接把燕小山帶走。

    楚蔚回來時,發現這一片警察很多,路上還停著警車,到了家里,居然有荷槍實彈的警衛。甄成苦笑著解釋一下。楚蔚堅持上樓,劉羽和陳果兒不知為什麼,沒有阻攔。楚蔚這時泥障松動,已有靈識透出。劉羽和陳果兒下意識的相信她。

    臥室里,燕小山現出了真身,一個赤裸的黃金人。須發畢現,比例勻稱,雕像表面瑩光流動。

    女鬼已經現形,看了雕像,說:“簡直像活的。”

    楚蔚進來,癡癡的看著雕像,輕輕撫摸,說:“不對,顏色不對,怎麼彈性也沒了?”

    燕小山說:“受傷以後,一直這樣。”

    楚蔚很痛苦的皺眉,抱住黃金人,喃喃道:“什麼受傷?怎麼受傷?我好像知道。”燕小山苦笑,輕撫楚蔚後頸,楚蔚睡了過去。

    燕小山把楚蔚抱起,輕輕的放在床上。

    首先要修補甄歆的肉身。電流由左臂流向右臂,橫向擊穿。怎麼修補?燕小山沒了神通,天魂空有強大的威力。最後,從燕小山腋下取下一塊,修補了甄歆的肉體。

    最艱難的魂魄入體,反而因為有天魂,很容易完成。女鬼和甄歆的精魄合二為一,隱沒在甄歆的肉身內。

    甄歆和楚蔚並排躺著,甄歆慢慢掙開了眼睛,燕小山俯身看著。黃金人臉上的疤痕非常明顯,甄歆伸手,手指在疤痕上輕觸著劃過。

    甄歆的雙臂環住燕小山的脖頸,狠狠的吻上他,眼淚留下。良久,甄歆帶著淚珠笑著說:“你一定會好的。”燕小山點頭。甄歆又說:“我想我媽媽,我先陪她,再回來陪你。”燕小山又點頭。

    甄歆松開燕小山,跺腳說:“什麼丑樣子,還不穿上衣服。”燕小山笑嘻嘻的恢複魂體,穿上衣服。

    甄歆看著床上的楚蔚,眼珠一轉,問燕小山:“你不會硬來吧?”燕小山露出委屈的表情。

    甄歆忽然害羞起來,伏在燕小山的懷中,說:“我都答應陪你了。你別忘了,人家也是第一次呢。”

    燕小山笑著撫摸甄歆的腰臀,說:“沒忘,我會讓你不虛此行的。”

    甄歆似乎不滿自己的害羞,故意不在乎的說:“反正融合完畢,也出不來了,如果不滿意,你就一直做到我滿意為止。”說完,趕緊脫離燕小山亂摸的帶電的大手。

    甄歆出來,劉羽和陳果兒雖然有思想准備,還是狠狠的吃了一驚。甄成就更不用說了,盼著成功,成功在眼前,又害怕了。穆鐵塔和大牛倒是沒什麼,他們根本不相信甄歆死了。

    葉楠的藥效過去了,迷迷糊糊掙開眼睛,就看甄歆撲過來,埋頭在懷里哭。葉楠摟住甄歆,怎麼覺得甄歆死了呢,一想,是做夢,不過可真傷心呢。忍不住也落淚。

    甄成撥電話,總是按錯鍵,好不容易通了,說話又結結巴巴的,好在舅舅從來都不說他,很耐心的等著他說完。聽完了,不太相信,又讓甄歆說句話。甄歆在老媽的懷里抬頭,接過電話,哽咽的說:“舅舅,我想你,還有胖妹兒。”舅舅的聲音也發潮了,說道:“行,我讓人接你們過來。”

    可憐的甄國慶,還在醫院鬧騰呢。醫院是部隊醫院,甄國慶不敢大鬧,只是要人。

    幸好甄成想起來,給甄國慶打電話說了一聲,甄國慶聽完,差點把舌頭咬了。大舅哥不待見他,但為了看到甄歆,甄國慶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看著甄國慶的車呼嘯著過去,坐在出租車里的孟繁章,腎上腺分泌激增,想著跑出去,也許是好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3:43

正文 54 線索


      甄歆雖然沒有死,不等于事情沒有發生,案件的追查是雷厲風行的。嫌疑人很快就被鎖定了,接著,嫌疑人的尸體就出現在火車的衛生間里。順藤摸瓜,嫌疑人常去的酒吧進入了警方的視線,但很快,孟繁章的出境記錄傳了過來。線索斷了。

    警方去酒吧搜查,臨時的代班經理石老三,一問三不知,很配合的接受警方檢查。

    石老三,京市人,現年三十三歲,曾經因為打架斗毆,被判三緩三。自稱對孟繁章的去向不清楚,酒吧目前是半停業狀態。據他說,老板走時交待,酒吧兌給了明珠的張友。不過手續尚未辦理。

    警方找到張友,張友雖然吃驚,但也有問必答。張友說,他常去那個酒吧,他喜歡那里的氣氛,一起看看球什麼的,喜歡看球的都明白,自己一個人看沒意思。前段時間,老板說手頭緊,跟張友借了筆錢,前天,又說要把酒吧兌給他,他答應考慮。因為忙,一直沒考慮呢。沒想到,警察來問酒吧的事兒。張友還找出借據,給警察看了。

    警察問張友,這兩天和孟繁章聯系沒,張友說沒有。

    警察找了幾個酒吧的熟客,熟客都認識張友,說張友豪爽,人緣好。其他的,就說不出什麼了。

    石老三笑嘻嘻的趴在那里,看服務小妹擦著酒杯。一點也不擔心以後的生活問題。服務小妹憂心忡忡,老板跑了,馬上就要失業了。

    石老三家庭的詳細情況:

    石老三的爺爺,就是京市人,非常貧窮,窮工人,娶不起媳婦,沒法子,娶了個農村媳婦,媳婦是京市郊區的一個菜農。那年月,城市戶口和農村戶口,差別可老大了。就以吃糧來說,要憑糧證的。城市戶口,是藍皮的糧證,農村的,是紅皮的糧證。紅皮嫁給藍皮,跟現在傍個大款差不多。要是能嫁給城市干部,那得多水靈、聰明、能干的女人哪,戶口說不定都能轉成城市的,比嫁給大款難多了。

    石老三爺爺的老丈人家,是歡天喜地了,石老三爺爺的日子,卻越發艱難了。那時候,買糧要去糧站,和糧證對應,糧站還有檔案卡,每個人應得的糧食,記載的詳詳細細:幾斤米,幾斤面,幾十斤粗糧,幾兩油。乃至過年過節時的幾斤肉,一條魚,半只雞,幾個雞蛋。這是藍皮的。紅皮的就少的多啦,很多東西,幾近于無。

    (話說,如果你現在去北棒子,還能看到這東西,不過更損,醬油都要憑票買。可是呢,據說他們的慈父般的頭目出行,僅菜系就要准備四大類備選,法式、俄式的等等,還要有歌舞助興,方能用膳。過太陽節,即他們已逝老頭目、現任頭目的父親的生日,是隆重的太陽節,如此隆重的節日,他們誇張的福利是:每家分兩塊豆腐。真希望他們頭目,撞豆腐死了算了。或者,為百姓計,歸了南棒子吧。苦熬的百姓也有偷跑Z國的,Z國是要遣送的。北棒子來人接,不用銬子,直接用粗鐵線,擰了人的手腕,過江就處理了。小說家言,不必當真。)

    言歸正傳,石爺爺被親戚打秋風,窮的是雪上加霜啊。石爺爺就一個孩子,也許是不敢生。就是石爹爹。眼看石爹爹也要娶親了,石爺爺咬牙切齒,說什麼也不娶農村的了。可沒人肯嫁啊。熬啊熬,把石爹爹熬成高齡了。終于討了一房老婆。整年病仄仄的。

    病老婆,更是一無底洞。尤其讓石爺爺捶胸頓足的是,菜農有錢了,大把大把的。吃糧也不用證了,吃肉不用票了。

    石爺爺活著,還能幫襯石爹爹一二。等石爺爺老夫妻相繼離世,石爹爹的日子更不好過了。石爺爺和石爹爹都有好手藝,號稱‘一把刀’。不是手術刀,是瓦刀。砌牆不用吊線,筆直的。用尺子卡,磚與磚之間的砂漿,厚度基本一致。

    那時節,大大小小的包工頭,已經起來了,一個個牛皮烘烘的。石爹爹看著家境窘迫,在大伙的鼓動下,也扯旗單干了。可是,如果頭班車你不敢上,末班車就不那麼容易上了。包工頭想攬到活,里面藏了無數的貓膩。

    石爹爹順利的在外地攬到活了,辛辛苦苦的干了一年,不曾想,這個開發商,就是靠吞包工頭的錢,滾動開發的。別的包工頭,遇到這種情況,大不了,吞了民工的錢,少損失一點,回家還能過小康日子。石爹爹不能啊,原本就是啃咸菜過日子的主兒。再加上,一些老伙計,可都是沖他的面子來的。

    石爹爹走投無路之下,從他蓋好的樓上,蹦下來了。別說,沒白摔成肉餅。開發商擠出來點錢,總算把那些老伙計打發了。石爹爹在天之靈,良心可以安了。

    石爹爹只有一個兒子,就是石老三。石爹爹一死,石媽媽缺醫少藥的,很快也駕鶴西歸了。石老三可就撒了歡嘍。

    從石家的家世看,憨厚,沒有眼光,是他們的傳統。可石老三是個怪胎,那叫一個精乖。很像後世穿越來的。

    燕小山和甄歆兩人,來到酒吧。燕小山拉開座椅,甄歆嫣然一笑,坐下。這時候酒吧還沒有營業,但石老三半句廢話沒有,還親自端來兩杯酒。心里琢磨,這兩人是誰呢?沒必要告訴張友吧。

    孟繁章當時囑咐石老三,以後張友是老板了。石老三可沒當回事兒。孟繁章跟張友說,石老三好沖動,沒調教好,真實情況是,石老三滑不留手,沒法掌控。孟繁章跟石老三交待時,石老三肚子里就嘀咕,這張友看上去不像白癡,居然敢用我。莫非老子要時來運轉了。

    燕小山和甄歆若有若無的目光,給石老三無處遁形的感覺,這兩人不是來喝酒的,石老三小心翼翼,不敢遠離,以備咨詢。

    甄歆和燕小山低聲談笑,不理石老三。甄歆對酒吧正放著的一個老片子,感興趣。看了一會兒,卻搖搖頭,微笑喝酒。

    燕小山也看,片子里,好像是民國時期,一個女子,身世坎坷,不得不做妓女。後來避難,回到偏遠的老家。老家村子的孩子大人指指點點的罵,女子含淚離開。

    燕小山笑著說:“這個時期,你熟悉啊。”

    甄歆露出當仁不讓的神色,說,那個時候,稍微偏遠的地方,根本不知道妓女是怎麼回事兒。就算那些爺們,逛了窯子,回頭跟女人說了,女人也不可能跟孩子說啊。女人難道能教育孩子:來,娘告訴你們,以後可不能當妓女啊。或者,來,今天娘給你們講講,什麼是妓女。

    燕小山大笑。

    甄歆回憶道,有一次,陪同軍官姨太太,回到了姨太太的老家。村子是知道姨太太是小老婆的,可也都非常羨慕。恰好,一個在城市做妓女的女人也回村了。甄歆看到,村子的大姑娘、小媳婦,看那女人穿著漂亮,都圍著看,或者在家門口,伸著脖子看。尤其是羨慕妓女油黑水亮的大辮子。不要誤會,那辮子是假的。那時候,很時興買個假辮子,給自己編上的。也是首飾的一種吧。

    甄歆又仔細想想,說:“沒看到有人攆她。”

    燕小山說:“那時候和現在,老百姓能接觸到的信息量,差得太多了。”

    甄歆拿出煙,燕小山給點上,甄歆吸了一口,拿下,送到燕小山的嘴邊,燕小山叼上。甄歆托腮擰身,怔怔的看燕小山吸煙。

    燕小山說:“是不是太帥,所以看呆了。”

    甄歆說:“甄歆有點眼光。”

    燕小山說:“這話應該是誇我,可怎麼這麼別扭。”

    甄歆說:“那時候,流行鴉片,跟現在抽煙似的,見了面,要讓一讓的。”

    燕小山說:“那你也抽了,上沒上癮呢?”甄歆仰頭,晃了晃頭發,讓頭發順一些,說:“偶爾抽,回延安後,就不抽了,也沒什麼。”

    燕小山看著甄歆的頭發,說:“你買沒買假辮子。”

    甄歆很悵然的想想,說:“上學時是短發,參軍後也是短發。”燕小山抓過甄歆的小手,細細把玩,說:“等我送你幾件首飾。”甄歆抽手,說:“不許占人便宜。”

    燕小山撇嘴,大便宜都占了,偏偏計較起小便宜來。

    甄歆似笑非笑,說:“想什麼呢?”燕小山這才醒起,此甄歆不是彼甄歆了,這個可是人精了。趕緊堆起笑臉,嘴上的煙卻被搶下,按滅了。

    甄歆說:“不是告訴過你,抽煙只抽三分之一嗎?”

    燕小山說:“你知道,我身體是無所謂的。”

    甄歆說:“現在的我是知道了,那以前的我,說的話就可以不聽啦?”燕小山連忙一疊聲的說聽。

    甄歆才高興的,用紅唇含著煙,再給燕小山點了一根。送到燕小山嘴邊時,燕小山輕輕咬了她手指尖,甄歆嫵媚的瞪了他一眼。

    燕小山和甄歆在這里打情罵俏的,石老三在吧台該做什麼做什麼。甄歆說:“這人倒是很鎮靜。”說完打個響指,石老三過來了。

    甄歆說:“我們來這兒干什麼,能猜出來吧。”

    石老三自若的說:“如果是問老板的事兒,我真的不知道什麼。老板走時說的明白,讓我在這兒,就做一算盤珠子,誰願意扒拉,隨便扒拉。酒吧能開就開,不能開,關了也成。”

    甄歆說:“認不認識張友?”

    石老三說:“明珠集團的張友張經理,常來這兒。以後興許是酒吧老板呢。”

    甄歆說:“酒吧背後的勾當,你知道多少?”

    石老三說:“太核心的,我不知道。沒辦法,混這一行了,太笨太純潔,是混不下去的。”

    甄歆說:“前兩天的爆炸案,你知道或猜到多少?”

    石老三說:“我事後猜測,或許是老板牽的線,但線的那頭是誰,我猜不到。這事兒牽扯大,肯定安排的很機密。”

    甄歆說:“會不會是張友?”

    石老三認真想想,說:“不知道。酒吧暗地里的生意,老板沒讓我瞞著他。不過,他又敢明著來接盤。”

    甄歆說:“沒隱瞞什麼吧?”

    石老三說:“想,但是不敢,總覺得你能看穿。”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4:04

正文 55 故事


      甄歆興致勃勃的試著首飾。燕小山不是在一旁看著就結了,而是要就首飾的款式、佩帶效果等等給出意見,評論還不能重樣。出來的時候,甄歆挽著燕小山的手臂,說:“不耐煩了吧?”燕小山說:“女士,很榮幸為你服務。”甄歆說:“言不由衷。”臉上卻笑盈盈的。

    甄歆上了車,這是甄成慶賀甄歆大難不死,送給她的。要說葉家,真正能接受甄歆死而複生的,是葉老爺子。老爺子年輕時,曾陪同領導,拜見過隱世高人。所以,盡管醫院的報告上,說了甄歆心髒有個洞,不可能有奇跡出現。當老爺子看到甄歆確實是自己的外孫女,還是高興的喜笑顏開。

    葉老爺子的態度就是風向標,本還心存疑慮的人,也痛快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事後的收尾工作,也很快的完成了。醫院的病例什麼的,都被拿走了。醫生也被告知,嚴守秘密。部隊的醫院,紀律非常嚴明,令行禁止。即使是說夢話,也會打報告的。明面的病例是,甄歆遭到電擊時,由于坐在車里,輪胎是絕緣的,所以只是心髒麻痹,處在假死狀態。在一系列搶救之下,成功救活。這件事,甚至都不值得上新聞,如同大海浪花,很快的消失在海水里。

    燕小山當然不會放過張友,可甄歆也許是寂寞了太久,非要親自操刀辦案。兩人這才追尋至酒吧。旋又因為燕小山的一句話,跑到了首飾店。

    甄歆開車,車子走出去一段後,甄歆把車子拐進旁邊的路口,又停了下來。看著燕小山疑問的目光,甄歆調皮的笑,說:“有殺氣。”燕小山一愣,甄歆什麼時候有這個功能的?甄歆得意的咬唇笑說:“騙你啦。不過,那輛面包有問題。”

    甄歆給劉羽撥電話,倆人自從比試後,惺惺相惜,彼此不那麼對立了,甄歆死而複生,劉羽又從中幫忙,所以,倆人的關系好轉。

    電話通了,甄歆說:“劉羽,整天處理打架斗毆,抓抓小偷,煩不煩啊。”劉羽說:“怎麼,抓到張友證據了?居然有心情消遣我。”甄歆是知道劉羽的身手的,當下說道:“現在有個機會,有人很可能要搶銀行。這要是被你給破獲了,你想不去重案組都不行啊。”

    劉羽大為高興,說:“真的,你在哪兒呢?”

    甄歆詳細的說了地址,然後告訴劉羽,千萬別露出條子的嘴臉,把人嚇跑了。劉羽心情大好,也不跟她計較。

    讓燕小山和甄歆大跌眼鏡的是,劉羽來了,沒有穿制服,不過,穿了身紅色的休閑,比制服還耀眼,看上去朝氣蓬勃。更不可想象的,是騎著警用摩托,一路風馳電掣,見縫插針的駛來,還好沒有鳴笛。

    甄歆無語,直接暈倒在方向盤上。劉羽看見了甄歆的車,迅速的上來了。甄歆說:“劉警官,你這是打草驚蛇。”

    劉羽說:“我在另一面過來的,他們看不見我。”

    甄歆說:“如果他們在外圍放了流動哨呢?”

    劉羽擔心的望望車外,說:“不會吧,布置的這麼嚴密。”

    甄歆說:“暫時我還沒有發現,不過,你可夠大意的了。”

    劉羽說:“打車來的,半路塞車,有同事在那兒疏導交通,我就搶了個摩托,過來了。”

    甄歆和劉羽討論那輛面包,這是繁華區,車里的幾個人,坐了很長時間,都不下來逛逛。關鍵是,甄歆路過車子時,看見車里人,拿著絲襪比劃著套在頭上,車子貼著反光膜,不過,這影響不了甄歆的目光。

    根據車子的方位分析,他們瞄准的,很可能是前面的儲蓄所。這是商業區,雖然持卡消費的很多,可是現金的流量也很大,這家儲蓄所應該儲備了大量現金。

    劉羽贊同了甄歆的看法,並且分析,這些人很貪心,他們很可能要等押款車來之前動手。那時候,這附近公司的財務部門,要在下班前,把錢存進來,這個儲蓄所的現金,將達到最大值。

    劉羽和甄歆計劃好了,就等他們實施犯罪時,一鼓成擒了。等待吧,守株待兔的滋味也不好過。劉羽開始欣賞甄歆剛買的首飾。

    女人麼,都這樣,買完東西,立刻就不滿意了。甄歆剛才還喜滋滋戴個不停的首飾,這麼一會兒,就看著不順眼了。劉羽也酸溜溜的,抨擊某個人,不負責任,當時沒有把好關。

    燕小山叼上煙,湊到劉羽跟前,說:“給我點上。”劉羽當即柳眉倒豎。燕小山說:“點上,我給你們變出滿意的首飾。”

    劉羽看著燕小山可惡的臉,臉色變幻,打量燕小山的渾身上下,沒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劉羽拿了火機,啪的點燃。燕小山深吸一口,吐出煙圈。甄歆把車窗打開。

    劉羽也沉得住氣,淡淡的看著燕小山吸煙。燕小山說:“找寶麼,還得問龍王爺。哪天有時間,我們去海上。”甄歆說:“好啊,我們出海玩。劉羽,估計燕少不會開空頭支票的。”劉羽哼了一聲,點點頭,不知是同意去海上,還是同意甄歆評價燕小山的話。

    在車里斗斗嘴,也不覺得時間過得快。

    甄歆和劉羽忽然停止了閑聊,甄歆拿出了一疊硬幣,劉羽借著櫥窗和車體的反光,看到面包車打火啟動了。兩人推門下車。劉羽拎著包,悠閑的向儲蓄所方向走。甄歆遠遠的跟著。為了防止萬一,燕小山也下車了,叼著煙,倚坐在車頭上。

    面包車突然加速,搶上人行道,吱嘎的停在儲蓄所門前,旁邊路過的白領本想怒喝,看見車門同時打開,頭上套著絲襪的四個人跳了出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白領噤若寒蟬,忘記了逃跑。

    車上下來的四個人,舉著槍,就往儲蓄所里闖。門前的一個保安,尚未反應過來,瘦子一支槍已經瞄上了他。隨即瘦子一聲慘叫,瘦子捂住手腕,槍掉在了地上。保安赤手空拳,畢竟受過訓練,臨危不亂,扭頭就跑。

    其它三人,看見發生了變故,一齊瞄向保安。劉羽趕到,手包上來掃過高個子的頭部,高個子的臉都被掃向一邊,假牙都被甩出來了,接著踉蹌倒地,沒等弄明白怎麼回事兒,高個子拿槍的手腕又挨了一下。

    按照劉羽和甄歆的商議,劉羽作為警察,上前肉搏,也便于劉羽立功。甄歆遠程支援,救急。所以甄歆的金錢鏢,專取手腕。事後提取錄像,可以看見數條亮線,那是硬幣的軌跡。被擊中的手腕,八塊腕骨,變成了十幾、二十幾塊。

    劉羽右手叼住胖子的手臂,一擰,槍口向上,同時迫使他去撞擊矮個子,使得他無法瞄准。胖子身不由己,堵在矮個子的槍口上。矮個子看半路殺來個程咬金,躲開撞過來的胖子,抬手瞄准,就要扣板機,手腕卻被大力擊穿,手槍墜地。

    面包車司機看見事情敗落,開車要跑,劉羽順手提起胖子,猛地砸向前風擋玻璃,胖子口鼻出血,被劉羽扯著的手臂,已經鬧了獨立。風擋玻璃破碎成蛛網狀,並向里凹陷。

    司機連滾帶爬,從後面的車門出來,就要撒丫子蹽了。右膝髕骨被飛來的硬幣擊碎,司機登時變成了滾地葫蘆。

    等儲蓄所周圍的人反應過來,尖叫著要跑時,劉羽已經威風凜凜,制住了這些人。儲蓄所的保安跑出來,維持秩序。

    甄歆笑吟吟的過來,收走了硬幣。和劉羽打個招呼,准備和燕小山先走。那胖子卻悠悠轉醒,看見壞了他好事的劉羽,痛哭失聲,罵道:“又TM是女人,老子命犯陰人哪。哥,是我害了你啊。哥,對不起啦,我本想搶點錢救你啊。哥,我好後悔啊。”

    甄歆停住腳步,好奇的問胖子:“你搶錢救你哥?”

    胖子痛哭,眼淚鼻涕,加上血,模樣很惡心。甄歆想到自己既然決心做慈善,就不該嫌棄什麼,而是努力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因此耐心的問。

    胖子看見甄歆問他,又是女人,覺得劫難重重,衰到極點了,說道:“不救我哥,還救你哥嗎。可憐我小侄,還一個人在家。”

    警笛聲由遠而近,這是惡性案件,發生在鬧市區,接到報警後,警察迅速出動。劉羽亮出了證件,其他的警察控制現場。

    甄歆問胖子:“你哥怎麼了?”

    一個小警察過來,給胖子上銬子,胖子肩膀已經脫臼,被小警察一拽,慘叫連連,干脆昏過去了。

    甄歆不悅的說:“我還有話要問呢,你怎麼弄的。”小警察看甄歆,很漂亮的女人,非得一身辣妹裝,不像好人,因此說:“你是干什麼的,和罪犯什麼關系?”

    甄歆玩著硬幣,說:“你想知道?”小警察義正嚴辭,下意識的挺胸抬頭,表現出英武的氣概,說:“你跟我回警局,錄口供。”

    劉羽皺眉過來,說:“發生什麼事了,這是我朋友,協助我抓住這些人的。”小警察聽了,不免尷尬,不明白這麼個嬌滴滴的美女,怎麼協助的。小警察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

    甄歆和劉羽告辭,走向燕小山,挽住燕小山的胳膊。小警察一直偷偷觀察甄歆,看到燕小山出現。小警察悵然若失,又扯了胖子幾下,胖子嚎叫著醒過來。

    甄歆對燕小山說:“我們直接找張友吧,把這條毒蛇處理掉。”

    燕小山奇道:“你不是要找證據嗎?”

    甄歆說:“我更應該關注我的慈善事業,就不為這些事兒分心了。剛才那個胖子,好像有故事。”

    燕小山說:“我算不出張友的位置,你安排人找到他吧。”

    甄歆點頭。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4:24

正文 56 追查


      甄歆委托劉羽,告訴那個胖子,自己是燭心網的,如果需要幫助,可以提出申請。胖子呆呆的聽完了,沒有任何反應。劉羽反複的跟他解釋後,胖子回個苦笑,搖搖頭,眼光很茫然,沒有焦點。

    在案子沒有判決前,甄歆接觸不到胖子,這件事,只能暫時罷手。

    張友在得知甄歆沒有死後,欣喜若狂,更加相信自己是無敵男主角。凡事可以逢凶化吉,僅僅是虛驚一場。從甄歆這個事件,就可以看出,最大的得意者,不就是張友嗎。

    首先,張友的計策奏效,燕小山被成功的從G省調回。雖然華氏國際最後沒能阻擊了全氏,但不是張友無能,實在是燕小山太狡猾了。其次,那兩個綁炸藥的笨蛋,也被滅口了。張友雖然受了些驚嚇,卻借此排擠走了孟繁章,張友從此霸占了酒吧,有了初步的勢力。

    張友的好心情,被一通電話罵沒了。電話惡毒的,挖苦張友是豬。不應該染指酒吧。張友面帶笑容的聽完後,簡直想把電話摔了。這是保密性非常強的手機,是蕭筱給張友弄來的,摔不得。張友的眼睛掃過台面,幾個擺件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張友心中冷笑,老子忍了,不培植自己的勢力,難道永遠給你們當槍。富貴險中求。白手起家,不過是笑話。劉備倒是白手,也得結拜後,才弄點地盤,還被人打的團團轉。被大舅子孫權嘲笑:一輩子沒過好日子。

    最令張友擔心的,是電話里說,燕小山要找他。張友納悶,燕小山是怎麼知道的?張友仔細想了雇人、策劃、滅口的過程,沒有哪個環節,能讓燕小山抓住啊。張友苦惱,燕小山可不是善男信女。

    燕小山和甄歆開車到了明珠集團,事先埋伏的小弟說,張友的車子還在,但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小弟拿出一張紙條,說打聽到了張友的電話號。

    燕小山往後一靠,靠在座位上,吐個煙圈,他根本不著急,張友死了都沒關系,就算他的靈魂,也能轟成渣。

    甄歆的出身,決定了她懷疑一切,她疑惑的說:“會不會是張友知道什麼,躲出去了?”沒了掐算,燕小山是個很單純的神仙,只是吐著煙圈,聽甄歆分析。

    燕小山和甄歆在別墅里提起這件事時,防止別人偷聽,還是沒有問題的。但甄歆需要人手,所以跟甄國慶說了,如果泄露,也只能是這方面的人,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誰願意得罪強勢,討好弱勢呢。

    甄歆打火,說:“我們去酒吧看看。”甄歆考慮,張友如果求援,只能是酒吧了。

    張友確實考慮,讓酒吧找兩個保鏢。張友曾試著聯系孟繁章,不出所料,孟繁章徹底隱藏起來了。張友,還信不過石老三。

    石老三呢,打架不能拎著板磚,出主意不能搖羽毛扇,被孟繁章器重的原因,是石老三識人。

    比如,派人殺人滅口,你要是派個水滸里白勝這樣的,有兩個錢就騷包,肯定會事發。派李逵這樣的,十有八九辦砸了,讓燕青監視李逵,不但成本增加,辦成的幾率同樣不高。派魯智深,不行,這厮受不得氣,忒愛管閑事,容易暴露。

    要是石老三派人,他就會派石秀,石秀做事忍韌,吃得了苦,享得了福。為人還機變。

    所以,盡管石老三滑不留手,孟繁章依然非常看重。

    張友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跟蕭筱說了聲,就坐著出租車離開了。張友決定躲幾天。

    張友有錢後,就秘密買了個房子。意圖其實很單純,就是躲蕭筱。蕭筱的欲望太強盛了,夜夜索歡。張友不是應付不過來,只是有點煩了。就連女人每個月特有的那幾天,蕭筱都沒兩天就結束。張友買了房子,隔三岔五的,就找借口不回去,然後在這個房子過夜。圖個清靜。

    溜號的次數,還不能太多了,有幾天溜的頻繁了,到了上班時,被蕭筱叫辦公室去了。

    一進辦公室,蕭筱打發了秘書,眼神就飄起來了。蕭筱笑著,不再是高貴端莊的淺笑,而是曖昧難明的吃吃的笑。渾身散發著春的氣息,就差像貓兒那樣叫了。

    張友心里罵了一句,臉上卻露出會意的笑,去脫蕭筱的衣服。蕭筱卻扭捏著,用鼻子哼哼說:“干嘛呀。”

    張友更氣憤了,明明你張開大腿等我干,偏偏做出老子要強X你的惡心樣。心里想著,嘴里就說出來了:“老子要強X你。”蕭筱嘴里生氣的說:“說什麼呢?”身體卻興奮的發抖。

    張友沒有耐心和蕭筱調情,一步到位。好在蕭筱在等待張友的過程中,已經自我調節完畢,張友非常順利的讓蕭筱癱在了老板台上。張友提起褲子,想要走。蕭筱攔住他提褲子的手,媚眼如絲的看著他。

    張友心里,登時陰云密布,老子再年輕,也經不起這麼壓搾啊。張友敷衍著,再次振作,又讓蕭筱爽的在辦公室肆無忌憚的尖叫。

    張友離開蕭筱的辦公室時,臉上勉強掛著笑,一回到他自己的辦公室,臉色陰的要下雷陣雨。以前是一天一次,偶爾加餐,清靜兩天呢,變成了三天一次,一次三天。

    張友已經到了住處了,想起這些事情,有些悶悶不樂。又想到燕小山,更加憋悶。求援電話打了,華月會幫忙嗎?坐以待斃,不是張友的風格啊。

    張友琢磨了一陣,故技重施,再來個釜底抽薪吧。這次,張友瞄准了楚蔚。

    張友的父母下崗了,每月只有生活費可以拿。他們到處打零工賺錢。盡管張友來電話說,准兒媳邀請他們去京市。他們不肯去。嘗試過楚平的雷霆手段後,他們對高門大戶,產生了畏懼。張友領蕭筱回來時,他們巴結的接待,心里卻隱隱擔憂:蕭筱長的好看,就算二婚,也輪不到張友啊。

    張友的父母更加努力賺錢,只有他們的房產證和存折,讓他們心里踏實。他們要給兒子,創造好點的生活。

    張友父親晚上上班,打更。母親一個人在家。電話響,母親拿起電話,是張友來的。家里安電話,就是為了和張友通話。張友很自然的跟母親說:“你跟爸一起,去省里告楚平。就把告狀信送去就行。信的內容,我剛才打電話,告訴姐夫了。”

    張友母親感覺到不可思議,楚平這個龐然大物,是咱們碰得了的嗎?張友說:“別忘了。”多年的寵愛,養成了張友對父母,說一不二的地步。張媽下意識的說,記住了,忘不了。

    張友給蕭筱打電話,蕭筱問:“你在哪兒?”

    張友說:“和幾個朋友在一起,看看怎麼收拾燕小山。”張友發現,只要他說出這個借口,蕭筱肯定不多問了。非常好使。果然,蕭筱只是哦了一聲。

    張友說:“有人找我嗎?”聽到蕭筱說沒有後,張友想,燕小山真的在找我嗎?暫時只能信其有了。手機不能用了,萬一他們能追蹤信號呢。蕭筱聽張友半天不吱聲,喂喂了兩下,張友回過神,說:“你給咱叔打電話,我讓爸媽去告楚平了,讓他想法子,借機整楚平。”

    蕭筱說:“你這是間接收拾燕小山了。”

    張友說:“不錯,燕小山把楚蔚當成小心肝,楚平出事,他肯定跟著忙活。”張友嘿嘿笑,想像著燕小山手忙腳亂,又要幫楚蔚,又要安撫甄歆的情景。

    蕭筱說:“行,我一會兒就打電話。你爸你媽怎麼辦呢?”

    張友說:“他們都下崗了,楚平也黔驢技窮了。還敢派人打他們?那樣倒好了。”

    蕭筱放下電話,沉默好久。才甩甩頭,給蕭懷益打電話。

    甄歆找不到張友,很郁悶的跑去問甄國慶,都有誰知道這事兒。甄國慶大咧咧的說,就他那幾個手下,放心,不會說出去的。他們去之前,張友就走了,說不定,上哪里會小蜜去了。

    甄國慶這麼說了,甄歆翻個無奈的白眼,抱著燕小山的胳膊離開。甄國慶目送他們,既然甄歆活了,就要抓緊處理燕小山了。感應到甄國慶的敵意,甄歆笑著回頭,說:“外公知道我和燕小山在一起的事兒,他不反對。”

    甄國慶呵呵笑,說:“你外公沒反對啊。”

    甄歆眉梢眼角都在笑,說:“外公讓我自己做主了。”

    甄國慶看著燕小山,由于不必在燕小山面前掩飾,眼光露出了輕蔑、厭惡、妒忌的神色。他看不起這個小混混,巴結甄歆,還不是為了一步登天。至于妒忌,是因為甄歆的外公,那個老不死,一樣的小混混出身,燕小山的待遇憑什麼這麼好。嗯,甄歆能活過來,也夠詭異的,老不死興許知道什麼。

    燕小山唇皮虛虛的叼住煙,另一邊嘴角吐出煙霧,漫不經心的站在那兒。

    老丈人決定的事兒,甄國慶沒有膽子反對,壓下不快,甄國慶說:“MD,便宜你小子了。討個漂亮老婆,還發一大筆財。你也記住了,對我家甄歆差一點,我拆了你的骨頭。”

    甄歆知道,看著她的面子,燕小山不會理會甄國慶。因此嬌嗔的說:“說什麼呢,再這樣,人家不回來了。”

    甄國慶笑呵呵的點頭,說:“知道啦,不說啦,你還是回來吧。”

    甄歆得意的和燕小山走了。甄國慶滿臉笑容的想,如果燕小山被別人弄死了,比如可比諾家族,老不死可怪不到他頭上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4:47

正文 57 同一天空下


      很久以來,張友過的都是少爺的生活。現在張少守在據點里,面臨一個很大的問題,吃飯。這是張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想到的問題。據點裝修的舒適大氣,還有十幾支不錯的酒,就是沒有填肚子的東西。張友幾次躲在窗簾後面,偷偷的向外張望,就是不敢出去。

    張少非常聰明,他腦細胞輕輕運算了幾秒,就想起了寢友的方便面。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剛才回來時,順路買點好了,張少顧不得懊悔,只能冒險再出去一趟。張少甚至想到了化妝,可惜,據點沒有一點和化妝沾邊的東西,衣服,都是耀眼的牌子。

    張友換了身衣服,出去的時候,他很想東張西望一番,但他忍住了,坦然自若的,揮手打車,去了超市。張友買了方便面,火腿腸等食物,還買了水果。到家後,平淡自然的表情,張友再也裝不下去了,癱倒在沙發上,一身的汗。

    平靜下來後,張友又躲在窗簾後面,看了一會兒。確認沒有閑雜人等。肚子也餓了,張友費了半天功夫,打開個桶面,泡上。又撕開個火腿腸,咬了一口,嚼了幾下,立刻吐了出去,什麼味兒啊?看看生產日期,挺新鮮啊。再吃,嗯,沒有鮮肉的嫩、香,反倒有一種粘滯的感覺,還有金屬的澀味,鬼知道里面有什麼添加劑。張友再次吐了出去,火腿腸也隨手扔下。

    張友漱漱口,拿起塑料叉子,挑起方便面吃,不理會桶面的那股子難聞的油腥氣。吞了幾口軟囊囊的面條,張友的胃翻江倒海,再也吃不下了。

    張友愣愣的看著桶面,他就奇怪了,寢友吃的時候,那個香啊。就連面湯,都吱嘍吱嘍的喝了。

    張友沒了胃口,打開了電腦玩游戲。他希望華月的動作快點,他受不了這樣的日子。

    華月接到了華宗的指示:保張友,暗保。

    張友就是華宗放出去的狗,是讓他咬人的,華氏國際要保持正面的形像,一些暗地里的勾當,就是張友這樣的人去做。這樣的規則,大家都明白,但暗中知道是一回事,明晃晃的拿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沒有人傻乎乎的,給自己貼上這樣的標簽。

    華宗雖然被風氏植入了命令,但華氏國際,是他的心頭肉,是他魂牽夢繞的所在,就算植入的命令,也無法動搖。所以,知道張友有麻煩後,華宗給華月這麼個指示。

    華月把張友求救的事情,彙報給華宗後。就去做了個美容,然後去會所,瘋玩到了後半夜,時間很晚了,就在會所開個房間,睡了。華宗來電話,華月迷迷糊糊的接了。放下電話,看了下時間,抱怨,就不能考慮到時差嗎?這個張友,真的很煩。

    暗保?華月稍稍考慮一下,就有了腹案。華月的精力很充沛,睡了這麼一會兒,就恢複了。她給彪子打電話。

    彪子原先是華月的保鏢,身手不錯,人也機靈。華月看上他那一身的肌肉了,就給推倒了。華月有個原則,跟她上過床的,就不留在公司里工作了。華月給了彪子張支票,讓他開個小公司。

    彪子知道自己的能耐,沒有開公司,而是買了幾個鋪面出租,自己在家打電腦游戲。讓華月感動的是,彪子居然抽時間,去學了按摩。華月很享受那不輕不重的按摩。彪子也得以常常伴駕。

    彪子隨時等候女王的召喚,電話里,彪子說馬上就來。華月又給會所的人打個電話,免得彪子進不來。然後就閉上眼睛,完善剛才琢磨的腹案。

    和估計的時間差不多,彪子到了,敲門。華月開了門,風情萬鍾的瞟了彪子一眼。

    彪子說:“我洗完澡了。”

    華月沒好氣的說:“總是直通通的說話,我難道還聞不出來。”說完轉身回臥室。邊走,邊松開睡衣,露出光潔的雙肩,纖細的腰,渾圓的臀。配合妖冶的步伐,組成了讓人血脈賁張的連續畫面。

    彪子血氣方剛,如何忍得住,再說也不須忍。彪子一個箭步竄上去,從後面抱住華月,說:“董事長不就喜歡我直通通的嗎。”彪子從來稱呼華月是董事長,尤其在興奮的時候。

    兩人等不及進臥室,就在客廳里,在名貴的地毯上,彪子向女王交了國稅。回複了正常呼吸後,媚眼如絲的女王,滿意的撫摸著愛卿的塊塊肌肉,倍感榮幸的愛卿,再次雄起。相擁著回到臥室,彪子又交了地稅。隨後,彪子扯起了呼嚕。

    華月容光煥發的從會所離開。此時的張友,正捏著鼻子,吃了一桶面,他太餓了,不過,面湯被他倒掉了。

    迎著初升的太陽,燕少咬著煙,開著車,楚蔚和甄歆坐在後排。穆鐵塔開車,載著大牛,跟在後面。這一行人,是去工業園區,參觀楚蔚的廠房的。

    燕小山不懼太陽光,駕駛座上方的遮光板沒有放下。甄歆笑嘻嘻的,拿出個太陽鏡,從後面給燕小山戴上,說:“這樣看起來酷酷的。”楚蔚也笑了,說:“像個黑幫老大。”

    快到工業園區的時候,看見X路公汽開了過來,雖然還沒有站台,但已經試運行了。車也是新車。工業園區陸陸續續的,搬來了幾家廠子。並且在永豐招了一批工人,開始上班了。

    楚蔚租用的廠房,目前是一個框架,要根據生產的需要,進行局部隔斷改建。燕小山他們到了的時候,裝修公司正忙碌著。

    燕小山的墨鏡沒有摘,咬著煙,在一左一右,兩位氣質迥異的美女的陪伴下,觀看廠房。穆鐵塔和大牛下車,在後面跟著。

    正在看熱鬧的裝修工,看到這一幕,立刻埋頭苦干,然後,用眼角的余光,接著看熱鬧。一個工程師,拿著圖紙過來,想要給解說。楚蔚搖搖頭,燕小山是不會看這些的。

    燕小山轉了一圈,點點頭,廠房的位置很好。甄歆說:“把你的真身調出來,多停留一會兒。”楚蔚模模糊糊知道甄歆的意思,說道:“不許作弊。”

    廠房里空空蕩蕩的,機器還沒有運來。甄歆說:“什麼時候安裝生產啊?”楚蔚說:“呂宇宙帶人購買生產線去了,運回來就安裝生產。”甄歆皺眉說:“怎麼讓他去了?”楚蔚露出無奈的臉色。

    穆鐵塔在旁邊說:“沒打算讓他去,可他堅持要去,不讓去,就嚷嚷要散伙,撕毀合同。他下軍令狀了,如果出現了問題,所有的損失,他負責,從他的股份里扣除。”

    甄歆冷笑說:“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出了問題,不要手軟。”

    手軟,楚蔚是不會的。可是,管理學,是這個國度很薄弱的一個學科。很多企業,都是依靠親緣、血緣關系,來管理治理企業。管理學,決不是單單幾個精英,就可以的。

    管理,需要從上到下,對某種規則的認可。爭著搶著去做老板,正是管理學缺失的一種表現。不願意被管理,認為是受壓迫。把企業當做單線的統治,而不是一個團體。

    企業的用品,你拿我拿他也拿。背叛、出賣企業的利益,自認為是在反抗,而不是沒有職業道德。

    上面的人,防賊似的看著下屬。下屬呢,在尋找著可以利用的漏洞。

    很多企業,初期,依靠親緣關系,很快的發展起來。到了後期,由于親緣關系被稀釋,企業就開始走下坡路。

    楚蔚感到一陣熱氣,發現燕小山目光灼灼的,臉對臉盯著自己,意識的自己失神了。楚蔚瞪了燕小山一眼,伸手推開他的臉。猛然覺得動作太曖昧了,臉騰的紅了。掩飾的走到一邊,看工人用鋁合金,隔斷出一個二次更衣室。

    燕小山笑眯眯的,甄歆看不慣他得意的樣子,把燕小山嘴上的煙搶下來。燕小山抗議說:“沒到三分之一呢。”

    甄歆回擊說:“情場得意,煙場就要失意。”燕小山聽了沒怎麼樣,楚蔚卻溜走了,去辦公樓。

    甄歆抿嘴笑,大聲說:“燕少啊,你陪楚蔚去辦公樓,我們還要在車間看看。”

    辦公樓里,燕小山陪著楚蔚轉悠。楚蔚輕輕的說:“你真的把甄歆扔下了。”燕小山搖頭。楚蔚還想說什麼,又一想,還是保持距離好,他的事情,不要多說了吧。

    樓里很亂,砰砰的空氣泵的聲音,嘩嘩的電鋸的聲音,嗡嗡的電鑽聲,當當的射釘槍。楚蔚穿的職業裝,每當有橫七豎八的鋁材和木材,燕小山就牽著楚蔚的手過去。楚蔚擺出一幅平淡的,同學間互相幫助的表情。

    甄歆挽著燕小山的手臂,和穆鐵塔、大牛一起,隨便走著。穆鐵塔和大牛,對機器很感興趣,正圍著蒸汽鍋爐看。

    甄歆用下巴點著燕小山的肩頭,說:“能行嗎?這工人來來往往的,可別露餡了。”

    燕小山說:“就算他們看到了,也會主動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甄歆說:“不要浪費神通。”

    燕小山說:“就像可以聚財一樣,這是本能。不用什麼神通。況且,距離這麼近。”

    甄歆當然願意讓燕小山陪著,只是擔憂而已,聽了燕小山說的,放下了心事,心里愛煞了情郎。

    穆鐵塔從鍋爐旁轉出來,看見甄歆小鳥依人般,沒有以前叱詫風云的大姐頭模樣。也不害怕了,嘻嘻笑著說:“誰能想到,堂堂的京大武術社社長,也有這樣的時候。”

    甄歆乜斜著眼睛,說:“行啊,也別白惦記著,馬上開學了,我會邀請你參加武術社。”

    穆鐵塔立刻哭喪著臉說:“嫂子,饒了我吧。”這一聲嫂子,瘙到了甄歆的癢處。笑眯眯的轉頭,不跟他計較了。

    穆鐵塔擦汗,暗自得意。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5:10

正文 58 審計


      甄歆關心的,是農場的建設。收拾張友,不是工作的重心。況且,張友無論如何也跑不掉的。

    在農場,每到吃飯時,燕小山和甄歆都是在房間里吃,這樣,燕小山就不用裝模作樣的吃了。

    甄歆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邊拿眼睛打量燕小山。燕小山吐著煙圈,看著甄歆很不淑女的,吸吮著手指。甄歆看燕小山盯著看,故意伸出香舌,輕輕的舔了一下。接著,意識到動作曖昧,臉色微紅,沒話找話的說:“不能總這麼看著啊,什麼時候能享受這些美味?”

    燕小山說:“上一次修煉,很久遠了,那時候,懵懵懂懂的,很多事情,自然而然的發生的。”

    甄歆說:“只要修煉出精魄,你就可以開吃了吧。”

    燕小山戲虐的笑,說:“吃就不算什麼了,可以讓你生一堆孩兒。”

    甄歆小嘴油汪汪的,嘟囔說:“好稀罕嗎?你就是一個怪胎,人家才不要生個小怪胎。”

    燕小山說:“嗯,是我理會錯了,每次做的時候,你都嚷嚷,給你個孩子,給你個孩子,我以為真的呢。”甄歆的魂魄,是二合一的,難免有些矛盾的性子。臉色紅紅,專心吃了一會兒,也不抬頭,說:“生一個瞧瞧,也不錯。”

    燕小山咬著煙說:“就為了好奇,兒子知道會不高興的。”

    甄歆眼睛一瞪,說:“他敢。再說,為什麼是兒子,女兒不行嗎?”

    燕小山說:“行,不過,女兒也會不樂意的。”

    甄歆狐疑的看著燕小山,那個意思是說,你怎麼知道這些的?燕小山苦笑,當年,也是跟楚蔚討論過的,只不過飛升之後,想要孕育個孩兒,十分不易。哎。

    甄歆察言觀色,知道勾起了燕小山的傷心往事。起身去衛生間,回來抱著燕小山的腰,趴在燕小山懷里,閉上眼睛說:“好困。想吃東西,想睡覺,真好。”在地府飄蕩了這麼多年,又回複成一個飲食女人,甄歆嗅著燕小山撩撥人的雄性的氣息。

    燕小山揉搓著甄歆的臀瓣,甄歆說:“抱著我睡一會兒。”燕小山笑甄歆是個懶貓,抱著她去臥室,好好睡。

    楚蔚在京市,租了半層寫字樓,做為公司總部的辦公室。今天,帶著裝修後特有味道的辦公室,迎來一群不速之客。他們亮出了證件,是楚蔚家所在省的紀檢部門,還有審計的人員。

    這,當然是告狀後的結果。張友的父母拿著打印好的信,戰戰兢兢去告狀,‘恰好’被蕭懷益的秘書碰上了,蕭懷益當即做了批示,同時報給上級領導,並署了自己的意見。

    楚平迎接這些審計組時,並沒有打算告訴楚蔚。只是,告狀信里把楚蔚帶上了,指出楚蔚開辦的公司的資金,就是楚平給弄的。于是,這些人兵分兩路,來京市查楚蔚來了,當然不會漏過機車集團辦事處。

    楚蔚目前籌辦公司的支出,都是從燕小山給的卡里走的,來往賬目記錄的很明白,再者,工商那里,燕小山也是大股東。根本不怕查。但楚蔚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難免心里不安,于是,就給燕小山打來電話。

    甄歆小睡之後,精神飽滿,正拖著燕小山,滿農場轉悠呢。接到楚蔚的電話,二人對視一眼,都知道這是誰搗的鬼。需要補充一下,這時候的農場,無線信號很清晰了。因為通信新增設了基站,覆蓋了工業園區和農場。

    甄歆跟韓七交待了一聲,就和燕小山返回京市。農場都是義工,韓七也不例外。當然,韓七是有錢拿的,從甄國慶那里拿。

    礙于燕小山的身份,審計組只能有限度的審查,沒有找到和楚平有關聯的東西。楚蔚的車呢,雖然是辦事處給辦理的落戶,但錢是燕小山出的。燕小山是變相給楚平行賄?可是,沒有任何跡象能說明,燕小山和楚平有交往。

    辦事處的主任一邊敷衍著審計組,一邊也頭疼著,不知道審計到什麼程度。丑事人人有,不露是好手。楚蔚的車是沒有問題,可別查到其他的。

    還有一個人,也讓主任頭疼,王剛。王剛是張友的二姐夫,當年做為皇親國戚,沒少吃拿卡要。自從張友和楚蔚婚變,王剛銷聲匿跡好久了,這個非常時期,又冒出來了。

    王剛是楚平黑名單上的人,主任怎麼敢招惹。可王剛說,他有這次審查的內幕消息。主任聽了,未免瞻前顧後起來。

    張友為了告狀,給家里打電話時,王剛借口識字不多,把事情給推了。反正大姐夫傻乎乎的,肯定能答應。要說王剛在張友的後面,撈點好處,王剛很積極。去得罪人,王剛萬萬不敢的。推掉差事後,王剛又有些忐忑,害怕張友以後不待見自己。還害怕,張友觸動了楚平的虎須,惹來楚平的報複。

    思前想後,扔下老婆,王剛就來京市了。一來,是向楚平表明,事情與我無關,我沒在家。就算楚平報複,也不能把一個女人怎麼樣吧。二來,是近距離接觸張友,可以討好他。蕭筱也是個大老板,手指縫露出點湯水,至少頂他在家忙十年。

    哪個男人不想討個好老婆,富婆,少奮斗多少年啊。笑話人家做了富家女婿?那是說葡萄酸的。富婆也不傻,會輕易嫁嗎?只有張友,想什麼來什麼。淨找有錢的人下手,小白臉就是討人喜歡啊。

    王剛找到了張友打工的地方,明珠集團。明珠的前台小姐,是不會犯狗眼看人低的毛病的。她們遵守自己的職業操守,個人情感,留著下班後用。下班後,她們會把接待過的、特別出色的,品評一番。比如,王剛。

    王剛穿著一身國內的名牌,熨燙的很平整,帶著整齊的折疊印記。腳上是有名的耐克。來之前,認真的梳了頭發。

    前台小姐露出標准的八顆牙,對王剛微笑,問王剛有什麼事兒?

    小姐的微笑,讓王剛消除了畏畏縮縮的感覺,本來麼,這一身,放在京市,也得不少錢吧。王剛報出名號:張友、蕭筱的二姐夫,找張友來了。

    小姐依然職業的笑著,仿佛沒有聞到王剛的頭油味,也沒有看到王剛肩頭的頭皮屑。說,張友經理不在。

    王剛嘬牙花子,這麼不巧,去哪兒啦,我等著他。

    小姐說了,張友經理今天沒有來上班,在公司里等,恐怕等不到了。

    王剛想想,和蕭筱也有一面之緣,于是,硬著頭皮說,那我找蕭筱董事長吧。

    小姐讓他稍等,撥通了電話,秘書接到電話,又告訴了蕭筱。蕭筱想想,張友的二姐夫,不看僧面看佛面,見一見吧。

    前台小姐接了電話,告訴王剛上去。董事長接見,讓王剛不覺有了些底氣。見了蕭筱,王剛客氣的彎腰點頭說:“蕭筱……蕭董事長,來看看你們,也不知道給你們拿點啥。再說,你們啥也不缺嘢。”

    蕭筱說:“太客氣了。張友這幾天不在公司,你來京市,有什麼事兒嗎?”

    王剛說:“沒事,沒事,路過,過來看看。張友去哪兒了呢?沒在公司啊。啥時候回來啊。”

    蕭筱說:“有點事情,張友去處理一下。過幾天能回來。我還有個會,不留你了。”

    王剛說:“你忙,那我走了。”

    王剛別提多沮喪了,張友什麼時候回來沒個准,自己總不能白來一趟吧。等,在京市,一天吃喝拉撒的,得多少錢呢。

    蕭筱的秘書追出來,拿一萬塊錢,遞給王剛,說:“董事長說了,來京市一回,買點張經理父母喜歡的東西,給老人帶回去。”王剛滿心歡喜的接了。

    王剛盤算著,有了這一萬塊錢,也不算虧了。這個蕭筱這麼大方,等張友回來給說一聲,像是在機車集團那樣,掙兩個好錢兒。

    王剛把錢放好,去住店實在舍不得,以前來過,可是辦事處管的。王剛決定去辦事處試試,也不損失什麼。

    王剛特地買了包好煙,到了辦事處,根本沒人理,遞煙,也沒有收。偶爾聽人在議論,這次審計如何如何。逼急了,王剛說,他知道審查的內幕。射過來的眼神,馬上不一樣了。

    辦事處主任抓住王剛這根稻草,又不肯親自出面。找了幾個認識王剛的老板,設宴款待王剛,順便探探口風。這幾個老板,以前也是通過主任介紹,和王剛認識,以便于機車集團做生意的。

    如今王剛啥也不是,老板們不想出這個血,但主任的面子在那兒,不好拒絕啊。

    王剛看主任態度轉變,派司機送他去吃飯,立刻拿捏起來了。王剛也是闊綽過的,想當年,那些人為了求他,什麼玩意沒玩過。不由得以回憶的語氣,說起了以前的招待標准。

    主任眼角在抽搐,嘴里卻哈哈說:“你以前的幾個朋友給你接風,我還有事情,就不去了。”

    設宴接風的地方,也算上檔次了,太低檔的地方,這些老板是不肯去的。王剛雖然嘴上不屑,但他已經好久沒有過這樣的日子了,矜持的讓座後,王剛就開始掃蕩。

    主任的司機,肩負著重要使命。頻頻給王剛倒酒。其實不用倒,王剛一看見酒的牌子,眼睛就亮了。

    其他的幾個老板,小心的躲避王剛筷子甩出來的湯汁。現在用不著王剛,也不用費心的奉承他了。

    一個老板說:“王總威風不減當年,旋風筷子甩的更快了。”

    王剛也很無奈,張友光顧著自己快活,得罪了楚平,王剛的筷子,很久沒有這麼甩過了。沒有楚平這顆大樹,這些老板根本不拿他當回事,也就吃喝他們一點。

    司機控制著王剛喝酒的速度,既要保證王剛醉的,什麼都敢說,又要保證,不能醉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5:30

正文 59 和解


      燕小山陪著楚蔚,盡管他什麼也不做,悠閑的吐著煙圈,就是這樣,也讓楚蔚惶恐焦慮的心靜下來。平淡的應付著審計。審計的人員問燕小山幾句話,燕小山跟沒有聽見一樣,眼睛的焦點,都沒有落在他們身上,把審計人員氣得要死。可燕小山的A國籍,讓審計人員不敢造次。

    楚蔚也打電話,給老爸老媽,問問怎麼回事兒。楚平聽了大怒,居然牽連了女兒。雖然官大一級,真能壓死人嗎?楚媽更關心的,是女兒和燕小山的進展。楚媽很欣慰的聽出,楚蔚的話里,燕小山頻頻出場,就沒有畫蛇添足的多問,免得楚蔚犯擰。

    楚平和蕭懷益,不是一個派系,正當楚平向上反應不滿時,蕭懷益升職了。楚平當時瞠目結舌。

    蕭懷益進了京,讓楚平心里結了個疙瘩。不過,也正因為蕭懷益的離開,對楚平的審計草草結束了。

    蕭懷益自己也激動的涕泗交加,一個要退了的人,忽然得到高位,怎麼不讓人感慨。蕭懷益對華氏國際,感激的五體投地。

    華氏國際,國際地位舉足輕重的,國際性的10+3財經會議,除了幾個國家的首腦,也要邀請華氏參加。這樣的集團,只要發表個聲明,宣稱要投資Z國,就能把Z國的GDP,帶動幾個點。

    華氏的實力,就是他的免死金牌,只要不在Z國謀逆,殺個人,放個火,小意思啦。所以,當華月暗示,希望中方接洽的人員中,有蕭懷益的時候,蕭懷益就坐著火箭,噌的上來了。華月投桃報李,表示加大投資力度。

    蕭懷益知道自己根基淺,要牢牢的抓住華氏這棵大樹。如果不是蕭懷益覺得自己太老,真的想以身相許的。

    華月直截了當的對蕭懷益說,他的任務,就是當張友的保護傘。蕭懷益這才明白,自己受寵的原因。

    對于葉家,蕭懷益還不夠看,但對于甄國慶,蕭懷益就有份量了。很快,蕭懷益找機會,裝作偶然的見到了甄國慶。面對突然崛起的大佬,甄國慶很恭敬。蕭懷益則說:“明珠集團呢,是我那個侄女瞎胡鬧搞的。張友是我的侄女婿,他要是有什麼不對的,跟我說,我收拾他。哈哈。”

    甄國慶也哈哈道,張友麼,年少有為,那用蕭老操心呢。

    蕭懷益說,目前和華氏國際的合作項目,國慶有沒有興趣呢?華氏這次投資,規模空前啊。

    賓主盡歡而散。

    第二天,甄國慶讓秘書訂了席。甄國慶親自給甄歆打電話,讓她帶燕小山過來吃飯。

    席上,甄國慶先是感謝燕小山,救了甄歆一命。甄國慶自認為恩怨分明,以後燕小山有事情,盡管開口。接著感慨,人的社會地位是非常重要的,笑貧不笑娼是一個層次,但如果你有尾巴,就很難向更上面的層次發展了。

    甄國慶殷勤的勸著酒菜,說對甄歆是極其寵愛的,恨不得什麼都替她安排好。將來是要接手公司的。甄國慶希望,他能留給甄歆一個大大的財富。讓甄歆站在更高的起點上。

    甄歆從小受甄國慶嬌慣,聽了父親的表白,難免感動,借著吃菜來掩飾。

    語氣一轉,甄國慶說,恩怨分明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嘗不是大丈夫!敢暗算甄歆,甄國慶是一定要把幕後凶手千刀萬剮的。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蕭懷益居然進京了。正是當紅時候啊。蕭懷益找到他啦,希望能放張友一馬。蕭懷益聰明啊,沒否認,願意補償。

    甄歆和燕小山的臉同時沉下來。燕小山干脆的放下了筷子。

    甄國慶的主攻方向,放在了甄歆身上。自己的女兒,還是當事人,好說話啊。甄國慶訴苦,別看蕭懷益冷不丁提上來,可人家手里有項目啊,拍馬屁的多了去了。老爸的兩個場子,生生被封了。

    甄國慶保證,這個仇,咱肯定要報。不過不能頂著風頭上。蕭懷益上來的快,完蛋的也不能慢嘍,到時候,還不是咱說了算。再說,能拿到項目,公司的知名度,立刻就上去,也能在國際排上號了。這一切,以後還不是留給甄歆麼。

    甄國慶說了他的苦心,還擦了擦眼角。

    甄歆雖然心疼老爸,還是很生氣的說,說白了,不就是人家威風時,去討好人家。人家不行時,去踩兩腳麼。張友是要殺死女兒呢。

    甄國慶哈哈笑著說,我女兒聰明,就是這麼回事兒。再說了,咱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甄歆擔憂的看了看燕小山。甄國慶心里罵道,MD,老子的女兒,居然看這個小子的臉色。

    甄歆的三魂六魄,化為了齏粉,再也找不回來了。張友是幫凶,燕小山怎麼會放過他。燕小山沒有盡全力去找張友,這是在玩他。你想想,張友現在,肯定膽戰心驚,日子不會好過。答應了甄國慶,性質就變了,張友可以大搖大擺的出來,燕小山冷笑,這是決不可能的。

    看著燕小山的臉色越來越冷,似乎就要爆起。甄歆擔心老爸,害怕的抱住燕小山的胳膊,說:“不用老爸的人,咱們自己找吧。”

    燕小山點頭,甄歆對老爸說:“你的人,你收回去吧。張友是逃不過去的,讓他自求多福吧。”

    甄國慶厭惡自己產生的害怕感覺,偏偏這種感覺,都是燕小山給他的。女兒對燕小山的柔順,讓甄國慶百味雜陳。燕小山和甄歆離開了,甄國慶大手抓住桌子,指關節握的發白,他憤恨的想掀翻桌子,但他拼命苦忍。

    甄國慶沉浮多年,已經沒了砸東西撒氣的沖動了,他暗中問自己,你怕了嗎?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為什麼不敢動他,僅僅是因為葉家?甄國慶戰戰兢兢的,不再回避,想到了答案:是本能在害怕,如同鼠兒遇見貓兒。在等待對方的裁決。

    甄國慶癱倒在酒桌旁,感到一陣陣空虛,女兒成了別人的了。這一刻,甄國慶無比渴望,渴望有一個兒子。他怨恨的詛咒葉莘。

    燕小山和甄歆從酒店出來,沒有急于坐車回去,甄歆挽著燕小山的胳膊,沿著街閑逛。

    這是一片商業區,非常熱鬧。由于天熱,許多情侶從有冷氣的商店出來後,頂多拉拉手,不肯膩在一起。唯有甄歆,依然黏在燕小山的身上。燕小山是恒溫的,大熱天,甄歆相當于帶個空調走路。兩人逛的相當隨意。

    從酒店出來後,甄國慶又回複了威嚴。他讓秘書安排一下,跟蕭懷益面談。

    蕭懷益一直關注這事兒呢,甄國慶這面一來電話,蕭懷益就出現了。蕭懷益的態度表明,他非常重視張友。甄國慶什麼人啊,就是一光棍無賴啊,這機會,他能放過嗎。

    甄國慶非常為難,說自己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頂著多大壓力,才把手下監控張友的弟兄們,調了回來。不過,燕小山可不聽他的,堅持要滅了張友。在甄國慶再三的勸說下,燕小山勉強同意,保張友一條命,只斷他五肢。

    蕭懷益一聽,這哪行啊,和華氏國際的要求,差的太遠了。趕緊說了,國慶啊,真要給斷了五肢,死了跟活著還有什麼區別。你那項目,我可跟華月打過招呼了,華董沒反對。你這面要是這麼不開面,我可不好說了。

    甄國慶嘬牙花子,說,那個燕小山,背後有葉家老爺子呢,我也不能用強啊。

    蕭懷益說了,甭管背後有誰,終歸是你女婿吧。老丈人和女婿,還分彼此嗎。

    甄國慶故意想了半天,說,回去再勸勸,盡力唄,盡量少斷幾肢。

    蕭懷益馬上補充,一肢也不能斷。甄國慶帶著慷慨就義的神色,悲壯的離開了。

    蕭懷益的秘書,是原先的老人,跟他一起進京的。在一旁欲言又止。蕭懷益冷冷的說了,我知道,甄國慶說話不盡不實,在給他自己撈好處呢。不過,我需要這麼個人,需要這麼個掮客。不把他安頓明白,不用別人動手,他就能使壞。還有一句話,蕭懷益沒說,反正華氏的目的就是張友,項目給誰不是給。

    甄國慶給衣然打電話,衣然帶著狗美容去了,讓甄國慶先等一會兒。

    甄國慶倚靠在沙發上,點著煙,眯著眼睛,琢磨能從蕭懷益手中,摳出多少好處。不知不覺,過了很長時間,衣然也沒有回來。不耐煩的再打電話,衣然哄著甄國慶說,好了,好了,馬上就好了。給兒子吹風呢。

    甄國慶撂了電話,罵道,狗屁,一條破狗也能成了兒子。成心給老子填堵。

    很快,衣然容光煥發的,抱著毛茸茸的愛犬回來了。一進門,就跟甄國慶說,如何給兒子剪了被毛,梳理了毛發,剪了指甲,洗澡。兒子是多麼乖,都不用戴口罩。等等。

    甄國慶極其不耐煩的說,行了行了,有這功夫,給老子生個兒子是正經的。

    衣然張著小嘴,吃驚的看著甄國慶,泫然欲泣,神態拿捏的恰到好處。

    甄國慶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趕緊哄衣然,說,我這不是急嗎。我馬上有幾筆大買賣,可掙錢有什麼用啊,不留給我自己兒子,我能甘心嗎。

    衣然說,甄歆不是沒事了嗎。

    甄國慶皺眉,說道,女兒是人家的啊,已經不拿我當回事了。燕小山有能耐,自己去掙。

    衣然擔憂的說,我也想要個兒子,可我不想你家里不和啊。

    甄國慶感動的撲倒了衣然,說,放心,我早晚擺脫葉家。

    衣然忍受這煙臭酒臭,媚笑著。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5:50

正文 60 裸奔中(一卷結局)


      審計組的人撤了,楚蔚給家里打電話,得知那面也是虎頭蛇尾,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楚蔚高興,呂宇宙那面來電話了,機器准備起運了。許多高興的事情湊在一起,楚蔚決定熱鬧一下,大家出去玩,她請客。

    甄歆想起了燕小山的承諾,打個響指,意氣風發的說,借條船,出海。

    眾人一起望向甄歆,甄歆說,怎麼啦,燕少答應過的,出海給大家弄些首飾,你們不想要?燕少很大方,肯定是見者有份啊。

    劉云說,拜托了,你難道想開學第一天就逃學。

    甄歆有些氣餒,逃學沒什麼了不起,只是,其他人估計不肯。只能簡單的慶賀一下了,大伙分乘幾輛車,出發。這些人童心未泯,去的是游樂場。到了地方,就按照個人的興趣,分頭玩,只聽得耳邊尖叫不斷。

    等到吃飯的時候,拿起電話一召集,一個個小臉紅撲撲,汗淋淋,開心的不得了。酒菜上來,冰鎮啤酒特受歡迎。

    差不多快吃完飯的時候,甄歆接到了韓七的電話,甄歆自言自語的說,農場又有什麼事情了?

    撂了電話,甄歆皺著眉頭,拿著酒杯無意識的晃。看大家伙都不吃了,一齊看著她,甄歆苦笑,說,韓七來電話說,老爸不但答應不追究張友了,還給張友派了保鏢。

    甄歆出事,韓七是非常傷心的,得知張友是幕後指使的人,心里早把他用遍了十大酷刑了。聽到甄國慶給張友派保鏢,韓七忍無可忍,給甄歆打了這個電話。

    劉云疑惑的問,不是你親老爸吧?

    甄歆說,應該是親的。只是,肯定有人給了他一個甜頭,大的無法拒絕的甜頭。

    燕小山吐出煙圈,咬著煙頭說,這樣也好,去張友住的地方找他。

    甄歆興奮的點點頭。劉云說,要去,大家一起去。甄歆搖頭,說,對付這些小蝦米,我一個人就夠了。

    楚蔚瞟了瞟燕小山,那意思是,別大意了,別愣撐著。燕小山回了個輕松的表情,連著吐出兩個煙圈,套到了一起。很得意的笑笑,楚蔚白了他一眼,轉過頭去。

    張友的據點里,已經變了模樣。由于告訴鍾點工,這些日子不用過來,導致據點灰蒙蒙的。方便面桶到處都是,有的不小心碰倒了,還淌出油乎乎、紅豔豔的湯汁。料包袋也四處飛舞。果皮果核散落在茶幾上。火腿腸的腸衣,有的蜷曲在沙發底下,有的在扶手上蕩秋千。

    張友正捧著面桶,稀里呼嚕的吃面條,間或咬一口火腿腸,吱嘍,喝一口面湯。鼻尖上,沁出了汗珠。

    蕭筱來電話,告訴他問題基本解決了,可以回來了。確認之後,張友當時就把面桶扔了,洗了個澡,換了衣服。急匆匆的回到公司。

    一見到張友,蕭筱就纏了上來。張友放下面桶,一路急趕,肚腹難免不舒服,打了個嗝。蕭筱掩住鼻子,嗔怪的說,什麼味啊。

    張友借機擺脫了蕭筱,坐下說:“別提了,這些天,淨TM吃方便面了,事情怎麼解決的?”

    蕭筱說,蕭懷益被提拔上來了,手里握著華氏國際的項目。用這些項目做誘餌,甄國慶終于答應,不再對付你了。但是燕小山不同意。在被甄國慶敲了大筆竹杠,蕭懷益還從中介紹,讓華月和甄國慶見了一面,這種情況下,甄國慶給出了個主意。

    甄國慶說,燕小山那人,總覺得自己挺了不起的,下作是事兒,燕小山干不出來。那小子喜歡明著來。張友只要多帶幾個保鏢,燕小山又沒有三頭六臂,還能把張友怎麼樣。

    蕭懷益給張友找了批退伍兵,還迫使甄國慶出了幾個人,組成了張友的保鏢團。這才讓蕭筱,設法通知張友的。

    張友暗怒,老子打生打死的,桃子被蕭懷益摘去了。華氏不肯明白認了自己這條狗,搞出蕭家當過渡。現在勢單力薄,不是發作的時候。張友略顯疲憊的說:“我去辦公室看一眼,然後出去吃點東西,這些天,把我餓壞了。”

    蕭筱雙眼放出一串桃花,明顯,蕭筱也處于饑渴期。脈脈含情的送張友出去。

    辦公室里,張友看到了律師發來的信件,酒吧歸他了,這讓他稍稍有些安慰。門響,蕭筱進來了,要陪張友出去吃飯。張友心里罵道,MD,一群母豬。

    盡管沒有油水這麼多天,張友還是非常斯文的,很有風度的,吃了一頓大餐。穿著旗袍的靚麗的服務員,微笑著給張友端菜,不明白這是什麼人,胃口出奇的好,周圍還有那麼多保鏢簇擁著。人是那麼的年輕有型,旁邊一個女人眼睛都不眨的看著,一波波放電,年輕人愣是無動于衷,帥呆了耶。

    漂亮的服務員,悵然若失的,看著張友離開了。從此,春夢里有了個模模糊糊的主角。

    回到了別墅,輪到喂蕭筱了,張友無可推脫。其實張友也憋壞了,如果蕭筱稍微矜持那麼一點,張友肯定會更加激動,而不是像完成任務一樣。

    蕭筱纏繞上來,還好,總算留了點衣服,讓張友給脫。沒一下子扒溜光,躺在那里等。蕭筱挑起了張友的欲火。

    保鏢各自在位,擔任警戒。

    一輛大吉普呼嘯開來,門前的保鏢剛要阻攔,看吉普沒有停下的意思,保鏢快速閃開。別墅的大門被撞開。吉普吱嘎停在別墅門前,燕小山和甄歆躍下。

    幾個惡狠狠圍上去的保鏢,一個照面,就被打翻在地。保鏢頭子評估了敵我實力對比,結果令他沮喪。頭子命令三組前去攔截,自己來到臥室里,踹開門就進去了。也不管低一聲,高一聲的浪叫,說:“打來了。”蕭筱驚訝的抬頭,張友也從蕭筱的大腿間看過來。

    頭子急急忙忙的說:“快走,有人打進來了。”床上的兩人嚇得分開,張友就去抓衣服。

    頭子說:“來不及了。”擰開窗戶,攔腰抱住張友,跳了出去。幾步竄到了圍牆邊,把張友托上去。

    頭子之所以讓三組的人攔截,是因為,三組的都是甄國慶的人。

    看到三組的人圍上來,甄歆攔住了燕小山。這些人她都認識,有些,甚至保護過小時候的甄歆。他們有的苦笑著看著甄歆,有的眼光看著別處,有的跟甄歆嘟囔,他們這是在執行董事長的命令。

    甄歆對燕小山說:“別下重手。”燕小山點頭,二人一起出手,三組的人跟沒吃飽似的,沒幾下,趴了一地,哎呦聲不絕于耳。

    燕小山和甄歆闖入臥室,蕭筱半遮半掩的,幽怨的看著燕小山。甄歆跑到窗前,正好看見張友翻牆而出。甄歆的金錢鏢飛出,頭子委頓倒地,張友卻跑了。

    甄歆也跳出窗外,燕小山忙跟上。蕭筱披上睡衣,從臥室出來,揀起個對講機,說:“攔住這兩人,重賞。”一些保鏢重新追了過去。

    再說張友,赤條條的一路狂奔。國人好奇心非常強的,很快就有人拿出了手機等拍照。張友也發現了,奈何後面有人催命,不得不跑。剛才抓衣服時,只抓個小褲衩,細看,還是蕭筱的。

    這種事,無論如何不能讓人把臉拍照去,一狠心,張友只好用唯一的衣物,擋住臉。

    很快,裸奔變態男出現在網絡上,頭上是一個女性的性感內褲,關鍵部位,打成了馬賽克。給跟帖的人,留下了無窮的想像空間。

    蕭筱匆匆忙忙發動汽車,出了別墅,按照大概的線路繞一圈,攔住了張友。張友急忙上了車。

    蕭筱急忙開車離開了別墅區。去哪兒呢?蕭筱盡管大膽,也不敢去酒店,帶個裸男開房間……,想想就惡寒。

    燕小山和甄歆追到圍牆下時,保鏢頭子亮出了槍,指著甄歆,說:“別動,我會開槍的。”

    燕小山和甄歆頓住,燕小山擋在甄歆面前,甄歆一笑,兩枚硬幣分取頭子雙肩,半蹲的頭子,猛然以臉搶地,手里的槍,軟軟的落下。

    基于重賞,一些保鏢重新圍過來,只有三組的人,還在前面哼哼唧唧的。對于這些人,燕小山和甄歆不再留手,一時間,淒厲的慘叫聲響起。聽得三組的保鏢,面面相覷,都忘了哼哼了。

    蕭筱還是很有威望的,一句重賞,這些保鏢前仆後繼的沖上來,慘叫著倒下去。等燕小山和甄歆打發了不怕死的保鏢,躍上牆頭,蕭筱已經把張友接走了。

    甄歆喟然歎曰:“蕭筱倒也有急智。”語氣中,大有卿本佳人為何做賊的遺憾。燕小山斜咬著煙,握著甄歆的小手,二人駕車離開。

    張友躺倒在後排座上,唯恐被人看見。蕭筱路過商店,想給張友買套衣服,不過蕭筱穿著睡衣出來,什麼也沒帶。蕭筱只好開車繞圈。帶著赤條條的張友,能去哪兒啊。好在汽油夠。

    蕭筱從後視鏡里,看見張友仍然抓著那個小內褲,想到剛才看見他的樣子,不由得渾身燥熱搔癢,吃吃的笑。

    張友猶豫著,要不要把據點暴露出來。

    保鏢頭子給蕭懷益的秘書打了電話,蕭懷益大怒,這也太囂張了,還有沒有王法了。蕭懷益聯系了局子,通過各個路口的錄像,找到了蕭筱的車子。在大批警察的護送下,張友和蕭筱回到了別墅,取了必要的東西,就離開了。

    張友和蕭筱暫時住進了賓館。蕭懷益正好收到一套別墅,環境不錯,准備讓張友他們住到那里。

    負傷的保鏢,都送到了醫院,重賞,蕭筱也兌現了。蕭懷益又托人,找了批厲害的保鏢。

    晚上劉羽回到別墅,講了張友狼狽的樣子。到了別墅,下車時,先讓人拿了條毯子,裹著下車的。

    劉羽還不屑的說,蕭筱穿著性感睡衣,許多人眼睛都看直了。

    大家都樂不可支的聽著,劉云則對性感內衣感興趣,問是什麼牌子的,把四眼美的咧開了打嘴。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09:43

正文 1 陶可


      開學了,今年京大的熱門,不是新生里有幾個校花,而是籃球隊隊員,校草榜上的№1--張友。丫居然帶著保鏢上學。不是那種裝X的,帶著兩個黑大個,架著墨鏡,四處晃悠。而是實實在在的,帶著一隊人馬。張友每到一處,先是保鏢下車里里外外的察看,然後張友才能下車。有近處保護的,遠處警戒的。事先偵察的,准備掩護撤退的。看的大家目瞪口呆。

    羨慕啊,嫉妒啊,人家怎麼就做了豪門的女婿啊。都是男人,差距咋這麼大呢。看看,多受重視啊。很可能奮斗一輩子,都達不到人家的地步嘍。

    張友辭掉了籃球隊的活兒,又要辭掉學生會的差事。當初,為了進學生會,張友四處拉票,不惜犧牲男色。如今,輕飄飄的,就要辭掉了。但學生會不允許,因為開學時,正是學生會忙亂的時候,要辭職,也得過了這段時間。張友不敢撂挑子就走,只好派機靈的保鏢出去打聽,打聽那兩個煞神的動態。

    探馬回報,甄歆來了之後,直奔武術社,接著,武術社的鶯鶯燕燕,因為分別了一個假期,去了常去的酒館吃酒。燕小山,則根本沒有露面,據知情人士透露,他不上課久矣。

    張友龍顏大悅,打賞。因為華氏國際不肯給張友個名份,就在金錢上補償。張友也不吝嗇,該賞的賞。雖說買不來忠誠,可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幾個勇夫,也行啊。

    張友領了學生會的差事,保鏢們也分頭行事。有去甄歆吃酒的地方,裝模作樣喝酒,監視甄歆動向的。有去各個路口,防止燕小山意外光臨,搞突然襲擊的。就連張友接待新生的地方,都清理出一條通道,一輛車不熄火,在那兒突突著,萬一有事,張友上車就跑。

    張友如臨大敵的模樣,引起了其他同學的不滿,你想啊,本來場地就非常擁擠,你搞出一條通道,不許別人走,算什麼啊?

    張友再牛X,這些學生和他沒有利益關系,也不鳥他,群情湧湧的。張友起身,雙手很有氣勢的往下壓了壓。人群中的聲音漸漸小了。張友舉起學生會的大喇叭,說:“最近遇到了點麻煩,沒辦法,性命攸關。學生會這麼忙,又不能袖手旁觀,不過來。”

    說到這兒,人群有人竊竊私語。張友的裸照,已經在網上傳開了,輕薄的內褲,對熟人來說,形同虛設。關于裸奔的原因,自有無數人,推出各種版本的YY--#@%¥%¥#@?

    %@¥#%¥^%^@?

    隨著底下八卦人士的講演。人們對張友擺出這個陣勢,理解同情起來。

    張友大聲的咳嗽兩下,把底下的注意力,吸引回來,說:“為了表示歉意,我請大家吃冷飲,在新生報道期間,所有的飲料,我負責,保證供應。”

    新生報道這里,是有礦泉水飲料的,都是各部門買的。天熱,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現在張友承諾負責,這些錢自然可以省了,至少,晚上收工,出去撮一頓的錢,寬綽了不少。還有,各部門頂多買點便宜的礦泉水,如今張友出血,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接待新生報道,是非常枯燥的,一遍一遍,解釋著相同的問題。重複著相同的動作。頭上大日頭曬著。周圍是擁擠的人群,什麼味道都有。沒有歇一會的時候,撒尿都一溜小跑。

    殷勤的保鏢,不斷遞上冰鎮的毛巾。卻壓不住張友的火氣。

    打發走一個,張友例行公事的接待下一個的時候。怎麼說呢,用書上的話說,那叫眼前一亮。好個精致的妞啊,多麼靈動的雙眼。張友的死人臉,頓時開放出無數的花朵。看看名字,陶可。張友麻利的辦完手續,對旁邊學生會的說:“幫我看一會兒。”又對陶可說:“走吧,我順道送你一下。”

    陶可對張友有著莫名的好感,笑著跟張友走,一個保鏢接過陶可不多的行李。另有保鏢頭前開路。

    陶可的聲音嘰嘰喳喳的,清脆好聽,由于感到張友非常親切,有親人般的感覺。陶可很樂意和張友聊天,張友也非常享受的聽著。

    陶可說,她媽媽給她起的名字,是陶可心,爸爸呢,非要叫陶可意。兩口子為此,都誰也不理誰了。後來,還是姐姐調停,定下來叫陶可。姐姐還說爸媽偏心。當初姐姐的名字,隨時代的大流,叫做陶衛紅。後來,又隨時代的大流,要改掉這類名字,爸媽那時候很忙,就簡單的去掉個衛字,叫做陶紅了。從沒費什麼心。

    陶可說,姐姐陶紅,是京大的老師。還問張友,認識不認識陶紅。張友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說不認識。陶可說沒關系啦,可以介紹給張友認識。姐姐家就在附近。因為陶可頭一次出門,媽媽不放心,也來了,就住在姐姐家。邀請張友去玩。張友笑著答應了。

    陶可說,這次媽媽陪著來,姐姐又說媽媽偏心了。姐姐生小孩,媽媽不來幫著帶。陶可這麼大了,媽媽倒不放心了。

    面對天真爛漫的陶可,張友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還有一棟樓,就到陶可的宿舍了。陶可停了下來,說:“好熟悉的感覺。”

    張友看著這棟宿舍樓,不自然的說:“走吧,馬上就到你的宿舍了。”

    陶可歪著腦袋,黑眼珠嘰哩咕嚕的轉,不肯走。

    楚蔚邊打電話,邊走出來。楚蔚說:“白輔導員找我,問你怎麼沒有來。”

    燕小山懶洋洋的說:“不去了。”

    楚蔚說:“你從A國,大老遠的過來,說不來就不來了,太兒戲了。”

    燕小山說:“我不就為了找你麼。”楚蔚躲開支棱著耳朵,拼命靠近手機的劉云,說:“你與其在別墅里抽煙,不如來聽課吧。”

    燕小山耍起了無賴,說:“那你陪著我。”楚蔚心想,甄歆陪著你還不夠,男人啊,你的名字叫‘貪婪’。楚蔚真想說一句,愛來不來,然後掛斷電話。可一想到燕小山無所事事,叼著煙閑逛,忍不住柔聲勸道:“又不是一個系的,你別鬧了,趕緊來吧。”

    劉云聽了,在旁邊做個抱肩,打冷戰,太肉麻了的表情。楚蔚白了她一眼。

    燕小山咬著煙,聽著電話,眼睛放著光,得意極了。燕小山放低了姿態,極其落寞的說:“經常看到你麼,那是奢望。偶爾見個面,總行了吧。”

    楚蔚原本打算,不管燕小山提出什麼要求,都用甄歆做擋箭牌。可如此簡單的要求,蒼涼的語氣,楚蔚只能嗯了一聲,說道:“這麼說定了,我告訴白輔導員一聲,說你來上課。”

    等楚蔚掛了電話,劉云又想起了她的智慧,分析說:“太卑鄙了,太無恥了,利用了你的同情心,利用了你的母性心里,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楚蔚驚訝,說:“太誇張了吧。”劉云說:“看看,這麼快就替他說話。”楚蔚不理會劉云的伎倆,轉而去看陶可。在楚蔚站在路邊,專心打電話的過程中,陶可一直看著她,眼光中充滿著欣喜、渴望與依戀。

    楚蔚和陶可的目光對在一起,迎著楚蔚疑惑的目光,陶可徑直走過來,張了半天嘴,終于鼓起勇氣說:“你是我媽媽嗎?”

    楚蔚張大了嘴,看了看劉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劉云也同樣傻呵呵的看過來。

    看楚蔚沒有否認,陶可高興的說:“你是我媽媽,對不對。”

    這一回,楚蔚聽清了。她不會去責怪這麼純真的一個女孩,很自然,楚蔚的目光,冷冷的落在了旁邊的張友身上。

    目光如刀,即使厚黑如張友,也因為一陣陣的殺氣,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張友很冤枉,他第一次感覺到,被冤枉的感覺非常糟糕。張友想跟楚蔚解釋清楚,這是他的強項,善于說服別人。只是,從楚蔚的眼神里,明白無誤的表達出,這個黑鍋,結結實實的,扣在張友頭上了。

    劉云理所當然的,認為楚蔚受了欺負。家里有大神坐鎮,居然還受這氣,太他娘的扯淡了。劉云說:“我給燕小山打電話。”

    張友一聽,我的老天爺啊,惹不起啊,過來扯住陶可的手,在眾保鏢的掩護下,狼狽逃走。

    陶可委屈的望著楚蔚,依依不舍的跟張友走了。

    到了陶可的宿舍樓,開學期間,政策放寬,張友登記後,可以上去,但保鏢不能,人數太多了。鑒于張友的安全問題,張友也就不上去了。

    張友把陶可的行李給她,並交換了電話號碼。陶可還是很委屈,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惹得來來往往的人,好奇的看向張友。張友急急忙忙交待幾句後,離開這是非之地。

    張友其實舍不得離開,對于長著玲瓏心肝的張友來說,遇到個純真的陶可,能夠暫停心里的算計,隨意聊天說話,也是難得的享受。可他不敢不走,裸奔一次就夠丟人的了。

    燕小山闖入別墅,打傷那麼多保鏢,蕭懷益都出面了,怎麼樣,還不是不了了之。連樣子都不做,根本沒人過問。

    打,打不過。拼權勢,拼不過。只能躲了。

    為了防止被燕小山關門打狗,張友派人去通知學生會一聲,上車就離開了學校。直到車隊彙入了車流,張友才放下心來。

    楚蔚制止了劉云打電話,這件事,她准備回去跟燕小山細細說。陶可那純淨的眼神,在楚蔚眼前,揮之不去。

    劉云喃喃自語,說,得讓燕小山,把她也從張友的魔爪下,解救出來。

    ‘也’字刺激到了楚蔚,楚蔚嗔怪的說,什麼魔爪下,好像挺可憐似的。

    劉云怪笑,說,他的手,真的那麼老實?嗯?

    楚蔚想起了那次未完成的接吻,苦笑。

    劉云抱住楚蔚的肩膀,安慰說,甭理他,誰稀罕呢,不老實,也得讓燕小山不老實。

    楚蔚氣得癢癢她。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10:08

正文 2 一萬遍


      燕小山慢悠悠的,把煙在走廊掐滅,准確的彈入垃圾箱里,才進入班級。

    班級的同學先是好奇看著這個不速之客,接著認出了這是傳說中的同班同學,然後想到了滿天飛舞的小道消息。都說張友帶著那麼多的騷包保鏢,正是為了應付這位的追殺。同學的眼光熱烈起來,膜拜殺手榜上的№1。咔嚓一聲巨響,兩個人物登台亮相,燕小山云淡風輕,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張友招兵買馬,不是沒有一拼之力。二人中間,兩個大大的字母--VS。

    燕小山走到後座坐下,腳步聲驚醒了YY中的同學,他們遺憾的發現,燕小山遠沒有剛才腦海中那麼拉風。

    還有幾個同學,偷偷的把燕小山到來的消息,發給張友。張友大方,這些消息,都能換來或多或少的幾張鈔票。

    張友臉色發青,看著不斷發來的短信:

    幾點幾分,燕小山坐著楚蔚的車出現,有照片為證:楚蔚泊車出來,燕小山和她說著什麼,楚蔚似笑非笑的橫了燕小山一眼。抓拍的很清楚。這是幾個不同的人,從不同角度拍的。其中一張,正好避開了楚蔚的胎記,配合嬌嗔自若的眼神,絕了。就連和楚蔚交往了這麼長時間的張友,都怦然心動。產生了那麼一點點的悔意。把頭啖湯喝了好了。

    幾點幾分,燕小山和楚蔚分開。由于分屬不同的系,二人半路分開,從照片看,楚蔚正囑咐燕小山什麼,燕小山呢,則漫不經心,懶洋洋的聽著。這可惹惱了楚蔚,燕小山又笑嘻嘻的賠禮。楚蔚不僅轉怒為喜,還給燕小山整理了一下衣服。讓張友大大的吃味。

    幾點幾分,燕小山點煙,吐出煙圈後,燕小山看著拍照的人。目光仿佛穿透了手機的屏幕,把拿著手機的張友,嚇一哆嗦。張友心里罵,就為了兩個小錢,這幫人不顧生死,居然跟著煞神拍。

    幾點幾分,燕小山出現在教室。

    張友默算兩個系之間的距離,如果燕小山突然發飆,應該有時間撤走。

    再看看收到的,有關甄歆的短信。甄歆凶名在外,沒有人敢近距離拍照,所以照片都模模糊糊的。不過,根據最新消息,甄歆的性情,有了很大改變。

    以前的甄歆,很難安靜的坐上一堂課,現在,能堅持所有的課都上完。而且還開始學第二外語,去學了俄語。以前的甄歆,是武術社行動的准繩,這次,甄歆卻沒有要求大家都這樣做。最後的結論是,死過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張友罵,MD,沒死還追著老子不放,這TM要是死了,老子也玩完了。

    京大臥虎藏龍,看不慣張友的多了。還有一些世家子弟,他們自己,可以拼個你死我活,但不允許外人覬覦世家的勢力。所以,張友暗算甄歆,實際上觸犯了所有世家的底線。如果不是蕭懷益的面子,張友早已經被強X一萬遍啊,一萬遍。

    張友的保鏢,占據的自然是戰略要地,一輛車本來已經過去了,卻又停下,倒了回來,在保鏢旁邊停住了。司機下車,把車門打開,一個極其傲慢的學生下車,滿臉寫著囂張,繞著保鏢轉悠,嘴里還嘖嘖不停。

    蕭懷益選的保鏢,身手好,不怕死。但是,這些原本的軍人,做國家機器時,牛X慣了。不曉得做私人保鏢,有時候也要受氣的,受氣的程度,和主人的地位,成正比。

    這個學生的舉動,激怒了保鏢,保鏢漲紅著臉,瞪著眼珠子,盯著臭屁學生。

    臭屁學生搖搖頭,說:“真丟保鏢的臉。老賈,告訴他們,保鏢是什麼樣子滴。”

    那個司機,西服筆挺的,一看就是個司機。臭屁學生說完,司機氣勢變了,一步一步過來,兩個保鏢緊張起來,司機沒給他們反應時間,虛晃一拳後,一腿踹倒一個,掃倒一個。然後,司機又回到了他的位置去了。

    倆保鏢齜牙咧嘴的,恨恨的看著他們,撥通了保鏢頭子的電話。頭子一聽,遇襲。馬上對張友說,快,趕緊撤。

    張友在班級里,特意坐在後門的位置,聽保鏢頭子一說,一貓腰,嗖就竄出去了。就聽走廊里滾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停車場車子發動,張友的車隊,沖出了學校的大門。

    保鏢撥了電話,臭屁學生笑笑說:“告訴張友,我是鄧憲,有本事,盡管來找我。”說完,大搖大擺的上車,司機平穩的起車,走了。

    看車隊融入了車流,頭子這才有時間問詳細的經過。結果一聽,原來鬧了個烏龍。急忙跟張友彙報了。

    張友一聽,白提心吊膽的了。也不能說這個頭子啊,都是蕭懷益找來的。況且,昨兒就去送了陶可一趟,不知哪個多嘴,告訴蕭筱了,蕭筱翻來覆去的這頓盤問,還是張龍給解釋,說是順路而已。張龍就是保鏢頭目。

    張龍把鄧憲的話兒告訴張友了。張友知道鄧憲,京大的紈绔頭兒。怎麼把他惹出來了。張友沉吟了一會兒,跟張龍說:“給他倆一筆錢,算是委屈獎。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注意忍讓。”

    張友疲憊的靠在座位上。張龍又問去哪里。張友說,去公司看看吧。

    張友想起和楚蔚相處的那段日子,生活很愜意,機車集團的人都恭維他,他四處橫行,惹來禍,自有人去擺平。美中不足的是,楚蔚太嚇人了,再就是,手中沒有這樣一呼百諾的權力。現在真是煩心啊,這或許是通往權力之峰的代價。

    怎麼能找個中間人,說和鄧憲呢。估計蕭筱能有辦法。不管怎樣,蕭筱以前在白家時,還積累了一定的人脈。

    蕭筱的辦公室,占據了一層樓。張友一上去,蕭筱的秘書就站了起來。這個秘書是典型的白骨精,白領+骨干+精英。蕭筱的意思,很可能要把她放到重要部門去了。

    張友正要去蕭筱的辦公室,秘書攔住他,說:“董事長正忙呢。”

    張友奇怪,他和蕭筱的關系已經公開了,董事長辦公的重地,跟他自個的沒什麼區別。今兒這秘書可有點過了。大概是眼看就要提拔了,更加小心謹慎的原故吧。

    張友笑笑,還贊許的點點頭,意思是秘書做的好。秘書也放心了,坐了下來。可張友腳步沒有停,還說:“沒事,我會跟董事長說,給你解釋的。”

    秘書急了,一邊從座位里出來,一邊說:“你……你。”張友要去開門了,秘書嬌喝:“等等。”張友把剛剛打開的門縫,不動聲色的合上,臉上帶了怒色,對秘書說:“你要說什麼?”

    秘書看張友發怒,有些害怕,但還是說:“很重要的客人,董事長吩咐了,誰也不許打擾。”

    張友緩和了臉色說:“那好,我回辦公室,等董事長出來,你告訴她。”秘書忙不迭點頭。

    張友一進到電梯,臉色就完全變了,他根本不是跟秘書發火,而是聽到了蕭筱的聲音。那種纏綿悱惻的叫床聲,張友是那麼的熟悉。曾幾何時,蕭筱是夜夜都這麼叫的。

    張友這段時間,由于思慮過多,精神難免有所不濟,更懶得應付蕭筱,沒想到啊,沒想到,蕭筱居然一點都不體諒,這麼快就出牆了。

    是個男人,就不能忍受這綠油油。張友更是要強的人,奈何形勢逼人。張友的小命,還要靠蕭家來保。張友還不知道,蕭家是奉命保他的,他其實不必這麼委屈自己。

    電話響,張友按下接聽鍵,蕭筱的語音里透著一絲慵懶,說:“你回來啦。”

    張友笑呵呵的說:“是啊,我去你辦公室,什麼貴客啊,我都不讓見。”

    蕭筱說:“還不是為了你麼,這些世家子弟,脾氣大著呢。他已經走了,你過來吧。”

    打發走了羅擎,蕭筱特別疲憊。以前,羅擎看到蕭筱,就毫不掩飾眼中赤裸裸的欲望。蕭筱滿以為把羅擎伺候好了,羅擎就能答應,替張友跟葉家轉圜。可羅擎這個混蛋,玩夠了花樣,教訓蕭筱,什麼世家尊嚴不容侵犯,擦干抹淨,走了。

    A片都是騙人的,那些花樣,一點都不享受,好難受啊。還得不斷的叫,討好羅擎。

    張友故意敲門,然後才推門進來。蕭筱斜倚在老板椅上,問道:“還沒放學,怎麼就回來了。燕小山他們在學校動手了?”

    張友心里罵了聲蕩婦,說道:“燕小山沒有動靜,只是不知道鄧憲哪根筋搭錯了,找我麻煩。”張友把經過說了一遍。

    蕭筱輕輕皺著眉頭,說:“我明白了,這些人,惹不起。鄧憲就是看你不順眼,沒大事,應該能找人從中調解。剛才走的羅擎,和鄧憲關系不錯,我問問他吧。”

    張友聽了蕭筱的話,心里極不舒服,從心底里,發出了一個螻蟻的呐喊。

    蕭筱去拿電話,拿到空中,又舉在那里,不撥號。張友明白,這是不想讓他聽見,不一定得怎麼肉麻呢。

    張友說:“你慢慢聯系,我回辦公室,這些天也沒來公司,積壓了不少事情。”

    蕭筱點頭。

    張友回辦公室坐下,拿出了呂宇宙和人簽訂的合同。是他鼓動呂宇宙去訂購機器的,本來的目的,是幫呂宇宙一把,讓他在楚蔚公司的地位更高些,能力顯得更突出些。不過事情的變化,實在難以預料,那幾天,張友躲在了據點里,呂宇宙聯系不上他,只好自己做主了。

    機器已經在路上了,呂宇宙飛回來,趕著上課。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23:32

正文 3 財神家也沒有余錢了


      燕小山住宅的事情,一直是陳果兒打理。自從陳果兒脫胎換骨,眼界變寬,行事就落落大方,境界不一樣了麼。燕小山就索性把燕宅的的一切,都交給了陳果兒處理,包括燕小山的財務。

    這一天,陳果兒告訴燕小山,錢不多了。如果出現大筆的支出的話,很可能會措手不及。

    燕小山聽了,也沒有在意。慢吞吞的吐著煙圈。看著燕小山不以為然的模樣,陳果兒無奈的搖搖頭,只好詳細的說:

    楚蔚的廠子,呂宇宙訂購的機器運來了。但是,機器只是運來一部分,並不是一條生產線,不能實現設計好的生產工藝。經穆鐵塔和大牛的審訊,呂宇宙交待了事情的經過。

    呂宇宙帶隊,到達了事先聯系好的廠家後,廠家指派了一個中層干部負責接待。中層麼,簽單的權力有限,就帶領呂宇宙他們,去了一個一般的酒店。

    尤其讓呂宇宙氣憤的是,這些人點菜,完全不顧及呂宇宙他們的口味,所有的菜都甜膩膩的,青菜跟沒熟似的。呂宇宙他們吃的半饑不飽,那幾個陪同干部,卻喝得興起,用本地話呱噪著。其實他們才喝了兩瓶黃酒,至于醉成這個樣子麼。

    當呂宇宙怏怏不樂的回到賓館時,賓館里已經有人在等他們啦。來人自稱是廠家的技術科和生產科的人,堅持要請呂宇宙他們吃飯。

    呂宇宙本來很生氣,不理他們。可這兩個人,和剛才接待的人不同,很熱情。呂宇宙也實在沒有吃飽,大家就半推半就的去了。

    這一次,待遇非常之高。去的酒店,估計得十幾星。酒,是著名的白酒。菜,統統是按照呂宇宙的口味來。更讓呂宇宙龍顏大悅的是,對他身上的氣味,技術和生產兩位同志,像是沒聞到一樣,摟著他的肩頭,稱兄道弟的。這一頓飯,用呂宇宙的話來形容:一個字,爽。

    酒醉飯飽,呂宇宙他們正要趔趔趄趄的回賓館,那兩人不同意啊,認為還沒有招待好呂宇宙。其他人一路鞍馬勞頓,堅決回去休息,倆人扯住呂宇宙不放,呂宇宙勉為其難,給他們個面子。

    上車,走。功夫不大,到了。好多美女啊。

    來到一個包間,一隊搖曳多姿的美女,供呂宇宙挑選。呂宇宙醉眼迷離,縮手縮腳。技術和生產做主,一人替他挑了一個。倆美女把扭扭捏捏的呂宇宙拖走了。

    呂宇宙先是蒸桑拿,在氤氳的環境下,裸裎相對。對惹火曼妙之處,呂宇宙的眼光一遍一遍的快速掃過。呂宇宙開始猶猶豫豫的吃豆腐,倆美女不反對,還大膽的挑逗他。只是這倆美女,總是輪流出去,呂宇宙不知道,倆人是去呼吸新鮮空氣去了,要不然,很可能堅持不下來。呂宇宙快趕上毒氣彈了。

    然後,在水床上,倆人陪呂宇宙玩花活。呂宇宙激動、興奮。再激動、再興奮。房間里還有一個特殊的凳子,可以擺出各種姿勢,比A片里都多,呂宇宙哪經過這個呀,等最後從房間里出來,雙腿打顫,差不多扶著牆出來的。

    技術和生產佩服的看著他,說,呂老板好厲害啦,我們早早就出來啦,一直在等你啦。

    呂宇宙認為可以回去休息了,兩人不答應,要盡地主之誼。去酒吧啦。

    呂宇宙折騰的,酒也醒了,去就去吧。到了酒吧,喝酒聊天,呂宇宙認為他們該說正經事了。他們卻神秘的一笑,叫來了幾個小姐。小姐在包間的空地跳舞,極盡挑逗之事。呂宇宙懶洋洋的看著,雖然小姐漂亮,但呂宇宙無論如何,也興奮不起來了。

    兩人看呂宇宙興趣缺缺,就嘀咕了幾句,很快,包間來了幾個大漢。和跳舞的小姐互相逗弄,衣衫片片落下,來個現場直播。回來後呂宇宙跟張友說,刺激,太TM刺激了。真人啊。

    回到賓館的呂宇宙,一覺睡到天黑。廠家派來的接待人員,呂宇宙鳥都不鳥。呂宇宙是領隊啊,其他人眼巴巴的,忍饑挨餓,等著呂宇宙睡醒。

    技術和生產兩人都跟呂宇宙說了,兩人原本是廠子的骨干,但國營大廠的種種弊端、不公,讓兩人憤而辭職。也開了家類似的工廠。廠家有點才能的人,已經都跳槽,到了他們的廠子去了。

    陳果兒把這些都簡單轉述,然後總結,總之,呂宇宙就在這個作坊廠子里,簽了訂購合同。至于隊里其他人的意見,呂宇宙聽都不聽。牛氣哄哄的說,一切由我負責。

    先到的機器,呂宇宙得意洋洋的指揮安裝。廠子解釋,合同太多,有些工藝簡單的設備,交給協作廠生產啦,馬上就運到啦。

    呂宇宙還跟穆鐵塔獻寶,說,機器都是不鏽鋼制造的。說著拿出一塊馬蹄形吸鐵石,在機器上比劃,沒有磁性,證明是不鏽鋼麼。好的不鏽鋼,都沒有磁性。把穆鐵塔和大牛,唬得一愣一愣的。

    機器安裝完畢,試車成功,准備試驗生產打樣。保健品生產呢,要清洗機器。一番強酸強堿清洗下來,機器被腐蝕,部分管道穿孔了。呂宇宙當時就懵了。

    馬上請來有經驗的師傅,師傅說了,用磁鐵區分不鏽鋼,是片面的。奧氏體不鏽鋼(300系列)沒有磁性,但馬氏體和鐵素體(400系列)不鏽鋼,是有磁性的。況且,有一種200系列的不鏽鋼,牌號很混亂,也沒有磁性,但耐腐蝕性低。很明顯,黑心廠家,用低廉的200不鏽鋼,生產的這套機器。

    師傅還說,200不鏽鋼,即使是廢品回收,也不要的。因為里面的雜質,導致200無法回收利用。這套機器,只能當垃圾處理了,弄不好,要交處理費用。

    呂宇宙大怒,揮舞著合同,要去告廠家。律師研究指出,告不贏。呂宇宙急了,當初合同訂了許多賠償條款,怎麼告不贏呢。律師說,很多涉及到機器的相關術語,使用的都是模糊語言。比如不鏽鋼材質,根本沒有提。還有機器的驗收,居然是在裝車起運前。

    老師傅和律師,都是隨隊人員,可惜,呂宇宙沒有聽他們的。老師傅和律師不肯簽字,呂宇宙竟然代簽。鑒于呂宇宙的重大失誤,這次的損失,大部分由他個人承擔。

    陳果兒說,呂宇宙是用所持股頂帳,廠子還要真金白銀的去購買設備。楚蔚無奈,只好又從燕小山這里支出一筆。

    財神怎麼會沒有錢,燕小山覺得好笑。對陳果兒說:“不用著急。”

    甄歆說:“就是,只要燕少願意,腳底下馬上會出現一窖金子。”馬上又反應過來,說道:“不對,不管出現多少窖金子,在法律上,都不屬于燕少的。是國家的。”

    陳果兒沒好氣的說:“少爺,你還不清楚,宅子里每天的花銷吧。”

    宅子每天都有各種費用,吃穿住行,園子要收拾,車子要保養加油等等。宅子還新增了保鏢。

    甄國慶給張友派保鏢的做法,徹底讓韓七傷心了。韓七喜愛甄歆,對于暗害甄歆的張友,恨不得寢皮食肉。韓七失望之下,索性跟甄國慶辭職了。表示要專心跟甄歆。甄國慶也同意了,同時感歎,女兒大了,能拉攏人心了。

    農場沒有工資,韓七用積蓄開了個小店,讓妻子管理,自己依然在農場忙。甄歆知道後,當然不同意,好在農場人員漸多,又都是自願前來的,比較容易管理,所以重新選擇了管理人員。把韓七,還有幾個跟隨韓七的手下,一並算成了燕小山別墅的保鏢,讓燕小山給發薪水。

    陳果兒的意思是,這麼一大家子,坐吃山空是不行的。

    有道理啊,有道理。燕小山的手指,滴滴篤篤的敲了會兒扶手,長長的煙灰慢慢彎曲。

    楚蔚說:“短期內,保健品廠不會有效益。”

    胡拖著腮,噢,不對,在胡的強烈抗議下,大家改稱她為白妞。白妞笑眯眯的拖著腮,好奇寶寶模樣的聽著,藍汪汪的眼睛,神秘的轉動。

    劉羽聽陳果兒絮絮叨叨的說到一半,就不耐煩,轉身上樓了。

    甄歆過來,把燕小山嘴上的香煙拿下,在煙灰缸按滅,說:“不用想了,實在用錢,在股市圈點。”

    燕小山搖頭,說:“我怎麼能與普通人爭利。”

    甄歆說:“你有主意啦。”

    燕小山說:“嗯,開個買賣吧。”

    白妞說:“剛剛還說不與人爭利呢。這麼快就忘記了。”其他幾個女人,一齊瞪過來。白妞笑笑,聳聳肩說:“這是幽默,我為了活躍氣氛的。”

    燕小山說:“海底有很多沉船,成立個探險公司,缺錢了,就去弄一艘船。”

    白妞抿嘴笑,說道:“理論上,隨著技術的進步,這些船,普通人也能打撈上來。”

    陳果兒冷冷的說:“實際上和理論上,永遠是相互接近,但不能重合的曲線。”

    白妞誇張的說道:“天啊,這里的女人,個個都這麼厲害。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每個月拿出一點錢。”

    甄歆放下茶杯,說:“不用,怎麼好意思讓客人出錢。當著你的面討論,已經是失禮了。”

    白妞說:“不、不,我不是客人了。住了這麼久,我迷上這里了。我願意盡我的一份責任。”

    甄歆不動聲色的說:“看來你還沒有完全明了這里的習俗,主人和客人,都要守著自己的本分的。”

    白妞說:“我喜歡,我一定能學會做主人和客人的。”

    燕宅的人,情形都很古怪,真正的主人,也就是燕小山,加上已經擺明車馬的甄歆。所以,對于賴著不走的白妞,有資格說上兩句的,只有甄歆。

    燕小山對于這些事瑣事,一概不管。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24:19

正文 4 就這麼玩


      按照燕小山的想法,自然是帶一條貨船,或者其它什麼船,然後去海上,燕小山施展神通,寶船自海底湧出,大家把寶船拖回去,喜歡的留著,不喜歡的變現。

    甄歆分析說,現在的人是狡猾的,天上很多間諜、軍事衛星,每天都眼巴巴的想找出點什麼。如果按燕小山說的去做,那麼後果是,燕小山被政府抓去,就算不切片研究,也得綁在航母上,滿海洋轉悠。隨著一艘艘寶船出水,各國開始爭奪燕小山,最後大打出手,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燕小山無奈,讓甄歆拿主意。甄歆很得意,說,買一艘游輪,豪華的那種。其它能用上的船,也買那麼幾艘。到時候一起出海,燕小山指出地方,那些船去撈。咱們麼,在游輪上,吹吹風,吃吃海鮮,變著花樣吃,要最新鮮的。

    甄歆說完,臉上露出愜意的表情,顯然沉醉在自己的設想中了。

    甄歆美好的願望,被陳果兒無情的粉碎了。陳果兒說,目前燕小山的經濟狀況,在預留下日常的開銷後,所余下的錢,不要說買游輪,租游輪都不要想,或許能買輛水上自行車,不知道能不能騎到公海。

    甄歆先是沮喪,接著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回家借。燕小山說能發現船,那一定能。前期的資金,可以回家籌措嗎。甄歆也沒有說,決定給大家一個驚喜,樂顛顛的去了甄國慶的公司。

    看到女兒來了,甄國慶很高興,等女兒說要買游輪,甄國慶就更高興了,錢麼,掙錢就是用來花的。買游輪,多麼高貴的花法。等甄歆說燕小山要去海底探險,還要買工作船時,甄國慶就不樂意了。你燕小山不是有能耐嗎,干嘛讓甄歆跑到娘家求援。

    甄國慶皺著眉頭,問:“買游輪啊,多少錢啊?”

    甄歆興致勃勃的打開電腦,說,查一查就知道了。甄歆找到豪華游輪,一看造價,大吃一驚,說:“老爸,看來我們只能買工作船了,游輪想都不要想。豪華的更不成了。這麼看,你就是一個土財主。”

    甄國慶說:“是你們只能買工作船了。燕小山平時牛逼的不行,借錢的時候讓你打頭陣。用錢,行。讓他自己來說。”

    甄歆從電腦前回過頭,吃驚的看著老爸。甄國慶得意的拿出雪茄,剪開,用打火機均勻的烤烤,點燃,愜意的吐出煙圈。

    甄歆神色變幻。要知道,複活後的甄歆,已經不完全是甄歆了。甄歆最終淡淡的說:“燕小山不知道我來你這兒。這點事情,他不會來找你的。”

    甄歆拎著包准備離開,甄國慶語重深長的說:“年輕人,要學會低頭。”

    甄歆甩甩頭,把不快甩掉,說:“我聯系了潛水教練,去學潛水,錢的事情,我相信燕小山會解決的。”

    甄歆回到燕宅,不提去了老爸公司的事情。大聲宣布加入了潛水俱樂部。准備到時候和燕小山一起出海。而且,甄歆還把教練描述的,海底的美麗、潛水的自由自在轉述了一番。引得人人心動。紛紛決定去學習潛水,到時候來個海底游。

    楚蔚也回來了,宣布一個好消息,由于及時趕到訂購機器的工廠,剩余的機器沒有發出,挽回了一筆損失。

    這次去訂購機器的人員,都是專業人士組成。他們趕到發貨工廠後,打電話回來說,這根本不是工廠,就是一作坊。由于是簡單的手工生產,出廠的機器,甚至沒有兩台規格相同的。因為沒有統一的生產標准。所用的零配件,也沒有固定供應商,沒有合適零件時,就用其它的對付。總之,毛病非常多,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到其中的毛病。

    目前,他們已經考察了幾個有實力的廠子,很快就會重新訂購機器。

    燕小山的深海探險公司,具體的運作,交給了楚蔚負責。楚蔚考慮了國內的法律條文,最後,探險公司選擇在H港注冊。H港的條文,比大陸要有利的多。

    燕小山也被脅裹,去學習了潛水,購買了潛水裝備。

    甄國慶喝醉後,回家大罵,罵燕小山不識抬舉。葉楠這才聽說甄歆借錢的事情。惦記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急忙打電話找到甄歆,問她要借錢的事情。

    甄歆笑著跟老媽說,本來她就是瞎操心,錢已經夠了。葉楠本來想幫女兒一把,看看能不能貸款,聽甄歆這麼說,就放心了,又給甄歆推薦了一個人,此人在潛水考古中有些名氣,但一直不得志,目前正好在H港。甄歆大喜,跟老媽要了聯系電話。

    探險公司緊鑼密鼓的准備著,楚蔚一邊忙著上課,一邊忙自己的公司,還要處理探險公司的事情,真是忙得不可開交。請了幾次假,飛往H港。穆鐵塔、韓七等人,也被支使得滴溜溜轉。葉楠推薦的那個人,叫做王懷特。在H港已經要靠救濟生活了,被楚蔚一招攬,馬上就來了。並肩負了組建探險公司的重任。

    燕小山卻很清閑,簡直就是無所事事。被楚蔚勒令不許缺課,甄歆當時拍著胸脯,說要監督他,讓楚蔚很是懷疑的看了幾眼。甄歆沒好氣的說:“我現在已經不逃課了。”

    這天,燕小山去京大,張友正好有事離開學校。在學校的大門前,張友的前導車看見了甄歆的車子,通過對講機呼叫保鏢隊長張龍:“隊長,發現了甄歆的車子,正向我們駛來。燕小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報告完畢。”

    張龍沒有當回事兒,畢竟對方才一輛車,己方是一個車隊。而且對方肯定是來上學的,不是來找事的。所以沒有采取什麼措施,例行公事的彙報給張友。

    張友一聽,燕小山正從對面駛來,當即說:“快,快調頭。”張龍沒有反應過來,弄不明白張友怎麼驚慌失措的。張友又急又怒,搶過對講機,自己指揮說:“馬上調頭,從東門走。”想想不對,又補充道:“讓我的車先走。”

    保鏢們都是訓練有素的,雖然張友搶了他們隊長的指揮權,可他們還是聽從張友的,馬上調頭。緊接著張友補充的命令,讓保鏢們混亂起來。

    車子原地刹車、調頭。然後奔東門。誰知車速剛提起來,又給張友的車子讓路。忙亂間,兩輛車子‘砰’的撞在了一起。其它的車子又要躲這兩輛車,險險碰到張友的車。雖然沒有碰上,可擋住了張友的去路。

    校門前的其他人的車輛,在看到這個車隊的時候,始終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所以沒有被波及到。

    張友氣急敗壞的看看車的後面,沒有看見燕小山,可仍然惶急,急吼吼的沖張龍說:“快讓他們讓開。”

    張龍在對講機里呼喝著保鏢的名字,指揮他們或者前行,或者倒車,給張友的車讓出一條路來。扔下那兩輛車,重新組成個車隊,匆匆奔東門而去。

    那輛前導車,已經跟燕小山他們的車,擦肩而過。頭子命令他們回頭,照顧撞在一起的車子。

    京大的東門有兩個,張友的命令,含糊不清,所以車隊放緩了速度,問走哪一個門?張龍看了張友一眼,隨口下了命令。張友時不時回頭看,擔心燕小山追來。聽到張龍說走小東門,急赤白臉的說:“大東門近,怎麼不走大東門呢?”

    張龍解釋說,大東門車多,速度提不上來,不如走小東門。咱們有學校的通行證,走小東門快。

    張友這才不言語。張龍試探的問張友:“燕小山才那麼兩個人,咱們能玩死他。”

    張友說:“在你之前的隊長,現在還在醫院呢。這兩人好像都是高手,千萬不要大意。”

    張龍聽了,很是不服。張友說:“你是來保護我的安全的,不是來逞英雄的。你制定個穩妥的方案,防止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情。要把燕小山當做最可怕的對手看待,不要像今天這樣亂糟糟的。”張龍只能答應著。

    甄歆開車進校,看見撞在一起的車子,好奇的說:“他們怎麼開的車?在這兒也能撞上。”隨即若有所思的說:“應該是張友保鏢的車子,別是張友看見你來了,光顧著逃跑,把車子都撞了吧。”

    燕小山不懷疑甄歆的話,複活之前,甄歆是一個打架的好手,複活後,跟蹤盯梢,查人家的底細,不過是小意思了。因此燕小山問:“能追上他嗎?”

    甄歆狡黠的笑笑,說:“我試試。”燕小山也微笑著,靠在座椅上,很舒服的樣子。

    這兩人,明顯是看張友害怕,臨時起了戲弄之心。真是兩個壞蛋啊。

    甄歆的車技非常好,加上張友的車隊剛剛走過,路上的空隙很多。甄歆左穿右插,很快就追過來。到了大小東門的岔路口,甄歆沒有停,因為之前她就琢磨了,判斷張友走小東門。

    張友還沒有歇口氣,就聽對講機里說:咦,那輛車好像跟過來了。真是那輛車。

    張友回頭,恰好是彎路,張友清清楚楚的看見了甄歆的車。

    張友可嚇壞了,根據他得到的情報,燕小山和甄歆不是一般人,非常能打。況且,燕小山很明確的宣布過:要張友的命。

    張友語無倫次的吩咐張龍,快,咱們先跑。趕緊,留下人,攔住他們。哎呦,不能全留下,得帶幾個人,萬一前面有攔截的呢。TMD,你倒是快點。

    張龍感覺很窩囊,這算什麼事啊。一大幫人,被人追著跑。怎麼攤上這麼個主兒。

    兩輛保鏢的車子,打橫停下,試圖攔住甄歆的車。甄歆輕輕一打方向盤,直接從路基上繞過。

    打橫的車又重新發動,追了過來。

    甄歆得意的打個響指,燕小山笑眯眯的看著。

    張友氣急敗壞,讓最後那輛車停下,所有保鏢全部下車,許下重賞,讓保鏢用身體攔住甄歆的車。張友在對講機里,聲嘶力竭的說:“放心,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撞人。”

    說完,張友的車一溜煙的跑。

    真有那傻愣愣的保鏢,沖下車,攔在路上。甄歆看躲不過去,踩下了刹車。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24:42

正文 5 酒令


      燕小山和甄歆沒有打算上演飛車大戰,嚇唬跑了張友後,二人就去上課了。

    再說張友,屁滾尿流的跑回公司,跟蕭筱說,遇到了燕小山的追殺。蕭筱恨得咬牙切齒的,太不像話了,不管怎麼說,蕭懷益還在位呢,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追殺,還有沒有王法啦。蕭筱馬上要給蕭懷益打電話,張龍在旁邊給打眼色,蕭筱猶豫一下,沒有打。

    張友回他自己的辦公室後,張龍得空跑到蕭筱的辦公室來,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並且以極其輕視的口吻說,如果不是張友跟驚弓之鳥似的,亂指揮一氣,也不會出現人員受傷,車子受損的情況。

    蕭筱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告訴張龍,以後考慮的周到一些,不要再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一定要保護張友的安全。張龍答應,出去了。蕭筱慢慢的點燃一支煙。

    燕小山不願意去上課,甄歆給他出主意,反正楚蔚也沒有在學校,燕小山不如去楚蔚的班級上課,造成逼宮的事態。燕小山一聽,也大點其頭。

    四眼和劉云,正嘀嘀咕咕的,聊的熱火朝天的。劉云眼睛的余光發現,燕小山進來了。燕小山臉上掛著笑,找個座位坐下。劉云左右看看,證明是自己的班級,不由得問燕小山:“你怎麼來了?”

    燕小山說:“替楚蔚記筆記。”周圍立著耳朵聽八卦的人,立刻互相交換個會意的眼神。

    劉云翻個白眼,不理燕小山。四眼笑著跟燕小山打招呼。

    楚蔚在H港,事情很快辦完了,正在愜意的享受午餐。劉云打來電話,說:“上午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沒有接?”

    楚蔚說:“正和甲方談判呢,沒有時間,估計你也沒有什麼事情。”

    劉云說:“很重大的事情,要不然我會找你嗎?”說到這兒,劉云賣關子,停下了。

    楚蔚如劉云願,追問說:“什麼事情啊,還很重大。”

    劉云拉長語調,說:“今天上午,燕小山來咱們班級聽課了,聲稱為了給你作筆記。”

    楚蔚一聽,什麼,這燕小山,不是說好了,一定上課嗎,敢情,就這麼上課啊。楚蔚匆匆跟劉云說白白,就撥通了燕小山的電話。

    電話一通,楚蔚就劈里啪啦的說:“我都跟白軍說好了,你怎麼不去呢?你跑我們班干什麼。”

    燕小山說:“喂,楚蔚啊。等一下啊,太亂。”

    楚蔚聽著電話里嘈雜的聲音,疑惑的說:“你干什麼呢,怎麼這麼亂?”

    燕小山說:“你們寢室的那些女生,叫我姐夫,讓我請客,我就請了,大家伙正喝酒呢。這些女生,倒是很有量。”

    楚蔚差點暈過去,這也太無恥了。卻又想起一個問題,自己在寢室排老小,燕小山怎麼也算不上姐夫吧。女生麼,年紀問題都很敏感。從而忽略了大問題。

    楚蔚說:“胡說,我在寢室排老四,你算什麼姐夫。”

    燕小山說:“是啊,劉云也這麼說了。不過,這些女生說,你是第一個名花有主的,按照這個排法,我自然是姐夫了。”

    楚蔚氣憤,憑什麼啊,一個個換男朋友,跟走馬燈似的,跑到燕小山面前裝單純了。想跟燕小山辯解一下,可又一琢磨,我說這個干嘛啊。

    燕小山又說:“還有其它寢室的女生呢,你們系的女生可真多啊。”

    楚蔚又急忙掛了燕小山的電話,再次撥通劉云的,說:“燕小山請客,你知道嗎?”劉云說了,當然知道了,我也在這兒呢。嘖嘖,這幫子丫頭,什麼貴點什麼,今兒燕小山得破財了。

    楚蔚就問了,當初請客時,你怎麼不攔著呢。這下好,肯定很多人都知道了。

    劉云不樂意了,我攔得住嗎。你是沒看見,這些人圍著燕小山,一口一個姐夫,把燕小山美的,眉開眼笑的。系里這些小妖精,宰人的刀子無比鋒利,差點要組成一只采購團。要不是四眼,始終保持著理智,提醒了燕小山,燕小山就領著這些人,購物去了。

    楚蔚哂笑,什麼四眼理智,肯定是你在後面掐他了。

    劉云說,大小姐,我可是在幫你。你要是沒事了,趕緊掛了吧。

    楚蔚說,這麼急著掛電話,什麼時候變得貪嘴了。

    劉云氣得翻白眼,說,你是不知道,在那兒說風涼話。咱們系什麼樣,難道你忘了?這些人嘴里喊著姐夫,實際上在那揩油呢。我一出來,讓四眼在里面照應,估計現在四眼也晚節不保了。我能不急嗎。

    楚蔚說,哦,那你趕緊去吧。

    劉云說,急了吧。

    楚蔚說,回去跟你算帳,我不信這里面沒有你的事兒。

    掛了電話,楚蔚說不上什麼感覺。燕小山的心思,她當然明白。楚蔚也模模糊糊的,腦海里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片斷。楚蔚不願意去想,她習慣性的逃避。不過,她在燕宅住的越來越自在了,她也喜歡幫燕小山,探險公司的框架,已經架構起來了。

    燕小山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拒絕不得啊。青春無丑女,何況整日在象牙塔里薰陶著,一個個美女舉著酒杯,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要和姐夫碰一個,怎麼能不碰呢。

    尤其是,你稍稍露出為難的神色,美女就過來,抱著你的胳膊搖啊搖,搖的你小身板都要酥了。

    四眼自然也逃脫不掉,況且四眼非常喜歡這種氛圍,劉云一出去,四眼如同掉進X群里的狼。只是群的性質無法確定。

    四眼的圓眉毛,都要笑開了。劉云打完電話,進來時,四眼正和美女玩小蜜蜂呢。‘兩只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石頭、剪刀、布,猜對了,兩人做親嘴狀,還要模仿出聲音。劉云氣得要死,但這是玩,不好發火。

    燕小山呢,被迫玩‘獵人、狗熊、槍’。燕小山無論是叉腰當獵人,還是抱胸當狗熊,或者做舉槍的動作,對面的女生都撫胸當狗熊,咯咯笑著,然後軟倒在他身上。

    劉云不好意思說是吧,美女可不管,借口喝多了,越來越放肆。劉云心想,好啊,當我不存在。劉云笑眯眯的,撥打電話。

    甄歆已經吃完飯了,因為迸發出了學習的熱情,甄歆的時間緊了點。還要把和燕小山出海的時間擠出來,所以甄歆抽時間就看書。接到劉云求援的電話,甄歆好戰的熱血蘇醒了。二話不說,開車去了酒店。

    甄歆一出現,首先看到她的人,立刻安靜下來。其他還在鬧的,看這邊安靜了,好奇回望,結果看見甄歆笑盈盈的,四處打量呢。人的名樹的影。包間里像是出現一道看不見的波紋,從門口開始,逐漸靜下來。

    甄歆看了看正和燕小山碰杯的女生,兩人杯中的液體都是透明的。燕小山的杯中,可以看見一道道的掛杯。女生的杯中,可以看見一串串的氣泡。

    甄歆白了燕小山一眼,顯然為他不愛惜自己不滿。隨後笑盈盈的說:“有熱鬧,也不喊我一聲。我後來的,自罰三杯。”隨即示意服務員,拿來三個三兩的杯子。打開一瓶白酒,正好倒滿三杯。

    大伙看的清楚,那可是酒啊。

    甄歆以前就能喝一點,融合的女鬼呢,曾經在蘇聯,喝老毛子的劣質伏特加。又有強化的身體。所以,甄歆的酒量,足以震懾群雌。

    甄歆舉杯,連干三個,涓滴不剩。笑笑,說:“接著行酒令。”原本幾個女生,惦記和燕小山也玩小蜜蜂,這時候偃旗息鼓了。連帶著糾纏四眼的,都回到座位坐下了。

    甄歆喝的有點猛,臉上飛上兩朵紅暈。不自覺的挽住燕小山撒嬌,拿過燕小山的酒杯,說:“這些我替你,你不許再喝了。”還拿出煙,親自點上,才送到燕小山的嘴邊。燕小山低頭銜住。

    幾個女生覺得奇怪,燕小山不是追求楚蔚麼,怎麼和甄歆如此親密?劉云是楚蔚的閨蜜,大伙就看向劉云。

    四眼重回劉云身邊,劉云心情大好。對于四眼好玩的性子,劉云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打滾撒潑吧。

    劉云見慣了甄歆和燕小山在別墅親熱,這時候也沒有覺察不對。所以,那幾個女生的眼神,劉云就沒有注意。四眼正在興頭上,嚷嚷著,要求燕小山和甄歆也玩小蜜蜂,不打耳光親嘴,干脆喝酒。

    燕小山搖頭,否決四眼這個灌酒的餿主意。小蜜蜂麼,還是打情罵俏的好。

    四眼大笑,他可不像燕小山那麼糊塗,剛才那些女生,讓燕小山喝白酒,她們喝雪碧,燕小山愣是不知道。四眼笑著說:“對對,要灌酒,也是她們灌你,等你醉了,抬回房間,花差花差。”

    甄歆是聽明白了,看著一屋子的鶯鶯燕燕,笑眯眯的說,行酒令,行酒令啊。別我一來,就冷場啊。

    大家一核計,玩拍七。就是從一開始數數。到了明七或暗七時,不說出來,而是拍一下桌子。

    眾女不反對行酒令,但反對喝白酒。笑話,不能作弊了,還是不要喝白的了。最後改成啤酒。

    包間的氣氛,比剛才還要熱鬧。原因很簡單,既然燕小山和甄歆這麼親熱,劉云還見怪不怪,眾女心里,不免也打起了算盤。現在社會,王老五,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競爭,卻是無處不在的。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燕小山叼著煙,這樣的計數,他還不容易出錯。

    楚蔚不知為什麼,又給劉云打電話。劉云告訴她,甄歆過來了。楚蔚竟莫名其妙的放心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25:28

正文 6 決議


      楚蔚飛回來後,沒有時間去廠區,只是在保健品公司總部,處理了一些積壓的事情,就去上課了。

    放學後,燕小山自然來找楚蔚。英語系里的很多人,都跟燕小山打招呼。姐夫姐夫的叫著。幾個男生也跑過來湊趣,喊聲姐夫,就要煙抽,燕小山拿出煙來,就整包的被搶跑了。幾個姿色不錯的女生呢,過來搖著燕小山的胳膊,問姐夫姐夫,什麼時候帶我們出去撮一頓啊。燕小山笑著說,以後有空的。小女生們看看楚蔚,理解的哦了一聲。小手白白,跟燕小山告辭了。

    楚蔚看的又羞又惱,有心上前理論吧,很多人她都不認識。還有隔壁班級的,誰是你姐姐呀?以前遇到事情,劉云就出頭了,今兒呢,劉云也站在楚蔚邊上,笑眯眯的看著。

    這面還亂著呢,穆鐵塔和大牛來了,喊楚蔚嫂子,問有沒有漂亮女生,給他們介紹介紹。嘴里說著,眼睛可就嘰哩咕嚕的四處踅摸開了。英語系美人多啊,穆鐵塔和大牛是特意過來的。

    楚蔚忍無可忍,過去挽住燕小山的胳膊,跺腳說,去哪里吃飯,還不快走。

    燕小山一笑,白牙燦燦,說,今天給你接風,大伙投票選出的飯店。

    楚蔚挽著燕小山,劉云挽著四眼。穆鐵塔和大牛孤苦伶仃的跟在後面。穆鐵塔大做廣告,沖著女生堆,大吹口哨,嚷道:燕少請客啊,允許帶家屬,誰想去,可以冒充我老婆,以後還可以弄假成真啊。大牛吹著助威的口哨。兩頭發情公牛的模樣。

    穆鐵塔的吝嗇名聲,僅限于在他們系里流傳,外系知道的不多。況且穆鐵塔的老娘死後,穆鐵塔已經不吝嗇了。所以,這個精干的小個子,還是蠻吸引眼球的。大牛是籃球隊的板凳隊員,雖然不那麼搶眼,可畢竟也有點名氣不是。

    這一屆的英語系盛產美女,每天借故搭訕的多了。美女的眼界也高了。穆鐵塔邊走邊吆喝,燕小山和四眼珠玉在前,不是有句話麼,與虎同眠,哪有善獸,和燕小山、四眼校草級別的在一起,應該也不是庸人,所以穆鐵塔吸引了不少眼球。其中就有英語系的蘇鶴。

    要說蘇鶴,長的也是漂亮,只有一點,人麼,有些仔細。蘇鶴家里,其實蠻富裕的。可這個蘇鶴,就養成個算計脾氣。今天呢,恰好她的老鄉來找她。一般來講,老鄉來了,怎麼也要請請客。蘇鶴有些舍不得,可是不請呢,又卻不過情面。

    看到穆鐵塔發騷,蘇鶴眼珠一轉,有了主意。她笑嘻嘻的接過穆鐵塔的話兒,問道,你們也要出去吃飯麼,不如一起好了,人多了熱鬧。

    穆鐵塔看到美女,眉開眼笑的,把頭點的,跟雞啄米似的。蘇鶴一把扯過老鄉,大大方方的說:“介紹一下,我是蘇鶴,這是我老鄉,今年生物工程的唐萱。”

    穆鐵塔也說:“我是物理系的,穆鐵塔,還沒有女朋友……。”沒等說完,大牛不客氣把他擠到一邊,自我介紹說:“大牛,系籃球隊大前鋒,校籃球隊後補。也沒有女朋友……”穆鐵塔再次擠過來,喊住燕小山,讓燕小山他們等一等。然後對蘇鶴說:“給你們介紹下,燕少,名草有主了。所有權就是這位女士,楚蔚。這個是四眼,和劉云是一對。”

    燕小山等對蘇鶴兩人友好的笑笑。蘇鶴和唐萱也都笑著回應,同時不約而同的回避了楚蔚的目光。楚蔚也不在意。唐萱心里嘀咕,這就是蘇鶴說的‘楚法老’了,真的很可怕耶。

    穆鐵塔嬉皮笑臉的對楚蔚說:“老板,車給我開,你們坐甄老大的車吧。”楚蔚把鑰匙給了他。穆鐵塔極有紳士風度的,禮讓了蘇鶴和唐萱一下。

    甄歆和穆鐵塔開車,一前一後,來到了預定的酒店。酒店剛開張不久,據說老板是個很有名氣的演員。菜式很受歡迎,以至于酒店大受追捧。

    燕小山等人下車,正要往酒店里走,發現甄成也從對面過來了,白妞挽著甄成的手臂,巧笑倩兮,兩人在說著什麼。甄成猛然看見燕小山他們,臉色有點不自然。白妞倒是沒有什麼,自然打個招呼“HELLO”。

    甄歆滿臉驚奇,說道:“咦,白妞。我以為你看上燕少了。什麼時候勾搭上我哥了。”

    白妞抿嘴笑,說:“甄成是我的朋友,如果選情人,我一定會選你的燕少。”

    甄歆不以為然的撇嘴,心里卻大為警惕,以甄歆的本事,居然沒有覺察到白妞和甄成如此親密的關系,不能不說是一種失誤。

    甄歆說:“哥,你和我們一起嗎?”

    甄成搖頭,說:“我已經訂了位置了。”

    甄歆說:“我們這兒可有水嫩新鮮的美女。”說完,故意瞟了瞟蘇鶴、唐萱她倆。穆鐵塔和大牛趕忙挺身護住。

    甄成故意裝糊塗,對甄歆譏諷白妞,裝作沒有聽出來。其實白妞的年紀,也就大那麼一點點。反而充滿了成熟的、混血兒的風情。甄成說:“你們同學一起玩,我不摻和。我們先進去了。”

    吃飯時,甄歆有些心不在焉。終于忍不住,偷偷給甄成打電話,問他和白妞的關系。甄成語氣寂寥的說:“不要問了,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有不熟悉的人在場,楚蔚又板起了臉。飯桌上沒有人活躍氣氛。穆鐵塔想法和蘇鶴聊。大牛逗唐萱說話。飯很快就吃完了。飯後,穆鐵塔和大牛自告奮勇,送美女回去。燕小山他們,回到了燕宅。在客廳里,爭論起楚蔚的H港之行。

    既然探險公司宣告成立,那麼,探索沉船,也就提上了議事日程。燕小山拿過海圖,點出了要去的位置。

    沉船問題很敏感,為了避免日後的麻煩。他們決定,盡量不去打撈有爭議的船只,免得曠日持久的打官司。也不去一些國家所屬的海域打撈,畢竟國際慣例在那兒呢。燕小山指出的地點,是在公海。

    沒有人懷疑,燕小山指出的地方,會不會有有價值的沉船。

    按照計劃,甄歆是要和燕小山一起去的。潛水要有潛伴,甄歆身體好,膽子大,練習的也勤奮,可以彌補經驗的不足。可是最近,葉楠的身體不太好。

    葉楠的身體,算不上病體,也算不上健康,屬于亞健康。即使感覺良好的時候,也是病懨懨的。如果感覺不舒服,就要去醫院住兩天。而且每年都要去療養。

    這兩天,葉楠就在醫院里,每天打針吃藥。雖然不用甄歆照顧,可甄歆也要時不時去看望老媽。這時候,顯然不能走開。

    劉羽這些天很閑,也在客廳坐著。這時插話說,不如讓陳果兒給甄歆的老媽看看。

    甄歆說,不知道找了多少專家教授會診,結論就是體弱。

    劉羽上班、陳果兒上學,兩人在一個方向。經常坐一輛車。陳果兒的學校遠,一般都是陳果兒開車,送劉羽到地方,然後陳果兒去上學。兩人在車里聊天,劉羽知道陳果兒多些。

    劉羽說,陳果兒在針灸上,很有天賦。她的教授,對此贊不絕口的,誇她是個天才。好像陳果兒,還在什麼報上,發表文章了呢。醫治亞健康,中醫比西醫要好吧。

    甄歆不信,陳果兒學的是臨床,業余搞中醫。西醫中醫加一起,一共也沒有學多長時間。再說了,天才很少見嗎?屋里這幾個人,去學潛水時,教練也驚呼是天才呢。

    甄歆說,潛水教練反複強調,潛水一定要有潛伴的。燕小山一個人去,大家都放心不下。畢竟是第一次。H港那個王懷特,又是個半吊子。要不然,雇個教練?

    劉云說,劉羽不也學潛水了嗎,讓劉羽去不就結了。

    大家看著劉羽,都很奇怪,劉羽曆來是很忙的。劉羽狠狠地瞪了劉云一眼。劉云嚇得吐了吐舌頭,拉著四眼說:“走吧,他們家的事兒,咱們不管了。咱們去玩兒。”扔下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人,走了。

    劉羽被人盯著,無奈,簡單的解釋說,她在停職反省呢。相當于放一大假,陪燕小山去H港,也不是不可以。

    甄歆很不滿意劉羽語焉不詳的解釋,一連串的追問,犯什麼錯誤了?肯定鬧的很大,不然怎麼會反省這麼長時間?哎呀,不會被清退出警察的隊伍了吧。太可惜了,你其實還算敬業的。

    劉羽沒有穿警服,一身休閑。化著淡淡的妝。面對甄歆咄咄逼人的追問,真是很惱火。下意識的,去看燕小山的反應。

    燕小山非常寫意的靠在沙發上,叼著煙,沒有點燃,就那麼望著劉羽。劉羽心頭微微一顫,仿佛心弦被什麼撥動了。劉羽沒好氣的反駁甄歆:“涉及到案子,不能跟你說。”說完起身,很自然的給燕小山點燃香煙。自己也拿了一根,燕小山從她手中接過打火機,替她點上,劉羽紅唇吐出煙霧,說:“我陪你去。”

    楚蔚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筆記本,一面忙,一面聽她們爭論。看到劉羽溫柔的對待燕小山,心里別有一番滋味,這個霸道的男人,讓人甘願去分享嗎?以燕小山莫名的能力,即使他自己去,也不會有危險的。非要安排個菜鳥潛水員跟隨,是大家的潛意識里,不願意他離開眾人的視線吧。

    汽車響,陳果兒回來了。抱著幾本書。陳果兒的時間排的滿滿的,但她精神非常好。走路都能讓人感到彈性。她笑著跟大家打招呼,眼里,毫不掩飾對燕小山的愛意。

    楚蔚索性合上本子,托腮。望著屋子里和燕小山糾纏不清的女人們。為什麼自己,就舍不得離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25:56

正文 7 第一次


      訂了票,燕小山和劉羽准備直飛H港,然後坐船出海,打撈沉船,接著在H港拍賣。

    一般來講,打撈沉船,是需要打持久戰的。要研究海難史、航海日志;要用儀器一遍遍地毯式掃描可疑的海底,尋找沉船的碎片;要潛水員下海打撈,尋找沉船相關的證物,最好是找到沉船的標志物。然後,才會正式立項。也只有燕小山,狂妄地安排了緊湊的日程表,仿佛沉船唾手可得,偏偏沒有人懷疑他。

    馬上要出發了,劉羽突然變卦,說不去了。大家都被弄糊塗了,奇怪的看著劉羽,問她怎麼啦。劉羽不說為什麼,只是說不去了。還是劉云恍然大悟的說,是不是劉羽特殊時期,這幾天無法下水呢?

    眾人看向劉羽,劉羽羞惱,不吱聲。于是,大家都明白了。這期間下水,就算劉羽身體強悍,能受得了,可是鯊魚來了,順藤摸瓜,也讓人受不了啊。都怪燕小山,把日程安排這麼緊,把海底當他家後花園了。不然的話,能夠拖延幾天,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于是,陪同燕小山前去打撈的人選,又落在甄歆頭上。甄歆的老媽,提前去療養了,不用甄歆跟隨,所以甄歆有時間了。沒辦法,趕緊訂了甄歆的票。

    燕小山和甄歆出發,到了H港,那個王懷特來接機。王懷特,已經被楚蔚任命為暫時的負責人了。

    王懷特本來是國內的一個教授,對水下考古頗有研究。但為人心胸較為狹隘,見不得別人出成績。王懷特原先所在學院的一個年輕助教,發表了一篇水下考古方面的論文,影響很大。王懷特聲稱是兩人合作寫的。並要求年輕人署上自己的名字。年輕人血氣方剛,毫不客氣的拒絕了。

    王懷特于是四處告狀,學院的領導,怕影響了學院的聲譽,勸年輕人退讓一步,年輕人不同意。王懷特就提起了申訴,經法院一審二審判決,王懷特敗訴。

    王懷特四處活動期間,認識了葉楠。葉楠性情綿軟,不好意思拒絕別人,只好聽王懷特沒完沒了的訴苦。按照王懷特的說法,他是一個苦心鑽研學術的人,卻被小人摘去成果,是現代版竇娥。可惜,葉楠位高權不重。這是家人知道葉楠的性子,特意安排的。對于王竇娥來說,葉楠只能做個聽眾而已。

    王懷特最後雞飛蛋打,無法在國內呆下去,去了H港。但王懷特對葉楠評價很高,認為是政府實心辦事的第一人,可惜是個女人,空有才華,卻不得重用啊。如今,在王懷特落魄的日子里,葉楠又給介紹了一份工作。王懷特對葉楠,自然是感激涕零的。

    燕小山是大老板,要來H港,王懷特書生意氣,是不屑于拍馬屁的。等聽說和燕小山同來的甄歆,是葉楠的女兒後,王懷特這才親自開車,親自來接機。

    王懷特風度翩翩,一看就是個大知識分子。基于知識分子特有的傲骨,王懷特沒有搭理燕小山,對甄歆,倒是噓寒問暖的,一幅長者風度。

    王懷特跟甄歆說,運來的潛水裝備,公司已經派人去取了。現在,你們是去公司呢,還是先回酒店?

    甄歆和燕小山兩人,對公司管理都木有愛。索性由楚蔚操心去吧。甄歆說去酒店。送兩人到了住處,王懷特就離開了。

    甄歆沖涼出來,燕小山正站在窗前,咬著煙,在想著什麼。甄歆過去,從後面抱住了燕小山的粗腰。

    這段時間,甄歆回家陪老媽,兩人很多天沒在一起了,彼此都有些動情。燕小山反手揉捏甄歆的臀瓣。甄歆拿下燕小山的煙,燕小山回頭,二人吻在一起。甄歆的浴袍滑下,露出了勻稱的身子,光潔的肌膚,隱隱流動著的粉紅。

    複活後的甄歆,揉合了細膩與狂野,一會兒像潺潺流水,一會兒像不馴服的野馬。讓燕小山馳騁在溫柔和熱烈之間。像是在萬里碧波中沖浪,時而沖向波峰,時而融入浪花中。

    燕小山和甄歆特殊的身體,延長了享受的瞬間。每一波的快感,都被無限放大。當燕小山爆發後,甄歆微微有些兒痙攣,表情是十二分的滿足。

    **過後,一起沖涼,又給甄歆叫了夜宵,然後相擁而眠。

    第二天出海,駛向燕小山指定的區域。租借的是一條漁船,這是楚蔚拍板決定的。按照王懷特的意思,應該弄一艘工作船。

    海上天氣很好,但甄歆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主要是船只太讓人受不了了。甲板上亂糟糟的,堆積著纜繩、拖網。還散發著一股子味道。

    漁船的目的地,是位于琉球群島附近的公海上。對要去探查的水域,王懷特一直持懷疑的態度。憑什麼要去那兒呢?都不在航線上。怎麼判斷那兒有沉船的?有線索嗎。

    王懷特問了燕小山幾個專業的問題,燕小山搖頭,說不知道。王懷特鄙夷的看看燕小山,一個想當然的紈绔子弟。

    漁船拋錨,燕小山和甄歆換上了潛水服。又互相檢查了一下,沒有問題。燕小山雙腿開立,雙手分別按住面罩和空氣筒背帶,躍入水中。甄歆咬上咬嘴,也隨後躍下。

    愈向下潛,能見度愈低。甄歆跟在燕小山的後面,燕小山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甄歆打個OK的手勢。

    燕小山可以不用呼吸,只是做個樣子,所以氣閥沒有打開。甄歆則有些忙亂,一共也沒有學習多長時間,完全憑借身體好,硬來。還要拿著攝像機。

    燕小山再次回頭時,甄歆對他示意,把攝像機給燕小山拿。原來甄歆的面鏡進水了。甄歆按照教練教的,排除面鏡的積水。燕小山表示,攝像機就由自己拿著吧。甄歆同意。

    剛過了一會兒,甄歆忽然做手勢,要求上浮。燕小山很奇怪,兩人慢慢上浮。

    浮出水面,甄歆的臉色非常難看,她告訴燕小山,耳朵里疼的厲害。

    回到船上,王懷特聽說甄歆耳朵疼,問她,沒有做耳壓平衡嗎?

    甄歆說,手忙腳亂的,忘記了。王懷特這才知道,甄歆原來是個菜鳥。王懷特轉而指責燕小山,為什麼不及時提醒甄歆一下。甄歆忍著疼痛,對王懷特說,燕小山學的時間更短。王懷特極其吃驚的看著兩人。

    燕小山沒空理會王懷特,甄歆耳朵疼,怎麼辦?船上沒有醫生。以甄歆的性格,如果不是特別難以忍受,她絕不會這樣的。

    王懷特過來說,看甄歆這個樣子,耳膜一定穿孔了,需要馬上送醫院。說完,王懷特也非常失望,還以為找到工作了呢,結果這兩人什麼也不懂,估計這個公司,也是個短命的。

    燕小山拿起衛星電話,撥給了陳果兒。陳果兒聽燕小山說完,讓燕小山把電話給甄歆。

    陳果兒和甄歆交談幾句,告訴甄歆,耳膜沒有穿孔,甄歆的聽力很正常,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但今天就不要下水了。

    甄歆也感覺好多了,笑著和陳果兒聊了一會兒。王懷特自從去了H港,日子過得艱難,越發的仔細起來。看甄歆和陳果兒閑聊個沒完,末了,還問燕小山有什麼說的麼,不覺十分痛恨,這話費可是驚人的貴啊,真是一群敗家子。有這錢,為什麼要弄個破漁船,對公司的前景,漸漸失去了信心。

    燕小山和甄歆坐在甲板上,背對著漁船,面朝大海。甄歆倚靠著燕小山,談笑晏晏。

    甄歆抱怨,剛才下水,都沒有仔細看海里的風景。尤其是剛剛下海時,能見度高,看到水里五顏六色的魚群,簡直太美了。

    燕小山笑話甄歆,如果不是貪看風景,也不會忘記了動作要領。拿著攝像機,說是要拍沉船,結果追著一群魚不放。差點撞到珊瑚礁上。

    甄歆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糗事都被燕小山看去了。甄歆在水里,還不能很好的調整浮力,又心急,以為自己是四星級水肺潛水教練呢。

    二人說說笑笑,到了傍晚時分,甄歆感覺耳內的疼痛幾乎消失了。好了傷疤忘了痛,甄歆又躍躍欲試了。燕小山很堅決的搖搖頭。甄歆討好的給燕小山點上煙,燕小山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煙圈。甄歆滿懷希冀的看著,燕小山望著甄歆的眼睛,還是搖頭。

    甄歆咬牙切齒的擰了燕小山的腰肋,燕小山配合著齜牙咧嘴的。明知燕小山的裝的,甄歆還是松開了手。想想,又央求燕小山,把下巴放在燕小山的肩膀上,對著燕小山的耳朵不停的說:“讓我下去吧,我完全好了。要不然,只是浮潛,還不行嗎。”

    看到燕小山一點通融的意思也沒有,甄歆無奈之下,放棄了下水的想法。遺憾的嘟囔道,剛才在水里,看到海參了,肥肥大大的,看樣子有三十厘米。就算水里有折射,看的不准,至少二十厘米是有了。

    燕小山扭過頭來,兩人嘴對嘴,呼吸相聞。燕小山說:“嘴饞啦。”甄歆伸出纖細的手指,輕捋燕小山唇上的茸須,說:“得給你買個剃須刀了。”

    燕小山說:“用不著。”

    甄歆說:“用得著。我想讓你變得紮人,跟海膽似的。”

    燕小山笑,說:“還是嘴饞。”

    漁船上開飯了,由于剛剛出海,飯菜還是非常豐盛,有新鮮的蔬菜。漁船的人在一起吃,探險公司的人,在一起吃。燕小山拿了杯紅酒,慢慢啜著。

    吃完飯後,甄歆和燕小山一起把潛水裝備整理好。准備明天下海。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26:23

正文 8 驚心動魄


      第二天下水比較順利,甄歆拿著數碼相機。到達海底後,能見度非常低,根本看不見沉船的影子。不過,燕小山憑著對金銀的敏感,還是摸到了地方。

    厚厚的泥沙和死珊瑚,燕小山不得不用手一點點挖開。如果是工作船的話,直接用鏟斗就挖開了。或者,弄一點炸藥,直接炸開。可惜燕小山什麼也沒有准備,只能用手挖。

    時間有些長了,甄歆畢竟是肉身,她做個上浮的手勢。燕小山點點頭,兩人浮出來。王懷特接過甄歆的相機,急忙翻看。相機剛剛拍到船舷,其它的,還什麼也沒有呢。不過,有船舷就夠了,王懷特顯得高興,畢竟不是無的放矢。

    甄歆還需要歇息,燕小山要自己下去,甄歆有點猶豫。王懷特自告奮勇,要陪燕小山下去,燕小山拒絕了。甄歆只好囑咐燕小山小心。

    燕小山獨自下水,把二級頭甩到一邊。看著露出的船舷。炸藥沒有,但咱是什麼人,用得著炸藥麼。燕小山雙手握住船舷,用力一絞,船幫碎裂,沉船露出個洞口。燕小山毫不猶豫的閃了進去。

    水下手電筒的光亮,跟一根蠟燭差不了多少。燕小山進入了船艙,慢慢的搜尋。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燕小山發現,這應該是一節船尾,前面的部分,不知道哪里去了,剩下的船尾,插入海底。

    燕小山看了一圈,失去了興趣,直奔感應到金銀的地方去,遇到阻礙,一拳搗碎。船體分兩層,燕小山到了上層船艙,看到了碼放整齊的金條,並沒有多少。旁邊還有散落的銀元寶,也只有幾個而已。另外還有一個甕,也不大。燕小山疑惑的轉了一圈,居然就這麼點東西。和感應到的,不符啊。

    船里再沒有什麼了,燕小山准備上去。來時,有金銀做指示目標,回去,可沒有了。燕小山轉悠半天,愣是找不到出口了。

    燕小山失去了耐心,暴力破壞了幾處船板,但還是沒有出去。燕小山又耐心找了一會兒,還是沒找到。看看表,已經下來很久了。燕小山擔心甄歆著急。燕小山越是擔心,越是找不到。燕小山失去了方向感,手電筒光又照不遠。

    甄歆也著急了,頻頻看著海面。海面上風不大,一層層波浪展開,變幻出不同的顏色,海鷗在漁船的上空鳴叫。王懷特剛才還指使船上的人,下去撈了海參。一切都那麼美好,燕小山為什麼還不上來。

    王懷特對燕小山不帶他下去,耿耿于懷,因此張羅打漁摸蝦後,很是幸災樂禍了一會兒。這時湊到甄歆跟前說:“按時間看,空氣筒里都沒有多少氣了。報警吧。”

    甄歆搖搖頭,海面上稍微大的浪花,甄歆都要盯著看,就是看不到氣泡出現。甄歆眼圈都要紅了。想了想,打開衛星電話,撥通了楚蔚的電話。

    楚蔚在上課,電話震動,楚蔚不想接,一看號碼,趕緊起身,從後門溜出去,在走廊里接聽。

    甄歆已經帶著哭腔了,她跟楚蔚說,燕小山下水,三個多小時了,一點動靜沒有。楚蔚告訴甄歆,燕小山沒事,放心吧。甄歆追問楚蔚,真的嗎。楚蔚肯定的回答,真的。甄歆這才放下電話,她相信楚蔚,因為燕小山和楚蔚,有著很奇妙的聯系。甄歆跑到船邊等。

    楚蔚卻深深自責,這次探險,可謂隨意之極。一點計劃沒有,就這麼租船去了。甚至連個能用的人都沒帶,真是不應該。

    燕小山在海底,由于擔心甄歆,害怕她一沖動,下來找。結果,魂魄震動,精魄竟在這時候,產生了。

    自從燕小山融合了天魂,魂魄之力即相斥,又相生。精魄本應依附于地魂,但燕小山沒有地魂。精魄既要壯大,又無處可依。燕小山不得不停留在海底,理順天沖魄、中樞魄和精魄。

    甄歆眼巴巴的看著海面,船上的其他人,也都擔心的望著。突然,海面出現了氣泡,大家都看見,都伸出手,指著那里,甄歆更是激動的要跳下去。但她忍住了。

    燕小山順著舷梯上來,甄歆幫他脫下裝具。燕小山躺在甲板上,船上人用看怪物的眼光看他。甄歆問:“怎麼下去這麼長時間,氧氣夠用嗎?”燕小山明白了甄歆的意思,說道:“這艘船不久前被人盜過了,留下個空氣筒,我才呆了這麼久。”非常有急智的撒謊。聽到燕小山科學合理的解釋,船上的漁民信了,不再看燕小山,而是盯上了燕小山拿上來的金條。眼光熱辣辣的。

    找到了沉船,燕小山還撈上來兩根金條,船上有些喜氣。

    燕小山匆匆泡個澡,就到了吃飯時候。有新鮮的海鮮,燕小山吃了條海參,又吃了生海膽黃。甄歆張著嘴,吃驚的看著燕小山。甄歆沒有心思吃飯了,好不容易等燕小山吃完,扯著燕小山到了沒人的地方,問燕小山怎麼了。

    燕小山說,在船里分不清方向,一時沒有出來。又怕你著急,盲目下來找。聽到這兒,甄歆狠狠的白了燕小山一眼,忍著沒有插話。燕小山接著說,後來,精魄在這種情況下產生了。等精魄和其它魂魄融合,感覺特別敏銳,這才順利的從沉船出來。

    甄歆眼圈紅紅,亂捶燕小山,說,你不想想,大海這麼大,我會沒有腦子,下去找你嗎。燕小山抓住甄歆的小拳頭,把臉湊上去,說:“精魄產生,可以滿足你的願望了。”甄歆臉一紅,眼睛四下亂看,說:“這里可不行,回去的吧。”

    燕小山笑話她:“你也太性急了,我可沒說在這里。”甄歆氣惱的又捶了兩下,然後抱住燕小山,把頭埋在燕小山的胸口,說:“你沒事就好。”淚水浸濕了燕小山的衣襟。燕小山狠狠的抱緊她。

    趁熱打鐵,燕小山和甄歆再次下水,攜帶著籃筐。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次二人很是合拍。燕小山擴大了船上的洞,甄歆忙著拍照。

    船艙里,甄歆發現一把武士刀,拍照後,伸手去拿,不想鏽蝕的非常厲害,甄歆稍稍用力,竟然斷了。甄歆搖頭放棄。又拍了船舵。最後,來到僅有的財寶前。

    兩人合力,先把金條裝入籃筐。散落的銀元寶也裝了進去。隨後,從沉船出來,上浮,回到漁船上。

    把打撈的金條稱重,記錄,拍照。銀元寶上面有‘興化’二字,把這些整理完。燕小山和甄歆又下去了。

    這次,把那個甕裝入籃筐中,甄歆看甕旁邊有兩塊石頭,也裝進了籃筐。兩人又在沉船里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了,一起浮上來。

    王懷特看他們上來,說,銀元寶可能是福建興化的官銀,沒有太大的曆史價值。和金條一樣,就是本身貴重金屬的價值。說完,眼睛看著那個甕,搖搖頭,說,不值錢。看看里面是什麼。

    甕就是以前普通農家裝米的甕,打開蓋子,是一層米糠。捧出米糠,從甕底,掏出一卷書,一串銅錢,幾個銀鐲子,幾根銀釵,兩副金耳環,這些首飾,都非常粗糙,上面的花紋,也就是個意思。書籍是大學論語,沒有敢打開,重新放在甕里,灌入海水。

    大家看著這些東西,莫名其妙的。王懷特在慢理斯條看相機的圖片。

    潛水的時間過長,甄歆靜靜躺著休息。船只起錨回航。

    綜合實物和照片,王懷特分析說,這很可能是明朝期間,搶掠回來的倭船。搶掠的地方,可能是福建沿海。

    從照片看,沉船V形底,單桅,還有船舵形狀,說明這船,是J國的安宅船。這個倭寇,看來很窮。因為很多倭寇,都是駕駛福船搶劫,安宅船不適合遠航。

    從搶劫的東西看,也說明這個倭寇非常窮。連一個農家的米甕,都沒有放過。可以想像,當時倭寇來了,農家把家里值錢的東西,藏在了米甕里。包括首飾,書籍。上面蓋上了米糠。可這些,沒有躲過搶劫。

    金條可能適合富家的窖藏,銀元寶則是官銀。被一並打劫了。在回航時,不知什麼原因,偏離了航道,船從中間斷了,船尾埋在了這里。可惜沒有儀器,不然,搜索一下,說不定能找到船頭。

    銅錢有‘洪武通寶’、‘萬曆通寶’、‘永曆通寶’,書是明刻本,像是麻沙本,統統不值錢,一些研究機構或許感興趣,但研究機構往往沒有錢。

    最後,王懷特說,咱們是探險公司,不是考古隊。按照一個著名探險家的說法,進行沉船打撈,首先要保障不賠錢,就是你能撈到有價值的東西。還要保證,能把撈到的東西賣出去。所以,咱們這一趟是賠錢了。只有金條和銀元寶能賣上價錢,甕里的東西,破破爛爛的,拍賣公司都不會理。

    不過王懷特很興奮,他說,這畢竟是公司的第一次打撈,而且沒有什麼准備工作,來了就找到沉船,並且撈上來東西了。好兆頭。

    甄歆聽王懷特說完,跟燕小山商量,不如把甕及甕里的東西,捐給考古隊,燕小山也同意了。

    楚蔚給甄歆打電話,甄歆伸伸舌頭,忘了給楚蔚打電話了。趕緊告訴她燕小山平安的消息,並且說已經返航了。

    到了H港後,把打撈出水的東西送到公司保管,燕小山和甄歆好好休息了一晚。

    甄歆打電話給國內,安排了捐贈的事情。葉莘誇了甄歆幾句。

    楚蔚又聯系了拍賣公司,安排打撈物品拍賣。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26:50

正文 9 田黃


      第二天,燕小山和甄歆去了探險公司,大BOSS出現,員工都緊張的忙碌著,女員工,更是優雅的忙碌著。混不知這個BOSS,是個不管事的。

    燕小山的辦公室不大,甄歆翻翻看看,很快就失去了興趣。過去和燕小山膩在一起。

    關于米甕捐贈的事情,考古隊正好有人在H港講學,就直接過來看了。文物出水了,要專家來第一時間處理的,不然氧化了,那會是犯罪。

    公司的日常工作,都是王懷特處理的,考古隊的人,自然被帶到了王懷特那里。王懷特和來人見面,都愣住了。來的人,正是當年王懷特要強行署名的那個,小王教授。

    小王教授首先反應過來,笑著伸手,說道:“原來是王老師在這兒,那可太好了。”

    王懷特冷冷的看著小王的手,沒有理。小王自然的把手收回,說:“隊長讓我來,接受你們捐贈的文物。”小王目的是提醒王懷特,他是為公而來,不要挾帶私人感情。

    如果,現在是王懷特說了算,他甯可把米甕扔了,也不會交給小王。王懷特不想領著小王去,他打通了燕小山辦公室的電話,甄歆接聽的。聽說是考古隊的人來了,甄歆很是吃驚他們的速度,扯著燕小山一起過來了。

    打開保險門,庫里東西不多,大家一起進來了。打開米甕,米糠等都在,為了交接,不得不讓它們再次暴露在空氣中。簽字後,小王自然看了看這次的打撈品。

    小王的目光,落在了那兩塊石頭上,這是在沉船上,和米甕一起,被甄歆搬上來的。

    小王專注的,反複的看著那石頭,王懷特也不由得被吸引了,他跟在小王的後面,也細細的看。過一會,王懷特結結巴巴的說:“難道,難道是……?”

    甄歆很奇怪,看著兩塊足球大小的石頭,黑乎乎的。小王和王懷特卻小心翼翼的捧著。當初也是因為和米甕在一起,才把它們放入了籃筐。

    小王放下石頭起身,王懷特追問:“是田黃石嗎?”小王沉吟,說:“還需要進一步鑒定。”

    小王走了,臨走把石頭鑒定的事情說了一遍,還說,以後有什麼打撈品,他願意來看看。

    王懷特看著鎖緊的保險門,唏噓不已,在船上的時候,為什麼不好好看看。如今想要把玩,卻沒有機會了。

    甄歆也非常激動,一回到辦公室,抱著燕小山又蹦又跳。嘴里嚷嚷,買游船,要豪華的。

    王懷特在辦公室轉悠兩圈,索性打電話報料。剛好不久前,H港拍賣了一120克的田黃,熱度還沒有退,報社風聞這個消息,立刻趕來探險公司。

    燕小山和甄歆沒有出面,王懷特坦然自若,面對長槍短炮,侃侃而談。記者要求對田黃拍照。王懷特很神秘的一笑,聲稱為了安全起見,要經過縝密安排後,田黃才會露面。

    燕小山咬著煙,在辦公室里,看著電視畫面。甄歆說:“反正也要拍賣,這樣也好,知名度打出去了。”

    原先不冷不熱的拍賣公司,迅速聯系了楚蔚。楚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敷衍了拍賣公司後,打電話來問。拍賣公司卻誤以為楚蔚不滿他們了,急得經理親自跑到探險公司來。

    楚蔚來電話,甄歆這才想起,應該跟楚蔚說一聲。亡羊補牢,甄歆詳細的說了事情的經過。楚蔚明白了,這次,公司是賺到了。剛剛放下電話,拍賣公司的電話就追進來。如今主動在楚蔚一方,自然要簽訂幾個不平等條約。拍賣公司卻占了便宜似的,連聲答應。

    楚蔚去停車場拿車,心里琢磨探險公司的事情,這一次,倒是峰回路轉的,結果也令人滿意,但是,以後可不能這麼草率行事了。

    楚蔚的車在停車場的角落里面,拿出遙控器,剛剛按下,旁邊的一輛車,突然發動,楚蔚習慣性的一回頭,就看見車門打開,一墨鏡男,搶出來,抱住她的腰,把她往車里拖。

    停車場非常靜,學生都在上課。楚蔚因為呂宇宙來電話說,對保健品有點想法,約她在公司見,楚蔚才逃課。最近,楚蔚逃課已經習以為常了。

    楚蔚死命的掙紮,高聲呼喊,希望能引起保安的注意。可惜,這是校內停車場,保安沒有危險意識,根本沒有看這里。

    楚蔚的一條手臂並腰都被抱住,另一只手拿著包,狠命抽打,雙腿也踢打著。墨鏡男力氣非常大,但要把楚蔚塞進車門,也是力有不逮。

    開車的那個,怕拖延時間長了,被人看見,也下車,過來幫忙。楚蔚背後被人抱住,本來使不上力氣,那個司機過來,正好挨了幾下。司機惱怒躲開,打開副駕駛車門,拿出千斤頂的搖柄,惡狠狠的撲過來。

    這時楚蔚的電話響,楚蔚把包換到被制住的那只手,拿出電話,直接按了接聽,喊:“我在停車場……”司機用搖柄,把電話打飛了。楚蔚的手疼的一哆嗦。

    搖柄沒頭沒腦的打向楚蔚亂踢的腿,楚蔚躲閃,墨鏡乘機把楚蔚塞進車里。司機迅速開車,駛離停車場,從後視鏡里,看見一個人躲在車後面,正哆羅哆嗦的打電話,眼睛還看著他們。不過沒有時間下車教訓他了。

    司機開車,和一輛疾駛而來的沃爾沃,險些撞到一起,車子晃晃,顯然噌了一下。墨鏡罵了一聲。那個偷偷報警的人,看墨鏡他們沒有理他,居然大著膽子,顫顫巍巍的追了上來,只是很害怕,腿還軟著。邊跑,邊指著車大喊“綁架,綁架。”

    沃爾沃停下,劉羽探出頭,看著那個男子,說:“我是警察,怎麼回事兒。”男子說:“綁架。”劉羽說:“那輛皮卡?”男子點頭。劉羽打方向盤,猛然倒車,追了出去。男子用盡了力氣般,癱倒了。

    墨鏡罵罵咧咧的,看著被楚蔚抓撓出血的手背。拿著司機遞過來的搖柄,盯著楚蔚。楚蔚這時已經不掙紮了,很警惕的坐在車上。墨鏡說:“你TM倒是踢啊,撓啊。”司機勸說墨鏡:“行了,咱們只是求財,她不亂動,你別惹她。”墨鏡很配合的嗯了一聲。

    楚蔚卻是不信,這兩人,就帶了個墨鏡,毫不掩飾的綁架了她。如果說求財,就不怕楚蔚報警,按圖索驥,捕捉他們?楚蔚苦思脫身的辦法。剛才那個電話,會是誰打來的呢。

    京市的車多,車速提不起來,劉羽很快追上了皮卡。司機警覺的看著劉羽的車,說:“奇怪,這個車一直跟著咱們。”墨鏡大為緊張,回頭看,說:“哪個,會不會是條子。”

    司機說:“不會,剛才在停車場,好像刮了她一下,想要賠償吧。”司機獰笑說:“就TM一個娘們。”

    楚蔚也回頭看看,墨鏡一揚搖柄,說:“別動。”楚蔚不動了,心里高興,是劉羽追來了。

    墨鏡又看了眼沃爾沃,說:“也不像缺錢的主兒,刮了點兒就不依不饒的,有錢人都TM這個德行。”

    司機得意笑笑,說:“不追,算她積德了。要是追來,便宜咱哥倆了。”

    皮卡駛離市區,開往郊區,沒有刻意甩開劉羽。劉羽也不聲不響的跟著。司機不斷的嘿嘿冷笑。

    皮卡越開越偏僻,最後進了一家廢棄的工廠。劉羽也跟進來。司機冷笑對墨鏡說:“你看住她。”說完,威脅的看了看楚蔚。

    司機下車,從雜物堆摸出兩把刀,渾身輕飄飄的來到車前,指著劉羽說:“下來吧,既然跟來了,讓咱們哥倆好好伺候伺候你。”劉羽面無表情的下車。

    墨鏡也把楚蔚押下車,司機把刀扔給墨鏡一把。墨鏡接住,橫擱在楚蔚的脖子上。

    司機把刀在劉羽臉前耍個刀花,前後看了看沃爾沃,嘖嘖的說:“好車啊,刮了是不好看。自己修修不就結了,非得追著咱哥們不放。該著,咱哥們財色雙全啊。”

    墨鏡說:“別玩了,這院子也不大,別叫人看見。”司機點點頭說:“美女,請吧。”

    把劉羽和楚蔚押進了廠房。

    廠房空蕩蕩的,散發著刺鼻的氣味,廠房中有一條下水道,上面的蓋子已經沒影了,里面沉澱著黑乎乎的東西,像是廢了的機油。角落里有一個破席夢思,地上的報紙上,堆積著吃的,旁邊有一箱啤酒。

    拿出准備好的繩子,把兩人捆上,牢牢的捆在廠房的柱子上。劉羽看他們眼睛雖然亂瞄,手腳卻還老實,就讓他們捆了。兩人的包,也被拿走了。劉羽一陣擔心,因為里面有她的證件,如果被發現,就得提前發難。劉羽准備繃斷繩子。墨鏡卻把包隨手仍在席夢思上。劉羽就不動了。

    司機咬開啤酒,骨碌碌灌了一瓶,打個氣嗝,墨鏡也去灌了一瓶。捏起報紙上的花生米,愜意的嚼著。大功告成,哥倆興奮的喝著。司機還打了個電話,說:“抓住了,嗯,嗯,知道了。”

    楚蔚諷刺的說:“看來你們還有主子。”

    司機撲的吐出塊骨頭,說道:“也不瞞你了,咱們拿了人家的錢,替人消災。你說你一個丑八怪,非纏著人小白臉不放。逼得人要宰了你。識相的,陪著哥哥好好樂和樂和,讓你死的痛快點。”

    楚蔚被丑八怪這句刺激到了,憤憤的說:“我沒纏著他。”劉羽捅捅楚蔚,楚蔚醒悟,問:“張友給你們多少錢?”

    司機說:“誰纏著誰,我們就不管了。也別想套話,規矩在那兒呢。”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27:13

正文 10 痛快


      楚蔚停車場遭劫,燕小山心驚肉跳的。甄歆看燕小山坐立不安的樣子,問他怎麼了。燕小山說,好像出事了。可惜沒法掐算。你還不能坐飛機,給我訂票,我先回去。

    甄歆一面吩咐人訂票,一面給楚蔚打電話。可楚蔚的電話關機了,這讓甄歆感到不正常。楚蔚是最忙的人了,電話怎麼會關機。打劉云的電話,劉云在上課,並且說楚蔚逃課了。打劉羽的,電話通了,可沒人接。甄歆也急了。

    劉羽聽見包里的電話響,看那倆綁匪,自顧喝酒,根本不理會。

    司機和墨鏡喝著啤酒,眼睛瞄著劉羽和楚蔚,臉上掛著猥褻的笑容。燒雞明明可以撕開,司機偏偏用刀子砍開。司機看劉羽和楚蔚沒有害怕的表情,心里也奇怪,不過一想,肉在砧板上,也沒什麼擔心的。

    司機和墨鏡聊天,漸漸喝多了,也沒有什麼戒心,說到了酒吧,提到了石老三,也說到了張友。大概意思說,孟繁章在的時候,石老三根本啥也不是,孟繁章走了,張友來了,石老三倒是抖起來了。但沒有說這次綁架,是誰指使的。

    喝的差不多了,墨鏡的肚子脹鼓鼓的,大咧咧的來到下水道前,掏出就尿。一邊色色的看著兩個女人。

    楚蔚和劉羽沒有理會墨鏡,也沒有扭捏躲閃。楚蔚在劉羽的手心寫下:問不出什麼了。

    劉羽寫道:揍出點什麼來。

    墨鏡邊甩邊走向兩人,劉羽已經把繩子扯斷,墨鏡剛到面前,劉羽一個大腳,甩的快活的墨鏡慘叫倒地,滑出四五米遠,彎成個蝦米樣。

    飽暖思淫欲,司機也想著過來玩呢,突然的變故,他反應還算快,一把拎起了刀子。刀子在手,膽氣頓時壯了。劉羽穿著高跟鞋,咯咯的向他逼過來。

    楚蔚扯掉繩子,躲在劉羽的後面,很安全的地方。以劉羽的能力,輕松收拾掉這兩個人,楚蔚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

    看著劉羽迫近,司機有些心虛,他關心的問墨鏡:“沒事吧,趕緊起來。”

    墨鏡抬頭,疼的說不出話,只是張張嘴。司機的余光看到,心里有了不詳的兆頭。對一步步迫近的劉羽說:“你,你,你別過來。”或許是太過恐懼,說完,司機竟然搶先沖過來,惡狠狠的砍下。

    對于張友接二連三的動作,劉羽非常惱怒,司機的行為,刺激了劉羽,劉羽一腳飛踢,司機的手腕竟被踢斷了。刀子帶著司機的手掌,呼嘯飛出,嗆的撞擊到圈梁上。刀子的質量不過關,和圈梁撞擊起一串的火花後,當啷,掉在了地上。斷掌,仍然緊緊的握著刀柄。落在了墨鏡的眼前。

    司機看著斷腕,肌肉由白變紅,接著血湧出來。腦袋空白了半天,司機總算明白怎麼回事兒了。眼睛一番,暈了過去。

    劉羽十分後悔,說:“完了,又要受處分。”

    墨鏡看著這一切,看著還十分鮮活的肉掌,使勁閉了閉眼睛,昏不過去呀。牙齒咯咯咯咯的擊打著。這還是女人麼。

    劉羽走過來,高跟鞋敲擊著水泥板,墨鏡恐懼的看著她。劉羽彎腰,用纖細的手指,輕輕夾起刀子,手掌也跟了上來。

    墨鏡所戴的墨鏡,已經摔掉了。手掌的殘血,滴落在他的臉上。劉羽細心的把手掌取下,說:“應該能接上。”

    楚蔚說:“嗯,不過要保管好斷掌。”

    劉羽皺眉,說:“怎麼保管?”楚蔚看了看廠房,去席夢思周圍轉轉,說:“沒辦法,如果有冰塊就好了。”

    劉羽不滿的問墨鏡:“啤酒怎麼也不冰鎮上?”

    墨鏡很怕劉羽一腳踢過來,急急忙忙辯解說:“我們還沒准備好呢,今天本來就是去認認人。”

    劉羽沒有吱聲,這個墨鏡,平時唯司機馬首是瞻,如今司機昏迷,墨鏡沒了主心骨。看劉羽一手拿著刀子,一手拎著血淋淋的斷掌,粉面含威。在墨鏡眼里,就是活閻羅啊。害怕之下,語無倫次的解釋。

    聽了半天,劉羽明白了,石老三那個酒吧,還是一個黑中介。誰要是想殺個人,放個火什麼的,不想親自動手,肯出錢的話兒,又找不到合適的亡命徒。酒吧就從中牽個線。

    劉羽問了,綁架楚蔚的幕後人是誰?墨鏡說,不知道。劉羽一腳把墨鏡踢到對面牆上,又彈落下來。墨鏡翻了半天白眼,好容易緩過氣來,哭著說道,雇主一直是跟他們電話聯系的,那幫孫子,明白著呢,根本不跟他們朝相。

    劉羽再問,墨鏡把帳號是多少,收到多少錢,竹筒倒豆子,都說了。末了,還說,雇主吩咐了,找個廢棄工廠,把人弄回來後,卸了,用硫酸什麼的泡泡,順著馬葫蘆倒掉就行了。

    今天,本來是按照雇主的指示,前去認識下楚蔚。結果等在楚蔚車旁邊時,正好楚蔚來了。兩人看周圍沒人,一時膽大,就綁架了楚蔚了。硫酸還沒買呢。

    楚蔚萬萬沒想到,張友這麼狠毒。劉羽拿過兩人的包,翻出電話報警。停車場的那邊,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接到劉羽的電話,嗚啦嗚啦的向廢工廠趕來。

    楚蔚的電話,在停車場被打掉,摔成了幾瓣。楚蔚的手上、腿上也淤青著。

    楚蔚用劉羽的電話,給燕小山打電話。燕小山聽是楚蔚,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楚蔚說:“出了點事兒,等你回來說吧。現在沒事了。”

    燕小山說:“剛剛心驚肉跳的,正要往回趕呢。”

    楚蔚說:“不用急,我和劉羽在一起呢。”燕小山放心了,准備和甄歆一起回來。甄歆潛水時間過長,不能坐飛機,兩人准備坐火車。

    倆倒黴綁匪被帶走了,劉羽送楚蔚去附近的醫院。檢查後,沒有大事,回去自己熱敷一下就可以。出去時,在醫院大門前,碰到了陳果兒,穿著白大褂,風姿綽約的。劉羽奇怪,陳果兒怎麼跑這兒來了。陳果兒說,這是他們學院的附屬醫院,陳果兒被教授譽為天才,教授出診,一般都帶著陳果兒。陳果兒反問她們怎麼來了。

    劉羽大致說了,還給她看了看楚蔚的手。陳果兒大怒,說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張友了。還領著楚蔚,去了醫生值班宿舍,用藥酒按摩。

    楚蔚問劉羽,怎麼這麼巧趕到。劉羽說,因為甄歆的吩咐,韓七派了個手下黃毛,在石老三的酒吧厮混。主要時監視張友。石老三好像知道黃毛的來曆,可也沒有說破。還挺客氣的。

    墨鏡這厮,得到了錢後,和關系不錯的朋友,在酒吧大肆慶賀。

    墨鏡喝的爛醉,回去的時候,石老三對黃毛說,你送他一下吧。黃毛當時挺不樂意的。石老三重重拍了拍黃毛,說,有你的好處。黃毛一想石老三平時挺客氣的,頭一次求他,他就送了墨鏡回去。

    黃毛常常泡吧,已經習慣了晝夜顛倒。送完墨鏡,加上他自己也喝了不少,回去就睡了。醒了後,回憶到墨鏡醉後說的話,在聯系到石老三的話兒,墨鏡所說要綁架的那個人,怎麼和楚蔚那麼像呢。因為甄歆的關系,韓七幾個手下,都認識別墅的人。黃毛越想越不對,趕緊跟韓七說了。當時別墅沒有別人,韓七再不願意,也得跟劉羽說了,還聲稱,這不是報警,是跟羽夫人彙報。

    韓七他們,在別墅的前樓活動,根本搞不清,後樓幾個女人之間的關系。很想當然的認為,都是燕小山的女人。

    劉羽當時鬧個大紅臉。但顧及到楚蔚的安危,劉羽沒有跟他們計較。而是忙著給楚蔚打電話,卻一直占線。

    劉羽著急,索性開車去京大。路上,幾次打楚蔚的電話,都不通。眼看到京大的時候,通了。就聽楚蔚喊了一句停車場。劉羽趕到停車場,和楚蔚擦肩而過。後來的事情,楚蔚就知道了。為了摸清幕後的黑手,劉羽一直按兵不動,沒想到墨鏡這麼軟蛋,早知道就不這麼麻煩了。

    再說韓七,知道燕宅的幾個女人不簡單,看劉羽離開,也不太擔心。等楚蔚回來,知道出了事,韓七十分懊惱,說什麼,也要親自給楚蔚做保鏢。楚蔚不答應,劉羽卻說,讓韓七暫時跟著吧,等燕少回來再說。楚蔚無奈,只能答應。

    劉云這時給劉羽打電話,她們剛剛聽說楚蔚被綁架了,劉羽說已經沒事了。劉云出口氣,放心了。猛然又想起,學校通知楚蔚的家長了。楚蔚大驚。

    自從楚蔚的終身大事有了著落,楚媽的日子過得很舒心。即使是審計組的到來,也沒有太影響到楚媽的心情。

    可停車場的人報案後,警察找到楚蔚的手機,證實被綁架的人,是楚蔚。學校不能隱瞞啊,趕緊又通知了家長。

    楚媽感到天塌了,地陷了。一疊聲的催促,訂票,訂票,趕緊訂票。什麼,今天沒有航班了,得明天。算了,坐車走,快走,一分鍾也不等了。對了,拿錢,多帶錢,綁匪的條件,什麼都答應。楚媽抱著紙巾盒,抹著眼淚,昏昏沉沉的坐在車上。

    楚平的電話響,楚平一看,是楚蔚學校的。楚媽一聽,眼睛圓了,嘴唇哆嗦著,看著手機。

    電話里是好消息,綁匪抓到了。楚媽關心的是女兒,追問女兒的消息。

    學校是得到警方通知的,詳細經過,也不了解。楚媽追問,學校只能把知道的說出來,說楚蔚和一個女警,去醫院了。楚媽腦海里,出現了種種可怕的情景,當時就軟到了。

    楚蔚急急忙忙撥老爸的電話,占線。又撥老媽的,通了,報上自己平安的消息,楚媽抱著電話痛哭。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28:11

正文 11 春天


      燕小山和甄歆坐在火車的包廂里,車廂很清爽,過道鋪著紅地毯,列車員也沒有穿灰撲撲的制服,而是穿著鮮亮的旗袍。

    甄歆坐在燕小山的大腿上,吊在燕小山的身上,狀態極其親密。不過,兩人說的話,卻是很殺風景的。

    甄歆說:“打蛇不死,後患無窮,不能放過張友了。”

    燕小山說:“回去就解決了他。”

    張友的囂張,跟甄國慶多多少少有點關系,甄歆歉意的看看燕小山。燕小山拍拍甄歆的翹臀,示意甄歆,沒什麼。甄歆啄了燕小山一下,以示獎勵。

    燕小山說,張友的命數,早已改變,張友成了風氏的棋子了。

    甄歆機靈靈打個冷戰,燕小山說,不用擔心,風氏來不了這里,肯定是弄了個傀儡之類的。

    甄歆的魂魄被風氏掠奪,給甄歆留下很大的陰影,甄歆害怕的抱著燕小山。燕小山吻著甄歆的紅唇,粉頸,帶著甜香的圓潤的**。

    甄歆的呼吸慢慢重了,她顫聲說:“你學壞了。”燕小山含糊不清的說:“你想我好,還是壞。”甄歆雙手插入了燕小山的頭發中,說:“你以前好霸道,哦,現在,你就是個壞蛋。徹頭徹尾的壞蛋。”燕小山狠咬了一口,甄歆驚呼,燕小山壞笑著看著她,甄歆咬著牙說:“有了精魄,居然這麼壞,看我,看我不……。”眼波流轉,想不出什麼懲罰的措施。

    燕小山埋頭,故技重施,甄歆急忙說:“等等,你等等。”燕小山抬頭,甄歆滿面含羞,說:“這是火車啊,隔壁有人的,你輕點。”燕小山理解的點點頭。看著燕小山眼睛里戲虐的目光,甄歆恨得咬著唇。

    再說張友,自從燕小山和甄歆從學校消失,張友就感到,生命中的春天到了。他每天都去找陶可,陶可也很喜歡和他在一起,只是,每一次,陶可都問楚蔚的事情。尤其是,陶可從網上,找到了楚蔚和他的關系,更是問個不停。張友是要泡陶可的,不是給他解惑,讓她當好奇寶寶的。更何況,和楚蔚的那一段,張友不想提。

    陶可還向張友提出,要認識一下楚蔚。這更讓張友不爽。楚蔚就像根刺,刺得張友疼。

    聯想到華氏國際的囑托,要拆散楚蔚和燕小山。如果楚蔚死了,豈不是比拆散還徹底。無毒不丈夫,張友決心對楚蔚下手。張友的保鏢,對張友,沒那麼死忠,就連和陶可交往,張友都打著同學來往的旗號的。免得保鏢跟蕭筱胡說八道。所以,保鏢,是指望不上了。

    張友找到石老三,讓石老三給出兩個人。石老三不同意,認為這壞了規矩。石老三認為,酒吧就一個媒介,一手托兩家。沒有中介自己去殺人的道理。

    張友不高興,他是老板啊,當即拿著孟繁章給出的名單,點了兩個人,親自聯系,打款,敲定了這件事情。

    這兩人還是比較機靈的,拿到錢,按張友的計策行事。找了個偏僻的廠房,然後去停車場,要最終確認一下人選。

    在停車場,司機正和張友通話呢,張友言簡意賅的說著楚蔚的特征。突然,司機說:“咦,過來這個就是。TMD,正好沒人,就今天吧。”沒等張友說話,電話就掛斷了。

    張友這個急啊,太倉促了,有心回電話,擔心已經動手了。徘徊良久,想到曆史上的那些戰役,很多都是臨時觸發的,戰果卻很輝煌,也許,這次就成了呢。

    張友感到過了很長時間,實際沒有多久,電話響,成功了。張友放下心頭大石,志得意滿,拿出電話卡,在馬桶里沖掉。

    張友布置在京大的眼線,傳回消息,說京大停車場,發現有女生被綁架。張友暗罵,蠢貨,這麼快就發現了,動手時機不對啊。

    眼線又傳回消息,綁架女生被解救了。張友的頭嗡的一響,險些栽倒。不動聲色的對傳話的保鏢隊長說:“很好,不管有什麼消息,都要及時告訴我。”

    等人都出去後,張友扶著辦公桌,指節發白,搖搖欲墜。即將面臨著,燕小山暴風驟雨的追殺。打電話給石老三,酒吧的人說,石老三不在,不知道去哪兒了。

    不,不能束手待斃,張友如同一將要溺斃的人,盯上了唯一的稻草。

    張友找到華月,先是跟華月表功,張友說,按照華氏國際的指示,拆散燕小山和楚蔚,張友決定除掉楚蔚,這比拆散他們更徹底。

    華月不耐煩的聽了,表示知道了,掛了電話。張友看著電話運氣,他還沒說完呢。華月很不想管這件事,但這是老爺子親自囑咐的,萬萬不敢怠慢,還是跟老爺子說一聲吧。沒想到,老爺子火冒三丈,斥責了張友的舉動。華月大為順意,趕緊回電話,罵了張友一頓。

    張友委屈啊,大著膽子,問為什麼?華月哪知道啊,就是華宗,也是不明白的,完全憑借腦袋里的種子行事。風氏明白啊,空間烙印,是在楚蔚的靈魂深處的,即使楚蔚死了,再轉生,印記依然在。而且楚蔚死了的話兒,燕小山大可以躲起來,等楚蔚重生。到那時候,燕小山說不定會強大起來,要知道,當年風氏,不過是燕小山夫婦隨手救了的玩意兒。燕小山恢複了,風氏就倒黴了。

    對張友的追問,華月隨口打發了。張友害怕華月再掛了電話,趕緊說,那兩個活口,落在警方手里了,肯定會暴露出石老三,進而暴露張友的。只要燕小山一回來,以燕小山的囂張作法,張友的命是朝不保夕的。張友要求,幫他移民,去華氏國際其它分部,謀個差事。

    華月這個惱火啊,真不明白,老爺子好好的,為什麼要對付一個普通人,手段還這麼詭秘。華月不敢違背老爺子的命令,只能執行。頂多腹誹兩句而已。對張友的要求,按照慣例,告訴了華宗。

    華宗說,放屁,張友要是沒用了,還會留著他嗎?華月一聽,嗯,終于結束了嗎。誰知華宗接著說,你告訴他,蕭家的任務,就是保護他的,不要害怕。另外,派幾個可靠的人給張友,完全聽張友指揮。

    張友聽了,百味雜陳,搞了半天,蕭家也是華氏的狗啊。他張友怎麼著也算主力吧,蕭家算什麼呢。華氏居然瞞著他,害得他去舔蕭筱的屁眼。

    華氏答應的人,已經飛來了,根據華月的描述,三角洲算什麼,海豹算什麼,都是這幾個人玩出來的。張友心中大定。

    張友臉上,掛著邪邪的笑,徑直去了蕭筱的辦公室。秘書照例攔著,被他一把推開。打開門,蕭筱的辦公室非常大,要拐一下,才看到老板台。

    蕭筱側臥在老板台上,穿著絲襪,大張著腿,羅擎站著,褲子堆在腳底,一手扶著蕭筱的一條大腿,正是要緊的時候。看見張友進來,速度也沒用減慢,繼續挺進。

    蕭筱按照羅擎的要求,大叫:“我是白XX的兒媳啊,被羅擎XX了,……。”

    看見張友,羅擎可以不理,她不能不打個招呼啊:“啊,你怎麼來了,啊,哦,要死了,嗚嗚,羅少,不要,啊,張友,你,你,羅少答應了,會跟鄧憲說和的。”啪,啪。

    張友面色不變,說:“不要急,慢慢伺候羅少吧。告訴蕭懷益,綁架楚蔚是我讓人做的,讓他壓下去。”張友禮貌的跟羅擎點點頭,轉身出去。到了門前,張友說:“對了,新生里有個妞,你也聽說了,叫陶可,我正追她,沒什麼事兒的話兒,不要打擾我。”關門,揚長而去。

    在張友的注視下,羅擎格外興奮,比平時足足延時一分鍾,才僵硬的趴下。

    羅擎對蕭筱說:“張友牛X大了吧,敢這麼跟你說話。還要和鄧憲說嗎?”蕭筱神色變化不定,最後掠掠頭發,媚笑著說:“他可能是吃醋,刺激的。”蕭筱用挺拔的雙乳,輕輕撩撥著羅擎,說:“鄧憲的事兒,還得羅少出面。”羅擎狠狠的捏了兩把,蕭筱疼的眼淚都要下來了,臉上還要笑著不依。羅擎懶洋洋的答應了。

    蕭筱幫羅擎清理乾淨,看羅擎軟塌塌的,已經沒戲了。替他提上褲子,整理好襯衫,系上皮帶。羅擎說:“以後,再做的時候,讓張友來看,比TM藍片好使。”蕭筱嫵媚的白了羅擎一眼。羅擎重重的捏蕭筱,說:“別忘了。”蕭筱跺腳說:“羅少也別忘了。”羅擎傲然說:“放心,鄧憲會給我這個面子的。不知道那個陶可,是什麼樣的。”

    羅擎走了,蕭筱慢慢的把撕毀的內衣,一件件揀起,回到里間,沖洗身體,鏡子里,脖頸的咬痕,還滲出血絲,**上,是烏青的指印,大腿根部,被打火機撩出的水泡,燒焦的毛。

    蕭筱穿了件高領的衣服,叫來秘書,問了問公司的事情。然後坐在老板椅上,點燃了煙。

    蕭筱撥通張友的電話,問他:“如果你能解決了鄧憲,我可以不和羅擎來往。”

    張友說:“解決不了,你把他擺平。”

    蕭筱說:“和那個變態做完,是什麼樣,你也知道。這都是為了你,你還要去泡小女生嗎?”

    張友冷笑,說:“還想瞞著我,是不是?要不是我,華氏國際能看上蕭家?不管你是用胸脯還是大腿,保護好我的安全吧。”最後,張友意猶未盡的說:“提醒蕭懷益那個老家伙,我都知道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28:30

正文 12 被遺忘的性教育


      燕小山和甄歆在包廂里纏綿。包廂是個虛假的封閉空間,隔著薄薄的壁板,就有很多人。甄歆提醒自己,努力不發出聲音。

    燕小山不管,他以前是個自在神仙,融合的天魂,是俾倪天下的君王,何曾有過什麼顧忌。依然按照習慣,呼喝著沖刺。把甄歆恨得牙癢癢的。在燕小山一波波的沖擊下,甄歆終于忍不住,發出了叫聲。第二聲第三聲,接踵而來,再也控制不住。

    火車飛速奔馳,隔壁,傳來了故意的、大聲的咳嗽。還有嬌聲的緊嗓子的動靜。

    云收雨歇之後,甄歆臉紅撲撲的,恢複了一點子氣力,使勁捶打燕小山。燕小山笑著握住她的粉拳,甄歆就勢趴在寬厚的胸膛上,用鼻子哼哼,太丟人啦。

    再說羅擎,答應了蕭筱,離開後,就給鄧憲打電話。鄧憲說他在京大武術社呢。羅擎也是在京大畢業的,輕車熟路,找到了武術社。鄧憲看到他,說:“我就喜歡矯健婀娜的女人。平時甄歆看的緊,現在她自己發春,顧不得這里了。”

    羅擎笑笑,說起了張友。鄧憲說:“得了什麼好處了,值得你特特的跑過來。”

    羅擎說:“專門過來一趟,也不全是為張友。只是聽張友說,京大有個叫陶可的?漂亮嗎?”

    鄧憲吸了口氣,說:“不光漂亮。特純,就跟深山古林里的泉眼似的。看著就TM舒服。”羅擎眨眨眼,說:“鄧少得手了?”鄧憲搖搖頭,說:“不容易,挺抗拒陌生人的。”

    羅擎說:“有鄧少看著,張友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要追那個陶可。”鄧憲的臉色沉下來。羅擎說:“怎麼,那小子沒吹牛。”鄧憲說:“那小子有點手段,不知怎麼,陶可跟他挺親近的。”

    羅擎說:“看來真該收拾他。”鄧憲似笑非笑的說:“有點擔當吧,答應人家的事兒,就要做到。不至于白玩人家吧。”羅擎嘻嘻笑,說:“那是當然,我答應說和了,鄧少也饒了他了。我現在看他不順眼,自己動手不行嗎。”

    鄧憲轉頭,看著場地中對練的女生,說:“這里這些人,都不如甄歆啊。”羅擎遞給鄧憲煙,拿出打火機,給點上。說:“葉老頭在那兒看著,不好動啊。便宜那個燕小山了。”

    鄧憲抽煙不語,葉老頭的眼光毒,燕小山怕是不那麼簡單。鄧憲也看夠了,出了武術社。羅擎也跟了出來。羅擎把自己車的鑰匙扔給鄧憲的司機老賈,然後親自給鄧憲開車。老賈開羅擎的車,在後面跟著。

    羅擎剛開出武術社,非常巧的,碰到了張友的車隊。張友沒有坐車,而是捧著大把鮮花,和陶可走著,車子跟在後面。羅擎嘴角冷笑,車子一別,攔住了張友。

    張友一看是鄧憲和羅擎,也不敢說什麼,笑嘻嘻的打招呼。羅擎下巴點點陶可,說:“給介紹一下吧。”張友心里惡毒的罵,嘴上卻說:“陶可,來,認識一下啊,這是鄧憲,咱們的校友。這是羅擎,也是老校友了。”

    陶可向張友後面躲避,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理鄧憲和羅擎。張友心里高興,表面則尷尬的對鄧憲說:“我們也剛認識,陶可挺害怕陌生人的。”

    羅擎說:“你這是去哪兒啊。”張友眼角眉梢都露出得意,卻故作淡然的說:“陶可邀請我去她家坐坐。”羅擎說:“那好啊,咱們一起去吧。”

    陶可聽了,抬頭,沖著羅擎,堅決的搖頭。鄧憲和羅擎自持身份,不肯死纏爛打,當下離開了。

    陶可要帶朋友來家,陶可的媽媽潘大夫,非常高興。陶可的姐姐陶紅,嘴上抱怨老媽偏疼妹妹,實際上也是高興。

    陶可是潘大夫揀到的女兒。

    潘大夫是縣城有名的大夫,老公是縣城重點高中的校長。兒女學業有成,都在外面工作。老兩口退休後,每天早晨都出去遛達,一天要走十多里地。不去那些人工堆砌的什麼山,什麼湖,只去那田野中遛達。

    這一天,老兩口溜溜達達的,來到一片荒林,潘大夫眼尖,看見灌木叢中,好像有一個人。潘大夫過去一看,是一個大姑娘,赤條條,什麼也沒穿,躲在灌木叢中。看見潘大夫,姑娘嚇得直躲。潘大夫讓陶校長別過來,她和那個姑娘慢理斯條的聊天。姑娘慢慢解除了警戒。潘大夫把自己的衣服脫下,給姑娘圍上。並讓陶校長報警。

    潘大夫把姑娘帶到醫院檢查,沒發現什麼損傷。問姑娘名字年齡住址,姑娘卻好像都不懂。警方查來查去,什麼也沒有查到。

    潘大夫和陶校長一商量,干脆收了姑娘做女兒,起名陶可。陶可不知道自己的年齡,看起來是個大姑娘了。思想如同剛出生的嬰兒般,一片空白。

    老兩口卻像得到個玩具般,興致勃勃的,一點一滴的教陶可。潘大夫負責生活方面,陶校長當仁不讓,負責教育。慢慢的,陶可敢跟潘大夫去超市了,一手死死的攥住潘大夫的手,一手敢付賬了;後來,就敢在潘大夫的注視下,自己買東西了;再後來,敢自己去超市了。

    陶校長,從aoe,123教起,到abc,再到幾何三角,化學元素,原子分子,力學光學,唐宋元明清,亞歐非,拉丁美,地球月亮太陽銀河,蝗蟲蝴蝶,銀杏冷杉,肌肉骨骼生殖消化等等。一股腦的教給陶可。

    陶可的進步是神速的,她貪婪的學習著一切。但畢竟時間太短,陶可還是怕生人,高考呢,考的也不理想。老兩口一商量,陶可大了,不如讓她念大學吧。于是,陶紅給活動了一下,陶可被京大生物工程系錄取了。

    潘大夫陪著陶可,一路上京,住在了陶紅家里。盡管潘大夫一直在引導陶可,但陶可還是很少和同學交往。這次陶可主動說,有朋友來家里玩,潘大夫非常高興,特意准備了一番。

    早早准備好了,潘大夫就在窗前等著。很快,張友陪著陶可出現了。潘大夫沒等高興呢,就看見了後面的車隊。車子打蠟拋光,一輛輛車賊亮。潘大夫疑惑的說:“陶可的同學,排場夠大的。”

    陶紅解下圍裙,也到陽台來看。一看到張友,陶紅就皺起眉頭。潘大夫問,怎麼?

    陶紅是八卦的愛好者,對于經常上八卦頭條的張友,自然知之甚詳。在陶可按門鈴的間隙里,陶紅已經把,張友和楚蔚,張友和白軍老婆的事情,簡單了說了一遍了。說得潘大夫,眉頭好大一個疙瘩。

    張友和陶可進門,保鏢自然不能進來,統統堆積在樓道里,嚇得這個單元的人,屋里的不敢出來,屋外的不敢進去,把110折騰了好幾趟。

    上門是客,潘大夫接過張友的禮品,微笑著請張友坐下。然後,潘大夫急不可耐的,把陶可扯進里屋,詢問她和張友認識的經過。

    陶可無辜的眼睛眨啊眨,沒有經過啊。潘大夫耐心的問,那你為什麼請他來家里玩呢?

    陶可說,他是哥哥啊。

    這句話,別人可能誤會,潘大夫不會,她明白陶可的意思了,陶可是把張友當成親人了。潘大夫噓出一口氣,出去待客了。

    張友尺度把握的很好,和陶可談了一會兒,用了餐,就告辭了。臨走,潘大夫堅持給張友拿了些禮物。張友明白,這是他拿的禮品太貴重了,人家不占便宜,表明態度呢。張友自然的謝過,拿著了。

    潘大夫對陶紅說,放心,陶可和張友,不是想像的那樣。

    陶紅說,只怕張友不那麼想,這個小白臉,賣完自己,想買別人了。潘大夫又擔心上了。

    陶紅把陶可叫來,告訴她,不能這樣,不能那樣。陶可好奇的指著自己的胸部,問,為什麼不讓他摸這里?陶紅起了一腦門的黑線。

    陶可又問,什麼是開房間?張友為什麼要開房間?潘大夫和陶紅大眼瞪小眼,最後,上網,找了性教育的視頻,慢慢給陶可講解。好不容易,陶可答應,如果有人要跟她發生這種事,一定事先告訴家里。

    陶紅的老公回來了,看家里的幾個女人,怪怪的,就問,你們干什麼了,這麼曖昧呢。陶可張嘴要說,陶紅手疾眼快,一把捂住陶可的嘴,說,你和媽媽洗澡去吧。潘大夫麻利的帶陶可回房間了。

    老公說,什麼事兒,神神秘秘的,還瞞著我。陶紅說,陶可單純,對性一無所知,費了好大力氣,也沒讓她弄明白。老公來了興趣,追問細節。陶紅白了老公一眼,還是說了。老公登時興奮起來,陶紅剛才講解時,也情動了,兩人折騰了一夜。

    第二天,陶紅容光煥發的准備早餐。陶可過來,問陶紅,喜歡一個人時,才能像你昨晚那樣嗎?陶紅一聽,險些把盛好的煎蛋,又摔到鍋里去。

    陶紅定定神,說,你怎麼知道,你偷看了?

    陶可說,沒有偷看啊,但我能聽到。陶紅不信,隔著好幾個房間呢。陶可說,真的,很微小的聲音,我都能聽到。以前,還聽到爸爸媽媽那樣呢。站在門前的潘大夫,臉騰的紅了。

    陶紅也不好意思看老媽,問陶可,你真的能聽見啊。

    陶可說,是啊,自從住到這里,發現周圍好多人,都發出這樣古怪的聲音。昨天看網上的視頻,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潘大夫在縣城,是個獨門獨院。陶紅這里,是住宅樓,所以陶可聽到的聲音,多了許多。

    陶可自言自語的說:“我不想和張友那樣。”

    這是潘大夫和陶紅,在臉紅心跳之後,聽到的一個好消息。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28:49

正文 13 追殺


      據張友得到的消息,燕小山還沒有回來,而華氏國際給他派的人,已經到了。張友讓張龍去接機。張友心中,甚至有點盼望燕小山回來了。

    為了張友行事方便,華氏派來的人,一色的亞裔。張友坐在酒吧的辦公室里,看著屏幕上的人。強壯、敏捷,華月沒有吹牛。張友隆重的出場了,這些人一起起身迎接,絲毫沒有常見的,桀驁不馴的刺頭模樣。他們看到攝像頭了,知道張友在暗中觀察他們,但他們沒有不滿。

    張友又高興,又不安。高興的是,華氏答應這批人完全聽他的,應該是可信的。華氏指望他賣命,不能不給他增加點實力。鄉親們哪,我張友也有心腹啦。不安的是,這批人如此馴良,張友認為,但凡有點能力的,都有那麼點脾氣,逆向推理,沒有脾氣,自然是能力不行了。張友懷疑,這批人的級別,達不到特字號。

    張友很矜持的跟他們說,要找幾個人,比試一下,好了解他們的實力,他們一起點頭答應。沒有人跳出來,指責張友,說張友拿他們當猴耍。張友深深的失望。如果出現這麼個人,張友一定很大度的,提撥他當頭目。

    張友看著孟繁章給的名單,研究了名單人的背景資料,挑出張友認為有實力的,准備和華氏保鏢比試。可比試的場地呢?這可不能隨便找個大道邊,小道沿就行的。張友的意思,是動真格的。

    對各種比斗場地熟悉的人,莫過于石老三,可石老三沒影了。張友恨恨的想,誰再說孤兒好用,抽丫的。這石老三隨便一躲,張友愣是抓不到了。就在張友惱火時,石老三很知趣的來電話了。

    張友壓住火氣,問石老三在哪兒呢。石老三說,怕楚蔚的那件案子牽連,躲到外地去了,避避風頭。張友很聰明的,沒問石老三具體藏哪兒了。問了,人家也不告訴他,萬一給滅口了呢。誰信得過誰呀。

    張友讓石老三找個場地,石老三說,小事。馬上給聯系了一個地下拳擊場。石老三無謂的態度,讓張友感到受了輕視。

    當石老三聽說,張友從名單上選人,給新到的保鏢做對手後,建議道,名單上的人,搞小動作還可以,在地下拳賽那種場合,是上不了台面的。如果張友真的想檢驗保鏢,不如直接跟黑市拳賽的人比斗。最後石老三補充,這樣做,張友需要花掉大筆的銀子。

    張友想想,有道理。馬上吩咐石老三,就這麼辦,錢嗎,不是問題。有錢好辦事,石老三能量挺大,電話里就都安排妥當了。一聲鑼響,比斗開始。

    這場比斗,比到一半,就被張友緊急叫停了。原因無他,蓋張友無論勝負,華氏保鏢都傷亡慘重,張友折損不起。甯可賠償違約金了。再說了,保鏢的素質,已經看出來了,在幾場比斗中,基本占據了上風。

    輸了的,死了。贏了的,住院了。張友隱約覺得,上了石老三的當了。石老三好像有意除掉這批保鏢。張友決定觀察一段時間,如果石老三是因為爭寵,害怕失掉在張友跟前的地位,那麼這樣做,也是可以理解的。手下互相爭斗,不是壞事。

    另外,這場比斗,來了很多大佬觀看。張友一口氣拿出這麼多有實力的人參戰,使得大家另眼相看。張友覺得倍有面子。

    燕小山到家了,簡單的說了打撈沉船的事情,後續拍賣的事兒,就交給楚蔚了。現在的任務,是要收拾張友。張友越發囂張,帶著車隊,招搖過市,不難找到他。

    張友的公司,也開業了。

    張友以前,好不容易求著蕭筱,從蕭懷益手中,得到一個項目。等張友知道華氏和蕭家真想後,對這個小項目,自然是不滿意了。好在蕭懷益懂事,開業時,給弄了一大幫,祝賀的單位,每一個,都是響當當的。還聯系了記者,平面的,網上的,給發了個軟廣告。張友這才轉怒為喜,龍顏大悅。

    開業式上,張友春風滿面,舉止得體。忙完後,張友站在辦公室的窗前,俯視著樓下的芸芸眾生,張友躊躇滿志啊,就是身邊還少個女人了。他想邀請陶可參加了,但又不想陶可和蕭筱碰面,開業式上,張友和蕭筱是以情侶身份出現的。暫時呢,還離不開蕭筱,因為張友需要蕭懷益侄女婿這頂帽子。張友決定,去接陶可,來公司看看。張友接通蕭筱的電話:“我去接陶可來玩會兒,你忙完了,就趕緊走吧,別讓陶可看見。”

    陶可很高興的坐在張友的加長車子里,好奇的四處看著。張友倒了兩杯紅酒,陶可接過來,好奇的看著,卻不喝。

    車廂里只有張友和陶可兩人,情景旖旎,張友忍不住,把手臂放在椅背上,頭往前探。陶可躲開,問張友:“你是要跟我親嘴嗎?”

    咳咳,張友語塞,這也太直接了。陶可睜著烏溜溜的眼睛,認真的說:“我不想和你親。”張友尷尬的喝酒。

    燈亮了,前面的保鏢要求通話,張友趕緊接通,躲開陶可的視線。保鏢說:“是燕小山……。”

    話未說完,張友感到車體猛得震動,再看車窗,出現了蛛網似的裂紋,但沒有破碎,中間一個凹下的拳印,裂紋向四周展開。甄歆開著大型翻斗車,截住張友的加長車後,翻斗車的司機位置高,甄歆直接躍下,重重的砸在加長的車頂。留下清晰的野戰靴的靴底印記。

    張友看著車窗和車頂,不知道怎麼辦好。張龍說:“老板,車子是防彈的,你不要出來。”張友一邊答應著,一邊給蕭懷益打電話。

    華氏的保鏢,已經翻身上了車頂,甄歆灑下一把硬幣,然後拉開架勢,呼喝踢腿,和沒有被硬幣打倒的保鏢,拼斗起來。

    張友的電話還沒有撥通,就看燕小山的兩手,呈現淡金色,穿透車窗,把車門撕下來。張友感到魂飛魄散啊,腦袋刷的一下,變得冰涼。什麼也顧不得了,張友瞬即打開另一側的車門,鑽了出去。

    燕小山進入車中,正看到張友鑽了出去,馬上跟上。陶可看見燕小山,說道:“爸爸。”

    燕小山追上張友,一腿踢出,這一腿如果踢上,張友馬上就得去找風氏報到了。一個華氏保鏢,合身撲上,燕小山的腿,踢入了保鏢的胸膛,保鏢的眼睛,瞬間失去了光彩,眼見活不成了。另一個保鏢,一點都不遲疑,狠命抱住燕小山的另一條腿。張龍等人,是沒有這個勇氣的,看得膽戰心驚。只能拖著張友,加快逃跑。

    燕小山俯身,抓住抱腿保鏢的脖頸,提起,摔出,保鏢摔在翻斗車的抓斗上,軟軟的耷拉下腦袋。

    燕小山正要追張友,陶可張開手臂,攔住他,眼睛里滿是淚水,問:“爸爸,為什麼要打哥哥?”

    燕小山要下重手,劈開陶可,卻看到陶可的脖子上,戴著一個晶瑩剔透的桃核,用紅絲線細心的捆紮的桃核。燕小山不由得驚訝的看了看陶可。只能繞開她。耽誤了點時間,讓張友跑遠。

    張友被保鏢簇擁著,亡命奔逃,前面出現個美女,一揚手,一片銀線,保鏢撲嗵撲嗵倒地。張友的膝蓋也挨了一下,栽倒在地上。

    陳果兒一直等在這里,看到張友逃過來,出手就是銀針,放到了幾個保鏢。華氏保鏢躲過了銀針,狠命撲向陳果兒,陳果兒沒有打斗經驗,面對亡命之徒,一時間手忙腳亂。其余保鏢,拖著張友,換個方向逃。

    挨了銀針的保鏢,互相看看,好像沒有生命危險,慶幸的倒在地上,不肯再逃了。張龍的身手還算不錯,加上一直小心,也躲過了銀針,和僅剩下的兩個華氏保鏢,一路狂奔。

    甄歆在車頂,被保鏢纏住。燕小山卻追過來,一個保鏢停步,絕然的面對燕小山。

    劉羽冷眼看著張友逃過來,雙拳提起,護住面門,擺出格斗的架勢。張龍和另一個保鏢,只能扔下張友,全力擊殺劉羽。

    張友還有一條好腿,蹦蹦跳跳的亂竄。意圖阻攔燕小山的那個保鏢,一個照面,被燕小山大腳送上了天空。天上下了一蓬血雨,淋了張友一身。

    張友看燕小山奔來,牙關顫抖,卻不肯求饒,也不蹦了,惡狠狠的盯著燕小山。嘶喊道:“憑什麼,憑什麼,我錯了嗎。就因為我沒有好爹媽?就得當一輩子分母嗎?我不服。我不服!”加上淋到身上的鮮血,看上去格外猙獰。

    和劉羽格斗的那個保鏢,硬挨了劉羽一腿,接著這個力量,沖到了燕小山面前,用頭沖向燕小山的腹部。燕小山不動,保鏢軟軟滑下。張友看到,保鏢只有半個腦袋露在外面,剩下的,被這一撞之力,撞入胸腔里了。保鏢滑下,剩下的殘余意識,狠狠的抱住了燕小山。

    燕小山掰斷這個保鏢的手臂,脫身出來,卻聽見頭頂突突響,抬頭一看,幾架直升機飛來,黑洞洞的槍口,對著眾人。喇叭里喊,都不許動,舉起手來。

    張友大喜過望,看著直升機上的警徽,蹦跳著,高呼救命。一梭子子彈掃在張友腳底下,張友嚇得不敢動了。

    隨著直升機出現,警車也嗚啦啦趕來,包圍了這里。戴著頭罩,端著槍的警察,控制了現場。

    最後,一輛高級車出現,一個肩章又是樹枝,又是國徽的警察下車。

    燕小山和甄歆、陳果兒、劉羽彙合一起,抱著肩,漠然的看著這一切。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29:11

正文 14 空間


      肩章又是樹枝又是國徽的警察,一邊看現場,一邊對甄歆說:“甄歆,都有男朋友了,還這麼貪玩,你看弄的亂糟糟的。”

    甄歆很生氣喊:“程叔叔。”就不再說什麼了。張友氣得差點昏過去,貪玩,你沒看見一地的死人嗎。程叔叔呵呵一笑,說:“甄歆,給你舅舅去個電話。”

    甄歆撥通電話,葉莘說:“甄歆啊,今天就這樣了,回去吧。”甄歆說:“舅舅,這都兩次了。那個張友,都成了打不死的小強了。”

    “兩次。”葉莘提高了聲音,說:“蠻干的話兒,二十次也沒有用。”說完,又苦口婆心的說:“你要動手,為什麼不跟家里通氣呢。事先安排個人,絆住蕭懷益,很容易嗎。還有,從時間上看,你們還沒動手,蕭懷益就已經知道了。而且清楚的知道你們動手的地點。你是怎麼搞得?嗯。惹得蕭懷益,給總理跪下了,老程不去,也不行啊。”

    甄歆被舅舅說的一愣,原來還有這麼多內幕呢。回到車里,甄歆說了舅舅的話。說完後,甄歆和劉羽同時抬頭,異口同聲的說:“白妞。”

    燕小山如果不在家,這白妞也不見蹤影,燕小山一回來,白妞就賴在家里。這次行動,她完全可能知道。開車,回家,看白妞怎麼辯解。

    燕小山他們走了,張友幾次跟警察示意,凶手跑了,警察無動于衷。張友悲哀中,堅定了向上爬的決心。

    到了燕宅,白妞收拾好了行李,笑吟吟的等他們呢。看到他們進來,白妞說,在這里住了這麼久,現在走了,肯定會想念大家的。真的非常感謝燕小山。不過,甄成給我買了棟別墅,環境也非常幽美,所以要搬走了。

    白妞說完,正好甄成進來了,來接白妞。甄歆氣鼓鼓的,把她哥拽到別的房間。問他:“哥,你喜歡上白妞了?”

    甄成看著甄歆,這是他疼愛的妹妹。甄歆死而複生,甄成偷偷躲在家里,痛哭了好一會兒。看著甄歆氣鼓鼓的樣子,甄成不由得笑了。甄歆卻更生氣了。

    甄成說:“白妞,她也是我妹妹。”甄歆驚訝的抬頭,發現,以前風流倜儻的哥哥,好像突然老了不少,臉上的笑容,更多的,是苦笑。

    甄成的身世,就是白妞告訴他的。甄成說,那個人,到了I國後。那個人,自然就是胡士達,甄成的親生父親。家族把替他保管的股份,包括這些年的分紅,都交還了他。可惜,那個人不善於經營,很快破產了。只好去大學,做了講師。

    白妞的母親,是可比諾家族的教父之女。因為和家里賭氣,從A國跑到了I國。和那個人相識,相戀。教父不答應他們的婚事,他們還是結婚了,教父和他們斷絕了關系。直到白妞長大,才緩和了關系。

    白妞來Z國後,自然調查了那個人的一切,很快就找到了甄成,把甄成的身世告訴了他。甄成雖然心里相信了,但還是做了一番調查,查到上面的那些東西,才承認,白妞是他妹妹。

    妹妹求哥哥一點事兒,哥哥能拒絕嗎。就像這次,白妞著急搬出來,讓甄成給找地方,甄成看了幾處都不滿意,只好把自己的別墅讓出來了。

    看著甄成臉上開始出現的皺紋,還有濃密的胡子渣,甄歆再不忍心,把白妞給張友通風報信的事情,說出來。反而跟甄成說:“哥,你也該找個老婆了。”

    甄成也有許多話沒說,他追問過白妞,張友暗害甄歆,她是不是知情。白妞信誓旦旦的說,她不會害甄歆。甄成只能相信。

    白妞談笑晏晏,挽著甄成手臂,和大家告別。甄歆情緒低落,陳果兒和劉羽就討論起剛才的打斗來,以吸引甄歆的注意力。

    劉羽說,陳果兒優柔寡斷,以至于貽誤戰機。甄歆忍不住了,說,最大的失誤,是沒有認清白妞這個人。再說剛才追殺時,燕小山不也是被陶可攔住一會兒嗎。

    甄歆還說,我都聽見了,陶可叫燕小山爸爸。

    楚蔚、劉云他們正好回來,聽見了甄歆的後半句話兒。劉云說:“什麼爸爸,甄歆,你懷上啦。”

    楚蔚聽了,腳步一頓。四眼等幾個男人,則考慮是不是退出去,回避一下這個話題。

    甄歆臉色通紅,當看見那幾個尷尬無比,進退兩難的男生時,更加不好意思,不能糾纏這個話題,深吸一口氣,說:“說什麼呢。有件奇怪的事兒,陶可叫燕小山爸爸。”

    果然,剛才的尷尬不見了,大伙開始瞄燕小山。劉云一驚一詐的說:“真的啊,她也叫楚蔚媽媽呢。”這下,輪到楚蔚不好意思了。因為最近比較忙,楚蔚忘了跟燕小山說了。

    劉云又開始用她的智慧了,她眼珠轉了兩轉,推測說:“嗯,燕少記得和楚蔚前世是夫妻。會不會陶可是你們的孩子,也帶著記憶,來找你們了。”

    燕小山露出痛苦的神色,楚蔚不由得過去,握住了他的手。燕小山歉疚的對楚蔚說:“咱們一直沒有孩兒。孕育一個仙胞,更是艱難。咱們剛准備好,就被風氏偷襲啦。”楚蔚感受到了燕小山的痛苦,撫著燕小山的臉龐說:“別那麼難受,會有的。”

    燕小山不做聲,一個男人,沒能保護了自己的老婆,一直是燕小山最深的痛。

    楚蔚看到了,風氏偷襲後,燕小山的全部神通,護住了楚蔚的魂魄,他自己魂魄,卻被打成了碎片,金身慘敗脫逃。那一刻,楚蔚魂魄重入輪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燕小山的金身,消失在撕裂的空間中。

    楚蔚的心,重新回到了那個時刻,她抱緊了燕小山,說:“不,不要離開我。”

    楚蔚的喊聲,驚醒了她自己,她發現,她正在燕宅的客廳里,淚流滿面的和燕小山抱在一起。周圍的人,非常古怪的看著她。

    楚蔚急忙拽了紙巾,擦去眼淚。劉云依然呆呆的看著楚蔚。楚蔚嬌嗔道:“別看了。”劉云說:“你還不知道吧,你臉上的胎記沒了。”

    楚蔚非常震驚,但她的心神,還沉浸在剛才的片斷里。看到的那一切,都那麼的真實。劉云催她,你還不去照鏡子。楚蔚啊了一聲,起身,照過鏡子,只覺得思緒紛紛,亂極了。

    楚蔚坐下,劉云等不及了,問燕小山,陶可為什麼叫他爸爸,叫楚蔚媽媽。

    燕小山斟酌了一下,說,有些事情,你們可能無法理解。

    劉云撇嘴,說:“得了吧,燕少。你的怪事還少嗎。我們都猜到你從火星來的了。”劉云是說笑,燕小山卻是苦笑了。

    楚蔚這時回過神,對燕小山說:“你就說一下吧,這些人,還算外人麼。”

    燕小山說,很久以前,我和楚蔚差點開辟一個空間。說到這兒,這些人全張大了嘴巴。劉云更是借機,往四眼的懷里擠擠。

    後來這個空間,被偷襲我們的人得去了。哦了一聲,張大的嘴巴,齊齊的閉上了。

    但是我倆,燕小山指指自己和楚蔚,說,都有那個空間的原始印記。哦,嘴巴又張開。

    “為了恢複楚蔚的靈識,我前幾天,去了那個空間一趟,摘回個蟠桃。”燕小山說。許多張開的嘴巴里,出現了口水。

    “楚蔚正在生氣,把我摘的桃子,打掉了。”失望的哦聲,響成一片,劉云更是不滿的,瞪了楚蔚一眼。

    “掉地的蟠桃,被一只路過的黃鸝吸取。桃核也被叼走。”大伙更惋惜了。燕小山說:“黃鸝得到蟠桃,進化**,就是陶可。她還戴著那個桃核呢。要不然,我也認不出來她。”

    “黃鸝是得蟠桃而化,對出自那個空間的人,自然有親近之意。我和楚蔚,帶有印記,被她當成了父母。就是張友,因為風氏的間接影響,也被小黃鸝,當做了哥哥。”燕小山一口氣說完。

    四周的人,呆楞楞的。劉云掐了四眼一把,四眼大叫。劉云說:“疼嗎,不是做夢。”

    四眼說:“怪不得陶可說話那麼好聽,要是唱歌,一定更好聽了。”

    劉云擰了四眼的耳朵,說:“你怎麼知道。”

    四眼說:“哎,哎哎,老婆,你知道我,純粹是欣賞美女,真正有欲望的,只有你啊。”

    劉云咬牙說:“對我就只有欲望。”

    四眼說:“哪里啊,是欣賞愛情欲望三合一啊。”

    劉云低低的對四眼說:“別信燕小山的,忘了他說你什麼了。”

    四眼也低低的說:“要是真的,你會嫌棄我嗎?”

    劉云嫵媚的看了四眼一眼,堅定的說:“不會。”

    四眼高興的眉毛笑成了一團。

    劉云說:“越笑越像。”四眼登時拉長了眼睛。

    燕小山說的,一時間難以消化。四眼劉云斗嘴,大家難得沒有取笑。

    陳果兒問道:“那楚蔚的靈識,恢複了麼?”困鎖楚蔚靈識的泥障,開始消融了,完全消失的話,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燕小山搖搖頭,說:“有靈光迸出了。”

    劉羽說:“燕少剛才說的話,千萬不要傳出去,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劉云說:“知道啦,姐,要說你真是失職啊。你早就發現不對了吧,愣是一聲不吭。要不,燕少說不定在哪個研究所,當小白鼠呢。”

    劉云一時興奮,口無遮攔,惹來無數白眼。劉云委屈的對四眼說:“他們家人多,淨欺負我們。”

    四眼也嚴肅的對劉云說:“這話,以後不能亂說。”

    劉云只好說:“明白。”

    甄歆對四眼,自然另眼相看,說道:“好啦,劉云的脾氣,大家都知道。趕快哄哄老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29:35

正文 15 奪


      楚蔚因為在客廳里,一時忘形,和燕小山的許多親密形態,都被人看去,很不好意思,所以,盡量躲著燕小山。

    劉羽呢,參與追擊張友,劉云的老爸,同時也是劉羽的局座,打電話確認後,把劉羽叫了回去。劉云擔心,也跟了回去。劉羽和劉云回去一看,除了劉云的老爸,劉羽的老爸也在。

    劉羽老爸燒傷的臉,肌肉裸露糾纏在一起,不由自主的**著,正和劉云的老爸說:“哥,劉羽這丫頭,都是讓我慣壞了。”局座面無表情的聽著。

    劉羽和劉云對視一眼,事情鬧大了。劉云立刻使出無敵撒嬌大法,竄到老爸面前,沒等說話呢,老爸說:“你先坐那兒,我這兒有事呢。”劉云乖乖的坐下,給劉羽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劉羽說了一下經過,張友害甄歆,綁楚蔚。大伙怎麼伏擊,武警怎麼出現,一一道來。劉云幾次想插言,懾于老爸的威嚴,不敢做聲,急得抓耳撓腮。

    局座摩挲著下巴,看著劉羽,說:“有人傳話了,你不能再當刑警隊員了。我也不能干局長了。”啊,這麼嚴重。大家吃驚的看著局座,劉云更是憤憤不平。

    局座突然放聲大笑,笑得眉毛亂抖。劉云首先醒悟,抱著老爸的脖子,說:“老爸,你又騙人。”局座被劉云勒住了脖子,咳咳兩聲,說:“快下來,快下來。”

    劉云說:“就不,你快說怎麼回事兒。”

    局座大笑說:“沒想到啊,能借著劉羽的光,我要往上提了。上面的意思呢,劉羽工作以來,屢立奇功,應該破格提撥。”

    劉云拍手說,太好了。

    局座大人故意說,哎,鬧市殺人,還有理啦。給我們惹來一大堆麻煩。上面還要破格提撥。要不是順帶也提提我,我一定把這個命令,給頂回去。

    劉云對劉羽說:“姐,給燕小山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兩個老爸,立刻齊齊盯過來。

    局座說:“處了男朋友,就領家來看看,不要瞞著。你看劉云,都住到人家家里去了,我也沒說什麼嗎。”劉云受不了,說:“不許說。”

    局座說:“劉羽,選個日子,帶家來。”劉云想想燕小山周圍的美女,沒來由的歎氣。局座眉頭一動,說:“有什麼問題?”劉云心想,問題多了,燕小山現在,正招待來訪的丈母娘呢,女人多了,丈母娘也多啊。

    劉羽怕劉云亂說話,急忙說:“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局座說:“那就趕緊撇。這一點,你跟劉云學,人家都捺了。”劉云氣勢洶洶的對老爸說:“你再胡說八道,以後我就不回來看你了。”老爸一哂,道:“好像以前回來過似的。”

    劉云一扯劉羽,說:“咱們走,省得燕小山惦記。”劉羽被拖了兩步。局座急了,說:“哎,你媽媽給你做好吃的呢。”劉羽也醒過味來,停住,低低跟劉云說:“別鬧。”楚媽來了,還是不回去的好。楚媽還以為劉羽是燕小山的老師呢。就連甄歆,都回家去了。

    不走就不走,劉云得意的沖老爸一笑,害怕了吧。局座大人裝作沒看見,和弟弟聊天。

    再說楚媽來了,直撲燕宅,楚蔚已經等了半天了。楚媽一把抓住楚蔚,捏捏胳膊,拍拍腿,嘴里說:“沒事吧,沒事吧。”楚蔚回答:“沒事兒,我都上課去了。”楚蔚抬頭,剛想說話,忽然指著楚蔚的臉,說不出話來。

    楚蔚摸了一下臉,明白過來,說:“胎記除掉了。還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呢。”

    楚媽一路擔驚受怕的,乍聞胎記除去,這可是大喜。悲喜交加,這心髒就受不了啦。干脆,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眾人大驚,好在陳果兒在,將楚媽平躺。非常專注的拿出銀針,或急或緩,刺入幾針,楚媽緩過來。這眼淚,就止不住嘍。楚蔚想到這麼些年,面對形形色色的人,還拖累老媽老爸,眼淚也在眼圈打轉。

    楚媽的轉著腦袋,找到燕小山,一把抓住他的手,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燕小山不習慣這樣,咧著嘴,求助的望著楚蔚。楚蔚看他那傻樣,忍不住破涕為笑,過來,幫他把手拿出來。低聲說:“你去陪我爸聊會兒。”

    楚平也是悲喜交加,在沙發上坐下,遞給燕小山煙。燕小山接過,楚平又拿打火機,准備給燕小山點煙。陳果兒一看,捅捅燕小山。燕小山不明所以,陳果兒心明白,這個呆子,什麼也不懂,哪能讓老丈人給點煙哪。

    陳果兒搶先,給燕小山點上煙。楚平就自己點上了。心里留意,這個姑娘,為什麼和燕小山這麼親密。

    駐京辦的人,早已得到了通知,巴巴的安排了董事長的吃住。楚平堅持邀請,楚蔚的這些朋友,要一起吃飯。沒辦法,在燕宅的,就都去了。

    吃完飯,楚媽要和楚蔚好好嘮嘮,楚蔚就住酒店了。韓七見楚蔚住在酒店,安排了保鏢值守,楚媽大為感慨。

    劉云劉羽還在家里,沒有回來。四眼難得這麼個機會,當即和穆鐵塔大牛出去耍子了。

    燕小山和陳果兒開車往回走。燕小山想到四眼去玩了,問陳果兒:“要去玩玩嗎?”陳果兒搖頭。陳果兒坐在副駕駛上,側頭沉思,留下好看的側影。感到了燕小山的視線,陳果兒回頭,嫣然一笑。

    回到燕宅,兩人進了客廳。客廳里景致依舊,兩人同時想到了燕小山天魂回歸時的情況。陳果兒笑著指指,燕小山當初變成雕像的地方。燕小山擠擠眼,意思是陳果兒也一直躺在哪里的。

    陳果兒臉紅,卻大膽的看著燕小山,眼睛里是羞澀不安,狂野挑和逗。燕小山也看著陳果兒,氣氛慢慢轉為粉紅色。陳果兒低下眼簾,燕小山過去,捕捉到了陳果兒的唇。兩人忘情的激吻。

    燕小山抱起陳果兒,放在了沙發上,陳果兒按住燕小山的手,說:“別,你等一會兒。”燕小山說:“去臥室?”陳果兒說:“我先回屋,你一會兒來。”燕小山挑起眉毛,做出詢問的神色,陳果兒呼氣如蘭,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陳果兒上樓,還回頭給燕小山一個神秘的笑容。回到臥室,陳果兒快速的沖涼,然後,翻出了一套內衣,慢慢的穿上。陳果兒對著鏡子,轉了一圈,看穿好了,披上了浴巾。眼睛看著門,心想,那個冤家,倒是挺有耐性的。

    門開了,燕小山進來,陳果兒慢慢張開雙臂,打開了浴巾。燕小山呼吸沉重起來,看著眼前妖嬈的尤物。

    冰肌玉骨,配上黑色的挑逗感極強的小衣,燕小山似乎聽到了自己血流動的聲音。燕小山過去,一寸一寸欣賞,陳果兒配合著愛郎的動作。

    燕小山品嘗著陳果兒的清香,陳果兒喃喃地說:“雖然不是前世就相識,可我願意和你有今世的情緣。”

    燕小山百忙中說:“就是不用神通,我也知道,前世咱們是認識的。”

    陳果兒說:“哦,你騙人。”燕小山說:“你前世麼,肯定是個小狐狸精,還是九尾的那種。”陳果兒說:“你果然是騙人,燕少什麼時候也變得油嘴滑舌了。”

    燕小山說:“說說情話,分散下注意力,要控制不住啦。”

    陳果兒纖纖素手下探,逗弄了幾下,說:“誰讓你控制啦。”陳果兒火上澆油,燕小山的動作粗暴起來,陳果兒婉轉相合。眉頭輕蹙,眼睛里有淚花閃現。

    酒店里,楚媽的狀態好多了,楚平考慮到要馬上回去,直接就問楚蔚,燕小山的別墅里,怎麼有其他的女孩子。總不會是燕小山考慮的楚媽會昏倒,特意准備的大夫吧。

    楚蔚心想,女孩子多啦,你還沒看到呢。也不跟楚平解釋,只是說,你們不要多問了,我自己能解決好。

    楚媽聽了楚平的話,不以為然,自己的女兒,除去胎記後,絕對是個美人,還怕拴不住燕小山。要知道,胎記沒去掉之前,燕小山就追求女兒呢。

    楚平說,你當時剛醒過來,沒主意,燕小山和那個女孩子,只怕不一般。

    楚媽還是很相信楚平的話的,不由得憂心忡忡,對楚蔚說,不要死心眼,要是學校有合適的,就處一個,不要一棵樹上吊死嗎。現在咱這條件,嘖嘖。

    楚平也說,雖然燕小山給除去的胎記,但報恩的方式很多,不一定要以身相許。

    楚媽想到外面的保鏢,問楚蔚,這也是他安排的吧。

    楚蔚說,不是他安排的,也是看他的面子。

    楚媽說,要說燕小山,對你也真好,就是這男人,咋都這麼花心呢。不花心的,全是因為沒有條件。說完,還剜了楚平一眼。楚平輕咳一聲。楚媽說楚平,你回房間吧。楚平被攆走了。

    楚媽問楚蔚,你和燕小山,到什麼程度了?

    楚蔚臉紅,說,什麼程度啊。別亂說。

    楚媽說,你們……,沒有啊,這胎記,到底是怎麼弄掉的呢?你也不告訴我。

    楚蔚說,你被瞎琢磨了。

    楚媽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你是不是,也喜歡那燕小山了。燕小山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你是不是睜一眼閉一眼。那個燕小山,是知道你的胎記能除去,才追你的嗎。

    楚蔚心說,老媽好煩哪。

    門響,楚平又進來了。楚媽正問到關鍵地方,沒好氣的看著楚平。

    楚平說,我想了,楚蔚看來是喜歡燕小山了。喜歡,就去爭。我已經安排了,馬上就派來人,給你當保鏢。編制,算駐京辦的。你可以放心用。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0:13

正文 16 願賭服輸


      清晨,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往常這個時候,陳果兒已經起來了。今天,陳果兒趴在燕小山胸前,說:“今天去不了學校了。”燕小山揉捏陳果兒的翹臀,說:“那就不去。”

    陳果兒說:“霸道。”手指在燕小山寬闊的胸膛上畫了兩個圈,又說:“我就喜歡你的霸道。”

    陳果兒打個電話,說了幾句,掛了。然後自言自語的說:“怎麼一大早,教授就出診了。”隨後啄了燕小山一下,說:“我去弄點吃的。”燕小山點著煙,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陳果兒沒往心里去,起身下床,哎呦一聲,又跌回床上。陳果兒這才明白,燕小山是等著看笑話的。掄起枕頭,嬌弱無力的捶了燕小山幾下。

    昨夜瘋狂,陳果兒要燕小山的真身出來。雖然陳果兒身體得到強化了,可也無法承受。燕小山還看笑話。兩人正打鬧著,電話響,是穆鐵塔的,他說,已經充分估計到,今天沒有早餐吃了,所以,他們買了早餐,放到餐廳了。

    穆鐵塔的電話,讓陳果兒臉紅紅的,埋在燕小山懷里。過了一會兒,燕小山感到異常,搬開陳果兒的臉,臉上,掛滿了淚珠。燕小山詫異,慢慢吻去淚珠,吻上紅唇。

    良久,陳果兒揚頭,臉上帶著淚珠笑著,大聲說:“我愛你。”抱著燕小山的頭,把他緊緊按在胸前。迎來新一輪的瘋狂。

    陳果兒的銀針,在業內已經很有名氣了。張友和一眾保鏢腿上的針,愣是沒有人敢給拔出。後來,蕭懷益告訴醫生,大膽的拔,先拔保鏢的。

    醫生無奈,慢慢撚出銀針。大伙一起看向保鏢,保鏢笑,大伙放心,保鏢說:“還是沒感覺。”大伙心又提起來。

    沒辦法,醫生提出,只有找醫學院的秦教授。蕭懷益拐了幾個彎,終于請來了秦教授。派人派車去接的。

    秦教授一看張友腿上的針,認識,正是自己才華橫溢、前無古人、一代才女,最得意的女弟子的手法,也是她的針。

    秦教授看看張友,又看看保鏢。一幅畫面,展現出來。張友歪戴著帽子,風騷的扇著扇子,色迷迷的攔住了陳果兒,說:“小娘子,跟我走吧,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保鏢們也跟著起哄。

    陳果兒冷然相對,張友一揮扇子,保鏢一哄而上,陳果兒忍無可忍,擲出銀針,張友和保鏢慘叫倒地,陳果兒飄然而去。

    蕭懷益笑著喊:“秦教授,秦教授。”

    秦教授回過神,厭惡的看看張友。蕭懷益看出秦教授態度不對,但也只能賠笑臉。

    張友的救命電話,確實是白妞打的,直接打給了蕭懷益。蕭懷益聽說燕小山阻擊張友,蕭懷益就問白妞,燕小山去了幾個人啊,張友的實力可不弱。白妞說,去幾個人?我只知道,你動作慢一點,張友必死無疑。

    蕭懷益趕忙給華月打電話。華月冷冷的告訴他,如果這點小事,蕭懷益都擺不平,華氏會另選代理人。蕭懷益嘗到了升官的甜頭,如何肯割舍。舍下臉來,親自聯系老程,老程不冷不熱的。蕭懷益一咬牙,跑到總理那,跪下了。

    總理讓蕭懷益起來,慢慢說,蕭懷益說,總理不馬上出手救援的話,他就立刻去總統那,總之,要跪出個結果。要救張友一命。

    張友是救回來了,蕭懷益松了一口氣。張友的保鏢,死的死,傷的傷,囫圇的沒幾個。最慘的,是華氏派來的,全軍盡墨。

    等醫院院長給蕭懷益打電話,說張友腿上的針,不好弄的時候。蕭懷益歎息,真麻煩啊。

    蕭懷益眼巴巴的看著秦教授,別看蕭懷益的級別高,秦教授不當回事,見多了。秦教授說,這銀針他認識,是他徒弟的。徒弟學習認真,經常泡在學校里,非常溫和的性子,絕不會輕易出手的。

    張友很生氣,MD,原來是一家的。勉強笑笑,說:“教授的徒弟,是一個漂亮女孩嗎?”秦教授淡淡的說:“沒錯,誰要是招惹她,那是自取其辱。”

    張友委屈極了,說:“我沒招惹她。”

    秦教授問:“那是她招惹你了。一下子,去招惹你們這麼大一幫?”

    張友還要說,蕭懷益搶先說:“秦教授,別生氣。是張友不對,他也得到教訓了。總不能讓他就這麼殘疾了。你就伸伸手吧。”

    張友也明白了,這老頭不給治療的話,恐怕只能是陳果兒出手了。那恐怕比登天還難。張友趕緊做出悔過的樣子。

    秦教授一想,也確實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因此,氣哼哼的看了看張友。張友罵道,MD,什麼眼神。好像老子怎麼著了似的。老子是受害者。是她們要殺老子,不是老子去強X她們了。當然,這是在肚子里罵的。表面上,張友一幅羞慚、後悔、歉疚的表情。

    秦教授起出銀針,說,時間太長了,要按摩一下,過兩天就好了。以後,不許再招惹陳果兒。否則,我再親自給你們刺上。說完,揚長而去。連蕭懷益派的車,都不用。

    秦教授急著回到學校,想問問陳果兒,出什麼事兒了。張友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應該去演戲,那副嘴臉,還想糊弄老頭子。回到學校,聽說陳果兒請假了。教授更是擔心了。等不得了,打電話問。

    陳果兒正在睡覺,接了電話,慵懶的喂了一聲。教授的心一跳,多年古井無波的心,居然起了波濤。這是平時那個文靜的弟子嗎?教授干巴巴的問,是陳果兒嗎。

    陳果兒一聽是教授,趕緊打起精神,問什麼事兒?教授把給張友治療的事情說了。陳果兒說,那個壞蛋。這句話,說得急,又酥又軟。教授的心又一跳。急忙嚴肅的咳嗽幾聲,說,有什麼事兒,都不要瞞著,老頭子一定會替她做主的。

    陳果兒把張友做的壞事,一一列舉。老頭子一聽,不是自家徒弟的事兒,心思就淡了。又問,今天怎麼沒來。

    陳果兒期期艾艾的說,有點事兒,明天會去的。教授放心,掛了電話。

    張友的腿還有點僵直,不敢歇著,安排保鏢的撫恤金,打發殘疾了的,包括拔錯銀針的那個。

    張友認識到了華氏保鏢的素質,硬著頭皮,給華月打電話。華月正和彪子XXOO呢。張友的電話,打斷了她的興致。她以為公司什麼大事,示意彪子停下。等看了來電,示意彪子繼續。

    張友恭敬的說:“華總。”華月哼哼著答應:“嗯嗯哦。”張友奇怪的看看電話。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兒。華月一直嗯嗯哦哦的,表示在聽。

    華月的注意力,沒有放在電話上。張友說完半天了,她還嗯嗯的。張友不得不叫道:“華總,你看……?”華月這才回想張友的話兒。喝道:“什麼,那些保鏢,全廢了?”

    張友低低的聲音,說:“是啊。參加拳賽,死了兩個,四個重傷住院。剩下的那十個,全都死在了燕小山手下。”

    華月氣惱道:“你你……噢哦。”張友莫名其妙的看著電話,這華月,不是急怒攻心,癲癇犯了吧。再聽聽,不由啐了一口,蕭筱華月,這些婊子都TM一個德性。

    作為上位者的電話沒有掛,張友只能聽著。彪子沉重的呼吸,不停誇獎董事長的熱點地區。華月嬌聲喘氣,對前任保鏢重要地點的特種能力,予以高度表揚,並冠以種種民俗的稱呼。

    激戰中,華總想起張友的電話,聽到電話里粗重的呼吸聲,華總有了不一般的感覺。一直到結束戰斗,華月才告訴張友,等消息吧。

    張友恨恨的掛了電話,想想,給蕭筱打電話,讓她來一趟。蕭筱剛離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趕來。一進門,張友就撲了上來,撕開衣服。被羅擎用打火機燒過的地方,蕭筱做了修剪,張友毫不猶豫的,沖了進去。

    當楚平聽說,綁架楚蔚的幕後指使人,是張友的時候,臉色陰沉。楚蔚又說,燕小山攔截張友車隊,想宰了他,結果功虧一簣,蕭懷益得到了消息,救出了張友。楚平有些驚訝了,蕭懷益出面,也僅僅救走張友,奈何燕小山不得,這燕小山,倒是不簡單。

    燕小山也早早過來,和楚蔚一起陪著她爸媽。楚平看到楚蔚不反對,明顯是默許了,還能說什麼。楚媽倒是反複叮嚀燕小山,要對楚蔚好點,楚蔚不讓楚媽說,楚媽扯著燕小山不停的說。楚蔚不好意思的看看燕小山,燕小山笑笑,一一答應著。

    楚平讓楚媽轉告楚蔚,要有心里准備,這年頭,優秀的男人,往往有不只一個女人。很多時候,要睜一眼閉一眼的。

    楚媽冷笑著問楚平,這句話,怕是說給我聽的吧。

    楚平說,你聽這些有什麼用,我又不是優秀的男人。快別無理取鬧了,別忘了跟女兒說一聲。省得以後受傷害。

    楚媽冷笑說,你還不優秀,省里XX部那個妖精。還有,XX賓館那個前台經理。還有,駐京辦旁邊那個酒樓,是原先電大那個妖精開的吧。還有……。

    楚平說,停,停。咱回去,再捕風捉影。來一趟,把女兒安頓明白嘍。

    楚媽聽到女兒,哼哼著不說了。

    楚平跟燕小山說,通過老朋友,弄到一批,身手過硬,也信得過的軍人。老朋友會安排他們退役,到時候,機車集團會接收。然後,楚平會安排他們,到駐京辦工作,其實就是楚蔚的保鏢。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0:33

正文 17 因情而生


      燕小山非常悠閑,楚蔚非常忙。帶著助手穆鐵塔等,保鏢韓七等,高速運轉。原先逃課,楚蔚會心驚膽戰的,內心極度不安。現在,都不知道上課是什麼。劉云,肩負起記錄筆記的重任。

    燕小山受邀,來到楚蔚的辦公室。楚蔚要跟他商量一下,H港的拍賣會後,公司的運作問題。

    燕小山到辦公室時,楚蔚剛開完一個會。楚蔚給他倒了一杯酒。說,等我一會兒。就坐下忙去了。農場的灌溉系統完工了,經過驗收,達到了設計要求,馬上就種植小麥了。

    保健品的包裝設計推廣,最後的方案要楚蔚拍板。要趕著參加一個交易博覽會。

    楚蔚還要換身份證,護照。因為容貌變了,還要出具有關證明。等等。

    三家公司,財務是分開的,都是剛剛創建,大額款項,要楚蔚最後簽字。

    或者是冷氣的溫度,設置的比較高,楚蔚的鼻尖,沁出了汗珠。姣好的身材,埋在老板椅里。

    楚蔚在公司忙碌著,學校里,她的帖子是滿天飛。去除胎記後,楚蔚驚鴻一瞥出現過學校一次。被看到的學生抓拍,隨即作為漏網校花,被發到網上。很快,就有人啟動人肉搜索,經過對比,證實此人,就是楚蔚,楚法老。

    可以想像,這立刻引起了轟動。甚至有校外的美容院,乘機大發廣告貼。

    作為京大的重大事件,張友也第一時間,看到了這個圖片。張友良久不語。造化弄人啊,早知道你能除掉胎記,我又何必做這反複小人呢。

    原先看楚蔚,視線總是不由自主的,看她的胎記,以至于忽略了其它,也不是不知道,楚蔚身材好,但總忘不了,她的胎記。現在看來,楚蔚的身材,堪稱魔鬼身材啊。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

    張友沉思,當年不懂事啊,有那麼多機會,怎麼不XXOO了她。女人對第一個男人,總是與眾不同的。要是那樣,燕小山追殺時,楚蔚或許會阻攔吧。

    華月給張友打電話了,華氏再給他派點人,這真是個好消息。華月跟張友說時,語氣很嚴肅,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不過,在張友聽來,耳邊都是浪聲浪氣的聲音。張友嘴上,在感激華月,臉上,卻浮著古怪的笑容。

    蕭筱在給張友彙報公司的工作。張友匆忙開辦的公司,雖然挖了不少人,但還是缺乏人手,蕭筱不得不負責一塊。電話響時,蕭筱停止了彙報。看著張友表情淫蕩的接著電話,筆記本上,是楚蔚前後的對比照片。

    面對這一切,蕭筱心里,波瀾不驚。明珠集團,從原來依賴型、吸血鬼型,轉變成現在的,有一定國際地位,創新型,和華氏國際,是分不開的。要不是華氏國際發神經,非要偷偷摸摸的對付燕小山,使得張友派上了用場,明珠怎麼會得到這個機會。

    天下沒有免費午餐,蕭筱當年,頂住壓力,嫁給白軍,也不過讓他的叔叔,爬了兩級。如今不但叔叔竄上來了,還從華氏得到那麼多項目,蕭筱認為值得。只要張友能創造價值,蕭筱甘願給他玩弄。當然是給蕭筱創造價值。

    這是一個男權的社會,哭著喊著,想把自己賣給老板的美女,多的是。如果不是自己花費那麼多心機,是賣不上這麼好的價錢的。是的,是賣,這是夜深人靜時,蕭筱坐在鏡子面前,輕啜紅酒,在煙霧的嫋嫋娜娜中,得出來的結論。

    張友掛了電話,盯著屏幕上,楚蔚去除胎記後的圖像,深深的吸一口氣,然後X掉了。

    劉云給楚蔚打電話,告訴她在學校引起的轟動,楚蔚早有預料,詢問幾句後,就掛了。這才看見燕小山,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叼著煙,已經積了長長的煙灰。眼睛帶著笑意,在看著她。

    楚蔚過去,把煙拿掉。又拿來一疊資料,對他說:“這是一些工作船,有具體的數據極其報價。你對數據也不感興趣,主要讓你看看,喜歡哪一艘。”

    燕小山笑笑,說:“沒有什麼特別的喜愛的,你決定好了。”楚蔚做出早知如此的表情。無奈的挑挑眉,看著燕小山。燕小山說:“不要整日介運籌帷幄,發號施令的。我邀請你出去兜風,怎樣。”

    楚蔚認真的考慮,說:“對于你的追求,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

    燕小山豎起一根手指,晃晃,說:“你不需要適應,只要你能恢複了靈識。你就可以來追我了。”

    楚蔚淺淺一笑,白了燕小山一眼,說:“我以前那麼勇敢嗎,我真是佩服我自己。”

    甄歆敲門而進,對楚蔚說:“成了。終于找到個合適人選。”楚蔚對燕小山說:“已經決定訂購工作船了,甄歆托人,雇用合適的船長大副等人。”

    甄歆坐下,拿出煙,給燕小山一支,自己也點上,很得意的說:“我跟舅舅就那麼一提,舅舅非常痛快的答應,他給找人。”

    楚蔚把資料放下,說:“你舅舅很偏心你啊。”

    甄歆聽了,很沮喪的說:“我也這麼以為的。舅舅以前,是不管這些事情的。我想,可能是我捐了那個米甕,舅舅才支持我的。”楚蔚很詫異,聽甄歆的意思,應該是別的原因了。

    甄歆去找舅舅時,看見胖妹兒對她使個眼色。因此甄歆談完後,興致勃勃的,就去了胖妹兒房間。

    胖妹兒神神秘秘的跟甄歆說了一番話,給甄歆的興頭上,潑上了冷水,讓甄歆哭笑不得。

    胖妹兒說,燕小山的情況,多多少少被注意到了。燕小山身邊,眾香環繞,引起了葉家的極大關注。胖妹兒分析,為了增加甄歆的競爭力,增加甄歆的砝碼,培養甄歆的嫡系,才給甄歆找這麼幾個人。要知道,這幾個人中,有個主力艦的艦長,只是沒有文憑,不得不退下來。可也不致于退役的,絕對是因為甄歆的原故,才被做了手腳。

    甄歆說完,依然沒精打采的。楚蔚笑著說,胖妹兒的話,真真假假的,別放在心上。胖妹兒的媽媽對胖妹兒那麼愛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怎麼會讓她知道。

    燕小山慢悠悠的問,打撈沉船,技術挺複雜吧,是不是因為這個?

    楚蔚和甄歆對望,同時感到,有可能。她們是因為燕小山超絕的能力,忽略了這些,可對別人,就不一樣了。目前來看,人類要到達一定深度的海底,是比上太空還艱難的。

    甄歆看燕小山,說,你的天魂和精魄起反應了,以前,你是不會考慮這些的。

    燕小山說,融合了天魂的原故吧。變化太大,只怕楚蔚恢複靈識後,不肯認我了。

    楚蔚一笑,自去整理資料。甄歆問,你倆當初怎麼回事,說來聽聽。楚蔚故作從容,一雙粉紅的耳朵,卻偷偷豎了起來。

    燕小山講,那是很久以前的一個文明,有個龐大的帝國,燕國。燕國非常強大,疆域廣闊,很多國家都是她的屬國。其中一個海邊的小國,非常善于雕塑,尤其是裸體雕塑。小國前來朝貢的時候,就塑造了燕國大帝的黃金雕像。

    雕像非常優美,比例,也是按照大帝的身體,一比一雕塑的,纖毫畢現。雕像運進宮里後,大帝大怒。

    楚蔚和甄歆聽到這里,同時歎息。皇帝肯定生氣,皇帝的資料,小國是怎麼得到的?雕像越逼真,皇帝越擔憂。這是在自取滅亡。

    小國被滅了,原本為了討好,結果卻是招災,還牽連到許多宮里的人,很多人頭落地。

    雕像的處理,卻成為一個難題。

    雕像簡直就是真人翻下來的,沒人敢損毀熔化。又是裸體,不能擺出去。最後,深藏在單獨的庫里。

    燕小山笑笑,說,猜到了吧,這個雕像,就是我。

    甄歆問,那楚蔚呢?是皇帝的妃子?公主?還是其他的?

    楚蔚想想,疑惑的搖搖頭。

    大帝後來追求仙道,卻未能飛升。殘留的天魂,游蕩多年後,寄居在這個雕像里。

    這時,朝代更迭,燕國已經成了遙遠的曆史。原來燕國的土地上,陷入了分裂中,國家眾多。但有個家族,實力強大,超然于各國之外。這個家族,有個天才女兒,非常善于經營,使得家族如日中升,興旺非常。這個女兒,就是楚蔚。

    雕像幾經輾轉,落入了這個家族之手。雕像因為天魂的寄居,懵懂進化,成為鎮庫的小財神。小財神只知道依本能行事而已,其他的,什麼也不懂。

    有一天,楚蔚巡視庫房,發現了庫房深處的雕像。雕像的比例,符合黃金分割比例,形態自然。肌肉是流線型的。神態呢,是掌控一切的自信,表情淡然,卻又散發出強大的自信。

    燕小山看著楚蔚,說,這是你後來說的話,我僅僅是轉述。

    甄歆說,你們說的話,應該有很多吧,你怎麼偏偏記住了這句。

    燕小山狠狠打了甄歆的翹臀,作為亂說話的懲罰。當著楚蔚的面,甄歆面紅耳赤,瞪著燕小山,似乎要把他的魂魄勾出來。

    楚蔚就命人,把雕像抬到了她的臥室,每日撫摸著雕像,和雕像說話。

    楚蔚愛上了雕像,拒絕了原本訂好的婚姻。在楚蔚的愛情滋潤下,雕像再次進化了。

    這一天,楚蔚輕輕撫摸著雕像,和往日不同的是,雕像也笨拙的開始撫摸楚蔚。

    楚蔚又驚又喜,雕像亂摸一氣,摸不著頭緒。楚蔚就慢慢的引導雕像。當兩人合二為一時,雕像的三魂七魄全部生成。

    甄歆聽得抿嘴笑,楚蔚又羞又惱。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0:54

正文 18 女兒


      楚蔚把公司的事情,大體上處理完,終于抽出一天,上學去了。

    京大里,燕小山和楚蔚並肩走著,到了岔路,楚蔚催燕小山去系里上課,燕小山要跟著楚蔚去英語系。楚蔚跺腳說,不行。燕小山磨蹭著不肯走。楚蔚推著燕小山,把他推到了去數學系的路上。燕小山還是磨磨蹭蹭的,楚蔚氣惱的說,你在這樣,我不理你啦。燕小山無奈,戀戀不舍的離去。

    劉云抱著肩,邊看邊搖頭。楚蔚說,你又要發什麼高論。劉云摟住楚蔚的肩膀,語重深長的說,楚蔚,你就從了燕少吧,以後吃香的喝辣的。干嘛非得半遮半掩的。你看你倆,像是普通校友嗎?你儂我儂的,肉麻死啦。

    楚蔚氣得說,要死了你。一把把劉云搗開。

    劉云嚷嚷道,你讓大家評評理,我說的對不對。

    楚蔚聽了,不由得看向韓七他們。韓七他們很敬業,面無表情。不過,當楚蔚看過來時,他們立刻把眼光挪開,不與楚蔚對視。楚蔚臉有些紅,心里,卻有些甜。

    到了班級門前,劈里啪啦的一陣快門響。楚蔚鄂然。這些校報校網的記者,七嘴八舌的問楚蔚,有什麼美容秘訣。容貌變化前後的心態等等。韓七等禮貌隔開這些人。看到楚蔚居然帶著保鏢,又是一個熱門,又是一頓猛照。

    楚蔚進了教室坐定,劉云說,這算什麼,這段時間,你和燕少都是網上的頭條,尤其是你,又是綁架,又是美容的。楚蔚說,這麼說,燕小山也要遇到這一出了。劉云說,這就不清楚啦。

    後面就坐的韓七說,燕少沒有遇到記者,可也有人等他。劉云問,是誰。楚蔚問,你怎麼知道。

    韓七回答的很簡潔,先告訴劉云,是陶可。然後認真的對楚蔚說,這是甄歆的命令,甄歆認為,要做好別墅中所有人的安全工作,都是燕少的心頭肉,千萬不能再出問題啦。情報尤其重要。每個人身邊,都派駐了保鏢。所有的消息,都彙總到甄歆哪里,由甄歆統一調度。韓七神色古怪的說,甄歆對跟蹤盯梢暗殺,特別感興趣。

    楚蔚暗啐,什麼心頭肉。還有甄歆,專搞亂七八糟的。訂購的工作船,甄歆非要當個提督,還振振有詞,說尋找海底沉船的頭,就應該是提督。

    劉云看著韓七佩帶的耳麥,也要聽聽。韓七點頭,吩咐另一個保鏢一聲,保鏢出去,拿回一個耳麥。韓七說,我在工作呢,再說也不衛生,你們將就下,用這個吧。這是新的,不過,這是普通保鏢用的。

    耳塞像兩粒黃豆那麼大,劉云和楚蔚耳朵湊在一起,聽里面的聲音。音質很差,還有雜音。劉云很快失去了興趣,楚蔚也不聽了,把耳麥還給了韓七。

    劉云不甘心,眼珠轉轉,給甄歆發短信。問問陶可找燕小山干什麼。甄歆很快回信。楚蔚一本正經的聽課,對劉云送到眼前的手機,瞟上那麼兩眼。

    楚蔚帶著保鏢,教授認為正常。楚蔚前幾天剛剛被綁架,這麼快就回來上課,還不讓人帶保鏢麼。

    甄歆詳細說了事情的經過:

    燕小山一到班級,發現大家都看著他,那眼光,火辣辣的。即使燕小山慣經陣仗,也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正納悶呢,就聽有人喊,爸爸。

    陶可怯生生的站在那里。這一喊,班級的人,一起倒地,口吐白沫。這燕小山看著挺年輕啊,咋恁早熟哩。

    事情涉及到陶可的身世,驚世駭俗的。燕小山對陶可說,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陶可非常相信燕小山,乖巧的點頭,可愛極了。剛剛回過神的同學,又一次失神,無數人變成了桃花眼。

    燕小山也不上課,領著陶可出去了。

    兩人信步來到湖畔,在長椅上坐下。陶可幸福的依偎在燕小山身邊。燕小山只好說,我不是你爸爸。陶可驀地睜大的烏溜溜的眼睛,眼淚在眼圈里打轉。

    燕小山看她要哭出來了,趕緊說,等等,等等,這個,讓我們一起來想想,想想從前。陶可委屈的點點頭。

    燕小山問,你想起來,你最初的樣子嗎?陶可羞澀的點點頭。燕小山籲出口氣,這就好辦了。

    燕小山說:“咱們從你最初的形態說起。你最初是什麼樣子呢?”燕小山之所以這麼問,是為了一點點誘導陶可,讓她接受她是黃鸝成精的現實。

    陶可起身,開始脫衣服。燕小山急忙阻攔,說,你要做什麼呢?

    陶可笑著告訴燕小山:“我最初,沒有穿衣服呀。”

    燕小山趕緊說:“我明白了。”搞了半天,原來小黃鸝的記憶,是從**開始的。燕小山感到棘手了。很顯然,黃鸝吸了蟠桃的元氣,飛走後,中途化人,記憶也是從這兒開始的。

    陶可看燕小山沮喪的樣子,眼圈又紅了,說,爸爸,你不要我了嗎?

    燕小山笑笑,拿出手機,給楚蔚發短信:楚蔚,幫幫我。

    楚蔚還是喜歡上課的,坐到教室里,格外高興,如饑似渴的學習。手機震動,楚蔚一看,居然是燕小山的短信。更令楚蔚吃驚的是,一向卓爾不群,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燕小山,發來這麼示弱的短信。楚蔚感到了心疼。同時楚蔚也很納悶,沒感應到燕小山有什麼不對啊。

    楚蔚相信自己的感應,決定等到下課再去。離下課沒有幾分鍾了。

    燕小山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啊。陶可天真的挽著燕小山的手臂,說著在陶家的點點滴滴。還說有人叫她去唱歌,被陶爸爸給拒絕了。自從認了燕小山,陶可就管陶校長叫陶爸爸了。

    說著說著,陶可就給燕小山唱起歌來。歌聲宛轉悠揚。好像深山里清澈的小溪,叮咚流淌。又像夏日的清風,在密密層層的荷花上吹過。燕小山很自然的微微閉上眼睛,陶醉在歌聲里。

    陶可唱完歌,沖走過來的楚蔚喊,媽媽。

    好麼,這一家三口團圓了。

    楚蔚似笑非笑的掃了燕小山一眼。這陶可,身材修長,極盡妖嬈。脹鼓鼓的**,在燕小山身上蹭啊蹭的。難怪燕小山要找楚蔚來救急。

    楚蔚說:“唱的真好聽。”媽媽誇獎,陶可驕傲的抿嘴笑。

    楚蔚拉著陶可的手,輕柔的問,你為什麼叫我們爸爸媽媽呢?

    陶可咬著唇,委屈的說,我一看見你們,就知道了。爸爸媽媽都不要我了嗎?

    楚蔚和燕小山對視一眼,陶可還處在蒙昧的、本能的狀態,事情的真想,還不能冒冒失失的告訴她。

    在韓七等人的眼里,燕小山深不可測,高山仰止。楚蔚在燕小山身邊時,他們就躲得遠遠的,因為用不著他們了。

    聞風而至的記者,看見那偽‘一家三口’親熱,紛紛拍照。燕小山和楚蔚無心理會,陶可則幸福的坐在爸爸媽媽中間。

    他們不知道,照片上網後,網民做出怎樣稀奇古怪的猜測。最普遍的看法是:二女共侍一夫,看他們笑得多開心。另一種看法是:二女爭夫,看那個男的,多無奈。

    最憤怒的人是,張友。看著陶可親密的抱著燕小山,張友的心都要碎了。他掀了桌子,砸爛筆記本。蕭筱勸他,卻被張友大罵,罵她是婊子。

    燕小山和楚蔚,費盡口舌,終于讓陶可答應,先不叫他們爸爸媽媽了。陶可勉勉強強的點頭,神色有著說不出的委屈,楚蔚心軟,差點就要做陶可的媽媽。話到嘴邊,楚蔚還是成功的忍住了。

    為了安撫陶可,楚蔚又陪她去買東西,燕小山想逃走,被陶可那哀婉的眼神,生生的扯了回來。

    三個人,親親密密,不倫不類的逛。燕小山是不在乎,楚蔚是被看慣了,陶可是不懂。

    楚蔚給陶可買了兩身名牌,平時搭配著穿。陶可家境很好,也不缺什麼。但這是和燕小山楚蔚一起買的,陶可把衣服抱在懷里。

    燕小山問楚蔚,你不買衣服嗎。楚蔚笑笑,說不買。對燕小山的體貼,楚蔚回了一個嫵媚的笑容。

    逛完街,又在外面吃了午飯。陶可又拽著燕小山和楚蔚,去了家里。

    陶紅已經看見帖子,並和潘大夫說了。看見他們三個回來,潘大夫和陶紅心存疑慮,勉強應付。陶可把大大小小的包裹,拎著回了房間。潘大夫堅持付了錢。楚蔚沒說什麼,接了過來。對于潘大夫的疑惑,楚蔚也不好解釋什麼,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

    陶可跑出來送,依依不舍的。潘大夫倒是把燕小山,細細的,認真的,打量一番。出來後,楚蔚打趣燕小山,說人家相女婿呢。

    客人一走,潘大夫就問陶可,這兩人對你做了什麼?還把網上的照片找了出來。陶可看見照片,非常高興,甜甜的笑。

    陶可把經過說了,潘大夫一聽,大叫荒唐,搞了半天,是自己的女兒,跑出去亂認爸爸媽媽。看來這孩子,腦袋有毛病。再不就精神有問題。很可能就為這,被家人拋棄的。潘大夫有了心病,琢磨著去哪里,給陶可看看。

    陶可不知道潘大夫的心思,電話響,是張友找她,陶可正想找人訴說呢。陶可高興的答應張友約會,准備換上新買的衣服。

    張友放下電話,臉上陰晴不定。蕭筱松口氣,是她勸張友,先不要發火,弄明白情況的。聽電話里的聲音,陶可一如既往的依戀張友。

    韓七正跟總情報官兼提督請示,要不要把陶可,加入到保護圈內。甄歆笑吟吟的看著照片,不語。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1:16

正文 19 化身


      楚蔚公司的地方不大,會議室坐滿了人。燕小山坐在上首,楚蔚和甄歆分坐兩邊。燕小山掃視一眼,底下的人都低垂了眼光,不敢和他對視。燕小山的威嚴,還有那看透一切的眼神,讓底下人,感覺什麼也隱藏不住,變得赤裸裸的。

    雕像本身,是天真且自然的。但天魂卻曾經是個強勢的帝王,那種長期以來,殺伐決斷,俯視眾生,形成的威壓,曆劫失敗,任意遨游,漠視死生的超然,決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如果,燕小山在被偷襲前,就融合了天魂,那風氏的偷襲,決不會成功。

    會議室里的人,一部分是楚平派來的,駐京辦新增的工作人員。一部分,是葉莘給找的,‘尋寶’號的船員。尋寶號就是預定的工作船,名字是甄歆起的,甄歆自任提督。

    本來,楚平的老朋友聽說,楚平要給女兒找幾個保鏢,特意給找了幾個女兵。楚平一打聽相貌,說都是美人,頭搖的跟博浪鼓一樣。女婿就夠風流的了,還嫌不夠亂。所以,領隊的,是個五大三粗的爺們,叫蔣正為。

    即將擔任尋寶號船長的,是丁成。人長得敦實,怎麼看,橫看豎看,都是方的。

    韓七也領著手下沒值勤的弟兄,坐在這里。新來的這些,都是出身紀律部隊,坐的跟標槍一樣。韓七和手下的混混們,也不得不挺胸抬頭的。

    楚蔚簡單介紹了公司的狀況,還有以後各人的工作安排。楚蔚還說,准備把保鏢,分批送去培訓,已經和內衛訓練基地,打好招呼了。至于丁成等人,過兩天,去接收尋寶號。

    H港的拍賣會如期舉行,兩塊田黃,分別被一著名收藏家和一珠寶公司拍得。第一次打撈沉船所得,超過了兩千萬。H港探險公司的人,都分得了紅包。王懷特等人,都喜氣洋洋的。

    尋寶號,是某海洋大學的研究船,船上裝備的多波束測探儀、淺底層結構剖面儀等設備,都很落後了。不過,楚蔚不在乎這些,公司依靠的又不是這些儀器,靠的是燕小山。如果可能,楚蔚打算把這些設備,轉賣出去。

    海洋大學購置了更先進的船只,這艘船,自然就要變賣了。楚蔚得知後,給買了下來。

    另外,還要購置車輛。現在用的車,都是燕小山和甄歆的私人車輛。而且不敷分配。

    甄歆和丁成去提的尋寶號,接著在海上轉了一圈,就送去大修,主要是按照甄歆的意見修理,船的發動機等都正常工作,只是皮相不好而已。

    楚蔚和穆鐵塔,又去提了兩輛車。于是,探險公司的利潤,僅僅在帳面上呆了兩天,就迅速的花掉了。探險公司在業內,也有了小小的名氣。

    韓七和部分手下,做為第一批受訓人員,被送到了基地。還有兩個,跟在陶可身後。陶可聽說是燕小山派來,保護她安全的,露出了甜甜的笑。

    張友見到陶可,自然也看見了陶可身後的保鏢,陶可幸福的、驕傲的說,是燕小山派來的。張友怒了,這不是欺負人嗎,我剛剛看上,你就來搶,弄倆保鏢,難道就給陶可,蓋上你燕小山的私章了?

    張友和燕小山,沒有轉圜的余地,張友也光棍,當即令自己的保鏢,把那兩人打跑。

    再說張友的保鏢,張龍等人,在張友遇襲的事件中,表現非常糟糕,令張友很不滿意。張龍的後台蕭懷益,如今也不給他們撐腰了。張龍等惴惴然。不過,他們做保鏢不合格,但還是個合格的狗腿子,張友一聲令下,張龍領著人,包圍了那兩個人。那倆人,自然不肯丟了面子。一時間,劍拔弩張。

    陶可起身護住那倆人,大喊:“不…要…啊。”聲音穿云裂帛,直入云霄。張友等不由自主的張大嘴,捂住耳朵。咖啡館的其他人,也紛紛捂住耳朵,驚惶失措的四處看。咖啡館的玻璃,出現裂紋,然後裂紋慢慢擴大,最後完全破碎,嘩啦啦的掉下。

    這個景象,把陶可也嚇了一跳。她停止呼喊,呆呆的看著這一切。

    張友非常人也,首先暈暈乎乎的回過神,問陶可:“你……你怎麼啦?”

    陶可嚇壞了,委委屈屈的說:“他們是爸爸派來的,你不要打跑。”

    張友一聽,嗯,爸爸?當下不動聲色,慢慢的套問陶可。陶可雖然答應了燕小山,但對哥哥,不用隱瞞吧。所以,就告訴了張友。燕小山是爸爸,楚蔚是媽媽,張友是哥哥。

    張友心里大罵,MD,晦氣,挺水靈個小妹,怎麼是個傻子。怪不得走後門進來的呢。張友開始嘀咕自己的八字,前一個女朋友,能嚇死人,好不容易又看上一個,腦袋有病。

    張友嗒然若喪,看見陶可的保鏢打電話,不用說,肯定是通知燕小山。張友吩咐人賠償了咖啡館的損失,話都懶得跟陶可說,轉身就走。陶可急忙問張友,怎麼要走呢。

    張友指指那倆保鏢,說,燕小山馬上就殺過來了,再不走,就沒命了。

    陶可心疼的看看張友,說,我跟爸爸媽媽說,讓他們不要殺你。張友敷衍著點頭,匆匆忙忙的走了。

    輪值的保鏢,把陶可的情況,彙報給甄歆。甄歆正在燕宅里,集合了保鏢,告訴他們,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許靠近後樓。蔣正為不干了,他聽從董事長的指派,是來保護楚蔚的,楚蔚住在後樓,不讓靠近,怎麼保護啊。

    甄歆手里拿著硬幣,對蔣正為說,你們一起上。蔣正為雖然生氣,但怎麼好意思出手。互相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甄歆見了,手輕輕一揚,硬幣分別襲擊這些人的左膝環跳,沒防備的人,單腿跪下,功夫紮實的,也晃了一下。

    甄歆只是告誡眾人,沒有使出重手,不影響他們行動。蔣正為等忿忿的,從各個方向,逼近甄歆。甄歆收起了硬幣,以硬碰硬。手底下加勁,連環踢腿。保鏢即使是受過抗打擊訓練,被踢到後,也要半天才能爬起來。

    蔣正為也干脆,認輸,可甄歆一個人,不能照顧這麼人周全吧。雙拳難敵四手。

    陳果兒也笑吟吟過來了,沖蔣正為勾勾手指。蔣正為不敢大意,和大家謹守門戶。陳果兒雙手連揚,銀針飛出,蔣正為等人再次跌倒在地上。保鏢們吭哧半天,都不好意思起來了。

    陳果兒轉了一圈,把銀針收起。甄歆也找回硬幣。

    蔣正為看看躍躍欲試的劉羽,蔣正為咬咬牙,總要確認一下。劉羽過來,保鏢不給她甩硬幣,擲銀針的機會,一齊大喝,分進合擊。

    劉羽也嬌喝一聲,猱身而上,踢,下劈,膝撞,橫掃。保鏢們趴在草坪上,腦袋埋在臂彎里,這個氣呀。你說你家都是這種變態了,你還找保鏢干什麼。

    蔣正為等羞答答的起來,看看燕小山和楚蔚。燕小山和楚蔚聊天呢。眉來眼去的,郎情妾意的。這其實是蔣正為的錯覺。燕小山和楚蔚是在看這場比武呢。只是蔣正為又羞又怒的,兩人不好直視他,只能互相看著。

    蔣正為不想和燕小山比試了,准備去前樓上崗了。身邊有這麼多優秀的女性,燕小山本身是不會差的。男人有錢,是可以買來眾多的花瓶。但想要讓眾多優秀的女性,俯首帖耳,僅僅靠錢,是不可能的。

    蔣正為訕訕的,領人去了前樓。

    劉羽剛剛當上頭目,非常忙,晚上接個電話,就匆匆走了。楚蔚和燕小山的關系,在慢慢的發酵。劉云私下里問楚蔚,還磨蹭什麼哪?楚蔚說,她喜歡水到渠成的感覺。劉云撇嘴,說,行啊,等渠成啦,你們接吻時,別忘了把假牙戴上。

    晚上睡覺,楚蔚依然睡在自己的臥室里。燕小山則一分為二,去甄歆和陳果兒那里。

    陳果兒輕輕喘息著,問燕小山:“你的神通,始終沒有恢複。還夜夜化身為二,能行嗎?”

    燕小山說:“這不用神通,是本能。只不過沒有神通,各個化身的距離,不能太遠。”

    陳果兒又問:“兩個化身,都做……,互相……,互相能感覺到嗎?”

    燕小山說:“本是一體,當然能了。”

    陳果兒說:“感覺是什麼樣啊。”

    燕小山說:“感覺是可以疊加的。”

    陳果兒琢磨了一會兒,驚訝說:“如果化身多了,都一起做,那感覺,不是以幾何級數增加。太恐怖了吧。”

    燕小山說:“是恐怖,黃帝就是以身外化身,禦女三千,爽到飛升了的。”

    陳果兒撲哧一笑,慢慢的,用身體挑逗燕小山。燕小山也口手並用。享受著陳果兒的柔情。陳果兒像一條水蛇,無骨樣纏繞著燕小山。

    陳果兒大多時候,都是柔情似水,這麼激烈的纏繞,很少見。看到燕小山興奮,陳果兒說,她要和甄歆比一比。

    甄歆先體悟了燕小山化身的奧秘,看到燕小山的反應,立刻醒悟到,是那個化身在運作。甄歆也是爭強好勝的性子,嫵媚的眼神一飄,捂住燕小山眼睛,對燕小山說,不許胡思亂想,不許起反應,我是你師傅。

    甄歆的調笑話,讓燕小山想起,甄歆在農場的道路上,教燕小山開車,還非要當師傅的事兒。如今,卻把師傅弄上了床。

    這兩對被翻紅浪,楚蔚臉紅了,越發燥熱。她是能感知到燕小山的,何況距離這麼近,發生了什麼,不用猜也知道。燕小山的化身,她也看見了。這就是為什麼,不讓保鏢靠近後樓的原因。

    楚蔚靈識透出,身體恢複平靜,慢慢睡去。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1:37

正文 20 南海


      燕小山到班級時,陶可正在等他,這次,陶可沒有叫爸爸,而是親熱的挽著燕小山手臂,說:“我們出去啊。”在同學們可以熔掉一切的目光中,燕小山和陶可遛達出教室。

    沿著京大的湖光山色,陶可跟燕小山撒嬌,扭著燕小山的手臂,讓燕小山不要殺張友。對張友的種種丑事,燕小山不想給陶可解釋。感到了燕小山的變化,陶可嚇得松開了燕小山,眼中出現了霧氣。燕小山想拂袖而去,陶可怯生生的拽著他的衣角。融合後的燕小山,有著雕像的善的因子。

    燕小山馬上給楚蔚打電話,楚蔚告訴他,王懷特從H港來了,還帶來個人,說是有某沉船的線索。楚蔚正在聽他說,暫時走不開。

    燕小山又給甄歆打電話,電話接通,先是幾句俄語。接著甄歆興奮的問燕小山,她說的好不好,尤其是顫音,是蘇聯國家電台的播音員標准了吧。甄歆總是習慣地叫俄羅斯為蘇聯。

    燕小山說,甄歆,現在有比顫音還難的事情,等著你來解決。甄歆嬌笑說,燕少,有美女兮投懷,今化身兮為三。

    燕小山說,小女孩很麻煩,你如果不來的話兒,晚上叫饒,我也不放過你。

    甄歆輕啐,說,遵命啦,燕少。奇怪,你的正宮呢,怎麼不幫你解決了。哦,我知道了,是H港的事情絆住了吧。燕少少安毋躁,一會兒我和陶紅老師一起過去。

    等甄歆和陶紅趕到時,燕小山坐在長椅上,自顧抽煙。陶可挽著燕小山的胳膊,頭擱在燕小山的肩上,靜靜的看著燕小山。甄歆和陶紅同時發,多麼和諧的情侶啊。

    陶可看見陶紅,高興的叫姐姐,又甜甜的喊甄歆姐姐。甄歆心想,生生被小丫頭把輩分搞亂了。

    陶紅因為聽老媽說了,說妹妹可能腦袋的毛病,可憐陶紅,哪敢亂說話,生怕刺激了小妹。只能未語先笑,輕描淡寫的說陶可:“這才開學幾天啊,就學會逃課了,看我不告訴老媽。”

    陶可噘嘴說:“人家找爸爸有事嗎。爸爸要殺哥哥,哥哥好可憐。”說到最後,眼圈都紅了。

    陶紅非常尷尬,掩飾的笑笑,偷眼看燕小山和甄歆,沒有異樣的表情,微微放下心來。心說陶可啊,這豪門爭斗的事兒,你跟著攪和什麼啊。弄不好,被人家當作泄憤的對象,都沒地兒講理去。

    甄歆問陶可:“假設有一條蛇。”陶可的本態怕蛇,聞言一哆嗦。拱進燕小山的懷里。陶紅的臉發燒,張張嘴,不知如何是好。

    甄歆接著說:“這條蛇,吞了你的家人,吞了一個又一個。你想不想殺死他?”陶可邊往燕小山懷里拱,邊拼命點頭。

    甄歆說:“張友就是這條蛇。”

    陶可不拱了,探頭,理直氣壯的說:“張友不是蛇,是哥哥。”甄歆講了N條張友必死無疑的理由。陶可只是不信。甄歆沖燕小山攤攤手,示意自己是黔驢技窮了。

    陶紅卻有些感動了,為他們耐心的對陶可,而不是嘲笑。燕小山說:“張友暗害甄歆,綁架楚蔚,非死不可。”

    陶可不敢再說,抬起頭,委屈的看著燕小山。燕小山看著眼前吹彈可破的小臉,含著淚水,忍不住伸手去摸。另一只手也蠢蠢欲動起來。陶可啊了一聲,模模糊糊的感覺傳來,忘記了說情的事兒。

    陶紅愣住了,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她和甄歆都在這兒瞅著,這也太……太太太目中無人了,太猖獗了。陶紅沖上去,拉開正在陶可臀部作惡的手。同時喊道:“住手,你你你住嘴。”一把扯回了陶可。

    陶紅憤怒極了,嘴唇顫抖著,半天沒有說什麼,惡狠狠的拉著陶可走了。陶可低著頭,乖極了,跟著走了。

    甄歆抿著嘴,輕輕晃著頭,對燕小山說,你呀,總是由著性子來。燕小山無辜的摸著下巴。

    電話響,甄歆一看,說道:“難怪是正宮,看解圍的電話,來的多及時。”接了電話,說了兩句。對燕小山說:“王懷特帶來的人,執意要見你。楚蔚的意思,想讓你過去看看。”燕小山點頭。甄歆跟楚蔚說了,掛了電話。

    燕小山和甄歆遛達著,取了車,去了楚蔚公司的總部。

    王懷特矜持給燕小山介紹:“哈托,HOL國人,組建了探險公司,主要針對南海海域。目前已經成功打撈十多艘沉船。對南海一帶的沉船,非常有研究。”

    雖然國內不允許成立此類的探險公司,但在國外,探險家紛紛把目光,對准了南海。哈托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哈托是亞歐混血,花白的頭發,咬著粗大的雪茄,抬著傲慢的下巴。直到聽說燕小山是A國籍,才謙虛的伸出手。

    哈托介紹,他是IND和HOL混血後裔。他拿來的資料,是當年爪哇國去大明朝貢後,返航時沉掉的船。哈托說,名義上是朝貢,實際上就是為了獲取利潤。要知道,只要給皇帝說上兩句好聽的話,陛下是慷慨的。

    當年,爪哇不過是把戰爭的俘虜,不超過三百人,送給了大明的皇帝,大明皇帝,就賜予了整船的寶物。

    王懷特說,他查證過了,當時,遭遇風浪,除了通譯所坐的船,其余的,都沉沒了。根據明史記載,賞賜的物品,有金印玉帶,銷金帳幔,織金文綺,瓷器達到萬余件。還有絨、綿、紗羅、書籍、曆書等,有些東西,估計早爛掉了。但有瓷器就足夠了。

    當哈托找到王懷特時,王懷特就鑽到故紙堆里,詳細的考證,其中有廣東布政使的奏折,說的最為清楚。當時船從廣東出海的。

    王懷特還補充說,哈托先生的公司,每次都是依靠瓷器賺錢。賺了許多錢,H港也曾拍賣過的。

    王懷特說完,哈托點點頭,表示說的沒錯。哈托還說,Z國外交是弱智的,只要說皇帝萬歲,就什麼都OK了。直到現代,也是如此。他的爸爸,願他在天國快樂。他的爸爸來Z國時,只要拿著紅寶書,跳個舞,哦,老天,許多東西,就會有驚人的折扣。

    哈托的話,引起了甄歆的不滿,這可是甄歆拋灑一腔熱血的土地。王懷特見了,不免惴惴,他還搞不清,公司誰在上風。

    甄歆皺眉問,既然這麼有實力,為什麼要和我們合作?

    哈托大笑,說,因為燕先生。我問過船上的人了,就是你們所租的漁船。燕先生的潛水能力,是可怕的。我們的該死的水下機器人,失誤的時候非常多。我非常看好和燕先生的合作。

    楚蔚說:“我不看好”居然大言不慚的,把燕小山當作苦力使用,是可忍孰不可忍。甄歆的小臉,也繃了起來。

    哈托無謂的聳聳肩,說,為什麼,我有你們需要的資料。沒有這些東西,茫茫大海,你們是找不到的。或者說,找不到值錢的沉船。確認一條值錢的沉船,確定它的位置,能打撈上來並且把它賣掉,這是探險公司共同的原則。我認為,你們需要我們的經驗。

    甄歆撇嘴,說,所以你就來乘火打劫。

    屋子里,一直是講英語,甄歆是聽不懂的,王懷特在給翻譯。不過,這句話,王懷特沒有翻給哈托聽,而是給甄歆解釋,你需要的東西,他就可以賣錢,沒什麼不對的。是我們的教育,出了偏差。

    燕小山說,我們的下一個目標,也是這片海域。

    哈托聳聳眉,說,這不稀奇,這兒是有名的沉船墓地。但不是所有的沉船,都能收回成本。有些線索清晰的船,已經被人打撈過了。

    燕小山翻了翻哈托提供的部分資料,有沉船水下的照片,機器人打撈的零星物件圖片,沉船上物品的估價,只是沒有具體位置罷了。

    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燕小山。王懷特心想,搞了半天,他還真是老大啊。

    甄歆也過來看,有一組圖片,是機器人撈上來的絲綢,第一幅照片,絲綢還非常豔麗,隨後的幾張,絲綢顏色越來越黯淡,最後變黑變爛,剩下幾縷金線。

    哈托對甄歆說,這不過是剛剛出水,一會兒就這樣了。沒辦法,不好保存,也沒有人願意收藏。

    王懷特翻譯說,一些出土出水文物,比如絲綢,一但從被封存的地方打開,就迅速氧化了。哈托先生說,這還是出水時,搶拍下來的。不過從圖案來看,必是皇家賜品無疑。

    燕小山合上資料,對哈托說,我們要打撈的那艘船,和你資料上的這一艘,沉沒的地點很接近。

    哈托疑惑的看看資料說,太滑稽了,從我的資料上,你根本不可能,得知它的地點。

    燕小山不跟哈托辯駁,悠閑的點上煙,說,如果你也是近期開始打撈,我們或許會碰上。

    哈托收起資料,說,好吧,到時候,我會邀請你參觀一下,我的戰利品。

    楚蔚說,我們也邀請你上船做客。

    哈托說,OK,沒問題。接著不可思議的搖搖頭,說,祝你們好運吧。

    哈托走了。王懷特自去休息,准備返回H港。他其實很想問問燕小山,是真的有目標了,還是純粹是憤青做派,不顧商業利益,和人家硬頂。但燕小山跟前,他還不敢怎麼說話。

    楚蔚和甄歆是相信燕小山的,甄歆說,尋寶號馬上就可以出海了。楚蔚說,這次,一定要作詳細的安排。

    甄歆對楚蔚說,還有一個驚人的消息。

    楚蔚說,你怎麼也八卦上了。

    甄歆說,燕小山非禮了你們的女兒。

    楚蔚鄂然,燕小山差點把煙掉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1:58

正文 21 怪胎


      燕宅的晚餐,是溫馨的。劉羽很擅長把普通的東西,做的有滋有味。但她自從當了領導,廚房里就難覓蹤影了。陳果兒也越來越忙,所以,燕宅的飯食,質量非常不穩定。最好的膳食,當然是劉羽掌廚。最差的,當屬于楚蔚。最拿手的,也就是番茄炒蛋。至于甄歆,複活後,憑借以前的記憶,做的很道地的莫斯科紅菜湯。

    燕宅的後樓,形成了奇怪的默契,回來或者回不來,都會知會一聲。回來早的,就動手做飯。

    前樓只剩下蔣正為的人了,穆鐵塔和大牛回到宿舍去住了。他們要泡妞,住宿舍方便。蔣正為他們,有自己的廚房廚師。蔣正為和保鏢們郁悶的吃著大餐,這算什麼事兒啊,說是保鏢,保誰啊?好吃好喝的,養起來了。

    知道燕小山要出海,燕宅今天人回來的很齊。包括劉羽,也推了手頭的事情,回來了。

    楚蔚說到了這次出海的事兒,陳果兒說,這次,她要做為醫生參加,她已經跟教授請假了。教授還答應,以後帶她去海軍醫院看看。陳果兒還吐吐舌頭,說,中醫和潛水病,還沒有什麼交集呢。這也是個新課題。

    楚蔚說,她離不開,准備讓穆鐵塔去。穆鐵塔已經正式成為保健品公司是雇員,是楚蔚的助理。楚蔚說,在燕小山打撈期間,穆鐵塔在船上,做統籌安排,調度人手。

    甄歆有過一次經曆,儼然以教練自居。她看到劉羽因為去不了,非常遺憾的樣子,就說了,放心,我會把所有的過程,全部拍下來,讓你如同身臨其境一樣。

    甄歆還問楚蔚:“你真的不參加交流團嗎?”

    京大和A國某大學,進行學生的互派交流活動,名額里,是有楚蔚的。楚蔚因為忙,給推掉了。看甄歆問,楚蔚說:“嗯,不去。”

    甄歆說:“有個人,可通過關系,要去啦。”不等大伙發問,甄歆就說:“張友參加了。”

    眾人不用猜也知道,張友是逃難去了。

    張友確實決定躲上一段時間。他找到蕭懷益,成為了交流團的團員。然後,張友才給華月說。華月大怒,讓他馬上辭掉。張友不肯,他要留著命,才好向上爬。華月讓他送命,他還卑躬屈膝的干嘛。

    華月冷笑,問張友,你真的決定去了?張友說,是。華月說,以你的聰明,認為華氏,會養廢物嗎?張友沉默良久,說,只是去幾個月時間,很快就回來。有命才有其它的。

    華月重重的哼了一聲,掛了電話。

    張友心力交瘁,呆坐在那里。

    提到張友,楚蔚問燕小山:“陶可還找你嗎?”

    燕小山搖頭,說:“不找了。”甄歆撲哧一笑,看了燕小山一眼,意思是,你那樣對人家,人家敢找你才怪。

    大伙說說笑笑的,到了就寢時間。甄歆眼珠一轉,提議道:“燕少,干脆你今天一分為四吧。”楚蔚和劉羽臉同時一紅,異口同聲的說:“不行。”

    陳果兒推波助瀾,笑吟吟的說:“怎麼不行。有了燕少,空調就可以不用了。不要想歪了嗎。”

    劉羽瞪著陳果兒,惡狠狠的說:“小妮子受用過了,敢調戲別人了。忘了以前我怎麼幫你了。”

    陳果兒根本不懼,說:“就是沒忘,才想讓你也受用啊。”劉羽不敢看燕小山,連說不行,起身逃回樓上。聽著甄歆和陳果兒在後面笑。

    楚蔚不動聲色的說:“化身為四,也行。你們倆一人分兩個。”

    甄歆歎道:“楚蔚,你好邪惡。”楚蔚起身,款款上樓了。

    楚蔚和劉羽,何嘗不知道,事情發展的必然結果,只是,她們無法接受的,是如此突兀的發生。

    劉羽坐在床頭,抱著枕頭,心里別別的跳著,盯著房門,很怕燕小山就那麼出現。

    楚蔚進了臥室,遠沒有剛才那麼淡定,也是撲在床上,臉熱心跳,沉思起來。

    樓下,甄歆和陳果兒分扯燕小山,燕小山自然分開,分別抱起二人。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甄歆干嘔兩聲,說:“放下我,窩的難受。”

    陳果兒奇怪,也下來了,給甄歆把脈。把完左手,把右手,始終無法確定。最後,她大喊:“楚蔚,劉羽,你們快來。”楚蔚和劉羽正想著心事,被陳果兒的大喊聲,嚇了一跳,拍了半天胸口,才出來。

    看客廳里,兩個燕小山和陳果兒,圍著甄歆。楚蔚問:“怎麼啦?”

    陳果兒說:“甄歆,好像懷孕了。”楚蔚和劉羽驚訝對視,一起下樓。

    楚蔚問:“你確定不了嗎,怎麼說好像呢?”

    陳果兒說:“甄歆複活後,脈象和常人不一樣。”眾人面面相覷,這麼說,去醫院,會什麼樣呢?劉羽擔心,甄歆還能潛水嗎?一個燕小山說,沒問題。另一個燕小山也說,我的孩兒,不會那麼無能。

    楚蔚靈識透出,看著甄歆,然後說:“是懷孕了。不過……。”甄歆心里一驚,急忙盯著楚蔚。楚蔚說:“懷孕的周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可能二年、十年,也可能幾百年。”

    大家一起看甄歆的肚子。又看楚蔚。楚蔚打著哈欠,說:“睡覺了,生出來,不就什麼都知道了。我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一點。”

    一夜繾綣溫柔。

    第二天,陳果兒特意給甄歆准備了加量的早餐,惹得甄歆嬌嗔不已。

    穆鐵塔知道要出海,特意把唐萱約出來。要說也奇怪,在穆鐵塔和大牛的鍥而不舍之下,蘇鶴和唐萱相繼淪陷了。本性仔細的蘇鶴,沒有挑中同樣吝嗇的穆鐵塔,反而和大牛眉來眼去的。爽朗大方的唐萱呢,對穆鐵塔與眾不同。

    唐萱的外號叫糖球,穆鐵塔看著漂亮苗條的唐萱,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有這樣的外號。蘇鶴給揭底,說唐萱,以前白白胖胖,圓圓乎乎的。還歎息說,人家多會長啊,小時候,胖乎乎的,人見人愛。到了十八,苗條了,又花見花開的。

    大牛接了一句,你倆就是姊妹花,便宜俺哥倆了。蘇鶴說大牛,知道就好。

    穆鐵塔和唐萱在學校里慢慢走著,和許多情侶一樣那麼走。穆鐵塔如今有了穩定的工作,春風得意。看著是那麼的精神,沒有以前猥瑣的樣子了。

    糖球說:“你這次出海,揀點好看的貝殼回來。”

    穆鐵塔腰包鼓了,有了底氣,說:“瞎,貝殼,珊瑚咱都不要。上次那艘船,就有首飾出水。這次,如果還有,我說什麼,也買一件。那才配你呢。”

    穆鐵塔說的也不怎麼幽默,糖球偏偏笑得捂著肚子。也就情侶,能出現這樣的事兒。

    糖球笑了好一會兒,才說:“吹牛吧,那些都是文物,你還要買。有貝殼就行啦。我查了,要保持海底生態,不能隨便采珊瑚的。”得知穆鐵塔出海,唐萱特意找了有關資料看。

    穆鐵塔一想,確實買不起文物,吹牛吹大了。好在穆鐵塔臉皮厚,大言不慚的說:“那我就弄幾顆珍珠,大的,咱留著戴,小的,搗碎了,給你擦臉。”

    糖球說:“你才剛剛學潛水,千萬別逞能,注意安全。”穆鐵塔感動的看著糖球,糖球感到他的灼灼目光,明顯還不懷好意,告誡的瞪了他一眼。穆鐵塔還是涎著臉,湊上來。

    “穆鐵塔”,有人高喊。穆鐵塔大為掃興。誰呀?等看見來人,穆鐵塔的臉,啪達,變成了寒冬臘月。

    糖球也好奇的看著來人,大叔級別,梳著飄逸的馬尾,穿著體恤牛仔,牛仔還破個洞,衣服上面滿是顏料。手上,也是斑駁的顏料。

    大叔打量了糖球,皺眉對穆鐵塔說:“這是你新處的女朋友,陳果兒對你那麼好,你還**朋友干什麼。再說,陳果兒還有錢,她媽媽的錢,可都在她那兒呢。”

    糖球聽了,疑竇叢生,問穆鐵塔:“這人,是誰啊?”

    大叔說:“我是他爸。對了,穆鐵塔,那個案子,結了吧。我還以為,你被學校開除了呢。”

    糖球驚訝的看著穆鐵塔,穆鐵塔咬牙切齒的,卻不否認。糖球咧咧嘴,沒說什麼,調頭跑了。穆鐵塔沒去追,他給大牛打電話:“大牛,我爸來了,胡說八道的,把糖球氣跑了,可能找蘇鶴去了。”大牛說:“明白了,我找四眼,跟她說一下吧。別擔心。”

    穆鐵塔掛了電話,說:“有什麼事兒?”

    穆父說:“我都聽你同學說了,混成白領啦。還有車開。一個月多少錢?”

    穆鐵塔說:“媽的骨灰,還寄存著呢,她想葬在老家。”

    穆父嘬牙花子,說:“怎麼那麼看不開啊,生生死死,不就那麼回事兒嗎。留那玩意干什麼。隨便揚了吧。以後我死了,也揚了。對了,給我拿幾萬塊錢,車也借我開幾天。”

    穆鐵塔說:“我可以養你。”穆父無所謂的吧嗒下嘴。

    穆鐵塔接著說:“你必須回家去住,回農村去。我保證你每個月的生活費,保證你生活的體面。要不然,我一個子也不會給你。”

    穆父說:“你不怕你打人的案子發了?你阿姨說了,只要你拿點錢,就不追究了。”

    穆鐵塔說:“別介,還是追究吧。因為你們逃跑,案子已經結了。興許,你們能翻過來呢?”

    穆父說:“我去找你們學校領導。”

    穆鐵塔說:“去吧。能找到地方不?”

    穆父說:“我把你養這麼大,供你念書。我就不信了,你現在有錢,不給我花,學校能不管。”

    穆鐵塔說:“興許能管,大不了我不念了。我現在的專業,跟工作根本不對口。”

    穆父氣得臉色鐵青,穆鐵塔說:“要去你快點,過兩天,我出差。”

    穆父轉身走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2:19

正文 22 勾引


      燕小山從班級出來,看見蕭筱搖曳多姿的,迎面走過來。

    蕭筱穿著得體的職業女裝,端莊大方,凜然不可直視。仿佛不經意的,看著燕小山,等燕小山走近,蕭筱微啟紅唇,紅唇泛著誘人的光澤,問:“你們輔導員呢?”

    燕小山腳步不停,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蕭筱皺起好看的眉毛,對燕小山說:“你等一下嗎。”蕭筱嗔怪著看燕小山,眼神似喜非喜,似怒非怒,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的動作,偏偏又是熟女風情。

    燕小山沒有停下的意思,蕭筱氣惱的攔在他面前。

    燕小山停下,淡淡的望著她。幾個旁觀的男生,還是青瓜蛋子,被蕭筱的一顰一笑,拿的骨酥肉麻,腸子都癢癢起來,只是沒法撓。想要毛遂自薦,又恐唐突了佳人,巴巴的看著蕭筱,盼望蕭筱能看自己一眼。

    蕭筱眉眼好像都會說話,問燕小山:“我那房子,你還住的慣嗎?”青瓜們一聽,再看蕭筱富貴氣息逼人,那燕小山的頭上,飄出軟飯兩個大字。

    燕小山點頭,那別墅不錯,燕小山很滿意。至于蕭筱語帶雙關,燕小山懶得理會。

    蕭筱的臉上,出現了寂寥的神情,神色的變幻,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深閨怨婦,卻又不甘心寂寞,充滿著對幸福的渴望,蕭筱似乎竭力以平淡的語氣說:“你知道,我和白軍……。”蕭筱搖搖頭,仿佛把一切都甩掉了,振作的笑笑,說:“要不然,那房子,也不會賣給你了。”

    蕭筱一句話,洗去燕小山軟飯的嫌疑,卻又套牢了白軍。白軍喜歡男人,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可青瓜們看到蕭筱後,對白軍,未免痛恨起來。丫不是暴殄天珍麼?如此千嬌百媚的小娘子,你不疼惜,去疼惜爺們,呀,呸呸。

    蕭筱唇紅齒白,輕輕對燕小山說:“我沒有白軍的號了,我有事找他。我想問問我兒子的情況。”蕭筱氣質是那麼的高貴,提到兒子,蕭筱終于動情了,她眼圈微微發紅。她掩飾的笑笑,拿出眼鏡戴上,借機擦了眼角。

    蕭筱渴望的看著燕小山,她的神情告訴你,她是多麼不願意麻煩人啊,但為了兒子,她什麼都願意做,她說:“你帶我去找白軍,好嗎。”蕭筱等待燕小山的回答,如同寒風中發抖的鵪鶉,企盼著太陽的出現。青瓜們盯著燕小山,如果燕小山說不,他們一定,一定主動給蕭筱帶路。

    燕小山說:“跟我來吧。”說完抬腿就走。蕭筱匆忙跟上,沒忘了回首,對眾青瓜嫣然一笑,感謝他們觀看了她的表演。青瓜們都呆了,青瓜們電腦中,曼妙AV姿,從此失顏色。

    燕小山走的不緊不慢,蕭筱微笑著走在他身邊。甚至借著高跟鞋一個趔趄,抓住了燕小山,並堂而皇之的挽著他的手臂。燕小山也沒說什麼。

    蕭筱有些失望,她希望燕小山生氣,或者不敢看她,或者躲開她,拂袖而去。而不是現在這樣,毫無反應的,帶路。

    蕭筱看到沿路的景色,都要問問燕小山,但不像好奇寶寶的似的,哇個不停,而是時不時的,說點自己的見解。飽滿的**,若有若無的,輕觸燕小山。

    到了白軍的辦公室,燕小山推門而進。白軍坐在電腦前,拿著紙巾,輕輕擦拭眼淚。

    看到燕小山進來,後面還跟著蕭筱,白軍有些吃驚。他關了電腦,扔掉紙巾,眼圈還有點紅。白了燕小山一眼,說:“要記住,敲門。這兒不是你的臥室。”

    燕小山瞅了蕭筱一眼,又瞅瞅蕭筱仍然挽著的胳膊。蕭筱放開燕小山的胳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說:“謝謝。”燕小山走了。

    白軍看著蕭筱,捂著嘴笑。蕭筱冷冷的說:“又看言情片呢?”

    白軍搖搖頭,坐下,笑著說:“你想勾引他,別白費勁了。”

    蕭筱也坐下,說:“總比你勾引他,要容易些。”白軍笑著,說:“不見得。不過,我這也不是勸你,你的性子,太喜歡表現自己了。這麼有難度的事兒,你一定不肯放棄的。你注意到他的眼神了嗎?”

    蕭筱說:“如果你能勾引上他,我可以放棄。”

    白軍沉默了一會兒,說:“他和你沒有利益沖突啊?是因為張友嗎?你不會這麼癡情吧。”

    蕭筱拿出煙,扔給白軍一支,自己也點了一支。白軍兩根手指夾住煙,優雅的吐個煙圈。

    蕭筱看著白軍的一舉一動,說:“很有女人味,說不定燕小山會動心。”

    白軍說:“你從來是利益至上的。和燕小山掐沒有好處。前幾天,燕小山在鬧市,殺了十多個人吧。怎麼啦,屁事沒有。別看蕭懷益挺風光的,可他沒有根底,你不會想不到吧。”

    蕭筱說:“你還是爛好人呢。”

    白軍說:“我想孩子有個媽。”

    蕭筱說:“你也是孩子他媽啊。”白軍苦笑,說:“白家,不會再幫你一分一毫。葉家,現在是力挺燕小山。你得不償失啊。想法和解吧。”

    蕭筱掐了煙,揉揉太陽穴,說:“我這不是為了和好嗎。”白軍直言問,燕小山身邊的女孩,你比得上哪個?蕭筱說,你說對了,他身邊都是女孩,而我是女人。

    白軍不想和蕭筱辯論,兩人從來誰也沒說服過誰。白軍說,你找我,就是個幌子,現在可以走了。蕭筱拎著包離開,到了門前時,她說,你這個幌子,還要用幾次。

    白軍不語,他怎麼就成了,蕭筱的專用幌子。

    蕭筱和燕小山的照片,被迅速傳給了張友。張友沒有和交流團一起走,只是約好,到了A國彙合。張友正在機場,看到蕭筱和燕小山手挽著手照片,張友氣得青筋暴跳。

    哪怕看到蕭筱和羅擎XXOO,張友都不生氣。蕭筱在他眼里,已經變成了工具,或者說,從一開始,蕭筱就是工具。但燕小山不同,張友和燕小山的矛盾,已經由量變到了質變了。蕭筱去找燕小山,就是對張友的羞辱。張友把筆記本,摔到垃圾桶里:老天,你何其不公。

    燕小山接到了葉楠的電話,讓他去一趟。燕小山雖然莫名其妙,但丈母娘發話,燕小山還是要去的。

    甄歆看老媽打完電話,說:“老媽,讓他來干什麼嘛。”葉楠生氣,不吱聲。

    事情,是甄成引起的。

    甄成新開發的一片房地產,完工了。甄成邀請甄歆過去看。這次開發,從位置、設計、質量、發售,都堪稱完美。甄歆大大的表揚了哥哥。甄成咧嘴,告訴甄歆,都是白妞一手管理的。

    甄歆吐吐舌,說,不管怎麼樣,她都站在哥哥這一邊。

    甄成高興,這個妹妹,是真的對哥哥好,那個妹妹,是利用哥哥,但他沒法拒絕。

    甄成說,人貴有自知之明,這個樓盤結束後,他就不經商了。甄歆點頭,支持哥哥,經商太辛苦了。

    甄成說,可他干什麼呢。從政嗎,恐怕也不行,那不比經商輕松。甄成說,他的脾氣,也許去部隊,能混下去。加上外公的老部下多,應該能混的不錯。

    甄歆說,也行啊。

    甄成說,可他的年紀,好意思跟二十多歲的搶位置嗎?

    甄歆愁眉苦臉的看著哥哥,說,也是啊,怎麼辦呢?

    甄成指指商業區的那座樓,說,我給你留了最好的兩層。你那個農場啊,探險公司啊,都可以搬來辦公。現在那個地方,太狹窄了。

    甄歆高興,說,哥,你真好。

    甄成說,我呢,如果能討個好老婆,經商也未嘗不可。甄歆點頭,好主意。

    甄成說,比如像楚蔚那樣的。

    甄歆搖頭,說,楚蔚可不行,她名花有主了。

    甄成說,是燕小山嗎?

    甄歆說,是啊。甄歆的反應並不慢,她疑惑的看著甄成,說,哥,這不是你的主意。你試探我。

    甄成笑了,說,當然不是我的主意,我會靠女人來養嗎?我只是奇怪,白妞為什麼對燕小山那麼感興趣。甚至勸我娶了楚蔚。還有,燕小山和你們幾個女人之間,關系也很詭秘。燕小山太神秘了,他救治你的時候,我是親眼看見的。

    甄成看著甄歆,說,我不想你受委屈。看來燕小山也沒瞞著你什麼,既然你是心甘情願的,我就不多管閑事了。要是燕小山欺負你,即使我怕他,我也會給你做主。甄成自己,身邊也有不少女人,所以對燕小山,甄成也理解。

    甄歆說:“那個白妞?”

    甄成說,不用擔心,能聽她什麼,不能聽她什麼,我是知道的。我其實想好了,什麼白道紅道的,我這輩子,就准備玩了。

    甄歆高興的贊同,哥哥又不缺錢,玩一輩子,沒什麼不好。

    甄成說,他從小喜歡騎馬,也專門練過。整個馬術俱樂部,和同好者玩玩聚聚的,多好。地方都選好了。

    哥倆說的高興,甄歆忍不住,嘔了兩下。以甄歆的身體,即使懷孕了,反應也不會大,甚至于沒有。只是今天吃飯時,陳果兒准備的多,大伙又勸甄歆多吃,甄歆吃的不舒服了。

    甄成關切的看著甄歆,甄歆說,早上吃的不舒服。

    甄成也不是菜鳥了,心里有些懷疑,就暗中給葉楠打了電話。也算歪打正著。

    葉楠急急忙忙把甄歆叫去,一頓盤問,甄歆開始否認。葉楠就要和她去醫院檢查,或者給大夫打電話。這個胎兒,怎麼能讓別人知道。甄歆只好改口,承認了。

    葉楠讓甄歆把燕小山找來,甄歆不肯。葉楠就親自打了電話。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2:41

正文 23 曆史往往驚人的相似


      迎著海風,尋寶號破浪前進。

    甄歆托著腮,抱怨道,燕小山一點懸念也不給人留。由于燕小山的神奇,沒有人懷疑能否找到沉船。也就沒有了那種患得患失的心境。導致尋寶號出航,像是在度假。

    甄歆懷著娃,還要出海,葉楠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的。奈何老爺子發話了,阻攔不得。

    當葉楠找燕小山的時候,甄歆意識到不妙,燕小山到人世來,是為什麼?人家是為了娶楚蔚。萬一老媽和燕小山談崩了,後果,嗯,甄歆哪方面都不想放棄。

    甄歆給外公打電話。

    葉家老爺子雖然退了,但每天,文件都按時送來。老爺子在書房看文件時,不允許人打擾。秘書接到甄歆的電話,琢磨了一下,覺得老爺子對甄歆不同。所以,去了書房,說了甄歆來電話。老爺子沒有發火,而是讓接通電話。

    甄歆直接跟老爺子說,媽媽可能要對燕小山逼婚。原因嗎,是她懷孕了。想讓老爺子制止媽媽的行為。

    老爺子說,葉家對燕小山,已經睜一眼閉一眼了,任由他左擁右抱的,甄歆做他的正兒八經的老婆,委屈的,該是甄歆吧,怎麼著,他還要炸刺。他本事可不小啊。

    甄歆只好跟外公說,我現在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他的本事,還用說嗎?對燕小山,你不能拿常人的眼光去看。就是這懷孕的事兒,也不能張羅。

    老爺子以前是模模糊糊猜測,因此對甄歆說,能說的,告訴外公吧。

    甄歆沒說什麼,只是說,燕小山不可以以常理度之,你可以盡情想像。之所以懷孕的事兒不聲張,是因為孕期將會出人意料的長。當然,這不會有任何問題。

    外公問,那燕小山,是為了楚蔚嗎?甄歆說,是,他就是為楚蔚而來。外公說,行了,我給你媽媽打電話。

    老爺子吩咐接通葉楠的電話,在這個間隙,他問秘書,蕭懷益,還指使人搞楚平嗎?秘書說,是,蕭懷益畢竟上來了,他說的話,還是有份量的。

    葉楠正琢磨對燕小山的說辭,不想爸爸來電話了。對于葉楠,老爺子很是愧疚,當年靠邊站,下放到了牛棚。最小的女兒葉楠,只能寄存在別人家里,養成個膽小懦弱的性子。老爺子平反出來後,又忙于工作,忽略了對葉楠的教育,導致她上當受騙。

    那個胡什麼,要不是女兒攔著,要不是考慮到甄成,豈止破產那麼簡單。

    葉楠聽爸爸說,不要管甄歆的事情。不由得著急說,這可關系到甄歆的將來啊。

    老爺子問葉楠,還記得老法師的話嗎?

    老法師是隱逸的高人,老爺子當年陪著領導去見過。機緣巧合,老法師給甄歆卜了一卦,說的很隱諱。在老爺子的再三追問之下,法師簡單解說了一下。

    甄歆被張友暗算出事,正是老法師說的,甄歆兵解之期。看到甄歆複活,老爺子還奇怪,法師怎麼出現了偏差。直到甄歆後來的種種表現,老爺子明白,甄歆果然脫離了肉體凡胎。

    葉楠很聽爸爸的話,等燕小山到了,葉楠就跟他聊了聊家常。然後一起,很溫馨的吃了頓飯。還把甄國慶也叫回來了,不過,甄國慶打了幾個哈哈後,就又出去了。

    甄歆出海,盡管話費昂貴,葉楠還是每天都問上一問。

    看燕小山優哉游哉的,王懷特心里有氣,王懷特也是從漁村的娃一步一步,成為大學教授的。很是吃了些苦頭,巴結到畢業,又溜須自己的導師,把自己的論文,署上導師的名字。等他當了教授,弟子們的論文,卻不肯署上他的名字了,他如何不惱。

    就好象那小媳婦,一直忍受婆婆的打罵,等小媳婦熬成婆婆了,偏偏世道變了,變成婆婆,伺候媳婦了。

    王懷特苦孩子出身,加上在H港,又過了一陣窘迫日子,所以,格外看不慣,燕小山的大手大腳。

    尋寶號是干嘛的,工作船。裝修的跟游輪似的。船上那些海底勘查的儀器呢,居然給拆掉了,改成了舒適的房間。這些人里,王懷特是唯一會操作那些機器的,大顯身手的機會,就這麼的沒了。

    那哈托,是好勝的性子,根本看不起燕小山這個,純華裔組建的探險公司。通過王懷特,得知尋寶號出海後,哈托大笑,一定要比一比。

    王懷特開始很擔憂,哈托的公司,還是很有名氣的,轉念一想,讓燕小山吃點排頭,也好。

    穆鐵塔也在船上,暈船,盡管吐了又吐,軟綿綿的倒在床上,穆鐵塔還是盡可能的看書,惡補有關的知識。肩負這麼重要的責任,穆鐵塔心里沒底啊。

    沒上船之前,穆鐵塔以為老爸會鬧,小心的做了些准備。沒成想,穆父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的性子,看兒子要揍他的模樣,不敢再羅嗦了,也不甘心回鄉下,不知去哪兒混去了。

    王懷特跟燕小山說,哈托來電,他們已經開始打撈了,歡迎他們去參觀,還說,關于合作的事情,仍然有效。

    燕小山說,那就去看看。

    哈托眯著眼睛,激動的看著第一筐瓷器出水。哈托也想去打撈,那些號稱水下金庫的沉船,但那種沉船,打撈的周期太長,對技術的要求也高,哈托的公司,還不足以支撐。

    哈托拿起一只梳妝盒,款識是‘大明年造’,青花色散,淡青色。哈托拿起放大鏡,細細的看,初步判斷,是成化弘治時期的東西。結合沉船的其它資料,應該是弘治時期的。

    探險公司成立以來,哈托雖然沒有打撈到什麼高端的精品,但普通的瓷器,也是非常值錢的。每件瓷器,從一萬到五六萬不等,每次打撈到幾百件,哈托就非常滿足了。基本上,在歐洲就拍賣掉了。

    燕小山到了哈托的船上,哈托依然咬著雪茄,非常熱情的歡迎他們。唯一不同的是,哈托的腰上,掛著大號左輪。還有幾個船員,嚼者口香糖,拎著沖鋒槍。

    潛水員上來說,沉船的一個船艙,無法進入。哈托安排人,進行水下爆破。

    哈托看燕小山他們,空手而來,微微放心,邀請燕小山觀看打撈品。所有人,都醉心于觀賞這些美麗的,沉睡在海底幾百年的瓷器。

    哈托還拿出來一枚鍍金銀印,上面篆刻:大明爪哇國王之印。

    哈托說,爪哇國是非常熱衷于到明朝朝貢的,他們當然不是臣服,而是為了賺取利潤。當時,爪哇國王,派使臣把戰爭的俘虜送給皇帝。還有其他的,比如胡椒等。皇帝為了表現他的富有,賞賜的東西,要超過貢品價值的幾倍幾十倍。聽說你們有個皇帝,為了歡迎國外的使臣,還把絲綢粘在樹上。

    哈托指指腳下,說,這艘船,就是使臣回航的船。上面的東西,都是皇帝賞賜的。除了金印,還打撈出金帶等東西。漂亮極了,能換許多美元。

    你們的皇帝,一直都這麼傻,還是一個大臣聰明。他跟皇帝說,使臣來的越來越頻繁了,以前為了能來朝貢,幾個小國常常打起來,現在,他們索性一起坐船來了。每年,我們都要花大筆錢賞賜他們,我們窮了,他們富了,不能讓他們來了。

    你們皇帝這才明白過來,下命令,只許三年來一次。

    哈托的口氣,讓人非常不悅,甄歆說,那不是我們的皇帝。哈托不以為然,說,那是你們的曆史。

    傳來兩聲悶響,爆破成功,潛水員繼續打撈。塑料的籃筐,一次次上來,船員把完整的瓷器留下,碎片直接拋回海里。

    王懷特流露出惋惜的神色,要了兩個瓷片。哈托聳聳肩,說,這不值什麼,水下爆破的大坑里,有的是。還有,哈托揮舞著雪茄說,我撈上來一萬件,和一百件,對我的收入來說,沒有區別。

    燕小山看了一圈,說回去吧。王懷特跟哈托說,我們也要開始打撈了,歡迎哈托過去。哈托點頭,做了個ok的手勢。

    尋寶號拋錨的地方,距離哈托並不遠。哈托疑惑的望著,那里,是水下機器人搜索的邊緣地帶,並沒有什麼發現啊。哈托又看了機器人拍回的照片,沒有沉船的痕跡。哈托還是奇怪,時不時的舉起望遠鏡,認真的看著尋寶號。

    天色已晚,又不趕時間,燕小山不准備進行夜潛。陳果兒很興奮,畢竟是在池子里學的潛水,和波濤洶湧的大海,根本不是一個檔次。陳果兒准備實戰演練一回。穆鐵塔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只能乖乖的呆在船上。

    陳果兒和甄歆換上了潛水服。燕小山則是一條泳褲,和她們一起潛入水中。丁成默默的趴在船舷上看。

    甄歆記著自己的教訓,每下潛一定深度,就讓陳果兒平衡下耳壓。看到美麗的珊瑚,壯觀的魚群,甄歆和陳果兒都欣喜異常,趕著去攝像拍照。比起和燕小山下水,真是有意思多了。

    燕小山保鏢一樣,跟著她們。

    丁成喊了兩個船員,讓他們弄點魚什麼的。這兩個人下水,燕小山只好時不時浮上水面,裝作呼吸空氣。甄歆和陳果兒知道,燕小山是不喜歡做戲的。再說也玩了一會兒了,干脆結束了潛水,回到船上。

    王懷特算是明白了,人家開這個探險公司,弄不好,就是為了玩。

    甄歆和陳果兒上來,洗了個溫水澡。甄歆和陳果兒嘻嘻哈哈進洗澡間時,甄歆還挑逗的告訴燕小山,我們不鎖門,可不許進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3:04

正文 24 奇怪的箱子


      甄歆讓燕小山拿著手電筒,自己拍照。沉船上,纏繞著漁網,甄歆小心翼翼的游動,潛水員被漁網纏住,可不是鬧著玩的。

    燕小山甄歆先後冒出水面,甄歆順著舷梯爬上來,說:“要清理的東西太多,尤其是漁網。”

    稍事休息,陳果兒陪著燕小山下去。陳果兒拿著手電,燕小山也不用潛水刀,扯開漁網,慢慢的扯下來。陳果兒小心躲避。

    這麼輪流下水清理一天後,燕小山不耐煩了,發力踢開泥沙,撕開了船底。甄歆和陳果兒同樣缺乏耐性,所以贊同燕小山的作法。

    等燕小山再下去,就可以直接進船艙了。這次,是陳果兒陪著燕小山下來,陳果兒沒有調整好浮力,手被刮了一下,刮了個口子。或許是牡蠣吧。

    陳果兒當即拿掉咬嘴,把受傷的手指放入口中,把流出的鮮血吞掉。要不然,被鯊魚聞到了,跑過來,就算傷不到人,鯊魚在這兒遛達,還怎麼打撈啊。

    燕小山趕緊過來,含住陳果兒的手指,好讓陳果兒呼吸。右手握拳,拇指向上,示意上浮。陳果兒點頭。

    陳果兒和燕小山,一上一下,順著引繩,回到尋寶號上。傷口很深,陳果兒自己處理了。聽了燕小山說剛才陳果兒的表現,船上的人誇陳果兒勇敢,陳果兒笑笑。

    哈托的打撈,已經基本完畢了,他看到尋寶號忙忙碌碌的清理,知道發現了沉船。心里有些惱火,他的機器人,只要搜索半徑放大那麼一點點,就能發現這艘船。可惜錯過了。

    哈托咬著雪茄,臉上陰晴不定,尋寶號上的人很少,更是缺少專業人手,或許,他們需要哈托的幫助。

    沉船是倒扣在海底的,燕小山和甄歆進去的地方,是艙底,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燕小山以蠻力,再撕裂一處船板,進去後,甄歆用潛水手電筒掃了一圈,有反光。甄歆過去,看見一堆布料樣的東西,里面反射出金光。

    甄歆拂掉布料,露出金燦燦的一塊金板。甄歆拿起來,長方形,長約四五十公分,好像一塊地磚模樣,上面刻著文字,什麼文字,看不出來。

    看看那些布料,這金板應該是裝在盒子里,里面襯的布料,如今盒子和布料都腐爛了。

    燕小山和甄歆對視一眼,決定上去,金板交給燕小山拿著。在水里不覺得,一出水,發現金板很重。

    哈托也在船上,穆鐵塔接待他,哈托正吹噓自己的經驗,就看見燕小山舉著金燦燦的金板,上來了。哈托羨慕的瞪大了眼睛,看燕小山舉重若輕的模樣,估計是鍍金吧。

    穆鐵塔過來,接過金板,一沉,險些掉了。哈托明白,是真金。穆鐵塔和王懷特開始測量金板大小,稱重,拍照。陳果兒幫助甄歆和燕小山,脫去潛水服。

    哈托看著金板的文字,大聲嚷嚷著,說的不是英語,其他人都聽不懂,不解的看著他。

    哈托嚷嚷了一會兒,激動的喘息著,然後才說,這是古老的爪哇文字。

    哈托找到燕小山,表示願意翻譯這些文字。燕小山讓他就去穆鐵塔。穆鐵塔同意,整理完畢後,給他部分圖片。

    打撈到金板的消息,和金板的資料一起,傳給了楚蔚。楚蔚聯系了小王教授,希望能給介紹到業內的權威人士,翻譯這快金板。

    哈托可能一夜未眠,瞪著通紅的眼睛,忿忿的把譯文拿出來了,看樣子很是不滿意。

    譯文很簡單:葛朗國國王哈只葛當,給天朝皇帝叩頭,向元朝皇帝乞求援助,表示子子孫孫,永遠臣服。並且對杜馬班朝土罕畢者耶背信棄義,攻擊天朝軍隊,表示極大的憤怒,願意和天朝軍隊一起,攻擊土罕畢者耶的軍隊,永遠消滅土罕畢者耶。

    譯文看的人沒頭沒腦的,問哈托呢,哈托只是指責那個哈只葛當丟人現眼,其他的,就不說什麼了。

    哈托也不舍得走,因為金板上還說,天朝喜歡金銀珠寶,所以葛朗國竭盡全力,把全國的寶貝,都裝到了船上,送給皇帝陛下。哈托看到這兒的時候,眼珠都要瞪出來了。暗恨,為什麼不是自己發現這艘船。

    哈托想讓燕小山快點打撈,可這一天,燕小山居然沒去打撈沉船,反而釣魚摸蝦,領著甄歆和陳果兒玩上了。把哈托急的呀。恨不得自己去撈。

    楚蔚的翻譯也發來了。這金板,是一份金葉表文,是當時的爪哇葛朗國給元世祖的。

    1278年,忽必烈設立福建行省,主要任務之一,就是詔撫海外各國。福建行省派使節出使爪哇,爪哇也派回使節表示通好。但忽必烈命令爪哇國王親自到大都來,被拒絕了。還將元朝使臣孟琪黥面。忽必烈以此為借口,發動了對爪哇的戰爭。

    元軍進入爪哇時,爪哇正發生了內亂。被杜馬班朝征服的葛朗國後裔,哈只葛當起兵反杜馬班朝。杜馬班朝國王哈里各答那加剌被殺死。哈里各答那加剌的女婿,土罕畢者耶逃到了麻諾八歇,伺機反攻。

    土罕畢者耶看到元軍進攻,表示要歸順,並要進獻當地山川、戶口和葛朗國圖籍表等。請求元軍幫助平叛,元軍答應了,並進攻哈只葛當。元軍三戰三捷,哈只葛當投降。

    土罕畢者耶聲稱去取正式的歸降表和貢品,元軍沒有懷疑,並派三百兵護送。土罕畢者耶殺死護送兵丁,並進攻元軍。元軍大戰後尚未恢複,且戰且退,最後坐船回國。也就是失敗了。

    從金葉表文分析,元軍退走後,很可能哈只葛當不甘心失敗,派船暗中聯絡元軍,意圖東山再起,但曆史並沒有記錄。使者的船只在南海沉沒了。如果使者到達大都,不知道曆史的車輪,會怎麼轉動。

    楚蔚還說,金葉表文上說,使者攜帶了貴重的禮物,讓燕小山不要錯過。

    哈托的船只,也在這一帶轉悠。哈托借口探討金葉表文,經常過船來看。

    燕小山和甄歆,又開始打撈了。順著燕小山開出的洞口,終于找到了藏寶的地方。燕小山和甄歆對視一眼,沒有想象中的金子,也是,哈只葛當戰敗了,估計金子什麼的,也消耗光了。

    燕小山下水後,船上的人就興致勃勃的盼望著,猜測底下會有什麼寶貝。等燕小山和甄歆上來,大家吃驚的看著籃筐,居然,是動物的骨骼。

    隨著一筐筐骨骼被打撈上來,哈托也大失所望,哈只葛當弄些活的爪哇虎,犀牛,野牛什麼的,送給皇帝,也算貴重了。不過,對于探險公司,有什麼意義呢?

    穆鐵塔可忙壞了,誰知道這里有沒有人骨呢。就交給陳果兒來分辨吧。陳果兒說,沒有人骨。穆鐵塔只好把所有的骨頭拍照登記,還跟甄歆抱怨,這些骨頭,弄上來干嘛。

    甄歆說,出海的規矩,打撈到骨頭了,都要帶到岸上的,就算漁民,也是如此。哈托不以為然的撇嘴。心里已經准備回航了。

    陳果兒問,還要打撈幾天,甄歆說,沒有骨頭了,剩下一口奇怪的箱子,明天能撈上來吧。哈托一聽,嗯,再留下看看吧。

    陳果兒說,從骨頭的拼裝看,好像是兩頭老虎,兩頭犀牛。甄歆說,完整嗎?等組裝起來,用它們裝飾房間,雖然不是咱親自獵的,可是咱親自撈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第二天,燕小山和甄歆不急著下水,在那兒看骨頭,尤其是犀牛的頭骨,有一只小小的犀牛角。這要是掛在客廳的牆壁上,別提多牛了。

    哈托干巴巴的附和著,在心里的不斷詛咒中,燕小山終于下水了。

    燕小山和甄歆又搜索了一遍船艙,那些布片,是不能帶上去的,尋寶號沒有保護的裝置,布片出水,也就爛了。只剩下箱子,燕小山托了出來。如果是別人,恐怕要起吊上去,燕小山和甄歆,都能輕松的弄上去。

    沉船空了,徹底成了魚兒的家。

    箱子放在甲板上,沒有開啟,從外表看,木質非常好,還沒有腐爛,箱子四角包金,里面的東西,應該不簡單。穆鐵塔呢,照樣,測量拍照存檔。

    哈托則很疑惑,看燕小山輕松的托出水面,箱子里面,不會于太沉重的東西。

    在眾人的期待中,箱子開啟了。先是溢出一些海水,箱子完全打開後,一塊不規則的白色的東西,從箱子中浮起來。甄歆湊過去看看,說:“好難聞。”

    說完,兩手撈起那白色物體,看看箱子里,除了海水,什麼也沒有了。甄歆看看手里的東西,莫非,這精致的箱子里,放的,就是這玩意兒?

    哈托也細細的看著,突然,眼睛里射出炙熱的光芒。但很快被掩飾下去。大伙看著哈托和王懷特,看看這兩人有什麼說法。

    哈托站起身,聳聳肩,搖搖頭,表示弄不明白。

    王懷特裝模作樣的沉吟了一會兒,說:“不好下結論,船上的儀器太少,很多檢驗,都沒法做。要等回去後,看看實驗室的檢測結果。”

    哈托沉吟了一下,大方的說,儀器嗎,我船上有。明天,明天我讓人抬過來。我希望能弄明白,不然的話兒,我會非常遺憾的。

    王懷特盛贊哈托大方。哈托揚著頭,大笑。

    所有的打撈工作,都已經完成,甄歆和陳果兒,都擠到燕小山那里。

    甄歆說:“那個哈托,對箱子里的東西,很動心。常常偷著瞄。”

    陳果兒說:“一幅不懷好意的樣子。”

    兩人又問燕小山的看法,燕小山軟玉溫香抱滿懷,腦子里全是限制級的畫面,對兩人的問話,哼哼著答應。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3:31

正文 25 劣根


      燕小山坐在椅子上,甄歆和陳果兒左右相陪,一幅大少出游的做派。甄歆和陳果兒,和燕小山談笑晏晏,說的是滿眼的清晨的海景。

    哈托極其熱切的,派了四個水手,攜帶儀器箱,早飯後就趕來了。把儀器箱吊上來後,哈托和水手也一起爬上來。王懷特大聲的感激著哈托。哈托矜持的擺擺手。穆鐵塔看燕小山不理不睬的,只顧和美女調情,不明白燕小山為什麼冷落哈托,但是決不會是無的放矢,因此也淡淡笑著看王懷特忙活。

    哈托和水手站在儀器箱前,一個儀器箱放在燕小山附近,一個放在通道旁邊,箱子被一齊打開,王懷特還笑著往里邊看,隨即,笑容凝固了。

    哈托舉著槍,頂在王懷特的腦門上,王懷特冷汗涔涔,水手的槍也分工明確,指向燕小山和要害通道。哈托知道燕小山是頭目,看控制住了局面,得意洋洋。

    穆鐵塔說:“哈托先生轉職做海盜了?”

    哈托冷哼說道:“我不過是來取回,我們國的東西。”

    穆鐵塔說:“這明明是准備進獻給元朝的……。”

    哈托說:“不,這是我們的,哈只葛當是叛徒,做不得主。”

    穆鐵塔說:“這麼說,那些瓷器,還有你以前拍賣的款項,要還給我們嗎?”

    哈托哈哈大笑,一勾板機,向天打出一梭子子彈,王懷特嚇得哆嗦起來,哈托猙獰著說:“你要跟我講理嗎?愚蠢的東西。看不到我手里的槍嗎?華人總是這麼愚蠢。”

    哈托又打了一梭子,說:“都把手舉起來。”沒有人舉手,哈托驚訝的看看,確實沒有人舉手,包括王懷特,哆嗦的厲害,也不肯舉手。穆鐵塔甚至很同情的看著他。哈托不怒反笑,說:“好、好。”

    哈托的臉上,出現了緬懷的神色,他說:“真讓人想念啊,九八年五月十三日。我還是一個軍官,奉命去**,**平時體面的富貴的華人婦女,我們要**掉她們的尊嚴。我打了壯陽針,聽說會有副作用,我只打了兩針。”哈托用槍指點著在場的人,哈哈大笑說:“你們的神態,像極了那時候的華人男人。要拼命嗎?你們不知道我手里有槍嗎?”

    哈托怒發如狂,說道:“可我還是退役了,我們白白鬧了一場。”哈托掄起槍托,砸向王懷特的腦袋。

    兩枚硬幣呼嘯而來,直接擊穿了哈托的手腕,槍當啷一聲,掉在甲板上。哈托疼的大聲嚎叫,同時不忘命令水手:“開槍,開槍,一個也不要留。”

    水手呆呆的看著哈托,身上的銀針,閃閃發光。丁成領人,把他們綁了起來,綁的同時,對他們施以老拳。

    儀器箱里,還有碼放整齊的炸藥、引線等物。

    甄歆說:“奇怪,他怎麼不殺人立威呢?”

    穆鐵塔說:“他在給人希望,畢竟,丁成船長他們,他還沒有控制起來。”

    燕小山說:“我去他的船上,把那些人控制住,他這麼放心的過來,船上,一定有他的心腹。”

    甄歆和陳果兒很不放心,很想跟過去,但燕小山不允許,船上人數不明,位置不明,到時候流彈紛飛,燕小山怕照顧不到。陳果兒低低的問燕小山:“那些子彈,真的傷害不了你嗎?”燕小山笑著肯定,傷害不了。你要實在不相信,就給我一梭子看看。陳果兒急忙捂住他的嘴,說,不許瞎說。

    看燕小山獨自前來,哈托船上的人,驚異不定。有人主張直接開槍,打死算了。大多數人認為,只有一個人,看看怎麼回事兒也好。

    按照哈托的計劃,是把尋寶號上的人,一個不留的宰了,然後炸沉尋寶號。怎麼讓尋寶號的人,赤手空拳的跑過來一個。

    燕小山攀上舷梯,有五六把槍對著他。燕小山上來,快速出手,叼住一個拿槍的手腕,順勢一擰,那人就擋在了燕小山面前,噗噗幾聲槍響,這個倒黴鬼當即氣絕。

    燕小山把倒黴鬼向上一扔,自己團身閃進開槍的人群里。倒黴鬼炮彈一樣的沖上去,上面開槍的人躲閃不及,撞的暈了過去。

    燕小山一個肘錘,聽見骨頭脆響,有人倒下。又捉住兩個脖頸,擰斷。旋即閃身,一個胖水手,被扯住,充當了肉盾,被沖鋒槍的子彈射中,嗝屁了。

    燕小山翻入了艙中。密集的子彈隔著門板掃射進來,子彈穿過燕小山的身體,沒有留下一點印記。目睹這種情況的兩個人,牙齒咯咯的響起來,燕小山拎著他們,向著門板甩去。很快,被射成了篩子,去見真主去了。

    燕小山在船上游擊,之所以這麼麻煩,是要留下活口。水手越追擊燕小山,心里越害怕,開始擔心哈托了。

    甄歆和陳果兒一核計,決定給楚蔚打電話,說了船上發生的情況。楚蔚的意見,對這些畜生,不能心慈手軟。甄歆和陳果兒當然贊同了。

    楚蔚說,這件事,不能交給國內解決,他們只會想方設法,避重就輕。H港也不行,弄兩個律師,沒完沒了的扯皮。

    最後,楚蔚說,遭遇海盜了麼,去SGP國。

    SGP國的效率非常高,很快,哈托的罪證被一一確認。尋寶號打撈出水的箱子里,居然是龍涎香。白色的龍涎香,就是無價之寶呵。難怪哈托為之瘋狂。

    哈托看到極品龍涎香後,就決心搶奪。他回到船上,提議去搶劫,有幾個水手,明顯不願意。哈托和其他人,就把這幾個水手殺了。然後,安排了第二天的行動。

    哈托還有大副等人,被判處絞刑。

    龍涎香的大幅圖片,刊登在報紙的頭版上。張友一直注意國內的消息,看見後,氣不打一處來。

    在看到蕭筱和燕小山的照片時,張友沒有忍住,給蕭筱打了電話。蕭筱很平淡的跟張友說,華氏讓她對付燕小山,她一個女人,除了色誘燕小山,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了。

    張友拋開一切事情,仔細考慮了自己的出路,最後,張友承認,自己沒法過那種平淡的生活,他喜歡呼風喚雨的感受。也只有華氏,能讓他有這樣的機會。

    蕭筱不會奪走華氏對張友的寵愛的,張友手里還有牌。請了假,張友飛回了京市。

    張友約見白妞,一直以來,張友獲得的情報,都是白妞給的。

    白妞淺笑著看張友,張友的外形很好,比例勻稱,沒有贅肉。長期的運動,使得張友看起來朝氣蓬勃。白妞比較欣賞張友,既有紳士般的風度,又足夠的黑心。

    張友索要燕小山的情報,要比以前更確切些。白妞笑吟吟的反問,張友拿什麼來換呢?

    白妞現在,可以說春風得意。在Z國開了兩個大場子,雖然總的進帳比不過總部,但這是一條新財源。教父對她,也是贊賞有加。查理襲擊燕小山的衛星照片,白妞也送回去了,教父同意了由她做主來對付燕小山。查理雖然還對她有癡心妄想,但也比較聽話了。

    白妞的根底,張友也是知道的。聽白妞說要換情報,張友淡淡的說,凱蒂小姐給了這麼多情報,難道是看上我了。可比諾家族死了那麼多人,要忍氣吞聲嗎?

    白妞說,家族喜歡自己動手,不如,你加入我們吧。我是很有誠意的。

    張友不笨,夾在兩個勢力中間,做牆頭草,是決沒有好結果的,還不如做狗呢。

    張友說,如果這是你的條件的話,就不必談了。說完,起身要走。白妞說,等等。

    白妞勢力還未成,對付燕小山,最好還是借助張友。張友呢,能夠引起華氏重視的,也只有白妞提供的情報。所以,兩人不致于談崩了。

    張友和白妞談妥後,去了蕭筱的辦公室。蕭筱問他,看上可比諾家的小妞了?

    張友知道瞞不過她,畢竟張龍他們,還是偏著蕭懷益。張友現在和蕭筱、蕭懷益的利益,攪成了一團。蕭筱理順了關系,張友再也無法擺出盛氣凌人的譜了。

    張友不理蕭筱醋勁十足的問話,反問她,打算怎麼對付燕小山啊?

    蕭筱顧左右而言其他,說:“華月說了,讓咱們互相配合著,各顯神通。”

    張友惱火,華月這是讓兩條狗競爭呢。唯一的好處,華月拋出來的,不是骨頭,是肥肉,肥得流油的肥肉。讓張友沒法不搖尾巴。

    張友問,要我做什麼?

    蕭筱說,楚蔚的保健品廠,建了幾個藥品基地。還和一些貝母種植的大戶,簽訂了供應合同。最好能派些人盯著,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及時下拌子。

    張友說,知道了。

    蕭筱說,酒吧的人手,還是慎重使用吧,上次綁架楚蔚,那麼快就被劉羽知道了,說不定有人通風報信呢。

    張友沉思,說,那兩個動手綁架的,在里面遭了不少罪,還瘋了一個。報信的話,不能是他們。我留心注意一下就是。

    蕭筱給張友拿了杯酒,坐在張友身邊,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張友把酒放下,對蕭筱說,需要,就給羅擎打電話,要不就去找鴨。張友離開,聽見後面酒杯摔碎的聲音。

    張友去等陶可放學。至于陶可腦袋不正常的問題,張友決定先放一放,和燕小山在一起的,哪有正常人。

    看見張友捧著鮮花,站在那里,陶可非常高興。張友把花遞過去,陶可笑著說,我不能要你的花。

    張友不以為忤,把花隨手給保鏢拿著。然後邀請陶可去吃飯。陶可給家里打了電話,再三保證後,跟張友去了。後面,是蔣正為派的保鏢。

    張友玩笑似的,問起陶可給說情的事兒,陶可紅了臉,似乎能滴出血來,低頭不語。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3:56

正文 26 拌子


      楚蔚給燕小山打電話,建議不要拍賣龍涎香。極品的龍涎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留著做鎮店之寶。燕小山當然答應。

    返回京市後,陳果兒給大家分發禮品。上次甄歆從H港回來,也帶禮品了,不過回來後,忙于對付張友,接著又有其它事情,忘了禮品的事情,這次,索性也一並給了大家,大家盡管收到了禮品,也毫不留情的笑話甄歆。

    甄歆上次給楚蔚帶的禮品,是海底撈起的金條。那批金條,成色不一,甄歆揀成色最好的拿了,其他的,都賣掉了。

    楚蔚說,保健品廠的效益非常好,剛剛在博覽會上,簽了一個大合同。所以目前資金很充足。

    現在不但保健品廠要追加投資,就是農場,也准備組建礦泉水廠,到時候,農場每年的盈余,不僅用來進行慈善活動,還可以加大自身的建設。

    說起來,探險公司倒是贏利大戶,即使龍涎香沒有拍賣,金葉表文也價值不菲。

    楚蔚把玩著甄歆送的金條,眉飛色舞的說著。甄歆說:“風度,注意風度。你們看楚蔚,哪像一個運籌帷幄的老總,活像一只偷到肥母雞的狐狸。”

    楚蔚笑眯眯的說:“不讓我說是吧,那咱們接著剛才的話題聊。這說特意帶的禮品,這都能忘掉,好像紅樓夢里的薛呆子,就有這毛病。”

    甄歆一聽,楚蔚又揪上她的小辮子了,趕緊轉移話題,說:“咱們在船上時,張友從A國跑回來了,還約了陶可吃飯。”屋里都是聰明人,明知甄歆轉移視線,但也不能窮追猛打不是,也都對張友口誅筆伐起來。

    楚蔚說:“張友,不會對陶可動什麼歪腦筋吧?”

    甄歆很得意,說:“他根本沒有那機會,咱一直派保鏢跟著陶可呢?”眾人奇怪,為什麼要給陶可派保鏢呢?甄歆說,敵人喜歡的,我們就破壞,所以,堅決破壞張友的好事。

    眾人嘻嘻哈哈的,說甄歆是搞斗爭的好手。

    燕小山擁有龍涎香,各種有份量的人物,開始上門,或購買,或索要。不勝其煩。燕小山在別人面前,一貫是冷臉的,也被牛皮糖樣的笑臉,磨去了耐心。干脆去農場散心。

    農場是慈善性質的,要讓它自身進入良性循環。礦泉水廠投資的規模並不大,在目前的情況下,只生產桶裝水,供應京市市場。據說,農場的泉水,和玉泉山的泉水,屬于同一水脈,這也是一大賣點。

    廠房的建造,要在入冬前完成,現在主體已經完工了,只剩下外面的掛面和里面的裝修。天短了,每天干不了多少活。

    農場的管理人員,盡量從收容的人中選撥,這些人,在親人丟失後,瘋狂的尋找。結果,沒有找到失去的親人,本身也游離在社會之外。除了盲目的不斷的尋找,根本就不知道再做什麼了。

    來到農場後,大多數人,都喜歡上了這種恬淡的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也有一些人,願意多出力,做管理上的事兒。

    日子平淡的一天天過去。

    等燕小山和甄歆返回京市,龍涎香引起的風波,被楚蔚擺平了。燕小山被楚蔚所迫,又認真上課了。值得一提的是,陶可參加學校的一個活動,被某導演看中,去參加什麼比賽去了。臨走,還要找燕小山,結果燕小山去了農場。

    燕小山想去楚蔚的班級混,被楚蔚連哄帶騙的,給哄了走了。楚蔚自從胎記去掉後,由人人側目,變成炙手可熱。一些自慚形穢的人,也就偷偷看那麼兩眼。自我感覺良好的,則展開了猛烈的追求。連帶著劉云,都水漲船高,不斷的有人,希望從她這里,打探到點什麼。

    劉云雙手托著下巴,說,前幾天,也就半路送個花。現在,有膽大的,都送別墅去了。要不,咱不要燕小山那花心蘿蔔了,這麼多候選的,咱換一個吧。

    楚蔚瞪了劉云一眼。

    劉云繼續說,看來是舍不得,那就讓他在這兒呆著唄,也讓那些人死了心。既然談戀愛,臉就不能太嫩。他不在你這兒混,肯定跑甄歆那兒去了。你不後悔。

    楚蔚說,燕小山要是在這兒,眼睛賊兮兮的,就在人身上轉悠。被他看的不自在,上不了課了。

    劉云好奇的把頭伸過來,問,你們都在一起住,他能應付過來嗎?他那個,是不是特強。

    楚蔚臉色一紅,說,你瞎說什麼哪,我們沒有。

    劉云說,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性生活和諧,意味著……。哎呦,你掐我干什麼。

    劉云哎呦的聲音大了點,周圍的同學看過來,老師也掃了一眼。楚蔚和劉云都立刻一本正經的看書。等大家都看書了,劉云又沖楚蔚嘀咕上了。

    楚蔚低聲告饒,說,姑奶奶,別說了。劉云意猶未盡的閉了嘴。

    燕小山和甄歆在一起,甄歆大方的挽著他的手臂。甄歆在上俄語課。陶紅上課期間,平均每五分鍾,要剜一眼燕小山。惹得甄歆老大不樂意。摟著燕小山的胳膊,越發緊了,還對燕小山甜甜的笑。

    楚蔚下午沒有上課,公司有事,楚蔚就去公司了。好在現在大學生創業符合潮流,楚蔚請假也容易。只是,楚蔚的身價,越發的高了。

    公司的前台,是大幅的產品廣告照片,‘XX保健品,讓你有嬰兒般的口氣。’

    楚蔚一坐下,秘書就把傳真拿過來,楚蔚看著。傳真是一個叫柴興旺的經銷商發過來的,他說,在他的銷售區域,有的藥店的貨,不是從他手里拿的。並把出現的保健品批次發了過來。

    楚蔚明白,出現竄貨了。這是其它銷售區域的代理商,不顧規矩,把自己代理的產品,打入了別人的地盤。這是合同不允許的。

    秘書已經查了,竄貨產品的所有人,是公司最大的代理商,杜民公司的。杜民當初主動找到楚蔚,要求代理保健品的,考慮他旗下規模非常大的連鎖店,楚蔚做了很大的讓步。他們的訂貨量,是其它所有人的三倍。是公司最大、最重要的主顧。

    楚蔚撥通了這個杜民的電話,把竄貨的事情說了,要求他把貨撤回去。由于對方的訂單太大,楚蔚並不准備深究。

    不想,杜民不以為然,笑著說,那個柴興旺,一個小經銷商,有什麼資格唧唧歪歪的。實在不行,把柴興旺甩了,我願意一塊都代理了。

    楚蔚壓住火氣,對杜民說,那畢竟是簽了合同,況且,杜民代理的區域,也是當初都協商好了的。

    杜民火了,他說,保健品的銷售,差勁透了,他不代理了,退貨。

    楚蔚又跟他好好商量,杜民油鹽不進,一句話,退貨。並搶先掛了電話。

    楚蔚只好又撥通了杜民的電話,響了很久,杜民才接通,不耐煩的說,沒什麼好說的,退貨就是。

    楚蔚問還有多少貨,杜民報出數字,楚蔚一愣,又追問了一下,杜民仔仔細細的報出來,隨後掛了電話。

    楚蔚明白,被耍了。杜民的貨,基本上沒有銷售。當時杜民要貨很急,款也及時到帳。而原料的價格很高,楚蔚考慮再三,還是全力生產,造成這批產品,幾乎沒有多少利潤。又被杜民這麼一壓,產品的保質期馬上就到了。這批貨,弄不好,就扔了。

    楚蔚決定盡力挽救一下,減少損失。她通知秘書訂了票,另外通知穆鐵塔,准備去和杜民面談。

    得知楚蔚到來,杜民先是避而不見,實在躲不過去,又邀請楚蔚吃飯。

    杜民是白手起家,原本是國營藥廠的副廠長,因為一把手的排擠,干脆做了推銷員。給幾家藥廠推銷藥品。機緣巧合之下,買了幾個藥店,居然一發不可收拾,連鎖藥店,遍布幾個省,成為一方大鱷。

    楚蔚到了酒店時,杜民和他的幾個朋友,已經在哪里了。彼此談笑風生的。看見楚蔚進來了,杜民漫不經心的打個招呼,給朋友介紹了一下。很顯然,是順帶招待楚蔚的。

    楚蔚很生氣,但還是坐下,穆鐵塔坐在她下手,蔣正為親自領人跟過來的,好不容易有活兒干了,蔣正為非常賣力。站在包廂門口。

    蔣正為幾個人,動作干練,眼神凌厲,不僅僅是塊頭大,看得出,是軍人出身。

    杜民笑笑,對蔣正為說,過來一起坐啊。

    蔣正為說,謝謝,我們要保護楚總安全。

    杜民笑笑,心里奇怪,我這麼大個老板,平時也就兩個跟班。你一小小的保健品廠,居然還這麼大派頭。

    杜民原本沒有把楚蔚當回事兒,看楚蔚帶打手來了,心里也不想搞太僵,畢竟,他是正經商人。于是,先跟楚蔚叫苦,說保健品怎麼滯銷,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放棄代理權了。代理保證金,認賠了。

    楚蔚和杜民商量,能不能盡量把保健品銷售掉,楚蔚可以投入部分廣告費。所謂的廣告費,其實就是直接給杜民了。楚蔚的意思,就是甯可賠錢,也希望杜民把保健品賣掉。

    杜民很為難,認為楚蔚既然舍得拿出廣告費來,不如就讓他退貨吧。

    杜民還大談藥廠的生產,說在藥廠,比如藥品過期了,比如藥丸生蟲了,只要拿到車間,要麼改掉日期,要麼拆去包裝,重新打入原料中,是不影響藥效的。

    杜民的意思,楚蔚把貨拉回去,改一改,或者重新粉碎生產,也損失不了多少的。說不定,要比投入的廣告費省。

    楚蔚問杜民,難道不看好保健品的前途嗎?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4:27

正文 27 聰明反被聰明誤


      賓館里,楚蔚放下電腦,揉揉太陽穴。這時敲門聲響起,外面有蔣正為在,有什麼事兒嗎?楚蔚起身開門,燕小山走了進來。楚蔚張開小嘴,驚訝的看著燕小山,半天才說:“特意過來的。”燕小山點點頭,走進來。楚蔚關上門,跟在後面。

    燕小山轉身,對楚蔚說:“你受了委屈,我自然要來看看。”楚蔚為處理杜民出爾反爾的事情,心力交瘁,聽了燕小山的話,不由自主的伏在燕小山的懷里,默默的掉淚。

    燕小山張開兩臂,抱住她,說,我只記得你是天才,忽略了時移世易,許多情況都不同了。

    楚蔚不肯抬頭,低聲問,有什麼不同?

    燕小山說,那時候,你處在強勢的一方,一聲令下,底下人轟然應諾,為你奔走。你只要把握大局既可。現在你沒有根基,萬事開頭難,受到刁難,在所難免。

    楚蔚說,是我太急于求成了。

    燕小山說,甭管咱怎麼樣,沒受這個氣的理。放心,馬上就收拾他。

    楚蔚說,這事很奇怪,杜民這麼做,也要承受一定損失的。咱們的保健品銷售行情,其實是看漲的,杜民為什麼放著錢不賺,而要設計咱們呢?

    燕小山說,甄歆已經開始調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楚蔚輕輕的從燕小山懷中掙脫出來,神情羞澀。燕小山虛虛的,做了個抱的姿勢,在楚蔚的脖頸間嗅嗅,楚蔚白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埋頭制定計劃,任由燕小山在旁邊搗亂。

    杜民知道楚蔚那邊又來人了,為了防止對方不講理,動粗,杜民特意給自己安排了幾個人充作保鏢。

    甄歆第二天也飛來了,她動用了專政的力量,很快就查到,在楚蔚參加博覽會期間,白妞和蕭筱先後與杜民接觸,白妞以技術入股杜民的醫療器械工廠,以後專門生產醫用導管之類。

    在這之前,杜民的廠子只能生產技術附加含量低的產品,一直徘徊在低端市場,沒有競爭力。白妞的入股,使得杜民躋身于醫療器械的高端市場。

    杜民正在擴建工廠。杜民戴著安全帽,躊躇滿志的視察工廠,和這個即將下金蛋的工廠比起來,楚蔚的保健品的利潤,實在算不上什麼。況且,訂購保健品的錢,也不用他出。尤其關鍵的是,凱蒂提供的技術,是國外一直對Z國封鎖著的,雖然凱蒂胡提供的,也不會是最先進的技術,但這也是非常難得的,為此,犧牲楚蔚,是太值得了。

    杜民決定去一趟京市,感情嗎,需要經常聯絡的,另外,要催促一下,讓機器和工程師,盡快到位。

    杜民到了京市,首先知道消息的,是京市那些大制藥廠。杜民畢竟握著幾個省的市場,因此,幾個藥廠爭著搶著要宴請杜民,幾個貌美的主任、助理之類,嬌滴滴的,杜哥杜哥的叫著,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啊的。

    要是以前,杜民是一定會去腐敗腐敗,他好這口兒。吃好喝好,再找兩個水靈靈的妞,日子滋潤著呢。這次不行,杜民有大事要辦。

    杜民拒絕了藥廠的安排,自己找了個賓館,住下。等著女王傳召接見。

    白妞和蕭筱,很快安排了時間,和杜民見面。白妞答應,她會派人去看看杜民的工廠,只要標准廠房建設完畢,這面的機器就上船。蕭筱也答應,這是國家扶持的產業,她馬上就會拿下有關批件。具體詳細的情況,三人約定去公司談。

    杜民很有風度的,臨見面前,還特意嚼了楚蔚廠的保健品。酒桌上,杜民也是淺嘗輒止。一時間,賓主盡歡。杜民的樣子,如果被藥廠的人看到,一定會把眼球瞪出來。要知道,杜民是很放浪形骸的,要是有女人在座,杜民最喜歡講葷笑話了。

    杜民很紳士的和白妞蕭筱道別,回到了酒店。白妞當然不會巴結杜民,給他招雞。杜民呢,雖然想巴結白妞,可也不方便給她招鴨。習慣夜夜笙歌的杜民,只好看電視。

    遙控器捏在手里,杜民幾分鍾就換一遍台。杜民就這麼百無聊賴的換著。

    突然,一個畫面跳出來,又迅速被杜民換走了。杜民趕緊回撥,是新聞。新聞主持人面無表情:下列藥品,經抽檢不合格,主要是有效物含量不達標。

    杜民對藥品,是非常關注的,當即認真的看,心里嘀咕,不知道誰那麼倒黴,得趕緊退貨了。好在,一般的貨,杜民都壓著款,不用擔心退款問題。只有楚蔚的廠子,獲得的是全款,看白妞和蕭筱的意思,不用催楚蔚還款,等過上一段時間,正好和她打官司。

    當主持人念到廠名時,杜民心里一跳,赫然看見了自己的廠名,不等看清,已經跳到下一條了。杜民的汗,刷的出來了。緊接著的一條,又是杜民的廠子。一連三條,杜民無論如何也不會看錯了。

    這是杜民廠子生產的三種針劑,也是杜民廠子的主要產品,杜民不明白,怎麼什麼風聲也沒有聽到,就出來這麼大個婁子。這是什麼台啊,這可是全國台,還是新聞。杜民的心,揪緊了。

    杜民鎮靜了一下,倒了杯酒灌下,喊來了助理。問他剛才看電視了嗎。助理說沒有,上網了。杜民說,查查,我剛才在新聞上,看到什麼不合格藥品了。助理答應一聲,去查了。

    杜民怕帶女人耽誤事兒,辦大事的時候,從來不帶花枝招展的女秘書的。能跟杜民出來的,都多少有點本事。

    助理很快就進來了,拿著電腦,神情很是慌張。杜民的緊張心情,已經好些了。他對助理說,別急,查到什麼了?

    助理指著電腦,結結巴巴的說了。杜民戴上花鏡,仔細的看了,確認了。開始思謀對策。

    破財了,杜民嘀咕,已經上新聞了,估計過場是一定要走的。杜民給老婆打電話,安排她去幾個局長那里,囑咐她,不要打折扣,一定要送到。老婆跟他是糟糠之妻,知道錢財來之不易,辦事能力還行,就是吝嗇了點。如果不是杜民千叮嚀萬囑咐的話,她說不定給打零點幾折呢。又給兒子打電話,讓他和幾個公子哥加強聯系,尤其是,老局長家那丫頭。

    杜民又給幾個廠長打電話,當然是連夜轉移產品,不然被封存了,就太可惜了。然後,要配合檢查,盡快恢複生產。

    杜民幾個電話打完,林林總總的吩咐下去後。安心多了。方方面面都是喂熟了的,面子還在。

    只要能和凱蒂小姐合作成功,這點錢,很快就賺回來了。明天,再和凱蒂見一面,杜民就回去。

    第二天,約見凱蒂,凱蒂的秘書,卻把見面時間,定在了下一天。杜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又不敢和凱蒂實話實說,怕影響了凱蒂的信心,只能咬牙硬挺。

    幾個藥廠,聽到了消息,紛紛打來電話慰問,還邀請他出去喝一杯,解解悶。杜民哪有心情,都推了。

    家里的廠長來電話,廠長被封了,包括車間原料庫成品庫等,都貼了封條。這在杜民的意料之中,只是告訴廠長,安排好值班,給工人放假。廠長又說,電視台還錄像了。杜民一聽,很是惱火,昨天都告訴老婆了,部長家是重中之重。老婆雖然拈酸吃醋的,但很顧全大局啊,這次怎麼搞得。

    杜民氣惱的給老婆打電話,老婆說,這些人,都避而不見,她正想法子,堵他們呢。

    杜民把自己關在酒店里,找到家里的地方台,果然,在新聞上,看到了自己的廠子。都熟頭熟臉的,怎麼這麼不留情面。杜民有不好的預感。

    到了下午,杜民的預感被證實了,他的連鎖藥店,在出售針劑大輸液時,有時候就直接給顧客把針紮上了。藥店哪有行醫執照呢,這麼做,是違法的。偶爾被查到,托托人情,也就罷了。也是為了方便顧客不是。

    現在,杜民不斷的接到電話,他的藥店,因為非法行醫,被查處了。藥店被封,人被帶走。看到不同地方的藥店,同一天被查,杜民知道不對勁了。

    杜民那三種被曝光的針劑,經銷商要求退貨,這也是正當的。令杜民氣憤的是,經銷商還沒有來得及下架退貨,當地的藥監局,已經登門,開具罰沒通知,把藥品,統統搬走銷毀了。

    經銷商拿著罰沒通知找上門來,並且把杜民廠子的其它產品,也一並退貨了。

    原本不斷騷擾杜民,堅持要請杜民吃飯的京市藥廠,一下子沒了動靜。

    杜民再也坐不住了,讓助理退了原先的訂票,改訂最近的航班。杜民要回去主持大局。正要跟凱蒂打個招呼,取消明天的見面。凱蒂的秘書先來電話了,對杜民目前的境況,表示關切,希望不要影響合作工廠的建設,並把見面延期。

    杜民非常感激,表示不會影響合作。

    杜民想知道,他得罪了誰。他開始給京市幾個藥廠頭頭打電話,杜民好話說了一籮筐,頭頭們就是拒絕見面。

    杜民拿出當年推銷的水磨功夫,等在一個頭頭的門前,頭頭的車一出來,他就飛身攔住,頭頭被迫刹車,杜民鑽到車上。頭頭冷著臉,看著杜民。

    杜民嬉皮笑臉的說,他還有幾個大藥店,只是查到小毛病,下了整改通知。以後,一定全力銷售貴廠的產品。

    頭頭搖頭,說,那幾個藥店,也夠嗆。

    杜民說,究竟是誰,這麼心狠手辣的。

    頭頭說,那保健品,你不賣就是,玩人家干什麼啊?

    杜民聽了,很沮喪,轉而想到了蕭筱的背景,又恢複了一點信心。說,人外有人,不信他們就一手遮天了。

    頭頭說,也是。杜民一喜。頭頭又說,除了國內,其他地方,他們還真管不到。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4:47

正文 28 江湖


      楚蔚看見燕小山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就那麼看著她時,心里有了一絲不忍。剛才燕小山圍著她轉悠,毛手毛腳的,被她一頓拳頭,捶到了沙發上。燕小山老實了,楚蔚又不忍心了。

    楚蔚有點後悔,可她總不能說,燕小山,我沒有生氣,你繼續好了。

    楚蔚還是起來,給燕小山點上煙,送到他嘴邊時,燕小山乘機咬了她手指。楚蔚想瞪他,又怕嚇著他的色心,只好裝作不知道。燕小山的雙眼,登時放出灼灼之光。楚蔚伸手,捂住了燕小山的賊眼,燕小山叼著煙,嘴角帶著笑。

    楚蔚說,其實你來了,也做不了什麼,可我心里,突然就平靜了,就感到不管什麼事兒,都可以解決。

    燕小山說,為什麼要捂住我眼睛說情話。

    楚蔚擰住燕小山的軟肉,說,鬼才和你說情話。燕小山配合的咧嘴。楚蔚不擰了,把手放松,放平。忽然,楚蔚意識到,把手放在男子的胸口,就隔著層襯衫,感受著男子的氣息,有著說不出的曖昧。急忙縮手。

    燕小山適當的給解說:“其實,你心要不動,不管手放在哪兒,你都不會不自在。”楚蔚大窘,把捂眼的手也拿下,卻看見燕小山可惡的笑。

    燕小山抬手,楚蔚嚇了一跳,匆忙逃開,坐到電腦前,看燕小山依然抬著手,手做爪狀。楚蔚趕緊起來,說,我去衛生間。逃進衛生間,插上門,楚蔚軟綿綿的坐下。

    楚蔚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角含春,臉色飛紅,又聯想到,酒店的抽屜里,好像有套套。這麼一想,楚蔚的臉更紅了,忍不住瞪了自己一眼。

    楚蔚出來,燕小山笑眯眯的看著。楚蔚洗臉了,沒有化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燕小山露出贊賞的笑。楚蔚用冷水洗臉,好不容易感覺不那麼熱了,看到燕小山古古怪怪的笑,以為燕小山知道了什麼,臉又紅了。

    燕小山看楚蔚臉上的紅暈,向脖頸擴散,不由得嘖嘖稱奇。楚蔚說道:“不許看啊。”聲音微微沙啞,帶著撒嬌的情緒。話一出口,楚蔚暗恨自己,這是怎麼了。果然,燕小山張大了嘴,一幅色魂授受模樣。

    楚蔚輕咳一聲,准備說說產品積壓的事情。燕小山卻吐了煙頭,撲過來了。楚蔚伸手阻攔,小手被燕小山抓住,直接按在了楚蔚胸前。

    楚蔚輕哼了一聲,低低的說:“再等等行嗎?”燕小山聽了,放松擁抱的力度。楚蔚轉身,看著燕小山,主動吻上燕小山。良久,二人分開。燕小山吧嗒下嘴,說:“真甜,要等等的也是你,撩撥我的也是你。”

    楚蔚抿嘴笑,說:“妻妾成群的人了,還這麼抵不住撩撥嗎?”

    燕小山眉毛眼角都跳著,問楚蔚:“妻在哪里,妾在哪里。”楚蔚手抵在燕小山的胸口,微微拉開距離,說:“日日春宵,甚至還要化身為二,還要裝糊塗嗎?”

    燕小山問楚蔚:“你能想起來,輪回前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嗎?”

    楚蔚說:“記憶中,多了許多片斷,也有和你在一起的。你指的是哪些呢?”

    燕小山不懷好意的笑道:“化身的法子,還是你提出來的呢。或者兩個我一個你,或者兩個你一個我……。”楚蔚又羞又惱,急急忙忙捂住燕小山的嘴,說:“胡說,我、我怎麼沒有記憶呢。”燕小山躲開楚蔚的小手,還要說話,楚蔚趕緊捂上,說:“不許說了。”楚蔚咬牙切齒的對燕小山說:“等我一切都想起來了,我會一一對照的,要是你瞎說,有你好看。”

    燕小山拱拱楚蔚的手,示意有話要說,楚蔚遲疑的放開,燕小山問:“要是我說的是真的呢?”楚蔚氣急敗壞,說:“那也要你好看。”

    燕小山抱起楚蔚,轉了幾個圈,哈哈大笑。楚蔚抱著燕小山的脖子,奇怪的看著他。燕小山說:“後果是一樣的,瞎說也無所謂了。”楚蔚說:“就知道你顛倒黑白。”

    楚蔚啄了燕小山一下,說:“放下我吧,一會兒有個會。”

    楚蔚整理好資料,說,甄歆這些天,拜會了一些主要領導,加上葉家打了招呼。杜民的公司,基本處于關停狀態。甄歆說了,宜將剩勇追窮寇,她回京市了,繼續通過上面施壓。

    燕小山問,收拾了他,對你也有利吧。

    楚蔚點頭,說,是的。杜民倒黴,其他人乘機擴大地盤。有些人向咱們示好,要求代理產品。杜民刻意積壓下的產品,有大約三分之一,能銷售出去。更有利的是,這些人,已經把款項,打進來了。杜民代理咱們的產品,在他代理的區域停止銷售,卻積極向旁邊的,不屬于他的區域銷貨,這些地方,市場開發的比較好。已經通知當地的代理商接手了,他們的需求擴大,能消化掉三分之一的產品。

    楚蔚苦笑一下,接著說,剩下的那些,無論如何也銷售不掉了,已經運回廠子,准備改包裝,改成小包裝,當做贈品,在保質期之前,送出去。

    楚蔚傷感的說,這一次的損失,非常大。

    燕小山說,沒關系,有我呢。

    楚蔚任由燕小山帶電的大手,給自己按摩。燕小山有韻律的,按摩楚蔚的頭部,雙耳,雙肩。慢慢延伸到鎖骨,鎖骨以下。楚蔚拿出燕小山的手,狠狠的咬了一下。

    燕小山無辜的說,我在討好你啊。

    楚蔚抓住燕小山的手,把臉倚在掌心,說,甄歆查過了,白妞許給杜民的技術,根本就是畫餅。當初釋放查理時,做為交換,這項技術,已經被國家指定的大廠給買斷了。所以,甄歆決定,放過杜民在建的工廠,讓他最後和白妞狗咬狗。

    燕小山說,杜民有實力跟白妞磕嗎?

    楚蔚說,至少,誰再給白妞賣命,會掂量掂量。

    杜民一回來,就聽說幾個大藥店,因為處方藥銷售事兒,被查封了。杜民大怒,大家都這麼干,憑什麼抓我倒黴。當得知正在建設的工廠,被查出沒有審批手續,也停建後。杜民發狂了,這不是仗勢欺人嗎,還有沒有王法了。杜民一口氣,摔了許多東西。

    助理提示杜民,停建的那個廠子,並沒有說死。上面的意思,讓你補辦手續。杜民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趕緊問了經過,確實有活口。杜民決定,全力公關這個廠子,其他的,暫時放一放。

    牆倒眾人推啊,杜民現在感到,存款告急。杜民一咬牙,把手里的其它廠子,仨瓜倆棗的給處理了。上上下下打點一番後,廠子終于恢複建造。

    杜民還想恢複藥店的經營,算算各樣手續重新批下來,手頭的錢,又不夠了。杜民把連鎖藥店,挑挑揀揀,半是人情,半是賣,忍痛處理了一批。

    楚蔚把貨款,打給了杜民,這筆錢,本來就是從蕭筱公司轉來的,杜民已經得罪了楚蔚,哪敢再得罪蕭筱,趕緊把錢給蕭筱轉過去了。就連約定的損失錢,杜民都沒有扣,自己掏了。對杜民的作法,蕭筱輕描淡寫的,說了聲謝謝。

    藥店還封著,廠子也沒了,杜民每天就蹲在醫療器械廠,督促施工。廠子建設的很快。當主體完工的時候,杜民感覺到陽光燦爛了。他給白妞打電話,通報這個好消息。白妞卻婉轉的告訴他,出了點問題。

    這怎麼可能呢,杜民懵了。他急吼吼的飛到京市,白妞很快的見了他,一幅愛莫能助的樣子。按照白妞的說法,這是不可抗力,歐盟相關的政策,當然,是針對Z國的,有一些技術,是限制賣給Z國的。

    杜民顧不得風度了,問白妞,原先不說好的嗎,這項技術,不是允許出售嗎?面對杜民張開滿是蟲牙的大嘴,白妞含蓄的把手擋在鼻子前。她很惱火,按照她的預計,甄歆肯定會報複杜民,杜民的廠子,肯定完蛋了,她中止投資,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誰想,甄歆偏偏放過了這個器械廠。

    甄歆一定是有意這麼做的,故意給白妞找麻煩。不過,白妞不怕,有哥哥在呢。只要她不明刀明槍的對付甄歆,甄成只能和稀泥。

    白妞好言好語的對杜民解釋,怎麼說,也是她們把杜民拽上賊船的。白妞說,原本准備出售給杜民的技術,早已經被Z國某國營大廠買斷了。等她知道,馬上聯系其他的技術,比這個先進的技術。可惜,這項技術,不允許出售。

    杜民明白,被玩了。他的事業,就這麼完蛋了。他憤怒的扇向白妞一個耳光。白妞輕輕閃過,一把叼住他的手腕,順勢一扭,杜民殺豬般大叫。

    白妞笑著說,騙人者,人恒騙之。我國語說的不好,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這個意思。

    杜民傾家蕩產,豁出去了,猙獰著說道,明白,你也等著吧,被人騙財騙色,殺了再奸,奸了再殺。

    白妞輕哼,一甩手,把杜民摔在牆上,杜民被摔個七葷八素。杜民搖搖晃晃的爬起來,說也說不過,打又打不過,一時間,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白妞不耐煩皺眉,忽然,杜民止住哭聲,對著白妞大笑。白妞心想,莫非精神出了問題?

    杜民抹去鼻血,臉上又是血,又是淚,加上獰笑,說不出的詭異,他說,我知道了,你們和那個楚蔚作對,但是,你們打不過人家。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倒黴。我去替那個楚蔚賣藥,也算是對付你了。

    杜民蹣跚離開,白妞鄂然。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5:07

正文 29 持久戰


      燕小山和楚蔚談到了風氏。這樣沒完沒了的被人找麻煩,很讓人厭煩。很自然,就提到了隱藏在幕後的風氏。

    楚蔚很想知道,能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了這件事。

    燕小山搖頭,空間烙印,是風氏志在必得的。而且,以風氏的神通,制造個傀儡很容易。看現在華氏國際和蕭家及張友莫名其妙的攪在一起,風氏的傀儡,應該就是華氏。風氏選擇的傀儡,肯定是福澤深厚之人,他的命數,不會被你我輕易改變。

    燕小山苦笑,目前,是打不過風氏的,只能躲在這里,受他的不斷騷擾。直到有一天,能打敗風氏為止。

    楚蔚皺眉,風氏那麼厲害,為什麼不干脆過來搶。非要這麼扯皮。

    燕小山說,誰的地盤誰做主,風氏也不能跑過來,他玩的是消耗戰,直到我們挺不住,神通耗光,空間烙印,自然到他的手里。

    楚蔚問,能去風氏那里開戰嗎?

    燕小山回答,能,但憑兩人現在的神通,去了,就是送死。

    楚蔚問,風氏,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楚蔚和燕小山捧著杯,慢悠悠的閑聊。隨著楚蔚的靈識一點一點的釋放,好奇心也越來越盛,很想知道當年的事兒。

    風氏出身于寒門,是寒門中的佼佼者。但是,他還是配不上楚蔚。風氏學識淵博,但眼界不夠寬。當時有十多個小國,許多皇帝皇子,也虎視眈眈的盯著楚蔚呢。風氏與楚蔚結親,使得風氏的家族,迅速興起。後來楚蔚退婚,原本眼紅的人,借機落井下石,風氏很快衰落了。可謂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楚蔚說,既然不喜歡,就不應該同意婚事啊。

    燕小山說,當初你沒有表態,你那時的家族勢力,未免太大,你的心氣,也是非常高的。楚蔚看看燕小山,意思是,你很優秀嗎,怎麼被選上的?

    追求完美,這也是世家子弟的通病。黃金雕像,塑造的自然是美侖美奐。大燕皇帝的天魂,又寄居在雕像里,雕像本身,也有一定的意識。使得雕像,具有一種難言的氣度。楚蔚把雕像搬到臥室後,每天都撫摸著雕像,和雕像說話,把雕像當作了理想中的丈夫。

    在楚蔚愛情的滋潤,以及強烈的暗示下,雕像按照楚蔚的要求,進化了。有了完全符合楚蔚要求的丈夫,自然就和風氏退婚了。風氏則帶著怨念輪回,因怨念而飛升。

    楚蔚好奇的、以探究的眼光,看著燕小山,說,我喜歡的,是這樣的性格嗎?

    當然不是,你喜歡的,應該是完美的,近乎沒有人味的性格。燕小山笑嘻嘻的說。楚蔚沒好氣的看了燕小山一眼,那你的性格,怎麼變了呢?我還能喜歡了嗎。

    燕小山得意的笑,說,已經喜歡上了。再說,我不正追求你嗎,大不了,一切從頭再來。

    楚蔚認真想想,說,想不出以前什麼樣,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啊。就是色了點。

    燕小山說,現在的我,比以前矛盾多了。魂魄的形成,也非常複雜。有從前的殘片,有融合大燕皇帝的,還有因為各種刺激,自己生成的。另外,色就對了,這才是男人,以前,不過是你的玩偶。

    楚蔚臉紅,啐燕小山,說,你胡說。什麼玩偶,難聽死了。

    燕小山愧疚的望著楚蔚,淡淡的說,我早就應該出來陪你,不應該讓你孤零零的,輪回了七世。

    楚蔚想來也很傷心,嘟著嘴問,那你怎麼不陪我。

    燕小山無奈的攤手,說,那時候,我不也是追求完美嗎。我一心想要恢複全部神通,然後再出來,喚醒你的靈識,和你一起,奪回空間。

    楚蔚又問,那你怎麼又出來了呢。

    燕小山說,我們其實能互相感知到。我一直在關注著你,後來你要和張友上床,我當然要來阻止了。

    燕小山說的太直白,楚蔚氣惱的瞪著燕小山。楚蔚認為,她和張友,從來都客客氣氣的。

    燕小山說:“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上午,我隱身,躲在你們寢室了。”

    楚蔚略一回想,就想起來,那天,張友上寢室來探望自己,在溫馨的環境里,兩人似乎要接吻,倒黴的是,張友接二連三的被砸到。

    想到燕小山就在旁邊看著,楚蔚臉色越發的紅,同時,楚蔚也惡狠狠的,一幅惡人先告狀的樣子,問燕小山:“是你搗的鬼。”燕小山笑眯眯的點頭。

    楚蔚看著杯中的紅酒,好一會兒,才對燕小山說,你還是追求完美的。燕小山露出探問的眼神。楚蔚說,要不然,也不會因為我要和別人接吻,就巴巴的跑來。

    燕小山覺得,楚蔚說的有理。楚蔚又說,前面幾次輪回,因為我獨善其身,你就不露面。燕小山皺眉,這可冤枉他了,他的神識,一直都陪著楚蔚的。燕小山面色嚴肅,剛要跟楚蔚解釋。楚蔚說,不必解釋啦。人家很多事情,還想不起來,你就左擁右抱的了。還不讓人家,發幾句牢騷,說兩句怪話嗎。虧我還頂個完美的名兒。

    燕小山走到楚蔚面前,單膝屈蹲,問:“你吃醋啦。”楚蔚靜靜的點點頭。燕小山站起來,看著楚蔚美麗的臉,說:“就算你吃醋,以後誰要敢吻你,我也不答應。”

    楚蔚揚頭看著燕小山,燕小山也看著楚蔚,對視良久。楚蔚把酒杯放下,環住燕小山的脖頸,說:“霸道的男人。你來吻我。”燕小山奉旨吻上,楚蔚狠狠的咬下。

    燕小山摸摸被咬破的嘴唇,說:“越來越暴力了。帶個幌子,怎麼出門啊。”楚蔚抱著燕小山的脖子,仔細欣賞自己的傑作。輕輕親了幾下,說:“知道你讓著我,好啦,恢複原狀吧。”燕小山狐疑的看著楚蔚,楚蔚說:“是真的,我不生氣了,反正,你能化身。”燕小山把嘴唇複原。

    楚蔚打開文件,說:“親熱的時間過去了,現在,要工作了。”燕小山說:“居然有這樣的時間劃分。”楚蔚嫵媚的一笑。燕小山心一跳。楚蔚探出香舌,有意無意的,舌尖在牙齒輕輕劃了一圈。燕小山看的血往上湧。楚蔚手指豎在嘴前,做了個噓的手勢,又指指文件,開始認真的看起來。把燕小山恨得,牙直癢癢。

    蔣正為彙報,那個杜民,始終在附近晃悠。蔣正為通過各種手段,檢查過杜民的手包,里面沒有TNT,沒有雷管引線,沒有汽油瓶,沒有硫酸,也沒有裝炭疽杆菌的信封。刮胡刀是電動的。蔣正為非常失望。

    杜民也非常失望,他那些接近老板頭目的伎倆,在楚蔚這里,都用不上。蔣正為跟老鷹似的,始終盤旋在他的上空。蔣正為熱切的眼神,讓杜民夾緊了屁股。

    杜民是個非常執著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白手起家,創下諾大的一份家業。在京大,在燕宅外,杜民碰釘子後。杜民趁楚蔚不在公司,公司防守空虛之際,去了楚蔚的公司。

    公司正在招聘。贈品大量贈送後,良好的效果,使得保健品的銷量劇增。公司各個方面,都缺乏人手。杜民去應聘去了。

    甄成送給甄歆的樓盤,成了公司新的總部。慈善農場成為燭芯基金會,無償使用部分辦公室。保健品公司和探險公司,各有獨立的辦公區。

    杜民看到楚蔚公司的情景,心中悲哀,當初只顧下套子算計人家了,認為不管真假,自己也不會受損失,都沒有過來考察。如果能來看看,說不定,自己會改了主意。

    杜民憑借實力,競聘非常順利,很快到了最後一關。杜民進去一看,穆鐵塔在上面坐著。穆鐵塔看見杜民,也是一愣。杜民早有准備,拋開了應聘的外衣,跟穆鐵塔說,他願意將功贖罪,全力推銷公司的保健品。並拿出一封信,說,請轉給楚總,因為找不到她,才出此下策的。穆鐵塔答應轉交。杜民禮貌的告辭了。

    對于杜民的善意,大家一致認為,這是他在借尸還魂。但杜民的姿態放的很低,考慮到杜民手上還有連鎖藥店,也不可能把他一棒子打死,就答應了他代理的請求。這一回,強弱易位,杜民簽訂了極其苛刻的合同,代理區域,大大縮水。杜民仍然感恩戴德的走了。他的藥店,也解除了封條。

    杜民提出,要對先前退貨造成的損失,進行賠償,楚蔚拒絕了。一來是已經教訓過杜民了。二來,禍福相依,大手筆的贈品發出後,帶來了強勁的銷售勢頭。

    雖然前途一片光明,但公司暫時,也是有困難的。主要是,資金緊張。本來采購原材料,簽訂了分期付款的合同,一些大的藥材批發商,是願意和楚蔚這樣的公司,簽訂長期合同的。可他們又變卦了,要求現款現貨。楚蔚只好小批量,多批次的發貨。可批發商又不干了,嫌量小,不按原先議定的價格發貨,要求提價。

    采購員不得不奔波于全國各藥材集散地,想方設法,購買足夠的原材料,以保證生產。

    甄歆在對付杜民這件事上,立了大功,嗅覺正是非常敏銳的時期。明顯嗅到了不正常的因素。要說這麼多藥材商,采取這麼一致的步驟,也太詭異了。很可能,有人在里面,興風作浪。

    甄歆是不喜歡經商的,對楚蔚的各種決策,不聞不問。但她熱衷于抽絲剝繭,沿著蛛絲馬跡,追究事情的真相。說白了,就是當特務。搞情報。

    甄歆興奮的殺向了原材料集散地。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5:28

正文 30 海底危機


      尋寶號在大海上航行,船尾拖曳著一條水線。

    燕小山的探險公司,引起了業內人士的關注。沒辦法,太與眾不同了。

    一般來講,探險公司的前期工作非常重要。要根據蛛絲馬跡,尋找有油水的沉船,油水越足,前期工作時間越長,准備個幾年、十幾年的,都是很正常的事兒。沒有像燕小山這樣的,一拍腦門,船就出海了,頗有Z國的傳統。

    劉羽也來了,最近京市有個國際刑警會議召開,會後還有個培訓,好像是反劫持反拐賣什麼的,劉羽語焉不詳,大概就那麼個意思。劉羽要參加培訓,手頭的工作,提前交待了。會議沒有結束,培訓還沒有開始,有個時間差,劉羽大喜過望,急急忙忙跟著出海了。

    甄歆自然不肯錯過這好事,但她責任心也非常強,原材料被哄抬價格的事兒,還沒有眉目。正好韓七回來了,索性把活兒交待給韓七了。韓七在內衛基地受訓,基地看見韓七等人,有推脫的意思,素質太差了。韓七憋了一口氣,按照教官的要求,咬牙訓練,終于堅持下來,沒有丟臉。

    基地是因材施教的,因為韓七的混混特質,結合他這方面的長處訓練,沒有把他訓練成糾糾武夫。甄歆派下活計,弄個混混去打探事情,也算對路。

    甄歆又勸楚蔚也去,楚蔚也是好玩的年紀,加上學校黃金周放假了,公司也沒有要緊的事兒,楚蔚不由得動心。于是,穆鐵塔在京市坐鎮,其他的,鶯鶯燕燕一大幫,乘船出發了。

    天藍藍,海藍藍,眾女忙于垂釣,捕撈,學著使用漁網。劉羽和楚蔚,還要進行潛水練習。王懷特聽不到一點有關沉船的資料,也看不到這樣的資料,只能在肚子里,不停的抱怨。王懷特也帶了助手來,小伙子每天都給眾女打下手,忙著燒烤各樣海鮮。也讓王懷特腹誹不已。

    這天,吃飽喝足之後,甄歆說,前兩次打撈,都是燕小山下去,找到沉船,兩人在里面一搜,就完事了,太無聊了。大伙都看著甄歆,看她有什麼主意。甄歆得意的說,這次,尋寶號到達位置後,不用燕小山找,而是大家一起搜尋,那才有點樂趣。

    王懷特一聽,這不是把打撈當兒戲嗎,輕咳一聲,准備出言反對。不想,沒有人理會他的咳嗽,反而紛紛點頭,附和起甄歆來。王懷特忍不住又咳了幾聲,轉頭去看大海。

    到了地方,就按照甄歆說的,燕小山留在船上,其他人下去尋寶。

    海底黑漆漆的,雖然知道船就在這里,可要找起來,就難了。甄歆和楚蔚一組,陳果兒和劉羽一組,王懷特和助手,也下水了。利用潛水手電的一點光亮,漫無目標的搜索著。

    遠遠的有漁船路過,看見潛水的標志,繞彎走了。燕小山端著杯,享受炙熱的陽光。看著躺在甲板上休息的甄歆和楚蔚兩人。還在那里兀自爭論不休,研究一會兒的搜索方向。很顯然,這幾組人起了比賽的心思,要看看誰能先發現沉船。

    燕小山的目光,在兩人的背臀逡巡,研究二人曼妙的曲線。甄歆回頭,給了燕小山一個甜甜的笑,有意扭動了一下姣好的身材。楚蔚卻瞪了燕小山一眼,可也沒有拿浴巾遮蓋。這變相的鼓勵,讓燕小山蠢蠢欲動。

    陳果兒和劉羽也冒出水面,爬上來,甄歆和楚蔚幫她們脫去潛水服。四個人一起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王懷特和助手只下去一次,無功而返後,王懷特就不下去了,他們是專家,不是力工。這活兒不是他們能做的。這時候正在房間休息。

    討論停止了,不知道達成了什麼意見,楚蔚等人紛紛穿上潛水服,躍入水中,潛了下去。

    不是說,藝高人膽大嗎,這甄歆,因為護著楚蔚,搜索的時候,就保守些。那劉羽和陳果兒,可就不管那些了,一路翻翻滾滾,四處踅摸。

    劉羽正在調整浮力,身體不穩,撞到了礁石,呼,水流湧動,一條蟒蛇樣的東西,纏住了劉羽。劉羽就覺得,肺中的空氣,似乎都被擠壓出來了,想要擴張肋骨,吸一口氣,是那麼的艱難。劉羽一只手臂和身體纏在了一起,另一只手,拿著手電。

    劉羽先是用手電砸了兩下,回過味來,扔掉手電,抽出潛水刀,狠狠的砍在蛇身上。蛇纏的越發緊。劉羽一刀刀砍、鋸。

    陳果兒時不時回頭看劉羽,發現劉羽被纏住,急忙抽刀過來,沒到跟前,呼,一條章魚的觸手甩過來,陳果兒也被纏住了。原來是一個很大的大章魚。

    兩人都對燕小山有著莫名其妙的信任,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危,狠命與章魚搏斗。搏斗帶起的暗流,讓甄歆和楚蔚感覺到不妙,好像出事了,兩人迅速趕到。

    甄歆一看,苦也,這麼大個章魚。趕緊對楚蔚做手勢,讓她上去找燕小山,自己抽出潛水刀,琢磨怎麼上前去。

    借著甄歆手電的光亮,陳果兒也看清了章魚的模樣。一揚手,把潛水刀當飛刀打出,直奔章魚的怪腦袋。章魚吃痛,八臂亂舞。把上浮的楚蔚和旁邊的甄歆,也一股腦纏住了。

    燕小山第一時間,覺察到了水底的變故,當即放下酒杯,跳入水中。看到這一幕的丁成,十分不解,望著水花發愣。突然,從船底傳來的震動,讓丁成明白,出事了。只是燕小山居然連面罩腳蹼都不帶,就那麼下去,能行嗎?

    甄歆最擔心的,是楚蔚,她們三人,身體都強化過,應該能堅持住,可楚蔚不行啊。甄歆急啊,只是這章魚觸手,粗韌非常,甄歆一時半會的,砍不斷。

    楚蔚被纏住,只覺得觸手越來越緊,加上空氣瓶、鉛塊突出物變形擠壓,楚蔚好像聽到了自己的骨骼咯吱的聲音。但楚蔚靈識已經蘇醒,怎麼可能讓楚蔚殞命。靈識瞬間啟動,把楚蔚包裹在里面,整個身體,大放光明。落在那三人眼中,就看到周圍一亮,楚蔚處在金色的繭中。雖然一閃而逝,但也震憾了眾女:能讓燕小山追著不放的,果然不是人啊。

    燕小山趕來,這章魚還想故技重施,觸手飛舞著卷向燕小山。燕小山旋一分為八,每個化身後背抵住一條觸手,雙臂平伸,抓緊觸手,八個化身,同時向外扯,章魚被活活撕成八份。

    觸手無意識的搐動,眾女很快脫身,劉羽對陳果兒打手勢,原來,她的空氣瓶,居然被章魚弄壞了,劉羽一直屏住呼吸呢。陳果兒和她輪流使用。

    然後一起游向燕小山,卻看燕小山,慢慢的向下沉去。

    四人大吃一驚,趕過來,托起燕小山,就見燕小山依然平伸雙臂,雙目微合,一動不動了。這種情況,在場的都不陌生。只是,這也太、太……。這位爺,就不能選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嗎?

    眾女無奈,托著沉甸甸的燕小山,浮向水面。猛然出水,這燕小山,又重了幾分。好在這眾女,也不是凡人,硬是托住了,順著舷梯向上爬。就看著這船體,一點點傾斜。丁成沖出來,趴在船舷上大喊,先下去,這樣不行。

    劉羽首先明白過來,這船的傾斜,一但重心越過了中線,就不可逆轉了。趕緊停了下來,就看船的傾斜幅度越來越大。劉羽說,快,跳下去。

    四人托著燕小山,噗通,跳入水中。

    丁成指揮船員,挪動船上的物品,改變重心。然後才讓她們上來。船員都好奇的看著燕小山。丁成記錄下吃水線的位置。

    把如同老僧入定的燕小山送回臥室,楚蔚說,不知又生成了什麼魂魄。

    甄歆說,你們照看他,我下去一次。大伙奇怪的看著她。甄歆惡狠狠的說,我去弄條觸手上來,大吃一頓。

    劉羽贊同,說,我和你一起去。陳果兒說,看看,能不能找回我的刀。在章魚腦袋上呢。

    把潛水服整理好,丟失的東西,都一一配齊,分別躍入水中。

    燕小山的真身,在融合新生的力魄。力魄屬于命魂,故而力魄生,直接就附在命魂上了。

    燕小山現在有天魂、命魂,天沖魄、精魄、中樞魄、力魄。精魄屬于地魂,不過燕小山沒有地魂,精魄只能游蕩著。魂魄能量不一,統屬各異,魂又不全,每次變動,燕小山都要重新融合。

    楚蔚靜靜的望著燕小山,今日靈識沖關,往事的點點滴滴都在心頭。

    陳果兒見他二人,一臥一坐,身周都有微微的金光流動,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王懷特看了燕小山的樣子,認為是得了潛水病了。這種病,最好能進入高壓氧艙治療。那個船長應該知道啊,為什麼不提醒陳果兒呢?王懷特過來找陳果兒,跟陳果兒說這事兒。得了潛水病,越快進行高壓氧治療,越好。以尋寶號的速度,是來不及了去有高壓氧的地方了。只能呼救,請邊防武警派個飛機來。

    陳果兒聽王懷特說了,笑笑,說:“燕少沒事,謝謝王教授了。”王懷特納悶的走了。丁成也過來了,在一旁聽王懷特說,陳果兒問,丁船長,你有事兒嗎?

    丁成指指王懷特,說,我和他一個意思。至少,先讓燕老板吸氧,吸純氧。

    陳果兒搖頭,說,燕少不是得潛水病了。

    丁成板著黑臉,看不出什麼表情,問,要返航嗎?還是繼續打撈?

    陳果兒說,繼續打撈。丁成點頭,離開。

    外面傳來了喧嘩聲,陳果兒不放心屋里的兩位,守在門前,沒有出去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5:54

正文 31 雌豹


      楚蔚看著融合中的燕小山,想了想,打開門,陳果兒看過來,楚蔚沖她招招手。陳果兒進來,楚蔚說:“把衣服給他換一下吧,怎麼就這樣跳下去了。”陳果兒說:“肯定是著急了,我們還好,他最擔心的,就是你了。”楚蔚笑著搖搖頭,這越描越黑的事兒,楚蔚才不接茬呢。和陳果兒一起,把燕小山剝光了,擦拭乾淨,換上了衣服。

    外面喧嘩聲越來越大,陳果兒發出個詢問的眼神,楚蔚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發生什麼了。陳果兒說:“我出去看一眼。”兩人其實都猜到了,是甄歆和劉羽造成的。楚蔚低聲說:“你去吧,我在這兒。”

    外面的混亂,自然是甄歆把章魚觸手弄上來時,看到觸手的人發出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這麼大個章魚,這幾個人,是怎麼弄死的,就憑幾把潛水刀?

    甄歆得意的炫耀了一番,然後把觸手仍在甲板上,和劉羽興奮的沖了進來,險些把陳果兒撞到。陳果兒說:“發現沉船啦,這麼興奮。”甄歆打個響指,說:“答對了。”

    甄歆和劉羽下去的時候,很快就找到了一條觸手,至于章魚腦袋,誰知道在哪兒啊。甄歆去搬觸手時,發現這里的石頭特別多,觸手一端,卡在石縫里。甄歆過去拽時,驚訝的看到,船。

    沉船傾斜著,靜靜的躺在海底,和亂石一起,形成一個很大的空間。這里就成了章魚的家。也怪這條章魚倒黴,在這里產卵。劉羽過來的時候,章魚本能是應該逃跑的。可產的卵在這里,章魚只能挺身而出了。哀悼下這位章魚媽媽。

    甄歆和劉羽激動的亂舞一陣,然後小心的靠近船,進入一個破損的船艙,揀到一個刀鞘,拿著,就急忙退出來了。燕小山還在沉睡,惹出什麼事兒,可沒有人救她們。

    船上唯一的權威,王懷特專家在研究刀鞘。良久,王懷特放下刀鞘,說:“太精美啦。”

    刀鞘為象牙制成,長不足三十厘米,雕有飛鳳纏枝牡丹,雕工渾厚樸拙。

    王懷特推斷,這可能是給女孩用的裙刀。等打撈的時候,細細搜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刀子。王懷特判斷完畢,甄歆等人,也急忙拿起放大鏡,裝模作樣的看起來。

    尋寶號所在的水域,一艘游輪正在游蕩。華宗看著尋寶號的圖片,不語。華月看沒有外人了,直接問老爺子,為什麼要對付燕小山,兩人也不可能認識啊。華月查過了,就算燕小山的祖宗十八代,和華氏祖上,都沒有一點關聯。還有,對付就對付吧,為什麼那麼神秘,痛快滅了他不行嗎?

    華宗非常睿智,要不然,華氏也不能在他的手上發揚光大。他心里也奇怪,怎麼就莫名其妙的,突然知道燕小山這個人的呢。華宗想了又想,絕對不是有人在自己面前提過,純粹是自己心血來潮,憑空產生的想法。華宗想不出來答案,只能猜測,或許是前世有仇?

    除了這個,也沒有別的解釋了。華宗也問自己,消滅燕小山的肉體不行嗎?答案是不行,因為燕小山的肉體,不是普通人能消滅的。對一般人來說,燕小山是不死之身。這個答案,華宗自己都覺得滑稽,可又深信不疑。

    華月向華宗建議,既然做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找雇傭軍,乘燕小山在尋寶號上的時候,幾發炮彈,或者幾枚魚雷,送他上了西天。

    華宗有點動心,但直覺告訴他,這麼做,燕小山是死不了的。萬一弄死了他的女人,他又沒死,華氏家大業大的,明顯成了燕小山的靶子。風氏雖然植入了種子,但華宗始終把華氏放在第一位。

    華月認為,大不了多花錢,多發射點魚雷,各種各樣的炸彈,密集點扔。事後,再派人搜索,方圓幾里之內,不留活口,就算燕小山是鐵打的金剛,這麼下來,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華宗最終否決了華月的方案,他說:“燕小山比金剛難對付。”華月還想說什麼,華宗說:“准備直升機,我回去了。還是想法削弱燕小山的神通。”

    華月只好出去,不明白老爺子怎麼神神道道的,說什麼神通,要不是幾個保健醫都再三保證,家里人決對會認為,老爺子得了神經病。

    尋寶號上喜氣洋洋,混不知不遠處,有人要用炸彈導彈魚雷招呼他們。

    眾女不放心燕小山,輪流守著他。劉羽認為是自己惹的禍,守的時候就多了些。章魚觸手被烹制成精美的菜肴,劉羽要等下一波吃。

    陽光明媚,風平浪靜的,臥室里暖暖的,船搖的讓人昏昏欲睡。劉羽索性也趴到了床上,托著腮,看著燕小山。劉羽想起幾個月前的事兒,恍如昨日。當時接了任務,一心要抓燕小山這個罪犯。為了接近他,可以說是費盡心機。

    劉羽臉上掛著淺笑,看著眼前的冤家,陷入回憶中。一失神,沒發現燕小山已經掙開了眼睛。直到燕小山的大手,覆蓋了她的挺翹的臀部,劉羽才驚覺,看見燕小山正望著她,高興的說:“你醒了。”燕小山笑著點點頭。

    劉羽剛要告訴他發現沉船的事兒,卻被燕小山揉捏了兩下,不由得臉色一紅,拿手推開他。結果,不但沒有推開燕小山,燕小山反而一翻身,把她壓倒了身下。

    劉羽急忙架住燕小山,說:“我有事情跟你說,我們發現沉船了。”

    燕小山又翻回去,好整以暇的躺下,看著天花板,說:“就這事兒,還有別的嗎?”劉羽沒有吱聲,燕小山從她身上下來,讓她不那麼緊張的同時,又有那麼點、那麼點不甘。

    燕小山扭頭,把臉側過來,說:“劉老師啊,畏畏縮縮,可不是你的性子。”

    劉羽沒好氣的瞪他,故意不瞅他,燕小山還是笑嘻嘻的望著她。劉羽一橫心,翻身壓住了燕小山,燕小山色迷迷的看著她。劉羽下了極大的決心,說:“我、我。”

    燕小山的笑容,是那麼的可惡。劉羽索性不說了,而是解開了燕小山襯衫的紐扣。手指非常靈巧,一路解下去。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到了腰帶那兒,劉羽解了兩次,都沒有解開,所有的力氣,好像都用光了。劉羽軟軟的伏在燕小山身上,輕輕的對燕小山說:“幫我。”

    燕小山和劉羽再次翻過來,劉羽眼神飄忽,不肯看燕小山的眼睛。不過很快,劉羽的眼神又飄了回來,堅定和燕小山對視,眼神里,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火一樣熱烈的愛。

    和劉羽不一樣,燕小山解衣服,解的很慢,他更多的,是在欣賞。燕小山的手指,滑過劉羽的肌膚,每一下輕觸,劉羽都要輕輕的戰栗。

    由于長期鍛煉,劉羽身材曲線不那麼柔和,多了些剛健的美。膚色,也是小麥色。左側胃部下面一點兒,有個紅色的疤痕。燕小山來回的撫摸。

    劉羽說:“大三的時候,執行任務,受了傷。耽誤了治療,縫合的很難看。後來,被你發出的金光照過,身體變化很大,這里,就留下一條淡紅色印記。”劉羽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突然,劉羽呻吟了一下。原來,燕小山本來慢吞吞的手,閃電般攻占了劉羽胸前要害。

    劉羽似乎是想起來什麼,按住了燕小山的手,不安的四處看看。燕小山說,不要擔心,裝修的時候,甄歆特意安裝了隔音板。

    劉羽放心了,這麼以折騰,好像力氣又恢複了。雙臂纏上了燕小山的脖頸,唇吻相接。

    燕小山順利的解除了劉羽的武裝,劉羽不甘示弱,如同發情的雌豹,完成了剛才她未完成的事兒,剝掉了燕小山的長褲。所有的束縛都脫去了,一切裸裎相對。

    “我愛你。”

    “我也是。”

    劉羽性烈如火,為了所愛的人,願意燃燒自己。但她還是個雛,只能笨拙的回應。可燕小山是老手了,給了她極致的享受。在激烈的撞擊中,劉羽身上的疤痕,漸漸消失了。

    燕小山風流快活,其他幾人,都有所覺察,白晝宣淫,不過沒辦法,這個主,我行我素慣了。幾個人當然回避了。楚蔚決定打個電話,問問京市的情況。穆鐵塔說,公司一切正常,就是他個人,出了點狀況。

    楚蔚的公司,在京市雖然不是很大,但也不小。穆鐵塔做為楚蔚的助理,也算比較成功的白領了。通過大牛和四眼劉云的解釋,穆鐵塔和糖球也重歸于好。

    穆父迫于生計,只好找到某網站記者,訴說了自己的不幸:如何辛辛苦苦的,賺錢養家,甚至于不得不放棄了一直鍾愛的、非常有前途的、在權威雜志刊登過作品的美術事業。

    如何在十分窘迫的情況下,在偶然相識的一個小飯店老板娘出車禍後,收養孤女。讓她順利的參加高考,進入大學學習。孤女和自己的兒子漸生情愫,在穆母生病期間,一起照顧老人。

    兒子如今出息啦,出入有香車美女陪伴。把一起照顧老媽的女友也甩了,對老爹困窘的生活,視而不見。老爹多次求助,分文不給。老爹孤苦伶仃,淒慘落魄。

    為了配合記者,穆父特意跑到公司門前,又攔住穆鐵塔一次。穆父淒苦的面容,向兒子借錢。穆鐵塔則毫無表情。都被記者攝入了鏡頭。

    記者給了穆父一筆線索費,穆父矜持的收了,高興的離開了。

    楚蔚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6:11

正文 32 一船十墓


      有燕小山坐鎮,沉船的打撈工作,隨即展開。這次的沉船,斜斜的躺在海底,並沒有被泥沙覆蓋,只有一些纏繞的海藻,可以很清晰的,拍到各個角度的照片。

    看到電腦中的一張張照片,王懷特激動的連連叫好。可以看到,船的桅杆都沒有了,甲板上的艙室,很可能是被折斷的桅杆砸壞的。王懷特很希望能擴大搜索范圍,尋找下折斷的桅杆,不過,這個要求,被無視了。

    從船底的裂開的大洞,甄歆進去了一次,這個洞,應該是造成船只沉沒的原因。裂洞在主桅杆附近,從照片上看,能看到水密隔艙,地龍,桅夾。

    考古上,有一船十墓的說法。墓的用途是單一的,而船只,是人生存活動的區域,研究沉船的細節,就像在破譯密碼,能分析出當時人們的生活狀況。

    探險公司的目的,是為了賺錢,但王懷特還是找到了楚蔚,要求盡可能的把船只的詳細數據,記錄下來。楚蔚同意了。和甄歆一起,丈量船的長度等。

    船長三十六米,十六個水密隔艙,三根桅杆,桅杆都不見了,留下了桅座。甲板上有兩層船艙,船只沉沒時,被破壞的很厲害。

    劉羽休息了一天,休息的原因,眾所周知。劉羽只能裝糊塗,然後狠狠的擰燕小山出氣。

    劉羽和陳果兒一起,負責尋找貴重的物品。至于那些纜繩之類的東西,干脆不去碰。王懷特趕緊帶著助手,去研究那些蓬索、錨鏈、陶器等。不過,沉船處于深海海底,王懷特每天只能潛下去一小會兒。對于眾女的體力,王懷特感歎不已。

    劉羽有一定的繪圖功底,這得益于破案需要。利用閑暇時間,劉羽繪制出了沉船的圖紙。

    從船尾的艙室里,這應該船上地位最高人住的。找到了一個牌子,是銀鍍金的,上面有漢文和蒙文,寫著:長生天保佑,大汗萬歲。另有一方印,是金印,寫有千戶長鈕琳。根據這個傳達出的信息,王懷特自去查找資料。

    在船上,從一些陶罐里,找到一些零星的,指環、銅錢之類的小玩意,估計是船員的隨身攜帶的東西。

    主要的貨艙里,找到的,全是牙雕。到了後來,隨著出水的牙雕越來越多,王懷特都顧不上研究沉船,每天要忙著拍照、記錄。並且妥善保存。

    出水的象牙套球,玲瓏剔透,奇巧雅致,有七層之多。楚蔚見了,愛不釋手,要留下玩兒,當然沒有人反對。據記載,象牙套球,為宋代時創制:嘗有象牙圓球一個,中直通一竅,內車二重,皆可轉動,謂之‘鬼工球’。

    除了象牙球,還有花舫、蟹籠、花塔、花瓶、鳥獸、折扇、筆筒、粉盒、圖章、梳具、筷子、牙簽、書簽、紙刀、牌九、手鐲、項鏈、耳環、戒指、別針等。

    有了楚蔚開頭,眾女嘰嘰喳喳,揀喜愛的分。陳果兒挑了個梳子,還拿了書簽。甄歆挑了圖章,也拿了梳子,准備送給老媽。劉羽挑了筆筒,筷子。又每人選了幾件首飾。總之,是喜歡什麼,拿什麼,沒人限制她們。

    王懷特眼巴巴的看著,希望燕小山說句話,讓大伙都弄一件,做個紀念也好啊。可惜,燕小山壓根就沒考慮他們。

    劉羽她們再次下水,這次,弄上來個大件-象牙席。這是將象牙劈絲,磨光後編織而成作品。劈絲是編織中最為關鍵的一道工序,它利用象牙細紋的紋理和具有韌性的特點,將象牙浸泡在特制的藥液中,待其軟化後,劈成厚薄寬窄均勻的薄片,牙片薄弱如紙,呈半透明狀,再將牙片打磨光滑呈現出潔白光澤,再行編織。

    甄歆撫摸著席子,享受著指尖的涼意,說:“太奢侈了。”楚蔚在旁邊計算價錢,滿意的點頭說:“這票買賣,值了。”劉羽說:“聽著跟土匪似的。”陳果兒佩服的看看燕小山。

    燕小山當然得意,男人麼,活著為了啥,不就是把自己的女人,哄高興了嗎。

    楚蔚、甄歆、劉羽、陳果兒太喜歡打撈的感覺了,每找到一樣東西,都非常令人激動。其實這次,就是去船艙里搬東西。

    這艘船的來曆,王懷特推測,很可能是忽必烈,派往伊利汗國的使船。

    1259年,蒙古國汗蒙哥死在四川釣魚山戰役。忽必烈和阿里不哥爭奪汗位。當時旭烈兀奉蒙哥命令西征,打到敘利亞,得知蒙哥死後,旭烈兀退回波斯。

    為了爭取旭烈兀的支持,忽必烈派遣使傳旨﹐將阿母河以西直到密昔兒邊境的波斯國土和該地蒙古、大食軍民劃歸旭烈兀統治。于是﹐原由大汗政府直接管轄的波斯地區﹐實際上成為旭烈兀的領地﹐從而建立了又一個汗國。稱為伊利汗國。其領土東起阿姆河和印度河﹐西面包有小亞細亞大部分地區﹐南抵波斯灣﹐北至高加索山。旭烈兀以蔑剌哈為都城﹐設宰相以掌管全國政務﹐任命了各省長官﹐命長子阿八哈領汗國東部呼羅珊等省地。

    忽必烈成功的拉攏了旭烈兀,旭烈兀向爭位雙方派出使者﹐表示擁護忽必烈為大汗﹐指責阿里不哥。

    其後,忽必烈又多次遣使去伊利汗國,發詔書,賜王印,封丞相,派遣官員等。

    據馬可波羅書中所記,馬可波羅就是坐船,護送公主,由大都到達波斯完婚的。

    燕小山找到的這艘船,很可能就是這其中的一艘,龐大的船隊,有船只沉沒,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具體是哪一次的使節船隊,還需要其他的佐證。

    王懷特說,要做出具體的判斷,最好能對這艘船,進行更多的考古工作。燕小山回答,我們是探險公司,職業尋寶人。王懷特悻悻然。

    再次對沉船加以搜尋,確認沒有什麼遺漏。加上劉羽進修的日期馬上就到了。尋寶號開始返航。

    打撈出來的物品,要和拍賣公司聯系。楚蔚一點兒也不懷疑這批物品的價值。說完公事後,楚蔚問穆鐵塔,他個人的事兒,解決的怎麼樣了?

    穆鐵塔的老爹,把歪曲的事實,在網上大肆宣揚。知道內情的人,都非常的氣憤。胖妹兒也主動找到穆鐵塔,表示穆鐵塔如果打官司,她一定贊助。

    胖妹兒是甄歆舅媽的心頭肉,對胖妹兒的朋友,舅媽都要嚴格審查。一開始,舅媽不讓胖妹兒管穆鐵塔的事情,盡管胖妹兒把穆鐵塔說的很可憐。後來,胖妹兒說,穆鐵塔的事兒,她早就參與了。舅媽這才勉強答應了胖妹兒。做事,要有始有終的。

    穆鐵塔不想打官司,也不想公布真相。在網上,誰知道什麼是真相?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哪里有能讓網民相信的權威機構呢?退一步說,就算網民相信他說的,他也不願意,拿自己家的可憐事兒,去換眼淚。

    可也不能置之不理,任由他們信口雌黃。更可恨的是,那無良的記者,把穆鐵塔和保健品公司的照片,都登出來了。雖然加上了模糊的詞語,什麼網友報料、據說、可能之類,但字里行間的暗示,矛頭直指穆鐵塔。

    穆鐵塔說的也有道理,越是這樣,大伙越替穆鐵塔發愁,人家也不怕跟你打嘴仗,也不怕對薄公堂,你怎麼辦?

    糖球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十分心疼穆鐵塔。其實,網上烏七八糟的說法,受到影響的,就是身邊的熟人。不認識穆鐵塔的,也就是看個熱鬧罷了。糖球給穆鐵塔出主意,以毒攻毒吧。

    面對穆鐵塔詢問的眼神,糖球說,比如,同學都知道,你以前非常吝嗇。說到這,糖球看看穆鐵塔,見穆鐵塔沒有難過的樣子,才接著說,干脆咱們以知情人的身份,說穆鐵塔以前,是大手大腳的花錢,比紈绔子弟還紈绔。最好再弄點實例,比如,追求女孩子,情人節,買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包下了一個西餐廳。

    胖妹兒笑著拍手,說,這主意好,混淆視聽。尤其是知道穆鐵塔從前的人,只要看了,就會對那個狗屁記者的文章,產生懷疑。

    四眼也贊同,說,不是說供穆鐵塔上學嗎。那就把具體的花銷,給報出來。每年的學費不算,一個月的生活費,按時往卡里打兩萬四,這都不夠花,賓館洗浴酒吧一條龍下來,就能玩幾次。寒暑假,還有另外准備機票錢,出去旅游的錢。處了女朋友,還得補發費用。劉云擰了四眼一下,因為四眼說的,正是他自己的費用。這還是家里鍛煉他節儉的結果。

    胖妹兒知道穆鐵塔以前蹭飯的曆史,也出主意說,既然是紈绔,那吃飯,根本不在學校吃,丟不起那人。早餐的牛奶,得是當天,專門從澳大利亞空運過來的。鮑魚,三頭以下的,咱看都不看。

    還有,劉云補充說,根本沒有換洗的內衣,都成打買好,髒了就扔。買內衣都不用自己去,隨便打發個同學,給一筆跑腿費,很快就買回來。

    大伙嘻嘻哈哈的,七嘴八舌的,以知情人的身份,把這些都發上去了。

    穆鐵塔當上助理後,肯定有眼紅的,以至于穆父報料後,有些人是幸災樂禍的。

    等補充的這些發上去,學校的同學立刻嗤之以鼻。穆鐵塔以前的日子,到處蹭飯,吃完了還打包。為了一個饅頭,都給別人洗衣服,同時蹭別人的洗衣粉。這TM網上,也太能扯了。這個帖子,迅速降溫。

    有那眼紅的,跟帖大罵,把穆鐵塔以前的狼狽狀,誇張幾倍後,貼上去。

    這前後矛盾的帖子,被人扔到了一邊。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6:36

正文 33 燭芯基金


      這次打撈的牙雕大件小件,經楚蔚與拍賣行協商,計劃分批拍賣,除了在H港拍賣,還要拿到歐洲去拍賣一部分。這些事情,燕小山是不過問的。楚蔚處理了探險公司的事情後。一行人高高興興的,准備返回京市。

    返程是要坐火車的,這也是為了保險起見。因為甄歆等人,都在短時間內頻繁的潛水,要是坐飛機,一會兒天上,一會兒海底的,這氣壓的落差太大了。之所以這麼說,要從潛水病說起。

    人們平時呼吸時,吸入的是一個大氣壓下的空氣,在潛水時,每下潛十米,就增加了一個大氣壓,換句話說,每下潛十米,潛水員呼吸的氣體,就多了一個大氣壓。這些氣體,就溶解在人的血液等體液里。

    在潛水員上浮的過程中,由于壓力減小,氣體自然要逃逸出來。

    舉個簡單的例子,大家喝的汽水,比如,一瓶可樂,在你沒有啟封時,瓶子里的壓力,是非常大的。所以,明明瓶子很薄、很軟,但在壓力的作用下,瓶子給人的感覺,卻很堅挺。當打開了瓶蓋,瓶子的壓力,就變得和外界一樣。原本溶解在可樂中的氣體,迅速膨脹,逸出。

    人體也是這樣的,當你從海底到了水面上,身體內的氣體,也要膨脹,然後跑出來。要知道,人體可是非常複雜的。不是所有的氣體,都能有合適的逃逸通道。包括眼睛,都是有氣體逸出的。沒有及時排出體外的氣體,就會在身體里作怪。這就是潛水病的根源。

    這些沒有跑掉的氣泡,會造成氣體栓塞、氧中毒、氮麻醉等等潛水病。所以,剛從海底上來,還是不要坐飛機的好。

    燕小山他們到了車站,立刻成為一道風景線。漂亮的女人很多,有氣質的女人也很多,但漂亮有氣質還風情各異女人,如此集中的出現,就不能不讓人直勾勾的盯著看了。更讓人妒火中燒的是,這些美人,居然簇擁著一個男人。

    你說你一個爺們,空著手,叼著煙,優哉游哉的走,其他的幾個女人呢,或多或少都拎著東西。許多鄙視的眼光,如同機槍的子彈,把燕小山突突了。

    車票是楚蔚安排人訂的,兩個包廂,一個是單人包廂,一個是四人包廂。甄歆看著單人間的洗浴室,抱怨楚蔚偏心,給燕小山訂的這麼好。楚蔚說:“你要是喜歡,那就讓燕小山去四人間,你住在這兒好了。”甄歆馬上用探究的眼光,看著楚蔚。楚蔚白了甄歆一眼。

    火車一路呼嘯,閑著無事,眾女拽著燕小山打撲克。燕小山不肯玩。陳果兒勸說:“不如添點彩頭把。要是你贏了,允許你逃課一次。”楚蔚當然給否了。最後大伙議定,燕小山如果贏了,可得一個香吻。

    燕小山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和她們玩了起來。結果,每一次都是燕小山贏,包括楚蔚,都羞答答的,被燕小山親了幾次。眾女大叫作弊,造了燕小山的反,撲上去教訓燕小山,到了最後,一個個衣冠不整,面紅耳赤,也不知道怎麼教訓的。

    一到了京市,這次甄歆可沒有忘記,跑回家送禮物。由于象牙貿易的禁令,存世的牙雕精品越來越難得,牙雕受到收藏家的熱烈追捧,甄歆拿出這些禮物,家里人大吃一驚。甄歆自然得意非凡。還把自己的潛水錄像,拿出來給大家看。把胖妹兒羨慕壞了,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老媽,老媽搖頭,說太危險了。

    劉云收到了劉羽的禮物,也收到了楚蔚的禮物,但劉云不領情,抱怨劉羽,抱怨楚蔚,這麼好玩的事情,居然不帶她,也太重色輕友了。

    甄歆正在上課,就接到基金會的電話,只好趕去辦公室。基金會的工作人員,拿來了資料給甄歆看。

    全文字版小說閱讀,更新,更快,盡在ㄧбk文學網,電腦站:ωωω.ㄧбk.cn手機站:wap.①⑥k.cn支持文學,支持①⑥k!這是一個患白血病的小女孩,姑且叫她小妹吧,這也是小女孩居住地方上習慣的稱呼。小妹今年才十六歲,在患病後,得到了華氏基金的救助。華氏基金允諾,負責小妹的全部醫療費。目前小妹需要移植骨髓,但骨髓庫找不到相匹配的骨髓。

    主治醫提議,能不能化驗下小妹家人的骨髓,萬一能夠匹配,要比用其他人的效果好。但小妹的家庭情況,比較複雜。

    原來,小妹的父母,是一對人販子。在十多年前的一次抓捕中,父親被抓獲,母親逃跑。經審判,父親被判處死刑並執行了。而母親,至今杳無蹤影。

    鑒于燭心網是專業尋人網站,華氏基金,就把小妹的情況發來,希望能得到燭心網的幫助,尋找到小妹的母親。

    楚蔚的辦公室在甄歆的上一層,處理完事情後,楚蔚也過來了,看到華氏基金的字樣,說:“原來是他們。”

    甄歆也知道,華氏是張友的後台。發來這樣的求救函,肯定是不懷好意的,不過,也不能視而不見。這是華氏的陽謀,燭心基金只能接招。楚蔚和甄歆無奈的笑笑。

    楚蔚和甄歆都不在學校,燕小山也准備翹課,剛走出不遠。突然冒出了大堆的記者,對著燕小山一陣猛拍。燕小山一愣神的功夫,就被包圍了。面前伸出許多支話筒,還有七嘴八舌的提問。燕小山聽了一會兒,總算聽明白了,是陶可惹的禍。

    陶可已經出名了,滿大街,唱的都是她的歌。潘大夫一直跟在陶可的身邊,像一只老母雞,護著陶可。有傳言說,陶可要去某電影學院上學,有記者去陶可那里證實一下,陶可說不會去電影學院。記者說為什麼呢?陶可說,因為京大有燕小山。記者立刻像打了興奮劑似的,追問陶可,燕小山和你什麼關系?幸好潘大夫及時出手,捂住了陶可的嘴,把她弄走了。沒讓她說出,燕小山是她爸爸的事情。

    記者是什麼人哪,不但知道了燕小山是誰,還把京大網上的,燕小山和陶可的照片,翻了出來。以至于燕小山一出來,馬上陷入了包圍圈。

    燕小山想走,走不了,記者不怕打不怕罵,看那架勢,巴不得燕小山動手呢。

    可憐英雄無敵的燕小山,拿出電話,想找人解圍。剛撥了兩個號碼,就發現有人在記下號碼,燕小山趕忙停手。

    陶可拍完這個廣告,就可以回京大了,十分高興。拍攝的間歇,張友捧著花來了。陶可笑著問張友:“你怎麼找到這里的?”張友微笑說:“我一直在關注你。怎麼能找不到你呢。”

    潘大夫不喜歡張友,她提醒陶可,開始工作了。陶可歉意的對張友笑笑,張友沒有死纏爛打,很紳士的跟陶可告辭,轉身離開了。在看到陶可的兩名保鏢時,眼里閃現出厭惡的光芒。

    張友回到車里,張龍彙報京大的最新消息,燕小山被記者圍住了。張友吩咐:“開車。”

    燕小山在兜里,給楚蔚發出個短信。楚蔚笑著說:“怎麼搞的,把他自己扔那兒了。”

    穆鐵塔和大牛也不在學校,大牛把穆鐵塔拽走了。原來,劉云戴了個象牙手鐲,這是楚蔚送的。唐萱呢,戴了象牙項鏈,這是陳果兒送給穆鐵塔,穆鐵塔送給唐萱的。

    劉云是蘇鶴班上的同學,唐萱是蘇鶴的老鄉,看見這些首飾後,不免拿過來看看,羨慕一番,試著戴了戴。大牛心里就難受了,這蘇鶴跟大牛處這麼長時間,其實也沒幾天,這是大牛感覺的,大牛什麼也沒給蘇鶴買過。

    大牛也不是不懂事的,家里條件不算好,不能跟家里伸手。大牛就想到穆鐵塔了,穆鐵塔能打工賺錢,他大牛也能。大牛也想去保健品公司上班,原先沒有女朋友,大牛不急著工作。現在,大牛一刻也等不得了,讓穆鐵塔陪著,去公司找到楚蔚,希望楚蔚給安排個活兒。楚蔚答應了。

    燕小山自己一人,又不想拉拉扯扯的,索性點了煙,自顧吐煙圈,對記者,不理不睬的。有幾個脾氣不好的,想要開口罵娘,被燕小山目光一掃,也不敢說什麼了。

    楚蔚讓蔣正為去接回燕小山,蔣正為猶豫著不走,楚蔚指指甄歆,說:“你去吧,在你回來之前,我都和她在一起。”蔣正為這才走了。

    甄歆對楚蔚說:“你還需要保鏢嗎?那天在海底,章魚都奈何不了你呢。”楚蔚笑笑,想了半天,說:“或許不需要了。”

    里三層外三層的記者,不依不饒的問燕小山:陶可說,不去音樂學院,是為了你,請問你們是什麼關系;這是你和陶可X月X日的照片,你們是在拍拖嗎;……。

    娛記們問的正起勁呢,後面一股大力傳來,娛記們被擠到一邊。娛記剛想發火,就看到蔣正為板著臉,把娛記分開,燕小山順著蔣正為隔開的通道,上車走了。

    記者是敏感的。甄歆給保鏢配備了統一的裝備,當然不是那種大路貨了。很快有記者抓拍了蔣正為等幾個人的耳麥,然後把陶可保鏢的圖像調出來,把耳麥進行比對。隨後發在了媒體上,記者沒有給出具體的結論,而是把圖片放到一起,只是在言語中進行暗示,這種耳麥,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同時出現在兩個人的保鏢中,這意味著什麼?

    蔣正為開車跟在燕小山的後面,他給燕小山打電話,告訴燕小山,還有幾個人,不死心,咬著不放呢。

    燕小山可沒心思陪他們玩,直接對蔣正為說,攔住他們。然後自己去找楚蔚她們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7:00

正文 34 巫山云雨


      劉羽初承恩澤,就和燕小山分開,去了進修班。這心里面,自然是極舍不得燕小山的。雖然進修班不是全封閉式的,可也不能短短的進修期間都熬不住,溜出去會男朋友吧。

    好不容易得個空子,劉羽開車就來到京大,快到地方的時候,有些兒不好意思了,想了想,給燕小山打電話。電話通了,劉羽問:“你在哪兒,我現在有空。”燕小山焉能不理解劉羽的意思,就說了:“我在京大呢,你在哪兒,我去找你。”劉羽就說:“不用了,我都到京大了,馬上到你樓下。”燕小山哦了一聲,收了電話,出來了。

    劉羽想,拐走燕小山,告訴楚蔚和甄歆一聲吧,省得她們放學等他。就發了短信。結果她們很快就回了短信,楚蔚說:小妮子,春心動了。甄歆說:春宵苦短,誘我襄王,警花有疾,舞棒弄槍。劉羽大羞,恨不得就此離開,但終是抵不過相思之苦,在樓下等燕小山出來。

    燕小山一出來,看見劉羽背著手,低著頭,一只腳在踢弄什麼。聽見燕小山的動靜,劉羽抬頭,一身深藍的制服,因為背手的原故,越發顯得曲線玲瓏。見燕小山直勾勾的瞅,劉羽害羞起來,眼光不敢直視燕小山,飄忽躲閃。

    燕小山笑嘻嘻的走到近前,不懷好意的掃描重點區域。劉羽畢竟是劉羽,也開始看著燕小山,眼睛里,燃燒著炙熱的情火。燕小山伸手抄住劉羽的腰肢,劉羽雙腳未動,身體成了反弓形,頭部自然後仰,面部朝上。

    劉羽嘴微張,沒來得及說話,燕小山一彎腰,就給堵上了。一旁舉著相機的記者,激動的熱血沸騰,正要按快門。發現視野景色變了,變成黑蒙蒙一片。記者急忙拿開相機,這才發現,蔣正為咬著雪茄,肚子頂在他的相機上。記者看看隱蔽位置的其他同行,得,大伙的遭遇差不多。

    記者越過蔣正為的肩頭,踮起腳尖,望過去。只見劉羽抓著帽子,勾住燕小山的脖子,依然忘情擁吻。記者的喉頭滑動一下,心想,多好的題材啊,就這麼浪費了。自從陶可脫口而出,提到了燕小山,燕小山就成為了陶可的緋聞男友。

    目前,記者搜集到的照片,表明燕小山極不尋常,照片顯示,燕小山痛打張友,據說是為了爭奪一個叫楚蔚的女孩子,而這個楚蔚,外號法老,由一個丑小鴨,蛻變成白天鵝,這里面,肯定有故事啊。

    網上關于燕小山的照片,還涉及到一個叫甄歆的女孩,京大武術社的,據說是京大的大姐頭。從照片看,這兩個人的關系,決不一般。

    燕小山和陶可的照片,雖然不那麼火辣,可也吸引了無數可粉的眼球。

    由于娛記的不斷努力,成功的把燕小山,推倒了花心榜榜首的位置。惹得無數可粉痛心疾首,要來京大教訓燕小山。

    記者不免YY下,如果,把燕小山和警花熱吻的鏡頭拍下,一定會引來新一輪的收視高潮。記者瞄了蔣正為一眼,手里的相機,左右機動了一下。看蔣正為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記者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以前在校網上的照片,被一一翻出來,大肆宣揚。楚蔚等人,非常不高興。更讓人不悅的是,燕小山落下個花花大少的罪名,雖然他是,但也不用別人指手畫腳的。楚蔚嚴令蔣正為等人,注意提防記者。蔣正為得令,對幾個鬼鬼祟祟的記者,一直處在嚴密的監控中。

    燕小山這一露面,和劉羽天雷勾地火。蔣正為就領人,擋住了所有記者的鏡頭。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啊。記者的鏡頭是擋住了,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燕小山也太毫無顧忌了,丫以為是在皇宮嗎,可以隨處寵幸,在周圍的樓群里,至少有幾個手機瞄准了他們。萬幸的是,拍不到臉的正面。

    燕小山和劉羽開車走了,蔣正為隨即跟上,不是為了燕小山的安全,是為了防備無孔不入的記者。

    蔣正為離開,沒能拍到照片的記者,抱著僥幸心理,去校網找,果然看到了新鮮出籠的照片。非常優美的造型,高大的帥哥,抄住反彎著腰,按著帽子的警花,深情的對視,肆無忌憚的吻。看不清臉,沒關系,把前後的對比照片放上,完活。

    花心少不知道這一切,知道也不見得當回事,他坐在車里,老神在在的。劉羽幸福的、漫無目的的開車。漸漸的出了市里,來到市郊。在一個偏僻的路段,劉羽停了車。

    燕小山頭靠在車座上,看著劉羽粉紅精致的耳朵。劉羽把帽子摘了放下,轉身撲到燕小山的懷里,燕小山趕忙上下其手,安慰懷里的妙人。兩人慢慢的,擦出了真火。劉羽輕輕的用腳一帶,車篷就合上了。

    蔣正為尾隨在後的車子,停在了遠處不起眼的地方,車里的人,避嫌的看著另外的方向。至于發生了什麼,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還用說麼。

    燕小山和劉羽在副駕駛位置上,明顯施展不開。好在兩人身手高明,一個滑行,雙雙來到後排座。

    蔣正為心里想,總算沒有記者跟來。車里另外還有兩人,一個蔣正為原來的手下,一個韓七原來的手下。韓七手下受訓回來後,除了安全問題,其他的,一律不看,不問,不聽,不琢磨。蔣的手下,心里面好奇的要命,這個姑爺,也太花了吧。他們楚平董事長,山高皇帝遠,管不著這里。那個甄歆家里,難道也不管嗎?聽說,甄國慶黑白通吃,不是很厲害嗎。心里想著,嘴里就嘟囔出來了,被蔣正為冷冷的看了一眼,就住嘴了。蔣正為決定,這個人,參加下一批培訓。

    車子的減震非常好,如此劇烈的搖啊搖,竟然一直堅持下來了,堅持到天黑,都沒有散架。

    云收雨歇,兩人享受著**過後的溫存。甄歆來短信了:差不多了吧,回來補充體力。

    劉羽臉一紅,說:“你開車吧。”燕小山答應一聲,就往前排爬。劉羽看燕小山只穿條四角短褲,扯住他,說:“把衣服都穿上。”燕小山嫌車里空間小,說:“回去穿吧。”劉羽說:“不行。”

    回到燕宅,晚餐已經准備好了,就等他們了。甄歆好奇的繞了他們一圈,說:“我就納悶了,家里也不是沒有地方,咱們警花,居然好那個調調。”劉羽窘。

    陳果兒笑著解圍,說,這很正常,就算心里再想,也不能直接回家奔床來啊,不好意思不是。誰能想到,半路擦槍走火呢。

    劉羽岔開話題,說,晚飯不在家里吃,局里有安排,歡迎她培訓回來。這次,連楚蔚都打趣她,說道,原來是在百忙之中,臨幸燕少。

    劉羽急忙上樓沖涼去了,然後溜走。

    吃完飯,甄歆跟燕小山提起了龍涎香的事兒。龍涎香除了是高級的香料,還有極高的藥用價值。龍涎香具有行氣活血、散結止痛、利水通淋、理氣化痰等功效,可用于治療咳喘氣逆、心腹疼痛等症。

    甄歆的外公,就有心絞痛的毛病。當然了,外公的身體狀況,屬于機密,不會對外人說的,燕小山可不是外人。在得到極品龍涎香後,外公沖服了龍涎香的粉末,心絞痛大為好轉。甄歆說,家里非常感謝燕小山,想請燕小山吃頓飯。

    燕小山本不想去,轉頭看甄歆眼巴巴的瞅著,就點頭答應了。這一晚上,燕小山享盡了無邊的溫柔。

    第二天,甄歆特特的給燕小山挑選了衣服。葉家派了車來接他們。葉家門口的警衛,對車子一路放行,通行無阻。並不看車上的人。

    葉家住的地方,古意盎然,紅磚碧瓦。車子停下,一個秘書過來,打開車門,請燕小山下車,把他引領到一個客廳。甄歆的舅舅葉莘,已經等在那里,看見燕小山進來,起身握住燕小山的手,歡迎燕小山來,請他坐下。

    葉莘很鄭重的感謝了燕小山,感謝他救了甄歆,也感謝他的龍涎香。

    對葉家來說,葉老爺子活著,那就是招牌。哪怕老爺子糊塗了,對什麼都不聞不問,老爺子的位置,也不會有半點動搖。葉家在這棵參天大樹下,才乘得好涼。何況,老爺子沒糊塗,還起作用,燕小山的龍涎香,延長老爺子壽命,所帶來的無形利益,是無法估量的。

    葉莘陪著燕小山說話的功夫,秘書就進來好幾趟,在葉莘的耳邊小聲說什麼。葉莘沖燕小山點點頭,讓甄歆陪他轉轉,他還有事,一會兒一塊吃飯。說完,離開了。

    甄歆剛想帶燕小山去找胖妹兒,又一個秘書進來,說老爺子請燕小山過去。

    甄歆挽著燕小山的胳膊,領著燕小山去外公那里,秘書跟在後面。還沒有到地方,老爺子已經迎了出來,精神非常好,穿著也隨意,腳上是青布鞋。甄歆高興的叫了聲外公,過去抱住老爺子的胳膊。

    老爺子寵愛的看著甄歆,說,哦,還知道外公啊,自從有了你的燕少,也不回家了,外公這里,你也不來了。又對燕小山說,進來坐。秘書跟進來倒茶。

    桌上有一香爐,爐蓋上一只瑞獸,瑞獸的嘴里,吐出嫋嫋的藍綠色煙霧,散發著陣陣清香。

    甄歆深深吸口氣,說,真好聞。

    秘書說,這個就是你拿來的龍涎香,醫生說了,屋子里這樣薰香,對首長的身體,也有好處的。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7:22

正文 35 家務事


      燕小山要在葉家吃飯,葉家的廚師趕忙研究菜譜。不過,秘書實在說不出燕小山有什麼愛好,廚師不能亂搞啊,聽說,這個燕小山,地位不一般呢,老爺子親自接見的。

    秘書就到了小客廳,俯身問甄歆,這燕小山有什麼飲食習慣。老爺子看秘書跟甄歆嘀咕,就問道,什麼事情啊,要瞞著我們。

    秘書說:“廚房不知道孫姑爺的飲食偏好,我過來問問。”這一聲孫姑爺,甄歆喜笑顏開,看向燕小山,燕小山對她一笑。兩人眉目傳情,老爺子都看在眼里,老懷大慰。

    要說這甄歆跟著燕小山,沒個名份,老爺子很不開心。但人經曆的多了,知道的多了,明白燕小山不是尋常人,也不能用慣常的手段對付,只能含糊著。秘書都是精靈鬼般的人物,故意這麼一說,挑明了來,看燕小山沒有不高興,給老爺子解除了心病。

    老爺子高興,說:“說說,愛吃什麼,讓他們做。”

    甄歆笑著說:“他沒有什麼偏好的,胃口好,讓廚師揀拿手的做吧。”葉家的廚師,還能差了,秘書自去和廚師安排去了。

    老爺子坐了半天,有點累了。另一個秘書看見,就對甄歆示意。甄歆起身跟外公說,要去胖妹兒那里看看。老爺子笑著點頭,看著他們離開了。

    秋天到了,層林盡染,葉家院子里樹木婆娑,甄歆走到廊道僻靜處,轉身投入燕小山的懷里。如今和燕小山見了最高的家長,確定了兩人的關系,甄歆的心里,難免有點複雜點的心事。燕小山用力的抱著她,甄歆抬頭,調皮的說:“孫姑爺。”

    胖妹兒看到甄歆和燕小山來了,當真是十分的歡迎。胖妹兒正被老媽逼著減肥,不但每天的零食沒了,休息日的時候,更不允許出門,在家大運動量的鍛煉。胖妹兒委屈的對甄歆說:“苦死了。”甄歆只能報以同情,舅媽可不是一般人能勸得了的,胖妹兒只有服從的份兒。

    胖妹兒叫燕小山姐夫,討要紅包,甄歆很矜持的坐在那里,看著燕小山愁眉苦臉,因為燕小山身無長物。只好允諾下次吧,下次。看燕小山不能以現貨交易,胖妹兒不免獅子大開口,燕小山只能都答應。打鬧一會兒,吃飯時間到了,聽到吃飯,胖妹兒兩眼放光,大口的吞咽口水。滿懷希冀的對甄歆說:“姐夫來了,一定吃大餐。”

    葉家老爺子,只要沒有活動,都盡可能的和家人一起吃飯。家里人呢,能回來的,也都回來吃。甄歆的老媽也來了,甄歆跑過去挽住老媽。至于甄國慶,因為不受待見,很少在這兒出現的,甄歆也懂事的不問。燕小山對葉楠說:“阿姨也來了。”

    老爺子這時候也進來了,聽到燕小山說話,糾正道:“應該叫媽。”燕小山大為尷尬,就是葉楠,也沒有准備,甄歆不好意思了。燕小山臉上肌肉抖動半天,擠出來個:“媽”葉楠答應了。

    老爺子招呼大家都坐下,胖妹兒最先坐下,然後眼巴巴的盯著保姆。葉楠給燕小山介紹,這是舅舅,舅媽。大家一起坐了。葉莘淡然點頭,心里不高興,什麼時候,葉家的女兒,這麼稀里糊塗給人了?

    飯菜上來了,像是分餐,又不像。餐具非常漂亮,是青白瓷斗彩青花海棠纏枝紋餐具。

    這批餐具,是建國時制造的,當時彙集了各方的名工巧匠,藝術大師,以慈禧‘萬壽無疆’餐具為藍本,曆時兩年時間,制造出來的。

    當時制造完畢,配成套,送到了京市。余下的不成套的作品,被下令砸碎。但不知為什麼,這條命令,沒有被執行。而是把余下的餐具,封存放在了倉庫里。過了幾十年,瓷器廠經營不善,入不敷出,工人的工資開不出來,這批瓷器,發給工人,用來抵他們的工資。

    工人很無奈,也只能拿著。這件事,被一個新加坡商人知道了,他收購了這批瓷器,雖然不成套,但精美絕倫,運往國外,讓這個商人,發了財,從此躋身于成功人士行列。

    胖妹兒可不管什麼餐具,她非常非常失望。老爺子不用說,依然喝粥,外加小花卷,小豆包,配一小碟白切雞,一品魚湯,杏仁泡菜,一碟菇片。姑姑吃的從來就不多,老爸有膽固醇高,素多葷少。只有燕小山和甄歆面前,菠蘿炒鴨片,蒜茸荷蘭豆,排骨燉藕,清炒雞毛菜,糟溜魚片,西芹百合,油燜大蝦,香干芹菜,鮮蘑油菜……湯湯水水的,擺了一桌子。

    老爺子破例,給自己倒了三錢酒,並讓燕小山隨意喝。燕小山笑著答應,甄歆也要喝,被老媽制止,隱諱的指了指甄歆的肚子,甄歆搖搖頭,表示沒關系。

    胖妹兒直盯盯的看著燕小山的菜,毫不掩飾的吞口水。因為在餐桌上,舅媽不好吱聲,只能乘別人不注意,狠狠的瞪胖妹兒一眼。

    胖妹兒欲哭無淚,因為減肥,她的飯菜是定量的,不許添加。胖妹兒也餓了,盯著燕小山的菜,吃自己的飯--一盤蔬菜沙拉。舅媽終于忍不住,輕輕咳了一下,提醒胖妹兒注意形像。胖妹兒氣哼哼的,一根一根,保持風度的吃著蔬菜絲,就連沙拉醬,都是家里廚師做的,不含脂肪。

    甄歆看著胖妹兒的沙拉無語,一會兒胖妹兒還要在減肥的蒸箱蒸十五分鍾,然後要游泳,希望她不要昏倒在游泳池里。

    葉家的廚師,都是特字號級別的,但在葉家,真是半點也發揮不出,沒辦法,要聽保健醫師的。這回來了個燕小山,什麼忌諱也沒有,廚師終于可以表現一把了,挖空心思的做了菜。

    各種各樣的香味交織著,沖擊胖妹兒脆弱的神經。胖妹兒其實不怕胖,沒有那種多了一兩肉,就活不下去的心思。可老媽怕,減肥就是老媽提出來的。

    甄歆看胖妹兒可憐巴巴的樣子,于心不忍,就吩咐保姆拿來個空碗,給胖妹兒夾了菜。胖妹兒無視老媽要吃人的眼神,歡喜的接了過去,胖妹兒的老媽,登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甄歆的舅媽,和甄歆的舅舅是門當戶對的,她知道了葉楠的事情後,打心眼里,看不起葉楠,太窩囊了,還不如個小市民呢。對甄歆小太妹作風,更是看不上。尤其讓她不齒的是,甄歆居然給人作妾了,當然了,這是她私下琢磨的,可不敢跟甄歆的舅舅提,那不是觸黴頭嗎。

    甄歆給胖妹兒夾菜,破壞胖妹兒的減肥大計,舅媽以蔑視的眼光,掃視了葉楠和甄歆一眼。

    葉楠是敏感的,她覺察到了嫂子的不滿,她扯扯甄歆,說:“讓燕小山多吃點。別給胖妹兒弄了,她減肥呢。”甄歆才不管那麼多,說道:“不,胖妹兒好可憐。”

    舅媽不屑的說:“這算什麼可憐。還不是為了她將來打算。我可護不住她一輩子。更不想她將來被丈夫歧視、欺負,當個二奶、三奶什麼的。”說完,還有意無意的掃了甄歆和燕小山一眼。

    甄歆很生氣,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只要能和燕小山在一起就行。但不代表允許舅媽這麼說,還當著老媽的面。自從知道了老媽的事兒,甄歆就明白,為什麼老媽總覺得低人一頭。如果讓舅媽這麼說,只怕老媽心里,會因為甄歆作妾的事兒,再低一頭。

    甄歆剛要反唇相譏,發現燕小山放下碗,氣勢陡增,甄歆急忙拽住燕小山,低聲勸說:“你別管,我自己來。”笑話,再怎麼說,這里也是外公家,不能讓燕小山在這兒發飆。

    老爺子不動聲色的吃飯,他感受到了燕小山的氣勢,知道甄歆跟著燕小山,造化不小。至于家里人拌嘴,不是老爺子沒有威信,導致家里人胡鬧,而是老爺子相信那句話,不癡不聾不做親家翁。所以,家里這些人雞毛蒜皮的吵嘴,老爺子從來當作沒看見。

    葉莘有樣學樣,也只顧吃飯,其他的,什麼也沒看見。其實他也不滿,由著媳婦發作,婉轉的向老爺子,表明自己的態度。

    因為甄歆攔著,燕小山的氣勢一放即收,即使是這樣,舅媽也極為震驚,她這才認真思考,老爺子精明了一輩子,怎麼會做糊塗事兒。望向丈夫,正好丈夫也望過來,兩口子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一絲明悟。

    甄歆拽著燕小山的一根手指,輕輕的搖著頭,眼神中,有乞求的意味。燕小山一想,罷了,家務事,自己還是不要管了。雖然是自己的女人,可也是人家的女兒。燕小山氣勢一松,甄歆就懂了,感激的看了愛郎一眼,回過頭,就要沖舅媽開火。

    舅媽搶先開口,笑著說:“你看,我這也是急了,口不擇言。甄歆,不行生舅媽的氣啊。胖妹兒,今兒你姑姑她們來了,你姐夫也頭一次來,你就少吃點吧。”胖妹兒一聽,如同猛虎出柙,奔著燕小山面前的菜品就來了。

    舅媽變相道歉了,甄歆不好再說什麼。葉楠很意外,這麼專橫的嫂子,也有服軟的時候。

    舅媽又對燕小山說:“甄歆的身材多好啊。胖妹兒就不行,打小就胖嘟嘟的,我給她減一次,她就給我胖一圈。我是給氣糊塗了。”舅媽說完,又吩咐秘書,再拿一瓶酒來,給燕小山倒上。

    甄歆想幫胖妹兒一把,不讓她這麼遭罪,說道:“讓陳果兒針灸下,能不能行?”

    舅媽問:“是醫學院老秦的那個女弟子嗎?”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39:23

正文 36 金子


      陶可載譽歸來,在她臨行前,潘大夫提醒她,要給家里人帶點禮物。陶可高興的跟潘媽媽上街采購。買了一些東西後,陶可自言自語的說,給爸爸媽媽買什麼呢?

    別人不知道,潘大夫可明白,陶可又犯病了。她的爸爸媽媽,指的是燕小山和楚蔚。幸好沒有人注意到,潘大夫趕緊陪著陶可,匆匆買了東西,回去了。

    京大校園各式各樣的星,多了去了,所以,這些星日常學習生活時,京大也有了應對的經驗,陶可的身後,也就沒有了那種成建制的記者。

    陶可先去了楚蔚那里,送上了帶回來的禮物,楚蔚笑著接了,旁邊的劉云,趕緊要了些簽名。陶可接著邀請楚蔚,請楚蔚陪她去給燕小山送禮物。這個主意,是陶紅出的。因為陶可執意要送燕小山禮物,為了防止燕小山的祿山爪,陶紅告訴陶可,邀請楚蔚陪著你。

    楚蔚笑著答應了陶可,但暫時不行,燕小山不在學校。燕小山和甄歆,去農場了。

    華氏基金轉來的那個女孩的資料,燭心網現有的檔案里,沒有相關的記載。甄歆只能去農場,農場收容的人員,很多都是幾年幾十年流浪尋人,他們的觸角,接觸了各個層面的失蹤人員,以及各地的人販子。雖然沒有局子網上那麼正規,但也有著局子網沒有的優勢,能涉及到局子網沒有覆蓋到的死角。

    在農場,每當有人投奔來時,都有專人登記。其中包括他們要尋找的人員,尋找的過程。期間與其他尋親人員的交往。但是有些事情,坐在那里想,有時候是想不起來的,或者忽略了。

    甄歆來到農場,就是想挨個問問,或許能找到點線索。甄歆把小女孩的事情說了,還真有幾個人,想起了這個人販子。可惜,他們也不知道她的下落,甚至有人猜測,會不會是老天有眼,這個人販子,已經死了。

    甄歆趴在石欄上,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歎氣說:“也知道是這種結果,可總是抱著僥幸心理。”燕小山拿出煙點上。甄歆轉過來,背靠石欄,說:“你那時候神通廣大,人家隨便一問,你就在檔案袋上亂寫一通。”

    燕小山逼近甄歆,兩手拄著石欄,把甄歆圈里面,面對面問:“亂寫嗎?是不是很佩服我,然後找各種理由誘惑我。”

    甄歆卻不懼燕小山,指頭點著燕小山的前胸,說:“干什麼?又要行凶嗎?你和劉羽接吻的照片,貼的到處都是,還想再炮制一份出來。嫌花花大少的名氣不夠響啊。”

    燕小山一聽,泄了氣。和劉羽的照片,造型獨特,加上劉羽身著制服,使得照片風行網上。燕小山不由得四處看了看,身體也直立起來。甄歆噘嘴,伸手抱住燕小山的脖頸,說:“膽小鬼。這里是農場,哪有那麼多無聊的人。”

    燕小山說:“到處都是拍照的手機,神仙也難防啊。”

    甄歆說:“放心好了,這里不會有人來的。”

    農場打的自流井,已經在農場形成了一個人工湖。沿湖比較靜謐的一個山頭,被封閉起來,閑雜人等,不許靠近,這是農場現在管事老黃的主意。

    老黃也曾經風光過,曾擔任一個國營大廠的銷售副總,這一切,隨著孩子的丟失,全都失去了。

    農場收容的人員,都是處在社會邊緣化的人,他們希望在農場安靜的渡過余生。他們不希望有人干擾他們平靜的生活,自然需要有人給他們遮風擋雨。這個人,當然是基金會的人。既然是靠山,就得有靠山的待遇,所以,老黃把這塊單獨劃出,供甄歆來的時候居住。

    甄歆比較喜歡這個地方,這次和燕小山來,就住在了這里。聽了甄歆的話,燕小山眼中含笑,說:“你這麼說,是在暗示我嗎?”

    甄歆說:“霸道的燕少,也會調情了嗎?”燕小山圓睜了眼睛,說:“讓你有這麼幽怨的眼神,我真有點失敗。”甄歆打掉燕小山的祿山爪,說:“切,看錯了,我才不會幽怨。就算你,不也是被我推倒的。”

    燕小山非常疑惑,努力的回憶。甄歆說:“不用想了,當時不是我主動要求,你會抱我上床才怪。”燕小山大笑搖晃著頭,小女人在找後帳呢,彎腰抱起甄歆,說:“好,我再抱你上床。主動抱。”燕小山抱甄歆,用力大了些,使得甄歆的位置,有點向上。甄歆笑著摟住燕小山的頭,恰好把燕小山的頭,埋在了甄歆的胸口里。

    甄歆央求道:“現在不行,還有事兒呢。”

    燕小山維持這個姿勢,不肯抬頭。甄歆臉有些紅,抓住燕小山的頭發,低聲說:“你的女人還少嗎,總吃個沒夠。”說完話,兩人同時警覺,看向一側,就見一人,收起相機,拔腳飛奔。

    甄歆拍著額頭,說:“天哪,自從陶可提到你,這些個記者,就總想抓到點什麼。居然追到了這里,算是鍥而不舍了。”奔逃的記者,被堵住了,刪除了剛剛拍到的畫面。

    燕小山說:“回去吧。不要做無用功了。”甄歆點頭,說:“嗯。他們要是想起什麼,讓老黃打電話告訴我好了。”

    回到燕宅,甄歆很是沮喪,她想幫那個小女孩,可恨地無環,無處使力。楚蔚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一個A級通緝的逃犯,專政機關都找不到,普通人更是無法可想。

    甄歆悵然說道:“要是燕少的神通還在,找個人,還不手到擒來。”楚蔚聽了怔住,起身上樓,甄歆依然捧頭沉思。

    楚蔚喜好金子,為此沒少受劉云的嘲笑,被稱為楚·葛朗台。楚蔚的身邊,也帶了一些。楚蔚翻出來,拿下樓。

    甄歆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看到楚蔚拿著金子下樓,當即笑著說道:“有曬書的,有曬衣服的。咱們楚總,沒事兒曬金子玩兒。”

    楚蔚把金子擺在燕小山面前,這些金子,有楚蔚過生日收的。有楚媽為了哄楚蔚開心,買給她的。還有甄歆送給她的禮物,就是海底撈的那個。還有楚蔚壓箱子底的。

    楚蔚看著燕小山,兩人還沒有發展到最後那步,但兩人都明白,在不久的將來,肯定會發生。兩人都不是刻意回避,好像很享受這之前的曖昧。

    楚蔚看著眼前攤開的金條,她一直奇怪,自己怎麼狂熱的喜好金子,楚蔚自認為,不是愛財之人啊。直到在海底,被章魚纏住,靈識頓開,她才模模糊糊的意識到,這和燕小山有關。

    剛才甄歆的話,驚醒夢中人,楚蔚拿起燕小山的大手,看了燕小山一眼,這一眼,勝過千言萬語,燕小山馬上就明白了。燕小山的手,變成了淡金色,化成真身的手掌。楚蔚指著其中一節手指,對甄歆說:“這就是‘擺海干’。”為了飯店贏利,竟讓愛郎拿出一節手指,甄歆狠狠的瞪了燕小山一眼,恨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楚蔚拿起一根金條,放在燕小山的手上,金條慢慢溶解,化成了金黃色的光暈。光暈順著燕小山的手掌擴大,顏色越來越淡,最後,手掌又恢複了淡金色。甄歆看的目瞪口呆。

    楚蔚又拿了一根,放上,同樣的一幕,再次發生。甄歆看看楚蔚,也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根,放在燕小山的手掌上,金條化為光暈,慢慢擴散,然後歸于無。

    最後,所有的金條,都被燕小山吸收了。甄歆呆呆的望著楚蔚,她真的妒忌了,楚蔚就算七世輪回,潛意識中,也深深的掛念著燕小山,為他准備金條。甄歆想去抓住燕小山,又不敢。燕小山伸手,攬住甄歆,輕輕的拍拍她,示意沒事兒。

    楚蔚的笑容非常苦澀,她一直抗拒燕小山,說什麼不需要前世,只過好今生,誰想到,在自己的靈魂深處,竟然被這個該死的男人占據。在自己最渾渾噩噩的時候,也沒有忘記收藏金子。

    楚蔚輕輕的問燕小山:“能調動神通嗎?”燕小山點點頭。楚蔚和甄歆都滿懷希冀的看著他。

    燕小山默默掐算了下,看著眼前渴望的眼睛,真不忍心告訴她們殘酷的真相。看出燕小山猶豫,楚蔚說:“說吧。”燕小山說:“小女孩的母親尚在人世,不過,幫不了小女孩。”

    甄歆追問,小女孩沒救了嗎?

    燕小山苦笑,沒有神通了。甄歆激動的問,我們去找金子,找非常多的金子,把地球所有的金子都弄來,是不是燕小山就能恢複了。

    楚蔚說,怎麼可能呢,損人財利己身,不但神通不穩,境界也會由神入魔。

    燕小山笑著說,我是主管金融流通的,不能把金錢據為己有啊。

    甄歆問,那你打撈沉船,不是一樣嗎?

    燕小山說,不一樣,打撈的金錢,也是在這個社會流通了,並不是變成我的神通了。

    甄歆黯然,說,不管怎樣,先把小女孩的母親找到吧。

    燕小山寫下了地址。楚蔚和甄歆看看,非常偏僻。

    楚蔚說,這件事,還得劉羽處理。說完,給劉羽打電話。

    劉羽很忙,不但忙工作,還得忙于應付大家的追問。網上流傳的照片,即使沒有前後的對比圖,熟人也會一眼認出劉羽來。劉羽的老爸和局座大人,都打電話讓她回家,劉羽借口忙,他們索性就在電話里說,把男朋友領家來,別人都看見了,家里人還什麼也不知道。劉羽只能答應,忙過這一段時間,肯定領家去。

    劉云也受到了局座的埋怨,劉云就跟四眼抱怨,指責燕小山這個花心蘿蔔。四眼附和劉云,為甄歆抱不平。惹得劉云一肚子懷疑,四眼捂住耳朵,說,只是敬重甄歆,別無他意。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40:24

正文 37 人在做


      在約好的咖啡館,在楚蔚的陪同下,陶可送給燕小山一盆植物。陶可本是黃鸝,秉蟠桃精氣而化,所以對植物,有著異乎尋常的親近。

    總算陶可記住了燕小山和楚蔚的囑咐,不再稱呼他們為爸爸媽媽。望著燕小山的眼光,依然是依戀而羞澀的。不過,燕小山不喜歡這種氛圍,保鏢在外面逡巡,那個旁邊的桌子上,就是那個戴太陽鏡的,耳朵一直對著燕小山這面的,不就是陶紅嗎。竟然要化裝跟蹤。

    燕小山和楚蔚跟陶可告辭,准備離開,陶紅也松了口氣,都喝了好幾杯咖啡了。陶可依依不舍,送燕小山到車前,說:“那天的事兒,我沒生氣,可潘媽媽和姐姐不讓。”燕小山一愣,陶可卻跑開了,搞得燕小山一頭霧水。燕小山不解的望著楚蔚,換來楚蔚一個大大的白眼。

    燕小山開車,楚蔚帶著審視的眼光,看著燕小山。燕小山說:“給我根煙。”楚蔚把煙點上,送到燕小山嘴邊咬上。楚蔚歎氣,對燕小山說:“陶可的意思是,歡迎你去騷擾她。”燕小山好笑的看了楚蔚一眼。楚蔚說:“你上次怎麼對她的,甄歆跟我說了,今天她說這番話,明顯是任君采擷啊。”

    燕小山側頭看楚蔚,一身職業裝,化著淡妝,紅唇皓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看的人心癢癢。前面是紅燈,燕小山踩下刹車,拿下煙,探頭過去,就要吻楚蔚。楚蔚好像嚇了一跳,伸手擋住燕小山的大嘴。

    燕小山奇怪的看著楚蔚,好像很不解。楚蔚白了燕小山一眼,把他的頭擺正,說:“專心開車吧。”

    楚蔚自言自語的說,看聊齋里,有個阿英,就是一只鸚鵡,後來嫁人了。因為不能生育,離開了丈夫。陶可能不能生孩子?喂,問你呢。

    燕小山說不知道。

    楚蔚說,或者,是生個蛋?你是金身,難道生個金蛋?燕小山身體一晃,車子在路上蛇行,這個想法,也太強大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電話響,楚蔚接的,放下電話,對燕小山說,去機場,甄歆回來了。

    劉羽拿到人販子的地址後,通報給了負責該案的警察。甄歆是以基金會的身份,為了患白血病的女孩,和警方一起行動的。

    甄歆的氣色不太好,臉色有點蒼白。燕小山關心的問她怎麼啦。甄歆微笑著搖搖頭,表示沒事兒。楚蔚看了看甄歆的肚子,胚胎像蠶豆那麼大,帶著一圈虛影,安安穩穩的發育著。

    甄歆回家沖了澡,出來,喝了大杯白水,看大家都關切的望著她,不由得苦笑,說,她是被人販子嚇到了。

    甄歆是和華氏基金的一名工作人員,一起去的S省。在那里等了一天,和前來抓捕的警方彙合,又聯系了當地的警察,然後一起去人販子所在的地方。也就是燕小山給的那個地址。

    地方很偏僻,路況車況都不好,一路顛簸,後來沿著鄉村公路,上了山。在一個村里,找到了村治保主任。問這個主任,十多年前,村里有沒有嫁過來的外鄉女人。主任開始不說,後來跟來的警察不知說了什麼,主任這才帶路,去找那個女人。

    車子又開,一直開到一個山窩里。山梁上,蹲著一個邋遢的放羊老漢,治保主任問老漢,你女人哩?老漢指指破窯洞。一進窯洞,撲鼻的臭味。警察問炕上的女人,是不是人販子彭菊,女人開始用當地話說不是,警察再問,女人就承認了。

    原來,警方當年抓捕的時候,彭菊正好販賣嬰兒歸來,一下車,就聽說了警方正在抓她,她轉身上了另一輛火車。這一路惶惶然逃命。

    彭菊先是到了M省,在一家磚廠打工,活兒累不說,黑心老板還不給工錢。後來,彭菊認識了一個小老鄉,老鄉稱有親戚在S省辦廠,正在招收工人,彭菊欣然與其同行。不料,這個小老鄉,和她是同行,也是人販子。半路,找借口下車,把她賣給了放羊老漢。

    老漢要和彭菊一起睡時,彭菊還不肯,老漢怒了,你是我花錢買的,咋還不讓我睡呢?彭菊這才知道被賣了。

    過了幾天後,彭菊伺機逃跑,在茫茫大山里跑了一夜,被老漢領人追回。老漢怕她再跑,就弄了個鐵鏈,脫光了衣服,拴住她一條腿,把她拴在窯洞里。彭菊擔驚受怕,再加上一股火,就病倒了,腦血栓,半癱在炕上,這回,不用鎖了。

    老漢家里很窮,靠給人放羊為生,借錢買個癱老婆,也是惱火的很。每天,老漢出去放羊,就弄一碗飯,放在炕上,至于彭菊吃不吃,老漢是不管的。

    彭菊吃喝拉撒全在炕上,窯洞的氣味,可想而知。甄歆他們去的時候,因為是深秋,蒼蠅很少了。但彭菊的被褥上,還是有一些。更令人惡心的是,彭菊的被褥上,層層疊疊的,都是蒼蠅蛆蟲遺留下的蛹殼,可以想像,夏天的時候,是多麼不堪的景象。

    警察這才明白,為什麼十幾年的通緝,都抓不到彭菊。警察讓老漢給彭菊穿了衣服,捏著鼻子,弄到車里。到了縣城,急忙弄到浴池里,浴池的三個搓澡工,花了兩個小時,給洗了一遍。洗澡後,彭菊精神大好,居然能扶牆行走了。

    吃飯的時候,望著白米飯,肉菜,彭菊吃了又吃,她說,在老漢那兒,天天是土豆小米飯,過年才吃一頓肉燉白菜。警察怕她吃壞了,搶走了飯菜。

    甄歆和華氏基金的人一起,等候了彭菊身體的檢查結果,結果是,骨髓匹配,但彭菊身體瘦弱,無法抽取足夠移植的骨髓。這個結果,讓彭菊嚎啕大哭,她說,她一點骨髓也不用留,都給女兒吧。

    這個結果,讓甄歆和華氏基金的人,都很無奈,小女孩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彭菊呢,因為伙同他人,販賣八十多名婦女兒童,包括一名孕婦,而且還因為疾病等原因,拋棄致死十多名孩童,在等待法律的審判。

    這件案子,被媒體廣為報道,但彭菊是如何被找到的,則語焉不詳。

    得知結果後,甄歆就回來了。甄歆說完,大家都感歎:不信抬頭看,老天饒過誰?不過彭菊的女兒,是多麼無辜。

    華氏基金的那個人,給甄歆打電話,這幾天,兩人的關系處的不錯。華氏基金,是真的在做慈善,工作人員,也都盡心竭力的。那個人告訴甄歆,彭菊死了。

    彭菊在知道女兒的病情後,憂心忡忡,她問了醫生,要想救女兒,她必須盡快增重增肥。所以,彭菊吃飯的時候,拼命的多吃,導致突然噎住,誘發腦溢血,在送往醫院途中,死去。

    華月抱著肩,聽基金會的人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甄歆沒有承認,彭菊是他們找到的,但根據華氏從警方那里得到的消息,彭菊藏身之處的線索,很可能是燭心網提供的。

    華月想,這個燕小山,是個高人啊,華月動了會一會燕小山的心思。就是不明白,老爺子為什麼跟他不對付,前世的冤仇,也太荒唐了。

    秘書進來,對華月說,張友來電話,說給你發了郵件。華月點點頭。點開了郵件。

    張友發來的,自然是燕小山最近的動態。由于白妞暴露了,不得不搬離了燕宅,甄成對白妞,也是十分防范,所以白妞提供的情報,遠遠不如從前了。

    白妞提醒張友,燕小山三次出海,三次順利的找到沉船的,未免太詭異了。白妞說,燕小山出海前,根本沒有查找任何資料。平時,對這類資料也不感興趣。或許這就是一把鑰匙,能解開燕小山身上的謎團。

    郵件里,張友特意提到了,陶可叫燕小山和楚蔚爸爸、媽媽的事情。張友說,以前他認為陶可腦袋有毛病,可仔細想,燕小山身邊,有許多不合常理的事情發生,莫非,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張友也說了,陶可叫自己哥哥,但他問了家里,陶可決不會是他妹妹。

    張友還說,從同學靳球那里,輾轉聽到,燕小山提到過前世什麼的。

    這個說法,張友其實早就聽到過,這麼荒誕的事情,張友不當回事兒。可是,最近蕭筱大出風頭,擺了楚蔚的保健品一道。再加上,因為購買機器上當受騙了,呂宇宙對張友,不那麼言聽計從了,反倒受了蕭筱的蠱惑。張友怕失寵,挖空心思的搜羅情報。情報哪那麼好搞的,萬般無奈,張友顧不得荒誕了,先報上去,充個數吧。

    華月對這個說法,偏偏發生了興趣,這和老爺子說的,不謀而合啊。她一邊跟華老爺子彙報,一邊催促張友,查明詳細的經過。還要查明,燕小山和那些女人的關系,尤其是那個甄歆。

    華月注意到甄歆背後的葉家了。

    自從燕小山在葉家吃過飯後,葉楠就明白,甄歆嫁給燕小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看葉家老爺子的意思,是不會張揚的。葉楠回到家里,就跟甄國慶說,哪天叫上甄成,喊上燕小山甄歆他們,一家人吃頓飯。

    甄國慶氣得罵罵咧咧的,說:“這可真是沒差了種,有什麼媽,就有什麼女兒。你嫁給我,還是大老婆呢,你爹都沒給我好臉。甄歆給人當小老婆,你爹居然還巴不得的。”

    甄國慶知道,他怎麼罵,葉楠也不會說出去。葉楠自己在臥室抹眼淚。抹完眼淚,還得跟甄國慶商量,什麼時候有空,好一家人吃頓飯。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41:05

正文 38 群……


      燕小山坐在沙發上,聽楚蔚說訂購新游輪的一點構思。難得家里人都在,楚蔚想聽聽大家意見。因為,這屋子里的女人,搞不好,都有機會坐船出海。對于燕宅曖昧的情況,大家都默認了,誰也不去點破。

    劉羽今天有空,本來局里的同事要出去玩,但劉羽給推掉了,局里的同事立馬拿接吻的照片說事,劉羽也不反駁,笑意盈盈的走了。惹得同事感歎,女大不中留啊。

    劉羽洗了澡,披上浴袍。就那麼下樓來,參與到討論中。燕小山對女人,不是個講究含蓄的人,從他的經曆,就能看出來。所以,在鶯鶯燕燕環繞的時候,燕小山的眼睛,是想干嘛,就干嘛。

    劉羽坐在那里,浴袍的領口大開,露出雪白的酥胸,深深的乳溝,時隱時現的粉紅色的乳頭。這深深的吸引了燕小山,燕小山毫不掩飾的,一眨不眨的盯著。本來討論的眾女,互相示意,一起看燕小山的豬哥模樣。

    劉羽笑著起身,坐到燕小山的大腿上。手指抬起燕小山的下巴,說:“帥哥,你就從了小女子吧。”燕小山大點其頭,大手就上來了。眾女七嘴八舌的說,不行,這也太不矜持了。燕小山無奈,只好陪眾女玩,做柳下惠狀,對劉羽堅決的搖頭。

    劉羽眼神勾人,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張開紅唇,輕輕含住。另一只手,慢慢扯動浴袍,胸前風光,似露非露。手肘放在燕小山的肩頭,嗲聲說:“燕少,那人家從了你,好嗎。”燕小山很想說好,可甄歆等人,笑眯眯的喊:“不答應。”陳果兒在旁邊搖旗呐喊,楚蔚放下資料,好笑的看著。

    燕小山忍住小腹的熱火,對著甄歆說:“我想答應。”

    甄歆嘖嘖說:“咱們警花平時多威風啊,凜然不可侵犯。沒想到這麼悶騷,看把燕少撩撥的,臉紅脖子粗。”

    劉羽解開燕小山的襯衫扣子,香舌靈活的在燕小山的胸前滑動,小手下探,明顯已經情動。甄歆話音剛落,劉羽說:“干嘛悶騷啊,人家喜歡燕少,明騷不行嗎。”

    燕小山喘著粗氣,說:“你是全騷。”甄歆和陳果兒聽了,大笑。劉羽的貝齒,咬齧燕小山的肩頭,留下整齊的齒印,燕小山不由得絲絲吸氣,劉羽才松開。劉羽嫵媚的看著燕小山,說:“今兒你不化身,我們一起服侍你,好不好。”

    燕小山兩眼放光,看向甄歆和陳果兒,這兩人有些意動,笑著不肯看燕小山。甄歆轉頭看楚蔚置身事外,在旁邊看熱鬧,于是說:“要不然,今兒把正宮也收用了吧。”說完,還上下打量著楚蔚,大有做個幫凶,協助燕小山霸王硬上弓的架勢。

    楚蔚踢掉鞋子,縮腿,蜷在沙發上,慵懶的斜靠著,悠然的說:“我看戲好了。我的神通雖然不用來打架,但正本清源,還是可以的。”甄歆馬上就泄氣了,燕小山這個怪胎,和他生的孩子,具體什麼樣,可只有楚蔚知道。楚蔚的這個威脅,戳到甄歆的軟肋了。

    燕小山反手摟住甄歆,大嘴親上,說:“咱們饞她。”甄歆順勢坐在燕小山的腿上,說:“把陳果兒也摟過來。”

    陳果兒這段時間,也是非常的忙,她本來是學習臨床的,又跟秦教授學習中醫針灸,偏又被秦教授視為天才,有出診的機會,都帶著她,所以,陳果兒就住在了學校。今天,還是楚蔚打電話,喊她回來的。

    陳果兒好不容易回來,也是想燕小山想的很,看燕小山望過來,就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燕小山,前面沒有位置了。

    楚蔚看場面越來越火爆,輕咳一聲,說:“陳果兒碰到了難題,你先給解決了吧,要不然,怕是一會兒什麼都忘記了。”楚蔚說完,起身上樓,她是坐不下去了。到了二樓,楚蔚趴在欄杆上說:“該化身就化身,春宵苦短啊,大家都挺忙的。”

    關上臥室門,楚蔚靠在門上,心想,還好,還好,找到機會溜了。哎,早晚要發生,還等什麼呢。

    樓下,燕小山問陳果兒,出什麼事兒了?

    陳果兒說,秦教授的醫術,她已經掌握很多了。劉羽抬頭,補充道,這是陳果兒謙虛的說法,實際的情況是,陳果兒完全學會並加以發揮。

    陳果兒說,她給病人針灸時,病人得氣感特別強,常常達到針尖周圍半個巴掌大小。陳果兒想進一步增加病人的氣感,可針灸用的針,實在脆弱,兩次斷在病人的肌肉里,幸好沒有造成什麼事故,病人看在秦教授的面子上,沒有跟她計較。秦教授支持她的想法,給她找來柔軟的金針,可也斷了。

    燕小山想了想,身體變了,化出了真身。淡淡的金色,完美的比例,劉羽癡迷的撫摸著。甄歆和陳果兒也被吸引住了。甄歆說:“難怪楚蔚當年看中你,如果是我,也會把你抬到臥室里。”

    真身的破損之處很多,其中左腋下,曾挖出一塊,給甄歆修補心髒了。燕小山從右腋下,又拿出一塊,遞給陳果兒,說:“需要什麼樣的金針,用這個好了。”

    “不行。”陳果兒本來看著燕小山身上的傷,就痛心不已,如何肯讓燕小山再受損傷。

    燕小山手上的金精,不斷變幻著形狀。燕小山說:“沒有關系,你看需要什麼樣的針?很少的一點,你不要擔心,拿去吧。等我神通恢複了,真身就會馬上複原的。”

    感應到燕小山真身出現,楚蔚穿著睡衣,也出來了,她沒有想到,燕小山會以這種方式,來幫陳果兒,楚蔚也有點心疼。想了想,楚蔚對陳果兒說:“拿著吧,或許,有助于燕小山的修行。”

    陳果兒接了過來,猛的撲向燕小山,狂吻燕小山。劉羽和甄歆也是情難自禁之時,如同三個老虎,瓜分了燕小山。燕小山難以招架,迅速化身,居然一分為四,其中一個,直奔二樓的楚蔚,楚蔚嚇了一跳,趕緊沖回臥室,關上門,心砰砰跳。暗自惱火自己,躲什麼,就不能順水推舟嗎?

    客廳里,劉羽已經入巷,壓抑的呻吟著。陳果兒依然深情的吻。甄歆則一邊纏綿,一邊好奇的張望。在二樓吃癟的那個化身,一臉的怪笑,下樓來,一步步逼近了甄歆。

    第二天,燕宅人等,除了楚蔚頂著黑眼圈,其他人以飽滿的精神,奔赴工作崗位。甄歆懶洋洋的趴在課桌上,一手拿著筆,不知道在想什麼。胖妹兒湊過來問:“你今天怎麼啦,跟貓似的。”

    甄歆白了胖妹兒一眼,被兩個人折騰一晚上,能來上學,就不錯了。

    胖妹兒繼續問甄歆:“你說那針灸減肥的事兒,准不准啊。”胖妹兒實在被老媽折磨慘了,把一線希望,都放在甄歆身上了。

    甄歆想起陳果兒剛得到的金針,說:“沒問題,她有神仙手段。”胖妹兒聽了,兩眼放光,看那意思,恨不得讓甄歆馬上帶她去。

    甄歆搖搖頭,胖妹兒的心,立刻跌倒谷底。甄歆心想,昨晚三個人,被四個燕小山蹂躪,陳果兒今天能不能施針,都不好說。當然不能跟胖妹兒說這個,她說:“今天不行,老媽來電話,讓我和燕小山回去吃飯。”

    胖妹兒的臉色,又好了些,有希望就好。她央求甄歆,盡量快些,她天天都吃蔬菜沙拉,水果沙拉,快要餓死了,每天都眼冒金星,再這樣下去,就要去搶小朋友的棒棒糖了。胖妹兒偷偷看看後座,那里,有老媽派遣的,監視她減肥的人員。

    放學後,因為燕小山不回去,楚蔚也懶懶的,不想回去,就和劉云混飯。劉云問:“看樣子,花心蘿蔔不在家啊。”嗯,楚蔚答應著。劉云得意的說:“還是我家四眼好。”四眼露出受寵若驚的笑容。

    楚蔚和劉云,一個去了胎記,一個去了青春痘,都是美女,吸引了許多火辣辣的目光。只是蔣正為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讓這些男人,只敢讓目光過來,還是偷偷摸摸的。

    劉云很八卦的問:“你家蘿蔔,怎麼忍心把你孤零零的撂這兒?”楚蔚說,燕小山去甄歆家了。

    劉云知道,燕宅的事情,不可以以常理推斷。也就不知道再說什麼。況且,劉羽好像也插一腿呢。劉云瞪了四眼一眼,因為甄歆和四眼的淵源,四眼總是替甄歆說話,但是四眼只是本能這麼做,根本不了解內情。惹得劉云吃飛醋。

    燕小山和甄歆回去,葉楠在和保姆做菜,葉楠覺得,家宴比去飯店好。甄成也回來了,他得意洋洋的對燕小山說:“妹夫,以後要叫我大哥了。不許欺負我妹妹,不然,我和你拼了。”

    甄歆笑話甄成:“這話聽著,怎麼一點底氣也沒有。你應該說,‘不然,我揍你’。”

    甄成苦笑,搖搖頭,說:“不騙你啊,甄歆,我有點怕他。”甄歆氣得跺腳,說,有我幫你呢。甄成好像聽了巨好笑的笑話,捧著肚子笑起來。甄歆先是一幅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接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挽住燕小山的胳膊,說:“燕小山不會欺負人家的,不許你說他。”

    甄成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

    再說甄國慶,早早擺出了老丈人的架子,准備訓訓燕小山,可這些人一進來,只有甄歆喊了他一聲,就再沒有人搭理他了。讓他白白運足了氣。他重重的咳了一聲,可憐甄歆,恰好去了廚房,燕小山和甄成兩個,在一旁吞云吐霧,大聲談笑。甄國慶暗暗發誓,自己的錢,說什麼,也不留給這兩個小兔崽子。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14 11:41:34

正文 39 張友之死(一)


      燕小山摸著鼻子苦笑,剛剛去了甄歆的家,拜見了泰山泰水。馬上,劉羽這里,也催上了。定好了見面的時間。還有陳果兒,別看父母都不在了,可秦教授對這個弟子很關心,一直嚷嚷著,要看看陳果兒的男朋友。

    最近,有個大片非常的火,描寫古波斯的。眾女看過後,電影的情節,她們是沒有看明白,但對里面眾多的首飾,倒是議論不休。造型各異的,鑲嵌著紅寶石、藍寶石的首飾,可能是大片的原因吧,首飾做的異常精美。

    議論到最後,她們一致看向了燕小山,問,海底,會不會有一艘裝滿首飾的沉船呢?燕小山頭疼,要說感應到財寶,他行,但具體到是什麼,他哪里知道。或許,去波斯灣碰碰運氣,碰不到怎麼辦?碰不到的可能性很大。哎,就算財神,對女人的要求,有時也很棘手啊。

    還好,甄歆說了件事,轉移了眾女的注意力。甄歆說,張友回來了,還帶回了不少保鏢,都是那次阻擊張友時,硬撼不退的那種。甄歆還說,蕭筱和那個羅擎,不清不楚的,估計張友回來時,撞到一起了,張友後來怒氣沖沖的走的。

    對于羅擎,楚蔚也是有耳聞的,和現在京大的鄧憲關系很好,居然喜歡蕭筱那樣的女人。甄歆撇嘴,說,羅擎很可能喜歡不是蕭筱,而是蕭筱原先的身份,羅家與白家不對付,羅擎上蕭筱,是在YY呢。眾女恍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張友結束交流回來的時候,華氏又給了批保鏢,這讓張友心稍安,知道自己榮寵未衰。下了飛機,蕭筱沒有接機,張友心里有些不爽。張友到了明珠的總部,看秘書間里秘書的表情,張友就明白了。他還是推門走進去,很平靜的打招呼:“羅公子在啊。”蕭筱好像無暇他顧,嘴里無意識的喊著:“羅少,啊,不要,哦。”香汗淋漓,鼻翼微張。

    羅擎眼角斜視,嘴角帶著邪邪的笑,受張友刺激,羅擎感到感官靈敏許多,有把持不住的感覺,動作幅度大了起來,沖擊變得頻繁。

    張友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其實不生氣,只是他明白,羅擎願意、想、渴望看見他生氣,如果他不生氣,羅擎可能就乏味了。張友騰的起身,轉身出去,手搭上門把手時,張友停住了,說:“我第一個女友,比這個賤貨強多了,別看有胎記,可帶著名器呢。”

    羅擎喘著粗氣說:“說說。”

    張友說:“她那里,前面有很多粒狀的突起物,進去的時候,無論你前端還是後面,被這些粗粒子摩擦,那種快感。嘖嘖。”

    羅擎這時候,像是色中的帝王,不但要臨幸妃子,還要有人在旁邊助興。張友的話,讓羅擎很興奮。他哼哼的問:“真的?那個楚蔚?”

    張友說:“不止如此,她的里面,褶皺很多,一般的女人,你進去後,這些褶皺會盡情舒展開,變得光滑,她不同,會一層層的包裹你,一直延伸到內部。你就像在一圈圈的肉環中滑動,刺激異常。”

    羅擎終于受不了這淫靡的氛圍,僵在了蕭筱的身上。蕭筱一邊做出滿足的呼喊,一邊淡淡的看了張友一眼。張友漫不經心的和她對視,她不敢壞了自己的事兒。

    羅擎緩過來,問道:“她有這麼好,別是你玩不過人家,想把爺圈進去。”

    張友說:“其實她還是個處。”羅擎聽了,抬頭,盯著張友看。羅擎剛才就是那麼一說,他不相信張友敢算計他,沒想到張友來這麼一句。

    張友面容不變,說:“我那時候不是不懂嗎,就手指進去過。現在明白,也晚了。”蕭筱明白張友說謊,張友連楚蔚的初吻,都不曾得到。他就是在算計羅擎,不過,她不會揭穿的,華氏不許。

    羅擎有些意動,他不缺女人,但能讓他雄起的女人,實在太少了。

    張友說:“哪敢把您圈進來,就是那念頭,也不敢想,知道的越多,越發覺自己的渺小。您是美食家,到時候品嘗就是,粗活,我們來。”

    羅擎想想,張友說的有道理,不禁有些向往,這種心情,可是很多年都沒有過了。羅擎笑著說:“是不是爺干了你的馬子,你要謝爺。”

    張友知道,事情成了,成功的挑起了羅擎的欲望。張友說:“我有事求羅公子,朝陽那塊地……?”

    羅擎大咧咧的躺倒,讓蕭筱給他清理。眯著眼睛,好像在享受。張友手仍然搭在門把手上,很猴急的看著羅擎,心里,卻在冷笑。羅擎把張友的表情,盡收眼底,說道:“即使你爭去了那塊地,白家不忿,你也會麻煩不斷的。”

    張友舔舔嘴唇,說:“我給羅公子跑腿,你們大人物斗法,不會難為我這個小嘍羅吧。”

    羅擎想,白家老爺子沒了,看他們怎麼猖狂,是該收拾他們了。嗯,一舉三得,一是刁難了白家,出一口惡氣。二來,張友這小子,應該會孝敬自己一筆。三呢,那個楚蔚,挺讓人動心的。

    想到張友形容的楚蔚,羅擎心頭一熱,居然有點蠢蠢欲動的意思,惹得正在忙活的蕭筱嬌嗔,用鼻子說:“羅少。”蕭筱已經引不起羅擎的興趣,這一聲,讓羅擎欲火消退不少,羅擎很是不滿,一腳把她踹一邊去,自己穿衣服。

    羅擎對張友說:“那塊地,我回頭問問。”張友臉上露出會意的微笑,說:“名器不可多得,公子好耍子。”

    羅擎大笑,說:“看不出,你還是個不錯的幫閑嗎。”張友諾諾而退。出了大樓,臉上怒氣沖沖的樣子,是給甄歆的人看的。

    在學校,陶可很粘燕小山和楚蔚,只不過潘大夫和陶紅再三告誡,陶可委委屈屈的遠離燕小山,只是有事沒事的找楚蔚。這不,陶可又和楚蔚唧唧咕咕的,說班上的趣事,張友過來了,陶可高興的打招呼。楚蔚很冷淡。

    張友滿面滄桑,面上無悲無喜,他對楚蔚說:“你,還好嗎?”楚蔚准備走開。陶可拽住楚蔚,滿臉哀求,她不想媽媽和哥哥不高興。楚蔚只好站住。

    張友悵然說:“我把爸爸媽媽接過來了,他們其實不想來這兒,沒辦法,他們買斷工齡了。他們一直視為命根子的工廠,不要他們了。他們很難過。”

    楚蔚淡然的聽著,楚蔚被綁架後,楚平怒不可遏,對張友的父母,當然不會客氣。為了出口氣,楚平特意弄出一買斷的條款來,針對的就是張友父母,很多人,其實是受張友父母連累了。不過受株連的小部分人,又以各種形式,回到了工廠,只有張友的父母,連福利價煤氣、電、水都沒了。

    張友說:“我這麼說,沒有埋怨董事長的意思。現在想起來,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天。我怎麼就鬼迷心竅了呢,爸媽年紀這麼大了,還跟我受累。他們是太溺愛我了,我讓他們去告狀,他們都沒有猶豫過。有我這樣的兒子,他們何等不幸。我希望把他們接過來,能稍稍彌補我的過失。”

    陶可對楚蔚說:“不要生張友的氣了吧,他好可憐。”楚蔚對陶可笑笑,繼續看張友表演。

    張友說:“我有什麼可憐的,路是我自己走的。我爸媽才可憐,他們更願意自己掙份工資。沒有了退休工資,他們很惶然。他們挺想楚蔚的。”

    楚蔚心里很平靜,自從靈識開,她明心見智,怎麼會被張友所欺騙。至于張友的父母,何嘗不是自作自受。為了要張友這麼個男孩,不惜把兩個女兒送人,更是對張友百般寵愛,言聽計從。他們想楚蔚,是有可能的,但他們想的,是楚蔚對張友的好。

    張友臉上,掛上了若有若無的苦笑,自嘲的說:“回頭路,是走不了了。盡管我後悔了,雖然我不想承認,我也會後悔。我只能希望,從現在起,我做的好些。”

    張友捏緊了拳頭,像是在壓制內心的憤怒,他說:“如果老人來了,看到我生活不錯,或許能沖淡他們買斷帶來的難過。可、可、可蕭筱她……。”張友扭過頭,不讓眼淚流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頭未綠油油。

    陶可感同身受,緊緊抓住楚蔚的手。電話響,楚蔚看了看號碼,喜悅的、柔和的對陶可說:“是燕小山。”張友的眼里,閃過一絲怨毒。

    楚蔚走到一邊,搖頭歎氣,恨鐵不成鋼的對著電話說:“喂,又不想上課了。”

    燕小山懶洋洋的聲音傳來:“聽說你被騷擾呢。”

    楚蔚唇邊浮起微笑,嘴上卻凶巴巴的說:“你不相信我!”

    燕小山歎息:“身在局中,神仙也坐不穩。”

    楚蔚沒好氣的說:“坐穩了,上你的課吧。”收了電話,楚蔚對陶可說,走吧。

    張友說:“等等,我沒有別的意思。人都是經曆過,才能長大。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應該為我的過去,向你道歉。”

    陶可鼓勵的看著張友,楚蔚譏諷的看著張友。張友誠懇的說:“佛家是允許人放下屠刀的,相信我。也謝謝你聽我說。”張友毅然轉身離開。

    “張友。”楚蔚叫道,張友心頭一喜,馬上站住,驚喜的回頭。

    楚蔚說:“你今天只有一句話說的好,放下屠刀,你最好在心里,把屠刀放下。”

    張友以大無畏的面孔說:“我會的。”

    楚蔚看著張友做作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話白說了,扯著陶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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