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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江和 [聖劍至尊][全書完][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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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03:04
標題:
江和 [聖劍至尊][全書完][限制級]
文章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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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西南方漢水流經隆中,層巒疊峰,松柏蔥嶺,景致十分秀麗,其中一座山崗蜿蜒如龍,氣勢雄渾。 山勢就如一條靜藏于山林間,翹首仰天,盤踞大地之青龍,所以當地人送給這山崗一個雅號——臥龍崗。 站在崗坡上,遠眺荊州,曆曆在目。 開墾梯田阡陌縱橫,如階梯順延山勢而下,百戶人家皆以草茅蓋屋,簡稱“草廬”,周圍遍植桃花林,圍繞整個村落占地數畝,有如萬綠叢中一點桃紅,十分豔麗醒目。 一天星斗,月皎風清。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一章星隕火雨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二章英雄寶刀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三章極惡之道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四章蚍蜉撼樹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五章白馬寺院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六章聖僧猝死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七章地鼠將軍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八章百年秘辛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九章至尊魔教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十章宛豔珠閣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十一章玄女牝經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十二章訛取黃金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十三章五色廷棒
第二卷
第二卷 第一章緬鈴如龍
第二卷 第二章三世因果
第二卷 第三章太極道觀
第二卷 第四章暗殺主帥
第二卷 第五章各安天命
第二卷 第六章寶圖紋身
第二卷 第七章竹劍一招
第二卷 第八章皇魁寶劍
第二卷 第九章太平神咒
第二卷 第十章梼杌真經
第二卷 第十一章孟德山莊
第二卷 第十二章落雨計劃
第二卷 第十三章黃巾之亂
第三卷
第三卷 第一章爾虞我詐
第三卷 第二章一石二鳥
第三卷 第三章回龍絕刀
第三卷 第四章袁墮歸天
第三卷 第五章魔界之卵
第三卷 第六章神儀卻敵
第三卷 第七章轟天雷威
第三卷 第八章蟾蜍含月
第三卷 第九章人質之約
第三卷 第十章又愛又恨
第三卷 第十一章邪桃花煞
第三卷 第十二章長生不死
第三卷 第十三章白鹿寶刀
第四卷
第四卷 第一章帝王讖言
第四卷 第二章吹針催命
第四卷 第三章千鈞一發
第四卷 第四章太湖風云
第四卷 第五章黎庭掃穴
第四卷 第六章層層殺機
第四卷 第七章金劍至尊
第四卷 第八章烈日狂獅
第四卷 第九章綁架爵爺
第四卷 第十章蛇陣之戰
第四卷 第十一章戰云密布
第四卷 第十二章廣宗殺戳
第四卷 第十三章彌旋真氣
第五卷
第五卷 第一章青萍劍法
第五卷 第二章相逢巧遇
第五卷 第三章仁者無敵
第五卷 第四章恥骨之秘
第五卷 第五章神秘人物
第五卷 第六章皇帝駕崩
第五卷 第七章賣主求榮
第五卷 第八章讖言應驗
第五卷 第九章屠殺宦官
第五卷 第十章佛光慈殺
第五卷 第十一章八陣圖法
第五卷 第十二章激戰北邙
第五卷 第十三章子鬼哀啼
第六卷
第六卷 第一章色藝情仇
第六卷 第二章情何以堪
第六卷 第三章術判生死
第六卷 第四章獵鬼刺客
第六卷 第五章崩天掌力
第六卷 第六章幼帝廢議
第六卷 第七章逐狗獵殺
第六卷 第八章刺客教條
第六卷 第九章古墓妖女
第六卷 第十章銅錘破山
第六卷 第十一章人蟲灘頭
第六卷 第十二章忘八淫蟲
第六卷 第十三章險象環生
第七卷
第七卷 第一章湍流血戰
第七卷 第二章澡堂風波
第七卷 第三章風刀克敵
第七卷 第四章落草之秘
第七卷 第五章疊骨魔功
第七卷 第六章圍鹿騙術
第七卷 第七章一語奪命
第七卷 第八章陰錯陽差
第七卷 第九章西域魔風
第七卷 第十章百變化身
第七卷 第十一章幻術奇跡
第七卷 第十二章生死賭約
第七卷 第十三章借刀殺人
第八卷
第八卷 第一章閹割堡主
第八卷 第二章色誘黑牢
第八卷 第三章莽漢周倉
第八卷 第四章學究單斌
第八卷 第五章真命天子
第八卷 第六章尸浮滿江
第八卷 第七章色誘殺機
第八卷 第八章魔幻死神
第八卷 第九章自心本性
第八卷 第十章出乎意外
第八卷 第十一章武道涅磐
第八卷 第十二章落草兄弟
第八卷 第十三章五情忍術
第九卷
第九卷 第一章殺手指令
第九卷 第二章聖魔之戰
第九卷 第三章識海風暴
第九卷 第四章恐怖魔掌
第九卷 第五章貫云破月
第九卷 第六章暴露身份
第九卷 第七章烈火煉獄
第九卷 第八章游手好閑
第九卷 第九章邪劍笑殺
第九卷 第十章死亡之秘
第九卷 第十一章如來如去
第九卷 第十二章舍身取義
第九卷 第十三章身化游龍
第十卷
第十卷 第一章打劫錢莊
第十卷 第二章先謀後動
第十卷 第三章暗濤洶湧
第十卷 第四章北寺監獄
第十卷 第五章怒懲街虎
第十卷 第六章鬼門秘法
第十卷 第七章恨天魔女
第十卷 第八章決戰皇城
第十卷 第九章洛陽賭注
第十卷 第十章巨艫賭坊
第十卷 第十一章宮廷魅影
第十卷 第十二章心斂萬相
第十卷 第十三章鬼門淫壇
第十一卷
第十一卷 第一章蚩尤魔刀
第十一卷 第二章陰陽法王
第十一卷 第三章翻江倒海
第十一卷 第四章糧艙春光
第十一卷 第五章龍鼎大法
第十一卷 第六章妖劍禦魂
第十一卷 第七章血誓密約
第十一卷 第八章梟境其心
第十一卷 第九章唯我獨尊
第十一卷 第十章寶種糧行
第十一卷 第十一章私禪帝位
第十一卷 第十二章晴光淡掌
第十一卷 第十三章心腹大患
第十二卷
第十二卷 第一章一枝擎天
第十二卷 第二章款款情深
第十二卷 第三章西域秘辛
第十二卷 第四章陰險毒辣
第十二卷 第五章元神本尊
第十二卷 第六章人心難測
第十二卷 第七章聖魔合體
第十二卷 第八章祖師爺爺
第十二卷 第九章靈魔飛升
第十二卷 第十章神鑒初試
第十二卷 第十一章瓜瓞綿綿
第十二卷 第十二章秘壇授功
第十二卷 第十三章一代魔人
第十三卷
第十三卷 第一章天殘神針
第十三卷 第二章擂台風云
第十三卷 第三章嗜血殘尸
第十三卷 第四章報仇雪恨
第十三卷 第五章激戰月湖
第十三卷 第六章戀情殺機
第十三卷 第七章變體魔人
第十三卷 第八章雌雄同體
第十三卷 第九章先天高手
第十三卷 第十章魔教分壇
第十三卷 第十一章故人新知
第十三卷 第十二章虛無洞滅
第十三卷 第十三章聖女原蠱
第十四卷
第十四卷 第一章饔餼屠夫
第十四卷 第一章黃金精液
第十四卷 第二章金翼魔蟬
第十四卷 第三章先謀後動
第十四卷 第四章突發驚異
第十四卷 第五章移魂轉魄
第十四卷 第六章詭計多端
第十四卷 第七章群雄云湧
第十四卷 第八章爐鼎處女
第十四卷 第九章同胞自殘
第十四卷 第十章龍蛇魔典
第十四卷 第十一章封禪殺機
第十五卷
第十五卷 第一章爭風吃醋
第十五卷 第二章龍蛇惡斗
第十五卷 第三章百年大計
第十五卷 第四章彩虹蟹島
第十五卷 第五章精靈蘇醒
第十五卷 第六章金剛不壞
第十五卷 第七章靈弓蛇劍
第十五卷 第八章鐵騎盟主
第十五卷 第九章尸橫遍野
第十五卷 第十章公報私仇
第十五卷 第十一章鴻運壓魔
第十五卷 第十二章沙漠行舟
第十六卷
第十六卷 第一章絕情劍法
第十六卷 第二章時空之門
第十六卷 第三章佛笑貫天
第十六卷 第四章漕幫逢變
第十六卷 第五章江東才俊
第十六卷 第六章雁蕩鬼刃
第十六卷 第七章陰陽玄氣
第十六卷 第八章鼓王罵儒
第十六卷 第九章肴蒸宴饗
第十六卷 第十章六壬神算
第十六卷 第十一章魔鼎種子
第十七卷
第十七卷 第一章殘酷凶手
第十七卷 第二章呼之欲出
第十七卷 第三章刺客神威
第十七卷 第四章下流之極
第十七卷 第五章半聖半魔
第十七卷 第六章佛拈禪花
第十七卷 第七章黃金鋪地
第十七卷 第八章膏尸燃燈
第十七卷 第九章世局難料
第十七卷 第十章計擒單于
第十七卷 第十一章銷魂魔陣
第十七卷 第十二章時空之門[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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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8-20 16:34 編輯 》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03:38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一章星隕火雨
洛陽城西南方漢水流經隆中,層巒疊峰,松柏蔥嶺,景致十分秀麗,其中一座山崗蜿蜒如龍,氣勢雄渾。
山勢就如一條靜藏于山林間,翹首仰天,盤踞大地之青龍,所以當地人送給這山崗一個雅號——臥龍崗。
站在崗坡上,遠眺荊州,曆曆在目。
開墾梯田阡陌縱橫,如階梯順延山勢而下,百戶人家皆以草茅蓋屋,簡稱“草廬”,周圍遍植桃花林,圍繞整個村落占地數畝,有如萬綠叢中一點桃紅,十分豔麗醒目。
一天星斗,月皎風清。
子丑交替時分。
諸葛玄牽著九歲侄兒諸葛亮,雙雙精神抖擻站在山崗頂,望著西南方向的滿天星斗,羅布有如獅子般勇猛,特別亮麗眩目,好似欲將撲至。
稚氣天真的諸葛亮興奮道:“叔叔,師公讖錄符命天下第一,指示今晚出現百年難得一見的天變異象,怎麼還沒有動靜?”
諸葛玄慈愛笑容道:“亮兒!自從‘天師尊者’祖師爺帶走你的父母以後,所傳技之‘乾坤八卦奇門遁甲天書’背熟了沒有?等一會可要考考你嘍?”
諸葛亮一陣摩挲臉頰,紅暈靦腆囁嚅道:“叔叔取笑人家了!亮兒只有囫圇吞棗般死背,怎恁地通曉那部玄奧通天徹地之寶書?就是窮一輩子也參不透!但是最喜歡‘觀星望斗’這一篇了。”
九歲孩童談吐確實不凡!權充師父教導的諸葛玄看在眼里,大感欣慰,不愧“天師尊者”祖師爺張靈奇的真知灼見,找到了衣體傳人。
驀地,一顆流星劃破天際,閃亮光華,眩目無比。
“哇!叔叔快看!‘星隕火雨’將至!”
話音方歇,夜空瞬間勁爆滿天流星如雨,光華璀峋燦爛,就如煙花火爆。
奇妙之處,竟有三波劃破天際,每波流星雨出現之時,皆有一顆特亮隕石魁星引路。
滿天星隕如雨,輝煌不足形容其豔麗光彩,持續約頓飯時間。
這種百年才出現一次的盤空異象,流星雨快如閃電,龐然蔚為奇觀,雖然此刻大地萬籟寂靜,卻使諸葛玄及諸葛亮叔侄倆,心頭狂顫,瞠目結舌,內心里響起了“簌!簌!”無聲之聲,就如千萬萬之火焰箭矢狂飆而至,在面前而止。
炫麗流星雨驟停,頓覺夜空黑暗。
雙雙震憾莫名,尚未回神之際。
天象奇跡!熒惑妖星降世!
一顆火紅流星,似天外來客之浴火鳳凰形狀,風馳電掣,捷若電霆,沖向臥龍崗而來,在兩人頭頂上獵獵呼嘯而過。
諸葛玄嚇得驚慌失措彈跳跌地,九歲諸葛亮卻萬分興奮地,好像看見了什麼異象?展開雙手跳躍起來,欲要捉住炫麗的這一刹那火鳳凰,似將追星而去。
這股豔紅光芒一閃而逝!
怎是孩童諸葛亮可以捕捉得到,是一種視覺誤判而已。
摔得諸葛亮瘦小身子滾滾翻落丈遠斜坡,嚇得諸葛玄躍起急追而去。
“亮兒!沒事吧?”諸葛玄抱起跌得頭昏目眩弱小的諸葛亮,關心問道。
諸葛亮瘦頰滿泥塵,圓眼晶瑩,充滿智慧眨了一眨,無厘頭的歡呼一聲,恍然大悟,霍立雀躍翻了幾個筋斗,孩子終究是個孩子,天真無邪。
“看到了!真的看到了師公讖符上第一句寫道:‘未加增一人’,真是字字珠璣,玄妙無比,語句雙關,被亮兒悟出來了。”
諸葛玄丈二金剛摸不著邊際,卻興奮忙問道:“唉?‘天師尊者’祖師爺讖符第一句是關鍵所在!亮兒真的解得出來?”
諸葛亮拍了拍小胸脯,天真可愛自信十足道:“叔叔!亮兒瞧見了那顆紅芒‘熒感妖星’內,有一男一女皆是一絲不縷,真是羞羞臉的難看,所以悟出來第一句讖言!”
“亮兒真沒有看錯?妖星內竟然有人?那不就是妖魔轉生?當今天下已經夠亂了,這對妖男魔女再轉世,不啻世間將遭逢大禍臨頭!”
諸葛亮天真活潑,儼然一挺,學大儒模樣踱步,搖頭晃腦不以為然,條條板板正經八百道:“不然也!”
“這又怎麼說?可就考考你嘍!”諸葛玄見他裝扮小大人有板有眼的逗趣,忍住了發噱,興致勃勃向道。
“叔叔!亮兒先把師公的讖言整句說出來,再重新解釋一遍:
未加增一人,誅殺!千日二頭草,十日欠一上,天下終分三國治。
先說‘千日二頭草’,即是‘董’字隱語。‘十日欠一上’,即是‘卓’字隱話。剛才夜空三波‘星隕雨’即是表明三國分治天下之意。
今年太歲‘己卯’肆虐當道,星隕雨從西南偏南方向而下,透露天機。主南方在八卦是‘離’,屬五黃,確有‘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之說。西南方在八卦屬‘坤’,是七赤。
曰:鬼門不吉。‘漢朝是火德’居主位,剛才星隕如火雨已然泄盡了當朝火德。
這五黃加上七赤等于‘十二’之數,表示了本朝從漢光武帝中興至仁朝共經曆十二個皇帝,當今是第十一個年邁昏庸的漢靈帝劉宏嘛!叔叔!亮兒這些推算對不對嘍?”
諸葛玄豈會不知,要不然怎麼以親叔代師父之職,“天師尊者”祖師爺怎會所托非人!
“亮兒推算得很好!真是當代神童稱之無愧!但是‘星隕火雨’一破天象,恐怕少帝龍椅沒能坐穩,就將垮台了。”
一臉恍然的諸葛亮卻趨前,伸手拉其衣袖,孺慕靦腆撒嬌道:“叔叔!人家卻不懂得‘董’字與‘卓’字,是指一個人的名字?或者是二個人的姓氏?”
諸葛玄沉吟不答反問道:“亮兒!先告訴叔叔讖符中最重要的開頭那一句,然後才說明‘董卓’是一人乎,二人乎?”
諸葛亮精神抖擻,興致又來了!
“叔叔真討厭!最喜歡假裝不懂的作弄亮兒?好啦!說錯了可不能取笑人家嘍?”
“未加增一人:‘未’字中間,加及舊合起未不就是兩個人嘍?肯定是‘來’字少其“一”切了,一句漢關,紅芒內之男女就是‘未來人’,卻不知是何方神聖?竟能駕禦這團紅芒,理所當然能誅殺天敵了!”
“叔叔!什麼是‘未來’?順便告訴亮兒!”
“亮兒,‘董卓’是一位武將的名字,當朝官拜前將軍螯鄉侯西涼刺史,統西州大軍二十萬,帳下兒郎,個個驍勇善戰,不可輕覷。這個‘未來人’一詞,就回去查一查‘乾坤八卦奇門遁甲天書’是否有記載?”
“叔叔!沒有這個詞。亮兒都背得滾瓜爛熟了!”
“喔!那就等‘天師尊者’祖師爺回來,再問個清楚!”
諸葛亮雙眼靈結一閃異采,小小的心靈充滿憧憬喃喃自語道:“長大後真希望遇上這對男女‘未來人’!家里父傳的‘木牛流馬’皆玩膩了,那團如浴火鳳凰芒,肯定好玩!”
“亮兒回家吧!”
諸葛玄今才恍然大悟第一句讖言內容,不得不暗地佩服三個諸葛兄弟中最小的諸葛亮。
真如“天師尊者”祖師爺所說的一則神話故事“窮哭散人”之友,隱含亮兒投股轉世身分,來曆不淺。
然而那聲音歎息後,所說的讖句道:“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這又作何解釋呢?
(請閱讀作者之《天師傳奇》詳載。)
張心寶偕巫依婷運用“渾天超空儀”變幻“鳳凰神儀”穿越時空隧道,穿梭于異次元空間之人、神、魔界時空交織帶。
“鳳凰神儀”有如小形太空艙、只能容納兩人平躺,雙雙赤身裸體,八萬四千細毛竄出全身一百五十多萬條血紅神經如細絲。如電腦網路般錯綜複雜,與機體結會,融為一體。
靠著精神念力集中,產生動力駕禦這艇“鳳凰神儀”。
捷若流星!比閃電還快上千百萬萬倍!
巫依停萬分興奮嫣然道:“張郎!料不到漢朝曠世傳說高人‘神鑒奇俠’,竟然是‘未來人’靠這艘鳳凰飛艇穿梭時空而來。天地浩然正氣加持于你,沒有了‘它’,豈不是成了一個凡夫俗子?”
“依婷!別瞎猜,我本身有一些拳腳工夫,並且師傅郭璞傳授之三招劍法,及天仇老人之‘阿彌金剛神功’,與你受困時,神魔合一自創之‘神劍一光’,豈容小覷!”
“管它的什麼是什麼?只要能與張郎長相厮守就行。現在我們是回漢朝的時空帶嘍?不殺死大魔尊王莽,豈能泄我心頭之恨!”
“依婷!你的魔性嗔念又起了,這飛艇的速度又慢了起來,應該集中精神,心無雜念,才能瞬間到達漢末,三國初期的時代!”
巫依婷聞言驚叫了起來道:“什麼?不是回我們受困的漢地徐州‘赤眉皇朝’?那人家怎麼報仇?時間差距多久?為什麼?”
張心寶淡然自若道:“東漢自光武中興至獻帝止共有十二帝,曆經一百九十五年。我們趕去漢靈帝駕崩前,找一個人回來,馬上再回東漢初找大魔尊算這筆帳!”
“嚶!找回什麼人?讓張郎費這麼大的心思來回跑?”
“唉!別裝蒜了,告訴過你是找回攜‘已’字蛇形‘魔界寶典’誤闖這個年代的二十一世紀老婆東方芙蓉嘛!”
巫依停醋勁大發,整個惹火魔鬼身軀,蹦然而起,潑辣叫道:“你到底有多風流?有幾個老婆?是人家生平最不能忍受之事!”
這—撚酸吃醋,“鳳凰神儀”速度減弱了一半,男左女右位置之窄艙,右側頓失念力操控,“鳳凰神儀”飛艇,瞬間失去重量般,往左側偏斜西十五度角,電光石火飆射而出。
所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張心寶嚇了一大批,集中念力發功,硬生生的扳回來時空帶,卻速度減緩,總比上回誤闖魔界來得強,豈容重蹈覆轍。
“你不要命了!”怒吼一聲,始恢複平靜。
心定目注!前方那片豔紅及格黃色交替之螺旋時空帶,十分璀峋燦爛。
鵝黃光芒有欲將豔紅光芒吞噬之趨勢,然而豔紅光芒就如回光返照般,燦爛繽紛極力放射,炫亮掙紮,開始緩慢地轉為暗紅,光芒不再。
這種太空異常之特殊景臻十分詭異,瞧得魔女巫依停瞪目舌翹,忘了所以然。
“張郎!眼前這片紅、黃漩渦交替吞噬光景,究竟怎麼一回事?”
張心寶微笑道:“依婷!‘漢朝火德’將盡,黃土當道,宇宙間五行互動,天機渺渺萬分玄奧,慶幸這個機緣讓我們瞧見了!”
又道:“鵝黃龐大光芒含蓋的那點豔紅熾小芒點,就是我們將前往的目標,趕快集中念力快速前進,這個豔紅小星芒被吞噬後,就錯過時代了!”
語音旋落。
“鳳凰神儀”飛艇兩側,“咻!咻!”兩顆超大之隕石,迸出耀眼刺目黃色火焰,電火石火般,比飛艇快上百倍之速度,擦身飆射而過。
“哎喲!什麼東西?”
魔女巫依婷嚇得驚魂未定,詫異大叫聲未歇,再從後方傳來了天雷乍動,霹靂隆!隆!
大爆響令兩人耳膜生痛!又是什麼天象異變?
雙雙臉色數變,驟張嘴巴驚詫疑慮之際。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含天蓋地之星隕如雨,猛爆黃光烈焰地,顆顆龐然如山,在太空中互相追撞,一波星隕疾過一波,波波光芒擊出了如原子彈爆炸之威力,狀如菇茵!
布滿虛空,處處皆是,就如物質分子與分子撞擊般,光芒燦爛,璀峋繽紛,輝煌不足以用言辭形容!
隕石波波追撞中,爆出之光華刺入雙目無法睜眼,炸聲四起,令人耳鳴失聰;陣陣齊塵菇狀般輻射擴散虛空,令人腦海洗滌得一片空白!
張心寶偕巫依婷雙雙顫得擁抱一起,生死關頭,各自體內,燃起了最後那股本是神、魔誓不兩立之先天真如本性靈氣,竟然你儂我儂如水乳交融,密不可分。
雙雙已然昏厥在艙里,躺得四平八穩不醒人事。
“鳳凰神儀”失去了念力操縱,隨著龐大隕星群射去那點,星熾暗紅芒漩渦內,比原來的速度更快更疾!
糟糕了!兩人如果不能即刻醒來,恢複神識,生死就由蒼天安排,無法自主!
菩薩及阿羅漢投胎轉世,最畏懼的是有隔世不明前身之謎,事因佛曾說過;魂識唯佛之金剛蓮華寶座與母體胎衣無法穿透。一經投胎轉世,必然曆經五濁惡世淬煉,因緣啟發大智慧,普渡眾生。反之如遇惡因緣,轉入魔道,殘害眾生,沉淪“極惡之道”,複出無期。
“極惡之道”就如金剛寶劍,一面兩刃,“愛殺”兼“怒殺”,兩者皆是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就如黃巢之輩。
宇宙間,亙古不變的基本燦爛光輝,就是金、木、火、水、土五大元素,正逆交替互動,也是正之分際。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反覆相交,亙古皆然。
山西省地處黃河中游,在太行山以西而得名,境內蒙山峻嶺,中有太原、大同、忻州、臨汾、運城、長治、解州等盆地及海河水系的桑干河、黃河支流汾河,沁河等諸河。
山西恒山號稱北岳,東北部五台山更是四大佛教聖地名山之一。
名關有平型關、娘子關、雁門關、甯武甯、偏關等多處,黃河壺口瀑布,禹門口龍門激流皆是舉世聞名。
山西曆史上各人輩出,三國蜀將關羽,唐代女皇武則天、大詩人王勃、王維、白居易、文學家柳宗元,皆出自“解州”地界。
解州地界,禹門口龍門瀑布二十里外,漢武帝時代建築一座大將軍衛青廟,表彰他驍勇善戰,馳騁瀚海沙漠以北,趕走匈奴汗國,征戰時皆戴一付猙獰獠牙鬼面具,另稱“神魔將軍”。
衛青祠廟附近一處小村莊,約有二百來戶,世代以務農為主,因地處偏僻,自給自足,少與外界來往。
端午節,近午時分。
千余鐵蹄執戟戈聲勢洶洶,踐踏著農田稻穗,包圍著村莊而來。
莊門口,亭長趙賣脅肩諂笑,偕幾個地痞混混,獐頭鼠目游俠兒裝束之輩,早已恭候多時。
一馬當先沖出一位面如敷粉中年太監,意氣風發不可一世,摜臂一挺手中馬鞭道:“叛逆前太尉陳蕃之子陳逸,藏匿何處?”
原來此人乃當朝宦官“十常待”之一張讓,囂張跋扈,氣焰沖天,無人不知,誰人不曉,到了中年,只見兩道白眉外,卻料不到如此精壯。
亭長趙賣偕幾個真混混假扮游俠人物匐匍地面,低聲下氣道:“啟稟張公公!奴才趙賣帶路,請您跟著來!”
倒退後爬行了幾步,才敢起身,還是那副即將折斷腰般傾斜地面的姿態,真是奴才中的狗奴才。
亭長趙賣及那些地痞混混帶引下,狂奔至北面一座土牆草茅屋前一片竹籬笆處。
伸手指著道:“啟稟張公公!除逸住在此地改名換姓已經年余了!”
太監張讓冷哼道:“一旁聽候召喚!情報如果有假,就要你的腦袋當夜壺!”
亭長趙賣一愕,嘻皮笑臉唯唯稱諾,忍下這口汙氣,卻在心里打轉不解地暗道:“你他媽的沒料閹人!拿什麼東西灑便壺?在本村老子還是個土天王!要不是為了豐厚賞金,誰量你?還得充當龜孫子,真是衰!”
乖乖地一干人等,倒立一旁,靜候領賞。
太監張讓吼叫道:“來人啊!給我拆了竹籬笆,把陳逸拖出來驗明正身!”
禦林軍一聲得令,一擁而上淅瀝嘩啦瞬間拆散,正當欲群湧入屋搜人之際……
午時正,屋內傳出了女子即將臨盆的恐慌哀叫聲:“陳逸!妾身不行了……”
“住手!”
一位二十歲左右,儒服裝束青年手持寶劍從屋內闖了出來,“唰!唰!”兩劍,砍倒了四名禦林軍,身手不弱,嚇得平常仗勢欺人,做威做福,欲沖進屋內捉人之士兵,一哄而退。
太監張讓雙眼一抹異采,好像撿對了時辰,並且秤出了陳逸武功斤兩,滿臉猙獰一跺馬蹬,掠身而起,摜臂直拳沖出!
滿天拳影,拳勁磨擦空氣頓生肅殺寒露,籠罩一丈方圓,草木皆驟間凍結,“簌!
簌!”勢若雷霆,轟出了如濤拍岸氣勁,一波強勝一波,竟似三道冰凍寒森拳牆般,封死陳逸左挪右騰之勢。
“寒天神拳”!第一式,“天降玄霜”!
陳逸雙眼露出死亡恐懼,牙齒打顫,巨大無形的萬年冰天雪地力量,威猛無濤,當胸壓至,頓使急迫呼吸間噴出二道嫋嫋白霧,倏間,滿頭雪露,頭發眉毛為之凍結!
他氣勢沉凝,手中寶劍迸出三寸劍氣,白芒霍霍飛卷狂舞,卻後繼無力,徒勞無功,彈指間即已力乏,如持一把菜刀,像個莽漢亂砍,擊中堅硬冰塊“嗤!嗤!”作響。
他面如槁灰即刻弓身往後疾退,欲回屋內,豈知背部另有一股寒勁無情湧來,像有個太監張讓同時前後夾擊,包含了前壓後扯的正反相逆兩種力道,促使其心肺欲將撕裂,膽顫魂飛!
“砰!砰!”兩響,擊中陳逸前胸及後背各一拳,頓然胸凹骨碎!
驚見,他七孔流血狂吼一聲,如斷線風箏狂曳屋內,整座前門這片土牆,被拳風余勁轟塌,碎土飛揚,一時間伸手不見五指。
塵埃落定。
陽光一掃陰霾,透入室內。
驟見,陳逸滿臉鮮血涕泗橫流,一股無形之念力,死掙著五髒盡碎身體,匍匐爬到正逢臨鹽,因疼痛即刻昏厥的妻子曾氏床前,伸出顫抖血淋淋雙手,左手緊握她垂然搖晃床邊蒼白無色的纖纖玉手,右手輕撫剛出世嬰兒依然臍帶相連的弱小身體。
倏地,垂首斷氣,雙眼睜突死不瞑目,好慘!
驀地,一個嬰兒聲若宏鍾哭啼,似感應父母雙亡慘狀,後悔來到了這種殘忍亂世。
不啻敲響了嬰兒自己喪鍾!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太監張讓面露陰惻惻冷笑,殺氣寒森,左手攫獲血淋淋剛出世之男嬰,右手運動“寒天神拳”欲將捶下,搗成肉糜。
刹那間,男嬰雙眼倏然張開,黑白分明十分亮麗,感應這股至陰至寒拳勁,竟然驟展握拳雙臂欲要人抱抱,如逢親人般,還甜甜地張開那可愛小嘴,伸舌“呵喀!”一笑,綻放出天真無邪光輝。
嬰兒小小的右拳打開,居然是件半月型非全非銀物質飾品,雕琢篆體“神儀”兩個字,光芒奪目瞬間即隱。
這個孩子確實與眾不同!
太監張讓一震,瞬間殺氣全退,面露驚奇,反而展開笑顏。
伸出食指輕輕逗其男嬰雪白紅嫩之下巴,惹其“呵咭!呵咭!呵咭!”笑得滿室盈春,實在令人感染一種無法言喻歡樂,油達而生愛憐之心!
太監張讓滿臉喜悅,馬上撕下半邊衣袍,包裹男嬰喃喃自語道:“老天待我不薄!竟賜麟兒懷寶而來,張家有後!張家有後!是咱家的心肝寶貝。好個天生麟兒!就賜汝姓名——
張心寶。”
把嬰兒張心寶納入懷中溫暖。
房間內,只有站立背後四名親近貼身太監,個個脅腰阿諛齊齊賀聲道:“恭喜張公公!
獲此麟兒!”
賀聲甫落,促使嬰兒驚嚇啼哭了起來。
哭聲不停,好像提醒了太監張讓應該還有一件事未了。
太監張讓滿臉舍不得的慈祥,然而雙眼卻抹一片殘酷之殺機!
倏地,前後面旋身揮臂摜拳而出,勁化四道寒芒。
“噗!噗!噗!噗!”
四名貼身太監的腦袋,有如落地的大西瓜爆開,勁氣掃得鮮血淋漓,腦髓紅白相間噴灑地面,斑斑血紅殘跡,觸目驚心!
太監張讓仰天縱聲得意梟笑,意氣風發不可一世,擺彈纖腰如浮光掠影而起,幾個起落,形蹤杳然。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04:09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二章英雄寶刀
“長平侯”大將軍衛青祠廟,經曆三百一十七年來,已經斷垣殘壁,破舊不堪,當代民不聊生,有誰肯去修護。
然而,西漢武帝劉徹,當時對他極為寵信,在“長平侯”大將軍衛青死後,全國各地皆建祠廟春秋二祭,顯示皇帝褒獎開疆拓土之功臣武將,不遺余力,既代表了漢武帝當年之豐功偉業,也突顯“長平俟”大將軍衛青當代之蓋世功勳。
祠廟門口,來了一位身長九尺,年約十七歲魁梧英挺青年,勁裝游俠兒打扮。
驚見他相貌堂堂,威風凜凜,有氣宇蓋天之姿:
印堂上有明顯三條下聚上沖的火焰效,一雙丹鳳眼,眯眼時,精神不露流光采,一睜開就如怒目銅鈴,神光四射,恁地令敵人為之喪膽懼怕。
一雙蠶眉,眉濃長而清秀,遠看好似二條臥著的蠶寶寶,眉尾向上,更具膽識勇氣。一瞧,就知道是非常重感情,講義氣,又富靈感,非常自負之人。
面如重棗,棗紅中透出明亮好赤色,嘴唇若塗脂丹,下顎卻有髯遍布,長三寸,墨黑發亮且柔軟細致,更顯少年老成。
他跪地叩了三個響頭,聲若宏鍾開口道:“晚輩河東解良人!關羽,字壽長是也!”
霍然起身,龍行闊步入廟,瞧見了衛青銅鑄神像巍巍佇立,高有九尺,長得俊挺,雙眼遙視,有睥睨天下,氣蓋山河之勢,身披鎧甲戰袍,腰帶間放置一只猙狩猴牙鬼面具,雙臂摜直交叉腰帶前胸,雙掌置于一柄五尺長八分寬厚黝黑烏亮“神魔刀”刀柄頭。
“神魔大將軍”衛青站立銅像,擦拭得閃閃發亮,與破舊朽毀的祠廟內,十分不搭調,可見平常有人保養金身。
關羽作揖敘禮道:“老前輩!是關羽一生最敬重之人,馳騁沙場,開疆拓土立下不世功勳!實為後輩之典范。關羽立志如此,就是馬革裹尸,拋頭顱、灑熱血、戰死沙場而能揚名立萬,永垂不朽,實是吾願,男子漢大丈夫生若如此!夫複何求!”
聞其宏願而能知其人,忠義耿直個性表露無遺!
驀地,神龕石案矮桌底下,傳來有人“哈啾!”打噴嚏聲,隨後伸懶腰“啊……哈!”
聲剛歇,手腳俐落,鑽出了一位衣衫襤褸,面貌汙髒的清癯中年男子。
中年人落魄邋遢如乞丐模樣,身高七尺,仰望著魁梧關羽,如廟門丈二金剛威風凜凜,氣慨如山,雙眼一抹詫異神采一顯而隱。
關羽抱英雄拳敘禮,恭聲道:“閣下尊姓大名?可是廟祝!置身荒廟生活真不容易!”
中年落魄如乞丐者,眯著眼笑吟吟,好似欣賞一塊曠世未經琢磨之瑰寶。但是卻搔首掏耳,比手劃腳的“唉呀!”作聲,好像不承認是廟祝,竟伸著手似要乞討,居然是位啞巴。
關羽一愕,習慣性地拊撫須髯,一雙丹鳳眼露出憐憫,毫不遲疑的從懷內掏取一錠碎銀,遞給了這名乞丐。
“看你雙手沾滿銅鏽!衛青大將軍之銅像,定由你擦拭,才誤認是廟祝。一個三餐不繼的啞巴乞丐,竟然不去乞討,而將銅像擦得潔亮無比,相信你也是個有情有義忠誠之人!”
中年啞巴乞丐連連哈腰示謝,關羽知道他是啞非聾,忙問道:“請教閣下‘龍門村’怎麼走?是否能帶我去?”
啞巴乞丐開口“唉呀!”比手似乎問其找誰?
關羽正色道:“一年前遇上當朝太尉陳蕃之後陳逸,偕其新婚妻子,雙雙劍術通神,曾救我一命。結識後認做契兄,曾告知要隱居此處,這趟是來探視最近生活狀況。”
啞巴乞丐一愕心里暗道:“這個渾小子倒是耿直得爽快!難道不懂得出門在外逢人只說三分話?連個乞丐都告知是個朝庭欽犯的契弟,不啻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怎能闖蕩江湖?這塊未經琢磨的璞玉任其埋沉,豈不暴殮天物?實在可惜!”
思緒轉念,雙手持兩根竹竿,做個騎馬姿勢繞著關羽團團轉,七手八腳的忙,比喻千軍萬馬持戟戈殺過去的姿態。
關羽看懂了!轉身急忙欲離開時,後面衣角被啞巴乞丐攫著,無法再往前分毫,情急大意之下也體會不出這位清癯邋遢乞丐,竟然能阻止他。
“別拉!別跟來!拼命厮殺我保不了你!”
關羽回首一瞧!丹鳳眼猛地張開如銅鈴般,愕然、楞住。
只見,不知何時這個啞巴乞丐竟把“長平侯”衛青倒排的那只黑黝黝不起眼的五尺長八分寬大背刀,遞給了自己。
順勢接到手中竟然一沉,約莫有八十三斤重吧?是只好家伙!
也好!救人如救火!沒有兵器在手怎行?無暇細思狂奔而去,奔至破廟庭院時,恁地猛然吃了一驚!立即驟止腳步。
不對也!轉眼間清癯弱不禁風的啞巴乞丐,竟能拿得動這麼沉的大背刀遞給我?還拉自己一把向前趨之勢而無法動彈?
滿臉猶不能相信事實的關羽瞬間回身入廟,廟內空空蕩蕩那有什麼啞巴丐蹤影?只有閃閃發亮“長平侯”大將軍衛青的銅鑄神像仁立。
豈不是大白天的見鬼?還是“長平侯”大將軍衛青顯靈了?但是手中這柄八十三斤大背刀確實是如假包換的真貨!
“老前輩是那位高人?關羽欲求見一面!”
幡然醒悟!闊步奔至廟外,依然寂靜沒人回話,試著手中這柄不起眼,不知材質的漆黑大背刀,可不希望是只破銅爛鐵,等一會對陣可吃了暗虧!
關羽年少了得,這把大背刀舞得虎虎生風,越疾越順手,刀風獵獵呼號,好像認了神勇無比的親主人般,雀躍歡欣。
廟門口,左側一只五尺高,三尺寬之張牙舞爪猙獰碩壯的石獅子。
關羽試著寶刀,一刀迎獅頭直劈而下,“簌!”的一聲,刀鋒過處,如切豆腐般劈為兩半!平滑光亮無比。
好快的刀!摧堅斷發之寶刀!
興奮得紅光滿面的關羽,恭敬地雙手捧著“神魔刀”跪地叩了三個響頭,表達了對衛青大將軍及不知名的中年乞丐的謝意。
驀地,一匹白發鬃銀鬣雪青馬,放蹄而至,見著了手持“神魔刀”的關羽,竟然黏其三寸髯胡表示親匿,回馬首示意他跨騎。
關羽愛惜地輕撫馬頸白鬃,慧眼識得此馬乃萬中選一之“雪青馬”。
踩上馬蹬翻身而上,儼然一挺,雙腳一蹬馬腹,馬聲“嘶!嘶!”知主人意,四蹄雷動,塵土翻飛,人馬宛若游龍馳騁,超軼絕塵而去。
從祠廟中,閃出了那位啞巴乞丐,雙眼抹著訝異神采,居然開口喃喃自語道:“怪哉?
平常生人勿近的‘小白’居然認了關羽,任其殺氣騰騰跨騎而去?這渾小子卻是有些臂力,不愧天生練武材料,這片忠肝義膽才是我天下第一刀衛九敵要逝世的衣缽傳人。”
“神魔刀”衛九敵朝廟內衛青神像恭謹地叩了三個響頭,正色道:“祖宗祖師爺開創‘神刀派’至今三百余年,曾于纂漢王莽新朝末,第六代孫‘神魔刀’衛雷震,經曠世傳說高人‘神鑒奇俠’之助,劃破虛空而去,代代口語相傳至今一百七十三年來,無人能出其右。盼祖宗庇佑衛九敵,能達至天人交界之境!”
祈福畢,起身又道:“嗯!這個關羽把‘神魔刀’舞得如劈柴般不堪入目,但是氣魄超凡悍不畏死。居然膽敢單刀赴會?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若遇上了高手,就憑兩臂臂力過人,哪是對手?豈不毀了‘神魔刀’天下第一的名頭!跟去瞧瞧。”
衛九敵滿臉興奮的神采,已將一生漂泊,孤獨乖僻,游戲風塵,放蕩不羈的個性溶解了猶不自知,而且動了收徒之念頭。
就如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是中意!
一跺地,挪騰而起,躍高樹枝頭,似行云流水,疾馳迂回就如天馬行空,輕靈飄逸瀟灑而逝。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有血有淚才是真丈夫。
關羽潸然泣涕,滴濕前襟,手持“神魔刀”削塊壁岩為碑,匕首刻字道:
契兄陳逸夫婦合葬之墓
契弟關羽叩首泣題
關羽神色黯然道:“契弟誓殺閹狗張讓!以慰你們在天之靈!”
翻身上馬,“駕!”聲一出,關羽如怒貌抉石,渴驥奔泉,似矢箭飆疾般狂奔土豪亭長趙賣府宅而去。
亭長趙賣得意揚揚在客廳大擺宴席,款待送賞金上門,打打秋風的一隊禦林軍約三十人,由兩名一老一少太監帶頭。
正在胱籌交錯,你來我往喧嘩慶賀之際,外頭鐵器交鳴人聲喝喊厮殺了起來,滿場人人愕然!
興頭正濃!那個人吃了熊心豹膽,竟然來此捋虎須?
一聲爆喝,如雷乍響。
“趙賣狗腿子快出來受死!關某替契兄陳逸夫婦報仇而來,不相干人等快快棄械離開,擋我者死!”
亭長趙賣仗著官方人多勢眾,率先沖出了庭院,見那些親朋混混個個沿路伏尸,無一幸免,氣得哇哇叫跳。
指著面如紅棗的關羽,咬牙切齒道:“姓關的小子!竟敢到此撒野,也不打聽我趙賣是何許人也?快殺了他,賞十斤黃金!”
禦林軍一聽,可真有搞頭!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個個拔出配身刀劍,紛紛群湧而上。
所謂:青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
關羽天生戰將,丹鳳雙眼睜大如銅,神采奕奕,卻能嚇退膽小之人。一個箭步,先下手為強,瞬間“神魔刀”橫掃千軍而去,把兩個搶功而來的禦林軍攔腰砍成了四段,手中橫擋的刀劍也斷成了四截。
好沉重銳利的寶刀!好神勇的臂力!
再雙手舉刀過頭,忿懣出招,刀劈華山將亭長趙賣當頭劈成了兩片!
全場禦林軍震撼!個個如泥塑木雕呆立!
“點子硬!改車輪戰累死他!”
屋內窗口,一老一少太監觀戰,雙雙捧個酒樽啜飲品嘗,好像欣賞一出血淋淋殺戮游戲,又似不干他們的事。
年青太監林浩臉色陰沉,雙眼浮游不定道:“哼!像這種有勇無謀之輩,就憑幾個蠻力硬干,有如太倉梯米,比比皆是,可足懼哉?”
老太監周全雖然笑容可掬,卻是皮笑肉不笑,奸詐之輩,雙眼一抹異采,笑嘻嘻道:
“小林!我賭黃金五十斤,肯定這位姓關的小子,能把全場人殺盡!敢不敢下賭注?”
太監林浩詫異望了他一眼,脅肩阿諛,然而滿臉不信道:“周公公號稱‘鬼眼’!所見之事皆巨細靡遺,料事如神,宮內眾所周知,當然不會看錯!我們就以一柱香為限論輸贏。
我不信就憑這小子的三腳貓功夫,能占得了便宜,只不過寶刀利害而且。如果他死了,這只削鐵如泥的寶刀可要歸我所有!”
老太監周全仍然笑吟吟地老奸巨滑,然而雙眼一抹恐懼乍現即隱,這個小子竟覬覦這把“神魔刀”,不啻與死神打交道!保持嘻皮笑臉道:“可以,就怕你吞不下這把刀!”
“哼!當世只要我們宦官想要的東西,哪不啻探囊取物,垂手可得。地方官還怕巴結不上,若不是亭長趙賣為‘十常待’趙忠之遠房侄親,還需我們前來打賞?”
老太監周全笑容滿面,卻不再吭聲,注目庭院關羽單手呼呼地舞著大背刀應敵,砍死了九個禦林軍,已然汗流浹背,力氣再大,也有用盡的時候。
太監林浩陰森森嘴角偏左上翹,感覺好似贏了一半,十分得意道:“周公公!這次可看走了眼吧?”
老太監眯著雙眼笑說道:“時間還早!好戲在後頭。他若是輸了,老夫賠你雙倍黃金,並且這雙‘鬼眼’挖下來喂狗!”
話剛說畢,戰斗場中起了相當大的變化。
關羽十分了得,利用地形地物挪移身體,一會兒靠牆,以解背後受敵,再砍倒了兩個禦林軍。
一會兒閃入庭院大樹後,突然揚刀刺穿樹身,如切豆腐,貫進一名背靠樹欲偷襲的禦林軍,“神魔刀”當腳穿出頓時了帳。
死者睜突雙目瞪著胸前這柄沾滿鮮血,如似飽飲舒暢泛出紅芒之寶刀時,猶不能相信天下間竟有這種厲害利器及有人能刺穿大樹身之臂力!
此刻,太監林浩看得心涼膽顫,這名紅臉的鄉下渾小子,居然也懂得利用地形地物來打混戰方法,勇猛無比將三十個禦林軍殺得零零落落剩下不到幾人,才花費不到半柱香時間!
關羽確實越戰越勇,是天生的戰斗人才,一股浩然正氣支持著他,一種旺盛非戰勝不可之斗志執念支持著他!
關羽雖然滿身浴血無一處不傷,竟然利用自己的身體皮肉不殘廢至死的空門,來誘惑敵人進招,一劍換一刀的劈砍對方至死!
他有氣蓋山河,決一死戰的信念,是最大之支撐動力!
好像渾身刀劍創傷不是自己的!當今誰能有不怕刀劍刺進肌肉,那種刻骨銘心的劇痛?
不畏毫米之厘,即刻喪命的凶險?
兩個老少太監,瞧得心驚肉跳,為這種無形氣勢感染,好像每一刀,每一劍刺進了自己肉體一樣頓覺背脊涼颶!牙齒直打顫!渾身哆噱個不停。
雙雙內心狂喊道:“別再殺了!別再砍了!人已死絕了!”
倏地,關羽雙手蒼白緊握刀柄,刀身插入地面三寸深,強撐硬挺著身體不至倒下,血流過多乏力之故。
關羽丹鳳雙眼一抹勝利倔強驕傲,卻是氣喘籲籲,心力交瘁!岌岌殆矣!
“此人不除!吾輩永無甯日!”太監林浩狂吼一聲,如箭矢離弦般,飄射至關羽面前。
老太監周全笑容驟然全失,雙眉抖顫眼皮直跳。喃喃自語道:“小林,難道沒聽說過,受傷的老虎更加凶猛厲害!”
瞬間恢複奸詐,一臉不懷好意的招牌笑容,好像觀望一場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等待機會,隨手即得之好戲。
太監林浩十分了得,手中長劍如毒蛇般吞吐不定,欲刺出去,又似回收,靈巧變幻,專走險毒偏鋒,好像了解武功不強的關羽,專以硬碰硬的以肉體喂招,劈死對手,豈會如地上尸橫處處的禦林軍般上當。
“霍霍!”
兩聲劍氣刺破了關羽左右肩頭,迸出了鮮血後,依然小心翼翼地,抽劍回防,似怕他冷不防的寶刀,不知道會從那個角度砍過來。
因為關羽持刀佇立,不動如山,全身暴露皆是空門,但那怒發睜目如銅鈴,又似火炬股的炙熱光芒,真是使人產生心中有種被灼傷了感覺!
關羽渾身鮮血淋漓,處處皮肉翻卷傷口,然而卻形相威猛,就如一頭暴虎張牙舞爪,具氣概山河之勢,有一種欲拼死命,也要拖你下地獄之感覺!
太監林浩豈能不小心翼翼,撩撥兩劍試試!
兩劍既然得手,可見關羽武功也不怎樣!
太監林浩雙眼一抹如小孩搶到糖吃的喜悅感,霎那間,轉化迸出殘虐異采,嘴唇上翻,陰森寒笑不斷,似看出了關羽即將油燈枯息,如風中之燭,隨時倏滅。
冷哼一聲,劍身一顫,一劍化作兩到,兩劍分化出四道劍影,直刺眉心、喉嚨、心髒、丹田四處要害。
年紀輕輕的關羽,最喜歡傾聽退役老兵所說的馳騁沙場,兩軍對壘,大刀長槍敵我雙方展開攻防展開厮殺。
怎料到眼前這名太監,竟然能應用一把輕靈長劍,使得如此精妙絕倫,飄忽不定,莫測高深,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又是什麼功夫?
我的快刀已然可以舞得虎虎生風,恁地與這種劍法一比,不就成了胡亂劈柴破刀法!
關羽強提精神,忿懣之下不理會對方變幻萬千的劍勢,刻下最佳方法,莫過于退避其鋒銳。
關羽抽刀猛退護著心脈,“當!”的一聲,四道如幻劍影化為一劍光點,刺在“神魔刀”寬厚刀身上,實屬僥幸,險象環生!
牽動傷口劇痛不堪的關羽順勢背靠土牆,寶刀再插入地上支撐身體不至倒地,已然面色蒼白,氣喘如牛了。
太監林浩仰天縱聲狂笑刺耳,鄙夷不屑道:“你這頭蠻牛!原來也不過如此。讓你見識什麼叫高深劍術……”
話沒得說完,只見那柄插地三寸深的寶刀,挖彈出一片泥沙疾射他面前,噴得雙眼睜不開,滿嘴泥沙,灰頭土臉真是狼狽不堪!
“嗤!”的一響。
“神魔刀”疾速如劍刺進了太監林浩心髒里,貫透後背!
一陣錐心劇痛!
驟間,被這柄嗜血的“神魔刀”刀身散出的寒氣凝結,麻木不動,然而一般熱烘烘的鮮血,卻從刀槽里飆射而出。
太監林浩臉色失血轉白,口溢鮮血滴濕前襟,雙眼睜突猶不能相信這種事實!
“你……小子!竟然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關羽有氣無力,淡淡道:“閹狗!這不叫卑鄙,生死關頭之際,我關某比你聰明一點點……”
語音未落,關羽奮力起腳飛踢而出,揣得太監林浩抽離刀身,帶著一蓬血肉,彈出丈外,淒厲狂吼一聲,落地頓時了帳。
“蹬!蹬!蹬!”關羽渾身乏力倒退三步,依然靠著這道土牆,已經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死里逃生是要付出代價!
窗口觀戰的老太監周全,“鬼眼”一閃陰毒異采,冷然陰惻測詭笑,現在正是殺關羽最好的時機。
他掠身而出,如鷂子躍身,毫無老態,翻過那道二寸厚的土牆。覬推土牆的那一邊,正是關羽喘氣依牆的背部。
凝聚渾身功力,腳蹲橋馬,運于抱腰雙拳,驟間一文內迸出蕭瑟寒氣,春草小紅花盡結霜凍枯。好霸道拳法!
即將轟出!偷襲一擊,欲將他粉身碎骨,誓在必得!
關羽命懸眉睫,猶不自知,只覺背後這片土牆凍得直透骨髓,渾身不自在,反而清醒三分。
瞧見了亭長趙賣大宅屋頂之巔,一道人影如雪花飄飄,無聲無息如棉絮著地,這豈不成了傳說中的陸地神仙了,確實叫關羽大吃一驚。
居然是那位中年啞丐!
不知他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換個人似的,氣宇不凡,有股別具震撼人心的威嚴,好似一派宗師之神韻,關羽整個人的思緒頓然空白,為其攝受。
眼前一花,人已至面前,伸手抵著關羽前胸,一股綿綿不絕內力,源源不斷輸入體內,如似充氣盈貫周身,炙熱得將要爆炸開來。
驀地,背後一聲轟響!
“咔嚓!咔嚓!”雙手骨折斷裂聲。
“嗷……”偷襲的老太監周全,雙拳如撞鋼板,碎為肉糜,口噴鮮血如殺豬般,哀呼慘叫。
老太監周全回蘊拳勁震碎了五髒六腑,性命是難以保全了。
滿臉恐懼睜眼瞪著這名中年乞丐,伸著禿腕顫抖摜壁指道:“你…‘神魔刀’衛九敵!
此刀在這小子身上,就知道你離他不遠,沒料到你竟然會失傳一百五十年的‘神鑒奇俠’金剛不壞——‘阿彌金剛神功’……我好恨啊!”
“嘔噗!”老太監周全噴出一股血箭,驟然癱瘓身亡。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一抹異采即隱,淡淡自若道:“沒錯!但是‘寒天神拳’相傳也是一百五十年前漢光武帝身邊一位忠心耿耿的太監王操之絕學!居然今世重新出土在洛陽皇宮大內流傳,也就不足為奇。當然促使皇帝身邊的宦官‘十常待’如此囂張跋扈,殘殺忠良了!”
關羽突然匍匐地面,不顧渾身鮮血淋漓,掙紮恭聲叫道:“師父!請接納關羽……”
語音未歇,人已昏厥。
“神魔刀”衛九敵伸指疾速點其周身幾處止血穴道,攫著關羽腰帶,將九尺龐然大軀,如提小雞一般,望著滿天的彩云萬里,心生感觸。
輕歎一口氣道:“癡兒!面相‘火焰紋’殺孽太重,字‘壽長’不如改為‘云長’更為恰當!彩霞云飛璀絢燦爛,雖近黃昏,但也足夠誇耀一生傳奇,亙古至今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一彈腰,提著昏厥的關羽,如天馬行空,消逝密林內。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04:31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三章極惡之道
日月就似飛梭而過,七年光陰一閃即逝。
洛陽盆地,位于崤山與熊耳山之間,主要河川是洛水及其支流伊水,東緣是東漢首都洛陽。
洛陽于西周時建城,秦置洛陽縣。東周、東漢、三國魏、西晉、北魏、隋、唐武則天、後梁、後唐等九朝故都。
洛陽皇城大內。
崇閣巍峨,粉牆黃瓦朱柱,層層疊疊樓閣亭榭池影,簾珠懸掛晶瑩剔透,迎風閃閃爍爍,一重重絢著七彩繽紛,石山異岩,小橋流水潺潺,好一派金碧輝煌,充分顯示了帝王家氣概萬千。
“嵩陽廳”位于宮內北端,是個禦書院。
專供皇親國戚孩童讀書識字的地方,位處偏僻,十分甯靜,百花盛開,花團錦簇,十分美麗。
書院旁邊,有一座龐然建築,就是“石渠閣”。
“石渠閣”顧名思義皆以巨石建築而成,藏有漢初承相蕭何自秦國宮廷所獲圖書典籍,經常派文學土在閣中校書。
“獸園”本是豢養珍奇異獸供皇帝欣賞之用,推落死犯數人,相對放山數只花額大老虎,如不經虎吻即當場獲釋,至今從無一人逃生。
死犯活生生被老虎撕裂吞噬,尸塊拖曳遍地,鮮血淋漓,死狀極慘,漢靈帝劉宏卻樂此不疲,視為官感最高享樂。
“未央宮”建築宏偉,綿延數里,皇帝生活起居,吃喝玩樂皆集中附近。
洛陽皇宮之一草一木建築,都是從西漢長安皇宮遷移仿造而成,工程浩大,花費蘼钜。
午時,皇宮一片甯靜,因皇帝有午睡習慣,誰敢觸犯龍顏?
“嵩陽廳”禦書院,四十幾個皇族子弟已經下課,卻換來一批二十個年紀相仿約七、八歲小蘿蔔頭太監裝束,個個天真可愛,喧鬧不休。
魚貫進入書院就座,片刻後進來一位中年太監,神采奕奕,手持藤條教鞭。敲敲書桌,二十個小太監神色恭謹,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只見那中年太監,面如敷粉,帶著滿意的眼神,輕咳一聲,正色道:“你們最效忠的主公是誰?”
二十個小太監精神抖擻齊齊大聲喊道:“是宦官‘十常侍’公公!”
“皇上曾經說過誇贊宦官內侍的什麼好詞?”
“皇上曾說過:‘張讓是俺爹,趙忠是俺娘!’之詞”
“你們隨時隨地都須為誰賣命?”
又齊齊縱聲大喊道:“是宦官‘十常侍’黃門今大總管張讓九千歲!”
驀地,一位七歲小太監,長得大眼睛靈活,碌碌流轉帶點狡黠,頑皮不羈跳上了自己書桌上,學著那名中年太監大人模樣,真是維妙維俏,正經板板,令人發噱噴飯。
這名小蘿蔔頭摜臂指天,大聲道:“你們老大是誰?”
感染滿場輕松,二十名小太監學其指天模樣,齊齊大聲喊道:“唯一老大就是——‘邪童’張心寶!”
隨即哄堂大笑!雀躍蹦跳,你推我擠,大吵大鬧,那像是個學堂?
這名學究太監瞬間換個一副脅肩諂媚,招牌笑臉,放下手中權威教鞭,雙手撫揉不停,惶恐不安,輕聲細語道:“哎喲喲喲……我的小祖宗!今天的課程教些什麼?您全懂了嘛?
麻煩你這個‘邪童’老大,約束課堂上同學,好讓奴才上完這堂課?”
張心寶交叉著小手臂托腮,仰天凝視,不理不采片刻,怪聲異調做作道:“哼!還不是老套?說什麼我們宦官以後要專政,拍皇帝老爺子的馬屁!才能自相封賞,苛營私門,多蓄財貨。”
又倒背如流道:“外放一個郡長年俸‘二千石’,實發一千四百四十石;每月一百二十石。買官則需黃金五千斤。封國宰相年俸‘二千石’,實發一千八百石;每月一百五十石。
買官則需黃金一萬斤。禦林軍中郎之職屬中底層官員年‘六百石’,但在皇帝身旁,所以買官則需黃金七千斤。實在數說之不盡!”
喘口氣又道:“最貴的可是禁宮花園內,養有白鹿;于是用一尺四方的白鹿皮,四邊繡上五彩龍形花紋,稱為‘皮幣’。一張皮幣,定價‘四十萬錢’,凡王爵、侯爵皇族,到首都朝覲,或互相聘問,或參加祭把大典,呈獻禮物或貢物時,都要放置一個華貴盤子上,稱為‘薦璧’,規定需要放有一張白鹿‘皮幣’,就是需要用四十萬錢購買,才能呈貢或致送禮物。這些皆是皇帝老爺子的私房錢!”
“又有銀錫制造三種‘白金幣’,大的圓形,圖案雕龍,價值三千錢。中的方形,圖案雕馬,價值五百錢。小的橢圓形,圖案雕龜,價值三百錢,凡盜鑄、仿制任何種類錢幣者,一律處死!”
“二十四銖錢為‘一兩’,一千錢稱‘一貫’,民間口語稱‘一串’。凡有財產二千串錢者,需繳納一百二十錢稅捐,稱為‘一算’。隱藏財產估價不確實者,放逐邊疆一年,財產充公。有人密告檢舉的,就用沒收財產的一半,作為賞賜!”
“根本結論就是營私舞弊。賣官鬻爵,私鑄白金幣,私豢養白鹿最為好賺!還有……”
“夠了!您很聰明。可以出去玩,別妨礙我上課!”學究太監萬分滿意,摸摸張心寶的小蘿蔔頭,誇獎道。
瞬時間,一聲輕咳在門邊響起,太監大總管張讓轉了進來,不知道于門外待了多久,後面隨侍的四個年少英挺太監之一包羅,頻頻對著張心寶忙打手勢通風報信,豎起拇指表示了不起。
書房內所有人等紛紛離座,匍匐地面,齊齊恭聲道:“張九千歲萬福!”
好大的氣派,勢比公候將相。
“大家起身吧!繼續用功。”
張心寶雀躍縱下書桌,奔向太監大總管張讓處,孺慕依依撒嬌道:“唬!親阿爹。又在偷覬小寶了?人家可是正在用功,沒給您丟人失面子嘍!怎麼好久不回宮?”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掃滿臉陰沉神態,笑臉乍開,“呵呵!”樂不可支,愛撫其頭濃濃地浙江鄉音道:“好個‘神童’!沒令親阿爹失望。”
“神童”兩字的浙江土話近似“邪童”諧音相近,難怪張心寶的外號于皇宮大內不徑而走,其聰明透頂,行為邪氣怪異,也真是名符其實了。
這時刻,書院長廊外,躡手躡腳來了兩個同年齡的公侯裝束小孩子,偷偷躲在朱柱邊對著張心寶輕揮小手,擠眉弄眼的打招呼,十分可愛。
張心寶望著太監大總管張讓一眼,焦急的眼神透露著渴望其恩准,已然忙于在背後揮袖示意要他們暫等一下。
太監大總管張讓豈會不知道這些小蘿蔔頭的頑皮心思,故佯裝沒有看見,然而卻雙眼鷹隼似般露出欣然異采,洋洋得意,這個養子張心寶確實不同凡響,肯定是自己最好的衣缽傳人。
“小寶!去陪劉辯及劉協兩位小王子玩耍,可別欺負人家,我們可是奴才,不得無理哦!”
張心寶樂得呼嘯雀躍而去,三個人一同消失于假山洞內,傳出了玩耍的笑罵叫囂,天真活潑無憂無慮的稚兒聲。
太監大總管隨即臉色一沉,喚著四位隨傳少年太監道:“包羅!萬象!你們兩人快去保護咱家的心肝寶貝。別讓劉辯及劉協兩個小王子欺負他!這兩個孩子其中一人將登皇帝大寶,也得注意其一舉一動,看看還有誰親近他們?隨時回報!”
太監包羅及萬象得令後,雙雙掠身而去,年紀不大輕功還真不錯,原來皆是練家子,來幾個禦林軍還不是其對手,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嘛!
“大將軍”何進,原是殺豬的屠夫,因他的妹妹被選進宮為貴人,替漢靈帝生了個兒子劉辯,所以何進就以國舅身份在朝廷為官,確有幾分蠻力。後來升為大將軍,操權重任,卻與宦官“十常侍”為了利益時常磨擦,從而生惡,不曾賣他們的帳。
春天,正午時分,太陽照得暖烘烘。
三十二個衣著鮮豔亮麗的小孩子,在收院草皮上騎馬打戰,四人為一騎,共有八騎分二隊對峙,即將沖鋒陷陣。
周圍十二個太監神色緊張,來回踱步在池塘前面,防止孩子們落水受傷,如果有任何一個孩子少根毫毛,難保腦袋不搬家。
皆怪這個人小鬼大“邪童”張心寶出的餿主意!
張心寶帶頭大刺刺地,威風凜凜有大將之風,騎坐于劉協、劉辯、劉安六只手臂所組合的騎馬,唯獨那身太監樸素裝扮,反而搶眼。
“殺!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一聲令下,八對小蘿蔔頭龍馬精神抖擻,混戰了起來,各出怪招拳打腳踢,塊頭不大的張心寶最為凶猛,或打或咬追打得對手哇哇哭叫,嚇得那些侍侯太監趕來勸架拉開。
正當拉扯糾纏不清之際。
“大將軍到!”
原來何進聞報偕議郎蔡邕、禦史鄭泰、盧植匆忙趕來,肥胖身軀跑得氣喘如牛,看見了這種混亂場面,先是一愕,瞧這個小太監竟然膽大包天,跨騎在太子外甥的頭上,瞬間暴跳如雷。
那還得了!簡直是奴欺主,怎能饒恕這種狗奴才!
何進滿臉怒容趨前一步,左右開弓狠狠地甩了張心寶兩個耳光,拉下了騎馬再踹兩腳,對待七歲小孩子算是心狠手辣下手不留情。
張心寶鼻青臉腫嘴邊血流津津,還是忍住不吭哼半旬,雙眼射出了怨毒光芒,其“神內魔外”的宿世魔性,覆蓋了良知,仇恨就是原動力,漸漸啟發出來。
何進怒氣未消,欲將繼續追打之際,太監包羅及萬象兩人以身體護主,匍匐地面苦苦哀求。
小太子劉辯哭叫道:“阿舅別打小寶了!他到底犯了什麼錯?”
“何大將軍清息怒!孩子們的游戲玩耍豈能當真?”
何進認出了跪地的這兩人,是太監大總管張讓貼身傳活之人,竟以身體擋護這個小毛頭,阻擾追打。
“這個小奴才是誰?”
“稟何大將軍!是大總管張千歲的獨子。”
一旁陪侍的議郎蔡邕臉色陰晴不定道:“大將軍!此子確是張讓獨子無誤。”
何進一愕,竟得罪了不好惹的人物?卻也拉不下臉而強硬道:“胡說八道!太監那來的親子?肯定是不知那家的野雜種,蒙混入宮!有徹查的必要。”
話雖如此說,卻抱起外甥太子劉辯,泱泱然掉頭就走。
離開約有二十幾步,只見張心寶從背後腰脊間掏出了一支木制小彈弓,隨手于地上撿起一顆指粗石子,架弓瞄准“咻!”的一聲射出。
瞬間,右手把木制小彈弓塞在一旁呆立的劉協手里,伸左手指在其胳肢窩搔癢。
“嘻嘻!哈哈!呵哈!呵咕!”劉協笑翻了天。
二十幾個小娃娃卻嚇得一哄而散,心里暗爽老大張心寶真是帶種,連“大將軍”都敢戲弄。
何進後腦勺腫個大包,呲牙咧嘴直喊痛,還沒回頭就咒罵不停。”操你媽的小雜種!竟膽敢用石子扔老子?”
殺豬的就是這個調調,出口成髒,沒有好話!轉身一望,愕傻直了眼!瞧見劉協皇子手持彈弓,正在頑皮嘻笑,那個小鬼卻在哭痛,可見錯罵了小皇子,這還得了?
張心寶雙眼露出狡黠,還帶串珠淚水,但是拍拍小手叫跳道:“喔!這個粗人竟然咒罵皇子劉協是個小雜種,也就是說皇帝老爺子的王美人紅杏出牆?皇帝老爺子豈不成了一只戴綠帽老烏電?你們通通聽見了,可要作證噢!”
何進一聽臉色發白,慌了手腳,要是讓這些太監對皇帝咬起了耳朵,可是滿門抄斬罪沫九族的大罪!
議郎蔡邕于何進耳邊說了幾句話,何進神色才恢複平靜,于懷中掏出了一小袋錢包,丟于地面,鄙夷不屑道:“好個尖牙利嘴的‘邪童’小寶!果然名不虛傳,老夫總算見識過了。這袋雕龍‘白金幣’算是賞給你,有議郎蔡邕及禦史鄭泰、盧植做證,也不怕你們這些奴才們搬弄事非!”[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5 1 7 Z . c O m]
睥睨一眼,回身抱著太子就走。
太子劉辯攀在何進肩頭揮小手道:“小寶!明天再玩?”
張心寶擺了個叉腰指天的“老大”的意思,默契明天再來。
“乖外甥!明天到母舅‘大將軍府’,好玩的東西可多著。別跟這個‘邪童’奴才鬼混學會那種邪里邪氣的一肚子鬼主意,將來怎麼得了?”
何進一干人離去後,太監包羅忙撿起地上那袋銀質雕龍“白金幣”交給了張心寶。到手一沉,蠻有份量,打開來點數竟有二十個銀幣閃閃發亮;一個銀幣值三千錢,二十四錢一兩,不就值一百二十五兩。
“包羅!萬象!給他們一人一個龍雕銀幣打賞,其余的八個,每人分四個。”
太監萬象聽話行事,樂得十二個陪待太監眉開眼笑,暗誇大總管張讓的獨子“邪童”真是不同凡響,領了賞錢各自離去。
太監包羅十四歲左右,從小淨身,長年生活宮內,此刻,憨頭憨腦搔腮不解,興致勃勃問道:“小主子!這個嘛?什麼叫‘紅杏出牆’?哪個嘛?什麼叫‘戴綠帽老烏龜’?奴才怎麼沒聽人說過,教教奴才嘍!”
這種說話的語調好像一個人?張心寶幼小心靈里好像曾經相似,十分熟悉,顯得相當親切?當然不會了解本身宿世“神內魔外”的“神鑒通明”預知。
張心寶懣忿地啐一口血水道:“笨嘍!這兩句話,曾聽二總管趙忠義父罵過宮女並且刑罰,那種淒厲慘叫,令人毛骨驚然,肯定不是好事!‘杏’字是一根木頭插進嘴巴里,肯定難受,見紅流血,然後丟出宮庭牆外,不就是‘紅杏出牆’唆!”
太監包羅睜眼訝異,噴噴稱贊,小主子解釋得太好了,真是一針見血。
“小主子!這個嘛?下一句又怎麼說?”
張心寶倏然間,解開腰帶脫下了褲子,露出了那只小雞雞,昂然抬頭射出了尿水約有三尺遠。
剛打賞過後的太監萬象看到這般情況,嚇得臉都綠了,環目四周無人,才稍喘一口氣。
“小主子!趕快穿上褲子,被人看見可就麻煩事大,這個小小子孫袋可得閹了!我們的腦袋也得分家!求求你這位小祖宗大發慈悲吧!”
太監萬象開玩笑地,近手甩了太監包羅後腦勺輕聲道:“包羅!你這個馬屁精,又跟小主子說了些什麼?”
張心寶噘嘴不以為然道:“哼!大驚小怪的,人家正在教包羅什麼叫‘戴綠帽老烏龜’嘛!”
太監萬象也隨著起舞,好奇道:“小主子!說著就說著,還把小雞雞露出來作什麼?”
張心寶伸出小手揪了一揪,如手指細小雞雞的包皮,再彈晃兩下子,故作神秘,雙眼狡黠靈動“嘿嘿!”兩聲道:“這不就像頂帽子嘛?”
太監包羅與萬象雙雙真的頻頻點頭。
“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秘密!有一次,我在二總管義父趙忠的房間秘室里,玩那些瓶瓶罐罐有香有臭的藥丸時,忽然間,皇帝老爺子來到義父的寢室,嚇得我不敢出聲,偷偷地從孔洞中觀視,你們說,我看到了什麼?”
張心寶小小的年紀竟懂得吊人胃口,拉上了褲頭,蹦跳而去。
太監包羅及萬象好奇心大熾,這些皇帝的事,豈能不仔細聽;一個是專門包打聽,一個卻是萬事皆包,如能向上頭打打小報告,豈不啻賞金源源而來,馬上哈腰跟上前去。
豈料,張心寶伸出了小手掌上下晃蕩道:“嗯!要知道天大秘密,得按我們規矩來!”
兩個人面面相覷一愕,豈能不懂!乖乖的雙手奉上剛才的賞銀——小道消息得買!
張心寶兀自不滿意,搖頭晃腦,指一指他們兩人的密藏貼身胸袋道:“全部掏出來!看著錢財的份量,到什麼程度?”
雙雙傻了眼,七歲的小主子還真青出于藍勝于藍的精明,以後長大還得了,豈不成為太監自相封賞,苛營私門,多蓄財貨,賣官鬻爵的一代宗師?
這下子可跟對了主子!豈敢不遵!
張心寶收刮了他們全部銀兩,猶不滿意,竟還叫其脫鞋,又搜出了他們四張五十兩的銀票私房錢,使其傾家蕩產——榨干了!
太監包羅偕萬象哭笑不得,碰上了“邪童”小祖宗自認倒桅,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說給誰聽去?多麼沒面子!
張心寶搜刮得滿意道:“這個皇帝老爺子!很不要臉,竟然脫下褲子,硬要二總管義父趙忠用嘴巴吸含他那只大雞雞?不瞬間,大雞雞長大後,義父趙忠替它抹上一層綠色油膏之類的液體之後,竟然雙雙把衣服脫光!”
兩人聽得嘖嘖稱奇,小心翼翼的陪待這位小祖宗到了臥房,連忙拿出消除瘀腫的藥膏管其塗抹受傷處。
張心寶搔著小腦袋天真無邪,渾然不懂道:“奇怪?皇帝老爺子怎麼把他的大雞雞塞到了義父趙忠的屁股里,**了起來,還直叫‘珍品寶貝’,最後叫喊道:‘可別讓朕戴綠帽成了老烏龜!’就這麼雙雙抱著睡覺,人家看得無趣,也跟著睡著了。”
“你們說,這‘戴綠帽老烏龜’肯定不是好事!所以就拿來罵那個殺豬的何進大將軍嘍!”
太監包羅神色數變,機靈道:“小主子!這件事向誰說了?”
“當然是人家的親阿爹嘛!看在錢的份上,才告訴你們嘍!”
太監萬象緊張得額頭冒汗,豈會不知包羅的心思,這個天大的秘密要是胡亂說了出去,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這次小道消息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兩人心涼膽顫,“叩!叩!”兩響,同時跪在張心寶面前,哭喪著臉,潸然泗涕串珠落下。
“小主子!小祖宗!求求您可別把奴才們聽您的這個天大秘密,告訴別人,要不然可會被殺之滅口,奴才沒您的尊貴,就當作沒這回事!”
張心寶詫然,感覺事態嚴重,關系人命,搖晃小腦袋不懂道:“起來!別哭了!多麼難看,不說就不說嘛!大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剛才還高興地付錢聽秘密,現在還要人家當做沒說過?不理你們了!我要睡覺。”
太監包羅與萬象破涕為笑,故意做個叉腰手指頭指天的張心寶“老大”招牌姿式,以示尊崇,促使得小蘿蔔頭“呵哈!”一笑,三個人勾勾手指頭為誓。
看著張心寶合眼睡著了,雙雙一股溜煙地離開房間掩門而去,剛才小主子挨揍不吭聲神勇的事跡趕去報告主子,這個仇非報不可!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06:19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四章蚍蜉撼樹
蚍蜉:大螞蟻也。
《韓愈詩》: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民間有句俚語道:螞蟻搬大象,信不信由你!
翌日清晨,皇宮內“嵩陽廳”書院。
張心寶忍著全身疼痛,由太監包羅及萬象抬著藤椅轎,來到皇親國戚孩童讀書的“嵩陽廳”。
朗誦書聲傳出屋外,皇族孩童們肅穆專心看著桌面竹簡識字,太監包羅喚出皇子劉協,與張心寶兩個小孩童躲進了假山岩洞里,吃起黑棗糕糖。
“哎喲!昨天那個殺豬的大將軍打我,到現在還痛得吃不下糕精,你吃吧!”
皇子劉協拿取了糕糖就吃,咬了幾口道:“嗯!好吃,這比宮里做的糖好吃多了,那里來的?”
“阿協!全部給你留著慢慢吃。是宮外大街‘溜口蘇’老頭做的,聽說他一輩子都在做糕糖,滿間屋子都是糖果糕餅。”
皇子劉協羨慕道:“老大!你多麼自由自在可以到宮外去玩,我天天在這里讀書煩死人啦!哪天偷偷帶我出去找‘溜口蘇’,把他那間糕餅屋吃個精光!”
張心寶狡黠“呵咭!”一笑道:“可以!但是你現在得聽我的話,咱們合演一出好戲嘍?”
皇子劉協貪吃的眼神瞅了那堆糕糖,講義氣拍拍小胸脯正經板板道:“老大,當然都聽你的嘍!你是我們的老大嘛!”
“鳳儀宮”董太後年約七十,依然容光煥發毫無老態,端坐龍鳳椅,一拍椅臂,雙眸怒嗔,威儀赫赫道:“反了!反了!何進竟膽敢咒罵我的寶貝乖孫是小雜種?他又是個什麼家世?才不過是一個屠戶的賤民出身,仗著妹妹狐狸精般迷惑皇上而得寵,哪是國家棟梁之材,真是大漢朝不幸,簡直豈有此理!”
王美人盛裝宮服,滿靨淒容匍匐地面,哭得死去活來,楚楚可憐,令人于心不忍,大廳上一片淒然,服侍的一群太監宮女個個禁若寒蟬。
皇子劉協依偎董太後孺慕撒嬌,趴在大腿上,哭濕了老太後衣襟一片淚漬,直喊老奶奶別生氣,保重身子要緊;如此懂事孝順,更促使其怒不可歇,不啻火上加油猛煽助勢。
“王美人起來吧!別再哭了。抱去皇孫劉協安慰一番,本宮替你作主就是!”
皇子劉協乖巧,走下台階依偎娘親身邊。王美人擦拭淚珠哀聲道:“稟太後!妾身守律自愛,沒有外威弄權,只得依靠您做主。‘大將軍’何進依仗是‘太子’劉辯的母舅身份,十分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時常欺凌妾身母子。稚兒劉協雖是皇子但無封地,以後我們母子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董太後凝望一旁侍候的“十常待”太監之一郭勝,有詢問之意,他當然體會聖意,一擺拂塵右手捧著示禮,哈腰恭聲道:“啟稟太後!王美人所說屬實,皇子劉協並無封地。”
人生七十古來稀!董太後安享清福,不涉入朝政,當然不會知道兒孫們腐敗不堪,大漢江山岌岌殆矣!
“郭勝!宣懿旨了沒有?皇上怎麼還不來?”
話剛問完,二總管趙忠長得一身細皮嫩肉猶賽女子,眼角略帶粉紅,一付桃花媚眼飄飛,晶瑩亮麗十分迷人,匆匆趕到匍匐跪拜,尖聲婉柔,悅耳動聽,不男不女撩姿作態,令人嘖嘖稱奇。
“稟太後!皇上與何美人偕太子劉辯,前來請安了。”
董太後一臉的不高興,威儀依然,默不吭聲,高坐龍鳳椅。
漢靈帝劉宏才四十多歲,已然彎腰駝背老態龍鍾,一副病懨懨癆鬼瘦弱模樣,如有一陣風刮來,即折斷腰的不禁風形態,就是平常縱欲過度,已至燈枯油盡之地步。
漢靈帝劉宏偕太子劉辯及何美人跪地叩安董太後,安坐龍椅後,應內太監趙忠率服侍小太監及宮女等匍匐地面叩拜,稱萬歲聖安,一切如儀。
何美人私下輕扯幾歲太子劉辯衣角,其乖巧趨前依偎董太後身邊撒嬌,樂得老奶奶笑不攏口,但是瞻前顧後二位相差一歲的皇孫,太子劉辯憨厚剛毅方臉,極像國舅何進,皇子劉協杏靨大眼慧黠,像極漢靈帝劉宏,又有三分如董太後,七分像先帝劉恒,長得越大越是明顯。
血脈嫡親,天生自成,漢朝帝位大寶代代相傳早就亂了套,當然是面貌相似為優,見人倍思親,無可厚非,自然分別了寵愛。
董太後雙眸一抹鄙色,朝何美人冷言冷語:“何進貴為‘大將軍’之職,卻沒有什麼好教養,竟然于宮內‘嵩陽廳’書院,初學讀書的小孩子面前說些不堪入耳的粗話,並且藐視皇子劉協,還說不是皇兒親生之骨肉,可有此事?”
漢靈帝劉宏一愕,怎會有這種荒唐至極之事?怎沒聽宦官們談起?真是一頭霧水茫然?
竟傳至平常吃齋念佛,深入淺出不管世事母後耳里,這還得了!
何美人雖然馬上慌忙離座,跪于地面,卻神色鎮定,胸有成竹娓娓道:“啟稟太後!請別輕信奸人誣告之辭。國舅何進是前往搭救被小太監奴才欺侮的外甥‘太子’劉辯,打罵了那個小太監,怎麼會扯上了皇子劉協呢?”
真是各說各話,清官難斷家務事。
董太後言辭為之一頓,但是也見多了皇宮大內嬪妃爭寵,不擇手段家族丑事,自己是過來人,爬上了這個“母後”寶座,豈非弱者,只是吃齋念佛求個心安,免得從前爭斗冤死手中的嬪妃亡魂打上門來。
“何美人!這可有證人?”
“啟稟母後!當時在場的有議郎蔡邕、禦史鄭泰、盧植為證。妾身不敢說謊狡辯!”
漢靈帝劉宏坐得不耐,打哈欠伸懶腰道:“母後!這不就沒事了?哪個大膽的小太監奴才,竟敢欺我皇兒,就是殺之也不為過!”
何美人雙眸一抹得意,掀起嘴角暗自高興。
董太後豈是省油的燈?目的並非在此,論斗心機,可就姜是老的辣!這個狐狸精的一笑一顰,怎能逃過她的法眼。
“太子”劉辯及皇子劉協一聽皇帝老子欲殺“老大”張心寶,雙雙兀自顫抖了起來,滿臉欲哭狀慌了手腳。
董太後看在心里自有打算,招手喚著兩位乖孫來到座前問道:“乖孫子講實話!奶奶有賞。”
兩個小蘿蔔頭爭先恐後把當時的玩耍情況說了一遍,當然雙雙隱瞞了“老大”張心寶拿彈弓之事,就由皇子劉協扛了下來,淨說張心寶的好話,免得殺頭!那不就玩完了。
童言無忌!講話最容易使大人相信。
在場的人已聽出了蹊蹺玄機,國舅雖是無心之過,但卻太粗魯了,也對七歲小太監張心寶發生了興趣。
漢靈帝劉宏卻是龍顏數變,因為挨揍的張心寶是尊重寵信稱“阿父”的宦官內侍大總管張讓之子,怎麼沒聽其投訴,真有大人大量,這個粗人國舅何進真是會惹麻煩!
董太後臉色更加難看,下了道懿旨,宣有關人等,一起晉見,好當場對質。
何美人雙眸露出訝異,皇上及董太後怎麼聽完了孩童游戲稀松之事,突然間臉色反常,真叫人心里頭忐忑不安!
不瞬間,相關人員全到場如儀稱安,好似在外恭候多時了。
全文字版小說閱讀,更新,更快,盡在ㄧбk文學網,電腦站:ωωω.ㄧбk.cn手機站:wap.①⑥k.cn支持文學,支持①⑥k!董太後瞧見太監大總管張讓匍匐地面,涕泗橫流哭訴自己教子不嚴,驚動二位聖駕親審,又見七歲張心寶惶恐不安,胖嘟嘟雪白雙頰印有五指巴掌,腫得半天高,身上受傷還纏著白布,透出青草藥漬及濃濃的味道彌漫廳內,實在令人同情。
國舅何進實在可惡!竟然對小娃兒下此毒手!
董太後抿咬嘴唇,先聲奪人,棋高一著,一拍椅背怒目道:“何進!你該當何罪?”
滿場眾人嚇得瞬間全部跪地,德高望重一國之太後,幾十年來不曾發此脾氣,這下糟糕了!
漢靈帝劉宏大吃一驚,慌忙叩頭道:“母後請息雷霆大怒!孩子們游戲玩鬧,實屬小事一椿,兒臣自會處理,請母後保重身體為要!”
“都起來吧!”董太後臉色稍緩。
“謹遵懿旨!”大家皆誠惶誠恐齊齊恭聲道。
“你!何進跪下!眼中還有沒有皇帝的存在?皇子劉協雖沒有封地,也是皇帝親骨肉,正在啟蒙之時,豈可聽聞咒罵之粗語?你身為國舅,一言一行皆需自律,以後‘太子’劉辯若登大寶,豈不蒙羞?”
這頂帽子扣得真大,但也是屬實,令人難以反駁。
何進額頭冒出冷汗,顫抖道:“微臣忠心耿耿,唯天可表!是一時護主心切,無心之過。”
議郎蔡邕出班奏道:“啟稟太後!‘大將軍’何進武將本色為人率直,為護主心切,一時沖動脫口而出,是該反省;況且小太監只不過是個奴才,已賞賜了一袋龍雕‘白金幣’做為補償,表示誤會,而有後悔之意,請太後明察!”
董太後臉色稍緩道:“蔡賢卿是兩朝元老!躬忠體國,難道不懂本宮之意?”
議郎蔡邕眉頭一顫,展顏躬身奏道:“啟稟太後!皇子劉協是該封王了,以確保大漢江山基業。‘大將軍’何進該暫罰閉門思過之罪,以示太後教誨恩典!”
董太後滿意地點頭,然而雙眸露出一絲複雜的異采凝視大總管張讓身上。
“張卿家!對這件事有什麼意見?”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怨毒殺機乍現即隱,卻畢恭畢敬正色道:“啟奏太後!奴才怎敢有任何意見?太後聖明事非,奴才心服口服!”
董太後憐愛關注之眼神,看著受傷呻吟中的張心寶,歎口氣道:“唉!可憐的孩子,也是你的命啊!雖然是玩耍游戲,以後決不許騎在‘太子’及皇子們頭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張心寶挨在大總官張讓的身上,逮到了這個機會,瞬間蹣跚趨前跪地稚聲道:“啟奏太後祖奶奶!‘大將軍’何進在背後罵你壞話,他不是好人!”
此言一出,全場驚愕!
童言無忌,倒想聽一聽這個七歲小娃兒怎麼說?
大總管張讓卻慌忙出班奏道:“啟稟太後!奴才曾蒙皇上恩准于宮內撫養小孩,已屬破例,豈容得孽子在此胡亂說辭,混淆聖聽!”
董太後不以為然冷聲道:“張卿家所言差矣!雖是身為奴才,你們‘十常侍’為朝庭盡力辦事,舉奸揭惡不遺余力,督軍各方將領功在朝庭,如果有奸人不把你們當人看,本宮及皇上也不會饒他!”
轉而慈祥凝視張心寶,又瞅了何進、何美人一干人等說道:“小孩子天真無邪!哪懂得說謊?況且時常與‘太子’劉辯及皇孫劉協等一些皇親國戚門閥後代玩在一起,肯定聰明伶俐十分乖巧。比起那些遇事敷衍塞責,濫芋充數之輩,來得動聽。”
慈容一展,輕催促又道:“小寶乖!說得好有賞!”
國舅何過猛地頻頻擦拭額頭汗下如雨,面色如土,惴惴不安,雙眼凶光凝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蘿蔔頭。
張心寶畏縮地面惶恐道:“親阿爹會罵我!這件事又與皇上老爺子有關系,奴才不敢說!”
“小寶老實可愛!朕就要你說來聽聽?一切後果朕替你承當!”
張心寶凝望著親阿爹大總管張讓,見他點頭示意可以說了,緩緩起身拉著“太子”劉辯及皇子劉協出場排排站,有如將要表演一場話劇。
“啟奏太後及皇上!‘太子’劉辯就扮好人皇帝,皇子劉協就當壞人‘大將軍’何進,這樣比較清楚,現在奴才就裝扮那些說話的大臣嘍!”
這個小娃兒的可愛天真動作,確實引發了滿場大人們的好奇興致,也將全場嚴肅的氣氛轉化為輕松,十分逗趣。
指著“太子”劉辯扮皇帝裝扮大人模樣,說故事道:“文武百官分班站立金鑾殿,皇帝說話道:‘朕昨天做了一個夢,十分怪異?眾卿家誰懂得解夢?’”
再扮甲文官模樣道:“皇上不知所夢何事?”
再扮皇帝道:“朕昨天夢見與母後交歡,這是從沒有過,簡直不可思議?到底夢兆如何解釋?”
再扮乙文官出班奏道:“啟稟聖上!這表示大漢以孝道傳承天下,國泰民安!”
再扮丙文官出班奏道:“啟稟聖上!日月節氣,陰陽交和表示了風調雨順,天下將五谷豐收,倉粟盈庫!”
滿朝文官皆是贊誦聖德,說些百姓安康,天下太平之類誦辭,盡是一些拍馬求榮無恥之輩。
又扮皇帝口吻朝武官問道:“文官如此解夢說辭,不知武將們有何看法?”
又指一指扮“大將軍”何進的皇子劉協說道:“聖上!這些人皆是迎逢拍馬之輩,那有這麼多酸溜溜文皺皺的解釋?”
張心寶扮起皇帝模樣,抬頭一愕問道:“喔!‘大將軍’何進有何高見?”
儼然一挺大聲說道:“皇上!那不就是‘操你媽的’!”
說時慢,這時快!七歲張心寶自導自演,不瞬間就把故事說完了,大人們擋都擋不住!
大廳內,一時間寂靜無聲,廳外飄葉落地敲磚可聞。
宮女們皆是含苞待放年齡,通通雙頰緋飛紅透耳根,人人羞窘得呼吸換不過來,何進真是殺豬的酒囊飯袋大老粗!
幾個大男人啼笑皆非!臉部表情都僵硬了,肚子里卻“咕嚕!咕嚕!”地笑翻了天,強憋那股笑氣,這時刻,如果笑出來可能會掉腦袋!
豈料,“大將軍”何進氣得一佛升天,直沖牛斗,這股冤氣回蘊肚里,“噗嗤!”地一響卻放了一個臭屁,于廳內寂靜緊張氣氛中,就如早雷驚蟄。
董太後高坐龍鳳椅,頹然一縮,癱了片刻,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都轉綠了。
無病呻吟道:“簡真是有辱斯文!可惡至極!太總管張讓、二總管趙忠聽著,將何進拖出去廷杖五十大板,就由小寶監督,閉門思過,不得進宮!”
雙雙得令,左右挾著一臉愕傻,泥雕木刻的“大將軍”何進,拖出了廳外,張心寶得意洋洋,興高采烈隨後而去,直喊壞人真有報應。
“太子”劉辯一臉茫然問母親道:“娘親!小寶說舅舅的最後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孩子別多話!”何美人雙頰霞暈道。
外面傳出了“大將軍”何進高喊冤枉。
“太後饒命!童子胡謅之辭,肯定有人唆使……”
喊冤尾音漸漸遠離,大廳內依然禁若寒蟬,落針可聞,沒人膽敢求情。
“大將軍”何進被翻了身趴在刑具上,四肢綁得十分牢靠,以防掙脫。
廷杖五十大板打下去!真會打得皮開肉綻,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太監二總管趙忠如女人作態、雙眉一蹙嘲諷道:“哎喲!何大人養尊處優,一身的細皮嫩肉,哪挨得起廷杖一下,咱家我見猶憐,都舍不得下手!”
“大將軍”何進怒目睚眦懣恨道:“你們宦官‘十常侍’狼狽為奸,囂張不了多久!”
“何大人別嘴硬!我們同出身賤民,當年也是我們推薦你妹子進宮,豈料你得勢之後,竟然是過河拆橋之輩!為何不與我們合作各取所需?今天是給你一點教訓,以後隨時可取你的性命!”
“大將軍”何進怒發沖冠咒罵道:“操你娘的!卑鄙齷齪下流,竟然利用小孩子坑了老子!我豈會服氣?總有一天要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嘩!等你當了皇帝再說,諒你也沒這個福份!”
太監二總管趙忠抱起了張心寶,“嘖”聲親個滿頰,贊許道:“小寶真厲害!不愧‘邪童’美號,你說怎麼打?要多重?現在可報了一箭之仇。以後何大人見到了你,可會退避三舍,永生難忘!誰叫他惹了我們的心肝寶貝,你的傷痕還痛不痛呀?”
張心寶“嘖”地回吻,香噴噴的好味道,“呵嘻”一笑道:“這全是義父您的教導嘍!
也是您的不傳絕招‘栽髒嫁禍’,小寶學得像是不像?下一招又是什麼絕活?”
“嗯!小寶學得妙極了。義父絕活還很多,密室內那些寶貝如果全學會了,天下間,可就沒人敢欺負你啦!”
“孩子!今年跟著二總管義父學習。‘十常待’個個都有一套,來日方長,但可別驕傲了,明年跟我學武!”
“大將軍”何進雙眼一抹恐懼,咬牙切齒道:“沆瀣一氣!蛇鼠一窩,沒有一個正常人!”
“給我重重的打!”太監大總管張讓陰惻惻道。
太監包羅及萬象雙雙各吐一口水援抹上兩手,提起廷杖狠狠地猛打!欲報小主子受辱之仇,豈會手下留情!
“噗!噗!噗!噗!噗!噗!”
板板到肉,就這麼六下,“大將軍”何進殺豬般的慘叫連天,屁股就開花了,血流涔涔濡濕一片,人也昏厥過去。
“潑水!”
張心寶頑劣地掙開太監二總管趙忠懷里,溜到了“大將軍”何進肥厚背上,掏出了小雞雞灑了一泡尿,樂得雀躍起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小年紀就這般邪煞,以後怎麼得了?
“大將軍”何進悠悠蘇醒,已然痛得汗流浹背,臀部鮮血淋淋,這條命不知道可否撐到五十大板打完。
勢比人強,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個堂堂國舅大將軍?
不得不低頭哀求聲道:“兩位公公饒命啊!何進聽你們的就是!”
太監二總管趙忠雙眼一抹殘忍快意,然而抿嘴“嘖!嘖!”可憐道:“何大人!咱家只是奉懿旨行事,您大人大量可不能記恨嘍?現在是小寶監督當家,我們可無權作主的!”
“大將軍”何進頹喪哀聲求道:“小祖宗請饒命!請手下留情!”
張心寶可神氣了,板一板弱小的手指頭道:“唉!不是還有四十四板嘛!怎麼威武‘大將軍’就不行了?”
太監包羅趁勢插嘴道:“小主子!這個嘛?要真打滿了,可會沒命,那個嘛?是否折算黃金白銀?”
張心寶雙眼狡黠“呵咭!”一笑道:“何大人!您說一板子該折價多少呢?”
“大將軍”何進雖然滿頭大汗,雙眼露出了求生欲望,急忙接口道:“買!老夫通通買!就一板子算一百斤黃……不,算一千斤黃金,四十四板全買了!明天如數奉上!”
張心寶望著親阿爹張讓臉色表示允許,欣然“呵咭!”笑道:“何大人真叫小寶好生為難!要是太後問起來,不知道您會不會說去?”
“大將軍”何進鼓浪著腦袋,痛得呲牙咧嘴,大叫道:“操他媽的!老子若說了出去,就是王八大烏龜,生兒子沒屁眼!絕子絕孫不得好死!”
“好!夠爽快!小寶就喜歡這個調調,空口無憑,劃押為證!就賣你四十大板,明天去收錢嘍!”
“大將軍”何進一愕,惶恐哀求道:“啥麼?還得挨四大板?不是價碼說好了嗎?”
“何大將軍笨啊!至少得讓您躺上一、二個月吧?要不然會叫人起疑嘍!”
語音旋落。
“噗!噗!噗!噗!”
“大將軍”何進目突呲嘴,咬緊牙根,四下子重板,不瞬間再行昏厥,不醒人事。
七歲的張心寶以後在皇宮大內,必然是螃蟹走路——橫沖直撞。
“邪童”名號可謂:小矮子放風箏——節節高升。
太監大總管張讓抱著張心寶大搖大擺逕行離開,懷中張心寶懵然不解問道:“親阿爹!
黃金又冷又硬還真重,也不能當飯吃,要來這麼多有什麼用?”
“孩子!快長成為大人後,你就懂了!親阿爹要替你買個身份,再買個皇帝當,你說好嗎?”
“才不要嘛!皇帝多麼無趣,又不能出城去吃‘溜口蘇’老頭做的糕餅,人家才不要,傻瓜才去當皇帝!”
“嗯,長大後再說吧!你隨包羅和萬象先回房睡覺!”
“親阿爹去哪兒?”
“董太後剛才派人傳懿旨喚親阿爹晉見!”
“唉?這麼晚了做什麼!”
太監大總管張讓伸了伸頭長舌頭舔唇後,貼在張心寶耳邊細聲道:“就是何進罵她的那句話!長大後你就懂得。”
夜色朦朧,霧濕生寒,依偎包羅懷中的張心寶只覺渾身溫暖,累了一天而沉沉睡著。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11:01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六章聖僧猝死
大雄寶殿燭火通明,一片靜甯,偶爾蠟燭心爆烈,燒出幾朵燭花脆響,幡幢七彩繽紛飄動,突顯出丈高銅鑄佛像的赫赫威明,更俱增道場肅穆莊嚴。
太監包羅偕萬象抱著張心寶及“陳留王”劉協進入佛像,已看見了面如重棗滿臉髯胡的關羽,正在修剪蠟燭燃心,剃除蠟漬。
關羽趨前依禮拜見小王爺,為假扮“陳留王”一身王侯滾龍袍裝束的張心寶所阻,並且在他躬身欲拜的耳際響咕了幾句。
關羽丹鳳眼突睜迸出兩道精光,二話不說,出手點倒了太監包羅及萬象,一手挽著一人,如提小雞,迅速閃進了佛龕背後匿藏。
張心寶拍著“陳留王”劉協肩膀,一臉得意八面威風神氣道:“阿協!你看!這個大塊頭就如山門那尊丈二金剛般魁梧,名字叫關羽。一個拳頭就有酒壇大,我看嘛?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怎恁地又身輕如羽,人如其名,飄飄然快若閃電,說他會飛,沒有騙你嘍!”
“陳留王”劉協樂得笑眯雙眼,猛地點頭說好,這下子沒有白來,想起了“溜口蘇”老頭的那間糕餅屋,可真會叫人口水滴個不停。
關羽掠至張心寶面前,雙手捧著兩袋龍雕白金幣恭聲道:“稟小王爺!這兩個小閹臣竟然如此富有,可見朝廷貪贓枉法十分嚴重,是禍國殃民之始。關羽聽命行事,果然搜出了貴重白金幣,這就是證據,請您定奪!”
張心寶抿嘴“呵哈!”狡笑,望著裝束小太監服的“陳留王”劉協拍其肩膀道:“小協!以後長大可別學這些狗奴才模樣,真是禍國殃民嘍!”
關羽雙眼贊賞神采,持須正色道:“小王爺果然英明能斷!將來必興大漢,萬民百姓慶矣!關羽一介武夫,當以報效朝廷為己任!”
隨即撫著“陳留王”劉協小腦袋,義正言辭教誨道:“嗯!‘小邪’?身為太監必有不得已苦衷,但是天天耳濡目染接觸那些貪官汙吏之輩,爾後必然導入邪魔歪道。小邪!小小年紀應多接近賢君,才能做個正正當當的好宦官!”
關羽真是錯把子午對卯酉!君臣錯分了。
張心寶臉色泱泱然不快!太監真有這麼壞?不整一下你這個大塊頭,實在對不起吾輩中人。
正經八百,一副舍我其誰,當仁不讓地拍拍小胸脯道:“關羽!小王知道了。命你把頭發及滿臉胡子剃個光溜溜地,扮成僧人模樣,以免惹他人注目,用飛行的帶我們進城!這兩袋白金幣收好,叫你買什麼就買,叫你施舍給誰就去做,時間不多,趕快走!”
關羽驚喜一愕!小王爺真是仁義之君,竟懂得施舍還兼有智慧,怕自己會穿幫壞事,真是體恤下人,這煩擾三千發絲及留有多年珍惜的美髯就是別光了,算得了什麼!
“關羽遵命!你們兩人也需換上平民衣服,免得被人認出來!”
一手抱起了一個,彈擺雄腰掠身而起,奔出大雄寶殿,一跺腳躥上屋脊,宛若神龍行云,迂回疾馳輕靈飄逸,瀟灑至極消逝于光風霄月之下。
憑欄久,黃蘆苦竹,燕來寄修椽。
“譯經堂”之巔,皎月懸掛,月中明漾一位身著黝黑蒙面勁裝人,十分突兀醒目,不知待了多久。
刮起一陣強風,紫竹“簌簌!”作響,來得正是時候!
蒙面人迎風如絮飄落庭院,無聲無息雙腳沾地,依然不動如山;但見其蒙面露出之狼目睛黃雙眼,一抹畏懼神色,額頭蒙巾已然汗漬濕透。
東風又起,紫竹“簌簌!”再響。
蒙面人迅速踩出右腳似將要掠身而起之際。
“悉瘁!”
他踩碎了一片飄來枯竹黃葉,身形一頓後依然如如又不動了。
從其謹慎小心翼翼之態度,與其絕頂至臻的輕功搭配之下,已經躋身武林一流頂尖人物,此人並非泛泛之輩,為何畏首畏尾膽小如鼠。
由此可見屋內之人,武學、德行已至那種局天瘠地,浩然虛無極靜之地步。
蒙面人右腳竟然沒有趨前,反而歸位。
“悉瘁!”
黃枯竹葉踩碎後分裂,微乎極微地脆響,比風聲還輕。
“俄呀!”一響。
房門無風自動甫開。
百齡高僧“一無長老”之念佛聲音,如網交織,四面八方波湧傳至庭院,無處不在,無方不顯,聲如蚊納,綿綿不絕有如天籟梵唱之音。
念佛聲一歇,老和尚道:“心靜如水;然而不能止于一灘死水。神明皆空;然而不能執于死寂偏空。施主胎息無念無妄之玄妙境界初成,實為不易。來了許久,就進入屋內奉茶!
老納不犯殺戒,施主又何必懼怕呢?”
蒙面人渾身一震!好高明的老禿驢,難道如傳聞中,找到了武學涅槃!已達至破空仙去之玄奧境界?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祖師爺于一百五十年前,所傳留宮廷絕學“窮奇真經”內有載,唯獨當年“神鑒奇俠”
有此能耐,但是始終為千古奇謎!
不由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回數次,以壓制心中之激動,與那股無名恐懼之震撼。
嗯!高僧既然不開殺戒,何不磊落大方取信于他,拿掉汗濕濡濡的蒙面巾,坦然相見,然後再依計行事。
竟是——太監大總管張讓。
一個飄身逸去,闖進了屋內,那兩扇竹制房門“咿呀!”快速自動關上。
老和尚一臉清癯,雙眼闔閉,兩道白眉垂腮,跏跌坐于蒲團,十分慈祥。
周身盈尺范圍,散出了一層淡淡的金芒朧罩,令人油然而生一股莊嚴肅穆,整間龐然藏經閣,有一種無法言喻之祥瑞未著,咎微乃臻氣氛。
正道之士心虔神明如沐聖僧慈恩,邪惡之徒卻是倍感一股莫名無形壓力,簡直是影顫魂搖,骨軟筋酥,一刻間也待不住了。
此刻,太監大總管張讓已然汗流泱背,癱瘓于扶手紫竹椅上,平常自以為傲的“寒天神拳”能冰凍人體筋脈之“天降玄霜”第一式,竟然使不上力。
整個人就如臘雪是被,春雪是鬼,為體內魔功反噬;顏厴上的太監阿諛職業笑臉僵住了,背部的汗水開始結冰成珠,凍徹骨髓,真叫人牙齒打顫,渾身哆嗦起來。
老禿驢使的是什麼功夫?呼攏!呼地攪擾!促使腦海里一片空白,沛然莫之能禦的氣勢,玄奧至極!
真他媽的要人命任務!咱家豈能與之匹敵?實在是硬著頭皮而來。
真所謂: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老和尚雙眼乍開,威芒四射,神聖不可侵犯,義正言辭道:“張施主!何必再次苦苦相逼?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陰陽魔教’也有一百五十年的曆史,茁壯于東北邯鄲,人人間綁黃巾為記,世稱‘黃巾賊’,假借符咒治病,起乩降鑾假傳神意愚民,胡作非為。我們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白馬寺’和尚皆是沙門化外之人,名利之心淡薄,自成一宗,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老和尚話一出口,太監大總管張讓頓覺輕松,那股無形壓力倏滅,手抹著額頭及渾身冰凍汗珠,抖甩得一地如盤珠“霍霍!”滾動,落地即化,臉色稍緩紅潤,冷哼一聲,儼然一挺,豈能有失身份。
“老禿驢!天無二日,地無二主。既然得知咱家出身‘陰陽神教’,恭為本教法王座下‘十二月令主’之本尊,‘福德正神’一方之主,豈容得你小覷。還是請你加入本教,在‘陰陽法王’座下擔任‘正月令’之主‘元始天尊’之職,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太監大總管張讓霍然起身恢複了神采奕奕,陰森又道:“只因你是百年曆史之久,‘慧劍宗’碩存果老!在武林中地位崇高,才有如此福份。但是比起本教初創至今,可差了五十年!況且你是外來文化,任他雪山高萬丈,太陽一出化長江,再以佛教‘慧劍宗’教派地傳教,也巧嘴八哥說不過潼關去!”
“嘿嘿!不如歸附本神教,以後一統天下分為十二月令洲,任由你的徒子徒孫傳教去,也算是功德一件!”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老和尚兩道白眉微顫,不答反問道:“張施主!最近幾年來,西南方桂、蜀地,新興一股勢力,世稱‘至尊魔教’,崇拜白蛇為神物,並以巫蠱百毒治病為主,將你們驅離了桂、蜀地,並有後來居上之勢,連教內第二把交椅‘正月令主’也喪身異地,也就是要老納頂他‘元始天尊’本尊的缺?”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恐懼,滿臉錯愕,慌張急問道:“老禿驢!這是本教最高機密,你因何得知?”
老和尚笑而不答,打著禪機道:“你就是老納的明月!老納一心能照千江月;你只是水中之月,鏡中之花,如泡沫幻影罷了。回去吧,你非老納對手!”
老和尚話聲旋落,整座藏經閣,氣氛滾滾旋地,煙黑霧結,天陰而徑聲瞅瞅,新鬼煩冤舊鬼哭,淒厲慘叫,聞之欲叫人撕心裂肺,肝腸寸斷自擂雙耳,揪出腦海那種哀嚎天地絕情,哭訴無門之魔音。
太監大總管張讓滿臉驟顯驚喜神色,好像心目中偉大的神祗降臨,匍匐地面,叩了三個響頭,恭聲唱道:
“天地宮黃神鬼驚
陰陽法王渡蒼生
恭請法王聖駕!聖壽無疆,至壽無疆聖聖壽!”
室內,老和尚正前方五丈之遙,一片紫竹編鋪混泥牆壁,瞬間,透出人形蔚藍光芒大熾,芒里赤焰翻騰,“嗤!嗤!”練化牆壁,一分不增,一分不減,剛好一個人形窿窟。
極焰蔚藍焚燒過之竹泥,牆壁,碎為粉末,蒸發煙滅,拂來一陣晚風,無跡可尋。
魔焰焚體!
老和尚雙眼一抹驚訝恐慌,脫口喊了出來。
豔光四射!曠世尤物,絕代天嬌!
靚女雙十年華,贏髻凝香曉黛濃,一身虹裳五色衣,頭戴龍鳳金縷步搖冠,綈絡練縑豔麗蟬,插花照鏡千嬌出,回身轉佩百媚生,追風蕩蕩而至,婉變多姿,似瓊瑤仙女下凡塵。
她柳眉連娟,雙翦鳳眸黑白分明,有一股鍾靈毓秀,睿智神采,又以春水媚波,勾魂攝魄、色授予與,心愉于側之感覺。
她是膽通天鼻垂明顯,露徑櫻唇消來朱丹豔,輪廓如杏瓜子圓,多一分微腴,少一分嫌瘦,實在傾國傾城,美豔得不可方物!
靚女柳眉間,抹有一絲淡淡哀愁,給人有一種曆經滄桑曾是夢,身經百劫不死之神韻,及那仙姿玉質,蓮步輕移,蹈蹈獨行的孤寂,顯露出來。
只有老和尚之慧眼如炬,洞燭機先才能測出!
絕世美女嫣然一笑,盈室生春,一掃剛才那股淒厲鬼哭神嚎陰霾,輕抬滴粉搓酥玉臂,遙指道:“嚶!你不就是百年前跟隨攝摩騰與竺法蘭二位尊者身邊的那個小和尚嘛?怎麼老態龍鍾不**形了?哎!世上故人可僅存你一人而已!”
口氣之大!聳人聽聞,居然叫百齡聖僧為小和尚?這位花樣年華曠世美女,倒底是何方神聖?究竟有多高的道行?
老和尚額頭冒出冷汗,百年修為好似刹那間瓦解,霍然立起,“蹬!蹬!”倒退三步,足印地面深及五寸,可謂功力深厚,但卻如泥塑木雕愕傻呆著了。
“哼!難道攝、竺二位尊者,沒有把各人生平絕學‘般若慧劍’及‘大愚一掌’傳授與你?怎恁地如孩童般驚慌失措?有失一代聖僧雅號!”
老和尚危危顫顫手指指道:“你……難道是當年獨自力拼兩位師尊以一招敗北飲恨,誓言百年不複出江湖之女魔頭‘火龍女’張旬小姑娘?這怎麼可能?當年才十一歲的龍種?蒼生不幸啊!武林從此淪陷魔劫,料不到‘陰陽法王’就是你!”
靚女冷哼一聲道:“小和尚!本法主現已十六歲了,怎知我二十年才長一歲,別再提陳年舊事,勞駕我到此,你到底降是不降?”
老和尚貌如槁發慘然,重歎一口氣道:“老前輩複出江湖!老納始料不及,但今天甯為玉碎,不為瓦全。老納神算從無遺漏,自知今晚正逢死劫,必絕命‘陰人’手中,本以為太監張讓是來替我送終,然而他卻不是這個料。”
老和尚轉為神色開朗微笑道:“原來是應劫于‘火龍女’張旬前輩手中,夫複何言!生又何歡?死又何懼?你我本就看盡十丈風塵,不啻滲透如來如去本性!算是我佛慈悲了。”
“陰陽法王”張旬雙眸一抹悲傷,幽幽歎道:“小和尚!世間‘武道涅槃’唯有你知我知,就寬限你十年光陰,找個年輕力壯小伙子傳授絕學,再與我的傳人‘李雨柔’決斗。就算我逆天行事,不如你的願,看老天豈奈我何?怨恨這個天地無情,痛失本法王又敬又愛的‘神鑒奇俠’主公,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和尚恢複神采,淡然自若,不亢不卑道:“張旬老前輩!謝謝寬宏大量預留十年之約,但是你為情所困,做繭自縛,實為不智。老納觀你氣色,雙柳眉梢眼角處泛露桃紅色,在于一年內,必定紅鑾星動,心想事成,有情人終成眷屬!只盼望能改邪歸正,多修德行,感應更快!”
“陰陽法王”張旬嫣然笑道:“小和尚!我的一年可是你的二十年了,如你所言屬實,定當回報,但是今晚我可要廢掉你的功夫,免得你采用‘傳功大法’,把百年修為輸給了傳人,本法王還真舍不得你死嘛!”
語音旋落。
只見,“陰陽法王”張旬蔥玉般食指點出,一道赤焰光芒疾奔射至,直貫入老和尚“一無長老”丹田下“氣海穴”,他毫無抵抗之意,百年修為就這麼報銷了。
能再拖延武林浩劫十年,這身百年功力又算得了什麼!但願皇天保佑,這個女魔頭不食言而肥。
一陣風拂室,不迭地旋出了那個人形窟窿牆壁。
“陰陽法王”張旬轉化為殘影幻風緩緩消失。
太監大總管張讓聞得百年秘辛,也不勝唏噓,直搖頭,真料不到法王的主公竟是曠世千古奇謎人物“神鑒奇俠”,也就是自己一身武學老祖宗,東漢初太監總管王操所傳“窮奇真經”有極深淵源,居然是同“主公”!
難怪法王比較偏袒于我!原來是愛屋及烏,沾上這份光采榮耀!剛才還抱怨不休,另一位“二月令主”之“太上老君”的任務,是否得手?呸!誰管他的!
一跺地,陡地挪騰身形,隨著月夜風高,消逝得無影無蹤。
老和尚臉色蒼白,清癯輪廓更干癟了,驟失功力顯得衰老,就如風中之燭,隨時倏滅。
“般若慧劍”由攝摩騰尊者天縱英才,將中國、西域、大食武學融于一爐,與竺法蘭尊者共創至今,以“靈念慧劍”及“般若慧劍”分宗,一則心念力,一則劍式,兩者合一,縱橫天下,老和尚百年的清修禪定,已至心無雜疑,因無雜疑故,遠離顛倒妄想之境界。
人本俱佛性,豈會在乎,本能夠生死自在,而受困緣業力所困縛之臭皮囊,更遑論一息不來,即刻倏滅之絕世武功!
難道自己神算失策?今晚正遭喪門死劫,“陰人”送終,能再苟活十年,豈非天意?還是我佛慈悲?
“阿彌陀佛!”
佛號旋落,悲天憫人的老和尚心中也就釋然了。
“篤!篤篤!”
三更半夜,何人敲門?于一片寂靜中特顯刺耳。
來人似有重大不解之事,也顧不得老和尚睡覺與否,強行闖進,懷中還抱個頭紮著兩根辮子,活潑可愛的女孩童,晃頭擺腦地游目四周,好像事事有趣,處處新奇。
居然是司徒大人王允懷抱八歲貂嬋而來。
百齡老和尚雖失去了武功,然而腦清目明,看見他們內心一愕!這是什麼時辰,怎還會有事?出家人慈悲為懷,廣開方便之門,本就應隨緣渡眾,更何況是盡心盡力的大施主。
司徒大人王允趨前就是一拜,八歲貂嬋性靈乖巧依葫蘆學樣匍匐投地。
“王允參見聖僧!這是養女貂嬋,請求您看相指點迷津。並且告知皇位以後之繼承人,中午的那一番話暗藏玄機,話中之話請明示!”
嗯!世間人皆看不破命里有時終會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所謂:相由心生,命由德轉。從最簡單的“自淨其意”入門即可,靈山莫遠求,皆在汝心頭啊!
“王大人清起來說話!小女孩貂嬋抱至老納面前即可。”
雖然夜晚,左右兩只銅鑄燭台約有六尺高度,燭火照得室內方圓一丈通明。
老和尚看著八歲貂嬋一眼,愕然脫口而出,劈頭第一句話道:“這是‘聖外魔內’之相!”
司徒大人王允面露歡喜,他略懂相術,到此只是印證而已,自認眼光不差,居然于木耳村撿了個寶貝女兒。
“求聖僧慈悲!指示養女成長後命運如何?”
老和尚禪定念力“靈念慧劍”猶在,點頭說好,從眉心輪處打開了靈念慧劍,就如利刃磁波,金光熠熠,觀視貂嬋。
所謂三世因果:若遇今生受,前世作則是,欲知來世果,今生作是因。
老和尚這股念力波鑽進了稚童貂嬋腦海內,當然先追前世因,就知今世果。
腦海就如一片茫茫大海,汪洋無際,晴空萬里,照澈四方。
老和尚隨著這股念力波,就如飛行空中欲探其秘;從司徒大人王允這一年來重金聘請歌舞技藝好手,不斷調教貂嬋學習,她十分鍾靈毓秀討好王允,日子過得舒適安穩,如超大銀幕顯象,曆曆在目。
過去時空帶影像,再推至王允從山西怕州縣木耳村撿到賣身葬父七歲孝女任紅昌,抱回撫養收為養女,視同已出十分疼惜。
念力波,再推至從出生以來,生活十分困頓,三餐不繼,生父任昂雖為泥瓦匠,依然呵護盡力供養十分疼愛,與一般家庭無異。
就當老和尚之念力慧劍波,已推至貂蟬投胎前影象之際。
本就萬里晴空,朗朗乾坤景致,瞬間,時空轉移幻成夜晚滿天星斗。
隕星如雨,滿載虛空灑落,互相撞擊爆出之黃芒極光刺目,一點紅芒穿梭其中飛至眼前,就如一只浴火豔麗無比鳳凰掙紮求生飚射而生。
這個一絲不縷豔麗妖燒絕世尤物,竟然就是貂嬋前生,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另一位赤裸雄壯男子究竟是誰?
老和尚跏跌盤坐蒲團,闔蓋的雙眼皮,看到此處,微微地顫了一下。
念力波動如電光石火的快似一柄極光銳厲無比的寶劍,有雷霆萬鈞之勢劃開了這只奄奄一息之浴火鳳凰,順勢攪抱起昏迷不醒的赤裸尤物。
被老和尚念力慧劍波劈開另一半浴火鳳凰,截著那名昏厥的男子旋流前方那股紅弱黃強之時空渦流內,不知所終。
老和尚靈念慧劍之能力只能至此,盤坐的身軀已然汗流浹背,氣喘籲籲,無法平息,實在累人,也痛失了解另一位男子的身世。
八歲貂嬋呆若木雞,乖乖呆坐在老和尚面前,杏靨轉為紅潤,雖然失魂落魄般,卻十分可愛。
貂嬋前生“恨天玉女”巫依婷,于八識田中被啟靈蘇醒過來,眼前竟然是一位禿頭的清癯干瘦修道人,其金光熠熠環身盈尺,卻不見朝暮相處的冤家張心寶,嗔念大起,隱藏多時的魔性蠢蠢欲動。
“恨天玉女”巫依婷雙眸一閃紅芒,家傳蚩尤絕學“魑眩大法”魔功旋出,驟幻變一切景致,包天融地。
老和尚大吃一驚!震撼當場。
老和尚以啟靈神通,觀三世因果渡眾,曾救渡千萬百姓迷途知返,今晚啟靈視為稀松平常,豈會在意。
怎料到,遇上了魔界第一絕色魔女巫依婷,前世魂魄居然匿藏在這小女孩的八識田中,欲將破繭重生,肯定比“陰陽法王”張旬姑娘更為厲害,更為殘暴不仁,天下蒼生危矣!
“恨天玉女”巫依婷利用老和尚驚慌錯愕的那一刹那,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勢動手了。
魂中之魅!魄中之魑!
“魑眩大法”第八層“心魔滅天”含天蓋地,凶猛無儔之魔功出招了。
老和尚一時間,措手不及,就如泥塑木雕,定在當場,被這股念力波攝受。
靈識太虛為之一變!
魔功大法幻出瓊樓玉宇高聳入云景致。
彩虹霓彩璀絢繽紛,云端遍植奇卉花果,神仙眷屬相偕為伴,三三五五成雙結隊,逍遙自在,遨游天際,令人敬羨不已。
老和尚置身其中,感染了這些神仙眷屬的溫馨祥和,居然悠哉樂在人群里,打成了一片,宣揚起佛法,要神仙眾脫離三界情欲之苦,努力修行,直至彼岸,共沐佛恩。
法喜充滿之法執!也是一種執著,對映他人千江月,如夢幻泡影的老和尚,自身魂魄死角的虛幻明月,不知不覺中流露出來。
變生肘腋!始料不及!
老和尚心中那輪虛幻皎月,瞬間被一柄黝黑寬厚銳利無比的戒刀戳穿,戒刀竟是專破金光明罩,斬仙殺神利器——蚩尤魔刀。
老和尚驟然慘叫一聲,刹那間清醒,目瞪口呆猶不能相信胸前貫出這把黑黝黝刀刃血槽里,溢出了金黃色血液,魔刀竟然貫透百年修為禪定金剛童子功。
老和尚輕歎一聲!自己神機妙算無誤,最手還是死于“陰人”之手。
他抬起右掌,迸出金芒,將最後殘余功力運出,“大愚一掌”居然拍向自己頭額自絕!
老和尚神形俱滅前喃喃自語道:
甯願老僧下地獄
不使魔靈出軀殼
老和尚身體瞬間如煙花爆炸,七彩燦爛繽紛四射,于黑暗識海中,曇花一現即刻倏滅。
腦海太虛重歸昏暗,魔女巫依婷奮力掙紮,料不到,老和尚甯願自裁,也不帶她魂魄出竅,依然被八識田黑洞吸入,機會一失,禁錮沉淪,等待機緣。
司徒大人王允樂上心頭,義女貂嬋能受聖僧加持肯定將來大富大貴,再經其指點迷津,長大後爭個皇後也非不可能。
思緒甫定,還沒來得及轉念。
倏地,一道清涼念力波襲腦,驟間祥和通體十分舒暢;另一道炙熱念力波隨後襲至,就如煉火魔焰燒燙得腦門爆出滿天金星,轟然一聲,眼前一片空白,天旋地轉昏厥倒地,不醒人事。
雞鳴喔哦!晨曦破空,大地初白。
陽光從前方那個人形窟窿,照射入室內。
司徒大人王允眼簾感光,蘇醒過來,見著了老和尚跏跌坐蒲團,其清癯臉龐猙獰恐怖,頭顱側斜一旁,已然斷氣。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8-20 10:12 編輯 》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14:36
游目四顧沒有旁人,匆忙抱起昏厥的八歲義女貂嬋,快速離開“譯經堂”。
若是被人知道聖僧為我而死,豈不是腦袋搬家?怎恁地這麼巧?百齡老和尚什麼時候不死,偏偏在我來訪後卻魂歸極樂?這個黑鍋沒有人背得起,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二月令王”杜純陽裝扮“太上老君”模樣,額頭綁條黃巾繡顆紅寶石,十分醒目,手執一根拂塵披肩,道貌岸然、一派仙風道骨,排行“陰陽神教”第三把交椅,實則以神仙附體,妖言惑眾統轄徐、冀兩洲二十萬教民,人人披頭散發,頭綁黃巾為記。
奉“陰陽法王”座前二大護法之一“龍陽右使”之命,于拂曉前來綁架“董太後”做為人質,要脅東北方她親生所出的諸王起兵造反。
“龍陽右使”答應其立下大功後,升任被蜀地“至尊神教”所殺的“正月令主”元始天尊金身之職,這種輕松任務,簡直是探囊取物般容易。
因為倒媚的“十二月令主”太監大總管張讓,被分派去捋虎須,就是向百齡聖僧勸降,牽制其行動,不啻與虎謀皮,送入虎口,豈有生機而返。
躥屋越脊,輕功似鬼魅游魂而來,視寺外五百禦林軍如無物,飄然而至昔日漢明帝讀經寫字的“清涼院”,消息指出董太後安寢此處。
清晨剛露出頭的太陽、及剛下沉的月亮,互相交替著,為云覆蓋,霧氣朦朧甚深,好像兩個圓盤清晰懸空,景致異趣。
真是老天爺幫忙!
“二月令主”杜純陽佇立紫竹枝葉上,竹枝不彎,輕功絕頂,一甩拂塵,似乎頗沉,拂塵就如炮彈射出,快似閃電,分化四道柔勁點倒了守門的四名禦林軍,身體輕如棉絮隨霧風竄起,如影隨形而落“清涼院”西廂庭院。
“二月令主”杜納陽面露得意神色,再拂雪白拂塵將排開房門之際。
背後一股凜烈無形罡氣,化勁凝霧成形如千萬顆冰雹驟落,雷霆萬鈞之勢;又凍又厲又疾而至,功夫不深者,身體早已千瘡百孔,糜爛當場。
只見“二月令主”杜純陽一擺拂塵輕拂背後,似背後長了眼睛般,迸出千絲萬縷赤焰火熱剛勁,噴焰似天羅地網,准確無比—一擊中千萬顆殺氣凝霧冰雹。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滿天冰雹爆碎冰花,朵朵晶瑩剔透綻放炫麗,迎風飄舞雪花片片,刹那間融入霧中,更增添庭院氣氛濃厚,嫋嫋不散。蔚為奇觀。
“二月令主”杜納陽往前一傾,“蹬!蹬!”顫了兩步,足陷三寸,橋馬一蹴,輸了一籌。
一甩拂塵借勢回身,欲瞧何方神聖敢來攪局?背後偷襲哪算英雄好漢行徑?這口氣怎能咽下去,又怎可服輸!
哦!屋脊懸掛兩個大圓盤般清晰太陽,盤中皆有一條身影,向著陽光瞧不清來人面貌,依稀從風動衣衫,認出了一僧一儒衣者裝束。
褒衣博帶,隨風飄逸,氣宇軒昂,更顯儒者長像清癯不凡,如鶴立雞群,出類拔萃之士,唯那背後插一把黝黑大刀,十分不相襯。
寬農雪白僧服,一塵不染,與皎月爭輝,聖潔無比,雖風勁簌簌!卻不揚起一絲僧袍,面貌精光飽綻,身軀嵩高惟巔,凝然盤踞,不動如山。
儒者作揖敘禮,文質彬彬道:“太吉方丈!平時見你寺務繁忙,卻料不到‘大愚一掌’如此玄妙精湛,雖是僅僅一掌,隨著天地五行變化而動,這一式‘水形雨’確實高深莫測要人匪夷所思,論天下第一掌功,非你莫屬,在下十分佩服!”
白馬寺方文太吉,面露謙虛,慈眉大耳一展溫馨笑容,不以為然道:“衛九敵施主!
‘神魔刀’天下第一刀,號令群雄,莫敢不遵。武林傳言所謂:
神刀天地破
誅魔滅神威
此偈包含了誅魔、滅神。天地破三大絕招,天下無敵!豈容小覷?老納絕非對手。”
兩人對話旋落。
陰陽神教“二月令主”杜純陽心中涼了半截。懣難懍懍!手持顫抖的拂塵,忘了不知應擺甩那里。
當世兩大絕學高手,怎恁地碰在一起?豈不成了自己的喪門星?那個臭太監張讓竟然不提供正確情報,看似平庸世態的方丈太吉,居然是位江湖聞名色變“大愚一掌”的繼承人?
剛才他輕描淡寫的一掌,已然花費了自己八成功力的“赤焰神掌”去抵擋,要真動起手來,豈有命焉?
本是稀松平凡之任務,卻成了揮手不去的燙手熱山芋,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硬著頭皮厚著臉提膽道:“就是你們兩人聯手!本令主也不會害怕!”
話聲甫定,人已如弓矢射出去的回頭箭,怎麼來,就怎麼竄逃,速度比來時更快。
大言不慚!真是吊死鬼搽粉——死要驗。
事出突兀,怎恁地虛張聲勢,對方竟不戰而退,“神魔刀”衛九敵滿臉鄙夷不屑道:
“太吉方丈!這種跳梁小丑,就由我去追,董太後及寺內安危就交托給你,以防第三波人馬騷擾……”
話音拖曳空中,只見一前一後兩條人影,疾迭地翻騰,如流星趕月于追逐中,消失密林內,形跡遝然。
方大太吉恭敬合十地,一聲佛號目視送別。
“衛大俠好走!老納恭敬不如從命。”
片晌,僧衣獵獵風動,飄然隨北風而逝。
盞茶時間,一道僧人之身影,閃進了董太後安寢西廂房右側窗戶里,在他們離開的時間上,拿捏得很准。
頓飯時間,房間甫開。
白馬寺第二代“安”字輩知客增,安澈和尚三十幾歲,切頭切腦地神色慌張,賊似的從房內溜出,反手關門,一跺腳往南飛縱,輕功不弱。
知客僧安澈奔走樹枝頭如履平地,春風滿面沾沾自喜,這下子神不知鬼不覺地立了大功,時間還早,趕回寮房收拾行李遠走高飛。
況且有一筆十輩子吃喝不完的厚賞正待去領,好與寺外姘頭翠兒姑娘共效于飛,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快活日子。
從小寺中師父所說的寺院山門外女人,皆是吃人的老虎!
料不到,翠兒這只母老虎咬起人來,渾身真是舒服透頂!這筆賞金,可以多養幾頭妖饒美豔的母老虎,豈不快哉!
滿腦思緒綺情未歇。
心不在焉,奔馳樹枝頭的身形,去勢洶洶,差點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位渾身雪白勁裝蒙面人。
霍然一驚!抽身鷂子翻騰,連踩斷了幾根樹枝才穩住身形,依然佇立松樹頭上,沒有掉落地面,反應算是相當的快。
知客僧安澈雙眼一抹驚喜轉而詫異,合十恭聲道:“您老人家不是約好在寮房等弟子嘛?”
“嗯!事情辦妥了?拿錢馬上走人!”
知客僧安澈,眼睛盯著蒙面人手提的一個灰色包裹,十分沉重,露出了貪婪神色,舔辱咂舌,興奮得滿臉通紅。
“您老人家給的毒藥!十分厲害,才點了一滴在金針,插進入她的發髻里,片刻間即毒發身亡,而表面卻是死得安祥!”
蒙面人似乎十分了解藥性,滿意的點頭,把手中沉甸甸包裹往知客增安澈面前一丟!揮手示意要他走人。
知客僧安澈忙伸出雙手,接住擋了視線的包裹,挪開後欲問是否還有任務待辦?
突生肘腋!
蒙面人揮手示意走人的一掌,泛出棕黑晶瑩顏色,迸出一股森林天然氣息,卻是要命的一掌!
知客僧安澈雙眼一抹死亡恐懼,始料未及的大喊一聲道:“媽呀!‘大愚一掌’之‘水形氣’?吾命休矣!”
知客僧安澈腳底下的密林,被這股掌力牽動,一丈范圍樹枝生命之氣,化成只只尖銳利槍刺出;樹葉離技,化成片片薄刃旋飛而出,密密麻麻無法數量,不瞬間,將知客僧安澈絞得形成肉糜,鮮血淋漓四處飛散,連根骨渣都找不到。
蒙面人連看都不看一眼,進出掌勁後,早已走得無影無蹤。
一個時辰之後。
白馬寺人聲沸騰,哀聲一片,百鳥驚啼。
“千佛殿”那口重逾一千二百五十公斤之“馬寺鍾聲”驟響三十六次,響徹云霄,寺內必然發生重大事故,是百年來從沒有過。
聖僧魂歸西方極樂世界!留下金身涅槃。
董太後被聖僧引渡歸西!安然而逝。
方丈太吉聞報披上袈裟,率領僧眾列隊助念法事,老和尚及董太後歸西儀式十分隆重。
司徒大人王允快馬加鞭奔馳官道,回報朝廷,請聖上定奪,一時間,朝野震動,開始互相傾軋。
武林風起云湧、當代德高望重,威震天下之聖僧死訊傳遍江湖,詭橘多變邪派魔頭盡出,愁煞正派人士,真是道消魔長,天無甯日。
皇室子孫滿天下之“董太後”駕崩,再也無人能鎮得住覬覦江山,罔顧大統之輩,借此機會,舉兵奔喪,蠢蠢欲動。
這只是天下早已紛爭動亂的導火線而已,對大漢朝無異雪上加霜加速滅亡。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七章地鼠將軍
洛陽城帝都,民風浮華,世襲罔替,曳裾侯門的食客數以千計,朱輪華轂川流不息,人人皆面團團作富家翁,食不厭精,席豐履厚,揮霍無度,敗壞風俗,蠶蝕國本以此為最。豪門奴仆趾高氣揚,恃勢凌人,處處皆是。
京畿金迷紙醉不夜城,夜夜笙歌,繁弦急管,糜靡之音繞梁余韻,“秦青巷”為最。
所謂:
秦青按節歌,聲振林木風,響遏行流云。
綠珠歌扇薄,飛燕舞衫長,選妓隨雕輦,徽歌出洞房。
公入而賦,大隧之中,其樂也融融。
姜出而賦,大隧之外,其樂也泄泄。
關羽剃了三千發絲及美髯胡須,僧人裝扮,左右手肘為座,各攪便服裝束的張心寶及“陳留王”劉協坐定,穩如泰山。
關羽身材魁梧,兩個小娃兒居高臨下,閑逛洛陽城,覺得事事新奇,比在皇宮大內好玩千百倍,樂得笑聲不斷,街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如織,頻頻發問;關羽感染了這份天真活潑,甚感溫心,也暗歎孩童赤子之心,不知人間愁滋味。
“溜口蘇”糕餅屋,十分寬敞,約擺有四十幾座桌面供人飲素茶,就座落于“秦青巷”
東側,正對著巷口,人潮如織,地點最好,生意十分興隆。
一盤精致糕點,一壺清茗,花三個“五銖錢”即可在“溜口蘇”店內閑聊一陣。茶水自取。還有店小二侍侯。
關羽帶著張心寶及“陳留王”劉協,來的不是時候,因華燈初上,已經座無虛席,人聲喧嘩,如市集吵鬧,便宜的幾個銅板素茶,三教九流之士,人人花費得起,形成了龍蛇混雜之地。
三五個寒酸之士,或者幾位苦哈哈的朋友聚集一桌嗑齒磨牙聊些天南地北韻事,樂此不疲。
最主要的是,能在“溜口蘇”糕餅屋欣賞那些從“秦青巷”頻頻出入的洛陽名妓,個個粉妝玉琢,紅豔豔流光溢彩;蛾眉曼碌,瑩盈欲滴破,燕姬趙女、衛豔陳娥,集天下絕色于此。
包你看得目不暇給,垂涎三尺,就如癲蛤蟆端端坐,妄想吃著天鵝肉!
真所謂,隨便瞧上了一眼,也真個銷魂!不枉此生。
客座滿棚,有一半是來瞧著“溜口蘇”江挺蘇老頭的寶貝女兒江苗菁,其淡掃峨眉一身素裝便服,婷婷玉立雙十年華,肌膚細膩滴粉搓酥,仙姿玉質儀態萬方。
江苗菁姑娘纖纖玉手,所擀的雪花糕餅,又脆又酥,入口即化,聞名洛陽,想吃上一塊,得趁早排隊,不然就向隅了。
曾經有幾個登徒子垂涎其美色,只見她含著笑容,手中那只擀面粉的小棍子,就那麼比劃幾下,使得那些登徒子鼻青眼腫的趴在地面滿地找牙,狼狽不堪。
地痞混混正待發飆之際,抬頭看見了一幅遍額寫道:“高朋滿座”,竟是當朝第一大紅人“大將軍”何進題。趕緊挾著尾巴,落荒而逃。
是的!擀面粉,總得有幾分力氣,“雪酥菁”名號不逕而走,比起她老頭“溜口蘇”更為響亮。
還聽說,當過屠戶的“大將軍”何進,以前是他們的鄰居。
關羽雙手挽著兩位孩童,于店內來回走踱找不到座位,真不知如何是好!但他那九尺偉軀氣概不俗,僧袍裝束,卻十分引人注目。
生意人的眼睛總是雪亮,江挺蘇老頭手握旱煙管,嫋嫋地煙霧冉冉上升,“叩!叩!”
的點在一桌游俠兒聚集桌面道:“各位買單了!這個桌面有客人要用。”
四位游俠兒悶不吭聲,三個銅板置于桌面,拍拍屁股走人,比他們老子還聽話,人家可是有後台嘛!
江挺蘇吸口旱煙又道:“這位僧人!帶兩個孩子不方便,請就坐!茶水自理,孩子們喜歡什麼糕點?也自己去拿。”
張心寶偕“陳留王”劉協,迫不及待溜下了關羽手肘,歡天喜地去挑東側一面琳琅滿目盤盤盛的糕餅,活蹦亂跳十分可愛。
江苗菁姑娘從這兩個孩童活潑中,卻帶大戶人家教養氣質,並非野孩子,忙著招呼這兩位孩童,一個大木盤上重疊了幾層小盤裝糕餅,還真份量不少,送到了坐桌上。
望見了關羽僧人打扮,相貌堂堂,威武不凡,雙眸異采,恭謹問候道:“師父打那兒來的!好像不曾來過?這兩位可愛的孩童,是您帶來的嗎?請先付款,茶水奉送不收錢。”
關羽作揖回禮道:“我們是從白馬寺出來!姑娘帶來滿桌的糕餅,不知應付多少錢?”
江苗菁點數了桌面二十四小盤糕餅道:“每盤三個銅錢!總共七十二個銅錢。”
張心寶及“陳留王”劉協雙雙吃得不亦樂乎,滿嘴鼓塞,兩手抓著糕餅,眼睛碌碌就著桌面,意猶未盡,吃得口齒含糊,卻異口同聲道:“關羽!那里的糕餅全部包起來,一起結帳!”
小孩子口氣之無形中流露嬌生慣養,呼婢喚奴習氣,就當他是家仆身份。
關羽嚇了一跳這兩個娃兒還真能吃,真擔心他們吃撐了,竟然還要打包回去,把店里的糕餅通通買了。
從懷里掏出了一袋龍雕白金幣,倒出了三個,忙問道:“姑娘!買那些糕餅夠不夠?”
江苗菁一愕,是真的買,並且出手大方,肯定是富家子弟,忙提起銅壺在他們桌上茶杯倒滿了茶水,兩個孩童吃得黏嘴咂舌,爭相飲茶溜口,拍拍小胸脯順氣,免得噎著了,狀似十分滿足。
江苗菁雙眸一閃詫異即隱,杏靨嫣然道:“人家在白馬寺內認識幾位師父!除了聖僧外,傳有太、安、智、慧輩四代,並無‘關’字輩人物,出家人盜用出身師承是有罪的,這兩位孩童跟個僧人逛街,實在四不像,反而引人注目,況且錢財不露白,身懷巨款容易招惹殺身之禍,世風日下應小心防范!”
話聲一頓,關羽游顧四周,確有幾撮切頭切腦之輩,貪婪眼神覬覦著,證明姑娘所說不假。
關羽滿臉一紅,重棗般發亮,尷尬老實道:“在下是近寺男居土!寄宿白馬寺,並非僧人,只是應了兩位小朋友之托,承諾帶他們專程到店里買糕餅,隨後就走,請你打包吧!”
江苗菁又是一愣!這位關壯士確實老實,隨便把話一擠,就露出了身份,連小孩子都給承諾,剛正不阿個性,在這個年頭實屬少見,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隨意坐了下來。
氣概山河之勢!端坐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男子漢大丈夫這六個字,還不足以形容這個人的蓋世雍容氣度。
驀地,這兩個小蘿蔔頭,好像見鬼似地,慌張地躲進了桌面下。
張心寶扯著關羽僧袍衣角道:“關羽!你看看街道上那批人,到底走去了那里,再告訴我!”
關羽及江苗菁十分好奇,霍然起身,雙雙望著街道,只見一位干癟瘦弱不經風的老頭子,一身富貴逼人打扮,穿金帶玉飾滿周身,旁邊五位富賈人物陪侍一旁,極盡阿諛逢迎之能事,全體進了“秦青巷”,富商到此應酬視為平常。
“喔!全體進了巷內,只聞處處繁弦笙歌充斥,不知道欲往何處?這位老頭好大的氣派,倒底是誰?”
關羽目詢江苗著好似等她回話,促使其雙頰緋紅,羞窘道:“關大哥真不知道‘秦青巷’賣的是什麼?而這批人是誰,人家確是不曾見過!”
張心寶拉著“陳留王”劉協鑽出了桌面,神色慌張問道:“江大姊姊!那批人去‘秦青巷’買什麼東西?難道會比這里的糕餅好吃?這老頭子可是十分挑嘴,若非極品是不入口的!”
江苗菁與關羽面面相覷一愕!這兩個孩子是怕被這批人認了出來,而藏躲桌下。
關羽也非傻瓜,看著豪華馬車及人來人往,濃妝靚女送故迎新,她們的職業性媚容,一望即知“秦青巷”做的是何種買賣,男人想買的是什麼貨品,就是不知如何啟齒告訴八歲孩童,假扮“陳留王”身份的張心寶真相。
窘得面紅耳赤的關羽愣愕在場,束手無策,臉色凝然不動,眯得雙鳳眼如一線天,兩個孩童還以為這個紅臉的漢子拙藏隱私,肯定有更好玩好吃的地方不告訴人家。
呆了片響,關羽紅臉泱泱然,輕咳一聲道:“嗯!自古所謂;百善孝為先,萬惡淫為首。這個地方……”
話音停頓,沒得說完,也不知怎麼措辭再接下去?光是紅臉漲得冒汗,看得江苗菁姑娘雙眸異采,“噗哧!”一笑更顯少女矜持含羞,引襖攘袖抿嘴之萬般風情,瞧得關羽呆傻著了。
“關大哥!天生俠義,開口說教,孩童恁地懵懂無知,不說反而更好。可別越描越黑,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嫣然一笑,落落大方,不答反問道:“這兩位孩童小哥!這批人可是你們的長輩?看你們兩人家教不錯,非一般人家小孩,京線內只要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過小店來買糕餅,倒說說看你們是那戶人家?”
“陳留王”劉協將開口老實答話之際,被張心寶輕扯了一下衣袖,會意的止住了嘴,伸了伸舌頭,朝江苗菁姑娘扮個鬼臉,雙手捧起了茶水兀自“咕嚕!咕嚕!”猛飲著,不理會她。
關羽見狀板起面孔,正色道:“不得無禮!小邪應該禮貌地回答大姊姊的話,如果不說,也不能如此態度輕浮,貽笑大方!”
只聞得張心寶掀袖抿嘴“呵咭!”一笑,狡黠道:“大姊姊真會騙人!莫非把我們當成了三歲孩童?”
江苗菁一陣錯愕,不以為然道:“大姊姊怎會騙你們小孩子?本店已有三十年老字號,童叟無欺,洛陽城人盡皆知,一般百姓不說,只要是門閥貴族,沒有我們父女不認識的,關大哥可以作證嘛!”
既然扯了上關羽,他也只有插嘴打圓場道:“江姑娘!這兩個孩童既然不願說出家世,請你別再追問了,關某確實知道其出身,也不便說出。敬請見諒!”
張心寶人小鬼大,靈機一動,說道:“既然大姊姊相信關大哥哥!就請他作個證,賭一賭你騙人的證據!”
江苗菁姑娘笑了一笑,那會在意這個孩童的話,卻燃起了好奇心道:“好的!關大哥作證,你說要賭些什麼彩頭?”
張心寶依然心懷鬼胎“呵咭!”狡然道:“就賭大姊姊陪我們去逛一逛對面那條巷子內的風光!肯定好玩又有趣,要不然怎會那麼多人往里頭擠?”
說得還真有理!“陳留王”劉協著小手起哄,叫著肯定要去,不來白不來,一定好玩!
這兩個小孩童一搭一唱,卻使江苗菁雙頰飛紅,也下不了台,雙眸瞅了關羽一眼,反正有他作證,決不會說假,這三十年的老招牌可不是騙來的!
“哼!賭就賭嘍!快說你們是那家的小孩,本姑娘就能說出你們的住處!”
張心寶眨眨雙眼,靈活地學她口吻,不答反問道:“很好!大姊姊就猜一猜,剛才那批人中,那個清癯老頭子是誰?住在哪里?他可是道道地地的本地人嘍!”
江苗菁倒是傻了眼!
那個老頭雖是瘦了點,卻是有一種華貴凜然不可侵犯氣質,肯定是富貴人家,說是本地人,自己怎會沒有見過,小孩童言之鑿鑿,絕對不會說謊。
對著捧起茶水暖飲品嘗,泰然自若的關羽忙問道:“關大哥!這個老頭你認識?”
看見關羽品著茗茶搖頭不知,自己真的不認識其人,可真會陰溝里翻了船?
唉!不對呀!這跟小孩童的賭約又有何干?
江苗菁嫣然道:“這個老頭!大姊姊確實不認識,但跟我們賭約根本牛馬不相干嘛!”
張心寶狡然“呵咭!”一笑,指著她道:“呢!大姊姊你輸了。這個老頭就是我的父親!”
關羽聞言,“噗嗤!”噴出了剛入口的茶水濺了一身,真的嚇了一跳,假扮“陳留王”
的張心寶說是他的父親,那不就是當今聖上?
真的瞠目結舌!皇上怎麼會來逛窯子?有沒有搞錯!
江苗菁也如泥塑木雕愕然!
那個老頭就是這孩童的父親,自己確實認不出來,不啻真的是滿瓶不響,半瓶晃蕩——
漏氣了。
“關大哥!你真的能肯定不認識孩童的爹?為何卻帶他們到本店吃糕餅?到底他們是那戶人家?說是本地人?我卻從沒見過?”
一連五個疑問如連珠炮疊出!
關羽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卻不能說出皇帝逛煙花之地,就是說了有誰相信?
不如學她剛才說的:不說反而更好!
關羽只得正色道:“江姑娘!是你輸了!關某一生重諾言,決不會騙你。”
江苗菁姑娘滿臉通紅,一諾九鼎的關羽既然立判,那會有錯?心頭卻是小鹿亂撞,大姑娘怎麼帶著兩個小蘿蔔頭,去逛窯子?
靠著桌面很近的櫃台,江挺蘇老頭吸著旱煙,聽著他們打賭的內容一清二楚,真料不到實貝女兒從小慧質蘭心,這回卻輸得奇慘!連小孩童的賭約都輸了。
緩緩走過來,貼著江苗菁耳際說了幾句話,再與關羽寒喧家常,摸撫兩個小蘿蔔頭,各塞一大包糕餅說是免費請客。
江苗菁像吃顆定心丸般,一掃窘態道:“願賭服輸!請你們跟我來。”
離開了喧嘩沸騰的大廳,轉進了後院,幾顆百年蒼松翠柏擋住吵雜聲,驟顯幽靜,東西兩排房間分立,東側房傳出陣陣糕餅香味,是制造工廠,十幾名伙計,一身沾滿面粉,進進出出的忙。
庭院寬敞,竹架上圓形竹盤,層層疊起糕餅材料,十分清香,兩大兩小進入了西側靠右的最後一間屋內。
江苗菁姑娘請他們于客廳上稍待,轉入一間臥房,片響後,一身博衣寬帶男孩打扮出來,顯得俊秀瀟灑,卓越不群翩翩公子哥兒模樣。
她拿出了一套儒取及一頂掩耳繡翠玉風帽,一雙青色便履,要關羽換下僧服一切裝束,不瞬間,更換了一身雄糾糾氣昂昂偉大夫便裝,雖尺碼小了點,聊勝于無。
漢代服飾的職別等級,主要是通過冠帽及佩綬來體現的,不同的官職,有不同冠帽,所以特別複雜。
《後漢書·輿服志》就有十六種之多,如文官戴進淮賢冠,武官戴雞冠,執法官戴獬豸冠等。
並了佩級制度,“綬”是官印上的絛帶,故又稱“印綬”。
這種印綬由朝廷統一發放。按制度規定,官員平時在外,必須將官印裝在腰間“革囊”
里,並將綬帶垂在外面;尺寸、顏色及織法上都有明顯區別,使人一望便知佩綬人的身份。
皇帝用黃赤色,諸侯封王用赤色,公、侯、將軍用紫,以下用青黑等。
所以當代人外出皆攜帶“革囊”是個習慣,文上裝有筆昂銀兩,游俠兒裝著暗器小刃等,視為平常。
漢代的鞋履也嚴格制度:凡祭服穿烏,朝服穿履,出門行路則穿屐,少女出嫁也穿木屐,並于屐上施以彩繪,另以五彩絲帶系之。
履的顏色有一定制度;士座百工皆不超過綠、青、白三色,奴婢一律制定綠、青兩色。
漢代並無青樓妓院,只有“官妓”是判重罪家屬女眷充當,或戰爭俘擄女子充數。
貌美的及家世好的女子,早就被將領及主事者收為妾、婢,或為轉賣,以老丑平庸女子濫芋充數。
“秦青巷”有數十家書閣、書坊、供文人雅士聚會,實則暗藏春色,室內裝潢極盡豪華,金碧輝煌,不雅于公侯府宅,羅織那些書香門第犯罪女子,重金禮聘老學究及名門樂師,加以培訓,個個倩女詩、書、琴、畫等無一不精,大江南北軼史趣談無一不通,確實造就一些驚豔絕代才女名妓,予客人有一種賓至如歸之感覺,留連忘返,銷金一空。
書閣後來演變成買官鬻爵最好的場所,一時成為風尚,各地富賈門閥趨之若驚,皆到此一探門路,每日需花費靡巨,黃金白銀就如填海般紮下去,當然造成社會奢侈浮華風氣,貪官汙吏處處皆是,更甚動搖國本以此為最。
“宛豔珠閣”是秦青巷數一數二的大書院。
閣內景致全仿江南小橋流水庭園建築,在洛陽算是一絕。
道教“福德正神”廟占地約畝,座落于“秦青巷”中段,聽說十分靈驗,有求必應,並且是一大特殊游覽勝地,善男信女日夜絡驛不絕,香火鼎盛,尤其夜間更為熱鬧,寬敞廟院攤販云集,各地雜耍表演通宵達旦,人潮擁擠,得側肩接路而過,更是三教九流龍蛇混雜之地。
關羽出門前,江苗菁姑娘拿了一包糕餅要他放在革囊里,鼓鼓地突壟在儒衫內,不明其意,猜測大概是帶給張心寶及“陳留王”劉協兩個孩童,晚些時辰當點心吃吧?
廟前庭院雜耍有五處之多,噴火把、弄毒蛇、走繩索、耍大刀使大槌之硬氣功等應有盡有,皆是老王賣瓜吹擂藥丸膏,自賣自誇之江湖郎中。
張心寶及“陳留王”劉協兩人,坐于關羽左右肩頭,居高臨下,看得鼓掌拍紅了小手直叫過癮,不枉此行。
忽然間,右側一個鷹鼻鷂服形態猥瑣之人,碰撞了人高馬大的關羽一下,人多擁擠怎會在意,左側江苗菁姑娘根本沒有瞧見。
豈料,張心寶眼尖瞧得真切,迅速滑下關羽肩膀,一股溜煙地快,丟了一句話,人已鑽進人群中遝然。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16:42
“關大哥哥!那個人是小偷!”
一摸革囊,那包糕餅被竊!好高明的扒術身手。
關羽偕江苗菁姑娘雙雙回頭,孩童張心寶已不見了,人山人海,萬頭躦動,喧嘩熱鬧,怎麼去找,不由得慌亂起來,尤其是知道小王爺身份的關羽,但不知其假冒真相,嚇得不知所措!
這個孩童真是滑溜得鬼精靈!
人小膽子大,人生地不熟地,竟敢任意隨性而去,真是鬼主意特多。邪門得緊,一日數驚,連擁有英雄膽的關羽,也招架不住,並非他是王爺身份,而是應守一份道義責任。
怎料“陳留王”劉協在肩頭上“呵咭”一笑,樂得合不攏嘴道:“我的小老大!他可會變魔術,那個竊賊惹上他,肯定倒大黴!等一會就會回來,不用擔心。”
江苗菁姑娘好奇心大熾,不相信的口氣問道:“變魔術?這怎麼說?那些竊賊可是成群結黨,有些人心狠手辣!”
“江大姊姊!小寶有九個好師父,一個厲害的爹,其中一位懂得扒術。有一次,我親眼看見小寶鑽進宮……喔!是奴婢群里嬉鬧,順手牽羊,雙手各提一件女子肚兜,笑嘻嘻遞給我,害我輸了一只龍鳳玉佩!你們說,誰會吃虧倒黴。”
聽得童言無忌說辭,滿臉霞燒的江苗菁姑娘,默然不作聲,忸怩窘態,此刻恨不得地面有個洞可以鑽進遮丑!
關羽臉紅如火,輕咳一聲,轉頭左顧右盼裝作聽不見。
干著急也沒有用!只有愣于原地,心慌慌地等他回來。
頓飯時間已過。
瞧見張心寶舉袖揮汗,雙眼賊忒嘻嘻,喜得抓耳扒腮,從人群中鑽了進來,居然雙手扛著一個大包裹,與體小身軀不成比例,真不知包裹里裝些什麼寶貝。
關羽丹鳳眼一閃神采,人群中已有幾個切頭切腦之輩,覬覷己方,暗中朝江苗菁姑娘打了招呼。
江苗菁姑娘瞧張心寶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大包裹,愕然吃驚,馬上趨前替其提拿,連袂關羽順向人潮多的廟內擠進。
廟祝姓管,外號“一讖”年約半百,一身福泰,笑口常開為人豪爽,因善解廟內求神讖言詩句而得其號,反而沒人記得他的真姓名,二十幾年來守著“福德正神”廟,聽說年輕時還是一位中舉郎。
管—讖當然熟識江苗菁姑娘,可以說是看其長大,慨然答應把自己的臥房讓他們暫避風頭,也欲了解是哪方的地頭蛇騷擾。
臥房內,“陳留王”劉協興致勃勃搶先打開圓桌上這大包裹。
真是琳琅滿目!
一些碎銀銅錢白金幣為數不少,一堆帛布質料相當好,寫著密密麻麻蠅頭小字,捆在一束,竟有數十束之多,被偷的那包糕餅也在其中,最特別的是有十二個拇指大的精雕細琢象棋子,令人愛不釋手。
象棋子,一個黃金質“象”字,二個銀質“車”字熠熠閃亮,其余九個銅質棋子;分別二子“馬”、二子“炮”、五子“卒”,精致可愛。每顆棋子背後告雕刻一只老鼠,栩栩如生。
江苗菁姑娘雙眸一閃詫異神色,脫口呼聲道:“糟糕惹禍!竟是當今朝廷密探無孔不入之‘地鼠組’。這些高級帛布上所寫的蠅頭小子,皆是他們欲往上呈報的重要情報資料!”
關羽聞言一頓默然,知道滋事體大,卻是有驚無險,但也不便說破張心寶之官家身份而告知江苗菁,這不啻是大水沖倒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
江苗菁滿懷不解心思暗道:“奇怪!這個小孩童怎會認識這些密探?是何通天本領能偷得這些東西?這叫小寶的,真是透著邪門?為何關羽不肯說出孩童身份?下一步須得探查孩童之父親,才能真相大白。”
雙眸流轉異采又道:“關大哥!這些朝廷密探‘地鼠組’,民姓俗稱‘爪扒仔’。您聽說過了嘛?小寶,好厲害也!聽說你有很多厲害的師父,‘扒技’也是其中之一嘍?他們到底是誰?今天密探怎麼一下子,好像全部出動了?”
張心寶偕“陳留王”劉協兩人把十二個象棋子瓜分,每人六顆在地面上蹲著,玩起了彈彈珠游戲,忙得不亦樂乎,根本不理會她的問話。
關羽一皺臥蠶眉道:“江姑娘!小寶不小心觸犯了朝廷禁忌,已屬不對。你再問他的師承,而他不作答表示有其充分理由及苦衷,我們也不能同他一樣,犯了江湖禁忌,好奇心會使人喪命。況且那些‘地鼠組’密探,豈會善了?此地並非久留之處,我們走吧!”
這番說辭使得江苗菁姑娘滿臉飛紅,卻對關羽心生敬佩,果真是位鐵錚錚的漢子,大生好感,而對這兩個孩童之身世!頗有高深莫測感覺。
關羽又道:“你們兩個別光顧著玩!把那十二顆象棋子及這些密劄包好,找機會還給人家,他們遺失不起,會要人命!他們只不過是些可憐的過街老鼠!”
江苗菁嫣然問道:“聽關大哥口氣!好像知道‘地鼠組’上頭的組織?是否說來聽聞?
好增加人家見識嘛!”
關羽再蹙臥蠶眉一顫,突然間,丹鳳眼睜圓,迸出精光閃閃,冷然輕哼了一聲道:“怪哉!朋友們既然已來了片響!何不落落大方推門而進?好似顧忌著什麼?”
臥房外,飄進來一陣冷若冰霜言語,就似九幽地獄寒谷,促使屋內空氣似將凝結,充滿瑟殺氣氛,欲要人不寒而凜!
“好大膽的欽命要犯卜關羽,字壽長,後改云長,為河東解良人,八年前殺死龍門村亭長趙賣,替前叛逆太尉陳蕃之子陳逸報仇,是其契弟。現在竟然挾持兩位孩童,膽大妄為,死不足惜,應就地正法!”
、冷然又道:“江姑娘!怎會與朝廷欽犯關羽一起?‘溜口蘇’可是洛陽京畿金字招牌,可能因此而毀于一旦,就看你的表現了!”
居然認識江苗菁姑娘,可見是個熟人。
關羽端坐椅上,棗臉凝然不為所動,張心寶拉著“陳留王”劉協,也學其模樣,端坐于關羽的左右大腿上,還真大刺刺四平八穩的威風!
關羽哼了一聲道:“朋友!敬你在門外恭候多時,中規中矩的佇立,才稱你們一聲朋友。江姑娘是臨時起意帶我們到此游覽,與她無關!”
外頭那人嘿嘿!陰森森從齒溝里,一句一字迸聲道:“關羽!憑你也配與我們做朋友?
也不想一想自己的身份?快放了這兩位孩童,放光棍點,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
嚕羅呶呶不休!就是不敢闖進房內,好似投鼠忌器般,光在外頭叫陣,這些橫行天下密探,無惡不作之輩怎會忽然間膽小起來,令人費解?
江苗菁姑娘十分緊張,所謂民不與官斗,依偎著關羽身後,那儼然挺直的身軀,使其有一種莫名穩定的安全感。
關羽感受身後江苗菁之不安,瑣瑣然不自得伸掌輕握其纖纖玉手,表示抱歉之意,而那股溫馨熱流,就若情愫閃電火花導得她嬌體一顫,使其柔若無骨,弱不禁風,情不自禁地貼于背部,也促使關羽偉軀一震,有若一口不波古井,瞬間冒出甘甜泉水,隨即恢複正常,這種心有靈犀一點通之感觸,豈是局外人所能理解。
門里外雙方僵峙著,空氣似乎凍結,有一股無形壓迫感。
豈料,張心寶學著大人模樣,有板有眼道:“外頭說話的人!不就期那個廟祝管一讖嘛?怎會裝作一幅冷冰冰語氣?是否感冒了?可騙不了我嘍!”
“咿呀!”一聲房門甫開。
一位頭罩蒙面巾,勁裝肥胖身軀男子畢恭畢敬走進來,順手關上房門,朝張心寶叩了三個響頭後,拉下了蒙面巾,就是廟祝管一讖。
他看見了關羽端坐椅上,有若淵岳峙氣概,又如一把出鞘之聖刀,散出一股凜然不可侵犯之氣勢,渾然天成,毫無破綻,隨時欲使人腦袋分家之感覺,不由得心中一凜!
孩童張心寶在其懷中,眯著雙眼透視人心般邪門,笑謔嘴角上揚,輕視蒼生如無物,更讓懂得面相的管一讖看得頭皮發麻,臉色惶恐——魔外聖內之相。
難怪京畿第一大紅人“大將軍”何進,曾受其辱,圈內人皆知,真是替大家揚眉吐氣!
唉!這兩種渾然天生不相干之人,怎會融合在一起?
有若知心老友!
拉回思緒恭聲道:“叩見少主人!卑職‘地鼠將軍’向您請安,沒有受到驚嚇吧?”
嘴里禮貌性這麼說,可是心里頭直犯響咕,“邪童”小主公真不知又會搞出什麼花樣,可別在自己地界發生事端,可就吃不完兜著走,隨時會腦袋分家。
張心寶“呵咭!”狡笑!這種招牌一笑,圈內人皆知,必然有事,使得“地鼠將軍”管一讖內心里七上八下的如吊桶般,惴惴不安!
“你不就是時常送‘溜口蘇’糕餅到宮內的胖伯伯嘛!每次都藏著字條,髒死了。嗯!
怎麼看都不像一只大老鼠?你說關大哥哥是朝廷欽犯,可有通緝文件?給我看看!”
“地鼠將軍”管一讖暗叫一聲糟糕!卻不敢違命,乖乖地從懷中掏出一紙文件,雙手遞了上去,額頭已然冷汗涔涔,臉如槁灰,一身肥肉兀自顫抖起來。
張心寶故意仔細左瞧右看,不知能真懂幾個大字,但又好像熟嫻密探的一些禁忌,忽然道:“大姊姊!請把油燈拿來給我。”
話一說出,嚇得“地鼠將軍”管一讖骨軟筋酥。
“叩!”的跪在地面,哀聲求道:“小主公!千萬別燒了文件。卑職已為您現身犯了密探大忌,如果再不見了文件資料。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張心寶眨了眨雙眼,狡黠道:“喔!大老鼠,誰說我要燒文件?只不過眼花看不清楚,拿燈火照亮一下嘛!緊張些什麼?又不會少你一身肉!”
“地鼠將軍”管一讖強提精神,霍然起身,擦拭額頭汗水,還“啪!”的甩了自己一巴掌,竟然高興忙說道:“是的!是卑職多心之過。油燈就由我去拿來給您照亮,一事不煩二主!”
還真怕了別人提油燈,一個故意不小心燒了文件,自己卻性命難保,明知道小主公刁鑽做作,也得聽命行事,強裝笑容委曲求全。
瞧得江苗菁抿嘴“噗哧!”一笑,料不到,片響時間,一前一後之氣氛,有如天壤之別,說出去有誰會相信?古靈精怪地把統領一方的密探頭子,當猴耍。
關羽直皺臥蠶眉不以為然;這個孩童若是日後掌權,黎民百姓未必是福。“陳留王”劉協還直鼓掌好玩,吵著要拿燭火來照明,似恨不得燒了那文件。
張心寶把文件放在桌上,“地鼠將軍”管一讖雙手緊握著燈台燭火,小心翼翼放置一旁,卻不敢放松。
突然間,張心寶提起桌面一支毛筆,在文件上書寫四個大字:
無罪
張讓
“地鼠將軍”管一讖愕然,卻舒了一口大氣奉承道:“這是主公張讓的筆跡!少主摹仿著一模一樣,誰也認不出來!關羽也脫了死罪,要不然一輩子休想博取功名。太好了,兩全其美,真是要得!”
關羽臉色數變!表情十分複雜,形態漸漸的激動起來,散出了一股莫名殺氣,使人肌膚毛發聳然,彈指間隨即消逝,令大家十分不解。
驀地,關羽霍然起身,棗紅面靨一片陰霾,暗歎天意如此,不覺的心里一陣抽痛,朝孩童張心寶作揖抱英雄拳道:“小寶!大丈夫恩怨分明,我不怪你欺騙關某,陳逸契兄是死于宦官張讓‘寒天神拳’之下,此仇不共戴天,誓必討回公道!這段因緣到此結束,他日便是仇人之子,待你長大後是敵非友,就此告辭!”
關羽話畢,飄然推門而去,留下了一屋子錯愕的眾人。
張心寶偕“陳留王”劉協雙雙一愕,好不容易有個氣概非凡,足以誇耀他人的大哥哥,為何會發生這種事?恁地“哇!哇!”的哭了起來!
江苗菁姑娘淚盈滿眶,兀自強忍不落淚珠,倏地驚身隨後追去,背影有抽搐哽咽感覺。
“地鼠將軍”管一讖雙眼一抹陰毒,滿腦的排除異己思緒,但此刻卻真的舒了口大氣,連哄帶騙地安慰小主公,說帶他們去別處玩。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八章百年秘辛
“二月令主”杜純陽落荒而逃,心悸猶存,論天下掌功絕學,老和尚之“大愚一掌”為最,承蒙陰陽法王傳授之“赤焰神掌”為次,今日居然被自己撞上了,果然厲害。更逞論天下第一刀“神魔刀”衛九敵,竟然虎視眈眈一旁覬覷;思緒至此,背脊一陣冰寒直抵腦門,能毫發無傷全身而退,乃是不幸中之大幸!
就是敗在第二代方丈太吉大師之手下,也算雖敗猶榮!無須引以為恥,最主要應珍惜目前擁有之身份地位,效忠“陰陽神教”將來封疆裂土不是夢想。
滿腦子的混亂思緒,輕功依然行云流水沿官道往洛陽城方向奔去。
月明星稀,皎潔的光芒灑照。
官道上,不知何時站立一位身背大刀,中年寬袍儒生,低垂月光映照著他那孤單身軀,氣勢如虹,黑漆漆之影子,像是一條拖曳至天外,張牙舞爪欲吞籠獵物的墨龍。
“二月令主”杜純陽身形一頓,雙眼一抹恐懼,內心抽寒,該來的,還是來了,氣勁一泄,放松了腳程,一擺拂塵披肩,面對勁敵!
“哼!衛九敵,你我近日無怨,遠日無仇,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何處得知今晚行動?為何苦苦相逼?‘陰陽神教’人材濟濟豈會怕你!”
“神魔刀”衛九敵面色木然冷冷道:“哼!杜令主,朝廷密探早已告知寺方,你們別盡往自己臉上貼金,就是有你們這些假道士利益熏心,裝神弄鬼,假借乩童符咒愚民,利用神示柳枝開沙讖言,搞得天下蒼生不務正業,聚集成黨,胡作非為,有違道教本意,已入魔道,人人得而誅之!”
“二月令主”杜納陽忿懣不逞激動道:“衛九敵!還虧你是個大俠,難道不知當今官逼民反?朝廷‘十常侍’閹狗為害最烈,有德之士皆棄如敝屐紛紛求去,連個屠夫何進,借裙帶關系竟然搖身一變為朝廷‘大將軍’重職,呼朋引黨,早晚外戚羽豐之後,恃勢作亂,天下殆矣!這種昏君昏庸無能,也應該改朝換代了!”
“神魔刀”衛九敵為之辭窮而默然。
“二月令主”杜純陽知道言辭打動了這位人物,娓娓又道:‘衛大俠!先賢讖言: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難道不曾聽聞?我們以黃巾為記,是順天而行,不如你加入我們神教,以後分疆封王,你要怎麼施行德政,造福萬民,豈不是得心應手!”
一擺拂塵,道貌岸然得意又道:“任你衛大俠武功蓋世!只不過高唱著獨腳戲,人生幾十年匆匆而過,到頭來只不過黃土一杯!曆史上也不可能記你一筆,因為朝廷那些迎逢拍馬的文妖,最痛恨你這種不臣無君任俠之輩,不如像我們一樣,將來改朝換代,名留千古!才真不枉此生啊!”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一閃寒芒冷然道:“哼!恁地舌燦蓮花也不能說動我分毫,假糖衣包裝的毒藥,就如你們魔教掩耳盜鈴之輩為甚。所謂,鍾鼎山林人各有志,練武者所追求之‘武道涅槃’,豈是你們這些庸碌之輩所能得知?”
“杜令主!在下只能盡人事聽天命,鏟除巨奸安天下,你就認命吧!”
“呸!衛九敵,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就是殺我一人,還有千千萬教眾,千百個令主誕生,豈是你一人之力所能滅之?真是迂腐到了極至!”
話不投機半句多,只有手底見真章!
“二月令主”杜純陽面露凝重,目透精光,雙手運勁赤紅,握緊拂塵鐵柄,“突!”的喝喊,快若閃電,慣臂直刺,掌力至柄,拂塵千萬剛絲驟張,迸出一股炙然勁道直沖而去。
“赤焰神掌”第一招“火雨連天”出手了。
火熱氣勁迎風驀地擴大,爆成滿天的細碎耀目火點。
刹那間,波浪般推展至方圓一丈,整片空間“嗤嗤!”
火點氣旋,萬般璀絢燦爛,聲勢十分炫目驚人,刮得滿地枯葉勁揚,遇炙熱空氣隨即灰飛煙滅。
“神魔刀”衛九敵見狀雙眼瞳孔一縮,撤出背後神魔刀,瀟灑一彈其刀背,刀刃高吭嗡然如龍吟虎嘯,橫刀面前,輕唱道:
風刀無邊新鴻雁
戮邪誅魔破山河
“神魔刀”第一招“誅魔破”,迎了上去!
似風輕靈本無跡,寶刀黑芒玄異橫劃,奪目一閃!
拂塵萬絲,來勁如火雨般熾熱形成千萬小旋渦,含天蓋地欲將焚燼方圓一丈生物。
所形成的一丈方圓火球,撞上一股清涼凌厲刀鋒,就如一個大西瓜被劈成了兩半,刀勁如怒濤洶湧,澎湃一卷,千萬顆炙熱小火點,就似落地糜爛的西瓜子,胡亂蹦彈滿地。
“嗤!嗤!嗤!嗤……”響個不停。
地面上一丈方圓,已然千瘡百孔,冒出了嫋嫋輕煙,好厲害的“赤焰神掌”余威!
“蹬!蹬!蹬!蹬!蹬!”
“二月令主”杜純陽被凌厲刀鋒罡勁一卷,猛然倒退五步,面色灰槁,額頭冷汗直流,雙手提舉之如發千萬剛絲拂塵,居然被刀鋒削得光溜溜禿頂,功力相較之下,竟輸了兩籌。
“嘔噗!”氣勁回蘊,喉頭一甜再也忍不住地,噴出了一段血箭,身形搖搖欲墜。
乘勝追擊!殺惡務盡善豈可下手留情。
“神魔刀”衛九敵舉刀過頭,將欲展第二招“滅神破”劈空一斬之際!
驀地,鮮花灑滿天空,朵朵豔麗,花香撲鼻,一輛黃鑾大轎由八位天仙般妙齡少女抬扶,驟間浮現空中,緩緩隨飄花落地,無聲無息,排場十分壯觀。
“二月令主”杜純陽就如遇見了救世主般,滿臉狂喜,精神抖擻似換個人一樣,畢恭畢敬肅穆垂首,頻頻點頭,好像傾聽轎中人密意傳音教訓,面授機宜。
瞿然一呆!龐然黃鑾轎何時出現?竟然能無影無息瞬間而至!“神魔刀”衛九敵蹙緊雙眉,苦思不解,遍尋記憶中,並無這號人物。
“二月令主”杜純陽意氣煥發,滿臉紅潤,與前判若二人,躊躇滿志威風不可一世。
倏地,一道念力波貫腦,只見他渾身一陣哆嗦!
料不到,他竟然出聲宛若鶯啼,千嬌百媚女兒聲道:“衛娃兒!念你是故人之後,饒你不死!趕快離去,以後別盡欺侮本座門徒,那就要你煙消灰燼,尸骨不存!”
“神魔刀”衛九敵愕然吃驚!這是什麼邪術?居然男身女音,不就是乩童附身?到底何方神聖?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竟然叫老夫半百年紀為之娃兒?
婉柔鶯聲又道:“哼!少見多怪,這並非什麼邪術,更不是下乘的乩童附身,憑這個臭男人還不配!你無須多作臆測,使盡你的功夫,讓本姑娘稱稱斤兩,到底有多大火候?再告訴你本姑娘和你祖先之因緣。”
“神魔刀”衛九敵傻著了!一時間膽顫魂飛,簡直不知所措。
神乎?魔乎?身經百戰才能揚名立萬,苦掙而來的天下第一刀,聽她口氣,居然被其視為童玩把式,三娘教子般庭訓!
聽她聲音,不出二十年華之小姑娘,將自己的腦海思緒,洞燭機先,—一點明說出,豈不叫人魂搖魄顫,恐懼莫名。
婉音旋進了耳際再道:“哼!不圖長進之後生晚輩!居然被自己的無名恐懼嚇著了?還妄想追尋‘武道涅槃’?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孰可忍,孰不可忍也!口口聲聲之言語鄙蔑,如錐刺心,比殺死自己都難受!
“神魔刀”衛九敵強忍忿懣情緒,收攝心神,來回換口真氣,渾身運勁,衣衫霍霍,倏起風揚,雙手握舉神魔刀過頭,儼然一挺背脊,腳踩前虛後實一輕九重之步。
少女鶯啼如空谷回音道:“呃!這不就是第二招‘滅神破’之姿嘛!”
不再理會其輕蔑,抱神守一,氣勢凝沉,峻嚴如山,似九天神龍盤踞;若龍頭帶身沖霄一頓,峻極于天,睥睨天下之態。
“嗯!功架十足,像似有這麼一回事!”
提功至臻!“神魔刀”衛九敵額頭青筋憤突轉為滿臉通紅,怒目睚眦,炯炯神采凌厲逼然,有欲罷不能之概。
縱聲龍吟道:
雷刀奔勝轟五岳
絕仙滅種破穹蒼
神魔刀筆直朝天,三丈高處刀氣旋出渦流,促使方圓三丈空氣凝結,遇勁氣相互絞動旋轉,疾如龍卷風留滯不動。
隱約暴風圈內,閃電銀芒“嗤!嗤!”作響,有雷霆萬鈞之勢,好不嚇人!
涵蓋了“二月令主”杜純陽及那頂八名少女抬起之黃鑾大轎。
霸氣沖天!風云變色!月亮驚嚇躲入云端,霎間伸手不見五指。
只見“二月令主”杜純陽如受人操縱般,似仙姑醉步蹣跚,雙臂慣直,雙掌柔若無骨,輕似棉絮,交互上拂下挪拍動,姿態十分優雅,就像瓊瑤仙子下凡塵。
依然是那招“赤焰神拳”之“火雨連天”改采以柔克剛拍出!
“神魔刀”衛九敵見狀為之氣炸!
怎恁地,一個大男人竟記憶翩翩然起舞,學女子凌波仙步,欲將乘風逸去,根本無視自己舉刀欲出之雷霆一擊!
“霹靂!”一聲,轟然爆響。
神魔刀于忿懣之下,出手了!將刀勢神髓發揮至極臻。
破空一斬,勁若奔雷!刀身磨擦空氣迸出閃電火花,罡勁鼓動周圍龍卷風大熾,威猛無儔,隨刀勢而出,欲將粉碎三丈內爆風范圍一切生靈,就光是旋風刮起如颶狂飆,似抽干空氣般,欲叫人窒息,更遑論浩然刀勢。
“霍!霍!”兩響。
只見,“二月令主”杜純陽的雙掌迸出赤焰,如拂柔風,在頭頂一丈處劃圓。
這應是絕無可能的事,完全違反人類物理上之常規,空中被劃圓之處,竟然被赤焰焚燒個破洞虛空,“滋滋!”作響,赤焰轉為蔚藍火芒,溫度高至極臻,有擴展之勢!
整個不見天日黑黝黝空間,就似掛上一個馴獸烈焰火圈,五彩繽紛豔芒四射,竟是如此扣人心弦?美豔不可方物。
只不過,居然是這片空間被焚裂破洞,通往異次元空間的管道,玄妙毫巔之極!
這股刀罡滾滾飆旋龍卷風,有如潛龍升天,喜躍翻騰,從空中那道炫耀烈焰光圈飆射而去,一聲欣悅龍吟,似慶幸回歸太虛。
“嗽!”地一響,煙花倏滅,排山倒海之刀罡,被吸得一干二淨,數息間,勝負立判。
大地一片靜謐,盤月依然明亮灑照,盞茶時間已過,輕風拂面,好像泯笑恩仇,取笑人間無端之殺戮。
“神魔刀”衛九敵剛毅面靨蒼白失色,雙頰微微顫動抽搐,渾身脫力。雙手倒佇神魔刀入地五寸,勉強支撐不倒。
不知是否驚嚇過度!或者後悔剛才沒有投身進入那道圓圈光華之中。
曆代“神刀派”唯一傳人,耳提面命,密意傳話:一百七十年前,第六代掌門“神魔刀”衛雷震偕同“絕劍派”第四代子孫“天絕老人”,受當時傳說曠世高人“神鑒奇俠”之助,劃破虛空而遁,成為劍仙之流,千古奇謎!
如今破碎虛空曆曆在目!傳說果然是真不假。
轎中芳華女子究竟是誰?居然有此能耐!
好恨啊!竟然錯失良機,何年何月能再?還枉稱自己是天下第一刀?
思潮如緒,一時間無法平靜,頹然跌坐于地,苦練刀法之信心受此沖擊全盤瓦解,頓然無存!
蒼天啊!什麼是“武道涅槃”?真是遙不可及嘛?
轎中女子不理會昏厥于地的“二月令主”杜純陽,密意傳音柔聲道:“衛娃兒!別自暴自棄地抱怨,哪像當代大俠?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的七代祖先‘神魔刀’衛風清對本法王有養育之恩,‘神鑒奇俠’就是我的主公,你的祖先劃破虛空而去確有此事!不必懷疑!”
“神魔刀”衛九敵凝心一怵!滿臉驚愕?轎中女子豈不有一百五十歲左右?這怎麼可能?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轎中婦子幽幽傳音歎道:“枉你年近半百!闖蕩江湖數十年,難道不知世外高人皆是淡薄名利之輩,有志不在年高,有成不分老少,小隱則于山林,大隱則在鄙市的道理。相傳彭祖活了八百多歲,塵世上光怪怪離之事哪能說盡,就以漢武帝劉徹在位時曾三度封禪,誥封天下神仙就有一千九百五十八人之多。”
語音旋落。
黃鑾大轎門簾掀起一角,伸出一只蔥白纖纖玉手,疾出一件白色蠶絲質書卷,直射“神魔刀”衛九敵面前,他順手一接感覺來勁柔若無勁輕靈無跡,體會武學之浩瀚,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放眼一瞧!寶卷上小篆題字道:
燎心大法
神鑒奇俠題
欣喜若狂!居然是一百五十年前曠世高人之遺作,忍不住握著寶卷激動莫名,兀自顫抖起來。
轎中女子傷感歎然傳音道:“這卷‘燎心大法’是主公參透玄機以後所編著心要,鑽研念力波‘第三眼’融入武學,是練武者夢寐以求,凱覦生死進入‘武道涅槃’的心法!”
“神魔刀”衛九敵奉若至寶,肅穆恭謹密意傳音問道:“老前輩不知如何稱謂?賜予寶卷令在下銘感五中,何謂念力波‘第三眼’?是什麼玄奧武學?請不吝指教!”
“衛娃兒!我已百年不出江湖,無人能識,不需再提名道姓。當時年青懵懂不知,善惡不分,滿手血腥殘害蒼生,縱橫天下,引起武林浩劫。後逢主公‘神鑒奇俠’再渡風塵渡化,與白馬寺兩位開山祖師攝摩騰及竺法蘭尊者一場決斗敗北後,即退隱山林,當年‘陰陽神教’四個字,竟到了能使夜童止呼之程度,至今與老和尚‘一無’長老相約,十年後各自傳人比斗,再定勝負!”
頓了一下,娓娓傳音又道:“我已厭煩江湖殺戮!這寶卷假借你手,傳予正道之士,以彌補我以前過失。練武者精研于招式,無可厚非,然而,到後來卻流于花招形式,忘了‘專心一注’就是開啟武道‘先天秘境’的一把無上鎖匙,就如當年竺法蘭尊者,生性憨態,窮其一生只練一招‘大愚一掌’,拿一根掃把天天掃落葉而體驗大自然生生不息,五形變化而創之。這招一出,天地之玄妙,我自愧不如而敗北!”
“招式是死的!竺法蘭尊者大智若愚,融入了無上般若心法,與攝摩騰尊者兩人共創‘靈念慧劍’即是念力波,‘第三眼’,與這卷‘燎心大法’有異曲同工之妙,皆能透視對方腦海里的念頭,當然無往不利,每戰必勝!”
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17:44
“神魔刀”衛九敵若有所悟猛地脫口道:“對了!這與式微的百年‘華山劍派’有點類似,修道人裝束一派,皆以‘天心宗’主修養氣參透心靈念力為重,儒服一派皆以‘天劍宗’劍招融于書法為主,兩派為爭門主之位,十年一次比試,皆不了了之草草收場,形成水火不融,視如仇敵。”
“‘天心宗’修道人已淪為江湖術士相命之輩。‘天劍宗’那些儒生都是花拳繡腿,拿起劍來比斗,就如書生提筆寫字,雖是疾勁快意,卻重看不中用,淪為空談。兩派皆言正宗,盜用‘神鑒奇俠’之名,稱其為開山祖師,實在貽笑大方,為武林同道所不齒!”
話剛說完,只聞轎中女人輕叱一聲,方圓三丈旋起了一陣炙風,欲將空氣焚燒一空,要人窒息,威勢嚇人,動了嗔怒!
飄花落葉,頃刻間,一切恢複平靜。
轎中人悲聲懣岔道:“怎麼會這樣!主公所創立之‘華山劍派’竟然淪落至此?”
“神魔刀”衛九敵大吃了一驚!愕呆當場。
“什麼!依老前輩口吻,‘華山劍派’真是曠古奇人‘神鑒奇俠’所創?這太不可思議了,這班人功夫不入流,有誰會相信!”
“衛娃兒!專心練就‘燎心大法’吧!待有成後再提攜他們一把,你們有如兄弟般的淵源,本座也不容其劍派勢微,想不到百年不出江湖,武林變化居然很大,再遇亂世!”
“神魔刀”衛九敵神色黯然一歎道:“老前輩!剛才杜純陽所說的官逼民反,為禍最烈實屬宦官控制下的‘朝廷密探’,皆是武林敗類集之大成,專門羅織官吏罪證,登門索求無度,導至官官相護,沆瀣一氣,瞞上欺下,日削月梭壓榨善良百姓,只有賣女售妻,家破人亡,最後聚集落草為寇。”
“那些鷹犬殺不勝殺,況且身份隱密匿藏武林,挑撥離間,正道人士互相猜忌,固步自封,人人自危,就如一盤散沙,快被蠶食鯨吞矣!”
轎中女子歎然道:“漢高祖劉邦出身于江蘇沛縣,是個泗水的小亭長起義,巧遇張良;他的祖先在韓國五代為相,當韓國亡後散盡家財結交江湖游俠兒,舉一百二十斤的大鐵椎,在博浪沙擊殺巡游之秦始皇,雖不成功,卻一舉聞名天下知!”
“劉邦又逢胯下之辱,不逞匹夫之勇的韓信,當時年少游俠,爾後官拜上將軍之職,在固陵大敗楚軍,圍困‘楚霸王’項羽于垓下,最後逼他在烏江自殺,劉邦稱帝後封韓信為齊王!”
“劉邦一代嫋雄!此人可以共患難,卻不能與開國功臣共享福,最後殺死齊王韓信,逼得張良詐死‘龍首原’。所以游俠兒出身的劉邦最了解游俠兒的厲害,囑附後世曆朝皇帝派密探小江湖混夾其中,以便了解動態!”
“聽說在‘文景之治’景帝劉啟時代,出了一位劍仙之流人物,誥封‘浪蕩孽神’李探花,統一了天下密探,挽回了將亡朝廷之‘七國之亂’,武功蓋世,天下游俠兒尊封‘太歲當道’不可一世!因此密探流傳至今!”(請看《浪蕩孽神》系列詳載。)
“神魔刀”衛九敵欣然道:“是的!游俠之風始于春秋戰國,史有明載,相傳劍仙俠義人物輩出,實在令人十分敬羨!”
“衛娃兒!密談之事千萬別說出去,要不然會惹來殺身之禍,切記!”
雙方密意傳音交談,不知不覺中晨曦放白,五更雞啼。
南邊白馬寺方向,驟然傳來輕微急速叩鍾響亮,不似平常白馬寺院早課晨鍾。
“神魔刀”衛九敵乍聞數十鍾聲,內心一怵。
“白馬寺敲響喪鍾!肯定發生重大事故,晚輩該回去探個究竟;老前輩賜贈寶卷之恩,來日再報,先行辭別了!”
寶刀歸鞘,躬身抱拳,一彈腰迭地挪騰樹枝頭,浮光掠影而去,十分火急匆忙。
轎中人默聲片響。
“倒底發生了什麼大事?走得如此慌張!就等小和尚‘一無長老’十年之約,回山教導八歲李雨柔,替我爭口氣!”
黃鑾大轎陡地浮空上飄挪移,八位仙姿玉質少女如踏空行云流水,往北而杳然。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九章至尊魔教
洛陽城北五里處,一座“上清宮”。
“二月令主”杜純陽功醒過來已經日上竿頭,置身于自己臥塌之內,倏然一驚,慌忙檢查身體是否受傷,先前渾渾噩噩腦門一陣空白,依稀記得法王鑾駕現身,保了自己老命,事後發生何事一點都沒有印象。
“來人啊!”
臥室房門前開,兩名花樣少女高挑妖嬈身段,贏髻凝香曉黛濃,身著鮮衣穿門而入,隨手關門,襝襟一福為禮,滿臉春意蕩然,小鳥依人般左右依偎“二月令主”杜純陽,一陣摩挲撒嬌,樂得他笑不攏嘴,雙手忙不迭地翻動蛇游她們衣衫里,好似尋什麼寶貝。
春花侍女忸怩喃喃囈語道:“令主怎恁地許多沒有回洛陽?是否在北方另結新歡,把妾身們忘懷了?人家可是不依,就是千里迢迢也要去找您嘛!”
秋月侍女如烈火遇上干柴,久逢甘霖般雙手伸入杜純陽的褲檔里頭,猛地抓攏撥弄,以檀口而就寶貝,“嘖嘖!”響個不停,行動勝于一切甜言蜜語。
“二月令主”杜純陽心里那股窩囊氣,好似一下子宣泄到秋月侍女的櫻桃小嘴內,說不出的舒暢。
“你們跟了我三年!怎會忍心拋棄。我怎麼回上清宮的?好像昏迷了三個時辰吧?”
秋月仰頭嫉妒道:“令主真是花心!是個妙齡女子長得貌若天仙,親自送令主回來,她是否令主的老相好?聽口音好像北方人,不瞬間就離開了。”
“二月令主”杜純陽笑著輕捏秋月粉頰道:“小妮子就愛吃醋!那位姑娘肯定是法王的八大侍女之一,什麼老相好,我可沒那個天膽!”
春花嫣然道:“我們姊妹就知道令主疼愛!別理會秋月吃醋,您剛回來,外面大殿很多的教眾‘鬼卒’及他們的頭領‘祭酒’莫約三百多人,正待瞻仰令主風采,您應該出去露個臉,替教眾們賜福!”
“二月令主”杜純陽停止了不老實的手腳,離開臥榻整理衣容。從壁上拿了一只木制拂塵,擺甩一下,感覺十分不項手,真疼惜被刀鋒削壞的那支千捶百練,重逾二十斤之鐵拂塵,也只好將就了。
“春花!秋月!你們也裝扮道姑模樣跟我出去,公事要緊,待晚上本令主再好好疼愛你們。”
春花秋月雙雙襝福後,逕行推門而出,滿臉洋溢幸福,令主並非貪花好色之人。
“上清宮”大殿供奉“太上老君”神像,慈眉善目大耳垂珠至肩,廣額崢嶸日角月懸,方口厚唇,鼻有雙柱耳開三門,道服飄逸拂塵披肩,精工赤銅鑄造,衣袖摺紋分明,栩栩如生,令人望之油然生起肅穆恭敬之心。
“二月令主”杜純陽裝扮有如太上老君,確顯道貌岸然,神采飛揚,後面跟隨春花、秋月道姑裝束,也顯靈逸清秀,就如神仙眷屬。
一踏進大廳,本是一片喧嘩鬧哄哄地教眾,倏然安靜,落針可聞。
教內三百多人齊齊匍匐跪地,十分恭謹唱聲道:
天地玄黃神鬼驚
陰陽法王渡蒼生
“二月令主”杜純陽一甩拂塵,迸出一股熱風,滾滾充滿寬敞三百坪大殿,個個教眾皆感受燥熱溫體,自心作祟,精神高亢有如神仙加持,更加虔誠,增長道心。
凝目一瞧!約半數教眾容貌枯瘦,衣衫襤縷,攜家帶眷在場,應該是新加入之教徒“鬼卒”身份,正是目前亂世難民,為道觀所收容。
“大家起身!視道觀如一個大家庭,應兄友弟恭般相親相愛,互相幫忙,為神教效命,將來必登仙籍,離開這個五濁惡世!”
教眾中已然有人涕泣感恩,這種亂世之中,竟然還有樓身之處,不需露宿街頭,三餐無濟求一溫飽。
群眾中閃出一人,抱拳作揖道:“稟令主!在下‘祭酒’張角,傳道教義使這些無依靠難民來歸,有些人身心不調,企盼令主施法加持,宏揚我教神威!”
“二月令主”杜純陽看這張角生得貌清可榮,廣額秀眉,能成文章道士,不由得另眼看待。
“很好!就如你所奏,就叫那些病患到我座前,為他們祈福治病!”
“祭酒”張角轉身喚數眾到庭院搭建的木房義舍,去吃大鍋飯,患病者才能進入大殿祈福治病,教眾魚貫而出,余留三十人左右靜待令主加持。
案桌上把脈診察的“二月令主”杜純陽十分熱心,以內功運勁患者祛除簡單的風寒,重患者才開藥治療。
春花磨墨,秋月提筆疾書藥單,手腳俐落,頓飯時間患者皆歡天喜地離去,寬敞大殿恢複平靜。
打算收工之際,竄進一位面貌汙泥,衣衫破舊檻縷小女孩,紮兩根小辮子,東張西望,到了三個面前。
小女孩落落大方,行動迅速站上患椅,才從環抱衣袖里伸出了蔥白小玉臂置于醫枕上,似要看病。
“二月令主”杜純陽十分訝異小女孩不怕陌生,好奇問道:“小妹妹你的家人呢?什麼地方不舒服?今年幾歲?伯伯看病不會疼痛的,去哪里玩了?怎麼滿臉汙泥?”
一連疊問,滿臉慈祥和藹,語氣如沐春風。
小女孩雙眼黑白睛明,靈動碌碌伸出蔥白雙掌,比了作根手指頭,卻搖頭默然不說一句話。
“喔!今年八歲,莫非你是個啞巴?沒有關系,伸出手來,伯伯替你把脈!”
話畢,舉袖擦拭她的滿臉汙泥,醫術中之望、聞、切、問欲觀顏察其氣色。
擦拭完畢,驟顯小女孩容采煥發,肌膚雪白細膩透紅,五官秀俊,透著鍾意靈氣,標准美人胎,長大後必定傾國傾城之花容月貌,流落難民,實屬可憐。
當“二月令主”杜純陽運內勁之兩指拈于小女孩的脈搏之際。
“嗤!”一聲微笑,微乎其微細響。
竟然從小女孩袖中竄出一條尺長如指粗的小白蛇,通體晶瑩剔透,十分靈巧,感應了這道內功炙熱而出,疾若閃電噬咬了“二月令主”杜純陽手背上,留下兩個齒紋,迅速縮回衣袖內。
“哎喲!什麼東西咬我?”
小女孩呵咭一笑,縮回小手道:“小靈是人家的守護蛇!誰叫你碰了我,它當然咬你嘍!”
“二月令主”杜純陽驚叫一聲,引得春花、秋月起來探望,瞧見他手背兩點蛇齒傷痕,流出了如墨汁汩汩血液,可見毒性之烈,叫人怵目驚心!
乍見,“二月令主”杜純陽雙眼睜突,睚眦欲裂,嘴唇泛黑,驟間漫延全身烏黑,從齒槽里出聲“咿呀!”已然無法言語。
片刻之間,他的七孔流出墨色血液,神態有若厲鬼恐怖,龐然大軀危危顫顫哆嗦,如摧金山倒玉柱般轟然垂直倒地,已然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春花、秋月見狀撕心裂肺慘叫,不迭地雙手擦拭令主滿臉溢出墨汁般鮮血,擂捶其心房急救,彈指間,毒性觸肌膚感染,雙雙如出一轍中毒身亡,十分詭譎。
驀然間,大殿外闖進了四位難民裝束男子,朝這個小女孩匍匐跪拜,十分虔誠恭敬。
“恭賀小聖女又替‘至尊神教’立了大功!請跟屬下回苗疆七十二峒,教主交待千萬別上了漢人的當,甜言蜜語比蠱毒更可怕!”
八歲女童白芙蓉噘嘴不滿,趁下人跪拜之間,一股溜煙地快,消逝大殿。
邊跑邊叫道:“才不理你們跟屁蟲,我又不是大姑娘,整日嘮嘮叨叨說個沒完,簡直煩人!好不容易到京畿,樣樣東西新奇好玩,人家要進城找江苗菁大姊姊,她做的‘雪白酥’真好吃,還有那些說不出名堂的糕餅,非吃個過癮不可!”
四名屬下個個面面相覷,慌忙從地面躍起,沒命的沖出大殿,保護聖女而去。
“白馬寺”紫竹林“清涼院”。小說整理發布于wap.① ⑥k.cn
方丈太吉大師鶴骨松姿似嵯峨磐石,顴聳印平,一代宗師之相。率一院、二閣、四殿七位太字輩師兄弟圍桌密議,排除第二代安字輩弟子獨留“神魔刀”衛九敵參與。
個個執事老和尚臉色凝重,淚痕未干,方丈太吉輕歎一聲,十分淒傷,首先說道:“師父老人家武功蓋世!當代無人能出其右,料不到,竟被先廢武功,然後于禪定‘靈念慧劍’中猝不及防死于非命!放眼當今武林不知那個魔頭有此能耐,令人難懼悒憤,杌隍不安!”
“神魔刀”衛九敵好奇問道:“太吉方丈,你怎會得知聖僧如此死法?”
“衛大俠不是外人,老衲據實吐實!師父死時雙眼突睜滿臉愕然,況且百年童子身下體真元流泄,必逢驚大異導至!”
“這太不可思議了!聖僧‘靈念慧劍’舉世無雙,能觀人三世因果,念力波功參天機,武林當世第一人,怎會如此?”
方丈太吉偕七位師兄弟聞言感傷而默然。
“清涼院”執事太昌老和尚排行二師兄,寬額崢嶸,濃眉大眼,豐頰酡紅烈性火爆,虯胡不怒而威,神情凝然道:“師傅老人家對面那個紫竹土牆、有個七尺高度人模子孔洞,四周圍已經被烈火燒過炭化痕跡,溫度比淬練刀劍爐更高出數倍之猛,實難想像當世有這種武學?肯定此人就是凶手!”
此話一出,“神魔刀”衛九敵大吃一驚,恁地想起轎中念力波控制杜純陽令主身體發功的神秘女子,一招“火雨連天”焚破虛空,又說與聖增有十年之約,不由神態激動了起來。
方丈太吉瞧他異常情況,不禁愕然問道:“衛大俠莫非有何發現?知曉世上有這種式學!”
“神魔刀”衛九敵將自己追蹤杜絕陽令主巧遇轎中女子,于官道上如何拚斗一場,說得十分詳細,隱去了她贈寶卷一事。
話說完後,室內大眾一片沉寂,人人面色凝重。
“天王殿”執事太德和尚清癯不塵,容貌俊秀莊嚴,面露狐疑,雙眼精燦灼然直視衛九敵道:“衛大使是衛道俠義中人!為何與邪魔外道同流合汙?”
聖僧生前命太德和尚謹守殺戒已有二十年,平常沉默是金,不苟言笑,是師兄弟中眾所周知。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
方丈太吉一愕,忙說道:“太德師弟!出家人不打妄語。衛大俠當世高人獨來獨往,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鏟奸除惡,所作義行不勝枚舉,決對不可無的放矢!”
太德和尚肅穆莊嚴朝眾合十,正色道:“方丈大師兄!就如衛大俠所說轎中神秘女子,肯定是‘陰陽法王’無疑。論她的年紀約有一百五十歲,居然聲若妙齡女子,卻不見其廬山真面目而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是疑點之一。而且描述當時拚斗情形,這位妙齡女子竟然不露面,就能控制教下杜令主施展烈焰焚空打敗衛大俠,有誰能相信世上有這種絕學?是疑點之二!”
疑問說畢,滿座師兄弟皆面露驚然訝異,凝視著衛九敵待其解答。
“神魔刀”衛九敵呆然片刻,尷尬說道:“在下所說句句屬實!剛才在座‘清涼院’執事太昌大師,不也提出那面紫竹土牆被烈焰焚燒的人體大小孔洞證據嘛!”
“天王殿”執事太德和尚雙眼閃動銳厲神采凝視道:“衛大俠!太昌師兄所提出的現場狀況是供大家參考,說不定是有人不知用什麼辦法來故弄玄虛,引人誤判!師父老人家確實猝死于相當親近的人,是無庸置疑!”
圓桌上師兄弟們,皆望著衛九敵面露狐疑神色。
“神魔刀”衛九敵面色木然,強忍大家的狐疑不敬眼神道:“太德大師!我偕太吉大師雙雙在保護董太後,杜純陽令主當時曾與太吉大師過了一招,豈會有假!”
“是的!但是時間上相差了一個時辰,況且對一個高手而言,時間太充裕了,想作什麼事,簡直是綽綽有余!而且杜純陽令主之武功,雖能跨入武林一流高手之列,仍然差了太吉師兄兩籌功力,又能如你所說,‘赤焰神掌’竟能焚破虛空?”
語氣轉為冷冷地反問道:“衛大俠自認為武功與那位‘陰陽法王’相較之下,勝負如何?”
“在下絕非敵手!”
“天王殿”執事太德和尚雙眼厲芒四射,冷哼一聲道:“這個‘陰陽魔教’為非作歹,手段殘酷!天下人皆知,衛大俠為何能逃出其魔掌,獨自生還?”
沉重口氣,語音旋落。
滿場修持功深的老和尚,也皆禁不住嘩然,議論紛紛。
“神魔刀”衛九敵受此冤枉,有若腦門中錘,轟然一陣空白,這般言辭指責,不啻指鹿為馬?隱含自己是凶手?已然不待言喻了。
不假思索脫口道:“她與我的曆代祖先有很深之淵源!並且……”
話聲一頓!欲言又止。
在場眾人面露豁然大悟神態!瞬間轉為凝重。
“神魔刀”衛九敵把轎中人千萬叮嚀,勿泄露雙方淵源關系之秘,不小心說溜了嘴,還差點說出贈送寶卷之事,兀自後悔,簡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想多作其他解釋,已來不及了。
方丈太吉神情凝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衛大俠你我相交已有二十年之久,依你的能耐是無法殺死我師父,但卻不曾談起你與‘陰陽法王’之世代交情,請聽老衲建言,盼你切勿身入魔道為人所利用,自毀一世英名,請你說出法王的藏匿所在,本寺自會處理!”
“天王殿”執事太德和尚霍然起身,衣衫無風鼓浪獵獵飄動,腳步凝沉,將渾身功力提升至極臻,轉個彎,朝“神魔刀”衛九敵座落處而去,明眼人一瞧即知他將有所行動。
方丈太吉一蹙雙眉剛要開口制止之際,“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伸手按其肩膀示意,其他各殿執事和尚也想瞧一瞧這位號稱天下第一刀的真本事。
泥菩薩也有三分的土氣!更別說正在氣頭,滿肚子窩囊的“神魔刀”衛九敵豈是省油的燈?
今天若不來個彈打出頭鳥,還遑讓他人誤認自己怕事,豈不弱了一世名頭!
“天王殿”執事太德和尚雙眉一挑,兩眼殺氣盈滿,合十道:“就請衛大俠暫留寺院!
單憑你與魔教交情,諒必聞訊趕來搭救吧?”
話一說畢,驟間出手!
合十的右掌,陡然手捏劍決,以指代劍,看似毫不疾速,所取時間突然沒有半點微兆,一股不剛不柔指勁,更是了無痕跡,有種甯靜虛極若有若無之意境,朝坐在椅上的“神魔刀”衛九敵丹田氣門,有若徐風吹至。
居然一出手竟是白馬寺鎮殿絕學“般若慧劍”第一招“大勢象劍”。
渾然一震!出家人怎會下手如此狠毒,廢了一個人的武功,比殺他都難受!莫非慈悲為懷,殺生有違天和?
“神魔刀”衛九敵雙眉蹙鎖,悶哼一響,不敢小覷劍招來勢,舉掌化刀,摜劈直刺而出,以第一招“誅魔破”應敵!
掌刀如風,以柔制柔,然而至大至剛“阿彌金剛神功”融入刀罡,真氣出動得快若閃電,招式卻飄忽,輕若精神靈不著邊際,待他們想看清楚一點,掌刀如何出手時,已經掌刀指劍如光點跳動,撞在一起!
“嗤!”聲輕響。
“天王殿”執事太德和尚如見鬼扭般躬身疾退,一臉蒼慌失色,右手已然頹垂晃動,再也無力抬起來了。
“阿彌金剛神功!”有人驚呼了出來!
滿座老和尚們,震驚、興奮、詫愕情態雖異,各自皆思量失傳一百五十年之神功重新出世,應該用何種招式,接他這一招虛無飄渺如風之刀!
正當局勢瑟殺嚴霜之際。
“譯經堂”服侍董太後的機靈性巧小沙彌,跑得氣喘如牛,慌慌張張奔至來報。
“大事不好了!董太後斷了氣!”
這當然是不得了而且天大的事,白馬寺存亡就在此事!再盛再強的武林派別,也無法與朝廷為敵。
方丈太吉臉色驟變十分難看,不作一聲,一個步沖了出去,七殿執事和尚震驚莫名,個個如泥塑木雕呆立當場,比死了師父還要表情複雜,這事攸關百年“慧劍宗”一脈相傳。
一陣慌亂,“神魔刀”衛九敵趁機擺腰跺腳,一鶴沖天之勢沖破屋脊木瓦,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以免被困白馬寺徒增不必要麻煩。
斷木碎瓦片灑落滿室,促使七個老和尚人人灰頭土臉,這一耽擱人已遝然,其中一人如影隨形追蹤而去。
“神魔刀”衛九敵朝洛陽城方向放開腳勁,點踩密林樹枝頭迂回飛奔,避開官道,以免大白天的施展輕功,驚世駭俗。
盞茶時間,到了昨晚與“陰陽法王”決斗的官道上,再度往返已有兩個時辰,路上販夫走卒趕路行人熙熙攘攘十分熱鬧,收腳勁緩,逕行轉入密林內一處空曠之地,好像等候什麼人來臨。
“太昌老和尚!跟蹤了一些時間,看你並無惡意,就請現身一談!莫非有何事指教衛某?”
“阿彌陀佛!衛大俠果然人中龍驤,智勇雙全。老衲佩服!”
一顆樹旁,閃出了滿腮虯胡威嚴的“清涼院”執事太昌老和尚,雙手合十,飄然而至。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透著戒心,淡然自若道:“奉承的話就別多說了!你我交情雖然不深,卻也是舊識,白馬寺各殿執事和尚之中,以你最為豪邁爽直,到此目的為何?我們就長話短說吧!”
太昌和尚一聲不作,從懷中遞一個錦囊出去,神色黯然歎聲道:“衛大俠!師父七天前交待于我這個錦囊,視為秘寶,並且言明在他老人家絕塵逝世後,一定要親手交在你手中,好像預知了自己死期,錦囊內容,老衲卻不敢有覬覦之心!”
“神魔刀”衛九敵默然錯愕!迫不及待的掏出了錦囊里密帛,看得十分出神。
但是他的臉色一連數變,兀自渾身顫抖不止,好似有天大的秘密般,瞧得太昌和尚跟著緊張萬分起來,滿臉赤紅虯胡翻蹺伸展,期待能一睹師父遺言。
一分一秒的飛逝而過,在太昌和尚的心里頭,有若蝸牛爬行時辰的慢,急得額頭冒汗,雙眼睜突。
輕歎數聲,“神魔刀”衛九敵百感交集道:“太昌和尚!聖僧前輩早已知道寺院中有叛徒與‘至尊魔教’勾結,連名道姓的寫在錦囊密帛里,並囑咐將駐錫江南的徒孫‘安世高’火速調回處置叛徒,以免白馬寺沉淪魔道,永劫不複!”
話聲甫落,將錦囊遞還了大昌和尚。
攤開錦帛,一字一句地詳閱聖僧遺囑的太昌和尚,忿懣不逞,捋斷虯胡數十根猶然不覺疼痛,心思早已紛亂不堪,有口難言,數十年相處的師兄弟中,竟然有欺師叛徒之人,怎叫重義氣豪爽坦誠的他,情何以堪!
“唉!難為你了,沒有萬全把握及十分證據之前,還希望你能穩定情緒,繼續裝作不知叛徒之事,才能保住‘慧劍宗’百年基業,流傳下去!”
大昌和尚潸然淚下,咽哽忍聲,頻頻點頭示意,激動得無法自己了。
轉了話題又道:“太昌和尚!這位聖僧器重的第二代弟子安世高是何許人也?”
大昌和尚恢複了平靜,合十恭敬道:“所謂:學無老少,達者為師!是寄名在老衲門下安字輩弟子中,最出類拔萃萬中選一而不可得之人材。法名安清字世高,世人皆以字而不其名中。他本是安息國(今伊朗)的王子,舍皇位出家,博通各種經藏書籍,尤其精通‘阿毗曇學’,遍曆西域,游方各處。”
“徒兒安世高才智高超!悟機敏捷,到了中原未久,即能精通各地語言,將梵語翻譯成漢文譯出《安般守意經》;說明五陰六入等法的經典,共分大小十二門及一百六十品,其先後所翻譯的經論共有三十九部之多,凡是閱讀他所翻譯的經典,往往令人把卷而忘倦。可惜正逢本朝大漢亂世,流傳不廣,肯定將來必定名留千古!”
“神魔刀”衛九敵微笑道:“王位都可以舍!還有什麼塵世之事放不下,而不能入道的?不知他的武學造詣如何?”
太昌和尚滿臉神采奕奕,欣然道:“安世高每逢寺內比試,皆永遠以半招取勝,不亢不卑的謙虛為懷,最為師父所贊賞。他武學的深淺,只能用高深莫測四個字來形容,實為恰當!”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一抹振奮神色,興致勃勃抱拳作揖道:“很好!太昌和尚我們就此約定,衛某就替你跑一趟江南召回安世高,你可要若有若無的盯緊那個叛徒,待我回來再從長計議!”
話聲一落,一個翻身掠上樹枝頭往洛陽城而去。
太昌和尚謹慎收了師父遺囑錦囊入懷,貼身藏好,一擺雄腰往白馬寺方向掠身而去。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18:42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十章宛豔珠閣
夜氣清簫管,曉陣爍郊原。
白馬寺僧眾寮房,“天王殿”執事太德和尚右臂骨頭斷裂綁著繃帶,喚來服侍小沙彌換洗肮髒僧袍。
“平念徒孫!你師父安澈呢?怎麼不見人影,去了哪里?”
平念小沙彌搖頭道:“師公!徒孫找遍了寺院卻見不到師父,沒聽說要去何處!”
太德和尚雙眼一抹詫異,遣走平念小沙彌掩上房門,端起桌面茗茶淺吸,雙眉緊蹙沉思默然,不時的搖頭歎息,心事重重不知為了何事滿臉悔意。
“喀!”一個包裹石子的小字條,穿透紙窗准確無比擲在桌面,手勁柔勢,顯出功力不凡。
打開一看,寫道:
至北麓密林一談
知名不具
將字條點火焚化,太德和尚神色凝重推窗而走房門,免得為閑雜人等瞧見,行蹤十分詭譎。
北麓密林內,一位身著雪白色勁裝蒙面男子雙眼精芒有若寒星,雙手背後緊握一把黝黝大刀,黑白相間,十分搶眼,若非輕功絕頂人物,怎敢這般裝束。
太德和尚飄然落地,見了這把大刀一愕道:“師兄!何事召喚?這把大刀不就是那個衛九敵的隨身武器‘神魔刀’嘛?怎會落入你手?”
蒙面人轉身隨手拋出那只大刀,太德和尚接手後頓覺一輕,彈指敲著刀身“喀!喀!”
二聲,原來是木刀制品的假貨,仿得十分逼真,漆黑掩蓋。
蒙面人沉聲沙啞,偽去原音陰森冷言道:“小師弟!你我現在是同處一條船上了,必需患難與共,有福同享!這把木制神魔刀,希望你幫我再殺一個人,嫁禍給衛九敵。”
太德和尚搖頭極不情願道:“師兄!等師父的喪期一過,我欲離開寺院,云游四海。這次幫你毒殺董太後,算是報答二十年前幫我殲除死敵之恩,有什麼名利我卻不在乎!今夜秘密會晤算是最後一次了!”
蒙面人喜上眉梢笑吟吟道:“那個死老鬼真是死對了時辰!以後武林黑白兩道誰能與我爭雄?暗地里為我那個寶貝孫子一統武林,擁其逐鹿中原,指日可待!”
太德和尚興趣缺缺道:“師兄別高興得太早!二十年前將你兒子托人照顧,遁入空門,至今你那寶貝孫子還會認你歸宗嘛?現在他可是個官,講究門閥世家了。”
隨手將木制神魔刀丟還了蒙面人又道:“師兄!和尚不結婚,滿天下的徒子徒孫豈不大妙?對了!下手毒死董太後的安澈徒兒,去了哪里,遍尋寺內找不到蹤影,你是否知道他的去處?”
蒙面人伸手遙指前方六文遠一顆大榕樹下道:“師弟!你徒兒安澈不就在那兒嘛!”
夜色雖然明暗,大榕樹下確實有個人影佇在那里,大德和尚轉個身一瞧,愕然道:“安澈!怎麼傻乎乎的愣在那兒做什麼……”
話聲施曳還沒說完,驟然背部一陣錐心之痛,那柄木制寬厚神魔刀竟然貫穿身體而出。
蒙面人勁催木刀,促使其鮮血從刀刃血槽中噴得五尺之遙。
大德和尚滿臉驚愕,睜眼瞪著前胸這段透體木刀,師兄原來要殺的人居然是自己,頓感渾身脫力,好狠毒!
變生肘腋!真是叫人始料不及!連喊叫都忘了。
“傻師弟!大榕樹下是個捕雀稻草人,你的好徒兒安澈,早已化為一片糜肉滋養了那些樹木雜草,先走一步了。師兄弟們會殺了衛九敵替你報仇!你就安心的去吧!”
蒙面人抽出了木制神魔刀,順勢抬腳踹踢太德和尚背部,整個身體彈至五丈處,重重的摔個結實。
“嗷……”
一聲慘叫破空傳出,太德和尚混身浴血,四肢傾盡其力的爬行,地面拖曳一道觸目驚心的鮮血痕跡,朝那個偽裝安澈徒兒稻草人方向而去。
滿臉懺悔、視稻草人有如徒兒安澈冤魂附身投訴般,老臉涕泗縱橫泣唳,臨死前吐出了最後一口氣道:“師父對不起你……”
雙眼蹦突,兩腳一蹬,死不瞑目!
蒙面人掠身而至,單手舉起那個稻草人拋擲空中,順勢拍出一掌,竟是白馬寺絕學“大愚一掌”之“火形氣”!
將稻草人焚燒形成了一團焰火照空,欲引起寺方注目。
縱聲狂笑道:“甯願我負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我!”
火光及慘叫聲,引起了寺院巡夜武僧喝喊趕至,蒙面人掠身而起。似幽靈浮游,一閃白影與月亮爭輝,如流星追月而逝。
“宛豔珠閣”大書院,後院是藝妓安歇之處,與前院相隔十丈之遙,笙歌繁弦不斷,卻顯得清靜,江南小橋流水假山崖石巧心布置,另有一番賞心悅目景致,當然留得住藝妓。
八歲孩童張心寶于一間臥房內,**著睡眼掀被而起,發覺玩伴“陳留王”劉協不在身邊,慌慌張張溜下了床榻,滿臉錯愕,這里是什麼地方?怎麼只有我一個人?到底睡了多久?是什麼時辰了!
摸摸自己披肩斜側的懷中鼓壟革囊百寶袋,那些坑人好玩以及保命的寶貝小玩意兒全部都在,也就放了一百個心,哪個不長眼的壞蛋想欺負我,可就要他吃不完兜著走!
有這些偷自“十常侍”宦官義父趙忠密室的稀奇古怪瓶瓶罐罐毒藥小玩意兒為恃,膽子一壯,欲離開房間,循著外頭熱鬧紛紛的大人世界,探個究竟!
既來者,則安之嘍!
“咿呀!”房門甫開。
張心寶機靈,閃入了一邊房門躲藏,瞧一瞧是誰進來,再作打算。
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妙齡少女推門而入,清風一吹,她那滿身的胭脂花粉濃烈味道,充滿臥房。
張心寶緊捏著鼻子,蹙眉地暗道:“這個阿姨!味道好臭,是不是需要洗個澡?”
少女關上房門,搖臀騷姿迎了上來,當然看不見張心寶的存在,一屁股重重地摔在椅子上,兀自倒了一杯茶水,單臂托腮嘟起朱唇,滿臉的不高興,把茶當酒一口氣倒人嘴里。
出口成髒,悒憤不滿道:“操你的老爹!本姑娘翠兒下海也有二年了,什麼五湖四海的草莽好漢游俠兒沒見過?才跟一個白馬寺的和尚虛情假意,搞過了幾次,就處處受限制,像個犯人般行動不自由?”
拍了桌面氣呼呼又道:“你的老母雞!就為了貪那三十兩金子才跟那個和尚做,操他媽的聽說會衰個三年。本姑娘也是個光溜溜的‘白虎精’,竟然克不住和尚,真是倒了大楣!
得看住這個小鬼頭,不能出去接客?真是癢癢地春心難熬啊!”
後面衣衫被人拉動,轉眼一瞧,這個小蘿蔔頭什麼時候醒來,一時疏忽沒有在意,滿嘴粗俗髒話豈不教壞他人子弟?
可能有聽沒有懂吧?
張心寶滿臉企盼,興致勃勃大聲道:“漂亮的阿姨!怎恁地說自己是個‘白虎精’,那不就會吃人嘍?小定偏偏不相信!你就變個身讓我見識一下!”
翠兒滿臉酸紅,羞窘得騷姿弄首十分不自在道:“要死了!要死了!小孩子可別大聲嚷嚷,要是給男人知道阿姨是個‘白虎精’,可就沒有恩客上門樓!不就喝西北風過日子?”
說得也是!會吃人“白虎精”豈能告訴他人?這個秘密可就由我獨享,八歲孩童張心寶心里就是這麼想。
“翠兒阿姨!我那個玩伴呢?怎麼獨留我一個人?”
“小寶!你的玩伴被二個官爺先行帶走了,聽說你是在前院嫖……玩樂大爺們的兒子。
怎麼你的老爹有那麼多個?難道你娘也是干我們這行的?而且手段十分高明,要不然幾個老爹都湊在一起玩樂?還真他媽地‘你娘我鬼’的厲害!”
張心寶搔額搓腮的渾然不懂話中之意,老爹不是越多越好嘛?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我爹的話,有什麼不可以?還真不願意長大嘍!
“翠兒阿姨!帶我去找爹們,到底來了幾個?順便跟著玩樂。”
翠兒一愕一愣!這個小蘿蔔頭到底有幾個爹?聽其口氣還真不少!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嗯……不行!小孩子不能玩這種**游戲,你的老爹們委托我看住你,叫你乖乖待在房內,別到處亂跑!”
張心寶嘟起嘴唇臭了滿臉,靈機一動,吵著要噓噓如廁,使得翠兒慌忙了起來,小孩子真是麻煩。
趁她慌著離開桌邊去臥榻底下拿出一個夜壺之時,張心寶爬上椅凳掏出百寶囊里一只拇指粗小瓷瓶,倒些少許黃色粉末漏入翠兒的茶杯內,用手指輕輕攪拌,順便再倒杯茶水自己喝。
翠兒提著夜壺走過來,已看見張心寶掀衫脫褲露出了小雞雞等著噓噓,就舉夜壺而就,淆瀝嘩啦的灑了一泡尿,份量還真不少。
張心寶趁機把那杯茶遞給了翠兒姑娘表示謝意。
“嗯,真是又乖又懂事。”
霎時間,翠兒姑娘頭昏眼花,頓覺天旋地轉,“砰磅!”一響,茶杯及夜壺雙雙落地破碎,灑得一地尿騷味。
翠兒勉強搖晃顛步至床,隨即倒臥鼾聲大作,睡死似豬,好強烈的蒙汗藥。
張心寶抿嘴“呵咭!”狡笑一聲,隨即跳下地面,雙手朝後擺甩,搖著小屁股,雀躍蹦跳,如脫困的籠中鳥般,興高采烈地推門而出。
庭院小橋流水潺潺,月光照映波水粼粼,張心寶一接近人造池塘,鯉魚群湧前來覓食,爭相跳躍水面,十分活潑討人愛惜。
張心寶看見數不盡的鯉魚活躍,頑性又起,樂不可支的脫光衣衫,伸腳探測池塘深淺,緩緩下滑入池只有淹至胸部,更是歡笑大樂捉起魚兒來,每條皆肥碩尺長,靈活鑽溜,玩得不亦樂乎。
驀地,一個雪白勁裝蒙面人身背一柄黑色大刀,鬼魅似的飄忽的來到了池塘邊,雙眼精芒閃閃游目四顧,空空蕩蕩不見任何閑雜人等,只有一個小孩童在池塘捉魚戲水。
蒙面人來回走踱片刻,這麼大片房間從何處找人,主意拿定,掀起套頭面罩,露出了禿頂光頭,月光下閃閃發亮。
和尚頭的年老清癯人物抿嘴道:“咳!小朋友,借個光,請過來!老衲有話問你。”
張心寶擾攪得一池塘汙濁,有幾條鯉魚已然翻了白肚,一頭一臉的青苔肮髒,瞧見了一個光頭勁裝人物,在月光背影下看得不很清楚,不知是否管理的園丁,喊著自己。
漫步的游走到了池塘邊,就像做了壞事的孩童般心虛,畏畏縮縮;才不過弄死了幾只鯉魚,大不了賠錢嘍!
那個光頭人物轉個角度,月光照得他五官面貌,明明白白地清晰。
唉!不就是白馬寺的那個很老很有威嚴的老和尚嘛?
嚇死人了!還以為是園丁跑來管事,也等于捉死了魚沒事嘍!
嗯!裝作不認識,免得被他教訓一番!
“老伯!叫我什麼事呀?”
“小朋友!你是這里的人嗎?”
“嗯!”青苔滿臉髒亂的張心寶答道。
“那麼有個叫翠兒的阿姨,你肯定認識嘍?”
“是的!”張心寶又暗道:“不就是那個‘白虎精’的阿姨嘛!”
老和尚雙眼一抹凌厲殺機道:“小朋友乖!翠兒阿姨住在那個房間?可以告訴我嗎?”
“喔!就是前面那一排房間從左邊算起來第三間就是了!”
“嗯!小朋友真乖,繼續玩你的魚兒。可別嗆到了池水。”
“謝謝你老伯!”
張心寶又暗道:“怎麼老和尚對翠兒阿姨有敵意?莫非和尚收妖找上了‘白虎精’?肯定妖精阿姨要倒大楣了!”
低頭思量之際,欲問他要用什麼法寶收妖時,一抬頭,老和尚怎恁地一眨眼就不見了?
哇噻!“白虎精”肯定要吃虧了。
這麼好看的捉妖游戲,豈能錯過?
爬了上來,全身青苔肮髒赤裸的張心寶,抱起了一堆衣服,左顧右盼,遁著上游流水潺潺源頭尋找洗澡的地方。
這一身汙臭,還有點癢癢地難受,不洗個乾淨,怎麼舒舒服服地去看和尚捉妖?
有了!前面有個大屋子,傳出了淅瀝嘩啦潑水聲,還有許多人在喧嘩吵雜,甚至有人在唱歌,肯定是個大澡堂。
光著屁股趕緊進去!
本就吵鬧人雜的澡堂,頓然間,鴉雀無聲,全部人的目光看著他。
張心寶抱著自身衣服,一時的愕然!
哇噻!怎麼澡堂內全都是阿姨?
這些阿姨長得十分漂亮,個個跟自己一樣光溜地不穿衣服。
不!長得全然不一樣?
他們胸部腫腫地兩個小木瓜,木瓜頭上怎麼有顆粉紅色小葡萄?肚臍比我的還深,最奇怪的地方是沒有小雞雞?卻長了一個鼓隆的毛刷刷?
不由得好奇的低頭看看自己的小雞雞!我怎麼沒有?
“唉!這是誰家的男孩跑了進來?”
“喔!可能是哪位龜公的兒子吧?”
“一身髒兮兮地!順便替他洗個澡嘛!”
一個身段妖嬈姑娘,笑吟吟地晃動雙乳,擺臀撩發走了過來,一把抱起了張心寶親了一下,把他的衣服放置一旁,溜進了木制大澡盆。
八歲張心寶從小沒有母愛,在太監堆里長大,大內宮女皆盛裝衣著,那見過女人胴體,是這般軟綿綿的模樣?
當然好奇心大熾!
兩只小手捏著她的豐奶上初長成小紅葡萄,拍著她晃蕩的雙乳大肉球,順嘴吃吃葡萄的味道,依稀記得小時候嘗過,怎麼沒有乳汁?
“哎喲!小鬼別用咬的,別頑皮!”
玩得不亦樂乎的張心寶怎會乖乖聽話!
伸出右小手就往下滑至她的那個毛刷刷,順手抓她一把!
拿出水面一瞧!卷曲的黑毛竟然比我的手指還長?
又粗又硬!
“媽呀!要死了,這麼來勁的小色鬼,以後怎麼得了?”
惹得一旁洗澡的同伴哈哈大笑!過來摸摸他的小蘿蔔頭。
“阿姨!剛才來了一個會捉妖的老和尚,問我要找‘白虎精’的翠兒阿姨,肯定是來收妖,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少女一愕,茫然問道:“老和尚公然找藝妓?豈不破天下之大荒?什麼叫捉妖‘白虎精’?那有這一回事?孩子不懂事,別胡說人道!”
一旁洗澡的同伴吃笑道:“阿月呀,你才下海不到一個月,當然不知道下體天生沒有毛的就叫‘白虎精’嘍!”
另一位少女接口道:“聽說男人嫖到這個女子!是要倒楣的!”
“喔!原來,翠兒姐竟然下體沒有毛?和尚可能是百無禁忌嘍!”
另一位少女蹙緊黛眉道:“我看嘛!事有蹊蹺?書院里的規矩森嚴,是禁止我們私下接客的,被人舉報後,少不了一頓毒打,翠兒姐來了幾年,應該不會不懂規矩!”
這麼一說,確實令人懷疑?這里頭大有文章!
張心寶泱泱然道:“阿姨!帶我去看看嘛!那個老和尚好像不懷好意嘍!”
話一說完,張心寶爬出了大澡盆,兀自擦干身體,穿起了衣服,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澡堂的姑娘們擋都擋不住,紛紛著裝衣衫,追了出去。
月光光,心慌慌。
一條雪白影子從翠兒的房門闖了出來,幾個起落奔至池塘邊左顧右盼。
剛才問張心寶的老和尚重新戴上了雪白蒙面巾,從雙眼孔洞中露出一絲錯愕眼神。
剛才在捉魚戲水的小孩童怎麼不見了?
為了不使他害怕,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問清楚翠兒房間,殺之滅口以後頓覺不妥,應該再次滅口可就使計劃天衣無縫了!
嗯!算他福大命大,不知跑去了那里?
一擺雄腰,破空而去,消失在月色之中。
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的人!可真是叫人害怕,真夠狠毒了!
孩童張心寶再怎麼快,也快不過大人!
被一同洗澡的少女攬腰抱起,偕幾位女伴一同到了翠兒姑娘的房間,叫著她的名字竟然沒有應聲?
“咿呀!”推門而入。
嚇得幾位姑娘失魂尖叫了起來!
也嚇得張心寶怪叫連連!首次看到了這幕血淋淋的場面。
“快抱小孩子離開!這麼恐怖凶死的場面別讓他見著了!”其中一名見過世面的姑娘忙說道。
翠兒渾身一絲不縷橫躺床榻,心髒部位一刀畢命,湧出了大量鮮血,涇濡了大片被褥,一動不動地已然香消玉殞了!
看她死狀是被先奸後殺!
下體有男人黏稠精液兀自滑出,雙眼瞪大睜突朝天,死不瞑目。
到場的姑娘們嚇得癱瘓在地,連滾帶爬地失了禁。
孩童張心寶說的那個老和尚肯定是凶手!真他媽的心狠手辣!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19:38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十一章玄女牝經
雙劍欲別風淒然,雌沉水底雄上天。
江回漢轉兩不見,云交雨合知何年。
古來萬事皆由命,何用臨歧苦涕漣。
翠兒姑娘死狀淒慘,引得五位陪同張心寶前來探視的藝妓一陣尖叫驚慌,片刻間,來了兩位龜公裝束人物,如凶神惡煞般四掌火腿全往姑娘們身上招呼,揍得她們哀叫哭嚎,才制止了這陣騷動。
年紀大的獐頭鼠目龜公,怒目咆哮道:“操你媽的!這年頭哪個地方沒有死人?有口飯吃就不錯了,真是少見多怪,要是讓你們嚷嚷出去的話,本樓閣在秦青巷以後怎麼做生意,通通給老子閉嘴!”[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5 1 7 Z . c O m]
五位藝妓鼻青眼腫的自認倒媚,皆噤若寒蟬,剛才吵著要他們前來的孩童,怎麼一眨眼之間就不見蹤影?
小小年紀就能見風轉舵,十分滑溜,要不然也要跟著挨揍了。
年輕的龜公面無表情,將整床血跡斑斑的被褥,連同翠兒尸體卷了起來,扛上了肩頭,手法十分熟練,好像見多了這種場面。
“老吳!你問一下這里發生的情形,我先把尸體放置北面柴房,等一會總管問起話來,好有個交待!”
話一說完,扛著尸體就走,吳姓龜公—一盤問她們,只惹來七嘴八舌的亂哄哄,當然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張心寶雙眼碌碌流轉、縮頭伸舌一臉地僥幸泱泱然,瞧見老遠兩位怒沖沖而來的大人,肯定沒有好事。
還好,腳底抹油溜得快,省去了一頓皮肉之痛。
糟糕了!這是什麼鬼地方?房舍這麼多,根本分不出前後院,哪處是出口?一時心慌就往清靜地方跑,恁地自己罵自己笨嘍!應往人多喧嘩處比較好玩嘛!
前面山坡上一排房舍櫛比林立,約有十八間,個個房間燭火通明透出窗外,照得羊腸小徑兩旁花草樹木一清二楚。超乎一般人家,哪有三更半夜這般明亮?
竟然有兩個人擺一個小板凳,蹲在那里喝著老酒,正好守著上坡路口,表示了那些房舍肯定有天大的秘密,值得去探險!
可惜“陳留王”劉協沒有來!
讓我探究這個秘密,肯定刺激好玩!回宮後可就得大大吹噓一番,我這個當“老大”的不就很有面子?
滿臉狡黠笑容,拍了拍懷里百寶袋,掏出了一個黑色晶瑩小瓷瓶,寫了幾個蠅頭小字,看也看不懂,搖晃一下,里頭還有藥丸,管它是什麼東西,反正毒不死人,但卻要人比死都難過嘍!
主意拿定,干脆落落大方,蹦跳而出。
兩個大人已經喝得醉眼醺醺,瞧小徑活潑蹦跳出一名兩個眼睛特大靈動,小嘴笑得甜甜地可愛小男孩,三更半夜未作什麼?
“喂!小兔崽子,誰家的孩子?不睡覺干什麼來的?你沒有看見這里豎個木牌:男人止步。”
另一位醉漢一巴掌甩在說話人的後腦勺道:“你!他媽的說什麼屁話?腦袋里裝豆腐渣嘛?小孩子當成大人看?他到此肯定有事,要不然誰家的孩子會三更半夜跑出來玩?操!你真是沒出息到了極點,連小孩子都嚇唬著!”
張心寶佯裝畏縮怕事,囁嚅道:“兩位叔叔!是一位猴腮老鼠眼的伯伯,叫我送兩顆藥丸來,給你們補一補,聽說能殺死‘白虎精’,是這麼交待的。”
反正死去的翠兒阿姨說自己是“白虎精”,現在套辭出來用,應該不會見怪嘍?這叫“死無對證”嘛!是二義父趙忠教的。
見機行事,胡亂瞎掰,竟也誤打誤撞地說到了大男人的心坎里。
兩個守路口醉漢精神一振,色眼眯眯異口同聲道:“是老吳准沒錯!小孩童乖,快把東西拿出來!”
張心寶故意珍惜的小心翼翼從小黑色晶瑩瓷瓶內,倒出了兩顆如豆寇豔紅小丸子,放置掌心,十分耀眼。
剛才罵人的那個醉漢看了這只名貴黑瓷瓶及這兩顆亮麗豔紅小藥丸,並非一般市井買得到,豈會不識貨,竟然貪婪地上前搶奪而去,一口氣吞了,順手在小板凳上舉起酒杯送藥下肚。
另一位醉漢叱喝一聲,搶過了黑色瓷瓶,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嘴里倒,還舉瓶朝天,眯單眼凝望,晃蕩了幾下,好像有點意猶未盡,似嫌藥丸太小而少。
這下子真有看頭!“扮豬吃老虎”這招用對了!
笑眯著雙眼,“呵咭!”狡然一聲的張心寶,也欲瞧這兩位大人吃藥後會有什麼變化,將來更懂得如何用藥。
妙事在霎那間發生!
身高及腰的孩童張心寶瞧見了兩名大人、滿臉通紅渾身一哆嗦,雙腳緊夾著褲襠忸怩一陣,行為十分怪異!
驀地,一名大人詫異警覺有變,滿臉驚慌失色,出聲尖細有若女子婉柔聲音道:“老李!這藥不對勁?哎喲!聲音變調了?感覺到我的寶貝家伙好像正在縮小哩!天殺的老吳!
給的是什麼補藥?”
老李慌然!忙舉手中這只名貪黑瓷瓶一瞧!
縮陽丹!
兩個大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當場急忙掀腰帶拉開褲頭往里面一瞧!
“哎喲!我的媽呀!怎會這樣?”
雙雙嚇得驚叫出聲,轉眼間臉色發白,隨後都轉綠了!
張心寶好奇心大熾!及腰的身高順勢一瞧,滿臉錯愕!隨即捧腹指著他們哈哈大笑。
“兩位叔叔的大雞雞怎麼比我的還小?全縮了進去!”
這二位大人被此一激,滿臉通紅,睚眦欲裂忿懣不逞,抄起了放置小板凳旁的隨身鋼刀,怒氣沖沖疾奔而出,肯定是找人拼命了。
“操你媽的死老吳!今天老子若不閹了你,就跟你姓!竟敢開這種絕子絕孫的玩笑!”
張心寶見他們離去後,伸了伸舌頭拍拍小胸脯表示怕怕,真料不到這種赤豔藥丸如此厲害,假如自己吃上一顆,豈不是拉不出小雞雞來噓噓?
羊腸小徑沒有人把守,趕快去探險嘍!
行動有若猿猴的靈巧,手腳並用攀登而上,到了第一座房舍,頭部剛好及窗,伸出兩指沾著口水戳破了紙窗,往室內瞧一瞧有何玄機?
咦!這麼奇怪?
室內五位大姊姊們怎恁地光溜溜全部光著屁股排排站?前面一個阿姨手中拿一根教鞭凶巴巴的瞪著,滿室的燥熱是從兩個大火盆散發出來,映得人身上雪白皮膚通紅,倒是好看。
通鋪大床上面,有五堆的雪白生雞蛋,每堆約有十來個,不知道那是干啥用?
只聞手持教鞭的阿姨冷然道:“于我們這行嚴格的說,仗恃地並非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容貌。因為終有一天會人老珠黃、為男人棄若敝履。憑藉歌舞琴藝招攬恩客,總有聽膩看膩的時候,況且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歌舞之技,日新月異,窮其一輩子也學不完。任你們多麼嫵媚妖嬈,甜言蜜語迷惑男人,也有穿幫的一天,反而令男人不悅而冷落。”
這位阿姨一臉傲然神氣又道:“女人唯有靠床第功夫取悅男人,才能曆久不衰,感情老而彌堅。這個年頭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親,在陪嫁的一些日常用品中,才會暗藏精雕細琢的男女交媾形狀,要女人自己意會而不能言傳,仿其生硬動作不得其道,而適得其反,富有的人家皆姜妾成群,個個如此做作,她們怎會得寵?”
“男人是賤骨頭!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而偷到了嘴後,已然沒有新鮮刺激了,那些男人所求的是什麼?”
“就是床第之技了!”
“況且我們都是賣的!你們皆是千中選一好女子,就要練成這種功夫,使盡絕招籲籲嚀嚀作假一番。以後恩客夜里夢回都會叫出你們名字,才會門庭若市。也不辜負‘宛豔珠閣’天下第一,金字招牌美號!”
嘮嘮叨叼說了老半天,就如“福德正神”廟前的練把式,光說不練,瞧得趴在窗外偷看的孩童張心寶索然無味,不知道這位阿姨在說些什麼來著?
那位阿姨一揮手中教鞭道:“今晚就是測試你們半年來的用功程度,現在開始計時!”
她將一旁的裝滿細沙記時水晶漏斗一翻,細沙子在上端從小孔中顆顆順流了下來,這玩意兒在宮內是貢品,這個地方怎麼也有?
哇噻!精彩的表演來了。
五位妙齡女人人一抽發釵,烏黑亮麗秀發如瀑披肩,與一身的雪白肌膚相映耀眼,紛紛上了大床通鋪,個個動作整齊畫一。
居然將修長玉腿,有若一字分叉開來,下體緊貼木制床面,體態十分柔軟。
玉體橫陳,一目了然。
張心寶忙數著五根小手指,心里暗道:“咦!一、二、三個,有三個大毛刷刷;一、二個,有二個是一小撮毛筆小刷刷!”
無厘頭摸著小腦袋,疑惑不解暗道:“哦!女人原來是有兩張小嘴巴?臉上那個抹胭脂朱嘴橫向長有牙齒,當然是吃飯用的;下面那張小嘴竟然會長胡子?粉紅色的兩片厚唇豎直若蚌,竟然沒長牙齒?真是奇怪?”
妙齡少女們伸手將前面一堆生雞蛋中,挑取一個,放置自己陰門內,見其織腰梨臍處一縮,竟將整個生雞蛋吞了進去,瞬間一個倒栽蔥,雙腿朝天叉展開外,兩手撐其織柔背腰,陰門一陣收縮吞吐。
“滋!滋!滋!滋!滋!”的五響。
五顆雪白生雞蛋疾射而出,朝前方一片牆壁撞得破碎,蛋黃蛋白黏糊糊地貼壁,處處狼藉,力道卻是不小。
少女們連番的一起施為,只見滿室的雪白生雞蛋滿天飛舞,倒是十分逗趣!
看得孩童張心寶滿臉呆傻!
喔!那處長胡子粉紅色無牙齒的小嘴頻頻吞吐,原來用來噴生雞蛋,抗議砸人用的嘍?
哼!這一招好玩的絕技,義父們怎麼沒有教我?回去肯定要問個清楚嘍!
“很好!‘玄女十八翻’柔勁足,陰門吞蛋而不破碎,蛋出生風夠力道,可以縱橫男人世界,吃香喝辣的可別忘了阿姨嘍!”
就是這麼一回事,再看也是無趣,瞧得滿天雪白蛋影,雙眼發昏的張心寶溜了出去,朝隔壁的房舍再探險了。
房舍閉門深鎖,一塊木牌隸書,字體龍飛鳳舞,筆勢蒼松有勁寫道:
龍飛勢練功房
從紙窗透出女子囈喔嚶嚀,長籲短呼之聲。
在孩童張心寶聽來,輕飄短呼,有若無病呻吟?長籲嘶喊尖聲,又似屋脊之巔的野貓叫春?促使其掩著雙耳,渾身一陣哆嗦,感覺得毛骨悚然,雞皮疙瘩掉滿地。
呸!鬼叫些啥嘛?聲音這麼難聽,肯定有阿姨被人欺侮,但是語音中卻含十分舒暢高亢之情緒,是何道理?
懵然不懂,無厘頭地滿臉疑問?
甭想了,瞧一瞧不就真相大白?
躡手躡足趨前,兩指戳破紙窗!
滿室春光,又是一陣呆呆愕然!
六名女子赤裸躺于大通鋪,二女為一組,重疊在一起互相擁抱,浪蕩蠕動,渾身香汗淋漓,野貓叫春的聲音,就是她們叫出來的,簡直不堪入耳。
一位執教鞭的阿姨朗誦道:“你們已練成了‘素女十八翻’!這間房舍就是專門修練‘素女牝經’九招之一‘龍飛勢’,又稱‘龍翻’!”
“令女正偃臥向上,男伏其上,肌隱于床。女舉其陰門以受玉莖,刺其谷寶,又攻其上,陰熱陽硬,疏緩搖動,行八淺五深之法,死往生返,勢壯且強。女則煩悅,其樂如倡,致自閉固,百病消亡。”
得意洋洋說畢。
兩手捧一個金胎雕漆雙頭牡丹花的小圓盒,掀起盒蓋,掏出了一物道:“緬地有淫烏,其精可助房中術。有得其淋于石者,以鋼里之如鈴,謂之‘緬鈴’。
緬鈴:兩頭都是光光圓圓地,握入手中,稍得暖氣則鈴自動,切切如有聲,亦一奇也。
緬鈴:里頭放了水銀,外邊包了金子一層,又燒殲一遍,又包了金子一層。
這是七層金子的緬鈴,里面水銀流走,震得金子亂轉,最是活動。
兩頭圓圓如龜頭一般,約有盈尺長短,看看似硬,捏捏又軟,霎時間又長了二寸,輕晃一下又短了二寸,忽而自動,忽而自跳,比玉莖還要妙用,十分傳神。
它中間穿了絨線兒,擊在腰里,自家將一半拴在牝內,另一圓頭輕輕撞進對方牝內,盡力抽送,其樂無比,媲美玉莖,就如生在上邊一樣能大能小,有若活的一般或左或右,或上或下。
兩女一組,謹記口訣,就地勤練”龍飛勢“,爾後再往隔壁房舍,一招一式的升級,包你們縱橫十丈風塵,機緣巧合之下,當個皇妃、皇後也不是問題!”
話音旋落。
織織玉手緊握“緬鈴”加溫,這個寶貝真的逢熱兩頭光溜圓圓蠕動,栩栩如生,還發出了“簌!簌!”輕響,躍躍欲試,蠢蠢欲動之態,十分逗趣可愛。
又道:“這根家伙剛出爐,千金不換。你們現場用的,只是仿造木制品,等以後從良了,難耐春閨寂寞,到時候‘緬鈴’已然生產了吧?再回來購買,自得其樂!”
老鴇子娓娓道來,說得天花亂墜,真是湯罐里喂鴨——獨出一張嘴,還不是為了那個長胡子沒有牙齒的小嘴嘛!
聽得張心寶耳鳴舌燥,雙眼賊碌碌盯著這根“緬鈴”好家伙,心里頭正在盤算如何據為己有!
偷回皇宮大內去,在玩伴小羅嘍面前獻寶,才能證實到此一游,要不然他人會以為“老大”又在吹噓,有了這根“緬鈴”為證,才能顯得威風八面。
嗯!親阿爹就是少了這根又威而剛的寶貝家伙,偷回去獻寶,也聊表一番孝心嘍!
可能隔壁房會還有寶貝吧?
主意拿定,溜下窗口,先逛一圈十來間房舍,看看室內風光,也可增長一些義父們從沒有教學的見識嘛!
孩童張心寶手腳十分俐落,一間又一間的觀覦,樂此不疲,頓飯時間就參觀一切大概,心里有個譜了。
靈機一動!狡笑連連,計上心頭。
跑到山坡下,于剛才洗澡堂的隔壁,是一間柴房,挑了一些干燥枯枝,用麻繩捆上一大把放置門口,再拿一截粗麻繩及一根小竹筒,在燒熱水爐灶內點燃麻繩當火種,置于小竹筒里就是火熠子,放在地上。
溜進了澡堂內,沒有一個人影,敢緊下水全身濕透爬上來,急忙拉起火熠子,到柴房門口再背起那捆干柴,連忙奔至山坡上,將干柴分成三撮,分第一、五、七房舍,—一放置窗口。
舔一下小指頭朝天,涼颶颶地,就要起風了。
張心寶“呵咭!”狡黠一笑,將麻繩火熠子吹燃,一股溜煙地快,將三撮干柴點火,不瞬間,劈瀝啪啦火苗迎風燒旺了起來,烈火一觸紙窗,一發不可收拾,整座木造房舍,焚燒起來,漫延整排房舍。
“失火了!”
孩童張心寶躲在第二間房舍旁,稚聲大叫嚷嚷!
不得了!整排房舍內的女子,見烈焰濃煙滾滾入室,個個花容玉慘,顧不得赤身裸體,人人自危爭相奪門而出。
羊腸小徑竟然擠出六十幾位女子,全然一絲不縷,于月光下有若一條條閃動白帶魚兒,順徑竄流,互相踐踏。頭髻釵橫鬢亂,淒厲哀嚎,哭聲沖霄,已有數名女子滾落山坡,十分狼狽!
火勢沖天,照得張心寶滿臉通紅,雀躍歡欣,鼓掌叫好,這種擁擠踐踏裸奔情景,蔚為奇觀。
他稚氣招牌狡黠笑容,在焰火相映下,赤紅得有若一尊小魔神般耀武揚威,猙獰恐怖,假如有人瞧見現在的長相,定然不寒而悚!
為求目的,小小孩童竟然知道不擇手段!
所謂: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簡直壞得邪門?
無法分辨善惡!
孩童張心寶身似猿猴輕靈,閃入了幾間失火房舍內,顧不得烈焰炙人肌膚,尋覓寶貝而去,真是人小不點,卻膽大包天。
霎時間,懷里鼓滿而出,一臉賊忒嘻嘻,就往逃難的女子人群中擠,機靈地躍上一位身材高挑阿姨背後,死命掛著脖子,把她當成母馬騎,順利逃出火場。
火勢沖霄!
引來了“宛豔珠閣”前庭一批龜奴及打手們疾奔而至,搶到澡堂提水救火,迎上了從山坡上沖下來的不著一縷姑娘們,一時間,瞧得膛目舌結,美色當前蜂湧而至,放是亂成了一團,喧吵不休,人心惶惶,怎麼救火?
一聲震天咆哮!
“他媽的別在那里嘰歪吵雜,快清點人數,娘兒們是否有損傷?叫她們通通回房穿上衣服,等一會到庭院報到”是個老粗,也是“宛豔珠閣”副總管典韋。
典韋,陳留已吾人,長得身高九尺二寸,容貌魁梧,勇敢過人,兩道眉毛又粗又濃又逆又亂,是“鬼眉”,象征生性凶狠。
他臂力過人,兩臂可以舞動八十斤的鐵戟,毫不費力,曾經赤手空拳將地方混混的身體掄起來當武器,旋著追打一幫鬧事地痞流氓,威震秦青巷,傳為美談。
“今晚是什麼倒楣日?連連出了狀況,真他媽的叫老子如何向上頭交待?驚動了貴人,本樓閣就關門大吉。趕快救火去,都色眯眯、傻乎乎地看什麼看?你們老娘不都是女人,有什麼好看?”
龜公偕小羅嘍三十幾人,齊齊應聲攜水桶滅火而去,簡直是杯水車薪,擋不住火勢,白搭了。
副總管典韋逆眉若刺,虎目如炬,盯得使人害怕,看見孩童張心寶騎在一位女子背後,並沒有哭鬧畏懼,好似沒有這回事。
趨前一把拽取衣領不放,如提小雞般擁置手臂彎道:“小娃兒!從那里來?怎恁地面生,渾身濕透,此處兒童不宜游蕩,有沒有燒傷?我叫個人送你回家。”
長得可愛活潑的孩童總是吃香,誰會料到他有一肚子的精靈古怪鬼主意?
“哇噻!叔叔長得像大樹般高大,又像廟門口的丈二金剛門神,真是俊挺得不得了,借你的肩膀一用,可以居高臨下看火燒連天的熱鬧!”
這項高帽子戴得副總管典韋心里頭舒服。
“這有何難?上去!”
單手一提,將張心寶跨坐其脖子上當馬騎,高高在上瞧得房舍火災一清二楚,赤裸的阿姨們也走得精光,幾十位搶救無功而返,就任風助火勢了。
突然間,右側澡堂屋脊上有三名身著黑色勁裝蒙面人,趴伏不動,被他發現了。
“呵咭!”一笑,聲音脆響。
引得副總管典韋一愕,誤解不快道:“哼!小蘿蔔頭,別幸災樂禍,莫名其妙的一把火,燒毀一連排的練功房,真是損失慘重。看管路口的小李、小林也不知道死去了那里,肯定是他們出了紕漏!”
張心寶吐了一吐舌頭,滿臉僥幸,左手抓其發髻,右手指著前方屋脊上潛伏匿藏的三個人道:“叔叔你看!屋脊上那三個蒙面人鬼鬼祟祟,肯定是來放火,絕對不是好人,快叫人捉住他們!”
栽贓嫁禍,還真說得頭頭是道,正經八百的指責!
真是灶王爺上天——有一句說一句。
副總管典韋順手勢瞧得真確,這還得了,撂開右側衣衫塞放腰帶,驟顯一只四十斤重,三尺長烏亮鐵戟,倒插在綁腿皮囊里,抽了出來,不作一聲,猛然旋動如盤,拋擲了出去,嗡然呼號,威力無儔!
“簌!簌!”破空聲尖銳。
三位黑衣勁裝蒙面人驚兆,皆站立起來,中間那一位,居然將副總管典韋怒擲鐵戟約有千斤之力勇猛,有若四兩撥千斤般,輕而易舉地一個旋身借勢使力,握在手中,毫不費勁。
張心寶看著對方身手十分了得,真是緊張帶刺激的霍然站立肩頭鼓掌叫好。
這一站立叫好,顯得突兀,卻使那三個蒙面人渾身一震,霎那間,有若三頭蒼鷹攫物,從屋脊俯沖下來。
副總管典韋拋擲武器失手,氣得哇哇大叫,再掄左側一只鐵戟,迎向空中持鐵戟俯沖而至的瘦弱蒙面人,使盡全力一搏,劈他個兩半,才能扳回這個面子。
“鏗鏘!”金鐵交鳴,爆出火花。
“蹬!蹬!蹬!”
副總管典韋震退了三步,臉色數變,料不到瘦弱蒙面人居然力道不亞于自己,是吃了俯沖勁道的暗虧,持鐵戟的右手虎口已然發麻,微微顫抖。
說時慢,這時快!
嚇得在他肩頭的張心寶驚慌失色,差點摔落地上,在搖搖晃晃欲墜之際,為那個瘦弱蒙面人有如蒼鷹攫兔般,提衣領而驚起,幾個起落消失于另一頭屋脊背後。
另二位蒙面人出手極快,幾個照面之下,已將前來助陣的那些龜奴打手們,揍得七零八落,趴在地上滿地找牙,隨即掠空跟著張心寶消失處追去。
副總管典韋瞪著著瘦弱蒙面人拋下的自己心愛鐵戟,臉色發白傻了眼。
竟然整只鐵戟被扭彎成圓變了形!好大的臂力,顯然對方已經手下留情,沒為難自己,這是什麼武功?江湖上真是臥虎藏龍,但是捉走八歲孩童,豈是英雄好漢所為?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20:11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十二章訛取黃金
瘦弱蒙面人飛行縱身之術,有若鷂飛戾天,翱翔天際,嚇得孩童張心寶如八爪螃蟹緊夾其身,萬一有個失落,豈不摔得粉身碎骨。
盞茶時間已過。
居然進了皇宮大內,親阿爹的書房,將自己放置太師椅上。
蒙面人點燃燭火,室內亮了起來,他掀起了蒙面頭巾,露出了一個熟識老臉,恭敬葡匐地面。
“參見小主公!屬下華庶若有失禮之處,望您海涵!”
不瞬間,推書房門進來了追蹤而至的那二位蒙面人,皆掀起蒙面頭蓋,是一男一女,男的長相虎體狼腰,背大體大而腰細,十分不相配,女的卻長得身材高挑,面貌姣好,雙眼有若寒星明亮,懸膽鼻,菱角檀口淡淡紅,是個標准美人胎,也跟著跪地稱安。
“通通起來吧!你不是時常拿公文給親阿爹閱讀簽批的華老伯嘛!沒想到功夫這般厲害?倒底是什麼身份,後面這兩位是誰?你們怎麼跑到屋頂上看火災?”
華庶起身作揖,恭敬介紹道:“稟小主公!這是小犬華雄今年二十歲,小女華燕今年十五歲,還企望您以後多多提攜。”
又道:“老奴華庶是密探‘飛鷹組’統領!外號‘飛鷹將軍’,是奉主公之命,專程保護皇上至‘宛豔珠閣’玩樂,因那一場大火,以為有刺客聲東擊西之詭計,所以埋伏屋脊之巔,豈料陰差陽錯遇上了小主公,將您帶回。”
張心寶學大人模樣大刺刺道:“這個華雄大哥哥我記著了,就找親阿爹封他個驍騎校尉當當,時常走動大內,可要陪我玩嘍!”
“飛鷹將軍”華庶欣喜若狂,獨子能有功名,就不必隱身密探殺手之列,一輩子見不了陽光,這封官若成,真是光宗耀祖,小主公確比老主公慷慨,怎能不巴結效命。
三個人再度跪地叩頭謝恩,感激萬分。
張心寶又道:“你們三個人,那一個文筆較好?”
三個人齊齊一愕,小主公想干什麼?
“飛鷹將軍”華庶恭聲道:“小女華燕讀了幾年書,文筆稍可,不知小主公有什麼差遣?”
“干什麼你就不需知道,留下華燕,你們就退下吧!”
“謹遵小主公命令!”
“飛鷹將軍”華庶對女兒華燕施個眼色,要其好好侍候小主公,率領兒子華雄雙雙興高采烈退出書房,掩門而出。
華燕甫立一旁,等候小主公差遣。
豈料,張心寶溜下了太師椅,推著華燕上坐道:“華燕大姊姊,我背出一些口訣,你要記錄下來,不能寫錯嘍!等長大**後肯定用得著。”
華燕一頭霧水,不知小主公將背誦些什麼,只有于案桌上提筆,攤開帛布,雙眼凝視,聚精會神等待落筆。
張心寶天資聰明,記憶特強,先將練功房第一間“玄女十八翻”及第二間“玄女牝經”
第一招“龍飛勢”的所見所聞,快速說了出來,要華燕記錄。
怎料,華燕兩眼秋波蕩漾,雙頰緋紅,忸怩不安,心頭有若小鹿亂撞,顫抖著筆于盞茶時間之久,勉強的將其所訴寫完,已然額頭冒出香汗,不斷擦拭以免滴濕帛布。
“小主公!真有這個地方?專門訓練女子練這種……房中之術?”
張心寶頓了一下,雙眼碌碌瞅她,不懷好意,心中自有盤算。
“呵咭!”狡笑道:“華燕大姊姊,這些練功房讓我一把火燒了。咦?怎恁地臉紅有若赤霞的漂亮,你居然懂得這些招式?叫什麼……房中之術來著?是否可以教教我?聽那些阿姨說道,可以身強力壯不生病嘍!”
華燕滿臉紅透耳根,一時間卻不知如何回答這位天真浪漫的小主公,自己才長他幾歲,對這種男女閨房燕匿合好之私,全然不懂,真是無法啟齒,好生為難了。
聰黠靈機一動嫣然道:“小主公!您先背誦出來,等奴婢抄寫完畢後,去請教家母,再回來告訴您。”
“也好,就等你來,我要開始背出來嘍!”
朗誦又道:素女牝經——
第二招“虎行勢”又稱虎步。
令女俯免,尻仰首伏,男跪其後,抱其腹,乃內玉莖,刺其中極,務令深密,進退相搏,行五深八淺之數,其度自得。女陰閉張,精神外溢,畢而休息,百病不發,男益盛。
第三招“猿搏勢”又稱猿搏。
令女偃臥,男擔其股,膝還過胸,尻背俱舉。乃內玉莖,刺九淺六深之法。女煩動搖,精液如雨,男深案之,極壯且怒,女快乃止,百病自愈。
第四招“蟬附勢”又稱玄蟬附。
令女伏臥,直伸其軀,男伏其後,深內玉莖,小舉其反,以扣其赤珠,行六淺九深之數。女煩精流,陰里動急,外為開舒,女快乃止,七傷自除。
第五招“龜騰勢”又稱龍宛轉。
令女正臥,屈其兩膝,男仍推之,其足至乳,深內玉莖刺嬰女,深淺以度,令中其寶。
女則感悅,軀自搖舉,精液充溢。乃深極內,女快乃止。行之勿失,精力百倍。
第六招“鳳翔勢”又稱穴鳳游。
令女正臥,自舉其腳,跪其股間,兩手據席,深內玉莖,刺其昆石,堅熱內牽。令女動作,行三深八淺之數,尻急相搏。女陰開舒,自吐精液,女快乃止,百病消滅。
第七招“兔吮勢”又稱背飛鳧。
男正反臥,直伸腳,女跨其上,膝在外邊。女背頭向足,據席兔頭,乃內玉莖,刺其琴弦。女快,精液流出女泉,欣喜和樂,動其神形,女快乃止,百病不生。
第八招“魚游勢”又稱魚接鱗。
用二女一仰一偃,如男女交合之狀。男子坐看二女之動搖,淫心發作,玉莖硬大,便即仰臥,任二女自來執莖投牝,津液流通。
而一男一女之姿,采男正偃臥,女跨其上,兩股向前,女徐內之,微入便止,才授勿深,如兒含乳,使女獨搖,務令持久,女快男退,治諸結聚。
第九招“鶴交勢”又稱鶴交頸。
男倚于床,女以左足麗床,以手挽男頭,男以右手挽女左股,女負男肩,兩手緊貼。女執玉莖刺入嬰鼠,中其谷實,輕搖慢動,行十淺七深之法。內外神氣,自然翕合,乃七傷自愈也。
倒背如流的張心寶才不過片響時刻,即朗誦完畢。
華燕滿臉燒紅已然汗流泱背,自從十三歲隨父出道二年,擔任暗殺密探身經大小數十戰役,也不曾如此累人,所提毛筆寫下的字句,有若重逾千斤,字字有深入淺出之玄奧。
句句連貫,似懂非懂的“玄女牝經”招式中之意,真叫人寫得眉顫心跳,檀口櫻唇,籲籲嚀嚀出氣,才能平衡這只秀筆之穩定性,渾身自小修習之內元功力,居然渙散無法凝聚丹田?
華燕想到了這里,不由自主的玉靨更加燒燙酡紅,瞅瞄了一下,自己端坐太師椅的丹田下體已然燥動而濕濡一片……
這種感覺玄異,從來沒有過。怎恁地有一股酥麻直透心扉感覺,一陣陣莫名溫馨快感,似漣漪春波蕩漾心湖,輕飄飄如騰云駕霧,股溝之間又感覺緊弛頻繁,有若數只螞蟻流竄,促使人坐立不安,真想找個地方掏它們出來。
嚶!羞死人了,怎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空思妄想?
嗯!還只有八歲孩童的小主公當然看不出人家的心態,要不然,那才真窘死人家了,得趕緊收斂頻亂思緒,靜待指示。
張心寶伸直懶腰,打個哈欠,昏頭晃腦相當疲倦道:“華燕大姊姊,天快亮了,我們睡覺去。”
華燕姑娘一愣,忙問道:“小主公,難道平常沒有人陪睡?”
“唉!包羅及萬象都去了白馬寺,今晚不就沒有人陪我嘍!”
“小主公,奴婢並非官中侍女,這于禮不合。”
“管他的臭規矩,是你大還是我大?”
“當然是小主公大!要奴婢死就得死,不死者為不忠。”
“沒有這麼嚴重嘛!要你陪睡只不過試一試我剛奪回的‘緬鈴’寶貝,不知道靈是不靈?不傷大雅,死不了人的。”
“小主公,什麼是‘緬鈴’寶貝?”
張心寶抿嘴“呵咭!”狡笑,拍一拍懷中鼓壟百寶袋,若無其事道:“才不告訴你!等我睡飽了再試,聽說練功以後,可以延年益壽有助健康,怎麼能錯過?”
說了一個天大的謊,試她一試不就知道嘍!
華燕卷起抄寫之秘招,走下太師椅,張心寶跳上她的溫暖胸懷,要其攬抱,手指一指走廊盡頭,腦袋一偏竟然睡著了。
華燕姑娘抱著他一路逕行巍長大廊,少女的一份矜持,心頭就如小鹿亂撞,頓覺羞窘,小主公確有一股天生令人折服的吸引力,真是跟對了人。
白馬寺“天王殿”執事太德和尚的尸體被抬至大殿,幾十年師兄弟的感情十分深厚,見其一刀畢命,死不瞑目慘狀,萬分悲拗。
方丈太吉老臉涕泗橫流最為傷感,一日之間師父偕師弟相繼身亡,大漢德高望重之國母董太後也猝死寺院,促使白馬寺百年來“祖庭”有斷絕傳承覆滅之危機。
“千佛殿”執事太興和尚擦拭老淚合十道:“方丈大師兄請節哀,本寺正逢大變,事因董太後為人所毒斃,面露詭譎笑容,驗不出有任何外傷,瞞得了普通人,但瞞不了宮廷密醫,及懂得武功的大總管張讓,事關佛教‘祖庭’存亡大事,應速商討對策應之,否則佛法即將于東土斷絕矣!”
方文太吉收起悲傷,毅然決然道:“各位師兄弟,宦官張讓貧愛財貨,本寺藏金頗豐,為了傳承‘祖庭’一脈,只好違背佛訓加以賄賂,相信師父老人家在世也會同意。”
輕歎一聲,忍不住兩行熱淚滾滾而下,悲淒又道:“最使我痛心之事,卻是小師弟太德唆使徒弟安澈對董太後下毒,所用毒藥已在其房間搜出,料不出他用毒方法十分高明,沒有那只三寸金針凶器,還真查不出用針沾毒藥插進了董太後發髻之內,使其斃命。”
“大雄殿”執事太普和尚合十接口道:“大師兄!小師弟太德也未免太狠毒了,居然殺死從小收養帶大的徒兒安撤,但也遭到橫死報應。可能對師父老人家罰其殺戒而心生忿恨吧!所以毒殺董太後妄想導致‘祖庭’一夕之間,被朝廷派兵消滅,居心可真惡毒之極!”
“千佛殿”執事太興和尚緊鎖雙眉道:“師弟大德背部一刀畢命,可見凶手是個熟悉認識的陰狠歹徒,乘之不備而殺之。從其傷口判斷,是只約一尺寬背大刀留下傷痕,當今武林使用寬背大刀為武器者比比皆是,然而能驟間使師弟一刀畢命者,放眼當今武林高手卻不出五人,但與本寺有深厚交情之人,只有一個,依此判斷,凶手肯定是‘神魔刀’衛九敵!”
“大雄殿”執事太普和尚沉吟一聲插口道:“整個事件,包括師父老人家的死,幕後操縱者很有可能就是‘神魔刀’衛九敵!”
寺院七個老和尚心中已然肯定了凶手,唯獨“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忍不住排眾而出,說出了自己看法。
“各位師兄弟,依常理判斷確是如此,但是太德師弟平時對漢藥就有敏感排斥性,更遑論是使用毒藥手法奇高無比。再說,‘神魔刀’衛九敵本人從不用毒,與之有關系的‘陰陽魔教’也不善長用毒!”話說到此,頓了一下。
目光炯炯凝視在場六位師兄弟,知道凶手必定在現場,一則苦無證據,二則更不敢冒然使用“般若慧劍”禪定功夫深入腦海覬覦其密,以免打草驚蛇,況且同門師兄弟武學同出一脈,皆知避實就虛之法,實無把握。
先行穩住凶手再說。
“各位!‘神魔刀’衛九敵昨晨離開寺院,我追蹤而至,曾與他有三個月之約,有關師父老人家猝死之事,必定找出‘陰陽法王’給我們一個交待,應該不可能于昨晚再潛進寺院暗殺太德師弟了!”
此話一出,老和尚們甚感釋然,排行老二的太昌和尚平時嫉惡如仇,殺奸除惡從不落人後,一言九鼎,從不輕諾,追蹤仇敵而去是其個性,肯定有某種協議?或者對撲朔迷離之案情有所蛛絲馬跡發現?要不然絕對不會為仇人跨刀說項。
方丈太吉欣然合十道:“師弟為人耿直,處事經驗老道,與其三個月之約必定有其道理,我們出家人慈悲為懷,確實應該給他三個月期限。”
“大雄殿”執事太普和尚雙眉一蹙道:“既然有師兄保證,大家也就沒得話說,但所謂世事如棋,變幻莫測,希望沒上衛九敵的當才好。”
“清涼院”太昌和尚肅穆合十正色道:“太普師弟,如果三個月之約‘神魔刀’衛九敵若沒有出面澄清,師兄我自願至後山洞面壁十年,以抵判斷錯誤之罪過。”
方丈太吉合十道:“阿彌陀佛!師弟不須如此自負,我們可以等衛大俠三個月期限,待期限一過,再昭告武林不遲。”
“謝謝方丈大師兄!國有國法,寺有寺規,出家人不打妄語,理應遵守。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擺平內侍大總管張讓,先保寺院安泰要緊。”
話一說完,殿內一片默然,確實應先安內再攘外,保住“祖庭”事大,追緝“神魔刀”
之事為次了。
殿外慌忙走進一位眉清目秀中年和尚,朝方丈太吉雙掌合十胡跪稱安道:“稟師父及各位師叔,內侍大總管張讓有事求見。”
“安潮!你就請他至師父的禪房先行奉茶,告訴他稍待片刻,師父隨後就到,並且有事向其請益。”
安潮和尚隨即離去,方丈太吉再與師弟們商量應出多少錢財賄賂,才能封住內侍大總管張讓的嘴。
大家皆異口同聲由方丈大師兄作主,錢財對出家人來說,是身外之物,保住“祖庭”要緊。
禪房內,大總管張讓一副欲哭無淚,淒傷面貌,明眼人一瞧即知作假,實在令人惡心。
“唉!當世受萬民愛戴之聖僧,沒想到竟然棄世進入涅槃,也是朝廷一大損失,實在叫人扼腕,不勝唏噓,本座在此致十二萬分悲痛。”
貓哭耗子假慈悲,十分懂得人情事故,卻只字不提董太後之死,虛情假義,老奸巨滑之輩。
方丈太吉不動聲色,客套一番,開門見山切入主題道:“料不到‘黃門今’張大人親自造訪,有關董太後魂歸極樂之事,諒必有何兩全齊美辦法,教益于我?”
大總管張讓臉色陰晴不定,作揖朝天,歎聲道:“本座身受皇恩浩蕩,統領天下密探,深知白馬寺‘祖庭’之‘慧劍宗’,開山立宗百年來影響武林至钜,儼然為白道之首,但今董太後看似安然盍逝,實為中了一種奇毒猝死于貴寺院,相信也瞞不住方丈您的法眼,要是讓禦醫檢查出來,貴寺確實難辭其咎,難以脫罪,確叫本座恭為武林一脈,好生為難啊!”
方丈太吉眉頭顫動合十道:“阿彌陀佛!張大人曾預先告知有匪徒潛入本寺院,欲綁架董太後之事,老納在此稱謝,卻料不到匪徒狡詐去而複返,改為用毒,下手得逞,真叫人始料不及,終鑄大禍,還望您高抬貴手,放過本寺。”
大總管張讓心知肚明怎麼一回事,卻不能說破牽連已身,到此原本就訛財栽贓,豈能輕易三言兩語就被其脫罪?
一挑眉頭冷然不客氣道:“事實真相如何,也沒有個准頭,是否匪徒去而複返,或者是貴寺下的毒手?可就由不得你來說辭。”
佯裝一副悲天憫人模樣輕歎道:“方丈身為一代宗師,修為已至極臻化境,所謂:古之真人,其寢不夢。當然不知道做官之難處,官字,兩個口,眾口爍金,可以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又道:“外面五百重鎧禦林軍及相關連之密探,總需要給個什麼好處,打發他們。要不然讓其發飆起來,百年古刹可就被夷為平地,真叫本座于心不忍啊!”
軟硬兼施,唱作俱佳地一番威嚇,好似事不關己,為寺院請命。
方丈太吉雙眼一抹懣忿神色即隱,木然道:“就勞煩張大人上下打點,不知應花費多少銀兩始可平息此事件。”
大總管張讓故意捏指一算,輕松地道:“方丈大師,本座得知貴寺藏金極豐,是用來佛像鍍金之用,而且曆朝皇帝也舍得布施,更別說那些皇親國成了。特別是四面八方絡繹不絕于道,群湧的信徒,皆以施舍錢財贖罪之心態,當然令貴寺富可敵國。”
方丈太吉一蹙眉頭合十道:“寺院為十方常住,出家人如果不修行用功辦道,可是滴水難消,寺內的一針一毫皆應節約不可浪費,侵占寺院財物即入十八層地獄之罪,張大人難道不怕?”
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厭惡,冷森道:“本座又不吃齋念佛,更別妄談那些無趣的佛法,徒教人意志消沉無法適從,黃金白銀卻能買盡一切,又能填飽肚子,世間誰人不愛?”
方丈太吉一臉漠然,與之談論佛法無異對牛彈琴,深入貪欲眾生確是不好救渡,皆不三日自省吾身,卻謗佛法一文不值。
大總管張讓一抹興奮道:“白馬寺鍾聲聞名洛陽,不知此鍾有多重?”
“張大人,鍾重一千二百五十公斤,約有百年曆史,何有此問?”
“嗯!就以此鍾之十倍重量黃金分派各單位,即可封住他們的口,我也可以啟秦皇上說是聖僧渡化董太後仙逝極樂世界,此事大吉,責寺應該褒獎!”
方丈太吉一愣,簡直是獅子開大口,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
大總管張讓見多識廣,猶善察言觀色,豈會不知打鐵趁熱,掌握契機的道理。
板起面孔,一副絕無再讓神色道:“就是看在出家人身份,本座才如此優待,這又不是買賣,可以議價,哼!還不夠買個中侍郎的官銜,也得需要他人賣我這個面子。”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棺材里伸手——死要錢。
兩個人就如瞎子吃餛飩——各自心里有數。
方丈太吉一口答應,十分爽快,卻使得大總管張讓有些後悔開價太低,反正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20:37
第一卷 風云三國志 第十三章五色廷棒
秦青巷中段“福德正神”廟人潮如織,川流不息,越晚越是香火鼎盛,聽說是平民百姓販夫走卒的守護神。
關羽雖然于廟內受張心寶消除通緝令之恩,卻郁悶不樂,因得知他是殺死契兄陳逸的宦官大總管張讓之子,這種恩惠卻形成心中打不開的死結。
大丈夫處世應該,滴水之恩,泉湧以報!
低頭思維急走之際,驀地發覺有人跟蹤,巷內人潮如過江之鯽,對方好像有所顧忌,心意拿定,往偏僻人少的地方而去,倒想看看是何方鼠輩。
路徑不熟,走到了北城門,城牆巍峨,戰備道上禦林軍重鎧守衛,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戒備森嚴,不愧帝都洛陽城。
糟糕了!城門已經關閉,得等天明五更雞鳴才能出城。
城旁放置一排武器架,木架上全然沒有兵器,卻放有五根顏色鮮明:黃、紅、綠、藍、黑五色公堂差人刑罰所使用之棒杖,十分奇特。
關羽好奇心大熾,走近用手輕提一下那根黃色棒杖頗沉,而且是上好的榆木制造,質地堅致,公堂棒杖怎會放置此處,實在耐人尋味。
“喂!外地來的鄉巴倫,別碰‘五色廷棒’,是否皮癢討打?”一名手揮旱煙杆年老的看門官怒吼道。
關羽一愣,恭敬抱拳作揖道:“老長官不知怎麼稱呼?怎知道在下關羽是外地來的?”
老長官一手拍掉旱煙絲,醉眼醺醺,瞅了一眼淡然道:“愣小子!老夫剛好今晚值班,若是換了別人,你就得屁股開花。這‘五色廷棒’乃城門都尉曹操所設,棒打不守紀律之人,豈能拿來把玩,洛陽城人盡皆知。”
看門官黃承彥重新裝上煙絲,猛吸一口吞云吐霧,狀似滿足,借著月光明亮,瞪了關羽片刻,雙眉一蹙,思索一會兒,兀自搖頭,嘖!嘖!歎息不已。
“老天看守城門十幾年來!所見之人如天上繁星那麼多,依你印堂及眉頭之間‘火焰紋’確屬少見。‘火形人’之格局,脾氣剛燥性急,好打抱不平,非常重感情講義氣,放亂世之中是要吃虧的,與我那掌上明珠是‘水火不容’不相配格局,可惜啊!可惜!你左臉頰有一顆小黑病,依流年來算是活不過六十滿壽!”
簡直是老岳人看女婿!越看越無趣?說什麼跟什麼著?
正當關羽聽得一頭霧水,兩人大眼瞪小眼之際!
“噗哧!”一聲如鈴女子笑聲。
“黃老頭!老蚌生珠,實屬不易,當然挑女婿得慎重其事嘍!關大哥能受其誇贊也實在不簡單,這個老頭子嘴巴可毒得很,用這些糕餅塞滿它,可能說話會甜一點嘍?”
看門官黃承彥猛抽幾口旱杆,煙霧嫋嫋,掩蓋老臉窘態,笑罵一聲道:“江丫頭!這個楞小子你認識?怪哉?老夫怎麼不知道?看你叫得如此親熱,好像上輩子就相約來投胎轉世似的,要不然兩人怎會一臉的夫妻相!”
雖然陶侃幾句,卻使追蹤而至的江苗菁滿臉飛紅,少女本有之矜持嬌態盡露,羞窘得不知所措。
姜還是老的辣!言辭之機鋒相對,臨場應變,小姑娘豈是對手,老臉皮可厚過城牆!
江苗菁不甘示弱,噘嘴叉腰一副不饒人模樣道:“嚶!黃老頭又在消遣人家,讓我告訴您女兒敏儀契妹,說您為老不尊,口齒輕薄,守城門時專挑閨女們檢查,占盡便宜,又收賄私蓄財物,暗地猛灌黃湯,看她怎麼治您!”
看門官黃承彥猛地噴出一口濃煙,輕咳了兩聲掩飾尷尬,求饒聲道:“江姑奶奶請饒命!老頭子就喜歡開開玩笑,喝杯老酒,剛才可盡說你的好話,尤其這位關羽小兄弟可是長得神氣威武,日後就如大鵬展翅前途無量,三十歲後開始走十年好運,這種好男人挑著燈籠無處尋覓,老頭子絕不騙你!”
江苗菁雙頰絆紅,飄了關羽一眼,見其呆在那里不知所措,心中暗喜。
“嚶!黃老頭不是天天找女婿嘛?我那個敏儀契妹可是智慧超群,天下第一,一般的凡夫俗子豈會看得上眼?您是白操心了!說不定她自有打算?”
看門官黃承彥一臉的驕傲,樂歪了嘴,猛吸口旱煙道:“唉!寶貝女兒可惜生不逢時,假如她是個男子之身該有多好!將來封侯拜相絕非困難,不愛女子針線刺繡,卻愛什麼布陣兵法,三略六韜之術,雖然腹隱機謀,又不能當飯吃?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古有名訓嘛!”
江苗菁將手中一包糕餅裝作不情願地遞給了看門官黃承彥,檀口朱唇嘟蹺得天高,臉紅氣呼呼道:“黃老頭!別小看女人,說不定遇上了風云際會,當上了皇帝也說不定!可千萬別忘了你們祖先可是大名鼎鼎的‘黃石公’,是個神仙哩!”
“聽說當年在下邳傳授三卷兵法于張良!替漢高祖劉邦取得天下,再代師傳藝‘浪蕩孽神’李探花,受皇帝封為國師,縱橫‘文景之治’時代,人盡皆知。豈可弱了祖先名頭?我看嘛!敏儀契妹定能光耀門楣,不辱先人!”
看門官黃承彥猛抽杆煙,苦瓜著臉泱泱然道:“怎恁地這種事都講?也就只有你一個人相信,祖宗若是神仙了得,今日老頭兒還在這里做看門狗?千萬別聽其胡說亂掰!”
一老一少針鋒相對談論,引起了關羽興趣,這個糟老頭子真會是神仙後代?說出來只讓他人取笑罷了!
可見帝都洛陽城內其是臥虎藏龍。
江苗菁似有意的說給關羽聽,不服氣的又道:“當時洛陽第一名相家!管輅,字公明。
天下名門為求其論相,片言只字而不可得。以及左慈,字元放,道號烏角先生,與曹操都尉是同鄉,其變幻法術天下第一,豪門為求其表演一場以娛佳賓而不可得。雙雙曾經私下連袂,折服于敏儀契妹手中、我可是一清二楚,為顧及臭男人之顏面而密之。你們是‘黃石公’神仙之後代,豈會有假?女子之流豈能小覷!”
話說到此,關羽確是一愕!震驚莫名!
管輅及左慈兩人大名早已如雷貫耳!
有若潛龍見首不見尾,一相、一術確實名馳中外。天下豪門爭相約聘,用珠寶斗量無法估算價值,只求一識一戲而不可得,更別說是平民百姓了。
料不到,一相、一術之當代高人,竟然不如一個妙齡女子黃敏儀?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就是說破了嘴有誰會相信?
自己隨恩師“神魔刀”衛九敵飄泊江湖數載,不知是否有這個福份遇上?
看門官黃承彥老臉一沉,雙眼一閃異采即隱,淡然自若吸口杆煙,吐出了一個大煙圈隨杆掃散。
若有所指歎道:“小丫頭片子又再亂掰了!關公子與你交情不淺,不會說出這件事。一旦喧染開來,我們父女倆可就又要失蹤了!”
“關某並非多嘴饒舌之輩!請黃老前輩且放寬心。”
關羽一點即通,抱拳作揖肅然起敬。
他將煙杆一指關羽又道:“關公子!初到洛陽是否與人結仇?”
關羽一呆!不如看門官黃承彥所指何事?
“黃老前輩!關羽初到京城,並沒有與人結仇,為何有此一問?”
“關公子已被朝庭鷹犬盯梢了!恐有生命危險。但此處有‘五色廷棒’諒他們也不敢亂來。”
關羽與江苗菁雙雙面面相覷而愕然!
不瞬間,各自微笑起來,心知肚明是為了“神德正神”廟內那椿事,卻毫不在意!
關羽抱英雄拳作揖道:“感謝黃老前輩提醒!晚輩已然知道前因後果了。”
看門官黃承彥敲掉煙杆煙絲後,正色道:“關公子!初到洛陽不能不了解坊間有四句歌謠唱到:
張回天:權柄通天。
何獨坐:金銀滿座。
董臥虎:吃人如虎。
袁雨墮:毒手不墮。
歌謠中所指的是四個皆能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關羽臥蠶眉一挑,雙鳳眼一綻,露出炯炯神采道:“有勞黃老前輩指點一二!”
“這四個人無法無天,無惡不作!
一、張讓有回天之能力,天,是指‘皇帝’,可以扭轉皇帝老頭所作的決定,橫厲無所畏忌,卻以熏撩天下。
二、何進唯我獨尊,呆坐府宅,日進斗金,驕傲無比,仗其國舅身份,是牽裙帶關系。
三、董昊是西涼太守董卓之弟,行事如同臥虎,凶猛殘暴,泯滅人性。現在官拜奉車都尉之職。
四、袁成勢力遍布天下,排除異己毒手無孔不入,猶如傾盆大雨。
特別介紹袁家,前朝身居兵部太尉袁湯,生有三個兒子:袁成、袁逢、袁隗。袁成生袁紹,袁逢生袁術。
袁逢、袁隗自幼便擔任要職,所以袁姓家族出身宰相世家約有百余年,尊貴榮耀,舉世無雙,富有、豪華、奢侈,跟其他三公世家絕不相同。
袁成利用父蔭作威作福培植私人勢力,鏟除一切反對敵人,集惡名于一身,卻捧起兩個弟弟的清高聲譽。
到了第三代袁紹,長得體格健壯,儀容雄偉一表人材,結交天下賢士,喜愛高貴名譽,座客從四面八方前來依附就有三千之眾,不論貴賤皆車水馬龍而至,填滿街巷,首尾相接,媲美古代益嘗君,因是庶出,所以更是禮賢下土。
袁術也以俠義聞名當世,從年青時即游俠江湖,結交滿天下,本是袁家嫡子,看不慣‘袁雨墮’伯父胡作非為,所以瞧不起袁紹,早晚要分家的,現在官拜虎中郎將之職。
四大家族互相傾軋十分激烈,早晚會出事!”
關羽興致勃勃問道:“黃老前輩!洛陽四大家族中,依您看法,到後來誰負誰勝?”
“關公子!依目前最風發不可一世的是閹狗張讓,去年利用其子八歲‘邪童’張心寶扳倒了‘何獨坐’挨五十廷杖,震動京畿,其余二大家族聞‘邪重’而色變,人人自危,因其生活在深宮內院,不識這刁鑽頑童廬山真面目。”
關羽與江苗菁聞言面面相視而苦笑連連道:“那個‘邪童’張心寶剛才在我懷里!確實精靈古怪,刁鑽邪異,整人手段超越其年齡,往往使人意想不到。其父宦官‘黃門令’張讓是殺我契兄陳逸的仇人,早晚要找他算這筆滅門慘案!”
江苗菁靈機一動,滿臉緋紅囁嚅道:“太監怎麼會有個兒子?”
關羽一愕!猛拍後腦勺子叫道:“對啊!我怎麼這樣笨?一時氣憤疏忽竟沒有想到!”
看門官黃承彥抽口杆煙,不急不徐緩緩吐出煙霧道:“陳逸?豈不是被冤死之太傅陳藩之子!是忠良之後啊!”
“正是關某救命恩人!”關羽滿臉戚容道。
抽口杆煙娓娓又道:“依照王朝的傳統制度,寢殿侍奉中常侍,並不限由宦官擔任,往往也有普通人士。到了東漢王朝建都洛陽以後,漢光武帝寵信一位王操太監,才改為全部用宦官,這一百五十年來,宦官地位逐漸高升,帽子上戴著‘金鐺右貂’,經常跟地位崇高的宮廷侍中平起平坐,政府行政權力,逐一落到他們之手。”
“猶其本朝更盛!居然宦官‘十常侍’張讓等皆各自奉金封爵,並且世襲!當然可以抱養義子,以後傳位養老,到頭來還是‘太上皇’般幕後操控了!”
關羽面露凝然神色問道:“黃老前輩!您對宮廷軼事十分熟嫻,曾聽過這個八歲‘邪童’張心寶的出身來曆,因何被宦官張讓所收養?”
看門官黃承彥一愕!搔額抓腮,雙眼精睛閃熾睿智,猛地一拍蹺著的二郎腿道:“嗯!
這個問題可真大有學問在!聽說當年閹狗張讓率騎兵至龍門村,亭長趙賣密告陳逸匿藏處,因此殺之。而一同去的四名太監被其滅了口後,那些騎兵只聞他狂笑不歇,獨自奔離現場。
從此之後多了一名義子,至今也已八年了,時間與‘邪童’相符,可能其中必有蹊蹺存在,才會把心腹隨從滅口!”
關羽神色振奮,一拳擂捶手心欣然叫道:“對了!忠良之後肯定必有天佑!說不定‘邪童’張心寶就是我那契兄陳逸之後?難怪這個孩童面貌感覺眼熟,與我十分投緣,回想起來,因為當年關某親手埋葬契兄兩夫婦時年紀很輕,發覺兄嫂下體衣衫一片血跡斑斑,當時還誤以為是致命傷,不甚了解原因,並沒有詳查,事因不能褻瀆死者。現在一想!肯定是婦人臨盆血崩了!”
看門官黃承彥霍然躍起,手握關羽手腕,使其痛澈入骨,到現在才知道瘦弱的黃老頭,竟然武功深厚,是位大隱于市的內外兼修武林高手。
關羽額頭冒汗,咬緊牙根,瞅了一下手臂,深印五道指痕,泱泱然道:“黃老前輩!請放手!再晚片刻,晚輩的手腕就要廢了!”
看門官黃承老一臉赧然,卻十分激動地拱拱手為禮道:“龍門村趙賣亭長偕三十幾個禦林軍,可是你殺的?那兩位一老一少太監也是你殺的?”
“正是關某所為!殺死土豪趙賣後才拜師浪跡江潮!”
看門官黃承彥一臉愕然,轉而縱聲哈哈大笑道:“蒼天有眼!讓老夫找到了恩人,請受老夫一拜!”
就要下跪,為關羽所阻。
江苗菁看得一頭霧水,聽得一臉好奇,趨前揪著看門官黃承彥衣角,忸怩撒嬌問道:
“義父!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哼!丫頭片子,怎麼有事求我,就叫起義父來了?”
“嚶!老兒一詞也是尊敬的俗稱嘛!人家內心可尊敬您老人家的!”
看門官黃承彥哀歎一聲,老淚簌簌串流,瞧得兩人傷感默不作聲。
“老夫本有一子在朝為官!就是被這兩個閹狗陷害,送進北寺監獄,下毒害死。當年老夫風聞他們離京,隨後欲報殺子之仇,趕去龍門村亭長住處、只見滿地尸體,血跡遍灑庭院,尸體上皆是刀傷,從傷口判斷卻不是使刀高手所殺,但肯定是一個人獨自搏斗十分慘烈,必定萬分勇猛之人所為,卻料不到是關少俠了,那一戰你定吃足了苦頭!”
仰首一頓,蹙眉又道:“那一老一少太監武功不弱!尤其是那個老太監周全身手出神入化,為人狡詐,從不打沒把握的仗,是發功運勁回蘊震得雙臂骨折,五髒離位而亡,依當時關少俠應該沒有這種功參造化之能耐吧?”
“是的!當時晚輩渾身浴血,已然脫力,是師父‘神魔刀’趕至,輸入一股罡氣護體,導至偷襲的老太監周全一擊身亡!”
“好小子!當今天下第一刀‘神魔刀’衛九敵是你師父!難怪老太監死得離奇,全身沒有刀傷,衛大俠罡氣已至隨意而發,氣化至臻之境界了!”
江苗菁插嘴嫣然道:“義父!恭喜您了卻一椿心願,那個‘邪童’張心寶是否可以肯定就是陳逸之子?”
看門官黃承彥闔眼冥想片刻,那根杆煙不離口的猛抽,嫋嫋煙霧從鼻孔中不斷地噴出。
霍然間,一拍膝蓋叫道:“這件事!我看八九不離十,為求正確無誤,就叫我那寶貝女兒替孩童開壇作法,觀其‘三世因果’,就能證明一切了!”
眉頭一皺又道:“孩童張心寶深居皇宮大內!沒有他親身臨壇,‘三世因果’也就發揮不了作用,實在困難!你們剛才碰在一起可是機緣難逢,現在一分散,想再次相遇,可就遙遙無期了!”
關羽偕江苗菁兩人一臉的懊悔不已,莫非天意注定孩童永無歸宗認祖的命運?令人不勝唏噓!
抽煙的看門官黃承彥猛然蹦跳起來,拍著自己的後腦勺子嘻笑道:“笨啊!年紀大了就是死腦筋,我那個寶貝女兒智慧超人一等,要她略施小計,還怕‘邪重’張心寶不引蛇出洞溜出來玩?再哄騙一番臨壇作法,不就真相大白了!”
關羽江苗菁雙雙大喜!撫掌稱慶。
“義父什麼時候換班?一同找契妹商量一下!”
“喔!到明晨卯時開城門後換班,時間還早。你們一同先去吃個宵夜,關少俠找個地方腳安歇,時辰一到再來找我吧!”
“關大哥!人家請你去大北街‘洛福樓’吃桶子雞、糖醋溜鯉魚焐面、套四寶等本地名菜,包你贊口不絕!”
雙雙離去,看門官黃承彥搔首撫腮道:“人海茫茫那里去找一個叫‘諸葛亮’的女婿?
其實這關羽也長得挺不錯嘛!那個寶貝女兒還真是萬般挑剔!想找宿世丈夫?說不定諸葛亮是個年紀比我大的老頭子?我豈會答應?簡直是胡鬧!”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25:59
第二卷 第一章緬鈴如龍
“洛福樓”二樓靠窗的一張桌子上,擺滿了豐盛菜肴,關羽及江苗菁吃得舔嘴咂舌,並非吃相不好看,實在名菜色香味俱全,太好吃了!
江苗菁幾杯白酒下肚,酡顏含春,不勝酒力,單臂若蔥白托腮,嫵媚動人,兩泓秋水瑩瑩,癡望關羽吃相有如三年不知肉滋味,十分有趣。
籲籲呼氣如蘭,不勝嬌柔笑吟吟道:“關大哥常住白馬寺有多久了?”
“江姑娘!約有年余。”
“樓下有兩輛馬車停置,及幾個游俠兒鬼鬼祟祟來回游蕩,與東邊一桌四個人可能是一伙的,借著飲酒偷瞄這里,皆不懷好意,肯定是朝廷密探吧?”
“知道了!不管他們,等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架!”
“京畿重地是禁止攜械入城!你的革囊里是否藏有匕首之類的凶器?如果被搜了出來,可會按個罪名扣押你,送進北寺監獄,在暗無天日的牢里,任你是銅鑄鐵饒的好漢,可就剝層皮才放了來,再凶狠的殘暴之徒,皆聞獄色變,你可要小心嘍!”
關羽感激神色望著她,豪氣干云道:“多謝江姑娘提醒!關某從不帶藏身暗器。一般刀槍也用不順手,就憑一雙拳頭及一腔熱心闖蕩江湖,豈會怕那些草頭木腳之輩!”
語音方歇,找碴的人來了!
一名穿著光鮮亮麗游俠兒,闊步走到桌前,雙眼透出敵意,禮貌性地抱英雄拳作揖道:
“這位小老弟可是關羽本人?在下奉家主人之命請你到府上一談!”
江苗菁插嘴道:“我們沒有空!就煩請貴主人來一趟,算我們請客!”
游俠兒一訝異,轉而陰森口氣道:“江姑娘的手藝‘雪白酥’,洛陽城婦孺皆知,我只是請關老弟走一趟,並無惡意,希望你別淌這趟混水,‘溜口蘇’的底細,我們摸得一清二楚,別以為我主人惹不起!”
盛氣凌人!惹得一旁吃飯客人側目相看。
江苗菁聞之色變,急問道:“我們‘溜口蘇’幾十年的老招牌!皆是善良老百姓,有什麼底細需要你們關心?”
游俠兒“嘿嘿!”奸笑道:“雖然你們與‘大將軍’何進是同鄉南陽人,又是鄰居,但是惹火了我家主人,也不見得他會罩你們‘溜口蘇’一家大小的安全!”
江苗菁舒了一口氣,洛陽城人人皆知“溜口蘇”與“大將軍”何進的交情,還以為對方神通廣大,竟能摸出什麼秘密底蘊?
“嘴上兩塊皮!要怎麼說皆由你。本姑娘就堅持自己的原則,看你能把我們怎麼樣?像你這種仗勢凌人狗奴才的態度,肯定你家主人也不是個好東西!”
惹得哄堂大笑!這個面子實在丟不起人。
游俠兒臉色驟變,暴跳而起,揮手就要摑江苗菁姑娘的耳光,懲戒其出口不遜,藐視自己及主人。
驀地,那只手伸出一半,被關羽從旁霍然起立攫住,將他整個身子順勢往上一帶,運勁往下一甩,如爛死狗般勢擲出窗外,只在彈指間!
“砰硼!”一聲。
這個動粗的游俠兒從二樓往下摔得四腳朝天,寂然不動。
關羽這一手四兩撥千斤,引得滿堂喝彩!鼓掌叫好。
江苗菁心里甜甜地嫣然一笑道:“我就知道關大哥會出手解危!謝謝您!”
“這個人太沒有禮貌了!也不自報姓名來曆,那會有誠意邀請我至他家主人住處,這種畏首藏尾之輩,豈能不給他一個教訓,簡直太目中無人了!”
“關大哥!這些人卑鄙下流,不道出身份,現在又有人受傷,恐怕不善罷干休,不如這樣……”
貼在關羽耳際,講了幾聲悄悄話。
樓下那兩輛馬車內,沖出了六個游俠兒,個個手執明晃晃刀劍,幾聲喝喊,引得路人閃避,一路奔至二樓,欲找關羽厮殺。
樓上三名游俠兒料不到同伴前去打個招呼,竟被關羽丟到樓下,皆大吃一驚,這個小伙子倒有幾分力氣!
那按捺得住!一湧而上。
來勢洶洶,其他用餐客人迅速離座,惟恐波及無妄之災。
關羽見狀惟恐傷及無辜,損壞店家設備,一個掠身排窗而出,躍至街道,擒賊先擒王,沖進馬車內。
“噗!噗!噗!噗!”只聞拳拳到肉揍人聲響。
車輛門簾掀起,關羽單手拖個人出來,對方已然鼻青眼腫,臉像塌了一半,嘴邊汩汩流出鮮血,像條爛死豬的胖子,“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可見拳拳擊中面門。
“吐!吐!吐!”那條一身鮮亮絲綢富賈裝束的胖肥豬欲開口說話間,先噴出了滿口碎牙,令人發噱!
“救命啊……救命啊!快來人啊!”口齒不清,有如豬嚎尖叫。
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這個富賈胖豬,臉色驟變驚叫道:“糟糕了!這個人竟是蹇強,宦官‘十常侍’之一蹇碩的叔父。這個年輕人死定了!一定有好戲可看!”
剛才提兵器上樓的凶巴巴大漢,聞主子救命聲,全部慌慌張地再沖到馬路上,見主公蹇強被關羽打得臉部都變了形,又拖曳地面行走像豬狗不如,個個揎臂卷袖,睚眦欲裂,一副欲將吃人的模樣,霍霍揮動鋼刀,森寒熠熠,咆哮不休,將他團團圍住。
仗恃後台靠山硬朗的蹇強,真料不到洛陽城內竟然有人膽敢動他,實在太大意了!小說整理發布于ωар.ㄧбΚ.Сn
情報來源有誤,豈不整得自己剩下半條命?操他媽的那只大老鼠“爪扒仔王”!說什麼是個小和尚?包我手到擒來,可立大功?竟是魁語大漢,還懂得武功!
關羽見對方人多勢眾,于京城鬧市當眾揮鋼刀示威,可見這幫人目無法紀,十分囂張跋扈,心生厭惡,單手掄起了這條胖豬,當武器旋轉飛舞,嚇得那些家丁收了鋼刀入鞘,以免誤傷主子。
這般神勇,卻使得圍觀的群眾鼓掌稱快,猛然叫好,巴不得關羽當場像摔西瓜般,砸這個惡霸蹇強一個稀巴爛。
這一掄飛,嚇得蹇強早已失魂落魄地失了禁,口吐白沫當場昏厥不醒人事,那些家丁紛紛退開一丈,以免遭殃!
如提小雞般將他丟進了車廂內,躍欲上駕駛座,一抖馬缰“駕!”地一聲,從容往北城門而去。
九名家丁再度鋼刀出鞘。隨後喝喊追去,圍觀的群眾見這出好戲才開鑼而已,人潮洶湧也隨後看熱鬧,竟有數百之眾。
馬車奔馳十分快速。到了北城門,馬匹蹄踏,車輪轆轆聲驚動了城頭上之禦林軍,紛紛往下了望,看門官黃承彥也心驚肉顫,這怎麼一回事。
這還得了!車輛後方遠處,竟然有九名大漢手持明亮鋼刀追趕,後頭居然數百名百姓跟隨,這豈不是擺明了造反?
京畿重地豈能出事!一名偏將急忙飛奔稟報曹操都尉。
關羽將馬車停置城門前,掠身至看門官黃承彥立身處,在他耳際輕聲說了幾句,向南邊奔去,幾個閃身投入黑巷中杳然。
看門官黃承彥雙眼一閃狡黠,干笑了幾聲,趨前將旱煙杆掀起門帝一瞧,果然蹇強昏死在里頭,煙杆疾出如電,點了他周身幾個大穴,促使其呼出一口穢氣,蘇醒了過來。
顫抖著畏縮車廂一角,像個龜兒子般討饒道:“好漢饒命!操他媽的管一讖擺我一道,這不干我的事!”
將責任推給了密告之人!也真他媽的混蛋加八級,沒有一點道義,只顧自己哪管他媽的道友死活!
看門官黃承彥故意一呆!
滿臉佯裝驚慌失色,好似看到了貴人受盡委曲,雙手一拱,搖頭晃腦,嘖聲不絕,慢慢扶他下馬車。
“蹇大人!車內外並無他人,怎恁地一臉紅腫,差點認不出來,哪個賊人如此大膽,竟膽敢往您的身上灑泡尿,實在缺德帶冒泡!”
蹇強環顧四周確無旁人,儼然一挺脊背,前後判若二人,怒氣沖天破口大罵道:“操他媽的龜孫子!打劫不成,揍了老夫就跑,看你在洛陽城能往那里躲!不將你碎尸萬段,老子就跟你的姓!”
還真死要面子!不這麼耀武揚威一番,那顯得自己是個大人物?
“黃老頭!你瞧見匪徒了沒有?等一會兒到我府上領賞,救醒我可要好好謝你!”
話沒說完,九名家丁已然持鋼刀赴至,蹇強正在火頭上,怪罪那些奴才護主不力,奪取一把鋼刀,胡亂揮舞亂砍,嚇得家丁們面色如土,趴于地面求饒,為看門官黃承彥所阻。
驚魂甫定,怒氣沖沖的蹇強,饒過那些奴才後,頓覺脫力癱于地面,為數位家丁前來挽扶著,這時候,數百位看熱鬧的百姓已經湧至。
這些好事人潮促使蹇強一愕!雙手排開家丁勉強站起,持著鋼刀對空“霍霍!”耍了幾刀逞強,表示自己神勇。
橫眉豎目,大聲咆哮道:“他媽的臭小子!要不是跑得快,老子就將你剁成肉醬!”
這般大言炎炎,欲蓋彌彰做作,還真丟盡顏面,反使得圍觀人群中,明眼人嗤之以鼻!
真他媽的是個紙紮老虎空架子!
城垣戰備道上,一位全身披銀鎧戰甲,火紅絲綢大抱披肩,迎風獵獵作響,雙手插腰,儼挺背脊,威風凜凜,睥睨群眾。
城門總都尉曹操,年少英挺,雙鳳眼波奕奕,聳動鷹隼勾鼻,計上心頭,一擺甩披風喝聲道:“你們聚眾莫非要造反了!膽敢在京畿重地,夜間持械行凶?將士們通通給我圍起來!”
斥喝聲一歇!
城垣戰備道斜坡上沖下了約百名持戟戈披鎧甲禦林軍,分成二批:一隊將圍觀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圍堵隔離,另一隊將手持刀械之蹇強及家丁們團團圍住,行動井然有序,十分快速,挺戈待命,殺氣騰騰,有一聲令下即刻撲殺之雄姿。
由此可見,曹操平常領兵帶將軍紀森嚴,守土有責,京城固若湯池。
這一舉動!瑟殺氣氛當頭,戟戈寒森耀人雙目,嚇得幾位平時依勢凌人膽小的家丁,噤若寒蟬,褲襠失禁癱軟地面。
他媽的來真的干?平常披猖揚厲,倨傲不遜的蹇強今晚被揍,顏面盡失,算自己倒楣吃了暗虧,那里去找一個居無定所,流浪江湖的游俠兒關羽報仇?
這個剛上任不久的看門芝麻官都尉曹操,可是個毛頭小伙子,家世門第,財富背景可沒有自己的大,跑了和尚可跑不了廟!
嗯!可能年輕懵懂,莫不成連老子都不認識?
此刻蹇強,面貌腫得如紅燒豬頭,嘴唇脹得似兩個饅頭大,打掉了幾顆門牙,滿嘴的鮮血涔涔滴濕前襟已然凝結一片血汙,說起話來口齒不清,有若含了兩個鹵蛋,兀自呲牙裂嘴托腮“嘖嘖!”得喊痛,實在令人發噱。
一臉的丑陋似鬼,可能連他親爹也認不出人來!
依然頭腦冬烘,輕嘴薄舌,執意抗言道:“呸!曹操小伙子,我乃‘十常侍’蹇碩之叔,官拜‘中侍郎’蹇強也!今晚遭逢盜匪打劫,怎不見你去緝盜,反而包圍我們?是何居心!”
總都尉曹操一呆!隨手招來看門官黃承彥問道:“黃老!可曾瞧見盜匪模樣?”
看門官黃承彥趨前貼耳輕聲細語道:“稟曹大人!這幫人窮凶惡極,攜械游蕩已犯大忌,哪會有人膽敢找碴?豈不是跟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總都尉曹操陰暗不定忙問道:“嗯,說得也是,這人的來曆是否如其所說是‘中侍郎’蹇強?”
依然聲如蚊蚋道:“稟曹大人!‘中侍郎’就有數百人之多,可以在皇上設立的‘西園官邸’花錢買到,眾所周知,是不值錢的!”
“每個惡徒告聲稱後台靠山很硬!卻是叫您好生為難?但是現場老百姓眾目睽睽之下,更叫您好生為難!”
總都尉曹操一震!
精神抖擻,鷹瞵號視,有若炬芒灼然,冷冷大喝道:“通通給我繳械拿下!”
禦林軍一聲得令!
操練精純!揮舞長戟瞬間絞斷數把鋼刀,卻嚇得聽命抵抗的家丁們棄械于地,匍匐地面渾身顫抖,不敢抬頭仰視。以免長戟飆舞,一個不小心削去了腦袋,死了也是白搭!
總都尉曹操面凝寒霜,殺氣騰騰陰惻惻道:“你竟敢欺我年輕!中侍郎蹇強豈會知法犯法!不啻罪加一等?爾等夜間攜械非奸即盜,豈有作賊的喊捉賊的道理?可見狡詐詭辯,全部一干人犯,給我用聖上禦賜的‘五色廷棒’重重地痛打,不得留情,以示懲戒!”
這番話義正嚴辭!
招來圍觀看熱鬧的群眾,人人鼓掌叫好,洛陽總算有一個不畏強權勢力的好官,又如此少年英雄了得,以至喧嘩鼓掌如浪,聲勢直沖云霄。
五十位禦林軍動作整齊劃一、放置長戟于右側地面,應聲一哄而上,四人為一組;兩人壓制犯人頭腳,兩人各提廷棒,用力交互痛打。
被按于地面的中侍郎蹇強,面如槁灰,咬牙切齒嘶吼道:“操你媽的曹操!小小的一個看門都尉竟敢動我?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總有一天抄你九族雞犬不甯,方泄我心頭之恨!”
“噗!噗!噗!噗!”即刻屁股開花。
鼓掌聲不斷!
廷棒“噗!”的一響,圍觀的全體老百姓,即刻嘩然一聲叫好相應,更甚有人譽躍翻天喜地,有若替其報了大仇,可見“中侍郎”蹇強平常于洛陽城內,胡作非為,橫行霸道不得人緣。
形勢比人強!一板一眼的皮開肉綻。
有的是時間,就如王羲之看鵝——漸漸消磨。
“哎喲!哎喲……輕點……打輕點……救命啊……快出人命啦……”
總都尉曹操年少英雄因此一夕成名!
洛陽城爭相奔告,老**孺皆知,真可以使稚兒夜間止啼、豪門世家子弟因此而收斂不少浪蕩行跡,以免屁股開花,得躺幾個月養傷,實不劃算。
時雞鳴月落,曦光照曠野。
孩童張心寶精力充沛,活潑蹦跳十分頑皮,說睡就睡,睡飽了就光想著玩耍,沒有刺激新鮮的妙事,還真引不起興趣。
一覺醒來,伸了伸懶腰十分舒爽,掀被撩開鴛床帳溜下地面,瞧見了華燕姑娘趴于桌面睡得十分香甜。
第一件事就是找尋隨身攜帶的革囊百寶袋,袋里頭的三件新奇好玩寶貝都在,喜上眉梢樂不可支,這可是放火燒屋,拼著小命搶得而來,尤其珍貴。
忙取出一根盈尺“緬鈴”,兩頭有如小雞蛋大,小手掌握著中段剛好飽滿,七層赤金包裹水銀,層層晶瑩剔透,金黃銀白相間,十分亮麗而且彈性奇佳。
“呵咭!”抿嘴狡黠輕笑!
就找這個甜睡的華燕大姊姊來試試“緬鈴”的威力嘍?
躡手躡腳潛至她背後!咦?大屁股坐于椅凳上,怎麼去攪和她那個長胡子的地方?況且又穿著褲子,不知如何是好。
緬鈴經過了手掌溫度加溫,水銀導熱最快,竟然兩頭光亮奪目的小雞蛋蠕動旋轉,兀自繞圈起來,真的又新奇又好玩,實在夠刺激!
更妙之處,水銀放赤金內,還發出了“簌!簌!”滾動聲響,尤饒興味,十分怪異?居然硬挺了起來!
張心寶的黑白大眼睛亮了起來,更是樂上心頭,愛不釋手,打出娘胎至今,就是這根玩具帶有聲效靈動功能,原來是加溫後產生奇妙效果。
糟糕了!緬鈴聲響吵醒了華燕大姊姊,趕快藏進懷里。
華燕姑娘霍然起身,十分機警,猛地回頭瞧見了張心室已經起床,傻愣愣的瞧著自己,油然而生一臉的赧然,居然護主不力,睡得如此沉寂。
一種“簌!簌!”怪響從小主公懷中傳出,不由得一愕!
“小主公!懷中是什麼東西在響?”
張寶嚇了一跳,趕緊雙掌撫臉,一陣摩擦掩飾而過。
“呃!是新奇的玩具。”
“小主公!玩具怎會發出聲音?有沒有危險性?”
“嘻!嘻!對我當然沒有危險,但是對女人可能十分危險!”
華燕聞言也嚇了一跳,瞬間擺腰挪移三尺開外,深知小主公精靈古怪,不知又要搞出什麼花樣?不得不防!
張心寶雙眼一抹失望即隱,卻嘴里甜甜道:“哇噻!大姊姊好厲害的輕功。”
話聲剛落。
“篤!篤篤!”敲門聲即響。
房外卻聽孩童“陳留王”劉協關心急燥在嚷嚷道:“小寶!你回來了沒有?昨天我玩到一半,就被帶回宮內,下半夜肯定好玩,有沒有發現新鮮的事兒?”
一早就有玩伴來找?華燕姑娘拉開門閂,兩位盛裝宮女推門而入,瞧見了與張心寶同年齡小孩,一身的王爺滾龍蟒袍,即刻跪地請安。
“小女子‘飛鷹組’華燕參見小王爺!”
“陳留王”劉協根本視若無睹,兀自雀躍奔至張心寶處,隨行的兩位盛裝宮女年紀與華燕相仿,長得婷婷玉立,落落大方,也跪地請安。
“若蘭!若菊!參見小侯爺!”
“起身!通通起身!”張心寶道。
張心寶懷里的緬鈴依然在響,“陳留王”劉協當然十分好奇,伸手就往他的懷里掏寶,為張心寶一手捉住,順勢拉過身邊,貼其耳際嘀咕了幾句。
“哇噻!直的那麼神奇?可沒騙我吧?”
“阿協!這只是猜測嘛?等一會兒試一試不就知曉嘍?”
“好!就一人一個,一起試著玩嘍?”
“那肯定是如此嘛!‘老大’一向說話算話,誰叫我們是兄弟,你在這里等一下,片刻後我就來!”
兩人直在嘀咕不停,聽得屋內三個女孩莫外其妙,只見張心寶跨出門檻,頻頻向華燕姑娘招手,她隨即跟了出去。
屋外,張心寶游目四周無人,神秘兮兮道:“華燕大姊姊!你的武功不錯,會不會一下子就叫人不能動的方法?”
華燕姑娘一頭霧水脫口道:“這叫點穴!是可以如此。”
張心寶“呵咭!”狡笑,撫摩雙頰樂迷了雙眼道:“等一會進去!你就猝不及防的將若菊、若蘭兩位宮女點穴,然後拖上床再聽我的指揮!”
“小主公!為何要如此?”
“做了以後再告訴你嘛!”
話說完,張心寶笑吟吟地溜進屋內,向“陳留王”劉協打個一切就緒手勢,隨後進來的華燕摜出雙臂,點了若蘭、若菊穴道,將她們定在原地。
兩個姊妹花當場一呆!隨即花容驟變,驚慌失措。
雙雙心有靈犀同時囁嚅出聲道:“你施了什麼魔法?為什麼全身無法動彈?”
張心寶接口道:“華燕大姊姊!不要她們出聲!”
華燕姑娘聽其指揮再點她們啞穴!
不瞬間,將這對姊妹花抱上了床。
“華燕大姊姊!你就坐在椅凳上待命,千萬別走開嘍!”
張心寶偕“陳留王”劉協雙雙樂翻了天,馬上脫鞋爬上了床,將左右懸掛的鴛鴦床帳放了下來,不知道這兩個小蘿蔔頭,將作什麼?
室內一切歸于甯靜。
片刻時間已過。
“悉悉嗦嗦!”
華燕姑娘只聞得脫衣衫的聲音,一直在響。
猛地,雙頰飛紅抿著檀口,差一點驚叫出來,望見床帳鴛鴦戲水圖,一時聯想,該不是霸王硬上弓嘛?
驀地!“噗哧!”輕笑出聲。
暗道:“怎恁地胡思亂想!兩個小孩童不可能做這種事,怎會想偏了?真叫人羞窘!”
只聞得,床帳里頭“陳留王”劉協驚叫一聲!
“我的媽呀!真的藏有一個毛刷刷?”
張心寶一副老大權威,得意不凡聲音傳出床帳外道:“阿協!不必大驚小怪,昨晚放它一把火,約百來個毛刷刷滿庭院的流竄,那才精采。還有這兩個小木瓜,懸掛晃蕩晃蕩地叫人瞧得頭昏眼花,可真逗趣!”
鴛鴦床帳內,傳出了“陳留王”劉協後悔懊惱聲道:“太可惜了!這種壯觀場面,我竟然錯過,宮里根本沒得瞧……咦!這對木瓜隨意拍它一下,真的晃呀晃地擺甩不停?我們長大後,是否也會長兩顆?”
“笨嘍!如果長了出來,那有多累贅?我們可以割掉嘛!跑起步來多麼不方便,就如帶球走路。”
又道:“阿協你看!若蘭、若菊的這張‘小嘴巴’,四周胡子長得特黑特密特長,我曾經看過在這上端,才長出一小撮稀松的羊胡子!”
“小寶騙人!這張紅通通帶毛刷刷的東西,怎麼叫它‘小嘴巴’?哪有嘴巴不長牙齒的?”
“笨嘍!這張嘴巴就如嬰兒一樣永遠長不大,當然不長牙齒嘍!”
“嗯!是‘老大’聰明!”
“呃!我絕對沒有騙你,昨晚看見從這張小嘴巴吞進了一顆生雞蛋,爾後再噴得很高,將生雞蛋撞牆,處處的稀巴爛。你說,它有多麼的厲害?說不定還會咬人嘍?”
理真氣壯又道:“不過沒有關系!分你一根寶貝試它一試,不就知道厲害嘍?”
聲音沉寂了下來,唯有那盞燒得噼啪作響的殘燭,擾人心神不甯。
華燕姑娘于鴛鴦床帳外,聽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沒有小主公的招喚,不敢掀帳偷看那個毛刷刷?沒長牙齒的“小嘴巴”居然會有胡子,豈不光怪陸離?荒天下之大謬!
驀地,隱密的鴛鴦床帳內傳出了一聲微乎極微的“鏗鏘!”鐵器交鳴聲,十分的脆響悅耳。
促使得華燕姑娘一陣錯愕!這兩個小蘿蔔頭,又再搞什麼玄機?實在按捺不住,趨前欲將偷瞧一下。
突然間,聞得床帳內,“陳留王”劉協驚喜大叫一聲!
“哎喲!好棒!”
嚇得華燕姑娘柳腰一彈,徒地硬生生拉回了身子坐回椅凳上,雙手輕拍前胸,雙頰緋紅十分尷尬,就如偷吃糖果的小女孩般,差點被人撞見。
“小寶!這根是什麼東西?比酒杯還粗,還長五寸,看看似硬捏捏又軟,霎時間長了二寸,霎時間又短了二寸,忽而自動,忽而自跳。兩頭圓圓,或黑或白,或黃或綠,或紅或紫,還會‘咻!咻!’的亂叫,恰似五彩的怪蟒,真是新鮮的玩意兒?”
張心寶“呵咭!”一笑道:“聽那個阿姨說!這叫‘角帽兒’,與我手中這根‘緬鈴’有異曲同工之妙,加了溫度,就如你所見的一會兒長了二寸,一會兒又短了二寸,聽說產自蠻邦!”
“呢!這根‘角帽兒’現在怎麼用?”
“笨嘍!就學她們模樣,往那張沒有牙齒的小嘴巴塞嘛!”
“嗯!知道了,就試它一試,肯定新鮮刺激,那我就撥開四周的密黑胡子,狠命的塞那小嘴嘍?”
“且慢!不是這麼玩。我瞧那些阿姨皆是從四周指開胡子開始,慢慢地,輕輕地一寸一寸的戳,因為這兩根寶貝家伙是全自動的嘛!”
“說得也是!要不然狠命地齊根而入,豈不要出人命?”
鴛鴦床帳里頭,再度一片寂然。
華燕姑娘聞得他們對話,十分驚訝而且好奇心大熾!
再度按捺不住了!
挪移身子,輕飄至床側,欲將掀開鴛鴦床帳一角,覬覦里頭藏著什麼寶貝家伙,居然還叫什麼全自動?
正當掀帳之際!
驀地!這次由張心寶恐懼的大叫一聲!
“哎喲!怎恁地流出大量口水來?濕塔塔地又稠又多又黏,真是滑不溜丟!沾得我雙手皆是,真不衛生!”
更嚇得華燕縮回玉手,有若弓暇倒彈回座,無聲無息,輕身如燕十分了得。
這次“陳留王”劉協驚叫得更是大聲嚷嚷!
“哎喲!不得了,若蘭的小嘴巴竟然流出血絲混著黏稠稠口水來!好可怕啦!我不玩了,不知道會不會弄出人命?”
“傻瓜笨蛋!看她們兩姊妹皆滿臉的赤霞燙燒,雙眼迷成一線,鼻翼嗡圖噴氣,驟張朱唇大嘴在籲籲的喘息,有著極大的享受著,哪是要人命的模樣,打死我都不相信!”
“嗯!老大有理,說得也是!”
此刻巧得很!
聞報寶貝兒子歸來的大總管張讓掩門而入,靜悄悄趨前,瞧見了華燕姑娘獨坐室內,側身傾聽鴛鴦床帳內一切動靜,雙手不斷撫搓狀似緊張凝盼,一心專注,有若隱密的床帳內正演著一出不知所以然的精采好戲,恨不得掀幕一探究竟。
咦?鴛鴦床帳波波層浪飄動,傳出了寶貝兒子及“陳留王”劉協嘻嘻哈哈開心吵鬧聲。
呸!這有什麼看頭?小孩童的戲要,居然使得華燕丫頭如坐針氈的不自在?實在小題大作,不像個冷靜無情的女殺手!
以後叫她出任務!得水里水去,火里火往的出生入死,立犬馬之勞,這般慌張失態,豈能勝任?留之何用!
不作一聲!出手點其穴道,指勁振風而出,離她後腦勺“玉枕穴”約有一尺左右、如果點著即刻香銷玉殞!
可見大總管張讓平時待屬下嚴苛,草菅人命,陰狠毒辣,十分殘酷,難怪“蝮鷙兩全”
匪號,名震天下!
經過殺手生涯嚴格訓練的華燕,豈是輕易之輩,雖處于極的喜、怒、哀、樂之中,也有一套自理情緒的本領,博得江湖人稱“飛燕搏龍”雅號,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腦後生風!驟生警惕,臀部依靠椅凳為力,一個倒栽蔥姿式,恰巧以小圓桌為掩飾,瞧見偷襲者之雙腳,毫不留情地摜臂轟出雙拳,傾全力而出,痛下殺手!以保護小主公安全為首要。
作者: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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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8-20 10:28:09
促使得三尺范圍空氣凝霜,桌面茶壺、茶杯滿盈,瞬間結凍成冰,居然“波!波!”兩聲脆響爆裂開來,碎瓷杯及碎冰塊,段段塊塊,跟隨拳風寒氣柔勁牽引,直射偷襲者面門,勁若雷霆,好詭異霸道的拳法!
料不到,一個織弱女子居然能使出這般強烈寒森拳法!
竟然是“寒天神拳”第一招:“天降玄霜”分化兩式!
霸道寒霜拳勁爆出!居然為對方無聲無息攝入雙袖之中,有若泥牛入海之沉寂!
華燕姑娘玉靨數變!趁勢翻滾地面,手足著地有若暴虎憑河,陡然彈身而起,欲將再度出招之際。
瞧見了來襲敵方居然是主公大總管張讓,臉色驟變,盡泄拳勁立即驚嚇得惶惶恐恐,匍匐地面,渾身起了顫抖。
“奴婢參見主公!奴婢竟朝您出手,是死罪!請饒恕婢女一家大小,奴婢願意自裁!”
“哼!算你機警逃過一劫,就起身一旁伺候著,別驚動咱家那寶兒子的玩耍!”
大總管張讓若無其事,一揮袖袍,滿室寒霜盡消,轉為溫暖如春。
忽然間,“哈啾!哈啾!”兩聲噴嚏聲。
“小寶!玩得滿頭大汗,怎恁地一陣寒意浸體,莫非窗戶沒有關上?”
“阿協!管它的關不關窗,這陳寒氣卻叫人相當舒爽!”
大總管張讓也十分好奇!大白天的兩個孩童藏在床帳里,莫非在玩躲躲貓不成?竟然渾身是汗。
他趨前一步,大刺刺地左右撩開鴛鴦床帳,看見了一出活生生春宮圖,頓然一呆!
瞧得目瞪口呆!
大總管張讓雖然是個太監也滿臉通紅,慌亂了手腳不知所措!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床鋪上,若蘭、若菊兩個姊妹花居然玉體橫陳,一絲不縷,張心寶偕“陳留王”劉協也光著屁股各自坐于她們的肚子上,叉開她們玉腿,私處盡露,手中拿著一根“簌!簌!”及“咻!咻!”的怪家伙,戮進其私處,輕攏慢搗著玩!
跟隨而至的華燕姑娘“嚶!”的一聲,雙掌趕緊蒙著燒燙的面靨低下頭來,整座心扉有若一群小鹿亂撞,羞窘得差點鑽進床鋪底下。
原來如此!連這種事都玩?真是玩得缺德帶冒泡!
大總管張讓呆然後,卻縱聲大笑道:“寶貝兒子真是要得!八歲就會玩女人?等長大後親阿爹挑選天下美女任你玩,生個百子千孫滿庭園!”
這麼管教兒子!真是邪門得出奇?華燕姑娘心里確是這麼想。
張心寶受其誇獎,神氣活現笑吟吟道:“親阿爹!這根‘緬鈴’是要送給您玩,是孩兒的一片孝心,您要不要試試看?”
狂笑震屋,樂得大總管張讓眉開眼笑道:“親阿爹就知道小寶孝順!等你快長大後,我們父子倆一起玩。趕快穿上衣服以免遭涼了,宮里發生了大事!”
“陳留王”劉協興致勃勃插嘴道:“到底生了什麼大事?肯定有人遭殃嘍?”
大總管讓臉色陰霾輕歎一聲道:“阿協!是你奶奶董太後去逝了!”
“陳留王”劉協一愕!
瞬間“哇!”的哭出聲音,顧不得光溜身子,跳下了床鋪,兀自沖出了門外。
大總管張讓無可奈何歎息道:“最大的靠山垮了!宮內從此多事。華燕!將小王爺的衣衫拿著,追上去替他穿好,免其遭涼,你就歸隊候傳吧!”
華燕姑娘一聲得令,抱起床邊的小王爺滾龍袍追出屋外。
張心寶穿好了衣裳將那根“緬鈴”擦拭乾淨納入百寶袋內,隨即下床,淚盈滿眶淒聲道:“親阿爹!董太後奶奶不是身體十分硬朗嘛?怎麼死的?不是去朝山禮佛嗎?”
“小寶!董太後是死在白馬寺‘清涼院’西廂房,她被毒死的!”
“呃?那不就是白馬寺需要負責嘍?肯定是那個壞和尚毒死董太後的!”
大總管張讓聽出寶貝兒子的話中玄機,急急忙忙問道:“小寶!你說的是哪個壞和尚?
讓你看見了嗎?”
“不是啦!是那個壞和尚跑去‘宛豔珠閣’後院,殺了翠兒阿姨,所以說白馬寺和尚都是壞人嘍!”
這本是風馬牛不相干之事!卻引起了大總管張讓的興趣,因為一個和尚怎會無端端的跑去妓院殺死一個妓女?實在叫人匪夷所思,大違背常理了。
張心寶看見了凶手的真面目,十五一十的將昨晚穿著一身雪白勁裝的和尚問路情形,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得大總管張讓額頭冒出冷汗道:“寶貝兒子!居然是那個道貌岸然,德高望重的老和尚?是你的福大命大逃過死動,這種叫‘殺人滅口’毒計,以後你得學著點,死人是永遠最守秘密的,這些日子最好少出宮,以免那個壞和尚找上你!”
“親阿爹!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告訴皇上派人去捉那個壞和尚?”
大總管張讓陰惻惻冷然道:“這件事是否有牽連那個老和尚?得需要派人查一查!若非你說出來又有誰能相信是這個壞和尚所作所為?”
撫腮頓了一下,放聲“嘿!嘿!”冷笑道:“兒子呀!這白馬寺是一座永遠用不完的金山銀礦,以此要脅,受惠無窮,錢財滾滾而來除外,最重要的是白馬寺之鎮山絕技,能得知一二,即能跨身武林一流身手,真是天助我也!”
張心寶似懂非懂的說道:“絕學?那不就是練武嘍!這是我最討厭之事,又辛苦又不好玩,還會把人累得半死,我才不這麼傻,放著輕松事快樂的不做,跑去練什麼絕學!”
大總管張讓慨然道:“小寶,千萬別聰明反被聰明誤!天下大亂,朝廷正逢多事之秋,說不定會改朝換代,那就保不住我們父子倆。唯有靠自己一身的絕學保護自己安全,別人皆靠不住的,要謹記為父的話!”
張心寶拍一拍藏身的百寶袋,滿臉不以為然道:“親阿爹!有義父二總管趙忠的毒藥保護自己不就成了,還練什麼武?一滴藥水就要對方躺下!”
“小寶!別太自信滿滿仗恃著毒藥,因為宮里要什麼藥材都很方便,出宮外就不同了,沒有了毒藥,你又能憑借什麼跟敵人斗?”
“嗯!親阿爹說的有道理,小寶就省點用嘍?”
“哼!傻孩子,二總管趙忠的外號叫什麼你記得嘛?”
“親阿爹!義父他像個女人般忸忸怩怩的作態,所以,別人背地里叫他‘錦里藏針’嘍?”
“錯了!趙忠他有一身的繡花針暗器功夫,滿天針雨揮灑開來,有神鬼莫測之玄奧,況且針上淬了毒,知道他從何處放暗器之人,皆死于非命,這有多麼可怕呀!”
“唉!說來說去說是你愛貪玩,練這手絕活,比練扒技困難上千百倍,天下任何絕學,那有一蹴即成的道理!”
張心寶縮頭伸了伸舌頭,滿臉驚訝道:“大人就是這麼笨!有福不會享?多拿一些黃金給那些武功好的人,讓他們保護著不就得了?還要辛苦的練武嘛?”
“孩子!用黃金買一批軍隊容易,但是要買一個真正的高手卻是困難重重,如果能用錢買得動之人,決非一流高手,要謹記親阿爹的話!”
臉色一沉又道:“小寶!我們現在練武去!”
張心寶一聽,臉都嚇綠了,渾身的不自在,又撫額頭又摸著肚子,百樣作態怪叫道:
“哎喲!親阿爹不得了,小寶剛才那陣寒氣著涼了,頭有些痛……肚子也痛……雙手握那根‘緬鈴’太久了,所以很酸抬不起來,我現在找禦醫看病去!”
大總管張讓豈會不知道這個頑皮兒子的鬼把戲特多,走至床鋪瞧著若菊、若蘭兩名赤身裸體的宮女,故意不理會說道:“唉!平常生病你不是最討厭看禦醫的嗎?今天居然自動提了出來,肯定是騙親阿爹嘍?”
張心寶滿臉驚慌,根本不去管他說些什麼話,趁其轉身之際,早已一般溜煙地奪門飛奔而出。
大總管張讓故意放其一馬,卻雙眼一抹殺機,瞬間伸指點了兩名姊妹花死穴,頓時香銷玉殞。
“小寶!是爹過于溺愛你了,玩這種游戲若傳了出去,深宮內院那些怨女豈不天天來找?以後怎麼得了?應該略施小計,叫你自動要求練武才行。”
撿起了那根“角帽兒”性玩具,擦拭一下納入懷中,隨即放下左右鴛鴦床帳,轉身雙手負背,若無其事的踏著輕盈步伐,跨出了門檻朝禦書房而去。
第二卷 第二章三世因果
夜夜笙歌,與金石而鏗鏘,共絲竹而曼靡。
秦青巷依舊人潮如織,車水馬龍,夜深情更深。
關羽聽得江苗菁姑娘之妙計,擺了中侍郎蹇強一道,回轉至繁華喧鬧人多的秦青巷口,進入三十年老字號“溜口蘇”寬敞糕餅鋪。
江苗菁姑娘依然女扮男裝,單手挽托粉腮,獨蹙一座。雙眼望穿秋水似的緊盯大門口每個出入的客人,好像有點失望,卻又不甘心地癡癡等待,有如失落了些什麼。
看得老爹江挺蘇直搖頭,今晚的女兒實在有點失常?
怎恁地一回店內就這麼傻乎乎呆坐,肯定出了什麼岔子吧?平常的精明活潑一股腦地全丟了!
關羽剛踩進門檻,江苗菁姑娘滿臉欣然,有如綻開的花朵,霍然起身,笑容可掬的有若小鳥依人般投了過去,扶著他有說有笑的雙雙入座。
看在老爹江挺蘇眼里,頭搖得比鼓浪更急,平常女兒那會這般待我?真是女大十八變,上了花轎又變三變,原來就是為了這個男人?
唉!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終成仇!只要是個不錯的男人,就由她去嘍!
江苗菁那股柔膩得如蜜糖般聲音問道:“關大哥真是神勇!將蹇強身子掄起來當武器打,令圍觀群眾鼓掌喧天叫好,但是有兩輛馬車停立路邊,你又如何准確得知他坐于那一輛馬車?實在叫人欽佩!”
關羽受此誇贊,豪氣油然而生道:“江姑娘抬舉在下了!馬車的車輪輾地痕跡,即可判斷其乘坐人數,這只是一般經驗常識,不足為奇!”
江苗菁眨了眨黑白若星雙眸興奮追問道:“這個奸賊蹇強!最後下場如何?”
關羽將馬車駛至北城門交于看門官黃承彥後,再迂回轉至人群中看熱鬧,將所見一切情況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在一問一答之間,雙雙談笑風生,兩人拉近了感情距離,猶不自知。
最後,豎起大拇指直誇江苗菁機靈巧智,替其解圍,使她心里十分受用,滿面春風,雙眸一泓蕩漾,閃熾異采。
關羽卻愁鎖臥蠶眉惦記著深藏皇宮大內之“邪童”張心寶,不知是否亡故契兄陳逸夫婦的親骨肉,那有心思注意這些兒女私情。
強提精神雙鳳眼炯炯發亮,九尺之軀霍立起身,抱拳作揖贊聲道:“我倆今晚萍水相逢!料不到,江姑娘竟肯仗義相助,俠行義風不讓巾幗須眉,實在令關某萬分敬佩!不知何以為報?”
江苗菁雙眸奕奕顯得明亮若星,昂首凝視投了過去嫣然一笑道:“關大哥!以後叫人家的名字苗菁或者小菁即可,就算報答了。別再姑娘長姑娘短的,有若十萬八千里之遙,格外生疏……”
一高一低的雙雙眼神如閃電交接,“專注一念”神識腦波不迭地起伏翻騰,頻頻放送不休,陰陽磁場膠著相吸,霎那間,于冥冥之中,有一股如波濤拍岸靈念力量,從八識田中湧至!
專注意力中,有兩位一男一女十分模糊影像,一幕幕推到眼前,只知兩人情投意合,有生而悲歡,有死而離別之驚天動地愛情牽扯?也瞧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可惜的是!如果這股念力波于一念接著一念間,能夠拉長擴展開來,即能得知模糊影像到底是誰?也是追溯了前世身份,可遇不可求也!
但是各自腦海中總覺得,眼前這個人的一笑一顰,以及其—舉一動,好似心有靈犀般事先預知,相當熟嫻,不待言喻。
有若前生宿世中早已互相認識!是情人乎?是夫妻乎?
這就是所謂:“三世因果”共同業力磁場相吸,啟發出宿世之善因緣,于冥冥中自有安排。
瞬時間,神識從眼神中拉了回來。
雙雙各自一震!這些景像到底怎麼一回事?
江苗菁舒暢無比,有一種長久壓抑心頭磐石落地,輕松寫意之神韻,雙頰酡紅,低下臻首,兀自雙手揉擰著衣角,忸怩不安,取而代之,片刻間恢複平常,而忐忑心扉有若小鹿亂撞。
關羽抱拳的雙手停在空中忘了放下,剛才怎麼會這樣傻愣愣地,猛盯著人家姑娘?生平從沒有過,豈不是太失禮了!
本已棗紅臉色,窘紅得更是如火焰般明亮,舉止失態,借由桌面一杯茶水,撩袖遮蓋一飲而盡,心里間卻是有如水桶入井船,七上八下的惶惶不安!
男女情債由此而起!也是談戀愛的開端,雙雙見面即是歡欣雀躍,離別卻是萬愁點點。
英雄愛美人,自古皆然。
關羽一擺衣袖放下手中茶杯。
“你說……”“你說……”
江苗菁巧笑倩兮“嚶嚀!”一聲,喜嗔參半,尤物移人,少女矜持神韻,有若月里嫦娥娟娟出世。
關羽愕愣呆傻著了!這般有若面中天仙女子繾綣神態;以及那芳蘭竟體婉變多姿,豈能不令人思惹情牽!
情不自禁伸出雙手,緊握著江苗菁織織如荑玉手……
一時間,天地為之倏寂,窈窈冥冥心靈為之放大光明,人生若浮云朝露,渾渾噩噩之中已找到了真諦方向。
愛情的力量!小卒仔也會變英雄,更何況是大英雄轉世的關羽攝受這股自古以來陰陽既濟,局天脊地彙集之力量!
“喀!喀喀!”
一只旱煙杆敲在桌面,怒目橫生的老爹江挺蘇已然站立桌前。
“哼!一見你就討厭,再見你更傷心,別把我女兒的手腕給握斷了,你這個楞小子還賠不起!”
關羽滿臉赤紅,萬分尷尬,瞬間放了那雙香噴噴,軟綿綿滑膩玉手,只差地上沒有一個洞,要不然早已鑽了過去!
江苗菁更是霞飛雙頰,佯嗔不依撒嬌道:“阿爹!人家正在閑聊得開心,您來攪和些什麼嘛!”
江挺蘇猛抽一口杆煙,故意噴向關羽,這股辛辣煙味嗆鼻,使其咳嗽不止,看得江苗菁于心不忍,咬著嘴唇,狠狠瞪著老爹這般無理。
老爹江挺蘇一付若無其事模樣,然而雙眼一抹傷愁即隱,道:“唉!女生外向,女蘿無托,誠然不假,以後我這把老骨頭可能無人送終吧?”
“爹啊!在嘮嘮叨叨些什麼?羞死人家了。”
“乖女兒!店門要打烊了,還大眼瞪小眼的磨菇著沒完沒了。”
說得也是,唉!時間過得可真快,人家還有好多的話沒說完……
江苗菁靈機一動拱手道:“關大哥!相逢何必曾相識,你我皆因‘邪童’張心寶牽引之因緣相會,諒必事出有因,我們不是與義父黃承彥有約嘛!”
“明天一同造訪我那不世英雌之契妹黃敏儀,麻煩她替我們看一看‘三世因果’,順便卜個卦,求問你受害契兄陳逸的孩子是否還在人間?”
關羽神情激動作揖道:“多謝小菁姑娘,關某正感這事不知如何啟齒,就勞你費心了。
回想起‘邪童’張心寶之長相,確實與我那契兄陳逸有七分相似之處,一切真相如果欲要大白,得借重黃敏儀姑娘的特異法術能力了!”
江苗菁雙眸善睞,佯嗔不悅道:“關大哥叫人家小名,還加個什麼姑娘的,怪蹩扭生疏,我可不理你嘍,看你怎麼去問世契妹!”
關羽臉紅作揖賠不是道:“小菁,就叫小菁,關某是個魯男子,一時間改不了口。請見諒,小生在此有禮了。”
“哧哧!”抿嘴一笑,回眸百媚生,雙眸精光藹藹,有若美玉之溫潤、迷朦,十分的溫馨迷人!
“請關大哥隨我來!”
關羽看呆了,心中有如藍田日暖,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綠,柳外飛來雙屬玉,弄晴相對浴之幸福美感。
悠悠蒼天,易其有極,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黑煙。
江苗菁備輛馬車與關羽同廂面對而坐,命前座車夫繞道北城門,不見了看門官黃承彥蹤影,只有策鞭放馬直奔城外,往南而行,沿洛河而下。
行經約二十里路出現一座翠綠盎然大丘陵,馬車停在山坡下,無法駛入丘陵谷澗內,只有遣回馬車,沿徑而行。
關羽好奇問道:“山谷避世而居!離塵囂修身養性,卻是個好地方,但是黃前輩當班守門來回跑,也夠辛苦了!”
江苗菁精神抖擻道:“快馬加鞭也不過一個時辰,契妹黃敏儀生性恬靜,喜好山水,修練法術不願俗人打擾嘛!”
循著曲折的路徑而入,居然千回萬轉,靈潔清澄的溪水潺潺激蕩亂石,傳出喧鬧水聲。
兩旁幽深松林,顯出一片甯靜,蕩漾清澈的水面粼粼倒映著岸邊的蘆葦松樹,溪中飄浮的翠綠菱荇,點綴旋流,有若一幅幽靜清新圖畫。
兩人攜伴而行,心本就純淨而悠閑,清川也如此恬淡,靈水證心,靈氣逼人,心境與物境遇合為一,此心此景真讓人留連忘返,願舍棄一切,築屋進世,垂釣終老了。
關羽心中暗忖道:“觀其環境就知主人是一個巋然獨處,吸翠霞而夭矯,夫惟大雅,卓犖不群有曠世之度!”
雙雙逕自沿溪而行,約頓飯時間,景致豁然開朗。
遙遠望之,一座竹屋依壁而築,四周百丈布滿桃花林約有人高,桃花朵朵綻放爭豔,處處鳥語花香,數十種不知名的豔麗彩蝶滿天紛飛,十來只的麋鹿就地吃草,一群的大小獼猴活蹦亂跳,其他溫順的動物不勝枚舉,居然互不侵犯,呈現一片共處祥和。
有如一幅世外桃源如詩如畫意境。
一位身穿鵝黃色錦衣女子,頭上倭墮鬢,耳中明月珠,當代流行發型,見其側身背景有若柳絲婀娜春無力,教人魂夢逐場花之美感。
她高抬皓腕凝霜雪,佇立一只黃鸝鳥兒聲瞅瞅,有若好友知心交談般,十分歡欣而雀躍鶯啼不休。
她有一股空山靈煙般嫋嫋秀麗,清逸得像不食人間煙火之恬淡氣質,也是江苗菁人極慧黠所無法比擬。
江苗菁拉著關羽興高采烈雙雙闖入桃花林。
瞬間,一切景致全然消逝。
桃花林“簌簌”快速移動,有如斗換星移,乍顯,處處煙霧迷朦。氛氳籠罩,每顆人高的桃花樹上之綻開桃花如海,紅紫漫漫,香氣泌馥,云深不見處。
“糟糕了!一時高興,忘了契妹黃敏儀之交待,誤闖‘桃花七星陣’,又要挨罵了!”
江苗菁娥眉一蹙歎聲道。
關羽觸景感慨,一臉茫然,跟著歎息道:“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誠然不假,令契妹黃敏儀姑娘實乃世外高人也!”
此刻,雙雙進退兩難之際,剛才所見的那只黃鶯拍翼俯沖而來,不怕陌生地佇立江苗菁肩膀上,鶯啼啾啾來回走踱,展翅往前頭路飛翔而去。
兩人連袂緊跟鳥兒身後,穿梭桃花林中,片刻後,迷朦煙霧消失,眼前一亮,那座竹屋驟現跟前。
“妹子!菁姊來找你啦,跟你介紹一個至交好友關羽,有事請教。”
“菁姊!想不到你這個俏姑娘居然什麼時候有個至交男友,我怎麼不知道?可能來往不超出三天吧?”
又道:“關公子威武逼人,千古良將之相,貴不可言,快講入屋奉茶。”
關羽儼然一挺,恭敬抱拳作揖道:“黃姑娘太抬舉關某了,在下白身,一介武夫,何貴可言?黃姑娘既然有請,恭敬不如從命,在下就僭越了。”
江苗菁受消遣不嗔反喜,雙頰緋紅,偕關羽步上竹階,踩著“咿呀咿呀”進入室內,聞得滿室泡茶味道清香撲鼻,令人口齒生津垂涎欲滴。
室內一切家俱皆竹制品,客廳寬敞,一個圓桌上佇立一只“博山爐”,清煙繚繞,聞之心曠神怡。
幾個竹板凳,一只大搖椅,四個方型小桌凳上豎立花瓶,奇種異卉蘭花急相放豔,一座竹制屏風阻隔內外,環境十分優雅。
從屏風處轉出了黃敏儀,那只黃鶯,溫順地佇其肩頭,驚見其長像異于常人:
龍額鳳睛之相:龍額巍崖如珠高起而顯露,鳳晴細長黑白分明而光彩。
秀短之眉壽且高,聯芳雙桂俊英豪,平生不違雞黍約,忠孝仁慈子亦高。
准頭有靨陰中有,上下有靨左右同,梁上有靨陰背上,見時敢道有神功。
貴者唇紅似潑砂,更加四字足榮華,水星得地口四方,榮貴肥家子息昌。
輪廓分明有墜珠,一生仁義最相宜,下有垂珠肉色光,更來朝口富榮昌。
若為男子定為公候將相了輩,惜為女子乎,豈奈何也。
不能算是美女。但是靈秀眩目,久現則緣深,十分平易近人,尤其下巴微翹有斗,一顰一笑之間更加悅目。
黃敏儀端出竹盤,盛裝茶具,滿室撲鼻茶香是從三杯茶水,騰騰熱氣中傳了出來,轉頭對黃鶯“啾啾”兩聲,好像懂得鳥語,它即刻振翅飛出屋外。
桃花香、蘭花香、小爐鼎香、茶葉香交織,令人聞之忘然一切凡塵俗事,女主人之靈慧巧思顯而易見。
“苗姊,關兄弟!中午就在家中用餐,山肴野蔬,聊佐郇廚不成敬意。這泡‘春雨龍井’茶剛好沖熟,乘熱喝吧!”
此刻,屋外馬聲踏踢奔疾,聽聞有人一聲吆喝,馬匹嘶叫嘎止,隨即安靜。
黃承彥笑吟吟手提一大壇酒及一大包雞鴨魚肉,踩進屋內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有酒有肉與客痛飲,人生一大樂事也。我那乖女兒不食葷菜,所以老夫買些肉食回家料理,耽誤點時間。你們先行喝茶閑聊,老夫親自下廚作菜,等一會讓你們嘗一嘗手藝。”
話畢,快速兀自轉入竹屏風內,好似怕女兒嘮叨攜肉帶酒回家,瞬間,腦袋伸出屏風外,丟了一句話。
“敏儀!你哥哥的血海深仇,已經了結,就是這位關少俠殺了林浩及周全那兩個閹狗,這份恩情我們要報。”
黃敏儀聞言詫異欣然,起身襝襟欲拜,為江苗菁趨前所阻,開玩笑道:“儀妹!不需這般行大禮數,關大哥可是有事求你,這一拜豈不人情兩相抵消了?他可就吃虧大了。”
“菁姊,別胡說八道,橋歸橋路歸路,豈能混為一談。”
關羽抱英雄拳高聲道:“黃姑娘!關某八年前殺了兩個奸賊實屬巧合僥幸,況且還是師尊助我一臂之力,要不然在下早就身亡了,所以你要謝的人並非是我。”
江苗菁噘嘴不平插話道:“關大哥就是謙沖自牧,至少你也曾殺了一個太監林浩,還有半個人情嘛,這段故事可是你說給我聽過的喲!”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黃姑娘千萬勿行大禮,會折煞了關某。”關羽再拱手道。
黃敏儀依然襝襟為禮道:“恭敬不如從命,不知關少俠所為而為?”
江苗菁搶先將“邪童”張心寶是否為關羽契兄陳逸之子說了一遍,最後滿臉飛紅,語調羞澀問道:“儀妹,是否能觀照關羽與我‘三世因果’?人家覺得與他滿投緣,不知前世是否為夫……呃!是朋友?或者親戚?”
轉得生硬,智慧超人的黃敏儀豈會聽不出語中玄音。
她抿嘴嫣然一笑道:“這個‘邪童’張心寶,是否為陳逸後代,最好能帶來這里,讓我施法一瞧便知曉了。”
關羽興奮作揖道:“那就一切有勞黃姑娘。”
江苗菁黛眉一蹙道:“哼!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兀自高興些什麼。皇宮大內你還以為是逛秦青巷的‘福德正神’廟那麼容易嗎?”
關羽滿臉通紅,臥蠶眉深鎖輕聲道:“小菁說得有道理,如果師尊老人家在的話,就可以帶我闖進大內,將‘邪童’張心寶捉到此地。”
“所以說嘛!到此桃源山谷請教儀妹就對嘍!”江苗菁得意洋洋,好似全部功勞都是她一個人的。
黃敏儀淡然自若道:“菁姊!先把‘邪童’張心寶的個性大略說上一遍,等飯後我將施法觀照你們的‘三世因果’再做定論。”
江苗菁欣天喜地道:“你們先聊一聊,我到後院替義父作菜!”
話沒說完,一股溜煙的快似風,轉過了竹屏風而去。
“關少俠,用餐的時候請不可飲酒,因酒最傷神傷身,要不然觀照不出你們的前世。”
“多謝黃姑娘提醒。”
用餐的時候,黃承彥獨自喝著悶酒,枉費自己一片誠意買酒回來請客,想不到江苗菁偕關羽因查看前世因果不能陪飲,真是無趣,所以不敢勉強,反正來日方長,已然喝得醉眼醺醺獨自回房安歇。
觀照“三世因果”道具非常簡單,木盆漏滿清水約有三尺方圓,置于六尺竹圓桌上,西面一角佇立那只“博山爐”。
關羽看清楚桌上那具“博山爐”大吃一驚。
是個古董,雕鑄十分精致,饒有興致忙問道:“黃姑娘!好精致的香爐,爐高約兩寸盈余,通體金絲錯出流暢花麗的各類花紋,爐座三條蚊龍在海上翻騰轉折威猛狀,猙獰龍頭托住爐盤,爐蓋上一對麒麟神獸出沒,虎豹奔走,還有頑皮的小猴子,肩負弓弩魁梧的獵人,奪路而逃的野豬,使香煙繚繞的甯靜氣氛中增添了不少生機,巨匠巧思,工藝不同凡響。”
黃敏儀雙眼灼然,充滿智慧之光道:“關少俠!這就是‘博山爐’。《韓非子》記載,秦昭王曾在華山與神仙博棋,就是放置此爐點上‘龍涎香’,十丈之內毒蚊毒蛇不能靠近,故華山也稱‘博山’了。”
江苗菁好奇問道:“儀妹!這麼說‘博山爐’不就是曆史淵遠之古董了?難怪屋內沒有蚊蚋、蒼蠅之類小飛蟲來擾,而且屋外那些動物呈現一片祥和,為什麼有這只寶物?”
黃敏儀嫣然道:“是的,‘博山爐’是初見于《黃帝內經》,據說是瓊瑤天宮王母娘娘送給軒轅黃帝的壽禮。古詩詞中也時有提到,如《古樂府·楊板兒》記載道:
暫出白門前,楊柳可藏鳥,歡作沉水香,儂作博山爐。
此爐本有一對,公爐據說是家祖先黃石公送給了漢文帝劉恒修真成道之用,後來由‘浪蕩孽神’李探花為防魔靈騷擾漢景帝劉啟,命工匠制作一頂‘黃級傘幢’,施法此幢,如果皇帝出巡時,命一名內伺持著傘幢遮蓋頭頂,另外一名內伺捧著點燃的‘博山爐’前導,魔靈即無法近身加害,可保安泰,于漢武帝劉徹時代,畫有一圖為證,曆代相傳,直至王莽篡漢後即寶物不知所蹤。
桌面這只是母爐,具有喚醒前世及覬覦未來之神通。黃家代代密藏至今。”
關羽偕江苗菁聞得軼事,嘖嘖稱奇!
江苗菁興致勃勃道:“儀妹!這只母爐及這盆清水有何作用?”
黃敏儀肅然道:“藉由這盆清水,你們可以觀照前世,曆曆在目,以稱‘圓光明鏡術’。這只‘博山爐’點燃龍涎香可以凝神靜氣,並且防止邪靈侵體,再施以咒語即可導出‘三世因果’了!”
關羽欣然忙問道:“黃姑娘!這麼說,捉來‘邪童’張心寶也可以如術施法了?”
黃敏儀柳眉一蹙歎道:“這需觀照者有心專注才行!如果孩童思緒叛亂是絕不會成功的,除非自願,所以是強求不來。”
又道:“關少俠,菁姊!你們應放下一切,不必考慮那麼多,請對向坐在桌前,雙手貼在水盆兩側,現在定要‘專心一注’施術才會成功,我要開始施法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29:30
黃敏儀從懷中取出一小包白昂布,珍惜細心的打開,只見有幾根黑黝黝小木塊,即是龍誕香,小心翼翼撿了兩根放置“博山爐”內點燃。
香煙嫋嫋竄爐而出,霎時間滿室清香,聞之心曠神恰。
突然間,關羽偕江苗菁雙雙“嘔噗!”一日濃痰吐于早就安排好的痰盂內,瞬間感覺神清氣爽,百脈順暢無比。
“你們跟著我的咒語觀想,不得自誤,以免前功盡棄。”
乍見,黃敏儀撩下倭鬢,秀發如瀑披戶,肅穆莊嚴,右手指捏著劍訣朝天,左手在胸前平握右腕,眼露精光,滿臉緋紅,檀口念念有辭道:
妙道分一氣,氣中分陰陽,凝化日月星,燦燃流三光,九華合九道,八色怡八方,煥然洞真體,流精歸太芒,下生淵泉宮,上列無何鄉,縱體後飛跡,儼然都相忘,七寶流精結。混沌梁華芳。咽服九云散,此樂殊未央。
劍指沾上朱砂,于兩人背部疾書符錄,一氣呵成。
驚見,關羽及江苗菁雙雙額頭一顫,各自眉心疾射一道紅光照在清澈三尺水盆中。
奇跡異變!
本來清澈水面,起了波動漣漪,片刻間平靜,轉為漆黑影幕,幕中人物漸漸地開始明朗,曆曆在目。
關羽偕江苗菁兩人見到了幕中情景及人物時,錯愕震驚,差點叫出聲來,腦波靈力,這一震撼頻亂,水面景物又開始模糊不清了。
驀地,雙雙耳際鶯繞黃敏儀聲音道:
妙道分一氣,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妄想,專心一注,隨境而轉,曆曆分明。
兩人聞言一顫,氣勢沉凝,三尺水盆中景像逐漸恢複了清晰在目,一幕接著一幕開始演出。
關羽化身前世“西楚霸王”項羽。
江苗菁化身前世絕代美女“虞姬”。
一場盛宴歌舞之中,西楚霸王項羽認識虞姬,驚為天人,結為連理,兩人摯愛形影不離,每有征戰,虞姬必定隨行,激發項羽斗志。
西楚霸王項羽與劉邦平分天下,以“鴻溝”為界,鴻溝以西歸漢,以東屬楚。和議既成,各自引兵撤離。
豈料,劉邦聽從張良建議,毀約擬計偷襲,于“固陵”(河南淮陽縣西北)殺個楚軍措手不及,大敗潰不成軍,奔至“垓下”(安徽靈壁縣東南)已被漢軍重重包圍。
夕熏嵐氣陰,夜空戎戎暗,山云撚撚寒。
驀地,滿山遍野傳來士兵高唱楚地歌謠,震撼騷動,多年離家背井,出生入死的受困而饑寒交迫楚軍,無一不是滿腹鄉悉,潸然落淚而隨曲和唱,軍心動搖。
這是所謂:韓信一曲楚歌,吹散百萬雄兵。
“西楚霸王”項羽一聽,滿臉錯愕大驚道:“莫非漢兵已然盡得楚地了嗎?怎恁地漢軍之中楚人那麼多呢?”
他在主師營帳內與虞姬對飲,帳外那頭隨其出生入死的烏騅寶馬,悲嘶不已,預感敵軍來勢洶洶,主人恐遭不測。
“西楚霸王”項羽霍然起身,拔起配劍,悲壯地唱道: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不兮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婀娜多姿,絕代天嬌,已然玉靨慘淡,淚盈滿眶,從他手中接過那只寶劍,翩翩劍舞,也依韻唱和數遍,項羽唱罷,落下幾點英雄虎淚。
豈料到,虞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撩劍自刎,血濺五步。
幽然歎聲道:“願生生世世與霸王共結連理,今生無緣,期待來世……”
驟然香銷玉殞,一縷債魂幽幽沖霄云。
只聞得,“西楚霸王”項羽,縱然一聲有撕心裂肺之痛,淒吼道:“虞姬……”
這一出霸王別姬場面,甚至情至聖愛情,真叫人傷心落淚,豈不動容。
“西楚霸王”項羽率領八百余子弟兵突圍而出,漢軍緊緊追至“烏江”(安徽和縣東北),只剩下二十六騎了。
江口一條小船,烏江亭長請他立刻下船逃離,以後再徐圖整軍,卷土重來,“西楚霸王”項羽不答應,將烏騅寶馬賞給亭長令他上船先走。
己身沖入漢軍中厮殺,雙手飛舞一把丈八大刀,如虎入羊群,橫沖直撞,所向披靡,遇者非死即傷,斬了數百人左右,已然傷痕累累,力乏困頓,無法再戰。
“西楚霸王”項羽仰天悵然長歎道:“天亡我也!無顏見江東父老。”
一代霸王,揮配劍自刎身亡。
一股急氣英靈,從天靈蓋沖霄而去。
瞬間,天地風云變色,狂風大作,烏江掀浪翻騰,有若悲淒曠世英雄,英年早逝。
結束了這一世氣蓋山河兮,雄壯悲慘之英雄美人故事。
霎時間,竹圓桌上,“圓光明鏡術”三尺木盆水面景物為之一變。
王莽篡漢,定都西安之西漢朝結束。
“西楚霸王”項羽轉世于日暮沙漠陲,戰聲煙塵里的西涼北宮世家,取名——北宮相逢,外號“紅巾大俠”。
曆史記載,孟子最欽佩的勇士北宮黝之子孫。
虞姬轉世運康長江支流“八卦洲”統領者,“渾敦”世家,取名——建熒,外號“朝天嬌”。
曆史記載,堯時的四位凶人!語出《左文公十八年傳》:“四流凶族:渾敦、窮奇、壽杌、饕餮,投諸四裔,以禦魑魅。”
“新朝”王莽執政十五年滅亡。各地群雄蜂湧而起,天下大亂。
北宮相逢游俠兒裝扮。最特殊之處。在于發髻系綁著一條豔紅絲綸帶,隨風飄逸,十分顯眼。
武功義行蓋天下!因此江湖游俠兒群起效尤系綁一條豔紅綸帶為榮,就是無人膽敢僭越系綁于發髻之上,以示尊重當世獨一無二之“紅巾大游俠”。
北官相逢巧遇“神鑒奇俠”張心寶穿越時空靈識投入“桃花浪子”秦子亥肉身,一見投緣八拜之交,雙雙相偕勇闖“渾敦”世家地盤“八卦洲”。
兩人來到八卦洲“色區”四輛馬車可以駢轡街道,就在此刻,前方街頭轉角處,爆喝一聲“駕!”響,躥出了建熒姑娘身披大紅披風,就如一朵火云,跨騎一匹紅鬃烈馬當街疾馳而至,旁若無人十分跋扈!
紅鬃烈馬火爆狂性!見前方有人擋路,怒目睜突大如銅鈴,鼻翼嗡圖噴出兩團火氣“嘶嘶!”作響,掀翻鐵蹄欲踩北官相逢。
北官相逢氣勢凝沉,橋馬一蹲,雙足踩碎地磚入士三分。
力拔山河兮!一聲暴喝!借勢使力,攫獲將迎頭而來的兩只鐵蹄,摔得人馬飛出丈外,人畜皆倒栽蔥的四腳朝天,紅鬃烈馬口吐白沫,悲鳴不已,不死也落得殘廢!
因此,結交“朝天嬌”建熒姑娘,所謂不打不相識!
北官相逢連袂建熒姑娘闖蕩江湖,發生一場轟轟烈烈,驚天地泣鬼神之愛情故事,最後結為連理,雙雙功成身退,于西域終老。
(請看“神鑒奇俠”詳載。)
桌上三尺水盆中,“圓光明鏡術”景物為之一變!
東漢末年,定都洛陽的漢靈帝劉宏執政,寵信宦官“十常詩”賣官鬻爵,弄得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北官相逢轉世河東解良,取名——關羽。
建熒轉世苗疆七十二峒,因父母漢人避仇至苗疆,產下一女,母即難產身亡,命名——
江苗菁。
父女倆相依為命!
仇家尋至,為苗疆神秘“至尊魔教”無上女教主白靈絕巧遇搭救,殺光其仇家,感恩圖報,加入魔教,派遣中原情報基地,主持三十年老店“溜口蘇”,在內勾結朝中“大將軍”
何進等一班大臣,在外連絡“西涼太守”董卓等一批武將,欲覬覦大漢江山。
挑大梁者非江苗菁莫屬,也是銜著前世仇恨而來,欲顛覆大漢江山。
所謂:一呼一報必定有因!冥冥之中,蒼天有眼,自會安排。
兩人出身來曆,清晰在目無法隱瞞。
關羽與江苗菁雙雙因緣巧合之下,又相識在一起,天地之間好似有一只藏于幕後,無形之手,促使其投胎轉世,是謂——輪回命運也!
關羽偕江苗菁兩人觀照前世因果,曆曆如幕,層層宿世記憶似飛梭而過,神情淚動,意猶未盡,這般彈指間的快,卻已然有半柱香時間了。
“圓光明鏡術”之觀照者,萬分傷神費力,兩人已經汗流浹背,身體有些顫動疲困,一般常人不到一刻鍾,早已累垮了,練武者之體魄,究竟與眾不同,超人一等。
黃敏儀見兩人漸漸不支,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鈴當“叮當!叮當!”響著數聲。回聲單掌快速摸掉他們背後之符錄,檀口中一陣念念有辭收了符功。
雙雙一震,幡然而醒!兀自情緒激動了起來。
管他的今生今世是何等身份來曆!
即知前世因,得珍惜今世果!
江苗菁潸淚下,嬌軀沖進了關羽懷中。
關羽鳳目睜圓,淚盈滿眶,展臂將她抱個滿懷。
心有靈犀一點通!不約而同道:“相公……”“娘子……”
雙雙有若水乳交融,已然分不開來,卿卿我我,你依我依,江苗菁猶在他懷中,螓首貼偉胸,抽抽噎噎哭泣,哽咽而不能自己了。
此情此景!黃敏儀綻放如花喜悅笑容,然而雙眸落下串珠熱淚,眼前他們影像已然模糊朦朧,真為他們再世重逢高興!
擦拭眼淚道:“恭喜兩位三世有情人終成眷屬!”
江苗菁雙頰飛紅推開關羽,靦腆嫣然道:“感謝儀妹!若非你的‘圓光明鏡術’施法探測前世因果,那能促成我們?這個木頭人為人正氣參天,如果事前暴露了我的真正身份,他很可能掉頭而去!”
黃敏儀雙眸透出睿智,瞅了關羽一眼道:“唉!自古正邪不兩立,這句話是值得檢討?
千萬不能食古不化,迂腐得自誤誤人,因魔中有君子,道中有邪魔,平凡出聖人,全在一心轉念之間!”
“縱小時應該分出善惡!長大心智成熟後,通環境而不同,卻懂得隱藏內心的丑陋面,越是壓制,越是反彈力更強,以至無善知識開導,可能一錯而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關羽抱拳肅穆莊嚴道:“黃姑娘咳唾落九天,隨風生珠王,關某佩服!江湖中確是有一些掩耳盜鈴,盜名欺世之輩!‘邪童’張心寶在那些閹官心里不正常的環境中成長,將來必定為害天下!”
黃敏儀正色道:“天下間土農工商!皆有命中注定,無法強求,這種論調絕非消極壓制其個人的本命,而是積極的人生觀!”
“例如:博取功名之才子,應以學業為重,這就是本命,如果樂逸玩樂,就是離經叛道!士農工商如是也。不能安樂敬業行行出狀元,自認高人一等而圖個頭破血流,再回首已慢矣!豈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所以必需先知命,而認命!努力更上一層樓,百業興旺自然國泰民安了!”
江苗菁聞言受益不淺,忙問道:“儀妹!你看第二世關羽的前身‘北宮相逢’時,為何出現了他那翩翩風度瀟灑不群的契弟?是何因緣?”
“菁姊!這位俊俏不俗男子倒底是誰,我就不知道了。但肯定是與關少俠有很深的因緣才會顯像出來,就如現世你們受‘邪童’張心寶之牽引因緣而相會,也肯定是與你有很深的宿世瓜葛!”
“例如:一個人初次見面就覺得十分討厭,更甚的仇視他。也就表示了你們于宿世中絕非朋友,而且有怨嫌存在。互相的腦波念力磁場已然自動排斥了,如果是至友則反之。這個道理包括了靈動力預知有關生命危險的訊息!”
“人類為何在某方面不如動物?就是因為先天的靈智,為世間一切的物欲橫流所掩沒了,實在可惜!”
“尤其是練武者!如果能秉持‘專心一注’痛下功夫,成就必定不凡!才會有入山修道遠離紅塵這種事情!”
關羽作揖正色道:“關某受教了!不知道黃姑娘可有妙策?能使‘邪童’張心寶上鉤,自願探知三世因果?”
黃敏儀抑眉一蹙道:“計策不難!但是孩童之身的張心寶,恐怕太傷神費力了。一個弄不好,可能魂飛魄散成了白癡,這反而弄巧成報!讓我想一想是否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驗明正身時,再告知關少俠!”
“那就有勞黃姑娘了!”
三個人的“三世因果”課題到此告一個段落!
閑聊之間,黃敏儀的才智實叫關羽萬分佩服!居然不出門而知天下事?不啻是一部活辭典!
關羽偕江苗菁雙雙辭別前,江苗菁問了一句話:“儀妹!你的三世因果丈夫,究竟是誰?”
黃敏儀含羞待苞,卻玉靨充滿幸福光彩嫣然道:“他是一位身高八尺!面如冠玉,眉疏目秀,觀鼻豐盈,頭戴絡巾,身披鶴氅,飄飄然有神仙氣概,稱得上是一位絕代奇才!”
江苗菁伸了伸舌頭嘻笑道:“連這個人的長相!你都知道?太不可思議了!祝你們早日重逢,願天下有情為終成眷屬!”
黃敏儀道:“小菁!我爹停屋外的那匹驄馬,你們就騎回洛陽,它會自動循途回來。”
關羽作揖為禮,偕江苗育跨上驄馬,“駕!”聲一出,驄馬嘶鳴放蹄絕塵而去,這片桃花林陣法,當然擋不住識途老馬了。
第二卷 第三章太極道觀
史有明載:漢靈帝建甯二十五年。
皇帝劉宏聽大總管張讓建議,命其全權負責在“西苑”禦花園設立機構,稱為“西園官邸”。
正式公開出賣官爵:三公定價千千萬錢,郡長職二千萬錢。中下級官員四百萬錢。依正規文官任用條例升遷之官員,只錄用一半,或者三分之二,其他一半及三分之一全部出賣。
有人曾到皇宮宮門上書,指定要買某縣縣令太守之職——隨縣份大小貧富,而定價格。
有錢人買官,先把錢付清。貧窮文人也可以先上任,貪贓枉法弄到錢後,再照原定價之兩倍價格分期攤還,實是最早的分期付款辦法!
最初,劉宏還是“解瀆亭侯”時,生活十分貧苦,等到後來當上了皇帝,時常譏笑前任桓帝劉志不懂得經營祖傳家產。
皇帝劉宏曾經問大總管張讓道:“我比桓帝如何?”
大總管張讓脅笑阿諛道:“聖上之比桓帝,猶如‘伊祁效勳’(唐堯)之比‘姚重華’(虞舜)!”
皇帝劉宏樂得呵呵大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阿父’張讓也!”
皇帝劉宏喜愛積攢私房錢,廣收天下珍寶。外邦、各郡、各封國每次進貢,未納入國庫前,先行抽成據為私有,都直接送進皇宮,美其名為“導行費”!
寢殿侍奉宦官中常侍呂強,上書規勸道:
天下財物,都來自陰陽配合,全是陛下的家產,怎麼會有公私之分?而今,宮廷禦庫房‘中尚方’搜括各郡珍珠瑪瑙,奇珍異寶。宮廷禦用署‘中禦府’堆滿來自天下各地的綾羅綢緞。
況且‘西苑’禦花園金庫的金銀,已然堆積如山,各郡各封國應繳中央政府的田賦捐稅,卻要先繳‘導行費’到深宮之中,增加入民的困苦,浪費多而收獲少,貪官奸吏從中下手,人民更因此受到傷害,以至民不聊生……
皇帝劉宏于禦書房看此奏章而勃然大怒,沒有看完就將奏章擲在地上道:“可恨!可惱!‘阿父’張讓,你就替聯評評理,這個中常待呂強簡直大逆不道,盡說些危言聳聽的話,竟還牽扯上你這個大總管?就看著辦吧!”
隨侍的大總管張讓撿起了地上奏章一瞧:
一些搖尾份子之輩,以黃門令大總管張讓為主,又好私自呈獻私財,陛下接受他們的拍馬,遂對他們始息寬縱,邪惡由此成長。
依照政府法令,推薦人才之經辦,由三府負責,再由宮廷尚書轉呈皇上,經過考試,任命他們當官,要求拿出行政成績。成績如果不足稱道,則由宮廷尚書提出彈劾,交給司法廷尉作第二次調查,然後處罰。
當今全由尚書負責遴選,或者由陛下親自下詔欽點。這樣的話,三公不負推薦之責,尚書沒有連帶之罪,那麼,得人時獎賞誰?失人時懲罰誰?又有誰肯空忙糾舉。
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殺機即隱,躬身道:“啟稟陛下!這個奴才呂強竟敢批其逆鱗,咱家也不相信他不蓄錢財家產?這批狗奴才皆是說的一套,做的又是一套,自以為清高,以博聖悅!”
趨前步上白玉台階,側于皇帝劉宏身旁指點奏章又道:“奏章上之‘又好私自呈獻私財’!不就表明了奴才對皇上忠心耿耿,不蓄私財?這個狗奴才呂強實在大逆不道,待皇上下令抄其家族,充公財產,咱家就不相他有多麼清廉?”
皇帝劉宏欣然道:“很好!就由‘阿父’擬上奏章,蓋上玉璽下旨。”
此刻,大總管張讓從懷中掏出了張心定送給他的那根“緬鈴”性玩具,握在掌中,不瞬間,掌溫導熱蠕動了起來,發出了“簌簌!”聲響。
瞧得皇帝劉宏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這是什麼玩意兒?黃白相映,伸縮自如十分逗趣!”
大總管張讓側于他耳際嘀咕了幾句。
皇帝劉宏龍心大喜,雙眼色迷,淫光熠熠,精神抖擻了起來,迫不及待,隨手招換一名奉茶水的宮女來到面前。
盛裝宮女襝襟跪安後起身,皇帝劉宏瞬間扯下其羅裙,右手拿著那根蠢蠢欲動的“緬鈴”,左手撫撥私處萋萋芳草,老眼昏花的尋尋覓覓。
乍見,桃花源地兩道肥腴粉紅山脈,經其挑逗已然鼓壟澎脹,露出了流水潺潺深邃溪谷,美不勝收。
順手一戳!齊齊進了半根。
宮女叫一聲“囈喔!”,即刻迎急地配合起來!
皇上怎恁地如此色急?就在禦書房搞?這根玩意兒是什麼東西?霎時長了二寸差點頂破花心,霎間又短了二寸真是意猶未盡,叫人舒爽透頂!
這種恩寵!哪個宮女不趨之若騖,經年累月的還輪不到一次!
也只這個昏庸皇帝劉宏如此荒唐!難怪天下人皆想當皇帝!
大總管張讓淡然自若,好似司空見慣,于禦桌右側拿出一道聖旨,卷了開來,提起禦筆就聖旨上疾書幾個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察明中常侍呂強貪贓枉法,滿門抄斬,家產充公。
議即蔡邕、禦史鄭泰、盧植三人,與之勾結,念其兩朝元老,罷黜返鄉。
欽此
拿著桌上皇帝玉璽“碰!”的一蓋,馬上卷起聖旨托于手道:“是上您忙您的游戲!咱家奉旨辦事去。”
皇帝劉宏玩得淫心大熾,當然是自己來,比較實在,將宮女扶上龍椅,將她兩截蔥白粉藕似的玉腿,掛在左右龍椅扶手上,突兀其桃源溪谷,拉下褲頭,操槍就地實干!
氣喘得有如老牛拖車道:“好!好得很……趕緊動……就這麼干……”
可能是聖明睿知?懂得一語雙關之妙!就這麼下了聖諭?
大總管張讓掩門而出,雙眼透出報仇怨毒光采,這三個人膽敢替“大將軍”何進求情說項,饒之不得,禦書房的滿室春光當然引不起其性趣。
兩儀始分,煙煙蘊蘊,有沉而奧,有浮而清。
皇宮大內“太極道觀”位放北宮傒門右側,在太倉及武庫之間,是一處最偏僻不起眼的地方。
張心寶學習能力特強,思想精靈,行為刁鑽,因生長環境因素,專攻旁門左道,就是不喜歡練武,剛才在臥房一聽親阿爹叫其練武,嚇得落荒而逃。
正逢董太後國喪期間,嚴禁宮中一切戲耍玩樂行為,又因太後生前篤信佛教,冷落了道教,所以宮中太極道觀成為一批養老太監的安身之處,顯得一片寂涼。
張心寶很久沒有到太極道觀,探望一位平常瘋瘋顛顛時好時壞的九十九歲三朝元老宦官“中人”供奉——王板。
庭院深深,落葉飄花,一群小太監圍繞一身襤褸,干瘦弱不禁風的王板取笑拉扯玩耍。
只有此處沒人注目,天生玩性的孩童,誰會去理會宮中一片愁云慘霧,舉國之喪。
張心寶一臉驚愕!看出了庭院那些玩伴正在玩耍的一些游戲端倪,目不轉睛,大大的瞪得呆若木雞。
瞧見二十位孩童玩伴,同心合力欲抓住老弱太監王板,卻在雙手將捉住其衣襟時,頓然身軀迎掌風蕩開。
于眾多孩童中踩著進退有序的步伐不迭地迂回,宛若游龍追風,瘋顛嘻笑,朝孩童蘋果臉上,東捏一下,西抓一把,有若老頑童般雀躍叫跳,十分高興。
玩耍的孩童當局者迷,張心寶旁觀者清,這個步伐肯定好玩!
遠處一個小太監瞧見了張心寶緩緩晃蕩過來,急聲叫道:“老大!老大!這個瘋老頭滑溜得很,快幫大伙捉到他,就可以嘗那‘泥巴烤雞’、‘**火腿’美味!”
“咕嚕!”一聲。
張心寶猛吞唾液,肚子確實有點餓,祖爺爺王板的絕活手藝,真叫人垂涎三尺,今天肯定不瘋,才有機會嘗到,豈能輕易錯過!
但是其左挪右閃的步伐,就是有我一百個張心寶也豈奈他何?
搔額撫腮,靈機一動,順手折斷一截三尺長茂葉樹枝,轉個身,拉下褲頭在茂葉上灑泡尿,再從革囊百寶袋里掏出一只黑色小瓷瓶,小心翼翼,盡灑出綠色粉末,沾滿茂葉尿液水珠上,同一顏色,當然瞧不出葉片上藏有玄機。
張心寶“呵咭!”狡黠一笑,雙手掌握三尺樹枝尾端,摜臂突刺,直奔而去,不懷好意大叫一聲道:“老大來幫你們!祖爺爺王板看招!”
瘋顛老太監王板笑眯雙眼道:“小寶你也來了!就是拿一根大樹橫掃過來,也豈奈我何?更別說你手中那只三尺樹枝,今天玩得特別開心!”
張心寶笑得邪門,這沖過來邊叫道:“你們通過閃開!這只樹枝剛由道現內‘老子’加持過,專門捉鬼除妖的,年紀越老越有效!”
孩童們紛紛排開兩側,只見張心寶手拿樹枝舞得虎虎生風,瘋顛老太監王板笑吟吟繞著他打轉,不讓其沾上絲毫便宜,那會在意樹葉上的水珠灑在身上。
這些小蘿蔔頭見老大神威,卻徒勞無功,紛紛蜂湧而上,混戰成一團,個個嘟翹小嘴,氣呼呼地鼓腮不滿,死老頭真溜!
“哇!哇!叫你們別過來多事……”
這下子!樹枝茂葉,東沾漬了一個,西濕漉了一對,張心寶心慌意亂手腳的忙,不一會功夫,無一人幸免,連自己也挨了回頭樹枝茂葉幾下。
捉鬼游戲不到盞茶時間。
現場發生了變化!
每個小蘿蔔頭,感覺這邊也癢,那邊也癢,渾身沒有一處不癢,越搔越是不對頭。
人人有若小獼猴呲牙咧嘴,活蹦亂跳,讓人看見了,油然而生一股搔癢抖顫的渾身不自在,十分逗趣,令人發噱!
老太監王板愕然呆傻!怎麼會這樣?
不瞬間,皮膚一陣熱烘烘地操動,摳摳這里,搓搓那里,不摳不搓還好,這麼頻頻動作,一股癢勁居然鑽進了骨頭里,實在真要人命?癢得難當,越癢就越搓,越搓更是越癢,這下子怎麼得了?
張心寶也是自作自受,渾身騷癢,然而捉了一個小太監貼其耳邊說了幾句。
“把話密傳下去!”
一會兒功夫傳活完畢,小蘿蔔頭們滿臉驚訝,伸了伸舌頭,瞬間,一哄而散溜精光,獨留老太監王板及張心寶兩人,就如起乩跳躍,無法自止。
老太監王板發覺有異,已然癢得難熬,笑罵道:“小兔崽子!肯定你搞的鬼,真是機靈刁鑽,邪門出奇,快說出止癢的辦法,要不然可不饒你!”
張心寶料不到藥效奇癢無比也不好受,搔頭搓身如猿蹦跳急叫道:“老獼猴你醒了嘛!
若不把你這套好玩的猴樣步伐教我,小兔崽子就吃定老獼猴,叫你癢得脫層皮!”
話說到此,強忍錐骨騷癢,已經滿臉通紅額頭冒汗,渾身汗流浹背。
故意舉袖扇涼,有如水澆鴨背——若無其事。
瞧得老太監王板雙眼異采,認為此子忍耐性奇佳,以後一定吃得苦,有異于一般孩童。
佯嗔難耐不平道:“咱家真是陰溝里翻船!但可要先行約法三章,才教你這套絕世輕功!”
“可以……快!快……說出來……”
張心寶額頭汗水如珠灑落,奇癢難耐哭喪著臉囁嚅道。
“小兔崽子!每晚帶些燒魚燒肉,一只生雞來孝敬我,並且守此秘密,做得到才教!”
“這有何困難!”
張心寶已然按捺不住,躍上了老太監王板身上大叫道:“快!道觀右側有一盆救火水缸,我們快去泡澡,此毒即解!”
老太監王板抱著張心寶,彈腰掠空而去,快如奔雷,一頭就往水缸里栽過去,“噗!”
的一聲,水花四濺,十分狼狽。
“真他媽的通體清涼,十分舒爽!”
雙雙面面相覷!陡地,互相潑水,發聲哈哈大獎。
若嶺纖曦軒,峰駐皎月駕。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31:17
寂靜庭院,老太監負手望月興歎道:“嗟予少小慕真隱,白發青衫天所械。咱家來日無多,怎能將絕學隨我埋葬九泉之下?豈不有負先人所托?”
張心寶找著一大袋雞鴨魚肉,欲往孝敬祖爺爺。
一路走來,樂不可支,如果學會了那種蛇狐溜得快步伐,再加上懷中百寶袋內整人的玩意兒,豈不天下無敵?
“祖爺爺小寶來了!”
“嗯!將那袋雜物放置一旁,你過來!”
“呢!就來了!”
老太監王板收斂瘋顛一改常態,滿臉肅穆帶著淒涼,休休有容,非常莊嚴,看在張心寶眼里十分訝異,今晚怎恁地這般條條板板的正經模樣?
“孩子!咱家年近百歲,‘寒天神拳’及‘蒼穹神槍’所傳非人!只得裝瘋賣傻三十載逃過死劫,這七天內傳授你不世絕學,以後就靠你自己的造化了!”
張心寶一愕!趨前捉其衣角,孺慕不依道:“張爺爺怎麼這樣說話?小寶可願意侍候您一輩子終老,您就教小寶一輩子嘍!”
老太監王板撫摸其小蘿蔔頭,眯眼慈祥笑“呵呵”道:“咱家也希望如此!今晚你就順著地面的腳步跳躍的練,不可偷懶!祖爺爺進屋去燒好菜,多練熟步法,爺孩倆一齊用點心如何?”
張心寶“呵哈”吃笑道:“只要能吃到祖爺爺親自燒的菜肴!小寶就拼命的練,絕不叫您失望!”
“小寶真乖巧!祖爺爺進去了。”話畢,提著那袋雞鴨魚肉,兀自離去。
張心寶看著地面排列三寸深腳印,縱橫交錯,有若天上七星,又如人卦轉圓,也搞不懂是什麼腳步,但是皆有箭頭指標因循而進,也就不是十分困難,按著腳印一一踩上,有如跳玩當代最流行的“蹋鞠”游戲,玩得滿頭大汗,樂此不疲。
累了一晚,張心寶饑腸轆轆,盯著老太監王板拿手的滿桌豐盛菜肴,一聲開動!雙手雞腿就著嘴里,雙眼望著鍋里,吃得舔嘴咂舌,不亦樂乎。
老太監王板笑吟吟道:“小寶慢吃!別噎著了,今天練得不錯,祖爺爺天天晚上燒不一樣的菜給你吃,並且教你的口訣可要熟背,以後長大自然了解!”
張心寶吃得滿嘴油膩,吸指舔掌迫不及待道:“這個步法好玩!以後跟玩伴踢‘蹋鞠’毛毽子,肯定得第一!”
老太監雙眼一抹異采高興道:“明天再來!咱家再教你一樣更好玩的絕活,等你長大後,包管你縱橫天下!”
“好呀!祖爺爺不能黃牛嘍!今天您的氣色特別的好,一定能長命百歲……不!是千歲嘛!”
“唉!真希望你別長大,等你踩進了大人的世界,一些無名的痛苦也會跟著來。今天到此結束,先回去睡覺吧!千萬別泄密嘍?”
張心寶“呵咭”狡黠道:“我跟親阿爹說過了!這幾天搬來跟祖爺爺住,就說您將快要斷氣了,多陪您幾天嘍!”
老太監王板一愕!小鬼頭真是精靈古怪,也猜得八九不離十!將回光返照看成了精神抖擻?
歎然一聲,拉著張心寶回房安歇。
太陽團團出天外,光芒煜煜上層峰。
包羅偕萬象兩個太監帶著禦醫,前來探望老太監王板病況,也提著大小包日常必需用品交給張心寶使用。
禦醫端坐床側,替老太監王板把脈診病,氣脈十分微弱,有隨時倏滅之狀,一皺眉頭,離坐收拾藥箱,于太監包羅的耳際嘀咕了幾句,途自離去。
太監包羅面帶戚容轉告張心寶後,“哇!”一聲哭了出來,跪于地面,雙手緊握其枯弱老手搖晃。
“祖爺爺別死,小寶要侍候您一輩子。”
話畢,在背後揮手示意他們離去!
太監包羅偕萬象淚盈滿眶,掩門而出。
太監包羅拭干淚水道:“這個嘛?小主子真是有情有義,那個嘛?我們是跟對了人!以後得好好效犬馬之勞。”
太監萬象哽咽道:“真他媽的先人板板!我若能活個九十九歲,也算壽中之壽,小主子肯定能活個二百歲!”
太監包羅出其不意的甩他一個腦袋道:“你真是個大白癡!這個嘛?像這位長壽烏龜的老太監王板瘋顛縮頭藏尾了三十年?那個嘛?我早就一頭撞死算了!算直是活受罪嘍!”
“走吧!主公正等回話,趕去告知吧!”
雙雙擱肩搭臂,真是秤不離錘,錘不離秤,落落大方,吹哼口哨,自得其樂搖晃而去。
張心寶及重心未泯的老太監王板兩人相擁笑翻了天,騙過了三個大傻瓜,怎能不樂?
老太監下床走到桌旁,提筆于帛布上龍飛鳳舞疾書一個字:
義
朝張心寶問道:“小寶懂得這個字嘛?”
“怎會不曉得!這個字太簡單了,為什麼祖爺爺臨時提這個字干啥?”
“小寶!懂得這個字的意思嗎?”
“懂!不就是說:正確合宜的道理或舉動,泛指道德規范或合乎道德的行為嘍!”
“嗯!小寶聰明,解釋得很好。祖爺爺就是為了這個字,假裝瘋顛了三十年啊!”
“咦!是何原因呢?”
“小寶!什麼原因以後你會知道。但是祖爺爺昨天悟出了這個字的真正涵意,故臨死前一定要告誡你!”
“不會吧!祖爺爺健康得很,怎麼會死?這個字還有什麼真正涵意?別騙人嘛!”
“小寶吧!做人處事不能一成不變的死腦筋,記得祖爺爺的話,以後長大宦浮官場及闖蕩江湖,絕對要隨緣不變,不變隨緣,‘義’字,要因人而異!”
仰天長歎又道:“小寶!你將這個字,倒著分開寫出來就一清二楚!”
張心寶渾然不解,提筆在帛布旁緣慢下筆寫道:
義
我王八
吃驚一震!怎麼會這樣?全倒反了字意?豈不是自認烏龜了!
只聞,老太監王板輕歎道:“小寶!現在懂了吧?以後自己體會,我們練武去!”
七日後。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大榕樹枝葉茂盛,巍巍獨立一處,片片葉子翠綠,蒙上月光疑似含霜,風動熠熠閃熾,有若一柱擎天魁梧。
老太監王板容光煥發精神抖擻,然而雙眼已呈死灰,是油盡燈滅,回光返照之現象。
手持一把四尺二寸薄窄長劍,寒芒森森,張心寶手持一把二尺六寸薄窄木劍,輕盈靈巧十分順手,雙雙佇立大榕樹一丈前。
“小寶!這幾天已經把‘追風萬里’輕功步法及提氣心法學會了,只差火候不足;這需要跟隨年齡增長,一點也急不得!”
“祖爺爺!這麼說,以後小寶跟玩伴比賽跑步,就可以拿得第一嘍?”
“嗯,絕對沒有問題!只用第一式:‘直奔法’即可獲勝,其它二式,應用于對敵。”
老太監王板死灰雙眼進出一道異采,神情興奮又道:“小寶!這幾天晚上教你的劍法也學得有模有樣,我真感到欣慰,曠世絕學後繼有人,祖爺爺可以去很遠的的地方,休息一陣子了!”
“咦!祖爺爺要離開皇宮遠行?怎麼現在才告知?小寶的銀兩錢財很多數之不盡,等告訴我那親阿爹後,任您要多少就拿多少!”
老太監王板雙眼露出複雜神色,不答反問道:“小寶!你對祖爺爺講不講這個‘義’字?”
張心寶呶嘴拍著小胸脯,一副舍我其誰模樣,正色大聲道:“當然講‘義氣’嘍!要不然就是我、王、八!是烏龜孫子,縮頭藏尾的見不得人嘛!”
“唉!如果小寶真講義氣的話,千萬別把我們爺孫倆的唯一秘密告訴張讓,是我的最後要求!”
張心寶一呆,搔頭搓腮,滿臉詫異不解?
霎時間,有若吃了定心丸拍胸道:“小寶當然對祖爺爺講義氣!對著我的小雞雞發誓!
要不然就拿一把刀把小鳥給宰了!”
老太監王板雙眼大放異采,一臉肅然,翹起大拇指誇道:“好!對著男人生命的延續能力發誓,自古至今就屬你第一人!對著當一輩子太監的我來說,最貼切不過了!那套對天對地的誓言,我聽太多了,豈可相信!小寶,可別忘了誓言,要不然會絕子絕孫的!”
轉了話題又故意問道:“小寶!最後再告訴祖爺爺這招劍法的傳承來曆,咱家記憶衰退,要你說一次讓我聽聽!”
張心寶雙手抿嘴“呵咭”笑道:“這還不簡單!劍法的名稱叫‘偃月殺法’只有一招,是二百年前‘神鑒奇俠’的女兒張盼灣自創,縱橫江湖美號‘笑傲新月劍’。也是祖師爺太監王操偷偷學得,傳了數代,最後給您的嘛!”
“好!很好!但是偷學的武功總有殘缺,以後若有機緣能窺得其大貌,更臻極至‘天心聖界’,進入武道涅槃了!”
張心寶愕然不解!不知其說著什麼跟什麼來著?
“祖爺爺帶小寶到此榕樹下做什麼?”
老太監王板神色一暗淡然道:“讓小寶見識一下‘偃月殺法’之威力!”
“咦!祖爺爺要來真的干?實在太棒了!”
“小寶!最後一件事交待你。”
“呢!今晚怎麼搞的?祖爺爺老是說‘最後’兩個字,不是太不吉利嘛?您就開門見山的說嘍!”
“等一會兒,小寶看見了劍法威力!才能使你一輩子知曉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看完後,即刻回去,不許回頭,知道嗎?”
張心寶確然不知道祖爺爺為何如此交待,但是應諾了一聲,神情緊張的瞪大雙眼,肯定要好好的仔細瞧一瞧這種驚天動地的絕學一出,風云變色,無與倫比之威力!
老太監肅穆莊嚴,雙手緊握劍柄自然下垂,其劍身明亮閃熾相映月光,顯得妖豔奪目,側于左下方七十度角,腳踩虛九實一步法,劍尖剛好觸地。
張心寶鼓掌興奮道:“好漂亮瀟灑至極的天下獨一無二起手式——‘鳳頭點喙’!”
老太監王板氣勢沉凝,勁貫劍刃,居然發出高頻率“嗡嗡”聲響,若有若無回蕩空間,促使棲息大榕樹上百鳥“啾啾!”不停,紛紛“噗噗!”振翅驚飛,好似大禍臨頭,飛得一干二淨。
“好厲害的起動式——‘鳳鳴奪魄’!”張心寶掩耳大叫道。
“崩!”的脆響。
老太監發髻綸巾崩斷,滿頭白發如瀑,無風“霍霍”往兩側拂飛飄蕩,眼光利若鷹隼,有種難以形容的邪異,雙眼凝聚成兩盞可以含蓋大榕樹的光芒,似要洞澈一切,催勁已達極巔!
劍身往順時鍾劃圓弧,緩緩一寸一寸的上升,利用天空皎月灑照劍刃,幻出了奪魂攝魄妖異銀芒,熠熠生輝,頓使天地失色。
劍刃絢麗的緩慢劃弧之際;實則速度快如閃電,產生了視覺暫停二十分之一秒錯覺,那股有若魔音穿腦之高頻“嗡嗡”聲扣人心弦,膽裂魂飛,依然不斷!
就如秒針滴答!一格一秒,在秒秒距離擴散至無遠弗界,旋轉出了似虛無之空洞,洞中乾坤居然散出了一股燦爛璀絢妖豔七彩,亮麗得炫目。
卻是欲要人有一股無名沖動,心甘情願的投身入虛無之洞,死而無憾的致命吸引力!
“突!”一聲暴喝。
這道七彩繽紛旋芒!一吞一吐之際,方圓三丈陡生瑟殺嚴霜,令人不寒而悚!
捷若驚虹!勁若奔雷!直沖前方大榕樹而去。
劍光霍霍!劍氣簌簌!刮得大榕樹茂盛枝葉紛紛往後拂飛飄蕩,倏然而止,居然沒有一片葉子飛落地面?
劍芒萬分炫麗!聲勢如濤拍岸波波龐然,竟沒有吹斷樹身?也沒有將樹身刺穿幾個大窟窿?連一片葉子都沒能掃落?這是什麼曠世絕學?
心中一連疊問的張心寶瞪大雙眼,滿臉愕然神色,莫非祖爺爺吹牛皮?還是太老了揮不動手中那把劍?
回頭一望!老太監王板臉色槁灰,身體汗流泱背,搖搖欲墜,雙掌托著劍柄,劍身插地,免于虛脫癱瘓。
有氣無力,似蚊蚋輕聲道:“小寶……去看看大榕樹上……葉片……即可知道……‘偃月殺法’的厲害!”
張心寶聞言快速跑過去站立大榕樹下,其孩童身材與有兩人環抱的粗大樹身不成比例,只得躡足仰天而望。
“哇噻!”的大叫一聲。
渾身一震!愣愣呆傻著了!
極目所見!千萬的片片葉子上面,正中央奇准無比的印上一輪彎月!
天空皎亮明月灑照下來的光芒,透過葉片中的彎月印,絲絲銀芒如熾,隨風閃動,有若千千萬的月亮,奪人雙目,真是蔚為奇觀。
眼前一閃!
老太監王板已然縱身樹頭上,氣喘如牛,面色慘白,有若風中之燭,隨時倏滅。
枝頭上傳來了聲音道:“小寶……遵守諾言……不能泄密……快返身回去……”
張心寶雖然被這般奇景嚇呆了!依然的遵守諾言,回身就跑,這輩子永遠忘不了千萬個當頭月亮閃爍的景致。
又聞虛空中傳來老太監王板縱聲長嘯道:
光連虛像幻影白
氣貫長虹千江月
笑傲江湖彎月印
一劍光寒照九州
咦!祖爺爺怎恁地唱出嘹亮的“偃月殺法”歌訣?
思念甫落!
“烘!烘!”兩聲爆響。
張心寶感覺身後瞬間熾熱,停頓身形,回頭一望,驚駭得有如泥塑木雕,火光沖天,照映得滿臉通紅。
居然放火自焚!整棟大榕樹焚燒,火勢沖霄,湮滅了一切樹葉印月痕跡。
張心寶一聲淒叫道:“祖爺爺為什麼要自焚而死!祖爺爺……”
郁悶氣結!頓然昏厥倒地。
熊熊烈火燒盡大樹!
老太監王板的一切恩怨情仇,只有留待張心寶長大後去挖掘,但是這一幕自焚慘狀,已然深刻印在他幼小的心靈深處,永遠無法磨滅,永世難忘!
第二卷 第四章暗殺主帥
長提春水綠悠悠,畎入洛河一道流。
莫聽聲聲催去棹,桃溪淺處不勝丹。
黃河邙山南,伊洛河畔,自古為山水勝地,早在周公時代即選定此地營建洛邑城池,此後有九朝古都之稱。
洛河離帝都洛陽最近,來往商船于河面穿梭如織,十分繁榮,由水軍駐防抽稅,從不擾民,在這種貪官汙吏橫行的時代,實屬異數。
水軍都督孫堅字文台,系吳郡富春人氏,是兵法名家孫武的後代,生得廣額闊面,虎體熊腰,生性俠義交游廣泛,不分階級,朋友很多,頗為活躍。
孫堅有三位夫人,二位姓吳是親姐妹,她們一共生了六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長子孫策字伯符十八歲,次子孫權字仲謀十六歲。孫策長年隨父學習兵法,孫權鎮守封地江蘇吳縣,是年孫堅三十五歲。
江天一色無牽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軍營大寨,依洛河畔而築,停泊千艘戰艦,是夜大霧漫漫,將遠近的一切景致皆融入了夢幻般的天地。
帥帳內外,燭火通明,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守衛十分森嚴,除了吠聲朝月,巡邏士兵的整齊腳步聲,營地三萬水軍早已安歇。
岸邊水面數條浮影利用船艦掩護,無聲無息悄悄地爬上灘頭,身手不弱,個個匍匐前進,居然清一色水靠裝束,黑巾蒙面,共有十二人之多。
守灘頭堡的二名士兵挺著長槍,坐地曲卷打著瞌睡,二名士兵手持鋼刀來回踱走巡視,另外二位士兵環抱長槍依著水寨巨木椿牆,翹起二郎腿聊天。
三萬水軍駐地,誰會料到居然有人膽敢前來捋虎須?
十二名摸黑水鬼分成二批,左右竄流,左邊六名蒙面水鬼,人人覬准下手目標,驟然,烏芒一閃,從其手中疾飆出鐵鏈飛爪,奇准無比的—一擊中六名守灘堡士兵之喉嚨,頓時了帳。
猝死的士兵尸體還沒躺下,已被攻擊的蒙面水鬼縱身攪腰抱著,以免發出倒地聲音,快速地換下他們軍人衣服,就地掩埋,行動井然有序,是一群受過嚴格訓練的殺手。
殺手群好似十分熟悉地形及軍隊編制與換哨時間、口令,六人一組大大方方的于大寨門口前,被一名中階尉級軍官接應而入。
沿路往主帥帳蓬列隊巡邏走去,接應尉級軍官道:“華統領怎麼沒來?”
“殺雞焉用牛刀?這等小事何需勞動我爹大駕!”
“喔!莫非您是人稱‘狂豹’華雄?‘飛鷹組’數一數二殺手,是華統領的兒子!”
華雄豹頭猿臂,虎體狼腰身長九尺,頭腦反應快而手腳靈敏。雙眼灼然如炬,渾身散出一股寒森森殺氣,直令這名接應尉官打個冷顫,實是虎父無犬子。
“你們‘地鼠組’真是神通廣大,無孔不入!連水軍師也有人員潛伏,難怪管統領在主公面前如此得寵!”
臥底尉官一聲干笑道:“彼此!彼此!你們‘飛鷹組’不也遍布天下各郡,只待主公一聲令下,取郡守之六陽魁首,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華雄問道:“這位老哥尊姓大名?孫堅父子皆在主帥帳蓬吧?”
臥底尉官雙眉一蹙,臉色猶豫擔心道:“華兄弟!在下馬岱。今晚如果能不動手是最好!”
他虎視鷹瞵注目道:“為什麼?”
“料不到偏將黃蓋!不知于何處邀請一位至友,介紹給將軍孫堅認識,正在帥帳內盛宴款待中,他們可能會把酒暢談到天亮吧?”
華雄自信滿滿不以為意道:“哼!一名偏將有何了不起?諒必其友不過爾爾之輩!我們就如射出去的箭,豈可回頭?就等待他們喝醉下手,豈不如探囊取物!”
臥底尉官馬岱神態凝重搖頭道:“華兄弟年少英雄了得!圈內人人皆知。偏將黃蓋,字公覆,零陵人,使得一手九尺九節鐵鞭,虎虎生威,常人一丈開外絕對無法近身。鐵鞭有若靈蛇出洞,奇准無比,說打著鼻子,決不會偏下嘴巴,簡直出神入化!”
華雄問道:“黃蓋偏將為人如何?是否可以收買加入密探組?”
“唉!難矣!其人前額兩側眉毛上方有輔角插天骨,直上山林部位走向發際,表示他文武雙全可堪大任,天性勤勉謹慎,任勞任怨,外態驍勇,內心忠誠,做事慎謀通斷,不避嫌疑沒有顧忌,並且不畏艱難,不計成敗,所以黃蓋不可小覷,將來必有一番功名,說不定能名留千古!”
華雄聞其分析頭頭是道,滿臉錯愕!
小小一個“地鼠組”密探!居然能這般對人對事觀微知著?于密探圈內實屬少見,不得不打心底佩服馬岱,此人絕非胡作非為打混之輩!
一路逕行至一處山坡地小帳蓬外,可以遙望十丈外帳篷內燭火通明,人影晃動,更是俯沖刺殺一擊的好地點。
大家將取得的士兵武器就地掩埋,低身魚貫而入帳蓬,因空間狹窄,人人不得不低頭曲卷抱膝,斜肩側坐,座前皆有一份干糧備用,可見一切安排心思細膩,不待言喻。
“各位兄弟委曲了!”
華雄微笑不以為意道:“馬岱兄別客氣!如此安排強勝大家餐風露飲置身荒野,我們殺手都習慣了朝不保夕之生命危險,豈會在意!”
又改了口氣請教問道:“偏將黃蓋被馬兄說得如此傳神!可見其至友絕非泛泛之輩,不知你是否認識此人?”
臥底馬岱面露疑惑神態,觸顎思索喃喃自語道:“這……不大可能!但又如二十年來傳聞中的特殊裝扮?從不與官家打交道,卻又出現在孫堅將軍帥蓬中……實在令人想不通!”
華雄一呆!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說了老半天,也不知其所以然!
忍不住急問道:“馬兄!此人有何特殊之處?倒底是誰?請說出來讓大家參考一下。說不定在座有人認識,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此人相貌清癯,額頭日月懸角,骨聳三條川字樣,體態若鶴清盈,卻龍行虎步,背一把黑黝黝寬背大刀,與身形不成比例,渾身散發出一種絕代不群,睥睨天下英姿雄風,一代宗師氣概!”
華雄愕然道:“這是人中騏驥之輩!豈會默默無聞?你們聽說過這個人嗎?”
五名手下殺手皆一臉茫然,搖頭不知。
馬岱歎然道:“這位老前輩在二十年前已然震驚江湖,我們都還在穿開襠褲流鼻涕呢!
當然不識也就不足為奇了!”
“馬兄!你猜測的這位前輩高人,到底是誰?”
“俠名滿江湖!天下第一刀‘神魔刀’衛九敵!”
一聞名號!帳篷內個個有若臨深履薄,惴惴其栗!
刹那間,一片寂然,噤若寒蟬!
驀地,華雄脫口輕呼道:“糟糕了!另外一組六名弟兄有生命危險!”
急中生智又問道:“快!馬兄快告知馬棚在那里?”
“左前方二十丈處!有條小溪流就是馬棚。”
“你們五個人快去放火燒馬棚!趕那些馬匹沖至帥蓬,引起混亂,馬上離開回總部,動作要快,要不然今晚絕無法生還!”
五名殺手得令後,慌慌張張潛出帳外,華雄回頭道:“馬兄!你既然泄了底,趕緊離去,免得遭殃。以後若有機緣再敘!讓我回報今晚通報之情。”
話聲甫落,已聞帥帳蓬外鐵器交鳴,雙雙面面相覷,知道已來不及了!
兩人匍匐前進離開帳蓬一瞧!
黃蓋手持九尺九節長鞭,守住帥帳門口,耍得花飛鳳舞十分威猛,抵擋二名蒙面勁裝殺手,游刃有余。
帳外只余十多名守衛士兵拼命抵抗四名殺手,已經尸橫滿地,不瞬間,—一慘叫倒地,無一幸免,卻不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魔刀”衛九敵出手相助。
但是,主帥帳蓬內依然有人談笑風生,若無其事!
盞茶時間已過。
華雄偕馬岱伏于地面,瞧見黃蓋以一敵四漸漸有點不支,猶在賣命苦撐,不出數回合,必定送命,另兩名殺手乘隙劃破帳蓬雙雙闖進了帥營內。
只聞帳內鐵器相擊“鏗鏘!”聲大作。
雙雙皆露出興奮即將暗殺得手喜悅!可能是誤判敵情,黃蓋的至友“神魔刀”衛九敵不在場?心里一寬或者根本沒有這個人物?
霎時間,兩人背後傳來一聲冷哼!
“鼠輩!”
這一聲!有如從萬年寒冰地獄突然縱出來的追魂厲鬼淒然一叫!
使得華雄及馬岱凍得頭皮發麻,背脊涼颶,猛然強行翻過身來一瞧!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不停。
竟然就是“神魔刀”衛九敵!
他手持烏芒四射明晃晃的神魔刀,不知何時來到了後頭?
在那句“鼠輩!”話落,即有一股濃烈的殺氣籠罩方圓一丈,似泰山壓頂般的無形強勁,欲活生生將人嵌進地面,擠壓成肉靡方善罷于休!
兩人臉部慘然!有點扭曲不**形,額頭汗水淋漓,背部濕透,連一根手指頭竟然都無法動彈分毫!整個人似被釘死在那里了。
這是什麼功夫?氣勁迸出如此霸氣!
自己功夫與他一比!有如天壤之別,差了十萬八千里。
就如小老鼠遇上了悍貓!危危顫顫!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置身體驗一瞬間的死亡恐懼感!那會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父母賜予的生命可貴?
“神魔刀”衛九敵雙眉一蹙,淡然道:“起身!你們連袂動手吧!那五個妄想放火盜馬的殺手已經斃命,老夫不殺手無寸鐵及貪生怕死之輩。”
語聲旋落。
華雄及馬岱頓感無形壓力消逝!再沒有將生命榨迫出去的感覺。
兩人並非弱者!是敵人強過自己千百倍!
雙雙撒出了隨身刀劍,儼然一挺,氣勢凝沉,就是拼命戰死,也不能叫敵人說自己是貪生怕死之輩!
“呸!‘神魔刀’雖然縱橫江湖,華雄及馬岱明知功夫淺薄,也要領教一番,豈可讓前輩說我們是貪生怕死之輩!”
“神魔刀”衛九敵一挑眉頭,面露詫然道:“小小年紀居然知道是我!又膽敢挑戰?老夫收回剛才不敬之辭,並禮讓你們連手三招!”
話聲一落!
變生肘腋!十丈開外主帥帳蓬傳來了一聲暴喊!
“衛前輩!趕快來救黃蓋!再稍片刻,我就玩完了!”
事態緊急!火燒眉頭。
“神魔刀”衛九敵一頓!喃喃自語道:“你們兩個小輩帶種!但是老夫生平最痛恨不采取光明正大搏斗之殺手,等我解決了帥帳那些人渣以後,再給你們一點時間,如果今晚能逃出老夫追殺,就算是你們的造化,不再追究!”
話畢,救人如救火!一聲龍吟縱身而起道:
雷刀奪騰轟五岳
絕仙滅補破穹蒼
炫目光芒一閃!頓使華雄及馬岱兩人睜不開雙眼,霎那間,眨了眨眼簾,“神魔刀”衛九敵人已不見了?
“嚇!”的一聲。
雙雙緊繃的渾身神經脈絡瞬間松弛!癱于地面,無病呻吟著,再也沒有那份閑情雅致,觀賞帥帳空中,“神魔刀”衛九敵的雷霆一擊之威!
兩人面面相覷而泱泱然!長籲了一口舒氣。
患難見真情!友誼猶珍惜!
華雄滿臉透著死後余生之恐懼顫聲道:“小馬哥!現在怎麼辦?”
馬岱一臉的慘白槁灰,顫動嘴唇,囁嚅輕聲道:“小雄弟,當然是扯活!莫不成……等他回來殺我們?”
“說得也是!聽他說,還會追殺我們,只要逃過今晚,不再追究?時間十分緊迫了!”
“我們分頭跑!各安天命,有緣再見面。”
雙雙話一說畢。
馬岱兀自躥身蹦起,朝南面洛河戰艦千艘方向而奔,懂得水性至少能躲過此劫吧?
華雄縱身掠出,朝北面密林而逝,懂得殺手隱藏行影之術,潛回深宮大內,至少能逃過此劫吧?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31:54
第二卷 第五章各安天命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名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洛河江面兩岸相隔最窄處,不超過三十丈遠,卻是商船停泊最密集場所,因為是水路運輪離洛陽最近的“洛龍灘”港口。
船家燈火如天上繁星閃閃熾熾,明月水中相映江面,仿佛倒轉乾坤置身太虛,夜間景致蔚為奇觀。
馬岱密探身份沒被識破,憑恃尉官階級率領一中隊六十名水軍,登上一艘小型戰艦快艇,偽稱采購糧食,漏夜駛離水軍大寨。
一聲令下!目標“洛龍灘”,士卒們歡喜雀躍,平常軍紀森嚴,難得離寨上岸找樂子,進船艙拼命搖那十二枝巨長搖櫓,拍得浪花滾滾,戰艦似梭飛馳水面,恨不得轉眼就到。
馬岱喚出三十名士兵,分布船艦周圍戒備,點燃熊熊戰備八處火盆,照明整艘戰艦,火光通紅,照映水面,再命土兵從船底拉出“黑燃油飛石”置于木架機簧炮台,如臨大敵般准備就緒,促使得艦上土兵人人神情緊張,竊竊私語。
這次出動,不是采購軍糧嗎?“洛龍灘”頓飯時間即到,平常一般的稀松公務,為什麼需要要傳達戰斗命令?如此大費周章?
馬岱從事密探多年,豈會不知道如何造謠生非及收攬人心?瞧見軍心浮動,當然心里有數。
縱上船頭將台,抽出隨身寶劍高聲喝道:“眾士兵聽令!本尉密奉孫將軍之命,于船艦藏有運送至皇宮呈獻給皇上的‘導行費’,皆是奇珍異寶,以防有盜賊打劫,所以必須嚴陣以待!”
聲音峻亮,連船艙操櫓士兵都能聽到,一時鴉雀無聲,不再騷動,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馬岱雙眼一抹狡黠又道:“孫將軍有令!此行若能平安無事,賞弟兄們三個月軍餉,若是稍有個差遲,要大家提頭來見!所以這擋子事,冷是一人冷,熱是大家熱,非得將士們齊心用命不可!”
士兵們一聲哄然稱諾!個個眉開眼笑,京畿重地,還沒聽過盜賊膽敢與水軍斗的,尤其旗杆上那面“孫”字大旗,令盜賊聞風喪膽!
馬岱默然,內心窮笑不已,暗自得意。
反正拿著雞毛當令箭!騙死人不償命!臥底煽火技倆!老子說第二,世上沒有人敢自稱第一!
馬岱心知肚明!所謂: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怕沒處下金鉤。
馬岱在將台上暗喜,這股土氣可用,就怕“神魔刀”衛九敵不來!區區血肉之軀,怎奈何戰艦上的強弩飛石攻擊,豈不砸他一個稀巴爛?落進江中喂王八!
驀地,船尾一名士兵慌忙來報說道:“船尾有一艘小舟!如矢箭飛梭而來,舟上只有一個中年文弱書生,竟然沒有船夫搖櫓探舟?”
咦!怎恁地來得如此神速?莫非華雄已經遭殃遇害?
或者是我的目標較大容易搜尋?先行拿我開刀!
慌忙跑去船尾一瞧!手腳發冷,背脊涼颼。
果然不錯!就是“神魔刀”衛九敵。居然浪袖雙飄,勁風拍其江面水花滾滾,禦駕一艘小舟,船頭儼挺掀高,乘風破浪而至!
相隔不出五丈!正是炮石機簧殺傷力最強猛的距離,不拚上一拚豈知鹿死誰手?老子就不信你是鐵打的金剛?銅澆的羅漢?
“來人呀!停船,此人就是奸細,強弩飛石手各就各位,點燃焰石,轟他個粉身碎骨,展示戰艦火力,殺一儆百,讓其他匪黨不敢靠近!”
一聲得令!戰艦上士兵一陣跑來忙亂,卻亂中有序,填裝焰石准備遵命轉船。
江面上,戰艦一停,小舟也不動了,有如一只龐然大老虎盯著一只小兔子,簡直不成比例。一大一小船舟,依然順流“洛龍灘”港口方面。
馬岱福至心靈,臨機一動,挽著剛才來報那位士兵肩膀,狀似親熱,眨了眨眼道:“小老弟!你我軍服對換,千萬別聲張,等任務完成後,老哥肯定上報孫將軍,連升你三級!”
所謂:端人家的碗,就服人家管!
兩人掀衣脫褲如風的快,馬岱扣好襟扣,滿意地拍其肩頭道:“現在開始!這艘戰艦就由你指揮,如果立了大功,別說連升三級,就是當上了偏將軍也不為過,接下來得看你表現嘍!”
士兵滿臉興奮,舉拳拍胸行最敬軍禮,雀躍蹦跳離開,一路意氣風發,可真是慶幸祖上有德!
“開營放炮!轟碎那個小老賊!”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八顆裂焰大火球在空中獵獵呼嘯,照澈江面通紅炫麗,朝五丈外小舟飆射而去,聲勢驚人!
馬岱見已開戰,事不宜遲,召來四名士兵,降下船頭右側那艘戰備小船,命四人強勁搖櫓操舟,船只疾如箭矢,快速前往“洛龍灘”船只密集處駛去,走為上策,逃之夭夭。
盞茶時間,脫離戰艦約有三十丈多遙,突然傳來幾聲震天爆炸“轟隆!轟隆!轟隆……”,不絕于耳。
小型戰艦飆射出去的烈焰大火球,竟然被縱身迂回空中有若大鵬展翅的“神魔刀”衛九敵,借力使力如踢皮球般的踹回戰艦!
射出去多少烈焰燃石,就彈回了多少!
去的很急,回來的更是快!
—一准確分擊艦身四周船艙,不瞬間,轟得戰艦四分五裂,火焰沖天,江面頓成一片狼藉殘艦火海,擴散方圓十丈!
馬岱偕四名操櫓水軍,被火光照映得滿臉通紅,為這氣勢震撼得呆若水雞!忘了操舟。
三十丈開外,只見“神魔刀”衛九敵飛身振袖如大鵬鳥俯沖,疾若驚電,快如迅雷掩至,不迭地,踩著落水求生的水兵頭頂,飄流破碎船板,左騰右挪,急猝掠了過來。
“鼠輩狡詐!那里走!”
居然還有余勁暴喝!令人耳脈生痛。
乍見,幾個起落已至十丈距離之“神魔刀”衛九敵擲出那把寬背寶刀,掠身而上禦刀飛行,有氣勢沛然莫之能禦雄姿,簡直就是天神下降,陸地神仙!
馬岱聞聲郵景,膽顫魂飛!驚駭得面無人色,至今才了解天下第一刀衛九敵之寶刀!
我這鼯鼠之枝!還在沾沾自喜?有若螢星之光與皎月爭輝?簡直是不自量力!
仰挽之間!已然人刀合一,禦刀飛行之術就在一丈開外!有若晴天霹靂當頭而至,岌岌殆矣!
我的媽呀!簡直不是人?卻是神仙的化身!
就他媽的博上一搏!
烏龜爬門檻——但看此一翻。
霍然起身!一個躬腰屁股朝上……
“咻!”的一響。
刀氣劃過屁股隱隱作痛!削了一大片褲子,露出雪白屁股迎風一涼,有如猴子屁股似地紅通通搶眼……
“噗通!”一聲,翻入江中。
千鈞一發!閃過了斷頭之厄!逃生都來不及了,豈敢對敵?已然嚇破了膽!
誰管他媽的穿開襠褲潛水?只要能保命!叫老子裸奔都敢……
芙蓉澤國彌漫雨,煙波森森帶平沙。
江中一艘商船落錨停泊,傳出了優雅不俗,悅耳琴聲,時而高亢出云,偶而低沉入幽,旋韻流轉漫雨煙波而渺渺。
竟然望見魚群跳躍水面,好似企盼能隨琴聲躍飛龍門,一跨沖天化龍,行云布雨,澤潤蒼生。
一位弱冠神韻不凡儒生,憑欄而坐,焚香操琴,驟顯撫浪琴十指特別修長白皙,指指如玉點于弦上,有若金石而鏗鏘,琴藝手法絕非泛泛之輩。
一位年少儒生橫笛吹奏,清脆悠揚,配合著琴韻急猝忽遽,陶醉其中,自得其樂,已經身心倆忘然。
弱冠儒生長得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垂肩,身披鶴氅,衿領後,插著一掄雪白羽扇,翩翩風度飄飄然,有若不食人間煙火之神仙氣慨。
儀容長相:
額頭:火星宮分闊方平,骨聳插天蓋群倫。
潤澤無紋氣色新,少年及第作公卿。
鼻梁:土宿端圓似截簡,寵門孔大即三公。
蘭台廷尉來相應,必主聲名達至聽。
嘴部:口含四字似朱紅,兩角生棱尚上官。
定是文章聰俊士,少年名聞天下榮。
耳輪:金木成雙廓有輪,風門客指主聰明。
端聳立朝羅計上,富貴榮華日日新。
另一位褒衣傅帶儒生,長得濃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有如風乾的橘子皮臉,相貌丑陋。
一白一黑相映成趣,居然是對至交好友。
突然間,從水中竄出了一個士兵裝扮人物,手提寶劍,渾身濕透,神色慌張左顧右盼,居然露出了雪白屁股,簡直有辱斯文!
琴聲笛音驟斷!
士兵摜直寶劍凶巴巴急說道:“在下馬岱!繼續彈琴吹笛,莫要間斷,否則老子宰了你們!”
惶恐又道:“喂!黑臉的愣小子,有沒有衣服換?快去拿一套出來,但是笛音不能斷,要不然老子的死對頭會懷疑趕來!到時候大家都沒命!”
秀才遇到兵,真是有理說不清!
一邊叫人拿衣服,一邊又要不斷吹笛?叫人好生為難!
弱冠儒生見其狼狽不堪,強忍笑意,依然撫琴不停道:“鳳雛先生!放下手中笛子吧?
要不然怎麼拿衣服?這位馬兄台沒有惡意,不會殺我們!”
笛聲消逝。
龐統從船舶轉了出來,雙手捧著一套乾淨儒服,笑吟吟道:“臥龍先生!馬兄台有如喪家之犬,沒有一點殺機,當然不會動手殺人,但是擾人雅興,應該受罰!”
琴音驟停。
諸葛亮抽出掄扇搖逸,談笑風生道:“就罰馬兄台三杯美酒吧!等一會兒,他的勁敵將至,是否救他一命?”
龐統將儒服遞給了馬岱,打量一下道:“就由臥龍先生決定吧!此人命不該絕。”
馬岱無厘頭地心慌意亂大罵道:“說什麼龍龍鳳鳳的先生長先生短?你們文皺皺的酸氣沖天,真不怕老子砍了你們?他媽的!先生就得先死!”
諸葛亮眉頭一蹙,歎息道:“馬兄台真是無禮!但是人命關天,在下怎能見死不救?”
馬岱一呆!怒沖沖道:“老子一身水里火里的武藝不凡,還要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來救?豈不令人笑掉大牙?”
趨前跨步走至琴台前,就要捉拿諸葛亮做為人質,豈料,只看見他右手一拉上方一條指粗絲帶。
“咿呀!”一響,腳下甲板一翻,足下一虛!馬岱整個人如墜深淵幽谷,不見天日,“噗崩!”摔得四腳朝天,昏厥不省人事。
再“咿呀!”一聲,機關翻板如故。
一切事都似與諸葛亮毫不相干,這個莽漢馬岱在甲板上如空氣般消失,好像沒有來過。
諸葛亮一掄羽扇,仰望江面氤氳起洞壑,搖曳匝平疇,乍似龍含劍,還疑蜃映樓。游學至此,有感生靈塗炭,置于水深火熱之中,空負一身經論不世絕學。
感歎輕吟道:
鳳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于一方兮,非主不依。
樂躬耕于隴畝兮,吾愛吾廬;聊寄傲于琴書兮,以待天時。
仰挽之間,一聲龍吟竄起,高亢嘹亮,一道人影穿霧踩踏波濤江面,如夷平地,有若乘風駕霧,疾如閃電而來,輕功絕世,瀟灑至極!
諸葛亮雙眼一閃異采輕聲道:“該來的還是會來!”
龐統黑臉一沉,雙眉一皺應聲道:“臥龍先生!天下之大,奇能異土比比皆是,但以此人為最,無端殺人總是不好的,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幫那位馬兄台吧?”
“當然要幫忙!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來人當世奇才,不可小覷,我們收斂心神,蓄勢以待!”
雙雙琴笛再度合鳴,轉為金戈鐵馬奔騰,雄風萬里,令人不由得熱血濤濤,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英姿,舍我其誰之概然!
踏波而來的“神魔刀”衛九敵感染這份瑟殺澎湃,縱橫沙場音律,豪性大發,足點水波縱身空中,飛舞神魔刀相應唱吟道:
神刀天地破,罡出斬仙佛。
誅魔滅神威,浩然游天河。
刀罡烈烈翻云覆雨,聲勢無傳掀江搗海,刀風獵獵指開江面三丈云霧,皎月灑照刀芒旋飛,光沱沱一團欲出天外。
雷厲狂刀劈開水面,浪濤滾滾排山倒海,駭洶如瀑推波助瀾,促使兩側密集千萬艘船只,搖晃不歇,桅斷帆落,有若台風狂曳橫掃,江面魚兒皆翻了肚白,相映月光,江面粼粼銀點處處。
琴笛合鳴驟歇。
江水浪濤頓止。
“過癮!痛快!”
“神魔刀”衛九敵雙袖一拍,身軀一晃,如箭矢已至甲板上,雙眼鷹隼灼然閃爍,凝視諸葛亮及龐統片刻後,面帶微笑收寶刀入鞘。
兩人皆知道他是位當世奇人,卻沒有料到,一個人的武功竟然能透過一把刀,揮灑出來,仿若渾然天成,宛如神龍降世呼風喚雨,已到了絕顛玄奧至臻之境界?
“兩位讀書人!器宇軒昂,才華出眾,琴藝笛韻兩不平凡,竟能引發老夫當年雄風,不知如何稱呼?在下衛九敵有一事請教!”
諸葛亮作揖道:“學生諸葛亮字孔明!祖籍琅琊陽都,乃漢司隸校尉諸葛豐之後,現居南陽躬耕,一介白衣,游學到此,目睹前輩世外高人風范,足慰平生!不知您所問何事?”
龐統握笛抱拳為禮道:“學生龐統字士元!本是襄陽人,因避戰亂居住江東,游學至此,瞧見前輩武功蓋世,恁地感歎耽書自笑已成癖,煮字原來不癢饑,百無一用是書生呀!”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一抹異采含笑為禮道:“兩位談吐不凡!爾後必為國家棟梁,造福天下百姓;學有所專,文能安邦,武能定國,千萬別學老夫閑云野鶴無所是事!”
話一說完,雙眼精光閃閃凝然問道:“老夫追趕一個逃兵至此!竟然如空氣般消失,盞茶時間前,兩位琴笛合鳴中斷,隨後又起,引來了老夫一探究竟,不知道是否有所發現附近的異常狀況?恐怕那個逃兵會傷害兩位!”
諸葛亮若無其事,側身讓路,作揖為禮道:“衛老前輩請上座飲杯水酒!學生們並無發現異狀!”
“神魔刀”衛九敵對他們大生好感,趨前進船,讀聖賢書總是彬彬有禮。
三人分賓主席地坐定,艙內方圓三丈十分寬敞。
諸葛亮獨坐突壟一尺琴台,舉手于背後艙壁上數條麻繩之中,挑選一條黃色繩一拉!
乍見,在側艙壁五尺長寬翻板一掀,滑出了一個宮裝盛服三尺高女木偶,體態嬌美,精工雕琢,栩栩如生十分可愛。
木偶玉靨朱唇,雙眸簾開,朝大家眨一眨眼,雙手端著朱盤置一壺美酒,緩緩前移,有若凌波仙步,姿態優雅,然而衣裙曳地看不出是如何前進。
“小敏!向衛前輩敬酒!”
諸葛亮一掄羽扇,淡然莞爾一笑,悠然自得狀。
宮女木偶,輕啟動其檀口朱唇,有如稱諾,無聲之聲,一目了然,居然朝“神魔刀”衛九敵方向循進,好像聽懂主人吩咐?若有靈性生命?也透著玄機?實在令人嘖嘖稱奇!大為激賞!
“神魔刀”衛九敵看得瞪目結舌,暗地贊歎不已!
不瞬間,宮女木偶已至眼前,他也不客氣地抓舉朱盤中那壺美酒,只覺手中一粘黏一沉重,居然是鐵鑄材料!
發覺有異!再將酒壺靠著席地而坐的矮桌一置,竟然粘黏而上。
禁不住縱聲哈哈大笑!
“諸葛老弟!真是曠世奇才!就如左慈幻術奇門遁甲之輩,也要甘拜下風。居然利用天然陰陽磁石原理,趨動木偶敬酒。乃是萬古第一人也!老夫十分敬佩!交你這個朋友!”
龐統十分震驚!霍然起身作揖道:“衛前輩一語道破個中玄機!學生萬分欽佩!若非如此,學生依然蒙在鼓里;為了解開此秘密,令人茶飯不思,吊足了胃口,我不如孔明也!”
諸葛亮起身持扇抱拳恭敬道:“衛前輩真不世高人也!彈指間即了解同性相吸,異性相斥的磁石原理。學生在前輩尊駕前玩弄這種雕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實在汗顏!”
龐統笑吟吟又道:“臥龍先生!千萬別自謙了,在你南陽臥龍崗上那些木牛流馬下田耕作,替您分勞解憂;若是用于戰場上,豈能小覷?又怎能說是雕蟲小技!”
“神魔刀”衛九敵哈哈一笑,舉酒壺一飲而盡,置于木偶朱盤上,霍然立起雙眼灼然正視,抱英雄拳道:“相逢就是有緣!這一趟增長了老夫見識,足慰平生,今晚就沖著諸葛老弟的面子,自食諾言一次,饒了船艙底層的鼠輩馬岱,就自己爬出來了吧!”
諸葛亮偕龐統雙雙臉靨一紅!好不尷尬。
“蹬!蹬!蹬!蹬!蹬!蹬!”
馬岱慌慌張張登梯爬了上來!兀自渾身發抖匍匐甲板上,不敢抬頭仰視,真是嚇破了膽!直喊大俠饒命。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一抹不屑鄙夷神色道:“良禽擇木而棲!馬岱若能跟隨諸葛老弟身旁聽差,包你一輩子安泰,若有二心,定取汝命!絕不再食言了!”
不行也得行!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
馬岱神色稍緩和,朝諸葛亮叩頭道:“參見主公!馬岱發誓決無二心,否則天誅地滅,人神共憤!”
“神魔刀”衛九敵滿意道:“老夫及龐統就是見證人!算你福大命大跟對了主公。那個華雄居然跑回皇宮大內隱藏,任你千軍萬馬百萬雄兵,也擋不住老夫追殺,可就沒有你的幸運了!”
馬岱一呆!匍匐地面,畏畏縮縮囁嚅道:“敢問衛老前輩!您怎會知道一切……有若曆曆在目?豈不成了陸地神仙?實在令人費解?”
“神魔刀”衛九敵朝他冷眼一瞪!對著諸葛亮及龐統抱拳為道,掠身而起,飄然而逝!
丟了一句妙語雙關的話。
“你們難逃老夫洞然腦波的‘燎心大法’!”
馬岱伸吐了一下舌頭!真他媽的一夜數驚!這下子如果不盡忠新主公,豈不隨時會腦袋搬家?居然能透視人家的心思?這不是神仙會是什麼?
諸葛亮扶起了馬岱,替其斟酒壓壓驚,詢問出身來曆並了解其專長,巨細靡遺,不在話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32:25
第二卷 第六章寶圖紋身
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
老太監王板自焚身亡,使得孩童張心寶整日哭啼吵鬧不休,害得服侍太監包羅及萬象兩人,急得有如無頭蒼蠅的一樣忙亂,打從少主出生至今,哪會這樣哭過,簡直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
太監萬象滿臉有如苦瓜,拂拭一頭汗漬,脅肩哈腰安慰道:“小主子!人本就有生老病死,只不過死了個腐朽老奴才而已,何必為其痛不欲生嘛!奴才扛您上肩,騎馬打仗去!”
“哇!”的嚎陶大哭,張心寶更是傷心。
太監包羅怒目橫生,猝不及防地伸出兩指,重重捏扭太監萬象的嫩屁股,促使其痛徹心扉,整個人蹦跳起來,“哇哇!”大叫,居然痛得雙眼擠出了淚水,整個臉孔皺成了一團,比苦瓜還像苦瓜。
“吊你老母先人板板的死包羅!簡直捏碎我的卵葩痛!”
“啪!”一個清脆巴掌,繞梁三日,打得真是重。
“我的媽呀……”
太監萬象痛得涕泗橫流,撫腮哭嚎叫苦連天,彎了半身腰,差點觸及地面。
太監包羅唱作俱佳,轉個身,哭聲震天,真的淚珠兒“簌簌!”串流,傷心程度,比死了老爹還慘!
迎逢拍馬淒然道:“小主子哭!這個嘛?我們就哭。所謂:不哭者不忠,然而忠教節義當頭,那個嘛?就是哭死了也是該然!”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太監萬象恍然大悟!如喪考妣,顛晃而來,擁著包羅痛苦失聲,暗地呲牙咧嘴的痛!
操你個老母雞!這檔子事也不早說?還真打得人家頭冒金星團團轉?
其是個名符其實的“馬屁炮”下手無情,又重又狠又毒!
我不如你也!
張心寶瞧見了兩人嘶聲竭力,痛哭流涕,頓感無趣,怎恁地又無授藝之恩,哭你們的大頭鬼?
就不哭了!簡直是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咿呀!”一聲。
房門甫開。
太監大總管張讓愁眉蹙鎖,跨欄而進,瞧見了心肝寶貝兒了哭腫了眼,心中絞痛萬分地舍不得。
“兒呀別哭!要什麼就給什麼,乖乖地別哭,就是要天上的星星,親阿爹也會摘下來給你。”
太監包羅偕萬象跪地稱安,分開兩側侍候著。
張心寶擦拭眼淚嘟起小嘴道:“親阿爹騙人!那能摘下天上星星給我玩?”
太監大總管張讓滿臉慈祥笑迷著眼,從懷中掏出了五顆亮晶晶黃橙橙拇指粗的金丸子,及一把銀制的彈弓出來,眨眼簾兩下,滑出了床榻。
“這是什麼玩意兒?”
太監大總管張讓笑吟吟道:“寶貝兒子自己看嘍!這五顆金彈丸,可比天上的星星值錢哩!”
張心寶噘嘟小嘴不語,跑至桌邊,隨意挑取一顆金丸子,到手一沉,頗有分量,放眼一瞧!
居然雕琢有一行龍飛鳳舞蠅頭小字:如聯親臨彈打奸臣皇帝劉宏題張心寶破涕為笑,樂上心頭,伸手將取彈弓金丸之際,被太監大總管張讓搖頭不肯,按著小手制止。
他雙眼一抹奸黠笑說道:“寶貝兒子!先答應親阿爹一件事,才讓你玩。”
“還有什麼事?為什麼親阿爹有這些玩意兒?”
“親阿爹不會私吞的你的東西!是拿那根‘角帽兒’性玩具與皇上換來的,當然歸你玩。但是先答應後,才告訴你是怎麼一回事!”
張心寶不假思索地道:“兒子當然要聽話孝順嘍!沒有什麼事不答應親阿爹的!”
話聲一落,忙將彈弓金丸揣入革囊百寶袋里,面露得意微笑。
“很好!小寶真乖又聽話!”
順勢攬腰抱起了張心寶放懷中,跨步而出臥房,太監包羅及萬象小心翼翼地隨待在後。
太監二總管趙忠密室。
密室寬敞,四面檜木制壁櫥層層疊起,上頭大小瓶瓶罐罐琳琅滿目,然而陳設井然有序,還真說不出一個名堂。
張心寶赤身裸體,昏睡躺在一具手術台上。
太監二總管趙忠舉纖纖玉手,輕彈其小雞開玩笑道:“張‘老大’!真要這麼作?”
太監大總管張讓半開玩笑的緊張道:“當然要作!但是千萬別傷了小寶的子孫袋,我們不就絕後了。”
太監二總管趙忠抿嘴吃笑忸怩作態,妖里妖氣不男不女道:“哎喲!老大難道還不了解人家‘綿里藏針’的手法如神,保證傷不了心肝寶貝的命根子。”
“快動手吧!就按這張我們‘十常傳’合力收刮的藏金‘藏寶圖’刺在臍下三寸丹田處,這種細致高超手法,天下間也只有你能做到。”
太監二總管趙忠收斂起妖嬈作態,三個指頭,捏起一小撮七寸銀針,沾著小碟里頭,不知名的濃稠五花墨汁,氣勢凝沉,在張心寶小腹上針紮刺青。
見其媲美女人之纖纖玉手,一會兒有若行云流水婉奕多姿,不瞬間,又如狂風暴雨驟落,密密麻麻針針紮實。
盞茶功夫已過。
太監大總管張讓頻頻替他擦拭額頭汗水,趙忠籲了一口濁氣!一幅袖珍“藏寶圖”總算大功告成。
就這麼驚鴻一瞥!“藏寶圖”已然緩慢淡化,了無痕跡!
太監大總管張讓大吃一驚猛叫道:“老二!怎麼會這樣?圖案居然消失了,這不是前功盡棄?白費心機了嗎?”
太監二總管趙忠恢複不男不女嬌柔百態吃笑道:“老大別緊張!只要抹上‘酸水’,‘藏寶圖’就突顯出來了,平常洗澡時卻不露痕跡,連小寶自己都不知道,圖案會跟著肌膚長大,除非這里受了刀傷破壞掉,否則得跟小寶一輩子!”
“腥!原來如此,我就放心了!”
“人家可是紮了六千七百八十針哩!”
“這個秘密只有我們知道!等小寶長大**後再告訴他。”
“說得也是!幫小寶穿好衣服免得遭涼,我收拾器材了。”
太監二總管趙忠對自己的傑作相當有信心,他回頭收拾銀針及數盤小碟,放進了一壇水中消毒,冒出了縷縷青煙,有點刺鼻味道。
就在此刻!
太監大總管張讓滿臉猙獰恐怖,雙眼驟現濃烈殺機,握拳青筋暴漲,無聲無息地卻將他一擊斃命之際!
瞬間,從密室通話孔道,傳來了太監包羅緊急聲道:“稟二總管,皇上口喻,有要事召見!”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震!連忙將拳化爪攫取張心寶衣物掩飾而過,這道聖諭卻把太監二總管趙忠,硬生生的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老大!將小寶著裝完畢自行離去,自家人也不必多禮了,人家面聖去,不奉陪了!”
騷姿擺臀晃蕩離開,獨留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陰晴不定,片刻間穿好了張心寶衣物,摟抱懷中,也離開了密室。
悵望千秋一灑淚。
皇宮大內北城太極道觀,一場法事已了,依然恢複一片甯靜淒涼。
張心寶頭戴白巾披麻帶孝,捧著老太監王板骨灰及神牌位,潸然淚下,恭敬的放進瓷壇里,泥封了起來,與一般老去的太監一樣,送進祠堂排排站。
祠堂占地約畝,座落道觀後方,是皇宮最偏僻之處,除了放置骨壇灰之外,平常絕無人跡,連個看守人都沒有,屋簷下密布蜘蛛網,陰風陣陣,鬼聲啾啾,誰願意到此一游?豈不頭殼壞掉。
月色陰霾,蟲鳴嘰喳。
張心寶拜著神牌位走前,太監包羅及萬象拎著骨瓷壇隨後,摸著陰暗不明之月色已到了祠堂。
料不到,只有一個祠堂庭院就這般寬敞明森,古樹參天,雜草叢生,一片陰暗,連點一根蠟燭都沒有。
六合大院建築,房門木檻久已失修,來一陣風吹,處處“咿咿呀呀!”就足以令人聞之毛骨悚然,渾身不自在。
月光淡云輕遮朦朧照入房內,隱約瞧見骨瓷壇層層堆高,處處雜亂林立,數之不盡,鼠影流竄踩碎骨骼“悉悉嗦嗦!”不時作響。
忽然間,一陣風揚起庭院的枯枝殘葉,旋起空中,迂回飄蕩遮月搖曳,其陰影有苦萬頭厲鬼四面八方徐徐不斷撲至之感覺。
見此情況,三個一陣哆咦,牙齒打顫,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心中抽寒,背脊涼颼,油然而生恐懼念頭。
“真他媽的先人板板!鬼住的地方?小主人真是有情有義,還親自送王板骨灰上門,這份恩情,可要保佑其長命百歲!”
太監萬象嘴里雖是這麼說,然而心中害怕得已經雙腳發抖,重逾千斤,釘在原地不動。
“啪!”的後腦勺一響。
太監包羅甩了一巴掌後,強提精神,但雙腿也是不怎麼聽話,抖個不停。
“怕什麼怕!膽子這麼小?這個嘛?外頭兵荒馬亂民不聊生,尸橫遍野,比這里更恐怖十倍。那個嘛?還有人吃人易嬰而食的慘事,我們算是享大福了!”
話是這麼說著!兩人卻臉色發白,面面相覷,依然佇在庭院。
年僅八歲的張心寶豈能不怕?早已躲進了太監包羅的衣袖里,將神牌位揣進了太監萬象的懷中,真後悔講那個“義”字,真是不對時辰。
張心寶靈機一動,顫聲囁嚅道:“唱歌……隨便的唱歌壯膽……”
太監包羅偕萬象驚愕愕地一呆!小主子說得有道理!雙雙趕忙咽口唾液,順一順喉嚨,一展歌喉唱著當下最流行的小調道:
家鄉長發披肩,黑白大眼睛的倩妹仔啊……奶子大似娘!那個有錢的王八烏龜坐上席,落魄的七彩鳳凰不如雞……
大聲哼哼呀呀荒腔走調:一個有如一面破銅鑼“鏗當鏗當!”敲響,一個就如一管破洞蕭“嗚嗚淒淒!”呼號。
庭院夜鴉呱噪,蝙蝠及百鳥齊飛,驚啼得逃之夭夭!
真是他媽的連鬼都給趕跑了!
然而,張心寶此時此刻卻覺得滿動聽的,整個怕鬼的心緒頓然松弛了下來,也跟著唱曲起哄!
二大一小仗恃著嘹亮荒腔走板小曲摸黑前進,走至正中間房屋,欲將一腳踩進之際!
“吵死人啦……快禁聲……”
突如其來的!蹦出了二個相似鬼影,渾身汙穢,狼狽不堪!
鬼嚇人得看時辰!人嚇人會嚇死人!
“媽呀!有鬼……”
太監包羅及萬象驚嚇得護主心切,十分默契雙雙一頭一尾攬起了小主子,抱頭鼠竄,連滾帶爬,摔個狗吃屎。
嚇得張心寶嘰哇大叫有鬼!無意中施展出“追風萬里”輕功身法,一股溜煙的快,眨眼間,不見了人影。
豈料到,兩人後襟領被揪著了!
無法動彈,心中一涼,完蛋了!
既然鬼揪要死!也得搏上一搏!
陡地,兩人四拳使盡了吃奶的力氣,回身轟了出去!
“噗!噗!噗!噗!”
拳拳著肉!那就是人不是鬼嘍?
“哎喲!哎喲!”
兩聲哀叫肯定就是人嘛!
膽子一壯!氣勢凝然,雙拳抱腰,勁運發飆,使出了真功夫!
瞬間,一丈方圓寒霜瑟殺!露水驟間結冰珠狀,地面枯葉竟然凍裂“悉嗦!”處處爆響,聲勢好不驚人!
寒天神拳!即將轟出去了。
“且慢!包羅及萬象兩位公公且慢……是自己人!”
雙雙一呆!居然叫出了自己名字,肯定不假?操他媽的三更半夜竟然裝神弄鬼跑出來嚇人?
不由得對方分說!各自上前左右開弓“啪!啪!”賞兩耳光,管他的天王老子來,也是照打不誤!
張心寶聽見“霹啪!”耳光聲,倒了回來,看清楚了來人,怎恁地十分狼狽?
十分錯愕不解道:“哇!怎麼會是‘飛鷹組’的統領華庶及華雄父子倆?渾身零亂的一團糟?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統領華庶偕華雄雙雙跪地請安,卻不敢起身,汗流浹背顫聲道:“驚嚇了小主公是死罪!我們父子倆是被逼急了,所以藏身祠堂,請原諒屬下無心之過!您大人大量就饒此一遭吧?”
太監包羅一臉的詫異!武功高強身任天下密探統領的頭頭,居然被人逼得這般亡命落魄不堪,說出去有誰會相信?對方是何等來頭?總沒有大主公“張回天”權柄通天的大吧!
狐假虎威打著官腔不滿道:“哼!驚嚇小主公當然是死罪,就如你父子倆的現狀狼狽黔驢技窮,要是被大主公知道了,簡直有辱‘張回天’尊嚴,肯定要你們身首異處!”
統領華庶驚慌急說道:“是!是的!還希望兩位公公擔待美言幾句,過了明晨,肯定雙手奉上黃金百斤……”
望著笑吟吟而來的張心寶,頓然停止了賄賂,不敢繼續。
張心寶“呵咭!”狡然招牌一笑,真使人心里發毛,不知道會搞出什麼料想不到的壞名堂。
“都起來吧!你談你們的事,就當做沒有我的存在,所謂光棍不擋人財路嘛!但是,我卻有興趣聽一聽,倒底是誰有這份能耐,叫你們父子倆如此懼怕?躲進了鬼住的地方!”
太監包羅及萬象皆好奇心大熾!也想聽一聽原因,但是還得以錢財為重,插嘴道:
“咳!華統領剛才提的黃金物就這麼說定了,包你一切安排!”
華雄苦笑連連,將今晚出任務的情形,前因後果大致的說了一遍:遇上了喪門星“神魔刀”衛九敵,放言如果能逃過今晚,就不再追究。
統領華庶神色淒然,仇懣不平道:“犬子華雄穿山越嶺,膽顫心驚的逃回府宅!一頓飯都還沒有吃飽,那個天殺的‘神魔刀’衛九敵已然出現在屋脊之巔,並且指名道姓追殺,不犯他人!”
雙眼一抹駭然神色又道:“屬下牽領‘飛鷹’組三十多人縱上屋頂,四面包抄!結果不出一個照面,只見那只黑黝黝的大刀遙空一閃,分化千百光影,三十幾名殺手還沒有站穩,就如秋風掃落葉般紛紛墜落庭院,實在可怕!”
在場的人聞言為之一震!
太監包羅滿臉驚嚇,伸吐了一下舌頭怏怏然道:“那三十多個殺手!都死絕了嘛?”
統領華庶雙眼瞳孔一縮,驚魂未定道:“就是沒有死絕才更加可怕!刀劍殺人容易,不傷人才是超凡入聖刀法,會叫你一輩子忘不了其厲害,聞名喪膽;個個殺手同時一個穴道受制,無法動彈,只覺得,刀勁如風輕拂就摔了下來!”
太監萬象神色數變,無病呻吟,要死不活的輕歎道:“這麼說!天下無人能制得了‘神魔刀’衛九敵嘍?那麼連大主公也……”
統領華庶黯然失色頻頻點頭示意。
華雄若有所悟,臉色驟變,大叫一聲道:“慘了!兩位公公剛才高歌一曲,震鳥驚飛,不就告訴了那個老匹夫,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一干人等紛紛悸栗不安,騷動了起來,緊張的上下左顧右盼,有若生命操控在別人手中,不啻等待死神之來臨。
驀地,緊張驚駭,顫栗危懼當頭!
庭院本是一片甯靜空寂,只聞得……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水聲,清晰落地脆響!格外震撼心頭。
大家不由得內心一陣抽寒!好似互相感染了一股無名恐懼襲腦,籠罩全身,倍感十分壓力,感受死亡前的那一刻鍾,令人幾乎窒息。
驟間,張心寶卻抿嘴“呵咭!”輕松一笑。
大家呆然愕著了!
這又是那一門子事?悠關生死一線之間,居然還笑得自來?真是服了你!
小孩童可能不懂得生死厲害關頭吧?
太監包羅比較心思細膩,體會主子個性,然而神色緊張,小心翼翼如蚊蚋忙問道:“小主子!這個嘛?莫非您發現了些什麼?那個嘛?告訴奴才嘍!”
張心寶蘋果臉通紅,黑白大眼睛眨了一眨,抿嘴強忍吃笑,伸出了小手,指著他的褲襠微笑道:“你們剛才嚇得尿尿出來!現在尿水沿褲子滴答作響,也會叫大人們緊張得老半天嗎?”
太監包羅偕萬象雙雙低頭一看!果真如此!面紅耳赤直透脖子頸,再也拍不起頭來。
“嗯!太監本來就是蹲著小便嘛!難怪會這樣嘍?活該出丑!”
這一稚童無心之言辭,使得統領華庶父子倆神色傻愣愣的僵著了,啼笑皆非,當然強忍不噱。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32:57
第二卷 第七章竹劍一招
太監包羅背起了張心寶一路狂奔,統領華庶父子倆及太監萬象倉皇急追隨後,離開了祠堂,暫避太極道觀。
迂回穿越一片大榕樹林,已見到道觀巍然聳立,豈料一道人影從天而降,阻擋了去路!
華雄見人影轉身過來,嚇得魂飛魄散大叫道:“是衛九敵!吾命休矣!”
“神魔刀”衛九敵雙手負背,瀟灑飄逸淡淡然道:“華雄!各人吃飯各人飽,各人生死各人了!何必拖泥帶水?不相干人等,可以逕自離去,老夫不會為難!”
人的名,樹的影!天下第一刀可惹不起。
太監包羅背著張心寶跑得滿頭汗水,實在累人,聞言心頭一寬,哈腰職業笑臉,迎人拍馬道:“老前輩武功蓋世!這個嘛?是華雄惹的禍,全不干我們的事,那個嘛?我們馬上走人,後會無期!”
“啪!”的後腦勺一響。
張心寶一巴掌打其腦袋,掐脫溜了下來,叉腰瞪眼道:“死奴才!是你大還是我大?我還答應華雄升官發財,他如果死了,我豈不是沒有面子!”
太監萬象插嘴苦瓜臉應聲道:“小主子!就是死了一百個華雄,也不如您的尊貴,刀劍無眼,我們快走吧!別在這里礙事!”
華雄滿臉激動道:“有小主公這句話!華雄死而無憾,一人做事一人當,砍斷腦袋不過碗口大的疤,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統領華庶老淚縱橫淒然道:“雄兒說得不錯!咱們技不如人,但是志比天高,沒有辱沒我們祖宗,殺手生涯朝不保夕,是應有這個覺悟!”
“神魔刀”衛九敵神色木然道:“很好!老夫會給華雄一個痛快!”
話畢,抽出神魔刀跨步而來。
“且慢!”
張心寶跑前雙手橫檔怒目道:“老爺爺並非壞人!為何非殺華雄不可?您既不會濫殺無辜,當然小寶就不怕您嘍!”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一閃異采而隱,依然故我不為所動斥喝道:“小娃兒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出面制止,小小年紀不懂事快閃開,等你二十年後,再找我替你的屬下報仇!”
張心寶嘟嘴倔強不平道:“老爺爺!莫笑人間八歲孩童不懂事?世間仍有八十歲老翁事不懂?華雄是奉公辦事,才得罪你,我是他的小主公,當然得替其擔待嘍!要不然我以後怎樣帶人?”
太監包羅嚇得面無人色,渾身發抖道:“小主子!這不是玩騎馬打仗游戲,這個嘛?萬一您稍有一點閃失,更會害死華雄全家抄斬,那個嘛?我與萬象也完蛋了!”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大放異采即隱,眉頭一顫,淡然自若道:“哼!小娃兒說大話?
你憑什麼與老夫斗?憑什麼替華雄擔待?光耍嘴皮子是不行的。叫你父親出來,能接下老夫三招,馬上回頭就走!”
“老爺爺!這件事要是讓我親阿爹知道的話,華雄還不是死路一條?不如我跟老爺爺以他的性命打個賭,您看怎麼樣?”
“神魔刀”衛九敵一愕!雙眉一蹙道:“既然華雄是你的屬下!老夫倒可以接受這個條件,不知小娃兒要賭什麼?就由你提出來,老夫全然接受,決不食言!”
統領華庶偕華雄跪倒地面,雙雙英雄虎淚直流,泣不成聲,料不到小主公如此愛護下人,就是赴湯蹈火也是萬死不辭,今晚已然死而無憾矣!
張心寶“呵咭!”狡黠招牌一笑,雙手揉撫雙頰後,轉為學習大人模樣,正經八百指著一根中指道:“老爺爺武功天下第一刀!就賭一招如何?”
“神魔刀”衛九敵一呆!旋即縱聲哈哈大笑道:“小娃兒大言炎炎倒是令人捧腹大笑!
竟然提出了比武打賭?放眼當今天下武林,膽敢對老夫親下戰貼,寥寥無幾,伸手可數。你的志氣可嘉,如果後悔,可以更改!”
太監萬象摳發搔腮,猴樣蹦跳,按捺不住急說道:“我的先人板板小祖宗!請做做好事吧!趕快更改賭約用毒,說不定還有勝算可言,別自誤誤人!”
引起了好奇心的“神魔刀”衛九敵初展微笑道:“是可以考慮其他打賭方式!是否決定好了?”
張心寶揪了太監萬象一眼,怒罵道:“是你這個狗奴才打賭比試,還是我來?你就給我閉嘴!我有我的打算,別在一旁起哄,我的決定不變,依然賭一招!”
太監萬象見小主子發脾氣,伸吐了舌頭一下,危危顫顫,噤若寒蟬。
張心寶趨前走到“神魔刀”衛九敵跟前,仰望伸手招呼,要他低頭貼耳過來,在其耳際邊,悄悄地嘀咕了一些話。
“神魔刀”衛九敵滿臉詫異,一頭霧水,緊鎖雙眉道:“小娃兒!你決定這麼辦?”
張心寶神秘兮兮抿嘴“呵咭!”笑道:“當然如此!才不要他們看見嘍!”
“神魔刀”衛九敵滿臉欣賞神秘微笑,驀地攬抱起了張心寶,一跺腳,掠身騰挪而去!
丟了一句話道:“你們原地不動!待我們打賭完畢,老夫即送回小娃兒!”
突生奇變!
大家皆傻了眼!望其幾個起落,雙雙行蹤遝然,一時間面面相覷啞然,不知所措。
真是所謂——城隍隍對城隍,一樣木頭裝!
太監萬象突然蹦起,耀武揚威放馬後炮,大叫道:“快調動禦林軍助陣!他奶奶地先人板板真氣人,就不相信惡龍能斗咱們地頭蛇?宮中兵多將廣,人人吐一口水就能淹死那個老匹夫!”
“啪!”地後腦勺又是一響。
太監包羅揎臂撩袖臭罵道:“我呸你的豬腦板板,繡花枕頭一肚草!這個嘛?胡言亂打屁,甯給光棍打大傘,莫給飯桶當軍師,那個嘛?你居然連飯桶都不如?這一嚷嚷事情一曝光,我們得先死給你看!”
“那……現在怎麼辦……”
“唉!希望上輩子燒好香,逢凶化吉,企盼小主子能毫發無傷回來,要不然大家得先回家卷鋪蓋,溜之大吉!”
統領華庶父子倆一臉的怏怏然,無言以對。
垌澤區宇,恢昭曠蕩。
月光如洗,煉化夜霧,一片清明。
“神魔刀”衛九敵削一根二尺六寸長二寸寬的綠竹交給了張心寶當武器,隨手摘根纖細樹枝一抖,落葉紛紛。
“小娃兒!若能以竹劍觸及老夫的樹枝就算你贏。老夫不施分毫內力占你便宜,並且以樹枝代刀說明如何破你招式,讓你心服口服!”
張心寶一拍小胸脯正色道:“小寶力氣當然不能跟大人比!但是新學初成的招式名稱卻應該告訴老爺爺,若能破招再教會我,也是值得,這個秘密只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嘍!”
“這是當然!挑戰對手既然有誠意告知,老夫豈能枉為小人!”
張心寶稚臉一暗,悲傷道:“謝謝老爺爺!小寶剛學的一招劍法就叫‘偃月殺法’,教我的人已經死了,滿天彎月的特異景致,記憶猶新,現在可要出手了!”
“神魔刀”衛九敵眉頭一皺,縱橫江湖幾十年來卻不曾聽聞,然而劍法名稱卻優雅中含帶煞氣,應該是剛柔並濟,陰陽兩極之渾勁手法。
張心寶一斂嘻笑,凝然沉穩,有若小劍客臨陣不亂風范、雙手左陰右陽,握緊二尺六寸長綠竹側于左下方七十度角,竹尖觸地,不動如山。
起手式:“鳳頭點喙”!
“神魔刀”衛九敵訝然!遍尋腦海中記憶,天下各門各派並無這種劍法起手式,引起了相當大的興趣。
他兩手環胸雙目注視,欣賞這武劍招渾然自得,閑靜自在,與大地融為一體之玄妙。
“嗯!好個灑脫天成,若攻若守起手式!”
“鳳鳴奪魄”起動式旋弧出招了!
“嗚!嗚!”竹聲呼號。
綠竹劍一寸一寸往左而右劃圓,雙手所握劍柄以丹田處為主軸,速度十分快,極快之中產生了人類視覺二十分之一秒的視覺暫留,有若綠竹劍一格一寸緩慢撒開,交織一片劍影。
綠竹劍相映皎月,散出了綠油油一團光芒,十分詭異邪門,奪人雙目,產生催眠幻沉,引爆出一股無名吸引力,令人望之,興起了欲想一探深處,欲罷不能之勢!
武功越是高絕之人,越是無法自制,有誰不想覬覦對手絕招,設法破之?嘗嘗那種空前勝利優越感,享受這種舍我其誰之雄心萬丈氣概!
除非不是個練武者,否則難逃深陷劍招詭譎,變幻多端,無法自拔之境界。
著迷了!“神魔刀”衛九敵此時此境就是如此!
腦海里霎那間一閃,思索了一百二十招破解方法,依然無效!
他極臻思慮!有若甚深禪定,已至身心倆忘然之境界!
忽聞,張心寶稚聲吟唱道:
光連虛像幻影白
氣貫長虹千江月
他渾身一震!腦海驟顯劍芒千萬光點,幻化滿天彎月曆曆清晰,如沐春輝溫馨灑照。
他無意識狀態之際!迸出了剛學自“神鑒奇俠”注解修得之“燎心大法”第一層神功:
心漩碧綺
腦波動無遠弗屆透入無功力施為之熠熠劍芒綠網之中,浸襲張心寶腦海里,當然也等于破了“偃月殺法”劍招,不再被其催幻吸引。
驚見,腦海之中,幻出了死去老太監王板同樣施展開“偃月殺法”與之對敵,也就是張心寶學劍招之儲存記憶體。
第六識海虛空中,盡出彎月如鉤,無法數量!
四面八方有若氣貫長虹七彩萬織,交錯縱橫,含天蓋地,雷霆奔騰,洶湧無情之氣勢貫至。
不啻是“神魔刀”衛九敵與老太監王板互相比斗,真是始料不及!
他豈是軟腳蝦!
腦波之絕倫刀法對峙胞波之曠世劍法!
腦波靈功翻騰道:
風刀無邊暫鴻雁
戳邪誅魔破山河
神魔刀法:第一招“誅魔破”出招迎了上去!
風刀輕靈亦無跡!寶刀黑芒橫劃破空而出,遇剛則柔,任其夫羅地網雷霆氣勢如濤,怎能捕捉無影飄蕩柔風?
風刀透入如月劍網而出!
拂至老太監王板如幻身軀,絞成了煙霧般隨風緩緩消逝中……
變生肘腋!驟間出現了……
魂中之精!魄中之靈!
逐漸消逝朦朧煙霧之中,竟然穿出一位婉孌婀娜多姿,絕世女子手持鑲滿寶石彎刀,遍灑一股慈輝光芒,聖潔無與倫比,化作一輪彎月,印上了如沐聖浴光輝之中,笑靨展臂,心甘情願,投入慈恩的“神魔刀”衛九敵之額頭眉心。
笑傲江湖彎月印
一劍光寒照九州
驚鴻一瞥!如煙似霧般消逝無蹤。
“喀!”的一聲脆響。
原來是綠竹劍輕輕敲在額頭上!
他猛然驚醒!這是怎麼一回事?怎會有這般絕妙至臻高巔之劍法?
我敗了!敗在女神手中,敗得無怨無悔!
女神倩影一顰一笑,曆曆在目,“它”倒底是誰?怎恁地旋迭一股無名綺思,有若百年古井生波,漩湧出了甘泉般源源不斷。
假如是真刀寶劍,不啻已然身亡了……
驀地!耳際間響起了稚聲,打斷了一切思緒。
“老爺爺!您醒一醒?小寶輕輕點了一下,不會就這麼死翹翹了吧?”
“神魔刀”衛九敵瞬間滿臉通紅,轉為縱聲哈哈大笑掩飾而過,將張心寶攬于懷里,十分愛惜。
“小寶!老夫打賭輸了。你不需要師父,你要的是一面能照出自己的心中明鏡,實是練武的百年奇葩,再過十年,天下無敵手了!”
張心寶聽得似懂非懂,“呵咭!”開朗一笑,然而卻忸怩羞澀道:“是老爺爺疼我!呆呆的站在那里,讓小寶敲您一下嘛!這麼說,願賭服輸,那不就華雄沒事嘍!”
愛屋及烏欣然道:“當然不再追究。小寶!老夫有子若你,吾願足矣!以後有機緣再會。”
張心寶機靈聰敏隨即貼身脫口道:“孩兒就認您為干爹嘍!”
“好!很好!就這麼說定了。”
“神魔刀”衛九敵縱聲狂笑不歇,轉而感慨歎然!
知道小孩童為剛才腦念波比武之事,懵懂不知,多說無益,徒費口舌也無法使其明白。
掠身挪騰陡起,流星般閃爍,朝太極道觀方向而逝。
太監包羅蹲在地上,歡天喜地從頭到尾摸撫檢查了張心寶一遍,連根頭發都沒有損失。
忙迎逢說道:“小主子!老匹夫確實遵守信諾!這個嘛?毫發無傷送您回來,實屬您鴻福齊天,那個嘛?害得奴才提心吊膽的哭滿了一臉盆水!”
太監萬象嘟嘴抗議道:“你媽的先人板板誇張惡心!我才是熱淚不停如長江流水之濤濤不絕,川流不息,注入大海,咸死那一片的魚蝦龜鱉,無法數算!還有那個……”
“啪!”地一記清脆耳光作響,五指清晰。
太監包羅怒目瞪眼臭罵道:“還有那個沒卵葩的孬種!你媽的嘰歪破牛車!這個嘛?哄死人不償命,吹牛也不打草稿?那個嘛?膽敢迎逢拍馬騎過了我頭上來?”
雙雙居然爭馬屁功取寵!真是錘不離秤,秤不離錘地嚷嚷吵吵不休。
統領華庶偕華雄父子倆匍匐地面直叩頭謝恩,淚流滿面感激涕泗,與那兩個太監相映成趣。
華雄感恩忙問道:“小主公!您如何出招制敵先機?居然能打敗天下第一刀?”
這話,引起了大家注意,停止了爭吵。
張心寶得意洋洋道:“我才不告訴你們!以後誰敢對我不敬,就這麼呼攏呼攏地一下,不死即殘,要他難看!”
大家半信半疑?誰會相信一個小孩童能戰勝天下第一刀?
肯定是用毒嘍?或者小孩子耍賴?哭鬧哄得人家團團轉?或者,對方真怕了“十常侍”
之朝廷力量,當然不敢與之作對嘛!
唉!這個小孩子天生的命好!
誰有十個老爹,命不好也難矣!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33:43
第二卷 第八章皇魁寶劍
“西園官邸”是皇帝劉宏命太監大總管張讓,專司賣官鬻爵之處,銀兩所得盡入皇宮“中禦府”私囊。
全國各地到洛陽買官人士,皆需經過管道,先于秦青巷“宛豔珠閣”經照面論價完畢,通稱“閣會”。
鑽營之人,時常為爭肥缺職務;競相標價至萬斤黃金也不足為奇,論定後再持西園令牌始能進園接受聖旨誥封,領“印綬”走馬上任。
“宛豔珠閣”總管李儒,是太監大總管張讓姑表遠親。
李儒褒衣寬帶一介書生年約三十,有對特殊的眼睛略似三角;上眼皮成直線,下眼皮突出成三角形,白多黑少,以面相來論,“下三眼”生性自私冷酷,十分狠毒趨于極端,為專攻心計無惡不作之輩。
當初功名不就,十分潦例,流浪街頭,為富豪孟佗得知其背景,用盡心機結成好友,傾財力饋贈取悅,無微不至,將他拱上張讓智囊團之一。
現在李儒主持“宛豔珠閣”儼然有若地下宰相,權傾一時,對孟佗大為感激,堅持要向其報恩,問他希望什麼?
孟論笑吟道:“老夫一切俱足!只要你對我來一次恭恭敬敬的下跪就夠了。”
有一天,孟佗心血來潮。
當“宛豔珠閣”門庭若市,各地門閥望族來求官之士,僅馬車就有數百輛之多,秦青巷街頭銜尾為之擁塞,當然馬車不能一下子通過。
孟佗欲往探望,命人遞上名帖,故意稍後到達。
恰恰在這時候!
李儒親自率屬下奴仆百人眾,前來迎接,逕行百千步,就在巷口,行大禮參拜,引導孟佗車輛進了大門。
為群眾人人側目,交頭接耳,臆測紛紛。
以後,孟佗門庭也是車水馬龍,認為他跟“張回天”張讓之間關系,必不尋常,遂紛紛巴結,或邀約通商,並且賄賂其在“張回天”面前美言幾句。
當然攀上了太監大總管張讓成為經商好友,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然而幕後卻……
漢靈帝劉宏當年封為“解瀆亭侯”,封地貧脊稅收不豐,應付那些索求無度的朝中大臣,疲于奔命,苦不堪言,實為一個窮困潦倒皇子。
自從其登大寶以來,最為了解朝廷貪贓枉法之手段,惜其性好美色,沉迷逸樂,不思圖振朝綱,再經“十常侍”之一張讓調教枉法,巧立中收科目,自肥養大,有若咸魚翻身之暴發戶,為所欲為,當然尊稱張讓為“阿父”。
劉宏廣建花園供其游樂。
據“洛陽宮殿名”記載:畢圭苑有二:“東畢圭苑”周圍一千五百步,中有“魚梁台”,“西畢圭苑”周圍三千八百步,面積廣大。還有“上林苑”、“鴻德苑”。“願陽苑”、“平樂苑”數處之多,皆適應春夏秋冬變換。
也就是說,將城外近郊之地,辟作皇家花園,犧牲肥沃土地,摧毀農田家舍,把農民驅逐出去,反而蓄養珍禽猛獸,供其狩獵玩樂。
他更甚的是,在北它西側“金市”興建一條商店街,名為“帝王街”。命宮女裝扮平民百姓在店中經營買賣,而皇帝劉宏改穿街市買商服裝,混在宦官宮女群中,互裝不認識,飲酒歡宴,邀請新科官員或迎逢拍馬之臣,大為快活逍遙。
美其名為借吃喝玩樂考察大臣品德。常對臣下自豪,此是一生之中,最大的聖明決策。
“進賢冠”:古代傳統的一種帽,前端高七寸,後部高三寸,類船形。王爵俟前端縫制三條豎梁,郡守以下直到“博士”官階,前端則制兩條豎梁,其余為官者只有一條梁。
漢靈帝劉宏頭戴“進賢冠”身束鄉花帶,駕著四條毛驢拉的車輛,親手拿缰繩,左回右轉,操縱得十分熟練,自得其樂。
車廂敝開見陽光,太監大總管張讓抱著兩罐蟋蟀罐,舒服得躺在虎皮包飾著厚墊的廂椅上,悠然自在,任由皇帝劉宏吃喝毛驢駕車,整條“帝王街”人人為之側目。
“聚寶軒”座落在帝王街中段。
皇帝劉宏駕驢車至此嘎停,門口早有一位六十多歲一臉和氣生財模樣的人,率領四名伙計恭俟多時了。
皇帝劉宏下車道:“朕的‘黑將軍’及‘紅將軍’蟋蟀遞給伙計小心看管,別給驚嚇了!”
“那是當然!等一下要去‘西園官邸’斗蟋蟀。”太監大總管張讓微笑道。
二名伙計各接過一罐蟋蟀罐,小心翼翼雙手捧著,二名伙計手腳俐落地牽驢引開一旁,那位豐腴老者笑迷兩眼,雙手作揖恭禮道:“劉老爺及張老爺兩位安好!貴客光臨敝軒,令小店蓬壁生輝,無上光榮。在下孟佗忝為掌櫃,請兩位快快入內奉茶!”
皇帝劉宏訝異不解道:“阿父!怎麼會有外人在‘帝王街’作起買賣?”
太監大總客張讓聳肩奉承道:“劉老爺!孟佗是一位財產寵大的珠寶古玩商,因價格十分低廉而且公道,所以今天特別邀約而來展示,其珍奇異寶任君挑選!”
皇帝劉寵神色貪婪,一舔嘴角唇道:“我的私藏品古玩甚豐!若無極品,朕……我是不會買的,那就快點進去參觀比較一下!”
“是的!快請兩位進屋內參觀比較,絕對包君滿意!”掌櫃孟佗滿臉欣然,自信得意地雙手搓探阿諛道。
迫不及待,兀自先走的皇帝劉宏,一踩進門就愕著了。本書轉載ㄧбk文學網wαр.① ⑥κ.сΝ
一雙眼猛盯一幅約八尺高五尺寬的三片折疊式的屏風;其翡翠、瑪瑙、琥珀、硨磲、珍珠、琉璃、雞血玉等七寶鑲金,精致雕琢,氣象萬千之云海連天黃山風景圖。
“真是極品!人間少有。”
皇帝劉宏贊口不絕,頻頻雙手摸撫,所鑲之寶石泛出七彩繽紛豔芒,而且冷石溫玉兼備,令皇帝不斷嘖嘖稱奇。
孟佗趨前仔細介紹道:“這三面黃山風景圖!集精品七寶所制不說,光是玉匠就動員百人,精心研磨雕琢費時十年始大功告成,天下間唯此一幅無圖能出其右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得意,趁機慫恿道:“此屏風黃山圖,鑲嵌九州寶石天下無雙!代表天下賜祥瑞、國泰民安之意,聽說唯有大富大貴有德者能擁有之,恐怕大漢皇朝唯有劉老爺一人才會有這種福份資格了!”
皇帝劉宏頻頻點頭,興致勃勃問道:“孟掌櫃!此幅屏風可能值不少錢?”
孟佗舌吟吟地伸出了一根食指,代表了一個數。
“嗯!才值一百萬錢……”
皇帝劉宏漫不經心讓出價碼後,看著孟佗伸出的一指並沒有放下,且不改其笑容,心中感覺有異,一經盤算,猛地回神一頓!
大驚輕呼道:“什麼?需要一千萬錢!那豈不是賣一個‘三公’的職位?這……也是值得……不過價格是否可以降低?”
太監大總管張讓順水推舟,幫腔殺價道:“孟佗!這里可是劉老爺的地盤,肯定要降價的,不過我們劉老爺本就十分有體面,大富大貴之人,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吃虧!”
回首望著昂然挺胸不可一世的皇帝劉宏又道:“我們劉老爺的賞古玩眼光一流!雙方談介碼拉鋸戰時,有如兩邊交鋒對壘,主帥對著情勢臨場機智驟下判斷,殺個對手丟盔棄甲措手不及;做買賣生意的樂趣就在其中,您就開個價吧?”
皇帝劉宏被奉承得樂呵呵自命不凡,掀袖磨拳擦掌驟間伸出了五個指頭,頓感不妥,再減了二根指頭,只余三個指頭晃蕩,表示了價碼。
孟佗一瞧!蹦跳了起來,滿臉錯愕,輕聲囁嚅怏怏然道:“才出價三百萬錢?這不是搶……?太狠了吧……連買七寶珍玉的一半價錢,還都不夠本!”
太監大總管張讓臉色一沉,十分難看,揣著嘴輕咳一聲道:“孟掌櫃!到‘帝王街’來販賣商品,可是你自己志願而來,並非咱家強迫,是也不是?得告訴劉老爺知曉,以示公正!且飯可以多吃,話卻是不能亂講,這里非一般市集,可得三思斟酌。”
孟佗額頭冒汗,滿臉慌張神色,頻頻點頭道:“是!當然是草民孟佗自願而來,為了是有生余年,能一睹天顏而無憾,況且是面對面的談生意,可謂光宗耀祖,足慰平生了!”
皇帝劉宏展顏大樂,輕搔額頭又似覺得有些不對勁,脫口道:“咦!想與朕親近,可以買個‘中侍郎’官職,不就天天陪朕吃喝玩樂……”
太監大總管張讓連忙輕扯著他的衣角,兩人轉過了屏風,避開孟佗在一旁竊竊私語。
“皇上!以孟佗的財力買個‘中侍郎’太容易了。咱家是為皇上著想,才誆哄他到此展覽古玩財寶,趁機榨他一下,再外放個小‘郡守’讓其過過官癮,以後每逢年節進貢,特別要他加倍,慢慢蠶食鯨吞,他富可敵國的家產到後來豈不是全歸皇上所有?又不會叫人起疑!所以千萬別讓他買個‘中侍郎’當,那皇上可就吃虧大了!”
皇帝劉宏笑迷了雙眼樂不可支,急忙點頭搗嘴輕聲道:“對!還是‘阿父’為朕想得周到,現在可要好好榨干他。以後每個月專挑一位富豪上門,咱們一搭一唱的通吃!”
兩人連袂親若父子,有說有笑來到孟佗面前,皇帝劉宏輕咳一聲,朝他勾肩搭背,十分親呢輕聲言語,真叫其受寵若驚,杌隉不安。端出了操生殺大權的皇帝架子道:“孟掌櫃!
並非有錢就可以買個官做,這得看朕是否高興,論財力普天之下誰會比朕富有?剛才開出的三百萬錢買你這個屏風,算是看得起你了!”
孟佗滿臉漲紅,雙手一陣摩搓,硬咬牙根道:“賣了!只要能使皇上高興,這點損失算不了什麼!”
太監大總管張讓趁勢招來一名伙計,要其准備筆墨帛布一旁侍侯,接口道:“皇上!我們現在是逛市集買玩樂,不能空口白話,您所看得上眼的珠寶古玩,應該價格談妥,馬上立下字據為憑,免得讓他人數說不對!明天咱家就將錢送過府去。”
皇帝劉宏眨一眨眼應聲道:“對!還是‘阿父’心細,就由你寫下來,讓朕簽個名算數!”
孟佗前導,引兩人穿過庭院,走到客廳,皇帝劉宏,瞧見古玩寶器陳設,琳琅滿目,樣樣精品,件件熠熠生輝,不下百件。尤其廳中一座赤色珊約有五尺高,群體結成茂盛樹技狀,泛出豔麗紅芒,渾然天成連結有若飛龍升天,顯得晶瑩剔透奪人雙目,令其他古玩相形失色,叫人震憾。
皇帝劉宏一邊小心翼翼珍惜的撫摸,一邊嘖嘖稱奇,贊不絕口,紅芒相映滿臉通紅,更顯貪婪模樣;雙眼布滿紅絲,舔了一下嘴唇,咽了一口唾液,恨不得馬上據為己有。
“這麼高大碩壯的赤豔珊瑚!朕還是生平所見,不知道在海底蘊藏多久年代?真是舉世無雙呀!”
孟佗得意道:“此株‘龍王珊’!可有千年之壽命。草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購得收藏,今天特別拿出來獻寶!”
太監大總管張讓豈會不知聖意,聳肩諂笑,邊忙問道:“孟掌櫃!這‘龍王珊’若肯割愛,不知開價多少?”
孟佗搖頭道:“無價之寶!不知如何開價?”
皇帝劉宏愛不釋手,左撫右摸團團轉,觀賞珊瑚龍姿百態變化,脫口道:“凡世間之物!那個東西沒有價錢?孟掌櫃就開個價吧?朕很喜歡此株‘龍王珊’,每個角度觀賞各有奇趣,不會讓你吃虧的!”
這句話,孟佗有如吃顆定心丸,買主即然中意,肯定價格不會不懂行情胡亂殺價吧?
“劉老爺!特別優惠就算五千萬錢吧!”
皇帝劉宏一聽愕然!猛地蹦跳大叫道:“什麼?價比‘三公’還貴?你是搶錢啊!”
這麼一吼!孟佗臉都嚇綠了,囁嚅道:“不是說過到此展覽商品,是市集的買賣嘛?敝軒四十年老店,童臾無欺,行有行規,絕不會漫天要價,信譽保證!”
太監大總管張讓打圓場道:“皇上!孟掌櫃說得有理,買賣不成仁義在,有個價格開頭,就雙方好談嘛!生意人本是將本求利,那有不賺錢的道理?我們不能太為難他!”
朝皇帝劉宏使個眼色,表示說喜歡一件東西,不能表現太急,是占不到便宜的,就漫不經心,盼顧言他才行。
雙雙參觀其余珍品,評頭論足一番,也樂在其中,暫時按下那株“龍王珊”不談價格,卻使孟佗坐立難安,茫然不解?
真他媽的!伴君如伴虎,危危顫栗,有如搭上了賊船?又如騎虎難下?真不知道這兩位喋喋私語後,各自分開,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太監大總管讓從牆壁上,拿起懸掛的一把古拙玉劍,十分輕盈,卻超乎一乎般長劍尺寸,用手指比了一比,莫約有四尺工寸長度,翻過了劍鞘反面一瞧。
劍鞘雕刻有一行小篆字體,瞬間眼睛大亮,十分訝異!
皇魁寶劍
張心寶題
天下間,真是無巧不成書!居然與寶貝兒子同名同姓?若送給他,可能會喜歡練武吧?
這雙寶劍要定了!
孟佗趨前逢迎拍馬忙問道:“莫非張老爺看上了這把五百年秦朝古劍?”
皇帝劉宏聞聲而至,這把劍怎麼看都覺得土土的不起眼,也沒有鑲嵌亮麗名貴寶石裝飾,那有什麼價值?
機會來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緩緩抽出半身皇魁寶劍,刃寬二寸,劍身泛出一股燥熱陽剛,耀眼照人,倏地,牽動一陣心煩,有若相克“寒天神拳”,而十分銳利,確是一把削鐵如泥,吹發即斷神器。
他故意用拇指輕觸劍鋒!瞬間,指肌裂開了一道傷痕,進出了鮮血滴答,怵目驚心。
“哎喲!是真的寶劍,媲美王允的祖傳‘七星寶劍’,確實鋒利!”
孟佗驟間惜愕忙叫道:“我的張老爺!刀劍無情豈能拿指頭試劍玩?快快止血!改天找王允試試便知。”
太監大總管張讓故意敞牙咧嘴叫痛,轉而忿懣不平道:“孟掌櫃的!展示古玩珍寶中怎能暗藏一把凶器?如果有人利用它來行刺皇上,追究起來,咱們可是滿門抄斬之大罪!怎不鉛封起來,欲賞玩才打開嘛!”
“什麼?有人欲要行刺朕?”
皇帝劉宏膽小如鼠,一聽行刺二個字,臉色都發了白,躲太監大總管張讓背後,緊張的左顧右盼,瞧瞧是否是有任何風吹草動。
一生行事謹慎中竟然掛萬漏一,擺設了這把寶劍?
經他一提醒,驚駭得額頭汗流,心中直犯嘀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豈不判得一條抄家滅族大罪。
“叩!”的癱跪地面,骨軟筋酥不知所措!
太監大總管張讓趨前。輕拍孟佗肩膀安慰,回顧皇帝劉宏暗中使個眼色,叫其別心慌,沒有行刺這回事。
“孟掌櫃是個愛國商人!當然不會陰謀使壞,咱家只是說個比喻,皇上英明神斷,也不會當真,豈是枉作小人之輩,是孟掌櫃自己嚇自己罷了!”
滿臉職業太監皮笑肉不笑又道:“當然!只要這‘龍王珊’獻給皇上,而皇上回賜給孟掌櫃半職,名取所需豈不皆大歡喜?”
皇帝劉宏瞬間眉開眼笑,樂上心頭,“阿父”張讓真是比得上親爹還親,處處替朕著想,又淨賺了五千萬錢,天下間,還有什麼比得上便宜還快樂之事?
“太好了!就准‘阿父’張讓之奏!”
孟佗一時間傻了眼!忘了爬起來謝主隆恩?
瞧見,太監總管張讓滿臉笑容,連連作揖有禮,然而雙眼卻是有若鷹瞵號視,孟佗油然而生一陣心涼,有撕心裂肺之感。
我操……操你的祖宗十八代!
奸似鬼的成精老狐狸!居然慷他人之慨?原先的約定的計劃並非如此?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血本無歸,被坑得奇慘啊!
一臉戚容!不答應行嗎?自己不就成了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這雙‘皇魁寶劍’!咱家先行代為保管,可使皇上心安,快叩頭謝恩啦!還傻愣在地上干啥?”太監大總管張讓“嘿!嘿!”笑說道。
更是慘!臉綠得有如半青不熟的生硬苦瓜——僵著了。
他祖爺爺的!沒卵葩的絕子絕孫死太監,得了便宜又賣乖?硬稱保管價值連城的五百年古劍,誰還敢再要回來?
豈不成了羊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孟佗一臉的難看,硬撐著面子,滿額汗水,倒著八字眉,迎逢苦笑,跪地叩頭謝恩啦!
謝恩抬頭後,依然笑靨不改,做生意的就有這種臨場百變本事!當然討得聖上歡欣,從此生意自然興隆通四海嘛!
就當成肚臍眼里放屁——沒有這回事!
“孟掌櫃的!這把古劍是何來曆?告訴我們,好增長見識!”
忙擦試額頭汗水的孟佗作揖道:“相傳是有人從秦始皇古墓盜出!草民請托當代最出名的鑄劍師‘建師’評鑒過,確實是當年天下第一利器,從天上隕石五金之母提練而成。”
“荊斬刺秦王時,就因此劍將長,秦始皇一時慌亂從側邊投不出來,大臣中忽有人大喊‘背劍過頭殺之’才順利抽劍殺死荊軻,因此命名‘皇魁寶劍’而陪葬墓陵。”
太監大總客張讓狐疑問道:“喔!為什麼劍鞘之下方,另有他人雕刻題名?可見傳說非真,只是揣測假設吧?”
“不然也,題名落款‘張心寶’之人,與秦朝年代相差二百多年,大約在王莽纂漢時代,是盜劍者自作主張,因年代久遠,誰會去考證這位盜墓的無名小卒?反而增加了此劍的可信度。”(請閱作者《魔界寶典》詳載。)
皇帝劉宏聽得無趣,見“阿父”張讓將“皇魁寶劍”配掛腰側,也就放心了,然而滿懷欣喜,催促其叫人來搬“七寶翠屏風”及“龍王珊”,就要離開。
驀地,瞧見了一個小女童,從庭院進來,頭上系了兩根辮子,肌膚白皙,紅彤彤的蘋果臉,十分可愛。
特殊之處,在其雙手抱著一罐蟋蟀罐,罐內傳出了“嘰喳!”蟋蟀猛叫聲,清脆響亮,內行人一聽就知道不是凡品,肯定是萬中選一之物。
我的祖奶奶!現在才來?孟佗心里這麼叫著。
小女童十分有禮貌叫著:“兩位爺爺好!孟爺爺好!我叫‘白芙蓉’,向三位爺爺請安!”
皇帝劉宏聞得蟋蟀作響,不由得玩心大作,止住了離去腳步,摸撫其小蘿蔔頭,慈祥微笑道:“白芙蓉真乖!手中蟋蟀罐是否打開?讓劉爺爺瞧一瞧這只好家伙,居然叫得如此勇猛,肯定十分好斗嘍?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白芙蓉微笑道:“劉爺爺!這家伙叫‘黑卒’,因全身黑色而得名。”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詭黠即隱,順勢說道:“聞其雄糾糾氣昂昂叫聲!定然好斗,想不到是孟掌櫃的乖義孫女,小小年紀也懂得挑選蟋蟀?絕非俗物,可謂不同凡響!”
孟佗趁機說道:“我這個乖孫女!就喜歡禽養小動物,那懂得畜牲的好與壞?快快掀開罐蓋,讓兩位爺爺觀賞一下!”
罐蓋一掀!
“好家伙!體態雖不大,卻異凶猛,媲美朕的‘黑將軍’及‘紅將軍’,不知道斗起來勝負如何?”
皇帝劉宏興奮說著,太監大總管張讓走前~瞧,順著聖意說道:“不如大家比試一下!
但是賭注……”
話沒說完,貼著皇帝劉宏耳際一陣呶叨輕咬,促使其滿臉漲紅,異常激動,樂得合不攏嘴,猛地叫好!
“孟掌櫃的!除作了‘七寶翠屏風’及‘龍王珊’兩樣寶物不算,你估一估軒內所有的古玩珍品市價值多少錢?”
孟佗雙眼一抹怪異神采望著他順口說道:“張老爺!百來件珍藏,總共約值一億二千萬錢。不知有何用意?”
“喔!就算一億萬錢吧!皇上的意思是拿‘黑將軍’與‘紅將軍’由你任選其一,就跟這只‘黑卒’斗一場,賭金就是軒內全部珍品,若我方輸了,陪你一億萬錢如何?”
孟佗神情緊張咽了一口唾液,望著義女白芙蓉,看看那只大聲鳴叫的“黑卒”好似要她拿個主意,好不下賭注。
白芙蓉輕松自然,好像有十足把握微笑道:“賭就賭了!‘黑卒’才不怕斗呢!”
“哇,小……孫女兒,是一億萬錢啊!不會開玩笑吧?不是吃塊糕糖一般容易……好吧!你說賭就賭!爺爺豁出去了!”
孟佗望著孩童白芙蓉銳利的雙眸一閃,居然止住了嘴。
皇帝劉宏大樂!好像這次賭注十拿九穩的贏。
“快叫人拿筆來寫下賭注!以免雙方後悔,朕講究公平公正!”
太監大總管張讓聞言後,快速取來昂布,揮毫落筆寫得一清二楚,經雙方同意,皆劃了押。
“快把那罐黑色的拿來!”
一名伙計恭敬的奉上,打開罐蓋一瞧!乖的隆咚!好凶惡的“黑將軍”蟋蟀,居然比“黑卒”碩壯,事前沒有詳察,白紙黑字的劃了押,現在孟佗好生後悔也來不及了。
白芙蓉卻眨了眨雙眸大叫道:“咦!好大的家伙,這可要放在我的罐里斗,讓‘黑卒’占盡地利,要不然就不玩了!”
皇帝劉宏一臉得意,好似生怕小女孩要賴反悔不賭,急忙接口道:“可以!反正在那里斗都一樣!”
伸手輕捏著“黑將軍”蟋蟀放在裝“黑卒”的白色瓷罐內,一手拿著小趨杆挑逗。
“黑將軍”蟋蟀進入了“黑卒”蟋蟀的地盤,促使其賁張翹首“嘰喳”大叫,兩只蟋蟀有若兩頭猛虎般,凝然對峙,互不相讓,先以頭頂上兩根觸角交鋒互拍互斗,探測對方的實力。
這般情狀,使觀戰的人開始緊張起來!
“好!趨杆各自離罐!以免碰傷蟋蟀!”
驀地!兩只蟋蟀叫聲大作,更激起了觀看之人滿臉興奮,知道戰斗登場了!
兩只蟋蟀忽前忽前忽後的你來我往以怒目對敵團團轉;有若兩位高手互相撩拔對方出招,等待對方氣勢一弱,即刻對其空門,展開殘酷無情的致命攻擊!
“黑將軍”蟋蟀好似有些燥動而按捺不住,摜出兩只粗壯長滿尖的利的雙臂,儼然一挺撲了上去!
就像兩位武林高手對招!
靈巧的“黑卒”蟋蟀,有若現准對方儼然一挺之姿,空門一露,直摜滿刺雙臂,有若兩把銳利剛門般,“霍霍!”劃傷其前胸,裂開了兩道傷口,兀自流如墨汁般鮮血。
“黑將軍”蟋蟀一陣停頓,狀似愕然!
高手對壘!豈容得絲毫大意。
“黑卒”蟋蟀好像身經百戰高手,早已料到對手會如此驚愕,驟間,慣出雙臂如閃電的快!
見其銳利滿刺雙臂連續朝傷口處,作無情快速攻擊;“黑將軍”蟋蟀好像受血腥刺激,震動雙臂頻頻防禦,雙方速度之快,有若滿天的刀光劍影,忽猝疾遞,左騰右挪,互相糾纏至死方休,肉眼差點看不清楚戰況了。
真叫觀者看得目不暇給!大呼過癮!
罐瓷內灑出如墨汁般的蟋蟀鮮血,一圈一圈的圍繞,已然分不清是那只蟋蟀流出來的。
只聞得,一只蟋蟀鳴聲亢奮大作,一只蟋蟀聲弱哀鳴好似求饒。
皇帝劉寵驟然臉色大變,禽養的寵物叫聲,豈會不認得?肯定求饒的就是“黑將軍”蟋蟀了!
驀地!“黑卒”蟋蟀後腿力道奇大,踹得“黑將軍”蟋蟀彈飛而出,觸罐牆摔落,死翹翹了!
“操你媽的‘將軍’竟然斗輸給‘黑卒’?叫老子的顏面往那里擺?錢叫‘阿父’明天送去絕不賴帳,氣死我也!”
氣呼呼的掉頭就走,趕驢車絕塵而去。
連皇帝“朕”的自稱都丟了,有如市井下三濫之臭罵,風度實在奇差無比,難怪朝綱一團烏煙瘴氣,大漢不亡也難!
孟佗脅肩諂笑,樂不攏嘴作揖連連道:“久聞‘張回天’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不假,牽著皇上的鼻子團團轉,設計這出戲,精彩絕倫,確實叫人真假莫辯!剛才令草民嚇得一身冷汗!”
“一億錢先扣除我的那一份!其余明天午前會送上門,跟著我絕對有甜頭。”
隨後摸撫蟀罐,瞬間凍斃“黑卒”蟋蟀,“波!”地輕爆,碎如芝麻粉屑。
“小娃兒聰明!在‘黑卒’蟋蟀的腿上抹毒,那股腥味是瞞不了咱家,以後這招不能再用了。”
孟佗及孩童白芙蓉雙雙臉色一變!此人非一般只懂得迎逢諂媚之宦官,功力高深莫測十分曆害。
但是,白芙蓉雙眸進出異采,凝視他腰間那把“皇魁劍”並且溫柔輕撫,如像離別隔世的小情人一般,舍不得放下雙手。
不答反問道:“張爺爺腰間這把配劍!是否可轉讓給蓉兒?蓉兒好似在那里見過?又好像曾經擁有過?多少錢任您開價!”
太監大總管縱聲大笑道:“蓉兒!有些東西是金錢買不到的,小孩子要這把劍做什麼用?讓給了你,豈不叫咱家那個心肝寶貝失望?”
拂開其雙手,得意笑聲連連,大搖大搖兀自出屋穿庭院而去。
孟佗一改職業迎逢笑容,臉色一沉恭聲道:“啟稟聖女!際才趁其撫頭之際,為何不施放毒物咬死這個閹狗?”
白芙蓉一臉茫然,囁嚅輕聲道:“他一身寒功不凡!毒物有些畏縮……那把寶劍為何如此眼熟?他的心肝寶貝是誰?為什麼……”
孟佗輕歎一聲!暗殺機會一縱即失,但聖女為何特別戀綣這把“皇魁寶劍”?如果早來半天,也就送給了她嘛?真是天意弄人!
現在既在“蝮鷙兩全”張讓之手,要其吐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34:03
第二卷 第九章太平神咒
孟佗將“聚寶軒”內古玩珍寶載十車,分成兩批,五車雜物類由兩名家丁押送先行離去,另外五輛親身偕白芙蓉坐上一輛鑲金嵌玉,珠簾寶玉裝飾的豪華馬車殿後押,由兩名家丁前導離開皇宮金市“皇王街”繞西側“雍門”而去。
剛到雍門時,聞得人聲喝喊,窗外火把處處晃點,引得馬匹嘶鳴一陣騷動,車隊緩緩停了下來。
孟佗滿臉驚訝!雖近黃昏天色趨暗,但是皇宮內戒備森嚴不比尋常,怎會如此喧嘩不安,莫非有什麼緊急大事?
趕快掀窗簾瞧個究竟?緊張的神色一緩,原來是十個太監持著明亮燈火亂成一團,個個滿頭大汗好似在尋人?從其焦急的神態來看,此人必定是宮里重要人物。
又見一名年輕太監趾高氣揚的責問守門偏將,狗血淋頭般地大罵其人,嚇得這名偏將臉色發白,一旁肅立唯唯稱諾,大氣不敢多喘一口。
孟佗認出了這名太監,不就是太監大總管張讓的貼衛太監包羅嘍!難怪這般囂張跋扈,橫行皇宮。
此人是宮內“包打聽”,更是太監年輕輩大紅人,得罪不得,大發脾氣不知所為何事?
理應親自下車應酬一番,肯定將來必有助金。
“聖女!稍安勿燥且放寬心,是熟人,屬下前往應酬一下,馬上回來。”
白芙蓉點頭示意,孟佗將掀門簾而出之際,倏地,一股溜煙的快,闖進了一個太監裝扮小男孩,黑白大眼睛角黠靈動,笑眯眯的可愛,閃個身從腋下溜過,卻嚇得他猛地一愕,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這個小太監確實頑皮!
見了同年齡的白芙蓉紮兩根辮子,長得蘋果似的雪白里透紅,驚為天人尤物,雙手就抓著辮子不放,張開大眼猛瞪著不停,鼻尖就差點撞上了人家小女孩的鼻尖,好像得到了天下至寶一般。
卻嚇得白芙蓉傻愕一頓!忘了尖叫出聲,無厘頭地闖進一個小男人,這般無禮大膽,還猛抓著人家最漂亮引以自豪的辮子,真叫人怕怕!倒底是做什麼來著?
“別出聲,我叫張心寶,跟那些太監玩躲貓貓……”
語音稚聲尚未旋落。
變生肘腋!
白芙蓉在心悸之余!感應了袖里“小靈”守護白蛇,驟間竄出,三角頭儼挺,怒目赤色猙獰,張開血盆大嘴吐信“咻咻!”閃動,一口就咬上張心寶的手臂,毫不留情!
張指刹間,渾身泛黑,中了劇毒。
“哎喲!怎麼變成黑人嘍?又怎會有條白蛇咬人?待我宰了它,免得傷了你……?”
還妄想逞英雄救美的張心寶,感覺滿天星斗在旋轉,欲捉這條白蛇時,已然昏厥車廂內,命危旦夕,猶不自知。
孟佗聽見這個小孩童自報姓名,猛然一愕!不就是和太監總管張讓上午揩油那只“皇魁寶劍”欲送給的心肝寶貝兒子“張心寶”同名同姓?
我的媽呀!不……不會這麼巧吧?
驚駭得將掀簾而出手腳,趕緊縮回了車廂內,這下子跟太監包羅打什麼招呼?豈不是不打自招送入虎口?
天降死神,滿門抄斬之罪?真是倒黴喪門星,捉迷藏躲進了這個凶神小祖宗?大禍臨頭了。
“聖女!怎麼辦?還……有沒有救?……現在我們惹不起……快回苗疆七十二峒……”
白芙蓉撫著紛亂的美麗辮子,噘翹起小嘴,滿臉通紅的不高興,從懷中取出了一只小盒子,戴著手套,掀開盒蓋,小心翼翼的捏取一只有拇指般粗,碩壯豔亮的血蛭,放置于張心寶的蛇齒傷口處。
不瞬間,張心寶渾身泛黑,毒性被那只豔麗血蛭吸去,隨即恢複正常血色,但依然沉沉的昏睡不醒人事。
白芙蓉神色緊張捏取這只脹大一倍血蛭,它似意猶未盡,吸食人間美味而蠕動頻繁,“波波”的叫聲抗議。
孟佗瞧在眼里,露出死亡恐懼,聞得一陣腥臭撲鼻,連帶惡心欲吐之感覺,真怕這只血毒物突然間蹦跳過來,惶然不安。
白芙蓉喂了張心寶一顆香氣撲鼻的丹九後,單手在革囊里再掏出一只半巴掌大的瓷瓶,奇怪的是,瓷瓶四周有米粒大通風孔,一是光線透風,居然有只蟬噪“嘰嘰!”聲響。
一聞蟬鳴乍響,孟佗整個人呆若水雞,額頭眉心處,一顫一抖韻律有序,若有物般的配合跳動。
白芙蓉滿臉笑容有若視此蟬鳴為知心好友,拔開瓶塞,瞬間飛出一只通體金芒熠熠振翼蟬只,靈異乖巧,繞著白芙蓉頭頂雀躍般飛翔三匝,俯沖攫葉其手中那只腥臭血蛭,彈指間,血蛭干成一片蒼白簿肉般死亡。
孟佗額頭直冒冷,兩手握拳擂捶腦袋,卻無法制止腦中之中蠢蠢欲動,臉色槁灰,眼露死亡恐懼,雙頰**顫抖,失魂落魄跌坐車廂,不斷呻吟,萬般痛苦。哀聲懇求道:
“金翼魔蟬靈動鳴
千里追魂萬央應
聖女饒命!再不制止蟬鳴,屬下腦中青蚨毒蟲,可就聞聲而出,瞬間爆腦而殆矣!”
白芙蓉一臉赧然,伸了伸舌頭,含指輕哨一聲,那只飽食毒液之金翼魔蟬,聞聲即刻飛入瓷瓶內,納入革囊。
孟佗恢複血暈,稍頓片刻,隨手脫下長袍覆蓋張心寶身上,匿藏于車廂座椅蟬櫃里,以免被查問出來,越描越黑,省去不必要麻煩,暗打如意算盤,待明日再偷偷送回宮內。
暗櫃門剛關上,背後傳來掀珠簾“嘿咧!”之聲,內心頓抽寒。
好陰!差點穿幫壞事。
“孟貴人恭喜發財!這個嘛?今天可真賺飽了一票,那個嘛?上頭交待明天將銀兩換成金磚送到府上。”
就是那個太監包羅掀開珠簾,切頭切腦賊眼盡往車廂里尋,嘴里甜甜打著秋風來的。
孟佗深吸一口氣隱著忐忑不安心清,猛地轉身,滿臉堆砌職業商賈才有的笑容,眯得雙眼有若彎月可人。雙手連連揖為禮道:“原來是包小哥當前!不愧名聞宦海‘包打聽’,才幾個時辰不到就已得知消息,還望以後多多不吝指教!”
話畢,隨手翻袖,遞上兩片黃橙橙耀目金葉子,太監包羅年紀輕輕,卻是收賄高手,已至老道成精的地步,借作揖為禮,這麼一拱一閃,觸其袖手,金葉子已入袋為安了。
孟佗笑吟吟又道:“明天到敝舍!還有一份薄禮要送包小哥,您可要來嘍!”
“一定!一定!這個嘛?主公‘張回天’欲送納之厚禮,皆由奴才包辦,那個嘛?這等秘密辛苦事沒有其他人可以委予重任!”
言下之意!也就是這份厚禮打賞,可是由我一人獨吞,假若聽不懂的話,也甭想在商界打混。
兩人面面相覷莞爾一笑!心照不宣了。
太監包羅順勢脅肩諂笑道:“好個標致女娃兒!這個嘛?若是咱家小主子的話,那個嘛?肯定替你介紹一番,包你們情投意合,一起玩得開心!”
孟佗心中有鬼一震!佯裝癡傻,望著他說著什麼跟什麼來著?
笑得十分勉強問道:“您的小主子?可是督導重打‘大將軍’何進的那位‘邪童’張心寶?真是大大的有名氣,是我們高攀了!”
太監包羅儼然挺著背脊,得意場場拍著胸脯大聲道:“何進的屁股開花是咱家的傑作,這個?誰叫他惹了咱家小主子,是他活該倒媚,那個嘛?現在聽說還躺在床上,天天叫他媽爹娘的痛,不能起身哩!”
孟佗展眉動容,豎起大拇指誇贊道:“果然英雄出少年!真是大快人心,老夫明日定然擺上一桌豐盛的酒席,恭候包小哥大駕光臨!”
太監包羅樂得笑不攏嘴,這有吃有拿油水甚豐的好差事,真是祖上有德,這輩子跟對了主子所得來的福份。
所謂:窮人乍富填腰塞肚,富人乍貧寸步難行,甯願生生世世苟活在帝王家當奴才,也不願意離宮當個富翁。
拿著腰牌神氣活現的喚來守門偏將田苟,調集一百名輕騎禦林軍,持戈展旌浩浩蕩蕩為車隊開路,從雍門而出,直奔“孟德山莊”。
拿只燈火脅肩諂笑,輕輕呼喚道:“小主子!小祖宗……天黑了,這個嘛?別再躲貓貓……那個嘛?您溜得太快,是奴才輸了……快出來,別嚇人嘍……”
十幾個太監夜晚掌燈繼續找下去。
群星與圓月熠熠,若流螢飛舞閃爍。
馬蹄踢噠!車輛轆轆響徹官道。
禦林軍騎點燃火炬,拉開隊伍照得官道一片通明,有若炬龍蜿蜒之長云,十分壯觀。
車廂內,孟佗額頭見汗,連連作揖,朝蘇醒的張心寶說盡好話,盡賠不是;卻見其眉開眼笑樂不可支,又離開皇宮大內出來找樂子,豈是別人所能了解的古靈精怪心思。
“孟叔叔沒事的!是小寶自己貪玩闖了進來……那條小白蛇呢?怎麼咬了人會變黑?是否捉到了?”
孟佗凝視白芙蓉不語,尷尬撫腮不知所措,只見她一翻袖,那條小白蛇緩緩爬了出來,昂然抬首“嘶嘶!”吐信,溫順得有如打招呼般。
張心寶見狀驚訝萬分,根本不知道已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仍然見獵頑性又起。
“哇隆!天下間真有白蛇?好漂亮嘛!小妹妹,它叫什麼名字?我是否可以摸一摸?叫它可別再咬我嘍!”
白芙蓉皺起鼻頭,嘟著小嘴心似不願道:“它叫‘小靈’!從小陪我一起玩,誰要你不由分說,任意擾亂人家的漂亮辮子,它才咬你嘛!害我費好大工夫才救醒你,叫它跟你玩?
得看它願不願意嘍?”
張心寶“呵咭!”一笑,樂上心頭,伸直手臂輕撫搔著白蛇小腹,只見它緩緩爬上其手掌心,盤成一卷,昂首吐信“嘶嘶!”十分可愛。
“你看嘍!‘小靈’很乖,我最喜歡動物了,所以它知道我不會害它嘛!”
白芙蓉雙眸露出異采,嘖嘖稱奇道:“怪哉!‘小靈’怎會爬到陌生人手上離開我?是從沒有過的嘛!肯定它也喜歡你嘍!”
“當然是這樣嘍!改天再找條小白蛇跟‘小靈’配對,不就更好了嘛!”
“哼!你以為找條這樣的小白蛇有那麼容易?它可是一般凡鐵刀槍不入的異種,百年不出一條的!”
“喔!我要的東西,至今還沒有找不到的!”
“呸!自以為是的笨小男人,你以為是皇帝老爺?要什麼有什麼?未免太誇張了!”
“嘻嘻!官大有險,樹大招風,說到你懂,可就我倆都長‘胡子’了,我才不願意當皇帝嘍!多麼不自由。”
“說你笨就是笨嘍?女孩子怎麼會長‘胡子’的?又在鬼扯蛋!”
張心寶天真稚臉一愕!好像將白芙蓉當成三歲孩童什麼都不懂似的看待,轉而笑迷雙眼,神色狡黠一閃,這下子又有便宜可占了。
內心暗忖得意:哪個女孩子下面不長“胡子”的?我可是看多了,除非是那個死翹翹阿姨翠兒,曾自稱是個“白虎精”沒有看過以外……
曾在“宛豔珠閣”放一把火,燒出了那些阿姨裸奔滿街跑的情景,曆曆清晰湧上心頭,兀自追憶捕影回想。
什麼大虯胡、毛筆胡、山羊胡、卷毛胡、稀疏胡……等等應有盡有,說之不盡……
而眼前這個小女人卻說自己笨?哪有女人會長“胡子”的?
難道!面前這個可愛小女孩是個“白虎精”不成?
太好了!我就是沒有見過?找個機會瞧一瞧嘍!
孟佗瞧他們兩小無猜的互相拌嘴,狀似抬杠卻有說有笑的十分融洽,雖然聽不懂“胡子”這檔子事,也感染童心赤誠,笑迷了雙眼,甚感溫心。
如果有這一個聰明的好兒子,不知道該有多好?
唉!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旦無常萬事休,姜妾成群卻生不出一個蛋來?萬貫家財總帶不進棺材,身後連個送終的兒子都沒有,真是他媽的無趣。
白芙蓉對眼前這個同齡小男孩叫“張心寶”的大生好感。
咦!黑白大睛,好像會說話的迷人,一副慵懶,好似天塌下來也不在乎的可惡神態,卻叫人有點茫然不解而又帶點神秘感的欲親近心理。
尤其那個可惡的“呵咭!”狡黠一笑,怎恁地會叫人心中一蕩,有若觸電?不知是什麼渾然天成之魔力?簡直迷死人了。
更奇妙之事,這個同齡張心寶在午夜夢回之際,似曾顯像相識?雖然是長大以後瀟灑不群的模樣,就是知道肯定是他!
是兄妹?情人?是夫妻?得回苗疆七十二峒問問“教母”嘍?
整座車廂內,寂靜無聲。
一個小男孩滿腦思緒正想著一大堆的“胡子”而獨缺“白虎精”……
一個小女孩滿腦迥轉若隱若現,似曾相識的夢中情人……
一個面團團富翁滿腦妻妾成群,卻生不出個兒子來的煩惱……
個個思緒頻亂自懷心思,若以念力觀照他們念波發射交織成網,形成一種有趣的畫面。
驀地,“鏗鏘!鏗鏘!鏗鏘……!”無數機簧聲大作。
“咻咻!”滿天弩箭寸雨集,從兩側密林疾飄而出。
“噗!噗!噗!噗!噗!噗……”
突然異變!措手不及。
馬匹掀蹄嘶叫中箭哀鳴,人聲淒嚎震天作響,夾帶咒罵不斷,炬火晃點紛紛落地。
“快熄滅火種!以免成了箭靶子!”
倏地,官道一片漆黑,殘余傷兵呻吟,“鏗鏘!”機簧又響,連呻吟之聲也寂然了。
車廂內,一老二少皆震驚莫名。
孟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緊張道:“沒事……車廂包裹鐵板,箭矢透不過來,我們趴下就沒事了,情報真准!卻料不到賊竟敢在官道上公然行搶,依武器‘弩弓’來判斷,肯定有軍方加入,這個年頭,真他媽的分不出是官是盜?我方人馬早有准備了,兩位小祖宗千萬別出聲!”
張心寶英雄救美似的抱著白芙蓉輕聲道:“別怕……怕的是烏龜……”
白芙蓉滿臉通紅,籲籲喘氣小聲道:“怕個鬼!快被你掐死了,松手,哪來這麼大的力道?”
張心寶嘴里說不怕是騙人的,但是遇上了這種刀光劍影場面,好奇心大熾驅除了恐懼心理,拉著她,兩個小蘿蔔頭擠在車窗方格中,猛地外瞧,憑借月光依稀看見禦林軍死傷過半,這種殘酷血淋淋場面卻是第一次撞見。
生死一瞬那!震撼幼小心靈,親阿爹說的沒錯,滿革囊的整人毒藥,確實抵不過一只矢箭凶猛。
唯有練就一身好武藝才能自救救人!
免仰之間。
一條黑影從密林中縱身而出,一聲呼哨破空響起。
一道女子宛若鶯啼喊道:“殺!不留活口!”
嬌聲驟落。
密林兩旁人頭聳動、黑影幢幢,有若蝗蟻雄兵湧出了密密麻麻人潮,不下千人之眾,個個頭上皆緊綁一條黃巾,口中念念有辭,有若催眠聲調低沉,使人聞之毛骨悚然,就像從九幽地獄剛爬上來的群鬼呼號亂舞。
太平聖道,清虛守一,化真心為鋼鐵之盾,死即是生,轉回榮耀,長生福祥。
禦林軍慌亂之中,有人恐懼淒叫道:“太平神咒!悍不畏死!”
湧現的皆是黃巾亂民,汙頭垢面,衣衫襤樓,卻精神抖擻,人人手持尖竹或者木棒,不見刀劍鐵器,只有憑借口中咒語,隊形雜亂,十分詭譎。
四面八方湧上,三人為一伍,類似人海戰術,看似不合布陣情理,卻因無理所以生妙,反常卻能合道,非大智慧者無法看破個中玄機。
張心寶無心之心反而明照洞然,喃喃自語道:“哇噻!三人為伍,弱者在前擋兵器受死,右側撲上敵人肉搏死纏爛打,最強左側者,伺機舉尖竹一捅斃命!”
孟佗瞧見亂民沒有武器本不在意,聽聞張心寶喃喃點數玄奧後,已驚駭得滿身肥肉顫抖,再仔細聽懂“太平神咒”之涵意時,更是嚇得魂不附身,膽顫驚心!
有些禦林軍瞧見這些亂民雖多,卻是瘦弱老幼皆有,況且沒有兵器,自然松懈輕敵,紛紛躍起厮殺起來。
當這些禦林軍輕松的將長矛刺殺前方第一個弱者的身體時,雙眼發亮,料不到亂民竟然這般體弱不經一擊?
來得再多,也死得不夠看!
豈料,這名瘦弱者卻滿臉聖潔,視死如歸般雙手死夾著長矛不放,再使盡殘力噴出大口鮮血,汙人雙目,眼前一陣朦朧,趕快棄長矛不顧,自然反應**雙眼。
欲將拔出隨身刀劍之際!
雙臂已然為右側亂民展臂抱住,一時間無法動彈,又兩眼血汙,看不清對象。
“嗤!”的一響。
“哼……”地一聲悶響。
睜大了雙眼!卻瞧見一根竹杆刺進了自己嘴里,後腦勺一陣冰涼,來勁十分勇猛,滿口鮮血噴得順延竹杆而出。
驟間痛徹醒腦之際!
攬抱身體的那個黃巾亂民,滿臉沾著自己噴出的鮮血,卻是雙眼赤光凝視,顯出邪異詭滿笑容,已然奪取了自己配刀,傾力凶狠的往自己喉嚨一劃!
頓然,感覺腦袋輕飄飄地,隨著貫穿嘴巴的那根長竹杆凌空浮起,一切疼痛消失了……
唉!盤月星芒閃熾依舊,人類與山河大地相較之下實是這麼的渺小!人生為何如此苦短?一切往事就如過眼云煙曆曆顯像?假如能重生再來,必定……
厮殺聲零零落落,已然被“太平神咒”所掩蓋,催眠似的二十八個字咒語,聲音越來越降亮,振奮人心,響徹云霄。
明月照亮之下,依稀可見,聳立的長竹杆上,血淋淋的人頭共有四十三顆,個個怒目睚眦,滿臉猙獰死不瞑目。
舉行杆上下如浪迭動,勝利的歡呼增添夜間和戰場的詭譎氣氛,令人望之怵目驚心!
車廂內,一老二少瞧得膽顫魂飛,癱跌不知所措,援兵再不出現,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因為,還沒有見到這批黃巾賊的幕後主使者,使人有莫測高深之感,哪能不叫人心生恐懼。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34:31
第二卷 第十章梼杌真經
魂煢煢而至曙,透露著漠楞楞的東方初白,一掃戰場上那份云譎波詭陰霾。
俄頃之間,一陣脆笛作響!
音韻悠揚旋繞大地,美妙自然而有若天籟,更不見絲毫湊泊之痕,于空間的展現上,卻又由近及遠,由慢轉迭為快,便緊緊纏繞著一顆欲望天下太平,安祥樂道之心,卻在情與境自然遇合,率爾自胸中流出了響往,隨著音律翩翩起舞。
這陣優美笛韻一轉,牽引出人生喜、怒、哀、樂不迭地翻騰,促使得車廂內一老一二少身不由己的緩緩離開,如中催眠般,醉步蹣跚晃蕩隨音律而走動。
“哼!居然有活人?”
笛聲測敵驟停,女子鶯啼呼出,有若旱雷驚蟄,震醒了孟佗、張心寶、白芙蓉三人。
放眼一瞧!
怎恁地官道上,除了血跡斑斑外,卻不見人尸馬尸?
那些黃巾亂民全然不見了蹤影?
張心寶恍如大夢乍醒般**著雙眼,無法相信所見事實?
只見,一位身披藍色寬大披風女子,面上帶個清秀白皙面具,五官皆在展露微笑,手中拿根翠芒熠熠笛子,迎風佇立,約一丈距離。
她的身後站立兩位年輕面貌皎好女子,看其裝扮,肯定是貼身侍女,再後方左右兩側各站立五名恭身勁裝男子,必定是她的手下。
孟佗神色慌張攬著張心寶及白芙蓉,脫口道:“你們想干什麼?別傷了小孩子性命!”
戴雪白笑靨面具女子根本不予理會,輕揮手中翠笛示意,左右兩旁各掠出二名男子,輕功不弱,開始對五輛馬車翻箱倒櫃,搜起財物。
盞茶時間,四名勁裝男子似無所得而歸隊,其中一人作揖恭聲道:“啟稟‘陰鳳左使’!車廂內並無古珍財寶,盡是些衣物之類家私,恐怕是走馬上任之清官吧?”
“陰風左使”笑靨面具眼孔下一抹殺機,冷然陰森道:“哼!‘祭酒’張角,這次提供情報以及准備行動,是誰負責的任務?”
這位恭敬作揖的“祭酒”張角額頭冒汗道:“是‘祭酒’蔡大目主持這次行動!”
“祭酒”蔡大目驚駭失色,顫抖出列作揖道:“啟稟‘陰鳳左使’!這是本區最高‘大祭酒’,十二月令主‘福德正神’所提供的情報,並非是屬下之過……”
話沒得說完,余音仍在旋繞。
乍見,“陰鳳左使”翻伸出了玉掌,居然瞬間變化靛青顏色,有若拂風似的溫柔一掌朝“祭酒”蔡大目拍了過去。
“哇!‘渾元靛氣’,吾命休矣!”
“碰!”聲暴響,整個人彈飛三丈,一掌畢命!
好詭異神奇之渾厚武功!嚇得其他“祭酒”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陰風左使”笑靨面具泛出靛青之氣,更顯詭異,冷然又道:“哼,該死!遇事搪塞,搶功虛報。你們在皇城里,都享盡了豐衣足食,是否權力使人腐化?已然忘卻了當初入教的誓言?數十萬農民教眾嗷嗷待哺的情景,曾是過來人的你們,豈會不曉得?要你們留在世上何用!”
語音旋畢,九名“祭酒”個個惶惶誠恐匐匍地上,面有愧色,人人不敢抬頭仰望“陰鳳左使”冷酷若霜之眼神。
“祭酒”張角囁嚅低聲道:“懇請‘陰風左使’蜇息雷霆之怒!弟子們終身不敢忘記‘陰風左使’諄諄教誨!張角獻上一策,恭請聖裁!”
“說!只要是良策,就論功行賞!”
“稟‘陰鳳左使’,弟子建議將這一老二少先行拘留,再以書信連絡其家屬,繳納‘太平稅’後放人!”
孟佗到現在才真正放下了一百個寬心!只要錢財,不傷人命就好辦,居然還美其名為“太平稅”?這不就擺明了綁架嘛!已方人馬至今怎麼還不來,真他媽的全部都死光了?
張心寶輕貼在白芙蓉耳際輕聲道:“小蓉兒!怎麼不放出‘小靈’白蛇,去咬那個戴笑臉面具的女子頭頭?所謂擒賊先擒王嘍?”
“小寶哥!‘小靈’白蛇毒性雖烈,卻一天只能咬一個而已,待人家放出‘金翼魔蟬’比較快,包管這些強盜不得好死!”
話一說完,正待從革囊掏出瓷瓶之際。
從官道上,傳來一陣馬蹄馳騁踢噠疾響,馬匹未到,已然先行竄出一團霧茫茫赤霞豔麗大紅球,滾滾旋迭轉動,臨空佇立樹枝頭,蔚為奇觀。
嬌態女子若隱若現的從這團迭旋不停,有若血霧赤霞里,傳出了斥喝聲來。
“爾等休得猖狂!”
轉眼間,一匹雄壯馬頸白鬃,萬中選一之“雪青馬”,如怒貌扶石,似矢箭狂奔飆騰而至。
馬背上,一位面貌紅束美髯青年,宛若金剛戰神,蠶眉怒目如銅鈴,赫赫威武,令人一見心生顫栗喪膽。
張心寶瞧見此人,卻笑迷了雙眼“呵咭!呵咭!”歡聲不絕,迎臂大叫道:“關大哥來了!關大哥來了!小寶好想念你嘍!快快嚴懲這些強盜,他們要綁架人嘍!”
稚聲又道:“哇噻!樹頭上有個好漂亮的團團轉赤霞,怎恁地里面有人?這個聲音怎麼這般熟悉,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白芙蓉用小手指頭,點觸其額頭,叉腰嘟踴道:“說你笨就是笨嘍!連江苗菁大姐姐都記不起來?還虧你在吹牛說大話,說什麼跟他們兩人很熟?”
孟佗更是十分興奮道:“來得正是進候!再晚片刻,我們都成了階下囚了!”
“陰鳳左使”笑靨面具取下,迸出了一異采,緊盯著樹梢上那團旋迭的滾動的赤霞,卻對騎雪青而來的關羽,絲毫不放在心上。
思索片刻,渾身一震,雙眸瞳孔一縮脫口道:“《梼杌真經》之血魂大法居然出現在‘至尊魔教’里?”
話聲一落。
引起了九位“祭酒”頭領騷動起來,人人忐忑不安。因為“祭酒”頭領之間,耳語相傳這團恐怖霧曾殺教頭無數,卻又來無影,去無蹤。
關羽瞧見了張心寶竟然在場,喜出望外,一掠身從馬背上躍出,幾個起落,來到他身邊,順手攬抱上身,滿臉通紅激動得顫聲道:“好侄兒!真叫叔叔牽腸掛肚,茶飯不思!”
張心寶樂呵呵以手猛捉關羽五寸美髯胡,搖晃道:“哇噻!胡子長得真快?居然叫我侄兒?那我豈不是輩份矮了一截?為什麼?人家才不要哩!”
關羽欣然道:“小寶!等一會再解釋。”
白芙蓉握著小拳頭興奮道:“大姐姐!快出手揍得這些壞人落花流水嘍!”
張心寶滿臉通紅雙手鼓掌起哄道:“對!關大哥打得賊人屁滾尿流!”
驀地,官道上塵上滾飛揚,馬蹄聲隆隆,聲勢不小,一批黑巾蒙面勁裝打扮約有百騎人馬,已至現場,將“陰鳳左使”及“祭酒”頭們團團包圍。
百余蒙面勁裝人物紛紛下馬,動作整齊畫一,匐匍地面,朝白芙蓉處恭聲道:“參見聖女,萬壽光疆!”賀聲宏亮,響澈天際。
“都起身嘍!”白芙蓉微笑道。
“陰鳳左使”于笑靨面具下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從神態看來,卻沒有絲毫懼怕感覺。
擺甩藍色披風上肩,露出一身姣好身段,不屑口氣道:“哼!別以為仗恃人多,本座就會害怕,哪個當家出來說話!”
江苗菁赤霞光團里出聲道:“別太囂張!那些農民所組成的‘三才陣’對付一般官兵綽綽有余,卻對本教不發生威脅,若非本姑娘不願見血腥殺戮太多,有干天和,早就現身殺個你們寸草不留!”
“明風左使”嬌軀一震,脫口道:“你居然懂得‘三才陣’,可見頗有來曆?現個身吧!何必縮頭藏尾于‘血魂大法’里?不知如何稱呼?”
“啐!龜兒不要笑鱉,同一個洞里歇,你又是何方神聖?戴著面具裝神弄鬼,吹著翠笛迷惑人心,也非正派人士,何不先行自報姓名?”
“陰鳳左使”瞬間取下笑靨面具,露出:
眉彎帶秀過天倉,雙眸明亮似鳳鶯,懸膽鼻梁隆高主富貴,人中直深子息滿堂,菱角擅口金線長,一朝風云際會時,九天鳳凰走金階。
率隊蒙面頭領兩只老眼如閃電灼然,忍不住脫口道:“好個威鳳祥麟帝後之相!可惜流落江湖,徒乎耐乎!”
“陰鳳左使”不理會蒙面老者誇贊之詞,朝樹枝上那團旋動赤霞,一拂披風雙手持翠笛示禮道:“在下‘陰陽法王’座前陰風左使卞瑛!外號‘九幽笛’,請赤霞團里的姑娘現身指教?”
赤霞霧團里的江苗菁笑吟吟道:“卞姑娘鳳儀威嚴,不讓須眉,實在令人贊歎!你們黃巾平賊擺明了公然豎旗造反,當然不暴露身份,我們‘至尊神教’全是‘黨錮之爭’受害忠良朝臣後代,是一批忠肝義膽之士,有家屬之累,當然隱于秘密地下組織,滲透朝廷殺奸除惡,所以不能自報姓名,請見諒!”
“陰風左使”卞瑛雙眸上閃失望,依然抱笛作揖冷然道:“哼!你我兩大教派是河水不犯井水,也同為天下武林那些自命清高之士視為魔教,本應南北連合大會串,推翻無道昏君,拯救處于貪吏橫行水深火熱之下黎民百姓。”
忿懣不平,娓娓又道:“為何殺我教下‘正月令主’元始天尊分身梁虎,及前些日子再毒殺‘二月令主’太上老君分身杜純陽?現在又阻止我們買賣?所謂,光棍不擋人財路,是何居心!”
樹枝頭上這團旋迭赤霞血霧驟降地面,霧中倩影若然若現,迸出血紅豔芒耀人雙目,十分詭異。
“這麼說,是‘陰陽神教’歸附我們‘至尊神教’不就結了!卞姑娘回去告訴‘陰陽法王’現身出來一談,就知本教實力!”
“陰鳳左使”下瑛玉靨數變,勃然大怒道:“你們是什麼東西!崛起西南方桂蜀貧脊之地,才不過短短十幾年左右,竟然大言不慚!妄想我們一百五十年之‘陰陽神教’向你們苗蠻之人稱臣?實在太渺視人了!”
此言一出,引起了這群黑巾蒙面人騷動哼聲不滿。
赤霞霧里的江苗菁冷然道:“別太自信滿滿!大漢江山四百年來不也無道將亡?更別說是一個小小教派!有道不在年長,有德不分老少,本教教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苗疆桂蜀本是人間天堂,就因朝廷無道,貪官汙吏假借山高皇帝遠,欺我族人,奸殺我婦女,無惡不作,孰可忍孰不可忍也!”
平靜又道:“你們利用我族群憨厚之族性!挑起族群沖突,制造仇恨,結果死傷皆是我們,而你們卻得漁翁之利,天下間哪有這麼便宜之事?豈不是藐視我輩無能人?當然將你等趕盡殺絕,以免貽害後代子孫!”
“陰鳳左使”卞瑛激動道:“就因為教主‘陰陽法王’得知你們是忠良之後,才特別寬大為懷,要不然早就親自掃平苗疆七十五峒了!”
“哼!別說得那麼動聽,我們‘至尊神教’教主功化參天,況且兩軍交鋒鹿死誰手尚未得知,還在自吹自擂,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陰鳳左使”卞瑛拉下臉來憤懣道:“法王曾說過!我們兩個教派武功有十分深厚之淵源;本是堯時的四位凶人後裔,語出《左文公十八年傳》:‘流四凶族;渾敦、窮奇、梼杌、饕餮、投諸四裔,以禦螭魅。’本應相輔相成,既然你們如此固執。本座不得不違背法王之命,見識一下《梼杌真經》武學!”
血霧赤霞中的江苗菁笑吟吟道:“說得好!本姑娘就見識‘陰陽神教’鎮山之絕學《窮奇真經》有何通天本領,能稱霸東北一百五十年!”
“陰鳳左使”卞瑛肅穆凝然道:“姑娘你錯了!本座是江南建姓之渾敦世家世代嫡傳養女,承傳《渾敦真經》一切武學。我師兄‘龍陽右使’司馬動,才是承傳鎮山絕學《窮奇真經》唯一傳人,外號‘烈日劍’于東北地所向無敵,今天如果是師兄在場的話,以其暴烈火性,才不會跟你說一大堆勸降的廢話!”
血霧赤霞里的江苗菁一頓,不改面色道:“料不到四凶絕學已有兩家合並了!如有機會定然找你師兄‘烈日劍’司馬動討教一番,看看四凶絕學誰為最!”
“很好!本座用這雙肉掌陪你玩玩,就讓你試試《渾敦真經》之‘渾元靛氣’厲害!”
雙方對峙,一時間瑟殺之氣嚴霜,兩方人馬各退三丈之遙,靜待已方主將擎天一擊。
“陰鳳左使”卞瑛掀飛藍色披風,橫笛插腰,氣勢凝沉,運勁雙掌,乍現,靛之氣迸出盈尺旋轉雙臂,形成兩團缸大罡氣,獵獵呼號,聲威嚇人。
血霧赤霞迭動更疾,形成一個身形高大,異常炫目的赤豔光球,由順時鍾方向旋蕩,重力加上高速度旋轉原理,將空氣中本就存在的氣燃燒,分子與分子激烈撞擊,形成一層又一層而至千萬層,包裹為一個超高密度的“核”保護網。
兩種絕學有異曲同工之妙!
明眼人一瞧即知,一團七尺高血霧赤霞“霍霍!”旋轉,二團盈尺若缸大,蔚藍光團“獵獵!”滾動;紅藍相間蔚為奇觀,勁風刮得三丈內人馬站不住腳,紛紛再退一丈。
“陰鳳左使”卞被暴喝一聲道:
渾元靛氣第一式:神珠蓋天!
兩團盈尺靛藍缸大之氣,離手轟出,一左一右拋弧迭旋,有若閃電一般,滾滾有如雪球膨脹,勇猛無儔,令人目眩駭然。
也因重力加高速度旋轉原理,所經過之處,將空氣中的水份濾出,水分子與水分子激烈密集壓縮,成一顆一顆堅硬彈大水珠,再形成無數量硬如鋼珠集結的兩顆五尺高大水球子。
一左一右兩團蔚藍水球,忽遞急碎,于江苗菁身處那團七尺高,血霧赤霞前三尺之遙,竟然互撞在一起。
“轟!”聲暴響。
爆山滿天豆大藍球熾熾閃爍,媲美天空繁星,籠罩方圓一丈,有若珠雨澇論,氣勢無儔如散彈轟至。
江苗菁于血霧赤霞內,氣聚雙掌驟間快速劃弧,霎那間,血霧罡氣擴展拉開成面,化成一個高大的八卦盾牌護體,叱喝一聲道:
血魂大法第一式:神盾撐天!
八卦盾牌顯象,江苗菁露出了身影,盾牌化成一片罡氣牆迎上滿天罡氣形成之珠雨,撞擊沖上了半天高,發出尖銳刺耳“滋滋!”連爆聲不斷,互相糾纏,形成上空一片三寸大方圓之赤霧蔚藍云滯,不瞬間,驟降煙霧,彌漫地面。
乍見,二條嬌態倩影沖進煙霧中“砰砰!”手掌罡氣交接聲不絕,硬拚了起來,雙雙左挪右閃疾碎,衣裳獵獵作響,掌風撓得煙霧滾滾四處飄散。
觀戰之人,瞧得有若泥塑木雕愕然!被蒙在鼓里的關羽至今才曉江苗菁武學實力,不容小覷!
這種神功紹學真是生平所見;運用渾然天成之大氣,將其提升至臻玄妙之顛,令人大開眼界,一時間,卻忘了喝采歡呼。
張心寶五丈遠處,興奮莫名,也依葫蘆學樣,比手畫腳聚精會神,有若投入戰斗場中。
“啪!”的後腦勺被打著了。
白芙蓉揪一揪臉蛋,取笑道:“神經兮兮的笨嘍!你還以為你是個大俠?這麼劃二下就懂了?人家江大姐姐已經練了十年之久嘍!”
張心寶摸一摸後腦勺叫痛,憨傻笑地伸了一伸舌頭,不以為意笑吟吟道:“說也奇怪?
看她們過招,好像也懂得那麼一點點?身不由己的耍著招式玩嘛!”
“鬼才相信!你又不是神仙,哪能一瞧便知!”
張心寶持後腦勺“呵咭”尷尬一笑道:“你說得也是!我看嘛,她們兩個三天三夜分不出勝負,剛才真像變魔術般,叫人看得目瞪口呆呃!”
“你就是笨,那是上乘之武學,竟說成了變魔術?你到底練過功夫沒有?像我們族人在你這種年紀,都會走幾趟拳腳呢?”
說得是也不是,卻唬得張心寶一愕一愣地道:“真的這麼曆害!我確是沒有練過什麼拳腳功夫,只會要竹杆玩,溜功第一,練就一肚子的鬼靈精怪!”
白芙蓉被這些話說得捧腹笑彎了腰,眼前這個小男人實在逗趣,若有機會,肯定整他一下嘍!
“轟!”聲爆響。
江苗菁與“陰鳳左使”卞瑛雙雙各自震退五步,已然籲籲喘氣如蘭,香汗淋漓濕透衣裳,居然五五平分不相上下。
驀地,“陰鳳左使”卞瑛臉色一沉,抽出腰際那根翠笛道:“好本事,好標致的姑娘!
再嘗嘗本座另一絕學‘魔音攝魄’之術!”
話畢,翠笛沾唇,吹奏出高亢旋律趨聳云霄。
霎那間,從音律中聽出了天際十分遙遠處,有若千匹雄壯天馬奔馳,驚天動地,氣勢澎湃無儔,扣人心弦。
籠罩三丈內范圍,凡身肉體,哪堪千萬匹馬馳踐踏而過,聞此音律幻化皆搖搖欲墜,痛苦難當。
事態緊急了!
江苗菁見我方人馬哀聲四起,危危殆矣!
立即橋馬蹲立,氣運沉凝聚于腰間雙拳,深呼一口真氣,氣貫滿盈,滿臉緋紅,漸漸紅透全身肌膚了。
出氣如虹!
爆喝一聲,一字一句道:
爆音神拳
驚見!雙拳摜出,速度之快有若雷霆一擊,勁風牽動兩旁氣流,合並化成一個身高大的太極銅鑼影像,阻擋其笛音來擾,再傾力轟出了左右拳為捶,猛敲這面勁化之太極形象銅鑼,爆出了一股如怒濤拍岸,波浪洶湧聲波,朝天際那批千萬匹天馬轟然而去。
“鏗當!”一聲。
銅鑼震爆轟天作響,有若天崩地裂!令人聞之驟間失聰腦眩,差點一顆活蹦心房,從口中跳出!
以音爆破音律!
隨笛音馳騁之天馬群,震得消聲匿跡,那股笛音蘊勁,驟間反噬一心運氣吹笛的“陰鳳左使”卞瑛處。
“噗!”的一響。
“陰風左使”卞瑛整個人如被閃電擊中般,猛然彈飛一丈遠,口噴鮮血,搖搖欲墜,趁勢幾個起落,消失密林內。
“不愧‘梼杌真經’傳人!後會有期!”
一拳擂捶罡勁化太極圓銅鑼顯像的江苗菁,也被笛韻魔音勁道反彈回蘊所傷,震退五步,口噴鮮血,滴濕前襟,玉靨慘然,可見身受內傷不輕。
落得兩敗俱傷局面,叫人始料不及。
“陰陽神教”的九個“祭酒”頭兒,見“陰鳳左使”卞瑛竄逃皆傻了眼,突然生變,不知如何是好,真叫人措手不及。
“通通活捉起來!”
蒙面頭領點燃煙杆,一聲命令,百名屬下,個個如狼似一湧而上,拳打腳踢哪能容情!
關羽神色焦急,趨前攬抱受傷之江苗菁關心道:“菁妹無恙否?”
江苗菁勉強張開雙眸幽幽呻吟道:“關大哥……人家還死不了……”
語音一落,人已昏厥關羽懷中。
關羽此時此刻,心焦如焚,也顧不得男女之嫌,懷抱江苗菁掠身上了雪青馬,“駕!”
聲一喝,越軼絕塵而去!
蒙面統領老兒,猛吸著煙杆,急噴出了一口濃煙,氣急敗壞咒罵道:“真是個愣小子!
無厘頭地,抱著我女兒要去那里找療傷大夫?真是笨嘍!”
張心寶望著關羽絕塵而去,搔一搔額頭叫道:“哇!關大哥怎恁地拋下我不管?只管江大姐姐,現在我怎麼辦嘛?”
白芙蓉伸小手指一點其額頭道:“笨嘍!跟我們走,不就可以見到他嘍!”
張心寶自拍小腦袋,笑吟吟道:“小丫頭!這一整天你都打得我采頭笨腦,過了今天,看本少爺如何治你!”
百余蒙面勁裝漢,撥一些人出來,將馬匹重新套上這六輛馬車,待張心寶、白芙蓉、孟佗上了車廂後,擁著馬車快馬加鞭開了官道。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35:33
第二卷 第十一章孟德山莊
洛陽西側有座“周靈王陵”古墓,地勢壟高,清楚了望整座洛陽城,城內來往馬車可以目測若蟻爬行,更遑論建築高聳之公侯將相府宅,一目了然,實是最好形勢觀測站。
“孟德山莊”就在周靈王陵左邊,占地約畝,築石牆砌高盈丈環繞四周,石壁上已然長滿青苔老藤,可見有些年代,挖渠溝寬三丈,引上游洛河水注滿,儼然形成一座易守難攻之堅固城堡。
“孟德山莊”實是“至尊魔教”洛陽地界分壇。
山莊內,樓閣疊起,假山亭園小橋流水潺潺,各處種植牡丹花園錦簇,奇卉異種爭相豔放,綜觀全景真是氣派非凡,景象萬千,顯得富貴逼人。
“桂賢廳”十二根三丈高白玉大柱支撐,四周長寬六丈朱紅楠木制的門窗,直聳屋頂,地鋪花崗彩石一塵不染,明亮照人,左右側各有十二座精雕細琢紅檜質地太師椅陣列,皆以長方形小矮凳隔離,凳上一盆豔放牧丹花裝飾,驟現氣派非凡,更突顯大廳十二萬分寬敞,確足以令人望之咋舌不下。
一名太監提前來報,皇上欠下的賭資折合黃金有三大馬車,及一道孟佗任職聖旨將到。
大廳內,擺設香案接旨。
孟佗一身盛服准備接旨,打了賞銀給報喜而來太監,順便問清楚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公公前來頒旨。
“是包羅公公奉太監大總管張讓之命!率領百名禦林軍沿途護送黃金聖旨前來宣讀!”
孟佗趕忙下令總管陳宮殺豬屠羊大擺宴席,准備犒賞禦林軍一路顛簸之苦。
陳宮作揖為禮道:“主公!家丁早就來報,屬下已然准備妥當,豈可有失‘孟德山莊’您的顏面!”
孟佗眉開眼笑道:“還是陳公台心細!不知‘張回天’張讓向皇上爭取了哪個職位大肥缺?待我走馬上任以前,再替你買個縣令干,當地方父母官,可以好好發揮你的抱負,以酬這些年來對我的忠誠辛勞。”
陳宮字公台,孟佗稱其字而不名,表示一種尊敬之意。
總管陳宮一臉的感激道:“賀喜主公!有財而無官職在身,總是一種遺憾,但是宦海浮沉,人情似紙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凡事總得小心為要!”
半生打滾商場發跡,接觸官老爺頻繁之孟佗豈會不知總管陳宮好意?猛地搖頭不以為然,心中兀自暗笑不已。
其所謂:未做官兒說千般,做了官兒是一般。
微笑附其耳際,聲若蚊蚋又道:“陳公台!聖女白芙蓉偕‘邪童’張心寶兩人可相處得好麼?等一會太監包羅宣旨後,讓他帶回宮里去,免得老夫為這個小孩子的安危提心吊膽,萬一有個閃失,我們可就吃不完兜著走!”
“相處得十分要好!兩小無猜,天真爛漫。”
“太好了!但是‘血霧壇主’江苗菁姑娘的傷勢如何?”
“請主公放心!有關羽一旁的照顧著。並且請來了‘妙手回春’華佗把脈下藥,應無大恙。”
“對了!捉來的那九名‘祭酒’頭領,安置好了沒有?”
“稟主公!‘張回天’命人來要回那些‘祭酒’頭領,這個面子不能不給,但是全部都下了毒蟲,安排了一次自己人假劫獄,已然放了回去,自己人再滲透其組織,以後不怕他們不聽話,也不會讓那只老狐狸‘張回天’起疑,我們皆靜待上頭命令,可將‘陰陽神教’洛陽地盤接收過來!”
喝完了一盞茶,居然還不見太監包羅率領禦林軍人馬押著裝黃金的車輛,以及奉諭前來宣旨?
孟佗來回踱步,已等得有點不耐煩了,那位提前來報喜的太監,神色也展露訝異不解。
驀地,庭院傳來一陣急促慌亂眾多的腳步聲。
偶爾挾帶幾聲“哎喲依喔!”呼叫疼痛聲。
客廳內大伙聞聲愕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念頭剛剛旋落。
驚見,太監包羅及萬象兩個人渾身血跡斑斑,各自頭青面腫呲牙咧嘴“嘖嘖!”喊痛,躺于擔架上,為山莊家丁飛快的抬了進來。
兩位當紅太監,怎恁地灰頭土臉這般狼狽?肯定出了大事!
本當是自做官,自喝道,自敲金鑼自擺道,這下子全搞砸了!
孟佗見狀大吃一驚,卻是心里暗忖何方神聖竟然膽敢于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搶劫大隊禦林軍護送的官銀?
連忙趨前蹲在地面太監包羅及萬象身前,臉色凝重握其手掌,發覺十分火燙,道:“兩位公公受委屈了!衣衫上盡是血跡斑斑,可見這場厮殺必然十分慘烈,不知你們的受傷情況如何?”
太監包羅臉色蒼白,卻渾身發燙,剛要回話,卻“嘔噗!”地噴出一口瘀血,可見內腑傷得不輕,旁邊的太監萬象口角溢血,漸漸昏沉的不省人事。
太監包羅眼神煥散,強提精神顫動嘴唇,卻無法出聲,從沾滿血跡衣衫里掏出了一卷聖旨,遞給了孟佗,有若交待了一椿要事般,心情一寬,瞬間昏厥。
“來人啊!快抬至東廂房寢室,催請‘妙手回春’華佗為他們搶救生機,不顧一切代價!”
八名家丁抬起了兩位太監,飛快地從東面偏門而去。
客廳里頭驟顯一片沉悶得令人窒息氣氛,風吹大門“咿呀!”作響,使人感到將引來山風暴雨欲滂淪而落之勢。
孟佗雙眉一蹙,朝那位報喜太監作揖道:“事出突然!煩請劉公公回宮轉告貴上今早發生之事,兩位宦官就暫住敝舍,老夫會盡力搶救,待他們蘇醒後再追查事實真相!”
太監劉公公作揖回禮,神色慌張奔出庭院,只聞一聲“駕!”響,馬蹄雷動馳騁而逝。
雙手負背踱步不安的孟佗道:“陳公台!帶人去查明到底是哪方人馬下的毒手?快速回報!”
陳宮作揖敘禮,一聲不響快速離廳而去。
孟佗獨自歎然一聲,喃喃自語道:“大漢氣數將盡了嘛?連軍隊都不可靠。改朝換代是早晚之事,我應該投注哪方人馬才能確保自身家當安全?我有這個選擇之余地嗎……”
搖頭歎息,兀自帶著沾滿血跡的聖旨離開大廳,朝東廂房而去。
牡丹芳、牡丹芳,黃金蕊綻紅玉房。
千片赤英霞爛爛,百枝絳焰燈煌煌。
東廂房庭院,種滿各式各樣牡丹,吐蕊芬芳爭相放豔。
當時京師貴族,尚牡丹三十余年矣。每春暮,車馬若狂,以不耽玩為恥。名貴之牡丹品種,有如魏紫、姚黃之類,一株喊價高數萬錢者,大有人在。
一望去,皆是奇卉異種,可見孟佗之富有至令人咋舌不已之程度。
廂房內,太監包羅偕萬象數日來以“妙手回春”華佗悉心照顧之下,內傷已好了八成,言明他們可以自由下床走動。
當兩人昏迷數天,好不容易清醒睜開雙眼時,第一眼即瞧見小主子張心寶滿臉焦慮,滿溢關懷之眼神時,忍不住淚盈滿眶而“簌簌!”落濕前襟,趕忙下榻,匍匐地面,感激得痛哭流涕不能自己了。
“親阿爹來過了剛走!到底發生了何事,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將你們救了回來,得感謝‘妙手回春’華佗大夫嘍!快起來說話。”
守候一旁的家丁忙道:“兩位公公如果行動方便的話,請你們到大廳會晤我家主公,有一些事情欲請教你們!”
兩人著裝完畢,滿臉真誠,畢恭畢敬各牽張心寶左右小手,相偕隨著家丁來到了客廳。
見了他們入廳,孟佗馬上離座,一臉的團團笑容,作揖敘禮道:“兩位公公真是福大命大!沒料到為老夫送來皇上的聖旨及賭債,卻差點惹來殺身之禍,實在令老夫過意不去!快快請坐。”
一屋的人,隨孟佗禮貌性作揖或抱拳自我介紹一番,卻只認識“溜口蘇”糕餅店的掌櫃千金江苗菁姑娘,見其親昵地牽著一位紅臉的威武不群之美髯大漢,十分醒目。
太監包羅機靈作揖道:“這位少俠!這個嘛?莫非就是小主公時常掛在嘴邊誇贊的關羽大哥嘍?果真相貌堂堂,威赫神武,那個嘛?朝廷若有您這種將才,哪怕盜賊猖狂!”
關羽臥蠶眉一蹙,反應冷淡,將頭一擺哼聲道:“在下一生磊落!並無當宦官的朋友,不敢高攀!”
太監包羅一愕!真是一臉的尷尬漲紅。
居然將熱臉頰,貼上了人家的冷屁股——自觸黴頭。
太監萬象見這個白衣關羽實在無禮至極,勃然霍起,欲要破口大罵之際,衣角被人拉扯了一下。
回頭瞧見了小主子張心寶雙眼凝視,橫腰插肘,一副“哼!哼!”出聲,欲得幫腔模樣,驟間眯著雙眼佯裝嘻笑,脅肩打揖,硬生生的“咕嚕”吞口唾液將丑話縮了進去。
看主子眼睛居然說話?看事得打個太極八卦!
主子大似天!親過爹娘生。
當然不怕滿屋子的人強忍不噱!只要小祖宗高興就好。
豈料,白芙蓉天真無邪跑至張心寶身旁拉其衣袖“噗嗤!”一笑道:“小寶!原來皇宮大內的太監都是馬屁精嘛?你說,你是也不是?”
哇噻!哪家蹦出來的野丫頭如此出言不遜,竟然指著禿子罵和尚?瞧不起咱們就是死罪一條,哪容得她侮辱小主!
兩人臉色驟變,一口汙氣無處發作,咬牙切齒地揎臂撩袖就將捉拿之際。
瞧著張心寶握其雙手笑迷迷道:“我們在後花園扮家家酒!你是扮成我的第一個老婆,天地為證,百花為媒,以後長大可要嫁給我嘍!不許反悔!”
太監包羅及萬象兩人,一時間即傻了眼,趁著揎袖作勢之間,機靈地“叩!叩!”跪在地面作揖道:“奴才包羅偕萬象!參見小主母萬安!”
動作聲調,還真整齊劃一,十分默契。
這一大幅轉變,羞窘得白芙蓉滿臉緋紅,頓然慌張不知所措!跑至江苗菁背後躲藏。
“嚶!人家才不嫁這個壞小孩,羞死人嘍!怎恁地又跪又拜的拍馬屁?”
馬屁精就是忠心耿耿嘛!誰敢笑話?操!別人還沒有這種福份!
這一攪擾,卻使大廳一場尷尬化之無形,人人內心頓感受一陣溫馨,尤其以江苗菁及關羽為最,不由得手牽手的甜蜜,非外人所能體會。
孟佗最樂,忙趨前扶起兩位當紅太監笑吟吟道:“兩位公公怎來當真?小孩子之游戲,我們皆曾有過,兩小無猜之戲言,就如馬耳東風,一拂即過嘛!”
太監萬象卻正經板板肅穆道:“我們小主子的話,就如聖旨!從小就說一不二,若要天上的星星,咱們大主公‘張回天’就摘下來給他,這回真是天大的喜訊!這位聰明伶俐,漂亮小主母是誰家的乖女兒,快告訴咱家,好回去稟報!”
孟佗雙眼一抹憂喜參半神色道:“白芙蓉是老夫乖義孫女!這件事先按下不說。先談談兩位公公所發生之變故,說出來讓大家研討一番,慢慢抽絲剝繭後,終會真相大白,替你們及那一百名戰死的禦林軍,討回一個公道!”
太監萬象忿懣不平,咬牙切齒,搶先說道:“我們牽領禦林軍人馬沿途一路順暢,哪知來到貴堡前二十里處那片密林時,突然爆出了沖天烈焰焚燒,瞬間煙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我們摸黑下車,只聞一陣鐵器交鳴,馬匹嘶叫,人聲沸騰厮殺連天,根本分不清敵我雙方人馬!”
太監包羅接口道:“火光沖天!這個麼?煙霧彌漫之中,隱約瞧見飄然來了二名尉官裝束人物,臂綁一條紅巾為記,陡地朝我們動手攻擊,起先以為禦林軍造反了,那個嘛?戰斗起來,猛地發覺對方武功異常,非一般軍士提刀帶槍所能比擬?居然赤手空拳以十指為武器,十分犀利霸道!卻不知是什麼武學?”
太監萬象雙眼一抹恐懼道:“烈火沖天正好助長他們的陽剛指勁!卻壓制了我們的‘寒天神拳’武功,戰斗不到十回合,我們胸口中了指勁有若電擊雷捶,滿口鮮血狂噴,死命地就往貴堡來求救,以後就不醒人事了!”
孟佗拍拍兩人肩膀安慰道:“你們大主公‘張回天’親自到出事現場巡視一番,然後親自來東廂房查過了指勁傷痕!說道你們能夠死里逃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居然撞上了西域絕學《饕餮真經》之‘截電指’,當然不是其對手!”
撫額又道:“敵人十分凶殘!有可能假扮士兵混在禦林軍隊伍中做內應,待火勢燎原為號,合其外應一舉撲殺禦林軍人馬,搶奪黃金車輛,來個措手不及,不留一個活口!”
太監包羅脫口道:“雖然知道了武功來曆!但放火殺人搶劫的凶手到底是哪方人物?”
孟佗沉吟道:“這件案子!你們主公‘張回天’可能有些眉目,先回皇宮處理了,聽說內部出了好細,不難查個水落石出!要我們靜候消息,准備反撲!”
太監包羅滿臉錯愕道:“他奶奶個熊!這個嘛?宮里又要雞飛狗跳惶惶不安了,那個嘛?非死個八十一百的不可!”
張心寶拍著小胸脯打包票道:“親阿爹說過!趁這個機會,非鏟除異已不可,叫什麼來著……對了!先下手為強,慢下手則遭殃!明里暗里皆動手打擊敵人嘍!”
白芙蓉嘟嘴不以為然道:“小寶!這是大人的事,又關你什麼來著?”
“呵!哪會不關我的事?包羅及萬象差點就沒命!這個仇可大了,不抄那些強盜的賊窩,誅他們的九族一籮筐,哪能算是出氣?以後賊人再出來害人,豈不是更糟!”
雖然童言無忌!說得也不無道理。
但是搶匪非一般普通剪徑小毛賊,皆是武林一流身負絕學高手,才是大家所擔心之事,可能又有一場苦戰!
關羽棗紅顏靨漲亮,臥蠶眉頭一皺,暗忖道:“咯!完了,小寶感染官僚惡習頗深,光憑個人喜好論事,動輒輕率草菅人命?長大後豈不是一怒嗔念起,血流成河尸填溝?現在如不糾正其偏差思想,以後怎麼得了!”
欲將趨前糾舉時,為江苗菁機伶地輕扯其衣衫,帶著活潑蹦跳的白芙蓉雙雙離廳到了後花園。
關羽仰天愴然一歎道:“小菁!此子不教是‘張回天’之過,本欲刺殺他卻被你所阻,我真愧對死去的契兄陳逸夫婦!”
江苗菁暗然神傷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憑我們現在的武功加起來也抵不過‘張回天’一個拳頭,整日處于宮廷內斗之宦官,真料不到,其武學已練至先天胎息,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物而不藏之界!此獠善于拙藏,專工心計,實在可怕。”
關羽悲忿莫名,握拳擂胸痛聲道:“難道就任由這厮滿手血腥之‘蝮鷙兩全’張讓,繼續欺君罔上,下虐忠良的猖狂下去?天下之大,就無人可以制得了他嗎?”
江苗菁娥眉一蹙嬌歎道:“權力利益使得人心黑暗!宦官張讓是從‘極惡之道’陰邪之間入道,但是他仍然有個致命破綻!”
關羽一愕,轉為驚呼聲道:“太好了!快告訴我,他的致命破綻在那里?”
白芙蓉茫然不解插嘴道:“大姐姐!用我的‘金翼魔蟬’是否可以殺死這個壞蛋?”
江苗菁凝視兩人片刻,幽幽一歎道:“沒有用的!除非在宦官張讓面前,當場殺了張心寶使其驟間失心瘋狂,才能有機可趁!我們下得了手嗎?”
關羽及白芙蓉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江苗菁摘一朵黃牡丹插于發鬢之間,倍感嬌豔,漫不經心又道:“假若如此!我們與他何異?‘至尊神教’被人稱為魔教,就是因為太過神秘,又以毒蟲控制主要教眾,所以令人聞名喪膽,然而,我們卻是魔中君子,也有不取不舍之尊嚴!”
這段相處的日子里,關羽感受頗深,正邪之分野,全然取舍于一心而已,但是以訛傳訛卻是能使人千夫所指,無疾而終呀!
白芙蓉噘嘴不悅道:“大姐姐!難道我的親阿母教主,會比不上這個大壞蛋?”
江苗菁精神一振,朝南一襝衣裙為禮,表示尊敬,充滿希望道:“教主若肯出手相助,就不怕那個大壞蛋嘍!但是,時機未到,可能冥冥之中的那面天網,已然做了安排吧!”
三個人逕行花崗石七彩步道,各懷滿腹心思,少了那份閑情雅致,欣賞庭院正在綻放金黃花蕊的牧丹奇卉異種。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36:23
第二卷 第十二章落雨計劃
微風驚暮坐,臨牖思悠哉。
天門複動竹,疑是故人來。
晚餐後,大伙群聚一堂,孟佗聞家丁來報,城堡外有兩位一胖一瘦峨冠寬帶裝束人物,持“黃門令”張讓之拜帖前來求見。
“快開中門,放下護河橋板迎接!”
孟佗暗忖一驚,莫非“張回天”真是神通廣大,已經找到了那批盜賊線索?居然我方探子一無所知,這回不知派了什麼角色前來?
連忙伙同總管陳宮離廳外出迎接,盞茶時間後,四個人有若知心好友般,談笑風生走進客廳。
這一胖一瘦儒服裝束的人物,瞧見了大廳內,張心寶偕白芙蓉及太監包羅、萬象四個人分成了兩組,正在交互踢玩時下最流行的“踢鞠”毛氈子。
“屬下‘飛鷹將軍’華庶及‘地鼠將軍’管一讖,參見小主人萬安!奉主公之命,前來告知搶劫那三輛黃金馬車之匿藏處,且指傷兩位公公的盜匪蹤跡!”
“呃!起身嘍!別擾我興致,你們忙你們公事!”張心寶玩得滿頭大汗,不以為意道。
“前些日子!多謝小主公幫了大忙,再次拜謝!”滿臉感激,把話點到為止的“飛鷹將軍”華庶道。
大家心頭一震!料不到“張回天”居然派出了情報組及殺手組兩位統領,可見對此案之重視。
更使人震驚則是,操生殺大權一筆勾消,權重一方之大人物,竟然對這個小毛頭展露一股出自內心至誠敬意,且毫無做作之態?才真叫人嘖嘖稱奇!
使人對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邪重”張心寶,不由得另眼相看,得重新評估一番,並非只懂得玩謔戲耍之孩童,他到底有何本領?
“地鼠將軍”管一讖滿臉尷尬,笑得十分僵硬,卻朝關羽深深一揖赧然道:“希望關少俠大人有大量!事因在下護主心切,不甚了解你與小主人至交好友的關系,前些日子的誤會千萬別放在心上,並且在此深表歉意。沒想到,陰差陽錯地居然造就了城門都尉曹操,于洛陽城一夕成名!”
可見是“地鼠將軍”管一讖老奸巨滑擺的道!也突顯了關羽的機智。
所謂:凶拳不打笑臉人!你敬人一尺,人敬你一丈!已然了得個中三昧!
大伙恍然大悟!至今才明白城門都尉曹操用“五色廷棒”責打“中侍郎”蹇強,事因關羽而起。
關羽一鎖臥蠶眉作揖回禮,冷然道:“君子之心公而恕,小人之心私而刻!既然當面道歉,過去事就算了,關某恩怨分明,不念舊惡,小事一椿!”
孟佗了解關羽擇善固執之個性,真怕其言語再起沖突不快,忙打著圓場道:“好個君子坦蕩之少年英雄氣概!他日必然鴻圖大展,不可限量,為此當浮三大白,來人啊!快快備酒,讓大家痛飲一番!”
“地鼠將軍”管一讖作揖淺笑道:“恭喜孟老哥當了涼州刺史!就當浮三大白,不知何時走馬上任?現在該改口叫孟刺史大人了!”
孟佗臉色一暗,沉吟道:“管老弟別取笑我了!我依然還是以往的我,對老朋友沒有變,本來對‘張回天’說過,買個封地要越大越好,豈料,給了一個邊疆封地?真所謂是:
天似穹廬,籠罩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是個鳥不生蛋之地!”
“地鼠將軍”管一讖若有所思,誠懇道:“孟佗哥!西涼太守董卓職位還在你之下,只要留心此人即可。在漢武帝時代,張騫二度出使西域,帶回了大量土產如葡萄、胡麻、苜蓿、音樂如摩訶等曲調,東流大漢內地,而我們的絲綢、銅鏡等一些民間精致商品,也西流西域,經過幾代才打通了絲綢之路,可見主公‘張回天’灼然真知,想利用您的經商之才,造就財富吧?”
孟佗若大夢初醒,一拍額頭,頓展笑容道:“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管老弟不愧密探頭子,各地民風皆了若指掌,還望以後多多提供情報,憑借朝廷命官刺史之職,大搞商機,經商利潤所得,就算你一份,絕不食言!”
“飛鷹將軍”華庶作揖敘禮道:“孟大人!走馬上任之事且按下不表,先談這批盜賊的來龍去脈後,突出奇兵,好一網打尺,殺個他們措手不及!”
孟佗一臉笑容,頻頻點頭正色道:“我們合作了多年!包括鏟除‘陰陽魔教’在蜀桂之勢力,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大廳內全是自己人,不必避嫌!”
“飛鷹將軍”華庶作揖敘禮道:“是的!就由管頭領來說明這次的行動計劃,他已運籌帷幄胸有成竹,可以神仙一把抓了!”
這面高帽子戴得確實舒服透頂!
十分來勁的“地鼠將軍”管一讖,職責所在,義不容辭的欣然從懷中取出一張洛陽地圖,放置桌面,已見其用朱砂圈了地圖幾處重點。
最觸目驚心的即是圖右上方朱砂大字寫道:袁成。
大家所注目關心的大事情來了!
孟佗雙眉緊鎖,臉色一流道:“原來是‘袁雨墜’搞的鬼!難怪心狠手辣無孔不入,行事預如傾盆大雨,吞噬一切,不留半點蛛絲馬跡破綻!”
“飛鷹將軍”華庶一臉殘酷,得意陰聲道:“老夫奉命在‘北寺監獄’親自審問一百三十二名犯有嫌疑的太監及禦林軍。使這些人脫了一層皮才探出來的情報!”
一皺眉頭又道:“此事牽扯出‘袁雨墜’之副總管袁貞!依此推理,幕後指使者必定‘袁雨墜’無疑,然而其副總管袁貞于事發一個月前即已離職他去,時間上,又正好孟大人與主公‘張回天’敲定展覽古玩珍寶之日期,世事哪有這麼巧?足見他們早有預謀,並且勾結西域悍匪黑幫份子行搶,讓人無從猜測而脫離隙嫌,實在高招!”
“飛鼠將軍”管一讖神色凝重道:“狡猾奸似鬼的‘袁雨墜’!確實讓我們‘地鼠組’頭痛萬分,明知其胡作非為,卻二十年來皆捉不到把柄,當然主公‘張回天’在皇上面前扳不了他的百年赫赫門閥家族!”
忿懣不逞又道:“這些年來集惡名于一的‘袁雨墜’雖是白身,卻鑽營江湖黑白兩道,更是培植了下一代功成名就,賢名天下,本人隱于幕後操控,實是大奸大惡智慧型的犯罪人物,令人十分頭痛!”
“飛鷹將軍”華庶凝視大家道:“所以這次‘落雨’代號行動!共分三處出擊點,第一點;‘袁賢山莊’座落于城北‘上清官’附近,是‘袁雨墜’大本營,黃金應該在此處。第二點;‘英雄館’相遙‘袁賢山莊’一里處,約有食客三千人,由其子‘中郎將’袁紹主持,應集體滅之。第三點;‘中常侍’袁赦,自記為袁逢及袁隗出身宰相之家,而又同姓,所以特別結網作為外援,覬覦宮中大小一切瑣事告知‘袁雨墜’,就由我們對付!”
舉酒樽掇飲一口美酒潤喉又道:“袁逢之子袁術官拜‘虎中郎將’之職,驍勇善戰,曾游俠江湖,結交滿天下,以俠義聞名當世,本是袁家嫡子,看不慣‘袁雨墜’伯父奸詐不擇手段行為,所以也瞧不起堂弟袁紹,早晚要分家的,主公‘張回天’已利用袁術秘密舉發‘袁雨墜’之種種不法行為,欲將扳倒他,所以此事,如矢箭放的,勢在必為!”
放下酒樽,雙眼一閃詭譎即隱歎聲道:“這件計劃最主要關鍵!在于‘袁雨墜’身邊的那些西域邊陲,身懷絕學高手,莫約四、五人左右,日夜不停保護著,要殺他恐怕如登天之困難,如被其逃脫,這個計劃就等于白搭,就如縱虎歸山,其勢更猛矣!不知孟大人有何高明良策教我?”
說到了動武殺人!孟佗借搔額瞅了“血霧壇主”江苗菁一眼,眼光迫切需其答複,自己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江苗菁抿檀口輕咳一聲、表示傷勢還沒有痊愈,道:“請問華將軍,這個計劃不知何時動手?”
“飛鷹將軍”華庶雙眼閃動狡黠,作揖朝天道:“主公已然密奏皇上!事態緊急如燃眉頭,不能拖過下個月十五月圓之夜!”
江苗菁柳屑一蹙,佯裝滿臉不悅道:“事情的籌劃皆是你們在操作!流血賣命卻都是我們,未免太不公平?況且時機緊迫,哪有時間調集好手嘛!”
“地鼠將軍”管一讖笑容滿面,不亢不卑道:“江姑娘雖有不平凡之黑白兩道背景!但論及官方勢力卻不如我家主公,然而十五天之內要調集貴派好手應該不是困難!官方就由我們主公‘張回天’坐鎮,來個調虎離山之計,促使賊人群龍無首,遇奇襲而措手不及,肯定成功。所以各盡其力,誰都沒有吃虧!但是欲殺‘袁雨墜’除非你們教主出面,否則功虧一簣!”
江苗菁雙眸靈動,抿嘴吃笑道:“只要你們主公‘張回天’出面!不就能擺平一切?何須千里迢迢驚動我們教主?豈不是本末倒置?令人費解!”
“飛鷹將軍”華庶嘴唇一抹冷然笑意道:“我家主公本該坐鎮皇宮大內!才能穩住袁家班那些重臣讒媚皇上,確實無法抽身。除非能聘請一個絕世高人出來,擊殺‘袁雨墜’肯定馬到成功,但卻需要那三輛黃金馬車為酬勞!”
嘿!說話不干脆的迂回轉來轉去?終于掀了底牌!
所謂:風吹鴨蛋殼,財去人安樂。真他媽的官僚嘰歪兩張口!孟佗心里確實如此想。
江苗菁心里自有打算,不矜不躁道:“可以!但事先約定,那些西域高手及‘袁雨墜’的命,可就由你們聘請來的絕世高人收拾!”
兩組統領相視會心一笑,好似完成了此次造訪任務,當然滿口的承諾,笑迷了一嘴臉。
孟佗好奇心大熾忙問道:“管老弟!請問這位價值三輛黃金的絕世高人,到底是誰?”
這話引起了大家的興趣,當然洗耳恭聽。
“邪童”張心寶也有天真的一面,跑過來無厘頭的脫口道:“騙人!親阿爹的教條里,曾說過用錢買一支軍隊容易,用錢買得動的武林高手,絕非世外高人!”
童言雖無忌!確有其道理,大家臉色一變,懷疑的眼神注視兩位統領了。
“地鼠將軍”管一讖滿臉尷尬,低聲下氣,**雙手輕聲道:“稟小主公!這位絕世高手是誰?大主公也沒有言明。就憑這三輛黃金馬車,大主公還沒有放在眼里,所以必然不會說謊騙人嘍!”
“飛鷹將軍”華庶更是巴結道:“稟小祖宗!管統領說得不錯,主公運籌帷幄深不可測,屬下們不敢胡亂揣摩聖意!主公還說,要我們兩人送您回宮,嚴加保護,聽說有人將對您不利!”
張心寶嘟嘴倔強道:“好不容易溜出來玩!我才不要現在回宮,多玩幾天再說嘍!”
“飛鷹將軍”華庶好像早已知道答案,隨即在懷里掏出了一只黑黝黝,閃動耀眼,尺來長的管子,及一張帛布使用說明書,交給了張心寶道:“主公說您如果不回去!要屬下將這管剛研制出來之暗器‘轟天雷’交給您,以做防身之用!”
張心寶興致勃勃的拿著把玩!只覺到有份親切感!好似冥冥之中曾經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一會兒倒提槍管,單眼瞄著管口欲探里面玄機?一會兒雙手搖晃,而側頭傾聽里面裝著什麼東西?一下子又架勢十足的朝他們兩人,欲要拉著尾部機簧試它一試。
“我的媽呀!”
兩位統領臉色發白,有若撞見了死神一樣,十分慌張,手忙腳亂的趕快制止其行為,輕聲地在他耳旁嘀咕了半晌,才令張心寶滿臉訝然,咋伸舌頭吐一下,驚歎不已,停止了戲耍,納入懷中。
真令滿場的人一頭霧水,莫名其妙?才尺來長的烏亮家伙,究竟有何殺傷力?但是名稱卻取得十分響亮——轟天雷。
“地鼠將軍”管一讖走至太監包羅、萬象處,拉著兩人閃到一旁,面授機宜,只見其頻頻點頭,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既然辦完了公事,雙方互惠躊躇滿志之下,各懷如意算盤在心中一陣打響,比酒樽交錯慶賀聲還要轉得更急更快。
水色連天色,風聲益浪聲。旅人歸思苦,漁臾夢魂驚。
舉棹云先到,移舟月逐行。旋吟詩名罷,猶見遠山橫。
從水軍都督孫堅軍營大寨岸邊,觀看這幅景致。
月白風清,一片孤舟落錨江中,一位清瘦老翁所持釣竿之釣鉤浮出水面,有若釣住天空相映水中的一輪明月,使得江水潺潺流不去那銀盤般,光沱沱映人之月,加上繁星滿江面,有若置身太虛,放光舟遨游天河,如夢似幻之感覺。
驀地,一陣清風從岸邊拂至,夾帶一勝寒凍涼意,朝江中小舟襲去,令人不禁然打了哆嗦。
垂釣清瘦老者冷然“哼!”聲,沒有回顧,似腦後長眼般,一擺甩手中釣竿,其銀點釣鉤如風電擎,直奔岸邊。
“鐺!”
如中堅硬冰塊脆響彈回,來得疾去得更快,釣鉤銀點于半空中夾帶釣線,迂迥旋繞,勁氣貫線膨脹,有如一條銀龍張牙舞爪,再度撲至岸邊,佇立不動如冰山寒酷之人。
“嗤!”
這條銀龍釣線七寸處,為岸邊人一掌握著,一股巨大寒氣急凍力量,瞬間湧至,彎得不成形的釣竿被凍裂“爆!”的一聲脆響,如碎冰塊紛撒四處。
驚見!岸邊那人丟棄釣鉤,朝水面摜臂直拳轟出,氣勁有如萬年冰山寒凍,來勢如海濤掀天,一波接著一波,無量無邊永不氣歇般……
盞茶時間。
江上那只扁舟離岸三丈之遙,竟然方圓皆急凍成冰河,連接岸畔;江面滿天星河景像驟失,數十條鯽魚翻上了嫋嫋寒氣冉升的冰屑,活潑亂跳,“霹啪!”作響,彈指間即刻凍斃,什麼奇形怪狀皆有。
一葉扁舟有如嵌在嚴寒冰庫里,扁舟內之老叟渾身已然凍結,包裹了一層厚冰,有若冰岩不動。
前一刹那,春光明媚河水粼粼映月閃熾,充滿了一切生機。
後一刹那,河面冰天雪地嫋嫋白煙驟升,充滿了一片寒酷死寂。
岸邊人緩緩踩踏“窸窣!窸窣!”冰層而來,雙眼鷹隼灼然凝視,一抹失望神色,轉而一臉不屑,轉身負背雙手即將離開。
倏地——
一道如春風暖意氣流拂來,沒有敵意;這股柔勁卻比殺氣更為嚴曆,是股欲探測武學深淺之氣波。
不是內力修為已臻化境高手,也發不出這股溫柔氣波有若滲透人體七經八脈,如極光透視檢查一遍。
當這位岸邊人發覺有異時,已被這股氣流旋轉困住,內心大吃一驚!怎恁地無形氣波這麼詭橘厲害?
果然如傳聞中名不虛傳!非泛泛之輩!
運動提氣,雙袖大展如鶴翼飄動,四周嫋嫋冰屑寒氣煙霧,瞬間結形成層層堅硬冰壁隔絕這股溫暖氣流,冷熱交加“滋滋!”作響,消逝于無形。
倏地,轉過身來,凝視那座凍僵冰岩老者。
“波!波!波!波!波!波!波!波!波!波!——”
解凍人體冰岩爆裂聲陣陣響起。
大量嫋嫋氣化煙霧冉冉上升。
垂釣老者滿臉紅光雙眼迸出精芒,霍然立起,渾身解凍,居然衣衫沒有絲毫濕濡,于小舟甲板上取出一柄黑黝黝大寬刀,運勁化去冰凍,淡然自若,不亢不卑道:“皇宮大內絕學——寒天神拳!莫非來者是大內第一高手,外號‘蝮鷙兩全’太監張讓?”
“正是在下!‘神魔刀’衛大俠額頭寬闊,川骨插天,日月懸角,相貌堂堂,神態絕塵,不愧一代宗師之風范!”
“神魔刀”衛九敵瞧見太監大總管張讓渾身泛出五層銀芒罡氣護身,見狀心喜,然而不敢輕敵,撤出了神魔刀對峙。
“料不到你白眉垂腮,一臉如嬰兒般紅潤笑靨,天真無邪,竟能左右天下。現今天下動蕩不安皆由你這個大魔頭而起,今晚既然自動上門,倒要領教‘寒天神拳’絕學,應該不會叫人失望吧?”
“衛大俠!咱家今晚不是來比斗的,就是殺了我,依然有千萬個張讓及‘十常侍’出頭,可能朝綱更亂,百姓更慘!”
“嗯!怪哉?不是為了你的屬下華雄、馬岱謀刺孫都督不成功之事,前來討回公道?”
這話一出,引出了話題,正中下懷。太監大總管張讓瞬間轉而滿臉悲淒,一副憂國憂民神態,竟然雙膝“叩!”的一聲跪地。
“神魔刀”衛九敵頓然一愕!
愕愣當場,男兒膝下有黃金,怎恁地權傾朝野之大紅人“張回天”張讓,居然跪在面前,真叫自己好生為難,怎麼下得了手除奸斬惡?
突如其來之大轉變!真使人不知所措。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咱家雖是個奴才!也有七情六欲,平常為人父之感情,父兼母職教養寶見兒子張心寶,企盼他長大後能輔佐明君,安定天下。所以咱家現在更應該替皇上分憂解勞,難免會得罪朝廷權責,忍受一切責難。但是今晚專為天下百姓及大漢朝與衛大俠請命而來!”
說得義正嚴辭!一副忠肝義膽神態,確實叫人動容!
但是帝王與我何干?就看在干兒子張心寶的份上,看這個禍國殃民的“張回天”張讓怎麼個說法?
太監大總管張讓涕泗悲聲道:“事因‘袁雨墜’袁成,勾結西域外族,欲想犯我大漢,覬覦江山,所謂有:覆巢之下無完卵,沒有國,哪有家的存在?此人不除,吾輩披發左衽矣!”
說到此處!太監大總管張讓竟然熱淚奪眶而出,嚎啕大哭起來,滴濕前襟,為國為民,大義凜然,不得不令血性漢子動容!
他奉上了一卷寫著“袁雨墜”作奸犯科密密麻麻之資料,瞧得“神魔刀”衛九敵怒發沖冠。
“神魔刀”衛九敵一拂衣袖,一道柔勁托起了泄去神功護體,在冰凍環境下,凍得臉色發紫,渾身哆嗦,牙齒打顫的太監總管張讓。
觀其誠意!可信度很高,“袁雨墜”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但是仍然有疑點需要澄清。
“張大人武功超凡入聖!再以權柄通天之能事,怎不親身動手?需要借重老夫,可知我一向不理會朝廷那些丑陋齷齪之政事!”
口氣有些松動!哪會聽不出來?
太監大總管張讓擦試眼淚趁機將袁家班百年榮耀世族之勢力,簡單的說了一遍,需要奏明皇上,然後在宮內牽制,無法分身。
再將西域絕學說得天花亂墜,十分玄奧高強,也引起了“神魔刀”衛九敵之興趣,默然聽完,額頭川骨卻顫動不已。
“待老夫辦完了此事!帶著徒兒關羽往南方找個人,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互不牽扯關系!”
太監大總管張讓恭敬地在冰地上叩了三個響頭,表示了謝意,霍然立起,言明于下個月十五月圓之夜動手。
“衛大俠!咱家賣個人情給您,關羽現在‘孟德山莊’作客,而在下還有一事請教。”
“所為何事?”
“您與小兒張心寶!為了華雄性命而相約的那一招劍法賭注,到底是真是假?”
“神魔刀”衛九敵老臉一紅!“哼!”聲一出,掠身離開,疾如閃電朝河畔而去,根本不予理會。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手扶正官帽,兩眼一閃詭譎,負手信步上岸,倏地,以不可思議之玄妙角度,似背後長了眼睛般,所負之手摜臂轟出。
拳勁化氣,氣化滿天罡絲若網,朝三丈方圓厚達五尺冰層岩,籠罩個正著,罡絲收網,如切雪白豆腐,連帶那片小舟,絞得粉碎沉江。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49:26
第二卷 第十三章黃巾之亂
邯鄲是冀南著名古城,戰國時代趙國都城,秦置邯鄲郡。
“陰陽神教”總壇座落于四面環山盆地,唯一出入口是條狹谷澗道,以長板漢玉巨石鋪地,曆經一百五十年來,教眾龐然,踩得有如萬里長城八達嶺那段石面凹陷光滑,可見盛況空前。
經過狹谷澗道步行里遠,景致豁然開闊,崇閣巍然層層疊起,黃瓦粉牆朱柱有幾人粗,石山異岩,花園錦簇,奇卉異果,布局巧妙,亭榭池影,小橋流水潺潺,不亞于公侯將相府第,好一派金碧輝煌建築,氣象萬千。
總壇內院靠南面依山建築,一道二丈高石砌圍牆隔離內外,立一碑高有丈余,雕刻小篆字體十分渾厚有勁,漆朱紅顏色觸目驚心寫道:
神教重地擅入者死
陰陰法王題
議事大廳燈火通明如晝。
“陰陽法王”張咰高坐紫檀龍鳳椅,頭戴龍鳳金縷步搖冠,綈絡練縑豔麗蟬,麗質天生,一顰一笑,婉娩多姿,實在傾國傾城,美豔得不可方物。
懷里抱著九歲義女李雨柔,就如影子一樣,十分相像,卻少了她那一份君臨天下,睥睨蒼生之霸氣。
座下前方,八位如花似玉侍女肅然站立,“陰鳳左使”卞瑛及“龍陽右使”司馬勳分坐兩側,地面上,“十二月令主”金身之“福德正神”太監大總管張讓風塵仆仆,匍匐跪拜,口誦聖安。
“陰陽法王”張咰一臉冷豔,卻出聲宛若鶯啼道;“來人啊!賜坐張令主。”
“十二月令主”太監大總管張讓坐定後,肅穆恭敬作揖道:“啟稟法王!屬下接到太極陰陽令牌,連夜趕回總壇,不知有何重大教務,聆聽訓示,並有要事稟告!”
“張令主!本法王將離開總壇,前往一百五十年前與主公‘神鑒奇俠’初識之海外仙山‘彩虹島’,帶著神教繼承人李雨柔一同乘戰船出海,那里有兩座活火山是當年練就‘赤焰神功’之處。”
“十二月令主”太監大總管張讓,若有心事,緊張不解脫口道:“稟法王!這一去一回,需多久時間?”
心里的盤算!怎能逃過練就“燎心大法”無上神功之“陰陽法王”張咰的洞燭機先。
“張令主別慌!你將要稟告之事,本法王已然知曉!”
雙眸異采閃爍,一臉興奮又道:“右使司馬勳及左使卞瑛聽命!
兩人馬上離座恭身作揖道:“請法王示下!一切謹遵法旨!”
“陰陽法王”張咰冷然道:“三十年來之布局!總算要驗收成果了。這次的動亂,就由張令主籌劃主持,你們為輔,傾天下之教眾,鬧得越大越好,來個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本法王預定十年之約,培育下一代法王,這十年內一切教務,就由你們三人共同主持,不得有誤!”
雙眸凝視“龍陽右使”司馬勳,一種無法言喻,長輩對晚輩愧疚之眼神,黯然神傷道:
“勳兒!一百五十年前,你的祖先司馬成與本法王同一主公‘神鑒奇俠’座前效命!料不到戰死沙場,收容了孤兒寡婦傳承至今,卻沒想到你這代的獨子司馬懿,患了先天陰脈逆轉之絕症,體質柔弱,如果沒有神功加持,有隨時猝死之慮,只好帶在身邊調教,可惜無法習武,但是小孩天真聰明,卻是學習‘燎心大法’的上乘人選,你也只好忍痛割舍,十年後再還你一個活潑健康英挺的俊小子!”
“龍陽右使”司馬勳豹額獅頰,滿臉虯胡,銅鈴大眼,一身古銅色健肌,形態十分威猛,然而有若孺子依慕,涕泗縱橫五體投地哀聲道;“法王世代恩寵!屬下銘感五腑!為了這個孽子司馬懿,拖累了法王許多教務要事,實在死不足惜,一切就由法王作主!”
“好了!就把司馬懿送上船,我們就要順流黃河出海,你們退下吧!不必跪安了!”
三個人依序跪安辭退,連同八名侍女走出議事廳。
女童李雨柔見四下無人,忸怩撒嬌稚聲道:“親阿母!為什麼剛才提到尸橫遍野,血流成河時,娘親的眼神,一轉眼間好可怕呃!好嚇人嘍!為什麼需要死那麼多人嘛?”
“陰陽法王”張咰面露慈輝,輕撫李雨柔秀發,雙眸凝視前方,顯得寂寞、空洞、深邃不見底處,一股無法言喻之蒼茫哀怨。
親昵其乳名,幽幽然歎道:“咪咪!如果沒有時代大動亂,主公‘神鑒奇俠’怎會再渡紅塵?他是個‘未來人’,應該會知道曆史因果的!”
李麗柔懵然不懂脫口道:“哇!那不就是個神仙嘍!肯定是人家的親阿爹嘛!讓爹知道這次動亂的始作俑者就是娘親時,一見面不就會吵架嘛?為什麼!”
“陰陽法王”張咰玉靨緋紅,雙眸閃爍灼然企盼著,有若處子含羞吟道:
兩眼啼紅空彈與,未見桃花又去。
一征帆舉,斷腸遙指彩虹路。
盤月當空,萬籟寂靜。
三個人離開內院,逕行花園,百花清香撲鼻,令人聞之神清氣爽,有偷得半日閑之恬然自得。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閃詭譎,建議道:“稟‘龍陽右使’!三十年來之布局,那些令主們皆沉逸安樂,不圖上進,我們應該另外培養新一代有沖勁的年青人接班了!”
“龍陽右使”司馬勳為寶貝兒子司馬懿之事,悶悶不樂,現在哪有興趣聽得進去。
“陰鳳左使”卞瑛輕咳一聲,內傷還沒有痊愈,年紀又輕,厭倦了江湖殺戮,漫不經心道:“張令主可有良策?”
太監大總管張讓馬上從懷中取出本帛書名冊奉上,興致勃勃恭聲道:“請兩位過目!法王之動亂法旨,屬下早擬好了應對之策.一切計劃皆登記詳載,就等請示後再行動了!”
“龍陽右使”司馬勳一臉茫然,無厘頭地扯開了問題道:“卞瑛妹子!法王真的明天就出海?不多留幾天?”
“陰鳳左使”卞瑛默然點頭,太監大總管張讓十分巧思,再從懷里取出了一只長盒,一個玲球剔透水晶胭脂盒。
長盒打開一瞧!是二根千年人參,芬香撲鼻,非市面上能買到。
“稟司馬右使!這是貢品,就給令郎帶在身邊調養身子吧!您就快回府上敘敘,跟司馬公子交待幾句知心話!”
朝“陰鳳左使”卞瑛又道:“卞左使,這是皇後禦用的胭脂貢品,在下給你留個一個,擦抹起來肯定豔光四射,嫵媚動人!”
“龍陽右使”司馬勳感激道:“張令主真是有心人!小犬司馬懿從小就吃你送的人參長大,不知叫本座得如何謝你?”
“是啊!張令主在大家的心目中,就如叔伯輩的尊敬!司馬大哥不是正在修練‘蒼穹神槍’及‘燎心大法’嗎?干脆將法王交辦之事,全權由張令主去做。我們也樂得清閑!”
“好!就這麼說定。我得趕回家中交代些事情以後再連絡。”
“龍陽右使”司馬勳將人參盒及那本名冊揣進了懷里,拱一拱手兀自先行匆忙離去。
太監太總管張讓摸撫白眉,眼神灼然問道:“稟卞左使!你認為張角這個人才如何?”
“陰鳳左使”卞瑛思慮片刻應聲道:“張角足智多謀!可堪大任。”
“好!就這麼決定,先把他神化,就封為‘太平教主’按計劃進行,免得事敗後牽扯吾教!”
“陰鳳左使”卞瑛玩弄那盒水晶胭脂,愛不釋手,驀地,雙頰緋紅輕聲囁嚅問道:“張令主!朝廷大小官吏你很熟,向你打聽一個人,這是私事,可不能隨便宣揚出去。”
太監大總管張讓是頭老狐狸成了精,從她表情神態看來,心里頭大概有個譜,但卻不能表現得太明,故意白眉一蹙,滿臉的不以為然。
“稟卞左使!在朝廷深宮里頭確實認識幾個人,但是官階太低的芝麻綠豆小官,哪能全然知曉!”
“你肯定認識的!就是那個少年英挺,用‘五色廷棒’責打蹇強,一夜間洛陽成名的年輕將官嘍!”
太監大總管張讓敵意**白眉,滿臉詫異吃驚的望著她,料不到,她滿額飛紅透至耳根,少女矜持忸怩含羞,借**著衣衫腰帶,慌忙避開訝異眼神,螓首低得差點觸及豐胸了。
突然大叫一聲!瞪大雙眼凝視,仿佛豁然大悟般!
卻嚇得卞瑛驟間蹦跳了起來!羞窘愕呆?
再瞧見他可惡似笑非笑之眼神,處子芳心忐忑有若一頭小鹿亂撞?恨不得揮掌將地面打個洞,鑽進去躲藏!
“呃!當然認識!這位少年郎叫曹操,宇孟德,小字阿瞞,原本複姓夏侯。他的祖父夏侯鼎行蹤不明,又因為其父夏侯嵩為‘中常侍’曹騰收作養子,改名曹嵩,他當然改了姓曹。就是宦官之後,祖孫三代清白,自己人嘛!”
“陰鳳左使”卞瑛仔細聽後,卻半嗔半喜道:“人家只問你認不認識?又沒問曹操的祖孫三代,你真是多嘴……以後有什麼關系著他的消息,可要告知本座!”
話一說完,低俯著螓首匆忙掠身而起,有如凌波仙步,消失于小徑盡頭。
唉!嗔臉臭臭?心里甜甜!好人難為呀!
真所謂:強摘的瓜果不甜,強攝的姻緣不賢!就任其發展嘍?
突然一驚!一拍額頭,自己差點就誤事。
“中常侍”曹騰及兒子曹嵩、孫子曹操三人,皆列鏟除黑名單里頭,這下子得趕緊更改過來,升他們的官來巴結下左使了。
哼!算你曹家祖上有德,要不然卞瑛找來拚命?一切計劃不啻全部泡了湯?真他媽的好險!
兒呀!兒呀!還不都是為了你一人前途著想,這次舉兵造反,若能成功,皇帝可就成了張姓天下了。
天空一道黃芒由西劃過至東,好像將天際劈成了兩半,謂:甲子年不吉。
張角自命“老子”轉世,用法術咒語祝福過的水稱為“真命太平符水”十分靈驗。他分身多處,不同一時間顯現,治病救人無數,于是大家把他當作神明崇拜,世稱“太平教”。
張角十日內集結數十萬教眾,遍布下列八州:青州(山東省北部)、徐州(江蘇省北部)、幽州(河北省北部)、冀州(河北省中部南部)、荊州(湖北省及湖南省)、揚州(安徽省中部及江南地區)、袞州(山東省西部)、豫州(河南省),全都接受領導。
甚至有人賣掉財產,或拋棄財產前往投奔,道路上擁擠得水泄不通,途中生病死的餓死的,就有一萬余人。
郡守官衙不了解內情,反而聲稱,張角是位活神仙,鼓勵人民向善推廣教化、受到人民敬愛。
更助長了張角勢力如日中天,設立三十六個“大祭酒”大方軍區,“大祭酒”一方約一萬余人,“小祭酒”小方七千人,合計已有三十六萬人,分別任命官階。
宣稱: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首都洛陽行政衙門,以及州郡府衙大門,都有白石灰寫的“甲子”字樣,令人觸目驚心,造成更多的神話。
張角稱“天公將軍”,其弟張寶稱“地公將軍”,張梁稱“人公將軍”,命三十六個軍區大小“祭酒”同時起兵造反,每人都頭戴黃巾作為標幟。
“三才陣”作戰方法,所向披靡,兵鋒所及,焚燒衙門命官劫掠城鎮村落,變民有如蝗蟲過境,所經之處無一不成焦土矣!
安平國(首府信都,河北省冀縣)親王劉續、甘陵園(首府甘陵,山東省臨清市)親王劉忠,都被變民生擒,投降黃巾。
朝廷聞報為之震動!一時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皇帝劉宏下了一道聖旨,命“大將軍”何進率羽林左右軍及北軍五兵團將士,在首都驛馬姑“都亭”布防戒備,修理武器,護衛京師。
並在函谷關(河南省新安縣)、大谷關(偃師縣西南)、廣成關(河南省汝陽縣東)、伊闕關(洛陽市南龍門鎮)、軒轅關(河南省登封縣西北)、旋門關(河南省榮陽縣西)、孟津(河南省孟津縣東黃河渡口)、小平津(河南省孟津縣東)八個關隘,分別設立駐軍都尉。
禦書房內,皇帝劉宏龍顏大怒,掃翻了文房四寶灑落一地,神色陰霾,來回踱步,一旁服侍的太監們人人噤若寒蟬。
三朝元老禦史大夫張鈞雙手握舉笏板,恭身側立,面露得意,皇帝終于肯聽諫言,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天下蒼生幸矣!
皇帝劉宏返身端坐龍椅,一掌拍在禦桌,怒氣沖沖吼道:“傳喚了老半天!怎麼還看不到‘十常侍’覲見?朕養你們這班太監干啥用?不如全砍了腦袋當球踢!”
一名太監心驚膽顫趨前道:“啟奏皇上!‘十常侍’已有五位督軍去了,一時間無法回朝面聖,另外五人皆出宮外巡視布防工事,可能再過一個時辰才能回來。”
皇帝劉宏聞語,滿臉無奈,也只好等下去,揮袖道:“賜賢卿張鈞座椅!快奉茶!”
禦史大夫張鈞坐定,舉奏板趁機道:“啟奏皇上!前‘司徒椽’劉陶大人,曾經上書說道:‘張角這批黃巾賊人的陰謀,早已計劃多年矣,曾偷偷潛來京畿。觀察本朝行動,勾結宦官及朝中大臣,互相呼應。’”
“並且在各地的州郡皆有變民頭領‘祭酒’賄賂官府,使得州郡大守隱匿實情,更不准備奏報朝廷,只是用口頭傳遞情況,不願形諸正式公文。”
喝一口香茗,潤濕喉嚨,老弱體衰的氣喘又道:“老臣建議陛下應公開頒發詔書,行文全國府衙,懸賞捉拿張角那些叛逆,以封爵作為獎賞,如果官員畏懼躲避者,即與黃巾賊同罪!”
皇帝劉宏臉色驟變,霍然起身,顫抖聲道:“真的有……如此嚴重?朕為什麼都不知道?”
“唉!皇上從小就勤儉聖明,只不過為奸人宦官‘十常侍’所蒙蔽,為害最烈者就是‘黃門令’大總管張讓,殘害忠良無惡不作,簡直是罄竹難書矣!”
頹然就座的皇帝劉宏一臉陰晴不定,有氣無力道:“張賢卿!‘阿父’張讓真有這麼壞?朕待其不薄啊!當今黃巾賊作亂,為害朕的江山,不知你有何良策?”
老神在在的禦史大夫張鈞離座,從懷中端出一卷奏本,恭敬奉上禦桌,皇帝劉宏迫不及待打開閱讀。
盞茶時間過後,皇帝劉宏勃然大怒,猛地拍桌,一指侍侯的太監喝斥道:“狗奴才!半個時辰之內,再不把執行公事的張讓他們找來,就砍下你的腦袋當夜壺!”
那名太監渾身顫抖,躬身作禮,三步當成二步走,恨不得長了翅膀,馬上飛去宮外秦青巷的“宛豔珠閣”。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49:54
第三卷 第一章爾虞我詐
十四日,缺那麼丁點兒,月亮就圓了,卻見滿天陰霾。
“宛豔珠閣”最豪華最寬敞的“寶珠廳”內,正席開二桌,觥籌交錯,人聲歡樂喧嘩,好不熱鬧。
右邊一桌是主席宴,太監大總管張讓擁著寶貝兒子張心寶于懷中,主座“十常侍”宦官之趙忠、夏渾、郭勝、蹇碩及“大將軍”何進、“北中郎將”盧植、“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攜、“虎賁中郎將”袁術共十人。除了袁術為年輕將官外,其余皆是沙場老將,人人開懷暢飲,武將本色,個個千杯不醉。
左邊一桌是副席宴,謀士李儒身為樓閣總管,當然主座,“屯騎校財”袁紹、“司徒”
王允、“京畿衛尉”鮑鴻、“右翼校尉”馮芳、“左翼校尉”趙融、“諫議大夫”夏牟、“射聲校尉”馬日蟬、“城門都尉”曹操及無功名白身的副總管典韋兩人敬陪末座。以典韋軀偉壯若鐵塔,最引人側目。
酒宴滿座之中,就數坐在副席的“屯騎校尉”袁紹滿臉不悅,心里頭最不是滋味,因為堂兄表術身坐主席宴,無形之中就把他給比了下去。
意氣風發的太監大總管張讓,樂得笑不攏嘴,首次帶著張心寶在大家面前拋頭露面,博得武將們誇獎贊聲連連。
總管李儒詭計多端,與宦官們,一丘之貉,哪會不曉得袁紹心思?
暗忖主公“張回天”老謀深算,巨細靡遺,十分厲害;故意這般安排,攪和得袁門下一代年輕氣盛之輩,水火不容,各有心結。
武將們總是英雄開朗,你來我往的酒樽交錯,借酒攀緣,豪氣油然而生,整座客廳其樂也融融。
酒過三巡!于陽剛喧嘩之中,好似缺少了些什麼?
總管李儒眯笑雙眼,很懂得掌握人性,輕拍了幾下!
兩側暗簾緩緩冉升而起,笙笛胡琴等樂器大作!樂師們滿臉迎賓笑容,擺頭聳肩,賣力吹奏,一時間,靡靡之音,繞梁三日。
從兩旁帳帷之後,轉出來了五十位妙齡舞娘藝妓,個個纓髻凝香曉黛濃,身段腰眇柔似娟,有若妖嬌乘絳仙,婀娜多姿,風姿綽約,踩著凌波仙步,柔情似水魚貫而出。
舞娘藝妓纖柔荑,肌膚雪白滑膩若蔥,皆捧個花籃盛滿新鮮花瓣,露珠兒猶沾瓣葉,晶瑩剔透。
一身著裝透明羅衫,踩著音樂飄然婉娩多姿,乳波如浪,三角茸茸烏亮處,竟沾金粉,用綻放花朵掩遮,舞步搖曳之中,驟顯燦爛繽紛,眩人雙目,有一種豔放鮮花朵朵開,欲盼多情郎兒來采之感覺,個中消魂旖思,自不待言喻。
越是奏樂曲調越急!舞娘狂野擺臀騷姿,柔體似水,角度玄妙,越是輕佻展露金粉花朵之下妙處,若隱若現,真叫男人看得血脈噴張,目不暇給,全給吸引了過去。
不瞬間,滿場人聲寂然,武將們停止了敬酒喧嘩,個個忘情得有如泥塑木雕,更有人垂涎三尺,靡靡悅耳之聲,舞浪藝妓曼妙仙姿,充滿了客廳。
驀地——音樂聲高亢嘹亮,急轉猝停之際!
美若天仙之舞娘,盡力傾出籃內鮮花,頓然滿室花雨;玫瑰燦爛,蘭花優雅,桂花芬芳,百合清新,牡丹高貴、又有菊、梅、郁金、茉莉等不勝枚舉,姹紫嫣紅,流光溢彩,香氣彌漫。
灑得武將們一個個頭臉,霎時間,人人愕然!
哄然一聲!
武將們眉開眼笑,個個鼓掌叫好,人人小心翼翼摘花嗅聞,香氣沁人心脾,有若標榜自己是個憐花惜玉之士,舍我其誰?
尤其以“大將軍”何進為最!連忙舉袖擦拭滿嘴口水,淫目眈眈,眸眸轉動,尋找獵物般的異采熠熠。
這批舞娘藝妓紛紛投入宴席武將之中,各自挪粉臂倒酒表示敬意;其中兩位高佻身材異國美女特殊之處,在于金發閃亮,藍眼珠靈動生輝,是西域波斯白種血統,側身于太監大總管張讓與“大將軍”何進之間,落落大方,借倒酒之勢豐胸故意緊貼他們。
樂得“大將軍”何進,再度垂涎三尺,飄飄然連魂都飛了!哪來的金發美女?這場豐盛宴會,主人真是巧思安排,簡直太合我意!若能帶回府中,來個鴛鴦……
這時刻!“大將軍”何進正想入非非之際……
在太監大總管張讓懷中的張心寶,頑性又起,陡地,摜出左右小臂,掌分五爪,有若獼猴月下偷桃,攫然一把,抓掀了兩位金發美女雪白梨渦肚臍腹下,私處隱密處,各自鑲嵌黏上去的那朵灑金粉嫩鮮花朵。
驟顯突兀!金光閃閃巨茸茸之下,兩脈鼓鼓粉紅色,有若嫩蚌呼吸蠕動之桃源洞天……
“嚶嚀!”驚叫一聲,兩位金發西域波斯美女,雙頰緋紅,霞燒滿臉,忸怩作態,羞窘萬分,就這麼雙手捧著瑰寶似的一遮掩,什麼都瞧不見了!眾目睽睽之下,就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口櫻唇萬人嘗的藝妓也有羞恥之心,況且大家皆瞧出了是個剛出道的雛兒。
距離最近的“大將軍”何進,雖然只有驚虹一瞥,卻瞪得雙眼大如銅鈴,仍感覺意猶未盡,而忘然了身處何地,居然伸出了莆葉大手,將欲撥弄一番之時……
“哎喲!乖的隆咚!真的與金發同一顏色……竟然也是個金毛大刷刷!”張心寶天真無知,這麼一嚷嚷出聲,促使“大將軍”何進一震驚醒,連忙收回了色態祿山之爪,順勢揎袖舉酒樽一飲而盡!
誰管他媽的酒樽有沒有水酒!老子是用來遮窘掩丑的!
太監大總管張讓知曉寶貝兒子張心寶在說些什麼,一臉尷尬,就地起身,喚來後面的太監包羅及萬象將他帶出廳外,以免其再搞出什麼名堂。
就勢舉樽道:“各位將領們辛苦了!咱家借手中這樽薄酒,先行預祝大家出征討伐黃巾賊,馬到成功!”
滿座將領紛紛起身響應,先干為敬,表示禮貌,這頓應酬飯局,吃得沒有壓力,氣氛融洽。
總管李儒等眾將領坐下後,依然挺立,笑吟吟舉杯又道:“在座各位將領!皆是集天下各路兵馬于一身之英雄好漢。晚生不才,卻是集天下美豔舞娘藝妓于這客廳之內,美女如云,任君挑選,她們人人要得色藝十八翻,就不知道將領們能否有降龍伏虎之神威手段,讓這些姑娘們服服貼貼?是敝閣的一點心意!”
請將不如激將!自古戰將皆是馴服野馬高手,哪能服輸?真是掌握了滿場最高氣氛,深懂人性之七情六欲。
眾將官樂上心頭,笑不攏嘴,簡直說到男人的心坎里,恨不得就地操槍,殺得這些娘們片甲不留,跪地求饒!
太監大總管張讓欣然道:“這場盛會!就當做慶功宴,大家應開懷歡樂,當成一家人,非得鬧個三天三夜不可,有公事的咱家承擔,不留下來的人,可就不給咱家面子!”
難得有這種樂子!就是待上一個月,也是樂不思蜀,更何況有“張回天”擔待,能破天荒的接受其招待,可真受寵若驚,頓時身價百倍,哪能不給面子!
雖然于權柄威迫之下,而來赴宴,但是各自心照不宣,也趁此機會,互相攀起了交情,何樂而不為呢?
自古宴無好宴,會無好會!然而卻不見“張回天”提出什麼要求?真不知其悶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趁此機會借酒喝個酩酊大醉,擁美女而眠,裝成什麼都不知道,豈不一了百了!
盞茶時間,太監包羅神色慌張進入大廳,在主公“張回天”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其白眉一皺,隨身離座踩出客廳,廳內眾將接受美女大灌迷湯,左擁右抱,恨不得他娘的少生了兩只手,誰會在乎?
瞧見寶貝兒子張心寶一旁哭鬧不休,展眉強裝歡笑道:“兒子呀!今晚你可是露了臉,大家都誇贊不已,怎恁地一臉的淚水,親阿爹可舍不得嘍!”
張心寶嗔怒嘟噘小嘴道:“陪你們大人真無趣!滿嘴的臭酒味醺人,真是討厭。人家叫包羅及萬象帶我去‘孟德山莊’找白芙蓉玩,順便探望關大哥、江大姊姊、孟佗爺爺等等,這兩個狗奴才都不肯!”
呃!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明晚就要實施“落雨計劃”了,當然需要阻止,真是找麻煩。
“小寶乖!就讓他們帶你去逛鬧市吧?離皇宮比較近,也比較安全,別離開親阿爹太遠,我可會擔心嘛!說不定人家都已經安歇了?”
“不要!不要!我就是要去找白芙蓉玩!現在月亮才剛升起,哪會這麼早睡覺的,親阿爹騙人!”
太監大總管張讓神色為之一頓,明晚殺伐之事又不能告知,真是一個頭二個大,可能需要佯裝生氣喝罵,嚇阻孩童吵鬧吧?
心意拿定!板起了面孔怒斥道:“你再胡鬧不聽話!咱家可要生氣打你屁股嘍!”
張心寶一愕!好像嚇呆了?但是霎那間,卻是“呵咭!”狡黠一笑,若無其事。
“親阿爹!你不能打我了!現在小寶可比您大嘍,要是誰敢碰我一下,就是大奸臣!”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愕!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簡直是忤逆不孝,講出了生平最痛恨刺耳的“大奸臣”三個字。
勃然大怒斥喝一聲!卻嚇得太監包羅及萬象癱跪在跟前,猛地替小主子求饒,童言無忌嘛!
豈料,張心寶卻抿嘴“呵咭!”一笑,毫不在意道:“包羅!萬象!老頭子生氣是假的,你們不必害怕,都起來聽我的就是嘍!誰怕誰了?”
這話一出!不啻火上加油?煽都煽不熄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驟感一陣心疼!養子不教父之過,如果再不好好下定決心教訓一番,豈不是天地倒反,這個老子就由他當?
怒氣當頭!正待揎袖攘臂甩他一個耳光之際!
驀地,張心寶眼明手快,取出了皇帝禦賜的金彈銀弓,嘻笑的溜開一旁,各就各位,架勢十足的開弓欲將射出。
“這可是皇帝老頭子禦賜的‘彈打奸臣’嘍!親阿爹若是不聽‘如朕親臨’的話,可就是個大奸臣嘍?”
太監大總管張讓真是傻了眼!啼笑皆非?原來寶貝兒子還真尊敬咱家,叫奴才包羅知會一聲,要不然早已用此要脅他們先行離去了。
跪于地面的太監包羅及萬象雙雙轉憂為喜,忍住不噱,畢恭畢敬,于地上轉個身朝張心寶得意洋洋,威風八面處叩頭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震!拉回了滿意兒子孝順的思緒,卻遇上了老子跪兒子的難題,在宮中可以見皇帝不跪拜,然而教育兒子應該以身作則,真是陰溝里翻了船?
小寶的鬼靈精心思,越來越無法捉摸?真不知道以後如何調教?
“十常侍”的義父們平常是怎麼教育的?自己公忙疏忽……
剛拉回了思緒,卻又陷進了另一種沉思。
衣角被太監包羅拉扯了一下!猛地回神。
不得不趨就形勢比人強!要不然可就自打耳光,只好依禮參拜道:“吾皇萬歲!萬歲!
萬萬歲!”
張心寶實在聰明乖巧!就地收起了金彈銀弓,陪跪于太監大總管張讓跟前,靦腆地,摸撫著小腦袋,輕聲道:“咦!親阿爹可不能生氣嘍?人家是拿金彈銀弓試一試是否真的有效?沒想到,真的‘如朕親臨’那麼威力十足!現在有了這種禦賜仗恃,這下子欲往‘孟德山莊’,親阿爹沒話說了吧!”
太監大總管張讓見其陪跪請安,一舒憤懣,神色激動,展臂攬抱張心寶入懷,甚感溫心道:“小寶啊,你是我的心肝寶貝!親阿爹知道你是孝順的,剛才嚇著你了嗎?以後絕不再生氣,天下之大任你遨游!”
雖是滿手血腥之輩!也有父子情深,溫馨的一面。
霍然立起道:“命‘飛鷹組’統領華庶跟隨!寶貝兒子若有少一根汗毛,你們都提頭來見!”
太監包羅偕萬象稱諾一聲,兩人脅肩哈腰,各牽著張心寶小手離開,太監大總管張讓精神一振,甩擺雙袖負背,大搖大擺的進廳應酬。
酒過五巡。
武將們與舞娘藝妓混得十分親昵,對酒調情互飲,有若交頸鴛鴦,你儂我儂,到了化不開之勢,使得滿室鶯鶯燕燕,籲籲嚶嚀,如置身肉蒲花叢消魂,已然忘了今夕何夕。
這時候!一名太監跑得氣喘如牛,神色慌張進入客廳,在“張回天”耳際說了一句話,使得兩人馬上離開。
“大將軍”何進似有所警覺,也借尿遁而出。
于庭院中,那名趕來的太監在“張回天”面前嘀咕了老半天,使其臉色數變,顯得好不自在,伸指輕搓著白眉思索問題,沉默了下來。
驀地,“地鼠將軍”管一讖滿臉焦急,進了庭院,遠遠望著“張回天”頻頻作揖敘禮,有若重大事情稟報的樣子。
“張回天”招手叫他過來,那名太監機靈地回避一旁。
“主公!張角的‘大祭酒’軍師馬元義求見,人已在密室中匿藏,說有緊急重大事情密告而來,不知您現在見不見他?”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瞼詫愕不解,白眉一蹙道:“肯定要見!張角這個傀儡,必然發生了大變故!”
轉身對著那位慌張的太監又道:“咱家自有主張!再過半個時辰就回宮面聖,別太嚷嚷,反而使意志薄弱之兩頭草宦官打了退堂鼓。”
“大將軍”何進借尿遁離開大廳如廁完畢,洗過手後,從懷中拿出了一條豔紅絲巾,過頭隨意揮了二下,猶如趕著蚊子般,隨後擦拭濕手,走至隱密處,好像等待著什麼?
仰首之間。
肩膀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渾身一震!若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豈不死得不明不白?
來人好高絕的輕功。
一陣低沉沙啞聲道:“何大將軍別怕!這陣子隨時保護在你身邊,何事喚我出來?”
“大將軍”何進急性轉身,面前已經站立了一個黑巾蒙面人,仍然心有余悸道:“貴教與老夫簽有密約!扶助太子登上帝位,馬上誥封你們為國教,雖然在白馬寺毒殺了董太後,為什麼不見其他行動,鏟除一切眼中釘?”
蒙面人陰惻惻,指著十丈之遙正在庭院密談的三個人道:“莫非何大將軍所指的是太監張讓?”
“這個可惡的閹狗!恨不得他馬上猝死!”
“哼!我們‘至尊神教’行事自有分寸!先毒殺‘陳留王’劉協的娘親王夫人後,再毒殺漢靈帝,這只閹狗自然的垮台了,比殺死他更有意思。”
“很好!老夫全力配合,今晚的請宴肯定有古怪?呃!他們有動靜了,那個密探組頭領管一讖領著閹狗張讓朝南而去,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請你順便探個究竟,說不定有出乎意外的收獲!”
“好!我現在就去!”
“大將軍”何進脅肩阿諛道:“有‘血魂壇主’親自出馬!哪有不成功之道理?”
“血魂壇主”默不作聲,掠身翻牆而去,留下“大將軍”何進滿嘴瞼的得意陰笑,緩慢悠哉離開,朝客廳酒宴方向闊步消逝。
密室中,太監大總管張讓悒憤不逞,滿臉怒容,眼暴紅絲,大發雷霆!
一掌將桌面轟個大洞,木屑粉碎飛飄滿室,嚇得臥底親信,“大祭酒”軍師馬元義栗栗危懼,噤若寒蟬。
“忘恩負義的畜牲!若非咱家一手抬舉,哪有今日之‘天公將軍’張角?竟然膽敢有妄自稱帝野心,不聽從密令使喚,置咱家寶貝兒子于何地位?令人實在不甘心啊!”
軍師馬元義慌忙拍散一身木屑,光鮮麗亮衣著為之沾汙,豈不可惜,雙袖一揮作揖道:
“稟主公!張角三名兄弟,擁兵自重,已然號召百萬人之多,皆是靠您資助糧餉,提供情報,才能一舉成功,攻陷八大州。豈料到,養虎為患,反噬主公,提出殺朝廷奸臣‘十常侍’清君側為口號,實在可惡至極!”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嚴霜,陰惻惻道:“嘿!嘿!所謂:成者‘張回天’,敗者‘張回天’是也。咱家掌握天下督軍之軍機,跟這些造反的游俠兒有得玩嘍!就不信張角叛賊,能逃過咱家的五指山?”
軍師馬元義俯首作揖稱諾,眉頭顫動,雙眼一抹異采,哪能逃過“張回天”鷹隼銳厲之法眼。
不作一聲,回身往另一座書案,提筆于兩張密函上,聚精會神,疾速畫圖書寫,盞茶間,寫畢封好加上泥臘,將一封端于懷中,另一封執在手上,緩緩離座。
一臉陰沉詭譎笑吟吟道:“馬元義!將這份假的軍事分布圖,及守將名單各人優缺點才干記錄表,送給張角作為參考,咱家要他身陷于萬劫不複之地。你在外的一切行動,可別暴露行蹤,可要好自為之!”
軍師馬元義接過了密函,放進皮囊里,再拿出另一封臘封密函,恭敬雙手遞上,輕聲道:“啟稟主公!這是張角親筆布軍圖,以及所需要的糧餉軍資明細,請您過目,屬下應該如何回答張角的詢問?”
太監大總管張讓聞言垂腮白眉一顫,若無其事淡然道:“一個人別太自作聰明!有時候應該大智若愚,你就按平常行事答複即可,千萬別露出破綻!你在此稍待一會,管一讖會帶你離開。”
“大祭酒”軍師馬元義雙眼一抹喜悅,唯唯稱諾,目送主公離去,喘了一口大氣,已然汗流浹背,癱跌于地面。
密室內,牆壁上那盞燃燒旺盛火燭,“噼啪!”爆響,聲聲刺耳,真叫軍師馬元義心驚肉跳,恨不得馬上離去。
天空陰霾乍開,皎月銀灑。
“地鼠將軍”管一讖滿臉驚駭,跪地作揖連連請罪道:“屬下無能!竟然被人蒙蔽,懇請主公饒命啊!”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陰沉道:“權力促使人腐敗!更使人夜郎自大!前人明訓,誠然不假。起身吧,以後約束手下密探,應殺一儆百,行無情霹震手段;給點甜頭,但不能吃撐了,否則這個人就貪生怕死,不能用了。”
“地鼠將軍”管一讖抹去額頭汗漬,有如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危懼懍懍,脅肩不敢仰視,拱手敘禮,小心翼翼問道:“主公教訓得是!不知您從那里瞧出了馬元義叛變之跡象?屬下從水路‘洛龍灘’接應其上岸至今,一路談笑風生,並無發現異樣?”
太監大總管張讓仰天望著時辰,慨然道:“這個叛賊!第一個破綻是:拍抖一身麗服上之木屑粉碎,可見珍惜名譽,也就是說,很容易與人妥協,是個貪生怕死之輩。第二個破綻是:言詞之中,目光游移不定,眸眸亂飄,表示了虛假欺瞞不實。第三個破綻是:擇固已見過頭,成了小聰明,哪有見了咱家不先行遞出張角密函之道理,可見他在測我心意!”
仰天一歎又道:“可惜啊!法王沒有將測人腦波心思之‘燎心大法’傳授咱家,要不然再傳與你這個密探統領,學會了更為恰當!”
“地鼠將軍”管一讖聽得這些分析,雖然心驚膽顫,卻受益不淺,脅肩奉承道:“主公智慧超神!學不學‘燎心大法’沒有分別,小主公張心寶在您調教之下,以後更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屬下願終老追隨,作不二之臣!”
這項高帽子戴得渾身舒爽!說透了“張回天”生平最大願望。
他雙眼一閃詭譎,于懷中掏出了一封密函給“地鼠將軍”管一讖收好,又道:“管統領!第一件要務:先探‘陰陽神教’總壇是否發生變故,張角狼子野心不能不防。第二件要務:把馬元義到洛陽的消息,不露痕跡的傳遞給‘董臥虎’知曉。第三件要務:將這封假的軍事圖密函送至張角軍營,咱家要他陷于永劫不複!”
“地鼠將軍”管一讖訝然道:“唉?主公不是已經把布軍圖及守將名單給了馬元義嗎?
這又是何道理?”
“只能告訴你!那份資料並非布軍圖及名單!快找來歡宴大廳內的另外四名‘十常侍’,備好馬車回宮去,皇上宣詔已經等急了!”
得令一聲!“地鼠將軍”管一讖箭步而出,往大廳而去。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殘酷,陰森道:“可惡的張角!竟膽敢跟我斗?咱家就找自命白道之首,百年‘慧劍宗’白馬寺的和尚對付你,讓你們狗咬狗一嘴毛!”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0:58:39
第三卷 第二章一石二鳥
建三台于前處,飄飛陛以凌虛。
皇宮大內,樓閣層疊,一輛馬車,長驅直入,如進無人之處。
“十常侍”張讓、趙忠、夏渾、郭勝、蹇碩擠上一輛馬車直放皇宮禦書房。
車廂內,宦官趙忠忿懣不逞,妖里妖氣嗲聲道:“老大!這個老匹夫張鈞利用黃巾賊作亂一事,在皇上面前亂咬舌根,串通‘司徒椽’劉陶使壞奏我們一本,皇上勃然大怒,這怎麼辦才好?”
太監大總管張讓**著垂頭白眉思策,默默不語,其他四位宦官,你一句我一句的破口大罵禦史大夫張鈞,使得車廂里酒氣熏人,亂哄哄的耳根聒燥。
太監大總管張讓從車窗外瞧見了一片池塘,水波粼粼映月,靈機一動,忙喊停車。
掀開了車簾,兀自下車道:“什麼節骨眼了!還在馬後炮?一身的臭酒味熏人,哪能面聖?都給咱家閉嘴,隨我來!”
五個人來到池塘邊,不知道“老大”張讓葫蘆里賣的是什麼玄機?居然還有興致賞月?
“都下池塘去吧!將一身酒味洗乾淨,再塗些泥巴,運內力將衣衫烘干;督導軍事防禦工程,當然需要一身的汙穢,才顯得盡職!”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二話不說!全下了池塘,打混了一身泥濘才上岸,各自運功,嫋嫋白煙竄升,烘干了衣衫,人人一頭臉的泥巴,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忙亂擦拭,忍不住哄亂的笑成了一團。
禦書房內,燈火通明,傳出了陣陣哭泣聲。
皇帝劉宏端坐龍椅,瞧得平常養尊處優,最親近的“十常傳”張讓、趙忠、夏渾、郭勝、蹇碩五人,一身的髒亂,匍匐地面,嚎峋大哭真叫人于心不忍。
一名太監奉旨正在宣讀禦史大夫張鈞的奏章道:“張角所以興兵作亂,禍根都在宦官‘十常侍’身上。這些宦官皆大量派出了父兄子弟,親戚朋友去當刺史、郡守等職務,搜括財富,欺壓人民。使得人民負屈含冤無處申訴,這才被逼上山陵草澤,聚集成為盜賊。
現在,應該把‘十常侍’處死,將人頭懸掛南郊,告罪天下,並派遣使者通告全國各郡。微臣保證,可以不必有任何軍事行動,黃巾巨寇,自會消滅。”
禦史大夫張鈞一臉正氣凜然,四平八穩地坐在禦賜太師椅上,望著皇帝劉宏,引頸企盼能將這些亂臣賊子,推出午門,就地正法。
聽完了這本奏章,匍匐地上的五位權傾朝野宦官,哭得死去活來,全體脫下官帽,以示不留戀官位,尤其以娘娘腔的宦官趙忠,居然哭得氣郁悶絕當場,使人憐憫。
皇帝劉宏看得過意不去,起身走下金階道:“張讓!你有何話可說?”
太監大總管張讓涕泗橫流悲泣道,“啟奏皇上!冤枉,天大的冤枉!奴才們奉公守法,盡忠職守,‘西園官邸’一切的行為,皆為皇上效命!實是禦史大夫張鈞無事生非,誣蔑臣等!”
悲聲又道:“臣等皆願意獻上家財!資助軍費,自動到‘北寺監獄’報到,懇請聖上明鑒,還奴才等‘十常侍’一個黑白公道,死亦瞑目矣!”
皇帝劉宏被他們的乞憐及悲慘哭嚎所感動,輕歎一聲道:“難得你們有這份獻上家財之一片忠心!都起身吧!”
禦史大夫張鈞神色一沉,慌忙離座奏道:“皇上千萬不可被他們蒙騙!這些小人沆瀣一氣,事先串通說辭,剛才他們還在‘宛豔珠閣’招妓飲酒作樂,怎會……”
欲言又止,真是老實人把話說得穿幫壞事。
皇帝劉宏聽出了話端,轉身回座,一臉的不悅道:“你這老家伙真是驢蛋!是否老眼昏花?瞧他們一身的汙垢,怎謗其飲酒作樂?難道你去過‘宛豔珠閣’知道是座妓院?太監又怎麼招妓行樂?難道‘十常侍’里,沒有一個好人?”
這一連疊問!真把禦史大夫張鈞給問啞了。
一陣老臉暈紅,慌然無措,居然將笏板“噗!”的一聲,滑落地面。
五位“十常侍”停止了哭泣,起身側立一旁,一時間,禦書房內,鴉雀無聲,氣氛使人沉悶。
驀地,一名內侍躬身進入禦書房,跪拜道:“啟奏聖上!‘大將軍’何進在屋外懇請覲見!”
來得巧!也來得太妙了!
禦史大夫張鈞面展興奮笑容,有如遇見了救星,太監大總管張讓擦拭淚水,雙眼露出詭譎神采,噘起嘴角似笑非笑,十分邪惡。
皇帝劉宏一臉的不耐煩道:“宣他覲見!又是什麼事啊?何進不是在‘都亭’布防戒備嗎?怎恁地擅離職守?跑到皇宮里見朕?”
“大將軍”何進全副武裝行軍禮後,精神抖擻,雙眼盯著太監大總管張讓,有若捉到了偷吃腥的貓兒,興奮莫名。
拍胸行軍禮,故作神秘道:“啟奏皇上!微臣在巡防時,逮到了黃巾賊張角的軍師馬元義,曉以大義之下,他招供了私通朝廷重臣,並奉上封蠟密函一件,密函內容,微臣不敢私閱,連夜呈獻皇上,請聖裁明斷!”
皇帝劉宏聽其報告,一陣思潮起伏。
說了老半天,並沒有說出勾結哪位朝廷重臣?若是張角的重要軍師,怎恁地曉以大義就能使其屈服?那他們還做什麼叛逆盜賊?還是“阿父”張讓說的有道理,只是一小撮毛賊作亂而已。
何進真是個粗人!聽得朕真是一頭霧水?
“將密函呈上來!朕當場拆開,朝中哪個奸臣膽大包天,居然勾結叛逆,朕非得抄其九族以示懲戒!”
“大將軍”何進眉開眼笑,暗忖今晚死對頭“張回天”張讓,看你怎麼再會狡辯,都無法自圓其說了,有密函內容的白紙黑字為證,事實勝于雄辯!
皇帝劉宏拆開蠟封密函,望著內容一愕!
再加詳閱,滿臉陰暗不定,轉至勃然大怒,一拍禦桌,嚇得滿屋子的人,心驚膽顫,差點掉了魂,因為從不見皇帝這般動怒!
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顫抖的手,將密函擲于地面,頹然癱坐龍椅,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憋口氣不來,欲將昏厥休克之態。
酒色過度體弱的皇帝劉宏,喉嚨里“咕嚕!咕嚕!”痰哽作聲,一口氣不來,雙眼將近翻白,把禦書房里的眾臣,差點都嚇壞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慌忙快步跑上金階,一掌輕輕拍在皇帝劉宏背部順氣,二總管趙忠也趕至,幫皇帝劉宏推拿筋絡,忙得團團轉。
“嘔噗!”一口濃痰吐了出來。
皇帝劉宏“籲!”的一聲,有如回魂般,舒展的順了一口氣,臉色恢複了紅潤。
“生我者父母!知朕者‘阿父’張讓也!朕頓感心力交瘁,密函里的那些名單,通通抄家滅族,以正朝綱!”
皇帝劉宏臉色槁灰敗壞,喘口氣,怒目突睜,咬牙切齒指著禦史大夫張鈞痛恨道:“你這個老匹夫!叛逆名單發起人竟然是你?還在搬弄是非,差點讓朕枉作小人?抄你九族,再將一干叛逆人等,斬首示眾,就如爾所言,把頭顱懸竿,置于南郊,莫讓張角逆賊笑話朕無能!”
癱于龍椅又道:“朕累了!扶朕進後宮,後事就由‘阿父’張讓全權處置!”
宦官趙忠、夏渾、郭勝、蹇碩四人,趕忙扶起了皇帝劉宏緩步離開禦書房,獨留太監大總管張讓處理後事。
禦史大夫張鈞早已驚駭得癱于地上,褲襠一片濕濡失了禁。
“大將軍”何進震驚莫名!事情的發展怎會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連忙拉起地上的那封密函詳閱一番。
密函寫道:
“天公將軍”張角教主台鑒:
漢靈帝劉宏昏庸無道,身為教徙之張鈞早就響應‘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以契天機,現個聯絡朝廷有志之士,共一百二十人,生血誓共扶真命天子之張教主。
名單如下……
瞧得“大將軍”何進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怎麼會這樣?與事實完全不符啊!
操他媽的黃巾賊軍師馬元義!竟然膽敢擺我一道?這可誅連數千條人命啊!名單里頭,居然有部份是老夫的親信,自己豈不啻牽扯上了麻煩?這真不知如何是好!
不對勁!肯定是有人搞鬼……
思潮起落之間,已然汗流浹背,思路一轉,明了真象,確實上了人家借刀殺人,嫁禍栽贓,一石二鳥之計!
操你媽的!沒有卵葩的閹狗張讓,“蝮鷙兩全”匪號,果真名不虛傳,實在又毒又狠又殘酷!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鷹隼灼然,冷冷陰笑,心知肚明卻不去打草驚蛇,跨步趨前,踏著禦史大夫張鈞匍匐地面的嘴臉,扭曲得不**形。
聲音冷若千年寒冰,陰惻惻道:“既然是三朝元老!怎恁地不懂得見風轉舵?居然受他人唆使與咱家作對?現在就要滿門抄斬了,誰還膽敢保你這個老混蛋!”
雙眼斜瞅著一旁,滿頭汗水的“大將軍”何進又道:“何大將軍!你說是也不是?”
真是寒了膽的“大將軍”何進,滿臉漲紅透至耳根,稱諾也不對,不稱諾更不對,愕愣當場!
倏地,禦史大夫張鈞圓睜雙眼,目眶欲裂,霍然拼老命躍起,一口咬在太監大總管張讓右手臂上。
滿臉表情,充滿忿恨,雙眼露出怨毒光采,令人望之不寒而懍,有如恨不得吃他的肉、吸他的血、啃他的骨!
太監大總管張讓兩道白眉垂頭一顫,神色木然,右手臂一揮,將禦史大夫張鈞震開三尺,一口老牙,血跡斑斑,沾黏臂袖。
禦史大夫張鈞滿嘴鮮血淋漓,吃唔呻吟,口齒不清道:“閹狗……張讓……老夫化為厲鬼!也要索討汝命……”
太監大總管張讓目露凶光,冷森若霜道:“死老鬼膽敢咬我!在你生前我都不怕,死後還會怕你不成!待咱家抄你九族、命士卒當你面前,**你家妻妾、女兒、幼孫女等,至死方休!”
話聲未落!
禦史大夫張鈞睚眦暴裂,眼角迸出鮮血,滿臉猙獰,喉嚨哮嚎,有如野獸,像個厲鬼,手舉笏板,張牙舞爪撲向太監大總管張讓,欲找他拼命!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的殘虐病態快感,有若欣賞被自己戲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一只老獼猴般。
倏地,摜臂手刀,快如閃電,橫劃而出。
“霍!”
死不瞑目!禦史大夫張鈞之六陽魁首,凌空彈飛,血濺當場,腦袋碌碌地,欲將落地的一刹那!
再撩起一腳!
“噗!”
將腦袋當球踢飛!滾滾奔出禦書房外。
縱聲狂笑道:“這是跟咱家做對的下場!何大將軍,別忘了聖諭交待,把名單內,一百二十名叛逆,全部抄家滅族,再將人頭懸竿置于南郊。禦史大夫張鈞的腦袋,就麻煩你撿起來先行懸竿嘍!”
話畢,雙手負背,緩步跨出禦書房而去,狂笑刺耳之聲,不斷縈繞耳際。
這般殘忍毒辣手段!驚駭得“大將軍”何進面無血色,眼睛睜突,雙頰不斷地抽搐,渾身濕透佇在當場。
三日後,黃巾賊“大祭酒”軍師馬元義,在帝都洛陽菜市口,用車裂酷刑處死,以示懲戒,這是後話。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8-20 11:00 編輯 》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01:03
第三卷 第三章回龍絕刀
岩岩岱色接洪蒙,絕頂登臨俯太空。
放眼無遮塵世紫,高蹤踏破曉云紅。
十五日早晨,風和日麗,大地一片清朗。
“孟德山莊”右側里許,就是周靈王陵寢,山坡地勢頗高,了望洛陽城,曆曆在目。
張心寶偕白芙蓉兩小無猜,于陵寢四周玩捉迷藏游戲,太監包羅及萬象一旁呵護,嘻笑聲不斷,其樂也融融。
一匹白鬃銀鬣雪青馬,十分高壯,低首吃草,狀似悠閑,不知人間愁滋味。
“神魔刀”衛九敵與關羽師徒倆,面對洛陽城方向,望著城外四面八方布有重兵,有如八卦圖陳列,知道將有戰事發生。
把白馬寺高僧猝死之事,告訴了關羽後,“神魔刀”衛九敵又道:“徒兒!張心寶身世之謎,應該是如你所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將此事告訴了孩子嗎?”
“師父!要告訴張心寶身世真相時,被江苗菁姑娘所阻止,她認為,無憑無據徒增孩童困擾,不說反而更好,還能保持友誼,互相來往。”
“神魔刀”衛九敵含額贊同道:“這是明智判斷!孩童的養父‘張回天’宦官張讓,前些日子曾找過我,要為師助他一臂之力!”
關羽臥蠶眉一顫,忿懣怒聲道:“這個老匹夫!權勢通天,禍國殃民,天下紛亂之始作俑者,居然還會求人?這個老殺胚!就是碎尸萬段,也不足以謝天下!”
無心之論,卻使“神魔刀”衛九敵一臉暈紅,後悔當時沒有驟下殺手,鏟奸除惡,盡一份俠義之道。
泱泱然後,臉色一沉道:“徒兒!此獠一身陰寒魔功,已練至極臻化境,竟然冰凍河面方圓三丈,厚達五尺,形成冰岩層鋪蓋,一片天寒地凍死寂,十分可怕!”
關羽默然!神色一黯歎息道:“師父!您跟他動手交鋒了嗎?這厮如此厲害,徒兒就是再練十年武功,也無法與他一較高下?契兄陳逸夫婦之血海深仇,不就無望了!”
“神魔刀”衛九敵微微點頭,默然承認,望著嬉耍的張心寶歎然道:“太監本就較一般人能夠斬斷欲念!然而,個性容易趨向善惡兩極化,再加上練就陰毒武學,行事乖張,甚而泯滅人性,功力越深者,更趨于變態殘酷至絕,嗜殺為樂!”
關羽頷首默認,同情心油然而生道:“師父分析得頭頭是道!宮刑之人,難免自卑心作祟,強者更強,弱者趨弱,依附在主子身邊逢迎,由太監包羅及萬象兩人所做所為,表露無遺!”
“神魔刀”衛九敵眉頭緊鎖,雙眼一抹不解道:“記得我在年輕剛出道闖蕩江湖時!曾遇見兩個大魔頭,大哥‘天殘’崔精生性好色,其胞弟‘地缺’崔糠生性貪財,皆是殘障之人,荼毒武林,縱橫江湖無敵手,後來卻同時為了一個女子動情。所練魔功反噬本身,深厚內力日漸消融,猶不自知,最後雙雙死于‘白馬寺’長老一無老和尚劍下!因此‘慧劍宗’聲名大噪,儼然為白道之首。”
關羽愕然問道:“師父!為何臨時提這段陳年往事?”
“徒兒!你有所不知,宦官張讓已然被自己的陰寒武學反噬,而不察覺,終究會走這條失去武功的老路子。”
關羽再度一呆!轉為好奇心大熾問道:“師父!太監怎麼會為了女子動心呢?就是嫦娥仙子投懷送抱,也是枉然,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不然也!人一旦動了真情,無止無休,並非只是男女之情而已。此獠的眉心處,有一道發細藍絲表征,與‘天殘地缺’兩兄弟一樣,對練就陰毒寒功之武者,算是一種警惕!”
關羽沉默不語,憂喜參半,忽然間,若有所悟道:“對了!江苗菁姑娘曾經說過,宦官張讓功深造化至臻,已至化氣成形之境界,唯一的破綻就是愛子張心寶,假如殺了他,可能會促其喪心發狂,原來就是這個道理!”
“神魔刀”衛九敵大歎一聲道:“原來如此!神魔正邪一念之間,除非他能勘破絕學魔障,駕禦魔境而反璞歸真,就不至于走火入魔了!”
“否則早晚是廢人一個,下場極其淒慘,所謂:陰毒噬腦,喪心病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物極必反,自古皆然!”
臉色一變,有點遲疑,卻又不能不說,輕聲道:“好徒兒!江苗菁姑娘因愛上了你之故,在她的眉心處,已經有一條淺淺若發之紅絲表露出來,練功可要務必小心防范,以免步其後塵!”
關羽有若天打雷劈一震!腳跌了三步,整個人愕得呆傻著了!
滿臉淒然問道:“師父!是否有辦法救治?”
“神魔刀”衛九敵搖頭聳肩道:“為師道不同,不相為謀!只有傳授她武功的師父,才能回答這個問題,或者如剛才所說,自求突破魔境,方能功深而不墮,由此可見,江姑娘武功已至化氣成形之境界!”
歎然又道:“外道魔功就如飲鴆止渴,欲罷不能!剛開始有如登天梯直上青云,一碰禁忌,即刻摔得粉身碎骨,實為習武者戒,難怪年紀輕輕,已臻化境!”
關羽悲淒道:“師父!是否徒兒離開她,方能阻止阻毒噬腦之禍?”
“傻徒兒!情債陰毒已經理下禍根,實在晚矣!除非江姑娘自廢武功才能自救,對一方練武者來說,這不啻比殺她都難過!”
關羽滿臉紅暈,毅然決然道:“徒兒就叫她別再練武了!”
“這就看她的造化了!取舍之間,有時會身不由己!”
“神魔刀”衛九敵轉了話題又道:“徒兒!這些日子來,為師悟出了一招適合你馳騁沙場,萬夫莫敵的刀法!”
關羽強忍悲痛,精神一振道:“師父!這是什麼刀法?”
“神魔刀”衛九敵面帶微笑,望著玩得正起勁的張心寶,從那晚與他對招之“偃月殺法”中悟出,當然不能說破,為人應守諾言才是大丈夫。
“徒兒!這十幾天來,請托孟佗莊主為你打造的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不知道是否完成?”
“師父!已經完成了。”
“神魔刀”衛九敵呵呵一笑,欣然道:“很好!把‘青龍偃月刀’拿來,就地傳授你一招‘回龍一刀斬’,馬上殺敵,能于萬軍之中,拿敵人帥將之頭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關羽抱拳辭別,跨騎一分吃草的雪青馬“駕!”聲喝喊,放馬直奔“孟德山莊”取刀而去。
“神魔刀”衛九敵喊著玩得滿頭大汗的張心寶過來,頑皮的孩童一個縱身躍起,撒嬌欲要他抱抱,惹得玩伴白芙蓉一個羞羞臉,抿嘴吃笑。
“哈!小寶就知道義父是個大英雄,當然也收個大英雄徒弟的關大哥,我是您的干兒子,當然也是小英雄嘍!剛才關大哥騎馬去了那里?”
童言天真率直,想當然爾的推理,使得“神魔刀”衛九敵感染其純真,會心一笑,有個兒子的感覺真好。難怪宦官張讓視為心肝寶貝,為此種下陰毒噬腦禍根。
“小寶乖!關羽去拿把大刀,等一會義父教他一招刀法,你學不學?不學的話先回山莊等候!”
張心寶機靈好動,嘴里甜甜道:“學!當然要練嘍!小寶不陪義父,還有誰陪您聊天開心嘛!”
師徒傳授武學,是旁人不能覬覦的江湖禁忌,太監包羅及萬象豈能不懂,有天下第一刀陪伴小主子,當然放一百個心。
太監包羅脅肩奉承道:“老前輩是小主子的干爹!這個嘛!也就是奴才的干爺爺,實屬三生有幸!那個嘛?若有任何差遣,奴才願效犬馬之勞!”
“神魔刀”衛九敵啼笑兩難,碰上這個天生的“馬屁精”奴才,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卻眉頭紋破,命運雖乖違,確是忠貞相。
“包羅!叫那些密探全部撤離二十丈吧!”
話一說畢,奉承巴結,豈能遜人一等的太監萬象朝白芙蓉哈腰諂媚道:“親敬的未來小主母!奴才當馬讓你騎,馱至山莊為止,表示奴才一片忠誠孝心嘍!”
“啪!”的後腦勺挨了一記巴掌,痛得呲牙咧嘴。
揍他的太監包羅趕忙將外衣脫下來,披肩于白芙蓉,似笑非笑瞪著他道:“臭小子!尊貴至高無上的未來小主母,這個嘛?豈可讓你的渾身汙臭倒黴氣所沾穢?那個嘛?不怕別人說你奴欺主,妄想吃著嫩豆腐?可要殺頭的!”
唉!連拍馬都在爭功?真是哥倆天生一對寶!
白芙蓉一臉緋紅,嘟嘴小檀口道:“就是嘛!人家有腳會走路,你們兩個太監別一天到晚把‘小主母’掛在嘴里,以後就不理你們嘍!”
兩人哈腰各牽著白芙蓉小手,沿山坡而下,忽然間,從草叢中竄出了“飛鷹將軍”華庶上前一陣咬耳後,驀地,見他扣指觸嘴,一聲清脆呼哨,陵寢四周約百來名隱藏的密探殺手,紛紛撤離二十丈之遙。
一把長柄大刀,佇立陽光之下,耀眼奪目,散發一股陽剛之氣,令邪靈鬼魅望之魂搖魄顫!
“青龍偃月刀”身長一丈,龍頭忿怒驟張大口吞含刀刃,有四尺長度,相似“神魔刀”
的兩倍寬大。
鋒利刃身精雕細琢一條神龍,張牙舞爪猙獰形態,有如沖天欲飛之姿,紋上一層青色,于雪白明晃晃刀身上,十分耀眼突兀,做為血槽之用。
大刀護手環,直徑五寸,厚一寸,有如盤月,鑿有北斗七星陳列,環下一尺處,刻劃有整齊盤龍紋路,以免滑手,有若“神魔刀”再版。
刀棍總長六尺。直徑一寸五分,通體銀亮,尾端鑲嵌一顆二寸銅珠,鋼珠往上一尺處,刻劃一條盤龍,與大刀之護手環下盤龍,雙龍對望。
刀刃體特殊之處,在于朝天分叉七十度角方向,有一尺長度三角刀刃,系有一顆銅鈴帶豔紅纓絡,迎風“叮當”作響,此處異常鋒利,專門用于絞斷戈戟柄之用。
關羽身高九尺,右手掌握丈長青龍偃月刀之七星護環之下,魁梧身軀儼挺,左手捏指訣,氣勢凝沉,遙視前方五文處,陵寢旁一座丈高石雕武將騎馬石像。
平行相隔三丈之遙。
張心寶身高四尺,依葫蘆學樣,不同之處在于手中緊握一根五尺長竹竿,不時的偷瞄關羽姿勢氣概,左晃右挪,學得老不對頭,總覺得好象缺少了一股勁道?
“神魔刀”衛九敵瞧著關羽氣蓋山河之勢,面露嘉勉,頷首示好;再瞧張心寶處,眉頭一蹙,他已成了四不像,根本心不在焉,左顧右盼,純粹好玩而已。
“動手試招!”
一聲命下!
關羽將丈長大刀當成手持天魔刀般,舞得虎虎生風,滴水不透,映照陽光刀芒銀白熠熠生輝,左挪右騰,分不出人影或刀影。
另一邊,張心寶揮舞五尺長竹竿,十分別扭,不到片刻,綁手綁腳亂成了一團,竿頭“喀”的敲在腳下,竿尾“噗”的回碰小腦袋,痛得呲牙咧嘴哇哇大叫,與關羽兩相對照相映成趣。
我的媽呀!竹竿打人還真痛,義父也真是的,這叫什麼招?怎恁地大刀當成長刀耍,不就耍得要人暈頭轉向?
有點像;滿眼看花——看得眼花?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一抹緊張,好似到了招式變化之重要玄奧處,脫口喝喊道:“回龍一刀斬!”
語音施落!
關羽縱身而起,燕子三掠水般,利落的跨騎那匹一旁待命的雪青馬,刀背一拍馬臀“駕!”聲喝出,有如矢箭般,朝前方五丈開外陵寢旁,那尊丈高武將騎馬石雕處,馳騁而去。
驚見,關羽左側身拉馬缰成一線側姿,右手握青龍偃月刀之七星護環處,倏地,倒轉大刀,虎口一松,整柄龍口含吐大寬刀,朝後下方滑出,銳利刀鋒明晃晃朝天。
隱藏背後之青龍偃月刀朝下方,滑至刀柄尾端二寸圓銅珠處,自然頂住止滑,拖曳大刀在馬臀旁,連帶手臂長度就有一丈四尺余。
勁貫青龍偃月刀!刀尖處那顆特制赤豔纓絡磨銅鈴“叮當!叮當!叮當……”不斷作響,有如催命示警般,四面八方齊聲湧起,反而虛虛實實,無法確定鈴聲響至何處。
從陵寢石像處,采另一個角度觀照。
關羽躍馬馳騁雄姿,就如怒貌抉石,風馳電掣,其側身之勢隱藏于狂奔之雪青馬,成一直線若隱若現,挾帶著磨銅鈴頻催尖厲聲,回蕩滿山曠野,確有叫人奪魂攝魄之震撼效果。
有若天馬行空之際!根本瞧不見隱藏身後的那把青龍偃月刀,更無法覬覦寶刀之玄奧變招。
乍見,關羽策馬奔至三丈,雙腳一蹬馬鞍,有若兔起鳧舉,騰空而起,朝二丈遠之陵寢石雕像掠去。
縱身唱吟,聲若宏鍾道:
“青龍點頭天地動
回身擺尾鬼神驚”
氣勢貫虹!電霆一擊!
刀芒暴長丈余,蜿蜒妖嬌有若蒼龍之蟠云,變幻莫測驚天動地,回身一閃,破空而至!
“簌!”
龍形白芒,將盈丈高石雕將軍騎馬像,有如刀切豆腐光滑,硬生生地橫豎二道,劈成了兩半四片!
“轟隆!轟隆!”聲響,刹那間,石像崩裂塌垮紛紛落地。
晴天霹靂一響!乍使眼目清亮,這招厲害!
瞧得張心寶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哇噻!將石像有如刀切西瓜般的利落?好快的刀!好猛的臂力!
關大哥不啻就是金剛天神從空而降!以後又多了一個靠山。
滿臉興奮通紅!小手鼓掌叫好,真希望快快長大,也能如此威猛,叫別人誇贊一番。
“神魔刀”衛九敵滿意微笑道:“好徒兒,‘回龍絕刀’初成!還需要勤加修練,他日必然縱橫沙場,我們回山莊養精蓄銳,晚上將有一番厮殺血戰!”
“是的!師父之教誨,徒兒永志不忘!”
關羽策馬而至,彎腰攬起了張心寶上馬,叱喝一聲,雪青馬好似感應其主人神武非凡,昂首驕傲,闊步輕快往山莊而去。
洛陽城三個市集地,分南市、北市、東市。南市集稱“大同市集”,北市集稱“通遠市集”,東市集稱“豐都市集”。
“通遠市集”周圍六里,有河渠可通,郡國舟船,駛進的舶艙以萬計,秦青巷的“宛豔珠閣”就包括在北市里面,有一半的產業是太監大總管張讓所擁有。
“大同市集”的全貌,在《大業雜記》記載:
蓖字齊平,遙望如一,榆柳交前,通渠相注。市四壁有四百余店,重樓延閣,互相臨映,招致商旅,奇珍山積。
這里有一半的產業,就是孟佗所擁有。
午餐後,孟佗帶著張心寶、白芙蓉、總管陳宮及受傷尚未痊愈的江苗菁,分乘兩輛馬車,由“狂豹”華雄、太監包羅及萬象等,又帶數名殺手打扮百姓裝束,沿途保護著,一行人多來到“大同”南市場。
一來招搖過市,表示了悠閑無事,減緩敵人“袁雨墮”方面的松懈,半個月來的計劃,將于今晚十五月圓之夜,全力發動無情的總攻擊。
二來是想見見糜竺,因為他那區是皇帝下令免費招待胡人之處,相信對胡人的生活起居習慣十分了解,自己前往請益,有助于以後到涼州上任刺史之便,如果再能合作經商,豈不更妙!
所謂:荒地無人耕,耕起有人爭。不如未雨綢繆,雙方合作,利用“張回天”張讓的勢力,以後通吃這條絲綢之路。
驀地,前面一聲喝止馬嘶,車輛轆轆停嘎。
江苗菁眼尖,在市集上瞧見了一位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垂肩,身披鶴氅,手搖雪白羽扇,風度翩翩,在茫茫人海中,有若鶴立雞群。
旁邊一名游俠兒裝束,卻為其背馱竹藤遮陽書架及一把琴,可能是位仆人,另一位束髻道士裝扮,長得濃眉環眼,滿臉胡須,能使膽小的稚童夜間止啼。
這位卓爾不群,輕掄羽扇的翩然公子爺,好似契妹黃敏儀口述中的宿世夫君,不論是否就是其人,這個人情需要去做。
馬車忽然叫停,“狂豹”華雄策馬過來詢問道:“江姑娘!發生了何事?”
江苗菁抓窗簾一指那三個人道:“華校尉!請前方那三個人前來一敘,別使官威嚇唬人家。”
剛提升司隸校尉掌管“西園官邸”禦林軍門禁的華雄,隨指勢一瞧!
接著一愕?轉而眉開眼笑,樂得呼聲叫嘯起步,策馬在市集中狂奔而去,管他媽的踏死幾個人。
蹦出了一句話道:“好個馬岱!真是命大,居然沒有死?”
咦!是熟人,那就更好說話了。
只見華雄溜滑下馬,與馬岱互捶了胸膛一拳,相偕熱情擁抱,生死至交,異世重逢;英雄惜英雄,好漢疼好漢之真情流露,真叫人動容。
兩個孩童趴在馬車窗戶上,露出又驚訝,又羨慕的表情觀看這一慕。
頃刻,張心寶問道:“哇!看他們倆個人的交情不淺,大姊姊認識那個男的嘍?可是洛陽本地人?”
“小寶!菁姊不認識。”
“喔!那位背一把寶劍,滿臉胡須如刺般,特大眼睛精光閃亮,能把鬼都嚇跑的道人,你是否認識?”
“菁姊也不認識!”
張心寶雙眼靈動,伸著小指頭上下晃擺,直點那位面如玉冠,身披鶴氅褒衣寬帶儒生道:“唬!要不然,那個英挺的白臉大哥哥,你肯定認識嘍!”
江苗菁聽其口氣,卻是有些好奇,嫣然道:“小寶!為什麼你這樣肯定?”
張心聞其口氣有些松動,自作聰明大聲道:“咳!大姊姊長得花容月貌,肯定這個小白臉對你窮追不舍嘍!那我的關大哥哥怎麼辦?白芙蓉你說是也不是?”
白芙蓉抿嘴吃笑道:“那肯定是嘍!人家故鄉,有些特殊族人,是女人當家,多娶幾個情郎耕田,六畜才會興旺哩!”
江苗菁雙頰緋飛,一臉赧然!
對小孩子天真漫爛,童言無忌,真不知如何啟齒,尤其是生長苗疆的白芙蓉,族人皆對聖女膜拜如神,一些神異風俗習慣略知一二,與中原漢族大異其趣,如果從小不好好調教,以後長大誤入歧途,豈非招來族人不幸。
思念起伏畢,宛轉道:“蓉兒!論事不能以一小撮族人之生活習慣,而觀世事。漢族的一切文化優點,需要學習吸收,以後教化族人才能富強康樂,永世其昌。”
“嗯,知道了菁姊姊!蓉兒就多觀察學著點。”
只見華雄滿瞼興奮,策馬來報,是熟人馬岱,與年少者儒生名叫諸葛亮,年長滿面胡須道裝者,名叫邱綜傑。
江苗青要華雄請他們投宿市集內最豪華氣派的“孟賢樓”,一切費用就由她來做東,以盡地主之誼。
交代住宿事宜的同時,並要求華雄提出一名手下,火速前往北城門找著門官黃承彥,將這位玉樹臨風的公子形態告訴他,請其到“孟賢樓”相聚。
張心寶“呵咭!”一笑,樂得眼眯一線道:“跟菁姊姊出來玩!就是一大堆人的熱鬧,這才有意思嘛,要不然,包羅及萬象兩人,有如跟屁蟲般的令人討厭!”
江苗菁心知肚明是張心寶他老爹的權勢通天關系,要不然當官的華雄哪會這般好使喚。
“小寶!這些人可是對你忠心耿耿,以後不許虧待人家!”
“知道了!關大哥及我那天下第一刀的義父怎麼沒有來?大家湊著一伙,豈不是更加熱鬧有趣!小寶有這些人仗恃著,就是把洛陽城鬧個天翻地覆,也有他們大人撐著!”
江苗菁一愕!這個小蘿蔔頭,不知又在想什麼鬼點子,如果讓他胡鬧一番可不得了,反而會影響今夜突擊計劃,得先穩著他才行。
“小寶!衛老前輩及關大哥辦事去了,你就跟蓉兒玩斗蛐蛐兒吧!那麼多人陪你還不夠?”
張心寶樂翻了嘴,與蓉兒兩小無猜的掏出了蟋蟀罐,在車廂里就斗了起來。
盞茶時間不到。
白芙蓉鼓腮噘嘴,不滿伸著小指頭晃點道:“唬!小寶肯定又在使壞?人家的‘紅兵’怎會一下子就打不過你的‘馬後炮’?一定是下了毒!”
張心寶一臉通紅,神色尷尬,卻死不認帳道:“胡說亂講!這只‘馬後炮’,就像太監包羅一樣,是全天下最會拍馬屁的好種。所謂;千穿萬穿,馬屈不穿嘍!哄得你這只‘紅兵’懶得與它相斗嘛!”
接著,朝一旁看戲的太監包羅及萬象眨了眨眼睛,有求救解圍的意思,他們當然心有靈犀,一點就通。
太監包羅脅肩**雙手,屈身哈腰笑吟吟道:“稟未來的小主母!這個嘛?你瞧這只‘紅兵’肯定是母的,經‘馬後炮’一陣子的又摟又抱,呼攏呼攏地跨騎上去!那個嘛?肯定是動了春心,半推半就著干脆不斗嘍!”
“啪!”的一聲脆響,五道清晰的小手印。
白芙蓉嗔容怒聲道:“我們苗族最討厭騙人的甜言蜜語!我養的‘紅兵’是公是母,難道你會比我清楚?我跟小寶可是下了賭注的,怎能使詐?”
太監包羅那一臉眯眼有如彎月的可愛笑容,僵在半空中,真的傻了眼,居然雙方何時下了賭注?自己怎會消息不靈通?難怪這個馬屈踢到了鐵板!
太監萬象最樂!眉開眼笑,嘴巴都笑歪了,就如這個巴掌是自己打上去的一樣,恨不得再來一個!
猛地叫好!趁機逢迎道:“就是嘍!從來不懂得男女關系的死包羅,還在胡亂瞎掰?說什麼騎來騎去的謊話,你又不是神仙,居然一眼就能分辨公母蟋蟀?”
“啪!”的又是一聲脆響,五道小手指更是清晰漲紅。
“你這個死萬象!我們在斗蟋蟀,居然扯上什麼男女關系?簡直是胡言亂語的討打!”
太監萬象一臉愕然!笑開的大嘴當場僵住。
太監包羅隨手快速的從瓷罐中,取出了那只斗得垂頭喪氣的“紅兵”,就朝萬象裂開的大嘴巴一塞!順勢捏著他的獅頭大鼻子,再一拍其下額,令人大吃一驚!
“咕嚕!”大監萬象一口吞下,滿臉漲紅,雙手掐著自己脖子,咳了老半天,猛拍著胸膛順氣,這種游戲會要人命的!
太監包羅笑吟吟道:“稟小主子及未來小生母!萬象可是忠心耿耿嘍!這個嘛?吞了這只‘紅兵’,試一試有沒有被下毒的跡象,那個嘛?肯定是沒有,要不然他就馬上死翹翹了,這賭注應該算是小主子贏嘛!”
不討便宜不發笑!真是千算萬算,料不到當嘴一鑽?
事關小主子勝負,不忍也得忍,管他媽的蟋蟀還在胃里頭蠕動……
可是,如果真有毒來著?豈不要了咱家的小命?操他媽的死包羅!
每次都是一時貓瞼,一時狗臉,把老子當猴耍!
一個哭臉!惹來了一車廂內的笑翻了臉,也是值得。
張心寶趁白芙蓉笑個不停,猛地雙手捧著她的粉頰,“嘖!”的嘴對嘴強行一吻!
咦!香噴噴,滑不溜丟的柔嫩幄!
白芙蓉一個措手不及吃了暗虧,雙頰緋紅,羞怯怯地躲進了江苗菁的懷抱里,丟了一句說道:“死相!”
車廂里的大人們,全傻了眼,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張心寶摸摸嘴唇,人小鬼大,好像意猶未盡,垂涎三尺道:“嘿!嘿!願賭服輸嘍!你輸了讓我親嘴,我若輸了也讓你親嘴,大家不吃虧嘛!這才叫公平公正哩!”
喔!原來如此,便宜豈不都給小主子占上了?這次賭親親小嘴,下一次不知道會賭什麼花樣?
滿車廂的歡笑聲不斷。
馬車轆轆徑行片刻,已到了“孟賢樓”。
驀地,太監萬象臉色蒼白,有如苦瓜般白中透青,渾身扭擰的十分不自在,雙腳夾在一起發抖。
再也按捺不住了,兀自沖出了車門外,朝“孟賢樓”里頭闖,沿途喊道:“茅房在哪里?茅房在哪里……”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01:53
第三卷 第四章袁墮歸天
十五月圓之夜,銀河星漢電與風。
袁府大宅高牆圍繞,只見處處百年老松垂須過牆,顯得有些陰森,外人難窺宅內全貌。
平時日夜總有些游俠兒,若隱若現的溜達巡視,嚇阻一般百姓接近,然而明眼人皆知是武功高強的護院守衛,更加深“袁雨墮”毒手不墮之神秘感。
相對一里之遙的“聚賢館”。
燈火澈夜通明,人潮熙來攘往川流不息,車水馬龍魚貫列隊相連里遙,不論三教九流之士,只要有一技之長在身,大門永遠為你開著,所以館內座下食客號稱三千,往往有過之而無不及,館宅樓閣林立,占地數畝,不怕容不下。
館主徐風年約六十,出身東北綠林響馬總霸子,外號“過山風”,也是一種毒性最猛烈的蛇名,由此可見為人陰險專工心計,讓其咬上一口,翻過不了山頭,卻經年累月笑口常開,看起來為人豪邁。
他是“袁雨墮”袁成的妻舅,專為了外甥袁紹在綠林黑道的前途鋪路,已在金盆洗手十年之後,再度出山。
館主徐風,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卻是知人善用,破格任用二名年輕小伙子,職掌“聚賢館”初投靠食客之文武才華鑒定之責,然後排列名次呈報總管許劭。
許劭當過郡守“功曹”,喜好結交江湖異人,談論人際關系,睿智精明,能辨別好壞善惡,為人公正好義,知名度極高,評鑒當世人物,每月作一次總結,排列高下順序,世人稱之為“風云月旦評”,受人敬重。
有一次,太尉橋玄與何顒乘坐馬車經過洛陽北門,瞧見年輕的曹操有異于尋常將官。
太尉橋玄告訴曹操道:“天下將會大亂!除非是有扭轉乾坤的不世之才,使能拯救。能平息大亂者,恐怕在你身上。”
何顒跟著說道:“漢朝將覆亡!使天下恢複秩序非汝不可。”
太尉橋玄建議道:“你還是默默無聞之輩!應該結交許劭,他是朝廷前任身兼兩職‘司空’及‘太尉’許訓的侄兒,其‘風云月旦評’能使你一夜成名。”
所以有一日,曹操前往晉見許劭詢問道:“在下白身!以後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許劭雙眼一抹異采,卻看不起曹操,閉口不答。
曹操拔出配劍抵著他脖子威脅道:“是否在下無功名在身,而瞧不起我?”
許劭再度搖頭不語,曹操只好說道:“是太尉橋玄,叫我來問你!”
許劭一默!脫口道:“你在太平時,是個能臣;在亂世時,你是奸雄!”
曹操哈哈大笑轉身就走,並沒有提起“風云月旦評”之舉,而憑自己機智謀略,在當城門都尉時用“五色廷律”棒打中侍郎蹇強,而一夕成名,前已提過。
“風云月旦評”現今改為“風云名人志”,專門評鑒在朝武將名次;在野江湖武林高手排名次第,始料不及的是,竟然武林高手為爭排名,惹得一場腥風血雨,這是後話。
掌管“聚賢館”初入門之文士食客評鑒負責人,今年十二歲,身高五尺,額頭發達,四肢瘦弱,自幼人稱“平原神童”。
禰衡,字正平,平原人,讀書過目不忘,正如他自己所說,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
為人十分驕傲自負,常對人說,幫助皇上可以使他成為堯舜之輩,幫助大臣可以使其像孔子、顏回之聖人。
掌管“聚賢館”初入門之武人食客評鑒負責人,今年十二歲,自幼人稱“小武癡”。
趙云,字子龍,常山真定人,雖年幼卻身高八尺,濃眉大眼,闊面重頤,嗜武如命,對于見過之武學,過目不忘,久而久之就能叫出其招式。
雙眼敏銳,視野廣闊,反應迅速,性格爽朗外向,聲若洪鍾,與人相處合則合,不合就散,絕不拖泥帶水婆婆媽媽的不干不脆!
濃眉若劍向上飛揚,一身是膽,個性剛強豪放,做事有魄力勇于負責;缺點是容易急躁,策劃准備的工作恐怕不夠縝密。
闊面重頤是筋骨型人物;強壯之體格,方方面靨,雙層下巴,雙眼如炬灼然,威風凜凜,是標准的武將格。
禰衡與趙云年紀相仿,若兩人站在一起,有如大人與小孩之分別,常為館內食客取笑。
“聚賢館”北廂房寢室內。
趙云漱口洗臉畢,沾著一股水珠,揮袖擦拭道:“禰正平!這半個月來,你那邊的文人雅士食客增加了若干人?”
禰衡整裝一身華服,似要出門,倒了兩杯茶水放置桌面道:“子龍好友!吾這邊增加了五人,辭去了二十,皆已呈報予許總管,汝為何有此一問?”
趙云開玩笑道:“唉!你這個書呆子,講話老是文皺皺,口頭禪的吾呀!汝呀!老掛在嘴上,為何不干脆自稱‘朕’的,不是更偉大?”
禰衡滿臉不悅道:“子龍好友!汝有所不知,于秦始皇贏政未統六國之前,延至上古時代,一般坊間皆稱自己為‘朕’而無論貴賤;直至始皇帝一統天下之後才稱孤道寡,而下令‘朕’字,唯皇帝一人用語!”
趙云劍眉一皺道:“禰正平!我真怕了你,隨便說說,就能引經據典的朗朗大篇,年紀輕輕有若老學究般嘮叨不休,那有多累人呀?文人食客之中就以你為最,那些人見到了你,個個抱頭鼠竄,避之大吉!”
禰衡滿臉驕傲道:“汝等皆不如吾也!子龍老友,汝用詞‘抱頭鼠竄’實為不雅,而且不當,應該措辭……”
話聲出落,趙云雙手作揖求饒狀道:“好了!別再咬文嚼字的說下去,我又不想讀書當個‘大學生’謀求文職,跟我個性不合。這半個月之中,前來投奔的游俠兒忽然暴增了平時數倍之多,約有三百來人,測其武學來源十分複雜,好像背有隱瞞實力?令人懷疑!”
禰衡一時間,講話習性改不過來,卻能躬身自省,長話短說道:“子龍兄!汝呈報了上頭?”
“今夜十五,已列名冊就要呈報!半個月來並無特殊武學人才。”
“子龍兄!今晚不巧,許總管約吾前往洛陽皇宮‘金市’,游賞牡丹花開,聽聞今年奇奇異種特多,還是一年一度對外開放,不看可惜,今晚就不回來了。就因皇帝雅興不淺,當然官民爭相仿效,是洛陽一大盛事也!”
“禰正平與許總管倒是十分投緣!那我怎麼辦?”
“子龍兄!當然一同前往,不游賞洛陽牡丹,就非洛陽人,惜花憐花才是真君子,所謂;三人行必有吾師也!”
“也好!就沾點你們讀書人的雅氣,等我換裝一下,所謂:嘴吹千飽無人知,身上無衣被人欺!”
“唉!子龍兄只要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是當代流行語,不就得了?哪來不雅俗話?”
趙云笑吟吟道:“你的人看起來弱小,但是擊鼓手藝一流,有雷動破天之霸氣!鼓韻又能把人的喜、怒、哀、樂之情感表現出來,真叫人十分佩服。”
禰衡十分自滿道:“就是吾身軀太小,所以借鼓聲壯膽,使吾心里頓覺充沛天地正氣!
然而,鼓聲擂動,也可將汝罵個狗血淋頭,才顯吾之真本事也!”
趙云換得一身麗服,倒也十分魁梧俊挺,相偕禰衡飲了桌上茶水,吹熄了燭火,踏出了門檻,掩門而去。
“梆!梆梆!天干物操!小心火燭啦……”
梆聲嘹亮,已是三更。
“聚賢館”突然間,火光衡天,共有二十多處,人影于焰火中閃動,明顯的蓄意縱火。
俄頃之間,人聲驚慌喝喊救火,傳出了鐵器交鳴,厮殺連天,已有食客于睡夢中掉了腦袋,是內奸所為。
館門被兩名游俠兒裝束人物打開,驚見他們右臂系綁一條醒目黃巾為記號,門外早已聚集數百名黑衣勁裝蒙面人,也是右臂系綁黃巾為記,好似有備而來,十分熟悉門路,一蜂窩而入。
最後押隊者,居然是一位血紅霧團,朦朧滾浪翻騰,飄浮不定,十分詭譎邪異,不見其廬山真面目。
“聚賢館”雖然食客三千,但是一半以上皆是文人不懂武功,那見過這種血腥厮殺場面,早已嚇得報頭鼠竄,四處流散,成為黑衣蒙面人追殺的對象,不到一個時辰,哀嚎四起,尸橫遍野,血流成河,有如人間屠宰場,無一幸免。
東廂內院,是館主“過山風”徐風一家老少三代,五十余口人的住處,沿徑也是尸體橫陳,血跡斑斑到處皆是,連三歲孩童都不放過,真是慘不忍睹。
可見來犯者,唯一指令:殺戮全館,雞犬不留。手段十分凶殘!
館主徐風披頭散發,睚眦欲裂,老臉雙額不斷抽搐,嘴角涓涓流下鮮血,手持寬背九環刀佇立庭院,烈火赤焰照映之下,有若一頭剛從地獄殺出重圍的赤豔猙獰厲鬼!
一生殺人放火無數。謹遵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雞犬不留原則的山東響馬,料不到,這種滅門慘禍,居然降臨在自己身上!
遲暮老人雄風不再!雖感報應臨頭,依然儼挺背脊,虎虎生風,然而,雙眼滴下血珠熱淚,老臉皺紋如蚯蚓顫動,寫盡了人間風霜歲月,綠林末路之悲哀。
徐風為蒙面人團團包圍,這些人從蒙面巾上的二個孔洞,透出冷酷凜烈殺意,卻無一人同情其處境,有若冤鬼附身向其索命。
當他眼睜睜盯著這團朦朧赤霧,射出一道血芒,將自己的十歲長孫籠罩,彈指間,吸了孩童全身精血,剩下一具驚駭過度,死不瞑目的卷曲丑陋干尸。
狂吼一聲!威猛有如怒獅咆哮,手中九環大背刀,力劈華山而出,銀晃晃九只鋼環,先脫離刀背,分化三路,滿天回旋飆至這團迭轉血霧。
“嗤!嗤!嗤!嗤!……”九點銀芒戮進血霧中,濺翻幾處血紋波動,如泥牛入海,無聲無息。
“霍!”劈空一響。
那柄寬背刀,勢若電掣,隨後而至,齊根砍進了血霧團里,卡在上方,寂然不動。
在赤芒血霧翻騰動之中,從里面伸出了兩只粗糙有力的男人雙手,緊握架住自己迎頭一刀之手肘。
這刹那間,有一股氣動燥熱,導進了皮膚毛細孔中,沿著血管竄流全身,有如蠶繭抽絲般,將渾身一百五十萬條血絲神經,從手肘處,一寸一寸的抽出體外,頓感軀體虛弱,一頭暈眩。
雙眼一抹死亡前之驚駭恐懼,無病呻吟道:“血魂大法魔功第一式——抽絲剝繭。”
血霧中人,驟間,輕踢出一腳!
“蹬!蹬!蹬!蹬!蹬!蹬!蹬!……”
徐風淒然慘叫一聲!
連退十幾步,驚見手肘處帶出了有如網路交織的血紅顫抖神經,相似兩道,仙女纖纖神手才有可能編織出的赤豔瑰麗縷線千萬絲,灑落一地,拖曳兩條血路,韌性活動奇佳,兀自活蹦亂跳,令人怵目驚心!
料不到,人體里面,哪來這麼多,無法數計的血絲蟲丑陋模樣?令人見之,忍不住想作嘔之感覺。
徐風肉體干癟成一灘爛泥。
一名蒙面人興奮叫道:“‘血魂壇主’萬歲!”
數十位圍觀蒙面群眾,高舉雙手朝這團血霧,膜拜倒地,有若尊敬魔神般,狂呼道:
“至尊神教血魂靈
移魂轉魄大寬神”
唱腔苗族聲調,個個爬起,圍著這團赤芒旋迭血霧,大跳戰爭苗舞,如癡如狂,有若厲鬼群舞,以魔驅鬼祈祚,慶祝空前大勝利。
話說,袁府陰森大宅偏廳上,袁成那有如風干橘子皮,麻麻坑坑的老臉上笑得十分開心,將那對豆大老鼠眼都笑眯了,難怪平常深入淺出運籌帷幄,足不出戶,因這張丑臉也確實出去見不得人。
袁成矮子多心思,再配上這張丑臉,居然偏房替他生個高強碩壯,英挺神武,聰明不凡的兒子袁紹,難怪他在袁氏宗親長老的那一輩,人前人後的時常誇耀道:“袁紹的聰明才智像我!英俊秀氣像他娘!身材高挑魁梧雄姿,是他自己突破,練武練出來的!這一切皆是我的傑作,當年老子在他娘的肚子上,精工鑄模,溫火烘焙出來的好種!”
這號人物真是的口無遮攔!好像生怕宗親長老們不相信似的。
所謂:龍生龍鳳生風,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句俚語完全用不在他身上,真是令人嘖嘖稱奇?
這叫歹竹出好筍嘛!
難怪同輩的袁術時常譏笑袁紹是偏房庶出……是袁紹最不能容忍的話題,所以兩人從小打架長大的,現在兩人各自拜官,各有前程,卻不相往來。
袁成最依重的總管賴樹琳,此人交游廣闊,為人四海,能文能武。玉樹臨風就如其名,是真正將袁成拱上抬面,使其“袁雨墮”名震天下之幕後大功臣。
游俠兒出身的賴樹琳,聽說曾蒙冤奸殺之罪,關進“北寺監獄”,被折磨得不**形,是其妹因緣巧遇之下,求助于衰成,而袁成貪其美色,花了大把銀子將他救出。
感恩圖報之下,成了一家親,短短二十年內,造就了“袁雨墮”在江湖上呼風喚雨之地位。
說也奇怪!他居然造就了老子臭名滿天下,而將小子供上俠義聲名在外?實是位袁氏宗親側目相看之人物?莫非有什麼不可告人之隱情?
偏廳上燭火通明,袁成首座,總管賴樹琳副座,左右兩排分坐六個魁梧,不是中原勁裝人物。
其中一老一少兩個人裝束特異,一頭稀松短發,隱約中看見了戒疤,衣著大紅披偏袒右肩,一見即知西域邊陲出家修行人。
另外四個大漢,頭戴“帶後簷帽”身穿辮線的匈奴服裝,在左胸前皆銀線繡有一匹凌空飛躍駿馬,于燭光下閃閃發亮,十分搶眼。
總管賴樹琳一身峨冠博帶,道貌非常,作揖敘禮道:“多謝兩位活爺及四名‘鐵騎盟’兄弟!不辭爬山涉水遠道從西域前來相助,賴某代表袁莊主致十二分謝意,爾等所得黃金酬勞,已經分裝馬車完畢,可能需待莊里幾天後,才能啟程!”
長者約六十歲西域僧人,滿臉須胡,一擺僧袍大刺刺操著生硬漢語道:“賴施主!你出身西域‘大喜樂禪寺’俗家弟子,與老納出身‘歡喜禪寺’本為一脈相連,同宗法王,不需客套,反而生疏了,以後該多加親近!”
少者約二十歲左右西域僧人一臉皮膚有若嬰兒般細膩,神色稚氣,然而雙眼鷹隼灼然,卻老氣橫生,傲視游目一周,操滿口流利漢語道:“哈圖師弟此言差矣!我們‘歡喜禪寺’才是從大食國佛教‘大歡喜佛’雙修法門,其中一支教派傳承而至西域開山立宗後,再衍傳‘大歡喜禪寺’的,我們應該算是正宗!”
年輕的僧人卻叫年長的僧人為師弟?莫非其修練道行,已至返老還童之境界?太不可思議了!
哈圖僧人合十恭敬道:“巴桑尊者師兄,所言極是!走這趟中原,確實叫哈圖見識不少,尤其中原女子,皆骨架太弱,經不起幾番折騰就垮了!實在可惜。”
巴桑尊者一臉邪氣,詭譎淫笑連連道:“哈圖師弟!等你練到了我這種‘采陰抽添’大法之程度,就不會發生此事了!”
聽他們的口氣!不就是邪得出奇的淫僧。
袁成一聽,臉都綠了,忿憤強忍暗忖道:“操你媽的兩個老王八蛋!簡直是色中俄鬼,十幾天采夜夜春宵,弄得老子的一班舞娘藝妓,叫苦連天都軟了腳,還公然自鳴得意,侃侃而談?”
望著總管賴樹琳一臉的泰然自若,也無可奈何又暗忖道:“吊你們個老母雞!給老子戴盡了烏龜綠帽子,番仔就是番仔,簡直就是不知廉恥,恨不得有人替老子當場宰了你們喂狗。唉!不過話說回頭,這兩個王八蛋還真有這種本事,天下間誰還會有像我這般氣度宏闊?顯示了大漢泱泱大國風范,不與你們計較,成大事者,總得吃點虧嘛!”
總管賴樹琳觀顏察色,即知袁成正在懣忿生著悶氣,好像司空見慣不予理會,操著匈奴流利土話道:“南匈奴汗國,‘准格爾旗’貴族暗中成立的‘鐵騎盟’興北匈奴一戰成功,擁立‘右賢王’奕提于扶羅繼位,是為第四十一位‘持至尸逐侯單于’,請四位戰士為賴某轉達慶賀之意,並且代為向‘北宮盟主’至最高敬意!”
四位鐵騎盟戰士同時抱拳為禮,操著生硬漢語,簡單扼要道:“謝謝!”
總管賴樹琳雙眼一抹不安,道:“暫留各位的原因是,今天外面兵荒馬亂,十分動蕩不安,據探子來報,朝廷出動大批的禦林軍逮捕大量的黃巾叛賊,鬧得滿城風雨人人自危,各位裝束特殊,並且帶著整車的黃金,會落人嫌疑,如被趁火打劫,豈不白費大家一番辛苦了?”
話聲剛剛旋落。
廳外瞬間滿天紅光導了進來,映得大家一臉通紅,人聲吵雜,闖進了一名家丁護院慌然叫道:“不好了!‘聚賢館’有人蓄意縱火,不瞬間就火勢沖霄,特來稟報賴總管,應如何是好!”
總管賴樹琳臉色一沉,霍然起身指示道:“快請莊里二流護院以下人員,全力協助救火,並且加強護院戒備,以免中了敵方調虎離山之計,盡速查出何人縱火!”
轉身抱拳又道:“各位盟友不必驚慌!‘聚賢館’內高手如云,相信片刻之間即可逮著縱火犯,可能是食客飲酒鬧事,不小心誤觸火燭所至吧?這種小事時有所聞!”
盞茶時間,廳內寂然無聲。
那位巴桑邪僧一擺披肩紅袍,滿臉不屑道:“賴總管剛才所言差矣!‘鐵騎盟’雖然神出鬼沒縱橫南匈奴地界,不過總是一般盜賊匪類而已,豈能與我們西域‘歡喜禪寺’教民,驍勇善戰相提並論,他日大漢皇帝若能崇信本教,即知我們‘大日法王’的神功蓋世,足為兩地萬世師表!”
袁成一愕!神態不悅,無厘頭脫口道:“咦!什麼萬世師表?那不就是我邦孔子聖人所說:‘微管仲,吾其被發左衽矣!’在《論語·憲問》里頭記載,你難道沒有讀過?”
巴桑邪僧一臉漲紅,怒目相視咒罵了一句西域土語,在場沒有人聽懂,但看其表情肯定不是好話!
袁成不甘示弱,也丟了一句當地河格人,鄉土粗話道:“干你娘嘰歪!靠爸衰尾道人!
啥小?講哈米碗糕?死番啊!”
偏廳內,也只有總管賴樹琳懂,滿臉飛紅,忍住不噱。
其他人等皆洗耳恭聽袁成的《論語·憲問》是否還有精采道理,突然地,見其丟了一句軟綿綿音調拖曳的土語,皆一臉地茫然——莫宰羊?
驀地,正當廳內又是一片寂然之時。
屋脊之巔,傳來了一句冷哼嘉許之聲道:“罵得好!雖然粗俗不堪,卻也恰到好處,就留你一個全尸,算是還有一顆漢族廉恥之心態,不求助外族!”
全場震驚莫名!不知何方高人,站立屋脊多少時間?竟然廳內異族高手齊齊,而無一人警覺?
斥喝聲暴起!
“轟隆!”一聲。
兩名西域邪僧滿臉嗔怒十分默契,有如兩團紅云掠起,陡地率先轟破屋頂,朝那聲音處沖去,留下灑落一地的碎屑瓦片,殺氣油然彌漫廳內。
突來變異!
叫袁成嚇得心驚膽顫,臉色蒼白慌忙道:“總管快救我!”
總管賴樹琳也真料不到?居然有人膽敢夜闖袁府,而且來人傳音密意,非從耳脈而入,是在腦海里旋轉迭起,從心中湧出,除非是絕世高手,才有這份凝聚腦氣波,貫穿腦海之本事。
他臉色驟變,望著四位“鐵騎盟”銀徽級高手,也是錯愕慌張,身同感受這股無形腦念力波。
五個人將袁成護在中央,此刻,才發覺一里外的“聚資館”火勢燒紅了半天邊,隱隱約約傳來如畜牲屠宰場的慘叫哀嚎聲,莊內約有百來名經過精挑細選游俠兒充當的一級護院,竟然死寂般幽靜?連放狼狗巡夜之吠嚎聲都滅絕了。
這般先聲奪人,及寂滅詭譎氣氛,令大家在偏廳內,有一種被人擒拿,扼喉制肘無法動彈之感覺。
敵人是誰?竟能無聲無息地掩至,其實力太可怕了,難道今晚會在自己的地盤上,陰溝里翻船?
大家心里頭!起了一個共同信念——快逃離此處。
五個人抽出了隨身配刀,護著袁成沖出廳外,瞧見了密密麻麻的蒙面人團團圍住,個個手提火把,照得庭院光明如晝,好像甕中捉鱉般,蓄勢以待。
敵陣之中,令人最注目的是一位面貌紅棗,臥蠶眉上揚,丹鳳眼驟睜,大如銅鈴,有如兩盞炬火灼然,威風凜凜之人,使人望之,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寒顫。
他手持一把丈長明晃晃大刀,身高九尺魁梧異常,撫著五寸美髯胡,氣勢凝沉,聲若宏鍾,大喝一聲道:“哪個是奸人‘袁雨墮’!”
袁成一呆!在外族人面前豈能示弱?排眾而出摜臂直指道:“紅臉的小伙子!老夫就是……”
語音未歇,手臂還沒有放下。
閃出一道白芒刀光!
夾帶寒森刀氣,隱約見有一條青龍從丈長之刀勁中翻騰,張牙舞爪猙獰撲至,這種龍躍九天沛然莫禦之氣勢,就足以令人亡魂喪膽。
“噗!”
袁成的突額尖顎,老鼠眼的小腦袋!離頸沖高一丈,血濺當場,居然從一臉驚愕,驟張大嘴巴里,吐出了三個字。
“你是誰?”
一名蒙面人頭領趨前脅肩抱英雄拳敘禮道:“關少俠好一手漂亮利落刀法!不愧名師出高徒!”
轉身陰惻惻朝著手下郎兒又道:“動手!不留活口!”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滿天的鐵鏈飛爪,角度玄妙,就似天羅地網般,奇准無比的—一擊中被包圍的總管賴樹琳及鐵騎盟的四名漢子,個個渾身上下,有如刺猬般被貫穿透過。
總管賴樹琳在臨死前,看見了敵人使用之武器,豁然大叫道:“朝廷密探!”
驚見如網交織的鐵鏈飛爪,再瞬間收回,將五個人的身體,硬生生的撕碎靡爛,碎骨分尸,死狀奇慘!
一片密林,春風簌簌,萬枝搖動。
“神魔刀”衛九敵站立一棵大榕樹下,將神魔刀倒插入土,狀似老僧禪定衣衫風吹不揚,一派宗師風范。
西域僧人巴桑及哈圖倆師兄弟追至,人在空中遙隔五尺,雙雙驟然出手,凌空各一指點出,指勁十分銳厲,有如陀螺旋選。
“神魔刀”衛九敵瞧見這兩位西域邪僧伸出的指頭,有如碧綠寶石閃閃發光,十分詭異,雙眼一抹訝異脫口道:“《饕餮真經》之截電一指禪!”
氣勢沉凝!強提“阿彌金剛神功”至大至剛罡氣布滿全身,欲要試一試這列為武林一絕之穿金指功,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嗤!嗤!”
“神魔刀”衛九敵身體動都不動,固若磐岩,只在胸前農杉一扁,破了兩個孔洞;一個指頭大,一個巴掌大。
勁氣隔山打牛,再透體而過。
“噗!噗!”
雖然相隔五尺之遙,而身後那棵大樹,卻貫穿了兩個如衣衫大小的孔洞,十分清晰,可見指勁十分凌厲。
哈圖偕巴桑兩位邪僧雙雙落地,看見“神魔刀”衛九敵居然沒有揮動身邊那只黝黑大寬刀抵擋,而硬接了兩人連袂一指,竟然無動于衷,仍舊挺立?
一股無名恐懼感油然而生!背背一陣抽寒。
初入中原武林,居然撞上了絕世高人,是幸?或者不幸?
倏地,“神魔刀”衛九敵轉身,朝後面那棵大榕樹,伸出了手指比量一下,有如伯樂之相千里馬,好似測出了他們師兄弟的武功深淺。
有如教訓口氣般,指著哈圖邪僧道:“指勁共分三重次第境界!由小而大謂之‘勁’,一指疾出,將整塊巨石擊為粉碎,勁氣雖夠強勢凌厲,卻只是威盡而已,你的指勁初成,是第一層次第,該列為下乘!”
雙眼一閃異采,望著巴桑邪僧,掀揚嘴角道:“指勁第二重次第境界!是由大而小,溶內力于一指一點之下施為,有如單掌拍碎疊磚,由上碎裂到底是‘勁’,而只震碎夾層中間的某一塊,則謂之‘巧’,那已經困難多了,你算是練出了‘巧勁’,功力更上一層!”
兩位邪僧大為震駭!呆若木雞,佇立當場。
這一番話,實足以表現出“神魔刀”衛九敵對武學的浩瀚見識及修為,批評褒揚都極為得體。
因為像這種內家指勁火候之境界,經他這麼畫龍點晴,深入淺出地把指勁之意境次第,全部烘托出來了。
君子坦蕩蕩,有話當面講!一代宗師稱之無愧。
兩位妖僧已然汗流浹背,這個仗怎麼打下去?
巴桑妖僧額頭見汗,撩袍合十,恭敬作揖道:“請問前輩高人!什麼是指勁第三重最高層次?請不吝指教!”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露出神采熠熠,一抹笑意道:“最難的,也是至高無上的一重境界就是——‘凝’!”
兩名妖僧全身渾然一震!臉上表情似懂非懂?
瞅了他們一眼,歎然一聲又道:“所謂‘凝’!就表示將隔空指穴的內勁運用到收發由心,控制自如的程度,超越空間的限制了,就像指勁發出時的面積多少,及物時仍然多少,不增一分,不減一毫,達到了‘返璞歸真’及‘羚羊掛角’之無跡可求!”
“如心是指身即是指
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萬殊一本一本萬殊
天地一指也。”
兩名妖僧聽到最後!怎麼老是一來一去的轉個不停,依然是一頭霧水?一臉茫然?
還是笆門對笆門,板門對板門——一對呆木頭。
哈圖妖僧滿臉恐慌,無厘頭囁嚅問道:“這陣仗……我們還打是不打?是否……”
“打!一招判生死!容情不動手,動手不容情!”
“神魔刀”衛九敵淡然回答後,驚見他的氣勢一凝,伸食指一點插在地上的神魔刀。
“當!”的一響。
倏地,神魔刀有如神龍驚蟄,抬頭般飄浮空中,刀罡暴長五尺,猛盯著兩名妖僧,那股鋒芒氣流刮得人肌膚生痛!
我的媽呀!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陸地神仙之流?凌空移物,禦刀飛行之術!
兩位妖僧師兄弟所謂:苦瓜雖苦共一藤,兄弟雖呆共一心!
師兄弟兩人面面相覷!心有靈犀一點通,猛然喊道:“扯活!”
早已嚇得心驚膽顫!逃命都來不及了,哪敢面對天下第一刀!各自挪騰逃生而去。
只見,衛九敵眼中爆起攝人精芒,龍吟唱聲道:
心若無刀念亦絕
劃破虛空返太虛
神刀天地破
浩然游天河
至臻絕學第三招!“天地破”出手了!
刀芒有如慧星灼亮!迎空拖曳一閃!
空中就似爆裂一道鴻溝!迸出一片七彩繽紛耀目極光。
破空速度之極臻!振動了空氣,產生了分子與分子共鳴,互相猛烈撞擊,一波銜著一波,層層氣動波浪,在爆炸分裂之中,洶湧翻滾,迭旋出千千萬萬點白芒,有若驚濤碎岸,綿綿不絕。
而分子在溶解之中!其分子核再爆燃出微中子,比微微塵還要細小,形成了強烈極光。
雷霆般一閃!將方圓三丈之內所有靈性生物殺絕!
氣化為灰燼,消融于空氣之中,然而卻不傷一草一木,氣勢浩然曠古鑠今,足叫九天十地神魔為之色變心驚!
大地一片靜謐!
云淡風輕圓月明。
空中飄下了兩件西域僧袍,飛舞曳于地面,驟聽落葉敲磚般,碎為粉碎。
僧袍沾上人氣,散發磁場被分解之故。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03:00
第三卷 第五章魔界之卵
“豐都市集”周圍有八里,十二個通門,其中有一百二十個行業,三千多個店鋪。
各蕃國申請入豐都市集交易,皇帝為了擺闊,下令各酒食店,任聽蕃國人吃喝不要錢。
《資治通鑒》有一段精采的記載:
諸蕃請入豐都市交易,帝許之。先命整飾店肆,簷如一,盛設惟帳,珍發充積,人物華盛,賣菜者藉以龍須席。
胡客或過酒食店,悉令邀筵就坐,醉飽而散,不取其直。結之曰:‘中國豐饒,酒食例不取直。’
胡客皆驚歎。有黠者頗覺之,見以絹帛纏樹,曰:‘中國亦有貧者,衣不蓋形,何加以此物與之,纏樹何為?’
市人慚不能答。
這里的產業,有一半是糜竺及糜芳倆兄弟所擁有。
糜竺,字子鍾,東海莒縣人,曾經私下找過當代第一名相家管輅,為其一家三口看相,豈料,管輅對他們兄弟倆最尊敬的獨一大姊,詳細看相一番,做出了憂喜參半的結論。
為了慎重,糜竺兄弟擺下豪筵,恭請管輅上席,宴席上山珍海味,炮鳳烹龍,豐盛得令人咋舌不下,但看在管輅眼里,不值得宴桌上那壇“百花黃金露”來得對頭。
“令姊糜圜!貴不可言,將來肯定帝後之尊,名留青史!”
這段話,樂得糜竺偕糜芳倆兄弟笑不攏嘴,憑本家富翁財大氣粗,而有個皇帝的親家,才叫門當戶對,豈不成了國舅?
糜竺一臉歡欣笑吟吟道:“管公明!神算天下第一,這話我當然相信,然而糜圜大姊命里又有四哀之禍,我就無法贊同,所謂:一喜破九災嘛!福大命大怎麼會抵擋不住小小的四哀呢?你是否再精算一下?”
管輅瞅了他一個白眼,滿臉的不高興,兀自舉樽,猛灌了三大盅,晃一晃這壇“百花黃金露”已然點滴無存,舔了舔嘴唇,仍感意猶未盡。
酒醉紅人面,借醉壯人膽,一拍桌面不快道:“糜子仲!是否看不起我?是否看我長相丑陋?雖然我前額無主骨,眼無守晴,鼻無梁柱,腳無天根,背無三由,腹無三壬,但是腦袋一流,能觀面部五行、骨骼、肌肉、皺紋、氣色去推斷一個人的過去與未來可能發生的大事,及目前處境之順逆,還要你來教我?今天不算了!”
嘿!好大的火氣,自尊心特強!
說的也是!這種獐頭鼠目之長相,就如街上的小癟三,到處比比皆是,如果沒有自報姓名,誰認得你是當代第一神算?
說不定,還會遭逢一頓毒打侮辱,說你膽敢冒名頂替,肯定騙財。
糜竺閱人無數,豈會不曉得管輅好酒成狂,找借口拍桌不悅之目的何在?依然滿面春風,毫不在意,使喚下人再奉上兩壇“百花黃金露”佳釀。
管輅本就醉醺醺的雙眼,望著佳釀又燃燒明亮了起來,趕緊提壇倒樽,狂飲三杯,真是嗜酒如命。
稍喘一口氣道:“好酒!真是天下聞名的佳釀,百花芬芳盡在此中,神奇的黃金粉末閃亮撩人,有如佳人‘風憐薄媚留香與,月會深情借豔開’之情趣,太美妙了!”
糜芳趁勢說道:“管公明就不需客氣!飲個痛快,再叫下人送兩壇過府。我那大姊的四哀,又怎麼一回事?”
管輅醉眼醺,卻豪性大發,手指沾酒在桌面寫個字道:“圜
令姊先天命以及面相,好得沒話說,但是後天命已透玄機,這個‘圜’字,從‘口’部首取出來,乍看之下,‘寰’字拆開來,不就是‘四哀’了。
第一哀:是個偏房之命。
第二哀;終生不孕之命。
第三哀:流離巔沛之命。
第四哀:最慘!這個‘口’部首,乍看之下,就如一口‘井’,結束了前三哀,然後名留千‘古’,是‘古井’成就了她!”
糜竺偕糜芳倆兄弟一愣!真是丈二金剛叫人摸不著頭緒?說什麼一口“古井”能就成就了大姊糜圜,而且結束了前三哀,這不是很好嗎?
這個爛死酒鬼,丑管輅怎麼又會說“最慘!”兩個字?
兩人正待問情話中玄機時,瞧見了管輅已然酪酊大醉,趴在桌面睡得鼾息如雷。
叫家丁送走了管輅及兩壇佳釀,糜竺命車夫備車,兀自出城而去,欲往“孟德山莊”找孟佗商晤。
馬車從官道逕行數里,突然一陣滂沱大雨,瞧見了一位麗質天生的少女獨自一人在樹蔭底下躲雨,已經淋濕大半,于心不忍,叫車夫送上一柄油傘給她遮雨。
豈料,這位少女撐著油傘,落落大方與車夫上了馬車,要求車廂內的糜竺載她一程。
相逢雖然不如巧遇,但是糜竺卻是中規中矩的好男人,有感孤男寡女處于一室,有礙人家清白,下了車,叫車夫隨順這位姑娘去的方向行駛,自己卻跟著馬車步行,而淋得一身濕透,怎料,又走了回頭路,說是到洛陽北城門去找父親。
原來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隱居桃源谷,通曉奇門八卦的才女黃敏儀,不好意思鵲占鳩巢反讓他淋雨,邀其上車同坐,糜竺也就上了車,互道了姓名之後,端坐在她的旁邊,目不斜視,當然更不可能對一個姑娘家問長問短的攀緣。
黃敏儀雙眸一閃睿智異采,反而大方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想不到糜公子是位剛正不阿的謙謙君子,為了贈傘乘車之誼,小女子有一事必須相告!”
糜竺作揖敘禮正色道:“黃姑娘別為了區區小事掛懷!但有事請說!”
黃敏儀嫣然一笑道:“小女子略懂相術!前額代表南方,而南方屬火,有病的人便怕火;下顎代表北方,北方屬水,有病的便怕水,從古至今都是靈驗的,見你眉心有一豆痣,微泛紅光,回家後要謹防今夜火災!本書轉載ㄧбk文學網wαр.① ⑥κ.сΝ”
糜竺愕然!這等大事,剛才那個爛死酒鬼管輅怎麼不說?所謂;水火無情,再龐大的家產也經不起這種災難,且聽這位黃姑娘又怎麼說?
作揖慌然道:“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請黃姑娘詳細說明,好讓在下釋懷,糜竺感激不盡!”
黃敏儀掐指一算,福靈心至道:“今夜十五月圓,戊子火,煞南,丑時日破大凶朱雀,祝融火神從南方來,應速避之大吉。”
糜竺頻頻點頭示意,謹記在心,人家把時間跟地點都說得一清二楚,還是小心為妙,不可不信。
兩人熟絡了起來,糜竺將管輅在家論相之事,當話題聊起天來,始知道黃敏儀才高八斗,天文地理無所不知,佩服得五體投地。
黃敏儀歎然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些事情不能道破天機,小女子也不能說得太明白,請糜公子見諒!”
“那是當然!在下並不能強求,今晚若是能逃過一劫,便立願廣施家財,盡力為善,積點功德!”
黃敏儀嫣然道:“糜公子很有大善根!將來必定蔭佑子孫昌盛。這個管輅沒有當官的命,所謂:‘額無主骨’是指前額應該有橫的豎的,或者圓的方的骨骼,表示額骨不合標准。
‘眼無守晴’就是講話眼神眸眸飄浮不定。‘腳無天根’就是走路應該踏實,他卻腳跟不著地,人背應寬厚,三甲是指‘疊’字,三壬就是代表‘垂’,腹垂的氣量大能容物,有福氣,但是對健康並非良好。你說管輅長相不就成了一只小彌猴?”
糜竺會心莞爾一笑!就是如此,自己有求于人,還不好意思調侃他呢——無形中互相拉近了距離。
閑聊之中,不知不覺已到了北城門,待黃敏儀下了馬車,在熙來攘往的人行中消失了芳蹤。磨竺望著消逝的背影,猛然想起,居然沒有請教人家姑娘的仙鄉何處?到北城門找的父親尊姓大名?
這種世間奇女子,平時打著燈籠何處尋覓?
齊心問易太陽宮,八卦真形一氣中。
仙老言余鴻飛去,玉清壇上雨蒙蒙。
諸葛亮在大同市集巧遇“羽靈真人”,不由心喜,一掄雪白羽扇,抱拳敘禮道:“前輩閑云野鶴!不在華山‘太陽宮’修真?再渡風塵必有大事。想不到,咱們有緣,居然在帝都相逢!”
“羽靈真人”邱琮傑滿臉一篷虯胡,露出笑眯彎月般雙眼,一擺拂塵披肩,摜直單掌敘禮道:“孔明老弟!華山一別已有年余,依然風采翩翩美少年,更勝從前,游學到洛陽城滯留多日,諒必有所收獲?”
語出雖然平淡,卻好似互相一點靈犀,不足以外人道,聽得隨從馬岱一頭霧水。
諸葛亮雙眼一抹異采即隱,不衿不躁笑吟吟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前輩為何而來?想收獲些什麼?卻比學生清楚,何必有此一問?諒必沿途而來,掃靖那些山川精靈鬼魁,百姓慶幸矣!”
“羽靈真人”邱琮傑眉頭一皺,環目一瞪,滿臉虯胡伸展如刺,有若凶神惡煞神態,忿懣不逞道:“國之將亡,必出妖孽!沿途怨靈鬼哭瞅瞅,依附山野飄蕩,哪能一一渡化?這只是枝梢末端一小撮而已,僅貧道一人無此能耐!還望孔明老弟助一臂之力!”
諸葛亮劍眉一挑,默默頜首示意,雙眼一抹淒傷道:“天機如此!夫複何言?只能盡人事聽天命罷了!我們先從皇宮北‘谷門’那塊‘肺石’先行動手吧!”
馬岱一愕,再也忍不住插嘴道:“主公!您說的‘肺石’可是在宮廷大門之外放置的那塊巨石?這可是受委屈的一方欲想申冤而走頭無路時,就站在‘肺石’上三天,由‘議郎’記錄下他的控告,呈報上級,平反之用。”
諸葛亮點頭道:“是的!這塊‘肺石’怨氣戾氣十分暴厲,壓抑著龍脈之尾,以至靈氣無法挪騰翻身,積怨極深,動亂紛紛,去之就能平一時之亂也!”
“羽靈真人”邱琮傑雙眼透出贊賞神采道:“孔明老弟也看出了端倪!實在太好了。”
馬岱左看右瞧這位道長,笑或不笑,都比鬼還像鬼?還真他媽的嚇死鬼!原來是位捉鬼道士?真是頭殼壞掉,世間哪來的鬼?
所謂:多一位神道,多一個香爐!
坑蒙拐詐,騙財騙色的假道士,老子可是見多了,說穿了還不是利字當頭。
現在假道土出頭天了!主公怎麼也跟著起哄?
這陣子黃巾賊人起兵造反,就靠這一套發跡的,說不是他們一伙子,不能不防,得找個機會提醒主公一下。
思念甫畢,拱手敘禮道:“主公!‘谷門’外那塊‘肺石’已經廢除申冤多時了,雖然依舊存在,卻是皇宮出人口之一,平常有禦林軍把守,想接近是不容易的!”
諸葛亮一掄羽扇,氣定神閑道:“不怕!今天有貴人相助。”
話聲一落,馬岱即瞧見了在市集縱馬而來的華雄,正在高喊著自己,樂得笑不攏嘴,真他媽的大難不死,真是遇見了貴人?
“孟賢樓”座落南區大同市集最繁華地段,一個寬敞大廳食堂就占有二千余平方米,正逢中午用餐時間,樓上樓下座無虛席,人聲沸騰。
數十個跑堂共分四區:川、湘、粵、洛陽本地菜,吆喝客坐一團忙亂,是集天下名廚燒出的菜肴,令人聞香下馬,可見經營者獨具心思。
後院甲、乙、丙、丁字號上房,是孟佗專門招待貴賓及住宿之用。
庭院遍植梅、蘭、竹、菊、牡丹等奇卉異種,層層高架疊起,作為隔音,驟顯一片清幽、脫俗絕靈,于喧嘩市集中,特別優雅甯靜。
諸葛亮、“羽靈真人”邱琮傑、馬岱受江苗菁之邀,視為貴賓,一起住宿乙字號上房。
用完午餐,由兩名丫環帶路,三人來到了甲字號上房客廳,與孟佗、江苗菁、華雄一干人等見面,—一介紹後,分賓主坐定。
當諸葛亮偕“羽靈真人”邱琮傑兩人坐在客廳時,瞬間,感應了二股不同尋常之氣。
左邊的肌膚毛發寒森豎直,有點發麻,十分邪門,右邊的毛發溫燥舒爽有如春風拂過,這種情況維持不到片刻鍾即隱。
兩人面面相覷一愣!隨即把目光的焦距全放在一旁玩耍的孩童張心寶身上,轉而懷疑不解?
“羽靈真人”邱琮傑更為驚訝,猛地,從思緒紛亂中,強拉了回來,暗忖道:“這怎麼可能?一個人沒有經過‘靈念力’長年累月的體驗利、苦、衰、毀、稱、譏、譽八種修行次第,怎會放出這兩道正邪強烈之靈動力?況且還是個孩童?”
諸葛亮震驚之余輕聲脫口道:“真人感應到了嗎?自古神魔不兩立!為何此子卻聚集一身正邪靈念力?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羽靈真人”邱琮傑神色緊張,捋須沉吟道:“貧道從小入門修行華山‘天心宗’靈念力三十年來,首次在這孩童身上遇到這種奇跡!兩股神魔靈力糾纏,隨其年齡茁壯,是福是禍?得看他本身造化了!”
諸葛眉頭緊鎖歎息道:“邱真人難道不能將孩童之魔念力封印?或者消除?使其正靈力滋長,將來成就一代術法宗師,造福天下!”
“孔明老弟!這可是‘魔外聖內’之相啊!非得等待此子體魄成熟到某一程度,才可能施為,要不然,萬一有個閃失,以後人格上會缺陷不健全,恕貧道無能為力,除非你能幫忙想個辦法,一起施術!”
丫環奉上茗茶,打斷了兩人短短的幾句對話,卻引起廳內大家的興趣,皆認為他們是有道之士。
孟佗神情好奇拱手道:“兩位一道一儒談吐不凡!雖然不了解所說話中之意,但是這位孩童身家背景,確實是當朝炙手可熱人物,我們也不便言明!”
孟佗雖沒有說明張心寶身份,兩名太監所表露迎逢帶恭敬的神態,豈能瞞得過天資聰明的諸葛亮及遍游三江五岳閱人無數的“羽靈真人”邱琮傑。
兩人相偕作揖回禮,會心一笑,轉而眉頭一皺,顯出有識之土對當朝太監弄權之無奈及無力感。
馬岱機靈,也猜測個八分,何不利用孩童及兩位太監可以出入宮廷的方便,帶著主公去探勘那顆“肺石”,雖然自己不信風水之說,但是為人家臣也該盡一份心力,主公總是泰山郡丞之後。
嗯!就私下找華雄商量一下,給個方便,就朝華雄使個眼色,兩人離開了大廳。
江苗菁聽他們一席話,有相似契妹黃敏儀之論,內心暗忖,可能天賜良機,說不定他們可以幫忙解開張心寶身世之謎?
“諸葛先生!何謂魔念力封印?滋長正靈念力?請不吝指教!”
諸葛亮輕搖羽扇道:“江姑娘!修道人比一般人的靈感要強,到了另一層修行次第,對四周環境所散發的空氣波動,會起了感應,就如你是個練武者,會去感應敵人的殺氣一樣,就如動物有預知環境中,危害生命的一切訊息,而保命逃之夭夭!”
語音旋落,從廳外傳來幾聲鼓掌脆響。
隨著掌聲進來了黃承彥及黃敏儀父女倆。
江苗菁雙眸一閃喜悅輕呼道:“契妹!來得正是時候。諸葛先生一席話,令人增聞不少,你們言論卻有共通之處,可得互相請益!”
黃敏儀雙眸透著睿智異采,兩頰緋紅,那股空山靈氣及出谷幽蘭,清逸得像不食人間煙火之恬淡天生麗質,叫諸葛亮及客廳眾人眼睛一亮,不由紛紛離座敘禮,表示心儀敬意。
—一由主人孟佗介紹過後。
黃承彥最是猴急,手持旱杆煙霧嫋嫋,兀自繞著諸葛亮三匝,品頭論足的仔細研瞧,一臉神色由緊張轉而喜悅笑眯了一雙老眼,臉皮皺得有如一顆風干橘子皮,卻叫人家連連作揖,好不自在。
真是老丈人瞧女婿!愈瞧愈仔細,越看就越中意!
所謂:啞吧撿塊寶——樂得沒話說。
“嗯!諸葛亮……真的叫諸葛亮?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好得沒話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一大把年紀,行為卻十分唐突,說了一堆無厘頭的話?真叫廳內所有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黃敏儀雙頰霞飛,為老爹這種瞧人形態,羞窘得不知所措,江苗菁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忙打圓場道:“義父啊!大家正在談論玄學,傾聽諸葛先生及邱真人妙論,您一來就攪局著,人家怎能增長見聞?等一會就不請您喝酒!”
黃承彥一時間太過忘情,臉紅一愕!撫額摳腮不好意思道:“有啊!老夫不是鼓掌表示了欽佩之意嘛,怎麼還討不了一杯水酒漱漱口,潤潤喉嚨,壓壓肚子里的酒蟲?”
一點就透!找到下台階,趕緊坐在女兒身旁猛吸著旱杆,利用煙霧遮了一臉尷尬窘態。
諸葛亮為黃承彥突如其來的動作及贊歎,也正處在窘態不安之中“羽靈真人”邱琮傑將“肺石”一事,大略了說了一遍。
孟佗眼睛一亮,大感興趣道:“老夫相信風水之說!做生意的人,哪能不信?自古天子龍脈之說早就有了,但是只能偷偷尋覓,卻不能聲張,要不然隨便按個叛逆罪名,可就抄家滅族了,想不到邱真人還是此道老手?改日老夫再單獨請教!”
黃承彥吸口旱煙,眼神隨著冉升煙霧漫不經心道:“邱真人!華山‘天劍宗’李文欽,號稱‘八風秀士’你可認識?”
“羽靈真人”邱琮傑持胡一臉不悅道:“這個迂腐書呆子!說什麼敬鬼神而遠之,滿口的子曰:‘不知生,焉知死。’排斥鬼神之說,簡直是忘宗背祖,有辱華山祖師爺之遺訓!
說什麼當今聖上若能仁義行遍天下,處處皆聖人,何必拜鬼神?其實,那些鬼神還是漢光帝劉徹誥封的,然而,現實並非如此,還做他的忠義春秋大夢!”
這麼一說,把現場氣氛給僵住了。
黃敏儀嫣然道:“孔子還是敬天地的!所謂;敬鬼神而遠之,並非排斥之論,是因當時春秋戰國動亂不安,而君主怎可不問蒼生而問鬼神?以免誤導百姓迷信,為奸人他托鬼神降靈之說,興風作亂,就如現在‘黃巾太平教’一樣,利用符錄起亂,迷惑無知百姓起兵造反,目的就是稱帝野心!”
這番話,甚得“羽靈真人”邱琮傑好感,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八卦形木盒,小心翼翼打開,豁然瞧見了盒中有一顆如小拇指粗的月牙形寶石,顏色暗紅如血液鮮豔,十分耀眼。
引得廳內眾人一陣驚訝!輕呼出聲嘖嘖稱奇!
原在于尖月牙寶石頭上,鑲嵌一只精工雕琢饕餮猛獸,其狀龍鱗大腹便便,龍頭猙獰驟張大嘴,一副貪吃欲吞寶石形態栩栩如生;最特殊之處在月牙寶石上有一只合閉的眼睛。
眼睛突睜!眼臉上下二張彈性軟皮,有序的張合,瞳孔縮展之際;竟然眼球碌碌流轉,好似睥睨所有蒼生,又似搜尋獵物般神采凌厲,迸出一股詭活邪氣,叫人毛骨悚然,背脊涼颼之感覺。
看似寶石,卻又若有生命?寶石之眼,眨動的十分邪門,到底是什麼魔物?需要用八卦盒封印。
“羽靈真人”邱琮傑雙眼一抹得意,撫須亢奮道:“半年前!我在‘嘉峪關’以東祁連山脈,搏殺了一個‘變體獸人’,此獠嗜血,危害當地獵人及野獸,力大無窮,死後將它火化,料不到燒出了這顆‘魔界之卵’。”
“再追蹤魔人老巢,找到了一塊石碑記載其來龍去脈,竟然牽扯出本派祖師爺一些事跡,我將石碑拓本,請大家過目,證明天地間確有魔類存在,本派祖師爺曠世奇人傳說,直實不虛!”
話畢,隨即從心懷中取出拓本,翻卷開來寫道:
有緣人幸之:
朕借‘丸龍金尊杯’之神力,融合‘魔界寶典’之滴血大法,改造人類脆弱體質,創造變體獸人,成立一枝無敵戰斗軍團,可惜天不從朕願,為‘神鑒奇俠’之‘未來人’所毀,僅存這顆‘魔界之卵’會替有緣人追尋上述二種神魔寶物,望能承先啟後,統禦人類世界,再開啟天心魔界‘極惡之門’救朕回陽,共同創造另一個魔界段化王國,挑戰天心聖界‘極善之門’稱霸三十三層天界。
赤眉皇魁親題
大家看完了這段石拓記載,震撼莫名!
一時間,人人各懷不同心思,廳內寂然。
“羽靈真人”邱琮傑滿臉虯胡聳然,神色興奮道:“祖師爺‘神鑒奇俠’乃神仙之流,曠世奇俠!默默替天下除惡務善,是否曾經留下片言文字,或者武學秘笈就不得而知?本派承傳也是師徒口授,不立文字,所以‘天心宗’才是正宗承傳呀!”
諸葛亮更是興奮得一臉通紅,轉而哈哈大笑道:“皇天不負苦心人!學生至今終于明白了‘未來人’就是‘神鑒奇俠’,這幾年游學目的就是追查此事!”
黃敏儀娥眉一蹩,暗忖“羽靈真人”邱琮傑十分魯莽,此等極秘之事,怎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雖然證明教派正宗與否,也太過于草率,全是怪自己老爹的無心之問!
孟佗雙眼一抹異采,興致勃勃問道:“邱真人!老夫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了,雖然不是懂得石拓記載的內容,但是也姑且信之,不知道這顆‘魔界之卵’是否帶您追尋那兩件神魔寶物?”
“羽靈真人”邱琮傑捋虯胡笑道:“貧道無欲則剛!不貪非份之想,況且‘赤眉皇魁’是祖師爺的死對頭,才會用八卦盒封印,當今天下已夠動亂的,要是讓這顆‘魔界之卵’再來擾攘,人類豈不是滅族矣!”
黃敏儀淡然自若道:“既然邱真人明了大義而如此說!不如留下拓本,把‘魔界之卵’拋進洛河,永遠沉淪豈不更妙,免得奸人覬覦魔物,招來空前無法彌補之大災難!”
黃承彥附和說道:“邱真人有如此胸襟,令老夫佩服!老夫第一個贊同小女的做法,因為這個‘魔界之卵’對世間危害程度無人可以估算,可能當今世上沒有人可以制得了它,不如放水東流,一了百了!”
諸葛亮撫掌贊同道:“黃姑娘與黃老前輩所說極是!邱真人是可以考慮這麼做!”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聲悵傷歎然道:“魔消道長,或者道長魔消,于因果循環,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就是將‘魔界之卵’永沉大海,有誰敢保證它不會再重出世間?貧道本欲打算轉交給白馬寺一代聖僧‘一無和尚’,希望憑聖僧的道行能追查出‘極善之門’以利蒼生。豈料聖僧已然圓寂歸西了,只好告知太吉方丈及長老們,證明華山‘天心宗’確實是承傳于‘神鑒奇俠’。”
黃承彥動容作揖道:“邱真人雖是道門中人!卻能與不分教派,而考慮以賢德者擁有之,此等以蒼生為重胸懷,以後必然成就一代宗師!令老夫萬分敬佩!”
眾人紛紛起身拱手為禮!表達了欽佩之意,豈料大家還沒有坐下時,聞得孩童張心寶雀躍歡喜跑了過來。
這個搗蛋精要來惹麻煩了!真是叫人頭痛。
張心寶玩得滿頭大汗,雙眼直瞧著桌面的這顆長眼睛的“魔界之卵”,好像發現了一件奇珍異寶般,晃蕩地搖頭擺手,走得十分的快,滑溜到桌前。
他伸出了兩根指頭,驟然間,捏取了這顆“魔界之卵”離開八卦盒封印,興致勃勃地放在鼻尖前,兩個黑白大眼瞪著血紅寶石上的那只小眼!
真叫人始料不及!這個孩童怎恁地沒大沒小的如此任性。
“羽靈真人”邱琮傑臉色驟變,叱喝一聲,攫爪來取,怎料到,張心寶不知使了什麼步法,旋身十分滑溜,一閃而過,真叫廳內會武的大人們大吃一驚!
小蘿蔔頭真是十目十手賊頭賊腦的溜丟!
張心寶“呵咭!”狡黠一笑興奮莫名叫道:“哇噻!紅石頭上還真的長了一個小眼睛?
我還以為眼花看錯、世上真有這種鬼玩意兒?居然對我眨了眨鬼眼?白芙蓉快來看嘛……”
話聲未落!變生肘腋!
“魔界之卵”上的小眼睛,突兀暴起,十分詭異,竟然迸出一道如雷射光一線紅芒,十分透明清晰,貫印在張心寶的的額頭眉心中間。
突如其來之變化!讓大廳上眾人嚇了一跳,這道豔亮紅芒是什麼光線,孩童是否會有生命危險?實在太頑皮了,大人們也太疏忽了!
張心寶若有個三長二短!大家豈不是要全部陪葬?嚇得孟佗顫抖渾身肥肉,心里是這麼想。
奇異驚變!
從張心寶的頸間,突然竄出了一道細線白光,與豔紅光芒相纏,白光強盛熾烈,一寸一寸地截斷豔紅光芒,蔚為奇觀,看得廳內大眾目瞪口呆。
倏地,豔紅光芒被白光消滅,白光轉盛,直貫張心寶手中那顆“魔界之卵”,豈料到,“嗤!”的一響,將它彈飛而起,似有靈性落荒而逃,恰巧落入桌面的八卦盒里。
“魔界之卵”連眨了幾下小眼,神色驚駭的緊緊合閉眼臉,安分守己般,不敢蠢動。
瞧得大家又是一愣!這道發自孩童頸間的線細白光,又是什麼玄機?竟然能擊退“魔界之卵”?
太監包羅偕萬象瞧得心慌意亂,連忙一前一後蹲在地上,驚見小主公傻直雙眼,愕愣當場,一動不動,仔細將張心寶檢查一遍安然無恙,嘴里直咒罵這個鬼道士惹的禍!
“唉!”的一聲呼氣。
張心寶搖晃地癱在太監包羅懷里,嚇得兩位太監差點魂都飛了,引得滿廳人一場慌亂,全湧了上來一探究竟。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04:17
第三卷 第六章神儀卻敵
出峽日將暮,綺霞連水明。
山遙欣野闊,海近覺江平。
張心寶蘇醒過來第一句話問道:“咦?怎恁地我的頭暈旋轉,身體在晃蕩,這里是什麼地方?”
太監包羅眉展愁開,迎上笑容,伸出了五根手指頭道:“稟小主子!我們是在船上,這個嘛?是諸葛先生的船上,您除了頭暈身體晃蕩外,那個嘛?瞧一瞧奴才伸出了幾根手指頭?”
張心寶聞言一愕!霍然躍起,精神抖擻,伸手一拍其手掌,溜下了艙里臥榻,笑著道:
“莫非你的頭殼壞掉!有沒有搞錯?連五根手指頭這麼簡單的數目,都來考我?”
雙眼眸眸瞧著艙內一切設施,十分簡潔樸素,充滿原始活力氣氛,皆是木造品,與宮殿那種精工雕琢、巨匠巧思的裝潢大異其趣,不由得東摸摸西敲敲。
十分好奇又道:“這就是船?一些木板拼湊,就能飄浮水面行駛的船?”
“是的,小主子!”
太監包羅舒緩了一口氣暗道:“小主子沒事就好,這個嘛?孩童就是吃飽了睡,睡足了游戲,事事好奇,樣樣新鮮,那個嘛?求知欲特強嘍!忘了剛才的事情?真嚇死大人了!”
思潮甫落。
瞧見了張心寶兀自開艙門欲探從未經曆的另一種世界,連忙三步換成二步趕了過去道:
“哎喲!我的小祖宗,外面風大,加件衣服再出去,免得著涼了!”
白浪滔滔,水天一色,與那頭的地平線連在一起,浪搖天動,浪花拍船,節奏有序的“嘩啦!嘩啦!”響著,充滿動態而狀闊的美麗。
遙遠兩岸,綠草與樹蔭相接,一片綠意盎然,流滿了大地,好似連空氣都被四處流溢的綠色漲滿了,卻顯十分靜甯。
這種靜態幽雅的美,與白浪搖天動態的波瀾壯闊恰成對比,綠蔭漲地的郊野,戶外新鮮的空氣,格外沁涼可愛。
張心寶忍不住呼嘯了起來,舉目望向陸地,遠山縮小成寸寸碧玉似的,展現眼前,宛如一幅清麗的圖畫。
咦!太監萬象怎恁地依欄而吐?臉色發青,整個身體軟綿綿的趴著,我在享受這種如搖籃床般的舒服,他怎會搞得一身髒臭?
後面太監包羅喊道:“小主子!危險別過去,這個嘛?別管那個爛死不出息的萬象,內海小風小浪的就吐成那個丑模樣,那個嘛?怎能盡忠職守保護您?簡直沒出息到了極點,不如投江去死嘍!”
太監萬象臉色氣極敗壞,死包羅又在背後煽火說人壞話?真他媽的不是自家兄弟……
“嘔!”
慘了!連胃囊膽汁都吐出來了……還在說風涼話!
華雄及馬岱聞言趕了過來,兩人欲牽張心寶小手,豈料他拉著華雄的手,踩其膝蓋,一下子爬上了肩頭,跨著肩膀,居高眺望,舒展雙臂迎風呼嘯。
放聲說道:“華雄!離開皇城,我們欲往那里去!”
“小主公!昏眩沒事啦!可嚇壞了一班人,剛好宮中太監前來傳話,奉大主公之命,欲往您的祖墳陵寢掃墓,由您主祭!”
“哇!怎恁地親阿爹不來?掃墓時間又提早嘍?不坐馬車走陸路?人家可是第一次乘船,江面的景致好壯觀呀!”
華雄知曉今晚月圓之夜,行動“落雨計劃”不便言明,以免小主公好奇問得沒完沒了的,徒增困擾。
打馬虎眼,指著後面護航的戰艦說道:“今晚皇宮大內有一點小事!大主公不能隨行,命末將率領十艘戰艦護航,太陽下山前即可到達‘蘇秦塚’蘇家灘靠岸!”
怎料,張心寶精明拍其額頭道:“怎麼!當了將軍就可以騙人嘍?”
華雄一愣!慌忙回話道:“末將不敢!這身功名及性命,還是小主公成全的,末將應粉身碎骨以報,豈敢蒙騙您!”
“怎麼沒有?每年掃墓,親阿爹都會到,肯定是宮里頭發生了大事,才會要我出來走走,已有前例,居然還怕我知道?”
太監包羅向華雄眨眼示意,脅肩迎逢道:“是嘍!小主子天縱英明,豈可欺騙?這個嘛?他可是比大人還要精明能干,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都比不上,那個嘛?華雄就實話實說,反而更好!”
華雄會意連忙說道:“小主公!今晚可要將那幫謀害包羅及萬象的匪徒一網打盡,聽說牽連很廣,有數千人之多,所以命末將帶您離開,免得鬧哄哄的兵荒馬亂吵到您嘍!”
張心寶在肩頭上伸展雙臂,迎風拂面興奮喊道:“殺!該殺!反正與我們做對的敵人,通通都要誅滅九族,殺他個雞犬不留,才顯得我們威風!”
回頭望著太監包羅又道:“這回可替你報了仇!白芙蓉有沒有跟來?那個英俊白臉及那個鬼臉的道土,一干人等有沒有來?”
太監包羅感激道:“謝謝小主子替我們出氣!這個嘛?除了孟佗及江苗菁與白芙蓉沒有跟來,那些人當然要軟禁起來,要不然您萬一有個三長二短的,那個嘛?就要他們償命!奴才也得揮劍自刎陪您嘍!”
張心寶跳起腳來大叫道:“什麼!軟禁不就等于關了起來?就憑你們幾個人能困得了他們?鬼才相信!現在人關于何處?”
華雄手指著三樓船艙,確實有身披鎧甲全副武裝戰士,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嚴密守備著。
華雄趁機拉著馬岱下跪懇切求道:“稟小主公!末將的生死至交好友馬岱,本是‘地鼠將軍’管統領手下一員大將,前些日子被‘神魔刀’衛大俠追殺,巧逢諸葛先生救他一命,衛大俠警告他今生今世必須歸屬諸葛先生家臣以示報答之意,要不然必追爾性命,但是其密探身份並未除籍,也會淪為被朝廷追殺命運,企盼小主公能替馬岱除籍,以免衛大俠再替他報仇,刀鋒指向朝廷,死傷更慘!”
太監包羅摳摳額頭,拉拉耳垂,趨前哈腰替他們求情道:“小主子!‘神魔刀’衛大俠可是您的干爹,這個嘛?人情肯定要給。因為‘飛鷹將軍’華庶接到了馬岱的叛逃追殺令,那個嘛?已被衛大俠的絕世武功嚇破膽,遲遲不敢動手,真正傷透腦筋,這個嘛?這件事的原由始末,小主于您是知道的,那個嘛?不如賣個人情給諸葛先生及馬岱。您說怎麼樣?”
張心寶似笑非笑的表情,雙眼盯著太監包羅而轉“呵咭!”狡黠一笑,好似看透了其中玄機?確使他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叩!”的跪在地上,一臉紅暈,十分尷尬。
太監包羅的笑容僵住了,臉色也發了白,心里直嘀咕暗忖道:“我真他媽的怕了小主子‘呵咭’狡笑!這個嘛?聲音有如魔音貫腦?看透了咱家的一切心思?那個嘛?知道我得了……”
思潮伏起,還沒來得及落下之際。
“死包羅!你得了多大的好處?從不見你如此多話!”
張心寶叉腰雙眼瞪著,太監包羅好像又恢複了生機,一臉的飛紅,跪在地面卻精神抖擻地伸出了二根手指頭晃擺一下,表示了一個數字。
“嗯!騙人,這麼少鬼才相信?我又不跟你爭!”
太監包羅瞧見了小主子噘起小嘴,一臉的不滿意,知道再也無法瞞得了他,只好實講,反正又不跟我爭?驟間,五個手指頭全部伸了出來,晃蕩丟了二下。
張心寶一臉的滿意,甩擺衣袖大刺刺道:“這個行情還差不多!我們當太監的,在這個年代就是天生來貪汙弄權的,損己利人的事不做,損人利己的事要做,自他兩利的要多做,積陰德嘛?還虧你上什麼貪汙課?這丁點兒道理都不懂?竟敢收入家一千兩黃金,騙我說二百兩而已,就罰你吐出八百兩給我,再分萬象一百兩,所謂人人見者有份嘍!”
太監包羅匍匐地面傻了眼,這不就是強盜遇著喊打劫——白忙一場?
吐得七暈八素的太監萬象聞得有份意外之財,鐵青的臉上頓然有了紅暈,在甲板上東蕩西晃的跌了過來,一時腿軟,盡力一沖,滑行而至。
不知是吐或者感動?居然淚涕橫流,好像受盡委屈哭訴道:“稟小主子!這個死包羅私下賣官鬻爵,欺上瞞下,整鍋油水端著吃香喝辣的,偶而才丟根雞骨頭給奴才啃!要不是小主子是咱們這行以後的祖師爺,天縱英明,神武、奇才、聖德、睿哲、端毅、肇紀、弘文、中和、大成、定業、廣運、太祖……等等說之不盡,奴才沾上了一丁點兒的好處……”
“啪!”的一響,太監包羅趨前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五指紅暈清晰,印在太監萬象的頰上,才止住了呶叨。
“我呸!呸!呸個死爛萬象!你是在替小主子追悼封號啊?這個嘛?一咒十年旺,越咒越結實,那個嘛?你真不是東西,咱家可與你平均分配,所得一樣,還有那麼多的廢話連篇?簡直不知廉恥!”
唉!真他媽的應了那句;苦的錢,萬萬年,騙的錢,湯泡雪——化了乾淨。
兩個人遇在一秤一錘的斤斤計較,真是龜鼇同洞,一翻兩瞪眼,令人發噱。
張心寶根本不予理會,朝華雄笑吟吟道:“利人利己的事情要去做!追殺令就拿來我批示結案嘍!反正親阿爹的筆跡我摹仿的很像,不怕穿幫!”
太監包羅笑眯雙眼奉承道:“小主子就是穿幫!也有大主公頂著,不會有事。”
華雄機靈地從身上取出了一封漆紅公文,讓張心寶批示完畢,樂得馬岱雀躍翻滾甲板上,一干人等上了船艙樓閣。
諸葛亮與黃敏儀談天論地十分契機,“羽靈真人”邱琮傑及黃承彥兩人對飲拼酒高談闊論,爭得面紅耳赤,瞧見了張心寶偕華雄與馬岱通通圍了上來,關心問候。
“羽靈真人”邱琮傑倍極關切問道:“這個魔卵之眼射出紅芒盯上你的額頭!一時間叫大家慌亂不知所措,當時到底有何感覺?能回憶起來嗎?”
張心寶摳著鼻子笑吟吟道:“怎會記不起來!當時腦海中有個男人的聲音,問我很多事情,並且答應能達成我的一切願望,但唯一條件是我要聽‘它’的話!”
黃承彥猛地吸口旱煙吞吐一下,緊張問道:“小寶!這個魔卵問些什麼問題?你又回答什麼話?說出來讓大家參考一下,也增長見識!”
張心寶微笑道:“這個男人問的問題!我看嘛?不是很聰明,應該是個笨蛋!居然說要給我財富、功名、美人、武學等等,一生一世享盡榮華富貴,還可以長生不老哩?你們說,‘它’是不是個笨蛋,竟然跟我提這些?”
大家一聽,有些錯愕不安,不是魔卵笨蛋,而是找錯了對象,世間人哪個不喜歡這一切富貴榮祿?尤其是長生不老,最為聳聽?原來魔卵是從人之貪欲切人,引誘進入邪道。
黃敏儀娥眉一蹙關心道:“小寶!你怎麼回答呢?”
張心寶抿嘴“呵咭!”開朗一笑道:“這個笨蛋!被我回答得一傻一愣的,我說當上皇帝是最高的功名,但是皇帝聽我親阿爹的話,我親阿爹又很聽我的話,所以世間上的功名,我不就最大嘍?你這個笨蛋還能給我什麼?我還希望永遠不要長大嘛!誰理你的長生不老?
再說,當皇帝好煩人,送給我十個,我也不干!”
喃喃自語又道:“這個笨蛋!問我說其他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難道我沒有一樣欠缺?
學武功蓋世好嗎?‘它’可以幫我達到。”
“我說呀!你這個人真是笨得出奇?皇帝都會聽我的話,我要什麼東西會拿不到?我還有天下第一刀的干爹,以及十個各有絕技懷身的‘十常侍’干爹保護我,又何必那麼辛苦學武功?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多無趣?最後那個笨蛋忽然間,被一道白光嚇得一股溜煙般,就消失了。”
這話說完,大家皆相視莞爾一笑。
諸葛亮一掄羽扇微笑道:“小寶!你年幼靈性純真,又生長環境特殊,當然不會為魔卵所誘惑,再者,修行到了無欲無求的程度,也是如此。但是,不論大人小孩都有人性上的貪欲,只是魔卵誘惑人心還不得要領而已!”
話聲一落,在琴台上拉下一根黃色繩索,乍見,在側壁五尺長寬翻板一掀,滑出了一個宮裝盛服三尺高的女木偶,體態嬌美,雙眸簾開,朝大家眨一眨眼,雙手端著朱盤置一壺美酒,有若凌波仙步緩緩前移,精工雕琢。
“哇噻!好漂亮!”
張心寶驚訝得蹦跳起來!快步趨前,繞著官裝女木偶團團轉,將其臉頰摸一摸,小手抓一把,以四尺身高,從背後推著三尺木偶到處滑行,根本不再理會大人質問,樂得笑不攏嘴,直誇這個好玩。
孩童天真無邪,好玩游戲,赤子之心讓大人們輕笑出聲,感染那份已然忘卻的童年回憶,實在可愛。
黃敏儀雙眸凝視這具女木偶,翻袖抿嘴吃笑道:“孔明先生居然將木偶做得唯妙唯肖!
四肢關節運動自如。小寶貪玩個性也是一種欲望,可見這個魔卵並非十分成熟,或者根本不曾有過快樂童年,表示了赤誠之心也可以破魔!”
諸葛亮抱扇為禮微笑道:“黃姑娘慧質蘭心,一眼看透!當代奇女子也。在下最有興趣的是,在于小寶項間那塊半月型非金非銀物質飾品,居然雕琢篆體‘神儀’兩個字?而能抵禦那道赤芒魔卵發出的靈念力,不知黃姑娘有何見解?”
這話說完,引起了大家的興趣,紛紛過來客廳草席上的蒲團坐定,鬼怪精靈玄學之論,確實動聽。
“羽靈真人”邱琮傑自責輕歎一聲,首先發言道:“孔明老弟!就是孩童頑皮的因緣巧合之下,大家才親眼目睹這種奇跡,事先我也不了解這顆魔卵的作用?差點鑄成了大錯!”
黃敏儀明眸透出睿智之光,贊歎道:“邱真人大公無私,無欲無妄的求道精神及為人處世,實在教人敬佩。要不然很可能被魔卵所誘惑轉入了魔道,追求那神魔兩件寶器,就不知會有什麼料想不到的結果。”
螓首微側轉向諸葛亮嫣然又道:“孔明先生!聽聞包羅萬象兩位公公說這個‘神儀’項鏈飾物,是孩童在于褪褓之中,天生就有,可見此子身負某種天命來投股轉世!”
諸葛亮聞言眼睛一亮,輕拍羽扇道:“還是黃姑娘細心,一語提醒夢中人!這‘神儀’飾物光憑兩個字的含意,以及抵抗魔念力的功效來看,有如護身符,也肯定了正邪神魔之分野,是值得我們去追研論究到底!”
黃敏儀瞅著船艙角落,張心寶已把女木偶的宮裝盛服脫得一絲不掛,再將頭、手、腳四肢拆散一地,雙手各拿著手腳敲拍甲板,似要瞧一瞧木頭里有何玄機。
雙頰緋紅,甜甜地望了諸葛亮一眼,輕歎一聲道:“此子天生聰明活潑!但帶‘血煞’轉世,前途總有一番血腥風雨等著他,以後是聖乎?是魔乎?得觀其因緣造化,我們應待機從旁教導,以免他誤入歧途,遺害蒼生!”
諸葛亮俊靨一紅,私底下已然得知孩童的身世之謎,與黃敏儀商議找機會連手施法探其前世因果,好做未雨綢繆准備,已有默契不能說破。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捋須胡笑吟吟道:“有兩位奇門遁甲通天徹地的俊男美女高人幫忙!實是孩童之福,貧道卻想看一看‘張回天’的祖墳風水之玄機!”
華雄望著船窗一瞧,天色將近黃昏,客氣抱拳道:“各位!蘇家灘快到了,今晚我們將于蘇家莊住宿一晚,明天清晨小主公就上山掃墓。”
一名官兵來報船將靠岸,華雄請大家准備下船,太監包羅偕萬象牽著玩耍意猶未盡的張心寶走出了船艙,大家一同隨後。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04:52
第三卷 第七章轟天雷威
今夜月明人盡寂,冷露無聲濕桂花。
蘇家莊莊主林平是朝廷密探成員,例行公事般將最優雅甯靜的西廂房,安頓了所有貴賓,華雄調集戰艦上三百名戰土,擔任護院警備守衛,放狼犬巡視莊內四周安全。
諸葛亮偕黃敏儀及“羽靈真人”邱琮傑取得太監包羅與萬象的信任,把熟睡中的張心寶連人帶臥榻移至客廳中,偽稱替孩童施法柞福並且加強靈念力,以防魔卵之類魔物侵犯,實則欲將替孩童啟靈,探視三世因果。
客廳一丈方圓用朱砂赤紅顏色畫一個八卦圖,將張心寶放置正中央太極圖形內,諸葛亮、黃敏儀、“羽靈真人”邱琮傑三個人神態莊嚴肅穆,跌坐等距離三角形護著,太監包羅偕萬象守著門口,以防有人冒昧闖進來破壞施法。
黃敏儀蒲團前放置了“博山爐”點燃干年龍誕香,香煙嫋嫋冉升,聞之令人沁人心脾,凝神順氣。
諸葛亮蒲團前放一個拳頭大八卦銅鏡,金光閃閃照著熟睡中的張心寶,穩定其年幼魂魄之用。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臉通紅,虯須聳然,凝氣將蒲團前放置的一小撮纖細雪白羽毛,催勁凝聚成一只昂首展翼,欲一飛沖天的三寸高小白鶴,令人大開眼界。
太監包羅守著客廳門左邊,萬象守著右邊,瞧這種施法莊嚴氣氛,為之眼睛一亮,嘖嘖稱奇。
太監萬象睜大雙眼,伸吐了一下舌頭,輕聲細語道:“包羅!這種情形,你猜一猜小主子給他們加持以後,神氣活現的會不會比大主公更為英明神武?”
“萬象!肯定更神氣嘍!這個嘛?保證以後的皇帝就是姓張的天下嘛!想辦法沾一沾祈福靈氣,我們哥倆以後就是開國功臣,那個嘛?樓閣就用黃金打造,那才真他媽的過癮!”
雖然是悄悄話,為“羽靈真人”邱琮傑那個鬼胡臉瞪了一眼,指點前面那只三寸雪白羽鶴,居然振翼凌空飛翔,掠至他們額頭前神氣示威欲啄狀,嚇得兩人連忙捂口,噤若寒蟬。
皎月盤空,仰熙丹崖,俯澡綠水。
一名全身雪白裝束蒙面人,似從天空龐然皎月中蹦出來,身形有如浮光掠影,疾若閃電翻崖奔至蘇家莊。
若非輕功極臻之輩,不會在夜晚裝束一身白,借著明月光芒掩飾形蹤,可見來者藝高人膽大。
蒙面人飄然佇立樹枝頭,遙望五丈遠莊外居然有鎧甲士官兵戒備森嚴,莊內燭火通明,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到底是什麼朝廷大官住宿,才有如此大的排場?
他白巾蒙面雙眼孔洞中,爆起懾人精芒,喃喃自語道:“阿彌陀佛!小小一位無名道土,怎恁地有軍隊護衛?莫非把‘魔界之卵’秘密說了出去?又告訴了何人?真是要我大費周章,大開殺戒,一一滅口!”
語音旋落。
輕揮雙袖,人如一頭雪白大鵬鳥展翅飛翔,拋弧線迎盤月一掠而逝,已然分不清楚是白影?是月光?
諸葛亮、黃敏儀、“羽靈真人”邱琮傑三人用葉片潔水施符術,皆開了靈眼,觀照熟睡中張心寶渾身散發出來的靈氣。
孩童頸間“神儀”項鏈白芒擴散護體,含蓋了兩股赤色及墨藍色交纏不休靈氣,隨身竄流,約有一尺范圍,曆曆在目。
“羽靈真人”邱琮傑率先施法,只見其口中念念有詞,遙指催出一道白色靈氣,駕禦那只三寸羽毛凝聚之白鶴,俯沖進入孩童護體的一尺白芒之中。
乍看之下,三寸小白鶴飛翔在紅藍兩股盈尺滾滾靈氣中,有如騰云駕霧般翱翔,若隱若現,十分搶眼。
黃敏儀娥眉一挑,指訣一點“博山爐”散出嫋嫋清煙,凝聚成一道煙箭,迅速環繞“神儀”盈尺靈氣,籠罩孩童四尺之軀。
驚見!三寸羽化白鶴穿梭紅藍翻滾靈氣中,居然吸食緩慢膨脹,大若一只稚雞,有白、紅、藍三種顏色混合,十分亮麗醒目。
張心寶只余“神儀”白芒護體靈氣,也慢慢的地被擴散的龍誕香浸入,壓制了本體第二波散出的紅藍靈氣。
汙濁靈氣一清,時機成熟了,驟間,諸葛亮手中八卦銅鏡金光一閃!
口中念念有詞道:八卦顯像映金身扶正破邪照古今客廳上,乾、坤、震、坎、良、翼、離、兌,共八個方位赤紅朱砂圖型,刹那間,放大赤豔八道光芒。
集中張心寶身上,從四尺之軀毛細孔中,竄出絲絲紅氣,再凝聚一團如柱赤芒,有如三度空間立體影像顯現,居然是一位赤身裸體,身材魁梧俊俏男子之魂魄。
正是穿越時空,追蹤愛妻攜“魔界寶典”誤闖漢末而來的——“神鑒奇俠”張心寶。
“神鑒奇俠”張心寶環顧四周,臉色驟變,劈頭第一句話問道:“這是什麼時代?你們兩男一女是誰?有此能耐喚我魂魄出來?後面那兩個太監裝扮人物又是誰?”
太監包羅偕萬象被那只看得見,而飛在小主子身上的三寸小白鶴,瞬間變幻成稚雞般大小,驟顯白、紅、藍三彩顏色豔明,嚇得目瞪口呆,咋舌不下。
又聞,空中居然有幽靈鬼魂般的聲音說話,還問到哥倆咱家的太監來曆?莫非是祈福招靈,喚出了厲鬼索命?
兩個太監一臉驚駭錯愕,莫非夜路走多了撞鬼?拔腿開門就跑。
“碰!”的一聲,房門自動關上。
諸葛亮躍坐蒲團,望見孩童前世魂魄現身,居然渾身散出盈寸金光熠熠,英雄氣概,睥睨天下之姿,可見來曆不凡。
作揖敘禮道:“在下諸葛亮,字孔明,自號臥龍先生……”
“慢著!”
“神鑒奇俠”張心寶從二十一世紀澳洲,穿越時空而來,因緣巧遇投胎轉世,有隔闇之迷,忽然被啟靈喚出,一時間無法適應,看見了回話的年青人,頭戴綸巾,身披鶴氅,又自報姓名,為之一震喊停。
“你可是三國時代,為劉、關、張三位英雄人物,三顧茅廬,計定三分天下的諸葛亮?
可是太年輕了!”
話聲一落!
黃敏儀及“羽靈真人”邱琮傑十分震驚!雙雙望著諸葛亮,豈料,他更是震撼莫名,神色數變渾身顫抖,一時間無法平靜。
諸葛亮倒吸一口涼氣,無病呻吟般幽幽道:“前輩異人也!當代漢靈帝在位,怎會得知本門祖師爺‘天師尊者’讖言中之‘天下終分三國治’一詞?魂魄只有前世轉今生,又怎恁地得知未來世?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黃敏儀興奮問道:“小女子黃敏儀!前輩居然能說出天機奧秘未來世?不知您從那一代轉世而來?”
“神鑒奇俠”張心寶一愣,不答反問,指著她道:“黃小姐!你爸爸可是黃承彥?那你不就是諸葛亮先生的老婆?明代羅貫中的《三國志通俗演義》有記載,難道你們已經結婚了?”
講出了現代白話,確實簡單明了,卻使這一對男女滿臉飛紅,有如月下老人牽紅線般,更扯在一塊兒。
“神鑒奇俠”張心寶暗忖道:“話說得太快!是因為一時的興奮,忘了時空差異,魂魄居然是在漢末三國初期,投胎轉世,但卻不知道這個肉身孩童到底是誰?”
“羽靈真人”邱琮傑環目大如銅鈴,眨都不眨一下,整個人卻是愕愣呆傻著了,一時回不了神。
精靈鬼怪是見多了,卻不曾瞧過這個靈魂出竅的魁梧男子就似神仙般的臆測未來?
趕快攀一攀交情,興奮道:“在下邱琮傑,道號‘羽靈真人’,是華山劍派開山祖師爺‘神鑒奇俠’嫡傳七代傳人,從不見魂魄現身是頭發短短的,赤身裸體的,前輩可是前世死亡時,就是這個模樣?”
“神鑒奇俠”張心寶愕然一頓!
掐指一算,從漢光武帝中興至漢靈帝應經曆十二帝,一百九十五年,華山劍派居然傳了七代,但是什麼時候分出了“天心宗”?
靈識二話不說。
右手掐著劍指,腳踩不丁不八,功架十足,一派劍道宗師氣勢,指劍靈動,去勢如虹。
劍抖十顆閃熾星芒,輕吟唱道:八風不動撼山河劍出罡芒耀九洲“神鑒奇俠”招牌劍招“八風快劍”出手了!
一招八式!利、苦、衰、毀、稱、樂、譏、譽,劍走文字體,輕柔飄逸,有若大書法名家風范,凌空書寫,渾然天成般不著一絲人間氣息。
越往後式越疾,輕靈無跡可尋,將最後一式“譽”字體,分化“與”字體左柔,“言”
字右剛,兩股劍罡,互相撞擊在一起,迸出了滿天金星萬點,一爆即逝。
客廳內,諸葛亮、黃敏儀、“羽靈真人”邱琮傑三個人都看傻了眼。
魂魄雖然未自報姓名,但是能肯定是位曠世高手,居然將書法融入劍招,使來十分優雅輕靈,卻有含天蓋地之威力。
“羽靈真人”邱琮傑感受最深,環眼睜大,虯髯如刺,血脈噴張十分興奮,這位魂魄竟然將“八風快劍”招式,使得如此出神入化。
那個“天劍宗”號稱“八風秀土”的李文欽,如果在場,豈不佩服得五體投地?連喊祖師爺顯靈?這麼一說……
這位魂魄豈不也是貧道的祖師爺?或者是“天劍宗”的師叔伯們轉世而來……
“羽靈真人”邱琮傑神色亢奮,霍然而起,顫抖的手指點著魂魄道:“您……您究竟是本門那一代‘天劍宗’祖師高人的靈魂轉世?”
“神鑒奇俠”張心寶微笑道:“怎麼?華山劍派何時分了家……”
臉色驟變又道:“屋脊之巔有殺氣!”
話聲一出!
“轟隆!”
一道白影破屋頂而入,掌風氣勁刮得滿屋內木屑粉飛碎瓦彌漫,觸肌隱隱作痛,好霸道之掌罡,頓然間,室內伸手不見五指。
煙消霧散。
啟靈的魂魄不見了,孩童靈體恢複了常態。
一名白巾蒙面人身著寬袍裝束,負手于背,狀似悠閑,雙眼透出鷹隼凌厲攝人精芒,凝視屋內,渾身散出一股寒森若霜殺氣,令人背脊涼颼,舉止之間,根本將屋內一干人等視若無物,有若待宰的羔羊。
“碰!”的一響,屋門被踢開來。
太監包羅偕萬象聞轟聲大作,雙雙闖了進來,看見了這位來勢洶洶蒙面人,站立在小主子臥榻旁,一時間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出手。
太監萬象十分緊張,拉高嗓音大叫道:“來人呀!有刺客!快來人呀……”
不瞬間,華雄與馬岱闖進屋來,瞧見了這種狀況,也不敢冒然動手,外面戰士舉火把喧嘩騷動,將西廂房外頭,團團圍得水泄不通。
孩童張心寶**著雙眼,蘇醒過來了,真可不是時機。
舉目一瞧,哇噻!屋頂怎恁得開了天窗,破個大洞了?旁邊一位白巾蒙面人是干什麼來著?屋外亂哄哄的吵雜,屋內氣氛不對。
太監包羅額頭冒汗,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頻頻朝小主子擠眉弄眼的暗示,來回走踱忐忑不安,已然汗流浹背。
華雄滿臉漲紅,大喝一聲道:“外面的士官兵別吵,一律肅靜,違者軍法處斬!”
彈指間,一切寂然,鴉雀無聲。
只見,太監包羅不時地朝孩童張心寶比手劃腳,孩童會意般點頭,才使其稍稍地放心。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肚子惱火道:“何方鼠輩,畏首畏尾的蒙面而來,放亮你的眼睛,這地方可不是你能隨便胡來的,快自報出身份來曆,所為何事?”
蒙面人故意壓低聲調,吵啞道:“你看我是縮頭藏尾之輩嗎?既然膽敢堂堂入室而來,就是不把你們這些人放在眼里!”
口氣托大,令人氣結。
華雄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道:“操你媽的祖宗十八代,你當我們是死人啊!好大的口氣,好歹我們是朝廷命官,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到底要干什麼?”
蒙面人雙眼迸出殺機,輕輕翻拍拍出一掌,只見,一撮木屑驟間凝聚一只尺來長拇指粗木棍,如箭矢的快,疾射華雄前胸,武學十分詭譎難防。
華雄一呆,料不到敵人化氣凝勁,勁罡禦屑成形,飆射而至,心頭一震,遇上了絕世高手了。
華雄不敢大意,傾全力迎頭劈出一刀,欲將木箭從中分劈兩半,豈料,刀刃觸箭頭的那一刹間,才發覺來勁十分強猛,對手武功深不可測,滿臉通紅,咬緊牙關,硬撐下去。
“嗤!”的一響。
木箭被刀鋒劃為兩半,把華雄震退五步,龐然大軀背靠木壁才止,那兩片木箭,分叉左右余勁猶存,有如兩校箭矢,從他的耳下貫過木壁。
“噗!噗!”兩聲,釘在牆壁,華雄的左右項側,劃傷了兩道口子,鮮血從傷口緩慢流了出來。驚駭得他魂飛魄散,臉無人色,愣愕當場。
一招落敗,再差寸許,木箭即貫喉而入,看得屋內人人心驚膽顫,何處來個喪門星?凝氣禦物,功深高絕。
蒙面人視若無睹,一拂右掌,“霍!”的一響,迸出一道火焰燒化了那只三彩羽毛稚雞,伸出了左掌輕撫臥塌上張心寶的小蘿蔔頭,卻嚇得屋內個個大人們提心吊膽,不敢蠢動,萬一孩童有個閃失,豈不全體陪葬。
蒙面人雙眼凝然殺機朝“羽靈真人”邱琮傑道:“牛鼻子,把‘魔界之卵’交出來,免得這個可愛的孩童,見不到他的爹娘,這筆帳可是算在你的頭上。”
張心寶感受死亡的壓力,兀自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更使屋內大人們悒憤不逞,惴惴不安。
諸葛亮臉色一沉,趨前一步,一揮羽扇道:“看你的武功是屬五行之氣,奪天地之變化,于當世為出類拔萃頂尖高手,但十持懵懂孩童手段,實屬下三流盜賊行為,為人所不齒,何不放手一搏,先放了這個無辜孩童?”
蒙面人雙眼殺機精光一閃,隨手一沾張心寶的眼淚,彈指而出,氣凝淚珠成丸,破空“嗤嗤!”作響,直射諸葛亮而去。
諸葛亮見狀大吃一驚,真是秀才遇到蠻橫兵,有理也說不清,腳踩太極旋圓挪騰一閃。
“噗!”的一響,手中那只羽扇被水珠穿透一個洞,好利害的凝指化勁功力,已到了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之地步。
全場被這位蒙面人,剛一出現即露了兩手奪天地五行造化至臻的功夫,震撼莫名,不知所措。
“羽靈真人”邱琮傑義憤填膺,卻一臉無奈,從懷中取出八卦木盆所裝之“魔界之卵”
道:“縮頭的烏龜王八蛋,只要不傷孩童性命,就把‘魔界之卵’給你,要不然甯為玉碎,不為瓦全。”
蒙面人一震,雙眼陰晴不定,梟笑連連道:“牛鼻子,就憑你的力量,能毀去‘魔界之卵’,那就不是開啟‘極惡之門’的不二無上鑰匙了。”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愕,吃驚道:“你居然知道此秘密,你到底是誰?”
蒙面人又是一震,好似不小心說溜了嘴,雙眼迸出攝人殺機,環顧四周陰惻惻道:“甯願我負天下人,不願天下人負我,你們這些人,能在我掌下超渡歸西,算是祖上有德了。”
厲聲怒吼又道:“別再羅嗦,把‘魔界之卵’丟過來。”
太監包羅一臉驚慌叫道:“不能給,這個嘛?給了不就大家死光光?那個嘛?第一個倒黴的卻是小主子。”
張心寶利用哭鬧及他們在對話之間,悄悄地從皮囊里頭,掏出了那根防身的“轟天雷”
執在手中,朝太監包羅擠眉弄眼,示意他要拖延時間。
蒙面人左手按在張心寶頭顱上,一聽太監包羅喊這個孩童為小主公,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感覺十分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太監的裝束是分等級的,皇宮大內與一般外放太監不同,包羅與萬象裝扮是帶品官階。
蒙面人一頓,猛地叫道:“小蘿蔔頭,你不就是‘張回天’張讓的小孩?與‘陳留王’劉協一同玩耍……”
話音甫落。
瞧見了,張心寶一臉詭譎笑容,十分邪異,生死操控在自己手中的孩童,怎恁地停了哭啼?雙手執一根盈尺長,黑黝黝閃動烏亮光芒的鐵器朝著自己,到底是啥玩意?
啊,不對勁,孩童扳動了機簧。
“咔嚓!”一聲,快閃為妙。
黑銃“轟夫雷”噴火盈尺爆響,有如石破天驚之威力,嚇得首次玩銃的張心寶被後座力震得翻滾在臥榻下,驚魂未定。
“啊!哎喲……”
蒙面人一聲慘叫,左手掌連臂,被轟炸得帶出一蓬血雨,露出了半截寒森白骨,要不是機靈閃得快,得腦袋開花。
急速點穴止血的蒙面人,顧不得一身鮮血淋漓,斷臂之痛,伸右爪掠身而出,角度玄妙,從“羽靈真人”邱琮傑手中,攫住了“魔界之卵”倒彈蝦弓般的身子,從屋脊破洞縱出,一閃而逝。
一陣嘩然驚歎!
似被“轟天雷”的威力震撼,或許自歎撿回了一條命。
華雄及馬岱率先掠至追去,一群持火把鬧哄哄的戰士,備馬緊急尾隨緝凶,吵鬧聲沉寂了下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06:22
第三卷 第八章蟾蜍含月
洛陽城內,禦林軍出動大隊人馬,捉拿黃巾叛賊鬧得滿城風雨,市集關閉,風聲鶴唳人人自危,若有抵抗者,當街擊殺毫不容清。
大將軍府,門衛森嚴,重兵把守。
客廳內,大將軍何進一臉嗔怒,來回踱步惶惶不安,孟佗、江苗菁坐于椅上,兩人輕掀茶杯蓋,啜著茗茶,神色默然。
一名全身鎖甲裝束家將來報道:“稟主公!‘奉車都尉’董旻要求晉見。”
大將軍何進蹙首躊躇一下,背脊一挺,揮手道:“來得好快的‘董臥虎’,快請!”
董旻人未到而聲先到!一路咒罵個不停,其人身高九尺,錯眉暴睛,一臉的凶惡彪悍虎虎生威,一身的魁梧橫練肌肉功夫,一塊塊在滑動,就仿佛有一群淘氣的小耗子,隱藏里頭,不時地流竄玩耍。
他握拳頭如壇,青筋噴突怒吼道:“操你媽殺豬的!竟然找我的碴?把一干將領捆綁送進了‘北寺監獄’!”
大將軍何進不甘示弱地罵道:“吊你祖奶奶!趕車的匹夫,膽敢到我府里咆哮罵人!”
兩人居然相擁而哈哈大笑!好似多年老友不見。
“噗!”的一聲。
這種見面禮!使得孟佗把滿口清香的茶水噴了一身濕;屠戶對馬夫,老粗對老粗?見面罵兩句才顯得夠朋友?
還真他媽的絕配!
奉車都尉董旻看見有江苗菁在座,翹起大拇指誇贊道:“這次‘血霧壇主’江姑娘運用局勢,立了大功!鏟除了‘袁雨墮’洛陽勢力,哪怕其子袁紹不投入我們行列,董某十分佩服!”
江苗菁不亢不卑淡然道:“借勢使力嘛!‘張回天’動用了朝廷密探就是失策,大家團結一致,不怕扳不倒他!”
大將軍何進臉色一沉問道:“趕車的!黃金備妥了嗎?”
奉車都尉董旻橫眼一瞅罵道:“他媽的沒卵葩的死張讓!居然坑了我們一大票人馬,硬栽贓說是黃巾黨羽,還叫人通知要錢贖人,簡直欺人太甚,連這種黑心錢都賺!”
大將軍何進臉色陰霾,痛聲道:“要錢事小!你就不知道他在皇上面前有多麼囂張,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里,論計謀之陰毒殘忍,就屬張讓為最,操他媽的!我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不趕快先下手為強,真叫老夫寢食難安!哪一天晚上掉了腦袋,我還以為在睡夢之中!”
奉車都尉董旻神情亢奮哈哈一笑道:“殺豬的!要動手了嗎?”
“當然動手!要不然我們豈不等死!你的老哥董卓那方面准備的如何?對付閹狗張讓的高手找到了嗎?”
“一切沒有問題!所有邊關將領全聽您的一句話!”
“很好!這段時間先按兵不動,先攘外對付黃巾叛賊,再鏟除‘十常侍’那班太監!”
“殺豬的!為何如此麻煩,直接殺進宮中不就解決了?”
大將軍臉色猶疑不定道:“時機不對!武將們有一些人是偏向太監‘十常侍’,所以動亂起來五五平分,是個沒把握的斗爭,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奉車都尉董旻滿臉不悅道:“剛才不是說要先行動手嗎?怎麼現在成了縮頭烏龜了?”
大將軍何進一聲冷笑,陰惻惻道:“趕車的!論計謀你還差得遠,假如由老夫的外甥劉辯當上了皇帝,不是事情都解決了?”
奉車都尉董旻恍然大悟,縱聲哈哈大笑道:“是啊!我怎麼這樣笨?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所以說!借這之黃巾之亂,大家加把勁,先行掌握兵權,消滅黃巾動亂,以後我外甥當上皇帝,我妹妹就是皇太後,天下就是老夫一人獨大!”
奉車都尉董旻一臉笑容奉承道:“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何進公!可別忘了我們兄弟啊!”
大將軍何進十分得意,介紹了孟佗給奉車都尉董旻認識,以後也是董卓太守的頂頭上司,都是自己人,多多親近。
家將來報說道:“稟主公!‘屯騎校尉’袁紹求見!”
大將軍何進一臉陰笑得意道:“快請!該來的還是會來,袁家世代洛陽的勢力,不可小覷!”
轉身朝江苗菁抱拳道:“江姑娘!勞煩通知貴師兄‘血魂壇主’黎牙,就按計劃行事,事成之後老夫對貴教的承諾決不食言!現在請你回避一下!”
江苗青襝福為禮,與孟佗從偏門而出。
大將軍何進大刺刺地安坐虎皮椅,瞧見了“屯騎校尉”袁紹一臉淒然,雙眼通紅進來。
行過軍禮的屯騎校尉袁紹十分悲泣,開門見山道:“末將參見何大將軍!袁家世代躬忠體國,為何一夜之間,家父身首異處,賴總管他們碎骨分尸,皆死狀奇慘。‘聚賢館’三千食客死亡殆盡,一把火燒個精光,家父二十年心血毀于一旦,居然是閹狗張讓所屬的朝廷密探所為,這般血海深仇之根,不能不報,希望您助我一臂之力,殺光宮內所有太監,以慰死者在天之靈!”
話畢,匍匐地面,放聲大哭,真是值得人同情。
大將軍何進雙眉緊鎖,一臉悲傷,趨前扶起袁紹,痛聲道:“賢侄節哀順變!父仇不共戴天,理應要報。然而,如你所說,這件事是閹狗張讓所為,可有證據?老夫拼著一條老命不要,帶著你上殿面聖,討回公道!”
屯騎校尉袁紹熱淚滾滾泣然道:“密探所使用之武器鐵鏈飛爪,裂尸無痕,威力驚人!
這就是很好的證據!豈容閹狗張讓狡辯?”
大將軍何進歎然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賢侄的心境老夫能體會。但是憑著殘尸判斷,確顯證據薄弱,根本無法扳倒閹狗張讓!”
屯騎校尉袁紹怒發沖冠,睚眦欲裂,咬牙切齒道:“何大將軍!這麼說,家父血海深仇就這麼沉淪大海?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嗎?最恨的是,明知凶手是誰,卻眼睜睜見其逍遙法外,這種為人子午夜夢回時,家父及那些冤死靈魂鬼聲啾啾,無處伸訴,曆曆在目之慘狀,情何以堪!”
“唉!賢侄稍安勿躁,這個仇總是要報,只是時機未到,當今黃巾叛賊作亂,老夫明早面聖,提拔你為‘中軍校尉’與‘北中郎將’盧植及‘左中郎將’皇甫嵩等一同討賊,掌握了兵權後,欲殺宦官‘十常侍’清君側就易如反掌,你意下如何?”
屯騎校尉袁紹只有強忍悲痛,再叩拜謝恩,大將軍何進千萬叮嚀勿泄今日密約,免得有任何風吹草動,打草驚蛇就大事不妙。
待袁紹離開後,大將軍何進喚來胞弟何苗,將五車的黃金送予太監大總管張讓處,論斤買命,贖回一干受冤被誣勾結黃巾叛賊將領,使他們感恩圖報,蘊蓄著殺宦官的預謀前兆。
清晨霧濃,有些濕寒。
蘇家莊依洛河畔而居,上游三里處即是“蘇奏塚”。
記事墓碑寫道:
蘇秦,戰國縱橫家。東周洛陽人士,字季子。與張儀同時主張合縱,聯合六國抗拒秦國。身佩六國相印,為縱約長,回到趙國,趙肅侯封他為“武安君”,使秦兵不敢東出函谷關侵略連十五年。後與齊大夫爭寵,被刺死。
諸葛亮莊嚴肅穆念了一篇祭文後火化,了表一番尊敬心意,黃敏儀送上一束鮮花,灑于塚上增添古墓生氣盎然,“羽靈真人”邱琮傑拿個指南針環目四周,看著風水。
張心寶有如金絲雀出籠,雀躍蹦跑在墓園周邊,太監包羅及萬象隨後追得團團轉,忙喊小主子別摔倒。
傾戰艦戰士約有千名,全部重鎧裝束,劍拔弩張;把蘇秦塚圍得密密麻麻似鐵桶般護著,以免昨晚那一幕驚心動魄的危險事故重演。
“羽靈真人”邱琮傑捋胡笑說道:“這座古墓已無半點靈氣!只是供後人憑吊懷念而已,想不到孔明老弟卻興致勃勃駐足祭拜。”
諸葛亮感歎道:“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蘇秦前輩于生活困頓最潦倒時,卻能發憤圖強,憑其三寸不爛之舌游說六國抗秦,名重當時而能名標青史,勳業于古,實是值得後人欽佩!”
黃敏儀眉心一股隱憂,語重心長道:“孔明先生!蘇秦前輩舌燦蓮花名滿天下,卻是名缰利鎖之輩,躊躇滿志,忙忙碌碌一生,不懂得功成身退之道理,到頭來卻無善終,值得後人警惕!”
諸葛亮一點就通,儒生本色作揖敘禮道:“黃姑娘真是一針見血之論!大丈夫處世,本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又以修身為主。”
“羽靈真人”邱琮傑瞅了他們一眼,微笑道:“兩位郎才女貌,仿佛天成一對佳偶!沿途談經論道真知灼見,令人佩服。料不到,世間男女也有這樣談戀愛的?我看啦,什麼時候討杯喜酒喝嘍?”
好生無禮!說著什麼跟什麼來著?使得兩人滿臉飛紅,十分窘態,卻說到了人家的心嵌里。
黃承彥清瘦老臉樂成了一團,猛抽旱杆,煙霧嫋嫋,笑呵呵道:“那好!嫁個小的,送個老的!買一送一嘍?算他撿個大便宜!”
黃敏儀臉紅到了耳根,嬌羞忸怩道:“阿爹啊!滿口胡言,人家不理您了,以後不許您再喝酒!”
諸葛亮被調侃得一臉尷尬,用羽扇輕拍後腦勾,轉了話題道:“邱真人!昨晚那名武功高絕,強取得‘魔界之卵’的蒙面人是否認識?”
“不認識!但蒙面人渾身散發出一種很特殊的靈氣,不知道孔明老弟感應到了沒有?”
“嗯!感應到了,該是位修行人,並且也善用靈氣,超越一般的練武之人,依你的記憶之中,把‘魔界之卵’秘密,告訴了多少人,相信追查得出來。”
黃承彥眉頭一皺,抽口旱煙道:“你們說慢一點!氣本就存乎天地之間,蘊育萬物,以人為最靈性,但‘靈氣’說簡單就是腦念力波之氣,與練武者內功導氣周天,凝氣化形傷人大不相同,但是這名蒙面人兩者俱備,而已至極臻境界,我們都不是對手!”
黃敏儀撩發鬢仰天一歎道:“昨晚若不是蒙面人忽略了孩童小寶!我們全體無一幸免,肯定被殺之滅口,等他認出了孩童身份時,已被轟掉了左手,才使我們逃過一劫,這個人情要報答的!”
“羽靈真人”邱琮傑愁眉深鎖,捋須撫額,歎然道:“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魔界之卵’昨天才告知你們,今天沒有來的只剩江苗菁姑娘及孟佗兩人,還有白馬寺那些長老和尚……”
呃!四個人面面相覷,心有靈犀般默契,轉而震撼莫名——是和尚。
諸葛亮雙眼一抹神采,脫口道:“原來就是和尚!難怪有一股特殊靈氣,是修行人的靈氣,為江苗菁姑娘及孟佗所沒有!”
“羽靈真人”邱琮傑環目睜突道:“白馬寺儼然身居武林正派泰斗!怎覬覦魔界玄機?
真叫人匪夷所思,始料不及?”
黃承彥一抖旱杆去掉煙灰,老臉一沉道:“哼!跑得了和尚卻跑不了廟,就找斷臂的和尚,追究起來不就真相大白。但是要如何阻止官方介人,才是頭痛問題!”
黃敏儀望著遙遠天邊,明眸睿智閃動道:“眾目睽睽之下!欲隱瞞此事已不可能了,我們反倒是邪派高手追根究底盤問的對象,如果被糾纏下去就不得安甯,不如大家到我‘桃園居’暫避風頭,憑恃著‘桃花七星陣’外人不易闖入!”
諸葛亮劍眉一挑,胸有成竹道:“黃姑娘!我們避得了一時,卻避不了一世,不如放出風聲,轉移目標才是上策,況且我游學的目地,是追查‘未來人’之秘,孩童張心寶前世魂魄,確有幾分相似之處,值得考究。”
黃敏儀黛眉一蹙傷感道:“天下已經夠亂了!豈不是引起江湖腥風血雨?生靈塗炭!”
“羽靈真人”邱琮傑亢奮道:“天心難測!說不定天網早已注定?這名魂魄所使‘八風快劍’已至絕巔境界,是本派曆代祖師很難超越的,若不追究到底,豈不枉為門人弟子!”
馬岱朝諸葛亮作揖道:“主公!散播謠言之事,就由屬下效命,保證白馬寺熱鬧滾滾不得安甯。這可是屬下的拿手好戲!”
華雄策騎過來道:“各位!霧散後是個萬里晴空的好天氣,再行十里就是祠堂,少主公祭拜過後,我們就回航,昨晚遇劫之事,請各位多包涵,別嚷嚷出去!”
一干人等上了馬匹,隊伍披堅執銳,浩浩蕩蕩逕行,有若蟠龍蜿蜒,令人側目。
墓園占地有畝,坐坤山向著洛河,四周築石牆圍繞,樹堂六合院建築,必須進祠堂沿石階而上三百步才看見祖墳,十分氣派。
守墓園者是五個張姓老太監,依輩份是張心寶的叔祖,卻對孩童十二萬分巴結,因謊稱一干人等是來探勘風水的,才允許進入墓園。
祖墳高隴,葬于陵地之頭。
“羽靈真人”邱琮傑手持指南針,來回走踱測量道:“福地必然經過堪輿高人指點!所謂;武曲水來發眾房,世代為官近帝王。武曲水去血光死,男女離鄉走外邦。亡人骨乾淨,紫藤蓋棺之兆。此乃‘蟾蜍含月’之穴,有氣吞山河之雄姿,三十年大運,難怪出個‘張回天’權柄滔天,富可敵國!”
黃承彥拉他到一旁,悄悄話道:“邱真人!趁現在守墓的五名老太監在大後院子里服待張心寶祭拜,是否能破這個閹狗張讓的祖墳寶穴?”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愣!脫口道:“這種缺德事不能做!會折施法人之陽壽,此地理才剩十年靈動風光,遲早會轉衰敗運,應了血光之災。”
黃承彥忿懣怒聲道:“這個閹狗張讓權勢薰天卻禍國殃民,無惡不作!跟他還有什麼客氣的,最好敗其祖墳,明天就死翹翹才大快人心,若折陽壽就老夫承當,你若不敢施為,就告訴我辦法,由老夫動手!”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臉泱泱然道:“寶穴得之不易!貧道是醫者父母心之心態看事,即懂堪輿之術的人,只有幫人趨凶化吉,轉危為安,哪有敗人祖墳的道理?”
黃承彥一臉不以為然罵道:“你這個牛鼻子真是迂腐固執!窮凶惡極之人豈可讓他快樂逍遙?老夫若懂堪輿的話。早就動手了!”
“黃前輩!你有所不知,所謂的‘穴’並非只局限于埋葬之處,是指牽動地靈地脈的走向為主,有大如沙漠之沙穴,有小如一個銅板孔大小而已,這麼龐然墓園,臨時要找寶穴口並非容易之事!”
黃承彥愕然不解道:“牛鼻子!不是將祖墳里頭的尸骨刨起來就得了?還有這麼羅嗦的一大堆道理?”
“羽靈真人”邱琮傑笑說道:“哪有這麼簡單!曆代皇帝埋葬的寶地,有深至地底百丈的,陵寢實者似虛,虛者似實,有布局撲朔迷離使人找不到源頭!”
黃承彥似笑非笑道:“牛鼻子卻有一套堪輿本事!相信依你的本領該不是困難吧?”
“羽靈真人”邱琮傑搔著額頭脫口道:“是可以找得出來!但是孩童張心寶以後怎麼辦?昨晚還救大家一命,貧道豈可不知恩圖報,干這種昧良心的缺德事!”
黃承彥眼睛一亮,笑吟吟道:“孩童張心寶可能不是閹拘張讓的親骨肉!這有什麼關系?趕快動手找靈穴口吧!”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臉不快道:“親骨肉與養子之間差距不大!最主要是吃寶穴主人水米撫養長大的才是重點,當然會影響孩童張心寶的運勢!”
黃承彥一愣!滿臉通紅羞愧道:“這點老夫確是不懂!也沒有想到,真叫人好生為難?
不如這樣吧!綁架孩童讓其脫離那個爾虞我詐的宮廷文化,以後長大人格才會健全,況且他的前世魂魄又是貴派先祖,這叫一舉一得,你說怎麼樣?”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臉愕然!轉而歎息道:“這個理由確實叫貧道動心!但是從此以後,不就亡命天涯,到處飄零居無定所?帶個孩子是很不方便的!”
黃承彥老臉一沉怒聲道:“你真是他媽的笨!敗了閹狗張讓的風水後,他就垮台了,孩童張心寶還有好日子過嗎?不如養育在身邊算是知恩圖報了!”
“羽靈真人”邱琮傑雙眼一抹希望高興道:“黃前輩!您說得也是一番道理,但是風水並非今日破之,明日就敗壞垮台,是有時間性的,也只有搏一搏天意嘍!”
黃承彥得到他的同意,十分亢奮道:“牛鼻子!三分靠天注定,七分靠人打拼,就搏他媽的天意嘍?這種禍國殃民的大奸臣,肯定老天有眼站在我們這邊的,敗壞風水之事,可就別張揚出去,動手吧!”
“羽靈真人”邱琮傑從懷中取出一包纖細羽毛,劍指點在額頭啟動靈念力,口中念念有辭,輕呵一聲。
“急!疾疾如律令!”
纖細羽毛凝聚化成三寸小白鶴,如電光石火疾飛而出,兩人尾隨追趕,不敢掉以輕心。
墳墓後方種植七棵大松樹,枝葉十分茂盛,雪白三寸飛鶴驟降左側第三棵樹下,有若金雞獨立般徘徊。
兩人趕到,望見了大松樹下方,有個碗大洞口,透著陰寒之氣,瞬間,竄出了一條手臂粗五花大蟒蛇,將徘徊洞口外的羽化三寸小白鶴,誤認小雞,驟張血盆大口,“霍!”一聲,猙獰貪婪吞了過去,再倒回洞口隱沒。
黃承彥為突如其來的丑陋五花大蟒蛇現身,嚇了一大跳,驚叫出聲,引來了諸葛亮及黃敏儀的注目。
“爹啊!怎麼一回事?”黃敏儀錯愕問道。
“黃前輩!何事慌張驚叫出聲?”諸葛亮關心問道。
“突然間,有條五花大蟒蛇出沒!害我嚇得叫出聲來,沒事了!”黃承彥旱杆指著松樹下洞口道。
諸葛亮雙眼一閃異采,與黃敏儀眼神交集,兩人面面相覷莞爾一笑,好似看出了端倪。
黃敏儀在地上撿起了幾根纖細羽毛,嫣然道:“邱真人果然施了法尋找靈穴口!我正與孔明先生打賭著,肯定是你先行動手,居然不出所料!”
“羽靈真人”邱琮傑滿臉通紅,一抹虯胡尷尬道:“見獵欣喜,人之常情!靈地寶穴得來不易嘛!”
黃承彥瞬起一陣勃發的興奮,緊張問道:“什麼!這個洞口就是‘蟾蜍含月’之穴?才有個碗口大?又怎會有一條五花大蟒蛇盤據?那蟾蜍呢?”
一連疊問,引得大家輕松一笑。
諸葛亮一掄羽扇指著洞口道:“宦官張讓的劫數快到了!剛才與黃姑娘正在詫異附近居然沒有青蛙、蟾蜍、地鼠之類的小動物?原來是這條五花大蟒蛇做怪,盤據‘蟾蜍含月’之穴,已透出天心玄機,自有定數,強求不來的運勢!”
黃敏儀嫣然道:“相傳建甯二年四月望日!帝禦溫德殿,方升座時殿角狂風驟起,顯現一條大青蛇,從梁上飛將下來蟠于龍椅,漢靈帝驚倒,左右急救入宮,百官俱奔避。須臾之間,青蛇不見了,忽然大雷大雨,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止,壞卻房屋無數,表顯天意示惡兆!”
諸葛亮仰天歎息道:“建甯四年二月!洛陽地震,又海水泛濫,沿海居民,盡被大浪卷入海中。光和元年,雌雞化雄。六月朔,黑氣十余丈,飛入溫德殿中。秋七月,有虹見于玉堂;五原山岸,盡管崩裂,種種不祥,非止一端。實則大漢龍脈,從洛陽分北、西、南三股竄流,注定了三股勢力將抬頭,平分天下之兆。”
“羽靈真人”邱琮傑撫虯胡歎然道:“漢朝自高祖劉邦斬白蛇起義,一統天下!好像與靈蛇特別有緣,說不定會結束在靈蛇轉世之報複中亡朝?蛇族最為貪婪嗔恨,自古皆然。”
黃承彥好奇問道:“說了老半天!這個靈穴到底什麼時間會破敗?”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擺塵作揖道:“無量壽佛!不出三年,全族死亡殆盡矣!”
黃承彥強拉邱真人一旁,忙問道:“牛鼻子!三年太長了,到那時候不知會出什麼料想不到的狀況,是否有辦法加快靈穴破敗之術?”
“羽靈真人”邱琮傑悄悄地在他耳邊細語,一臉的虯胡搔得其癢無比。
黃承彥一愣!亢奮得雀躍不已道:“什麼?只要灑下銅針黑狗血即可?保證三個月見效?這麼簡單又當仁不讓之事,老夫馬上去做,連獨子都給閹狗害死了,才不怕他媽的生兒子沒屁眼!”
華雄快步來報,小主子祭祖完畢,將打道回府了,不知道風水看得怎麼樣,那些地方需要修補的請提出來,順便去做。
黃承彥笑眯著老臉,跨步迎了上去,披肩搭背,在他的耳際呶呶不休一番,只見得華雄一臉歡欣,得意洋洋笑不攏嘴,奉命去辦。
有福我來享!橫禍你去擋!
死道友,又死不了貧道!廟宇哪能不發?反正世局動蕩,哪天不死人啊!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12:34
第三卷 第九章人質之約
漢靈帝下旨,“黃門令”太監大總管張讓為討黃巾賊督軍總監,“大將軍”何進封為“慎侯”,討伐張角逆賊大元帥,征調全國精銳部隊數十萬,以洛陽為主軸,幅射狀兵分六路出擊。
“北中郎將”盧植,攻擊張角,連戰連勝,斬殺及俘虜十萬多人,張角潰敗退保“廣宗”(河北省威縣東)誓死固守。
“廣宗”被盧植兵馬密密包圍,興築長牆,挖掘壕溝,制作攻城云梯,備集弩石重武器,奪取就在旦夕。
廣宗城內屯糧甚豐,黃巾賊十萬兵馬雖吃敗仗,仍然士氣如虹,誓死抗戰到底,保護所謂“真命天子”之“天公將軍”張角。
府衙大廳,軍事會議桌兩側,十多名黃巾賊“大祭酒”將領嚷嚷爭吵不休。
一名身著道服清秀孩童來報說道:“奉天承運!無上大仙‘天公將軍’聖駕到!”
會議廳內一片寂然,眾“大祭酒”十多名,紛紛起身肅穆參拜倒地恭聲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屏風處轉出了“天公將軍”張角,道髻上縛綁一綸黃絲巾,身著帝王滾龍袍,手持一柄翠玉拂塵,神采奕奕,風發不可一世。
“眾將平身!”
“天公將軍”張角坐定龍椅,眾“大祭酒”分座兩側;左邊唐周、波才、韓忠、孫夏、黃龍五人,右邊宋典、畢嵐、劉陶、梁昌、張美、王暢、陳俠七人。
軍師唐周作揖敘禮道:“聖上!盧植狗官率二十萬兵馬,築牆圍堵我們,軍情顯示近日內會大舉來犯,請聖上栽示!”
“天公將軍”張角濃眉一挑,忿懣不逞道:“可惡閹狗張讓!提供假軍事布陣圖及將官行為錄給本教,害我們連吃敗仗,尤其更甚的是,把本教天、地、人之‘三才陣’破解之法,泄密出去,教民死傷不計其數,實在可惱!”
波才身高八尺,一身魁梧,抱英雄拳道:“啟稟聖上!我軍將多兵廣,謹尊教義,個個視死如歸,待明晨破曉時分,末將領兵沖出城門,與那盧植決一死戰,以報聖恩!”
“天公將軍”張角冷哼一聲,不悅道:“波才!帶將領兵並非只憑匹夫之勇,孫子曰:
‘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也就是說,要想不戰而勝,唯有使用‘伐謀’與‘伐交’,才能達到兵不血刃的目的……”
話沒得說畢。右側宋典霍然立起,一臉虯胡黝黑,身似鐵塔,兀自擂捶“碰!碰!”偉胸,看上去傻乎乎的,怒目環顧,說得一口極濃重的齊魯腔調,大聲叫道:“大哥!俺是個粗人!不懂得您在說些什麼?好個尸樣的盧植,算是哪根蔥蒜?要不是大哥您說守城不戰,俺早就摘他的腦袋當夜壺,俺就是不懂?這些日子來憋死俺了!”
在座眾人眉頭一皺,心里想著,這種老粗也當“大祭酒”?不知道別人怎麼想?
“天公將軍”張角眉頭一展,笑靨可掬道:“宋老弟稍安勿躁!大哥知道你是質直淳樸之士,你的一片赤誠忠心,大哥省得。你少讀書,有些道理不明白。讀一讀先聖先賢之書,可開智慧!”
宋典雙眼碌碌有若銀鈴,一臉愕然,摳後腦勺子,囁嚅道:“大哥您說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只要你要,俺把心剜給您就是!看您在書房里頭寫字,白紙上的那些橫橫豎豎,彎彎曲曲的家伙,操他媽的!比俺看毛毛蟲在交配都無趣!”
粗人就是粗人!打江山就是需要這種好兄弟賣命,血性漢子一條,“天公將軍”張角一掀嘴角,十分的溫心。
“來日方長!還怕宋老弟沒有殺敵立功的機會?坐下吧,別妨礙大家軍機要事。再說,你也得約束屬下軍區人馬,別老是見了女人就要,看了錢財就搶,這跟強盜有什麼兩樣?”
宋典一臉紅暈,捋胡腆靦道:“大哥說得對!但是,俺胯下這根‘玉蜀黍’家伙,一天不這麼呼攏呼攏,找兩個娘們吊吊,就血脈噴張,噴鼻血了,大哥您是知道的,戰場上,臨時慌著,俺找頭母牛……”
“天公將軍”張角一臉通紅尷尬,怒拍桌面道:“住口!講話口無遮攔,也不看什麼地方,你就下去呼攏你的,別在這里礙事,滾一邊去!”
宋典一愕!轉而滿臉笑容,高高興興地匆忙下去,其他“大祭酒”將領有的嗤之以鼻,有的會心一笑,更有的十分羨慕;這家伙天生異稟,人人皆知。
軍師唐周會心微笑,作揖敘禮道:“聖上勿需動怒!曆代名將是有幾個如此,皇帝還特准其出征時,攜女眷同行,天生稟賦,實是痛苦!”
“天公將軍”張角正色道:“唐賢鄉‘伐謀’之策進行得怎麼樣?”
“啟稟聖上!閹狗張讓收下了十車黃金,已經答應撤換‘北中郎將’盧植,但是附帶唯一條件,要聖上與他見上一面!”
“天公將軍”張角一臉陰晴不定,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般,猶疑不決泱泱然道:“為什麼需要朕見他一面?這個閹狗張讓號稱‘蝮鷙兩全’十分陰毒,詭計多端,肯定沒有好事,朕不見!”
軍師唐周從懷中取出一封火紅漆密函,交了出去道:“聖上!這封密函是閹狗張讓托人轉來,說聖上一看就知道欲求見面之事!”
“天公將軍”張角火速拆開,只見密函中蒼勁飛舞寫著四個字道:平分天下他面有難色,瞅了軍師唐周一眼,好像要其拿個主意,居然沒有勃然大怒,看在將眼里有些詫異,卻不敢多問,可見平常將他敬若神明。
軍師唐周一臉木然道:“啟稟聖上!不如將計就計,委婉求全。”
做這種決定,確使“天公將軍”張角一愣!眾將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時間竊竊私語。
波才狐疑片刻,眼神凝望道:“唐周!你這個軍師是怎麼干的?竟然要聖上親涉危險?
豈不知國不可一日無君的道理,若有個差池,你有幾顆腦袋也不夠砍!”
軍師唐周不急不躁,起身游目環顧,作揖敘禮道:“這只是緩兵之計!‘地公將軍’張寶元帥已經趕來支援,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當今兵臨城下,迫在燃眉之急,可以要求閹狗張讓先行撤換主將退兵十里,表示誠意,再談見面會商之事!”
波才一掌拍左膝蓋露出笑容道:“好個援兵之計!等‘地公將軍’張寶元帥援軍一到,即刻開城門殺他個片甲不留,以報這些日子來的窩囊氣!”
另一名“大祭酒”黃龍接口道:“稟呈上!如果‘廣宗城’解了圍,就不需要與閹狗張讓談什麼‘平分天下’了,大家辛苦打下來的半壁江山,沒有理由拱手讓人一半,這種提議未免欺人太甚!”
“天公將軍”張角眉頭一蹙,凝目軍師唐周,詢其意見道:“黃龍說得不錯!城破之圍即解,何需要與閹狗張讓再談?豈不叫他占盡了便宜?”
軍師唐周雙眉一鎖,聲音冷冰冰緩慢分析時勢道:“聖上及大家千萬別小覷閹狗張讓!
也別為了一時的勝利而膨脹自大,高興過了頭。”
有若潑了一頭冷水,大家面露不悅神色,但依然傾聽其下文。
“一則,我們起義的皆是農民出身,施以教意教化,雖悍不畏死,也難敵朝廷精兵盡出;是不能拿地方貪汙腐化,魚肉百性的官兵相比,況且農民離家背景太久,鄉愁一起,戰斗力瓦解。”
“二則;短時間內順利攻占八州土地,一切是閹狗張讓提供的情報資料,這次‘馬元義事件’將我們在洛陽地界,相關的情報網全數毀滅,又中了他的反間之計,如今大家才被困此地!”
“天公將軍”張角愁容滿面,泱泱然道:“軍師唐周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朕擁有的半壁江山就這麼輕易送人?實在叫人不甘心啊!”
軍師唐周雙眼一閃詭譎,陰沉沉道:“不然也!閹狗張讓當初抬出聖上成立‘太平教’時,早就計謀要他的兒子張心寶當皇帝,而在幕後當太上皇,因為天下群雄有誰願意臣服一個太監之下?”
游顧四周又道:“稟聖上!微臣建議應該會商,但必須提出相對條件!互保雙方安全為理由;要求雙方的獨子互為人質,談妥簽定密約後才放人!相信奸詐的閹狗張讓也不敢輕舉妄動!”
“天公將軍”張角一展眉頭翹拇指誇贊道:“好計謀?這下子朕就放心了,聽聞閹狗張讓十分疼愛這個兒子,量必無計可施了!”
軍師唐周陰惻冷然道:“聖上!我們再將這個人質孩童殺掉,閹狗張讓就當不成太上皇了,釜底抽薪之計,叫他畢生的心血付諸水流,以後還爭什麼天下!”
“天公將軍”張角聽得跳腳而起,怒斥道:“什麼?那朕的獨子怎辦?不通!不通!”
軍師唐周面無表情淡然道:“聖上壯年!挑選天下佳麗,要生個百子干孫也不是問題;自古皇帝骨肉相殘比比皆是,不足怪哉!”
話聲一落!會議廳沉寂了下來。
計是好計!但是太狠毒了,然而說的也是實情,眾將眼神灼然注視“天公將軍”張角的決定,帶有逼供的味道,這事攸關全體封王封地之利益,誰還管你是不是神仙?
“天公將軍”張角頹然一癱龍椅,正當用人效命之際,豈會不知,只有割舍而痛苦決定道:“罷了!就依唐賢鄉之意行事,朕的隨行安全護衛安排的如何?”
“聖上英明果斷!實乃‘太平教’之福,請聖上下旨調用四大長老供奉隨行,趁機搏殺閹狗張讓,就萬無一失了!”
“天公將軍”張角愕然道:“怎麼八大長老供奉!只挑選四人而已?”
軍師唐周一輯道:“票聖上!微臣這趟洛陽之行,風聞二百年前一件寶物出土,有關長生不老生死之鑰‘魔界之卵’,被白馬寺和尚所獲得,四大長老供奉興致勃勃前往一探究竟!”
“天公將軍”張角一愣!脫口道:“真有長生不老生死之鑰?快說來朕聽聽!”
軍師唐周把“魔界之卵”大略說了一遍,滿座人聽得嘖嘖稱奇,世上哪會有這種寶物?
“天會將軍”張角下會軍師唐周依計行事,全權負責,匆忙散會而去。
月彎兒懸掛柳梢枝頭,格外嫵媚。
皇宮大內禦書房燭火通明,漢靈帝劉宏趴在臥榻上,太監大總管張讓拿一根細長金制的掏耳屎杆,正在凝神用心的替他清潔耳屎。
漢靈帝劉宏眉頭緊鎖,眉毛向上微微跳動,眯著雙眼,嘟翹起薄唇“嗦……嗦……”輕呼著,嘴角滴下了涎液兀不自知,正處于極大享受中。
金制掏耳杆,輕微摳觸耳脈里頭那些堅硬的耳屎,發出了“叭咧——叭咧——”如雷耳鳴,直搗心扉,再竄流渾身毛細孔,顫動每顆肌膚的細胞,又癢、又酥、又麻,飄飄然的有若將整個人融入空氣之感覺。
“爽……別停……繼續……爽得舒服透頂!”
“掏乾淨了,皇上!”
“嗯……這麼快?”
皇帝劉宏意猶未盡的躺著詢問,舒展雙眼,瞧見了貼身“小黃門”宦官黃豐,滿臉青瘀,一旁恭候多時了。
“黃豐!你的臉怎麼啦?不是正在前線督軍嗎?盧植戰況如何?莫非砍了張角逆賊的腦袋嗎?班師回朝嘍?”
疊問迭起!
卻見太監黃豐滿臉委曲“哇!”的兀自嚎陶大哭起來,匍匐地面抽抽噎噎泣不成聲道:
“請……請皇上為奴才作主,‘北中郎將’盧植欺侮人……”
皇帝劉宏霍然而起,神色數變緊張道:“別哭了,快起身說話!盧植到底怎麼了?前線戰狀是否有變?”
太監黃豐偷瞄了太監大總管張讓一眼,見他含顎示意,搶了這個好機會,翻袖拭淚掩蓋而過道:“啟奏皇上!托皇上洪福齊天,那個盧植連戰皆捷,將張角等一干叛逆圍困‘廣宗’,這一小撮強盜容易對付,然而盧植卻私下與逆賊談判,有索取賄賂之嫌,奴才前往制止,卻遭來一頓毒打,說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如此大逆不道言辭,將奴才轟出帳營!”
皇帝劉宏勃然大怒叫跳道:“盧植這麼大逆不道!居然與逆賊私自妥協?莫非要造反了?現在大軍有何行動?快說!”
“啟奏皇上!盧植可能得了逆賊好處,整日只躲在營壘里使大軍休息,大概要等老天爺把張角天打雷劈!才會鳴金收兵吧?”
皇帝劉宏暴跳如雷道:“朕就是老天爺!先劈死盧植再說。‘阿父’可有良策,朕擔心其倒戈朝廷,豈不江山亡矣!”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的憂國憂民表情,義正嚴辭道:“皇上稍安勿躁!這個奸臣盧植這般囂張跋扈,居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出兵伐賊,軍資買辦所費億萬錢,皆是皇上的家私啊!奴才自願請命,走一趟‘廣宗’宣旨,將他回籠押解回京,送往‘北寺監獄’審問,才能了解他是否叛國通敵?再下定論!”
皇帝劉宏激動地握其雙手親切道:“還是‘阿父’能夠替朕分憂!‘廣宗’伐賊主帥應改派何人擔當?”
“皇上!就改派‘東中即將’隴西人,涼州太守董卓取代盧植伐賦,聽說其旗下郎兒,個個驍勇善戰十分彪悍!”
“很好!‘阿父’馬上擬詔聖旨,即刻代朕宣召!”
“皇上!‘小黃門’黃豐督軍盧植,受盡屈辱,理應褒獎!”
“嗯!就賞黃金百斤,你們都下去吧,朕很累,要回後宮休息,‘阿父’就著手調兵遣將嘍!”
太監黃豐叩頭謝恩,偕太監大總管張讓步出禦書房,兩人一陣耳語密談,各自分開。
太監大總管張讓豪華府宅密室內。
太監包羅及萬象各自牽著張心寶小手,來到隱藏密室書架前,包羅輕聲道:“小主子!
大主公及九位公公都在里頭,這個嘛?我們只能在此候傳,‘十常侍’全員到齊,那個嘛?
肯定有要事,您就獨自進去嘍!”
太監萬象在旁拉著機關繩索,“咔——”的一聲,書架自動緩緩滑開,密道口透出光亮,張心寶一臉歡喜跑了下去。
片響時間,張心寶望見會議桌上,“十常侍”宦官張讓、趙忠、封謂、段圭、曹節、侯覽、蹇碩、程曠、夏揮、郭勝十人,個個面色木然等候著,氣氛嚴肅,令人有點膽怯。
聰慧警捷的張心寶見情況有異,收起了頑心,畢恭畢敬地匍匐地面叩了三個響頭,精神抖擻大聲道:“參見親阿爺好!各位義父好!孩兒祝老人家事事如意,身體健康,活個九千歲,快樂似神仙!”
嘴甜的孩子有糖吃!戴高帽子沒有人不愛,“十常侍”宦官雖然不動聲色,卻個個雙眼展露溫心,孩子開始懂事了。
大太監總管張讓淡淡地道:“小寶!最近老是往外跑,都交了些什麼朋友快告訴義父們!”
張心寶認了“神魔刀”衛九敵等義父,與關羽、江苗菁、孟佗等,是如何的因緣巧遇大致說了一遍,在地上偷瞄了大人們的神色,透出喜悅而無憂惱,才安了心。
今天怎恁地正經板板的氣氛不對?
太監二總管趙忠雙眼散出有如母性光輝,臉色不悅,一副娘娘腔嗲聲嗲氣道:“你們怎麼搞的?人人那副木頭死模樣,可會嚇著了小寶,跟你們有仇啊!小寶乖,快起來。”
張心寶瞅了太監大總管張讓一眼,見其含顎示意,爬了起來,一股溜煙地鑽進了太監二總管趙忠的懷里,忸怩撒嬌起來,樂得他又親又摸撫地痛惜愛憐。
“趙忠義父最漂亮!渾身香噴噴的好聞嘍!”
大家莞爾一笑!整個密室的嚴肅氣氛為之解凍。
太監大總管張讓白眉垂腮一顫,雙眼透著愛意,卻嘴里哼聲不滿道:“叫你們表情嚴肅!唬一唬小寶,就是不跟咱家配合,這個孩子都叫你們給寵壞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要老子跪他,簡直無法無天了!”
不說還好!一說更使大家笑出聲來,場面更顯輕松。
太監封謂笑得氣喘道:“老大!您自己從皇帝身上得來的便宜‘金彈銀弓’給了孩子玩,不啻是自作自受,豈能怪小寶頑劣?”
太監二總管趙忠摟著孩童不放,東摸摸西捏捏的希望他快點長大,一聽這話,心中一寬,笑出聲來趁機道:“老三揶揄得好!老大的妙計多謀,偶而還會失算嘛!小寶全天下只有一個,咱家不許他去當什麼人質,除非擺平了咱家,要了我的命!”
其他的人順勢七嘴八舌的振振有辭,整個密室鬧哄哄的一團,就是阻止太監大總管張讓的建議,豈能要孩童涉險。
太監大總管張讓臉色一沉斥喝道:“通通住口!今天孩子就如溫室里的蓓蕾,經不起風吹雨打,就是你們寵壞,所謂;愛他就不要害他,咱家運籌帷幄從不失算,你們簡直是在雞蛋里挑骨頭,胡說些什麼!”
密室內沉寂了下來,但是人人臉色不同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的無奈又道:“若沒有小寶做人質這步棋子!欲殺張角怎會成功,咱家豈會不知道孩子的危險性在那里?咱家又豈不知張角叛徒要絕我們的後?”
太監二總管趙忠若母情懷,護衛著張心寶,咬嘴怒聲道:“咱家就是不同意!老大您糊塗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況且‘神魔刀’衛九敵去了江南,什麼時候回來卻不知道?沒有他陪同孩子暗中保護著,大家都不會同意您的做法,萬一有個閃失,衛九放以死謝罪,又有個屁用?咱家認為另想其他辦法,才是上策!”
太監大總管張讓白眉一皺,歎氣道:“你們別小看了孩子!小寶可是古靈精怪的聰慧,連死去的‘中人’老太監王板都上他的當,再說,‘神魔刀’衛九敵到江南辦事,咱家暗中要密探幫忙,很快就回來了。況且與張角叛徒會面的時間由我們決定,地點就在兩軍交戰的那片曠野,簽定密約後就當場交換人質,有潛于敵方陣營的密探及高人軍隊護衛著,哪怕不成功!”
張心寶聽出了端倪,滿臉笑容,這下子又可以出去玩個痛快,阻力最大的就是義父趙忠,若不想個辦法讓他答應,在宮里豈不悶死人嘍!
“呵咭!”一臉詭譎笑容道:“義父啊!是需要孩兒出去曆練一下嘍!人家有您的寶貝毒藥滿皮囊,才不怕敵人有多壞,您若不信孩兒的本事,就賭一賭嘍!”
太監二總管趙忠一臉詫異,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跟著轉,噘嘴不悅道:“小寶!義父是為你好呀!怎恁地跟著你親阿爹起哄?一個鼻孔兒出氣?小小的孩童別盡說大話,竟然要與咱家斗?簡直太不懂事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逮到了這個機會,笑吟吟道:“孩子!別太逞強,義父趙忠若賭輸了多麼沒有面子?你皮囊里的瓶瓶罐罐可都是他的絕活,這不啻是孔老夫子面前賣弄文章嘛?”
張心寶會心一笑道:“親阿爹!人家看廟會的戲法人人會變,但是巧妙各自不同嘛,若能制得了義父趙忠,他當然放心孩兒出去曆練一下嘍!”
太監二總管趙忠被他們父子倆一激,瞧著其他宦官們的怪異眼神怎能受得了,說什麼也不能叫張心寶去冒險,這個打賭贏定了!
面露笑容妖里妖氣嗲聲道:“小鬼頭!咱家就不信你吃了幾天的齋菜就能上西天?就賭這‘人質之約’,任你水里來火里去都行,咱家就不會信你能逃出如來手掌心!但是設限叫咱家‘又愛又恨’的事情才算數。”
張心寶“呵咭!”狡黠笑道:“就這麼說定嘍!水里火里任我來戲弄麼?人家絕不叫親阿爹幫忙,但是包羅及萬象總可以助陣吧?”
太監二總管趙忠噘嘴不屑道:“可以!就是有十個萬象與包羅助陣,咱家也不放在眼里,不過話說前頭,小寶若輸了,可得乖乖待在宮里,別理做人質的事!”
太監大總管張讓對張心寶並沒有很大的信心,改變主意微笑道:“你這個娘娘腔!別以為咱家要將孩子送入虎口,既然大家那麼堅持,咱家也只好另想辦法,還規定什麼‘又愛又恨’鬼心思,真是莫名其妙,你們就賭著玩吧!”
眾人見太監大總管張讓松了口氣,並沒有強硬孩童非去不可,皆開開心心地閑話家常,難得聚集一堂,規定今晚不醉不歸,人人帶給張心寶禮物,樂得他笑不攏嘴。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24:00
第三卷 第十章又愛又恨
太監包羅雙手托顎,望著屋梁上的結網蜘蛛發呆,太監萬象半身趴在桌面,側著腦袋一雙眼傻傻直直地出神,張心寶搖頭晃腦,不時的喃喃自語,來回走踱忘記了時間。
三個臭皮匠,勝不過一個諸葛亮?假如有他在場的話,肯定能出個好點子,人海茫茫臨時的那里找人?
真是傷透了腦筋!
義父趙忠“綿里藏針”武功一流,心思細膩,十分精明,又是用毒的高手,平常除了皇帝召喚,都足不出戶,要用什麼辦法擊敗他?
太監萬象面無表情,長噓短歎道:“小主子!就別再走來走去的,瞧得奴才都心慌慌,意茫茫,三魂七魄全出了竅,腦袋空空如也!”
太監包羅回過神來,擂捶腦袋痛聲道:“奴才真是笨!這個嘛?想了幾十個方法皆有破綻,真是有負小主子之重托,那個嘛?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張心寶也真走累了,坐在桌旁哀聲歎氣道:“世上有什麼毒藥能叫人‘又愛又恨’?這簡直比登天還難,又不能比劍招,這不就透露祖爺爺王板的約定?嗯,不行!做人要講義氣的。”
太監萬象伸著懶腰一展筋骨道:“小主子!我們在房里呆了一整天,不如出去走走,吹個晚風清醒一下,說不定能想出不好辦法來!”
太監包羅笑罵道:“真是懶人多尿屎!這個嘛?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的一副笨頭呆腦死德行,那個嘛?還能走一走就開竅了著?”
張心寶一臉無奈道:“也好!悶在屋子里頭也想不出辦法,就出去禦花園逛一逛嘍!說不定靈感一來,就這麼湧出了意料不到奇妙方法。”
太監包羅及萬象躬身左右牽著張心寶小手,三個人晃蕩離開臥室,不約而同地哼著小曲輕松一下。
月掛中天,不偏不倚地直投入禦花園“望月湖”,粼粼水波蕩漾,更是突顯湖中滿月明亮,令人有一股欲入水中撈月的沖動。
夜深寂籟,居然有一對男女赤裸在水中游泳,悠哉悠哉地從相對方向緩慢劃水,拖曳著兩道水波漣漪,游至水中明月相擁在一起。
沐浴乳白甜蜜月光灑照,享受如詩如畫夢幻般的愛情禁果,三彩鯉魚跳躍水面,好似祝福他們在月亮投影中,永浴愛河。
這對男女互相熱吻,厮纏摩挲轉為劇烈,四周湖水的激蕩波紋陣陣向外擴散;兩人繾綣意濃,在水中之月,顯得十分浪漫,旖旎春色風光無邊。
張心寶偕太監包羅與萬象蛇行虎伏,潛至花叢中瞧這一幕忘情男女,春意綿綿的景象,皆目瞪口呆。
哇噻!膽子真大?居然在禦花園“望月湖”水中,偷情相愛,如此這般詩情畫意?
太監包羅漲紅著臉,舔了舔干燥嘴唇道:“兩個人皆發垂披肩!浪里白條的翻滾,這個嘛?簡直就是分不出男女?那個嘛?摟摟抱抱死纏不休,越來越起勁?在搞什麼東西?”
太監萬象瞪大雙眼,抬頭極目觀望,口干舌燥應聲道:“兩個人脫得清潔溜溜!在水里頭像兩條白泥鰍般滑丟;哪個是男是女?看得使人眼花撩亂,其中有一人覺得好生眼熟?”
張心寶趴在中間,左右開弓敲著太監包羅及萬象的腦袋“喀!喀!”輕響,好似見多識廣,識途老道“呵咭!”輕笑道:“笨嘍!你們沒有瞧見水中兩人擁抱,其中一人突出水面半身,雙手撐著另一人的頭俯在腹下,那片大毛刷刷處;秀發如瀑拂肩,一臉的**亢奮,小嘴張得大大的昂望月亮,胸前兩顆肉球晃蕩——是個女人!”
太監包羅摳頰訝異道:“小主子真是英明睿智,法眼無邊!這個嘛?奴才見過宮女們個個穿著盛裝,包得像顆粽包子,原來就藏有兩顆大肉球嘍?那個嘛?我與萬象一直侍候著您,卻是忘了研究女人嘛!”
太監萬象笑罵道:“死包羅!讓我捶你胸部兩拳,不也腫腫地兩顆肉球?這也能夠算數?你真他媽的猛拍馬屁!”
“啪!”的五指清晰。
“爛萬象!這個嘛?我們是禿子跟著月亮走——借了小主子的光!那個嘛?你又懂得多少?還不是狗掀門簾子——全仗一張嘴!”
張心寶兀自得意,再敲敲兩人的腦袋道:“噓!說話小聲點,哪天帶你們偷溜到後宮澡堂,覬覦宮女們洗澡,什麼‘木瓜肉球’、‘冬瓜垂奶’、‘碗大發糕奶’、‘紅豆扁平奶’應有盡有,還有那些數不盡的大小毛刷刷,曲卷濃密的、山羊垂胡的、虯胡如刺的說之不盡!”
太監包羅及萬象面面相覷!好奇心大熾,雙眼眸露狐疑神色?舔嘴呃舌的秀色可餐模樣,恨不得現在就去見識一下。
“別出聲!你們爬到前面,把草地上的兩堆衣服偷過來,檢查一下隨身皮囊,不就得知這雙男女的身份來曆!”
兩堆衣物離偷窺處約有五丈遠,花費了盞茶間工夫取到了手,卻弄得二人泥頭土臉,一身髒亂。
因為一堆武將盔甲十分沉重,拖曳得太監萬象嘴里咒罵呶呶不休,這個死包羅光挑輕松的女人衣物撿!
翻動衣物,從武將的筆囊編織型式,一看即知是位“校尉”級人物,有塊猙獰虎頭兵符,可能剛要出征,所以到此與宮女偷情吧?還有一塊“西園宮邸”的出入令牌,十分醒目。
但是搜查女人的衣物時,把這種預測推翻了,並非宮女所用的便服,卻有一根雕琢細致龍鳳滾笛身,翡翠質地,觸手溫暖上等的貨色。
打開女用芬芳皮囊,里頭一些碎銀外,卻有一塊半巴掌大令牌;令牌前頭雕個太極兩儀圖,鑲黃金邊,兩料豆大黑白鑽石鑲嵌點綴圖面,于月光下熠熠閃耀,十分搶眼,價值不凡,隸書刻著:太極陰陽令牌。
太監包羅雙手摯著武將的身份皮囊及令牌,皺了眉頭思索這號色膽包天的人物,究竟是誰?
張心寶輕撫著這根亮麗的翡翠笛子,在不久前似曾見過,眯著雙眼,猛地在記憶體中閃電般追尋。
太監萬象肘腋為枕,側身看著兩人,似將把答案呼之欲出。
“混蛋家伙!這個嘛?居然是曹操!那個嘛?膽敢在此偷腥?莫非不要命了!”
“哇噻!小心點千萬別驚動他們,那個女人就是‘陰陽神教’的‘陰鳳左使’卞瑛,外號‘九幽笛’武功十分厲害,與江苗菁大姊姊硬拼了一場,兩敗俱傷!”
太監包羅及萬象確實意料不到,雙雙一震,這個女人厲害,就是聯手也打不過她。
張心寶伸食指輕觸嘴唇又道:“噓!這場戲還沒有演完,繼續看下去!”
曹操摟抱著卞瑛游上了湖畔,他的雙手掛在自己頸間,熱燙臉頰緊貼在胸膛上,有如雪白小綿羔羊溫順,喘息如蘭,一頭秀發飄香,那彈性十足,滑膩柔軟的雙乳摩婆扭促著,早已血脈噴張,無法按捺得住了。
兩人就在青青草地上,兩旁布滿百花綻開,香氣沁人心脾樹叢間,曹操溫柔地伸出了舌頭,親舔卞瑛含羞緊閉眼簾上的顆顆水珠,緩緩往下滑至檀口,慢慢地,用心地吸吮著兩片火辣櫻唇,不瞬間,將舌頭頂了進去。
卞瑛的櫻桃小嘴,被突如其來,熱情的舌頭撞了進來;乍開雙眸,迸出了生命里灼熱燃燒的愛情光采,迎上了兩片火辣辣朱紅香豔嘴唇,全數將對方舌根給吸含著了。
男女濕施低軟綿綿、甜蜜蜜的臥舌交纏蠕動,頓生瓊汁玉液,熱燙滾滾滑入雙雙喉嚨,陶醉在熱烘烘的喜悅至愛之中。
豈料,他輕觸重頂翻飛搗擾,快慢節奏有序的舌根,突然間,抽出了她那濕儒之櫻桃檀口;使其片刻享受剛剛充塞飽滿,無法言喻快感之際,頓然感受一陣空虛失落。
他靈活有勁的舌尖,直往下滑,舔吮她豐滿無法一掌含握的彈性細膩雙乳,舌尖繞著粉紅乳暈上轉,吸盡每顆晶瑩剔透水珠,包括雙峰上兩顆已然堅挺粉紅色乳頭;輕咬、重吮、舌頂,小心翼翼,珍惜的品嘗仙果一般。
再度燃起了最原始本性——焰烈欲火。
她眯起春意盎然雙眸,界內哼卿囈喔之聲,轉為悠長快樂呻吟,伸展玉臂,把握緊地的頭顱;好似告訴情人,要得更多。
有如電流酥麻,渾身顫抖,昂然螓首,櫻唇張得大大的,長吟輕哼,急嚶短嚀,已然按捺不住了。
抬起了修長若粉藕雙玉腿,夾于對方腰間,玉臂緊緊拴在他的脖頸,蠕動小蠻腰往下滑動,尋尋覓覓那根似燒鐵熱燙的龍根玉杵;驟展濕孺儒,粘稠滑潤,春水泛瀾之粉紅含苞待放桃源洞天,“滋!”的齊根吮含了過去。
這種燒燙熱度從丹田處流竄至全身一百五十萬條神經系統,及億億萬個細胞,活潑的、熱烘烘的、酥爽的……
她春潮如浪,波波情醉,酥麻敲開心扉,哪能受得了這般神馬馳騁、騰云駕霧、飄飄欲仙,如醉如癡,品嘗禁果美感,世間無物可以比擬,無可替代,就是猝死也甘之如飴。
雙雙極臻享受快感之際!
“唬!”
這一聲稚童輕呼!有若晴天霹靂一閃,擊中作愛熱烈,沉醉肉欲亢奮之男女——是會出人命的。
兩人瞬間!驚駭失色,渾身肌肉緊繃,雙雙下體——卡住了。
曹操面紅耳赤,萬分狼狽形態有如虎伏狀,吊起了下面,四肢如螃蟹般緊夾著他的卞瑛,卡在那里一動不動,真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兩人黏在一起不上不下的怪異模樣,就是一個孩童也能打倒他們,何況曹操認出了是宦官門閥,輩份奇高,與祖父曹騰同輩,應叫小叔祖的“邪童”張心寶。
這下慘了!
不只是被小叔祖撞見!更糟糕的是;練武的卞瑛牝口力道特佳,栓得死緊的;有如從云端上頂著一柱擎天飛下來,正當享受超高速彈跳,飄飄然極樂間,卻戳進深邃大峽谷之無底洞,摔得痛疼難當的感覺。
旁邊兩個年輕太監,正是紅透半邊天的包羅萬象,竟然雙眼賊碌碌,身體趴在草地上,雙手托額,好似老學究般正在搖頭晃腦地,研究這是怎麼一回事?又是練就什麼怪姿式?
使得卞瑛雙額緋紅,更行緊張,栓得更緊,渾身蠕動欲要躲閃,痛得曹操哇哇大叫別亂動,放輕松就沒事了。
曹操額頭及全身汗水淋漓,強忍痛楚,開口道:“小叔祖!您怎麼來了?”
張心寶不予理會,也趴在草地上,好奇心大熾,左顧右盼觀察卞瑛的臉上表倩,使她雙頰紅透耳根,一會兒,痛得抿咬櫻唇,皺動黛眉,一會兒,卻擅口籲籲,嚶嚀出聲,一臉的快樂滿足!
靈光一閃,無厘頭脫口道:“對了!這就是‘又愛又恨’的毒藥,終于讓我找到了!”
好了!就欣賞到此為止。
張心寶命令太監包羅及萬象把衣服還給他們,丟了一句話道:“等你們分開了!到我臥房來,有事交待你去辦!”
話畢,兩個太監牽著張心寶小手,搖搖晃晃離開了現場。
太監包羅離去前,也丟了一句話道:“我的媽呀!這個嘛?好在咱家去了勢,要不然,那個嘛?豈不被哪兒咬掉?”
三天後。
太監二總管趙忠十分訝異,小鬼頭張心寶一點動靜都沒有?自己除了例行公事外,都呆在房里,不踏出房門一步,看他能耍出什麼花樣?
五天後。
太監二總管趙忠十分納悶,難到這個鬼靈精放棄了賭約?
嗯!這是不可能的事,太了解這個鬼靈精怪,十分戲謔的張心寶,他豈會不搞鬼?再也按捺不住,偷偷地去瞧一瞧他在做些什麼?
推開了房門,天空一盤缺口的圓月懸掛,光明潔白照澈大地。
一個扭腰,掠身上了屋頂,朝張心寶臥房飛縱而去,正在躥房越脊之間,驟然,瞧見了他與太監包羅萬象三個人,偷偷摸摸地在宮女澡堂附近徘徊。
倒抽一口真氣,翻了一個筋斗止住了身形去勢,輕飄飄迎風佇立屋脊之巔,鷹膦鵑視他們,不知道在搞什麼壞事?
哼!真是人小鬼大。
居然帶頭偷窺宮女赤身裸體洗澡,看三個人色眯眯的眦牙咧嘴,笑得無聲之笑,樂不可支,心里頭就有氣,臭女人有啥好看?巴不得掠下去揍他們一頓屁股,但是這一現身,豈不泄了形蹤?
唉!老大張讓怎麼教導孩子的?以後長大怎麼得了喔!
輕歎之下,掠身而起,消失在銀芒月色之中。
七天後。
辦完了公事回房的太監二總管趙忠,一踏進房門,瞧見了畢恭畢敬的太監包羅及萬象垂手一旁,滿桌香噴噴,色香味齊佳的佳肴美酒。
“咕嚕!”
引得饑餓肚子一聲抗議,太監二總管趙忠趨前就座,兩名太監匍匐請安後起身,左側包羅忙著提壺倒一樽酒,右側萬象趕快拿瓷碗,杓了一瓢湯置在他面前,兩人十分殷勤服侍著。
太監二總管趙忠雙眼威凝灼然,卻抿嘴吃笑,忸怩嗲聲道:“兩個小兔崽子!這不啻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麼?侍候咱家哪能安得了什麼好心?你家頑皮搗蛋的小主子呢?怎麼不來?
居然叫你們打頭陣!”
兩人平常就懾于太監二總管趙忠的威嚴,哪會不知道“綿里藏針”這手絕活厲害無比,毫針入脈,分筋錯骨生不如死!
太監包羅額頭冒汗,雙手作揖戰戰兢兢回話道:“稟二總管!這桌上等酒席,這個嘛?
是小主子孝敬您的,吩咐奴才侍候來著,那個嘛?等一會兒馬上到!”
太監二總管趙忠游目四周,自己的環境當然最清楚不過了,瞬間,雙眼一閃喜悅,好似發現了什麼?卻默不做聲,將桌面那樽美酒一飲而盡,借勢掩蓋。
“哼!就憑你們也想跟咱家斗?任由美酒佳肴下了毒藥,也害不了咱家,還賭什麼賭?
咱家是為小寶安全著想嘛!你們說,是也不是!”
太監包羅偕萬象兩人苦瓜著臉,強顏假笑得僵硬了,這回小主子肯定會輸,人家已經撂下話兒,還賭個屁!
喃喃自話,好像說給很多人聽的語調,又道:“世間上哪有什麼‘又愛又恨’的毒藥!
咱家是騙你們的,為了不使小寶涉險嘛,你們也來當真?”
兩個太監脅肩奉承,只有唯唯稱諾,贊歎二總管趙忠睿智英明,神機妙算,再也不敢說些什麼。
忽然間,瞧見他淺嘗佳肴一遍,好像有示威的味道,放下了筷子後,臉色一沉,怒目拍桌道:“哼!你們兩個狗奴才,小寶藏在哪里以為咱家會不知道?跟你們說得如此清楚了,居然膽敢跟咱家再蒙混演戲,莫非你們不要命了?快說!”
兩個人嚇得心驚膽顫,兀自渾身發抖,汗流俠背,在太監二總管趙忠手下,殺個人比捏死一雙螞蟻還要輕松,死了也是白搭!
太監包羅眼觀鼻,鼻觀心,鼻尖上已然滴下了汗珠,都不敢舉袖擦拭,緊閉嘴巴,不敢吭哼一句。
太監萬象也是如此,然而,卻雙眼偷瞄了右側五尺處,一幅落地絲綢窗簾里頭,小主子跟卞瑛姑娘怎麼還不動手?
這雙眼眸無意偷昭之間!
太監二總管趙忠誤會了萬象有意瞅眼暗示,是有出賣張心寶之嫌,這種賣主求榮的狗奴才,留在世間何用!
他雙眼一抹殺機,冷若寒霜,鼻孔冷哼一聲,駭得兩名太監感染這股殺氣逼人,真要人毛骨怵然,借著撩鬢發妖嬈作態之際!
“綿里藏針”第一式:“風情萬種”出手了!
萬點銀芒一閃!催人眼花撩亂。
嗤——
破空聲不斷,擾人耳聰!
乍見,于光萬點銀芒在空中迭旋地跳動,分化三股光團,擊向太監萬象及躲藏在絲綢窗簾里面的張心寶偕“九幽笛”卞瑛姑娘,一時間,滿天銀光閃閃,蔚為奇觀。
一團銀芒迎頭罩了上來!
太監包羅駭得魂不附體呆若水雞!雙眼眸眸打轉,瞧見了自己的一頭一臉紮著了無數量之毫毛銀針,有如銀色刺猬,成了個大花臉,一動也不能動了!
另外兩團銀芒!“簌!簌!”風聲,一高一矮的貫進了絲綢窗簾里頭。
只聞,一聲女子鶯嚀及一聲稚童輕呼,屋內驟顯一片沉寂。
驚嚇得太監包羅“叩!”的跪于地面真的失了禁,褲襠濕漉漉一片,哀聲哭喪臉討饒道:“我的媽呀!您就了饒了小主子及那位姑娘吧?這個嘛?不是說賭著玩嘛?怎恁地出此重手?那個嘛?死了一個狗奴才爛包羅不打緊,但是傷了小主子可不得了呀!”
太監二總管趙忠一副男人修長體格,卻妖里妖氣的嫣然一笑道:“哎喲!你這個奴才還滿忠心的嘛,當然是賭著玩噗!剛才這麼一回神思慮,收回了萬象致命一擊,才弄個大花麻子臉而已,要不然銀針早就貫腦斃命了,所以說算他命大。”
嫣然撩發環又道:“絲綢窗簾後面的小寶及那位姑娘,在咱家一踩進門就知道了藏身處,只不過要他們定在那里,免得小鬼頭耍什麼花招搗蛋!這幾天來,咱家是有點提心吊膽的防范著,居然還有閑情雅致?帶你們兩頭混球。去偷窺宮女洗澡?不這麼懲罰一下,難消咱家心中悶氣嘛!”
邊走邊說著抿嘴吃笑!來到了絲綢窗簾前面,抬起纖纖雪白的手,掀了起來,欲瞧個究竟。
太監二總管趙忠看見了張心寶及宮女打扮的卞瑛姑娘時,神色驟變,為之一呆!
原來兩個人在胸前綁塊磁板,將一撮撮毫毛銀針給吸了沾粘而上,怎不叫人大吃一驚!
變生肘腋!
張心寶笑吟吟地雙手擎出了一根尺來長,黑黝黝的轟夫雷,刹那間,聞得機簧“咔嚓!”聲響大作。
嚇——
驚駭得太監二總管趙忠叫出聲來!面無人色,只能閉目待斃,當然知道轟夫雷在短距離之間的無儔威力!
只聞得樓梯響!卻不見人下來,轟天雷機簧響,卻是一門空炮彈?待太監二總管趙忠發覺有異,已然來不及了!
“噗!”
機不可失!“九幽笛”卞瑛手中翠笛,快速無比的點在他麻穴上。身體無力一軟!太監二總管趙忠癱于地面。
“小寶!這不算!使壞玩詐,這不是‘又愛又恨’之毒藥,咱家當然不會服輸!”
再望著“九幽笛”卞瑛神色一變!怒叫道:“死丫頭!小寶年紀還小,應該不會?到底是哪個大男人侍候得使你滿面春風,桃花色盎然?臭女人膽敢到此戲弄咱家……”
“嗤!”
點住了他的啞穴!不再叫他出口不遜!
張心寶“呵咭!”狡然而笑道:“義父啊!等一會小寶就叫您知道‘又愛又恨’毒藥的滋味,但是您可不能生氣嘍?咱們事先說好的……願賭服輸!”
張心寶望著太監包羅正替萬象拔除一頭臉的銀針,成了一個大麻花臉,痛得他眦牙咧嘴地喊著爹娘,實在令人捧肚大笑。
“趕快過來!我們要動手了!”
兩名太監應諾一聲!趕忙過來,居然將太監二總管趙忠剝個精光?
一身白皙細膩肌膚,令女人也為之欽羨不已!
“九幽笛”卞瑛雙頰飛紅羞窘得轉過身去,太監總是個大男子嘛!怎會把他脫得光溜溜的赤裸?這個小鬼頭不知道在賣弄些什麼玄機?
這件事我怎麼事先不知道?曹操到底與小寶曾擺下何等計策?
太監包羅在窗簾下取了一個事前准備的大小兩個麻袋;小的套在太監二總管趙忠的頭上之時,卻瞧見了他雙眼露出了驚駭神色,心中快感,就他媽的用力一套一綁了事,大的將他身體裝了過去。
兩個人抬起了這袋麻袋!飛奔似地離開了房間,朝張心寶的臥室而去。
張心寶兀自躍上了“九幽笛”下瑛的前胸,讓她抱個滿懷,也掠身追趕而去。
臥房內,兩名官兵是一對雙胞兄弟,皆高壯魁梧有如鐵塔,約有九尺五寸身高,見了張心寶一到,即刻跪地稱安。
張心寶叫他們起身,昂頭望著兩人有如山一樣的高大,“呵咭!”笑得樂不攏嘴,直說好家伙,這下子可有搞頭!
將太監包羅及萬象與“九幽笛”卞瑛三個人趕出了臥房,還叫他們守衛門口,不准旁人進來。
真叫他們三人一頭露水?任務就到此完畢了嘛?那房間里面的兩名攣生大塊頭兄弟,是來干啥事?
這件事可能只有曹操知道嘍!不曉得是否肯告訴大家?
張心寶叫兩名攣生兄弟,把門窗都關好道:“你們叫什麼名字?把衣物全脫個精光!”
倆兄弟一愕!反正主公曹操早已告知,安排這種輕松任務,但是心里頭還沒准備妥當,確實有點忐忑不安。
快速地把全身衣褲脫下來,居然細心的折疊有棱有角,放置桌上,可見是兩名十分聽命令行事的好士官。
張心寶瞧見了兩人的下體寶貝家伙時,驚嚇了一跳?雖然是軟綿綿的,居然有我的手臂一半長?
現在倒是有點後悔了!
管他的!依賭約而行,說話算話嘍?哪分什麼大人小孩的。
“你們兩人!把麻袋里的人輕輕體貼地,抬放在床上。”
兩兄弟照做!
抬出了一個蒙面男人,卻是去了勢的太監!一身的雪白肌膚,媲美女人還要光滑細膩,泛出了乳香味道,十分甜美?秀色可餐的妖嬈模樣。
張心寶放眼一瞧!大驚失色,趕緊抿住了嘴,免得驚叫出聲,促使外面的人不明就理闖了進來!
原來,兩個孿生兄弟看著床上這個男人的屁眼,就知道是位“弄若蔥”上上等貨色,不由得雙眼色淫灼然,垂涎三尺,胯下那根龍杵,翹得有半天高,居然熱氣騰騰,馬眼口下流出了精液。
就是這兩根特大家伙!叫張心寶大吃一驚面無人色!
女人的毛刷刷是看多了!卻是第一次瞧見了男人的大家伙,漲粗原來就是這般;雄糾糾、氣昂昂、硬邦邦的神態?
怎按捺得住!張心寶不由得掀開褲頭,往自己的小雞雞一瞧?一比!
傻了眼!不啻是一只小牙簽比一根粗雞腿!
待我長大後!不知道有沒有這般神氣?
“你們兩個人的名字!是叫什麼來著?”
老大魏虎恭聲道:“奉主公之命!我們是‘龍游人’,讀書人雅稱‘翰林風月’,一切聽從小爵爺吩咐辦事,這位是舍弟,名叫魏豹。”
張心寶也不忌諱什麼,指著魏虎的大家伙道:“好家伙!如特大號的‘香蕉’二倍粗,那對卵葩就如‘芭樂”大,就叫你個’香蕉與芭樂‘黑將軍好了,好生侍候這位蒙面太監,以後封個功名!“指著魏豹道:“你的大家伙!確實怪異?包層皮很特殊?大家伙粗壯延伸出來,就如玉蜀黍剝穗?紅筋四周賁突如顆粒,就叫你‘紅豆玉蜀黍’紅將軍好了!希望你們兄弟倆一炮而紅!”
想了一會,懷中取出了一只白色小瓷瓶道:“這瓶里裝了綠色稠液,是抹家伙用的,也是皇帝老頭子常用之物,你們抹上後,可要對這個蒙面人細心照顧,要他叫著‘又愛又恨’為止,可不能太粗魯了!”
將小瓷瓶放置桌上,兀自開門離開,遣走了“九幽笛”卞瑛姑娘,帶著太監包羅與萬象,興高采烈的活潑蹦跳,肯定要將這個的消息告訴阿爹噗!
太監大總管張讓聽著張心寶把事情的布局,清清楚楚地訴說一遍,當然隱去了曹操湖畔春色那一段,講得口沫橫飛,手舞足蹈,好像立了大功一件,高興的不得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越聽眉頭皺得越深,真是啼笑兩難,這下子不得不將張心寶送出去做人質了,要不然給二總管趙忠那個娘娘腔的男人婆,發飆起來,他的“綿里藏針”確實不好應付,萬一傷了心肝寶貝兒子,豈不是絕後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24:30
第三卷 第十一章邪桃花煞
“鴻臚寺”是朝廷招待與迎送外賓之官府,後改名“白馬寺”,住了出家僧侶,所以“寺”,便成了出家人僧舍之專稱。
白馬寺是西來佛教第一所僧舍,也是中國佛教的“祖庭”。
出家人慈悲為懷,廣開方便之門,除了曆代方丈閉關的密室“慧悟洞”列為禁地外,其他各殿皆歡迎十方香客參拜。
“慧悟洞”建築于地底下,是當年攝摩騰及竺法蘭二位尊者所建造,曆經數代掌門方丈擴大修建,已具十分規模。共分五室,四周鑲嵌石壁,所創研出來的絕學,皆雕刻在上面。
地點十分隱密,除了寺內“安”字輩以上僧眾知道外,俗家弟子皆不得而知,更遑論一般香客。
寺內敲鍾十二響,代表安字輩以上人員,緊急于“安住堂”召開會議,是十年來未曾有過,所以僧眾知道必有大事。
真是:屋漏偏遭連夜雨,水急又遇打頭風。
前些日子,寺內死了百齡一無聖僧及當今皇太後,連七大長老的“天王殿”太德和尚也不幸猝死,事情剛才擺平,又敲起召集鍾,令僧眾們惴惴不安,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數十名僧眾齊聚一堂,人人訝異,掌門方丈閉關不到幾天,到底誰敲鍾召集如此迫切?
一院二閣、四殿執事長老,除了死去的太德和尚,六位太字輩長老級師兄弟,從偏門魚貫而出,個個神色凝重。
“清涼院”執事長老太昌和尚主座,二閣、三殿各長老分座兩側,獨缺已經死去的“天王殿”執事長老太德和尚。
“安住堂”會議大廳上,一片甯靜,落針可聞,數十位安字輩出家僧眾秩序井然,人人合十肅穆莊嚴。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臉色一沉,用辭斟酌含蓄,率先發言道:“自從掌門方丈匆忙閉關以後!江湖卻傳言我們白馬寺,有人奪得練武者夢寐以求,能勘破武道涅磐,不生不滅之鑰匙——‘魔界之卵’。”
語音旋落,引起了滿堂一陣訝異輕歎之聲。
卻無一人竊竊私語,可見平常定力及修為皆列為武林一流高手之境界,難怪白馬寺名震天下,儼然為武林白道之首。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稱念一聲佛號,字字清晰猶如在眾人耳際揚聲又道:“弟子們!被搶奪‘魔界之卵’的主人,‘羽靈真人’邱琮傑道長已經登門興師問罪,並且確定盜寶之人是一位失去了左臂的和尚,事關本寺的尊嚴,豈容讓他任意指責,已經將其安置寮房安歇;事關本寺的清譽,關起門來,請大家舉起左手以示清白!”
話一說完,滿堂內出家人,紛紛舉左手證明不犯偷戒,無一遺漏,沒人缺臂,看得上座各長老頻頻點頭以示安慰。
“毗盧閣”執事太真和尚滿意道:“師兄!佛門弟子嚴守戒律清規,我們未免小題大作,又何必多此一舉,豈容他人指責便興師動眾,有礙本寺清譽聲名,理應追究!”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面露安祥,不矜不躁道:“師弟!這件事等一會兒再討論!”
對著大家揚聲又道:“本寺三十年來未曾受過江湖各門各派指責是非,是謂奇恥大辱。
這件事已然傳遍西北武林,正邪兩派高手覬覦寶物,聞風而來大有人在,未雨綢繆之先,弟子們不得不防,況且掌門方丈閉關之間,更應派人在‘慧悟洞’周邊,日夜加強戒備,以防不測!”
話畢,把安字輩弟子們數十名分成三班制輪守,囑咐從現在開始,滿堂出家僧眾魚貫離開安住堂。
遣派一名小沙彌喚來了“羽靈真人”邱琮傑、諸葛亮、華雄三人,分賓主坐下。
因為有官方插手,不得不慎重其事,尤其是有“張回天”權傾天下之人物為後台,更應小心翼翼處理。
華雄持著官方身份,大刺刺道:“你們和尚真是可惡!居然挾持‘黃門令’太監大總管張千歲的獨子盜取寶物,幸虧我們小主公機靈逃過死劫,限你們白馬寺今天把凶手交出來,否則大隊重鎖兵馬將踏平白馬寺!”
此話一出,在座各位長老面色一沉,若非攸關白馬寺存亡問題,怎能任憑一介武夫在此威脅放話。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臉色木然不亢不卑道:“華校尉!光憑一個蒙面人搶奪‘魔界之卵’就能確定是名和尚所為?這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攸關本寺清譽,剛才已經調查過了,本寺並沒有斷臂之人,這不就證明了清白!”
凝目“羽靈真人”邱琮傑及諸葛亮又道:“邱真人恭為武林一脈!應該知道本寺在武林同道之地位超然,排解江湖糾紛不遺余力,況且‘魔界之卵’聞名即是邪惡之物,出家人怎會貪得非分之想!”
“羽靈真人”邱琮傑濃眉緊鎖,歎然道:“這個‘魔界之卵’只告知貴寺掌門方丈及你們在座六位執事長老而已,貧道為恐密之而無不及,就是怕其引起武林腥風血雨,料不到還是被盜!”
這一段話確使在座六位執事長老一時默然,啞口無言以對,人家看得起白馬寺找上門來,卻不出數日即被盜走,當然使人起疑,不容置喙。
更使人擔心的是,居然將“張回天”獨子牽扯進去,實在叫人頭痛,萬一處理不當,有覆寺之慮。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合十道:“掌門師兄正逢閉關!可否寬限時日,等其出關後,再給各位一個水落石出的交待?”
諸葛亮瀟灑地一掄羽扇,輕描淡寫微笑道:“各位長老!貴寺掌門方丈的閉關時間,恰巧就在魔卵被盜之日,未免太巧合了。而且盜寶之人,武功絕世,居然能掌出運用空間五形之氣,殺人于眨眼無形之間,又修行人之靈氣異常高超脫俗,天下之大,不出十人,我們的懷疑不是事出無困!”
在座六名長老為之一愣!這位年輕儒生諸葛亮分析得頭頭是道,是位智慧型人物,令人刮目相看,所說的五形之氣,不就是本寺的“大愚一掌”?只是未道出名稱而已,大家對使用掌力的蒙面人,是位和尚,已然默認。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聞言眼皮顫動了幾下,師父“一無聖僧”的遺書錦囊說明了叛徒是誰,卻苦無證據,遺命駐錫江南的安世高徒兒清理門戶,而自告奮勇前往通知的“神魔刀”衛九敵這陣子又無音信?遠在千里之外是否出了問題?
拉回了頻亂的思緒,依門戶不幸之重大私事,不得不強顏應付痛苦的破妄語戒說道:
“諸葛先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能掌運五形之氣的武學,並非只有本寺而已?還望各位恭為武林一脈,讓本寺掌門師兄出關後,必然給一個交代!”
諸葛亮望著說話的太昌和尚端視觀察,靈黠銳智一閃,笑吟吟道:“太昌長老!不知道貴寺掌門在閉關時,日常三餐由誰來照應?”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正視了他一眼,面露欽佩神色,雙方已然心照不宣,合十正色回話道:“諸葛先生!‘慧悟洞’里面,干糧飲水俱足,三個月內不虞匾乏,所以不需派弟子們服侍!”
“再問大昌長老!不知閉關可有時限?”
“沒有時限!但依照閉關之習慣,皆不出一個月時間,不知諸葛先生為何有此一問?”
華雄再也按捺不住,怒目不滿打岔嚷嚷道:“誰理你們和尚的一大堆臭規矩?我看嘛!
唯獨你們掌門方丈嫌疑最大,肯定是躲在烏龜洞里養傷,難不成他一輩子不出來,就等他死在洞里頭?要我如何向上級交待?”
不敬穢語的譬喻,惹得修養再好的和尚,也齊齊地怒目瞪著他,泥菩薩也有三分的士氣,更何況和尚也是人當的。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雙眼一閃攝人精光,依然不改肅穆莊嚴面容,借著雙十合掌念佛號之間,在前胸推出一尺,送出了一道柔若清風掌勁。
料不到,另外兩股剛柔並進掌風隨後而至,也不知道是那兩位長老發出來的暗算?
“噗!”
華雄座椅為大昌和尚的那股清柔勁風拂過,“木形氣”掌勁陰柔,分解了木質座椅,驟間碎為粉飛,促使他一個屁股往下落空之際。
隨後另一股剛韌勁風,將他抬高五尺,又來一股柔勁把他打筋斗的翻滾,疾拋出了堂廳之外。
“碰砰!”
摔得一聲重響從屋外傳了進來,不瞬間,只見華雄面露驚駭,一身的灰土狼狽,筋斗翻得七葷八素,有如醉步蹣跚的鼻青眼腫晃動了進來。
望見了在座的長老們,皆合目念佛,神態安祥,老神在在,不動如山,有如事不關已。
領教了人家白馬寺絕學,如此神奇?嚇得有如驚弓之鳥,真不能視同一般百姓打官腔對待。
不敢再接近,大老遠的一臉駭然囁嚅道:“我也是武林一脈!有話好商量!這件事就由邱真人及諸葛先生作主,我在外頭,等你們的好消息!”
言下之意,是說:並非自己武功不行,是老和尚太厲害了,說了幾句門面話,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以免在此丟人現眼,反正礙著好友馬岱的情面,到此見好就收。
這些長老皆是世上一等一的武林高手,非一般游俠兒可以比擬,經這次教訓,真他媽的以後見了和尚,就得禮讓三分。
“羽靈真人”邱琮傑擺甩拂塵敘禮,淡然自若含蓄道:“太昌長老!就等貴寺掌門方丈出關後,再請教他對魔卵被盜之事,有何其他高見?”
諸葛亮輕掄羽扇微笑道:“請問太昌長老!貴寺閉關之地,是否另有對外通路?”
這一問,使得在座六位長老面面相覷,無一人能回答諸葛亮,從他們愕然的眼神看來,好像這輩子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沉吟一聲道:“諸葛先生!‘慧悟洞’是閉關之所,地點何處,事關本寺機密無可奉告,但肯定的是三間練功房,及一間生活起居室,沒有暗道,掌門方丈獨自一間練功房,只有曆代掌門才有資格出入,老納確實無法回答!”
又道:“兩位這段時間!不如安住本寺,因閉關前奉掌門師兄之命,發出了武林帖,攸關黃巾亂民強盜般的行為,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生靈塗炭,集武林同道的力量聲討之,時間也剛好在下次滿月之日,掌門師兄應會出關主持!”
“羽靈真人”邱琮傑及諸葛亮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雙雙作揖表示了謝意。
諸葛亮卻好奇問道:“黃巾賊作亂!自有朝廷派兵剿滅,為何需要動用江湖中的力量?
不知道貴寺掌門方丈廣發武林帖,真正用意何在?”
“毗盧閣”執事太真和尚瞅了他一眼不悅道:“諸葛施主也未免太多心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練武之人本就應盡除惡懲奸,俠義本分,天下正處于動亂不安,人人應該盡一分力量!”
話一說完,一名年輕僧人飛奔來報,神色慌張道:“稟各位師祖!來了二十位凶形惡狀武林人士,與師叔們起了沖突,己方多人受了傷,壓不住敵人氣焰!”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消眉頭一皺應聲道:“近日來打發了幾批覬覦魔卵之人!想不到這次安字輩弟子們遇上了高人,居然受了傷,真是本寺不幸,無辜的不明不白成為眾矢之的!”
話畢,念聲佛號,牽領長老們魚貫而出,前往看個究竟,諸葛亮及“羽靈真人”邱琮傑面面相視心照不宣;馬岱造謠生事確有一套,心念轉畢,隨尾路去。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看取蓮花深,方知不染心。
寺院北後方一片丘陵,種植紫竹林,蜿蜒起伏,有如蒼龍飛天之勢,一望無際。
一間紫竹建築大屋座落二十丈方圓草坪上,十分典雅靜甯。
幾處鐵器交鳴,人聲喝喊,殺代氣氛彌漫,將這份不屬人間之甯靜,撕裂空間,破壞無遺。
二十位值勤安字輩僧人,已有五名受傷倒地,不知生死,其余十五名死守著那間龐然紫竹屋悍然不退,可見戰況激烈,敵方來了超級高手。
七位太字輩長老和尚,掠身騰空,各自唱吟佛號,分七個方向包圍敵方,疾嘯之聲,氣勢宛若猛虎出林,風卷殘云,刮得二十丈方圓風行草偃,紫竹林“簌啦!簌啦!”傾斜欲倒狀。
震得敵方功力弱者,翻滾草地,雙方停止了戰斗,僧眾趁機將五名受傷之人,抬進了紫竹屋內。
敵陣中,兩男兩女穿著怪異的長者,自恃身份般負手,並沒有參加戰斗,地上倒了五名受傷的游俠兒裝束人物,也被自己人搶救當中。
一名身穿五彩緋服老者,有點不倫不類,體態微胖,一頭白發蒼蒼十分搶眼,卻面如稚兒紅潤細嫩,雙眼鷹隼灼然,跨前一步,抱英雄拳道:“在下方團教‘太平教’長老供奉!
三月令主‘太陽星君’本尊是也。偕同另外三位令主已經替貴寺消滅了幾批來犯鼠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理應奉出長生不死寶物,出家人四大皆空,應該舍得吧?”
另一名體態妖嬈,卻滿臉雞皮皺紋老嫗,塗抹一層壁厚胭脂,紅若彌猴屁股,散出一身濃烈香氣十分不搭調,故作少女處子般矜持嬌態,忸怩嗲氣,實在叫人大開眼界,望之有一股嘔心感覺,連昨晚的飯菜都將吐了出來。
老娘一甩雞爪般纖瘦枯手上那條紅絲巾,學人東施笑顰,抿嘴吃笑,大小斗雞眼瞅了長老和尚們一眼,嗲聲破如銅鑼大響道:“哎喲!想不到光頭老和尚,個個如此英挺,聽說終身不娶?豈不是人人童子雞?奴家今年未嫁,就隨便挑個配對!”
另一名老者瘦骨嶙峋,弱不經風感覺,一雙老鼠眼碌碌打轉,卻長一張特大特厚嘴巴,打老遠一瞧,只見兩片嘴唇嗡然,長相特異。
他卻恭維這位丑嫗說道:“李紅老大姊!你乃是本教八月令主‘太明星君’本尊,教主‘天公將軍’論輩份得尊稱你一聲師祖,是何等尊貴?這些臭和尚配不上你的!我十一月令主‘雷祖天尊’葛炮帳下‘鬼卒’兒郎個個驍勇善戰,任你挑選!”
另一位中年妖嬈婦人,姿色平庸,卻有一身雪白肌膚,全身麗服配掛飾品之多,琳琅滿目,叮叮當當作響,還真叫不出個名堂。
嬌聲說道:“各位道友!聽奴家唐青的話,我這個十月令主‘瑤池仙姑’吃過他們的虧,別小覷這些和尚,白馬寺‘慧劍宗’並非沒得虛名之輩,是白道之首!”
“太陽星君”娃娃臉漲紅的方臉怒吼道:“都給老夫住口!你們以為是來逛廟會啊!王十年來各自為政,不知長進,不知團結才是力量,如今‘太平教主’張角英明,統禦半壁江山,我們這些老骨頭豈能不效命?早晚被淘汰了!”
三月令主“太陽星君”方較確是有些威嚴,這麼一叫,二女一男皆封了嘴,噤若寒蟬。
一對高齡男女奇形怪狀打扮,並且各自報了姓名匪號,白馬寺六位長老們聽得心驚膽顫,皆是三十年前早就心狠手辣聞名武林,身居“陰陽魔教”令主職位的魔頭,居然一下子連袂來了四位,可見有備而來勢在必得。
看清形,他們剛到還沒有動手?今天必然有一番苦戰!
“羽靈真人”邱琮傑及諸葛亮望著這幾個老怪物奇形怪狀打扮,視白馬寺如無物般,心里頭有點發毛。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感覺事態嚴重,臉色一沉道:“老納太昌!各位本是‘陰陽魔教’一份子,怎會加入‘太平教’?‘陰陽法王’曾與本寺‘一無聖僧’有十年互不侵犯之約,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今日來犯,莫非‘陰陽法王’反悔?”
“太陽星君”方較及三位同伴,聞言一震!轉而笑吟吟道:“太昌老和尚!魔教可是你們自命正道之土的稱謂,我們只是不拘世俗禮節而已,再說‘陰陽法王’離開了中原,隱居在虛無縹緲之海外仙山‘彩虹島’培養下一代教主‘李雨柔’,聽說十年後再渡紅塵。”
語氣轉為尊敬又道:“我們將法王敬為天人!她已經一百六十歲了,依然像個十六歲的大姑娘,就是沒有把長生不老之術流傳下來,我們這些老骨頭,再也多不到十年了,所以只有自己找門路,不得不拂逆一次!”
“太陰星君”雞皮老嫗李紅抿嘴吃笑道:“這位英挺的老和尚!‘太平教’就是‘陰陽神教’的新一代延伸,讓年青人闖一闖天下也是無可厚非;當今皇帝無道,就該換人做做看嘛?我們這些老不死的,自由慣了,對朝政一點也不發生興趣。”
老嫗李紅大小的斗眼睛一閃異采,雖然忸怩千態,做作風情萬種,確叫人嘔心欲吐,輕甩紅羅絲帕,拂出一股淡淡蘭香,朝太昌和尚表示了暗送秋波,實在叫人“性”趣缺缺,更何況是位修行有道之老和尚。
又道:“聽說你們奪走了別人家的寶物!不如拿出來大家分享?說不定能去老還少?恢複青春美麗,人生如果可以從新再來,奴家可以拋棄一切不要,豈不太美好了?老和尚,你難道不想嘛?”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神色泰然,有如置生死于度外,雙手合十,不亢不卑,打著禪機道:“李紅女菩薩!老納心中有菩薩;你就如菩薩般莊嚴美麗,世無比擬。譬如,剛才有人叫老納為臭和尚;他的心胸是臭的罵人顯現,不擾老納的一身香臭不動彈心。只要是人,皆離不開生、老、病、死,死後尸體之地、水、火、風四大皆空,獨留一股不生不滅靈識依業轉回,女菩薩你懂嗎?何必一味追求表象?”
這一席話!女菩薩長,女菩薩短的尊稱,說得“太陰星君”老嫗李紅心花怒放,側著丑臉仰天,雙手十指合並握拳輕觸臉頰,雙眼神采奕奕,一副憧憬美好未來神態。
輕柔歎息道:“天下之大!唯獨你一人贊歎說:奴家莊嚴美麗,世無比擬?奴家今生今世終于找到了……”
“雷祖天尊”葛炮無厘頭地,插嘴脫口道:“李紅老大姊!你找到什麼來著?”
“啪!”的一聲耳光脆響,打得頗重。
“你這個老殺胚!還介紹什麼年輕手下給我?竟然把老娘當成了放蕩淫女?簡直豈有此理!”
雙頰一轉暈紅囁嚅又道:“奴家至今還是個守身如玉的**嘛!奴家找到了偉大的愛情了,就是你——太昌和尚!”
“雷祖天尊”葛炮雖被一巴打的疼痛,一聽聞老嫗李紅這麼一說,整個人傻愣,再也按捺不住那股惡心反胃!
“嘔噗!”把昨天的飯菜嘔吐得一地,臭味薰天。
變生突兀!
乍見,“清涼院”太昌和尚身體有點搖晃,失去重心般,欲將癱跌地面,使得白馬寺僧眾一陣錯愕不解;武功絕世,禪功第一,僅次于掌門方丈的他怎麼臨陣失態?
只聞得太昌和尚面容慘變,大叫一聲道:“不好!紅羅絲帕蘭香有毒……”
欲將撲倒地面之際,被“太陰星君”李紅晃肩一閃而至,輕功十分了得,伸出雞爪般指頭點在其前胸心脈處,順勢將他的龐然偉軀,如提小雞般攫在腋下。
五位長老和尚師兄弟們震驚莫明!紛紛出手欲來解救搶人了!
料不到,“太陰星君”李紅縱身瓊出,踢出左腳,穿著一只紅靴十分搶眼,只見,紅點那麼一閃,踩在“雷祖天尊”葛炮蹲身嘔吐的背部,借勢往北邊紫竹林沖去,捷若迅雷。
“噗!”
“雷祖天尊”葛炮冷不防會窩里反,女人心海底針,說翻臉就翻臉,整個身子,陷入地面一尺深度,不死也落個殘廢。
她去勢如虹,丟了一句話道:“居然膽敢取笑奴家!踩死你這個老殺胚!奴家就愛給你們看!世間偉大的愛情,豈可分別老少年齡?”
這條疾馳身形,撞上了守在北面的“接引殿”執事太煙和尚,只瞧見她伸出了五爪,凝勁如箭矢疾射而出,破空“嗤!嗤!”聲勢威猛無儔,令人動容。
她斥喝聲有如一面破銅鑼大響,震人耳脈道:“嘗一嘗奴家,‘太陰鬼爪’的威力!擋我者死!”
“接引殿”執事太煙見指勁撕裂空氣般的呼嘯,來勢洶洶,心頭顫悸,橋馬一沉,不敢輕敵,雙掌拍出兩道渾厚勁風,迎上了空中這五道銳厲指勁。
豈料到,太煙和尚掌罡雖然渾厚有勁,卻只能化去了四道弩弓箭矢般勇猛的指勁,使他心頭一慌,氣勢這麼一沉一頓!
糟糕出事了!
“嗤!”
最後到的那道指勁!貫穿了他的左掌心,從肉掌孔洞中迸出了鮮血淋漓,灑得一頭臉;指勁余威再射進地面,從草坪上看不出有多深,卻見冒出了嫋嫋清煙,濃聚不散,真叫人望之心驚膽顫,背脊涼颶!
“太陰星君”李紅借這一掌之威反彈更疾,快如閃電,往紫竹林消逝無蹤。
好厲害的——太陰鬼爪!
竟然連太字輩長老級的和尚,擋不住著似瘦弱不經風,女流之輩的枯爪勁道,怎不叫人對“陰陽神教”刮目以待,重新評估其實力。
只有望天長歎!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是犯了男人一生中,最凶惡的“邪桃花煞”之厄運——是會死人的。
阿彌陀佛!只有聽天由命,希望佛祖保佑,企盼能逢凶化吉了。
雙方正邪長老級高手,還沒有正式交鋒;白馬寺和尚即被使詐施毒,擄走了一名,力拼之下受傷了一名。
“太平教”長老級高手,卻起了窩里反,走了一個老嫗,傷殘了一個“雷祖天尊”葛炮;剩下的一對長老男女面面相覷,啼笑兩難,為這閃電般的一場戲劇化愛情,擾得茫茫然不知所措。
“太平教”這邊,卻是人人精神一振!因為施毒擄人、傷人一氣呵成,總算是勝利的一方,也出了一口被正道人士瞧不起的汙氣,個個面子十足,里子也就悍不畏死,即入寶山,豈可空手而回!
“太陽星君”方較滿臉通紅,威風凜凜,雙眼閃熾攝人精芒,陰惻惻冷笑道:“殺、殺了小和尚,不怕那縮頭烏龜的老和尚,不從洞里頭鑽出來?”
語音旋畢!
雙方即刻劍拔弩張,氣氛為之殺氣凝霜,白馬寺方面有如群龍無首一陣慌亂,相較之下,氣勢給比了下去。
“羽靈真人”邱琮傑偕諸葛亮神色數變,莫非今日撞上死劫,雙雙束手無策。
看在眼里的“太陽星君”方較得意洋洋,剛舉手臂欲下令攻擊之際!
突生變數!
忽然間,空中飄下了大量的多種鮮花,香味迎風拂來,沁人心脾,緩緩不斷,有若花雨般灑落滿地,將瑟殺嚴霜氣氛解凍。
遠方紫竹林中,瞬間浮現出,一項八名妙齡女子舉抬的黃鑾大轎,有如從另一個空間無聲無息轉至,朵朵豔麗鮮花導前鋪路,放眼天下間,誰有如此大的壯觀排場。
一聲橫笛音韻悠揚旋繞,自然美妙媲美天籟之聲。
人人深思于音律中,牽引出一股欲望天下太平,安祥樂道之憧憬,笛聲一轉,就如當年大漢盛世,仿若置身在太平景致之情與境自然融合,率爾自胸中湧出了慕念神主。
一位身披藍色寬大披風女子,臉上載一面五官皆展露微笑白皙面具,手中橫一只翡翠寶笛吹奏,輕功絕頂,佇立紫竹上迎風飄蕩,十分了得!
滿場僧俗大眾,望著奇景奇事,人人有如泥塑木雕,兩相成趣,蔚為奇觀!
笛聲驟停!
仰挽之間。
“太陽星君”方較偕“瑤池仙姑”唐青雙雙面露驚駭敬畏神色,渾身顫抖,牽眾匍匐地面,齊齊恭聲,響徹云霄。
天地玄黃神鬼驚
陰陽法王渡蒼生
恭請法王聖駕降臨!聖壽無疆,聖壽無疆聖聖壽!
參見“陰鳳左使”聖壽無疆!
“陰鳳左使”卞瑛朝黃鑾大轎,抱拳橫笛敘禮恭敬道:“啟稟法王!兩位令主膽敢抗命率眾前來騷擾白馬寺,忘了您的訓戒,恭請法王聖裁!”
一片默然!
只瞧見“陰鳳左使”卞瑛含顎頻頻,有如聽訓密意傳喜。
白馬寺僧眾,更是嚇得不知所措,聽說“一無聖僧”為白馬寺舍命十年之約求得安甯,就是栽在這位大魔頭手里,想不到居然在此現身?
莫非“陰陽法王”反悔?欲將血洗白馬寺?以大家的實力相較,不啻拿雞蛋碰石獅子般的脆弱不堪!百年基業,危危殆矣!
這邊跪在地上的男女二位令主,一聞“陰鳳左使”卞瑛請示,已然嚇得魂不附體,汗流浹背,叩頭如搗,哀求道:“法王饒命!法王饒命!”
其余教眾隨聲求饒不斷!一片淒然。
大家心知肚明,全部加起來也抵不過“陰陽法王”之飄然一掌,形神即刻化為灰燼,聽說永世不得超生!
“陰鳳左使”卞瑛冷然斥喝道:“方較、唐青聽著!法王聖意,要爾等轉告‘太平教’張角,要善待孩童人質,若有少了一根汗毛,叫他提頭來見!”
滾——
話聲一落!全部教眾舒了一口氣,仿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各自叩了三個響頭,一聲不作,紛紛奪路,四面八方落荒而逃!
瑟殺氣氛,再度凝結每個僧眾心頭,不敢攔阻逃命者的去路,這一會,只有喋喋念佛,以身殉教,誓死如歸!
唯獨諸葛亮雙眼一抹異采,神色自若,笑吟吟地望著紫竹林內,鍾甲銀點斑斑,藏有玄機?
竄逃的兩名令主,當然明白“陰風左使”卞瑛在說些什麼。
“陽陰法王”真有通天測地之神通?連人質之約這件小事都知道?
草坪上的僧眾,人人神色展現安祥念佛,雙盤跌跌,只有坐以待斃。
打死人都不相信的事實發生了!
空中那頂八人抬黃鑾大轎內,竟然竄出了一聲稚兒“呵咭!呵咭!”
歡笑不斷道:“好玩!真是有看頭!嚇得賊人個個屁滾尿流,逃之夭夭,好過癮嘍!華燕大姊姊,你說是也不是?”
鑾轎內又一道鶯聲燕啼婉柔道:“是的!還是小主公聰明睿智!”
“錯了!全是諸葛大哥的好主意嘍!”
一孩童、一少女的對話,促使草坪上的出家眾愕然傻著了,名震天下大魔頭的“陰陽法王”都有人膽敢假冒?竟然是一名稚童?
真是打死人都不相信!
然而!“陰鳳左使”卞瑛確是真實身份,真叫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邊際!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28:32
第三卷 第十二章長生不死
“陰陽法王”乘座的黃鑾大轎及八名抬轎妙齡少女皆沉隱紫竹林中盞茶時間,華雄偕馬岱搭肩哥倆好,意氣風發率領了批士兵,個個手捧大花籃,紛紛走出紫竹林。
戰士不是摯槍持戈,卻是手捧大花籃?令人見了十分新鮮突兀,原來滿天花朵是他們灑出來的。
第二批出現的士兵,人人頭頂一塊長方形八尺長的搭架橋板,令大家恍然大悟,這一切都是將黃鑾大轎抬高,假扮騰空紫竹林上的橋架。
第三批出現八名妙齡少女,也是士兵戰士點丹唇胭脂穿宮衣打扮,現在慢步走出紫竹林,將那座黃鑾大轎抬到了草坪中間放置。
大家好奇心大熾,紛紛朝這頂黃鑾大轎靠攏了過來。
華雄快步趨前,躬身把門簾掀開來,只見張心寶笑吟吟溜出了轎內拉著諸葛亮儒衣神氣活現的表功道:“諸葛大哥!小寶這場戲演得像是不像?”
諸葛亮摸著小蘿蔔頭微笑道:“像極了!‘陰鳳左使’卞瑛姑娘怎麼沒有跟出來?”
“嘔!卞瑛大姊姊不好意思跟大家見面,去找我那個英俊瀟灑的侄孫曹操了!”
轎內,華燕蓮步輕移走了出來,朝大家襝襟為禮道:“諸葛先生神機妙算!小女子華燕十分佩服,這次哥哥華雄也出了不少力,事出匆忙,真料不到晚了一步,促使太昌老和尚被擒失蹤,實在遺憾之至!”
“接引殿”執事太真和尚愁眉不展,合十為禮道:“多謝諸位大德相助!這孩童十分眼熟,可是上回隨董太後進香禮佛的小寶?今年又長高長壯了,請至‘安住堂’奉茶再敘!”
“安住堂”會議桌上,一干人等分賓主坐定。
“接引殿”執事太真和尚清瘦面靨愁云慘霧,其他各位長老也一臉陰霾,毫無死里逃生之喜悅,使得堂廳內人人有若心中壓了一塊巨石。
這也難怪!自從“一無聖僧”西逝後,白馬寺無一人能獨撐大局,掌門方丈臨時閉關,惹來奪寶風波,又遇逢事果斷、僧眾愛戴的二師兄“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失蹤一事,是生是死無人知曉,簡直是窩囊透頂了!
唉!百年來崛出武林白道領導地位之白馬寺,正逢多事之秋,廣發的武林帖是否能撐得起場面,實在令人懷疑?
平常玩樂嘻哈慣了的張心寶,瞧著這種死氣沉沉的氣氛,一臉茫然不解,脫口而出道:
“怎麼?你們家死了人嗎?怎不見那個最老最大的壞和尚?”
諸葛亮眉頭一緊,打個圓場道:“小寶別胡說八道,童言無忌,還望各位長老別放在心上!”
“接引殿”執事太真和尚合十恭聲道:“今日若無小寶的官方勢力!及諸葛先生之奇謀妙計,敝寺即遭大劫,各位皆是敝寺恩人,卻讓老納師兄弟無臉見師父老人師在天之靈!豈能見怪!”
華燕哄著張心寶要他別胡亂說話,打擾大人商議事情,當然惹其一臉的不高興,反問道:“那個斷臂的壞和尚捉到了沒有?”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有恩于寺的張心寶既然開口問話,“接引殿”執事太真和尚也不能不回答。
“小寶!寺內僧眾全部檢查過了,並無你說的斷臂壞和尚搶去了‘魔界之卵’,諸葛先生及‘羽靈真人’邱道長可以作證!”
諸葛亮雙眼一抹靈光,輕掄羽扇微笑含蓄道:“太真長老!寺內出了大事,不如趁機請出閉關的掌門方丈?也能一解小寶口中壞和尚之謎,大家困坐愁城也不是辦法!”
“接引殿”執事太真和尚聞言是眉頭一展,露出了笑容,確認事有可為,與師兄弟們一陣商量。
一聲高亢佛號合十道:“敝寺行事雖然保守!師父在以師之聖喻為主,掌門方丈在以其交辦行事;兩人若不在時,以和合僧眾通過,以戒為師。現在老納就帶各位到‘慧悟洞’恭請掌門師兄出關,也好解了你們疑慮!”
諸葛亮霍然而起,肅穆恭敬,抱扇敘禮道:“料不到貴寺如此通情達理!這種是否為佛制戒律?若是如此,人人‘以戒為師’佛法流傳千古,百姓以律法為嚴父,天下太平矣!”
白馬寺長老和尚前導,大家隨後魚貫而出。
一千人等又回到了紫竹林海,巍巍獨立二十丈方園的這座紫竹修建的大屋,全部在屋內東張西望,滿地的蒲團,有二十個僧人正在打坐,就如一間講經堂。
二十位安字輩和尚一臉的訝異,卻不敢多問,“接引殿”執事太真和尚命令他們打開講堂上,那塊方園五尺的石塊,露出了一個兩人可以平行的石階密道,透出了明亮燭光。
“這就是‘慧悟洞’閉關的入口!請各位跟隨老納進去!”
一干人等並排魚貫而入,下了約百級石階,眼前景致豁然開朗,料不到“慧悟洞”內,整個挖空了上面的陵,約有個畝來地方。
內部傳出了兵器交響練武斥喝之聲。
有四十八根石柱頂撐,石柱上萬年火燭燈罩通明,寬敞空間如畫光亮,室內高有二丈,四周及地面以石塊砌成氣勢宏偉,十分壯觀。
共有百來位打著赤膊的和尚,汗流浹背,分四區石壁上雕刻絕學,有劍、掌、刀、棍勤習武藝。
練武的和尚望見了六大長老駕臨,並且帶著幾位俗家人到場,面露驚訝,是白馬寺百年來從沒有過,紛紛停了下來雙掌合十,單膝胡跪請安,以示弟子禮。
“接引殿”執事太真和尚低吟佛號道:“爾等不必多禮!繼續練武,光大門風!”
張心寶被這種勤練武藝和尚的吆喝吐納氣勢所震撼!大家也隨同此心,大開了眼界,白馬寺暗藏了這批精英,不容小覷!
張心寶最樂!一股溜煙的到處亂跑,把和尚們的精進不懈練武,當成了廟會上的雜耍看;經過之處,卻嚇得和尚趕緊收劍停棍操練,以免誤傷了這個孩童。
當然更嚇得一旁跟隨的華燕姑娘直跳腳,這個小蘿蔔頭哪來的溜丟身法,一時的興起,跟和尚們胡鬧玩耍,左迭右閃的有點跟不上?成為眾矢之的的小鬼頭,引得哄堂大笑,輕松了一天的練武辛勞。
大家穿過練武大行堂,沿密道石級再下百步,來到了一間黑黝黝的鐵板封閉,丈高方圓密室前止步。
丈高鐵板上鑲嵌鐵門出入,已然密閉,“接引殿”執事太真和尚叩鐵三響為號,開口道:“掌門師兄!寺中近日來有重大變故,不得不冒昧到訪,請您出關主持大計!”
再將剛才“太平教”四名老魔頭令主長老級人物率眾來襲之事,為了“魔界之卵”謠言爭端之故,大略訴說了一遍。
黑黝黝鐵門之內,依然寂然甯靜,使得大家心頭一陣悸動茫然?到底掌門方丈是否在里面?
唉——
聲音雖小,眾人耳脈卻是一震!確實掌門方丈太吉大師的回音無誤,和尚們心頭如重石般釋然了。
咿呀——那道鐵門開啟了!方丈太吉大師緩慢踱步而出,與大家見了面,一臉的淒然,悲傷百年以來白馬寺在自己掌門任內所發生一切的不幸。
“羽靈真人”邱琮傑及諸葛亮等人皆注目方丈大吉大師的左臂,特別的事,他或是有意無意地用左臂手掌開啟鐵門,然而,更顯露出整只手臂用白帛布纏繞,小至手掌五指,而且滲出了血絲,可見是新傷未愈,並非斷臂。這種情形,把大家心中八九不離十的臆測給推翻了!莫非奪取魔卵之和尚,另有其人?或者是其他門派的修道人?
一時間,大家奮勇欲想除魔之念頭與信心,皆陷入了深邃黑暗幽暗的谷底,直直地摔落……
再來怎麼辦?天之涯,海之角,朗朗乾坤,放眼四海,怎麼去找那顆欲引爆腥風血雨,開啟“極惡之門”的魔卵?
“接引殿”執事太真和尚見了掌門師兄出關,舒展眉頭如釋重擔,神色轉而訝然驚歎道:“掌門師兄!怎恁地左臂受了重傷?要不要緊?”
方丈太吉大師神清泰然自若,也不避諱的把染血的白帛布,緩慢地卸下來,乍顯整只手臂就如脫層皮,鮮紅醒目一塊塊的臂肌,跳動的筋絡,以及布滿血紅細絲的神經系統有序顫動,活生生地呈現眼前,真叫人怵目驚心!
孩童的張心寶驚駭得尖叫了起來,趕緊躲進華燕姑娘的懷里,這種景像實在太恐怖了。
反觀方丈太吉大師神色亢奮,練功若有所得,不怕痛楚道:“可惜練就‘大愚一掌’之‘火形風’岔了真氣!燒脫了左臂一層皮膚。忘了有孩童在此,讓其驚嚇,實感抱歉!”
“接引殿”執事太真和尚動容道:“掌門師兄!練功千萬別太辛勞,保重身體要緊,正逢本寺多事之秋,不能沒有您的領導!”
大家眼光集中他的手臂燒傷,卻忘了方丈太吉大師的臉部變化,太真和尚抬頭一望脫口又道:“掌門師兄!您的眉心突顯一顆豆大紅痔,莫非練就‘靈念意到’九層神功,有重大突破?”
方丈太吉大師展露微笑道:“太真師弟!確實有所進展,推至神功五層,開了‘第三眼’有若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恭喜掌門師兄!神功突飛猛進!白馬寺慶幸矣!”
方丈太吉大師雙眼一抹精光,望著俗眾道:“邱真人!遺失魔卵之事,老納甚感憂心,待出關後,召集天下英雄,必定追緝盜寶之人,以及嚴懲犯本寺‘太平教’叛賊,救天下蒼生于水深火熱中為己任!”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臉的欽佩,為這種大仁大義所感動,執拂塵為禮恭敬道:“貧道身為武林一份子!願意舍命追隨方丈大師左右,盡一份綿力,任您差遺!”
方丈太吉大師雙眼精芒不散,凝注諸葛亮道:“這位掄羽扇的青年俊彥!有懷瑾握瑜之才德,騰蚊起鳳,孟學士之詞宗,經緯天下之胸藏,不出二十年內,必然有一番驚天動地展現,不知道尊師何人?”
諸葛亮為一代佛門大師如此言辭誇贊,不由得一陣臉色臊紅,雙拳抱羽扇敘禮恭聲道:
“大師太過誇譽了!末學複姓諸葛,名亮字孔明,號臥龍山人,系漢司隸校尉諸葛豐後代,父諸葛圭,曾任泰山郡承,叔父諸葛玄養育授學,乃百無一用是書生也,實在慚愧!”
方丈太吉大師雙眼精芒隱逝,淡然道:“不然也!臥龍驚蟄雷鳴動,靈飛龍天破云霄,乃不世之才也。當代讀書人允文允武比比皆是,老納識人甚眾,依你為最,動了愛才之心,不知道你肯拜在老納門下,做為俗家弟子否?”
諸葛亮為之一愣!一臉歉然道:“多謝方丈大師抬愛!不甚感激,但是末學志不在此,另有人生追尋目標,請大師見諒!”
方丈太吉大師一抹失望神色,其他長者也甚感意外,難得掌門師兄對一個年輕人如此誇贊愛才,動了收徒念頭,但為對方抗拒,實在可惜。
方丈太吉大師雙眼再透出希望光采,凝視孩童張心寶道:“小寶!你親阿爹‘張回天’曾找過老納,這次武林大會也是因你而起,欲派人保護你去赴‘人質之約’,不如這樣,這段日子里,你就待在本寺,老納就收你為閉關弟子如何?”
白馬寺長老們皆神色微震!
所謂閉關弟子是貴為下代掌門繼承人,不能因人而異,應是因人而授,況且需要出家承擔未來大業,“張回天”豈肯答應?掌門師兄也未免太一廂情願了?
豈料,孩童張心寶鬼靈精怪念頭,無法捉摸,就地跪拜,叩了三個響頭,率直天真想當然爾,福靈心至地自說自道:“張心寶參見恩師叩頭三拜!就這麼說定了,當師父您的俗家武功第一厲害弟子。叫小寶吃齋念佛就不必了,親阿爹還指望小寶百子千孫,福壽延綿。等恩師出關日,就獨自舉辦‘齋僧大會’風風光光拜師大禮,天地為證!”
小蘿蔔頭也懂得吹牛拍馬,不論是否真心拜師,這叩頭即成為師徒定局,再說老爹權傾天下,小子繼承侯爵,可是大大地給足白馬寺和尚面于。
華雄及華燕倆兄妹,見小主公跪地拜師,豈能不一旁陪跪倒地,可惜太監包羅偕萬象沒有隨行,否則這下子可有得逗趣。
白馬寺長老們一掃臉色陰霾,掌門師兄收了這麼好的一名權貴弟子,佛門必然興旺,怎能不心中大樂,佛陀也是貴為太子出家,隨順眾生,因緣施教的,掌門師兄真是睿智不凡。
方丈大吉大師一展慈容,輕拂僧袍衣袖,一股柔勁托起了跪地的張心寶及華雄華燕倆兄妹,欣然道:“小寶有大慧根佛緣!就如你所願。”
張心寶“呵咭!”一笑,從懷中皮囊掏出了一只小指大小的紅色瓷瓶,拔出瓶塞,散出一股濃烈玫瑰花香,充盈滿室,令人沁心澈肺、十分舒爽。
趨前一步,輕灑幾點在方丈太吉大師的鮮紅燒傷左臂上,笑吟吟道:“師父啊!這瓶‘萬年露’可是生肌養顏妙藥,就孝敬您老,祝您手臂早日康複!”
轉頭對著華雄又道:“你就派大批軍隊駐紮白馬寺!凡是來擾的壞蛋通通捉起來,關進‘北寺監獄’養虱子。放出風聲,皇親國戚不來拜佛進香白馬寺的,我就去搗蛋!”
世上哪有這門子強迫皇親國戚進香拜佛的?
一會兒童心率直,又一會兒鬼點子特多,真叫大家莞爾會心一笑,可這樂了白馬寺長者們,人人羨慕掌門師兄有徒如此,夫複何求!
方丈太吉大師辭別大家返身關房再行閉關,一干人等踩著輕松腳步離開了“慧悟洞”,今晚可以舒服地睡個好黨,就各自回房安歇。
張心寶笑眯眯地一臉詭譎歡樂,獨自從“羽靈真人”邱琮傑及諸葛亮休息的寮房走出來,上了華雄及華燕早已恭候多時的馬車,緩緩離開白馬寺回宮。
涼風台上三更月,木夜城邊萬里沙。
千名重鎧兵馬進駐白馬寺四周,確有震撼覬覦魔卵的歹徒,當然不輕易與朝廷官兵起沖突,以免被捕進獄。
兩名放哨的衛兵喝得醉步蹣跚,將長戟靠牆,就地掀褲撒尿,辦完了事,一陣抖嗦拉上了褲頭。
高個子衛兵道:“操他媽的大水壺!不是俺老王自賣自誇,像俺這樣年青力壯,居然不調往前線,殺黃巾賊立功,或者搶點黃金白銀戰利品,也好叫俺回鄉討個小媳婦!”
矮個子衛兵打個哈欠道:“別在吹牛!不是我小丁山西人,看不起你山東老表,黃巾賊的天、地、人‘三才陣’可厲害得緊,是三個人圍殺過來,使用人海戰術,前仆後繼一湧而上,自己一個人如何抵擋?命都沒了,還娶什麼老婆?”
衛兵山東老王雙眼緊張瞅了左右一下,確定沒有旁人存在,神秘兮兮地于貼身皮囊里,掏出了一條洗得發黃的白帛布,迎風輕抖一下,有如珍寶般雙捧著。
一臉的得意洋洋,醉意醺醺,卷著大舌頭道:“俺是老實人!從不吹牛,‘北中郎將’盧植將軍正在‘廣宗’地界,與黃巾賊‘天公將軍’張角兩軍對峙,打得天昏地暗,節節勝利,困死了叛賊,就是靠俺手中這條白帛布!”
衛兵山西小丁一臉愕然!轉而鄙視不屑道:“我靠你的小表妹!吹牛皮不打草稿,靠你手中這條洗鼻涕都嫌髒的帛書?你他媽的豈不成了五路兵馬大元帥?”
衛兵山東老王見他不信,一臉的焦急結巴道:“你才是矮子鬼心思……不信?這是俺的……一位參加‘廣宗’戰爭,放假省親的堂兄給俺的,他風光穿金戴銀回來……把這條密藏的白帛布給俺……說是可以克制黃巾賊‘三才陣’的方法……還叫俺調往前線打戰,絕對沒事,而且可以搞些黃白之物,回鄉娶個小媳婦傳宗接代!”
這段話確使衛兵山西小丁心動,探頭一望他手中的白帛布寫道:
欲破‘三才陣’先殺‘天’字人。
一頭霧水,大字不認識一個的衛兵山西小丁興高采烈,摳一摳腦勺道:“好哇!這十個大字里頭,可就有姓‘丁’的三個人?可真光宗耀祖了?當然打了大勝戰嘍!”
衛兵山東老王一時間,會意不來,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道:“俺操你媽個巴子!俺山東堂兄的東西,怎恁地扯上了你們山西姓丁的哪個鬼門子?簡直胡說八道!”
衛兵山西小丁指著白帛道:“老表!這上頭不是明明寫著;‘三丁陣’多那麼一撇?
‘天’字多那麼二撇?最後那個‘人’字,不就是左撇,右撤的加起來算數麼?”
“啪!”
衛兵山東老王給他甩了一記耳光,氣呼呼道:“俺操你個矮人鬼心思!不認識字就別吹牛逞能,你懂個屁!一天到晚光想你們山西的特產窯洞姊身上‘打洞’!”
碰上了這個山東老王大塊頭生氣,衛兵山西小丁倒是一臉無奈,不敢還手,況且是自己理虧死要面子。
哈腰作揖懇求道:“我們是哥倆好!只要肯告訴白帛布上那些鬼畫符的意思,我就請老表您去‘打洞’,並且是‘冰火同源’帶她媽的‘一炮三響’,絕不食言!”
衛兵山東老王是爭足了面子,又有免費的洞可打,樂眯了色眼道:“看你孝敬俺的一點好心思!就偷偷告訴你這個秘密。俺堂兄說:黃巾賊‘三才陣’最弱的就是額頭綁條黃巾,寫上一個‘人’字的,皆是老弱不堪的百姓,是喂戟戈刀劍的,可以不去理他!”
將這條白帛布折疊貼身收藏後,又道:“黃巾賊‘三才陣’最強的就是三人一伍,左側那個額頭綁條黃巾,寫上一個‘天’字的,俺山東堂兄說,一上陣,就迅速撲殺,‘三才陣’就垮了!”
衛兵山西小丁這回聽懂了,笑吟吟道:“哇噻!靠你的小姨子,就這麼簡單?買這個情報倒是值得,說不定能賣些銀錢去‘打洞’享樂一番!”
話一聽完,心中暗自盤算,樂不可支,欲回身就走,被衛兵山東老王一把從後衣領攫住,如提小雞道:“俺可是把秘密說開了!換你什麼時候請俺去‘打洞’?哪個叫‘冰火同源’帶她媽的‘一炮三響’又是啥麼新鮮玩意兒?想溜?門都沒有,快說,要不然俺可揍得你這個矮丁子,滿地找牙!”
衛兵山西小丁一臉色眯相,雙手**哈腰討饒樣說道:“老表!等換了班再去,不是我小丁誇口,我們老家最近來了幾個窯姊,床上功夫好的不得了,簡直叫人骨軟筋酥的樂透頂了!”
“媽個巴子!爽就是爽,還多出了兩句新鮮辭?又怎麼解釋?”
“老表你就有所不知!所謂;‘冰火同源’,就是娘們跟你逗樂時的特別服務,雙手執著命根子,她的嘴中含一口冰塊凍水,將你那熱烘烘的家伙、一口就住,一刹那間,一根家伙,兩顆睾九一縮一顫,真她媽的刺激透頂。沒一個男人忍受得了,皆是噘嘴一聲狼嚎——
叫爽!”
衛兵山東老王聽得一愕一愣!舔嘴咂舌,心頭一股欲火躁動,滿臉色態急聲道:“這個好!俺喜歡,再來呢?”
“老表!所謂‘一炮三響’。豈不是第一炮打開了?然後娘們將瞬間冷凍的僵硬命根子,上馬就騎,往牝口那麼一吞!真是她奶奶的火辣辣,熱烘烘、軟綿綿的你依我依、搖船櫓般晃蕩,鶯嚀囈喔,淅瀝嘩啦流水滔滔。叫你少活十年都願意!”
衛兵山東老王已然垂涎三尺,這麼“唏嗦”吞咽一下,舉袖擦拭口水,迫不及待道:
“真操她個巴子的爽歪了!這不就打開了第二炮?真是精采絕倫,再來怎麼說著?”
“嚇!這個‘打洞’功夫,不叫你丟精,就算你好本事,女人嘛!下面兩張嘴,男人嘛!哪有辦法大小嘴通吃?這就是‘一炮三響’還怕老表你沒有這個本事!”
話一說完,兀自先行離去,丟了一句話道:“老表!你在此等一會,我去撈個本馬上回來!”
衛兵山東老王還真老實,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就地等著,一時尿又急了,掀起褲頭,掏出一只翹楚得半天高的大家伙,尿水上牆高過了頭。
一股寒氣拂來,剛好壓制欲火,打個抖嗦——爽極了!
哪里知道!這陣寒氣是來要他的命!
衛兵山西小丁得到破“三才陣”情報,樂歪了嘴,真他媽的轉上一圈,肯定賣個幾兩銀子,豈不“打洞”的本錢都有了?
樂過了頭!突然一股濃烈玫瑰花香,從頭頂上飄了下來,沁人心脾,十分舒爽。
舉頭望見明月,什麼鬼影子都沒有,還以為有嫦娥仙女下凡塵的飄香處處聞?真叫人向往。
這麼一耽擱!卻想起了自己大字不識一個,拍拍後腦勺,娓娓說道:“自己真他媽的笨嘍!哪個是‘天’字?哪個是‘人’字?就是說破了嘴,不知道有沒有人會相信我?對了!
不如倒回去找山東老王,要他把那條白帛布借我找華雄校尉表功一下,不就有了賞銀?操!
我怎麼這樣笨嘛!”
念頭一轉!
往來路而回,約有五丈之遙,卻瞧見了一幕驚心動魄的景致,嚇得撲倒地面滾身草叢間,趕緊自捂嘴巴,免得叫出聲來!
驚見,一名光頭和尚,雙眼在夜晚迸出寒森螢光如炬,十分醒目,尤其在他的額頭有一只赤豔豎直單眼,一眨一眨地,有如紅寶石般閃亮,更是特殊耀眼,散出一股妖異紅芒,與綠芒雙目交相眸眸照映,十分詭譎,令人望之不寒而凜。
他輕飄飄仿佛幽靈鬼魅,佇立牆頭,三只眼睛盯著正在灑尿上牆壁的衛兵山東老王,捷若迅雷,如老鷹擺兔般地掠空撲下,伸出一只鮮活血顫顫的左臂,扣死了他的咽喉,如捏死一只小雞般輕易。
更殘忍的是,他一瞼猙獰恐怖,竟然從兩邊嘴角處,竄出了兩只三寸雪白寒森獠牙,一口咬上了衛兵山東老王的喉嚨右側動脈,老遠就聽見了輕聲的“咕嚕……咕嚕……”鯨吸牛飲般的吸血,從獠牙嘴角處泄出了大量的鮮血滴答,血淋淋地流在山東老王身上。
只見,衛兵山東老王雙眼突暴有如銅鈴大,並且翻了白,渾身痙攣般不斷抽搐,雙手晃蕩下垂斷了氣。
我的媽呀……是人?是獸?還是妖魔鬼怪?頓感郁悶氣結,駭死人了……一陣昏沉……
這名嗜血的老和尚,就如偷嘗蜜精美味的孩童般,仰月雀躍歡欣,在月光下伸展那只丑陋鮮紅無肌膚的左臂,瞬間,奇跡似的緩慢生長了嫩白若嬰兒細膩的皮膚出來,顯得晶瑩剔透又詭豔。
他欣喜若狂道:“鮮血美味極了!真的長出了左斷臂?太不可思議了?真可以‘長生不死’!‘魔卵血奴’啊,你沒有騙我,這一切都是真實不虛!”
他額頭的赤豔“第三眼”眨了一下,心有靈犀互通道:“主公!‘魔卵血奴’怎敢騙您?事實證明了一切,‘赤眉皇魁’大魔尊制造血奴問世,是集‘未來世’的大智慧結晶,改變了主公您的‘細胞染色體’,可以迅速細胞繁殖,被您咬到的人畜,給不給予不死肉體,全在您一念之間,並且可以魔化一批不死魔軍,建立‘大魔帝國’!”
“太好了!快告訴我怎麼做,才可以建立‘大魔帝國’?建立一支不死魔軍!創立盤古開天以來之不世功勳偉業,超過三皇五帝!媲美秦始皇!”
魔卵血奴陰惻測冷酷通靈道:“稟主公!將咬死吸盡鮮血的尸體,再注入您的血液可魔化,賜予不死肉身,並且與您血脈相通成為魔國子民,若要毀棄,則剖腦吸髓即可!”
“嗯!魔國子民,不死肉身是否有缺點?”
“稟主公!魔國子民懼怕陽光及干將莫邪陽剛之寶劍,是黑暗世界的統制者!”
“魔卵血奴!那老納如何是好?”
魔卵血奴奉承道:“稟主公!您應改一改‘老納’口頭禪了,該以‘朕’自居,才是應魔天順魔民!”
老和尚縱聲狂笑道:“對!就以朕自居,朕統禦山河大地是遲早的事!”
“稟主公!您是細胞魔化的帶原者,只要用鮮血滋潤細胞,就與正常人一樣。不但如此,還可將原本功力提升至臻化境,肌膚若鋼堅硬,若綿絮柔軟,有再生不息能力,並且對毒物毒藥有免疫力,是謂‘長生不死’!”
“太完美了!聯就是天下第一人,‘神魔刀’衛九敵豈是朕的對手?然而話雖如此,但是朕也不能饑不擇食,這個衛兵還不夠格當朕子民。”
魔卵血奴恭維通靈道:“凡夫俗子當然不能要,品種不良的人類也不能要,他們只是您的食糧而已,放眼天下,那些武林高手!哪會是主公之敵,除非有魔界另一系統臨世,或者當年擊敗‘赤眉皇魁’之‘神鑒奇俠’再渡紅塵,才堪與主公匹擬!”
老和尚雄心萬丈傲然道:“魔卵血奴!你說的皆是神話故事,哪能當真!”
魔卵血奴一陣寂然。
老和尚舉左臂嗅聞,眉頭微皺道:“這種‘玫瑰露’確能生肌療傷,但是充滿娘娘腔味道,朕不喜歡,然而卻揮之不去,令人厭惡!”
魔卵血奴眨一眨眼通靈道:“稟主公!有一則故事是壯士斷腕,可以效法之,生肌再造一雙新手臂,並非困難,只要您腦部不受傷,可保萬壽無疆!”
老和尚被恭維得躊躇滿志,有天下唯我巋然獨存之氣概,抱袖一翻掠身而起,疾若箭矢翻牆而逝。
一具死不瞑目恐怖猙獰的衛兵干尸,就在白馬寺西側圍牆,用一條灰帛布覆蓋後抬離現場。
諸葛亮偕“羽靈真人”邱琮傑詳細的盤問衛兵山西小丁後,兩人愁容深鎖運行往北繞寺而去,馬岱及華雄在後尾隨。
“羽靈真人”邱琮傑仰天歎然道:“凶手就是他沒錯!尸體上殘留的濃烈玫瑰香,已然證明了一切,料不到窺破‘魔界之卵’的玄奧?也誤導了大家專注斷臂和尚的判斷,以致延誤緝凶契機,實在可惱!”
諸葛亮輕揮羽扇苦笑道:“邱真人!至少我們了解‘魔界之卵’的可怕,是可以生肌造肉。也確認了他額頭上那顆赤豔紅病就是魔卵,都被他的‘第三眼’之辭所蒙騙,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羽靈真人”邱琮傑環目噴張,虯胡倒刺,忿懣不平道:“唉!國之將亡出妖孽,二百年前的‘變體魔人’重視江湖,都是貧道的罪過,早知道就聽從大家的意見,丟棄洛河不就沒事!”
馬岱建議道:“主公!不如我們到黃敏儀姑娘的隱居處,暫避其鋒,等到武林大會開鑼時再回來,這段時間再想其他辦法吧?”
諸葛亮劍眉一蹙,不發一語,只有舉扇輕拍其肩頭安慰,一干人等心事重重,緩緩步行而去。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29:11
第三卷 第十三章白鹿寶刀
碧削群峰列四垣,仙宮高坐不知寒。
春前螢人明丹灶,夜靜流星落斗壇。
“太極道觀”位于皇宮大內,北宮谷門右側,在太倉及武庫之間,成為太監死後火化裝壇秋春祭拜的地方,平常視為不祥之處。
自從九十九歲“中人”老太監王板自焚以後,由一名退休的老太監王沖接手管理。
道觀後方臨時起了一座鍛冶爐台,高有一丈。
熊熊的爐烈焰沖天,亂爆的火星迸射四散,和沉著宏亮的打鐵聲音,所彙成熱鬧的勁兒,遠傳里許。
張心寶瞪大著雙眼眨都不眨一下,與太監包羅萬象為爐火相映得滿臉通紅,十分好奇地望著鐵砧上,一塊炙熱紅燙的鐵塊,居然能打造得如紙片薄。
一名打鐵的魁梧漢子,年約四十,一身古銅肌膚,十分精壯,只穿一條犢鼻誇,渾身映著爐火,半身油光閃亮;雙臂上的肌肉,一塊塊在滑動,就仿佛淘氣的小耗子群,藏在里頭,不時地流竄。
他打的是一支盈尺長的鐵條,手法又重又准,一錘下去,火星橫飛,隨著有力的雙臂汗漬,散落于地,隨即化為鐵屑。
這樣從頭到底,依次而下,打完了一遍,鐵條就如去了一層皮,但依舊周身通紅火燙;他聚精會神打造的模樣,已至身心兩忘然的程度。
他就是當代聞名,天下冶工第一的粹劍師——建帥。
建帥用火鋏夾起紅通通薄鐵片,翻動凝視一下,隨手往水盆中一拋,在“滋!滋!”的淬鐵聲中,及冒出的嫋嫋青煙,面露滿意,籲口濁氣,如負釋重地抹一抹汗水,同時也發現了張心寶他們三個人。
建帥只瞅了一眼,眉頭一蹙,根本不予理會,放下了鐵錘及火鋏,巡視一旁五個年輕力壯徒兒正在一張大桌面上,敲敲打打一堆閃亮的鋼片。
最突兀的事;“皇魁寶劍”被分解開來。
建帥輕舉皇魁寶劍之三尺六寸劍身,雙眼異采溫柔,有如望著心愛情人般癡醉,用兩根手指輕撫只有二寸寬的劍刃,那副神態,簡直到了愛不釋手的程度。
片響後,只說了一句話道:“劍柄的機簧‘暗鎖’什麼時候裝好?”
徒弟陳星恭敬道:“三天後完成!”
建帥舒展眉頭,指點桌面一張匕首分解精致圖畫道:“陳星加把勁!為師三天可以打造出這只盈尺的匕首刀刃了,但是匕首柄機簧暗器之設計,十分細致精良,是為師生平未見,設計圖下方署名者‘諸葛亮’定非泛泛之輩,你可要記得這個人的名字。”
陳星一邊專心磨著機簧銅片,一邊應聲道:“徒兒省得!”
張心寶十分乖巧,雙手捧著一杯香氣芬芳的茗茶,如執師禮般恭敬的送給建帥飲用。
建帥雙眼一抹厭惡又轉憐憫,神情複雜,卻瞪著跟隨的太監包羅及萬象,毫不留余地的斥喝道:“你們兩個‘陰人’滾一邊去!免得沾汙了鑄劍的靈氣!”
兩名太監卻不敢吭哼作怪,怏怏然趕緊退開一旁。
建帥神色凝重對著大徒弟陳星道:“星兒!你過來,為師今日將鑄冶的功夫,最深一層,傳授予你;就是所謂‘望氣’,需要掌握住火力最強的那刹那!”
陳星激動道:“師父!徒兒恐怕愚癡不能成才,無法體驗‘望氣之道’,為何要今日傳授,是否改日束心齋戒再傳?”
建帥神色一暗,歎然道:“別太拘泥于形式!今日不傳,恐怕來日無多?能否領悟多少,就隨緣吧!跟我來!”
指著爐灶道:“陳星!將爐中所用的炭火加旺,該炭名為‘火墨’,火力特強,是選用堅硬的粟木制造,人窖而不閉穴火,火力特強,最利冶鑄,制‘火墨’方法你已得知,不再重複!”
陳星不徐不疾地鼓動風箱,木炭焰火漸熾,火苗轉為黃白色,片響,一爐炭完全燒透,青中帶白的火焰,一陣陣往上竄升,嫋嫋輕煙開始轉濃凝然。
建帥只是凝神瞪著,神色木然,毫無動靜。
可辛苦了陳星,這樣不住手地鼓風,時間一長,也有些吃不消,拭一拭汗水,忍不住問了一聲道:“師父!行了麼?”
“還要一會!”
建帥抬頭望了望,瞧他汗流浹背,不免憐惜,可是緊要關頭卻不能叫他歇手,相反地還要鼓勵他,督促道:“到了要緊關頭!你辛苦些,再加把勁!你也要雙眼緊盯著爐火,什麼叫爐火純青?”
聽到了最後一句話,陳星精神一振,神色凝注,絲毫不敢松懈,欲見這重要的時刻。
陳星對望氣一道,已有些心得,今日重領師父耳提面命機宜,正好可以把自己的心得印證一番,豈敢大意。
所以一面手上加把勁!把風箱扯得“呼嚕!呼嚕!”地響,一面睜大眼珠子,緊盯爐火。
濃濃的輕煙轉為淡然,不瞬間,化為空氣般清淨。
“看准了!”
建帥眉頭一顫又喝道:“就是這刻!一絲白氣都沒有了!”
陳星緊張得沒有功夫答話,死勁地盯了一眼,欲把這一片青焰烈烈的形象,一輩子緊記心頭。
建帥橫步一跳,拿起鐵鉗,鐵錘,快速的從爐里頭挾出燒得又白又亮的鐵條,置在鐵砧上,“叮叮當當!”錘得火星飛迸。
等兩面無一處不打到之後,鐵條已然成了暗紅色,快速的凌犀手法,不下百來下,這就該淬了。
淬本就簡單不過之事,挾起鐵條,往水盆里一扔就是;卻見建帥弄得十分熟手,背後長眼般,隨手一甩,就聽得“撲通!”一聲,接著又是:嗤——光就這一手絕活,少說也得二十年功夫。
“照著做!要這樣才能堅而不脆——百辟純鋼!”
得意又道:“為師鑄造刀劍!薄負時譽,自然有些獨得之秘,猶鑄純鋼匕首,只為求其鋒利,決不會彎折。”
望著陳星接手粹煉,忙得一頭大汗,無暇說話,只有傾聽,滿意矜持微笑道:“此中訣窺!為師不必瞞你;但也實在說不清楚,竅門在鐵中另加白銀礦石之類等物,份量多寡,先後次序,神而明之,難以盡述,留有一秘密方箋,待來日你自行研究,希望能更光大門楣!”
語音旋停。
傳來了一聲濃濃地界音浙江家鄉話道:“老鄉!咱家可沒有違諾背信,將你的獨子‘建翾’給帶來見你了,何必生這麼大的氣?罵那兩名狗奴才?咱家要的東西何時完成?”
可見此人來了有一陣子。
建帥頭也不回,一口浙江鄉音話道:“七日後准時交貨!”
兩名太監哈腰躬身道:“參見主公!”
張心寶神情亢奮,半跑半跳如雀兒般,奔了過去,拉著太監大總管張讓的衣袖孺慕依依,撒嬌親昵道:“小寶就知道親阿爹疼我!這些好玩的武器都是給人家防身用的,小寶好高興也!”
“心肝寶貝兒子!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親阿爹也會摘給你,這不過小事一樁!”
只見,太監大總管張讓手牽一名年約十二歲孩童,長得像一頭小犢牛般精壯,卻羞答答的沉默寡言,瞧見了建帥,一展笑容,掙脫手跑了過去。
“阿爹!翾兒想您。”
建帥轉身一臉激動,兩眼滴下了熱淚,大展雙臂抱起了獨子建翾,撫著小臉愛憐道:
“翾兒!受了委屈沒有?”
建翾一臉剛毅,忍著不泣搖頭道:“張伯伯對翾兒很好!還有小寶陪我玩,吃好吃的東西,見識不少官中新奇玩意兒,這幾天只是想念著阿爹嘍!孩童不怕的!”
太監大總管張讓微笑道:“老鄉!咱家不是說過了嗎?只是請你來宮里作客幾天嘛!等事成之後,咱家自然有一筆厚禮贈給,小孩子做人質只是一種手段,要不然你怎肯來呢?”
建帥是安了心,面露笑容道:“張大人!這件暗器完成後,老夫就金盆洗手,退隱山林,以後就由徒兒陳星帶領師兄弟們,重起爐灶!”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異采,話中玄機道:“是的!知進退者為英雄,識時務者為豪傑,建老弟已然體會個中三昧,當然可保百年安泰了!”
建帥神色泰然道:“張大人!請把‘綿里藏針’趙忠的銀芒毫針送上來安裝暗器,七日後即可試射!然而這把匕首暗器,不知命什麼名稱?是否示下!”
太監大總管張讓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值四十萬錢的“白鹿皮”遞給了他,胸有成竹道:
“白鹿皮做成劍柄護套及刀鞘!就叫這把盈尺的匕首為‘白鹿刀’,可謂,逐鹿中原,舍我其誰?天下第一暗器也!”
笑吟吟得意又道:“銀芒毫針明日送到!咱家在此先行謝過,就告退了,不打擾各位!”
太監大總管張讓喚來太監萬象跟隨而去,留下了太監包羅陪著正在玩耍不亦樂乎的張心寶及建翾兩位孩童。爐火呼號,風鼓轟然,烈焰聲不斷,亂爆的火星四射,“鏗鏘!鏗鏘”
及“滋滋!喳沙!”敲擊百粹成鋼,有如提醒世人,人生如此。
七日後清晨,風和日麗。
太監二總管趙忠的地下密室內。
哭得似淚人兒,娘娘腔的太監二總管趙忠半抬著屁股就一半椅子,趴在桌面,抽抽噎噎哭泣不停,好似受了萬分委屈,滿室的“十常侍”人人臉色啼笑兩難,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張心寶一臉的無辜茫然,不知道犯了什麼大錯,跪在地上,左小手摳摳後腦勾,右小指掏著鼻尿,一會兒拍拍雙頰,望著在座表臉怪異的養父們,咋舌作鬼臉,一身的不安份。
因為,“十常侍”干爹們沒有一個人說小寶的不對,皆說願賭服輸嘍!
“十常侍”個個神情怪異的表情,其實心里暗罵太監二總管趙忠,出的什麼鬼主意叫“又愛又恨”的毒藥?
干!真他媽的暗爽——還假裝痛?
還不是賭輸了,卻死要面子的投訴——屁股開花?
這個小蘿蔔頭真是不得了!精靈若鬼,聰明透了頂,連心如發絲,精細明察的人都上了當,真他奶奶地撿了一個好兒子!
太監大總管張讓手執打板,揎袖撩臂,不得不滿臉忿懣,做作一番,重重地舉板,輕輕地拍在張心寶背上。
“哎喲……哎喲……痛死人啦……”
有如小貓叫母貓般,聲音隨著拍板驟大忽小的哀叫,哪像會痛的樣子,令大人們忍住不噱,以免又傷太監二總管趙忠的心。
“別打了!別再打了!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咱家也不全怪小寶,老大真的狠得下心打他?你們都是死人嘛?真沒有良心,光看著小寶挨揍?也不說句話!”
太監二總管趙忠霍然起身,搶過了拍板丟在一旁,攬抱著跪地的張心寶,有如娘親般地呵護著。
張心寶舉袖擦拭太監二總管趙忠的眼淚,直叫孩兒不對,理應受罰!
好了!這不就天下太平了。
一伙人高高興興地用著早餐,才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太監二總管趙忠,當然更是誇贊張心寶一番。
太監二總管趙忠關心道:“老大!小寶做人質時,防身的暗器打造好了嗎?”
太監大總管張讓滿意道:“咱家去看過,打選得十分精良!再配上你的銀芒毫針,專破內家罡氣,實在厲害無比,連咱家都不是對手,今天可以交貨了!”
“嗯!皇魁寶劍的劍柄暗藏利器‘暗鎖’也一並交貨嗎?”
“老二!是如此。”
“老大!建帥那批冶工師傅怎麼處置?”
“人數不多,各自分開制造!應該無慮泄秘,殺之滅口太可惜了,以後還可以利用他們幫我制造其他武器。”
“那批制造‘轟天雷’的師傅呢?”
“人多口雜!全數滅口了。”
“咱家就說嘛!那種後座力強大的武器,叫小寶攜帶著,又沉重又危險又容易叫人起疑。還是小巧的匕首加暗器適合小孩子,叫什麼名稱來著?”
“呃!叫‘白鹿刀’。”
“好名稱!小寶去做‘廣宗’地界人質,咱家就放心了。”
將近晌午。
太監大總管張讓的書房內,張讓上座,趙忠抱著張心寶,建帥帶著獨子建翾一旁坐定。
桌面上放置一只閃亮盈尺長,二寸寬匕首,另帶多一只刃身,及白鹿皮做成的劍鞘,一張設計圖,皇魁寶劍也在側。
建帥自信滿滿,拿起白鹿刀道:“兩位大人!以在下冶劍二十幾年來的經驗,保證此刀為天下第一暗器,輕盈機巧,給小爵爺這種年紀做防身之用,最為恰當。”
太監二總管趙忠搶問道:“怎麼用?不會太複雜吧?”
建帥手執白鹿刀,刃身泛出森森寒芒,可見十分銳利,滿意道:“在下試一次給兩位大人觀賞!就知不假,連三歲孩童都會使用。”
展現手中輕巧白鹿刀,把耍弄弧圓後,轉動護顎一圈,刀尖對准屋內梁棟,只聞輕聲“咔!”響,刀身一閃,有如電光石火,驚鴻一瞥,整只刀刃貫進梁柱而沒。
手掌攤開,展示刀柄,手指點在刀顎護環下,兩顆一紅,一黑,突兀暗鈕道:“轉動護顎一圈,就是開啟機簧關鍵保險,才能扣動紅暗鈕發射刃身,將敵人一擊斃命!”
再指著刀柄顎頭上,小小密密麻麻的針孔又道:“再次按紅暗鈕,即刻噴出三十六根銀芒毫針,殺傷威力,方圓五尺無一幸免,機簧發射後可以填裝,十分方便!”
話畢,朝那柱棟梁再次發射,“咔!”聲輕響,隨後“蓬!”地射出一團銀芒。
嗤——
全數貫進梁柱而隱,又快又疾,有如閃電,耀人雙目。
看得太監大總管張讓偕趙忠欣喜若狂,霍然而起,贊口不絕,張心寶更是興奮得不停鼓掌叫好。
太監二總管趙忠問道:“建師傅!刀柄上那顆黑色暗鈕,有何作用?”
建帥二話不說,將刀柄倒轉過來,再轉動一次顎環,尾端朝那柱棟梁,輕按黑色暗鈕,“嗤!”的一響,疾出一線肉眼不容易查覺的銀點,貫進梁柱。
“刀柄尾端只有一個小針孔,只能安裝針三只!每次發射一只銀芒毫針,則需轉動一次顎環,可以連續施為,連發三次!”
得意又道:“刀柄是純鋼鐵打造十分堅硬,內藏銀芒毫針共三十九只,貫穿深度一丈范圍,任何寶甲罡氣無法匹擬!”
太監大總管張讓興致勃勃,望著二總管趙忠道:“老二!試射的銀芒毫針是否粹了毒性?”
“老大!是一般的鋼針,拿來試射,粹毒豈不可惜!”
太監大總管張讓離座,走了五尺遠,轉身面對建帥,伸出了右手掌,笑吟吟道:“老鄉!白鹿刀就朝咱家的手掌試射一下,咱家要體驗其威力!”
建帥一愣!不作一聲,舉刀柄就射,只見一線細點疾出,又見,太監大總管張讓手掌化指,氣勢凝沉,渾身布滿罡氣,頓使書房內,有若冰窖寒霜,欲捏住這絲銀點,豈料,身形被這絲銀點往後一帶,可見強勁威力十分驚人。
他兩根指頭張開,沒瞧見捏著了銀芒毫針,卻指頭各劃出了一道發絲傷口,已然凝聚了兩滴血珠欲滴,十分醒目。
他縱聲狂笑,滿室回響,豎起了大拇指誇贊道:“好個天下第一冶工建帥!打道這只白鹿刀暗器,實至名歸,放眼天下無人可以匹擬,咱家就將酬金提高一倍,聊表一番心意!”
話音旋落,走至梁柱邊,輕拍一掌,將嵌進梁柱內的刃身及三十七根銀芒毫針,全數震了出來,整齊劃一的陳列地面,再把桌上那張設計圖,點燃火燭,片刻燒化。
建帥被他露了一手的高絕武功及巧勁所震撼!不愧為宮內第一高手。
白鹿刀這般厲害!看得張心寶咋舌不下,心中狂喜,這是我的寶貝武器,也是天下第一厲害暗器。
頑心又起!嘻嘻暗爽,銀針就拿太監包羅及萬象的屁股試上一試嘍?
太監二總管趙忠一臉緋紅亢奮道:“確實厲害無比的‘白鹿刀’!媲美戰國時代的‘魚腸劍’,這名劍水斷蚊龍,陸劓犀革,讓專諸刺王僚,胸斷臆開,貫甲達背,名留千古!”
語音剛落,他撿起刃身裝回柄首放置桌面!輕舉皇魁寶劍顫抖了一下,迸出了五朵劍花炫目即隱。
建帥為之一震!想不到這個太監娘娘腔妖里妖氣,卻能使得一手好劍法?
他的大拇指按著劍身與劍柄相接之處,中間三指緊握劍柄,劍柄盡處,通常稱為“首”
的部位,藏于掌中,再以蜷曲的小指虛虛釣住。
明眼人即知!這是一種最易使勁的姿勢,一劍突刺,所用的勁道,由身及臂,由臂及掌,而自抵著掌心的劍首,導出內勁貫注到劍尖,盈滿劍刃嗡然乍響,確是一位用劍的高手。
銀芒如盤,旋回光芒一閃!
及鋒而試!
“當!”
這聲十分清脆!卻把桌面白鹿刀的刃身截為兩斷,而巧勁地不損及桌面,即回劍歸鞘,漂亮的露了一手。
張心寶“哇!”的叫出聲來,噘著嘴一臉的表情臭臭,十分舍不得,這一劍斷刃,豈不只剩一只了。
太監二總管趙忠唉聲嗲氣道:“雖然多加一只刃身,是有備無患;卻也暴露了白鹿刀有暗器之弊倪,反成了畫蛇添足?攜帶十分累贅,容易誤傷了孩童!”
這一番話,確使建帥臉色一紅,不得不對這位娘娘腔太監的心思細致及用劍之道,增加了一分敬意。
贊歎道:“昔日越國有**善劍,越王勾踐向她請教劍道,越女以為,‘凡手戰之道,內實精神,外示安儀,見之似好婦。’沒想到,趙大人剛才一劍之姿,有若越女劍風范!”
拱手敘禮又道:“趙大人劍道深微!實在難測。冶鑄劍者若我,只有一字便可涵蓋。”
“那一個字?”二總管趙忠似笑非笑嫵媚瞅他一眼道。
“無他,一個‘利’字而已!”
“僅一個‘利’字,即可以涵蓋一切嗎?”二總管趙忠滿臉不以為然道。
“誠然!”建帥斷然決然地答道:“利器在手,無往不利!”
太監二總管趙忠輕視嗤之以鼻笑道:“照建師傅的說法!是劍役人,而非人役劍?好沒意思,哪根本就不必練劍了。”
建帥回省一頓!發覺自己以冶工鑄師身份論劍,是有些偏頗,想起世上使劍高手如云,也就默然了。
太監二總管趙忠看他沉默不語,妖嬈嫣然道:“你的話並非全然不對!劍未出手,是人役劍;一出手則是劍役人。此運劍收發之間,憑乎一心;所以說,依舊是人為主宰!”
建帥微笑道:“在下相與論劍!所以古來雄主,皆求名劍,顓頊有‘畫影’、‘騰空’,少康鑄八方鋼劍,太甲有劍稱曰‘文光’,武丁有劍稱曰‘照膽’,周穆王的‘昆吾劍’等無一不是當世利器寶劍!”
這一番論劍,卻使太監大總管張讓興趣,參加話題道:“咱家可要請教老鄉!于將莫邪夫婦所連袂鑄造的雌雄雙銅劍,越王允聘歐冶子所鑄的銅劍五口:‘純鉤’、‘湛盧’、‘豪曹’、‘魚腸’、‘巨闕’楚王命風胡子求歐冶子及干將所作的鐵劍三口;‘龍淵’、‘太阿’、‘工市’,可是確有其事?”
建帥作揖回道:“張大人!古之名劍確有其事。”
太監大總管張讓興致更高,望了二總管趙忠手中那把皇魁寶劍道:“聽說你見過這把皇魁寶劍?並且斷言是秦始皇贏政的隨身配劍,死後一起的陪葬物?”
建帥眼神堅定道:“秦始皇贏政天性陰鷙殘忍,其人面相暴睛低額,鷹鼻猴腮,加上那有如劈竹子難聽的豺聲,卻將上朝時所佩之劍,雅名為‘鹿盧’,實與其人十分不相配;寶劍能切玉削鐵如泥,不輸于周之‘昆吾’、楚之‘太阿’、吳之‘屬縷’這三把寶劍,從何而得之,也是個謎!”
話聲一頓,低回又道:“這把皇魁寶劍原本就是‘鹿盧’前身!被一名‘張心寶’盜出墓陵,並且雕琢姓名在劍鞘上記念,時間相距數百年之久,至今秦始皇贏政陵寢依然是個謎,可見盜墓者並非泛泛之輩,卻不見史載,又是一團謎題!”
建帥把皇魁寶劍放置桌上,指著劍柄又道:“這只劍柄加上了‘暗鎖’!暗鎖就是三只修長小刀刃,隱藏在劍輛三道小槽內,劍柄里頭灌入水銀,遇掌熱片刻膨脹,將三只修長小刀刃彈起,即刻削斷握劍柄者之手掌,若不是我已將暗鈕卡死,趙大人剛才揮劍時,早已指掌分家了。”
話一說完,將暗鈕按活,提起桌上一杯熱茶,灑潑在劍柄上,瞬間,“鏗鏘!”一聲,劍柄上槽構內,彈出了三只銳利薄刃,高約盈寸,肉做的手掌哪能握得住。
這個暗鎖,看得兩位太監怵目驚心,不明究理的盜劍之人,只要掌握劍柄,加熱里頭的水銀,當然指掌要分家的。
“簌!”的輕響。
冷卻後的劍柄三只銳利薄刃,縮回了槽溝內,平整光滑,了無痕跡。
神器豈不成了凶器?
張心寶看得咋舌作鬼臉,乖個隆咚!這只皇魁寶劍真是有靈性?劍鞘上的名字竟然跟我一樣,可見與我有緣?反正長大後就是我的隨身武器嘍!
太監大總管張讓得知寶劍如此有看頭,十分高興,話告一段落,先行遣出了建帥父子倆,手捧茗茶啜著深思不語。
太監二總管趙忠將刃身裝置匕柄上,套上白鹿皮刀鞘,輕撫柔軟鞘身,愛不釋手道:
“這等凌犀銳厲暗器!百年不得一見,建帥確是個天下第一鑄冶師,當之無愧,小寶持此利器,咱家就心安了!”
張心寶見獵欣喜,從二總管趙忠雙手就住白鹿刀,橫插在腰間,學大游俠模樣,走起路來有板有眼。
再把皇魁寶劍四尺二寸長拿來當竹馬騎,威風凜凜就如大將軍出征,逗得兩老眉開眼笑,樂不攏嘴。
有子如此,夫複何求?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29:52
第四卷 第一章帝王讖言
帝非帝,王非王,千乘萬騎走北邙。
一名約七歲大的孩童,字正腔圓朗誦著。
誦畢,貪婪碌碌的服神盯著一位頭戴斗笠,看不清面貌,蹲在牆角邊男子,手中一個當下最流行高級漂亮的“踢鞠”毛毽子,及一小包散出令人垂涎欲滴、香噴噴的掛花糕餅。
“乖!這份給你,以後一邊踢著“踢鞠”一邊念辭,明天再來,還有更好吃的糕餅等你來拿!”
孩童快速的拿起,雀躍歡欣的把糕餅就著嘴里吃得舔嘴砸舌。並且得意回望望著排成一列等候的同年齡小孩,故意的從他們面前大搖大擺晃蕩而過,好似自已念的譏言最流楊最大聲。
孩子們歆羨的眼神渴望著,口水流在嘴角猶不自如,更急著推擠著前一個,差不多輪到自己了吧?
頓飯時間已過。
那名戴斗笠的男子,將一麻袋的“踢鞠”及糕餅發完。
向陸的孩童面露失望神色,各自爭著與領取禮物的孩童,互相踢著“踢鞠”一邊玩一邊唱著讖言,一哄而散,等侯明天這位好心的叔叔再來。
這名戴斗笠男子見孩童散了,霍然起身,將斗笠拿下拍拍一身灰塵,居然是——馬岱。
一臉無奈自說自解嘲道:
“唉!想不到干密探的,竟然跑到洛陽城騙小孩子?一連三天,蹲得我雙腳發麻,還真累人。真不懂主公諸葛亮神機妙算的用意何在?簡直將我大材小用!”
馬岱一臉的無趣,左拳捶腰,右掌揉著脖子,伸了伸懶腰,拖曳著夕陽西下照映修長背影,緩步消失在轉角處。
這句童謠讖言形成,傳遍了洛陽城坊間大街小巷,老百姓卻是一頭霧水,到底在說些什麼?
“司徒大人”王允上了馬車,離開司徒府,命兩名家仆各提了一缸美酒跟隨,來到了城北一座六合院民房,欲找天下第一相術師管輅。
大門半抱著,王允走前兀自推開而入,家仆緊隨其後,望見了一名長者,連忙執晚輩禮,作揖恭身道:
“管老爹!公明老弟在家嗎?”
“唉!老夫與你家世交,想不到你已然功成名就成為朝廷棟梁,老夫卻老蚌生珠養了一個視力如糞土的瘋癲小酒鬼,真是家門不幸,輅兒可能還在臥房宿醉吧?你自己去找嘍!”
拱手為禮,王允帶著家仆及兩缸佳釀進了管輅房間!望著他鼾然大睡,只有無奈微笑,自倒一杯茶水,順手拍開一缸佳釀。
滿室酒香、五加皮藥味彌漫。
管輅鼾聲驟停,聳動著塌鼻頭,喉嚨“咕嚕!”一聲,服簾乍開,依然醉眼圈圈卻碌碌流轉,一骨碌的翻身而起似狗狀嗅聞。
“好香!五加皮佳釀,肯定是王大哥來了!”
王允哈哈大笑道;
“我看你前世是酒鬼投胎!雖然我們年齡相差一大截,我可是看著你從小吃酒糠長大的;這陣子怎麼不來找我?”
管輅下了床,提缸倒滿一杯酒,一口就在嘴里“嘩嚕!嘩嚕!”借酒漱口,一吞了事。
“嗨!這口醒頭酒就如及時雨般,來得正是時候!”
王允遣走了兩名家仆,笑罵道:
“公明老弟!還虧你從小就有“神童”之譽,長大卻不甚了了,老哥想拉拔你,卻看你這副醉貓德性,怎能列班廟堂?”
管輅字公明,當時以字號親匿稱謂。
“王大哥!天下人皆醉,唯我獨醒,小弟替人看相,泄露太多天機,老天是長眼的,豈有不活自己命中無妻子,要絕後了,只有四十八歲壽命,又何苦與那朝廷奸佞貪官為伍,像現在,我活得多自在!”
王允眉頭一蹙感歎道;
“公明老弟!奸臣當道,老哥我確實獨木難撐大局,隨著年歲成長.滿腹憂心憂國大志,漸漸消融,只望下一代皇室出名君,大漢才有希望!”
管輅兀自倒杯五加皮酒,一口飲盡,歎然道:
“當年“文景之治”不再!前輩一代女相家許負,曾為鄧通看相,認為他法令紋盤龍入口,將來必然餓死,但是漢文帝聞言不信,賜鄧通銅山,可以自鑄銅幣,有違逆天意,對別苗頭之態。
再倒一杯水酒,一口飲罷.娓娓又道;
“然而,漢文帝死後,漢景帝收回銅山,沒收家產掃地出門,鄧通窮途潦倒,真的餓斃田園之間。雖然時差三百五十年,卻為相術家傳誦至今,貴為天子金口所賜也無法逆天行事,依小弟看來,你最好辭官退隱山林,閑游山水之間,應該比較侶意吧!”
王允攢眉蹙額,不以為然道;
“皇上立了太子劉辯!並有皇子“陳留王”劉協十分聰明,相信兄弟們連手整治朝綱,大漢還是能複興重振!”
管輅打個哈欠,慵懶隨性道:
“王大哥!神秘預言書《春秋演孔圖》原文:“劉四百歲之際,褒漢王輔,皇王以期,有名不就。”就是說大漢江山只有四百年的意思。”雙眼透視窗外,眼神空洞深邃,雙手無意識的玩弄酒杯道:
“兩位皇子!為一班宦官包圍阿諛奉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能好到那里去?況且“陰人”當道,一個個身懷紫色穗帶侯爵金印,結合黨羽顛倒是非,欺君罔上,您又何必把希望寄托于海市蜃樓之上?”
一臉悲傷又道:
“那些“鴻都門”大學一群小人,買通“十常侍”宦官,靠著抄襲文學麗辭,拍馬稱誦聖德,受到寵愛,更互相推薦皆被擢升,如樂松當了“常伯’,任芝當了“納言”,卻儉及梁鵲之流小人,更受到封爵之類特別的榮耀。”
瞅了王允一眼,語重心長又道:
“這種拍馬求榮之事!王大哥是做不來的,又何必與這班小人為伍?不如明哲保身為要!”
王允臉色一暗,心中感觸道:
“話雖如此!這班小人遲早會被閹狗出賣而失寵,也得意不了多久了,我看得這批人起起落落,如過江之鯽,有若在漁翁網內,自認逍遙,實屬可笑!”
“唉!王大哥,說不定這些都是皇帝老子玩的“納金”把戲?卻叫那些好賣弄文章之士,趨之若鹜。”
說了那麼多!管輅欲點化王允,豈奈王允富貴榮華、功名利祿得失心太重,就是說破了嘴,也沒有用。
王允轉為一臉亢奮道:
“最近坑問傳誦著幾句童謠!今天特來請教公明老弟,是否能解神秘讖言?依我判斷,必然跟皇帝宗族有關!”
管轄神色一亮,興致來了,忙問道:
“什麼神秘讖言?竟然勞您大駕?”
王允從懷中掏出了白帛,寫了一行字,興致勃勃道:
“就是這幾個字。”
管格望著白帛道:
“帝非帝,王非王,千乘騎走北部。讖言地點“北邙”’是河南縣邑名,其北有芒山,故謂之邙,一清二楚的點出標地。”
王允伸指摳摳眉頭,指點白帛道;
“帝非帝,王非王,指的是什麼官階?狩獵也不需動用到了千乘萬騎呀?再說北邙並非盛產野獸,真令人想不透的讖言玄機!”
管輅眉頭一挑,雙眼神采充滿自信道:
“讓小弟卜上一卦!即知讖言上所說的是什麼意思?或只是一句謠言,有澄清的必要,以免有識之士,臆測紛紛,人心惶惶!”
兩人相偕商開臥房來到庭院,管輅把桶入井,輕搖木架轉鈾,粗麻繩升起一桶清涼井水倒進水盆,順手沾點鹽巴,任意指搓刷牙,捧水洗淨油膩膩一臉汙穢,舉袖猛地胡亂擦拭,將一蓬雜草似的亂發往後一帶,驟顯容光煥發,算是漱洗完畢。
王允看在眼里,莞爾一笑,邋遢不修邊幅的管輅,卻慎重其事的整理容貌起來,可見對卜卦的一種至誠之心。
穿堂過室來到一間充滿檀香味的屋子,中間一座木架炭火盆,似熄未熄的炭火嫋嫋輕煙,經管輅拿一根銅棒擾動,再度燃燒。
管輅拿了一個龜殼,一張鐵網架于火盆上;將龜殼上用尖刀雕刻了那首十三個字讖言,放置鐵綱上烘烤。
對著正堂上“老子”的一幅畫像,畢恭畢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了手結祚咒印,口中念念有辭,咒語忽高轉低渾沉有力,自古;語言本身就是一種道出心靈深處的靈動力,表達思想感情的咒語。
正氣凜然就是神咒!邪氣惡毒就是魔咒!
龜殼緩慢“啪!啪!”產生裂紋。
剛好持咒完畢,滿室充盈—股無法言喻的靈動樣和。
管輅不矜不躁恭敬地將龜殼取出,置于矮桌,與王允席地而坐,雙雙凝神注目表面龜紋變化。
龜紋就是這麼神奇。
在雕刻讖言十三個字的,帝“非”帝及王“非”王,兩個“非”字中迸出了一個卦像。
下巽之艮
蟲: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後甲三日。
《彖傳》說;蟲卦,內外兩卦都是陽剛在上而陰柔在下,上位者靜止不動而下位者順從聽命,故蟲為積弊出了事。
積弊出了事故備在“大通”之道,由天下大亂方可達到天下大治。
“利于涉險過大河”,是說應該有所作為勇往直前去整治。
“先甲三日,後甲三日”,是說實行改革于辛日公布。于丁日執行,棄舊圖新絡了又開始,這與天道運行相一致。
管轄娓娓解擇完畢,卻露滿面憂愁,欲言又止態。
王允通情達變,看在眼里豈會不知還有下文?了解管輅乖僻個性,不能強求,只得采取抽絲剝繭方式探詢,以免欲速則不達。
“初六:干父之蟲,有子,考無咎,厲絡吉。《象》曰:“干父之蟲”,意承“考”
也。如何解釋?”
“王大哥!這首讖言與皇帝帝位興亡有關。干,整治。考,死去之先父稱考。意,遺志,即先父未及整治之遺
“帝位之爭,自古皆是殘酷無情!攸關傳承大漢興滅大事,做臣子的不能輕忽,然而;當朝皇帝尚且健在,皇子劉辯及劉協年紀尚幼,這又怎麼個說法?”
“恐伯漢靈帝劉宏熬不過秋天了!”管輅攢眉撫額,神色凝然,鐵口直斷道。
王允瞿然心驚!一挑雙眉按捺心頭悸動,旁言及他道:
“這怎麼可能?還有卦象九:干母之蟲,不可貞。《象》曰:“干母之蟲”,得中道也。皇後不就可以主事?”
“是的!皇後何氏如果主政,必然引外戚“大將軍”何進干政,卦象:明老母還在世。
整治太急有傷老母自尊心,故用中道不緩不急。然而,民為山,巽為風,是山下有風摧毀草木,為蟲壞。“大將軍”何進也經不起“蠱惑”,必遭滅亡!朝廷危矣。”
“何謂“蠱惑”?”
”唉!大漢江山有若四柱棟梁,是被那班宦官蛀壞了,這就是“蠱惑”源頭,“大將軍”何進也過不了秋天!”
“什麼?掌握天下集兵權于一身的“大將軍”何進,居然會死在無兵權的宦官手里?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小弟是依卦理判斷!唉,又泄露了天機,信不信由您了。”
兩人面對面覷然?室內沉寂無聲。
管輅將龜殼丟進火盆內,不瞬間“噼啪!”焚燒,形成一團焰火,好像預知告“火德漢朝”即將灰燼。
“唉!散播這首讖言之人,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異術皆在我及左慈之上,不得不令人心服口服,甘拜下風!”
王允拱手道:
“管老弟!你也不必太過于自謙,是否有扭轉大漢頹敗的方法?”
“天意如此,夫複何言?小弟昨夜觀星望斗,見紫微帝星光芒不熾,被西來一穎勃星沖照,可見西域有逆臣危及朝廷,在勃星後方,又有一顆乍隱乍現的小星尾隨相沖,代表能制得了逆臣,所謂:一物一克,生生不息的天道循環,誠然不假!”
蹙眉又道;
“很有可能那顆小星如果轉熾!說不定能力挽狂瀾,拖延大漢覆亡時間吧?但是誰敢逆天行事?”
“這顆小星指的方向在那里?”
“它在紫微星旁邊,若隱若現的團團轉、很有可能生長在宮中吧?不注意看,還真瞧不出來。”
“管老弟!今日我收獲不少,先行告退,朝廷若有任何風吹草動,必當再來請益!”
王允說罷拱手為禮內心盤算著未來前程,應該投注哪方人馬,憂心仲忡快速離去。
管老爹入室探望,問王允何來來訪,管格輕歎道:
“老爹!大事不妙,我們趕在秋天前搬離洛陽,回平原老家吧,以免遭到兵荒馬亂,魚池之殃!”
管老爹一呆!不慌不忙道;
“叫你別逞能!老是不聽話,如果傳揚出去,造成恐慌,我們父子倆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怕什麼?王允大哥如果涉入太深,自己也保不住腦袋,哪有我倆父子的逍遙自在?說不定老爹紅鑾星動,再續弦,也免得管家絕後!”
管老爹笑罵道:
“你這個不孝子!說你幾句,居然膽敢揶揄老子?不揍你一頓,豈不是天地顛倒,五倫不分?”
管輅咋伸舌頭,連連作揖討饒狀,一股溜煙地快跑出庭院,消失在大門屏風處。
“大將軍府”密室。
“大將軍”何進、“血魂壇主”黎牙雙雙分座兩側,各自捧杯茗茶就口淺飲,各懷心思,眼神閃熾不定,皆露出了殺機。
一名游俠兒裝束年約二十歲左右俊俏男子,整個臉的輪廓,嘴唇特厚、是位熱心重感情之相,押解了一對五花大綁的死犯夫婦,來到了密室,吆喝他們跪地,兀自朝“血魂壇主”
黎牙匍匐叩拜,敬若神明。
“血魂壇主”黎牙神色木然淡談問道:
“黎催徒兒!一切准備就緒了嗎?”
黎催臉色蒼曰神情剛毅,一聲不作,扯下了褲子,驟現男人的整副生殖器宮被閹割了,剛結巴的傷口上,插根鵝毛管通尿。
“大將軍!”何進愕然一下!轉而滿意神色道:
”呃,原來如此!一個真正的太監發點銀兩,可以打通層層關節,在宮中暢行無阻,哪怕我們的計劃不成功?卻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下手?”
話聲剛落!黎催一臉肅容望著“血魂壇主”黎牙,見師父含額示意,才顯露真功夫。
驚見,黎催伸展出碩長粗大的舌頭,居然觸上了鼻尖,舌內敞開來,翻卷拱圓,快速從懷中取出一根三寸長細小竹筒,置于卷圓舌內,剛好密藏包裹。
舌頭一縮,嘴巴一閉,一切如初了無痕跡。
他雙眼一抹殺機!吸一口真氣。
厚大嘴唇驟張!朝跪地的男女死刑犯,輕“呼!”一聲,吐舌吹筒針,銀芒一點,貫進發髻內而隱。
如此重新再施為一次!貫進女死刑犯一頭亂發中,手腳十分的俐落,只在眨眼功夫間完成。
這對死刑犯夫婦滿臉顯出死亡恐懼,渾身不斷地顫抖。
“血魂壇主”黎牙滿意道:
“何大將軍!他可是苗族舌吹筒針好手,五尺范圍百發百中,說著左眼,絕對不會跑到右眼,你應該放心了吧?”
“大將軍”何進眉頭輕蹙一臉狐疑,緊張問道:
“黎牙!小小的一根吹針,力道應該有限,怎能殺人?”
話一說完,乍見跪在地上五花大綁的夫婦死刑犯,發狂似的躍起,滿臉猙獰互相凝視,有如深仇大恨,就像兩頭野獸肌用牙齒當武器撕咬起來。
這對夫婦獸性大發,互相咬得鮮血淋漓,不停的從滿嘴碎肉發出了低沉“嗷……
嗷……”嘶嚎獸聲,拼得至死方休,令人毛骨依然,背脊涼颼。
“大將軍”何進瞧得一臉驚駭,瞳孔收縮,心跳膽怯,額頭汗水涔涔而落,囁嚅道:
“這怎麼一回事?太恐怖了……殺……殺了他們……看不下去!”
“血魂壇主”黎牙臉色得意,喋喋獰笑,驟出雙掌化爪,凌空一攫:
“咔嚓!咔嚓!”
死刑犯夫婦雙雙腦袋一偏,脖子上驟凹顯五指清晰指印,碎喉骨而亡,各自兩腳痙攣抽搐,有如百蟲死而不僵。
“血魂壇主”黎牙指著這對猝死的夫婦,陰惻惻冷然道:
“苗疆懸崖峭壁陰暗處,生產一種“幻神果”,一株兩果分陰陽,十年長成;陽性果促使最愛的人反目成仇,陰性果促使最恨的人,如膠似漆的恩愛,皆因產生幻覺故,藥效一過,恢複如初,藥性過重,喪心病狂,至今無藥可解!”
“大將軍”何進縱聲狂笑道:
“太好了!如果加諸于漢靈帝劉宏身上,就對“十常侍”閹狗們視同仇敵,我豈不坐穩三公之位?不知何時動手?”
“血魂壇主“黎牙指敲敲頭思慮道:
“雙管齊下!同時動手;由黎催對付“陳留王”劉協及其母親王美人,由我對付漢靈帝劉宏!”
話聲一轉又道:
“何大將軍可別忘了承諾?”
“大將軍”何進笑容可掬頻頻點頭道:
“一定!一定!老夫怎敢忘記。不知道臥底的黎催武功如何?”
“武功平平!才三腳貓功夫,難登大雅之堂,是我剛收的入室弟子,不如何大將軍為何有此一問?”
“大將軍”何進一呆!雙眼碌狐疑追問道:
“黎壇主為何遣派庸手進宮行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戲耍,能如預期成功嗎?”
何大將軍未免太小覷黎催了!他雖武功不高,卻有悍不畏死殉教的精神,況且太監大總管張讓是何等人物,一眼即能瞧出人武功的強弱,新進太監如果武功太高,豈不被一眼視破,有臥底之嫌?”
“大將軍”何進眉開眼笑頻頻點頭,贊同他的建議,也不再說些什麼,瞅了黎催一眼,見其神色自若視死如歸不為所動;確實是個死士。“血魂壇主”黎牙顏面光采,自信道:
“太監臥底,豈能暗藏凶器行刺?花費再多的銀兩,相信也沒有人膽敢收賄放行,一旦東窗事發,豈不身家陪葬?太劃不來了!”
“大將軍”何進見他分析的頭頭是道,也就放了心,當場賞賜黎催黃金十斤,表示慰勉之意。
順機又問道,
“貴“血霧壇主”江苗菁姑娘!與閹狗張讓的獨子“邪童”張心寶走的很近,不如利用孩童無知,助你們一臂之力,豈不計劃更趨完美?”
“行不通的!”
“為什麼?”
“太監大總管張讓對曾經接觸過獨子張心寶宮外的朋友,皆派遺密探跟蹤,若有一點風吹草動豈不泄底,連我的那位師妹最近都留住其契姊黃敏儀桃源居,不輕易連絡,甚至這個計劃都不讓她知道!”
“那好!就叫黎催趁機殺掉“邪童”張心寶,讓老夫瞧瞧閹狗張讓的喪子之痛,是哪副德性?也順便替我出口怨氣!”
“這沒有問題!殺死一個九歲孩童,就如捏死一支臭蟲般簡單,但事先聲明,遇上了才做,徒兒黎催不需刻意去找孩童,我們的主要目標不在此!”
話告一段落,“大將軍”何進樂不攏嘴,巴結似的邀他們師徒兩個人,用了午餐再走,一起離開密室。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30:30
第四卷 第二章吹針催命
中國宮廷是世界上最黑暗的魔窟之一,其中有它特別的行為標淮及運轉法則——宦官生涯。
宦官,是封建專制體系中最可恥的產物之一,史載,周部范姬昌(文王)、姬發(武王)、姬旦(周公)等所謂的聖人;在減掉商朝後,把這一殘酷制度,帶入中國,延續三千年。
孩子們被閹割後,即送入宮廷,永遠和父母家鄉隔離。
跟宮女的道理,同是投入狼群的羔羊,隨時會被殺死、虐死、折磨死。
而宦官比宮女更悲慘,宮女在老去、或遇明君時,或許還有被釋放出宮的可能,宦官則永遠沒有,而是終身奴隸。
他們必須含垢忍辱,用諂媚及機警等待不擇手段,唾面自干的去迎逢,因為沒有男子漢的能力,所以多少懷著對常人仇恨和報複殘虐心態。
閹奴,成為農業多妻制度下女人和男人之間最理想的媒介,幾乎每一個有錢或有權的門閥家庭中,都養這種可憐的畸形人。
皇宮中的數量當然更多,只是從小培養訓練,一代傳承一代,分別派系,依然爭權互斗慘烈、難得在漢末“十常侍”張讓手中一統掌權,共橫行三十一年而止。
直到宋朝才下令人民禁止蓄養閹奴,宦官才為帝所專有。
世上沒有一個男人高興閹割自己,宮廷原則上又不接受成年宦官,所以宦官的來源只有一個,那就是哀哀無告待哺的貧窮家庭小男孩,這是中國人曆時最久的一種潛于幽暗地獄般,萬分悲慘命運。
竹搖清影罩幽窗,兩兩時禽噪夕陽。
謝卻海棠飛盡絮,困人天氣日初長。
初夏日長,萬物燥動。
皇宮大內太監“淨身房”。
就是來了一批宮外閹奴,約有五十人,全部赤身裸體,分列前後兩排,室內陰森,不覺得燥熱。一名老太監周缺滿頭銀白,地卻雙眼鷹隼灼然凝視他們的下體,一一唱名檢查。
檢查完畢,命閹奴們著裝,老太監周缺神色木然道:
“事因黃巾賊作亂,宮中大量宦官監軍繁忙,所以對外征調你們;宮中規矩森嚴不比一般,你們得多多學習,再分班派任,有等級之階。”
話畢,咽口貪婪唾液,摜臂伸出兩支手指頭,**幾下,表示須要視銀兩多寡,分派工作甘苦。
繼續又道:
“這是宦官里頭不成文的“導行費”!是跟著皇上學的,你們別省這些小錢,當今“張回天”黃門令大總管張讓,在三十年前,也是從這里挑選出來的,所謂;三十年風水輪流轉,現在可是叱咤風云,不可一世了!”
閹奴一干人等皆露歆羨眼光,憧憬未來。
總共有博二十九個宮中太監職缺,閹奴們各視經濟能力買辦,黎催混在里面,花費一條金塊,買了內院王美人寢殿“長樂宮”最外一層傳令太監之職,根本進不了核心。
宮外的閹奴確實無法與宮里長大**的太監相比擬,受盡白眼及斥喝不懂宮規,日子實在不好過。
三天後。
黎催身懷重金,利用夜晚不值班空擋,跑去求教老太監周缺,畢恭畢敬執孫子禮般,奉上了五條金塊孝敬。
“周公公德高望重!是否有辦法教奴才一步登龍門的辦法?奴才若有功名,一定孝敬您老人家。”
老太監周缺望著桌面五條黃澄澄耀目的黃金,笑得合不攏嘴道:
“難得你這個小奴才有此孝心!你真是專門做太監而來的;辦法不是沒有,有二條管道可通龍門,卻不知你有沒有這種福份及本事?”
“奴才願聞其詳!”
“第一條管道!如果能接近“十常侍”之一,因緣聚會之下,披收為螟蛉義子,即可揚眉吐氣!但是競爭者眾,況且他們三千寵愛集于“邪童”張心寶一身,所以不容易達到。”
“第二條管道!就是接近皇帝的愛妃嬪妃,與之榮辱共進退,雖然風險較大,是個辦法之一,你想選擇那一條?”
正中下懷!機會來了。
黎催滿臉歡喜拱手道:
“如周公公所言!奴才就選第二條管道,不知有什麼門路?”
老太監周缺眯著眼,邪里邪氣的打量他一番,頻頻點頭道:
“看你外形一表人才!是走這條管道較快,能博一搏運氣,總比老死宮中,一事無成來得痛快!”
話畢,老太監周缺從桌上拿一支高腳酒樽、遞給了黎催,一險淫邪氣道““來!用舌頭舔一舔杯底的殘漬。”
黎催內心驚嚇了一跳!才到三天,第二次見面,莫非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這個老家伙居然要看舌頭?”
不敢遲疑,雙手就樽,伸出了碩租又長的舌頭,朝底部一卷殘漬,才顯露一半長度,綽綽有余。
老太監周缺雙眼異采,緊盯著他的靈活舌頭,震驚得抿嘴吃笑連連,豎起大拇指誇贊道;
“異類!真是無上至寶,三十年前出了一個張讓,三十年後居然來了一個黎催,咱家就去安排,保證你三十年後成為“黎回天”,權傾天下,那時候,可別忘了咱家今日推薦功勞!”
黎催一呆!這老家伙無厘頭的說什麼來著?自己居然有這麼了不起,能與“張回天”黃門令張讓相比擬?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麼仙丹妙藥?
“小奴才!你明晚這個時間再來,一切真相就大白了!”
有送客的意思!居然老太監周缺親自送黎催出房門,還再三交代明天准時,使他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張心寶在桌上吃著冰凍蓮子湯,太監包羅及萬象滿頭大汗,忙于打我其隨身用品,居然有三大袋。
太監包羅依依不舍,紅著眼眶道:
“小主子!從小您就不曾遠離洛陽城.這個嘛?大主公沒有交待奴才們是否隨行“廣宗”地界,奴才這段時間不能在您身邊侍候,那個嘛?一切以保重身體為要!”
太監萬象一臉麻花紅腳,油膩膩塗滿藥膏,不知是痛?或者離別前的感動,潸然淚下,兀自抽抽噎噎哽咽道:
“小主子!奴才恨不得替您去充當人質,上刀山下油鍋就奴才來擋,真恨沒有十個老爹……”
“啪!”一巴掌打上他後腦勺。
太監包羅揎袖撩臂,一臉不悅道。
“爛萬象!你在詛咒小主子嘍?這個嘛?到“廣宗”做人質,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鍋,那個嘛?“陰陽法王”已經撂下狠話,說要保護小主子,諒必黃巾賊“天公將軍”張角也不敢加害!”
張心寶望著這兩個秤錘相當,天天斗嘴,也實在無趣,吃完了一碗蓮子湯,兀自推門而出。
太監萬象放下手中事務,忙問道:
“小主子,您欲往何處?”
“去找阿協樓!有一陣子沒有見他了。”
太監包羅朝萬象使個眼色,雙雙放下正在整理的包裹,緊隨其後,掩門而出。
“長樂宮”頓飯時間就到。
張心寶走前,被一名太監所阻,將他一身打量欺他年幼,有如凶神惡煞般,不客氣斥喝道:
“小奴才!你以為這里是菜市場啊!哪能任得你閑狂?去!去!好狗不擋路,該一邊涼快去!”
張心寶是給這名太監囊了一跳!怎麼比我還神氣?竟然膽敢罵我?
隨後趕到的太監包羅及萬象,聞言勃然大怒,哪來的渾小于楞頭青?居然連皇宮鼎鼎大名的“邪童“張心寶都不認識?
太監萬象上前一手攫著他的胸領,惡狠狠的破口大罵,滿臉的麻花漲紅,確實嚇人。
“操你娘的祖宗十八代!連我們的小主子都不認識?就是挖了你的眼睛喂狗都嫌臭,剝了你的一身皮裝大鼓還放不響,哪個人瞎了眼派你守門口?居然沒有告知你!我們小主子是何方神聖?”
“爛萬象!羅哩叭咳的跟他說什麼?揍他!”
太監包羅跨前一步,二話不說,朗這名太監的左面頰眼眶就是一拳,萬象打鐵趁熱在他右面頰眼眶再補一拳,接著兩人連袂拳打腳踢,打得這名新進太監狗爬式討饒。
張心寶湊熱鬧前來,踩著這名跪地太監的臉頰;被揍得兩個黑眼圈腫若熊貓,取出懷藏的盈尺白鹿刀,迎頭就胡亂敲他一頓,馬上腫得滿頭包。
這名太監臉驚駭,齜牙裂嘴叫痛,脆地搖手求饒道:
“饒命阿!狗奴才叫黎催!進宮不到三天,宮里規矩全然不懂,冒犯了三位小祖宗,實是無心之過!”
“啐!”
太監萬象朝他吐一口濃痰,耀武揚威道:
“宮中那個人不認識“邪童”張心寶!及咱家兄弟倆包羅儲萬象護駕大公公?你也別混了!簡直就是上吊拉腳——沒救了!”
太監黎催一呆!
匍匐頭貼地的雙眼一抹殺機即隱,能認識“邪童”張心寶.挨了這頓揍也是值得,心中起了一股無名怨忿,非宰了這個臭小于不可,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張心寶將白鹿刀揣進懷中,指著他問道;
“阿協在不在?”
太監黎催又是一楞!額頭冒汗叩頭道:
“小祖宗!阿協是誰?”
太監包羅狠狠地再踹他一腳,翻滾了幾個身,痛得汗流浹背,仍然匍匐地面不敢抬頭仰視。
”狗奴才!你在看哪門子的門?這個嘛?連你的小主子“陳留王”劉協小王爺都不知道?那個嘛?簡直荒天下大謬!養你這條不認主的狗有什麼屁用?不如宰了喂豬!”
太監黎催慌得汗流浹背蠕囁道:
“票不祖宗!小王爺與娘親王美人相偕出宮了,奴才卑賤,不曉得他們去了那里?只知道他們今晚不回宮。”
張心寶一臉無趣,噘著嘴兀自晃蕩擺小臀,返身離去、兩名太監齊齊狠瞪了黎催一眼,緊趕隨後跟上。
“黎催!你怎恁地三分驚人,七分倒像鬼?一臉的紅腫丑陋,真是人見人伯,到底發生了何事?”
老太監周缺在陰暗的走廓上,專程等候著,一頭撞上狼狽的黎催,十分訝異問道。
黎催將白天遇上“邪童”張心寶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聽得者太監周缺一股的不自然,這個人進宮才不到三天,真是個倒循鬼,撞上了那個小煞星!”
“周公公!今晚您約奴才來,欲交辦的事,是否可以延後,奴才到現在渾身還在疼痛不堪!”
老太監周缺扳著臉孔臭罵道;
“楞小于!咱家好不容易替你牽上了這條登龍門出頭天的地方,對方都來了,怎可以做罷,咱家如何與人家交代?你們再辛苦也民要去做!”
“周公公!奴才從昨晚到現在想破了頭,真的不知道您要奴才干些啥事?對方到底是誰?”
“小奴才!對方可是“長樂宮”王美人身邊的春夏秋冬,四大丫環紅人之一,名叫”冬胖奶”,有她做你的靠山,欲親近當寵的王美人並非難事。”
黎催暗自高興,想不到走對了路子,然而,不了解的事,時常對我拋媚眼的丑胖姐,提出什麼條件,要做我的靠山?事情絕對有蹊蹺?
“周公公!這件事好事絕非憑空而降,對方肯定有條件交換的!”
“嗯!小奴才真是聰明人,當然有其目的,冬胖奶才會答應的,也是咱家好不容易說破了嘴,她才首肯,並且現在咱家房間內等你嘍!”
“什麼條件舊!請周公公明示。”
“當然要說明白,小奴才附耳過來。”
老太監周缺比手劃腳,在他耳際嘀咕了老半天。
哇——怎會有這檔子事?
黎催滿臉驚楞!叫跳了起來,差點泄了吹筒針的秘密道:
“什麼?奴才是用舌頭去吹筒……”
”啪!”的後腦勺一響。
“操!當然用舌頭去吹,難不成你不家卵葩不成!”
黎催愕傻著了!竟然要犧牲這種色相?對方還是個丑胖奶,真他媽倒了八輩子的楣,事後可能要洗掉一缸子的鹽巴消毒?
唉!上山是一天,下海也是一天,就她媽的豁出去了!
“稟周公公!奴才這副丑臉,豈不嚇壞了冬胖奶?”
老太監周缺一臉的憐憫無奈,拍他的肩頭安慰道:
“唉!反正丑對丑一個樣,一個鑽眼一個洞,吹熄了燭火去做;就當一個豆兒一個屁,十分豆兒一出戲,吐舌如龍,翻江倒海一番,以後絕對有你好處!”
把不情願的黎催半推半就,送進了臥房,老太監周缺有如做了一件功德善事,高高興興地掩門而出。
室內一片漆黑,月光透窗,疑是地上霜。
一聲婉柔似水嚶啼道:
“小帥哥!奴家已然等得心煩了。”
不錯!是冬胖妞的聲音;但想起她那疊層三甲肥肉,油然而生一陣嘔心,卻不得不強裝偷香竊玉,性致亢奮的快樂!
黎催摸著黝漠漠的漆黑,不小心踢翻了一支板凳,跌到了床前;雙手一撲,觸掌皆是軟綿綿的一身肥肉。
她居然一絲不縷的恭候多時了。
他驚魂未定,還沒有回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整個人被揪著衣服撂上了床,一雙蒲大的肉掌快速的游移全身“悉悉卒卒!”剝光了他的衣服。
迎面就是泰山壓頂的姿式!一雙木瓜超大布袋垂奶,擠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她惡虎撲羊的態勢,差點壓斷渾身三百六十五節骨頭—真她媽的重!
“吸……快吸人家最敏感的乳頭……”
“冬姐祖奶奶……請……請您翻個身……我快沒氣了……”
“呃!對不起!人家久旱逢甘霖嘛,急死了……”
有如一頭大象翻身,又將黎催拱上身,這下子舒服多了,有若敞在一堆肥肉浪床墊,到此地步,不下點功夫是不行了。
他雙手就著左邊那顆松垮垮的木瓜布袋奶,伸出了碩長極大的舌頭,又吸又吮又咬;雙手一放松,又就著右邊巨奶重新施為,還真忙得一頭團團轉。
冬胖妞酥麻波潮陣陣,扭動顫抖,輕易地進入了高潮,低吟吃喔;配合著床鋪“吱吱呀呀!”還滿有節奏地。
她按捺不住了!把黎催的腦袋就往下體塞!
她下體那塊寶地,就如兩個剛出爐熱騰騰的雪白大饅頭,頂端一小撮稀疏的淡淡山羊胡,搔進了黎催鼻孔,有點怪味道。
“心肝寶貝加把勁!人家不會虧待你的……”
一胖一瘦呆在帳簾內,熱死人了,惹得汗流浹背,一身的油膩。
黎催還真聽話!雙手**著她五層浪翻肥肉腰,在黑暗中觸摸一了兩座鼓壟,有如兩個拳頭大的饅頭**。
毫不考慮,雙掌十指,就像撕饅頭般,把它掰開來。
黏稠稠,濕答答,有如是深邃沼谷溪澗,充滿了毒氣瓦斯般;被釋放了出來。
“蹴!”就如漏了氣的大汽球。
臭氣沖天!魚腥腐味彌漫整室,熏得頭昏眼花。
“嘔……嘔……”
黎催按著床沿,將晚上吃的食物全都吐了出來,吐得泗涕橫流,苦不堪言.怎能受得了!”
“操你媽的臭屁樣!要毒死人啦……”
冬胖妞一臉緋紅囁嚅道:
“人家那個剛過嘛……對不起!”
”現在怎麼辦?我做不下去了!再有通在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來,簡直要人命嘛!”
冬胖意猶未盡,精神一振,十分老道的說著:
“快用桌上的茶水沖洗一番:去腥除膩,就一點味道都沒有了!”
“什麼?還要做!”
“那當然唆!起今夜她們出宮了,春宵一刻值干金嘛!人家要到天亮!”
“操你媽的!我的命怎麼這樣苦……”
“以後人家就罩你嘍!”
黎催咬緊牙根只有聽命行事,為達目的只好照做,這種狗舔式的窩囊氣,一定全部討回來?要你們死得難看!”
隔天傍晚,王美人鑾駕回宮,全體隨從略做安頓。
用過晚餐及洗過一身澡的張心寶迫不及待,牽著太監包羅及萬象前往探望“陳留王”劉協。
三個人來到“長樂宮”黎催看守的第一道宮門,居然沒有人在,可能是昨天打得他趴在床鋪爬不起來吧?
再進第二道宮門,老遠的跑來衛名太監哈腰脅肩,作揖奉承著;太監包羅一邊訊問,三個人由守門太監恭送進入。
到了第三道宮門,遇上了剛升官校尉的曹操率領一隊士兵全副盔鎧持戟戈巡視。
曹操眼睛雪亮,快步趨前,朝張心寶作揖問安道:
“小叔祖!您找小王爺?”
張心寶不答反問笑吟吟道:
“曹操!卞瑛大姊姊呢?怎麼不見跟你出來溜噠?皇宮大內不怕有盜賊潛入的!”
曹操一臉紅暈,伸手招著一旁肅立待命,衛林宮中的第一個衛兵道:
“卞瑛在那里!裝扮衛兵陪伴侄孫巡視安全,小叔祖可不能張揚出去.要不然曹操有罪!”
那名衛兵來到張心寶面前,雖然矮小一點,卻是英氣勃勃確是卞瑛沒錯,抱戟戈敘禮道:
“小叔祖!卞瑛有禮了,您出來散步呀!”
張心寶一聽她自稱晚輩身份,微笑道:
“卞演大姊姊!咱們各交自的朋友,別跟著曹操稱晚輩,你們什麼時候結婚?我叫包羅及萬象送份大禮去!”
她當然不能說破你老爹還是“陰陽神教”的令主之一,輩份早就亂了套,但是夫唱婦隨的時代,也不能太失禮。
卞瑛雙頰緋紅嫣然道:
“謝謝小寶!再過些日子,大姊姊欲跟隨曹操到“廣宗”地界,討伐黃巾賊,回來後再結婚。”
張心寶親切地就著她的柔夷手掌,一臉歡欣叫道:
“咦?這麼巧?我也去“廣宗”地界當人質,不如一起去嘍?也好有個伴玩!”
卞瑛蹲下來,拍拍他的小手安慰道:
“小寶!那些黃巾賊“大祭酒”頭領,皆認識大姊姊,所以不能陪你同行,但是可以暗中保護嘍!”
張心寶一臉的失望道:
“呃!既然如此,只有在暗中相會嘍!”
曹操有個不凡的妻子,一臉光采道:
“小叔祖!一切計劃盡在掌握中,我們會迎您回來的.千萬別貪玩亂跑,以免失散了,外間兵荒馬亂,不比深官大內安全!”
“知道了!我要去找阿協告別,不礙著你們巡邏嘍!”
曹操偕卞瑛帶著一隊禦林軍離開,已經是弦月高懸空中,三個人由守宮門的太監引導,欲找“陳留王”劉協。
兩個孩童見面格外高興,跑到了庭院外頭,皆有講不完的趣事,太監包羅及萬象跟隨一旁。
張心寶問道:
“阿協!你娘親呢?我理應前往拜見!”
“陳留王”劉協愛惜的輕撫手中的白鹿刀道;“娘親現在沒有空!等一會再說嘍,老大!你這把白鹿刀又漂亮又神氣,改天叫我父皇命人打造一把送我。”
話一說完,把白鹿刀出鞘,寒芒森森耀眼,舉刀就往旁邊的樹枝,胡亂的劈砍一通,刀鋒所經之處,“霍!霍!”作響,確實凌犀銳利,落葉紛紛。
俗嚇得一旁侍候的太監包羅及萬象,趕忙前來制止,以免他不小心誤傷了自己或者小主子,造成一生無法彌補的大錯。
收回了白鹿刀就揣在腰間,張心寶神氣活現道;“這支寶刀不只鋒利!還有一些機簧暗器十分厲害,可以保命的!”
“陳留王”劉協樂翻了嘴笑道:
“哇噻!真的這樣神奇?老大你就試一試,讓我瞧瞧白鹿刀的威力唆?好叫我增長見識!”
張心寶卻一臉正經道;
“阿協!不是老大不肯,是因義父趙忠的的銀芒毫針毒性厲害,見血封喉的,改天到“獸園”找那些老虎試一試嘍!”
“好!太棒了,就約明天試射,老大你說怎麼樣?”
“明天就明天嘍!我叫包羅來接你。”
兩個小蘿蔔頭呶呶不休講個沒完,突然間,從王美人的寢宮內,傳出了宮女慌張哭叫的聲音,十分刺耳,一陣子,卻沉寂了。
太監包羅偕萬象一臉錯愕!叫個兩個孩童待在原地不可亂跑,雙雙掠身朝寢宮闖去,欲探個究竟。
去了老半天,卻沒有回報。
突生異變!
寢宮內,傳出了太包羅及萬象怒喝互相叫罵聲,不瞬間,掌風雷霍,寒勁大作,是寒天神拳碰擊撞碎家俱乒乓聲大響,撞壞了幾個窗戶。
從破碎的窗內瞧進去!竟然是兩個太監怒發沖冠,面貌猙獰的互相斗毆,有若深仇大恨般互不相讓。
太監包羅與萬象本就秤錘不離哥倆好,現在居然厮殺了起來,有如中邪般的詭異,至死方休。
張心寶偕“陳留王”劉協雙雙嚇得面無人色,乎常畢恭畢敬拍馬屁一流的他們,凶起來的那副模樣實在可怕!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8-20 11:35 編輯 》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35:32
第四卷 第三章千鈞一發
宮上何年月,應門何歲苔。
清兒一以照,白露共徘徊。
漢靈帝劉宏龍體有些不適,于寢宮召來禦醫把脈診疾,一旁太監大總管張讓偕一總管趙忠侍候著。
禦醫陳平跪地啟奏道:
“稟皇上!只是感染不了小風寒而已,微臣煎藥一帖,即刻藥到病除,請皇上寬心,微臣馬上去辦。”
禦醫陳平離開寢宮,太監大總管張讓跟隨問道:
“陳禦醫!咱家吩咐你煎熬的補藥給皇上喝,怎會又得風寒?”
禦醫陳平搖頭歎息道:
“一個人補上十分!又因酒色過度,不知節制,耗去十二分,豈有不病的道理?長此下去,就掏光了身子。”
太監大總管張讓白眉一蹙,曆代哪個皇帝不是如此,若不是有咱家罩著,他早就自己玩垮了身體。
“你就把藥煎好!咱家等著侍候皇上。”
這一催促,禦醫陳平趕忙抓藥往徹膳房煎藥去了。
一支藥罐,溫火慢煎,約要半個時辰,禦醫陳平閑來無事,到處溜噠,品嘗膳房內的各地方美食,吃得不亦樂乎!
驚見,一條發絲緩慢從屋頂快速的直下,准確的對著藥罐出氣壺口;瞬間,一滴晶瑩剔透水珠般的稠液,順流發絲而下,滴在沸騰冒著嫋嫋白煙藥罐內,神不知鬼不覺。
“血魂壇主”黎牙在屋梁上,滿意的收發線入杯,一股陰森微笑暗道:
“七天一次!連續的施“幻陽果”于熱食中,不出七七四十九天,就有好戲可看!”
思緒甫畢,一掠身形如鬼魅般離開了禦膳房。
禦醫陳平打開藥罐瞧著沸水藥量,是到了火候,將藥汁倒入瓷碗里,蓋碗蓋趁熱端著離開禦膳房,有人正等著侍候皇上呢!
太監二總管趙忠從發髻中,拈出一支銀芒毫針,習慣性的在藥碗汁中試毒,並無異樣變化,一湯匙一場匙的喂著漢靈帝劉宏喝藥。
盞茶時間,藥性一來,漢靈帝劉宏開始發汗,疲倦的喊著要睡覺,兩位數一數二的太監總管自行辭退。
相偕漫步在宮中長廓,忽見一名太監神色慌張急奔而至,匍匐地面泣訴道:
“稟兩位總管:大事不妙,王美人在睡夢中被貼身丫環冬胖掐頸暴斃,包羅及萬象兩人發瘋似的互相斗毆,差點拆了“長樂官”……”
話沒講完,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爆出懾人精芒,將這名跪地來報的太監如提小雞般,攫起空中道:
“我的寶貝兒子呢?”
“奴才沒有看見!”
“去死吧!你還能做什麼?”
太監大總管張讓寒勁一出,把這名太監拋擲丈遠,往牆壁摔得冰城般稀巴爛,看都不看一眼,連袂二總管趙忠雙雙瘋狂似的飛奔長樂宮而去。
張心寶與““陳留王”劉協感覺恐怖,相擁在一起,寢宮里的太監包羅及萬象兩人拳來腳往火拚的十分慘烈,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之間!從寢宮里面竄出了一臉紅腫丑陋,卻得意洋洋切頭切腦的新太監黎催,瞧見了這兩名害怕的孩童。
黎催從地上撿起了一根二尺長的折斷椅腳,四邊棱角約有手臂粗,一臉猙獰殺氣騰腳揮動得獵獵呼號,飛奔而來。
“別跑!敲死你兩個免崽子,好替我陪葬!”
別跑就是提醒他們跑的意思,性命交關,再恐懼害怕也得逃命!
張心寶發揮了潛在的體能,拉著“陳留王”劉協,不知不覺中施展出“追風厲里”輕功步法,溜得十分快速,卻料不到多了一個伴,內勁無力,反而成了礙手礙腳,逃不出一丈,雙雙躍跌撞按倒在一塊,摔得唉爹叫娘。
兩人迅速爬了起來,趕緊背靠宮牆!一臉殺氣而來的黎催持椅腳棍已經趕至了,小孩子還是沒有大人的腳程快。
張心寶趕快將腰間的白鹿刀,拋棄刀鞘,雙手執著,摜劈直出,發抖得不停,指著來勢洶洶的黎催道;
“你可別亂來!我的刀子很利,可以戳死你!”
黎催身形一頓!望著寒芒森森盈尺長的白鹿刀,嗤之以鼻道:
“小鬼頭!雙手發抖執著尺來長的匕首,你嚇唬誰啊?老子是不要命了,宰了一個撈本,殺了一雙有賺,就是給你戳上幾刀,也要你們的狗命!”
張心寶聞言嚇得一臉發白,雙手執刀顫抖得更厲害,“陳留王”劉協更是欲哭無淚,嚇癱于地面。
“小寶……你不是說……刀可以當暗器使用,趕快射他……。”
“忘了……忘了該按……紅色或者黑色的機簧鍵……一個前射……一個往後射……。
“嗚……嗚……死了……你大事精明……小事卻糊塗……”
黎催抱著殉教必死決心,這種人最為恐怖失常,根本不將這兩個小蘿蔔頭放在心上,掄起椅腳凶狠的就要向持刀的張心寶腦袋捶下去。
千鈞一發時刻!
空中傳來太監大總管張讓恐慌焦急斥喝聲道:
兒呀——
轉刃環一圈!按紅色鍵射他……
“鏗鏘!”
白芒一閃!貫穿黎催的腹部。
准頭不對!刃身十分銳利,刹那問造成二寸傷口,噴出鮮血,但非是致命傷。
黎摧雙手舉高二尺粗長椅棍,將要紮下之際,腹部如一陣風吹冰涼,卻噴出熱血,知道受傷不輕,瞧見張心寶雙手執著無刃匕首,了解白鹿刀暗器之秘。
更加仇恨張心寶,強忍一口真氣,至今殺死一個算一個,狠命的把腳棍當錘,朝他腦袋敲下!
驚險萬狀,膽裂魂飛之際!
“篷!”
驚駭呆傻當場的張心寶。在無意識間,再度按鍵。
無刃之柄!進出了三十六根銀芒毫針,速度極臻之故,化成一團光芒,更生生將黎催往後沖退二尺。
那根二尺粗碩持腳棍,傾力一擊,剛好從張心寶的鼻頭劃過,毫發之際,令人捏把冷汗,躲過了碎腦之厄!
黎催感覺渾身有若被一團強勁寒氣,刮退二尺,風中帶針刺貫穿,身體往後頭跌退六步,還未踩停。
退勢仰頭之際!瞧見了空中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猙獰寒霜,倒栽蔥式,摜直雙拳,轟出了一股如萬年冰酷冷凍寒氣,貫透結凍渾身百萬條神經,億億萬個細胞。
獨留自己大腦一絲恒溫未寒!
感受死亡前的恐懼!耳際驟聽,從腳底往上爆碎冰塊之聲;每發出一響,腦內那股未寒的恒溫即顫抖澆熄一絲,就如干刀萬剮一次,爆聲連綿不斷,透至全身,有若千千萬無法數計之寒森小刀尺快速無情機械地,在肌肉上工整的進行切割。
這種人間酷刑!慘痛得黎催只能仰天暴飛銅鈴大雙眼;碌碌轉動,彈高一尺,向老天爺做無聲的抗議!
爆———
黎催渾身碎裂千萬段——肉骨冰塊。
張心寶偕“陳留王”劉協兩人哪見過過種尸體慘狀,嚇得臉色發青,二回合的驚駭,氣悶心房,昏眩例地。
太監二總管趙忠看見張心寶有驚無危,也就安心,掠身往王美人的寢宮而去,太監大總管張讓抱起了兩名孩童,踩著“悉卒!”肉骨碎冰塊,緩步跟進。
太監包羅及萬象武功平分秋色,雙雙臉色蒼白,氣喘如牛,睚眦欲裂仇視般,一拳一腳的互拚,動作趨于緩慢,有脫力而亡的危機。
滿室華麗裝璜被掌風勁腳打得十分殘破,瞧得太監二總管趙忠柳眉一理,這兩個奴才十分要好,怎會狗咬狗一嘴毛,竟然如此拼命?絕對事有蹊蹺。
銀芒一點!針頭露在兩名太監發髻處,是中了人家的暗算,當然逃不過外“綿里藏針”
這個玩針耍陰,高手中高手趙忠的法眼。
他從發髻間抽出了兩枝銀芒毫針,隨手一甩.捷若流星,角度玄妙若長眼睛身,戳進了包羅及萬象的後腦勺“風府”死穴”。
兩名互斗的太監渾身一展!雙雙向前撲倒地面,寂然不動了。
太監二總管趙忠走前,蹲在他們身邊,在懷中取出一塊磁石,攝出他們發髻間的銀針,放在鼻前嗅聞一下,眉頭一皺,拿出一條白絲巾包裹,收在革囊里,轉身去瞧兩具死在大軟床的尸體。
太監大總管張讓進屋,衣袖一擺,勁風掃家俱殘骸.清出一片淨處,將張心寶及“陳留王”劉協放置妥當。
此刻,外面趕到的禦林軍一陣騷動。
曹操從老遠處瞧見了寢宮門窗一片狼籍,從碎門望見兩位總管居然在場,必定發生了大事,不敢掉以輕心,喝止了禦林軍喧嘩騷動,分派這批人不得吵鬧,繞寢宮周圍搜尋一切可疑人物。
曹操忐忑不安,在職責之內居然出事,要面對為人嚴苛的兩位總管,實在叫人頭皮發麻,說不定答話一句不對,就會腦袋搬家,不得不求助裝扮衛兵的卞瑛。
卞瑛十分情願,忸怩含羞被曹操強拉了進去。
兩人相偕入室,匍匐地面不敢仰視道:“參見太叔公!曹操來遲請恕罪!”
太監大總管張讓見曹操處事果斷,十分滿意,但是望著他帶名小兵進來,一臉不悅斥喝:
“你是怎麼辦事的!居然把不相干的人帶進來?”
待曹操偕卞瑛雙雙起臉來!
料不到,太監大總管張讓愕然,做了一個使人訝異的動作——陪跪地面。
神色恭敬道:
“咱家知道您陪小寶演了一出戲!嚇走了那些老友,卻不知您這麼快就跟著曹操哩?”
卞瑛滿臉誹紅,心知肚明,張心寶沒有“明月湖”尷尬的風流那一夜告訴他,所以避重就輕點頭道:
“嗯!跟著了,所謂:女嫁隨俗,妻以夫為貴,還望太叔公成全.以後見面就省去大禮了!”
“咱家省得!咱家了解!快快請起!”
所謂:瞎子吃餛飩——心里有數。
三個人同時起身,太監大總管張讓連續的行動及語言失態,真叫曹操滿頭霧水?卻從兩人對話中知道,必然有不平凡的身份隱瞞著。
心中大樂!雖然從卞瑛口中知道一個詭秘組織,卻全然不知道權傾滿天下的“張回天”
竟然比皇帝還尊敬卞瑛?
這下子少奮斗三十年,豈有不樂的道理!
曹操的臉上表情變化,哪能瞞得過老狐狸?
“曹操!可要好好對待卞瑛姑娘,若有虧待絲毫,咱家就抄你全家族人抵數!”
這是哪門于的教訓?居然這般嚴重,促使生性風流的曹操心中一栗!以後在外風流快活,可得打死都不能承認
口中卻振振有辭道:
“太叔公!曹操保證不犯錯!要不然天打雷劈,人神共憤!”
卞瑛心中甜蜜,忸怩掐他一下道:
“別胡亂發誓嘛!沒有這麼嚴重!”
這時候,一名禦林軍來報,雙手奉上了白鹿刀的刃身,寒森耀目,卻不沾一絲血跡道:
“稟曹校尉!寢宮四周圍控過了,只得此物,並無其他發現!”
“很好!你帶領這班人繼續巡視各處!”曹操說道。
太監大總管張讓接過這支刃身套上了匕首,神色轉厲交待道:
“爾等不得將寢宮發生的事張揚出去,要不然罪抄全族!”
嚇得這名衛兵渾身一顫!得令而去轉達。
三個人一起走近太監二總管趙忠驗尸處,太監大總管張讓忙問道;“老二!王美人像是睡夢中被這名胖妞掐死,但是這名陪睡的胖妞為何渾身赤裸?事態超乎異常I”
太監二總管趙忠噘嘴不平道:
“那名太監凶手是新進人員!被您暴怒之下,碎尸萬段了,毀了一切可尋的蛛絲馬跡,但從肥妞的死前猙狂暴神態,相似包羅及萬象的斗毆,可能是中毒?然而找遍裸體,卻沒有傷口?實在叫人墜入五里霧中。”
抬頭望見了卞瑛姑娘在場,一聲陰陽怪聲叫道:
“哎喲!卞姑娘長得婷婷玉立了,好標致的花俏大女人了,怎麼有空到皇宮大內來?”
這麼一喊!真叫卞瑛雙頰飛紅好不自在,太監大總管張讓在趙忠耳際確咕了一陣,使其恍然大悟,抿嘴吃笑不停。
低頭含羞的卞瑛,不經心的瞧見了冬胖奶肥腴有如饅頭般的**,流有一絲血紅,不似女人的月事。
卞瑛滿臉紅透至脖子頸,指點道:
“太叔公!她那個地方有古怪。”
話一說畢,拉著曹操馬上回避一旁。
太監大總管張讓瞧了冬胖妞私處一眼,頓覺一陣嘔心,將白鹿刀收鞘插在腰間。
丟了一句話道:
”老二!事不煩二主,就勞煩你的駕嘍!”
“真是倒循!咱家生平最討厭這個,老大,就把白鹿刀借人家割開找物證嘍?”
“啐!真是的,你也不伯沾汙了寶刀靈氣,“它”可是今天救了寶貝兒子一命,就勞駕你自己想辦法,咱家喚醒孩子們去!”
曹操聽得他要刀用,隨身配劍遞了出去,三個人轉身離開,沒有人想沾這種黴氣。
盞茶時間。
太監二總管趙忠切開冬胖妞私處,在一堆鮮血淋漓肥肉中,用劍尖挑出一根一寸五分長銀針,再從革囊里取出銀針,對照之下是同一種凶器。
勃然大怒道;
“操你娘的缺德帶冒泡!竟然從牝口吹得這麼深?若非卞瑛姑娘女人家了解女人家,誰會去發覺真相?”
太監大總管張讓導入真氣喚醒了張心寶及“陳留王”劉協,兩人蘇醒過來;張心寶瞧見太監包羅及萬象互毆得鼻青眼腫睡倒,動不動仿若死人,哇的哭出聲來,跑去探視鼻息。
”陳留王”劉協揉搓雙眼,被寢官內一團糟給嚇壞了,咦的一聲“我娘親呢”撥開故意擋著視線的大總管張讓,瞧見了玉手垂榻死寂的娘親王美人時,哇的哭出聲來,也迅速跑了去,卻被二總管趙忠攬腰一把抱住。
“小王爺別看!王美人駕鶴西歸了。”
“陳留王”劉協嚎陶大哭,雙拳直擂捶不依,奮身翻那欲要猙脫下地,卻被他一指點昏厥懷中。
“唉!可憐的孩子。”
太監大總管張讓望著地上一碗潑散的粥,雙眼一抹狠毒道:
“老二!依咱看嘛?王美人給何皇後買通冬胖妞在粥里下毒,是“鶴頂紅”毒死的,你說是也不是!”
太監二總管趙忠雙眼異采妖里妖氣道:
“是的!老大說得不錯,那個沒良心的何皇後實在狠毒,為了爭寵唆使丫環,真是不擇手段,居然在粥里下毒,雖然被曹操發現了,已來不及,他又殺死了凶手,可算是立功一件。”
配合太監大總管張讓,嫁禍栽贓給何皇後,又使詐硬拖曹操做人證,一搭一唱,十分陰毒。
太監大總管張讓陰惻惻道;
“曹操!找到老太監周缺盤問這批閹奴的推薦人,全部殺光。”
太監二總管趙忠抿嘴吃笑回應道:
“是嘍!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不伯一萬,只怕萬一,誰知道還有多少同黨潛伏?”
卞瑛聽得心寒,也見識宮廷內斗的殘忍手段,皆無所不用其極,猶甚江湖腸殺慘烈,無形之中被卷了進來,才了解師父“陰陽法王”的卓越先知,三十年前布下的棋子,現在發酵得厲害。
曹操惴惴其栗,只得唯唯是諾;兩名太監總管之陰毒,心計之深早有所聞,原來是趁機造勢,踩著別人的尸體爬上巔峰。
此時,張心寶一旁哭叫道:“他們還有氣!快救命啊!”把在場的各人心思拉回了現狀。
曹操抱拳拱臂道:
“太叔公!我這就下去叫人清理現場。”
“去吧!謹記咱家的交代。”
太監二總管趙忠將昏睡中的“陳留王”劉協交給張讓,前往替太監包羅診脈,一臉的茫然,一時間無法了解他們中的是什麼毒?卻也發生興趣,各彈一顆藥丸喂食,暫時保命。
“小寶別哭!兩個奴才死不了,義父會盡力搶救。”
他牽著舍不得離開的張心寶走出寢宮,消失在夜色之中。
曹操離去後,太監大總管張讓留住卞瑛,四下地人,作揖敘禮道:
“稟左使!咱家雖然奉“陰陽法王”之命掀起了黃巾“太平教”動亂,卻無法駕禦張角叛逆,咱家惶恐,在此請罪!”
卞瑛一臉的不自然道;
“太叔公!自家人私下就不必多禮。原本你的運籌帷幄是法王最信任而負重擔的,為何出漏洞亂了套?反過來利用朝廷出兵征戰!”
“根據潛伏的朝廷密探報告!張角等幾個在平教要人.好像被控制,我方臥底無法打進核心,對幕後那支黑手就查不出來了!”
“你雖是如此判斷!也應該注意人性貪婪,一旦掌權,就很容易沆瀣一氣,妥協敵人,各取所需!”
“是的!您分析得有道理,人遇環境大變遷,能保得住操守的,寥寥無幾,更何況在這種亂世。”
卞瑛黛眉一蹙關心道:
“小寶當人質之事!你如何安排?”
“唉!此事如矢箭放的,勢在必行,咱家利用白馬寺方丈太吉廣發武林帖,一來討伐黃巾逆賊,二來暗中保護小寶,但是咱家確寄望在“神魔刀”衛九敵身上,因為他是小寶的干爹。
卞瑛嫣然一笑道:
“小寶聰明可笑,實在惹人歡心,若有衛九敵暗中保護,可抵得上千軍萬馬,是可以安心。”
太監大總管張讓白眉緊鎖道:
“衛九敵行蹤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這趟去了江南,又逢黃巾作亂,至今還未連絡上!”
“小寶與衛九敵有這層契父子關系!比較可靠,其余所謂白道人物,見利忘義之輩大有人在,不能寄于厚望。況且小寶深居宮廷生活,養尊處優慣了,那能吃得了苦,這趟人質之約,實是不智之舉!”
“唉!又逢包羅及萬象身受毒傷,不能隨行侍候,咱家也正感頭痛,只好叫華燕密探陪行了!但是女子置身在那些豺狼虎豹之間,總是不方便。”
卞瑛撫額思慮片刻道:
“曹操郎君就要出征!我將隨行,不如這樣,我親自跑一趟邯鄲,邀出閉關的師兄“龍陽右使”司馬勳暗中保護小寶,就萬無一失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作揖為禮欣然道;
“有右使司馬勳出馬!咱家更是放心了,多謝左使成全,咱家銘感五內!記得這份人情。”
“自家人客氣什麼?往後曹操還望太叔公提拔!”
“當然!那是當然!”
太監大總管張讓滿歡欣,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與卞瑛相偕離開寢宮。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36:18
第四卷 第四章太湖風云
太湖,碧波萬頃,氣象萬千,湖中有島嶼縱橫,好似銀盤鑲翡翠;湖濱有庭園點綴.猶如錦上添花,湖光山色交相輝映,山水縈繞既具有西湖的明媚秀麗,又有海濱的雄偉壯觀。
晴天,淡泊甯靜,萬頃金漚;雨天,煙波浩蕩,巒影空蒙;風起,黛浪奔騰,水天相連;云湧,輕煙漫舞,變幻無窮。
八百里太湖,山明水秀,風景之優美,可謂得天獨厚,有若一幅山外有山,湖中有湖的壯麗天然圖畫。
明代文徵明有詩泳太湖:
島嶼縱橫一鏡中,濕銀盤紫浸芙蓉
誰能夠貯三萬頃,我欲身游七十峰
天遠洪濤翻日月,春寒澤國隱魚龍
中流仿佛聞雞犬,何處堪追范蠡蹤
清晨時分。
湖面云湧,輕煙漫舞,煙雨朦朧,將遠近的風光景致,都淨化成夢幻般的天地。
老漁夫在艇尾輕搖櫓槳打進水里.撥出“嘩啦!嘩啦!”節奏有序浪花,輕靈膠水響,牽起一個個漩渦,飛快地往飛流失。
“神魔刀”衛九敵卓立船頭雙手負背,一對仰望蒼天、悲憫無奈的眼神與濃霧融化,擴散至無弗遠屆。
關羽端坐船中,雙眼一抹愛憐珍惜,雙手緊握的青龍偃月大刀、切入冰冷湖水里翻動,洗滌刀背上沾滿的鮮血;入水即清,明亮照人,好一把快刀。
那匹叫小青兒的雪青馬,一點也不伯水,更不怕浪,穩如盤石。
霧越聚越濃了。
濃霧蓋天含地,將他們吞噬在另一個煙詭云譎奇異空間里。
瞧不見任何山湖景致。
也聽不見一切萬物躁動,只有三個人心房脈動。
“神魔刀”衛九敵如柱凝固船頭,雙眼炯炯如炬,側左耳一顫,輕抖,突然出聲道:
“一船人的驚慌吵雜,船速很快往這里來了!”
片響之後。
老漁夫一呆!這時才聽到“霍霍!”由遠而近震響,那是滿帆顫動的聲音。
老漁夫雖然一呆,卻神色自信滿滿,一輩子生活湖上.遇多了這種事情,長櫓立即快速搖動,雙臂臂力十分驚人,往一旁避去。
小舟順水勢平順滑行了三十尺左右。
驀地,左方一艘商船,如突來受傷的巨獸般破霧而出。
由小舟往上望去,就像望上高起的崖岸般,那麼遙不可及。
商船上十六幅帆,風漲鼓滿,瞬息間迫至小舟二十多尺的近距離,聚葉滿船的人,驚駭尖叫,婦孺泣啼,好似身逢絕境。
商船上一名護院游俠裝束,眼尖看見了小舟,揮手大聲叫道:
“黃巾賊搶劫殺人!你們快閃!”
語音旋落,彈指間,船又隱于男中。
老漁夫膽顫魂飛,雙臂將長槽搖得更急,架槽處“咯吱!咯吱!”翻攏得似乎將斷,又平滑出五十尺遠。
“大爺!別站在船頭、趕快藏于柵內,這些黃巾賊十分殘暴,什麼都搶,連死人的衣物都要!”
老漁夫拼命搖槽欲將小艇開走,已來不及。
浪濤湧到,煙霧茫茫,還未見賊艦蹤跡。
小艇就如一片小葉,被浪鋒卷起,可見來船頗為巨大。
馬聲嘶鳴!關羽輕呼出聲,“神魔刀”衛九敵冷哼一聲,待小艇升至最高點時,腳勁一頓.小艇順著高浪泄滑一旁,霎時間,移離了原來航道三丈之遙。
這一頓並非純靠腳勁,更重要是對水性的熟悉,踩浪勢而行,若連小艇也給掀翻的話,傳出江湖,就有辱盛名。
同一時間,戰艦穿云霧而出,清晰望見艦首戰鼓咚咚,滿船頭系黃巾士兵,旗杆飄揚“人公將軍”及“張”姓大旗,十六枝巨槽掀浪滑行而過,追逐剛才那艘商船,水速快過一倍,如間張牙舞爪惡龍,隱于霧里。
老漁夫嚇得癱軟船尾,船頭那位瘦巴巴的看似中年客倌,難到會變戲法不成?這麼一跺腳就閃過小艇被戰艦橫撞斷腰之厄!
關羽蠶眉一挑,雙眼殺氣騰騰道:
“師父!我們救是不救?”
“神魔刀”衛九敵寒聲道:
“殺不完的賊胚!既然遇上了怎能見死不救?再加上這一仗,總共七十六場了。”
關羽棗紅臉色更紅,嚅囁道:
“師父!弟子不懂得水性。”
“神魔刀”衛九敵神色愕然道:
“那就當場學唆!若有危險,就由小青兒馱著你,這頭畜牲水性還不錯,如行水游龍。”
老漁夫驚魂方定,關心道:
“客倌!你們再有通天的本事救人,無奈小舟水速不快,就憑老夫操槽,再加十倍的力氣也趕不上的。”
“神魔刀”衛九敵成他一眼微笑道:
“老人家坐穩了!”
這個尾字一出,驟展雙臂如白鶴展翅,擺甩衣袖“霍霍!”兩響,迸出了兩股飆勁狂風,轟至水面,小艦翹起船頭,如梭疾箭矢般的飆飛出去。
只聞老漁夫驚駭得哇哇大叫!小艇神速穿入云消逝。
高船乘風破浪,有若驚弓之鳥竄跳,滿船甲板上的百姓如無頭蒼蠅般亂跑、呼天搶地好像世界末日降臨。
甲板上特異之事,是一位身穿百衲破衣的中年和尚,周圍環繞數十位虔誠信徒,居然還在聽聞他的佛法,好像將生死置之度外,十分突兀。
這名和尚相貌堂堂,生得方頤大口,是屬筋骨型的方臉,碧服紫髯,氣質風強,堅韌厚實,有恒心有耐心,一旦決定要做的事,必定排除萬難,堅持到底,務求成功,絕不因艱難而後退,或中途灰心退縮。
他就是駐錫江南的白馬寺安字輩弟子——法名安清,字世高,世稱“安世高”而不名。
安世高合十稱誦一些佛偈,講經說法到了尾聲道:
……念彼觀音力,火坑變成池,或漂流巨海,龍魚諸鬼難。念放硯凌晨力,波浪不能沒,或地須彌峰,為人所推墮……念彼觀音力,咸即起慈心,或遭亡難苦,臨刑欲壽終。念彼觀音力,刀尋段段壞……
一字一句清晰繞耳,字句鏗鏘堅石般,敲在商船上每個人的腦袋里,溫暖若慈母般的安撫,一股暖流從人人的心扉中湧出百寶妙蓮般的托扶.整個人飄飄然如入佛境,安享解脫世俗塵囂的苦惱生活。
整艘船一時間寂然!為佛偈所攝受。
安世高的慈音又起道:
“眾生愚癡!倒果為因,心意如獼猴般無一時安靜,所謂;凡夫畏果,菩薩畏因。黃巾賊來擊,無處可跑,大家橫豎一死,不如匍匐甲板上,稱念“觀世音菩薩”聖號,以求心安,說不定會有奇跡出現!”
字字句句溫心,有若從腦海中湧出,穩定了大家的驚慌恐懼。又如臨死前的懺悔,人人潸然淚下,安靜匍匐船上,一時間鴉雀無聲。
商船在湖中甯靜任水飄浮,傳出陣陣稱念觀世音菩薩聖號,不再操槽逃命了。
所謂;生又何歡?死又何懼?頓悟超然。
俄頃之間。
黃巾賊戰艦循聲而至,賊兵雀躍歡欣有如逮到了一頭肥羊,紛紛舉竹杆勾及拋出勾繩,欲扣著船欄,登船搶劫。
變生肘腋。
乍見,安世高掠身騰空而起,雙袖大展有如大鵬鳥般疾射賊艦,隨後又掠出五名俗家弟子,一起沖上相距不到五尺的賊艦。
只聞安世高在空中喝聲道,
“商船快點駛離!往南犢山下“龜頭渚”而行!”
商船又動了起來,大眾齊心,操櫓飛快,于白茫茫湖面,往南而逝。
戰艦上數百名賊兵,只見一個光頭和尚,身穿百衲破衣,卻神色泰然,神奇的是,他雙掌迸出金光閃閃,所觸摸的勾繩及竹杆勾即斷,好似兩把凌厲寶劍,十分搶眼。
和尚浮光掠影的身子,在賊兵間矯若游龍,左挪右騰之中,賊兵紛紛無聲無息躺下,十分勇猛厲害。
另外五名游俠兒裝束人物,緊跟隨和尚其後,沿艦上四周分散開來,所經之處,人馬仰翻,哀嚎四起,不是落湖就撲倒甲板上,更是彪悍十足。
和尚滿臉慈祥道:
“如非需要!切勿殺人!”
一場厮殺!一柱香時間即歸于平靜。
“神魔刀”衛九敵催勁十成。救人如救火,整艘小艇就如離開湖面,穿梭霧里有如騰云駕霧般快速,令人睜不開雙眼,頓飯時間已然趕上了賊艦。
小艇繞著戰船四周方圓十丈搜尋那艘商船,卻不見蹤跡,令“神魔刀”衛九敵心中十分訝異,又費了頓飯時間。
關羽忍不住道:
“師父!怎恁地不見商船?莫非被擊沉了?卻沒有聽見弩炮巨響?到底發生了何事?”
一連疊向,小艇停了下來。
“神魔刀”衛九敵望著三丈開外戰艦,有如佇在煙霧迷蒙中若隱若現的一頭洪荒巨獸,隨湖波蕩漾,又似幽魂船般,靜悄悄地無聲無息,隨時消失的樣子。
老漁夫驚駭叫道:
“賊艦怎會停擺不動了?莫非戰艦上的人,全部死光光了?剛才乘風破浪的氣勢一下子消失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噤聲!”
“神魔刀”衛九敵側耳傾聽,一臉的訝異不解道:
“事有蹊蹺!滿艦的人受傷哀鳴,好似經過一番慘烈的戰斗?徒兒,我們上去看個究竟!”
語音旋落,在小挺里拋擲出二塊渡板,如箭矢飆丈外、牽著關羽的手,一跺船頭掠身挪騰而出燕子三掠水般,雙雙踩著落湖的渡板,二個起落三丈開外,躥至了戰艦消逝。
老漁夫愕傻著了!這豈不是陸地神仙麼?
“神魔刀”衛九敵提舉關羽剛剛著落甲板,望著滿船上的殘兵約二百多人,倒地痛苦哀嚎,卻全身沒有傷口.可見是受內勁力震傷,這輩子休想提勁運氣,動武械斗了。
到底是何方高人下的重手法?思緒起伏之際。
四面八方湧來了拳風掌勁,卻無殺機?
“神魔刀”衛九敵好似早有驚覺船,一彈身掠飛而起,雙袖往下連拍幾下,凌空虛渡,似一股輕煙升至了戰艦旗杆遼望台,居高臨下,虎視眈眈戒備著。
關羽蠶臥眉一跳,丹鳳眼驟展如銅鈴,棗紅重臉發光,一尺美髯賁飛,氣勢凝沉,大喝一聲,有如猛虎出閘,雙臂掄起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橫掃干軍而出!
青龍乍見,大刀銀芒旋弧一閃!
逼退了來襲四人拳風掌勁!刀鋒刮下一片片衣衫飛揚,好凌厲霸道的一刀!
四名游俠兒裝束人物,個個一呆!面露訝異,默契的一擁而上,皆不相信連袂出手,居然會被一個少年紅臉的家伙,一揮刀就削下一片衣袖。
關羽見他們手無寸鐵,冷哼一聲,將青龍偃月刀往甲板上一插,拍拍雙手示意,不討你們便宜,赤手空拳的接招了。
這段時間的七十五場沿途而來戰斗曆練,已使關羽非昨日吳下阿蒙;覬准左側一名游快兒的直拳欲轟至太陽穴時,聳突左肩膀臂—拱,對方失去了准頭一滑,關羽右手臂接粘了他的拳頭、左掌化爪,攫著了他的腰帶一挪提,將其整個身體掄飛起來,就旋著打,將其扼出,把他們三人再震退三尺,滾得一地葫蘆,氣得他們火急跳腳,連袂再上。
四對一竟然無法取勝!引得正在替傷兵接骨療傷的安世高和尚及另一名徒弟的注目。
黃巾賊戰艦,什麼時候出了一名紅臉的少年英雄好漢。拚斗經驗十分豐富,又棄大刀不用,一拳一腳的硬拼,真君子武德,不禁令人敬佩。
和尚安世高按著徒兒肩膀道:
“你繼續替傷兵骨!師父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少年英雄非泛泛之輩,可惜流落賊黨,找機會渡化他!”
安世高霍然起立,掠身而去,就當接近戰斗場五尺之際,一股洶湧無儔的殺氣從天而降;當場將其攝震著了,如錘定在甲板上,不敢挪移半步。
殺機的氣勢!是安世高生平遇見最凌大無與倫比,渾身百衲衣里面的寸寸肌膚,有若被千萬支小刀架著示警;如果你再貪進半步,有被千刀萬剮的命運,別怪老夫連出家人也殺!
安世高感應了這股腦念波!額頭冒出了涔涔汗珠,已然替自己的五個俗家徒兒擔心了,難到今日遇上了喪門星?來了曠世高手?
舉頭一望!三丈高遼望台上,云霧連天,忽隱忽現一名儒服長像清理人物,背插一把不太搭調的大刀,雙眼虎規鷹瞵,如炬顯照,鳳吹獵獵呼號,卻不動其衣衫分毫,可見的在其周身布滿一層三寸白芒,殺氣是從他的身上放射而來。
黃巾賊也有這號人物?難怪猖狂太湖!
安世高豈能示弱!雙手合掌迸出尺長金芒,熠熠生輝,是運足了大愚一掌,稱誦一聲“阿彌陀佛!”
雙掌金色向上一托!勁出如電,凝氣化形,有若一柄金光閃閃無上寶劍,將這壓得人欲窒息的殺氣,如撕錦裂綢般悅耳,劃開兩片,無形金劍,捷若雷霆,朝遼望台之人,飆射而去。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瞳孔一縮!好似了解金芒的厲害,輕聲呼道:
大愚一掌!“金形電”凝氣化劍之式!
話畢,身形掠出,往下一縱!
凝氣金劍化芒一閃!
“轟!”的爆響。
整座遼望台齊中間一掃而過,分為兩半,震飛丈外,落入溯中卷起人高浪花,余勁再掃斷旗杆,如催金山倒玉柱般,插進了三層船艙內,一時煙硝彌漫,威力好不驚人!
滿船的傷兵望見這種神功奇跡!一時間,忘了痛疼,呆若木雞,早先和尚如此出招,大家豈不蕩湖喂了王八?
此刻人人凜若寒蟬。
“神魔刀”衛九敵如綿絮飄然落地,面帶微笑朝和尚打揖敘禮道:
“莫非你是洛陽白馬寺出來的安世高和尚!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老夫衛九敵,找得你好苦呀!”
正在以一敵四的關羽,從對手的武功招式中,皆是一板一眼的中規中矩,並非刁鑽邪門,所以手下留了情,聞得師父說出了尋找已久的和尚姓名,也收了拳腳,連連拱手作揖陪罪。
四名游俠兒一呆!皆回禮關羽後,紛紛趕至和尚師父身邊,瞪著自稱衛九敵的于瘦老頭子,一臉的敵意,這種亂世,誰又是誰了,鬼才認識你!
安世高一臉驚喜錯愕!連忙合十注目道:
“老前輩可是天下第一刀“神魔刀”衛九敵?這怎麼可能?您一向行俠仗義西北武林,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怎恁地興起游至江南?剛才若有得罪,晚輩在此賠禮。”
“神魔刀”衛九敵微笑道:
“這里非談話之處!老夫有要事找你!”
安世高轉身望著聞“神魔刀”三個字,是名震武林天下第一刀,而已經呆傻的五名徒弟,微笑道:
“怎恁地個個像木頭人?快參見衛老前輩!”
五名徒弟一臉亢奮回了神,抱英雄拳敘禮,關羽也過來作揖道:
“關羽字云長,河東解良人,參見安大師。”
安世高碧眼一抹異采,誇贊道:
“名師出高徒!關少俠面相特異,氣宇軒昂,龍行虎步,必然成就一代武者典范,名標青史。”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凝然安世高道:
“想不到你這個和尚練就了大愚一掌“金形電”!內勁收放自如,滿船的賊兵居然無一死亡?實屬不易,不過太慈悲了,以後總要吃虧的!”
“老前輩!請一同回到“龜頭渚”再敘吧!”
安世高對幾個黃巾賊“祭酒”頭領,訓戒一番,不得任意在太湖為非作歹,放下了二艘小艇;一艘與“神魔刀”衛九敵及關羽同乘,吩咐另一艘弟子們找到那頭雪青馬,再回“龜頭渚”。
因其山渚伸入太湖之中,形若出水龜頭,故稱“龜頭渚”。
登上龜頭,遼闊無垠的太湖湖面,一下展現美景;波浪滾滾,驚濤聲聲,近看眺,應接不暇,腳底下,巨石臥水,浪花飛濺,近處三山,大箕、小箕、中犢山等風景綠樹成蔭,遠處,馬山、拖山等峰巒連綿猶如萬馬奔騰,此情此景,才能真正領略:太湖絕佳處,竟在龜頭的意境。
這處絕佳地,易守難攻,監視著太湖,建立了土木堡,大批的難民住在里面,皆由安世高收容,也算江南一處黃巾賊不敢輕易來犯的世外桃源地。
堡,是百姓自行組織子弟兵,團練抗拒盜匪的根據地,以彌補官方兵力不足,自助自救,自然形成三不管地帶,領導人就是堡主。
“清淨堡”堡主就是安世高,難民推舉,以佛戒為師,人人皈依佛、法、僧三寶,取名一方清淨佛土之意。
堡主居住處,就是一座大佛堂,沒有隱私,任由百姓禮佛出入,是戰亂中難得的一片佛國淨土,男女老幼幾乎皆拿拳腳功夫,使來犯的黃巾賊聞風喪膽。
江南當時,一句流傳打油詩:
甯犯天子師,莫惹清淨堡。
堡內來了一位風云人物——“神魔刀”衛九敵。
堡內約有六千名眾,萬人空巷人頭搬動,爭盯目睹高人風采,促使一向獨來獨往的“神魔刀”衛九敵,十分的不自在。
要求安世高另辟一個清淨密處,與關羽安住當夜秉燭促膝長談,將洛陽白馬寺“祖庭”
有變一事,詳細的告知,並且邀約西行,主持大計。
安世高擔心堡內數千名百姓安危,濃眉一蹙道:
“江蘇地界地處長江下游,黃海之濱的江海地區,有古老的京杭大運河縱貫南北,自古為吳楚等國封地,漢屬徐、揚二州重地,皆被黃巾賊占領了。”
“神魔刀”衛九敵訝異問道:
“朝廷的官吏兵馬呢?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安世高捋撩紫胡歎聲道:
“漢朝曆代重治西北邊睡!江南是山高皇帝遠,官吏腐敗,與黃巾賊狼狽為奸,早就投降了,除了往東數十華里的吳縣,是水軍都督孫策之領地,整軍森嚴,黃巾賊不敢侵犯外,江南算是淪陷了。”
悲憫心又起道:
“我們建立的清淨堡算是苟延殘喘一方!貧僧如果不在,與老前輩西行洛陽,恐伯有被黃巾賊攻陷之虞,如何放心得下無辜百性?”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一抹無奈道:
“自古所謂;慈不掌兵,義不掌財。老夫見你對付戰艦賊兵一事,即知佛門本就慈悲為懷,不犯殺戒,這麼一來,嚇阻不了盜匪,反而糾纏不清,亂世應采霹靂非常手段,始能殺一儆百,敵人聞風喪膽。”
安世高一勝通紅自責道:
“佛門雖是慈悲!然而大奸大惡之人也是殺的,殺一而救千萬生靈,應該去做,貧僧已經殺了五人,犯下殺戒,實屬罪過,企盼老前輩能帶領大家突破目前困境,奮起風云,龜鳴鱉應,四方群雄揭竿而起,驅逐黃巾賊,保江南一帶安甯。”
“神魔刀”衛九敵神色凜然道:
“水軍中督孫策與老夫有一面之緣!雙方人馬若能同心協力,事有可為,但是是你我兩人應側身幕後,就由年青人領軍曆練一番,清淨堡有多少兵馬可用?”
安世高一聽“神魔刀”衛九敵肯拔刀相助,滿臉歡喜道:
“精兵三千,良馬五百匹,太湖水產豐富不怕缺糧。考前輩如何安排,就請示下,不需客氣!”
“神魔刀”衛九敵瞅了關羽一眼道:
“就由老夫徒兒關羽領軍!由你的五名徒弟為副,先行掃蕩太湖地界黃巾賊,老夫連絡水軍都督孫策助一臂之力,他也算是保鄉衛國,定然不會推辭!”
安世高十分高興,喚來五名俗家徒弟陳略、吳祖、駱勝、林海、玉平與關羽打架認識的英雄好漢們,囑咐一切戰事皆聽命行事,不得有誤。
幾位年青人真是不打不相識,相偕而出,非常的熱絡起來,酒一碗一碗的牛飲,肉大塊大塊的吃至醉方休,驟顯游俠兒豪爽氣概,不在話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44:53
第四卷 第五章黎庭掃穴
“清淨堡”百姓人人爭相走告,和尚安世高堡主,決定任命關羽成立一支義民軍團,幕後有“神魔刀”衛九敵助陣,個個磨拳擦掌義不容辭紛紛參加,希望能打回自己的故鄉。
臨時搭建的軍營大帳棚里,徹夜燭火通明,參軍的百姓雖然身無鎧甲、手無兵器,卻也竹杆接鏈刀、木杆綁菜刀齊出,人人用命,士氣如虹,這陣子被黃巾賊欺凌的窩囊氣,可要討回公道。
中軍大營帳棚外,一枝丈長青底紅字書寫“關”字,迎風獵獵作響。
軍事會議桌面,一張大地圖上朱筆圈點幾處,關羽與五位副將營心注目研討;每個人心里憂喜參半,這是一輩子中,第一次的殺戮戰事,豈可掉以輕心,攸關數千人身家安危,並非兒戲。
關羽指點地圖道:
“江蘇地界以揚州、徐州為主,蘇州離太湖最近,我們應先舉兵占領,爾後北上圖謀常州,再控制長江及大運河的揚州,阻斷徐州糧草支援,整個江蘇,盡歸我們囊中。”
大家對關羽主帥的謀略十分贊同,五名副將躍躍欲試,皆自動請命出征,爭得頭籌功勞。
其中王平,字子均,巴西岩渠人,于五人中最為年輕,素有謀賂,一口濃濃鄉音抱拳說道:
“關大哥!我方三千精兵雖然驍勇,卻欠缺武器,馬匹只有五百.實在不利戰況。黃巾賊在蘇州卻屯兵五萬,雙方實力懸殊,相差太大,如果正面沖突,我方死傷必然大增,又非正式朝廷誥封命官,征兵不易,請列入考慮!”
林海一巴掌拍在王平肩膀,怒目不滿道:
“王乎!你這個臭小于,兩軍尚未交鋒,就自喪我方士氣,長他人威風,外頭兄弟們萬眾一心,師直為壯,就是赤手空拳也不伯那些驢蛋狗賊,你怕的話,就由我來打頭陣!”
王平臉紅,爭一口氣駁斥道;
“林大哥!並非小弟怕了,而是兩軍對壘,可不是一對一的江湖游俠殺戮,牽一發而動全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假若敵人滿天的箭雨,拿什麼去擋?實應三思而後行!”
關羽出面制止道:
”兩位別爭吵!所說的皆是道理,我們五天後采取夜襲蘇州城,先遣五百名死士,奪得兵器庫及馬匹,整裝我方人馬,再一舉殲滅敵人主將,瓦解對方士氣,首要任務就由我及王平、林海三人明天先行率眾潛入,詳細計劃就合肥市此題討論!”
王平作揖又道;
“關大哥好計劃!大家奪得蘇州城以後,就等出堡的衛老前輩連結水軍都督將軍,由水路攻取揚州就輕而易舉了!”
大家就依題討論,各自發表意見,盡量做到進退有序,安全第一,興奮得討論至三更半夜,就帳篷而眠。
月如殘眉,隱入柳梢,就如一盞迎風飄曳的白芒燈火。
蘇州城黃巾賊設柵欄,對進城之百姓收取人頭“太平稅”,根本不盤問身份來曆,熙來接往的人潮,一天出入數萬人次不等,收錢都來不及,哪有這份功夫。
關羽、王平、林海三人待在一間不起眼的客棧里擠一榻床鋪,養精蓄銳,靜待時辰動手。
“綁!綁綁!”更夫報夜三更。
三個人起床,皆從懷中取出黑巾蒙面,各伸出手臂集結緊握,互道珍重,王平偕林海一路,推窗掠身而出,關羽獨自一人取得牆角麻袋包裹的青龍偃月刀,推窗跟隨而隱于夜色之中。
關羽依計行事,往北竄屋越脊似行云流水,片晌即到兵器庫五丈遠之屋脊,驟聞一聲獵叫暗號,往下眺望,蘇州城小巷複雜,隱藏二百多名死士並非難事。
關羽搬開麻袋,明晃晃的青龍偃月刀銅鈴“鈴當!”一響為號,地面二百名死士緩慢匍匐前進包圍了兵器庫。
兵器庫重地,平常沒有閑雜人等出入,守衛一班人有十二名,懶懶散散,有一半人依牆角而睡,另一半蹲在地上,圍著一個碗公吆喝賭著骰子叫罵,勝負從各人臉上表情,即得知一清二楚。
六處大火盆燃燒旺盛,照得如畫通明。
居高臨下的關羽,指點虎伏蛇行的弟兄,告知賊兵大略方向,再打個開始攻擊行動的手勢。
驀地,關羽躍身而落,有如天神下降威風凜凜,雙手掌握青龍偃月刀,摜臂橫掃而出。
六名賭興正濃的衛兵,被關羽從天而降的一刀橫劃而過,三顆人頭噴高三尺,另外三個衛兵被突如其來的血淋淋偷襲嚇得來不及叫喊,又是一道刀芒橫劃,即刻全部腦袋搬家了。
死士們躡手躡足一湧而上,另外睡夢中的六名賊兵永遠見了周公不醒,兵器庫靜悄悄地被打開,一捆一捆的兵器如流水般,為死士們扛上肩頭,陸陸續續朝北門而去。
關羽一人當先,潛行城垣戰備道,打著火石燃城上烽火,一時間,火光如炬照明。
“誰!”兩名黃巾賊發現斥喝道。
關羽不作一聲,翻大刀一甩而出,將一名黃巾賊攔腰砍成二截,當場內髒流曳一地,鮮血淋漓,嚇得另一名賊兵魂飛魄散,踩滑血跡撲倒地面。
刀芒再閃!
賊兵這一溜撲!躲過了腰斬之危。
“奸細!來人呀……有奸細殺人啦……”
這一嚷嚷慘呼!城垣左右約百名衛兵瞧見了烽火炬焰,群湧而來欲擒奸細,反而擠得城垣滿塞。
關羽身體一沉,單手攫起喊叫賊兵的足踝,掄飛朝左側紮去,趕來助陣的賊兵倒得一地葫蘆;縱身而起,踢翻了熊熊烈焰八尺高鐵架烽火,波滾朝右側賊兵而去,燒得數名賊兵哀嚎震霄,翻落城牆,如流星拖曳閃亮,也擋著了右側敵人來勢。
關羽重棗臉色通紅,偉軀九尺,掄飛八十二斤的青龍偃月刀,有如銀盤旋迭,虎入羊群,大刀快斬,砍腦袋就如切瓜,遇者非死即殘,所向披靡,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氣概。
賊兵將他視若鬼神,個個心驚膽顫,互相如潮湧退,就擠出數人落下城墒揮死,根他娘的秒生二條腳.四處流散。
關羽趁勢沖下戰備跑道,欲開城門,此刻,賊兵呼嘯聚集,從跑道一眼瞧去,就有數百之眾。
糟糕了!
王平及林海那邊率領的三百名死士,欲盜軍馬的情況不知如何?與約定的時間上,慢了半響,自己帶領的二百名盜軍械死士,就是要利用這些馬匹沖關而出,與城外的接應五百名人馬會合。
事態緊急!關羽無暇思慮,躥身至城門,斬了幾個守門兵衛,將丈長青龍偃月刀仁立擋關,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嚇得賊兵不敢靠近,離他一丈之遙,執戟戈吆喝,助長聲勢。
鬧哄哄之際!
忽聞一聲破銅鑼聲響的斥喝。
“操他媽的:吵什麼吵?來了多少奸細?就叫你們鼓噪,惴惴不安?”
一名武將身高八尺,體形魁梧,一身便服,醉眼醺醺打著哈欠排眾而出。
他瞧見了關羽,手持一把大刀仁立,一人擋關,神態比自己更威猛,還高出了一個頭,是個紅臉的男子。
心中一稟!就是這一個人?卻搗得軍心惶惶不安。到底是從那里審出來的凶神惡煞?
反正已方人多勢眾!若無法將他斬殺,老子這個面子實在丟不起,以後如何帶兵領將!
提起精神,酒醒三分,摜直手中長矛道:
“本“大祭酒”馬巨!矛不下殺無名之輩,你,紅臉的小輩,快快束手就縛,免得老子親自動手,刺得你身上三窟六洞!”
關羽臥蠶眉一跳,丹鳳眼驟展銅鈴大,迸出殺機寒霜,使得敵將為之喪膽懼怕,打了一個哆嗦!
機不可失1
關羽一腳跺地面起,撩起青龍偃月牙,刀拍地面,借勢挪騰躍飛一丈五尺高、刀身三角刀刃那顆豔紅纓絡銅鈴“叮當!”大作,震撼滿場賊兵,有追魂攝魄之氣概。
雙手緊握刀捍尾槨,力劈華山而下。
“太湖義軍統帥關羽是也!狗賊納命來!”
氣勢無儔!捷若雷霆!
大刀有如劈出了一條青龍般,張牙舞爪臨空俯沖而下,威勢凶猛無與倫比。
“大祭酒”馬巨驚駭失色!舉長矛過頭來架。
霍———
刀光一閃!將他釘在原地。
“崩!”鐵矛截為兩段。
他雙眼露出死亡前恐懼,輕吐一聲道:
“好快的刀!”
噗———
一股鮮血從馬巨的腦門正中噴出三尺,整個人裂開兩片,灑落滿地五髒六腑.斑斑鮮血淋漓、死狀極慘!
一個照面之下!立判生死。
“我的媽呀……”
最前面的賊只瞧得最是真確!嚇得數十人連滾帶爬一哄而散。
“北門守將“大祭酒”張巨被殺了……”
賊兵喊了出來,眾人紛紛竄逃。
驀池,街道上萬馬奔騰,氣勢磅礴,隆隆蹄聲雷響,從遠而近,兩側房屋擋雨簷微震,賊兵跑得慢者被馬匹踐踏踩死,哭天搶地,
關羽迅速開了北城門,覬准第一匹沖過來的駿馬,掠身騎上,回顧後方,一股喜悅行動成功,俯身跨騎馬背,正在揮手打招呼的王平及林海,知道安然無恙,縱聲大笑,缰繩抽拍馬臀,一勒馬嘴爵環,唏弗弗一聲長嘶,四蹄雷動,揚長而去。
城外接應的五百人馬歡聲雷動!這股數千馬匹婉蜒如龍消失在黑漠漠夜色之下。
蘇州城夜襲一戰,關羽名霸江南!賊兵私下爭相走告,宵小聞風喪膽,不敢攫其鋒。
翌日早晨,空氣悶燥。
蘇州城府衙議事廳。
“大祭酒”白繞大發雷霆之怒!喚左右刀斧手,將跪地的幾名昨晚當班“祭酒”頭目推出府外斬首示眾,將他們頭顱懸竿,嚇阻動亂的軍心。
“大祭酒”白繞盛怒之下,一拍會議桌懣忿道;“豈有此理!五萬兵馬鎮守蘇州城,卻被一個紅臉的關羽率五百人如入無人之地,將大批兵械及數千馬匹擄獲,而無一人傷亡?並且突圍揚長而去?”
另一名“大祭酒”何松低首沉吟道:
“白兄弟!我也不相信這種事,那名自稱義軍元帥的關羽,居然一刀就將張巨劈成了兩半,數百名教民弟兄親眼目睹,眾說云云,還是小心為妙!”
“大祭酒”白繞冷然道:
”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擋不住我們的人海戰術,所謂:猛虎不敵猴群,下次如果他敢公然叫陣,我們就大軍傾力一擊,吐口水就能淹死他!”
“大祭酒”何松神情轉為輕松,含額微笑道:
“白兄弟說得有道理!現在起加強戒備就等那批人前來送死!”
兩人正在得意洋洋,忽聞探子來報說道:
“啟稟兩位“大祭酒”!我軍太湖水師大寨,凌晨被人攻破,死傷無數,士兵投降進就約有五千之眾!”
“大祭酒“白繞驚出一身冷汗慌張道;
“是否朝廷的水師攻來了?莫非孫策領軍?要不然豈有這種迅雷不及掩耳之氣勢?事前竟然沒有一點征兆?太可怕了!”
探于屈膝軍禮回報道:
“非也!敵人是舉“關”姓元帥大旗,拂曉攻擊,眾教友兄弟在睡夢中驚醒,來不及拒敵,以至死傷累累,血流成河。“大祭酒”吳發放對手一個紅臉持大刀的武將,—刀就斬首了,以至兵敗如山倒!”
兩人聞報面面相覷錯愕!轉而一副不以為然神態,“大祭酒”白繞霍然起身怒吼道:
“混帳東西!體有沒有搞錯?昨晚姓關的來劫兵器馬匹,數十華里的路程又去攻擊太湖不渾大寨?你不他是神仙啦!光是這條亂報軍情,擾亂軍心的罪名,就要你的腦袋搬家!”
一說要殺頭,嚇得這名探子匍匐地面,磕頭如搗,從懷中取出了沾滿血跡的青底紅字“關”字大旗為憑證道:
“馬前卒絕不敢虛報軍情、此主旗為證,請您明斷!”
“大祭酒”白繞拿取達面帛旗,忿恨往地上一甩,用腳踐踏**,再踢探子一腳怒叫道:
“滾!老子就不相信姓關小子有飛天鑽地的本事!”
“大祭酒”何松陰惻惻道;
“白兄弟!何需生這麼大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明早出兵,後天拂曉攻擊,敵方可能還沉醉在勝利歡宴之中吧?”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攻其不備。
“大祭酒”白繞高興的拍他肩頭道;
“何兄弟!不愧是好主意,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殺他們一個人仰馬翻,才能泄我心中那股窩囊氣,就這麼辦!”
那名密探好似有軍情再報,欲言又止狀,看得“大祭酒”白繞心中有氣,再踹他一腳道:
“滾一邊涼快去!每次皆報失利戰況,那一天才能報告好聽的口訊?真是個掃把星!”
探子雙眼一抹怨毒即隱,狼狽趕緊退下堂去。
太陽高掛,十分炎熱。
安世高和尚滿頭汗水,提著大茶壺,替日夜趕工築水壩的堡民倒水解渴,十分體貼,令大家感動。
土木水壩築在清淨堡前兩座翠巒谷地上、應付越來越多投奔而來的難民飲水問題,安世高和尚未雨綢繆,先知灼見事前策劃,將近完階段。
關羽率領五虎將及三干精兵,武器鎧甲煥然一新,掃蕩了太湖黃巾軍,並不開慶功宴.以免消耗存糧,直接把軍隊開到水壩安寨,幫助難民開墾,並將水壩工程最後階段完成。
最後引太湖之水注入水壩內,水勢滔滔迅速盈滿,軍民一同歡呼,雀躍不已,夏季來臨再也不虞水源干枯汲水之苦,可以再收容數萬難民實是功德一件。
臨時搭建的軍營大寨內。
安世高和尚直誇關羽少年老成,領導有方,率義軍黎庭掃穴太湖黃巾賊,首次出擊即戰績彪炳,收獲豐碩,大大提高了士氣。
閑聊之中,衛兵來報,逮著了一名可疑黃巾賊探子,並且押進了大寨臨時帥營,聽聞關元帥發落。
兩軍交鋒,探子的情報來源是決勝關鍵,不可小覷、大家分職會定,欲親自審問。
關羽鳳目微睜,攝人精光炯炯閃動,囂胡英姿不怒而威,嚇得匍匐地上的那名探子搗頭如搗蒜,惴惴求饒道:
“探子史明是黃巾軍前鋒馬前卒!待來投誠關元帥,效犬馬之勞,事因“大祭酒”白統一干將領等殘暴不仁,並有重要軍情稟報!”
眾人訝異!關羽離開師座,趨前扶起探子史明,拍其肩膀解其綁繩,這些微許動作令他甚感溫心,十分激動,一個大男人居然淚下如雨,再度跪于地面泣不成聲。
“史明身屬探子!為整體軍團出生入死多年,從未受元帥級人物這般體切照顧,關元帥率領的義師,出奇制勝,輕行捷速,因敵取資,實在叫人暗生欽佩。”
關羽視探子我明談吐不凡,叫人賜座,使其受寵若驚,不敢僭越,肅手一旁站立,將黃巾軍欲佛曉偷襲一事,從容不迫說得清清楚楚。
這個重大情報,確使眾人大吃一驚,心有顫凜,黃巾賊五萬人馬傾巢而出,己方數千名戰士及萬名殘弱百姓如何能知?
關羽蠶眉緊鎖,沉吟片響,靈機一動道;
“探子史明!你不動聲色先行回蘇州城,待我們研擬破敵辦法,再請你反間欺敵助我們一臂之力,你可願意?”
探子史明單膝脆地行軍禮道:
“探子本就置生死于度外!關元帥吩咐就是!”
“很好!晚上我們會通知你如何配合!你就回去吧!”
探子史明告別,關羽與五虎將一起三蔽軍情,欲如何克敵?是戰?是守?是躲?一時議論紛紛沒有定論,黃巾賊素行殘暴,無辜百姓豈不是成了俎上肉任人宰割?
安世高和尚神色肅穆一聲佛號稱念,引得大家注目,雙眉愁鎖道:
“事態緊急!貧僧雖不犯佛門殺戒,但如果提出破敵建議,也就等于間接殺人,世事一喙一報自有果因,就是如佛陀大成就者,于累世修行之中,也有“佛殺”事件,真所謂;我不入地獄f誰入地獄?貧僧是有方案提議!”
關羽偕五虎將一臉動容,欽佩一代大師風范,恭請就座,安世高和尚指點桌上地圖詳細的說出自己的方案,聽得大家雀躍歡欣。
蘇州城黃巾軍五珍馬整裝就緒,鳴炮三響,大軍隨即往“清淨堡”推進,馬蹄雷動,威聲驚人。
行軍一天,駐劄一處風景優美、兩側翠巒疊起低窪地,依山傍水,容下五萬兵馬十分隱密,再派遣一組探子由史明領隊,刺探清淨堡軍情。
史明領探子組五人,往澗谷窪地上溯約十華里,見“關”字大旗飄揚,一處處帳篷林立,約有數百之眾,炊煙襲輕,吆喝欽酒,賭博聲四處起,並有衛兵攜狼犬巡視,一干人等虎伏蛇行匿藏草叢地,窺伺布軍情況。
五個人低聲交頭接耳,斷然下了評斷,迅速離開。
回營後,“大祭酒”白統及何松正在飲酒,隨側四名藝妓侍候,四雙手不老實地在她們身上恣意暢游,職業性的欲拒還迎淫姿,確是能令正常男人性欲高亢差點按捺不住了。
“報!馬前卒探子史明偕五人等回報主帥!”
“大祭酒“白統一臉嗔怒吼叫道:
“操你的老母雞!老子正樂在其中,你們卻來擾興?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就馬上走人!”
探于史明雙眼一後異采即隱道:
“小的們探得義軍駐劄前方澗谷二十華里處,軍紀松散,正是“關”姓元帥本營,請“大祭酒”定奪!”
兩人心頭欲火炙熱,這些話更增熾盛,樂得合不攏嘴道:
“操他媽的!老子就知道這些亂民只有三分鍾熱度,銀槍蠟頭一個樣……”
一名藝妓抿嘴吃笑道:
“白將軍卻有三個時辰熱度!金槍不倒雄姿,當然直搗人家的穴,殺得片甲不留!”
“大祭酒”白繞樂歪了嘴,一把攬她上身摩娑亂掏一番,淫笑連連狂傲不遜道;“對!你這個娘們很懂老子胃口!就按計而行,凌晨拂曉攻擊,就操他媽的直攻老巢穴,搗得他們人仰馬翻,殺得片甲不留,你們這次確實報了喜訊,就下去傳令,三更造飯,五更出擊!”
探子史明率五名同伴出營,另一位探子唉聲歎息道:
“吊他的先人板板十八代祖宗!自稱將軍個屁,山中無老虎,猴子也稱王?出軍征戰,居然挾妓隨行,跟這種主公,刻薄寡思,早晚要倒大楣的!”
探子史明笑笑道:
“這些狗東西在劫難逃了!別再嘮叨,快通報各營三更造飯,五更攻擊,吃飽了飯,我們就溜吧!”
黃巾軍拂曉拔營挺進,初夏晨霧朦朧,五萬兵馬並非小數目,命令馬蹄裹稻草編織“包蹄”,士兵銜枚疾走,卻也鴉雀無聲。
澗道越走越是寬敞,有如布袋形地勢,于層霧之中隱約得見灰色帳篷,在二十丈之處,比比皆是,居然沒有放哨遼望台。
“大祭酒”白繞及何松心中暗喜,兩側山澗高聳,這正是甕中捉鱉,一個也跑不掉。
大聲喝喊道:
“鬼卒們!排列“三才陣”,以及“天”字人伙首,“地”字人左例,“人”字人右側,以堅攻堅,敵人殆矣!”
沖鋒陷陣啊——
語音一旋。
士兵取下口中銜針,插于發髻,一時間,喝殺聲震撼連天,氣勢驚得兩側林澗百鳥齊鳴,紛紛展翅振飛,五萬兵馬如潮水一湧而上。
“大祭酒”白繞偕何松卻不身先士卒,在後押陣,眼見己方人馬踩踏敵營而過,紛紛帳棚倒地,而不聞鐵器交鳴厮殺聲,十分詫愕不解。
當兩入回省有異!面面相覷之際!
突生變化!
忽聞前方山澗遠處山搖地動!
轟隆——轟隆——轟隆——
水浪滔天、滾滾挾帶兩側翠林及土石流,洶湧無濤,氣勢磅礴傾泄而下,瞬間就淹沒了二十丈前方五萬大軍。兩匹駿馬掀蹄弗弗嘶鳴哀叫!數十丈高的太湖之水仿佛從天上而來,那股無情之沖擊力,非區區肉軀能擋,無情的一下子就吞噬了山洞里一切生靈,無一幸免。
“大祭酒”白繞幸運的攬抱一根人粗的巨杉飄浮水面,臉色蒼白奄奄一息,企盼能有奇跡出現。
奇跡真的出現了!
只聞水畔邊有數人有呐喊白將軍。
他展開沉重的眼簾望去,驟間展露劫後余生之喜悅笑容,緊捉著湖畔邊拋擲出的粗繩索,被人拉上了剛才翠巒高山之處,而今卻成了湖畔岸邊。
他被抬了上來,已見探子史明率領探子組五人圍繞身邊匍匐跪地。
勉強坐在地上喘息道;
“救了老子一命,你們皆有功勞,以前太小看體們了,快點帶我離開險地,回蘇州城論行功賞!”
跪地的探子史明雙眼一抹殘忍異采道:
“欲借將軍身上的一件東西!”
“大祭酒”白繞已然泛力病懨懨脫口道:
“別說一件,要任何然賞就開口說吧!”
探子史明淡然說道:
“要你的腦袋一用!”
語音甫落:
圍繞的五名探子抽出腰間匕首,明晃晃的刃身,四面八方刺進了他的身體,瞬間被其震驚錯愕、霍然暴起的魁梧身軀震開。
五道鮮血從“大祭酒”白統的身體飆射了出來。
他危顫顫的手指,指著拔出寒森大刀的探子史明道:
“為什麼……”
探于史明雙眼一閃殺機,二話不說!橫刀砍劈而出。
“噗!”
“大祭酒”白繞恐懼猙獰死不瞑目的六陽魁首噴高三尺,偉軀崩然倒地。
驟間,被探子史明攫其發髻,將頭顱放在預先准備的首級方盒里。
手腳俐落灑些防腐粉末,蓋上盒著帛布包裹,系于腰間,一群人往山腰下狂奔而逝。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45:48
第四卷 第六章層層殺機
城與清江曲,泉流亂石間。夕陽初隱地、幕藹已依山。
度鳥欲何向?奔云亦自閑。登臨與不盡,稚子故須還。
“快哉亭”建在一座小城上,城依傍著一條清澈的溪流,溪中是亂石雜處,溪水在亂石間鑽流,漩起朵朵的小花,與晚霞相對映,一片瀲灩光彩,十分怡人。
官道車輪聲轆轆轉動,一座囚車由百名重鎧戰士押解,夏天的熱密令人滿身大汗,夕陽下徐風拂至,使人精神一振,清涼去暑。
階下囚的“北中郎將”盧植戰功彪柄為人正直,于“廣宗”之役,不肯賄賂當朝宦官,因此受讒謗,而漢靈密劉宏下詔收押回京審問。
臨陣換將乃兵家大忌,改調勾結臣官的“東中郎將”董卓擔任統帥;所謂東、西、南、北、中郎將之誥封,是因”黃巾之亂”而臨時設置的將職。
撤了將職的盧植在囚籠里,曬得頭昏眼花,嘴唇龜裂苦不堪言,有氣無力直喊要喝水。
一名都尉統領聞聲策馬過去,將一皮囊的水,倒一半倒到他頭上,另一半喂飲,瞬間即喝完。
“都尉”闞澤,字德潤,會稽山陰人,是位儒將,神態安定,不急不躁,是位大智若愚型人物,雙眉上揚、膽識過人,個性忠貞不二,也是零陵人黃蓋的晚輩,卻如朋友般的生死至交。
他雙眼一抹無奈及尊敬的眼神道:
“盧將軍受委屈了,末將身受皇命不得不如此,還望您大人大量包涵,前方小城鎮是今晚落腳處,再忍耐一下馬上就到。”
盧植一臉長髯如雜草,咬牙切齒岔懣不逞恨聲道:
“老天無眼!難道滿朝文武沒有忠誠之士?懲地由閹狗肆無忌憚橫行?大漢危如紈卵矣!”
都尉闞澤一臉懣恨填膺痛聲道:
“滿營的士官兵皆知盧將軍蒙不白之冤,因此意志消沉,狗閹官竟然為錢財利益,做出這種仇者快、親者痛之行為,這場戰不打也罷。”
盧植一臉正氣怒聲道:
“闞澤,不能不戰。皇上是受了蒙蔽,老夫冤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為國為民為家邦都要殲滅黃巾賊,不能因老夫一人而喪了全軍斗志。”
都尉闞澤感動得眼眶微紅,一臉的不勝欷噓及苦惱,不得不安慰道:
“盧將軍一代忠臣,眾所周知,如此遭遇實在令人心寒,企望回京能平反冤情,再複雄風領導我們。”
話剛說完,即見後方狂奔兩匹快馬,身著校尉級軍服,手持長矛明晃晃指點,沿途吆喝閑雜人等跪地回避,行為十分囂張跋扈,莫非是皇帝出巡?
都尉闞澤官階低了一級,策馬前去了解一番後,命令百名重鎧士兵下馬恭身側立官道兩旁,不再行軍。
他一挾馬腹狂奔至盧植囚籠邊,雙眼憤怒欲噴出火星道;“盧將軍,是狗閹官的馬車經過,不知是否又來督軍揩油了?這兩名校尉級人物,卻神色恭敬,但吞吞吐吐不肯告知是誰?我們忍耐點,晚上肯定投宿小城鎮,末將再前去探聽一下!”
盧植滿腔氣憤卻又無奈道:
“唉!閹狗只顧索賄要錢,所謂:皇帝不差餓兵,糧餉不夠,士兵怎能打戰?皆是一丘之貉,喪盡天良無恥之輩!”
黃頂鑾駕半副雖是侯爵的車隊人馬,卻加有頂旌代表皇帝的符節,以及顯示尊貴身份的斧鋮儀仗,令人側目,緩慢徐徐通過。
盧植一眼即認了出來,忍不住脫口道:
“是“黃門令”宦官總管張讓的儀仗,這個大奸臣深居皇宮大內,約有十年不曾外出了,莫非有重大的事情發生?”
聞得都尉闞澤心內一顫。“張回天”惡名昭彭。“蝮鷙兩全”匪號,如雷貫耳,卻是生平第一次見其鑾駕,確實是八面威風,呼風喚雨之輩。
就這時刻。
鑾駕窗簾卷起,卻見一名稚童“呵咭!”一笑,轉而高聲歡呼,好奇的問道;“哇噻!鐵籠子怎恁地關人?不是關老虎麼?”
一名亮麗少女婉柔鶯啼道:
“小主公別看,那是致命要犯鐵囚籠。”
窗簾一落,什麼都瞧不見了。
盧桓與都尉闞澤面面相視而楞然?鑾車內居然是小孩童及少女乘坐,到底他們是什麼來曆?
都尉闞澤命士兵將盧植囚車推進臥房,親手掀開封條及鐵鎖釋放老將軍出籠,滿桌熱騰騰的豐盛菜肴,兩人開懷暢飲掃得一空。
酒過三巡。
忽聞士兵來報,神色慌張道:
“稟闞都尉,外頭有自稱“北平太守”公孫瓚,及一位游俠兒裝束自稱劉備的,有要要求見,屬下不知真假不敢放行,請您定奪!“盧植一臉風塵,聞言不禁微笑道:
“劉備與公孫瓚是老夫的得意門生,一人在朝,一人在野,料不到來的好快,闞澤叫他們快快有請,免得失禮。”
話一出口,即聞一人話聲頗大,震人耳脈道:
“叫你們領隊都尉出來說話,再攔人多事,本太守調集的五百兵馬在外頭,就殺得你們行盔棄甲,簡直太無禮了。”
“碰!”的一響,門被端開。
一名游俠兒裝束的年青人手持明晃晃寶劍,沖了進來,把劍按在都尉闞澤的右肩膀,一險的慷懶隨性模樣,後頭又跟進了一名白皙儒生,見了盧植就是一拜倒地。
“恩師!門生公孫瓚探望來遲,請多恕罪!”
突如其變,確使都尉闞澤大吃一驚,瞪著這名將劍輕觸脖頸動脈的游俠兒,即知是位用劍好手,還真不敢妄動。
觀其人長相。
身高七尺五寸,斗朵又長又大又厚,耳朵的頂輪端稍高眉毛,耳底的底輪端超過了嘴角。
論相:耳朵長、垂珠厚倒是很好的領袖人才,因為耳高于眉名聞天下;垂珠低的人,能接近群眾,清濁並吞,黑白兩道皆吃得開,所以受人擁護、昂爺,是當世領導人才。
他雙手過膝,一看就知道手長主貴,手腕高明,善于取巧:而腳長則是多勞辛苦奔波之格。
面如冠玉,配以方臉,性質屬金,是很有決斷力,所以應是成名較早型;唇若塗脂,精力充沛,嘴閉得緊寡言語。
龍眼:黑白分明精神彩,波長眼大氣神藏。觀察力特別敏銳,因此富貴非比尋常。
優點:喜怒不形于色,鎮定甯靜修養工夫十分沉著,時人無法從他的面靨表情,窺覬其心里世界在想什麼?負面則是深沉得厲害。
他瞅著都尉闞澤一服,神色木然,道:
“劉備,字玄德,為漢中山靖王劉勝的後代,多有得罪之處,敬請包涵!”
望著盧植雙眼一閃喜說又道:
“恩師安好?”
北平太守公孫瓚笑呵呵縱聲道:
“恩師有酒有肉可食,當然安好.可見此人並非閹狗派系人馬,否則不可能如此安排。”
劉備微笑,卻默默不語。
盧植高興記:
“劉備快把寶劍放下,都尉闞澤是自己人,你們來得正好,酒菜豐盛,一同入席吧!”
北平太守公孫瓚拱手敘禮道:
“在下字伯圭,遼西合地人,剛才所說五百兵馬是騙人,還望網兄弟見諒不究。”
這一騷動,衛兵齊齊欲入屋拿人,為都尉闞澤全部斥退。
劉備取碗倒酒,自飲而盡微笑道:
“闞大哥忠肝義膽之士,小弟十二萬分敬佩,當浮三大白,以示結交之誠意。”
連干三碗!以酒會友的豪氣,為都尉闞澤傾倒,陪飲了一碗,抱拳敘禮,連稱不敢,誇贊道:
“劉兄弟好酒量,瞧你一身打扮,倒也威風,又是王孫之後,不知現在以何為業?”
劉備一時臉紅作揖道:
“闞大哥!這身稱頭還是公孫瓚送的,沒落王孫流于街頭賣草鞋養母為生,實是有辱列祖列宗。
北平太守公孫瓚拍其肩頭安慰道:
“就憑我們的交情,下放一鎮之長也不為過,是你事母至孝,說什麼母在不遠游,跟我客氣起來,現在恩師有難,卻跑來接應,豈不自相矛盾?”
都尉闞澤內心暗驚,能伸能屈才是真丈夫,是個孝子,此人日後必定龍騰九天,現在只是龍困淺灘而已。
劉備神色尷尬道:
“兄長取笑了,天地恩、父母恩、師恩皆一樣要報,依正公事繁忙,一聞恩師有難,還不是放下一切趕來!”
盧植老臉十分安慰,掀須微笑道:
“你們現在有何打算?”
北平太守公孫瓚獨干了一碗酒,舉袖擦拭嘴角淡然道:
“打算將恩師接走,到門生封地藏匿,我看誰膽敢來找碴?就是發動戰爭也無妨。”
話剛說完、盧植舉筷就往他的腦袋一敲,怒聲道:
“臭小子!虧你還是一方諸侯人居然講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是否欲陷為師不忠不義之地步,簡直兒戲。”
都尉闞澤也慌了,連忙作揖道:
“公孫太守!這事不妥,牽連我孓然一身是小事,外頭還有百來條人命及眷屬就慘了,應三思而後行。”
北平太守公孫瓚兀自打如意算盤道:
“闞大哥!大不了全體到我管轄地,包你們吃香喝辣的享受,你們該信得過我吧?”
盧植怒道;
“臭小子還說,你以為朝廷崩垮了沒有人啦,光是朝廷那些密探就夠你受的了,又把老夫當成貪生怕死之輩,簡直越說越不像話。”
這麼一吼,是把他震住了。
劉備微笑道:
“公孫兄!朝廷宦官只不過是貪財嘛!”
一語點破夢中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北平太守公孫瓚,一拍膝蓋豁然大叫道;
“好個劉備,平常沉默寡言,但是一出口有學問,為兄長的我,不得不欽佩萬分。”
劉備拱手道,“客氣!事關已則亂。”
都尉闞澤歎然道:
“盧將軍為人耿直,戰事身先士卒,戰後休息用餐,非得巡視士兵吃得飽才肯用飯,夜間巡視營帳,非得士兵安眠始肯入唾.不獨攬功勞,朝廷若有犒賞,不沾分文,當然得罪小人打小報告誣陷。”
劉備怏怏然道:“說到了黃金白銀買恩師的命,就看公孫兄了。”
四個人閑聊朝政,皆不勝欷噓。
最後談起了太監大總管張讓的那頂黃鑾車輛,居然是位稚童及少女乘座,也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小城鎮千余人口,約三百戶人家,居然來了侯爵持帝王符節及顯示尊貴的斧鋮儀仗,到此臨時住宿,也就是小城鎮破天荒的恩寵。
況且又是當朝紅極三十年的“黃門令”大總管張讓的鑾駕,當地數十名仕紳及縣吏即驚喜又害伯,極力的奉迎,受召的只不過三人。
這三個人進屋拜見,十名鎧甲士兵分列兩側,持戟戈虎視眈眈凝視,使人心底發毛。
只見一名約九歲稚童身穿侯爵紫袍滾蟒官服,端坐椅上,旁邊有兩個同年齡的小太監服侍,左邊一位嬌小玲瓏少女及一位身長八尺五寸魁梧校尉級人物站立。
這一男一女面貌有些相似,可能是對兄妹。
縣吏劉餐率兩名仕紳獻上財帛一份,依大禮參拜,望著小爵爺怯生生的看著那名校尉級將,要其拿主意,卻從他的身旁右側的一名小太監跑了出來,落落大方的卷席桌上的財帛而去。
這些微小的動作,當然不會引起縣吏劉餐及二名仕紳的在意,因為他們目標就是端坐椅上的小爵爺。
當這三個人匍匐地面,不敢仰視之際!
變生肘腋!
突然的齊齊躍身而起,手中皆執匕首,飛快向這名高高在上的小爵爺,凶狠的刺過去。
驚駭得九歲的小爵爺面無人色,整個人哭叫起來,翻倒了椅子,嚇得爬行地面,渾身哆嗦無力逃命。
室內的十名護衛士兵為突如其來的行刺震驚莫名,紛紛執長朗而來搶救,時間及距離,卻是晚了一步。
小爵爺左側那名嬌弱女子,一手四兩撥千斤,撥開了左邊攻來的仕紳匕首,一個拳勁寒洌冷然擊出,打得他腦袋當場碎裂稀巴爛,黏稠稀呼的腦髓紅白相間噴灑一地。
猛烈的一拳斃命。
右邊持匕首攻擊的仕紳五短肥胖身材,被那名校尉級將領仲出蒲葉般大右掌,一把攫著其執匕首雙手,再伸左掌化爪朝他的喉嚨—抓,仿若泥巴般一掐即斷,如擲死狗般拋至客廳中央,被起來的持戟士兵猛地切割了數十塊殘尸。
來不及的應變發生。
縣吏劉餐已然沖至面露死亡恐懼、驚叫失措、已嚇得屁滾尿流的小爵爺身前,雙手執匕首欲將刺殺下去。
奇跡出現了!
剛才收到財帛的小太監,將手中財帛砸向縣吏劉餐的面門,使其身手頓了一下。
驚見.小太監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寒森耀目的匕首,一轉刀環,輕按紅色暗鍵“咔嚓“輕響。
“嗤!”
明晃晃耀眼的刃身居然破空而出,其准無比的貫進縣吏劉餐,滿腔驚愕不解的額頭,頹然倒地而亡。
“呵咭!”—笑的小太監道:
“阿力!沒有事吧?”
小爵爺嚇得渾然還在顫抖,結結巴巴道:
“老大……人家……”差一點就死翹翹了……下次……叫阿沙扮您……我比較膽小……
就是死了……也要拚命護著您!”
驚駭得語無倫次。
老大就是赴人質之約的——張心寶。
小太監阿沙跑進來安慰他道:
“阿力!跟著老大出來曆練一下也好,你看老大多麼沉穩,還是他救你嘍,居然說什麼拼命保護老大?”
張心寶眼神一抹殘酷,卻輕松微笑道:
“自從上回在宮里射殺了太監黎催,是我第一次親手殺人之後,我就勤練這把“白鹿刀”,體驗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殘忍的事實,阿沙、阿力,要活下去就得靠自己去拚命,我們的路還很長嘛!”
兩名小太監點頭稱諾,拍拍腰間的一把仿造白鹿刀,欽佩景仰的眼神,十分祟拜望著張心寶。
張心寶的“魔外聖內”之相,嗜血魔性終于在再次殺人之後,緩慢被啟發出來了。
華燕撫著阿沙及阿力的小蘿蔔頭安慰道:
“你們的任務雖然是替小主公受死,但是這段“廣宗”人質之約的路上,我們會盡力保護你們安全。”
華雄命衛兵清掃現場,拖出尸體,朝張心寶行軍禮道:
“小主公!外面那些仕紳及這個小鎮可能有問題,屬下出去殲滅他們,甯可錯殺一百,而不輕易放過一人,以示懲惕。“
“好嘍!彌就去辦,把那些壞人全殺光,有華燕陪我就不怕了。”
華雄妙取長矛兵器,剛要出去,就聽見了外頭鐵器交鳴,鎧甲士兵厮殺的聲音,震動沖宵。
身形一頓喝聲道:
“妹子華燕!護著小主公別出去.我們誤入賊窟了!”
華燕緊張的保護張心寶及二名小太監,室內的十名衛兵持戟戈齊齊朝外備戰,不敢掉以輕心。
華雄沖出屋外,翻身上馬,遙見處處百姓手持火炬晃點.快速圍了過來,人人額頭皆綁條黃巾為號,三人一伍,鐮刀鋤頭皆出籠了。
缰繩一勒爵環,駿馬弗弗嘶鳴,四蹄翻動竄飛飆出,縱聲道:
“眾將官!欲破“三才陣”先殺頭巾綁“天”字人的賊兵,我方五百兵馬,分左右翼包抄,血洗城鎮,一個不留。”
華雄一馬當先,有如虎入羊群,雙手揮長矛如銀盤送旋,遇者不死即殘,彪悍萬分,殺得黃巾賤人如潮湧潰敗.四處竄流。
五百朝廷騎兵殺得個個眼紅,實刀相距頗巨。
一場悍貓與老鼠的殺戳游戲,慘不忍睹。
殺戮哀嚎聲漸漸遠去。
張心寶十分害怕,然而好奇心掩蓋過恐懼,強拉著華燕出門欲看戰爭場面,阿沙及阿力兩名小太監趕緊跟隨,十名衛兵持戟戈起前護衛他們。
屋外黃巾賊兵死尸遍地,華雄帶穎戰士追殺余黨而去,遠處的死前恐懼哀嚎聲不斷,表示了我方戰勝挾余威正在屠城。
就張心寶一句——把壞人全殺光。
張心寶瞧得一地殘破尸體.血流成河,踩得一雙新鞋血紅濕答,怵目驚心,尖叫得面無人色,那兩名小太監更慘,蹲在地上,把晚餐未消化的菜飯,全部吐了出來,以後不敢再吃紅燒肉了。
就這時刻,突生異變。
對面街坊陰暗的三間屋子里,弩牙機關聲“鏗鏘!”大作,弩矢若雨集般從窗戶飆射而來。
這些箭矢集中在身旁爵爺滾蟒袍小太監阿力的身上,擋在前面護衛的十名衛兵首當其沖,紛紛倒了下來,卻在臨死前撐下最後一口氣,疊成了一堆死尸,再擋第二波的弩箭攻擊。
被誤認是爵爺張心寶的阿力,九歲的弱小身軀,被射成了刺猬般,瞬間死于非命,卻無形中救了華燕、張心寶、阿沙三個人。
這邊的衛兵尸體倒成一疊,對邊三間暗屋從窗戶發射出來的箭矢也停了,現場呈現一片死寂。
華燕左右手握住了張心寶及阿沙,示意其噤聲,躲藏尸體後面,讓敵人誤判全體死絕了。
“碰!碰!碰!”三間暗屋的門被踹開。
每間暗屋出來了五個頭綁黃巾的彪形大漢,從微弱月光中照進暗屋里面,隱約見有三排連環弩弓,還有一排箭頭光點閃爍,可見沒有發射。
這連番毒計安排,是吃了秤錘鐵了心,一石三鳥之計,最後一擊必然要張心寶的小命。
十五名黃巾賊,皆手持寒森大刀,互相呼應,緩步走了過來,一名帶頭者喝喊道;“剁了小爵爺的腦袋,馬上走人。”
藏于尸體背後的華燕緊張得香汗淋漓,暗示兩名孩童別動,靜待原地,更不可出聲。
拖延時間就是救命的本錢,企盼中了調虎高山之計的兄長華雄,率領兵馬趕快回來。
當這批人走進了匿藏于五尺之際。
外號“飛燕驚龍”的華燕輕功十分了得,雙掌按地挪騰而起,一聲尖銳口哨破空貫云,身輕如燕在這批人頭頂上,左迭右騰來回盤旋。
俯沖之姿,寒天神拳出手了。
她展翅般四肢,皆是摧堅利器,冷不防的一拳打死一個,一腳蹦死一人,彈指間四聲慘叫,賊人仆地氣絕身亡。
一踩尸體掠身蝦弓般彈起,飛至對面屋脊之顛,就是要引開這批黃巾賊的注意。
確實叫黃巾賊措手不及,一眨眼間,同伴死了四個,怒斥聲暴響,紛紛沖了過的輕功身形。
再指揮一個人去砍小爵爺的腦袋,先行離開邀功,剩余的六名留下對付這個小娘們。應該綽綽有余。
華燕仁立屋脊看得真確,心里有些發慌,怒斥一聲躍沖了下來,卻被六名大漢團團圍住,展開了厮殺。
料不到,黃巾賊的身手不弱,將她纏得死死的,不讓其僭越雷池一步,確使其心有余而力不足。
張心寶從尸堆中,推開了一個死腦袋,露出了一個死腦袋,露出了孔洞,強忍滿腔的憤怒,擦拭淚水,雙眼瞧得現場曆曆在目,阿力這個仇非報不可。
他雙手圖執白鹿刀,首尾朝著孔洞,轉動刀環,拇指輕輕含扣黑鍵,就等那兩名賊兵在有效射程內,一發斃命。
受命斬首級的兩名賊兵,狂奔了過來,距離不到三尺處,卻頹然倒地,一動不動了。
賊兵頭領,見狀十分訝異,兩名手下怎恁地無聲無息猝死不動,眼尖的瞧見了各人身上一點銀芒顛動,好奇的趨前伸手拔出來,仔細的瞧著。
驟然雙指墨黑,一股無名燥熱從指端毛細孔竄進,清晰的瞧見手指血脈賁突,肌膚下青筋轉黑,沿血管竄升手臂,闖進了心房。
“啊”……有毒!”
恐懼轉身想跑,看見了一名太監裝束孩童,手執一把匕首朝著自己,滿臉赤紅,一頭亂發松散披肩,雙眼迸出凜冽殺意,有若從地獄突然冒出的小魔神。
“要你的命!替阿力報仇!”
“嗤!”一道白光疾入額頭。
瞬間斃命!張心寶小心翼翼拔出刃身重新裝上,卻瞧見三名賊兵從對面屋子持彎弓跑了出來,正想暗算華燕。
“華燕!他們想偷襲你,小心呀!”
擊殺兩名賊兵的華燕,閃躲挪騰在其余四人之間,卻成了很好的屏障,使弩箭手有投鼠忌器之感覺。
此刻,從右側二丈民房轉角遠處,飆出了三枝銀槍,貫穿了這三名弩箭手,即時斃命。
數十位士兵由一名儒生及一名游俠兒率領,趕來助陣,將那僅存的四名黃巾威,砍得分尸寸斷。
張心寶看見有人趕來相救,緊綁的身心一下子松懈,頓然軟垮垮癱在地面,昏厥不省人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46:27
第四卷 第七章金劍至尊
張心寶在臥房蘇醒過來,望著一旁焦急眼神的阿沙小太監,卻想起慘死的阿力時,忍不住眼眶乍紅,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一屋子的人也感受那種淒然哭嚎,是為了一個身份低賤已經死亡的小奴才而發,才知道此子本性有情有義,與他的老子“鷙蝮兩全”張讓有天壤之別。
北平太守公孫瓚與劉備及都尉闞澤三人依禮參拜爵爺,各自報了名,官場禮節尊卑之分是十分嚴謹。
華雄一臉惶恐匍匐跪地道:
“稟小主公!若非他們三人率眾趕到助陣,您就有生命危險是卑職一時失察,中了賊子調虎離山之計,護主不力,罪該萬死!”
華燕跟隨跪地道:
“賊人十分狡猾陰毒!居然毒計連連,害小主子受驚了。”
“算了!以後小心點就是,全鎮的黃巾賊殺光了了嘛?”
“稟小主公!全部肅清了.但是我方折損百名士兵!”
“唉!總算替可憐的阿力報了仇。你們三人救駕有功,想要些什麼賞賜?但說無妨?”
北平太平公孫瓚及都尉闞澤心里皆嘀咕著;
“你老子使壞,誣人于罪.你這小蘿蔔頭怎有辦法大過于天?”
欲救盧桓,豈不說了也是白講?
劉備卻雙服一閃寥智即隱,佯裝一副憨頭憨腦,漠不經心開口道;“盧植思師!身任“北中郎將”掃蕩黃巾賊統帥一職,為當朝宦官誣陷,欲入莫須有罪名,押回京城問斬,懇請小爵爺營救!”
故意一說:看你這個小爵爺怎麼安排。
華雄偕華燕雙雙一呆!這不是大水自沖龍王廟?放眼天下,宦官最大的就屬大主公張讓,這回可救對了人。
華雄雖然不清楚盧植得罪朝廷那位宦官,但是知道小主公有辦法營救,因為自己同感身受。
“劉公子!盧植將軍是何事入罪,居然判了死罪?本朝外族鮮卑人王庭設“彈汗山”王朝(河北省尚義縣南大青山)攻擊“幽州”、”並州”之役。“交恥郡”烏滸蠻族叛變(越南共和國河內市東北北甯府)曆時百年。“板盾”蠻族(四川省閬中市一帶)之役。南匈奴汗國(內蒙古准格爾旗)叛變之役等等,說之不盡,本朝派遣大元帥征討,除了戰死或降敵的,才臨陣換將。”
咽了口水又道:
“本朝最大內戰就後“黃巾之亂”!各路元帥進擊皆大獲全勝,農民組織的叛逆不耐久戰,思鄉棄匪軍潛逃者比比皆是,盧植將軍所率領的大軍也是節節勝利,在困死了“天公將軍”和角叛賊于“廣宗”地界,人盡皆知,有功勞反而將判死罪?小主子!其中肯定有冤情!”
眾人對華雄朗朗上口的本朝戰役如此精通,實是另眼相看,當然不知其密探身份。
張心寶是有聽沒有懂!一臉愕然脫口道:
“這麼說!他是好人嘍?”
從身上掏出了帛巾,轉頭朝劉備又說道:
“喂!大耳朵的,你在帛巾上寫著:“盧植免去死罪”六個大字。”
劉備雖是愕然不解,卻聽命行事寫了出來,放置桌面:
“張心寶爬在椅子上彎腰俯身,提起筆來揮寫了兩個字。
張讓
一群人看得莫名其妙,大感詫異;剛才那六個字不會寫,而這“張讓”兩個字卻龍飛鳳舞不似孩童能力所能寫的字跡。
唯有華雄華燕兩兄妹面露微笑,心知肚明。
華雄笑呵呵解釋道;
“盧植將軍有救了!這是大主公的筆跡,摹仿十分相似,他們父子心有靈犀一點通,必然知曉一切!”
北平太守公孫瓚、劉備、都尉闞澤三人雀躍歡欣,皆料不到有此奇遇,恩師確實有救了。
此刻,兩名衛兵各端一個木盤進來。盤中皆有一份名單及琳琅滿目的暗器;其中有一塊令牌黝黑,烏光閃閃十分耀眼,宣稱是從暗算小爵爺的那群賊黨身上搜出。
華雄偕華燕面色大變!二話二說,匍匐跪面,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突如其來,尊敬無比如見天皇者于的態度,令滿室的人一頭霧水?
這塊長有盈寸寬不超過三寸的小令牌;
雕琢細致,凸起一支修長小金劍,鑲嵌黃金為師,下方篆體書寫一個“土”字。
翻過身來,篆體字書法古拙蒼勁有力寫道:
金劍至尊令
漢光武命劉秀題
華雄畢恭畢敬雙手捧取過頭,將此令牌送至張心寶處,要其貼身收藏,不可任意拿出來把玩.以示尊敬。
張心寶噘嘴不平道:
“為什麼?姓劉的滿天下,又不是當今皇帝的名字,居然如此慎重其事?是何原因?”
華雄面露尷尬,事關重大機密,非外人所能了解,又不能明講,只得抿嘴輕咳一聲,轉了話題道:
“各位請回!盧植將軍既然有大主公的免罪批示,就不需困在囚籠押解,可以沿途輕松上路了!”
大家當然知道他要送客,皆拱拱手朝張心寶告別,掩門而出。
張心寶頑皮的取出“金劍至尊令”把玩,見華雄神秘兮兮、好奇心在熾,開口說道:
“現在沒有外人了!快告訴我嘍?”
因為他覺得令牌上雕豹凸出的細長金劍,十分的眼熟,卻忘了在哪兒見過似地。
華雄及華燕神色凝重,憂心仲仲道:
“稟小主公!“漢光武帝”劉秀是洛陽漢朝開墓皇帝,已有二百年曆史了,這支令牌是其當年制造五支,分金、木、水、火、土,交付“五老儒會”五個人持有,以“金“字最為至尊。”
張心寶好奇又道:
“什麼是“五老儒會”?令牌有何作用?”
華燕接口道;
“稟小主公!當年漢光武帝劉秀在童年是由“五老儒會”五位大儒撫養長大,是繼大漢朝漢高祖劉邦在長安開國以來,曆代皇帝最辛苦最有學問的一位好皇帝,因為當年“新莽朝”王莽篡漢十五年以後,長大**風云而起,號召天下群雄而滅之,再開創大漢新局,建都洛陽。”
“呃!是這麼回事。那這支不起服的“金劍至尊令”.又是什麼玄機?看你們兩人如此敬畏?”
華雄雙眼一抹恐懼道:
“聽說當年漢光武帝劉秀能一統江山!幕後有一位曠世奇人“神鑒奇俠”暗中扶助,兩人關系非比尋常,尤其是這位傳說高人,將其生平曠世絕學,分三大部分傳于“五老儒會”
承傳,這是朝廷密探統領世代秘意口,不記載在“武林風云錄”里面,其武學天下無敵,十分可怕。”(請閱作者“魔界寶典”詳載。)
張心寶聽得津津有味又問道;
“咦?既然是劉秀皇帝的家務事,我們護衛著皇帝,還算是自己人,怎會倒戈相向?親阿爹知道此事麼?“神鑒奇俠”傳了什麼絕活,被你們渲染得這般厲害?叫什麼天下無敵的!”
華燕一臉無名緋紅,吞吞吐吐接口道:
“大主公是知道此事!追查了二十八年,卻不了了之:因為“五老儒會”深藏民間各階層,皆是忠貞愛國之士,大主公如鯁在喉,欲除之而後快,或者妥協?傾朝廷密探之力,卻不得而知,如夢似幻空氣般的隱匿,可見其組織嚴謹龐然,實力不可小覷!”
張心寶一愕!確實聰明大呼叫道:
“這麼說!我們不就是奸臣了?要不然“五老儒會”的人,怎會假扮黃巾賊,在這不毛之地暗殺我們!”
華雄滿臉飛紅尷尬婉轉解釋道:
“稟小主公!自古宮廷政治殘酷斗爭,輸的一方皆指責贏的一方是奸臣,聲稱自已是忠臣,沒有一個准則,您別胡思亂想,為人只要講義氣就行了!”
當然是一語輕輕帶過,真正的忠奸之分並非如此。
這個義字!促使張心寶思念起九十九歲死亡的老太監王板,離死前精練譬喻“義”字倒寫拆開為我、王、八。
華雄又道:
“相傳“神鑒奇俠”的三大絕學是劍、掌及十分可怕的靈念神功可以探知別人的思想,令人一舉一動皆無法隱瞞.詳細的曠世絕學武功之招式就不得而知了!”
張心寶摳摳額頭,懷疑問道:
“呃!有沒有我的“白鹿刀“厲害?”
華燕抿嘴嫣然笑道:
“小主子!靈念力能預知您的思想,令寶刀無用武之地,將一切武學了如指掌,然後預先封死對方即將出招的方位,您說厲不厲害?”
華雄道:
“苗疆最近十年來興起的“至尊魔教”!不知道是否與“五者儒會”有所牽連?要不然怎會用“金劍至尊令”的至尊兩個字?。
“誰知道?”華燕脫口道:“難怪這些暗殺的賊人,個個武功底子不錯,又似一種陣法,將我困死無法及時搭救小主子。”
華雄一臉憂愁苦笑道:
“唉!這一路走來必然十分艱辛,有小主公的“白鹿刀”暗器助陣,也算得上增加一名一流高手,但是,此令牌的主人尚未現身,不知是何方高人?肯定會前來索討,惹上這一群牛頭鬼神,實在水無甯日了!”
華燕歎然道:
“大哥!真希望“神魔刀”衛老前輩能趕來助一臂之力,我們遲早會招架不住的!”
張心寶聞言眼睛一亮道:
“呃!義父在那里?小寶倒思念得緊,人在哪兒呢?”
兩兄妹面面相助搖頭不知,真所謂;能狼難敵眾犬,好手難擋雙拳,衛前輩一刀出手,風云變色之氣概,實在令人拜倒,如果有他隨行真不知要有多好!
夏至有風三伏熱,重陽無雨一冬干。
清層,連一絲風也沒有,東方那輪從遠處山溝蹦出來的血紅太陽,像個碩大無棚的熊熊火爐,仿佛將大地萬物烘烤融成一團,黏膩得連空氣都化不開。
實在天生異象!所謂:人不願道德天理,老天爺就不按流年甲子。
張心寶執意身穿爵服滾蟒袍,叫同齡小太監阿沙穿著太監服,不讓其再步玩伴小太監阿力之後塵,枉死斃命。
華雄及華燕兩兄妹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整座城鎮死寂了!只有命令士兵在府衙糧倉及民間搜刮糧食,以備軍需,方圓百里並無城鎮可以購糧。
大熱天,一路急行軍委實十分辛苦。
風塵滾滾,漫天飛揚,本是汗水油面的馬匹,滿是塵沙,不斷嘶鳴抗議者。
晌午時分。
一條溪水潺潺清澈見底,順流五丈遠處,有大小溪石疊成一道擋水牆,好像是有人欲蓄水捕魚的樣子。溪畔青青草原綠地,兩側樹蔭茂盛,帶來一份額外翠綠的清爽,令人心曠神怡。
華雄見溪水形成一片水池,地勢不錯,下令剩余的四百名部隊依溪畔休息,起爐灶煮飯,放馬飲水吃草,略做安頓。
士兵們高高興興將戟戈柄之崞插地,形成一片寒森烈烈戟林,十分壯觀又整齊,可見是批訓練有素的精兵。
臨時搭建的一丈五尺高遮陽帳棚,張心寶及華燕與小太監阿沙三個人,因道路崎嶇,乘坐鑾車顛簸十分勞累,紛紛暫做小憩。
孩童的張心寶不知是懷念剛死的玩伴小太監阿力,或者自小嬌生慣養以來首次出遠門,十分辛苦又不習慣,輾轉翻身不能入唾。
他合著黑白分明大眼睛的眼角,居然流下了二行熱淚,蹙著眉頭,卻強忍抽噎不敢出聲,以免又驚動其他人。
唉!溫室里的小蓓蕾,確實經不起外界風吹雨打,就如高貴豔紅的小草莓——一掐即爛。
所謂:讀不盡的,走不盡的路,天不出無用之人,地不長無根之草,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世上萬般愁苦事,無如死別與生離之感觸,引發張心寶“魔外聖內”之相的“聖內”俠性——至情真義。
小太監阿力就在身旁參死狀,曆曆在目,一輩子無法忘懷,導出“魔外聖內”之相的“魔外”嗔忿——趕盡殺絕。
一劍兩刃;愛殺!根殺!
香噴噴的的肉菜香,引得遮陽棚里三個人聞香翻身而起,饑腸轆轆直內,置于芒效野外有頓白米飯吃,實是一大享受。
四菜一場,張心寶偕小太監阿沙吃得碗里、雙眼就著鍋里,舔嘴砸舌雙袖油膩,猛灌一碗肉絲清場。拍拍肚皮稱飽。
飯後的士兵,有的躺在小溪流里泡涼解著,馬匹吃嫩草飲溪水,擺甩馬尾十分快樂,感覺精神抖擻,一解沿途馳騁辛勞。
午後休息片響。
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強壯的戰馬開始嘶鳴煩躁不安,嘴角冒出了白色涎沫,有若瘟疫般地,一匹接著一匹癱倒草地。
四百名避暑乘涼的土兵、一個個渾身乏力倒地不起、有如這片茂林樹蔭抽干了他們的體力。
戰馬嗡圖鼻翼弗弗喘氣,士兵若蚊納聲哀嚎恐懼,因為,連手指頭彈動的力氣都沒有了,然而,精神狀態卻十分的清楚。
帳篷內的華雄見狀恐慌的叫道:
“溪水有毒!”
他渾身癱瘓了下來,額頭冒出了冷汗。
張心寶、華燕、小太監阿沙三個人皆是如此,個個雙眼露出驚駭,夏天哪個人能不飲水?
滿草地的人畜中毒;馬嘶人嚎,呻吟若病,驟顯一片詭譎氣氛。
突然烏云遮日,涼風徐徐吹來。
二條人影如乘風而至,輕飄若絮,佇立帳篷前方。
一名儒生裝束的鶴齡老人,滿臉皺紋如風干的橘子皮,卻一骨子的硬朗,右手撫著腰間寶劍柄,悠然趨前。
一名雪白儒服裝束的中年人,面如冠玉,星眸朱唇皓齒,五髯黑須飄然,倒顯得一派道貌岸然神仙狀,不似儒生。
老儒生雙眼透出一股凌厲殺意,望著張心寶身穿爵爺滾蟒袍,及同年齡的小太監阿沙冷然道:
“一瓶“酥體散”就能叫干軍萬馬躺下!好個陰險刁鑽的稚兒,就如其父,難道扮成了小太監模樣,就能瞞得過老夫的眼睛?”
張心寶躺在地上,額頭冒汗,如病呻吟道:
“我……我才是小爵爺……你們要殺就殺我……別牽連無辜……但是……我跟你們有什麼仇恨……”
小太監阿沙強硬掙紮欲要墜起,就如蟲類蠕動,一身骨架子欲碎散般,痛得汗流浹背。
忍一口氣,一股暴戾,破口大罵道:
“者畜牲!老而不死謂之賊!今日假若不死,本爵就叫我父親“張回天”將你們挫骨分尸,剁了喂,剝了你們的皮,充氣當成皮球踢著玩!”
老儒生仰天一陣狂笑,轉而陰惻惻冷然道:
“老夫坐不改姓,立不改名,李風是也。好個小閹狗!你肯定是宦官張讓的兒子,真是有其父陰鷙,就有其子的殘忍,像極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辰,要怨就怨你老子吧!”
在旁的中年儒生雙眼一抹赧然不忍、作揖為禮淡然道:
“在下李文欽!外號“八風秀士”,是華山劍派“天劍宗”傳人,小爵爺莫怪我們心狠手辣,以後投胎轉世平民家吧!”
李風不滿斥喝道:
“文欽!哪這麼多廢話!小兔崽子的父親張讓殺人不眨眼,可會如此說辭?平時你就是心軟,辦不了大事!”
“八風秀士”李文欽神色木然道;
“師叔!犧牲那麼多的人馬,就因為殺一個孩子?會令天下人土所不齒,更無法立足江湖,我會一輩子不得心安!”
老儒生李風一臉猙獰不快道:
“我們是地下組織!還伯什麼江湖人恥笑,你是光顧自己面子吧?哼!承傳祖訓一輩子不得入朝為官,要不然老夫早就名列三公、轉佐中樞,皇帝老子豈不乖乖聽話?豈會弄得當今天下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華雄見他們談笑自如,根本將已方人馬視成了囊中物、俎上肉,睚眦欲裂,破口大罵道:
“操你媽的祖宗十八代!叫你們這批偽君子當權,就如王莽之輩,早已改朝換代了。你仍若是有種,就交出解藥,讓老子一人單挑獨斗,馬上馬下的戰個數百回合!”
老儒生李風滿臉鄙夷不屑,啐口濃痰道:
“少羅嗦!一個時辰!“酥體散”毒性即解。好師侄!你出的餿主意,哪”人家叫囂挑戰來了,還得忍他一把,練武是干啥用?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八風秀士”李文欽雙眼一抹厭惡即隱道:
“師叔啊!老天有眼,得饒人處且饒人,殺人太多,是會折壽的,您老人家已經九十五歲了!”
老儒生李風一聽諷刺揶揄的話,暴跳如雷怒吼道:
“臭小子!目無尊長,膽敢犯上?若不是你升任組織內金令“土”字組“總監”一職,老夫就宰了你這個叫人當面挑戰而不敢應戰,有辱師門的畜牲!”
話音旋落。
老儒生李風暴怒之下,抽出寶劍,劍走龍蛇微顫一抖,劍氣有若行云流水,分化四道,斬了遮陽棚四根手臂粗柱子。
劍弧光芒一閃!
絞得一丈方圓,將落地的帳棚碎為粉末,紛紛落地。
華雄偕華燕兩兄妹瞧得瞪目結舌,嚇呆了!
這是什麼劍法?莫非是傳說中曠世奇人“神鑒奇俠”失傳的絕學?如此凌厲霸道!難怪天下無敵!
“八風秀士”李文欽一生窮儒,涼傘雖破,骨格尚在,儼然挺直背脊,反唇譏諷,不甘示弱冷聲道;
“師叔!“總監”就是督導身為令主之一的你一切行為,若不是我師父老人家、對這個變樣的“金劍盟”組織寒了心,遠循他方,這個位子還輪不到你來坐!”
淡然自若,一擺衣袍,手按劍柄,瀟灑大儒風范又道:
“師叔!別忘了“總監”之職,傳有一招對付你的必殺絕學,以免您的乖張行為,走岔了方向!”
老儒生李風被其言語不遜的頂撞!反而雙眼一抹陰沉惡毒的靜了下來。
反手一劍!進出了一顆寒星,捷若迅雷閃電印在小太監阿沙力的眉心上,他渾身顫了一下,瞬間斃命!
張心寶在其身旁,望著猝死的童玩伴為自己喪命,怒發沖冠,滿臉漲紅,睚眦欲裂,出聲哭嚎。
一聲聲的哭泣!就如箭矢般射在華雄及華燕,以及四百名士兵的心坎里,連馬匹畜牲也感染了這份童真至聖的感情,停止了嘶鳴。
至情真義!聖內之性反照。
淒慘哀嚎!令大人們心酸動容,不勝欷噓。
天空烏云密布,開吹著雨前涼風,卻使人心寒,眼眶微紅。
華雄忍不住虎淚簌簌灑落,華燕潸然淚下,猶在油抽噎噎不能停止,雙雙心有余而力不足,無法替死。
泣聲驟停。
張心寶昂頭凝望他們兩人,一雙忿懣怨毒的眼神,瞪得叫人毛骨悚然,打個寒顛。
陰惻惻有如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聲調,忽迭轉沉,幽幽如鬼啾道:
“若我平安長大!天地為鑒,在此發誓,窮一輩子的盡形壽化為魔神,要你們“金劍盟”全體現形,不容于天地之間——起盡殺絕!”
老儒生李風及“八風秀土”李文欽渾身背脊抽涼,打了個寒顫,稚童凌厲無儔之殺意,有如排山倒海翻卷而
欲將窒息狀!雙雙猛地倒遲三步,胸口有若中錘般痛苦;身經百戰也不曾如此,這又是什麼情景?直叫人手腳無措!
老儒生李風握劍的手哆嗦不停,再也按捺不住,一聲龍吟破空而出,沖散了這股無名殺意。
他橘子皮的老臉皺成了一團,恐懼顫聲道:
“斬……斬草不除根……春……春風吹又生!”
一跺腳挪騰空中,化成一團劍罡,有如遇生死大敵般,從上狂飆而下,欲一劍刺死張心寶。
要是被這團耀目罡撞著了,肯定成為肉糜,尸骨無存!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8-20 11:48 編輯 》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50:10
第四卷 第八章烈日狂獅
者儒生李風的奪命一劍被架著了!進出燦爛火花,兩道身影各自震退了五步,腳印深陷三寸。
架劍之人居然是‘八風秀士”李文欽。
怒氣大熾!額頭青筋浮現的老儒生李風,一股猙獰斥喝道;“你敢!莫非反了?”
“八風秀土”李文欽一股正氣凜然道:
“師叔!既然達成了任務,何必再對稚兒下此毒手?不啻承認害怕了孩童的報複?您老可是經過大風大浪之人,豈會被孩童三言兩語所能嚇倒?”
老儒生李風一頓,恢複了常態,心中盤算不需得罪自己人,轉向孩童張心寶陰惻惻道:
“小免崽子!就是讓你再回娘胎練劍二十年,老夫就不信你能走過三招,小小年紀有這種骨氣,饒你不死,就等你來送老夫的終吧!”
張心寶怒目相視,皓齒咬破了嘴唇滴下鮮血,猶不自知,不發一言,怨念凝然,叫人越看越心寒。
“臭小于!”
老儒李風辱罵了一聲.將寶劍回鞘,跺腳掠身而去,發呈陣輕風消逝于密林之內。
“八風秀士”李文欽趨前走至小太監阿沙的身邊,雙眼一抹拎憫,合蓋他死不瞑目的雙眼,朝左方一擺衣袖,轟了一個大洞,抱起尸體,先行搜身,卻無令牌,感覺訝異,只好掩土而埋。
張心寶嗔怒道:
“阿沙的尸體我們會掩埋,不需要你假裝好心!”
“雖然是敵人!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只不過聊表一番心意而已,謗譽之間任人說去,求個仰俯不愧天地就行了!”
華雄氣憤道:
“放你媽的臭屁!連孩童都殺,有什麼資格大言不慚!”
“八風秀士”李文欽淡然自若道;
“宦官張讓抄人九族!難道會赦免三歲孩童死罪?他毫無人性,手段殘忍超過了千百倍.天下人眾所周知之事!”
華雄一時間語塞:沉默了下來。
華燕眼眶依然紅腫,卻一口斷言道:
“你不如“羽靈真人”邱瓊傑!”
“八風秀士”李文欽一呆!眼神異采道:
“你居然認識這個道門老頑童?整日凝氣驅鶴無所事事、騙吃騙喝的裝神弄鬼,論輩份是我的師弟!”
歎息又道:
“唉!算他的命好,有一個好師父不叫其加入“金劍盟”;就是我的師叔,是我師祖仙逝前收的入室弟子,整日瘋瘋顛顛,衣衫不整,芒鞋邋遢,曆多少古道西風,鞭瘦馬游戲人間,已有數十年不知所蹤,莫約有八十歲光景了吧?”
話剛說畢。
從東邊密林里傳出了一聲咒罵道:
“老大而不尊!就屬你為最,當初若不是我師父救你一命,怎恁地在此放臭屁?還掀他老人家的底?你這個半道半儒之輩,懂個屁!”
一條身影晃蕩一下即到眼前,居然是“羽靈真人”邱瓊傑。
他朝地面的張心寶一擺拂塵示禮道:
“小爵爺受驚了!恕貧道來遲!”
“八風秀士”李文欽又是一呆!滿臉神色悔恨交加,竟然殺錯了人——還是個稚童。
殺是不殺!內心正處于天人交戰之間。
張心寶開口道;“虯胡道士!那塊臭金劍令牌在我身上,還給他,我才不稀罕!”
“羽靈真人”邱琮傑掏出了令牌,看都不看一眼!有如燙手的山芋,趕緊遞了出去。
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羽靈真人”邱瓊傑豈會不如他的個性,宣念一句“無量壽佛”
道:
“此子是“海外聖內”之相!經過我們施法,了解其宿世肯定是我們祖師之輩轉世!是殺不得的,有我在,你就別想動歪腦筋!”
“八風秀士”李文欽更是愕然呆傻著了!
“這……又怎麼說?”
“啐!說得你懂,我的此髯胡子可以打結了.先救滿地的人畜,我再詳細告訴你!”
“你怎麼來的?”
“師兄啊!我的靈鶴之術,是天下第一追蹤術,小寶與本門有這段因緣,豈能不來,可惜慢了一步!”
語聲旋落。
從西邊密林內,走出了一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男人。
一名身高魁梧中年人,一臉剛毅,滿臉的綣曲虯胡,身高九尺,龐然就如扇鐵板門,其步行形態,威猛有若一頭狂獅出欄,短袖薄衫.雙臂過膝,骨肉鼓突,每走動一步,有如一群耗子在上頭亂審,腳綁粗麻繩綁腿,手持一枝紅纓銀槍,背後插一把寶劍,然而豔紅色劍鞘,十分搶眼。
他一步一腳印的走過來!徑行的草地卻深陷寸,遇石塊即刻爆碎,看得大家心驚膽顫,也為那股殺氣所懾。
到底是何方神聖?渾厚的內力如此猛勁!
他走路看似緩慢,卻“噗!噗!”踩草地瞬間即至張心寶躺著之處,雖然從西邊密林而出,約五丈之迢,卻留十個腳步而巳。
縮地咫尺之術!
“八風秀士”李文欽偕“羽靈真人”邱瓊傑雙雙一震,兩眼一股莫名驚慌,不由自主的同時脫口喊了出來。
這名形若狂獅的中年男人,草芒鞋的拇指腳指頭,從右側滑出即印在草地上,封死了—
儒一道兩位站立的左挪去勢。
“八風秀士”李文欽及“羽靈真人”邱瓊傑兩人明了對方是欲戰的架勢,並且腳步滑行之方法及穩健是生平罕見。
兩人被氣勢所迫!不得不朝右側輕移一步。
形若狂獅的虯胡中年男子,將手中紅纓銀槍往左側一丈遠擲出,又封死了倆師兄弟的右挪後退逃亡之路,把他們的一舉一動精算無誤。
一儒一道額頭冒出了冷汗,心頭有些悸動,對面這個到此未曾發過一句話的男人,不到片響即有置他們于死地的打算。
形若狂獅的男子取下了背劍,雙手平行執劍,摜臂伸直,這把豔紅劍鞘,映著烈日當著,就刀把熾熱的火紅太陽光芒,全部吸收了過來一樣。
一僧一道已然汗流浹背了;左挪右閃皆不是的釘在當場,只見一個紅咚咚的熱太陽就在眼前一樣,驟顯口干舌燥,心房激烈跳動,雙眼睜不開之感覺。
死亡的恐懼威脅!
“八風秀士”李文欽執著的寶劍刃身顫抖得嗡然,渾身的功力凝聚;“羽靈真人”邱琮傑手中拂塵就若怒發沖冠暴直,也是凝聚了渾身功力。
一觸即發!生死立判!
只聞,形若狂獅男子,低嘯道:
烈日炎炎照山河
妖魅魑魍皆消除
“烈日劍”第一式——殺妖!
劍芒有若太陽赤豔光團,擴散推出!
“八風秀士”李文欽氣勢凝穩不動如山,周身布滿罡氣,頓覺對手寶劍,帶出一團太陽光芒;光中萬點劍星欲破周身罡氣,耀眼奪目,不知劍刃是隱藏在哪個劍星光點之後?
他豈是弱者!沉吟一聲,氣定凝神,劍走“八方風雨”,以捷止快,力道均勻傾泄.氣勁分化雨殊,氣勢磅礴。
一顆雨珠光點,撞上了一顆閃亮劍星,無一遺漏!
爆得嗤嗤連環珠炮乍響,十分脆耳,萬分的奪目燦爛,令人驚心動魄。
“羽靈真人”邱琮傑雙腳橋馬,陷地五寸,渾身罡氣大熾;修道人養天地之正氣十分了得,手中拂塵摜臂突刺,導出了這股正大光明罡氣。
來勢洶洶的千光萬點赤芒,瞬間被這股罡氣沖破,“嗤!嗤!”聲大作;卻驟顯那支“烈日劍”現形,直刺心髒部位,刹那間,迎拂塵點其劍尖。
烈日觸其拂塵柄頭;競然貫入,寶劍利器豈是鐵質拂塵能擋。
“嗤!嗤!”拂塵裂開左右,往外翻卷,勢如破竹。
卻阻擋了最巔臻劍之氣勢!
劍勢一弱!力盡無功,凌厲罡氣猶在。
“碰!”
“羽靈真人”邱琮傑連袂“八風秀士”李文欽“蹬!蹬!蹬!”震退三步,全身無恙。
形若狂獅男子在一聲爆響之下,也被兩人進出先天的罡氣,震退了三步,足陷地面三寸。
雙雙旗鼓相當,不分軒輊。
但是,以一致二;一儒一道確實落了下風。
兩人合力抗敵!生死與共,無形中化解了以前師門論正宗,各執一詞之不滿。
然而,神韻如狂獅般殘暴的男子,卻心似發絲細膩,在以一敵二之際,寶劍專挑手中持凡鐵的拂塵攻擊,求取制敵機先。
“八風秀士”李文欽失手敘禮道:
“閣下氣勢不凡!但太魯莽,未報姓名即驟然出手極招,欲要人斃命,莫百我人前深仇大恨不成?”
“羽靈真人”邱瓊傑持著破拂塵擲在地上,跺腳踩了幾下,怒聲忿懣道:
“別以為修道人就不能罵人!你簡直是混蛋加三級,外帶煎者炒炸十八翻的糊爛,仗待手中寶劍,朝貧道的凡鐵拂塵試劍;貧道就是一貧如洗的意思,唯一的家當沒了,要你賠!”
形若狂獅的男子抱英雄拳冷然道:
“你們一丘之貉、狼狽為奸!居然連稚童都殺,竟要毀尸滅跡,為江湖人所不齒,現場一切就是鐵證如山。跟你們禽獸行為之人,有什麼好套交情,簡直有辱武格,人人得而誅之!”
一說話就似連珠炮,洪聲大響,一臉的正氣凜然,是位血性漢子。
一儒一道雙雙面面相視呆然!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八風秀士”李文欽一臉赧然,默不作聲,“羽靈真人”邱琮傑卻暴跳怒吼道:
“我呸!桌子是方的,道理是圓的,張家長,李家短,人家事體我不管;貧道剛來,就被你呼攏的一劍,要不是我還有點武功底子,豈不成了你的劍下之鬼?”
形若狂顫漢子一臉暈紅!一抹額頭汗水抱拳道:
“看你們一儒一道五官端正,滿腔正氣,器宇軒昂,並非草頭木腳之輩,但是滿草地的呻吟若病官兵,唯獨你們站立,並且掩尸行為,當然容易使人聯想及誤會,如果剛才有得罪之處,請多包涵!”
人的臉,樹的皮,理字不多重,萬人擔不動,這個獅子臉的漢子,雖然賠了罪,但是也有一番他的道理。
環目碌碌又道:
“在下“陰陽神教”之“龍陽右使”司馬勳!江湖人稱“烈日劍”,請教兩位尊姓大名!”
一儒一道也自報了姓名;尤其以“羽靈真人”邱琮傑怒臉轉為嘻嘻哈哈,天生俱來一種無名親和力,確實能化解一場嚴肅及尷尬氣氛,真有上與王公同坐,下與乞丐同眠之本事。
“呃!那個“陰風左使”卞瑛姑娘,我們曾經在洛陽白馬寺,一同演一出精彩絕倫好戲,由小寶為主,嚇走了幾位功深不凡的老魔頭!”
“龍陽右使”司馬勳一愣!忙作揖道;
“在下就是接到了小師妹卞瑛的緊急傳書!修行破關,專程進來保護小爵爺張心寶,他們中毒何時可解?”
“八風秀士”李文欽滿臉尷尬赧然道:
“毒是我師門長輩李風下的!稚童也是他殺的!事關機密,在下無法告白,也算是有一份道義責任。毒性“酥體散”一個時辰內自解,應該再盞茶時間吧!”
在他們各自介紹言詞中,華雄華燕及張心寶雖然臥地,卻滿腔歡欣,知道來了救星。
“羽靈真人”邱瓊傑神色數變,緊張得左顧右盼,哇哇叫道:
“什麼?生性傑傲不馴的師叔李風居然存活世間?真是老而不死謂之賊公子,好險,沒讓他撞上我,要不然又是欺師滅祖那套說辭,實在煩人!”
“八風秀士”李文欽又要解釋前因,為“羽靈真人”邱瓊傑拉著儒袍制止,連連作揖告辭,雙雙消失密林內。
只聞,張心寶有氣無力的喊著道:
“別跑!”
烈日劍”司馬勳一臉惘然!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形捷若浮光掠影,捋胡贊賞,漫不經心問道:
“為什麼?”
一儒一道放足狂奔,約有頓飯時間,“八風秀士”李文欽再也忍不住甩掉快被扯破的衣袖,停了下來怒聲道:
“臭道士你鬧夠了沒有!這種血性漢子可遇不可求,還沒交成朋友豈不可惜?”
“我呸!真是書呆子,你拿什麼資格跟人家攀交情?難到沒看見小爵爺張心寶對你一股的怨恨仇視?搞不好叫“烈日劍”司馬勳一劍宰了你,我們連手卻沒有討好,若是一對一單打獨斗,肯定死翹翹!”
“八風秀士”李文欽紅臉靦腆道:
“確是如此!一招劍就如此了得,另外一枝紅纓銀槍還動用,“烈日劍”司馬勳的武功修為,應可排名江湖十大高手之列!”
“就是嘍!我們倆師兄弟,還擠不上哩!”
“八風秀士”李文欽劍眉一攢,好奇問道;
“師弟!你剛才所說的小爵爺張心寶,是曆代祖師之一投胎轉世,到底怎麼一回事?”
“羽靈真人”邱瓊傑十分開心,將最近巧遇諸葛亮等人,及破了太監大總管張讓風水一事大略說了一遍。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不過,小爵爺張心寶豈不遭了池魚橫禍之殃?你在此現身必有所圖吧?”
“八風秀士”李文欽雙眼凝然猛瞪著問話。
“羽靈真人”邱瓊傑好似被看破了手腳,滿臉飛紅,雙掌**掩飾著尷尬窘態道;“書呆子!我倆共穿一條內褲長大,還真瞞不過你的慧眼,今天撞上了你,非得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不可!”
“嗯!怎麼說?”
“這對你來說!是公私兩利之事。”
“臭道士就是講話不率直!老打著圈圈轉。”
“書呆子!我倆年紀一大把了,也活得夠本,今天就要你的“一諾千金”四匹馬也追不回來的承諾!”
話畢,在懷里取出了“魔界之卵”奇遇的石板拓本,展現開來,正是寫著二百年前“神鑒奇俠”華山劍派開基祖師凶,與“皇魁魔尊”王莽的片斷鴻跡。
“八風秀士”李文欽十分激動亢奮,顫動的雙手真摯緊捏其雙肩,—臉的羞傀,兩眼紅眶道:
“是我們“天劍宗”誤會了你們“天心劍”!請你們師徒原諒,現在要我怎麼做,豈有不從的道理!”
曆代的爭執!所有一切誤會,到此真正化解了。
“唉!祖師爺“神鑒奇俠”在世的時侯創下華山劍派,也不會去分什麼宗吧?就是曆代那些迂腐老頑固所惹的禍,直到現在,連十大高手之列也沒有擠上不說,“金劍盟”的那些老家伙,依然包禍藏心,頑冥不化!”
“八風秀士”李文欽仰天長歎道:
“只盼奇跡出現!長輩之事我們不談,現在如何去辦?”
“羽靈真人”邱琮傑雙眼透著詭異道:
”嘿嘿!今日本來是要綁架小爵爺張心寶的,豈料被“烈日劍”司馬勳這麼一擾,全都搞吹了!”
“八風秀士”李文欽大吃一驚道:
“綁架!這不好吧”
“書呆子死腦筋!敗了他老爺風水,小爵爺張心寶的太平椅就垮子,非得倒楣十年大運,種種的災難臨頭!說不定還會喪命?你我怎能忍心見死不救?”
“救是要救!但是上頭說要阻止其“廣宗”人質之約,下達追殺令,是最直接的辦法。”
“書呆子就是書呆子!“金劍盟”肯定還有什麼天大的秘密不告訴你,那些老頑固都是自命大儒道德之士,怎會去殘殺珍上無辜的小孩子?”
“可是很多人被利用了,猶不自覺!還做他媽的春秋大夢!”氣忿的“羽靈真人”邱瓊傑開始罵人了。
“你死人啦!一股的臭樣,怎麼連個屁都不放一個?”
“唉!”
有如泄了氣的皮球。
“八風秀士”滿臉的但是又何奈表情,幽然道:
“如你所言!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到頭來被發現,只有反出“金劍盟”,亡命天涯了!”
“羽靈真人”邱琮傑拍其肩膀安慰道:
“有志氣!他媽的“金劍盟”又不是只有華山劍派而已,人家是尊敬開山祖師爺“神鑒奇俠”才讓你們參一腳,以失傳沒落的武學,人家才不會看在眼里,也不會真心傳授至高無上的絕學給彌,所以名次排五行之末,別再夜郎自大了!”
“八風秀士”李文欽毅然絕然道:
“就這麼辦!說不定能從小爵爺張心寶的身上,追查出曆代祖師的武學來龍去脈!”
“好!書呆子總算開了竅,沒有白費我的一番唇舌,走吧!追蹤跟著,找機會下手,順便動用你的影響力!”
兩人掠身而起,往回頭路而去,雖然一身的汗不,心里卻是萬分的清涼愉快,自己也料不到,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標,更需一番辛苦,上刀山下油鍋,水里來,火里去。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51:11
第四卷 第九章綁架爵爺
常經把絕脈塞,複見斷腸流。
送子成今別,令人起昔愁。
隴云睛半雨,邊草夏先秋。
萬里長城寄,無貽漢國憂。
太監二總管趙忠取條鵝黃絲巾,輕拭著淚水,依照哽咽的抽噎哭泣不停;滿腔的愁容,陰暗不定的若女子神態。
令一旁服侍的的四名太監知曉必然有大事發生,而反覆乖張草營人命的使性子,這兩天來已經殺了五個人出氣;所以他們皆臉色蒼白,肅手垂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太監大總管張讓來回走踱,氣色更差,不時的拿取手中那張傳書密令,抖動得一看再看,一臉寒霜凝固若冰凍盤岩,更叫人心悸膽顫。
“你就別哭了!更叫人心神不定,心急如焚!”
太監二總管趙忠停止了悲泣,翻臉鐵青,一拍桌子,震得宜興茶壺“波!”的粉碎,更嚇得四名服侍的太監心驚肉跳,齊齊跪求討饒。
“死沒良心的老大!你吼什麼吼?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要人家的心肝寶貝到“廣宗”地界,做什麼人質?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就跟你沒完沒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滿臉後悔轉為羞怒,一口家鄉髒話全部出籠,暴跳如雷,破口大罵指責道;
“吊依的老母嘰歪破牛車!操你的“打蓬蓬”屁眼的“竭先生”,端你的“善善”賣皇帝!當初我打消了念頭,你這個半娘們;對小寶提出什麼“又愛又恨”的毒藥條件,居然還輸了,才結他上路赴人質之約,如今竟敢指責我?簡直混蛋加八級!”
當場就給他一番羞辱難看,內行人聽得竊笑不已,外行人真是額頭後抹汗,就地灑得一頭霧水。
太監二總管趙忠被揭瘡疤氣得七竅冒煙,說翻臉就翻臉,形態婀娜多姿回身,踹得圓桌朝太監大總管張讓迎頭撞去!
太監大總管張讓更是冒火,寒天寒拳驟間擊出兩拳,將桌面轟碎,凍如小冰碎塊,灑落滿地。
豈料,隱藏碎片木屑後面,一團銀芒乍顯!
“綿里藏針”第一式!
“風情萬種”出手了!
“操你媽的老二!居然玩真的!”
太監大總管張讓面貌忿懣,凝氣雙拳,再度轟出!
寒天神拳之第一式!“天降玄霜”!
分化罡氣布成一道冷颼颼無形冰牆,卻又柔軟若絮;剛勁于前撞上無數光點之銀芒毫針一滯,柔勁在後瞬間寒凍包含,一片晶瑩剔透小小冰棍,有如纖細牙箋般,往兩側泄了出去,氣勢如虹。
只聞得跪地的四名太監慘叫一聲,成了銀針下之亡魂!
倒楣鬼的臨死時慘叫!拉回了兩人的怒潮。
無名火一熄!雙雙面面相覷一時赧然。
所謂;大哥莫說二哥哥,兩個哥哥差不多。
自家人打折胳膊往里彎!還不都是為了寶貝兒子——張心寶。
太監大總管張讓緩了一下尷尬氣氛道:
“來人啊!進來清理大廳!”
外頭當班的太監,早就聽得廳內打得“碰噗!乒乓!”大響,嚇得走避唯恐不及,免遭池魚之殃,皇宮大內數一數二的高手過招,誰能不怕?
六名太監聞名,即刻推門而進,惶惶顫顫,拖出了四名尸體,清出了一片殘屑,暗自慶幸祖上有德,沒有進去廳內當班,要不然死了也是白搭。
“老大!現在小寶的事怎麼辦?”
“唉!皇上失心症時好時壞;好時對我們贊賞有加,壞時懼畏我們如蛇蠍,卻查不出什麼病症,纏得無法分身,實在可惱!”
“老大!現在雖然有“烈日劍”司馬勳護著,咱家卻十分掛心,早就叫您鏟除“金劍盟”組織,不就沒有今日之憂?”
“唉!九十九歲“老中人”太監王板在世時,你怎麼不動手?現在馬後炮直響,有什麼屁用!”
太監二總管趙忠一臉畏懼怏快然道:
“這個死太監王板是鎮住了我們!但生前卻使“金劍盟”不敢對宮廷有所覬覦蠢動,現在對他的自焚,是有點可惜了!”
“老二!你去搜他的住處,有沒有發現些什麼蛛絲馬跡?我們還可以循線索追查!”
“唉!老狐狸奸似鬼!沒有留下什麼。對了,皇上起起落落的發病,早晚要斷氣的,您打算迎那個皇子傳承大寶?”
太監大總管張讓攢眉緊鎖道;
“太子劉辯比較平庸!長大後有利我們控制,將何皇後拱上皇太後之位。找幾個後俏漢子侍候她無暇干政就行!”
“老大!別忘了她兄長“大將軍”何進與我們有怨隙,豈會饒了我們一群宦官?”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陰毒,做了一個手刀橫砍之勢,就一了百了的意思。
“很好!但是皇上失心症怎麼治?連禦醫皆束手無策。”
“唉!咱家去找何皇後談妥條件後,就送皇上歸天吧!要不然時間一拖久,奸臣再使陰謀,我們豈不是身家不保?”
“嗯!老大說得有道理,就這麼辦。小寶人質之約,面臨層層的殺機如何是好?”
“唉!就下旨曹操的三萬大軍輾轉回頭,護著小寶吧!再遺派五個同年齡的小太監魚目混珠,諒必能逃過一劫!”
“老大!咱家總覺得不妥,宮中帝位大事為重,就干脆調回曹操大軍護送小寶,不去赴約,命令董卓大軍殲滅黃巾賊張角的主力部隊,再命潛伏的密探博殺張角;因為一般士兵再如何嚴密防守,也抵不過高來高去的絕頂殺手!”
大監大總管張讓白眉一顫,一掃滿臉陰霾,笑呵呵道:
“太好了!還是第二心細如女子般,就這麼決定。兵道詭譎無常,虛虛實實,就叫這個張角叛逆措手不及,兵敗如山倒!”
“老大!我們分頭去進行,何皇後處由我去游說,“大將軍”何進就由你去應付,雙管齊下,奠定了咱們穩如泰山地位,這時候小寶就回宮了。”
雙雙凝視,皆滿面春風莞爾微笑,踩著輕松腳步,一前一後推門而去,各自分頭辦事。
服侍的廳外六名太監,觀顏察色後皆一頭霧水?兩位總管還真晴多云偶陣雨,起緊分成兩批隨後同行。
還真他媽的兩個臭豬頭,就有爛鼻子來聞!
太監們心里頭,個個咒罵著。
“烈日劍”司馬勳被孩童張心寶童真無邪、又頑皮又奉承又撒嬌弄得心花怒放,樂不可支;因此懷念起比他年長,先天五陰絕脈的獨子司馬懿。
跟隨“陰陽法王”張旬及未來繼承人李雨柔前往海外仙山“彩虹島“閉關修練,不知現在身體可好,只有望月興歎!
所以,張心寶跪在地上,行三拜九磕頭大禮,華雄華燕一旁做證——又多了一位義父。
薄酒便肴慶祝一番,聊勝于無,“烈日劍”司馬勳心情高興,與華雄、華燕三人喝得酩酊大醉,三更半夜才安歇。
帳蓬外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部隊繞圓護著;輻射狀擴散至方圓十丈距離守衛,並在外圍劄營警戒,百來把火炬照得營區通明,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事物。
十丈外密林兩條黑影鬼鬼祟祟,竊竊私議。
居然是尾隨部隊一整天,換了黑色夜行衣的“羽靈真人”邱琮傑偕“八風秀士”李文欽兩名同門師兄弟。
“八風秀士”李文欽神色緊張問道:
“臭道士!你的辦法行不行得通呀?”
“羽靈真人”邱琮傑拍其肩膀,盯著明亮的營區瞧,安慰道:
“當然行得通!只要是小孩子哪會不喜歡的絕活?況且守了一整夜,主帥營把酒交歡,現已安歇,肯定更容易得手!”
轉頭又道:
“書呆子!你飛鴿傳書給師叔李風,到底會不會來?”
“師叔心胸窄小,挾怨必報,肯定會來!依其腳程再過半個時辰就到,你再不動手就會穿幫壞事,還等啥麼?”
“羽靈真人”邱瓊傑點點頭,從懷里取出一包纖細羽毛,放置有掌心,凝氣化成了一雙三寸小白鶴,撲翼跳躍,栩栩如生,十分可愛。
“疾!”凝勁往空中那輪明月擲出。
一道白芒亮麗翱翔的小白鶴,好似從月宮下凡,直飆軍營主帥篷而去。
笑嘻嘻得意道:
“哪個小孩童不喜歡小動物?我們在此守株待兔吧!就由師叔李風去當替死鬼!”
“八風秀士”李文欽拍拍其肩膀搖頭歎息道;“唉!想不到我堂堂的一個讀書人,到了一大把的年紀,干起了愉雞摸狗、有虧聖賢之事,居然做下綁架賊勾當,實在汗顏!”
“呸!別自命清高了,你從小還不是陪我一同偷人家園子的水果吃,挖人家種的地瓜烤,偶而再犯一次,豈不時光倒流,回味無窮?”
“八風秀士”李文欽攢眉擔心道:
“臭道士!你把主帥營帳“烈日劍”司馬勳睡覺的位置.故意畫成小爵爺張心寶的位置,在師叔要偷襲之下,會不會成了替死鬼?”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臉虯胡,掩飾尷尬道;“唉!死道友,又不死本道,哪有啥辦法?只怪他學藝精了;因為他的武功最高,睡覺的呼吸聲與孩童相似,要不然怎能瞞得過師叔李風的“聽聲辯位”。”
“我看嘛!如果他就這麼翹辮子,就不是“烈日劍”司馬勳了!你簡直是杞人憂天,說不定師叔還會倒大楣呢!”
話一說完,雙雙忍不住抿嘴吃笑、兩眼皆露出幸災樂禍,有一出好戲登場之神采。
兩人加起來共有百來歲了!現在就如偷吃了糖果,一臉高興居然沒人發覺的小頑童般,實在是。羽靈真人”邱琮傑散出的親和魅力之感染。
主帥帳篷燭火通明。
張心寶剛睡下去,還未入眠,感覺臉頰邊有東西搔癢,張開了沉重的眼簾,朦朧如霧的瞧著。
咦!是一支三寸高雪白無瑕的白鶴,在展翼逗著自己?來回走踱棉被上,應該不是作夢吧?
**眼簾,猛地一瞧!
哇噻!真的是小白鶴振翅招呼!
乖的隆咚!這個好玩。
轉為神色緊張!憋一口氣,停止呼吸;別嚇著了小白鵝,緩緩從棉被里頭,伸出了雙手,一下子攫了上去。
“噗噗!”
三寸小白鶴機警的展翅飛高一尺,朝營帳門口落地,伸展開雙翼有若伸伸懶腰,搖晃小屁股示威——有你捉不到我之戲謔!
張心寶抿嘴“呵咭!”一笑!強忍著不出聲,真伯驚動了來擔,掀被起身,躡手躡腳趨前,就剛要捉到的那一刹間。
簌———
小白鶴沖霄而出,朝十丈密林飆飛而去。
張心寶見豬心喜,卻一臉的失落感,揎袖卷臂,不甘心的沖了出去,不逮到你這支漂亮小白鶴,拿來蓄養,誓不罷休。
沖出營帳不到五尺,被兩名守夜的沖兵阻擋了去路。
“稟小爵爺!三更半夜,您欲往何處?”
“噓——別大聲嚷嚷!你們見瞧了小白鶴飛過去了沒有?”
“稟小爵爺!沒有看見!”
“別羅嗦!別嚷嚷!叫衛兵全部禁聲,就你們兩人放輕腳步跟來,幫我捉到了小白鶴賞一斤黃金!”
這是天大的榮耀!窮沾富恩,富沾天恩,小爵爺真是慷慨極了,出手大方早有所人不准跟隨,興沖沖尾隨而上。
十丈外,一顆大松樹下。
樹蔭擋著了月光,十分陰暗。
那支三寸雪白小白鶴在樹下來回鶴舞,顯得十分的搶眼,令人見之十分喜愛。
張心寶跑得滑溜,不自覺的施展老太監王板教他的絕世輕功直奔式——“追風萬里”。
就將那兩名衛兵甩在後方。
小白鶴俏皮的飛舞,更顯姿勢優美,雪白羽毛更是亮麗的耀眼,若有人操控般做些高難度的動作。
張心寶躡足而上,一把沒有捉住。
那支小白鶴卻飛至他的發髻之上。
當他抬頭一望——
迎頭就是一個大麻袋罩過來!
並且來人身手十分的敏捷,瞬間點了他的麻穴及啞穴,整個人將癱倒之時,卻被一攫扛上了肩頭。
張心寶心慌意亂!只聞耳際生風,是輕功快速破空之聲。
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
“小寶乖,別害怕!跟貧道走,一天變一支小白鶴給你玩,先睡一覺養足了精神,明天再說!”
又是一指點在昏穴上,既然是熟人,張心寶也就安心的睡個大覺。
後頭遙遠處,又聽兩個人顫抖驚慌的聲音道:
“小爵爺!小祖宗!那一斤黃金可以不要,求求您快現身,別再玩躲貓貓?我們承擔不起……”
盤月高掛天空,夏夜徐徐風甚涼。
正當兩名衛兵恐慌得滿頭大汗,直往密林深入找尋小爵爺張心寶時。
一道劍芒如皎月灑落。
速度捷若閃電,兩顆人頭滾滾落地,滿臉猙獰恐懼的瞬間死亡,是來不及慘叫出聲。
老儒李風把劍擦拭尸體去掉血跡,望著寶劍熠熠生輝,十分滿意自己的凌厲劍法,收劍入鞘,剝下另一名衛兵服裝,更衣換上。
等了一會兒,覬覦帥營方向。
怎恁地不見師侄“八風秀士”李文欽來會合?
盞茶時間已過。
再也按捺不住了!獨自一人穿出密林,直奔帥營而去。
剛才那兩名衛兵的斥喝傳小爵爺張心寶之命令,在此時發生了作用。
沿途順暢,居然沒有人膽敢過來盤問,老儒生李風當然不會知道,也無暇深思,慶幸著運氣真好,省去了不必要的厮殺,年紀大的人體力有限,武功雖高卻不耐久戰。
他來到了帥營左側,側耳凝神傾聽,神色一抹殘酷冷笑.輕輕的抽出了寶劍,寒森耀目。
豈料,寶劍們動中,被一名衛兵刺目一閃的發覺,斥喝一聲道:
“是誰?口令?”
衛兵緩慢晃蕩過來,伸出腦袋低下來,欲瞧這位同袍兄弟一動不動的是誰?抽出了配劍明晃晃,怎恁地在此做什麼?莫非交班時間到了?
“你媽的什麼口令?”
寒光一閃!
正好斬斷這名低下頭來詢問的衛兵腦袋,滾出一旁。
事不疑遲!
沖天而起,竄高二丈,依密報的地形位置,覬准小爵爺張心寶睡榻處,一個倒栽蔥姿勢,就往篷而下,猛然劃開一道裂口,雷霆萬鉤,一擊而出之際!
變生肘腋!
從劃開的那道帳篷裂口處。
銀芒閃閃!捷若迅雷!
者儒生李風傾力一擊!本就如電的快;而那道銀芒快上加快,雙方一觸,有若石光電火迸在了一起。
嗷———
老儒生李風被一枝紅纓銀槍當胸貫入!淒慘厲叫,彈飛一丈開外,摔落草地上。
他瘦弱的身軀,翻該而起,儼然一挺!
長槍之尾綽觸地,硬撐著老儒生李風架傲不馴的佇立,然而,紅辣辣的鮮血順沿槍杆,流了一片草地,怵目驚心。
火炬搖動,衛兵喝喊圍了過來。
帥篷門簾掀處,走出了“烈日劍”司馬勳及華雄華燕兩兄妹,皆手持兵器指點衛兵稍安勿躁,一時間寂然。
老儒生李鳳滿腔愕然?
居然不見孩童張心寶,失望得渾身鼓滿的罡氣,有如活脫紮破了的豬泡膽,軟塌塌的充不起來了,再持劍插地,硬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仰天幽幽歎道:
“老天爺居然不幫我?為那名衛兵叱喝一聲,救了你們三個人的狗命,夫複何言!”
“烈日劍”司馬勳縱聲道:
“老狗!我那義子張心寶去了哪里?”
這一提醒!
老儒生李風老臉一皺,雙眼瞳孔一縮,恍然大悟脫口道;“好個背叛師門、欺師滅祖的畜牲!連老子都算計?”
一陣懣忿攻心。
“噗!”
吐了一口鮮血,他再也支撐不住了,癱瘓于草地上。
臨死前一陣狂笑道;
“嘿嘿!就不告訴你們……”
華雄及華燕氣瘋了!掠身過去,持刀劍將其尸體剁個稀巴爛,噴得滿腔一身的鮮血。
華雄一臉驚駭狂叫道:
“搜!方圓十里都給我搜!若沒有找到小爵爺,全部砍下腦袋當球踢!還楞著做什麼,部隊快出動!”
將令一下!數百把火炬點燃,照亮天空,依師營為中心點,輻射狀地往外擴散尋找,不瞬間,處處火點晃動.人聲喝喊。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53:03
第四卷 第十章蛇陣之戰
黎明天亮了、分批回營的官兵來報,搜遍方圓十里,皆沒有小爵爺張心寶的蹤跡,只有兩名衛兵的尸首,及一些野獸的殘骸尸骨。
帥營內四名尉級將官匍匐地面磕求請罪,華雄及華燕臉色慘白,失魂落魄般跌坐椅子,篷內一片愁云慘霧。
“烈日劍”司馬勳仔細檢查孩童的臥榻,發現了少許的纖細羽毛,十分訝異,反身欲問羽毛來至何處?
剛好瞧見華雄及華燕淚流滿面,跪在張心寶床榻前磕頭,刀劍出鞘置于前方,禮畢即刻揮劍自刎。
“當!當!”
“烈日劍”司馬勳閃電出手解救,彈飛他們手中的兵器,卻是二片輕飄飄羽毛,移勁化物的極臻功夫,令人贊歎:
“事情才有點端倪出現!你們就急著找死,不過死了也是白搭?更是不負責任了!”
—股柔勁罡氣扶起了兩兄妹又道:
“你瞧一瞧!這些纖細羽毛燕非棉絮,是怎麼來的?留下有用之身緝凶才是!”
兩人聞言滿臉羞愧,又是一拜,撿起了直羽毛詳細查看。
一時間,兄妹倆一臉詫愕,面面相覷破涕為笑,先行遣走—旁的四名副將離篷,交辦部隊整軍待發。
“烈日劍”司馬勳知道他們有蛛絲馬跡可尋。焦急的神情也就放寬,捋虯胡微笑問道:
“有了線索?”
華雄抱拳恭聲道:
“這是“羽靈真人”邱琮傑“凝氣幻形”所使用的羽毛,可化成—支三才小白鶴,十分討人喜歡,也是我們的朋友!”
“喔?他們又回來了。也就是說小寶沒有生命危險了!”
華燕姑娘接口道:
”司馬大俠!根據昨晚衛兵的說詞,是死亡的那兩名衛兵護著小主公去前方密林,追趕動物的樣子,還沒來得及稟報,者儒生李風即來行刺。”
華雄連忙又道:
“肯定是這支三寸小白鶴引起了小主公注意!一時貪玩追了過去,從此就失蹤了。”
“烈日劍”司馬勳一臉紅暈尷尬道:
“唉!老夫難辭其咎,要不是昨晚貪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尤其是那名衛兵的盤哨一喊,驚醒了睡夢中的我們,才逃過李風刺殺,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華燕緊張問道:
“大哥!現在我們怎麼辦?”
華雄一臉愁容憂心道:
“此事大主公遲早會知道!我們死罪難逃,為兄心慌意亂,也拿不定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烈日劍”司馬勳凝視他們問道:
“你們可知“羽靈真人”邱瓊傑的去處?我們循跡追蹤,揪出來問他為何開這種要人命的玩笑?居然綁架我的義于小寶,非揍得飽滿地找牙不可!”
頓了一下,是不能道明太監張讓與自己的屬下關系、淡淡又說道;“你們且放寬心!老夫定能保你們身家安定,張讓與老夫有一份交情,會賣這個面子!”
能直接叫“張回天”張讓的名諱,可見是有不平凡的交情、華雄侶華燕遇上了貴人,不敢問明原因,又是投地一拜,救命之思,感激淋漓了。
華雄起身作揖恭敬道:
“司馬大俠!“羽靈真人”邱琮傑曾經與我相處些日子;為人執誠,率直童心未泯,十分風趣,與諸葛亮交好,可能住在守洛陽北城門老頭黃承彥住處,在洛陽城以東一處丘陵山澗,風景十分優美。”
“很好!有這條線索,我們就去揪他出來。”
華雄命人備馬,土兵回報馬匹安裝妥當,剛踩出了師營,即見遠方一名身插三角大紅旗“令”字探子,是八百里快馬,火急傳命飛報而來,事態十分不平常!”
身插火紅令旗探子,翻落滿身汗流油膩膩駿馬,一臉的煙塵風沙,奔至華雄面前,單膝跪地,雙手遞出一封火紅公文道:
“稟校尉華將軍!大主公張讓十萬火急密令到!”
華雄一愕!居然是不輕易動用的朝廷八百里傳書,肯定事態萬分緊急,連忙取得公文,回師營里詳閱。
“烈日劍”司馬勳哈哈大笑道;
“什麼!小師妹“九幽笛”卞瑛,後然愛上了曹操?有了歸宿,隨軍征討黃巾賊,命令曹操轉戰到我軍方向,欲迎回義子張心寶班師回朝?曹操究竟何許人也?受張讓如此看重!”
華雄將曹操是生長宦官世家,一切身份品行,來龍去脈說得一清二楚,“烈日劍”司馬勳含笑點頭滿意。
探子躬身取下腰間一把風沙黝黝汙黑的麻布劍套,放置桌面,抱拳問道;“稟校尉華將軍!曹操三萬大軍急行軍而來,大約明日午時會到.請您劄營不動與這台合。大主公有令,欲交付小爵爺一把皇帝賜予的先斬後奏“上方寶劍”督軍回朝,恭請小爵爺出來接旨!”
華維及一干將領愕然傻著了!
只見,那名探子拆開麻袋膠布,驟現一支古拙不起眼的四尺二寸窄長寶劍,十分亮麗耀目。
寶劍鞘篆全精雕細琢道:
皇魁寶劍
劉寵親賜張心寶
原來就是太監大總管張讓從富翁孟佗處,揩油而來的寶劍,要求皇帝劉宏在“張心寶”
原有的篆字上,再加上禦賜聖名,成為一把“上方寶劍”,可見其愛兒護兒真心貼切,萬般呵護。
帥營一干將領如儀朝聖!行三拜九叩頭大禮,唯獨不見小爵爺出來領旨。
探子十分錯愕!雙膝跪地,雙手奉上寶劍過頭,卻沒有人領旨謝思,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暗忖這是怎麼一回事?
“烈日劍”司馬勳率眾起身,毫不客氣的取得探子手中的寶劍,系于腰間;探子驚慌匍匐地上懇求道:
“這位俠客!依禮不符,你不能接“上方寶劍”的,探子有罪!”
“烈日劍”司馬勳捋虯胡微笑道;
“你別心慌:小爵爺臨時有事,不在帥營,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待老夫修書一封,你親自交給張讓,包你沒事!”
再加上有高級密探身份的華雄瞪他一眼,嚇得探子縮頭畏尾,頂頭上司是得罪不得,只好隨側一旁,等候修書回報。
“烈日劍”司馬勳修書封蠟交給了密報,拍其肩膀安慰道:
“一路辛苦了!你就上路回報吧!”
探子辭別,挑選一匹精神抖擻駿馬,拉馬缰嚼環,弗弗嘶叫一聲,四蹄翻動,馳騁而去。
華雄回頭對—名副將道:
“曹操大軍明日午時會到!你就快馬加鞭先去迎接,告訴我們這邊情形,沿途小心黃巾賊散兵游勇偷擊!”
副將得令,翻身上馬,朝北而去。
一干人等在師營討論如何搶救小爵爺張心寶,四百名士兵就在起灶炊飯,清理那片放毒的溪水,雖然忙忙碌碌,卻十分井然有序。
收到十萬火急密令。
曹操胯騎一頭黑色駿馬,英姿煥發,八面威風,身旁隨著副將,也就是女扮男裝的卞瑛姑娘並騎,率領三萬大軍,沿途大旗遮天,蜿蜒如龍,馬不停蹄,欲趕往華雄處會合。
目的是接小叔公張心寶回朝;沿途殲滅了一些黃巾賊的散兵游勇,大小戰役就有五波,部隊行進之間,特別小心。
夜晚選一處靠山依水平原,命部隊劄營炊飯,放哨巡視,稍做安頓,三萬兵馬在荒邦野外,驟顯生氣活力。
“曹”字大旗在師營外迎風招展,獵獵呼號。
除了師營火炬通明,嚴禁士官兵帳篷點火照明,以防火災,曹操帶著裝扮副將身份的“九幽笛”卞瑛,雙雙巡視官兵營帳,親切與士兵融為一體,鼓舞士氣,受到了歡迎愛戴。
士兵先睡,曹操及卞瑛才安然入睡。
三更時分,夜深寂靜,除了夏季螢火蟲光點閃閃、草蟲吱喳外,于山崖峭壁竄出了數聲撲冀烏鴉瞅瞅,聲音微乎其微。
師營里才安歇的曹操推醒了卞瑛,輕聲耳道:
“小瑛!帳蓬頂上,有少許的碎石掉落,鳥鳴鴉燥數聲,恐惟有敵人襲營?我們小心防范!”
“九幽笛”卞瑛黛眉一蹙,側耳一聽,警覺道:
“是的!但是十丈高山頂上敵人不會超過五名,來者皆是武林高手,肯定是專門行刺主帥,我們就以逸待勞,活捉一人道問口供!”
山崖拋下了四條粗麻繩索,四條黑衣勁裝人影順沿而下,行動小心翼翼,夜色掩護不易察覺。
四名殺手虎伏蛇行靠近帳蓬,拉出了刀劍,刀劍漆黑,在明亮月色下不會閃爍曝光,可見來者十分內行。
執著銳利匕首先將營帳弄濕,緩慢拉開一道半人高隙縫,不發出一絲聲音,一個接著一個鑽了進去,武功底子相當不弱。
兩人成為一組,趴在趴營內先行觀察室內一切陳設,帷帳後方只有二具臥榻,薄毯子覆蓋兩人;四人分成兩組匍匐前進,各分左右包抄至臥榻兩側。
突然暴起!
各將手中利刃戳進了覆蓋曹操及卞瑛的身子里!
四個人渾身同時一震!殺手的敏感直覺發現毯子下竟然沒有身體,是個空殼子。
已來不及了!
“九幽笛”卞瑛雙掌凝聚“渾元靛氣”!蔚芒芒的從頂篷俯沖而下,瞬間拍碎了兩名殺手的頭顱,猝死當場。
曹操武功較弱,是無法與江湖高手相比擬,但是從頂篷粱柱躍下,確叫殺手措手不及;手持配劍貫穿了一名殺手後背。
卻于黑暗中,另一名殺手漆黑的寬背刀,斬殺橫劈而至他的脖子頸,猶然不覺!
還以為是營篷的那道裂縫吹來的清風。
千鈞一發之際!
一處蔚然光沱沱的盤大滾團旋罡!捷若迅雷!擊中了這名殺手的持刀手臂,“咔嚓!”
一響,硬生生將其扯斷,可見去勢凌厲極速。
手臂連著寬背刀彈落三尺遠,插入地上,依然還在晃蕩嗡然作響。
高明殺手一擊不中!返身掠出欲將竄逃。
五顆龍眼大的蔚藍氣珠,朝這名殺手背後飄至,封死了其五處穴道,整個人震飛三尺,摔得灰頭土臉,寂然不動了。
“九幽笛”卞瑛暗中捏了一把冷汗,好在身懷絕技,要不然就成了寡婦,掠身而去.封了殺手血流如注的斷臂,以免失血過多而亡。
說時慢,猝間發生的暗殺行動彈指即刻解決。
師營外一片靜謐,外頭巡夜的衛兵,絲毫不覺,依然步伐整齊的通過,繼續執行勤務。
翌日凌晨天剛亮。
曹操緊急招來五十位副將,開臨時重要會議,提早了一個時辰,部隊造飯吃飽,整軍完畢。
部隊三萬人馬,分成左、右、中三軍,分三路離開、中軍就由主帥曹操親率挺進,依山勢而下。
一片曠野,地點是“下曲陽”(河北省晉州市西)往南挺進就是“廣宗”(河北省咸縣東)
本約定皇甫嵩及朱雋兩位大元帥名從東南方率十萬大軍會合,與黃巾軍決一死戰。
曹操這股軍隊算是人數最少的兵馬,卻是殺傷力最厲害的弩箭隊及戰車配備,行動十分輕快。
平原遼闊,丘陵布袋形的山勢,一萬兵馬三角“錐形陣”布陣行軍,錐尖頭就是領軍曹操,等三角形布有彎弓箭手搭箭矢上膛,待命欲發。
丘陵兩例密林百鳥驚飛盤旋空中。
前方五十丈處是一座丘陵密林,卻塵煙滾波,並且丘陵後方簾出了一串串的圈圈狼煙。
曹操的招兵一萬好似早已得令;前途特有戰云密布,見狼煙嫋嫋升空,並不慌亂,反而靜得可怕,有備而來。
但是這一萬兵馬挺進布袋形山勢,是兵行險著,如果敵軍傾巢而出,我方即是被悍貓弄鼠,甕中捉鱉之弱勢。
曹操部隊一萬兵馬,到達了布袋形地勢中心處。
大炮三響,戰鼓咚咚大作,聲震云宵,使人耳脈如雷鳴!
兩側密林在陽光下刀劍戈戟,萬點閃閃,頭綁黃巾的賊兵約有萬人,喝嘶厮殺連天,十分震撼,潮湧滾滾般泄洪而至。
左側五十丈處丘陵山頭,瞬間豎起了一面大旗,黃底紅字寫道:
蒼天已死
黃天當立
歲在甲子
天下大吉
右側五十丈處丘陵山頭,也豎起了一面黃底紅字,鑲金邊懸銅鈴叮當大旗迎風飄揚,十分氣流,龍飛鳳舞寫道:
地公將軍張寶
頭綁黃巾披頭散發的賊兵,隊形雜亂無章,手持尖竹竿鋤頭三叉矛等,看似無理,反而成道,三人一伍,約有萬人,排山倒海,氣勢無儔,擁著塵煙滾滾湧至。
曹操一臉沉凝,看清了賊兵來勢,即刻下令縱聲道:
“傳令下去!騎兵部隊變化“方形”之陣!以逸待勞,冷靜對峙,沒有命令,不得任意放箭!”
兩側黃巾賊步兵蜂湧而至曹操部隊,三十丈處,氣勢如虹,殺聲連天,驚天動地。
數息約百丈之間!兩側賊兵狂奔至曹操部隊約有二十丈距離處,殺聲已經嘶啞;右側農民組成的“三才陣”有些凌亂,有些體弱者趕不上而脫了隊。
曹操精神抖擻下傳令道:
“右側賊兵!皆是悍不畏死農民組織,千萬不可輕敵,欲破“三才陣”,先斬頭綁“天”字人,切記!”
話聲一落,片響間,兩側賊兵已經距離曹操部隊約有八尺,清楚可見如蝗蟻蜂湧而上的人;個個臉上殺氣騰騰,雙眼血絲密布,充滿殺意。
“彎弓手放箭!”曹操揮旗指揮。
一聲令下!弩機弓簧聲大作。
箭矢如雨,遮日穿云,拋弧線氣勢磅礴而下。
兩側賊兵慘叫哀嚎震天!應箭倒地。
死傷不計其數!揮旗下令又道;
“騎兵部隊!往右側賊兵“三才陣”猛攻!”
萬名騎兵瞬間馬蹄翻動如雷,“方形陣”隊行往右急速馳騁,飆飛狂奔而去,殺聲震霄,氣勢如虹,嚇得農民紛紛往原來處移退。
步兵哪有騎兵的速度火急,又不耗體力。
農民組成的“三才陣”眨眼間即敗走,雙方懸殊的武器及體力,成了待宰的羔羊,頭顱殘肢,滿天飛揚,也成了殺戮戰場,血流成河,殲滅半數。
曹操部隊往右快速移轉,卻拉大了左側黃巾賊步兵距離,促使得萬名賊兵疲于棄命,趕來救援,又耗去了大半體力。
騎兵彪悍無比!速度又快!
將殘余的農民鯨吞蠶食,趕到了丘陵密林內,個個賊兵呼天搶地,恨他娘的少生兩條腿,屁滾尿流,挾著尾巴四處竄逃,潰不成軍。
這一場右側拉距戰!就有百丈距離,跑得左側黃巾賊精兵臉色蒼白,氣喘如牛,已成了弱勢。
兩軍距離相距還有二十丈遠。
曹操雙眼一抹勝利前的光彩,又下令道:
“彎弓箭手准備放箭!”
彎弓箭手,快速搭上膛。
萬名賊兵相距十丈!
“放箭!”令旗一揮道。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萬箭齊發!又勁又疾飆飛過去。
敵方十丈的黃巾賊兵,又倒了一大片!
曹操雙眼布滿血紅殺意,舉旗揮下道:
“沖鋒陷陣!”
殺———
曹操威猛:一馬當先沖出!手中銀槍旋迭如盤,所向無敵,敵兵望風披靡。
騎兵部隊潮湧而去!如虎撲羊,斬賊兵腦袋就如切瓜容易,體力懸殊就是致命關鍵!
空中煙塵彌漫!一場兵荒馬亂,厮殺硬碰硬的追逐戰!
敵我雙方!渾身浴血苦戰,步兵抵擋不住騎兵橫沖直撞,頓飯時間,賊兵就丟盔棄甲,兵敗如山倒,殘兵敗將,有如潮水往布袋口前方山勢,潰敗竄逃。
曹操率領騎兵飛奔尾隨,追殺退兵,己方人馬個個殺得眼紅,驗勇善戰,所向匹靡,這一戰令賊人聞風喪膽。
大飽五響!
布袋口處湧出了黃巾賊“雁行陣”兵馬,人山人海估算約有三萬;是以多吃少的布陣兵法。
中軍雁身!約有一萬騎兵。
左旁雁翼弧形展開!約有一萬步兵。
右旁雁翼弧形展開!約有一萬步兵。
雁啄之尖!是一名頭戴通天冠、手持方天劃戟,體形魁梧中年的“地公將軍”張賽領軍。
原來是前往“廣宗”地界,支援“天公將軍”張角的部隊,讓曹操不幸遇上了。
曹操攢眉一蹙,連忙下令道:
“騎兵旭隊!換為“長蛇”之陣!”
粗壯蟒蛇出洞之姿:延綿數里;是以擊眾,采精銳騎兵破敵陣法。
敵方“雁行軍”推進十丈攻擊位置,順布袋山勢,采包圍狀。
己方“長蛇陣”趨前十丈攻擊位置,有若一枝尖銳長茅。
雙方軍隊皆戰鼓咚咚,提高戰斗士氣,再推前相距十五丈而停。
一時間,戰鼓驟歇,戰場布滿肅殺氣氛,除了風塵滾滾,幾聲馬嘶掀蹄驚嚇外,一切鴉雀無聲。
以一比三的兵力是一場苦戰!
況且曹操兵馬沖鋒陷陣顧殺,折兵損將只余八千人馬,又耗費太多體力,毫無勝算。
這是中了敵人人海戰術,“以逸待勞”之戰略!
渾身浴血的女扮男裝副裝束卞瑛,策馬過來,在曹操耳際間獻策,聽得他頻頻點頭,雙眼一抹異采,輕聲道;
“我方的兩萬兵馬!繞道包抄過來,不知道是否來得及?就依你策略進行,挺得一時算一時!”
這時候,迎風佇立,威風八面的“地公將軍”張寶狂傲縱聲道:
“乳臭末干的小子!快報名受死!”
曹操儼然一挺,銀槍指責道:
“本師曹操!叛逆張寶聚眾亂民成黨,反抗朝廷,快快槍下受死!”
“地公將軍”張寶一愕!脫口道:
“稚黃小子!曹操又是誰?從沒有聽過?”
旁邊一名軍師裝束人物,策馬過來,在他的耳際嘀咕一陣,又使其一呆!
“地公將軍”張寶縱聲大笑,滿臉輕視不屑道:
“原來是個守洛陽城北門的牌樓小門官!居然自稱元帥?與你交鋒實在有辱本將軍的威名!”
此話一出!附近的賊首將領哄然大笑,面露不齒神態。
曹操不為所動,揮槍拍馬臀策馬趨前五丈,副將裝束的卞瑛低頭隨行;還真伯了“地公將軍”張寶及手下“大祭酒”頭領認了出來。
兩軍對峙,主帥脫隊是為不智之舉,很有可能為敵方將領一湧而上,幾個刀劍起落就命喪黃泉。
然而,卻顯出曹操神武,不畏強敵,也是鼓舞士氣的方法之一。
曹操縱聲道:
“張寶逆賊!你膽敢與本師大戰三百回合?若是不敢,就收回你的不敬言詞!”
“地公將軍”張寶自認武功高強,哪會看得起曹操及那名副將一起出陣;這個看門官出身的曹操有何通天本領?再多加十人,老子也不怕!
況且他又公然叫陣!
這個面子實在是丟不起人!以後怎麼帶兵遣將?
一拉馬缰,縱馬而出,手中方天劃戟舞得虎虎生風,滴水不漏,神勇無比,有一戟將曹操斃命之泰勢!
建言的那名軍師也策馬緊隨其後,以防曹操後面那位副將使陰弄險,偷襲“地公將軍”
張寶。
四匹戰馬八蹄雷動馳騁!兩軍對峙緊張的氣氛,在馬蹄每敲地一響,就似擂捶心房一次,滿山遍野的士官兵紛紛引頸觀戰!
主帥與主帥駕馬沖刺而來!相距不到五丈。
掠陣的軍師與裝扮副將的卞瑛雙雙各緊隨主帥一丈遠處,以防有變。
兩軍的對峙兵馬更形緊張!
此刻,卞瑛姑娘凝聚渾身的“渾元靛氣”,雙掌拍至一丈遠,曹操的背部輸功加持,助其一臂之力。
曹操受此股真氣加持,瞬間渾身熱血沸騰,滿勁欲爆,卻輕飄飄然,策馬就如乘風歸去的感覺。
這是與她事先約定的計劃信號!
曹操提槍縱身而起,一跺馬鞍,就如箭矢飄飛掠高二丈,在空中俯沖,朗“地公將軍”
張寶而去!
捷若閃電流星!勢如雷霆萬鈞!
這頭“地公將軍”張寶瞧見了曹操在馬背上,忽然渾身暴然進出了光沱沱的蔚藍之氣,甚感眼熟!
戰場上生死一瞬間!哪容得他再三思慮!
當曹操突然凌空躍起二丈高度,俯沖過來,形成了一團水霧光芒,是將空氣中的水份,在理高速旋迭凝然而成,看不清楚其動態了。
“地公將軍”張寶猛然大悟!是至高無上的神功“渾元靛氣”,曾經身居“陰陽神教“大祭酒之職,怎能不知道可怕!
他雙眼露出死亡前的恐駭!
已然來不及了!
雙方主帥彈指間,兩匹馳騁的快馬擦身而過:
嗷———
“地公將軍”張寶淒厲慘叫一聲!破空回響。
前胸被銀槍貫透!仰翻摔落馬下。
曹操騰空的英姿!就如天神下降威猛,落在自己的黑色駿馬上,一揪馬缰回頭,側身攫起落地銀槍;剛好那名軍師滿臉驚慌騎馬趕到,順勢挾其余威一掃,硬生生將他橫腰斬成一截,揮下馬背。
曹操再揮一槍!將“地公將軍”張寶的人頭斬斷,槍頭一挑.懸掛而上。
滿山谷敵我雙方兵馬!瞧見了此情此景,一時間嚇呆,個個如泥塑木雕,這是什麼功夫!
居然一招判生死!
刹那之間!
布“長蛇陣”之曹操萬名士兵,歡聲雷動!
布“雁行陣”之黃巾賊兵,隊形開始動亂,朝布袋形山勢谷口,如潮湧退,互相踐踏了。
敬若神明的主帥一招斃命!人心惶惶,士氣一竭,兵敗如山。
此時此刻:
本是敵陣之丘陵處,大炮與響。
奇兵突出!
滿山遍野的朝廷二萬鎧甲重騎,四面八方蜂湧而下,堵住了黃巾賊兵三人馬欲退的去路。
曹操一聲命下!乘勝追擊。
“長蛇陣”就如一柄無敵長槍!摧堅折銳,挺直的貫穿賊兵所布的“雁行陣”心髒處。
兩面挾攻!摧陷廓清,躍馬橫戈,勢如破竹,銳不可當。
“地公將軍”張寶的部隊,旗靡散亂,潰不成軍,望風而逃。
戰云彌漫,煙塵風沙滾滾沖霄,無情的殺戮,使人眼紅失去理智,黃巾賊兵,一個個的倒在彌漫塵煙中。
夏日黃昏,赤霞滿天,與戰場上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相映照,有生命不如螻蟻之慨然,令人不勝就噓。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54:06
第四卷 第十一章戰云密布
雀步蹙沙聲促促,四尺角弓青石簇。
黑幡三點銅鼓鳴,高作猿啼搖箭服。
腸斷非關隴頭水,淚下不為雍門琴。
旌旗紛紛兩河道,戰鼓驚山欲傾倒。
黑幡旗幟幢幢飄揚,布滿“廣宗城”城垣,戰鼓咚咚,殺聲四起。
黃巾軍賊兵個個臉抹五彩符咒,形若鬼魅,似蝗蟻傾巢而出,持弩箭據守城頭,人數無法算計,皆鬼哭神嚎般叫囂,悍不畏死,詭譎氣氛,令人不寒而栗。
弩弓長有四尺,羽箭二尺八寸.勁道無儔,可以貫穿木制盾牌,是十分凌厲勇猛的殺傷力武器。
箭矢如雨,順風滂沱往城下飆疾,更助長其威力。
董卓率軍搶攻的第一波持盾牌步兵,哀嚎遍野,前仆後繼的龐然攻城陣形紛亂,踩著滿地尸體,如潮湧退,敗陣下來。
帥營內眾將官滿座。
董卓兩道逆亂濃眉上挑,眼光不正的四白眼,閃爍不定,氣得胡須堅硬如刺猬賁張,龐然身軀跺腳微震,拔出配刀,將兩名敗回稟告戰況的副將,當場砍殺,截為四段,十分殘暴。
率大軍趕來接應的“左中郎將”皇甫嵩見狀,甚為不滿道!
“董將軍!兩軍對壘厮殺,不到最後關頭,怎能論斷勝負?仗才開打,就任意殘殺自己人,豈不影響士氣!”
董卓雖然桀傲,但是仍然不敢得罪他,抱拳作揖為禮,卻雙眼飄忽不定,皮笑肉不笑道:
“皇甫者將軍!您有所不知,本將百戰百勝,用兵如神,豈可被這兩頭畜牲弱了名頭?
這只是殺雞儆猴而已!”
皇甫篙神色微楞:此人好大的口氣,未免太自我膨脹,不切實際;四白眼翻轉,是屬殘暴不仁,過河拆橋之輩。
老將軍疏眉一蹙!神色轉為陰暗,不客氣的教訓道:
“董將軍不然也!百戰百勝,不如不戰而勝。廣宗城垣堅固,不容易正面攻破,我軍雖然強盛,該用計謀誘其出城應戰,以免士兵連番搶攻.身心一定疲憊不堪,促使賊兵有機可乘!”
董卓神色狂妄,傲然哈哈大笑,出言不遜道;“皇甫將軍莫非老矣!全然無斗志可言?盧植那個老鬼不就是按兵不動,築壘對峙相望,殆誤軍機?或者期待張角叛逆,給些什麼好處呢?”
所謂;聽話要聽音,吃蔥要吃心。利刀割體瘡猶合,言語傷人吃不消;其他媽的——白道好,爛稻草,有一半以上的將官是這麼想。
皇甫嵩勃然大怒,霍然起身,氣得微顫顫的手指點道:
“西涼番仔!所謂;山高遮不住太陽!水大漫不過橋去,甯給糊塗打大傘,莫給飯飯桶當軍師;別仗恃宦官張讓罩你,老夫也不是省油的燈!”
一氣之下!擺甩戰袍踱步離去,滿帥篷的將官跟隨一半而去。
皇甫嵩丟了一句話道;
“你身如爛蠶,嘴如鐵箝!我會眼睜睜看你怎麼死的!”
董卓雙眼凶光見他們離去後,暴跳如雷,一腳踢翻帥桌,咒罵不停道:
“操你媽的貪生怕死之輩!老于統率西涼大軍二十萬,哪部三韜六略軍法沒有讀過,什麼大小陣仗沒有經過,居然要你這個儒將,倚者賣老來數說我?”
聲色俱厲之下!半營的西涼將官不敢吭哼一句。
“休戰三日!趕造千座五丈堅固木排高牆云梯戰車,四只實心輪軸推動,以堅攻堅,就不信“廣宗城”有多硬!”
翌日,“左中即將”皇甫篙率領兵十萬拔營離開,轉戰“蒼亭”(山東省陽殼縣東北)一去不回頭。
“廣宗城”城垣,“天公將軍”張角串眾將領巡視,親賜符水加持,鼓舞士氣,很懂得兵卒敬鬼神心態。
“天公將軍”張角摔馬鞭,遙指三里外董卓陣營道:
“敵營前方一道二丈高八尺寬石砌圍牆!依兩側兵陵而建,延綿五里,屯兵在內,布滿帳篷,縱深又有五里,容納二十萬兵馬,可見前任老將盧植深塹高壘,老謀深算,不可小覷!”
軍師唐周冷沉沉不屑道:
“啟稟聖上!老將盧植的一穎腦袋,卻比不上十車的黃金,臨陣換將乃是兵家大忌,他的部隊豈有聽從西涼番狗董卓的軍命!”
“天公將軍”張角寬心大悅道:
“這都是軍師運籌帷幄!深謀遠慮,應記大功一件。”
軍師唐周當眾受誇十分得意,作揖又道:
“啟奏聖上!番狗董卓掛免戰牌三日,卻在兩側丘陵密林砍伐大樹,必然是制造攻城利器,我們應該詳細策劃戰略,翹足而待。。
士兵們送來眾將座椅,大家一起坐定,在城垣上就地開起軍事會議,居高臨下詳察軍情。
“天公將軍”張角望著三里外敵陣士兵,開始叮叮鏗捏造起木排牆,一層層連接起來。
冷惻惻笑道:
“木排城牆攻敵!了無創意,怎能抵擋我們的大炮弩石,火箭攻堅,燒滾燙油湯澆之,摔死他們!”
話剛說完,一名風塵仆仆、氣喘如牛的探子,飛奔來報,為守衛賊兵所擋.軍師唐周趨前而去,探子單膝跪地稟報軍情。
軍師唐周臉色數變,左手拍探子肩膀安撫一番,右手卻從腰背後抽出一支巴首,戳進了他的心髒,瞬間死于非命。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叫相距丈外開會的眾將官人人側目,大吃一驚?這是為什麼?
“天公將軍”張角驚問道:
“探子是軍隊的千里眼順風耳!一路迢迢通風報訊,為何斬之?”
軍師唐周一臉無奈,神態陰晴不定,趨步前來道!
“啟奏聖上!大事不好了。”
此言一出眾將官愕然,突感一股心靈悸動,若有戰事情狀,將會陷入一場生死搏斗,驚天動地之感覺。將領“大祭酒”波才慌問道:
“什麼大事不妙?”
軍師唐周瞅其一眼,暗然失色道:
“稟聖上!“地公將軍”張寶在“下曲陽”(河北省晉州市西)揮軍趕來助援,途中遇上朝廷重鎧部隊偷襲,不幸戰敗身亡了!”
語驚四座!驟現城垣一片愁云慘霧,“天公將軍”張角霍然立起,緊握拳頭青筋賁突,曲肘朝天哀嚎沖宵,痛失親弟戰亡。
眾將官低頭沉默,一片哀然。
片響,“天公將軍”張角涕泗橫流,忍著悲傷問道:
“軍師唐用!張寶精銳親兵三萬,加上農兵鬼卒二萬人馬.竟然戰況失利?五萬士兵鬼卒生還多少?”
“啟奏聖上!全部被殲滅,死亡殆盡!”
大家神色數變!又是一怔!
“天公將軍”張角怒發沖冠,睚眦欲裂,渾身顫抖,咆哮怒吼道:
“朝廷領軍的將領是誰?到底有可通天本領,居然如此殘暴不仁,將我的鬼卒手民,殺得一個不留?實在可恨!可惱!”
軍師唐周一時間默然,在心里暗自盤算道;
“這個張角真絕!我方鬼卒士兵日夜集訓洗腦,置生死于度外,就是詐降,對方大將豈會不窺破玄機?當然殺得尸橫遍野,坑埋滿谷。
況且!我方將領皆鼓舞鬼卒士兵攻城掠地後,縱容**擄掠無惡不做,還美其名是天公老天爺的賞賜!
因此鬼卒土兵視死如歸,彪悍異常!為了就是追求一時間約如狼似虎殘暴肉欲快感,及黃金白銀珠寶玉器的耀目光華滿足,早巳成陋習,殘忍貪求更甚十倍,百姓畏如蛇蠍,不得人心,其不知道黃巾軍何時會垮?
唉!本軍師勸告無效,各路人馬依然胡作非為,這股“黃天當道”假象,遲早完蛋,居然沒有一個是皇帝九五尊貴之相?老子真是跟錯了主公!”
思緒如潮迭起,有人喊了他數聲,仍然拉不回來那股似靈魂出竅的無遠弗屆念力!
誰也不知道他在冥想些什麼?皆一臉的詫然!
軍師唐周猛覺自己失態,一臉赧紅作揖陪禮道:
“回聖上的話!是少年猛將曹操,出其宦官世家,用五色廷捧,曾懲罰“十常侍”之一蹇碩的叔父蹇強,一時轟動洛陽城,使得門閥紈绔于弟倔傲不馴之夜游一時絕跡,是個人物!”
“天公將軍”張角一臉嗔恨,咬牙切齒道:
“傳令下去!取得曹操人頭,賞黃金千斤,封邑三千戶,為張寶報仇,絕不食言!”
軍師唐周恭難作揖又道:
“聖上英明!曹賊小子必死無疑。然而三日後這一戰是決死之戰,我們必須突圍轉戰西向,攻占洛陽逼皇帝劉宏禪議皇位為要!”
“天公將軍”張角收回滿臉哀傷,強提精神道:
“三日後與西涼番狗董卓之戰!軍師可有良策?”
眾將官對軍師唐周的計出萬全,十分欽佩,人人伸頸仰望,欲盼奇謀破敵,因為十幾萬大軍坐困愁城太久了。
個個將領磨拳擦掌,躍躍欲試,希望一展身手,殺他個敵陣人仰馬翻,出一口縮頭烏龜憋氣。
軍師唐周精神抖擻回座,指著地上軍圖道:
“敵陣布勞縱深五里!以石塊高牆為堡,大炮弩石就無用武之力,以硬碰硬雙方人馬傷亡頗重,況且,現在敵營伐木造高牆戰車,三日後之殺伐浴血戰,必然慘烈,直至精疲力盡而止!”
將領被才一臉悍然,自信滿滿道:
“我方人馬養精蓄銳!斗志旺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豈會怕那個西涼番狗董卓的驃騎兵馬?血戰既然就在當前,我們快做准備,殺他個片甲不留!”
軍師唐周微笑拱手為禮道:
“波將軍領軍有方!眾所周知,但是傷亡慘重,對我方被圍困城里,補足兵源方面總是不利,本軍師倒有兩個戰略敗敵!“
“天公將軍“張角聽聞能打勝戰、即卻動容,連連作揖請教道:
“軍師掌中神算,大家已然明白!朕願聞其詳。“軍師唐周一臉自信得意,指點軍圖陰沉微笑道:
“啟奏聖上!微臣第一良策,將“廣宗城”面對敵營的方和城牆下方,挖掘十二處地道,縱深一丈方圓,動員步兵五萬,日夜挖取碎石及土,可做弩炮攻擊材料,騎兵可以通行,打通十里,從敵營後方包抄,再正面攻擊,就如甕中捉鱉,判敵機先有若探囊取物!”
“天公將軍”張角及眾將官聞言大喜,紛紛點頭贊歎軍師唐周心思細膩,謀略超人一等。
哈哈大笑的“天公將軍”張角作揖謝禮問道:
“軍師確是天縱英才!朕在此先行謝過,不知第二步策略為何!快快告訴眾將!”
軍師唐周從懷里取出一樣白色帛布,置于地面,上頭劃一些人形攻防圖案,橫批寫道:
四象盾牌之陣
大家瞧得有些眼熟,好似那里見過?
將領波才豁然大悟叫道:
“對了!這不就是“三才陣”之延伸:卻比其更為攻勢凌厲,鬼卒士兵死亡更少!”
軍師唐周雙限一抹得意,雙手作揖又道:
“是的!依我猜測,我方鬼卒“三才陣”連連失利,肯定為敵方窺破玄機,以至探于來報“地公將軍”張寶在“下曲陽”敗陣被殺,應該皆有關連。”
眉頭一跳,殘酷眼神又道:
“所以希望眾將官命令手下!將城內一些所有滕制品家俱或者建材,全部拆掉制造盾牌,及穿針引線制成鬼卒護身盔甲,以彌補鐵制盔甲之不足;滕性泡油烘烤,堅韌異常,一般對陣士兵刀劍不易貫穿,可以減少不必要傷亡,又可提高戰斗士氣,何樂而不為!”
滿臉笑吟吟道:
“將熟悉的鬼卒“三才陣”變化一下,一日之內即可操演熟練,不會曠費時日!”
眾將官皆露出敬佩服神!人人作揖表達心意。
“天公將軍”張角大樂,拍其肩膀誇贊道:
“蒼天有眼!賜予朕這麼好的軍師,以後開國功臣,以你為最!你們有沒有不服的?”
眾將官皆一臉靦暈紅,皆個個抱拳表示聖明。
軍師唐周再指點“四象盾牌陣”鬼卒的排演,上迭下伏,左騰右挪,陣法飄忽制敵,如浪般的攻守方式,實在令人歎為觀止,更是使眾將信官信心倍增,人人心服口服了。
草舊這邊陣營忙得團團轉,數萬士兵如螞蟻上樹,砍伐木材修枝截葉,制造五丈木排高牆,云梯戰車,准備攻堅武器。
帥營內數十位將領在董卓指揮之下。安排三日後攻城戰略,分組分隊領軍命而去。
探子急奔師營稟告道:
“稟董元帥!陣營外有八名著豔色大紅衣,衣衫怪異,偏袒右肩,自稱西域“大歡喜禪寺”的僧人求見!”
董卓大悅,親出師營,上馬馳騁迎接而去。
盞茶時間.九匹駿馬鐵蹄翻動急奔帥營。
董卓翻身落馬,恭迎八名邊幅西域僧人,入師營牽茶,交代伙頭軍燒來豐盛菜肴,准備佳釀為他們洗塵。
先干為敬!董卓一抹唇然酒漬狂笑不歇道:
“各位大師風塵仆仆遠道而來,親臨助陣!不啻如虎添翼,長我聲勢,猶勝五萬大軍!”
八位西域僧人可能沿途餓腸轆轆,毫不客氣的雙手捉食,吃得舔舔咂舌,擦拭得一身油膩,吃相十分難看。
一名長像特異西域僧人,身高只有四尺如稚童身材,一臉白皙紅潤,卻是個禿頭,在腦後劄條白發長辮就有三尺多長,十分不倫不類。
舉著一雙油膩豐腆小手抱拳,一口流利漢語道:
“本座。血嬰尊者”桑奇!奉“大日法王”之命,率領七位師弟前來報效董將軍,若有任何差遣,萬死不辭!”
聲音卻是低沉有如老頭子!舉止奇形怪狀,竟是這班人之首,充滿詭譎。
董卓見多識廣,不以為意,知道這支教派神出鬼沒,武功高絕,不能以常理臆測,笑呵呵樂不可支道:
“本將軍與“大日法王”釋雷梵主有密約!若能助我奪得在漢江山,助其興建廟宇,分布漢土,育化漢民,並封為國師一職,現今派遣各位前來助陣,真是信人也!”
“血嬰尊者”桑奇一臉稚氣、一口陰沉語氣、卻不太懂得漢詞用語.十分狂妄自大道:
“難道董將軍不是信人麼?我族人十分尊重密約血誓內容,漢族一再反覆不定,實在令人心寒;佛陀的慈悲是無量無邊,但也是渡化有緣人,本寺“大日法王”就如佛陀般偉大,意志堅韌,專渡無佛緣之人,普澤眾生!”
竟然說起了相似佛法!令董卓內心生厭,卻一臉佯裝笑意討教道:
“貴寺專渡那些無佛緣之人?居然如此大雄大力、佛法無邊?又以何為教意?”
”血嬰尊者”桑奇大放厥詞暢談道:
“就如一般賤民以武逼迫念佛、念法、念僧!一手戒刀一手佛經,背錯鞭笞百下,搪塞之輩斬之;每占領一地,不用月余,該地居民全部皈依三寶,又量才施教“大歡喜禪”,由靈肉愛欲入門,無一人不是雀躍歡欣,全心投入。因佛陀曾經說過;若世間再有一欲,如男歡女愛,貪欲沉染,則世間即無僧人矣!”
舔著一嘴油膩又道:
“本寺“大日法王”由此愛欲人道,卻能不染愛欲,以後董將軍當上了皇帝,本寺即能推廣教義,全天下百姓幸矣!”
這不就成了無情無義、畜牲禽獸交歡的世界?比我更是嗜殺好淫?還真他媽的大言不慚?要是讓其當上國師之職,老子這座龍椅也坐不了多久;董卓心里卻是這麼想。
“現在並非講經論道時刻!本將軍你們二日內暗殺“天公將軍”張角,三日後率大軍即將攻城,敵軍主帥猝死,必然軍心大亂,破城就易如反掌了!”
“血嬰尊者”桑奇拱手道:
“董將軍既然下令!我等一定達成交代任務!”
“你們最好脫換僧袍!改頭換面,以免被識破西域種族特征。”
這班西域僧人依然我行我素,大快朵頤,品嘗大漢佳肴美味,好像一輩子都沒吃過一樣,吃相令人厭惡!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55:14
第四卷 第十二章廣宗殺戳
山潭晚霧吟白龜,竹蛇飛蠹射金沙。
無限寒鴻飛不渡,吹角廣城漢月孤。
滿月照城垣,炬火澈夜明,烈烈爆柴聲,掩蓋蟲鳥八條勁裝黑衣人影,利用南面城門下遍地的士兵尸體遮掩,齊齊繞行至左側東城門,守衛較為松散,爬至牆角,輕功十分了得,皆縱身一丈五尺緊貼城牆身手矯健,施展壁虎功攀登之術,沿五丈城牆而上。
攀至牆垣,靜待衛兵巡邏而過,紛紛翻身過垣,身藏陰暗之處。
卻無意中發現了南向城牆內,炬火通明如畫,人聲沸騰,車輪聲轆轆,穿梭不停,原來是裝載泥石,日夜趕工挖掘地道,探得此密.皆心願吃驚。
不過他們志並不在此,皆順城牆滑溜而下,速度十分快捷,不瞬間,即消失于夜色不明街巷之間。
這些人按圖摸索,躥脊越屋有如行走平地,來到了府衙樓閣重疊的一座屋脊上目標是“天公將軍”張角的安歇之處。
這八名武功非凡黑衣人,就是奉董卓之命,前來從事暗殺工作的西域妖僧,變裝而至。
在屋脊之巔虎伏蛇行!紛紛輕飄若絮,降落一間閣樓頂瓦脊上,不發出一絲聲息。
閣樓三層高,庭院四周遍布衛兵把守,火把照明一清二楚,二樓駐紮一隊衛兵徹夜守護,井然有序不發出聲響,三樓肯定就是“天公將軍”張角安歇處,才會布滿重兵嚴守。
帶頭的身高不滿五尺妖僧,倒掛金鉤懸于屋簷,伸指戳破紙窗往內觀視,確認無誤。
伸出一雙豐腴小手掌,泛出碧綠光芒,有如翠玉寶石亮麗,齊齊插進木框窗戶門閂,如切豆腐般揪開,一股溜煙滑進。
整片窗戶乍開!屋頂上七名妖僧,一個個魚貫躍進,手腳俐落,全部躍在地面,不發出聲音。
寢室裝潢十分豪華特異;有四根兩人可以環抱的朱色粗壯支拄撐頂,而“天公將軍”張角的龐大龍床,就處在正中央,兩側牆壁各有一座八尺長的透明水晶魚缸,十分搶眼,缸內各類品種金魚悠哉游哉,增添室內生氣盎然。
流水潺潺!從竹管內導入魚缸,再從下方有管導進地面,不知流于何處?水流聲在室內顯得特別清脆悅耳。
但是!水流聲仍然沒有“天公將軍”張角的打呼鼾聲來得大,卻是擾人耳聰!
居然在廣大舒敞的龍床上,有位一絲不縷的妙齡少女陪睡;可能經過相當的熱情激戰,累得這位小妞的一支修長粉藕般玉腿,順床沿垂下,私處畢露,睡相十分不雅!
躲在桌底下的“血嬰尊者”桑奇,看清地形地物後,展開雙臂,各伸食指,示意包圍手勢。
七名同門師兄弟十分有默契!兩人一組輕飄而去;有背貼朱紅大柱者,也有胸貼朱紅大柱者;四校皆滿的藏匿身形,人人摒息以待。
卻有幾個方向對頭的妖僧!眼神碌碌輪轉,不老實的猛盯著人家小姑娘,嬌豔如花綻放的妙處,引頸偷窺,有若傷吃糖小鬼般的喜悅。
還真他媽的不看地點時機!我們是來行刺的?
“血嬰尊者”桑奇心里咒罵著,但也忍不住雙眼輕飄一下。
——這朵嬌滴滴,豔放粉紅小蓓蕾,那位男人不愛?
“血嬰尊者”桑奇雙掌往下做個按兵不動的姿勢,瞬間,氣勢沉凝,兩掌進出碧綠勁道,映得滿室生輝。
殺這個睡死的“天公將軍”張角,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這件大功勞.就由老子來獨享!
暴然縱身而起,雙掌剛勁欲吐之際!
突生異變!
從龐然龍床底下,一道凌厲無經的劍芒閃出!捷若迅電,削其雙足,好似早巳算計他會有此撲殺動作。
他心中一稟!卻非省油的燈,矮小身段凌空一個翻身大筋頭,寸發之間閃過斷足劍芒,雙腳一蹬,借勢挪高,掌勁無儔,雷霆一擊而下,非要得手,才肯善罷干休之勢!
千鉤一發之際!
從龍床滾出的那名使劍老者,順勢攫著陪睡的妙齡少女沿伸出來的那條玉腿,滿勁貫入;促使她驚醒囈喔大叫,渾身刹那間如充氣般盈滿,硬綁綁有如堅石;往偷襲的“血嬰尊者”桑奇,矮小的身軀撞上。
嚶———
赤裸的少女被其碧綠雙掌貫穿,帶出一篷血雨,灑得“天公將軍”張角一個關臉熱呼呼、黏膩膩,在睡夢中驚醒了!
嚇得他膽顛心驚!一拍床頭暗鈕,整個龍床就是機關翻板,回旋一轉,床鋪如初,人卻消失無蹤,逃之冥冥。
陪睡的妙齡少女!在猝死前的那一刹間,驚駭的四肢如蟹夾箝住,死緊的纏著“血嬰尊者”桑奇短小的四尺之軀,摔落地面。
“血嬰尊者”桑奇臉色慌張,雙掌透進少女身體內,雖被她臨死前緊張的肌肉夾著,卻殘暴的雙掌運勁,硬生生的將她撕裂開來,五髒六腑鮮血淋漓灑在身上。
當他把人分尸後,掙紮躍起之際!
一枝冷冰冰的利劍!詭譎凌厲,角度玄妙,從其前胸心勝處,貫穿透背,速度之快,連慘叫一聲都來不及!
驟間猝死!
變生肘腋!
四根赤紅大柱!皆爆裂開來,人影閃動。
各人貼伏的身軀!有的被手刀貫穿胸膛,有的被掌勁震碎內髒,有的或刀或劍戳進身體,無一幸免。
“血嬰尊者”桑奇回光返照!臨死前抬起微顫顫的小手指問道:
“你們……究竟……是誰?”
使劍的那名老者一抖利劍,鮮血灑落,陰惻惻道:
“我們五位皆是“太平教”供奉長老,日伏夜出,守候主公!”
“你們……手段卑鄙……化為厲鬼……索爾性命……”
“呸!你們在屋頂上,早就被我們發現,水流潺潺的流水聲,我們聽慣了,不過卻是你們的催魂之聲。生前都不怕,還會怕你們死後的離鄉背並之孤魂野鬼?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八名西域妖僧皆斷了氣!死不瞑目。
五位供奉長者聽見樓下衛兵躁動,直喊著從天花板而降,驚嚇過度昏原的“天公將軍”
張角,在衛兵踩著樓梯欲沖上來之時;他們皆翻身從窗戶掠出,消失在夜色明亮之中。
翌日清晨,八顆西域妖僧鮮血淋漓的人頭懸杆而起。
董卓聞報,親自策馬前來觀視,確認後臉色驚慌數變,轉而暴憤填膺,滿胡張,狂獅般怒不可歇,驅馬返身,奔回帥營,發動總攻擊令!
第一被攻擊!
驅策盧植所駐留的二萬大軍,推動千座五丈高巨木為杆,小木為排牆的密封式云梯戰車攻城。
第二被攻擊!
驅策盧植駐留的八萬步兵,隨五丈高的云梯戰車,在後方布陣待命攻城。
第三波攻擊:
董卓親率十萬西涼子弟兵掠陣押後,下令如有不戰而遲的朝廷官兵,立斬無故!
如虎驅狼之策!用心極為狠毒!
集結的二十萬大軍人山人海,殺聲沖霄搶攻!打這一場曆史性的關鍵之戰!
“廣宗城”黃巾軍主帥“天公將軍”張角,精神抖擻親臨城恒督戰;鬼卒大兵將他視為神明,大大的提高昂然斗志。
五丈云梯戰車開始攻城!密密麻麻凌空列成一排,聲勢令人觸目驚心!
黃巾軍的箭矢如雨防守失效!
黃巾軍開始發動大炮弩石攻擊!
岩石沙土齊發!氣勢如虹,彌漫遮日,城下朝廷士兵慘叫,哀嚎四起,陣亡損失慘重。
五丈云梯戰車悍然搶攻!相距城牆不到一丈,緩緩互相靠攏連結,就如一道木制的長城,氣勢宏偉,令人歎為觀止。
黃巾軍在城牆蓄勢以待!把拆屋梁柱的盈丈長巨木,准確的快速伸出牆垣,頂住了五丈云梯戰車的繼續推進,令對方措手不及。
這麼一撐一頂!攻勢即刻減弱,云梯戰車上匿藏的士兵,被硬碰硬的一震,如天空殞星流雨般驟落,就摔死了近千名之眾。
摔死的戰士,就由地面的部隊爬云梯而上遞補,但又被箭矢殺了不少;一個戰士摔下,有如串串棕子斷線般,一連排的直直滾滾拖累,災情慘重。
五丈云梯戰車,開了一面八尺長大門,緩緩的降下了攻城木排云梯,約有兩人寬的走道,戰士們從里頭沖殺出來。
但是,被城牆這邊伸出的丈長巨木撐住。相差二尺距離木排云梯沒能架得上城垣,雖有粗繩吊起,卻被風勢及戰士蜂湧沖出的重量,無法平衡而晃蕩。
這一晃蕩!從五丈高的云梯走道上,又摔死了不少士兵。
黃巾軍的抵抗木排云梯戰車!兩大絕招出手攻擊了!
第一波絕活防衛!
熱滾滾的火燙燒油!用弩弓大炮,彈飛噴灑!
短距離之間!朝其云梯八尺長寬門口,命中率極高。
就如一鍋燙油拔灑螞蟻般的殘酷!
油膩膩的潤滑,在八尺長兩人寬的云梯攻城跑道面,上頭本就搖晃不穩的戰士,紛紛被燙傷哀嚎,落地慘死!
第二波絕活防衛!攻擊了!
箭矢點燃,火箭如雨澇沱放射而去!
火箭射油!迎風燃開,一發不可收拾。
不瞬間,熊熊烈火焚燒千座五丈高的木排云梯,火光沖天,竄出的濃濃黑煙及焦尸的味道,飄飛五里,奇慘無比,卻蔚為奇觀。
城下的土兵尸體堆積如山:將近五丈盈滿,最少將近有五萬具尸體;鬼哭神嚎,陰風慘慘,血流成河,尸橫遍野,不足以形容戰事慘烈。
戰爭一爆發!人命就如螻蟻般的下賤,天地同悲。
朝廷的土兵敗陣如潮湧而退!卻被在後的董卓十萬西涼大軍,有如獵免般的無情斬殺!
進攻是死!後退也是死,人心惶惶,生死兩茫茫,不知所措,哭嚎遍野,不知如何是好!
董卓下了一道殘酷的總攻擊命令;
踩過山高的尸體攻城!違令者斬!
戰鼓咚咚!是總攻擊的前兆!
無奈的朝廷戰士,前有狼,後有虎;殘余的五萬人馬再度蜂湧搶攻“廣宗城”。
董卓率領的十萬西涼子弟兵,卻以逸待勞,隔山觀虎斗!
緊急時刻!
箭矢如雨驟停:
“廣宗城”戰道上,傳出了各地方言鄉音的心戰喊話:
老鄉!同胞!漢族不與漢族相殘,別為西涼番狗賣命,反攻回去才有生路,我們將開城門助陣!
這些親切的鄉音土話言語,確實引起了心戰作用,朝廷士兵人心傍徨,停止了攻城,集結在一起,互相形成了保護網。
董阜在山坡土丘上,瞧見了這一幕。
氣得暴跳如雷,跺地微震,滿目紅絲殺意,瘋狂似的咆哮怒吼道:
“反了!全反了!西涼子弟兵們,上陣宰了他們,刨心挖肝,煮內髒做下酒菜吃!”
西涼大軍約有一半騎兵,率先攻了過去。
五萬朝廷步兵對峙西涼五萬騎兵,就“廣宗城”城外所殺拼命.又起另一端戰爭。
“廣宗城”的“天公將軍”張角見狀,眉開眼笑問道:
“軍師!你看我們是否出城助他們一陣?”
軍師唐周一抹冷笑道:
“稟聖上!再等待片刻,等到我們從地道內出去的鬼卒,集結反攻的時候,才迎頭痛擊!”
盞茶時間已過。
五里外董卓陣營的五萬西涼大軍,起了變化,騷動起來;喝喊連天,鐵器交加,與黃巾軍的集結五萬步兵所仗恃的“四象盾牌陣”,從後面包妙,短兵交接,殺得西涼軍措手不及,死傷累累。
黃巾賊兵有如蝗蟻出洞,從十二個地穴快速湧出,密密麻麻無法算計,人人手持滕牌盾,十分彈強悍,勢如破竹!
“廣宗城”下的西涼騎兵正在如茶如火的拼命厮殺,發覺戰狀有變,陣式頻亂,紛紛策馬回頭,保帥而去。
朝廷士兵士氣大振,豈肯放過此等天賜良機,潮湧似的狂奔追殺,欲報連日來受殘暴欺壓之仇,如山洪暴發不可收拾!
“廣宗城”大炮三響。
廣開城門!鬼卒士兵人山人海群湧而出,片刻之間,就將西涼十萬大軍團團似鐵桶般包圍。
“天公將軍”張角身穿磨紫銅寶甲,威風八面督陣,旁邊有軍師唐周,及將領波才與那名壯若鐵塔門神的山東好色粗魯將領宋典護,萬眾一心,傾巢而出拼命,就待一戰成功。
廣宗殺戮!戰云彌漫,驚天動地,殺聲震云霄!
朝廷士兵居然與黃巾逆賊軍隊合作,將董卓的西涼十萬大軍,殺得丟盜棄甲,死傷過半,滿山遍野橫尸,慘不忍睹。
董卓西涼軍旗靡轍亂,殘余不到三萬人馬,往西落荒而逃,萬分狼狽。
朝廷兵馬殘余不到三萬,皆棄械投降黃巾軍,結束了這場鬼哭神嚎,天人同悲的殘酷戰爭。
軍師唐周策馬離開,聞報各路將領的兵馬損傷情況,好回報主公”天公將軍”張角。
“天公將軍”張角咸風凜凜,得意洋洋撫手稱慶,有一股君臨天下,非我莫屬之氣概!
左側將領波才持槍儼挺背脊護主,有我在,不做第二人想之傲然氣極!
右側卻是憨頭憨腦山東將領宋典,雙手各持五十斤的大銅錘,擦拭得耀目生輝,龐然大軀跨騎一頭超大駿馬,舉著大銅錘敲得“鏗鏘!鏗鉗!”如雷作響,雀躍慶賀大軍空前獲勝。
“天公將軍”張角躊躇滿志,大肆厥詞,朝老天爺晚喝道:
“朕現在就是真命天子!天公皇帝,君臨大地,有眾神庇佑,放眼天下,有誰膽敢殺我!”
憨頭憨腦的山東祖魯大塊頭,雙眼精芒懾人,殺氣騰騰,突然舉起右手大銅錘,暴喝一聲道:
“俺山東宋典!就敢殺你這個媽個巴子的龜兒孫!”
五十斤亮晃晃的一雙大銅錘!就胡“天公將軍”張角的背部,雷霆閃電般猛然紮了下去!
“崩!”
“天公將軍”張角身穿的魔紫銅寶甲,頓然暴裂,四飛五散。
“嘔噗!”
吐得滿口鮮血噴灑,瞬間從馬背上揮落地面。
寶甲護身,雖然不死,卻也落得傷重殘廢。
他身受重傷,滿天金星旋轉,伸出顛抖的手,指著策馬竄逃的山東莽漢將領宋典道:
“兄弟!這是為什麼?”
雙柄大銅錘揮舞得獵獵呼號!有萬夫莫敵,不擋其勇之氣概。
策馬狂奔而去的山東莽漢將領宋典,回顧縱聲狂笑道;“大主公張讓是俺一族四十八口的救命恩人!豈能不回報?兄弟算啥麼東西!”
“天公將軍”張角聞言,再度噴出一口鮮血,頓然氣郁悶絕,昏厥草地。
將領波才護著主公,如此突然變故,愕傻當場,眼睜睜望著力大無窮的山東莽漢宋典離去,不敢阻攔,如果他回馬當頭再捶一錘,豈不腦袋開花?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56:04
第四卷 第十三章彌旋真氣
天雞啁喔海上啼,東方霞汽半邊紫。
忽然瀲灩玻璃翻,一泓捧出赤玉盤。
“直沽”(天津)是地當白河、永定河、大清河、滹沱河、南運河等五大河會口,具河港兼海港功能,遭運貨物的集散地,往南運河而下,可抵黃河。
官道上兩匹快騎頂著大太陽一路狂奔馳騁,曳出一股塵沙滾滾,兩側路旁行人,皆破口大罵缺德,猶如奔喪。
當路人望見了疾馳而過,兩騎之一位道士的懷里是包裹著一名病懨懨約九歲孩童時,滿臉詫愣,人家確有急事,是自己不修口德。
縱馬馳騁,一個頭臉虯胡風塵灰白的“羽靈真人”邱琮傑,拍拍懷中熱毒攻心,半昏沉的張心寶道:
“小寶!忍著點.快到大城市了,捉幾帖藥吃就沒事了。
尾隨而至的“八風秀士”李文欽高聲叫道:
“臭道土!小寶不要緊吧?先進城找一家客棧休息!”
話聲一落,一馬當先沖出,駿馬一前一後四蹄雷動,塵土翻飛,如箭矢般超軼絕塵而去。
直沽地界仍是太平教的天下,“羽靈真人”邱瓊傑確是沾了道士身份的光、投宿客棧受到相當的禮遇。
一間上等的清淨臥房。
一盆熱騰騰的洗澡水,充滿了藥香味,彌漫整個房間,泡得張心寶滿頭大汗,卻感一身舒爽。
“羽靈真人”邱瓊傑顧不得滿身風塵,就地盤膝而坐,雙掌貼在木盆,運功正在替張心寶祛除熱毒,巳然渾身濕透,道服一團的髒亂。
“八風秀士”李文欽正在把熬好的藥汁,倒入碗里.端上了桌面,走到床邊一個水盆汲水潑臉,取白毛巾擦拭,一片汙黑。
“都是你這個臭道士的鬼主意!不走陸路捷徑,卻多繞了數百里走水路,我們是無所謂,卻苦了從不出遠門的小寶.數日來的奔波,不就累垮了!”
“唉!你這個書呆子,還不都是你惹的禍,叛出了“金劍盟”,天下雖大,卻無容身之處,利用黃巾之亂,多繞了—圈比較安全,叫他們找不到頭緒。”
運功完畢,抱起了張心寶擦找乾淨,慢慢的喂其喝藥又道:
“再說;陸路捷徑需經過“邯鄲”地界,那可是“烈日劍”司馬勳的老巢,我們兩個加起來,是抵擋不了人家的一劍一槍,可別怨我!”
“八風秀士”李文欽一臉無奈道:
“黃巾之亂雖然可以避開“金劍盟”!但是別忘了黃巾賊的前身卻是“陰陽神教”的班底,難保“烈日劍”司馬勳不會找來?”
“啐!這個世界是五條大河的會口處,大運河從北平直沽橫過黃河及長江而直下浙江杭縣,全長約二千六百里,全吱渠四通八達則倍之;就不信在此龍蛇混雜,人海茫茫之處,如何找到我們?”
“八風秀士”歎然道:
“臭道士!沿途已有多起的追殺,你主小覷兩方的力量,況且帶個稚童,對方很好辨認.實在叫人頭痛!”
張心寶喝完了藥汁,苦得皺眉吐舌,又是一陣哭鬧道:
“你們兩個壞蛋!人家不玩三寸小白鶴了,快放我回宮,要不然就大聲喊叫你綁架,讓人來找碴,叫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羽靈真人”邱瓊傑一臉苦笑,落落大方的寬衣解帶,赤身裸體的滑溜進入澡盆,浙瀝嘩啦的潑水,痛痛快快洗個熱水澡,一解沿途而來的辛勞,根本不理會他的吵鬧。
“八風秀士”李文欽默契十足地踱步前去,伸出了一根食指朝張心寶直晃點,面帶威脅的微笑。
“別……別再點我穴道,叫人家就如木頭人一樣不動,比殺了我都難過……這樣,我不哭……可是……人家好想家嘛……”
說完,舉袖偷偷的飲泣,真中惱心生愛憐。
“羽靈真人”邱瓊傑洗好了澡,也不避嫌的一絲不縷,就將道袍丟進澡盆里,搓**揉的清洗一番,抖一抖水漬擰干,濕淋淋的穿起來。
輕吟一聲!氣凝周身,只見片刻之間,渾身的道袍有如充氣般,漸漸鼓脹起來,就將一身的濕道抱,烘得干燥,又顯亮麗乾淨,十分體面。
笑吟吟道:
“小寶!你是願睹服輸,可別耍賴,貧道及書呆子,一天教你一種戲法,當你學會了以後才讓你回宮;況且包吃穿住都不曾虧待你,怎會是綁架,別說得這麼難聽!”
張心寶瞧見了他渾身魔術般的充氣變化,本是飲泣的稚臉,露出了好奇,玩性又起,止了哭啼,趕忙的跑過去,用于指頭繞著他東戳一下,西捏一把,雙手用力拍打,卻左突有陷,凹凸有序,十分好玩,終破涕為笑了。
“八風秀士”李文欽見稚意天真活潑,莞爾—笑道:
“小寶!臭道士施展了從不輕易示人的“天心宗”壓箱底絕活之“彌旋大法”,你若學會了,包你長年累月的一襲薄衫,冷熱風寒不侵,永不會生病!”
“彌旋大法”是張心寶宿世“神鑒奇俠”的神功之一,看得他感覺十分親切,又是好玩及眼熟,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興致勃勃問道;
“哇哇!好厲害喔,這個我要學,但不知道人家的那把“白鹿刀”是否可以戳破?”
“羽靈真人”邱琮傑摳摳額頭臉紅.
“一戳就破,可不能輕試!但是,相傳開山祖師爺“神鑒奇俠”將此大法練至“金剛不壞”軀體,一般刀槍是不入的,我苦練了三十年卻連個門都沒有,但卻很耐得住打,又好像什麼地方練得不對頭?一直沒有更上一層!”
張心寶十分景仰似的眨眼驚訝好奇道:
“這個好玩!小寶練成後,與人打架不就不痛了?嘻嘻……你就趕快教會我嘍!讓人家回去,表演給那些小太監們誇獎我嘛!”
孩子聰明透頂!不過畢竟還是孩子,專喜歡精靈古怪玩意兒,一哄騙就高興的不得了,什麼煩惱都拋至九霄云外。
“羽靈真人”邱瓊傑牽著他的小手,輕聲道;“走!貧道教你口訣,別讓那個書呆子聽見了。”
此刻.門外有人“駕!罵!”敲著。
“進來!”“八風秀士”李文欽道。
伙計肩頭披著抹巾,穿一雙新芒鞋,雙手端一壺熱茶,一臉迎笑而入,哈腰問候道:
“兩位爺們不知道午餐在大廳上用,或者讓小的給您端進來?不知點什麼萊?”
“八風秀士”李文欽雙眼一抹寒芒即隱,微笑道:
“伙計!再換一盆洗澡水及送上貴店幾盤拿手的菜肴,就在房間內用餐,彌可以下去了!”
話畢,從懷中取出一個碎銀,當小費遞了出去,順手在其手腕捏了一下,測其是否懂得武功,痛得他碎銀落地,叫得如殺豬一樣難聽,淚水都擠了出來。
伙計看著手腕暈紅的二道指印,甩手猛吹叫痛,一臉驚駭道:
“讀書的老爺哪來的這麼大的勁?這怎麼一回事?”
“八風秀士”李文欽撿起了地上碎銀。再加上一塊,神色木然道:
“對不起!這兩塊碎銀就賞給你,快下去吧J”
伙計貪婪眼神發光,貴賓一出手就是半個月的餉,這份疼痛算得了什麼?眉開眼笑哈腰作揖掩門而去。
“羽靈真人”邱瓊傑正替床鋪上張心寶盤坐的姿勢矯正,手指再從背後的脊尾骨往上指導真氣的暢流過程,直至頂門,再過額頭眉心往下詳細說清楚穴道的作用,直至丹田到職門為止,是為“一周天”。
“小寶!本門練氣之道,以“丹田”之吸氣為主。”
“咦?人不是皆以鼻孔呼吸為主麼?怎恁地用肚臍吸氣?不就肚子脹了起來?憋死人嘛!那呼氣怎麼辦?”
疊問迭起,十分聰明。
“小寶!以觀想“丹田”為主,忘卻了鼻孔呼吸.並非不呼吸的硬憋氣,緩慢吸氣之間,腹部自然鼓脹;然而,呼氣就觀想全身的毛細孔在放氣,一步一步的將氣息緩放慢,渾身以輕松為宜;你的肩膀也要放松,就不會越練越按勞,反效果了!”
“呃!這麼簡單?那我在吃飯睡覺時怎麼辦?”
“小寶!吃飯睡覺時別執著練功,順其自然以鼻孔呼吸就行了,但是一日中行、住、坐、臥時常修練,不可急切近躁,渾身筋脈順暢,日久生功,百病不侵,四肢強壯,是為第一階段。”
“咦!日久生功?那要多久時間?”
“一般人需要三年修成第一階段,人人得以習之;但依你的資質,可能更早吧!”
張心寶為了他那身的鼓脹好玩,輕閉雙目,依言觀想著從丹田處吸氣,從毛細孔中放氣,不瞬間,丹田有點燥熱導至胸部,四肢放松,十分舒暢。
卻停了下來,緊張的睜大雙眼又問道:
“奇怪!呼吸一減緩,渾身就熱了起來?這是為什麼?”
“羽靈真人”邱琮傑微笑道;
“這是自然生理現象!千萬別緊張,一個人平時安靜的脈搏正常跳動,兒童較快,現在練功減緩,當然全身會燥熱,就如人憋氣一樣,會熱血充腦是相同的,所以說須順其自然觀想呼吸大法,不能過急,次第階段的進步。”
“呃,原來如此。那第二個階段是什麼現象?”
“第二階段,最後一句口訣道:“山行忘路脈,野坐認天文。”這句話懂嗎?”
張心寶一臉傻愕!搖頭道:
“小寶當然不知道哇!又是山路,又是天文的;這跟行坐練氣有什麼關系?太玄了吧?”
“羽靈真人”邱琮傑模撫他的小蘿蔔頭愛惜道:
“人與動物一樣,體內遍布全身的血管就是“脈”,可流通血液供給氧份;連一小片的樹葉內,也有成網狀分布和筋絡去呼吸大自然的空氣及水份.而使大樹長高。”
牽著張心寶的小手下床,走到桌旁,將一杯茶喝了下去,指著自己的肚子比喻道:
“這杯水!為胃壁所吸收,就跟一片小樹葉的道理一樣。況且,水有飲盡的時候,然而空氣充滿大地,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將張心寶抱起來站在椅子上,拍其肩膀又道:
“道家稱人體為“小周天”!天地宇宙就是“大周天”,道尊“老子”大智大慧之人,聽說了練到了第二階段,主能從春夏秋冬四季變化,以及落葉飄花中去體悟天地玄奧,運涵汪芒,干奇萬狀,古今第一人也!”
“哇噻!這麼厲害2才練到了第二階段就能達到這種境界?簡直太玄了,不會騙人吧!”
“羽靈真人”邱瓊傑微笑道:
“我們凡夫了怎能與道尊“老子”相比擬!是人家從“山行忘路脈”中的“忘”字,以及“野坐認天文”中的“認“宇去體悟!”
張心寶似懂非懂的問道:
“呢!“忘”字及“認”字,我值得怎麼寫,就是叫我寫上一百萬次,也不懂得去體悟天地玄奧呀!”
童心率直,卻使人蕪爾會心一笑。
“小寶!這個“忘”字是極靜中的意思,也可能是氣脈相通,與天地結合體的一刹那問而悟道,或者是連“忘”字都“忘”記了吧?才能體驗天心之心,無聲之聲!”
張心寶又傻呆著了!一臉的天真無邪怪叫道:
“是“專念一注”嘛?”
“羽靈真人”邱瓊傑聞言一震!一時身心俱忘然了,是體驗張心寶的率直無邪脫口一句,也是他宿世磁場“神鑒奇俠”的加持,武功心法又進展了另一個層次階段,“專念一注“故,定在當場,當然聽不見他在問話。
伸著小手,拉一拉他一臉神往,眼神深邃,身心倆忘然的衣袖,又無厘頭問道:
“你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忘”了自己叫什麼名字?但是可不能“忘”了教小寶一身衣服鼓脹的練氣方法哩!”
怎恁地鬼臉的道士——也“忘”呆了?
喂———
張心寶貼其耳際,無心開玩笑的一喝:
勿驚雷閃電般擊中!若當頭棒喝之頓悟!
喝———
他渾身氣罡旋轉!氣爆滿室!
將張心寶震得彈飛三尺!有如落地的短葫蘆,瞬間昏厥!
四邊的紙糊窗戶“碰!碰!碰!碰!”四聲爆響,被旋流空氣震得粉碎!
本在熱騰騰水中泡得一身舒爽的“八風秀士”李文欽,也被這般無儔的氣旋;震入水中,回旋激蕩,居然有如一股水柱將他拱起,赤身裸體的摔得四腳朗天,骨頭就似拆散般疼湧,一時間,卻爬不起來!
免仰之間。
四個窗口擠滿了好奇觀望的住宿客!個個皆一臉茫然,怎懲地不見人打架?卻見破碎的窗門飛出?
咦!一位道長渾身亢奮激動?一個大男人卻赤裸裸地四腳朝天?肯定有暖昧行為!
對了!這不就是當下最流行的“弄若蔥”之“龍游人”嘍?簡直不知廉恥,傷風敗俗之極!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干了起來?
真他媽的!竟然還打算打昏了一名稚兒?莫非將對他性侵害不成,這種人渣!應該拖出來痛打一頓,五花大綁游街示眾,以教化當下不良風俗習慣!
齊齊爬窗而入!二十多個人,揎袖撩臂,一蜂窩而上!
滿屋子的砰然作響!
傳出了有如一群正在挨剮的豬,尖厲哀嚎求饒聲。
滾——
四個空蕩蕩窗戶,從這里進去的人,全部再從這里鼻青臉腫,屁滾尿流的拼命擠出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1:59:22
第五卷 第一章青萍劍法
張心寶蘇醒過來,卻見身處一間斷簷殘壁,荒煙蔓草的破廟。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臉的尷尬靦腆,卻嘻嘻哈哈的關心道:
“小寶傷好了些吧?一時間的氣旋竄流,實在控制不往,貧道絕非故意的,原諒我嘍?”
“八風秀士”李文欽氣得一臉鐵青,雙眼似要噴火,坐于板凳上,默不作聲,與他相映成越。
“咦!鬼臉的叔叔怎麼突然間這厲害?”
“就是小寶的一句“專念一注”提醒了貧道,促使功力更上一層樓,這是你的功勞嘛!”
“呃!你的練氣方法才說了一半,再接下來又是怎麼個說詞?”
“這接下來嘛……”
“夠了!”
“八風秀士”李文欽氣得拍桌瞪眼,拔出了配劍,執在手里又道:
“臭道士!也不看是什麼光景?人家已經找上門了;這一場鬧劇,丟盡了老夫顏面,假若傳出江湖,怎麼見人?”
語音旋落。
張心寶卻嚇了一大跳,見其怒氣未消,是否要拼命?
屋外傳出了若洪鍾大響的話聲道:
“老芋頭!你的笑話已經傳溫了整個“直沽城”,行蹤泄了底,再也匿藏不住了,乖乖的自捆自縛,免得老子動手宰了你!”
”八風秀士”李文欽滿臉通紅一愣!生平中哪經過這種羞辱,正在氣頭上,又被外人抓丑,一腳蹋開了殘破椅凳沖了出去。
張心寶瞧著“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臉無奈的攤開雙手,作個鬼臉還真像個鬼,欲牽著他的小手走出房門。
“鬼臉敘敘!我的那把“白鹿刀”呢?”
“羽靈真人”邱琮傑從懷中取了出來,遞給了張心寶微笑道;“宦官張讓也真是的!替你准備這把自殺用的匕首,又不是武將之妻小,那來這些臭規矩?小寶可千萬別想不開!”
張心寶如獲至寶的揣在懷里,這不只是救命的寶貝,也是親阿爹的一份溫心感情,根本就不理他,哪能說出來,不啻泄了暗器之秘,又會被人家瞧不起,以為自己老長不大,那有多麼難為情。
所謂;叔是叔,伯是伯,山里胡桃差一隔。
說不定那天就用暗器——戳一下!
破廟外一名儒生打扮清秀男子及一名游俠兒身若鐵板門樣魁梧大漢,手持—把開山大斧,明晃晃的嚇人,兩人站在一起,相差了一個腦袋高。
那名儒生十分有禮貌的謙謙君子樣,作揖敘禮道:
“晚生林昶亨!參見前輩。您五位盟主之一的“土”形“總監”身份被取消了!請您交回“金劍至尊令“,好讓晚生有個交代。”
烏芒一出!疾若閃電!
林昶亨劍眉一挑,運勁接住,卻“蹬!蹬!蹬!”連退三步,一臉通紅,一作揖又道:
“李前輩傲骨嶙峋,頂天立地,一代大儒風范!晚輩早巳景仰,在此下氣怡聲,懇求您隨晚生回,‘金劍盟”一趟,有些誤會事情,需要澄清一下!”
魁梧大漢卻說道:
“俺是李魁!你晚生就晚死!前輩就死得快?那來這麼多酸溜溜咬文嚼字的廢話?俺的大伯李風,肯定就是他殺的,當場砍了,還客氣些什麼!”
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真是洗了烏鴉白不久,跳進了黃河也洗不清。
“八風秀士”李文欽仰天長歎道;
“有數年不見了吧!沒想到林少堡主長得一表人材,人間龍駿,長白山上“鐵劍堡”堡主林政宏可安好?”
沉吟一下又道:
“老夫雖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老夫不需為自己辯解,也不會再回“金劍盟”
了,你們就看著辦!”
李魁濃眉環目驟展,暴跳如雷,持斧哇哇大叫道;“操!“伯人。?那不就俺大伯的意思,這個老殺胚都承認,還不快點動手?”
話音一落。
高舉大斧黑芒閃動,當空劈下!虎虎生風,確有開山裂岩之威力!
“鏗鏘!”
“八風秀士”李文欽舉劍一架!震得虎口發麻,大斧約有六十斤重,對手確有幾分蠻力,自己應以輕靈快劍取勝,速戰速決,免得節外生枝。
李魁滿臉漲紅,自己的雷霆萬鈞之力量,竟然被這個玉面朱唇皓齒,狀似中年文弱書生,輕舉一劍,就彈了回來,還差點誤傷了自己!
真是;一發如雷,一敗如灰!
林昶亨趕緊上前拉著他的衣袖道:
“李兄弟!你誤會了話意,人不是李前輩殺的,卻有連帶的隱情,所以需要請他回“金劍盟”問話,千萬別再魯莽行事!”
這個下台階來的正是時候!俺也丟不起這個臉!
李魁瞪著張心寶,這個孩子白淨淨的一臉天真無邪格外可愛,一見面就討人喜歡!隨行的“鐵劍堡”少堡主林昶亨卻偏向他人,盡說好話。
就來個——小孩口里討實話。
將開山大斧頭隱于背後,免得嚇著了孩子。
“小免崽子!你若肯說實話,俺就給糖你吃,如果不老實回答,俺就打你屁股開花!”
張心寶一呆!哪有這樣問人家話的?
“呵咭!”一聲狡黠笑聲。
佯裝十分害怕的樣子,趨前一步,隱藏于“八風秀士”李文欽的背後,卻偷偷的將白鹿刀執在手中。
“羽靈真人”邱琮傑卻樂得清閑,然而耳聽八方,仔細搜尋對方是否還有高手將到,因為就憑這兩個楞頭青晚輩,隨便的一個手指頭就能打發,“金劍盟”辦事不是太魯莽了嗎?
“八風秀士”李文欽怒斥道;
“小輩無禮!怎恁地連小孩子都嚇唬?簡直豈有此理.老夫在此,哪恁得你胡來!”
張心寶卻笑吟吟道:
“咦!有糖吃,當然說實話嘍!”
把白鹿刀倒置,柄頭朝前方。
李魁黑臉一紅,摳著額頭問道:
“俺雖然是具粗人不會講話1卻是忠肝義膽,敢做敢當的漢子,俺的大伯李風,是不是他們兩個大人殺死的?”
張心寶怎會知道?已將匕首環之機簧,輕輕的轉動一下,聲音微乎其微,比風吹還輕。
“呃!你像樹一樣的高大,我怎麼告訴你,不如蹲下來面對面的講嘍?”
張心寶“呵咭”狡黠一笑,伸吐了一下舌頭,扮個鬼臉道:
“才不告訴你這個像蹲茅房的笨驢蛋!”
一點銀芒熾閃!
在陽光下很難發現,四周相映的東西太多了,連一顆地面的白石子都會有反光,更逞論其他!
乍見,龐然大軀的李龐,無聲無息,整個人就地往後一躺,這麼四肢攤開,有如睡著了!
刹那問的突變!
在場人人皆一呆!呆若木雞傻著了。
這個楞小了,蹲姿確實不雅,話才說一半,怎恁地當場睡午覺簡直令人匪互人所思。
“鐵劍堡”少堡主林昶亨大感訝異,低身用二根手指頭測試李魁的氣息,居然沒有呼吸,再按他的頸邊動脈也沒有了脈搏,十分詫愕,惶恐不解?
“李前輩……您居然將李魁殺了……”
“八風秀士”李文欽頓然錯愕!連忙趨前一探,果然瞬間暴斃,眼眶發黑,嘴唇輕墨,是中毒而死的現象。
張心寶雙眼狡黠—臉得意,就如一頭小狐狸般,卻逃不過耳聽八方,眼觀四面的“羽靈真人”邱琮傑。
他摳摳額頭,知道事有蹊蹺!卻沒有發現孩童是如何出手的?居然這麼冷酷?這樣踐踏生命?如果說了出去,誰會相信!
這次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因為李魁的死亡,確會將兩名大人,帶入江湖腥風血雨的無情漩渦內,導至萬劫不複之地步!
有如帶一顆隨時引爆的小魔星!實在令人頭痛。
“八風秀士”李文欽額頭冒了冷汗,這個誤會及仇恨更大了;並非害怕,而是黑鍋背得不明不白,因為四周並無潛伏敵蹤,李魁死得太玄奇了,自己隨時會像他一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面對“鐵劍堡”少堡主林胡解釋道:
“老夫這輩子從來不用毒……”
活沒說畢。
一道冷冷陰森低況的語調,從八尺廟外殘牆頭上傳了過來道:
“要少堡主也太不懂江湖險詐!李文欽這種狠毒的君子,就是你時常掛在口中稱贊的偶像嗎?先為他前來通風報訊,太不值得了!
此人來得無影無蹤!一儒一道竟然傾聽十丈之內,一無發現,可見來者功力之深厚,令大家心里起了寒栗,太可怕了!
話一說完,另三人影才破空而至,卻對這名說話的老儒生,倒提劍柄抱拳,齊齊作揖,狀甚恭敬。
“八風秀士”李文欽雙眼瞳孔一縮,一抖劍芒跨步迎了出去。
“哼!汪令超老匹夫,別以少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夫若有你一半的陰毒,早就登上“金劍盟”“水”形盟主的寶座了!”
汪令超冷沉沉,言顧其他陰聲道:
“你背叛了也好!省去了十年舉辦一次的“總盟主”寶座之爭。閹狗張讓的兒子與你非親帶故,卻使你叛盟,就是你不聰明的地方!”
另外三名儒服裝束的年青劍手包圍丁上來,“羽靈真人”邱琮傑見情勢不利,提起了張心寶背在背上,一擺拂塵趕忙上去。
張心寶一聽又是“金劍盟”的大人物,將白鹿刀執得更緊,一臉嗔恨,想起了替死被殺的童玩小太監阿力及阿沙時,雙眼逐出了濃烈殺機。
曾經發誓:長大後將屠盡“金劍盟”的所有人,為他們報仇。
“八風秀士”李文欽五囂美胡飄飛,冷然斥喝道;“你們四個晚生聽著!生死搏斗刀劍無情,一旁乖乖學著,免得送掉寶貴的生命;汪令超老匹夫,難道你就是踩著晚輩的尸體當上了五行盟主之一嗎?”
喝聲一出!“鐵劍堡”少堡主鐵昶亨躬身作揖,神情亢奮,有欲一睹兩位前輩使劍之風范,率領三名劍手,迅速側立一旁,突出一片場地。
控制東北地界的“金劍盟“五行之一水盟主汪令超,瞅了他們一眼,當其眼神停在“羽靈真人”邱琮傑背後的張心寶時,被那種怨毒眼光的炯炯陰鷙神采,瞪得打了一個寒顫。
此子不除!水無甯日!
陰惻惻冷然道:
“昶亨賢侄!你們四個人去取小爵爺張心寶的尊貴頭顱,好回盟交差,不得有誤!”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持虯胡,環目閃只,一個大嘴巴笑得嘴角翹天高,嗦顫一個個虎頭鼻,樂呵呵笑道:
“嘿嘿!好個陰險毒辣汪汪吠叫,一身癩癬的瘋老狗;頭上長包、屁眼生瘡、腳底流膿,壞透了的偽君子。自己吸不動貧道這把老骨頭,卻叫四條小狗幫你搶?莫非你隱藏什麼秘招怕人學去?貧道就陪你們小輩玩玩嘍!”
四名年青人不敢違命,朝著冷潮熱諷的“羽靈真人”邱琮傑圍了上來,四支利劍霍霍飛舞,攻得簌簌生風,戰成了一團。
水盟主汪令超包藏私心.確實隱藏秘招,被老道一激,反而沉穩,雙眼透出濃烈殺機,與“八風秀士”李文欽劍拔弩張對峙;一陣風來,刮起了滿場殺氣騰騰。枯草圍卷滾滾飛揚,氣氛為之瑟殺森寒。
水盟主汪令超雙眼爆出寒芒,嘴角冷然一揚,右手持創柄往左側推出橫平摜直,泛出明晃晃的青芒寶劍,即右斜四十五角度上翹;劍尖、劍柄、右肩呈等邊三角形。
劍招起手式十分怪異!輕靈有若浮萍飄在空中:大拇指頂在劍環,中間三指緊握劍柄,再以蜷曲的小指若有若無鉤住,明眼人即知,是位使劍高手中之高手。
“八風秀士”李文欽雙眼瞳孔緊縮,識得此招厲害,忍不住脫口道:
青萍劍法第一式!——“飄萍浮流”。
“好眼力,有見識!這招劍式是從二百年前“神鑒奇俠”第一式“直流百川”演化而來,經過曆代盟主共同研創改良而成,專克你們的“八風快劍”若文字流的劍法.可謂;青出于藍勝于藍!”
一臉猙獰奸笑,得意洋詳又道:
“告訴你這個臨死前還自命風流的倜儻秀士!劍式的秘密說也無妨;浮萍生長在靜止小溝中,是沒有根的,但遇急用,溝水暴漲,萬點翠緣浮萍隨水飄流,不僅方向無定,而且是前繼後湧,綿綿不絕!”
“八風秀士”李文欽一臉鐵青,忿懣怒聲道:
“你們簡直無恥!利用我們開山祖師爺的曠世劍法,居然算計到我們宗派的頭上來,士可殺不可辱,今日老夫就是戰死,也要用正宗的“八風快劍”,試一試你們有多大的能耐!”
語音甫落。
“天劍宗”招牌劍招“八風快劍”急飆而出!
四十年的苦修:劍氣暴長三尺,簌簌罡芒耀目,不可小覷!
“招八式!利、苦、哀、毀、稱、樂、讖、譽,劍走文字體,剛柔並濟,上豎下韌,輕盈飄逞,有若凌空書寫,名家風范,揮然天成,不著一絲人間氣息。
一個招式中!能包含這麼多的變化,這一劍幾乎將對方所有的部位,皆籠罩在刨勢可及的范圍之內!
劍速極臻就是秘訣!
“飄萍浮流”第一式出招了!
若攻右守飄浮不定I
舞出一個扇形乎幕,化出千劍萬影,看似漫無章次的攻勢,卻是磁場相吸原理,劍劍點在“八風快劍”飆飛的條條劍氣七寸之處!
在這招式中!窮劍術變化之奇;將對方進出的千光百影劍氣.有若的蛇隨棍盯上,無所遁形,確實寓天下精招于一招而不露絲毫痕跡,而無從捉摸起。
然而,卻在“八風快劍”舞得漫天劍光,新舊力接替的那一瞬間!
“飄萍浮流”招式!劍尖沾黏到對方的劍身七寸之處,“當!”的一響,再彈出一點劍星,削去了“八風秀士”的一很小胡須。
有若悍貓弄鼠不一下子將其咬死吞噬一樣!
可見水盟主汪令超存心陰毒,不使全力,拿他來試劍喂招似的嘲諷戲謔,越斗越有心得,十分的熟練了!
“八風秀士”李文欽使的一招八式快劍!
若是自己不動!對方也停止不動?要是自己再度搶攻,對方更快!
險象環生,渾身有了八處小劍傷,明知道對方不使盡全力,要不然就一招了帳,而劍式卻被其纏得無法分身而遲,實在苦不堪言。
額頭冒出了涔涔汗珠,一把美髯胡濕成一團,汗流浹背的左挪右閃,十分狼狽,綿躲不過對方三尺青鋒追殺的范圍!
就輸在碰撞劍刃的對方那點無法捉摸之劍星氣勢!
如果那點劍星化罡氣而出,真的可以將自己大卸八塊!
“青萍劍法”真是“八風快劍”的致命克星,無庸置疑了!
四支利劍快速搶攻!上旋下迭配合得天衣無縫,逼得手無寸鐵的“羽靈真人”邱琮傑背著張心寶左騰右閃,十分吃力,真料不到“金劍盟”的年青輩劍手,個個如此厲害!
雙掌罡氣拚得虎虎生風!居然只能維持一個平手?要是時間一久,一個不小心,身上就要被他們刺穿幾個窟窿!
況且,小寶緊箝住脖頸不放,有點上氣不接下氣欲窒息之感覺,劍芒紛紛,挪騰都來不及了,也不能叫他放手吧!
汗流浹背,氣喘如牛,真要我的老命!
張心寶如螃蟹般四肢挾著!看著跳躍閃挪的“羽靈真人”邱琮傑輕功身法,怎恁地這麼笨拙?
卻憶起了自焚身亡九十九歲老太監王板“追風萬里”口訣,真的比他輕靈數十倍?是自己年幼沒有內功,發揮不出來嘍!
不由得將其脖頸箝得更緊,伸小蘿蔔頭觸在他耳際邊.就將“追風萬里”口訣,輕聲的背誦說出。
被箝緊得面耳赤,差一點喘不過氣來的“羽靈真人”邱琮傑,聽得一臉聳動,卻雙眼神采突變,忽然皺眉頭,又突然笑出聲來,按著步法前趨又後挪,有時如蹣跚醉步,有時卻若閃電流星;就這麼恰巧閃過了四枝利劍的攻擊!
“羽靈真人”邱琮傑有若撿黃金大樂的老頑童一樣,縱聲狂笑,手舞足蹈,一個箭步,有如行云流水飄柔,飄了出去;舞得密不透風的四枝利劍連番搶功,居然相距一丈之迢!
“鐵劍堡”少堡主林昶亨偕三名到手,一時間不知所措,呆若木雞!
這名鬼臉道士,怎任地突然間身輕如風,竟然隨凌厲圍攻的四枝劍風飄蕩,一閃而出劍勢范圍?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頂張心寶屁股,脖頸一響,還真他媽的舒暢,雙手啐一口痰**作勢,剛才那個被困得成縮頭烏龜的怨氣,這下子要全部討回來。
張心寶拍其肩膀笑吟吟道:
“可以放我下來了吧?你一身碩綁綁的肌肉,叫人非常不舒服,現在可以叫他們滿地找牙了嘍?”
“羽靈真人”邱瓊傑扮一個鬼臉,抱拳後一捶胸腔,行個軍禮,若得帥命笑眯眯道:
“得張元帥將令!要打掉他們兒顆牙齒?”
張心寶被逗樂了,“呵咭!”抿嘴吃笑道:
“那個叫什麼林少堡主的是好人!打掉兩顆門牙就行,其他的人全部打掉牙齒,就叫他們永遠喝稀飯長不大嘍!”
“追風萬里”輕功第二式!
“大挪騰式”起腳一跺,放風而去!
碰噗——碰噗——
只有兩聲。
雷霆閃電旋風之姿!彈指間回來的就是“羽靈真人”邱琮傑。
四名年輕劍手.才剛始慘叫哀嚎!
“鐵劍堡”少堡主林昶亨一臉蒼白,抿嘴擦拭一時止不了的血流,強掉落二顆門牙的疼痛,還算個鐵錚錚的硬漢子!
其他三名劍手可就沒有那麼幸運!打得眼青鼻腫,滿口鮮血大量迸流,痛得涕泗縱橫,在地面翻滾唉爹叫娘的滿地找牙,失去戰斗力了!
”羽靈真人”邱琮傑笑不攏嘴.樂得雙腳雀躍般直跺地,笑得眼淚迸流.彎腰蹲了下來,雙掌猶然拍打地面,直呼過癮!
破空傳來一聲求救叫喊,驚醒了他,
“臭道士!再樂下去,就替我收尸了!”
瞧見“八風秀士”李文欽被對方耍得如老獼猴蹦跳!事態十分緊急,渾身已然劍傷累累,危危殆矣!
“羽靈真人”邱瓊傑一愕!再度跺腳如風飄去,繞道在受傷的劍手處,順勢撿了一把利劍,仗恃著“追風萬里”身法,搶攻起來。
卻使“八風秀士”李文欽退開一夯,倒劍插地,喘了一口大氣,容發之間,從鬼門關轉了一個圈回來!
水盟主汪令超雖試劍十分順手,確沒有將“八風秀士”李文欽當場擊殺,現在萬分的後悔了。
因為這個鬼臉的道士,雖然使得一手的劈柴破劍法,然而身法十分鬼魅,飄浮不定,東砍一劍,西刺一劍,纏得心中生煩!
卻瞧見了張心寶落單!心中一喜,劍招一緊,掠出劍芒,似兩朵碗大的浮萍飄去,將對手震退了五步!
忽哨一聲,縱身騰空而起,劍是一出,有如一柱驚天之姿,氣勢無儔,朝張心寶落腳處,俯沖而下,欲將其絞為碎尸:
實在令—道一儒措手不及!震驚莫名。
好生陰險毒鋅之儒門敗類偽君子!
張心寶十分鎮靜,不動如山!
好似就等這個機會!
駕輕就熟的轉動首環,輕輕按下機關暗鍵!
嗤———
銀芒一閃!
匕首刃身破空飄飛而去!
水盟主汪令超劍法如神,武功了得,豈會在意一般明著來的暗器射擊!
一聲脆響擊落,俯沖而下的身形卻是一頓!
張心寶早已心中盤算如何殺他,就是等待這個機會:
再度按鍵!
噗———
三十六根銀芒毫針極臻之速,化為一團銀光熠熠映日生輝.刺入雙目,根本分不出是會麼暗器!
嗷———
慘叫淒厲!震諒附近百烏,沖天飛散。
水盟主汪令超從空中摔了下來,四腳朝天!
渾身肌膚,已然泛出了青黑色。
回光返照.雙眼恐懼死亡,瞅了張心寶,嘴角溢出了濃稠稠烏血,囁嚅道:
“好狠毒……的天下第一暗器!”
渾身一陣抽搐,雙腿一蹬,死不瞑目!
死在孩童的手中,好沒來由的冤枉!
“羽靈真人”邱琮傑偕“八風秀士”李文欽雙雙瞠目結舌,泥塑木雕般的楞佇當場。
原來小蘿蔔頭有一把天下第一的暗器!假若依葫蘆畫樣,這麼呼攏來一下,我們豈不也死劫難逃?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01:35
第五卷 第二章相逢巧遇
遺恨直沽太黃旗,黃虞千載更無依。
當時尚有頑民在,何事西山獨采薇?
直沽位于南北大運河交界處,舉辦一年一度的賽神會,是為河神典。
太平教黃巾軍占據以來,更是盛大隆重,車水馬龍,人潮如流,熙熙攘攘參于盛會,好不初鬧。
一輛年久失修的普通破蓬車,一頭老牛馱著行駛。
牛步蹣跚,悠哉游哉的當然是快不過沿官道馳騁的馬車;老牛哞哞,環目碌碌,嘴嚼不停,好似抗議天生命苦。
牛車內一名肥壯不起眼的老太婆及保養得很好的老翁,兩人護著一名約九歲天真可愛的小女孩。
這名小女孩黑白雙眼靈黠,肌膚白哲,東張西望的事事好奇。兩邊腮紅卻塗得有若老獼猴的紅屁股,十分的不搭調。
這名小女孩嘴嘟得半天高,雙手使力的捉住頭頂上那兩根紅絲綁成的辮子,似要扯亂,為那名胖老太婆伸手阻止。
哎喲!我的小祖宗,好不容易替你和得這麼漂亮,可別弄亂了套,這是掩人耳目,不得不如此!
這位小女孩打扮的模樣,居然是張心寶。
他一臉臭臭不依道:
“哼!有什麼好看?就像二根營養不良年不大的玉蜀黍,還把人家的臉頰亂塗一通,哪有皇宮嬪妃的漂亮!”
這麼一番抱怨!
那位肥壯的老太婆一臉的無奈轉而氣忿,伸出巨掌緊握自己堅挺的大**,呶呶不休道:
“小寶!你要怪就怪這個盡出騷主意的書呆子。你瞧!叫貧道接兩大包的羽毛,刮光一瞼威武的大胡子,若讓江湖人撞見識破,貧道的羽靈真人邱琮傑可就改號羽靈大奶子,真他媽的不是人干的!”
裝扮五髯白胡的老弱,八風秀士李文軟攢眉一蹙道:
“臭道士!你的貧道也該改口了,這麼一嚷嚷豈不暴露身份?你的走路大搖大擺習慣,難不成想扮相大姑娘?”
望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一會,輕拂白胡微笑道:
“老夫倒覺得你那篷雜草似的虯胡刮乾淨後,確是人模人樣的老來俏,何必糟蹋自己呢?”
羽靈真人邱琮傑習慣性的欲要捋胡,卻兩指落空,順勢撫揉正頰,遮窘一臉通紅不滿道:
“貧道我呸!你懂個屁?告訴你一個小秋密,別小看一臉的虯胡,它可大有靈氣,可以收妖避邪,嚇唬鬼魅,道門中人,想求都求不到哩!”
八風秀士李文軟瞅他一眼不予理會,愛憐的撫著張心寶的小蘿蔔頭,心中有愧道:
“小寶!若不是你那把白鹿刀暗器十分厲害,我們兩個難兄難弟早已成了劍下之鬼。綁架你是我們的錯,因為沒有能力保護你,使你受委屈了!”
張心寶望著他道:
“我知道你是好人!既然脫離了金劍盟,以後就不殺你嘍!”
兩位大人聽到心中一俱!暗歎這個小魔星若再多加行走江湖磨練,將來必定把整個武林翻江倒海,遍地血腥,莫非是上蒼派他來鏟平金劍盟,以解開數百年來組織之私不成?
羽靈真人邱琮傑搖頭歎息,心中頗有感觸.將彌旋真氣教會他,他卻以追風萬里輕功絕世身法回報,可見其恩怨分明,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八風秀士李文軟輕歎一聲道:
“小寶!我們走水路比較安全,帶你去一個地方,找些老朋友好嗎?”
張心寶一聽,精神又一振,笑吟吟道:
“好啊!人家喜歡坐船,對沃馬車的風沙滾滾,一路顛簸難受,而且大海使人心寬氣爽,船的速度快得很哩!”
摳一摳額頭不解又道:
“咦!老朋友?是哪些人嘛?”
羽靈真人邱綜傑見他貪玩不想回宮,心頭大樂接口道:
“小寶!所謂:仁者樂山,智者樂海,你以後肯定是位大智大慧之人。老朋友就是諸葛亮、黃敏儀、江苗菁兩位姑娘等等一大堆人嘍!”
呃!一想起江苗菁大姊姊做的雪白酥口中就直流口水,不知道她的傷好了沒有?那位小白臉的諸葛亮,一雙天下第一的巧手,做出來的玩具變化無窮,小寶最喜歡了,還有人家未來的小媳婦白芙蓉,不知道長高了沒有?
樂得張心寶手舞足蹈,恨不得長有雙翼,馬上飛去!
俠性天生至情真義!
車篷外鑼鼓喧天!十分的熱鬧。
張心寶的好奇心大熾頑性又起,掀開窗簾往外一瞧道:
“咦!哇噻!人山人海,數十頂神轎人抬搖晃不休,百姓人手三柱香,沿途默拜,又是什麼新鮮玩意兒?”
羽靈真人邱琮傑內行老道,微笑道:
“小寶!祭拜河神的賽神會,是當地風俗習慣,也是一年一度的大慶典,也是由漕運苦力朋友們組織而成.是一般不可小覷的幫會力量。”
“呃!那肯定好玩,我們就去湊熱鬧嘍?”
“小寶!那不行。我們趕快離開凶地,免得那些武功高強的壞人又找上門來,可就玩完了!”
說得有道理!自知翎毛短,不敢遠高飛,張心定仲吐了一下舌頭,確實是怕著了!
三個人棄了那輛破牛車,徒步而行,好不容易繞道轉至人少的岸邊,見了一個年老體弱,苦力水手裝束老人家,手持一支煙杆,正在悠閑的吞云吐霧。
八風秀士李文欽趨前一步,作揖敘禮道:
“這位兄長!請問有船直下黃河,再轉至洛陽嗎?”
老頭似不理不睬,揪了他們一眼道:
“你們是外地來的?”
逢人只說三發話!撒了一個慌,又道:
“是的!因為小孫女的親娘,我的媳婦快病故了,急著見她最後一面,請您老幫個忙?”
老頭子瞧著他溫文儒雅.十分謙恭,有如一位老學究般,在當代是受尊敬的,回頭霍然而起.真是動作俐落,七十歲的年紀,卻是有如五十歲的身手,毫無老態。
然而,劫雙眼一抹異采即隱,持煙杯抱拳作揖道:
“年紀大的人帶位小孫文遠行確實不容易!但是你們來的不是時候,今天所有的船不離岸,年青人都參加賽神會博得頭采,第一名是有豐厚獎金的,所以請回吧,明日再來!”
三個人是傻了眼!往城市回頭又是半天,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逃離,豈可再羊入虎口!
八風秀士李文欽臉色顯得不自然道;
“這位兄長,尊姓大名?在下願多出一倍的船資,是否可以臨時雇用到一艘大船,我們確有急事。”
請擔者頭輕拍手中煙杯,煙清火星巧勁彈飛三尺外,搖頭晃腦微笑道:
“老朽魯通!要在平常,隨時都會有上百的搖櫓好手爭破了頭。今天確實沒有辦法,一年難得哥們見面,熱鬧一次,是男人的大節日,媲美大過年的盛會,這並非錢的多寡問題,你老弟就省下一筆費用吧!”
這種回答實在叫人失望!好不容易雙手劈開生死路,欲翻身跳出是非門,卻卡在此處動彈不得。
張心寶揪著八風秀士李文欽的衣袖,茫然問道:
“爺爺,我們怎麼辦?晚上住哪里?”
老漢魯能通微笑愛憐的輕撫張心寶二根辮子道:
“你的爺爺是位老學究!我的孫子也是個好讀書的年青人,相信你們談得來,如果不嫌棄,今晚就住宿我家吧?”
“好啊!魯爺爺肯定是位好人!人又大方好客,您的孫子一定是位名列前茅的讀書人嘍?”
老漢魯通笑呵呵再撫其小蘿蔔頭,牽其小手一同走去,作一個請跟我來手勢;真是嘴巴甜甜可愛的孩子有糖吃。
兩名師兄弟也會心一笑,帶個小孩子出門卻有這些好處,並非全是麻煩事;再說小鬼精靈刁鑽無法捉摸,確實幫了幾次生死大忙,互相建立了濃厚感情。
老漢魯通搖櫓過河,小舟行駛河面四平八穩,看在兩名師兄弟眼里,是位高超的操舟好手,並無七十歲的老態龍鍾,起了警覺性。
老漢魯通一時興起,高歌嘹亮吟詩,唱的居然不是家鄉小調:
悠悠昊天,日父母且。
無罪無辜,亂如此撫?
昊天已成,予慎無罪。
昊天泰撫,予慎無辜。
中氣十足十分悅耳,八風秀士李文欽不由得詩性大發,手掌擊節,相隨接唱道:
亂之初生,僭始既涵;
亂之又生,君子信饞。
君子如怒,亂庶端沮;
君子如此,亂遮瑞已。
老漢魯通雙眼間熾異采,有贊賞的味道,詩性又起接口道:
君子屢盟,亂是用長;
君子信盜,亂是用暴。
盜言孔甘,亂是用錟;
匪其止共,維王之邛。
豪氣干云,風吹徐徐.心中頓覺一股淒愴,兩岸山河驟顯殘破,亂賊蜂湧,民不聊生,政治昏暗,就如此河,何時澄明?
八風秀士李文欽仰天歎然唱道:
奕奕寢朝,君子作之;
秩秩大猷,聖人莫之。
他人有心,予忖度之;
躍躍白兔,遇犬獲之。
老漢魯通搖槽,拍水嘩啦!嘩啦!有若擊節高亢興奮,激起人們愛國情操,若前輩懦生班超投筆從戎之氣概!
掛槳柔木,君子樹之。
往來行言,心焉數之。
蛇蛇碩言,出自口矣;
巧言如簧,顏之厚矣!
慨然當世政治腐敗!厲吏橫行,欺君罔上,世不出聖人,儒門子弟皆以巧言令色事主,無恥之猷當世最盛,大漢江山危危殆矣!
彼何人斯,居河之麋?
無拳無勇,職為亂階。
既徽且重,爾勇伊何?
為猶將多,爾居徒幾何?
這一唱一合,高亢嘹亮!正氣參天,好似感動蒼天,居跌下起了毛毛雨。
打扮著太婆模樣,從頭到尾不敢出聲,以免穿梆的羽靈真人邱樅傑輕扯了八風秀士李文欽一下,互相對睹了一眼,已然有了默契。
老漢魯通,是位忠貞愛國之隱士!
張心寶傾聽之下,覺得無趣,居然全是之乎者也詩詞?雨水滴落額頭,揮手灑得一地霧水?有聽沒有懂。
雨勢越下越大,淋得大家有如落湯雞。
小舟已經靠岸了。
老漢魯通丟出船繩,手法十分巧勁,繩繞欄柵數圈自動勾上,這手功大至少有數十年的經驗,確定是船夫無誤,卻真料不到他有滿腹的經論!
雨水滂沱而落,羽靈真人邱琮傑抱起了張心寶,踏著船板往樹蔭下就跑,兩人隨後跟上。
樹蔭下依然擋不住雨勢。
老漢魯通喊道:
“前面路徑一里處,就是魯家莊了,反正全身濕透,不如加把勁就到家了!”
話畢領頭沖了出去。
張心寶頑皮的伸出雙掌,攫著羽靈真人邱琮傑假扮老太婆的碩奶玩耍,已經濕透扁平,呵咭!呵咭!笑個不停。
咦!這雙鼓壟超大垂奶濕扁了,掉成了大肚婆,現在怎麼辦?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瞼尷尬,噘嘴哎呀!哎呀!
直叫別再掐了,伸手一抹他的小臉頰,滿手的胭脂通紅,你來我往的互相塗劃,成了鬼模樣,忍不住笑得人仰馬翻,十分逗趣。
一旁的八風秀士李文鈦發現了,也笑出聲來;趕快強忍住不噱,開口問道;“臭道士!現在怎麼辦?”
羽靈真人邱蹤傑吸了一口真氣,緩緩的從胸前再漲大兩顆大碩奶,雄糾糾,氣昂員的堅挺。
張心寶真是好奇又頑皮,就朝兩顆碩奶猛垂兩拳.居然攢眉噘嘴的哇哇喊痛.大吃一驚叫道:
“哇噻!是彌旋真氣?這個也能假扮?”
就是又摸又指又激的彈性晃蕩好玩!呵咭!呵咭!直笑不停。
“你奶奶的先人極板!老太婆的奶居然會這麼挺?不像吧?”
八風秀士李文欽扳著臉教訓道:
“小孩子別說粗話!”
粗話?不會吧?這是太監萬象的口頭禪,居然會是粗話?張心寶悍然不解回答道。
羽員真人邱琮傑稍微泄點真氣,碩奶真的下垂了,拍拍兩顆垂奶,笑吟吟道:
“小鬼頭不學好!居然能分辨奶奶個年紀大小?你到底還懂些什麼?真是人小鬼大!”
張心寶樂不可支,誇張道:
“啐!人家見過了七八百對的千奇百怪奶子,後宮三千佳麗叫她們排排站讓我檢查,多得很哩!要不要帶你去瞧瞧?”
羽靈真人邱琮傑愕然!驟張大嘴合不攏,確實被唬住了,一臉飛紅,單掌作揖答道:
“無量壽佛!貧道不近女色,罪過!罪過!”
張心寶唬住了他,捧腹大笑.更加頑謔,對其擠眉弄眼的開玩笑道;“還有她們下面的毛刷刷!就像你刺猥紮人虯胡的,一撮山羊稀松胡的,濃密曲卷帶勾胡的……”
八風秀士李文軟一臉漲紅,各人生活背景不同,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教訓。
此時大雨驟停。
急道:
“好了!就別再鬧了,老漢普通已經走用不見蹤跡,再不追上,晚上就得夜宿密林。”
魯家莊山明水秀,風景十分優美,約百來戶人家,小河彎彎環繞四周,兩畔老翁垂釣約有二十向人,一旁玩耍的村童更多,人人融洽,有一派安常處順之就覺。
戶戶竹籬笆為牆,處處種植黃白菊花,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那種如詩如畫的環境。
兩大一小跌進籬笆莊門,就發覺老人家特別多,沒有耗作的農田只種些花木及蔬果,平常不知以何為生?
在這種亂世黃巾賊盤鋸,伏莽載道的地界,居然不受侵犯,算是異數,不禁使人懷疑,是否來到了另一個太平盛世?
老漢魯通早已在莊日恭候多時了,帶著他們走進莊內,人人笑容可掬、親切問候,在這個亂世中,居然沒有村民以敵視狐疑外人的眼光看著他們?
村莊不大,轉了兩個彎.到了一處環境更是清靜優雅的大宅子,為全村之冠,竹籬笆外門有對門聯,字勁蒼松,龍飛鳳舞寫道:
橫劍江湖東北界
擔運通暢達四海
橫批寫道:
天下第一幫
瞪著門聯,傻了眼!
這種有若不合人間煙火,嚴然獨存,與世無爭的地方,居然是最古老的幫會所在地?
打死我都不相信!羽靈真人邱琮傑心里就是這麼想。
老漢魯通抱英雄拳,稍微彎腰,踩一虛幾寶之步;其英雄拳右掌包含在掌,與眾不同卻翹起了右掌大報提朝天姿勢。
唯我獨尊之含意!
兩位走蕩江湖數十載的師兄弟,豈有不曉得的道理,連忙蕭穆恭敬,雙雙抱英雄拳回禮.表示景仰慕名之意。
這下子,假扮老婦人的羽靈真人邱琮傑就穿梆了!
小蘿蔔頭張心寶十分好奇,依葫畫樣.抱英雄拳,居然翹起了小指頭!
呵咭!一笑!率直的孩童想當然爾道:
嘻嘻一您老爺爺似天?那小寶就是如地嘍?這個姿勢好氣概真是無厘頭的亂攪局!真的假不得,假的真不得。
幫會手語暗號,豈能隨便拿來當北戲?可要出人命的!
一聲哈哈大笑!老漢魯通居然抱起了張心寶,一雙老眼精芒攝人,可見是位內外雙修之輩。
羽靈真人邱綜傑丟棄一頭老太婆假發,泄了真氣,四勝田平,萬分緊張作揖道:
“魯老前輩!外號五通龍神魯老五,而不稱其名。神龍見前不見尾,請恕我們有限不識泰山讓您親自操舟到此;孩童不懂事,諸多多見諒!”
五通龍神魯老五揮手微笑道:
“客氣!老朽草莽一介武夫,不值得一提!沒關系!這個男童十分聰明討人喜愛,老夫豈會計較,請兩位進屋再閑聊!”
這麼一說!表示了早就知道你們是偽裝的身份。
進到屋內,分賓主坐定。
屋內寬敞,裝潢簡單樸素,竹藤桌椅十二座分兩側陳設,椅子與椅子中間的茶幾短凳上頭,擺有一盆黃菊花十分淡雅。
最令人注目的是大堂匾額寫著聚賢堂三個字,五通龍神魯老五作揖又道:
“老朽見兩位非常人物!事先沒有表明身份,也屬不對,在此致歉了!”
不敢!不敢!兩人連忙回禮道。
話聲一歇。
門帶撤地一名儒服年輕人文質彬彬,畢恭畢敬奉茶出來,親匿的喊了一句爺爺後,見不倫不類的羽靈真人邱琮傑老太婆打扮,卻中規中距的目不斜視,端茶上桌,十分好教養。
奉茗完畢。
這名玉樹臨風少年執晚輩禮,抱英雄拳的手勢,居然就是張心室頑皮性起所做的手勢,代表了什麼身份?是人家幫會內行人的規矩,也不便多問,只能抱拳回禮了。
這名少年望著兩個人的手勢並非話會手語,形態更加的恭敬,毫無倨傲之態,看得槽幫幫主魯通十分欣慰。
五通龍神魯老五微笑道:
“肅孫兒表現不錯!為人就須大智若愚,見過兩位叔祖!”
吟唱詩詞的投緣!真令人始料不及。所謂;慧眼識英雄!
祖父幫主魯通認了他們兩個兄弟,倒使魯肅一臉訝異?與外人稱兄道弟的機會並不多。
更是恭謹稱呼道:
“孫兒魯肅!字子敬,臨淮東川人。參見兩位叔祖,望以後不吝提攜!”
兩人偕拱手連稱不敢!
魯肅長相;五岳豐正,前額廣闊,劍眉入鬢,聰明機智,下巴敦厚,是宅心仁恕之相。
更特殊之處:鼻翼豐大,代表財庫他回,家境富裕,鼻孔露竅,是出手綽道大方之相。
五通龍神魯老五笑呵呵道:
“肅孫兒從小失孤!事母至孝,還望兩位老弟以後多多栽培。”
話落,即刻交待魯市帶他們去換一身行交乾淨的衣服,再各宴款待。
片響之後。
魯肅前道引著他們步出聚賢堂,四名丫環側侯一旁,一陣陣的清泉豐盛酒茶香,聞用令人饑腸鏡德,垂涎三尺。
張心寶偕兩位同門師兄弟換裝後,他們容光煥發,驟顯褒衣博帶,溫文爾雅,謙謙君子態,令人肅然起敬。
然而,大廳上卻見一對不速之客,是同年齡並無老態,穿著便服的老夫婦,叫人十分眼熟,一時間,確又想不起來?
初見面也不好意思盤問,一干人等紛紛入席。
魯肅禮貌的作揖道:
“姨婆安好?”
這名姨婆滿面春風,輕嗯!一聲,一擺衣袖就算回禮了,一股江湖女游俠韻味十分的濃厚。
這名男子神色木然低頭不語,看不出任何表情,好似有滿腹的不愉快,卻又神態莊嚴肅穆.令人油然起敬。
從他的身上,羽靈真人邱琮傑感應了一股濃烈的靈氣逼人,應該是位有道的修行人。
五通龍神魯老五好似有意回避不介紹這對男女,當然兩位師兄弟也不好多問。
開飯後,張心寶吃得舔嘴咋舌,埋頭苦干似的;這位木然的老頭子卻又挨著桌面幾盤素菜吃,令人心中訝異?
居然不沾一點葷食。
孩童張心主吃著碗里,雙眼碌碌望著人家的幾盤素菜,怎恁地沒有大人去扶取下飯?肯定是什麼特殊的山珍海味嘍?
伸著竹筷子就快速往前方的一盤香噴噴的紅燒腐竹挾去,卻惹得那名老婦人雙眼異采,十分高興的模樣?叫人十分納悶,她為何有這種表情?
那名老漢見張心寶在幾盤索萊里,有若尋寶的翻撓挑食,雙白眉一拍,兩眼透著這位孩童十分眼熟光采,轉而平談,也不在意,依然吃他的飯菜,不為所動。
張心寶大魚大肉吃膩了,吃了這幾盤素菜,直叫又髒又香,口感十足,腐竹、竹筍、蘿蔔,居然能燒得那麼好吃?好像曾經在哪兒嘗過?
那位老婦人笑吟吟道:
“老頭子!就跟你說嘛,有句流行諺語:佛在心中坐,酒肉穿腸過。今日有孩童葷筷沾了你的素菜吃,可是是你吃輦開齋的機緣到了吧?就吃點魚肉補一補身子嘍?”
老頭子聲音嘶啞低沉道:
“這兩句諺語,是貪求口腹之欲之悲所創造出來的,後人以訛傳導眾生;這是修成持有果位之大智大慧阿祗含至職羅漢以至十地菩薩果位才有資格講的話,哪有凡夫俗子所能比擬?佛言:食肉斷大悲種。你難道還不悟?”
“哼!小孩童的葷筷一沾素菜,你不就也吃了葷食,還在大言不慚?居然說數奴家的不是?”
“錯了!老衲因環境隨緣不變,不變隨緣,況且孩童無心之心,與佛性相同,老納與眾生,天生本具怫性,當然一視同仁!”
老頭子一臉莊嚴,歎氣又過:
“當我們生理失去平衡,肉體四大假合地、水、火、風,即產生了痛、癢、勞、逸種種的感覺。得到了調適時,便失去一切感覺。心理上失去平衡時,欲海無邊,產生了喜、怒、哀、樂、善、惡、是、非等觀念;所謂動念即乖。一得到平衡,卻一切都寂靜了。有些念頭是會造成別人的傷害及痛苦,你難道還不悟?”
放下了竹筷子又道:
“儒門莊子也曾經說過:魚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術。就是一種無我無相平衡之境界,你居然還不悟!”
老婦人眼眶微紅,若有感觸的頻頻的點頭,一副莊嚴若觀世音菩薩模樣,真叫人心生敬佩!
這一席話,導出了張心寶佛性.腦海是一閃靈光,記起了這位精譬佛法的老頭子,是從那里來的!
“咦!老爺爺不就是白馬寺的那位好和尚麼?怎恁地留了一頭白發白胡子,真叫小室從不出來?”
這一提醒的嚷嚷!
羽靈真人邱綜傑猛地將飲人周中的一大口水酒,噴了一身濕,霍然而起,滿臉驚訝,微顫顫的手指頭抬著,接口嚷嚷叫道;
“你是失蹤的“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
指著老婦人又道:
“你是劫持和尚的八月令主太明星君本尊李紅老大姐!居然長得如此豐腴?難怪認不出來!”
太明星君李紅一臉耗然海意,兀自羞窘低下螓首,默然不語。
清涼院執事大昌和尚一臉欣然脫口道:
“你又是誰?”
這江湖有如一畝三分地!還真窄小?居然碰上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03:07
第五卷 第三章仁者無敵
正邪兩道本就存乎一心。
“大陰星君”李紅的一切氣質及身心的變化,著得出來,已被“清涼院”執事大昌和尚所感化了。
也是“漕幫”幫主魯通最高興的事!
亡妻與李紅兩姊妹從小相依為命,姊姊賢淑,妹妹刁鑽,感染幫會刀頭舔血的日子一久,居然走入邪道,又和自己日久生情,姊妹兩人,同時愛上了自己,當娶了姊姊時,妹妹李紅一氣之下離去,是亡妻在斷氣時最不能釋懷的遺憾。
雖然是老掉牙的愛情故事;卻是老人家一生中最霸業及愛情兼得,最風光得意的甜美日子,事情演變至此,已足堪欣慰了。
‘五通龍神’魯老五雙眼異來問道:
“小寶天生聰明!龍非他中物,他朝定然飛躍九天之極,是否為兩位老弟的後人?”
‘羽靈真人’邱琮傑聞言肅然,抱拳微笑道:
“小寶真正身世,來龍去脈十分複雜!當今卻有不平凡的身世,他就是……”
話沒得說完,“八風秀士”李文欽搶先說道:
“小寶就是天下第一刀‘神魔刀’衛九敵的螟嶺義子!”
‘羽靈真人’邱琮傑差點道出了他的真實身份,一臉紅暈抱拳道:
“正是如此!”
‘五通龍神’魯老五霍然一震!縱聲哈哈大笑道:
“什麼?竟然是救命恩公衛老弟的義子?太好了!魯肅孫兒,快過來參見小敘,都是一家人!哈!啥!衛老弟的眼光如神,當然不會看錯!”
魯肅趨前就是一拜!江湖論輩,不分年紀大小。
張心寶福靈心至,想當然爾,乖巧的朝“五通龍神”魯老五就地磕頭道:
“孩兒張心寶參拜義父!您老人家與干爹親同手足,也就是我的義父呢!”
抱起了活潑可愛的張心寶,‘五通龍神’魯老五縱聲大笑,有若老來得子,樂不可支,從懷中取出了一支五寸三角小令旗。
令旗金色為底,銀線繡一條狀似騰飛沖的五爪銀龍,翔栩如生,龍尾再繡個“五字”小旗杆身,滾有一條金制飛龍十分細膩。
“小寶!這面三角小會旗就送你做契子的見面禮,在東北“北漕”及江南“南漕”地界,任你通行無阻,就如義父親臨。放眼天下五湖四海的幫會,多少會賣個面子!”
這是一份相當重的見面禮!只是他為人謙虛,其實會旗一出,萬幫聽命,就如海運界的“地下皇帝”。
張心寶大樂!高舉小個旗過頭,有如玩風箏一樣,繞著大廳跑,旗幟飄飄,十分搶眼又威武。
有了這層契父子關系!“五通龍神”魯老五雙眼一抹精練達實問道:
“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
‘羽靈真人’邱琮傑將近日來被‘金劍盟’高手圍殺之事,大略說了一遍,卻隱去了張心寶“廣宗”人質之約綁架的那一段。
“五通龍神”魯老五聽得雙眼大放懾人寒芒,散出一股江湖人之豪情萬丈,氣概卻叫人心驚膽顫,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來得好,也來得巧!‘金劍盟’這個在東北地界的神秘組織,老朽早已注意數十年了。因為尊敬他們皆是讀書組合;但是最近幾年,老一輩的去世了,年輕輩卻活動頻繁,本來就瞧不起三教九流,龍蛇混雜的我們“漕幫”居然下了拜帖,邀我幫加盟,一向井不水犯河水的相安無事,當今可能又有一番腥風血雨吧!”
又將‘漕幫’分紅、白、藍、靛、黑、及刑堂共六大堂四組織略說一遍。
“八風秀士”李文欽也表明了自己曾是“金劍盟”五行盟主之一,“土”盟主之總監身份,據于洛陽中原地界活動。
將其分布情形大略說明一遍,是由劍授使出面傳會,縱深的連系,各地盟主與盟主之間,除了一年一度傳授劍技大會外,平常是禁止私下會面,自己根本無法打進組織核心,所以所知也有限。
“金劍盟”確實是一個組織嚴密、詭譎的團隊,武林大會也無法比擬,平常就如一盤散沙,一遇事故卻凝沙成鋼,不容忽視。
大家聞言後,一臉陰郁,心底直往下沉,就如掉入暗谷深淵!
此刻,張心寶搖著小令旗道:
“義父,有這支令旗!不就可以免費乘船?小寶最喜歡船了,又快又舒爽,坐馬車多累人嘛!”
孩童率真打開了大家一時間的滿面愁容,五通龍神魯老五摟著他,輕撫小蘿蔔頭愛惜笑吟吟道:
“小寶!五湖四海,當然任你去邀游。”
突然間,刑堂堂主郭丁一路奔來,手抱英雄拳,單膝跪地,是位一臉右頰翻卷一道血紅肉顫顫,刀疤至頸,十分恐怖魁梧的中年漢子。
他額頭冒汗抱拳急道:
“稟幫主總霸子!莊外有人來找碴,被“黑堂”大哥郭丁給攔住了,卻動起手來,對方自稱金劍盟的人,看起來皆是文弱書生,還真他媽的有兩下子,說是求見“五通龍神”老前輩,不就是老大您嗎?小弟趕來請示!”
江湖人的凜然義氣寫在他的臉上,大家並不覺得丑陋。
“五通龍神”魯老五雙眼精芒四射,霍然而起道:
“來得好快!居然利用今日賽神會來襲,真是他媽個巴子!玩陰使詐,不是什麼好路數!”
江湖形態韻味十足!真有一幫之尊的氣勢,曆練十分老道,依人際層次言談,不愧龍蛇混雜,三教九流之首。
“肅孫兒!將爺爺的上古‘照膽寶劍”取出來,就去會一會那些縮頭藏尾,見不得人的龜孫子!”
人人皆心中一懼!如果沒有生死之大敵,是不輕易動用“照膽寶劍”可見今日之戰,是多麼慎重。
曾聽聞親阿爹說過,是武丁之“照膽”就是盤庚遷殷後,著名的君主之一,伐西北的”
鬼方”平北邊的“土方”文治武功均盛。
一干人等從容不迫,魚貫走出“聚賢堂”,片響即到莊外。
鐵器交鳴!“黑堂”大哥郭丁手中一枝鐵板搖槽舞得滿天黝黑槽影,獨斗四名青年劍手,雖然彎腰駝背老漢,卻威力不減當年,見己方人馬到來,一招“橫江攔網”虎虎生風震退他們,掠後五尺。
連忙雙手握鐵槽,趨前恭聲道;
“總霸子!這些愣頭青小輩好生無禮,說什麼……盟來著,江湖名不見經傳之輩,居然欲求您!真他媽的阿貓阿狗都能見,我們還算什麼天下第一幫!”
“知道了!你就退下吧!”
五通龍神魯老五瞧見對方來了十二人,其中的三名寬農搏帶、儒服裝束的人品及氣質最為出眾,卻隱在人群中,不露真相,年紀最大的不會超過五十歲。
就如鶴立雞群!是無法蒙過老江湖的法眼,隨便的打發四名青年劍手,就對以與“黑堂”郭丁戰個平手,實在確不可小覷!
己方包圍的全是一批六七十歲的老頭子,雖然是一批忠肝義膽的血性漢子,畢竟老矣!
感歎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的日子到了,也是該交棒隱退的時候了。
宏聲闊步,抱英雄拳道:
“老朽就是魯老五!哪位當家的,出來說話!”
對方那名年紀最長的儒生排眾而出,後面尾隨二名,他作揖敘禮,文質彬彬,從衣袖里掏出了“金劍至尊令”,雙手捧舉過頭,表示了身份,片響後收入道:
“在下凌鴻!身為東北地界“金劍盟”水盟主手下三大護法之一,前來向魯老前輩請安,並且請教二件大事!”
“五通龍神”魯老五神色冷然道:
“請安就免了!你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三香子撈不著,五鞭子打不到,我們都是些下九流雞鳴狗盜之輩;與你們讀書人有啥好談的?請回吧!”
一口回絕!劃清界線!江湖幫會作風,干脆俐落,直是叫人激賞。
凌鴻瞼色數變!有點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之語塞。
後方竄出了一個嘴臉腫得如豬頭的人,“咿呀!”口齒不清,似吞燙湯包,熱急呼呼搶說道:
“凌護法……沒錯!是那名不虛傳……的天下第一暗器……殺死的……水盟主臨死前是……是這麼講!”
天下第一暗器!個個在場的人皆是首次聽聞,都以怎麼可能的眼神,全往張心寶的身上看。
凌鴻眼神貪婪,指著孩童道:
“孩子!就把暗器交出來,水盟主被殺之事可以一筆勾消。再者,今日就來聽取魯老前輩加盟的佳音!”
五通龍神魯老五勃然大怒,原關書暴響,怒斥道:
“操你媽個巴子!你們“金劍盟”個個連江湖混的小癟三都不如?全都是繡花枕頭一肚草,讀什麼聖賢書?學什麼孔孟之道?連小孩子的東西都搶?你們就是脆地磕頭認宗“漕幫”,我們還不屑!”
“漕幫”份子人人哄堂大笑!這個說詞動聽,又爭足了面子,不愧是總霸子的強勢作風,令人欽佩。
凌鴻護法被譏笑得臉紅,轉為一陣白青,為這些粗人恥笑,實為生平大辱,氣得直跳腳,衣衫動暴獵獵作響,
拔出了配劍,跨前一步。
“住口!要暗器是上頭的意思。你們這些莠民混混,加盟是給足了面子,居然不知好歹?流氓似的笑謔,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五通龍神”魯老五雙眼暴出攝入精芒,手中的煙杆朝這幫人一點,斥喝道:
“啐!上梁不正下梁歪,“金劍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甯可不識字,不可不識人,話不投機半句多。“漕幫”地界,豈容得你們在此耀武揚威,說來就來,全部留下吧!”
凌鴻臉色驟變!滿臉陰晴不定脫口道:
“你們居然不顧江湖道義!以多欺少?更所謂:兩軍交鋒,不斬來使!”
抬出了江湖及兵法大義的帽子扣上!不謂心機不深。
“五通龍神”魯老五神色淡然道:
“你們可是怕了所謂的天下第一暗器吧?”
凌鴻心中一凜!暗忖道:
“好厲害的老狐狸,居然被看被心事,連水盟主在一個照面之下,就猝死當場,哪能不小心翼翼,今日可別栽在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不柴燒,先打退堂鼓再說!”
語氣一百八十度轉變作揖又道:
“今日晚輩是來聽取魯老前輩加盟回音!既然拒絕了,晚輩就此告別,自有上頭安排,改日再登門造訪!”
“五通龍神”魯老五不怒反笑,口氣冷森森直叫人哆嗦,背脊生寒,慢條斯理道:
“什麼江湖大義你們懂嗎?這名孩童是老朽的義子,恁得你們恐嚇、索討暗器?老朽怎麼對得起天地良心?今日就由你們說走就走,“漕幫”豈不叫天下人恥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打開了,還跟你們龜兒子講道義?不讓你們見識江湖人的氣魄,豈不叫人笑掉大牙!”
卷起了衣袖,右手一揮煙杆叫道:
“殺!一個不留!”
“漕幫”帶眾一聲得令!二十幾名老頭子皆是身經百戰,彪悍不畏死,一生刀口下,舔血討生活,水里來火里去的實戰老英雄,一擁而上,混戰了起來。
張心寶還真十分刁鑽,依樣學樣,也卷起了衣袖褲管,抽出了白鹿刀,一派江湖混混老大模樣,儼然一挺胸膛,搖眉晃蕩,在戰場外掠陣,真叫人發嚎!
這個動作!卻帶給對方心里萬分的威脅,因為大家被那名滿嘴無牙的手下,繪聲繪影的訴說天一下第一暗器白鹿刀的厲害,已經心驚膽顫了。
一個分心頭神!第一個被砍死的就是那名無牙的手下。
凌鴻及另外二名護法功夫十分了得,劍一出手,十分凌厲,即刺傷了“漕幫”三人;但是身經百戰,江湖舔血的老漢們,戰外經驗萬分的豐富,皆避開了要害,悍然不顧的繼續厮殺。
一場混戰殺得“金劍盟”份子膽顫心寒,‘漕幫’幫眾個個滿臉一股彪悍戾氣,就能嚇死人了,武功雖然不是一流,卻以身喂招,欲要近身砍你一刀之氣勢,令“金劍盟”個個因而慌亂了手腳。
頓飯時間,“金劍盟”份子一個一個的倒地,都為對手一湧而上,一來一往的有風五散,五髒六腑滿地鮮血淋漓,十分的殘暴,而非一般高手的過招,一來一往的有風度。
直到敵人跪地討饒!至死方休!
也令一旁觀戰的“八風秀士”李文欽偕“羽靈真人”邱琮傑看得心驚肉跳,見識了下九流階層,苦哈哈勞力朋友的瘋狂可怕,血淋淋討生活的方式,皆藏于陰暗處,是所謂的大俠之輩,無法想象的!
這就是江湖的氣魄!根本用不著“五通龍神”魯老五親自出手。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白眉一蹙,低唱一聲“阿彌陀佛”渡化“太陰星君”李紅道:
“女菩薩!所謂咒語;就如你的姊夫一聲令下,隨即尸橫遍野,即為“魔咒”。上至皇帝開金口賜封公侯將相爵位,安邦定國之用,即為不可思議“神咒”。下至販夫走卒借貸之承諾,即為告急著心安“無慮”也是“神咒”
雙掌合十,娓娓作禮又道;
所謂“手印”;一個優雅的請手字手勢。即可讓人倍覺尊重,一個作揖稱贊手勢;即可叫人雀躍歡欣,自滿自信,以上皆是渡人的佛“手印”。若一個罵人三字經或侮辱人父母的手勢;會叫人暴跳如雷,拔刀相殘,就是一個“魔”手印。以上種種皆從本身行、住、坐、臥日常生活起居中去體驗修行,你還不悟嗎?”
“太陰星君”李紅若有所悟,一臉的神采奕奕,跟著“合十佛心”手印,躬身請示道;“大師!難道您說的佛意“密咒”,就是這些嗎?”
“不是的!佛意密咒是宇宙間互古以來就有,確實能降魔除妖,是存在于無形無休之靈界空間;當今佛法傳世,有人爭論先有“佛”?或者先有‘法’?是一樣的道理。”
“大師!那一個論點才是對的?請您示下。”
“女菩薩!是先有“法”,而後“佛”才出世!”
“為什麼?”
”女菩薩!宇宙間,“法”本俱足存在;我們中國“老子”就是體驗大自然變化之“法”開悟的。其道理是相同的;是先有“法”而佛應機出世。曆紅千萬劫修行而得‘佛果’,所以佛所說的‘法’,即為‘佛法’。你了解嗎?”
“李紅聽懂了!求大師為我剃渡,願盡形壽去修行“正法””。
“很好!貧僧找個機緣,在佛像前為你皈依佛、皈依地、販依僧,赤心至誠之“三皈依”吧!”
“感謝大師成全!”
李紅暗然淚下!了解佛法博大精深,至誠恭敬的五體投地,令人動容;一生的貪、嗔、癡、慢、疑五陰熾盛,頓然放下!
仁者無敵!佛法無邊!回頭是岸!
一干人等再回“聚賢堂”,商議以後對“金劍盟”的應變之道,望能制敵機先,不在話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04:52
第五卷 第四章恥骨之秘
兩滴梧桐秋夜長,愁心和雨到昭陽。
淚痕不學君恩斷,拭卻千行更萬行。
窗外秋雨打在梧桐葉上,如珠晶瑩剔透滴落。
何皇後憑欄依窗,反覆看著四漢朝宰相司馬相如,為陳皇後所作的《長門賦》,漢武帝見而傷之,複得親幸。
不知不覺傷感同悲,流下了兩行串珠熱淚,拭卻又流,流了再拭。絲帕子已然浸濕,兀不知淚止。
十四歲的皇太子劉辮生性憨厚,在其懷中,孺慕依依,眼眶微紅,輕扯風袖,似懂非懂道:
“母後!娘親!您就別再哭了,孩兒見了也想哭……”
“皇後!你要相信母後,絕不會派人下毒毒殺王美人,是小人當道誣陷于我,是你父皇誤會了母後,將有廢後之可能,皇兒千萬要乖,可別犯錯,要不然連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知道嗎?”
說到了傷心處,母子連心,相擁而泣,連一旁伺候的滿室親近宮女及太監們,皆戚然淚下,不勝唏噓。
強忍悲痛的何皇後始起臻首問道:
“國舅爺何進來了沒有?”
話音甫落。
書房外一聲莽夫嚷叫,十分刺耳。
“操他媽的死太監!連老子的妹妹都搞,那天將他們全部拖出菜市口,用車裂酷刑,將其五馬分尸,方泄老子心頭之恨。”
“大將軍”何進偕其弟何苗兩人,人未到。聲先到,如此叫囂,若叫人傳去宦官下里,豈不大禍臨頭,嚇得一屋子的危危顫顫。
房門被推開。
何皇後一臉慌張急忙迎上去道:
“兩位哥哥呀,別害死小妹跟辯兒了,快掩門進屋商量。”
分賓主坐定。
“大將軍”何進曬得一身古銅黝黑,神氣威武,-副不以為然神情忿滿罵道:
“操他張讓及趙忠的老母雞!老子掌握天下兵馬軍權集一身,還怕他們兩個沒卵葩的老烏龜不成?不如反了,以清君側為名,廢了劉宏,扶甥兒劉辯做皇帝,著他們能拿老子怎麼辦?”
剛討伐“萊陽之亂”有動擢升“車騎將軍”的何苗神色數變慌忙道:
“大哥千萬不可沖動逞一時之快!”
“為什麼?你真膽小如鼠,居然害怕?”
“大哥啊!都是一家人,豈有胳臂往外彎的道理?我們該三思而後行,才能消滅閹狗!”
“又怎麼說?就聽你的!”
“車騎將軍”何苗詳細分析道:
“皇甫嵩大破“人公將軍”張梁黃巾軍,賊兵三萬余人被殺被俘,五萬余人被逼投河淹死,張梁斬首,如此的大功勳,卻因閹狗張讓索賄五千萬錢不成,竟然誣其連戰連敗,反而浪費公幣,皇帝劉宏下令把他從前線召回,收繳左翼中郎將印信,消滅采邑六千戶人家,撤去“槐里侯”爵位。”
吞了口水又道:
“我們的盟友董卓,拄“廣宗之役”兵敗如山,損失兵馬十多萬人,豈料一名敵將宋典,居然反正,將“天公將軍’張角一錘成了殘廢,董卓聞報,拿一億萬錢賄賂閹狗張讓,宣稱是自己布的內線。大哥你猜閹狗張讓怎麼說?”
“大將軍”何進愕然忙問道:“怎麼說?”
“大哥!閹狗張讓微笑不語後,招一招手,從屏風後面轉出來了那名反正的賊將宋典,臭罵了董卓一頓後,匍匍跪地,稱他為”主公”,根本是一名張讓派的死士密探。董卓當場嚇用魂飛魄散,再追加五千萬錢行賄才了事。”
“這麼厲害?不曉得我們身邊有沒有他潛伏的死干密探?操他媽的,真叫人寢食難安!”
“再說,曹操那小子,是斬了“地公將軍”張寶,聽說也是需要賄賂才連升三級,就快與你平起平坐了,這個閹狗張讓,可是“總督軍”,太了解我們軍人燒殺搶劫,煙滅證據那一套,操他媽的棺材里伸手一死要錢!”
“操!並非每位將領都是如此啊!”
“大哥!您率軍數十萬,難道士兵不會偶爾去作奸犯科?你難道不知對官官相護,掩飾太平的道理?假如被捉到了小把柄,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大家皆花錢小消災了事,惟有盧植與皇甫嵩最苯,不肯賄賂閹狗才惹禍上身!”
“小弟你這麼說,確實有道理!但是小妹何一被誣陷毒殺王美人,就一口咬定與小妹無關,再湊點黃金白銀打點一下,就保住了皇後之位,也保住了自己,等皇帝歸天後,阿辯登上了大寶,咱們再殺他個措手不及,不就是我們何家的天下?”
“大將軍”何進拍其肩膀哈哈大笑道:
“還是小弟聰明!咱們何家握有兵權,黃金堆積如山,有的是錢,就這麼辦!”
何皇後聽得心驚肉額,原來天下的烏鴉全是一般黑,然而宮外有兩位兄長撐著,可就放心了,破涕為笑道:
“兩位兄弟!我們出身屠戶,十分貧賤,從南陽(河南省南陽市)到京師時,投靠宦官,由他們推薦提攜小妹送進宮來,才有今天皇後之尊,國家大事談何容易?欲殺宦官就如水潑地,勢難收回,而且是我們踩過了頭,所以應該跟宦官和睦相處,各取其需,況且宮廷禦林軍皆是他們人馬,用三思而行呀!”
“車騎將軍”何苗趁機又道:
“大哥!黃巾之亂之三個賊頭差不多都跨了,但是反而不妙,計有:“博陵”(河北省博野縣東南)人,張牛角。常山(河北省元氏縣)人,褚飛燕及黃龍、在校、于氐根、張白騎、劉石、左文、浮云、白雀、揚鳳、于毒、五鹿、李大目、苦蝤等等不可勝數。黃巾匪徒流竄全國,大有二三萬人,小有七八千八,為害更烈,真叫人疲于奔命。”
“什麼?這不就是樹倒猢孫散嘛?”
“是啊!靠山吃山為寨,靠水吃水為寇,數之不盡,若要清剿,需要龐大花費不說,時間上可得再拖延十年以上,您說有多費心勞力!”
“是呀!是呀!城牆高萬丈,內外要人幫,免得前頭追著麻煩雀鳥,後面失掉老母雞!”
何進順勢說道,心底深處,確實怕透了閹狗張讓。
話談論到此,總算做個賄賂的決定。
忽聞一名何皇後親近的官女,神色匆忙來報。
“稟皇後,不得了!大監二總管趙忠一臉得意,緩步前來,雙手捧著禦賜烏盤,盤上……奴婢不敢說”
何皇後驟然色變,抿咬櫻唇,危顫顫抖動的纖纖玉手緊掐宮女的頸子,激動的問話道。
“烏盤……不就是賜死的烏盤?快說!盤上是什麼東西?”
宮女匍匐地面,哭啼傷心,硬咽囁嘴道;
“是……是一條白綾!”
何皇後一震,往後倒跌數步,為兩名兄長所扶持著,悵然花容玉慘,痛哭失聲淒嚎道:
“皇天啊……聖上竟然如此無情……欲賜臣妾上吊身亡……還有沒有天理啊……”
何進及何苗倆兄弟嚇得不知所措,剛才商議的一切,豈不全都泡了湯,真是失掉了老母雞麼?
“大將軍”何進怒目咬牙切齒,拉著何皇後的手道:
“小妹!帶著太子何辯,跟為兄出宮反了朝廷,再伺機讓太子阿辯返朝奪取大寶!”
何皇後慌了手腳,連忙拉著太子劉辯,居然還在翻動禦賜首飾,欲要打包,真是婦道人家。
“篤!”敲門聲。
已然來不及了!
房門甫開。
卻見太監二總管趙忠笑吟吟推門進來,後面跟著十二名手持明晃晃禦賜銀制廷棒,何皇後一蹶,驚駭欲絕,居然癱瘓倒地。臀下一片濕透失了禁,失魂落魄,金銀貴重手飾灑了一地,太子劉辯慌忙失措,哭了起來。
太監二總位趙忠雙眼攝人精芒閃閃即隱,然而卻抿嘴吃笑妖里妖氣道:
“哎喲!奴才參見皇後及太子萬安。兩位國舅爺怎任地今日有空前來敘敘兄妹之情?正好趕上了……”
故弄玄虛,棋高一看。
兩名國舅爺慌忙趨前護著皇後妹妹,明知故問道:
“你……你奉旨前來賜死?”
太監二總省趙忠走前推開他們,牽起了何皇後,見其十分狼狽,妖聲歎氣道:
“哎喲!皇後乃是母儀天下,怎能任意失態?這樣不雅,咱家正好要找你談,剛好你們兄長都在,省去了咱家奔波之苦!”
操你媽的沒卵葩閹狗,生死關頭當前,就不信你不怕!
“你……,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帶著那些執行延棒太監來,還會有什麼好事?”何進大聲道。
“何大將軍,我呸!呸!你怎麼可以咒死皇後呢?可是抄家滅族鄰大罪,咱家希望皇後娘娘千千歲吧!”
話中帶有玄機!居然有轉回的余地,莫非這個閹狗趙忠,竟然膽敢抗旨行事?
太好了!小妹皇後有救了!
何苗拉開沖動的大哥何進,哈腰下揖,自做聰明道:
“趙公公好說話,是否能夠“李代桃僵”放過何皇後一馬,多少代價任您開口?”
太監二總管趙忠雙眼一抹笑覷,心想見收就好,妖聲嬌氣道:
“哎喲!你們莫非誤會咱家是奉旨到此賜死皇後娘娘的麼?這些大逆不道,不吉利的話,也虧得要兄弟倆咒死親妹妹羅!”
全場一愕!真的呆著木雞。
“大將軍”何進拉開何苗,粗暴怒叫道;
“操你媽的老母雞,那個烏盤賜死白綾,會是假的嗎?”
“啪……”
一個耳光脆響!打用五指清晰,又重又狠!
太監二總管趙忠借機造勢,賞他一個五百,再一拍桌面怒聲道:
“殺豬的大老粗!你看見咱家把烏盤白綾帶進來了嗎?你真是大觸何皇後的黴頭,要到黴三年的,光憑這點,就可以替皇後娘娘掌你的嘴。”
直他他的老母雞!居然不是來賜死?何進捂著紅通通的臉頰,忘了叫痛。
何皇後回了魂似的直拍前胸順氣,驚魂莆定道:
“打得好!趙卿家打得好!是替本宮消了一口倒黴氣。”
真是生死一瞬間,天堂與地獄的天壤之別。
何苗-展愁眉笑咪咪道:
“家兄是個直性子,千萬別見怪!再請教趙公公,為何有那個烏盤白綾?”
太監二總管趙忠佯裝的恍然大悟,又故意瞅他們一眼,抿嘴吃笑道:
“聽主前一名姓黎的苗疆吹針刺客,很有可能是暗殺了王美人的凶手,經過咱象調查後,奏明聖上,此事應該與苗疆出身的黎貴人有牽連,所以聖上就賜死羅!”
話音方落。
“哎呀!哎呀!”
剛才那名錯報白綾賜死的宮女,被“大路軍”何進拿來出氣,就這麼拳打腳踢兩下子,趴在地上寂然不動了。
“操作個臭尿樣,瞎子幫忙,越幫越忙,老子坐得端,立得正,不怕和尚道上合板凳!”
“大將軍”何進借機打人出氣,嘴里嚷嚷卻是說給別人聽。
心里間卻是一團慌亂暗道:
“操你媽的死閹狗,連這種吹針暗殺的機密大事,你們竟然知道?莫非府里出了內好?”
何皇後恢複常態,滿臉緋紅,一擺鳳衫掩避褲襠尿濕丑樣,轉移目標道:
“打得好!這種爛嚼舌根,無事生非的死丫頭片子,就打死勿論。”
還真兄妹一個樣,豬養的豬疼,狗養的狗疼,卻不把人當人。
何苗十分機靈,聽出了話頭風,連連作揖道:
“趙公公親臨!必然有天大的事賜教?”
太監二總管趙忠揪了他一眼表示嘉許,朝後面持禦棒的太監們一揮手,陰惻側寒聲道。
“你們就去黎貴人的寢宮,執行皇上交待的聖旨,連同她親近的宮女及太監,都給咱家亂棒打死!”
這一席話,聽得滿室的侍候宮女及太監們,心驚膽顫,慶幸今日不是死神臨頭,人人出了一身冷汗。
回顧又道:
“稟皇後娘娘,請遣走閑雜人等,我們好做商量。”
何皇後輕揮鳳抽,不瞬間,一群人走得精光。
太監二總管趙忠一撩鬢發嬌嬌作態,突然冒出了一句令人想不到的話:
“咱家是跟大總管張社商議過,到此是想,一則澄清皇後的冤枉,二則是輔助太子劉辯登上大寶”
何皇後一震,真叫人突兀不知所措,何進及何苗倆兄弟更是震驚莫名,有這群閹狗的保護,確比皇帝下旨更有效,因為詔書都控制在他們手里。
“大將軍”何進搶先插喝道:
“好!一言為定,什麼條件?”
太監二總管趙忠雙眼異采,卻慢條斯理妖聲作態道:
雙方為了誠意故,請你們先行殺了“血魂壇主”黎牙,做為進一步的合作表態。我們就將廢何皇後之事給暫時按下。”
何皇後一聽,這還得了,已經亂了分寸,急忙脫口道:
“大哥,二哥,快答應此事,小妹若廢了皇後,你們也好廢爵了。”
好個軟硬皆施,借刀殺人之計。
既然陰謀被看穿說破了,也就不再耍花招,這群閹狗實在太可怕了,被他門從頭到尾耍得團團轉,竟然還在做自已的春秋大夢?
與“至尊魔教”的血誓契約可毀,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天。
間題到底出在那時?“將軍府”的內奸是誰!
這才是真正的眼中之釘,背之芒刺。
室內一時間沉寂了下來,只聞閹狗趙忠輕聲冷笑,就如其銀芒毫針,寒森陰毒,紮得人頭皮發麻。
又見他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支如小指細的紅色瓷瓶,輕輕搖晃一下,置于桌面道:
“這小瓶無色無味毒液,名叫“三步噬魂”,只有一滴朝露大小,卻能毒死一頭大象,咱家知道你們武功不是“血魂壇主”黎牙的對手,但是總會用毒吧!
何苗一聲不作,取了放回革囊里,作揖敘禮道:
“上山擒虎易,開口來人難,趙公公不愧“綿里藏針”好心思,夠厲害。我們兄弟倆三天內給您回音。”
“很好!夠爽快!就三日後聽你們兄弟倆的好消息。”
太監二總省趙忠面露滿意,朝他們拱手作揖,回身推開扉門,踩著輕松飄然碎步,從其背景就如一位風情萬種,婀娜多姿的貴**般,逐漸消失在宮闕雕龍畫棟走廊盡頭。
冰露滴夢破,峭風梳骨寒。
梧桐枯崢嶸,聲譽如衷彈。
露才一見讒,潛智早已深。
防洪不防露,此意古的藏。
一往情深幾許,宮闕夕照深秋雨;九九重陽,雨後殘菊,經曆秋霜之寒,開得淒美至極,雨露晶瑩剔透,倍增耀眼淒豔,後方陪襯的秋柳強不如春柳柔嫩,但仍在暮冠中搖曳。
宮廷祠堂就座落在這片種滿梧桐、楊柳、菊花的土地上,是“夏門”左側,“濯龍園”
北邊角落處。
祠堂內,新供著王美人的靈位,她的兒子“陳留王”劉協剛毅的臉上,不再流淚,跪地磕頭三拜而起。
將手中拿著的一枝殘菊交給了“陳留王”劉協,太監大總管張讓白眉垂腮一顫,憐憫道:
“可憐的孩子,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所以該力爭向上。你與小寶從小情同手足,咱家在世的一天會眷了你,但卻又不能太過明顯,這都是宮廷內斗殘酷的黑暗面,為何生在帝王家之慨然?你懂嗎?”
“陳留王”劉協似懂非懂道;
“您雖非我的親阿爹,卻相處見面的時間比我父皇還多,小寶更是我的好老大,這點情份我懂。”
“去吧!回家去吧!在外人面前應該自稱“小王”。別叫小寶“老大”,千萬別忘了你今天的話,說不定小寶以後還需要你來提攜!”
“陳留王”劉協離開祠黨,待命的太監包羅偕萬象掩門關上,牽其小手,緩步由南而行,消失在“濯龍園”一片密林小徑內。
一刻鍾之後。
“大將軍”何進偕何苗兩兄弟,居然親自推具板車,車上用白布覆蓋不知藏些什麼東西,東張西望,鬼鬼祟祟到了祠堂門外。
一條嬌素身影破空掠至,是與他們約好時間的太監二總管趙忠,碎步趨前在門板上敲了響。
依呀……
門扉推開,太監大總管張讓緩步走了出來,做了一個掀開板車白布的手勢,兩名親兄弟連忙掀了開來,竟然是一具挺尸“血魂壇主’黎牙。
太監二總管趙忠上前,雙眼神采炯炯瞧著”血魂壇主”黎牙死不瞑目的兩個如銅鈴大眼,好似在尋找什麼?
“老大,沒錯!放大的黑色自孔里,有一芝麻豆大的血班,確實中了“三步噬魂”之毒的證據。”
“大將軍”何進對他們真是寒了膽,不敢出聲,就由其兄弟何苗作揖敘禮,雙眼一抹殘酷的微笑道:
“我們依約而來,絕對如假包換,就是天借膽給我們,在兩位公公精明干練之下,也不敢搞鬼。”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得意,卻不理會他,對著二總管趙忠說道。
“叫他們檢查一下。”
人都挺了尸,也證明中了“三步噬魂”而亡,還要檢查什麼東四?
太監二總管趙忠冷然道:
“咱家說過挺尸的人是黎牙嗎?”
兩位親兄弟一呆,人家是沒說過,但明明這就是黎牙的尸體。
啊!莫非--莫非兩個閹狗,想耍賴不成?或者-一或者想乘機殺了我們不成?
何苗開始臉色驟變,哆唆了起來,兩個人加起來擋不過人家的一個手指頭,他們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內高手。
“大將軍”何進率直火爆,指著尸體咒罵道:
“操他媽的死黎牙,這三天內可是糟蹋了六個黃花大閨女,說統什麼“血魂大法”,老子就躲在針孔里偷窺他在練功,最後才毒死他的,這三天內我們才步不離,這還假得了?”
太監二總管趙忠陰沉老道,忙打個圓場道:
“咱家兄弟怎會信不過你們,只是想要證明一件事罷了。”
何苗忙間道:“什麼事?”
“麻煩兩位將黎牙的褲子脫下來。”
何進氣得跳腳道:
“什麼?人卻死了,居然要脫他的褲子?你真他媽的缺德帶冒泡。”
跳腳歸跳腳,還是如言照做。
兩兄弟合力將尸體的褲子脫了下來,一眼就瞧見那如爛蛇般的生殖器甩在一邊,黑呼呼的一片卷曲濃密陰毛還真長。
太監二總管趙忠抿嘴暖味吃笑道:
“何大將軍,請把配劍借一下”
操你媽的沒卵葩的死大監,自己沒有的東西,意思要割下人家的寶貝子袋嗎?啊!莫非拿回去清墩補身子?
心里是這麼想,卻不敢吭哼一句,抽出了配劍遞了出去。
劍光一閃。
奇准無比的,把生殖器上方的那一片曲卷濃密陰毛,刮得一千二淨,原來是自己判斷錯誤,還真他媽的劍法如神!
兩名親兄弟好奇心大盛,這是為什麼?趕緊探頭一瞧。
居然那片光滑溜溜的皮膚上,好像用火箝燙上了一個字:巳“巳”字下方刺青一年赤豔小蛇為記。
真他媽的是有東西,居站是個字,這條紅蛇十分耀眼,又代表什麼?
太監大總管張讓眼睛發亮,陰沉沉道:
“不錯!“巳”字就是十二生肖中,代表了“蛇”根據我方密探回報,“至尊魔教”
中,壇主級以上人機不論男女皆有。這個人就是黎牙。”
兩名親兄弟震驚莫名,連這種叫人見了皆目瞪口呆的“恥骨之秘”,都有辦法查出?
依此類推,這個閹狗張讓,普天之下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實在叫人毛骨悚然,食睡不甯。
太監大總管張讓拂袖轟開地面一個大洞,就將“血魂壇主”黎牙尸體,往洞里一埋了事。
就當他們全部離去時,從土堆當中,鑽爬出來了一支十分醒目的赤色毒蚨,振翼嗡然,往西南飛逝。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07:12
第五卷 第五章神秘人物
七日之後。
太監大總管張讓偕太監二總管趙忠走前,大將軍何進及何苗兩兄弟隨後一路同行,看在來往公辦的文武百官眼里,十分詫異,這兩支死對頭,沿途有說有笑,肯定將有朝廷變故發生。
他們居然去了皇帝禦書房?皇上病懨懨的已經有了月余沒有上朗了,難道今日宣詔禦書房不成?
禦書房內,四個人坐定,內侍奉上茗茶,躬身掩門而退。
何苗心里訝異,這兩名閹狗在禦書房內,就如進入自己的房間一樣,居然翻箱倒櫃,搜出了六個紫檀古拙小木盒,齊齊放在禦案上。
太監大總管張讓取出了兩卷詔書,竟然坐在龍椅上,有如自己是皇帝般,提筆揮毫,凝然用神,字字斟酌,一筆一劃緩慢寫在詔書上。
半個時後過後才繕寫完畢。
兩名武將兄弟心里直犯嘀咕,假若他們不是太監的話,早就改朝換代,成了張姓的家天下!
太監二總管趙忠猶如服侍皇帝般,滴水研墨,熟練的將六個紫檀小木盆打開,取了出來。
竟然是曆代皇帝所留下來的--傳國玉璽。
“碰!碰!”的十二響,蓋在兩卷手詔書上。
兩名太監總管面露滿意,二總管趙忠取在手中吹干朱砂印,騷姿擺臂走至何進及何苗兩兄弟處,將兩卷詔書,各遞了出去,一人一卷。
“你們仔細瞧瞧!內容是否滿意?”
“大將軍’何進一瞧!一股春風得意,笑不找自,居然是皇上的親筆跡?詔書內容寫著“遺詔,命外甥太子劉辯登極大寶”,豈不大樂!
操他媽的老母雞!這兩名閹狗,果然有信!
“車騎將軍”何苗卻臉色大變,霍然蹦跳而起,有若僵硬的青色苦瓜臉,原來詔書是皇上親筆?內容卻寫著命”陳國王”劉協登極大寶之“遺詔”。
“這……怎麼會這樣?你們居然毀約?”
“大將軍”何進一臉茫然?臭小子在胡說些什麼?”就一巴掌甩在其後腦勺,“啪!”
的一響,打得他後跌前撲,詔書落地。
就將手中詔書遞給何苗看,使其一條!只道:
“怎……怎麼會這樣?居然有二卷詔書,變成兩個人都當皇帝,這也不對呀?”
“大將軍’何進聽得一愣!連忙拿取了落地的詔書一瞧!還真他媽的--是如此?
怎麼會有這種事?
太監大總管張讓舒躺龍椅,雙手扶後腦勺,老神在在,輕松寫意道:
“大家心照不宣!我們留一條後路嘛,免得有人曾跟蠻教血誓密約,卻而反悔,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言語雖較冷嘲熱諷!兩名將軍兄弟根本無心思去體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因為鼻子已經被牽著走了!
何苗一頭冷汗,卻哈腰打揖,擺出迎送笑臉道:
“怎麼會?絕對不會也不敢!以後還得多多仰仗兩位公公嘛!”
“大將軍”何進雖然出身屠夫,也有心細的一面,提出了一個問題道;“咦!皇帝老頭子還沒有死,這卷詔書有什麼屁用?”
何苗一旁幫腔作勢,頻頻點頭贊同。
兩名總管面面相覷!莞爾陰惻惻一笑。
“就請皇上歸天羅!”
兩名武將兄弟笑得台不攏嘴!何苗心計較深,又問道:
皇上那里就請兩位公公送終了。不知還有什麼條件?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異采微笑道”
“還是老弟精明達練!有項工作就請你去做。”
“請說!自己人,不必客氣。”
何苗作揖回應,一句自家人綁死了他們,十分狡猾陰沉。
很好!就沖著一句話,那卷太子劉辯的登基詔書由你們保持,條件很簡單,殺了“血霧壇主”江苗箐及聖女白芙蓉,並且直至她處,迎回咱象那寶貝兒子張心室為止,我們才將“陳國王”劉協的這份登極詔書,交給你們燒毀,國家才不會分裂,永除後患!”
“沒問題!小爵爺什麼時候回來?是否可以撥派宮廷高手隨行打頭陣,再加上我的大軍圍剿他們,雙管齊下,一定成功!”
太監二總管趙忠妖態作聲道:
“小寶他們大約十日可到,高手就由你們去想辦法!
我那寶貝兒子從得宮廷密探,所以不能出面,只能暗中隨行。’雖然是推托之詞!大家心照不宣.誰願意叫自己人打頭陣?這個虧就由倆兄弟吞下。
“好!就十日內雙方各知辦事圓滿,帶回了小爵爺,就請燒毀用書。”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太監二總管趙忠做個請回手勢,兩兄弟取了自己的那份詔書,離座而起,被送出門。
一會兒太監二總管趙忠轉回禦書房問道:
“老大!您看他們會調派那方武林高手?”
太監二總管趙忠冷沉沉獰笑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十日後便知。”
“老大!我們去看看皇上,這十日內要保他的老命,免得節外生枝,會壞了我們的大計!”
話畢,兩人相偕掩門而出,大搖大擺往皇帝寢宮而去,又是一陣秋雨綿組沾溫一片殘菊。
霎時間。
烏云密布的天空,閃電交加!
雷火轟隆!劈燒一棵干年高聳梧桐樹。
好似警告;人不可得意忘形,有一發如雷,卻也有一敗如灰之際遇。
遙夜泛清瑟,西風生翠夢。
翠夢閣是大將軍府最高的閣樓。
今夜里點上了一盞大白燈,十分醒目。
府里上下,皆知曉“大將軍’何進點燈,是在懷念死去的夫人,絕不容許有人去的擾,也表示今夜獨宿。
這是最近的事。
可能是人老了,比較懷舊;後院妻妾們還時常為這盞死人為爭風吃醋,吵成了一團,府內人人皆知。
今夜不同!多了他弟弟何苗,也懷念大嫂守夜吧?
翠夢閣內。
何苗一臉惘然,捧起了茗茶欲飲,問道;
“大哥!不會吧?你們夫婦本就不合,況且大娘死了將近三十年,您真的有情有義!”
何進一臉神秘兮兮笑罵道:
“操你媽的老母雞!老子的口頭禪”老母雞”,就是罵你大嫂翠夢!”
“噗!”
何苗嗆了一口茶水,連忙揮袖擦拭,啼笑皆非道:
”那又是為了什麼?”
何進會錯了意,忙解釋他的“老母雞”道;
‘你大嫂出身“秦青巷”妓院,當年我還是個殺豬的,她看了老子的男性頂唄唄雄壯本錢,兩人一拍即合,在我發跡之後,就不准大哥再上妓院應酬,天天像一支“老母雞”似的念個不停;還真操他媽的老母雞!從此就得了這句口頭禪,當時你還小,是不會知道的。”
何苗摳一摳額頭,啐!誰理你的老母雞?卻一臉興沖沖的表情問道:
“大哥!我不是問這個,是問為何今夜召小弟到此,點那盞大白燈,是干什麼用的!”
何進一拍額頭,尷尬說道:
”呃!因時間還早,所以岔了話題。事因一個月左右,有一名自稱我們死老爹是他的恩人,在他最困難潦倒的時候,拿錢資助,現在來報恩的;我們相約如果有事找他,就以點燈為導。”
何苗訝異問道;
“大哥!這種人比攀龍附會,上門拍馬求得一官半職之輩.還沒有賺頭,莫非他有過人之處?使您如此看重?為何需要這般神秘!”
何進一勝得意洋洋,哈哈大笑道:
“小弟!你就有些事情不曉得,此人來頭頗大,非一般等閑人物,況且還有一身高來離去的絕世武功,也是我們統領部將之一的祖父!”
何苗一股乍喜,高興亢奮大聲道:
“大哥還真藏有一手!莫非就是要利用此人,去消滅“血霧壇主’江苗箐他們?叫其江湖人狗咬狗一嘴毛!”
“啥啥!小弟真是聰明透頂了。”
何苗懷疑不信道;
“大哥!就為了死老爹三十年前的幾個銅板,人家就會替我們賣命?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這位神秘人物要來我們照顧他的孫子武將!人家賣命是有代價的;此人若為我所用,就不怕閹狗張讓他兒說什麼他媽的老母雞!自封是大內第一高手,我看還頂不過人家一巴掌呢!”
何苗精神又來了,笑呵呵作揖奉承道:
“大哥眼神如炬,當然不會看錯。可是,這位神秘人物背後是否有龐大組織背景?會比得上‘至尊魔教’嗎?”
“操他媽的老母雞!那些苗族狼子野心真不是東西,怎能比漢人信得過?他又是來報恩的,比較可靠!”
何苗狐疑問道:
“人家會不會利用我們的權勢?茁壯自己後,再扯我們的後腿?”
“嘿!小弟想得太多了.人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就如朝廷的“張回天”張讓一樣呼風喚雨,還是我們高攀了!”
“呃!這麼厲害?此人到底是誰?”
問過神秘兮兮的附耳何苗,說了向句話。
何苗整個人蹦跳了起來,一瞼打死都不相信的表情,忍不住脫口道:
“竟然會是大名鼎鼎的--和尚!”
驚訝聲甫落。
屋外傳來了冷沉沉的語調道;
“和尚就不可以還俗報恩嗎?”
話聲一落,一條人影無聲無息,輕飄飄的如一陣風,出現在他們眼前。
來人頭罩蒙面巾中露出兩眼孔洞,雖然懾人精芒閃爍,渾身清一色雪白,卻是神韻風采,有若菩薩肅然,不含人間煙火。
蒙面罩取下,露出一股慈眉善目,一派宗派淵停岳峙氣概,雙掌合十敘禮--太吉方丈。
兩名武將兄弟嚇了一大跳,人家不知道了多久?居然沒有一點征兆;這根本就似神仙般,乘風而來。
何進連忙回禮道;
“太吉……不!應稱呼您“夏侯鼎”世伯較為親匿,您見了由“只待郎”曹騰收養夏侯嵩兒子;改掛的曹嵩,他認祖歸宗了嗎?您的嫡孫子曹操戰功彪炳.再過幾年就可超越舍弟何苗了!”
何苗趨前敘利,恭維一番,三人分賓主坐定。
太吉方大夏侯鼎一展笑容道:
“何大將軍今晚點燈為號!不知何事教我?”
何進及何苗為其雍容氣度所懾,態度趨于恭敬,連稱不敢;內心覺得面前的老和尚乃是“白馬甯”一代僧聖,“一無長老”去世之後,堪稱佛門第一人。
兩兄弟將禦書房與兩名總管太監要求消滅“血霧壇主”江苗箐一干人等,密約內容大略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皇帝遺詔’之事。
太古方丈夏侯鼎眉頭一挑,啟動“魔靈血奴’。逃不過其“他心通”魔照,一目了然,卻故意的不滿責問。
“莫非兩位將軍有事欺瞞老納?”
兩名武將兄弟內心一懼!好厲害的老和尚,觀言察色即知有事瞞他?更對其氣勢所折服。
何苗沉穩的不亢不卑忙問道;
“大師!此話怎講?”
“朝廷宦官貪贓枉法,地方官吏迎逢而民不聊生,百姓在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見是江湖俠義之輩莫不疾心痛恨,欲除之而後快。也是當務之急!”
頓了一下,雙眼露出感慨之色,又道:
“干脆由你們做內應!率領親信將領及士官兵,以清君側為號召,老納通知一批武功高強、忠臣愛國之士,沖進皇宮大內,一舉將宦官殲滅,永絕後患,何必統一大圈了,先行圍剿至尊魔教苗疆蠻子?”
何進一臉尷尬,當然不能說出現在已經被宦官牽著鼻子走之“遺招”密約內容,只有繼續裝糊塗,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師不必上苗疆鏟除魔教!只須到洛陽以東一山洞谷處消滅他們就行,免去曠日費時去那麼遠。”
兩兄弟凝神注目老和尚的回答。
太吉方丈夏侯鼎輕歎一聲,兩種感慨暗忖道:
“一則,他們還未把我視為貼腹知心,不將事實真相全盤告知,居然本末倒置,執意孤行。二則,是否自己投錯了賭注?應該偏向宦官“張回天”張讓?這兩個庸才實是不足堪大任!”
這一念頭靈動!導出了“魔卵血奴”為之對話。
“主公!您的判斷不對,但是今日到此,血奴卻嗅出了他們兄弟倆散出了一股死亡氣息,因血奴不能在他們面前開眼;您可能疏忽了他們面相顯露出的預兆,應該一瞧即知。”
心靈感應完畢,大吉方丈夏侯鼎抬頭一望,正與注目的他們面面相照。
不錯!在他們的額頭,有一層薄薄不易發現的黑氣籠罩,眼露淡淡紅絲,走路輕浮表骸失態,是大凶之兆。
看見了這種意外猝死凶兆表征,不由得內心一懼!定然與遺詔秘約之事有所關連,卻苦于不能道破,以免自己的計劃會打草驚蛇。
卻一語雙關暗示道:
“何大將軍!十日之內老納完成的所托之事,但是,你們不怕“黃門令”宦官張讓會中途毀約變卦?發生了叫你們手不及變故?”
何進哈啥大笑,十分自滿道:
“皇上一生就只有二位皇子,更沒有公主。況且我們的妹妹只是皇後之尊,當然壓制四方劉姓皇室諸侯,覬覦大寶之位,閹狗張讓也是如此。只有找我們協調下任皇帝人選,當擔是以太子劉辨優先考慮,因為“陳留王”劉協並無外戚支援,是成不了氣候!”
大吉方立夏侯鼎就是看准了這條路子才下的賭注,可保嫡孫曹操武將功名,但是如果他們垮了,一時間並無更好的主意;朝廷殘酷派系內斗,並非江湖人所能體會及了解。
見他們自情滿滿,只有合十稱念佛號道;
老納就此告退!十日內若有事招喚,請點大白燈為號吧!”
兩名武將兄弟抱拳為禮,只見他肩膀微晃,掠身破空而去,在市區躥屋越脊,疾如流星趕月,消逝在月光中。
“魔卵血奴”當然了解主人的想法,卻也忍不住問道:
“主公!您的子孫皆是宦官門閥之後,為什麼不偏向“張回天”張讓,不是更能得心應手?”
“血奴!你應該知道宦官張讓的背景,失了蹤的“陰陽法王”是位存活了一百五十歲以上的老妖婆,我們豈是敵手!當然控制不了她.所以專挑軟柿子吃,比較容易!”
話聲一落。
人似一鶴沖天,淡淡的白影幾個起落翻過了城牆,往東面‘白馬寺’浮光掠影而去。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08:32
第五卷 第六章皇帝駕崩
顧瞻望宮闕,俯仰禦飛軒。
據鞍長歎息,淚水如流泉。
系馬長松下,發鞍高岳頭。
烈烈悲風起,冷冷澗水流。
太監二總管趙忠密室內。
‘地鼠將軍’管一孅及‘飛鷹將軍’華庶兩名密探及殺手統領,臉色蒼白,危危顫顫匍匐地面,已小汗流浹背。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不滿忿怒道:
“你們兩個混蛋!居然從夏季查到秋季,連“金劍盟”五行盟主是誰,及落腳處在哪兒都不知道?要你們何用?”
太監二總管趙忠幫腔煽火道:
“是羅!要你們追蹤‘神魔刀’衛九敵及關羽至江南,每次都回報他們的神勇事跡,又是砍,又是殺的,鮮血淋漓真惡心.聽都聽膩了;要你追其回來保護小寶,每次都被說什麼“不為一人而危天下”,義正嚴詞的拒絕,真是死腦筋。不會用騙的、下毒、動武等,這種手段誆哄帶騙的叫他們回來,也不知你們干什麼吃的!”
操你媽的半男半女屁眼精!
跪地的兩人心里咒罵道;講得容易,把人家當成三歲孩童?要是這麼簡單,就不叫天下第一刀!
“地鼠將軍”管一孅慌張稟告道
“啟稟主公!“金劍盟”組織,是從曆代密探老祖宗心授口傳唯一繼承人所得知的,連一般各地朝廷的密探頭目皆不曉得,所以實在難查,並非屬下搪塞推拖之詞。這些日子來,在偶然的機會,才查出了他們的組織最下層的“花種”及“落草”份子!”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異采,總算有個蛛絲馬跡可尋,只能怪自己以前太大意了,不將他們放在眼里,才導致如今嚴重的後果。
“說!什麼是“落草”及“花種”份子?”
“稟主公!“金劍盟”最下層組織,“落草”是指男性,“花種”是指女性;這兩人各懷不同絕技,深入民間。並且落地生根,養兒育女,挑選最優秀的孩子,送回“金劍盟”培養,並且與地方上打成一片,分布各個階層,就算是他們的老婆也不知道丈夫的真實身份,而女性則亦然,組織萬分嚴謹,連我們朝廷的密探都難忘其項背,況且他們發展已有數百年之久。”
此言一出,令人十分震撼!
兩名太監總管臉色驟變!至今才感覺“金劍盟”組織,確實十分棘手,已成了心腹大患。
“難道無法再追溯上去?查個水落石出?”
“稟主公!那名“落草”經過我們嚴刑拷打之下,才透露了這些秘密,並且跪地哀求給他一個痛快!”
“咦!這名“落草”是何身份?會哀求的擦子豈不是惜命泄密之輩!給他個錢財或者其它,就可以追查下去了。”
“飛鼠將軍”華庶一臉恐怖道;
“稟主公!這名“落草”者是杭州府衙一名十分盡職的小獄吏,被我們密探無意中發現。他跪地求饒以取得時間為掩護。隔日就在牢房自殺了!”
“落草”也是死士!實在太可怕了,這表示朝廷及全國各地府衙與各階層都有,有如春風吹草生,繁殖遍野,是真的無從查起。
“你們都起身吧!這件事不能全怪你們,從今日起,交辦下去,只能暗中探查,別再打草驚蛇。小寶何時到達洛陽?”
“稟主公!小主公偕“羽靈真人”邱琮傑及“八風秀士”李文欽走水路,大約七天之內到達。
“很好!你就再走一趟攔住他們,叫他們拖延至十日後再回洛陽,並且警告有武林高手將危害性命,叫其小心戒備!”
太監二總管趙忠從懷中取出了一小包東西道:
“華庶!這是咱家的銀芒毫針,及一雙小寶用的鹿皮手套。替咱家交給他.井交代遇見“金劍盟”人物出現,即刻無情殺死,小寶他一看就知道怎麼用!”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得意道:
“你們退下吧!八百里火急傳到,不得有誤。”
“飛鷹將軍”華庶收了小包,納入懷中革囊心頭納悶小主公怎會”綿里藏針”的暗器手法?當然不敢多問.連同“地鼠將軍”管一孅快速告退。
太監二總管趙忠好奇問道;
“老大!為何叫小寶他們延後回宮?”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兩個武將兄弟笨蛋,若在十日之內,沒有將小寶帶回.我們可以再提出任何條件,利益不啻可以加信要求?”
“哈哈!還是老大掌中玄機要得。”
我們去看著皇上吧!他才是我們真正的搖錢樹,身體一天比一天的硬朗,你再調制些補藥,再多活個十年,並非難事!”
兩人相覷,有若將天下皆玩弄于股掌之間,得意哈哈大笑,踏出秘室。
皇上並沒有乖乖的躺在龍床養病,聽小太監報告說,去了“龍鳳地”,其後跟隨了十二名貴妃宮女,要洗鴛鴦澡,舒筋活骨。
咦!皇帝老子的身體就如重陽無雨望十三,十三無雨一冬干,黃銅箱子白銅鎖,外面好看里面空。
什麼東西都快榨干了!還有什麼汁可搞?
兩位總管氣沖沖的趕去!卻見四名不曾見過面的太監欲來阻止,隨即打得他們當場狗爬地滿地找牙。
“龍鳳池”寬敞舒適,石雕龍飛鳳舞栩栩如生,龍口鳳嘴汨汨流出溫泉,水氣充盈室內,迷迷蒙蒙蒸氣嫋嫋飄逸。
兩位太監總管剛踩進了大浴室門內,還未轉過屏風,即聽見皇上樂不可支的狼嚎淫笑聲,及那堆貴妃宮女嬉水歡樂鶯鶯燕燕,蝕筋酥骨的淫糜浪叫聲。
再如此荒淫無道下去!再有十個太監二總管趙忠的調藥能力之輩,也無法替皇帝再延壽十年。
兩名太監總管皆一臉木然,相距二尺並行,左顧右盼是那些不要命的貴妃,居然不自稱“紅潮”而接受寵幸!
這些臭女子!早已交待她們對皇上統一說詞,免殘伐龍體,竟然膽敢抗命?明日皆亂棒打死、格殺勿論!
就當,瞧見了蒙蒙朧朧水氣中,那些貴妃宮女的廬山真面目,而居然有二名宮女沒有下水,並且手中還捧有太監二總管趙忠熬的藥盅。
預料不到的大事來了!
碰--
轟天巨響!
後方那座巨大將近萬斤重、一丈高的大理石屏風,竟然被強風吹襲似的,如催金山倒玉般,直直摔落地面,四分五裂。
又來一陣強風!
將嫋嫋水氣,刮得往上竄升,龐然水池中,嬉水的皇上及十名貴妃及宮女,人人赤身裸體,一目了然!
太監大總管張讓偕二總管趙忠神色驟變!內心震憾莫名,無以複加。
瞬間,回顧後方門口處之際!
一股驚濤駭浪般的殺氣!彌漫整個空間。
兩名太監總管馬上凝氣戒備!
一名衣著雪白、打扮有若觀音大士般的肅穆莊嚴女子,面覆隨風飄蕩的白絲巾,出現在浴池入口處。
身材婉柔高挑,仿若神仙般的女子,到底是誰?人人心頭詫異,皇宮大內從未見過。
當她玉足踩點碎石,有若嫦娥奔月之姿,掠空而起的這一刹那!
整個空間、時間、空氣、呼吸、噪音,全然靜謐寂滅了。
看見了站立一旁的那兩名宮女,一臉的驚嚇錯鄂表情,瞬間停止了,手中的藥盅皆離手掉落,卻凝然停頓在胸前。
室內,滿天的煙霧水氣凝結般停頓空中,連原來滾滾的快速上升的煙態,也僅能一分一寸的緩慢移動。
有如視覺暫停二十四分之一秒的慢速!
水池中的嘻耍波浪,滾起的浪花之巔有二三顆的水珠,往下掉落的情景也是如此!
一顆細小的水珠,人類龐然的身體,與其相較之下,根本不成比例。
所以乍看之下;肉身當然瞧不見有毫厘的移動。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的驚駭!有若萬年冰山凍岩般僵住了。
有如一具站立挺尸之感覺!
腦海里驟間湧出了這具肉身不是自己的感覺。
卻從腦海外進了一句婉若鶯啼,干嬌百媚的女子聲音,交這個念頭覆蓋。
“你是張讓?”
“……!”
太監二總管趙忠嚇得魂飛魄散的玉靨變態歪扭、丑陋猙獰,一時間也拉回不了常態,就僵住了!
有著一具挺尸之感覺!
腦海中瞬間響起了一句婉柔甜蜜之聲。
“你是趙忠?”
室內,人人的心髒韻律跳動聲,並非停止,而依然跳動,確是比平常速度慢了二十四倍。
砰磅……砰磅……砰磅……
如雷鳴貫腦!清晰可聞,卻萬分難受,也表示了自己還未死亡。
全身器官的動作速度,往無意識之下,最快捷的就屬兩片薄薄的眼瞼帶眼睫毛!
卻也無法瞬間眨眼。
但是眼珠子視物,並不影響!
這名仙女般少女,自從踩點的那一腳開始,大家都瞧見了。
她纖纖柔態之形影!
似海浪;一波銜著一波的節奏性前進!
如影像一幕又一幕的片斷前進!
形影一尺接一尺的連連相扣,化成了千百個影像,凌空虛渡,卻宛若龍蛇迂回面來!
當她快速掠至兩名太監相隔二尺間隙之際!
她以視覺平常的速度!伸出了左右柔若無骨、蔥白似雪纖纖玉掌;有如靈蛇出洞,驟間從雪白衣袖內,用後甩擺尾,以一般人不可能的玄妙角度拍出!
兩名太監總管將這十分詭異的武功手法!瞧得十分清晰,卻有心而無力去抵抗。
左右開弓!印在兩名太監總管的胸膛上!
霎時間!雪白絲巾迎飄而起!兩名太監總管驚鴻一瞥,看清了她的廬山真面目。曠世絕色深深印在腦海中。
一股燥熱氣動!從他們前胸往頸部貫竄而上。
這股燥動!促使他們可以把回顧的腦袋,瞬間回複正常,凝視前方。
卻又緩過的燥熱!一寸一寸的住面靨上升,他們心知肚明,是往腦髓而去!
這是真正恐怖可怕的致命傷!本身剛才凝然的真氣,正處于敵對交鋒之態。
眼睜睜地!見她拖曳雪白凌空之姿,快速的在水池翻滾而起的小水球上,踩踏而行。
轉眼間!她一腳踩上了皇帝劉宏的腦袋,好似用手嫌髒的那種清晰感覺,映入眼簾。
她又似一道千縣萬影!迂回婉轉,從容不迫的倒回門口。
刹那間,彈指般的憑空消逝無跡!
說時太慢,這些動作之快了,簡直無法用筆墨去形容!
也只有兩位太監總管的功力,才能清晰看見這一切事態發生。
這一消逝!
一切的時間、呼吸、聲音、動作,好象突然間的回來了!
人人腦海中,產生一個念頭;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變生激烈!
女子的那兩股真氣燥動!貫至了兩名太監總督的腦部!
噗……噗……
太監大總省張讓偕二總管趙忠,兩人昂首之姿,從腦孔上七竅處狂噴滿天鮮血,灑落一池水腥紅。
兩名太監總管!直直的仰天挺尸般掉落地面。
“碰!”
兩名宮女停頓在空中的藥盅,此刻才著地粉碎!
嗷……
一聲慘叫,此刻才從皇帝劉宏的嘴里淒嚎出來。
接下來貴妃及宮女驚駭叫聲才響起。
“皇上!皇上……”
”總管!總管……!”
真料不到!這名神秘女子絕世奇人,有如魔鬼幽靈般的電光石火,極臻超首之速!
確是使人措手不及!
皇帝駕崩了!這件事被暫時壓了下來。
“十常侍”宦官連袂質問現場的十二名貴妃及宮女們,只有得到一個相同的答案。
“來了一名白衣蒙面女子,化成了一道白煙繞了一圈,就發生了不幸事情,肯定是曆鬼索命!”
她們把事實的真相說了出來。
卻落得瞬間身首異處!全部香消玉殞,被滅了口,還帶罪殊九族,抄家大罪。
三日內。
八名宦官“十常侍”施展各人絕技,用盡了宮廷各種數個良方,全力搶救兩名太監總管。
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事實真相,並且決定往後怎麼辦?
結果,他們在第四天終于蘇醒了。
得到的結論還是一樣!說完又昏厥;卻了解這名神秘女子,武功蓋世,徒叫人驟生心慌意亂而已。
兩名太監總管時而清醒,時而失憶的現象,也叫“十常侍”八名宦官提心吊膽;平常皆以太監大總管張讓老大為馬首是瞻,這回可真是亂了套!
事過第五天凌晨,兩人皆清醒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醒來,瞧見了“十常侍”全部到齊,皆一臉傍惶無助,焦急關懷的眼神,十分訝異不解。
第一句話卻是忿怒劈口叫道;
“到底發生了何事?叫你們無頭蒼蠅般心神不甯?”
慘了!又忘記了一切?
接著太監二總管趙忠恢複了清醒,一臉的茫然,雙眼神采呆滯,有若孩童般唱著,哥哥爸爸真偉大,!
真他媽的!一家子早已死絕了,哪來的親人!
更是慘!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驚駭。忙伸手按其脈搏,確定是心脈雜亂,卻又反複不定,時好時亂?
伸手指點倒了他,免得唱個沒完沒了,像叫魂似的!
“十常侍”之一賽碩連忙將“龍鳳池”所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說明清楚。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陰沉道:
“皇上駕崩了!早晚會紙包不住火、當務之急,利用何皇後名義,傳日何進入宮擊殺之,然後再扶持庸弱無能的太子劉辯登上大寶,對何皇後為母後,深禁後宮,朝廷政事,用由我們來把持!”
賽碩一臉歡喜參半擔心道;
“何進一介莽夫,不足掛慮!但是其弟何苗卻是個心機深沉之輩,並且消息靈通,如果皇上駕崩之事被他得知,豈肯不跟?”
大監大總管張讓一臉得意,卻陰側側獰笑道:
“何苗在宮里消息靈通!不過是咱家透露給他的,因為此人是咱家布局在何進身邊的一顆棋子,不怕何進不上當!”
賽碩豁然大悟!恭維道;
“老大厲害!連親兄弟都可以離間”
何苗因為其兄叫“何獨座”唯我獨尊!呆坐府宅就能日進斗金,又驕傲無比,是擋其財路,永遠沒有翻身的一天,咱家答應他事成後,他就是“何獨坐”了。”
“老大!這樣安排,大家就放心了。什麼時候動手?”
“事不疑遲!就在明天,連何苗也一起殺了!”
話說到這里,太監大總管張讓臉色漲紅,直喊著頭痛欲理解,直擂捶腦袋,不瞬間,眼前一片空白,又昏厥了!
真叫滿屋子的人,心驚肉顫,難道時好時壞的失心症,居然又發作了?好利害的武功,這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思念甫畢。
太監二總管趙忠竟然回了神,瞧見了老大張讓昏厥不省人事,“哎喲!”的驚叫一聲,忙探指替其把脈。
他一臉的陰鷙!從懷中百寶革囊里,掏出了一支瓷瓶,倒出了兩顆如綠豆丹丸,喂了老大張讓吃,隨手將納入懷中收藏之際!
賽碩眼明手快的他了過來問道:
“這是什麼作用?配方可以告知吧?”
太監二總管趙忠妖嬈作態生氣道:
“干什麼?是保護腦袋提神的藥,又不是毒藥,怕什麼?難道咱家會毒老大不成?簡直莫名其妙!”
賽碩一臉表情的古怪,看在他的眼里十分詫愕,忙又問道;“怎麼一回事?居然膽敢用這種眼光看著咱家?啤!才不理你,藥方子有空再寫給你去配!”
“我的祖奶奶!趕快把藥分子寫出來吧!你……你自己跟老大都用得上!”
太監二總管趙忠真的一愕傻著了!
指著自己鼻頭叫道:
“什麼?咱家竟然跟老大一樣的症狀,莫非也是……”
賽碩馬上點頭表示是如此!
他再也說不下去了!卻是一臉的沮喪。
二話不說!趁現在清醒,馬上至案桌提筆將藥方子急寫了出來,其中一名宦官,取單疾奔禦藥房配藥。
趁這段時間,賽碩再將剛才老大交代欲殺何進及何苗之事,重新說了一遍,還真累人。
太監二總管趙忠聽畢又道:
“你們就照做!還有最重要之事,就是將我倆所發生的危機,寫封十萬火急密函,通知咱們的心肝寶貝小寶,要其盡速趕回來,並且派遣密探保護,以免、以免……哎喲!咱家的頭又痛了……”
碰……
在廣大臥榻上,射得四平八穩,一臉紅通,竟然打起了鼾聲如雷,十分的沉睡。
一干人等,只是一陣的慌亂不知所措!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10:11
第五卷 第七章賣主求榮
翌日,天空第一道曙光沖破黑暗。
“大將軍”何進剛從黑漠漠的溫柔鄉被何苗拉了起來。
睡眼朦朧,依然夢回般留連昨夜那名藝妓的熱情。
劈頭第一句話就聽到。
“皇上駕崩了!”
何進有如驚兔般霍然蹦跳了起來,睡意全消。
“操作媽的老母雞!真有這種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是否黎牙的“幻種果”起了作用?皇上到現在才死?”
如連珠炮的一連疊問!
“噓!大哥小聲點,提防隔牆有耳,別走漏了風聲。”
何苗話畢,從懷中取出字條遞了出去。
何進將燭火點燃,拿著字條在燭光下看著。
皇上駕崩已有五日,被宦官密而不發,今晚入宮,兄妹密議。
何皇後題
拿著字條的手顫抖了起來,這是天大的事!
何苗一臉寒森陰晴不定道:
“大哥現在怎麼辦?”
何進雙眼一抹異采,獰笑陰沉沉道:
“命人馬上點燃大白燈召喚太吉方丈夏侯鼎!你去召集一些親近將領,說明一定要到,就說大哥欲開討黃巾賊緊急秘密會議,違令不到者以軍法論處,不得有誤!”
何苗滿臉驚慌道:
“莫非大哥想違背與閹狗張說的“十日之約”?這……不太好吧?妹妹何皇後及太子劉辯還在他們手里!”
“操你媽的老母雞!你今生怎麼這樣笨?皇上都死了,“遺詔”策立太子劉辯登大寶的聖旨在我們手里,晚上咱們不動聲色進宮向妹妹何皇後請安,佯稱我做大壽接他們出宮,是人之常情!”
再摳一摳額頭思索後,又道:
“快去!快去!等一會開軍事會議,你再想個好主意,別耽擱寶貴時間,馬上去辦,大哥在會議廳上等你的好消息!”
何苗一臉陰霾不再多話,連忙推門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
“翠夢閣”客廳上。
太吉方丈夏侯鼎正襟危坐,合十道:
“何大將軍又改變了戰略?欲要老納人馬分成兩批?這樣會減低了攻擊力量,是否再三懇而後行?”
何進自信滿滿笑道:
“夏世伯!你就將主力放在攻擊皇後方面,因為閹狗張讓等“十常侍”個個武功高強,絕非善類,當然需要您親自出馬了,如果消滅了老的,那怕小爵爺這個小蘿蔔頭還有什麼大作為!”
太吉方丈夏侯鼎一臉陰森,雙眼異采綠芒炯炯發亮,叫何進打個冷顫,毛骨悚然,這是什麼眼神?
“就這麼辦!老衲撥一批死士暗殺小寶,保證成功,攻擊朝廷殺宦官行動什麼時候動手?”
“夏世伯您回去准備一下,可以的話,就明天吧?我們相約以兩盞大白燈為號,您就直接進攻皇城與我的人馬配合!”
“好!就這麼一言為定,老衲告辭了!”
“夏世伯請等一下!不知令孫曹操認祖歸宗了沒有?”
“世侄,為何有此問?”
何進尷尬撫額道:
“因為曹操跟宦官們走得很近!怕他泄露了機密。”
太吉方丈夏侯鼎冷然一笑道:
“還不到祖孫相認的時機!就由老衲的兒子夏侯嵩去牽制他就行了!曹操這個孩子很懂得孝道,老衲甚感欣慰,世侄就放心吧!”
何進真的放了心,滿臉笑容送走了太吉方丈夏侯鼎,迫不及待下樓,欲往會議廳而去。
何進心里暗自盤算過:
“操他媽的老母雞!老子對這班閹狗真是畏懼怕到了底,是與他們合作以保安泰呢?或者率軍沖破皇城屠盡閹狗?真他媽的拿不定生意,就等開會再做決定吧。”
當何進下了樓,卻遇上了“侍禦史”鄭泰及除去武職兵權的“尚書”盧植兩人連袂前來,拉著他再度上樓先行密議。
尚書盧植一臉正直作揖道:
“大將軍集皇室威望,手握兵政,還怕成不了大事?對付宦官,猶如用烈火去燒毛發只要立即發動,采雷霆萬鈞之勢,當機立斷,殺宦官清君側是萬眾一心所歸,哪怕會不成功?”
何進一呆!忙問道:
“你們怎麼知道這次的軍事會議是對付宦官?”
“是令弟何苗先行通知我們!”
何進心里咒罵,用人之際,卻不得不敷衍道:
“可見兩位皆是忠君愛國之士!我那老弟才會特別事先告知行動!”
“侍禦史”鄭泰作揖道:
“何大將軍現在反而想倒持太阿!去外面尋覓助手;一旦各路兵馬集結,強大的就是一方霸權,您怎麼能夠控制?如此一來絕不會成功,只會天下大亂!”
何進滿臉錯愕,客氣反問道:
“鄭大人莫非有所特別指示?請說明白!”
“侍禦史”鄭泰作揖勸阻道:
“董卓一向寡恩殘忍,貪得無厭,如果依靠他支持朝廷,必定為所欲為,威脅朝廷的安全。您居于皇親國戚及職掌兵權的重要地位,本該掌握朝廷命運的大權。並且足夠的資格和能力,應該獨斷獨行、誅宦官清君側,實在不應該把董卓那種狼子野心之輩當作外援!”
“尚書”盧植趁機道:
“董卓率領二十萬西涼兵馬!已經推進到了河東(山西省夏縣)。此賊子非常注意洛陽方面帝室之變化。不如請大將軍下令削其兵權,就由剛上任的“西涼太守”富商孟倫接掌兵權較無大礙,因為他能使用錢財去收買西涼軍。所謂:揚湯止沸,不如去火抽薪,割瘡雖痛,勝過內侵肺腑!”
何進攢眉蹙額,三心二意拿不定主意道:
“兩位的建言,我當慎重考慮!“西涼太守”孟倫是與老夫有深交,確實是位好人選,等待軍事會議完畢,再下結論!”
“侍禦史”鄭泰雙眼一抹不滿即隱,只能作揖又道:
“何大將軍!等一會軍事會議上,有董卓的弟弟“董臥虎董閑在場,請別透露我m的這一席話.以免打草驚蛇!”
“我曉得,應當如此!”
何進匆匆趕下樓去,“侍禦史”鄭泰瞧其消失的背影,朝著“尚書”盧植歎然道:
“何進這種出身低賤的粗人!是不容易扶得起,我看他最後必然沒有好下場,我們該當未雨綢繆。”
“尚書”盧植仰天長歎道:
“宦官這種東西!古今都有,問題只在于君主不可太過寵信而已,更不可賦與他們大權。既然懲治宦官,只要誅殺元凶就夠了,何懦勞師動眾?紛紛征召地方兵馬,威脅朝廷去作滅種性的屠殺?“黃門令”張讓是何等人物,豈會不事先得到情報?我們會親眼看見何進淒慘的下場!”
“侍禦史”鄭泰拍其肩膀道:
“等這個會議過後!老夫就掛冠求去,朝廷混亂皆是他們武將的天下,天不予我,豈奈何!”
兩人皆意興闌珊,緩緩下樓赴會而去。
會議廳上。
剛上任京城總衛司令的“司隸校尉”袁紹、“虎賁將軍”袁術、“奉豐都尉”董閔、“武猛都尉”丁原、“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雋、“京城衛尉”鮑鴻、“射聲校尉”馬白彈、“司徒大人”王允-一敬陪來座的就是降文職處分的“尚書”盧植及“侍禦史”鄭泰,共約二十人。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武猛都尉”丁原身後的一名身披百花戰袍,內穿獅貌鎧甲,腰系獅鬃寶帶,魁梧不凡的武將呂布。
“大將軍”何進主持會議,何苗陪側一旁,坦白的將這次臨時軍事會議,欲殺“十常侍”宦官清君側的行動說明了一遍。
當然引起了滿廳的將領們一陣嘩然。
“司隸校財”袁紹與宦官有殺父之仇,最為激動亢奮,決心誓死支持到底。其他將領表情各一,也各懷心思,但是總結論欲殺“十常持”宦官皆無任何意見,全體通過。
倒是談到了鏟除“十常侍”宦官後論功行賞時,卻吵成了一團,“右中郎將”皇甫嵩曾與董卓兄弟倆共事過,本就不合,吵得更厲害,看得“尚書”盧植偕“侍禦史”鄭泰搖頭歎息不止。
真所謂;閉門推出窗前月,吩咐梅花自主張。
今年的冬天,可能特別淒冷吧?
河東夏縣,禹王城遺址。
董卓率領二十萬西涼兵馬克軍駐紮在此,再往東南推進,不日內即可揮軍洛陽城。
“董”字大旗迎風獵獵呼號,插在帥營右側。
帥營內燭火通明,來了兩位董卓料想不到的重要人物。
居然是“張回天”宮外得力謀士李儒,也是秦青巷“宛豔珠閣”總管,全國各地到洛陽買官,皆需經過他照面論價後,再赴皇宮“西園宮邸”接受聖旨誥封,領“印綬”走馬上任,熟悉的人皆稱其“李小天”而不稱其名。
所以他等于是“張回天”張讓對外的替身,全國各地大小的官吏出身來曆等等,有如自己掌中紋路般熟識。
另一位就是在李儒潦倒落魄,流浪街頭三餐不濟時,用盡心機結成好友,傾財饋贈取悅,將其照顧得無微不至,將其拱上“張回天”張讓智囊團之一的人物。
現任西涼太守孟佗。
本來“西涼太守”職為董卓所有,事因兵敗被降級而心生懣忿,現在卻也不得不以屬下身價居稱。
盂佗是何等人物,早就太了解董卓,客氣的作揖道:
“董將軍天生極貴之相!絕非池中物,西域荒涼處在一隅貧脊之地,哪是你盤所眾久之計?英雄放眼天下,逐鹿中原才是你建立不世功勳大業之宏願!”
將其捧上了天!
世人那個不愛戴高帽子?尤其遇上了這位盂佗商場老手,將他吹得渾身舒爽透頂,還在乎什麼太守之職,以後就叫全國各地太守,輪流替老子提鞋擦屁股!
董卓眉開眼笑,連稱不敢,轉而一臉肅容道:
“這位“李小天”李儒謀士!末將雖處貧脊一隅之地,您的鼎鼎大名,如雷貫耳,久仰了。今日連同盂太守前來,不知有何事教我?”
李儒起身回禮,雙眼一抹異采,溫文爾雅,彬彬有禮道:
“請董將軍喚退所有閑雜人等!以防隔牆有耳!”
久居蠻荒之地的董卓,就是身邊缺少這麼優秀的謀土,十分敬重的抱拳為禮,遣開所有特領,與他們獨處一室。
待衛兵奉上茗茶後,李儒第一句話道:
“末學與孟太守,欲幫襯董將軍成為第二“張回天”張讓!”
語音甫落。
董卓又驚,又喜,眼邪的四白眼閃爍不定,一臉錯愕!老天真的眷顧我了?慌忙將帥椅搬至他們眼前,十分誠懇的准備徹夜秉燭,促膝長談。
“請教兩位!這怎麼說?”
李儒捧取茗茶,輕啜一口,淡然自若道:
“董將軍欲取天下!當下是最好的時機了。”
董卓輕摳雜亂逆眉,茫然不解道:
“雖然未將西涼子弟兵驍勇善戰!但是說到逐鹿中原取得天下,卻有自知之明,還不成氣候!”
“非也!末學並不是要交轂窮兵黷武,以硬碰硬,而是以智取得天下,再以孟太守雄厚財力為後盾,不就易如反掌了?”
一聽有了財力做後盾,哪能不高興,董卓朝著孟佗抱拳表示懇求其支持,兩人拳相握,就達成了協議。
雖然有財力支援,董卓卻一蹙眉頭道:
“四百年來的漢室天下,已然深植民心,如果要我西涼外族占有江山,百姓必然不服,蜂湧揭竿而起,驅逐我們,豈不死無葬身之地?”
李懦眉頭一皺,這名番邦將軍畢竟還得曆練一些時間,始為大器,但也正合我意,將來各取所需,一輩子功名富貴,指日可待。
說出了一件天大秘密道:
“皇上賀崩了!張回天”張讓受了重傷,居然得了“失心症”時好時壞,依末學來看,很可能過不了冬天!”
董卓震驚莫名!將手中的盅杯滑落摔個粉碎,整個人呆愣傻著了。
他激動的緊握李懦雙手,失態得結巴道: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的事!是末學率先得到的消息。“十常侍”之一賽碩告知,命我准備帳冊,好清點我們的資產所值。”
董卓聽得心驚肉額,一身肌肉哆嗦,捋斷了幾根賁然的刺猬胡須,卻也聽出了李儒賣主求榮的幕後原因,互相利用,利益之結合是目前最可靠的,此人非得掌握不可。
有其幫忙,不啻如虎添翼,遠勝百萬大軍!
主意拿定,顯得大將風范,正色抱拳道:
“只要是有我董卓富貴榮華登極之日!也就安心多了。這三角關系應該牢不可破,否則還有二對一,該其不敢太過份。
李儒揚眉蹙額道:
“這個“大將軍”何進與你的密約!是一張廢約而已,“張回天”張讓早已設了陰謀欲殺他,才好絕外戚掌握朝政,扶太子劉辯為帝,明里升何皇後為太後之尊,實則暗降逼入冷宮,則天下定矣!”
飲一口茗茶又道:
“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這個計劃就由我們來實行,只要能扶持太子劉辯,則大事定矣!”
董卓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惜任何代價;就是揮大軍搶都得搶過來,時機一縱,即成過眼云煙逝矣,也就輪不到自己了!
董卓態度趨于恭敬,抱拳請教道:
“當務之急要如何去做?請“李軍師”教我!”
李儒一聽,春風得意,不矜不躁胸有成竹微笑道:
“董將軍就別理會何進那個無頭之鬼了!宮廷必然有一場大亂,到時侯就借機兵臨洛陽城,借保護幼帝為名,大事可定矣!”
董卓側耳傾聽後問道:
“李軍師!西涼兵馬行軍路線應該怎麼分配?才能一舉兵臨城下?洛陽地界你熟,請示下!”
李儒老謀深算道:
“宮中百官!就屬“司徒大人”王允與我交情最深,數月前跑來告訴我,洛陽城一句家喻戶曉的童謠讖道:“帝非帝,王非王,千乘萬騎走北邙。是由其世父老弟,天下第一神相管輅卜卦解釋出來。”
“哦!這個管輅,末將曾經聽聞,卻無顏拜會,讖上又是怎麼說?”
“是說朝廷有大災難!皇帝駕崩,何進猝死。外戚斷絕,災難地點最後結局,就是“北邙”之處,我們數日後拔營。就從此處進軍,說不走有意想不到的豐收!”
董卓喜上眉頭道:
“若真如此,“司徒大人”王允當記一功。”
李儒再把朝廷紛亂起因詳細說明一遍,建議西涼出身的董卓,應建立好名聲,卻從廣攢失散的大儒身上著手,因為拱出有聲望的老學究,是為一般老百姓所尊敬的,好收買人心。
三個人其樂融融,秉燭直至天亮方歇。
李儒是讀書人,當然抬舉讀書人嘍!
江湖中!卻有一股看不見的暗流漩渦,就由此開端了!
作者: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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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八章讖言應驗
兩旁幽深松林,一座竹屋依山壁而築,四周百丈桃花林環繞,雖然朵朵桃花已謝,霾雨菲菲,依然靈潔清澄的溪水潺潺激蕩亂石,傳出喧鬧水聲。
竹屋內。
諸葛亮憑欄而坐,焚香操琴,琴韻哀婉,低沉入幽,如泣如訴,道盡天生萬物德澤蒼生,人卻為私欲破壞及殺戮,而無一物來報天恩。
黃敏儀橫笛蹙唇,風鸞和鳴,那支頑皮的小黃鵬鳥兒,雀躍粉肩;臻首上空,喜鵲紛飛,地上幾支松鼠飛奔跳躍,狀似快樂。
本是反道之琴笛韻律,卻緩緩融和渾然天成,包含了感情之喜、怒、哀、樂,訴盡人生過程酸、甜、苦、辣之起伏,令人不勝欷噓。
江苗菁姑娘及馬岱聽得如癡如醉;馬岱擊節哼著家鄉小調,依然與黃承彥喝著老米酒,盡往快樂得意處想,江苗菁卻拿取絲帕子拭淚,兒女情長的哽咽抽噎,那個俠骨柔情的三世冤家關羽,說什麼該以蒼生為靈,舍我而去……。
“聖女”白芙蓉右掌托腮,想著張心寶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啾……
窗外遠天空,忽然傳來一聲深長細膩雕啼,驚醒了大家;卻使室里的鳥類驚懼撲翼,視為天敵,紛紛落地流竄藏匿。
大家好奇心大熾!所謂:蛟龍得云雨,雕鳥在秋天。
西北方之大雕,怎麼在此出現?
天空,一支體長約六尺大雕展翅;上體純黑發亮羽毛雜白色,耳羽卻雪白若蔥,十分耀眼。
原來是黃敏儀的一曲風鸞和鳴,吸引了這個大雕。
雕飛戾天,雙眼瞵視炯炯有神,盤空旋繞山澗糜鹿猿猴等數十種飛禽走獸,亡命飛奔!
“馬岱!快將廚房剛宰殺的那頭豬拿出來!”
馬岱聞言狂奔而去!他媽的,就不信你有多雕?拿頭肥豬噎死你!
黃敏儀拿舉橫笛再度吹曲;奏出了秋天是個萬瑟、肅殺的季節,萬物遷化正是大自然變動不居的最佳寫照、由盛而衰、由有而無的變化迅速、激烈,沒有任何事物是停止不動的。
大雕的盤旋!開始翱翔轉緩了。
笛韻一轉高亢!
使人畜感受天高、風急、烈日,及浩瀚無垠的大漠黃沙滾滾;干燥、饑渴、覓食、失望,欲將死亡威脅之氣氛。
馬岱拱著死豬,此刻剛到!
大雕轉戾,雙眼貪婪,雕戾長鳴一聲,驟展黑黝黝似鐵勾大爪,俯沖而至死豬處,當場撕裂痛快啄食起來,好似這里安全,沒有死亡的威脅。
這麼展翼一樣!
飆疾勁風!掃得一旁驚愕的馬岱站不住腳,摔得連滾帶爬,嚇得怪叫連連,十分狼狽。
乖的隆吟!居然足尼有六尺高,雙翼展開就有一丈二尺,特別雄壯威武,別說獅子、老虎了,就是一頭大象也能撕裂,有君臨天下,萬禽之王,脾睨萬物之氣概!
雕身儼然一挺!雕眼瞵視閃閃、寒森攝人,對著黃敏儀“瞅!瞅!”兩聲,好似說道:
“你是誰?”
黃敏儀神態興奮!似懂鳥語般,噘嘴橫指,“瞅……瞅……”斷斷續續回應了幾聲。
大雕眼神轉為溫柔而無敵意,然而,雕首一頓、一挫、望著空地上這些不相干的人,神采又轉凌厲的“瞅——瞅——”兩聲,好似說道:
“這些靈長類人種是誰?”
一雕一女就這麼一來一往的瞅個不停,有若閑聊了起來,令在場的人又驚又喜,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黃敏儀竟然懂得鳥語!真叫人意想不到。
尤其是那支小小黃鵬鳥兒,也吱吱喳喳地參與話題。
不瞬間,它飛上了這頭大雕的頭上,神氣活現,儼如老大雀躍歡欣,卻被其展右翼,迎額頭一掃,只見一黃色小不點,被拍摔至十丈開外桃花林內,不見蹤跡!
真是叫人拍案叫絕!逗得眾人,忍不住捧腹大笑。
黃承彥好像司空見慣,直搖其頭道:
“別理會我那寶貝女兒,幾年前不知道從那里得到了一部“趨獸神術”之後,到現在還是瘋瘋顛顛,我們進屋內喝酒去!”
馬岱一臉驚歎訝異!**雙掌,脅肩哈腰,狀似恭敬,似有所求道:
“黃老前輩!小的視您如父,天天買酒孝敬您,可否透露“趨獸神術”一丁點兒的小秘密,就教小的講獅子語言……不!學的不好,就被咬死了!就教鳥語言嘍?”
黃承彥瞅他一眠,揶揄取笑道:
“老夫怎麼會橙?就把弄你自己的烏鴉小鳥玩吧!”
“一時間沒有會意!馬岱真的雙手摔著褲擋一愕?”
“什麼鳥話?”憨頭憨腦,楞頭青問道;
羞得江苗菁滿臉緋紅,抿嘴忍不住不噱,飛快趕緊進屋。
諸葛亮舉羽扇輕拍馬岱後腦勺微笑道:
“別在這里丟人現眼!進屋吧。”
馬岱現在懂了!一臉飛紅,摳一摳後腦勺道:
“黃老煎輩!老是愛開玩笑,猛吃我的豆腐干。”
黃承彥哈哈大笑!抽著煙杆,大搖大擺的進入竹屋,諸葛亮與馬岱隨後,笑聲依然拖曳後方。
頓飯時間。
黃敏儀入屋,見大家欲得人畜談話內容的企盼眼神,嫣然道:
“這頭大雕以後就叫“小白”!今年三歲,剛學會飛,脫離父母大雕,遇上天敵大雕鳥追逐搏殺,從西北往東逃,但迷了路,算是與我們有緣,要暫居此處。”
黃承彥一呆!緊張說道:
“什麼?光是一餐就吃掉一頭豬,我們豈不虧了考本!”
黃敏儀微笑道:
“老爹!小白帶來了重要的情報,怎麼可以說它白吃呢?您也未免大小氣了!”
馬岱趕忙插嘴道:
“小白的三餐由我來照顧!所有伙食費就包在我身上,只要它乖乖肯聽我的話!”
諸葛亮劍眉一蹙道:
“馬岱!你還沒有這個本事,快聽黃姑娘的情報,別在這里打岔攪局!”
黃敏儀嫣然道:
“小白飛行的這段時間,疾行過一處非常大的瀑布,在西南方向,見風塵滾滾,密密麻麻無法算計的人馬,殺氣騰騰地往這個方向來了!”
馬岱機靈,從懷里掏出一份地圖攤在桌面,圈點各種顏色記號,十分雜亂,就是丟了也沒有人看得懂。
諸葛亮將羽扇插在後背領內,指點地圖道:
“小白如果再加以溝通訓練!以後確是探聽敵陣的好幫手。它說的一處“非常大的瀑布”應該不只是非常的大;因為以它的飛行速度來講,判定是在西南邊,也西與河南交界的“龍門瀑布”禹王城遺址,並非黃河流域。
“密密麻麻人馬”該是指十萬以上的大軍!”
黃敏儀一瞧地圖,雙眸明亮,好似發現什麼,指著地圖一個圈點朱砂處,優喜參半道:
“諸葛大哥!您叫馬岱散播的“帝非帝,王非王,千乘萬騎走北邙。”不就是河南縣其北有芒山,故謂之邙,不是正順路嗎?”
諸葛亮一震!億起了九歲幼年,曾與叔父諸葛玄一同夜晚現口天象異變“星隕火雨”,解開了祖師爺神秘讖道:
未加增一人,誅殺!
千日二頭草——“董”字隱語。
十日欠一上——“卓”字隱語。
天下紛分且圖治。
一臉亢奮脫口道:
“西涼董卓的兵馬!”
眾人錯楞!他怎會信誓旦且,斬釘截鐵之論斷?
諸葛亮見大家神色狐疑,所以將讖語內容,大略說了一遍,就將他們心中疑問釋懷池,更是取得所有的人的尊敬與信任。
馬岱眉頭一皺道:
“難怪!數月前白馬寺的一場“武林大會”,本來熱鬧非凡,東北地界“二十四堡”堡主全都參加了,料不到一夕之間,數百名的和尚竟然全部失蹤?是百年來最轟動武林的無頭公案,這個嘛?肯定與讖有關!”
不這麼臭屁一下!哪顯得自己威風?就快要耍被人淡忘了。
天知道!誰也不敢說他不對?就恁其胡亂矢箭放的,東西南北搞不清楚方向,也沒有人當真!
就在此刻!
“桃星七星陣”外!傳至一陣兵器交鳴,人聲喝喊厮殺聲。
瞅———
大雕小白感染那股無儔無邊的殺氣!瞬間振翼沖霄而去,刮得風流旋轉,門窗“喀!
喀!”作響。
一干人等奔出屋外,瞪見百丈桃花林外圍,一團團光沱沱有如烈日般的劍罡真氣,忽旋迭楊飛,忽隱沉沒,就有若人似獸的淒嚎聲叫出,令人錐心刹耳,十分難聽。
江苗菁率先擄去探查,所有的人趕緊跟隨。
大家穿出了“桃花七星陣”,草地上已經有六具尸體,奇怪的是:身軀融化成血水,六顆蒙面的人頭卻不化去?
見一名形若狂獅的十分魁梧漢子!手中一把寶劍,舞出了有若熾熱的火紅太陽光芒,一圈一圈熠熠生輝、十分刺目;劍氣一波拉著一波,罡芒如濤洶湧,氣概萬千!
場中的殘余兩名蒙面人,左閃右躲,好似十分畏懼這些劍罡,但根本就無力抵抗招架,連個退路都沒有,就已經被團團忽的忽後的滿天劍氣給封死了!
不瞬間——
“嗷!嗷!”如野獸臨死前的顫聲。
被劍氣劃成了四段!
十分怪異的現象!渾身衣衫里的肉體“嗤!嗤!”冒出了一股腐臭嫋嫋白煙,化為血水,而衣衫干癟,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剩下二顆腦袋蒙著臉?與前面加起來,總共八顆腦袋分布四處,這是什麼原因?實在令人費解?
但是,也沒有人在意!以為是什麼蝕骨武學。
這名漢子瞧見了這三男二女從陣中奔出,頓然一楞!
好似沒看見他所要找的人。
抱拳為禮正色道;
“在下“陽陽神教”之龍陽右使!江湖匪號“烈日劍”司馬勳。請問小爵爺張心寶從江南回來了沒有?”
呃!原來是自己人。
大家簡單各自我介紹一番,邀他入林奉茶,再詳述一切原因。
我的媽呀——
馬岱驚叫一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見他將一顆拉下蒙面巾的腦袋,拋擲得有五尺高,一臉恐飾驚駭,神色又青又白,一屁股跌坐草地上。
碌碌滾地的腦袋!竟然一臉慘白猙獰,眼珠子轉動,驟張大嘴巴,卻瞧見了左右兩顆大獠牙突暴,嘴唇上下的張合,真是死而不僵!
大家心頭一驚!這是什麼鬼怪?全都圍了上去觀看。
馬岱危顫顫的手,指著道:
“操……操你媽的王八蛋!人……人都死了還嚇人?這顆腦袋就是失蹤的東北地界“二十四堡主”之一“天狼堡”堡主常狼!”
這顆猙獰的常狼腦袋,居然出聲道:
“殺!殺光你們!主公會替我報仇……血……血……”
“噗!”被“烈日劍”司馬勳一腳踩個稀巴爛。
馬岱雖然害怕!卻也一扯下頭領的蒙面巾檢查,皆為二十四堡主之列,全都是一臉色猙獰獠牙的恐怖。
“烈日劍”司馬勳見狀訝異!毫不留情的一揮寶劍,分化七朵劍花,將七顆腦袋擊成肉糜。
這白馬寺無頭公案!雖然留了蛛絲馬跡,卻應該如何去追查?
竹屋內,“烈日劍”司馬勳先把小爵爺張心寶在“廣宗”地界,連連被“金劍盟”追殺,以及華雄、華燕率領的四百兵馬被暗算中毒,“土盟主”李風誤判小太監是張心寶而錯殺,後來卻被。羽靈真人”邱琮傑伙同“八風秀士”李文欽所綁架這一段,說得十分清楚,矩細靡遺。
聽得大家心里頭七上八下的,為張心寶暗捏一把冷汗!卻也心知肚明;這一儒一道為何如此做。
馬仍也將白馬寺這件轟動武林的無頭公案,大略說明一遍,請求“烈日劍”司馬勳身為江湖一份子,如果有機會再度遇上,代為查明;因為這八顆人頭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此刻,“桃花七星陣”外頭又有一群人竭聲嘶喊,卻是叫著黃承彥的守城聞小官階。
馬岱一下子蹦跳了起來,一臉的喜悅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連同華雄一同到此,肯定是率領大軍,想迎回小寶了,我就去接人進來!”
話畢,飛奔而出。
盞茶時間。
真的是一身鎧甲威武的曹操,偕“九幽笛”卞瑛及華雄、華燕兩兄妹進到屋內。
“九幽笛”卞瑛見到了“烈日劍”司馬勳在座,就如親人般雀躍高興,看不出來曾經是位叱咤風云的女中豪傑。
馬岱與華雄有如親兄弟般,各擂捶一拳,互相擁抱,隨後又勾肩搭臂嘻嘻哈哈,說得沒完沒了,英雄好漢真情流露,確實叫人感動。
曹操朝著“烈日劍”司馬勳行個大禮尊稱一聲道:
“大舅子!曹操有禮。”
“烈日劍”司馬勳微笑的趨前一步扶起道:
“好漢子!卞瑛就托付給你了。”
曹操當然十分高興,然而臉色轉為陰霾又道;“皇帝駕崩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呆!這是天大的事。
曹操接著神色痛苦,有若前程失去了依靠般,又道:
“太監大總管張讓及二總管趙忠被一位一身雪白裝扮神秘女子,出手瞬間重創,僥幸不死,卻失去了武功,以及得了“失心症”時好時壞,生不如死!”
這個消息!使大家震驚莫名;放眼天下武林,誰能以一敵二且重創他們?是個打死人都不相信的大事!
黃承彥卻哈哈大笑!轉而老淚涕泗橫流,哽咽道:
“報應!天理昭彰,疏而不漏。兒呀!我可以含笑九泉了……”
滿屋子的人沉寂了下來,各懷心思。
諸葛亮輕咳一聲,促使大家回了神,一臉無奈道:
“老天有眼!其其中自有定數,人定勝天談何容易,朝廷應有重大變數,小寶不知何時與那一儒一道綁架之徒回來?”
大家一時間皆默然了,他們行蹤詭秘卻不易找到。
突然之間。
一股強大的腦念波,氣勢無儔,有著潮湧磅礴,襲入了滿屋子人的腦海里,眾人頓感一片空白,令人震撼!
從窗外,隱約的瞧見了一位嬌弱婉柔白衣裝束女子,有著白衣大士船的莊嚴聖潔,散出了渾身白茫茫真氣,包天蓋地,充盈空間,與那股強大的腦念彼結合—起。
彈指刹那間!
滿屋子的人,仿佛在雪白“琉璃世界”,十分的殊勝,如沐春風,不在凡塵濁世中,一切靜謐。
耳際卻能聽聞一聲甜柔如蜜,溫暖人心的話道:
“小菁!蓉兒!我們回苗溫再做打算。”
“烈日劍”司馬勳警覺性高,提氣凝然!
“燎心大法”第一層腦念波神功,出手了!
心漩碧綺
腦波功有如輻射狀!欲往四周無遠弗屆的擴散,欲貫透對方腦念力設定之“琉璃世界”。
豈料,雪白晶瑩剔透之琉璃世界,天地四方謂之六合。面面如大明留反射回來!
“燎心大法”腦念波反彈回蘊!
噗———
狂噴一口鮮血的“烈日劍”司馬勳,從椅子上栽了下來,寂然不動。
在昏厥時,他耳際單獨響起一句話道:
“無知小輩!膽敢測我的道行能耐?”
腦念波來得快,去得也更急!
人人的腦海中!剛才的這一幕有若失憶的空白,若有若無的開始淡忘。
大家驚醒後,只見“烈日劍”司馬勳怎恁地滿口鮮血涔涔而落,癱瘓于地面;江苗菁與“聖女”白芙蓉憑空消失了,真叫人無厘頭地摸不著,到底發生了何事?
“九幽笛”卞瑛驚慌失措!連快趨前探親,在他胸前連點幾處穴道,止住了口中溢流的鮮血。
一于人等全體諒訝嘩然!爭先恐後得他抬至臥榻靜養,待其蘇醒,再詳問情形。
就這般議論紛紛,不知所措。
已經過了頓飯時間。
這時候!一支強弩箭矢從後山壁射透了屋頂,釘在屋內竹壁上,綁了一卷白皂布條子,是飛箭傳書。無形中畫了那股念力波。
諸葛亮伸手拔出羽箭,放置桌面拆開了白皂布條子,大家好奇圍上來,只見字跡潦草寫道:
四面楚歌!連連追殺,我們躲藏河南縣這北邙懸崖畔,請速支援。
諸葛亮心頭大震!脫口道:
“糟糕!是大凶之兆!”
再將讖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人人內心震驚不在話下,馬上離開小竹屋,就由黃敏儀留下照顧“烈日劍”司馬勳,其余數人全體出動,一路策馬狂奔,心急如焚,企盼蒼天保佑張心寶安然無恙!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12:44
第五卷 第九章屠殺宦官
君不見左納言.右納史,朝承恩,暮賜死。
行路難,不在水,不在山,只有人情反覆間。
大將軍何進偕何苗都一臉陰霾,心思反覆不定,同乘一輛黃鑾馬車長驅直入皇城內,逕行中見一名老太監策馬過來,在窗外喊著。
何進抓窗簾一瞧!居然是妹妹何皇後最得力的老太監,身兼“尚方監”之職渠穆,馬上叫車夫停止前進.親切問道:
“渠穆,何事慌張?”
老太監渠穆在馬背上一臉的緊張,卻脅肩餡笑道:
“奴才奉皇後口諭,前來邀約兩位國舅爺,至南宮‘嘉德殿’密議大事。”
何進一臉高興滿口答應,然而何苗一臉錯愕不解?
心中盤算暗道:
“難道張讓欲殺大哥的風聲,已走漏了不成?出來迎接的竟然是妹妹皇後的親信?啊﹐糟糕了!恐伯有變故?就見機行事吧!”
此時,何進忙問何苗,把他繁亂的心思給拉了回來,正襟危坐,佯裝一臉的恭敬。
“小弟!袁紹保護咱們的兵馬准備好了沒有?”
“大哥!准備好了,但是他們吵著今晚就要闖進皇城,屠盡宦官,我就快要壓不住了!”
何進滿臉春風得意﹐取笑道:
“啐!真是魯莽﹐待我們先謀而後動﹐過了今晚就有結論﹐隨時可以殺光宦官﹐還怕沒有機會?”
“就是嘍!如果袁紹心懷不軌﹐借機造反,拿咱們兄弟做箭靶子﹐豈不冤死?”
“哼!袁紹部隊有一半將領是咱們的人馬,才不伯他搞鬼,如果他若懷有二心,人頭就先行落地了。再說,派遣董閔快馬加鞭,邀其兄董卓兵馬布置于洛陽城外十里處﹐就是牽制袁紹之用。在我離開府宅之時﹐命令總管賈詡﹐若我們于二個時辰內沒有回府﹐就在“翠夢閣”點燃二盞大白燈,太吉方丈夏侯鼎就會率領武林高手,救我們安然離去,環環相扣保命的計劃,豈能掉以輕心!”
“是的,是的,還是大哥神機炒算﹐掌握先機。”何苗額頭直冒汗道:
所謂﹕一條破船也有三干釘﹐只要人手多﹐牌樓搬過河﹐老粗歸老粗﹐也有肚臍眼的聰明。
“嘉德殿”就在眼前﹐老太監渠穆掌燈前導﹐何進﹑何苗在後跟隨﹐穿堂過戶來到了正殿。
何進狐疑拍拍老太監肩膀道﹕
“渠穆!怎恁地大殿黑漆漆一片?”
“國舅爺!既然密議﹐事先哪能太招搖?奴才就去點燃殿內四處燈火吧﹐免得皇後一個不小心就摔傷了”
只見老太監渠穆手提一盞孤燈﹐往右側緩慢踱步而去﹐直至燈火消逝為止。
片響後,依然不見那盞燈火再現?
這股氣氛確實叫人毛骨依然。
何進按捺不住破口大罵道:
“操你的老母雞!莫非現在才去接妹妹皇後不成?”
何進一轉身子神色十分訝異﹐吶喃自語道:
“小弟﹐小弟去了那里?何苗你回話呀!”
聲音在殿中回繞﹐居然沒有人響應?
何進面露死亡恐懼﹐巳然發覺情況有變﹐邊跑邊咒罵道﹕“操你媽的老母雞!你們竟敢出賣老子?若不將你們碎尸萬段難消老子心頭之恨!”
朝正殿大門方向﹐跑了數十步!
碰──碰──碰──碰──
正殿大門,四處出口,八片丈高大門被關上了。
呼──呼──呼──呼──
四周火把點燃!照得正殿燈火通明。
何進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魂飛魄散﹐渾身直哆嗦。
慘了!
竟然是“十常侍”這批閹狗率領百來名太監﹐皆手持長戈大戟﹐早巳進入正殿埋伏﹐再將門扉掩上。
“十常侍”宦官獨缺太監大總管張讓與二總管趙忠兩個人,莫非是一場誤會?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吧?
帶頭領隊的人就是“十常侍”之一賽碩。
何進滿頭冷汗抱拳作揖道:
“賽碩!老夫曾與大總管張讓及二總管趙忠訂有密約﹐各位為何圍堵老夫?要他們出來與老夫對質﹐絕不會叫各位吃虧的!”
賽碩明森冷然道﹕
“何進老匹夫!天下大亂﹐不能把責任全推給我們宦官。先帝欲廢何皇後﹐囚禁冷宮﹐是我們哭泣向先帝求情﹐各人獻出家財千萬貫作為獻禮﹐才使皇上的怒氣和緩。為的是什麼?就是托付身家性命!而今竟想屠滅我們?豈不太過毒辣!”
何進臉色蒼白﹐汗流挾背﹐猛地求饒道﹕
“誤會﹐全都是誤會!何皇後賢德﹔也是一再耳提面命﹐告訴老夫應該與你們宦官和平相處﹐老夫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麼做!”
賽碩怒目斥喝手提寶劍摜直指道﹕
“一派胡言!有老太監渠穆及你的小弟何苗密談並且做證﹐是我們冤枉你不成?你就受死吧!”
何進至今才恍然大悟!睚眦欲裂﹐狂叫道﹕
“老夫就是做鬼!也不會饒過你們!”
殺───
一聲令下!
嗷───
何進淒絕慘叫!
長戈大戟明晃晃寒森銳厲﹐數十枝齊齊往他身上剪戳﹐來回的切割﹐當場就將何進碎尸萬段!
賽頓一劍砍下了何進腦袋﹐劍尖擾起其死不瞑目的頭顱﹐仰天獰笑﹐十分刺耳。
“嘉德殿”殿門外。
何苗急得一頭大汗﹐終究是自己出賣親人,來回的踱步不安﹐老太監渠穆一旁哈腰恭謹的侍候著。
“下手了沒有?怎會這麼久?真操他媽的死老母雞!你還不死?真叫人急死了!”
望著老太監渠穆在旁﹐一臉事不關己的安詳鎮定﹐忍不住直打心底顫出一股寒意。
操你的老母雞!太監總是護著太監嘛﹐好在老子投對了賭注﹐要不然今晚死在里頭的就是我!
“渠公公!沒想到您居然是自己人﹐剛才卻嚇得我膽顫魂飛……”
話還沒有說畢。
嗷───
從殿內傳來何進的死前恐怖叫喊
何苗卻嚇得一大跳!轉而鼓掌大笑﹐得意道﹕“死得好!死得好!死得正是時機﹐以後就由我來取代……。”
語聲沒吐完﹐高興很太早!
嗤───
從何苗背後腎髒處﹐一把明晃晃尺來長匕首貫戳而入!
一陣冰涼刺痛擊腦!何苗向前顛跌了二步。
臉色慘綠的何苗!露出了打死都不相信的眼神﹐往後背抹了一手掌熱呼呼的熱血﹐驚駭得手掌危顫顫灑落腥紅血來。
轉為死魚白眼珠望著太監渠穆﹐依然見他一臉的事不關己安詳鎮靜,雙手拱在衣袖里﹐好象沒有這一回事!
“你……你好狠!為什麼?為什麼……”
老太監渠穆伸手摳一摳臉頰﹐神色木然道﹔
“呃!是你說的“死得好”﹐就好死去吧!陪你大哥何進﹐在陰曹地府也有個伴。”
何苗前仆臥地摔死!
考太監渠穆在其尸體背後拔出了匕首﹐擦拭他的衣服幾下﹐悄悄收入袖口﹐在月光下拖曳著巨大背影﹐消逝在禦花園處。
兩個時辰過後。
五更時分﹐雞啼破曉。
今日情況特殊﹒所有皇宮城門皆關閉﹐禁止一般辦公的大臣進內。
袁紹﹑袁術等年青將領﹐率領了八千輕騎守候宮外﹐已經感到懷疑﹒開始鼓噪不安﹐群集“平城門”聲震皇城。
袁紹喝聲道﹕
“請大將軍何進出來!共同商議。”
這時護!從皇城里頭扔出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落地滾滾﹐一時間鼓噪聲安靜下來。
皇城內﹐賽碩斥喝道﹔
“何進謀反﹐已經奉聖旨誅殺了!”
袁紹驅馬過去﹐用槍尖一挑人頭﹐懸掛而起﹐就是“大將軍”何進的六陽魁首﹐大吃一驚﹐神色驟變﹐嚇得魂不舍體。
更加深殺絕宦官意念,忿懣怒聲道﹕
“宦官“十常侍”假傳聖旨﹐殺死“大將軍”何進﹐我們理應為其報仇﹐為聖上分憂﹐清君側殺盡奸使小人!”
一陣煽動!
“大將軍”何進的聯合兵馬殺聲震天,向皇宮進攻,持刀砍宮門﹐開始丟繩梯攻城。
箭矢如雨,磅薄而落﹐爬上城牆的士兵紛紛揮下來﹐中箭的兵馬哀號不絕﹐暫緩了攻勢。
皇宮內所有宦官集結二千多人等各執武器在內嚴密防守﹐二千多名禦林軍持弩箭長弓猛然射擊宮外敵對人馬,局勢十分緊張。
一個時辰的雙方拉鋸戰﹐平分秋色﹐但是宮外的人馬越來越多﹐開始放火燒宮門﹐形勢對宮內極為不利。
賽碩見苗頭不對﹐諧其它“十常侍”宦官﹐抬著昏迷不醒的太監大總管張讓及二總管趙忠﹐從南宮的秘密複道直通北宮寢殿。
在後宮稟報何皇後﹐不客氣道﹕
“你兄長何進謀反!火燒宮殿﹐已經被誅殺了﹐其它將領鎮壓不住﹐快殺進宮來﹐有謀反篡位的預謀﹐快快帶太子劉辯及皇子劉協先行離官,保住漢室血脈!”
嚇得何皇後婦道人家哭泣不休直嚷嚷道﹕
“怎麼可能?怎麼會選擇?不是與張讓及趙忠說好了嗎?”
賽碩氣恨道﹕
“你們何家皆是背信忘義之人!一切都是你的陰謀﹐若不跟我們走﹐當場就殺了你!”
何皇後更是害怕﹐牽著十四歲太子劉辯及九歲“陳留王”劉協﹐上了早巳准備的馬車,與兩名昏迷不醒的大總管張讓及二總管趙忠在一起﹐快速離開北宮﹐直奔“殼門”北面東門而去。
就在這緊要關頭!
“尚書”盧植率領數百人馬攻進了“殼門”堵著了他們﹐雙方兵馬願殺了起!”
“尚書”盧植一臉正氣﹐大聲斥喝道﹕
“閹狗張讓在那里?膽敢脅持皇上﹑皇後及太子﹐趕快放人﹐我們來清君側除奸臣﹐全部宦官受死﹐以報皇恩!”
賽碩手持寶劍掠身過去﹐斥喝說道﹕
“大膽盧植!張讓賜你不死﹐居然不懂知恩圖報﹐在此大放厥詞﹐車內皇上欲離宮避禍﹐居然不保駕﹐你敢阻擾?莫非與何進一伙﹐謀朝篡位!”
扣上這種罪誅九族大罪!是沒有人敢阻擾﹐理應保駕逃命都來不及了﹐豈敢動武?
“尚書”盧植也料不到這種變化!瞬間數百兵馬全部跪地﹐叩見皇上﹐以免驚駕。
變生肘腋!
從馬車內﹐何皇後哭泣叫喊道﹕
“盧卿家!皇上已經駕崩了﹐是他們挾持本後及太子劉辯﹐千萬別上他們的當﹐你們快來救駕!”
賽碩氣恨填膺,掠身回來﹐起腳將何皇後踢下馬車﹐提劍就砍﹐“當!”的一聲﹐卻被盧植一劍架開。
好險!嚇得何皇後淒叫哀嚎﹐連滾帶爬離開﹐十分狼狽。
賽碩也顧不了她﹐親自策馬﹐“駕!”聲一出硬闖而去﹐心生一計﹐邊走邊叫道﹕“車內有幼帝劉辯!爾等若敢阻擾去路﹐就是殺君滅族大罪!”
天子之威!凜然神聖不可冒犯﹒數百名士兵如潮水般分向兩例﹐肅穆恭敬。
盧植持劍護著驚嚇過度而昏厥的何皇後﹐眼睜睜看著數十名太監往“殼門”竄逃﹐朝北而去。
袁紹正在指揮兵馬火燒“平城門”﹐箭矢仍然如雨射下﹐劍拔弩張﹐僵持在門外。
料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一道白影如雷霆閃電之氣勢!
從天而降!大喝一聲﹐雙掌迸出一股金光閃閃罡氣﹐威力無儔﹐有若排山倒海﹐淹漫空間﹔令人窒息的掌風﹐轟向這兩道不易燃燒的一丈五尺銅鑲大門。
轟───
兩道銅鑲大門齊齊破碎爆開﹐四分五裂﹐銅片木屑余勁﹐掃得門內禦林軍驚叫哀嚎!
白衣人一閃而逝!沒有一個人看清楚其廬山真面目,武功高超﹐實在令人昨舌不己。
白影的後面!居然來了三百多個蒙面武林高手﹐齊齊翻城牆而去﹐宮內禦林軍又是一片淒厲慘絕哀嚎。
箭矢停止了。
袁紹錯愕之下﹐卻見機不可失﹐持槍一馬當先闖進﹐疾聲喝道﹕“屠盡宦官!一個不留!”
集結的一萬五千多兵馬﹐潮湧般攻進了“平城門”﹐見人就殺﹐皇宮轉眼間成了殺戮屠宰場。
焚燒南宮“青鎖門’﹒再攻破北宮“朱雀門”﹐對宦官作地毯式搜捕屠殺﹐不論老幼長少﹐共二千余人﹐無一幸免。
非宦官之官屬﹐因為沒有胡子的﹐就是數百之眾都死在亂兵之中﹐逼得官屬只有脫綽褲子﹐晃蕩著生殖器﹐到處流竄﹐以求自保﹐苟且殘喘﹐實在可伶!
皇宮大火沖霄﹐尸橫處處,血流成河。
整座洛陽百姓人心惶惶﹐不可終日﹐是否改朝換代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13:46
第五卷 第十章佛光慈殺
拯相來朝劍佩鳴,千官側目寂無聲。
養成外宦磋何及,禍盡忠良罰不明。
親戚盡居蕩屏位,和門潛舊爪牙兵。
可憐往代漢天子,枉向宮中望太平。
中午時分,秋風飄飄,荒野之中,百獸飛奔,千鳥驚啼。
董卓與李儒駢馳而行,後方五萬西涼精兵,旗幟遮天,鐳鼓篩鑼,軍容整肅,浩浩蕩蕩,猶如貌轎百萬,婉蜒如龍,聲勢十分驚人。
遠方一點黑影,策馬四蹄翻騰,拖曳塵沙滾滾,十萬火急狂奔而至,轉眼間即到,是名黑衣漢子,背後披風飛揚,一個腥血耀目“令”字,為西涼“黑暗之眼”密探。
駿馬疾馳已經嘶弗弗鼻翼嗡圖,口角涎沫紛飛,體力不支,一個失蹄在五丈遠處翻滾如葫蘆般狼狽,抽搐不動;密探了得,騎術精湛,有如鷂子翻身安然落地,繼續狂奔。
來到董卓駕前,單膝跪地,右手敲胸行軍禮道:
“報!稟主公,洛陽城皇宮火勢沖天,“大將軍”何進被斬首,扔出皇城,亂兵闖進.屠盡宦官約有二千多人,有一股宦官車隊從北宮“殼門”竄逃,脅持幼帝劉辯及皇子劉協往北而去!”
董卓聞報,滿臉亢奮紅暈,縱聲大笑道:
“李軍師科事如神!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
李儒一臉興奮作攝道:
“主公托天鴻福!就借由“大將軍”何進之死,托稱為其報仇,洛陽城外十五萬兵馬盡出,分成兩批;撥五萬精兵,借剿滅亂兵為由,控制皇城一切安危,秋毫無犯,以安定百姓民心,另撥十萬兵馬,將洛陽城團團圍住,阻擋外來兵援,待我們迎回了幼帝劉辯,挾持朝廷文武百
官,大事定矣!”
董卓聞言躊躇滿志得意“哈哈!”狂笑道:
“李軍師所言甚是!若我掌權,你與孟陀就是兩大功臣,“司徒”王允也視為一同,本將軍絕不會虧待你們,現在前往北邙迎接幼帝吧!”
轉頭對著密探又道:
“你快傳我軍令!換匹快馬!就照李軍師的計劃進行,傳令下去,不得有誤!”
李儒神色轉為一臉思慮,陰晴不定,提舉馬鞭指點密探問道:
“太監大總管張讓與二總管趙忠被殺了沒有?這一股宦官軍隊的領頭者到底是誰?”
密探抱拳回答道;
“稟李軍師!在兵荒馬亂情況下,宦官尸體中是否有他們的份.就不得而知,但是宦官車隊的領頭者,確定是“十常侍”之一賽碩。”
“嗯!知道了,你去傳令吧!”
旁邊一名將領翻身落馬,牽著馬匹交給這名密探,只見他身手矯健擁上馬匹,猛拉嚼環,駿馬嘶弗弗翻動鐵蹄,長揚一股塵沙而去。
董卓不解問道:
“這兩個白癡半死人!有誰會去理會?肯定被分尸,主公!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要不然實在叫人寢食難安。說不定;就藏匿在車隊中!”
“嘿嘿!伯他們個鳥?現在揮軍去圍堵,不就知道了,任其三頭六臂,也擋不住老子的西涼鐵騎!”
董卓話畢,手中馬鞭一揮,一馬當先,迫不及待急疾沖出,恨不得插翼飛去,馬上逮著幼帝劉辯,後面兵馬雷動蕩天,緊跟而上。
“白馬寺”一片蕭瑟淒涼。
寺院門前一裸梧桐樹落葉紛紛積有盈尺,風吹飛揚,好似很久沒有人清掃了。
安世高大師偕“神魔刀”衛九敵與關羽三個人,在掃蕩江南黃巾賊後,快馬加鞭,風塵仆仆從江南趕了回來,在全寺搜尋了一遍,居然人蹤杳然。
“大雄寶殿”本師釋迦牟尼佛一丈八尺高金身正中安座,左右兩側十八羅漢姿態各異,約有人高,雕琢細致,栩栩如生。
安世高大師虔誠五體投地,禮佛三拜,起身一個“問訊”後,忍不住兩行熱淚簌簌滴濕胸前。
誰道和尚不流淚?至情真義才是行“菩薩道”的開端。
“神魔刀”衛九敵仰天浩歎一聲道:
“我們來晚了!才幾個月時間,佛門聖地竟已繁景不再,太吉阿!太吉!你如何對得起聖僧“一無長老”舍身就義的十年之約?實在令人不勝唏噓”
關羽棗紅臉莊嚴肅穆道;
“大師節哀!師父,我們現在怎麼辦?”
“神魔刀”衛九敵突然間,額頭川骨聳動.青筋暴突,神色緊繃暈紅,氣勢凝然,拔出背後黑黝黝神魔刀執在手中,正氣凜烈道:
“好一股邪惡的殺氣!”
暴喝一聲!
掠身朝一丈八尺高釋迦牟尼佛,慈容安座金身斥喝道:
遇佛殺佛!逢神斬神!
刀罡凜厲無濤!卷起一股旋風,破空劈出一刀!
霍---
將銅鑄本師釋迦牟尼佛金身,從頂髻額頭至盤底佛龕千瓣蓮花座,刀罡陽剛至極,從中劈開兩半;隨後那股旋風轉至,陰勁極臻,有若無形雙手貫入銅像,硬生生將“它”扳開分裂!
轟隆--轟隆--
兩聲爆響!有如催金山倒玉柱般,一丈八尺高佛像從左右分半倒地,氣勢驚人,大殿為之一震,屋脊無數粱柱塵屑紛紛灑落。
藏匿銅鑄佛像里頭,四名蒙面人為刀罡真氣絞為一篷血雨,噴灑得後面牆壁,一大片鮮紅.令人觸目驚心!
剛柔並濟!“神魔刀”衛九敵念力修行及武學功力再進一層!
變生肘腋!
“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爆!
爆!”
一串串有若爆竹聲乍起,共有十八響!
左右十八羅漢尊者泥塑聖像四分五裂!碎片紛紛落地。
躍出十八名蒙面殺手,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
安世高和尚攢眉整頓,面露傍徨不安神態,合十稱一聲拂號後道:
“衛大俠!這些殺手,竟然沒有人的氣息?卻有野獸的深沉低吟嘶吼!”
“不錯!人為萬物靈性之首,這些不是人的人,已經失去了與生俱來之靈性!"關羽聽得一頭霧水?脫口道:
“這還算是人嗎?”
話剛講完,只見安世高和尚,面色凝重,伸手輕輕不疾不徐,拍出一道“大愚一掌”之“木形氣”,有若一陣清風,毫無殺氣,拂至前方一名蒙面人頭上的蒙面巾。
嘶---
蒙面巾瞬間為“本形氣”分解棉質纖維,碎為粹末,迎風飄散,露出了那人神色慘白真面目。
他一臉色猙獰!眼珠子突出且布滿血絲,貪婪神色,有如美食獵物當前,雙唇蒼白,嘴邊露出兩根約有三寸寒森雪白獠牙,並有唾液滴下,咽喉結顫動,好象饑渴已久,十分恐怖。
關羽一楞!面部棗紅失色,震驚脫口道:
“這是什幺鬼怪?”
“神魔刀”衛九敵一蹙眉頭道;
“不曉得!全都是一批行尸走肉。這個人好象是東北地界“二十四堡”之一“草堂堡”
堡主白金煥,平常深懂藥草,行醫濟世,如今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旋音甫落。
“草堂堡”堡主白金煥面部不斷抽搐,眼珠子血絲轉為暗淡,居然滴出眼淚,哀嚎如獸的低沉聲音道:
“快……快擊碎我的腦袋……生不如死……血……我要吸血維生……”
斷斷續續的獸聲嘶吼!叫人打心底抽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在三個人思潮起伏,尚未拉回之際!
這批行尸走肉動手了!
刀劍拳掌齊飛!氣勢十分驚人,有如凶殘野獸獵食般,個個爭先恐後,只攻不守,悍不畏死!
關羽這把育龍偃月刀,戳進了一名蒙面人前胸,扭轉刀柄一絞,將其胸腔破個大洞,那人竟然不死,一樣悍然,雙掌化爪,搶獵物般而至。
嚇得從沒有這種經驗的關羽脫口大叫道;
“師父!這些人是不死的肉身怪物?現在怎麼辦?”
“神魔刀”衛九敵揮刀將這名不死的肉身,從頭劈成兩半,縱聲道:
“留下堡主白金煥!其余全部剖腦殘肢殺絕,千萬不能手下留情!”
這麼一說!關羽精神來了,額頭“火焰紋”顫動,殺氣騰騰,持大刀跨前一步!
就如暴虎馮河,突然蹦起,手中這把明晃大刀,狂掃怒劈,砍得滿天殘肢斷臂紛飛,一地的黏糊糊腦髓紅白相間,遍布大殿,如虎逐狼,趕盡殺絕!
安世高和尚濃眉一顫,碧眼虯胡賁展,龍吟低吟一句佛號,氣勢凝然.滿臉通紅,雙掌合十,光頭頂門,瞬間迸出光沱沱一團金色罡氣,高約盈尺,擴散成圓扇,籠罩至肩膀,如佛莊嚴肅穆十分耀眼,滿殿如沐春風,十分詳和。
阿彌陀佛!
“般若慧劍”靈念力之第一層!
“佛光慈殺”靈動大地出招了!
他口誦佛號!一字一句從項門聖潔光中湧出,集結一棚大日熾盛般金光閃閃,幅射狀無法算計光點,分化天雨甘露群,卻疾若流星雨,遍灑整座龐然大殿的每個角落,無一遺漏!
如虛似幻!
若有若無的二十一道魂魄,急猝呼號飄忽整座空間,個個雀躍歡欣,爭相吸食這些般若甘露雨,轉眼間,有如夢幻泡影般憑空消失。
關羽瞧見這種異次元景象!整個人呆若泥塑木雕,持大刀佇立楞然,但也被這些光雨露珠貫透渾身,頓覺舒暢無法形容。
關羽忽然從胸中湧起無量無邊大悲心!而自責殺業深重.漢眼流下了懺悔的虎淚,沾濕前攜。
手中青龍偃月刀不自覺的離手落地。
此刻若是個三歲孩童,也能擊倒他。
反觀“神魔刀”衛九敵渾身布滿至大地至剛“阿彌金剛神功”,與佛光甘露相應,已經身心兩忘然,如處在甚深禪定中,一臉的浩然正色,莊嚴肅穆,令天地神祗、山川鬼魁精靈為之動容。
行尸走肉殷的“草堂堡”堡主白金煥,被這陣光芒攝受,瞬間恢複了三分人類本俱靈性。
光珠雨露灑在滿地的殘肢斷臂!紛化嫋衾輕煙“滋滋!”作響,不瞬間,融為一攤雄汙水,只殘余下破碎衣布,以及一陣陣的撲鼻腥臭。
佛號驟停!
安世高和尚雙眼神光異采隱逝。一臉安詳合十問道:
“白施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成了半人半獸之軀!”
堡主白金煥嘴然兩根獠牙縮進了嘴里,滿臉安祥,卻雙眼簌簌落淚,渾身虛弱癱瘓地上,危顫顫伸手凌空虛抓道:
“眼前一片漆黑……我什麼都看不見……不論你是誰……將這個秘密……告知天下……”
稍喘一口真氣又道:
“太吉方丈……他……他是個吸血魔鬼……傳染尸毒……“魔界之卵”作祟……數百人口……全寺僧侶……偕武林人士……跟我一樣……他們全往洛陽城而去……生不如死!”,“死”字尾音,堅定的旋音甫落。
他將僅存的功力凝聚手掌,拍向自己的頭顱,自裁而亡!
噗---
整顆六陽魁首,稀糊了一半,腦髓往後噴灑,瞬間身亡,寂然不動了。
另外半邊的臉龐,顯出死亡解脫之喜悅!
白馬寺“祖庭”覆滅了!
安世高雖是一代高僧,也受不了這種無情打擊,剛露的神功未然全散,回蘊心房,氣悶郁結,昏厥癱倒地面,不省人事。
“神魔刀”衛九敵飄然過來,單掌按其背部,幫他渡一口真氣,“咳!”的一聲,咯出瘀血,倏然蘇醒。
他神色激動,兩行熱淚簌簌串流而落,驟顯蒼老許多,猶如稚童般抽抽噎噎哭泣不止,令人同掬一把心酸眼淚。
喃哺自語道:
“師祖!徒孫來遲了……”
“神魔刀”衛九敵一臉傷感,緊握其雙手安慰道:
“節哀順變!往後重建白馬寺“祖庭”責任,就落在你的雙肩,天下蒼生,家破人亡,流離顛沛,淒慘的情形,猶勝這里千百萬倍,望你自重!”
安世高和尚擦拭淚水,霍然而起,一臉剛毅,道心堅定合十道:
“老衲謹遭大俠教訓!”
瞬間回複了一派安祥慈容,使得“神魔刀”衛九敵雙眼異采,點頭贊賞,不愧佛門龍象!
“白堡主遍嘗百草!可能減緩了尸化,可見尸毒並非全然無解,但是,太吉方丈乃大奸大惡之人,是個危害蒼生之魔魁.饒他不得!”
關羽一臉的焦急,在旁脫口道;
“師父!我們即刻趕往洛陽城吧?要不然張心寶的生命十分危險!”
“神魔刀”衛九敵歎聲道:
“義子小寶並非短命之相!企望蒼天保佑。我們先行清理大殿殘尸,埋葬寺外,表示尊重他們生前為武者的一份心意,再趕往洛陽城。”
三個人一齊動手,約一個時辰即清理完畢,“大雄寶殿”本師釋迦牟尼佛歸位,煥然一新,獨缺十八羅漢尊者泥塑。
響午過後,三個人策馬狂奔,趕往洛陽城。
途中,一撮撮三三五五車載重行囊,好似逃難般,令他們心生訝異,警覺到了事態有變。
關羽驅馬與他們詢問交談後,慌張的回馬來報說道:
“師父!大事不妙!洛陽城已被西涼十萬兵馬團團包圍,放行從城里出來的人,卻不准百姓進城。並且皇宮著火,大動干戈,可見出事了,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神魔刀“衛九敵及安世高和尚瞿然一驚!事態確實十分緊急,不禁擔心孩童張心寶的安危。
“關羽!我們快往孫堅將軍的水師大寨探聽消息。”
主意拿定,三人馬不停蹄,如風似電掀起滾滾塵沙飛揚,消失在官道盡頭。
傍晚時分,紅霞映照,形成了一道七彩豔麗彩虹,劃過天空。
北邙荒郊林密參天,一間供獵人暫歇腳的木屋,十分破落,門前一條小溪清澈見底,肥腴的鯽魚悠哉游哉。
樹蔭下,張心寶獨坐岸畔一顆大石上,這陣子沿途奔波,在江南學會了游泳,曬得一身古銅色,也結實得很多,長高了幾寸。
“唉通!”躍入水中,暢游起來,身手俐落,潛伏水中試捉鮮魚玩耍,當然不可得。
木屋內,“羽靈真人”邱瓊傑生火煮了一大鍋香噴噴的魚粥,等侯外出打聽消息的“八風秀士”李文欽回來。
“依呀!”殘破門扉打開。
“八風秀士”李文欽一身樵夫打扮,滿頭大汗,馱著-支野生鹿回來,往地上一扔,舉袖拭汗緊張道;
“臭道士!皇宮大內了!”
“噓!先把門掩上再說,免得小寶擔心。”
“八風秀士”李文欽望著屋前三丈外,戲水玩耍的樹蔭下的張心寶,把門悄悄掩上,走到爐火前坐在石塊上,撿枯枝丟進火內,照得一臉通紅。
“洛陽城皇宮兵荒馬亂!聽說屠殺宦官將近二千多人,百姓撫額稱慶,人人雀躍歡欣,爭相走告,皆說以後有好日子過。但是有一則不幸的消息,皇上因此駕崩了!”
“呃!宦官張讓死了沒有?這下子小寶的身世之謎,不就無解了!”
“唉!你也其是缺德,敗了張讓的“蟾蜍含月”風水寶穴,真的三個多月就垮台了,也不替小寶想一想,往後十年倒楣的日子怎麼過?”
“書呆子你懂個什麼?怎恁地跟別人一樣瞎起哄?小寶十年的堅苦日子能換一條小命,還要感激我嘍!要不然不就死翹翹了!”
突然之間,門扉推開。
“兩位干爹呀!什麼人死翹翹了?”
張心寶低頭撫搓著濕透的頭發,赤身裸體的跑進來,嚇得一儒-道愕楞了一下,喋若寒蟬。
“咳!咳!小寶趕快把身體擦乾淨,穿上農家孩童的粗麻衣服,免得著涼。”
咳嗽為號!一道對著一儒擠眉弄眼,表示這個孩子聰明精靈,又懂得察顏觀色,得趕快掰個故事為由,搪塞一番。
“八風秀士”李文欽學富五車,豈會被難倒。
“小寶!義父是說從前有一個偉人,小時候跟你一樣大的年紀時,曾在溪畔邊看見了一群魚兒往上游,就發誓立大志,要救國救民最後當然成功了!”
張心寶邊擦拭身體著衣,邊問道;
“呃!這個偉人最後呢?”
“唉!成為王,敗為寇。最後兵敗如山倒,往南蠻之地竄逃,聽說郁郁不得志心懷故國河山,就在一座小島上死翹翹了!”
“羽靈真人”邱瓊傑馬上高興的接口道:
“就是嘍!小寶剛才在水里頭混水摸魚,以後長大,肯定比這個偉人更有出息,人家看一看魚兒水中游就能成為偉人,小寶還去捉魚,當然將來肯定成為偉人中之偉人是位--大聖人。”
心里頭,卻暗地笑罵說故事的書呆子道:
“放你媽的臭屁!還真能掰?假如讓你當上了皇帝的宰相,說不定又百培養一群誤國的拍馬屁文妖!”
話說到此。
張心寶也信以為真,剛啟蒙的孩童,哪有分辨是非真像的能力,當然又想天天下水摸魚,以後好成為大聖人。
他的鬼精靈心思一轉,卻被“八風秀士”李文欽給喊住了。
“小寶,別再去游泳:肚子該餓了吧!快來喝碗熱粥。”
確實餓了!張心寶端起了已經半溫冷的魚粥,浙瀝呼嚕地喝個精光,要求再添一碗,卻是取得一碗熱騰騰的粥,猛吹熱氣,無法一時就口。
突然之間!五丈外溪畔傳來了人聲喝喊,十分吵雜;山郊野外,臨時的哪來這麼多人?”
“那里有一間破木屋!快進去休息一下!”
有如驚弓之鳥的張心寶嚇得手中熱粥“磅!”的一聲,摔落地下,卻覺得喊話的人,聲音十分的耳熟?
因為自認義你越多越好的他,也拜了一儒一道為義父,他們時常耳提面命,交代絕對不能露出行蹤,因為“金劍盟”壞分子,是要追殺他引出其親阿爹張讓離開皇宮,將兩父子一並殺之。
生性至孝的張心寶當然信的不得了,所以這段沿途勞累奔波,咬牙的苦撐了下來,倒反而見識宮外的另一種世界,身體及知識成長了不少。
“八風秀士”李文欽臉色一變,攢著張心寶背在身後,“羽靈真人”邱瓊傑霍然掠身而出,一掌拍碎屋後一片木牆,三個人逃了出去以免越發現行蹤。
一路狂奔的一儒一道,聽聞張心寶大聲叫道:
“兩位義父等一下!”
背著張心寶的“八風秀士“李文欽依然腳步不停問道:
“小寶?是什麼事?”
“義父啊!剛才喊話的那個聲音,我想起來了,肯定就是宮中干爹賽碩無誤!我們快回頭去見他們,一定是出了大事,要不然怎會在這荒郊野外出現?”
一儒一道聞言心中悸動一顫!世間的事怎會這麼巧?這小蘿蔔頭十分精靈又聰明,必然不會說謊,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皇宮大內發生的殺戮大事!
“八風秀士”李文欽放下了張心寶,佯稱謊騙說道;“不會吧?是小寶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會聽錯了;別理會那群人,我們趕快離開是非之地,免得被認出來了!”
張心寶卻擰起了脾氣不走,硬抱著兩人的衣袖欲回去瞧個究竟,否則以後不乖乖聽話,非搗蛋不可!
真是傷透了腦筋!
一儒一道面面相覷!還真怕了這個鬼靈精怪的小鬼,要是給他吵鬧起來,真叫人頭痛萬分,終日不甯,沒完沒了。
心里頭皆暗付道:“不會這麼巧吧!”
“小寶!我們就遠遠的看著,可別出聲。”
“呵咭!”一笑,樂在心頭的張心寶道:
“當然!當然!要是敵人,不就泄了行蹤?小寶才不會這麼笨嘛!”
這次換“羽靈真人”邱瓊傑背起了張心寶,回頭狂奔而去,以他最近得至“追風萬里“絕世輕功之“大挪騰”步法,真是不可與原來的輕功身法相比擬;身手有若龍騰禦風捷速無比的“八風秀士”李文欽遠遠拋在身後。
“唉!臭道士福份不小,以他的練氣修行再配合輕功身法,真可以名利天下一統,其他絕學就膛乎其後了。”
話畢,縱身而出,急急忙忙尾隨而去。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15:37
第五卷 第十一章八陣圖法
夜間燈火通明,照徹木屋及溪水河畔。
數十名太監在溪畔躺成了一片,受傷的人呻吟聲不斷,沒受傷的太監正在溪中宰殺那頭麋鹿,熊熊的烈火准備烤來用餐。
片刻過後,一陣陣的烤肉香,彌漫空間,令人垂涎欲滴。
引得密林內饑餓的野狼嗥嘯遍野。
“羽靈真人”邱琮傑背著那心寶剛到,躲在山坡上,聞得那股肉香昧,目光也被紅燒的鹿肉吸引,“咕嚕!”的咽了一口涎液。
心痛那支麋鹿,簡直是鄉下人吃橄欖--丟去拾來。
這些好似逃難的人!還這麼明目張膽營火烤肉?簡直就是買咸魚放生--不知死活。
腦筋剛轉到了這里,才發現了糟糕壞事!
這批人真是太監!那麼小寶不就……
“噗!”
張心寶見狀亢奮而雀躍起來!踩著他的肩頭,還頗的重量,使其在滑動的枯葉上,一個不小心,往下而滑落。
張心寶縱身一跳!滾滾數丈高的山坡,著地再躍起大叫道:
“干爹們!小寶來看你們了,我好高興啊!”
身法十分溜丟!張心寶被幾名太監發現了,也雀躍歡呼的迎了上來。
“羽靈真人”邱琮傑真是陰溝里翻了船!
從數丈高的山坡摔得七暈八素,再有絕世的輕功身法,也無法阻止張心寶稚童的高亢嚷嚷。
他滾碌碌的爬了起來,卻看到面前“八風秀士”李文欽一臉臭樣,吹胡子瞪眼,氣呼呼的指責道:
“混蛋加八級!放鳥歸巢,太監又逢追殺,這下子怎麼得了?”
“羽靈真人”邱琮傑滿臉通紅,又羞又窘又尷尬,摳一摳胡腮,拍一拍農夫裝扮的衣服,只有自我解嘲道:
“我們就去吃鹿肉嘍!不吃白不吃,吃了變白癡般的與他們一起,同去拚命,也是值得!”
雖然是一語雙關!
一番疼惜愛護張心寶的幽默話;卻叫“八風秀士”李文欽臉色驟變,心中一沉,事到如今只有割出去--拚老命了!
這個年頭!
誰管他媽的奸臣?忠臣?
奸臣;貪汙還得使奸玩詐,上下勾結,偷偷摸摸的貪汙!
忠臣;一些迂腐動聽的煌煌大論,錯誤失敗的政策確比貪汙更可怕!
這份忠奸又如何去分辨?
思潮起伏!
小木屋中卻傳來張心寶的悲痛淒嚎聲!
瞿然一驚,一儒一道瞬間掠身而去,到底發生了何事?
破爛木屋內。
張心寶伏在昏迷不醒擔架上,太監大總管張讓的胸前,嚎啕大哭,滿室其他的宦官更顯悲傷,不知所措,因為旁邊二總管趙忠也是一個樣。
一儒一道進屋見了情況略感安心,自我介紹了一番;這個時候,還有誰有這種心情用精神詢問他們為何綁架張心寶?
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還得感謝兩位,使張心寶逃過宮廷一劫。
“羽靈真人”邱琮傑關心的在兩位昏迷的總管丹田處,運勁加持,促使他們蒼白的臉頰,驟顯一陣紅暈,卻無法讓其清醒。
頻頻詢問他們受傷的情況,一旁的宦官蹇碩忙于解釋,張心寶止住了哭啼,十分用心的聽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昏迷發生了多久?”
“大約七天了。”
看見了兩名總管閉上的眼瞼,有規律的不時顫抖,就幫他們把脈又道:
“好厲害的詭異武功!像是傷到了腦部?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蹇碩不得不佩服作揖道:
“是位神秘女子!一身打扮雪白穿著,就如白衣大士。”
“他們心脈頻亂!功力只剩下三成,什麼時候會醒來?”
“一天醒來三次!時段非常准確,時間也漸漸拉長,但是他們記憶消失,卻一次比一次嚴重;老大一臉茫然,老二一派瘋顛,不知道長可有解救辦法?”
“恕貧道無能為力!這解鈴還需系鈴人,心脈就如一絲纖細的風中掛鈴,不甚懂精深醫術的大夫,若是病急亂投藥,就會扯斷心脈而亡!”
“難到此病天下無人可解?”
“唉!難矣,就是當世華陀,恐怕也是束手無策!”
張心寶又是“哇”的一聲,悲淒哭了起來,實在令人聞之心酸。
蹇碩從懷中革囊,取出了一支拇指粗的瓷瓶,倒出了兩粒紅色丹丸,取出腰間鹿皮水袋,一起喂食了他們。
“羽靈真人”邱琮傑取得這支瓷瓶,嗅了一下,交還了出去道:
“丹丸有“百年烏檀”及“西藏紅花”的味道!皆是竄筋活脈,提神醒腦的良藥,如果沒有丹丸,很可能腦髓萎縮,漸漸趨向死亡!”
張心寶擦干眼淚,一臉堅定的語氣道:
蹇干爹!就交給小寶保管吧?我願意一輩子服侍他們老人家!”
一旁的宦官不由得更加心酸,已然有人飲泣出聲了。
蹇碩感動得滴落兩行熱淚,愛撫著小蘿蔔頭,將“甯神丹”及配方交給了他道:
“小寶乖!真是孝順的孩子,親阿爹們沒有白疼你。我們大家會同心協力的去救他們……如果還有命在的話!”
圍在小屋子內外數十名太監,聽了這話,心中一陣陣的悲痛油然而生,皆哭泣了起來。
悠然一聲喘息!
太監大總管張讓蘇醒過來,睜開了眼睛,瞧見了張心寶在一旁飲泣,不忍心的道:
“寶貝兒子!誰欺負你!告訴親阿爹,就將他碎尸萬段!”
張心寶聞言哭得更是傷心!引得一些太監們,跟隨出聲,痛哭流涕。
瞧見殘余的“十常侍”這蹇碩﹑郭勝﹑夏惲﹑孫璋等四個人都在一旁落淚,及滿屋子的人擠在一堆,四周環境十分破敗汙穢,又脫口道:
“這里是什麼地方?幾年來不曾見你們流淚?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呃!何進殺死了沒有?”
一連疊問!使人憂喜參半,他的記憶力並非全然褪色。
蹇碩扶起他,吞吞吐吐道:
“老大!先吃點食物,保重身體要緊。何進被我們殺了,把其人頭丟出宮外,威嚇那些欲闖進宮門的亂兵……”
語聲一頓!再也說不下去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是何等人物,哪會不了解這些宦官兄弟的個性?霍然而起,揪其胸領斥喝道:
“說下去!別妄想欺瞞我!”
蹇碩不得不將皇城內發生的戰斗慘烈及狼狽逃離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講個清楚,也好要他現在想個辦法,脅持兩位先帝的血脈,是否能轉敗為勝?
不說還好!這麼老實一說;他又暴怒攻心,氣得昏倒了。
大家又亂成了一團,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
旁邊的太監二總管趙忠,囈喔一聲,蘇醒了過來,望著大家及四周的環境,嗲聲嗲氣的娘娘腔脫口道:
“哎喲!你們家都死人啦?居然都哭成了淚人兒?哎咱家怎恁地一身髒亂?喲!是小寶回來了,讓咱家抱抱!”
張心寶痛哭失聲撲了過去,被其雙手一攢,如拍稚兒般舍不得的哄騙道:
“小寶乖!別哭,咱家還有很多絕活叫你開心,讓欺負你的人一個個不得好死!”
居然不再瘋顛吵鬧?使大家松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是否當一個白癡,會比知道真相後更好?
蹇碩擦干眼淚轉身,拿了一大塊鹿肉遞給了他道:
“老二!先吃點食物,免得餓環了。”
太監二總管取了這大塊香噴噴的鹿肉,大快朵頤,不瞬間吃得精光,直拍肚皮說飽。
環顧四周感覺氣氛不對,接著拉住蹇碩,再度呶呶不休問個沒完沒了,他又將事實的真相說了一遍。
二總管趙忠氣得暴跳如雷!片刻間靜了下來,喃喃自語﹑嘻笑無常道:
“哥哥﹑爸爸真偉大!沒有他們為國捐軀,哪有今日的我……哥哥﹑爸爸真偉大……”
又瘋了!
張心寶抱著他!更是痛哭得嘶啞了,一口氣喘不過來,就氣悶昏厥倒地。
“羽靈真人”邱琮傑被這種父子情深及悲慘的遭遇感動得老淚縱橫;深感自責,實在看不過去,在張心寶胸前渡口真氣,讓其幽幽回神,勸他以後任重道遠,好好珍重身體,再想辦法。”
一片的愁云慘霧!令人動容。
“現在強敵環伺!我們應該提神戒備,請大家節哀!”“八風秀士”李文欽拱手誠懇道:
張心寶發現屋內角落,昏迷不醒的太子劉辯及“陳留王”劉協時,趕忙過去探視,搖晃著他們身體,怎麼也不醒?
蹇碩過去拍開了兩名皇子的穴道,瞬間蘇醒過來,見了一旁的張心寶,又驚又喜;卻三個小孩童相擁而泣,令大人們又陪其落淚,不勝欷噓!
兩名太監撕裂衣袖,各抱著一塊熱騰騰的鹿肉,送給了他們用餐;在宮中養尊處優的皇子們,從來沒有體會饑餓的滋味,簡直吃得狼吞虎咽般,熱呼呼的痛快又好吃。
“小心點!慢慢吃,別噎著了。”張心寶臉上有了笑容道:
所謂天下最好的美食是--饑餓。
山路不好行駛,棄馬拋車的太監們十分勞累,用過了鹿肉後,皆就地隨意的安歇。
弦月似哭,同懸空中,如在悲傷無能為力化解世間上的一切不幸,若歎息羞愧的躲藏在云里。
大地黑暗了起來。
小木屋幾處燃燒微弱昏暗,似有若無亮度的柴火,輕爆起欲將熄滅的火花,聲音十分清脆響亮。
柴火熄了!風也停了!
一切驟顯得謐靜及黑黝黝,伸手不見五指。
甯靜得詭譎可怕!
連聞香而來的狼嗥嘯聲,都沉寂死絕了!
有若整個空間,墜入了黑暗深淵無底世界,又被另一個更遼甯遼闊旋轉之黑洞貪婪的吞吃噬,一切化為烏有!
撲哧--撲哧--
踩著枯枝殘葉的聲音,卻把這個無聲的空間撕裂如綢綿布匹般的清脆,而且幽長,十分令人震撼!
狼來了?
不對!狼狩獵小動物,是小心翼翼﹑輕悄悄無聲無息,靠近撲殺有效距離內的獵物,是與生俱來的本領,要不然狼早就絕種了。
風又刮起來了!
練氣高手,即使意識再不清醒,也會隨時保持兩種氣的敏銳狀態。
第一種氣就是:心氣可以捕捉開形殺氣!
第二種氣就是:肌膚上一層薄薄的熱氣,可以感應風向動靜中的氣息。
男女各異!
是胸式呼吸及腹式呼吸之分別!
最高等無上的一種氣就是:聽說練劍高手,到了某一種“天心聖界”層次,還可以在無意識昏迷危險狀態之下,驟顯至臻化境之氣,開啟“武道涅磐”大門,並且可以斬殺偷襲來犯的敵人!
當然“羽靈真人”邱琮傑還沒有到這種層次,但是練氣的功夫不弱,是感應了風吹來之人體上的氣息!
首先輕扯“八風秀士”李文欽的衣袖拉醒了他;這時他也感應到,那股四面八方而來,震撼心弦的殺氣!
他又搖醒了蹇碩;一個接一個的捂嘴,傳下去示警。
大家全醒了!有些人機靈的依然佯裝鼾聲不斷,促使敵人誤判。
張心寶機靈爬上下了親阿爹張讓的擔架上,蹇碩豎起大拇指手勢,朝兩位皇子處,指示武功高強的一儒一道,各自保護他們。
此刻,弦月從云端出來,照亮大地。
望見了滿密林及遍野的朝廷追捕官兵,長戈大戟,刀劍齊齊迭動,閃熾寒芒,根本無法數計,就如刀山劍海,似潮水緩慢,秩序井然的湧出。
人人嘴銜針禁聲,神態謹慎,好似甕中捉鱉,十分的把握,誓必殺盡宦官不可,令人心驚膽顫。
袁紹將軍排眾而出,無聲息的揮動手中明晃晃寶劍!
赫然之間!
殺---
驚破天際!震憾大地!殺聲暴出!
士兵們如濤洶湧沖出!密密麻麻滿山遍野。
崩---
小木屋四分五裂!趁木屑塵煙四起,數十名宦官分做兩股;一股護著兩具擔架往山上竄逃,一股往山下飛奔。
“羽靈真人”邱琮傑與“八風秀士”李文欽背上各自綁個皇子,手拉著手,互相借提內力,無形中才發現竟然能暴增一倍,真是天助我也!
武功十分了得,運用“大挪騰”步法,上迭下移,左閃右挪,以雷霆萬鈞之勢,所向匹靡,就如凶神惡煞,叫敵人膽顫魂飛,殺出一條血路,後方趕不上的三十幾名太監,皆慘叫哀嚎,被朝廷士兵,若螞蟻雄兵般一擁而吞噬。
另一股往山上的宦官,由蹇碩提寶劍帶頭,郭勝﹑夏惲﹑孫璋分側兩旁,兩具擔架在後,張心寶就在前面擔架張讓的身體上,四十幾名宦官持長戟掩護著,齊心拚命,也殺出了一條血路,一個一個的太監卻被無數的戟戈阻隔殺戮,危危殆矣!
密林對長戈大戟不利,叫這批宦官稍喘了一口大氣,利用地形地物沒命的往山上狂奔!
蹇碩領頭沖出了這片密林,有如柳暗花明的豁然景致,一片的遼闊亂石,卻聞一陣陣的隆隆急流水聲傳出。
宦官殘余十二人!瞧見百來丈亂石左側,居然是一片懸崖峭壁,澗底下是條黃河分支,滾滾濤湧大江,前無出路,後有追兵,更是慘矣!
大家心中正感傍徨絕望!
就憑這片亂石林,只能隱藏一時,後面密密麻麻﹑人山人海的追兵,不到片刻即能搜出,依然是死路一條!
緊張!緊張!
後面追兵開始穿出密林!瞧見了宦官的行蹤,大喊大叫的集結而至。
蹇碩及宦官們慌得不知所措!張心寶嚇得哭了起來,這下子死翹翹了!
奇跡出現!
從前方二十丈處一堆石林中,閃出一名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垂肩,身披鶴氅,風度翩翩,瀟灑的揮舞著雪白的羽扇招呼道:
“小寶!快快進入“八陣圖”內躲藏!”
此儒生好似從空氣中突然出現!真叫蹇碩及宦官們驚嚇一跳而止步。
張心寶一臉亢奮,宛若遇上了救星大叫道:
“是諸葛亮大哥哥!他很厲害,義父,我們有救了!”
我麼一蹉跎懷疑又停頓!後面追兵在五丈外將至,身心疲備的宦官們,欲跑到二十丈遠處躲藏,已來不及了!
乍見!諸葛亮氣勢沉凝,揮動手中羽扇朝天,腳踩七星步罡,口中念念有詞,右腳重重一跺地,大喝道:
“急急如律令!疾!”
諸葛亮身後的亂石林,快速的變大,變高,有如石筍峭壁聳天,拱著﹑護著他就像陸地神仙般;那片聳天石林正是一座玄妙無比,參天地之造化,能移山倒海的奇門遁甲“八陣圖”。
後世詩人杜甫一首詩慨歎道:
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
江流石不轉,遺恨失吞吳。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19:56
第五卷 第十二章激戰北邙
一儒一道背著皇子,殺開一條生路,渾身浴血,輕功極臻,擺脫了追兵,亡命而奔。
北邙山之北麓“洛舍”,山腳下有一處小村莊,他們就將太子劉辯及“陳留王”劉協雙雙放置在馬棚里,點其昏睡,一個時辰之後即解。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抹滿臉黏稠稠血跡道:
“書呆子!總算保住了先帝血脈,不知道小寶的安危是否無恙?我可是急得心亂如麻!”
“八風秀士”李文欽雙眼一抹焦慮,卻又好奇問道:
“臭道士!我的寶劍砍得翻卷如鋸,已不能用了,要找一把稱手的劍來用,實在不容易。想不到你的“彌旋真氣”鋼堅,迸出了相似陀螺稚旋狀,千百個小真氣打通我的筋脈百穴,配合我的“八風歸真”內功心法,緩柔似風,導入你的七經八脈,宛如流水淬煉你的百旋剛硬真氣,化為繞指柔勁互補互助,陰陽並濟,使得彼此突增一倍功力,再加上你的“大挪騰”步法,才能逃出生天,然而一分開卻什麼都不是?改天連手創出幾招掌式來玩玩?”
“書呆子!我是擔心小寶的生命安全;你卻大談內功武學,肯定是上上一代的祖師藏私嘍?現在哪有這種心思?簡直莫名其妙!”
“臭道士!也不差這幾句話的功夫。我是輕功遠遠不如你,還得拉我一把。這樣吧!我們頭臉洗個乾淨,找件士兵衣服換裝,混入亂軍中,見機行事!”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掃滿臉陰霾,哈哈笑道:
“還是讀書人聰明!咱們就這麼辦。就是拼著老命不要,也得救出小寶,再晚片刻只有去收尸了,救人如救火,趕快走吧!”
話畢,不由得他再分說耽擱時間,拉其手雙雙掠身往山麓之巔而去,迅捷如閃電追風,輕靈若行云流水,輕功堪稱武林一絕。
“八陣圖”內,石筍岩聳天,相接延綿。
清晰可見八處高岩排列蜂巢型八卦方位,空間五十丈方圓。
華雄及華燕在左側“干”門山谷處,正在起火燃燒枯枝,嫋嫋輕煙迎風竄升,片晌之間,整座石林如處虛無飄渺煙霧之中,玄奧變化,令人浩歎!
“九幽笛”卞瑛及馬岱在對面“坤”門山谷處,挖地栽植七棵半腰高的綠樹,片刻之間,整座高聳石林,幻化出蒼松翠林滿山遍野,增添綠意盎然。
煙霧、石林、翠樹,仿佛渾然天成,就是千軍萬馬闖入陣中,也無法分辨方向,非得因死其中不可。
奪天地造化之景致!看得死里逃生的張心寶及十二名宦官個個瞠目結舌,頓感人類之渺小,與天地大自然造化,實在微不足道。
諸葛亮一掄羽扇微笑道:
“請各位集中一處!千萬別走失.出入要訣;甲與子皆九敵,二九得一十八數,或卯時六數,共得二十四數吉。或午時九數共得一十七數凶,余傲。大家切記!”
早已累垮癱地,苟延殘喘的宦官們,不論懂與不懂皆點頭示意,確如張心寶所說,遇到了救星。
賽碩懊惱後悔的喃喃自語道:
“錯失一著!滿盤皆輸。兩名皇子又不在身邊為恃,-切都完了。”
“當時情況緊急!皆自顧不暇,哪有這種多余的能力?老大張讓及老二趙忠能搶救出來,算是不幸中之大幸,時不予我們,徒乎奈何?”
賽碩惡狠狠道;
“早知道就殺了兩名皇子!叫那些各地諸侯互相殘殺,天下一動亂,我們還有複出的機會。”
郭勝雙眼貪婪,悄悄輕聲問道;
“老三!老大張讓將我們多年來的收刮,藏在那里?那些金塊可以從洛陽鋪地鋪到長安了,也是我們複起的本錢!”
賽碩一呆!確實是最實際的問題,一臉茫然道;“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藏寶地點只有老大張讓知曉。糟糕的是;他記憶力衰退,不知道能否說出?要不然連個撈本的機會都沒有!”
“老三!聽那個鬼臉的道士說,老大張讓的功力只剩三成,是否我們合作,逼他講出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呀!”
賽碩一臉陰毒,雙眼卻露恐懼怯意道:
“老四說真的,老大張讓的殘酷手段,我真的害怕到底了。這個風險,我卻不敢嘗試,真企盼能治好他,我們就可以東山再起!”
“老三!你簡直孬種,這個半死人還有什麼可盼望的?那些黃金可以買支百萬大軍,還綽綽有余,或者得其萬分之一,十輩子也吃不完,你選那一樣?”
“老四!他的三成功力,足可以將我們轟成了“肉骨冰塊”,錢財是給命長的人享受,難道你不怕死?”
郭勝確是心里顫栗危懼!卻雙眼碌碌使壞心眼,貼在其耳際咕喃了起來;促使賽碩一臉如四季般快速變化,停頓在春風滿面。
猛拍郭勝的肩膀陰惻惻道:
“想不到你的心眼真壞!我們就這麼辦。”
郭勝竊竊私笑陰聲道:
“老三!不是我的心眼里,是跟老大張讓學的,豈能怪我?”
這時候“九幽笛”卞瑛及華雄、華燕兩兄妹,趕來探視太監大總管張讓的病情,只聞張心寶哭訴狀況,令她束手無策,只有安慰一番。
“咦!曹操怎恁地不在?”
“小叔公!他趕去召集親信兵馬支援,可能快到了吧?”
諸葛亮及馬岱也趕了過來,參加他們的談天,問起了張心寶“廣宗”人質之約後失去的行蹤。
小蘿蔔頭卻卻是神龍活現的把江南“漕幫”一切遭遇說了一遍,最高興的是學會各自安歇。
翌日清晨。
卯時,陣法對內二十四處“生”門大開。
陣內二條人影趁濃煙及晨色陰霾昏暗,悄悄的摸黑消失在“坤”門那頭山谷處。
辰時,大家分配干糧療饑,卻發現了賽碩有郭勝不見蹤影,龐然玄奧的陣內,眾人以為他們走失,如何去找?
諸葛亮卻臉色驟變大呼道:
“糟糕了!他們兩人叛逃出賣大家,快點通力合作,疊岩石再擺“陣中之陣”自救!”
此話一出。
嚇得大家如驚弓之兔蹦跳而起!
團團圍了過來,聽從諸葛亮的指示後,一邊咒罵,一邊分工合作搬抬巨大岩石,就在停放張讓及趙忠的擔架處疊了起來。
巳時。
一天的工程,卻在十四個大人及一個小孩,在一個時辰的通力合作之下,完成了三分之一,不謂不快,卻累得大家汗流浹背,氣喘如牛,手掌腳肘皆磨破了,依然咬緊牙根苦干!
午時初分。
工程完成了一半,卻累垮了眾人,暫做休息。
華雄抹著滿頭汗水,急問道:
“孔明先生!這兩個老兔崽子出賣我們,對方兵卒何時會攻進來?搬動這些巨石,砌成八堆二個人的高度,實在辛苦,大家已經沒有力氣了。”
諸葛亮舉袖擦拭一臉汗漬道:
“過了午時時辰,對方如果沒有能人帶領攻進來,陣法變化為凶數,除非有如天下第一神術左慈之流,才有辦法破陣!”
這麼一說,使得大家精神一振!再苦也得挨過這個時辰。
午未交分。
大家已然又饑又渴,疲憊不堪,工程完成了五分之四,紛紛倒地休息,心里頭卻慶幸又逃過了一劫。
申時又到。
眾人稍微恢複體力,才開始享用干糧,華雄又問道:
“孔明先生!這個“陣中之陣”的時辰變化,是否與“八陣圖”相同?”
諸葛亮微笑道:
“不同正逆陰陽有四種變化,我采取了其中一種,時辰變化不便說破,以免重蹈覆轍!”
眾人對他十分信任,也不再多說什麼,繼續造陣;有了這種自己人叛逃心結,十位宦官確實被監視著。
申時尾。
瞬間,奇景突變:
“坤”門乍開!
進出一道威力無儔的狂勁掌風!
掃過昨天“九幽笛”卞瑛及馬岱辛苦種植的七棵半腰高的綠樹.有如把這一處空氣中的氧分子,電光石火般的激蕩燃爆,轟出連珠炮似的串串爆響,霎時間,綠樹化為灰燼,連帶附近一丈方圓的岩石燒黑,掌勁十分霸道。
滿山遍野的蒼勁翠樹消失了!
“九幽笛”卞瑛雙眸一抹驚駭,脫口道:
大愚一掌第三式:火形風
語音旋落。
一條白影從人“坤”門快速閃至;大家心中一慌,給紛躲進了以岩石疊起來但尚未完成的三丈范圍“陣中之陣”。
陣外的“九幽笛”卞瑛滿臉轉紫藍色,摜出雙掌,前推姿勢,腳蹲左前弓右後箭之步,氣沉凝然,乍現靛藍之氣迸出盈尺,在雙掌前旋轉形成兩團耀眼藍澄澄三就光球,獵獵呼號,聲威英姿十分霸氣!
兩團旋迭耀眼三尺靛藍光球,就是將空氣中氧分子逆時鍾方向集結,濃縮密度,笆務加上超高速旋轉原理,形成堅硬似鋼的水珠,一層一層密聚,包裹三尺光球,有如浪濤翻滾欲動,無堅不摧,無物不擋,攻守兼備。
一名雪白裝束蒙面人就停在一丈開外,倒也識貨!
雙眼閃爍妖豔紅芒,一閃訝異即隱,蒼老低沉的聲音脫口道:
四凶族人之江南建家(渾敦真經):
渾無靛氣第二式:神珠霸浪!
“九幽笛”卞瑛一!隨即沉穩斥喝道:
“前輩何方高人!居然認識江南建家絕學?竟然會使白馬寺絕藝“大愚一掌”之“火形風”?”
話聲甫落。
“小妮子別慌!等一會兒,老衲陪你玩玩!”蒙面人陰惻惻道。
卻瞧見了白衣蒙面人身後,陸陸續續聚集了為數不少的黑衣蒙面人,井然有序的分班列隊,泥塑木雕般的仁立後方,沒有一點聲響,十分的詭譎陰森,空間氣氛為之凝凍,令人背脊涼颼!
躲在岩石堆里面的張心寶看見了這個白衣蒙面人,渾身抖嗦,神色驚駭,嚇得危顫顫的小手,忙在革囊里掏出了“甯神丹”喂食親阿爹張讓及義父趙忠,還抖落了幾顆,趕快拾取。
猛搖他們的身體,哭泣慘然道:
“親阿爹快醒醒嘍!那個最大的壞蛋老和尚殺過來了,小寶在掃墓時差點死在他的手里,還妄想收我做他的小徒弟,快起來跟他拼命!”
華雄與諸葛亮面面相覷一呆!張心寶說的話聽懂了,脫口道:
“是太吉方丈?就是奪取“魔界之卵”變成吸血魔鬼的太吉方丈,這下子慘了!”
石堆外白衣蒙面人,落落大方的掀開蒙面罩,露出一臉白皙冠玉,蓄得一頭雪白散發披肩的太吉方丈夏侯鼎;在其額頭中間一顆豎直豔紅“魔卵之眼”,十分耀目。
“小妮子!老鈉就試一試你的“神珠霸浪”有多少火候!”
話畢!他緩緩抬舉雙掌,在前方劃個圓弧,掌心朝下按住,罡氣一撥,掃得地面沙石滾滾,彈指間即止,十分的詭異,而氣勢凝然斥喝道:
大愚一掌第四式;土形雷!
語音旋出!
太吉方丈夏侯鼎四周方圓五尺的空氣,仿佛被其下按姿勢的雙掌吸光.令人有窒息之感!
“九幽笛”卞瑛早就兩團滾滾的三尺蔚藍光球,蓄勢待發,見其“土形雷”並無特異之處,未免輕敵!
看招--
三尺蔚藍光沱沱圓球向前一推!
氣勢如虹!激蕩兩旁空氣獵獵呼嘯!
沿途滾滾收刮空氣中的氧分子,兩個光球合並,有若滾雪球般擴大.瞬間暴漲一丈方圓超大水球,隱約看見了奪人雙目的水球光環中,有三層翻動之浪濤狂旋不休!
氣勢無儔!雷霆萬鈞之狂猛!風卷殘云殷分化三波三層滿天雨珠,一波一層相偕相隨,“霍!霍!”轟去!
太吉方丈夏侯鼎滿臉通紅,鶴發狂舞!真氣提高至渾身盈滿,空氣中更顯真空般的干燥!
第一波蔚藍雨珠罡氣!浪濤洶湧有如拍岸已至:
“土形雷”按下的雙掌充盈罡氣!
猛然翻掌朝天。
轟---
罡勁交接!
第一波雨珠罡氣!就如被天空中的干燥空氣,一下子,吸得消失殆盡!
第二波蔚藍雨珠罡氣!霎那間尾隨即到;就如怒濤暴雨侵襲一丈方圓,威猛無儔,更盛前一波!
他把朝天的雙掌!類似畫個三尺方圓的大太極圓形,再度翻掌朝地;即刻將第一波蔚藍如濤的雨珠,似浪轟卷襲的雄姿,推挪移動地面!
“噗!噗!噗!噗!噗!噗!噗!……”
堅硬如小鋼珠的罡雨!被他挪移一轉;有若滂沱盤珠“浙瀝嘩啦!”十分脆響悅耳,溫柔地傾盡倒入地層而隱!
第三波蔚藍雨珠罡氣!轉眼間銜著前浪飆疾又至;狀如蔚藍云龍布雨,龍騰九天,俯沖而下,氣勢磅礴,無與倫比!
“神珠霸浪”一式!分化三種玄奧,就以龍行變化最凶猛、最凜厲,好像勢在必得!
豈料!他的前身彎腰一沉,雙掌猛然轟在地面上,方圓一丈距離,為之表層震動,掌罡吸黏著岩石連帶三尺厚的地層,有如力拔山河兮之偉哉態勢!
就將一丈方圓地層翻掀而起!迎著來襲的蔚藍珠化龍神,迎頭蓋去!
這種蓋世威猛神功!令藏身岩壘內的眾人,瞧得瞠目結舌,驚駭得往後癱跌,一屁股著地.那服無儔無形壓力,促使人往後竄行,嚇得就如自己被丈寬地層迎頭砸到一樣!
說時慢,這時快:
轟---
地層撞珠化龍神!
滿天石塊紛飛,煙塵彌漫!爆開的速度及力量,可以將一丈范圍的生物,搗為肉糜稀巴爛!
“噗!”
“九幽笛”卞瑛被岩石撞得口噴鮮血,受傷不輕,機靈的順勢飛躍一丈開外,瞬間隱入尚未完成的壘岩“陣中之陣”,免去了粉身碎骨之厄!
太吉方丈夏侯鼎得意的縱聲狂笑道:
“除非你的“神珠霸浪”能練至五種玄奧變化!才有資格與老衲一搏的希望,你簡直就是螢蟲之光,也敢與皎月爭輝?太不自量力了!”
慘了!一招就受傷敗北。
華燕趕來“九幽笛”卞瑛背後盤坐,雙掌一抵,迅速功療傷,促使她慘白臉色轉為紅暈“噗!”的再度噴出一口瘀血,暫緩了傷勢。
形勢萬分的危急!
敵方後面黑壓壓的三百多名黑衣蒙面人有如行尸走肉般,根本無視這場驚天動地絕學之拼斗;要是叫他們一擁而上,不就加速大家的死亡!
正當眾人坐困愁城之際!
從“坤”門山谷處,蜂湧出了輕裝搜山步兵,如潮水般迅速包圍“八陣圖”內所有的敵我雙方,越聚越多,有若鐵桶般的密不通風。
“九幽笛”卞瑛擦拭嘴角漬,一臉歡喜霍然而起,大家跟著她,高興的跑至壘岩間隙眺望。
放眼一瞧!是袁紹帶頭領兵,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破船又遇打頭風來形容--慘!慘!
慘!
太陽下山,天色開始昏暗。
袁紹那邊確有能人,利用這道“坤”門而進,也命士兵搬動“干”門的三處岩石,“八陣圖”即刻瓦解,顯出了更大的遼闊空間。
要不是太吉方丈夏侯鼎闖進,叫其撿個大便宜,真會使袁紹摸索到下輩子,依然找不到頭緒。
火把通明,照得百丈岩石懸崖如畫光亮,增添的團團火炬之多,使得月亮失色。
袁紹執著寶劍,遙指怒斥道:
“閹狗張讓!快出來受死,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沒想到還有白馬寺的禿驢率眾保護你,這也難敵本將軍千軍萬馬的人海戰術!”
這是天大的誤會!說不定還是個轉機?來個挑撥離間,就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袁紹不愧料事如神!你若真有本事,先殺了那批護衛黑衣蒙面人後,才有資格進陣見主帥!”
這麼一捧一損!果然袁紹中計暴跳如雷,狂吼咆哮道:
“放你媽的臭屁!這一群小雞碎,也敢擋本將軍的數萬精兵?不將你們全部碎尸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
“操你媽的祖宗十八代!人數不超過一萬,居然騙稱數萬,天下間,最不要臉的狗賊就是你!”華雄趁機挑撥叫囂怒罵道。
殺---
袁紹盛怒之下,將命一出。
精兵持長戈大戟為第一陣,聞命沖鋒而上,喝喊沖霄,壓蓋過懸崖之下河水滾滾拍岸,聲勢嚇人。
太吉方文夏侯鼎也跟著暴跳如雷!這是一場無妄之災,就如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雖然三百多名尸毒的武林高手,也實難敵擋螞蟻雄兵搬大象,凌厲戟鋒來回切割,是可以分尸萬段。
主意打定!活捉宦官張讓;賽碩及郭勝的巧遇密報,他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對奠定自己“魔界王國”助益很大,其余人等全數滅口。
“黑衣戰士聽令!留下十人跟隨朕應敵,其余全部沖出殲滅口!”
二百多名黑衣戰士早就欲飲人血,饑渴難耐,夜晚一到,齊齊掀面罩收入懷中。
個個面露銅鈴血紅大眼,閃爍妖豔赤芒,猙獰繚牙暴長丑陋,喉結滑動,嘶吟如獸哀鳴,叫人一見膽顫魂飛,毛骨悚然。
“我的媽呀!這是什麼妖魔鬼怪?”
剛沖上來的士兵瞧見這種丑態,嚇得哇哇大叫!往前心生膽怯,欲後退又被如潮湧到的同伴推擠,真是進退兩難。
這些心驚肉跳的士兵,只有閉著眼睛持長戟往前一刺!豈料對方人影一閃,士兵就被其捏著脖子,僵尸驟張血盆大口,暴長的三寸獠牙狠命一咬,“咕嚕!咕嚕!牛飲鯨吸抽干了渾身血液,成了一灘干尸,死狀十分恐怖。
再恐懼膽顫也得拼命!
一丈二尺長的長戈大戟發生了功效,可以拉開距離穿刺對峙,是兩軍交戰最有效及殺傷力最強的武器。
二百多名吸血僵尸與群湧而至的士兵戰士,打開了一場混戰;真是螞蟻雄兵咬死大象,吸血僵尸武林高手也被逐一緩慢的碎尸萬段。
太吉方丈夏侯鼎把躲在壘岩內的諸葛亮及“九幽笛”卞瑛一干人等,視為甕中捉鱉,囊中之物。
十名吸血僵尸已將壘岩出口堵住,其中五名率先搶進壘岩內,幾聲的斥喝聲響起,又沉寂了下來,其余五名僵尸再度闖進。
太吉方丈夏侯鼎心中盤算利用這些吸血僵尸消耗他們體力,一邊也是投鼠忌器這批人會絕望的自殺;所以沒有使用驚天一擊的“土形雷”將石壘里的人活埋。
片刻之間,壘岩里的吸血僵尸幾聲的獸鳴哀嚎,全部被消滅了。
時間上十分的緊迫,太吉方丈夏侯鼎知曉再拖下去,那批迎戰的吸血僵尸必然全部被殲滅,連帶壘岩里的這批人也會被殺光,豈不兩頭落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氣勢凝沉!雙掌迸出了金光熠熠罡氣,左右開弓有若白鶴展翼,兩支手掌成了黃金打造般的耀眼,在夜里閃閃發光,不知道又使出什麼毒手絕招!
此刻,壘岩里的人闖了出來!
居然太監大總管張讓蘇醒了過來,脫去衣裳將張心寶綁在背後,二總管趙忠、“九幽笛”卞瑛、華雄及華燕等等掠陣以待.是打算突圍殺開一條血路之態勢!
太吉方丈夏侯鼎反而一股喜悅,只要活捉宦官張讓父子;利用孩童便可以逼供大人。
縱聲狂笑道:“來得正好!你們就接招受死吧!”
話音旋出!
大愚一拿第五式:金形電!
只見他金黃色雙掌手刀在虛空中,快速交互劈出,迸出一幕幕的金芒劍影,一層層的密集飆出。
彈指間,籠罩方圓一丈,重重金光閃閃的萬劍破空齊飛,氣勢驚人,更是蔚為奇觀!
捷如閃電!快如奔雷!
這般萬劍齊飛的光影聲勢!憑劍氣,就能使人肌膚感到刺痛,凶猛無比.欲要絞碎他們,令人膽顫心驚!
“九幽笛”卞英拼著受傷不輕的身體再度出招!
渾元靛氣第二式:神珠霸浪!
太監大總管張讓臉色鐵青,將殘存的三成功力,凝聚雙拳,就是散功而亡也要拼這條老命,保護背後的心肝寶貝張心寶,暴喝一聲道:
寒天神拳第二式:寒穹絲罡!
秋風颯颯,無所不在!
這招絕學右拳之拳勁擊出,就將他面前一文方圓吹來的秋風水氣,給凍結盈尺厚度。
左拳之罡勁即刻擊出,將凍結的一片白茫茫尺厚秋風空氣,化成千絲萬縷罡氣,順勢奔雷而去,“滋!滋!”聲態叫人耳鳴失聰,欲要縛綁空中,那些層層如幕的萬劍齊飛!
太監二總管趙忠靈犀默契,扭腰一彈,躍高五尺,妖繞百態一旋身.“綿里藏針”絕技出手了!
嗲聲嗲氣斥喝道:
綿里藏針第二式:纏綿悱惻!
銀芒萬點!去勢之態,行云流水,有若天女散花,婉柔千姿,滿天毫針,就如長了眼睛靈動;尾隨張讓進出的絲罡結結密布的網洞,一毫針一個孔,准確無比的自動盯上,補其網洞之遺漏,做第二波的猛烈攻擊!
一旁掠陣的諸葛亮、馬岱、華雄、華燕及一干太監共有十四個人,分成三組;個個環環相扣,皆雙掌抵背,輸
功挪多內力真氣,盡吃奶的力量,傾力幫助出招的三個人抗敵!
太監大總管張讓及二總管趙忠與“九幽笛”卞瑛三個人,精神一振,內力為之大增,暴發十二成功力神色轉為喜悅,更加拼命輸功,欲殲滅這個大魔頭!
太吉方丈夏侯鼎見對方內力暴增,倍感壓力。
眉頭一顫,神色沉凝,額頭青筋賁突,滿臉通紅猙獰,一頭白發賁然暴起,飛舞手刀趨疾,有若一尊發瘋捉狂的大魔神!
更陰險的是;他右腳重重跺地,地層為之一震,施出了“大愚一掌”之“土形雷”陰式!
“土形雷”陰式一出!
腳勁貫入地層!有如一群土撥鼠般,在地層一尺之下,滾滾竄至對方輸功加持的諸葛亮、馬岱、華雄、華燕及宦官等那群人的腳下地層,陰勁罡氣狂爆開來,屑石紛飛,震得他們東倒西歪,灰頭土臉,人人口吐鮮血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及二總管趙忠與“九幽笛”卞瑛三個人內勁一歇!臉色喜悅轉為恐慌,氣勢一弱,頓失先機。
“九幽笛”卞瑛的絕招“神珠霸浪”所凝聚的蔚藍龍神布雨,被“大愚一掌”之“金形電”第一幕的萬劍齊飛,絞得龍形雨珠如泡沫般消失無蹤!
太監大總管張讓所使的“寒天神拳”第二式“寒穹絲罡”!有如天網寒絲.乘機纏住,碰撞了滿天第二層及第三層的兩波罡化金劍!
崩---
轟然爆響!聲震貫云!就如天空欲將塌垮。
罡風余勁!掃得方圓五丈內,正在厮殺拼斗的士兵,翻滾拋開,遍地哀嗷,清出了一片空地。
高手與高手的拼斗罡氣,一般的士兵根本無法靠近。
兩股一烈一寒之罡氣!消逝無蹤。
這些種種招式說是慢!其實快若迅雷!
太監二總管趙忠十分歹毒的一招“纏綿悱惻”銀芒毫針,挾其滿勁余威,轉眼間,欲貫穿太吉方丈夏侯鼎全身之際!
他滿臉恐駭狂叫道:
“哇哇!“魔卵血奴”快保護朕!”
額頭上,眉心之間的“魔卵之眼”霎時間--乍開!
赤豔熠增生輝!霞光萬道!
一道道如雷射光線細膩的赤豔極光!奇准無比的撞上一根根亮晶晶的纖毫銀針!
波---
萬道極光!同一時間,萬點齊飛,毀滅所有纖毫銀針,只有一聲爆響的拖曳後音!
極光萬道!貫穿銀針後,余勁末歇,直射他們三個人而來!
膽顫魂飛!恐駭得裂心欲絕!
奇跡出現了!
就馱在太監大總管張讓背後的張心寶,其頸脖子間配掛的那穎半月形,非銀非鐵金屬之“神儀”項鏈,感應了那股魔界妖氣,顫動起來。
簌--
“神儀”項鏈!迸出了銀芒瑞氣千萬條,密聚結合成為一道明光保護網牆,把三個人給籠罩住了。
赤豔極光飆射撞至這層明光保護罩!
小孩童當然不懂!也沒有這種能力摧勁禦敵;確實無法阻擋蓄勢而來,無堅不摧的赤豔魔光:
轟---
將三個人擊得顛躍後退二步!口吐鮮血受了重傷;尤其“九幽笛”卞瑛慘,二度傷害,臉色臘黃,氣若游絲,倒地掙紮無力再起。
這群人個個受傷,危危殆矣!
太吉方丈夏侯鼎縱聲狂笑,得意洋洋道:
“放眼天下!唯我獨尊,誰能與朕爭鋒?”
話音甫落,“一聲龍吟嘹亮而出!氣勢如虹,貫穿天際。
一聲虎嘯沉吟而起!聲勢狂風,殘卷大地。
右側密林遙遠處,撲翼紛飛流竄。
來者正是“神鷹刀”衛九敵連袂安世高和尚,兩人牽關羽破空而至;疾若奔雷,踩踏萬軍中士兵的頭顱肩膀如夷平地。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8-20 12:21 編輯 》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22:16
阿彌陀佛!
左側密林處,闖出了一僧一尼;就是走水路而來的“清涼院”執事和尚太昌,也是安世高的掛名師父,連同棄發剃渡出家為尼的“太陰星君”李紅,捷若行云流水而太吉方丈夏侯鼎雙眼一抹魔采奕奕,滿頭白絲無風飛舞.額頭青筋賁突,如遭天敵般狂怒,魔勇無儔,暴然掠身騰空,雙掌蓄盈一“金形電”罡氣,朝“神魔刀”衛九敵方向轟出兩掌!
滿天罡化金劍!如怒濤拍岸,一波銜著一波威猛無儔,洶湧而去。
“神魔刀”衛九敵不敢小覷,拔出了神魔刀應敵,安世高和尚也憤然以“金形電”罡氣出掌,卻把手執青龍偃月刀的關羽,掉落敵人千軍萬馬之中。
一僧一尼各屜神威!也朝這個大魔頭夏侯鼎方向攻了過去,欲報“祖庭”毀滅之恨!
大魔頭夏侯鼎一人獨戰二僧、一尼、四條人影縱橫交昏;同門厮殺.先天拼先天!樂得天地昏蕩蕩,日夜暗無光,碎石沙塵彌漫。
迭旋飆疾的戰斗罡氣,掃得附近方圓十丈的士兵哀嚎翻滾,死傷累累,不計其數!
“神魔刀”衛九敵掠至諸葛亮等一干人身邊,一招“秋風掃蕩葉”刀罡狂斬欲樂害他們的士兵,解除了燃眉危急。
事情突變!
救援一到!本是因禍得福,卻反而生悲。
滿地遍野的士兵,陸續殲滅了吸血僵尸將其搗為肉糜,袁紹認為有機可趁.親率兵眾一擁而上,開始對受傷的太監大總管張讓這批人,展開無情的殺氣,欲得手碎尸萬段,才肯善罷甘休!
關羽雖然神勇!卻也一時間受困,欲殺出一條血路前去支援。
太監大總管張讓背著驚駭哭啼的孩童張心寶,連袂二總管趙忠血戰不懈,卻皆猛虎難敵獼猴群,劍傷累累,依然拼命,奮不顧身了1
“九幽笛”卞瑛受傷最重,為“神魔刀”衛九敵偕諸葛亮、華雄、華燕、馬岱四人護,其余宦官被亂兵沖散,凶多吉少!
亂軍之中!去而複返裝扮士兵的“羽靈真人”邱琮傑偕“八風秀士”李文欽適時出現;連袂奮勇殺敵,十分驍悍神勇,適時參與戰局,護住了受傷體弱的四個人。
被沖散的太監大總管張讓及二總管趙忠,是袁紹欲報父仇的主要目標,所以親串精兵一路追殺,往懸崖處不斷攀登,情況萬分危急!
前有百丈峭聳懸崖!後有袁紹及精兵無法算計,沿路追殺.兩老背著一少,已經滿身刀劍傷痕,失血過多,精疲力盡登至最頂峰了。
張心寶在親阿爹張讓的背後,哀聲淒厲慘叫道:
“義父!義父!義父!義父!推來救小寶--”
“神魔刀”衛九敵聞距離二十丈遠處,高聳懸崖之巔的張心寶淒然呼叫!
矍然一驚!
暴喝一聲,如旱雷乍響!
將全身內力提至極臻!
拋出手中神魔刀化為一片刀罡!掠身踩著,使出最耗真元的絕學!
禦刀飛行之術!
捷若閃電!勁如雷霆劈開天空之速飆飛而上。
太監大總管張讓背著張心寶偕二總管趙忠聞孩童哭聲悲淒,一臉蒼白失色而慘然,兩人面面相覷,有如在世上最後一次無言的告別!
正當,“神魔刀”衛九敵禦刀飛行破空而至!欲伸手攫住太監大總管張讓背後的張心寶之際!
孩童張心寶也絕處逢生的一臉喜悅!伸出雙手欲要抱抱!
變生肘腋!
兩名太監總管!把殘余的渾身內力,聚滿雙掌迎向這道禦刀飛行之刀罡拍出!
刀罡遇襲!力量自然反震,威力無儔!
將兩老一少!彈飛空中,有如星殞拖曳,直落百丈懸崖滾滾江河浪濤之中,有若一點小泡沫幻滅矣!
兩岸懸崖空間!
依然回蕩太監大總管張讓之最後悲壯遺言道:
我們父子!甯願一起死……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神魔刀”衛九敵禦刀飛行之術,被這一拒,偏了准頭,旋繞懸崖之顛一圈而落。
仰天悲泣,一聲長嘯!震徹云霄,有驚天地、泣鬼神之威力。
“空負一身絕學何用!竟然救不了自己的義子!”
“神魔刀”衛九敵滿臉老淚縱橫,一肚子的懣忿悲痛,化成一股正義凜然無邊力量,欲斬殺大魔頭夏侯鼎。
神功一動!龍吟唱道:
心若無刀念亦絕
幕以虛空返太虛
神刀天地破,浩然游天河
身刀合一!有若慧星灼亮!
迎空拖曳一閃!
破空音速之極臻!
刀罡所經過之空間!
就似爆裂一道鴻溝!
雷霆一擊!
劃出白虹!朝大魔頭夏侯鼎迎戰兩僧一尼之處。
霍---
就將大魔頭夏侯鼎的一顆六陽魁首斬飛!
大魔頭夏侯鼎之滾碌碌腦袋!“魔界之卵”魔眼乍開,疾出一道赤豔如柱光芒,觸地一彈,蹦飛而竄逃,捷若流星,往懸崖百丈深淵而落,消逝在滾滾江河水浪之中。
此刻!
曹操親率救兵而到!再與亂兵戰成了一團,極力攻堅,搶救己方人員。
“神魔刀”衛九敵一臉悲傷,掠身而出,一手攫著奮戰保護諸葛亮等這四個人的關羽契領而起,再挪騰于戰亂中士兵的頭顱肩膀,幾個起落,消失在左側密林之內而隱。
生要見人!死欲見尸!江河滔滔大浪不絕,再困難也要去追。
第五卷 第十三章子鬼哀啼
佛龕月印千岩寂,蠻角風號萬壑傳。
夜半摘星長北望,幾年身傍太微邊。
天空一片黑漠漠,殘余一絲耀目月明。
莊主崔毅從睡夢中驚嚇起身,推開一旁熟睡的夫人下榻,步至桌前,倒杯茶水解渴。
程毅喃喃自語道:
“奇怪?怎會夢見兩個紅咚咚的太陽墜在莊後馬廄里,居然不著火而霞光萬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念頭一轉,披衣著身.取來一盞明亮燈籠,推門扉而出,沿路徑走去.欲探一個究竟。
明亮的燈籠一照馬廄!是有兩個孩童躲在里頭,一身髒亂,相擁抖顫,一臉恐慌凝視著。
崔毅左顧右盼四下無人,滿腔訝異問道:
“你們是哪戶人家的小孩?怎會在此?”
十四歲的幼帝劉辯驚如脫免,就往草堆里鑽;九歲的“陳留王”劉協霍然起身,攤開雙手護著,一臉的害伯囁嚅道:
“你又是誰?三更半夜到此?”
崔毅一呆!這名小孩氣質與談吐不凡,並非頑劣的本性村童,提燈籠再照個清楚,豁然發現說話的小孩一身血跡汙穢,十分驚訝。
“我是這里的莊主!你們又是誰?”
“陳留王”劉協指著草堆里的幼帝劉辯道:
“此是當今皇帝!遭宮廷叛兵之亂,逃難到此,我就是皇弟“陳留王”。”
是的!見其一身血跡斑斑的滾蟒皇袍,大吃一驚!
天威赫赫!即刻匍匐磕頭跪拜,恭聲道:
“臣乃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因見“十常侍”賣官嫉賢,故隱居在此。”
這麼一跪一說。
“陳留王”劉協拍拍害怕起伏的小胸脯,喘了一口舒氣,轉身對藏匿草堆里的幼帝劉辯道:
“皇兄!沒事了,快出來,人家是名忠臣又是莊主!”
幼帝劉辯伸出了小腦袋,環顧四周,杯弓蛇影的一臉驚駭道:
“快問他外間有沒有亂兵搜捕?”
崔毅抬頭恭敬道;
“啟稟陛下!四周無人,快隨微臣入莊躲避1”
幼帝劉辯鑽出了草堆,相偕“陳留王”劉協扶起了跪地的崔毅莊主,三個人一齊進莊。
崔毅喚醒了睡夢中的夫人,趕快命下人燒水替兩名皇子洗澡.殺雞宰豬,捧至臥房內.跪進酒食。
東方曙白.秋云詭譎。
話說“中侍郎”贈參加宮廷一役,殺了“十常侍”之一段圭,將其人頭懸于馬項下,分兵四散尋覓往北面竄的宦官群。
偶至崔家莊,求見莊主崔毅,互相說明身份道:
“崔莊主,昨夜是否看見一批軍隊打此經過?”
莊主崔毅一眼即認出閔貢為項下系著宦官段圭的人頭,知道是位忠臣,連忙諸他單獨一人,掩門而進屋內。
崔毅引見閔貢拜見幼帝及皇子,君臣痛哭一番。
閔貢恭聲道:
“國不可一日無君!恭請陛下還都。”
崔毅牽來莊里僅存的一匹瘦馬備與幼帝劉辯乘騎,閔貢與“陳留王”劉協共乘一馬,先遣一名士兵回報朝廷,由三十幾位步卒擁著離莊而去。
不出三里,地點“北芒孤”(邙山北)下。
根據情報顯示,知曉幼帝及皇子被宦官脅持往北而奔的朝廷大臣們,群聚蜂湧尋覓,遇上了幼帝劉辯,皆下馬匍匐跪地,如喪考妣般哭成了一片,不哭者不忠。
這隊朝廷重臣車馬行經數里,忽見旌旗蔽日,塵土遮天,一支重鎧兵馬延綿數里,疾飆而至。
嚇得百官失色!幼帝劉辯有如驚弓之鳥,躲在車內哭個不停,為“陳留王”劉協拍背安慰。
繡旗影里,一將飛出,厲聲問道:
“當今天子何在?”
一名大臣策馬就喝道:
“來者何人?天子詔令,軍隊向後撤退!”
來人縱馬掀蹄,再度厲聲道:
“西涼刺史董卓是也!你們都國家棟梁,不能輔佐皇室,以致使天子流亡在外,還有什麼臉命令軍隊撤退?說是天子詔令,豈知真假?”
話剛說完,九歲“陳留王”劉協下了馬車,步行走到董卓馬前;他的一身滾蟒抱已然表明了身份,而小小年紀卻有王者之風范,令人折服。
指責道:
“董卓!你是保駕?或者是來劫駕?”
董卓暗中稱奇!此子長相清秀又膽識過人,在馬背上行軍禮道:
“董卓特來保駕!”
“陳留王”劉協一臉不悅指著他道:
“既來保駕!天子在此,為何不下馬拜見?”
董卓大吃一驚!慌忙下馬,拜于道左。
後面跟著的李儒等五萬大軍,紛紛下馬壓旌旗子地面,跪地三呼萬歲,聲震云霄。
此刻幼帝劉辯更嚇得哇哇大哭,董卓趨前掀簾而起問安,詢及事情發生的真相,他卻結結巴巴,語無倫次,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董卓再跟“陳留王”劉協行禮問話,詢問事變經過,九歲的孩童一一回答,有條有理,毫無遺漏。
董卓大為歡喜,認為皇弟比皇兄要強得更多,又是董太後親養長大,自以為與太後同族,遂興起了罷黜幼帝劉辯,擁立劉協的念頭。
兩人一向一答之間表情,一旁的李儒看得十分真確,一肚子的鬼主意又在盤算,開始謀略一切計劃。
大軍上著幼帝皇子馬車,浩浩蕩蕩開道回都,一場即將醞釀的宮廷政治風暴,正要開始!
兩側河畔蘆葦叢生,腐敗傾倒密結成丘,蘆絮飄飄,一片白茫茫掩人雙目。
驚見一老一少趴在蘆丘上,有若兩具浮尸,在這個戰亂年頭,處處可見,不足為奇。
水流緩慢,一支小舟輕滑在江畔。
舟上三名游俠兒裝束人物;一名蹲身熟練操槽,兩名伏在舟低,神色緊張,皆執明晃晃的寬背刀在手,好似在狩獵什麼動物。
小舟鑽進蘆葦之中,靜悄悄停了下來。
這片叢生蘆葦飄絮,確實是處藏匿的好地方。
片刻後,另一條小舟沿江畔水路快速劃來。
舟上三個人皆頭綁黃巾,一臉的紅綠鬼臉刺青;一個站立操槽,二個安坐舟身及前坐。
正當小舟駛至這片蘆葦時,隱藏的那條小舟三名游俠兒,暴然跳起,一人覬准一人,提刀就砍。
一聲慘叫!操槽的那名黃巾賊,身中一刀翻身落水,水中冒起了一片血紅泡沫,觸目驚心。
另外兩名黃巾賊雖然大吃一驚.卻手腳俐落迎刀一架!
舟身搖晃,也跟著落水。
三名游俠兒在水中與這兩名黃巾賊兵,在水里混戰起來。
豈料,落水的兩名黃巾賊兵,其中一人卻十分的彪悍,而且水性待佳,揮刀砍傷了兩名游俠兒肩膀及手臂,促使他們不支欲竄游上舟。
那名頭兒似的游俠,砍落了一名黃巾賊人的腦袋後,大叫道:
“這名“祭酒”頭目就由我來對付!你們別怕,快割下賊兵的腦袋再上舟!”
話聲一歇。
那名“祭酒”頭目咬牙切齒,趁其喝喊,游至這名說話的游俠兒身邊,迎頭就是一刀。
“鏗鏘!”
刀鋒相架!爆出火星。
游俠兒卻是一沉!嗆了一口江水,已失先機,就與這名黃巾賊“條酒”頭目,雙雙在水里混戰起來。
那兩名受傷的游俠兒,在緩慢順流的水中,尋找到了一顆賊兵頭顱,及割了另一名賊兒的腦袋,將其散發綁在腰間,游至一支小舟旁.卻因受傷無力上舟。
在水中浪里白條激戰的游俠兒,卻不是黃巾賊對手,見同伴無法趕來救援,只有拼命劃水往岸上游去。
黃巾軍“祭酒”頭目緊游在後,猛地又是一刀劈下,“嘩啦!”潑水聲一出,這名游俠兒返身就架。
“當!”
一聲脆響!手中寬背刀脫手掉進水中。
“祭酒”頭目一臉猙獰得意,揮刀連砍,只有著水“波波!”作響沒有砍中.卻嚇得赤手空拳的游俠兒,沒命的竄游蘆葦草叢之中。
“祭酒”頭目在水中嘴咬大刀,雙手劃水疾勁,窮追不舍,豈肯善罷甘休;一則追殺,二則順游上岸可以潛逃。
驚嚇亡命劃水的游俠兒,快速游至蘆丘處.看見了一老一少的尸體趴在上面,一支陽光閃爍耀眼匕首,就在小孩子的手中。
心中頓覺一絲希望,慌忙加速游去,一把攫起這支閃亮凌厲的盈尺匕首;剛好這名“祭酒”頭目追趕而來。
迎頭力劈又是一刀!
游俠兒匕首迎了上去!
料不到,斬斷了“祭酒”頭目手中的大刀,成了兩截!
太棒了!竟然是一把吹發斷玉的寶匕。
連連揮出幾手!就將“祭酒”頭目的大刀,節節寸斷,順勢把他胸斷臆開,貫肋違背.死于非命。
再順手一揮!斬斷腦袋,就在水中清洗,攝其散發綁在腰際.哈哈大笑,有如撿塊黃金似地高興。
另外兩名游俠兒已經翻上了小舟,撕裂衣衫,各自綁住傷處,以免流血過多,將舟劃了過來接應。
這段空檔時間,取得匕首的游俠兒,在蘆葦丘上,伸手探視這一老一少的鼻息,居然還有一絲的微弱呼吸。
小舟已至。
感恩的心豐收,就將一老一少的身體搬上小舟,順水流方向操槽,消失在前方一片白茫茫的蘆絮之中。
半個時辰之後。
一艘五牙大戰艦駛至。
艦頭將台上,“神魔刀”衛九敵發現了無頭浮尸,一旁相隨的孫策將軍連忙喝止戰艦下錨停駛,命人用竹杆鉤鐮,在水中翻動。
孫策一拱手道:
“衛大俠!沿水路而來,已然找了二天二夜,江中浮尸不計其數,皆殘缺不全,卻不見宦官張讓及趙忠的尸體;也有十幾具八九歲小孩的浮尸,就獨不見孩童張心寶!”
“神魔刀”衛九敵一臉失望道:
“多謝孫將軍親率水師義助!這份人情,老夫記得。”
黃蓋從船尾跑過來,一臉怏怏然道:
“衛老哥!沿江有白脈十分凶悍,專食魚類或腐尸,附近漁夫皆獵殺棄之,不敢吃它們的肉,他們可能凶多吉少了!”
“神魔刀”衛九敵仰天長歎道:
“宦官張讓及趙忠弄權為害天下!是死不足惜,叫老夫的義子陪葬,實屬可憐,我們再找一段水路,就返航吧!”
這艘五牙戰艦起航,緩慢順江流而下,消失在水色連天的地平線那頭。
河南省鄭州大河村,是仰韶、龍山、周文化的遺址。
冬天將至,夜晚顯得寒冷。
一座廢棄的破敗塾堂。
救起一老一少的三名游俠兒落腳在此,地面上放置豐盛菜肴,一缸白酒,圍著一堆炭火煮湯取暖,吃得十分痛快。
殘牆一處角落,一老一少畏縮蹲著,就是大難不死的宦官張讓及張心寶兩父子。
那名游俠兒頭兒拿出明晃晃銳利的白鹿刀在割肉,分成了兩盤,再撥弄些菜肴,叫另外一名手臂受傷的游俠兒端去.他卻有如喂狗般的丟在他們面前。
張心寶伸出汙穢的小手,趕緊端了就走,一盤遞給了白癡模樣的張讓;他聞得肉菜香,伸手抓取,吃得舔嘴砸舌,意猶末盡,連張心寶的那份,也搶吃得灑落滿地,吃相十分丑陋難看。
張心寶欲哭無淚,撿著落地的菜肉,狼吞虎咽,還真怕輕咬細嚼突然消失,就如一名小乞丐,十分可憐。
手臂受傷的游俠兒瞧得惡心,一陣咒罵後,接著道:
“老大!收容一個小傻瓜及一個老白癡,一天要耗費不少口糧,又拖累大家行程,咱們可不是開善堂的,居然養這兩個廢物?真不知道您怎麼想的!”
肩磅受傷的游俠兒長得粗壯,比較厚道,嗤之以鼻道:
“操你媽的丁果!一個男子漢居然心眼這麼丁點兒小,一天要得了幾個饅頭花費,你真他媽的不是東西!連這種事都計較!”
這麼一說.丁果臉紅掛不住了,怒叫道;
“操你老母的陳車!我們哪頓飯菜不是用命拼來的?獵取那三個鬼臉賊兵的傷勢還在流血,你以為“獵鬼刺客”那麼好干麼!”
陳車不理會他,再端一盤菜肉,遞給了孩童張心寶,雙眼憐憫,撫著小蘿蔔頭輕聲安慰道:
“有叔叔在!別怕他羅嗦,吃飽一點,快快長大,就一齊干“獵鬼刺客”,拿壞人的腦袋到府衙領賞!”
老大孫寅雙眼凌厲盯著丁果,嚇得他打個寒顫,不敢仰視,低頭撥弄地上的炭火掩飾害怕,“啪烈!啪烈!”地爆響。
孫寅歎聲道;
“小丁!游俠兒有游俠兒的武格道義,若不是當今黃巾賊作亂,朝廷頒下獵頭賞兵,說不定我們早就參加黃巾軍了!”
陳車一臉輕視不屑,哼了一聲道:
“就是嘍!是老大講義氣,甯願餓死,不偷不搶,找了這條活路,也是賣弄幾手功夫,憑本事賺錢,當初若不是救你一把,你早就爛死泥濘中了!”
孫寅瓢了兩碗熱湯,遞給了張心寶父子,轉回原處,語調一沉道:
“三天前若不是那把寶匕“白鹿刀”!我們早就給那名“祭酒”頭目宰了喂河里王八,這份人情要還,況且這三個人頭,著實的賺了八兩黃金,可以過一些好日子;你若不滿我的決定,可以分了黃金走人!”
丁果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瓢了一碗熱湯,就著嘴邊,吹得熱氣,一臉通紅。
“老大別生氣!是我小丁的嘴巴臭,但心眼卻不壞,一切聽您的吩咐就是!”
陳車接口道:
“這里還是黃巾軍的勢力范圍!有這一老一少做掩護,賊兵盤查起來,一個是你爹,一個是我的兒子,有個好藉口,這些好處到哪地方去撿?”
“好了!你們兩人別再斗嘴,夜色深了,早點休息,明天再去獵人頭,趁年輕多賺點,免得老大徒傷悲!”
三個人鋪了四堆稻草,叫張心寶牽著白癡的張讓,靠火取暖,皆抱頭呼呼大睡。
張心寶心里盤算著時辰,悄悄在革囊中取出了“甯神丹”喂食了張讓二顆,盼其能清醒神智好說話。
盞茶時間。
張讓恢複了神智,抱著張心寶舉步維艱,走出了房外三丈遠處,愛憐的擦拭他的髒臉,忍不住掉下兩行熱淚說道:
“小寶!親阿爹的武功全廢了,沒有能力保護你,只有靠我們的機智存活下去,你怨不怨我?”
張心寶陪其落淚,咬緊牙根道:
“親阿爹!只要能天天在一起,小寶不怕辛苦,只希望快點長大賺錢,治好您的病!”
張讓詢問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們之間的對話後,做了一個決定。
“小寶真乖!你進屋內,利用扒術,把孫寅腰間的那把白鹿刀盜出來。”
“親阿爹,為什麼?”
“先別問!盜了再說。”
張讓牽著張心寶慢步走到危牆下,小孩子手腳靈活,就拿著白鹿刀出來。
檢查過白鹿刀內暗藏的毒針,總共三十九根不缺,轉動了刀環機關,帶著張心寶進了房屋。
粗重的腳步聲,驚醒了三名游俠兒,見到張讓居然倒持著白鹿刀,孫寅還以為翻睡中掉落,是要還他。
起身伸手就要來拿。
“嗤!”
一點寒星!貫進了孫寅前胸,瞬間臉色發黑、七孔流血,中毒暴斃。
張心寶驚叫了一聲!
睡眼惶松的丁果及陳車聽見孩童叫聲以及老大孫寅倒地的聲響,嚇得霍然蹦起。
“什麼事?”
“嗤!嗤!”
兩點寒芒!分左右兩道貫進了他們身體,不瞬間也中毒暴斃。
再度嚇得張心寶叫道:
“為什麼?”
張讓雙眼一閃殘酷,陰惻惻道:
“孩子!情非得巳,我們父子若被他們利用來掩護,早晚會被賊兵發現受牽累而亡。再說,我們為了這把白鹿刀,也會暴露身份,殺他們是滅口。”
話畢,前往收刮他們身上的八兩黃金及一些碎銀。
將錢財裝入張心寶的革囊後又道:
“小寶!你的革囊里還有沒有刀傷藥?”
“親阿爹,還有一瓶!”
張讓雙眼一抹悲哀,堅毅乎靜的口氣道:
“小寶!親阿爹要改頭換面,刀傷藥拿出來給我。”
“親阿爹啊!您身上的刀劍傷口才剛長肉密合而已,是需要再用的。”
張心寶低頭忙找出一瓶刀傷藥,才這麼一會兒功夫,卻見張讓在那盆炭火里,撿出一塊炙熱的木炭,就往自己的臉上猛劃!
滋——滋——
一股燒焦臭味彌漫。
張讓還真是狠角色!痛得一頭汗水,只有輕輕的哼聲而巳,卻嚇得張心寶啼哭大叫,拉著他拿炭火灼傷的手,悲泣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毀容?”
張讓痛得呻吟.卻雙手不停搓抹臉龐,直至全毀而止,手中炭火掉落地上,整個人也癱了下來。
他兩行熱淚簌簌串流而下,哀傷道:
“孩子!這是為了我們父子好。你會長大,容貌會變,別人不易認出你來,親阿爹就不一樣,若被認了出來,只有死路一條,現在我們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張心寶抱著張讓痛哭失聲道:
“親阿爹呀!那也不必做賤自己,大不了死了就算,您說過要死就一齊死嘛!”
張讓一臉糜爛焦燒,痛得汗流浹背,抱著張心寶憐憫道:
“孩子!我們就是走入“修羅惡鬼道”也要報仇。毀了我及趙忠的那名神秘女子,你要記得她的裝扮,等你練就一身的功夫,就替我們報仇……但是太難了!”
張心寶哭著道:
“我知道是白衣大士的打扮小寶不怕辛苦,還有老太監王板教我的那一招“偃月殺法”,我一定會練成功,替你們報仇!”張讓一呆!轉而淒厲仰天狂笑道:
“老天待我們不薄!這個死老鬼王板,還是把這招曠世絕學,傳給了我兒子,報仇有望!報仇有望了!”
寂靜一會,陰森森有如無間寒冰地獄透出的幽幽鬼哭聲,悲鳴又道:
“你是子鬼!我就是厲鬼!“修羅子鬼啼”就是我們重出江湖的外號!”
張心寶忙打開瓶蓋,倒著濃烈清香的藥膏,替張讓抹臉,弄得小手一堆爛皮血汙,依然繼續塗抹。
張讓抱起了張心寶,踢飛了盆火,觸著了稻草,瞬間火勢漫延開來.一發不可收拾,快速的燃燒這座塾堂。
張讓偕張心寶父子踩著疲憊的步伐,緩慢踱出火場,烈焰熊熊火光,照得滿臉通紅,瞧他們剛毅的面靨,就有如大小兩尊魔神。
他們踩著炙熱的複仇心火!
父子連心,開始步入“修羅道”,是一條絕情殘酷,血腥殺戮之路,只有前進,永無退路,永無盡頭。
天地同悲.紛紛飄起了小雪,令人渾身透寒。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36:29
第六卷 第一章色藝情仇
鄭州早在商代就已建城,于春秋戰國時代為鄭國大夫的采邑。
城北有座“紫荊山”及一片大湖;當地人稱山,其實是高聲的遼闊丘陵綠地而已,卻被一條黃河小支流從中工整的劃成二半。
“紫荊山”中間形成湖澤,占地約有十畝,平常游客如織,一天的光景就能走完,小販聚集吆喝買賣,自然形成龍蛇混雜之地。
一名擺攤賣饅頭的老頭子,朝隔壁賣熱面食的中年漢子道:
“白面!‘北紫’地盤的攤販抽頭稅少了十個銅板,我打算明天過去擺攤,你跟不跟著來?”
白面神態有點丟了魂般,兩眼發直,心不在焉道:
“去……過幾天再去……”
“啪!”的後腦勺一聲。
“操你媽的!一個月賺不了幾貫錢,昨晚你肯定找那個窯姐,一次就丟個精光,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還在回味無窮?”
白面回了神,伸懶腰打個哈欠,一臉尷尬,卻精神來了,神秘兮兮道:
“老王,別胡說八道!昨晚一夜沒睡好的原因是我們‘南紫’地界昨夜來了一位驚豔的‘若蘭夫人’,在一座小帳棚里頭,手拿一根木制的**,表演自瀆的床第功夫,可真他媽的一流。那副柔情似水,如淒如訴的純真模樣,真叫人大受不了,看不到一半,我就一泄千里了!”
“操你媽的真有這麼神?婊子無情,一番浪聲騷姿擺臀的虛情假意,也居然叫你如此著迷?”
白面一臉紅暈羞窘卻十分神往道:
“死老王!枉費你活了這把年紀,保證你沒有見過,‘若蘭夫人’肌膚白哲,滑膩若蔥,尤其令人同情的是居然是名白癡,當然非是浪叫騷姿的妓女可相提比擬……含羞蓄容絕無做作的撩人白姿,就像……就像自己跟她搞一搞……受不了……唔,嘿……真受不了的愛……”
老王的眼珠子差點蹦了出來,相識多年的白面一向老實憨厚,居然若入魔著了迷,就如身處當場的伸手鑽進褲襠里頭,掐呀掐的……
莫非……還真他媽的!竟然在……殺雞?
可見‘若蘭夫人’確實有萬分的魅力!
“啪!”的後腦勺一震。
“咦……爽!”
雖然喚醒了白面回神,他也跟著滑丟叫爽,還真地媽的快!老王心里確實這麼想。
這時候,老遠來了一名粗活工人叫道:
“老板來一碗大魯面!”
客人上門為貴,也不再說話,白面連忙掏出乳稠糊糊的右手,抓面條一甩入鍋了事。再東捉一把蔥,西取一把蒜。等配料齊全,手掌一刮碗沿,熟面條下碗,用筷子一攪攔,就是一碗熱騰騰的大魯面。
“老鄉,特別加料,好吃的大魯面來了!”
中午時分。
“南紫荊山”湖畔,一座一丈高二丈寬的密不透風帳棚,就有閑雜人等探頭探腦,覬覦里頭玄機。
門口掛著一塊枯黃的竹牌簡單寫道:
深夜子、丑時辰各開一場表演。
這些人十分失望,望見了旁邊有一名小乞丐,一身邋遢瘦弱跪在地上,面前擺一個破碗行乞,紛紛好奇的走過來。
小乞丐身後一棵大樹,有一條繩索綁在一名面貌燒毀丑容的老頭子腰間,居然是一名白癡;欲蹲在沙地上,用一根汙黑的筷子在畫人像圖,而且不停的重複。
小乞丐左側一塊板子寫道:
親阿爹在一場火災中毀容發瘋,請仁人君子施舍就醫。
可憐的孩子!是值得令人同情,心甘情願如此孝順行乞養父及就醫,在這個年頭已不多見了。
路人紛紛慷慨解囊,一下子銅板就滿了半缽。
唉!孩子也真笨?行乞怎麼不進城,且收入較豐,偏偏在這種無人到達的風颯颯寒冷湖畔。
小乞丐就是張心寶,老癡呆就是張讓。
這群人散了,等待夜深再來看戲。
帳棚的後門掀起,團主常仇走了出未,其身高瘦長,右半邊臉頰燒傷毀了容,一臉的神色本然,卻雙眼一抹憐憫,端著兩碗剩菜米飯,一碗遞給了小乞丐,另一碗遞給了綁在樹身的老傻癡用餐。
突然之間,掀開的後門,闖出了一名面貌姣好的三十歲左右,風姿綽約女子,卻是衣衫不整,隱約的可見緊挺的豐乳浪蕩,一身白皙若脂肌膚,十分誘人。
她卻跑到張心寶跪地前,就摟抱著不放,口里喃喃自語道:
“孩子……是我的孩子……孩子……你是我的心肝寶貝……”
可憐!是位女瘋子。
張心寶也不掙紮任她擁抱,那名團主常仇連忙趨身過來拉起了她,從背後腰間,取出了一個三尺大的布娃娃,聲音低沉嘶啞,好像吞炭燒壞了嗓子般道:
“若蘭!他不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在這里,快抱進去帳棚內,免得著涼了。”
‘若蘭夫人’失神的雙眸展亮了起來,趕緊抱起市娃娃,輕拍背後道:
“常勝乖兒!娘親抱你喂奶吃嘍,可不能哭啼,外頭風大,我們進去……常勝乖兒……”
掏出了碩乳,就著布娃娃的嘴,一臉滿足的慈容,碎步走進了帳棚。
常仇右半邊燒毀的丑瞼不斷抽搐,雙目瞳孔深邃處,燃燒熊熊熾盛的仇恨怒火,滿臉的悲傷仰望天邊變幻莫測的秋云滾滾飄動,強忍壓制撕心裂肺的悲痛般,拳頭已然緊握得青筋賁突了。
張心寶看得真確,也感受這股刻內鏤心的哀痛,豈不是與自己親阿爹蘇醒理智時,是相同的眼神?
彈指間,常仇就恢複了一勝木然,沉默了下來。
雙眼露出了憐惜,喃喃自語沉聲道:
“可憐的小乞丐!我的孩子如果還在世間,也差不多與你相同年紀。後面那位癡呆的老人家居然也毀了容,你們父子的身世,該必有一番隱情吧?”
張心寶知道逢人只說三分話,小心翼翼囁嚅回話道:
“叔叔!我們是單純的失火敗家,哪有什麼隱情?”
“唉!孩子,我並非想知道什麼,每個人皆有不可告人的陰暗面。我攜妻浪蕩江湖多年,從你的投足舉止,就知你們父子必然出身大戶人家。”
話畢,走到癡傻張讓處,環手抱胸在旁看著他在沙地上塗鴉似的重複劃著人形圖。
常仇一震!雙眼異采,趕忙用腳將沙地上的人形圖踩亂刮散,再把其手中的塗圖筷子,拋到湖水去。
“孩子!快起來勸你老爹別再畫圖了,我雖然只懂得幾手拳腳防身功夫,也看得出來你老爹畫的人形圖是一種高深的武學!譬如人出門在外,錢財不可露白的道理一樣,他在未瘋之前必然是位武林高手,再這樣下去,會惹來仇家殺身之渦。”
張心寶一聽傻了眼!
這些話是自己應該學習的知識,料不到告知親阿爹‘偃月殺法’的劍式,會惹來這些無窮的麻煩,居然有殺身之禍。
思緒起伏,心生害怕,收拾草席及乞討牌子,牽著張讓綁腰的繩索,返身就要離開,卻被常仇阻擋了去路。
“孩子!我既然告訴你這些話,表示沒有惡意,你小小的年紀帶個瘋老爹討生活,在這個亂世是不容易,相逢就是有緣,不如你們留下來,替我擦擦演戲的道具或什麼的,供你們三餐無慮,況且我的妻子也是個瘋子,對這種病還有少許的心得,順便照顧你老爹。”
張心寶聽了十分感動,世間還有溫暖的一面,不由得流下兩行熱淚,硬咽無法回話.點頭表示了感謝之意。
初冬就飄起了小雪,今年特別冷。
夜深子時,好戲開鑼了。
帳棚一丈高二丈寬,棚里頭再分內外隔間。
一座三尺正方的表演台,布置得就如同一間臥房,彌漫著低級的濃烈脂粉味。
一盞燈籠懸掛,光線十分的陰暗。
台下空間不大,擠滿了百人左右,沒有坐席,卻人人蹲姿,引頸企盼快點表演。外面的飄雪寒冷,依然擋不住人潮,及那顆與生俱來的熾熱色心。
突然間,燈火熄滅了。
全場一陣驚訝喧嘩,甚至有些人罵出了三字經。
罵出髒話的人,皆被恥笑是今夜才來的菜鳥。
片晌後,一盞強烈的燈光探照了整座臥房舞台,台下相對的驟呈黑漆漆,群眾一片沉寂,興奮的眼瞼眨動,有若星熾閃爍。
張心寶躲在屏風暗處,對這盞照明的燈火十分有興趣;只見燈罩是用木制的長桶喇叭型狀,內部裝置明亮的銅板,在桶尾放置一盞小燈火,反光的投射力十分集中而明亮。
回到強光主投射在‘若蘭夫人’的全身;她正在熟睡中,一頭秀發如瀑灑開,睡得有如嬰兒般的甜蜜。
當強光照射時,促使她開始睡不安甯,伸出柔荑蔥白纖纖雙手,翻動綿枕頭擋著光亮。
跟著蛇腰也翻動一下,自然的擺了另一種睡姿:居然沒有穿緊身兜衣,半露了上身酥胸,淌出了一顆**,十分的堅挺富彈性,下半身玉腿交疊著,綿質睡衣半掩遮,也露出了蔥白雪般的一雙修長似藕大腿。
台下的觀眾雙眼皆睜大了,沒有一個人眨動一下。
忽然,常仇鼓掌聲乍起,輕聲道:
“若蘭夫人!起床嘍……起床嘍……”
她雙眸展開,雙掌輕**粉頸幾下,伸個懶腰打個大弧度的哈欠,緩慢的起身。
一股茫然,雙手撐著地面而起,上身整座雙峰不斷跳動,又被衣衫遮掩了,下體雙腿打開而起,一片的萋萋濃密私處,就如掠鴻一瞥又被衣衫遮著了。
“咦……”台下有人驚叫出聲。
她在臥床右側,取出了一個木制馬桶。
往臀後掀開衣衫,張開大腿,跨坐而上。
僦……
“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
空馬桶的急促灑尿,回音不停……
這股聲音在密式帳棚內,回響不絕,聲聲震撼每個男性觀眾的心扉。
尿畢起身,就撩衣衫往下體一擦了事。
她依然回到原處,欲想就寢。
突然!
常仇的沙啞沉聲又起道:
“若蘭夫人!我好愛你嘍……我好愛你嘍……”
她身體一顫!滿臉有若閉月羞荒般的含蓄,雙頰緋紅,嘟嘵起朱丹的櫻桃小嘴,就在枕頭內側,竟然取出了一根盈尺長,木雕的**,雕琢細致,栩栩如生。
她取了這根本制粗**,梨渦淺笑,露濕櫻唇金縷長,翦星雙眸似秋水媚波,妾意綿綿,頻頻撫抹愛惜的反覆看著,顛倒了觀看眾生。
“啾!”輕吻了一下。
甯靜之中,這一聲響,促使台下男性,在早已高舉投降的下體,酥麻顫動了一下。
“我的媽呀……爽!”
“操你媽的……小聲點!”
台下又寂然無聲了。
躲在陰暗的張心寶心里暗忖道:
“這有什麼爽的?硬綁綁的木棍有啥看頭?哪有我以前在皇宮的那兩根‘緬鈴’及‘角帽兒’一加掌溫,看看似硬,捏捏又軟,霎時間長了二寸,驟然間又短了二寸,忽而自動,忽而自跳,還會‘簌!簌!’與‘啾!啾!’的亂叫,才真是全自動的好玩嘍!”
懂的看門道!不懂的看熱鬧!小孩子當然是觀看台下大人們的臉色緊張表情,比什麼都有趣。
她雙手緊握著木制**,還透長半尺盈滿,輕滑在露出彈性的雙峰乳暈邊游走,霎時間,乳頭蹦然突出,豔紅欲滴,十分醒目。
緩慢地往下滑,一直滑至梨臍深處,輕輕的抵觸著,可能是敏感的性帶之一,蛇腰蠕擺,渾身顫抖了。
雙腿已然彎曲展開!但是衣衫遮蓋中間,卻露出了滑膩雙腿,讓男人咽口唾液,心中直喊可惜。
她呼吸轉為急促!咽喉滑動,好似渴望什麼?
不瞬間,掀起下體衣衫,那支盈尺碩壯**滑下,戳了進去,卻露出了半截,依然為衣衫飄動遮著。
強烈燈光忽然縮小了范圍!獨照凌空的半截陽縣及衣衫掩蓋私處部位,十分搶眼。
她雙手握著半截粗壯陽縣,不斷的輕攏慢戳,上下左右晃動,睡衣漸漸地滑落下來。
私處依然為雙掌按著,但是,若迎還拒,有如不堪痛楚的柔姿,以及戳動搖擺的起起落落粗碩**,即刻顯得突兀耀目。
嚶嚀囈喔!呻吟滿足的輕聲細語,一頭瀑發擺甩,朱唇張得大大的,背脊挺高,有若浪濤流水般的散氣氛,淹蓋了整座帳棚內。
台下觀眾!瞧得雙眼睜突欲暴狀,有人已經見秀色可餐,垂涎欲滴了。
“唔……嘿……受不了……”
“操你的……真的受不了……”
“噓!吵死人……”
“小聲點……啃……受不了……”
“操!安靜點……氣氛都被你破壞了……”
台下這些叫好及抗議聲,彼此迭起忽落。
實然之間!
噓--
她把**驟間的拔出牝口!
高舉的木制碩大**龜頭上,沾滿了涔涔春水,順流了下來,用一手掌緊握滑戳著。
乍見!那一片春草萋萋隱密處,若桃花豔麗綻放著,顯露在眾人面前……
台下的男性觀眾,有人霍然蹦跳而起,欲欣賞這幕美景。
又一刹那!那根**及手掌,又歸了原位。
“混蛋!蹲下來……什麼都看不見……”
“操你娘的!快退後一點……干!看不見了……”
“那地方!再張開些……”
“若蘭夫人!往左邊來多露一點……”
“干!別理他……往右側來,多露一點……給賞錢……”
台下三教九流,販夫走卒的鼓舞嚷嚷聲,彼此起落,銅板紛紛拋上了舞台。
這些粗魯的誇贊聲1
她更為亢奮不已,起身而蹲姿,雙腿乍開**雙手中之**;可惜的是褲襠挽起的衣衫,遮擋了強光,下作黑壓壓的一片,看得不真確。
她囈喔嚀嚀,聲轉急促!浪蕩蠕動,勾魂懾魄魔力,叫正常的男人怎麼受得了。
又忽然間的側姿、臥姿、立姿等等,翻滾著床面團團轉。看得台下觀眾的人頭如浪潮般,忽然左右迭起,起伏得井然有序,若隱若現的那城豔麗寶地,真叫人爭相目睹。
張心寶看得暗生奇怪?這些大人比自己都不如,簡直是莫名奇妙?這有何看頭!
燈光突然一暗!
全體台下嘩然!
“打燈的!怎麼回事?”
“操你的……剛剛正精采……就完了?”
“她媽的!一貫錢實在值回票價……”
“喂!團主,時間延長嘍……”
台下一片漆黑,卻嚷嚷不休。
中下燭光突然一亮!
眾人一呆!全部鴉雀無聲,皆引頸再盼。
卻見,團主常仇偕「若蘭夫人」雙雙衣衫整齊,匍匐舞台床面答謝道:
“多謝惠顧!請各位大爺下一場再捧個人場,劇情絕不一樣,外面下雪路滑,小心安全。
曲終人散,只有等待下一場嘍!
這種場面,在當代十分保守的君權社會,是不被允許演出的,只能偷偷摸摸進行,反而更使人口碑相傳,趨之若騖,新鮮又刺激。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37:54
第六卷 第二章情何以堪
萬種思量,多方開解,只恁寂寞厭厭。擊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
常仇一臉情深,輕拍著“若蘭夫人”入睡,那支三尺布娃娃有如她的一生至愛,緊緊摟在懷中,好像害怕別人將它奪走。
他喃喃自語悲傷道:
“若蘭!我們回來故鄉了,失子之痛,以及你被奸汙發瘋的仇恨,不能不報,再忍耐些日子,就一起去九泉之下尋找愛兒常勝。一家人就永遠不分開了!”
蘇醒過來的張讓抱著沉睡的張心寶,靜靜坐在一旁,感傷他們夫妻情深,痛失愛子的心情,一臉的同情無奈;雖然滿腦的空白,卻慶幸能與寶貝兒子生活在一起,然而,選擇永無回頭的悲慘“修羅道”,早晚也得走入冥府之路。
常仇忽然間轉身,匍匐在張讓的面前道:
“希望張大俠能助我們夫妻一臂之力!讓我親刃仇人,這些年來所賺積蓄的黃金二百兩作為酬勞。”
稱呼“大俠”這兩個字十分陌生,張讓心生一股無名厭惡,也頓生莫名來由,有八竿子打不到一處之感覺。
張讓丑容猙獰,雙眼精光攝人,真叫人打個寒顫,冷然斥喝道:
“我不是什麼大俠!我是一名流落江湖的“獵鬼刺客”,靠獵人頭賞金過活的刺客,外號“修羅子鬼啼”,又簡稱“子鬼啼”!”
話畢,抱起了熟睡中的張心寶就往帳棚外而去,留下一臉詫愕的常仇,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卻雙眼一抹希望的喜悅。
初冬來臨,深夜飄落小雪,片片晶瑩剔透,灑落張讓一個頭臉,頓然使其感到十分貼切的舒爽,越是寒凍感覺越是舒暢。
卻見張心寶周身在寒凍下雪中,泛出一層薄薄肉眼可見的熱氣,雪花一觸,即刻消融。
瞬間腦海一股莫名真氣激動!顛跌了兩步;想起了孩子沿途不辭辛苦的照顧自己,及反覆的訴說一切往事,感到心頭絞痛!
張讓捫心自問,我曾經是叱咤風云,權傾天下的大內第一高手,太監大總管“張回天”
嗎?
是的!我是個有“宮刑”過的事實,然而,權傾天下為什麼會流浪街頭,三餐不繼,更甚拖累了孩子!
瞬間,腦海中暴起了一個清晰的臉孔,令自己永生難忘的臉孔,居然是一位曠世絕容女子的嗔怒五官?
每當這個如花似玉容顏一出現!卻使自己驚駭得渾身哆嗦,直至骨髓寒凍,有若不化的萬年冰山僵住了一樣。
太恐怖了!又是什麼道理?
腦海里的一切記憶,就如一條弄髒了的雪白絲帕,被她洗得一片清白,沒有過去,只有現在;自己所知道的一些片斷,還是孩子反覆不斷的告白!
只有十歲孩子的說辭,又能告知多少?所以窮其一生必須去追尋這一切,以及這位神秘女子到底是誰?竟然使自己如此驚駭顫栗!
思緒起伏,令自己頭顱十分疼痛,欲裂爆開!
突聞孺子說話道:
“親阿爹!您又在想起過去了麼?”張心寶被雪冰凍醒了問道。
“唉!孩子,親阿爹癡呆的時間是否還是那麼久?”
“不!您自從練了“彌旋真氣”以後,清醒的時間就長了;所以嘛,要加油勤練嘍!”
他們父子當然不會知道“彌旋大法”之真氣篇,就是“神鑒奇俠”最得意的打通渾身筋脈療傷大法,練至極臻,更能改變細胞組織。
“親阿爹!您那招“偃月殺法”練得怎麼樣?“追風萬里”輕功步法又練到了什麼程度?還有義父“神魔刀”衛九敵教關羽的那招“回龍絕刀”大刀的殺敵方法,有沒有用?”
張讓莞爾會心殊一笑道:
“小寶!為父武功盡失,一把老骨頭再重新練起,進度十分緩慢;何況從沒有與人交鋒,也不知道自己的程度?”
“沒有關系?親阿爹能強壯身體,活個一百五十歲,小寶就滿足了。我們有的是時間,要走的報仇之路,還長得很嘍!”
張讓雙眼一抹悲哀,撫愛其小蘿蔔頭苦笑道:
“你怨不怨親阿爹?”
“爹啊!這句話就問了千百遍,聽了都長耳繭;咱們父子連心,其利斷金,不就天下無敵嘍?”
小孩子的想當然爾,卻撩起了大人的雄心萬丈,笑呵呵道:
“好個父子連心,天下無敵!為父就練幾手,叫你瞧瞧有沒有進步!”
張讓放下了他,在賬棚外抄起了平常練習的一支四尺二寸長削過的枯竹劍,一臉肅穆莊嚴,雙手緊握自然下垂,側于左下方七十度角,腳踩虛九實一步法,劍尖剛好觸地。
張心寶鼓掌叫好道:
“好漂亮瀟灑至極的天下獨一無二起手式“鳳頭點喙”,老太監王板曾經這麼說過!”
張讓氣沉丹田,凝視前方有個虛幻敵人,將“彌旋真氣”勁貫竹劍,順時鍾劃出圓弧,緩緩一寸一寸的上升。
張心寶訝異暗道:
“咦!怎麼沒有“鳳鳴奪魄”的“嗡!嗡!”聲響?就沒有嚇人的厲害起動式嘍!”
張讓額頭已經冒了汗,溶化的雪水滴濕了衣衫,劍勢畫弧越來越疾,劃散一幕幕雪花;並且追逐著飄散的雪花施展“追風萬里”輕靈輕功身法,竹劍卻也舞得獵獵生風,然而後勁不足,約盞茶時間即氣喘如牛而止。
張心寶依然鼓掌叫好的直打氣!
孩子鼓舞著張讓反覆不懈的一直練習,所謂熟能生巧,慢慢練出了心得,將“偃月殺法”、“回龍絕刀”、“追風萬里”三種絕學勤練至力盡而歇。
當然無法與死去的老太監王板的劍出有“千月印”之浩氣勢相比擬,但對初練者算是不錯了。
倆父子,一來一往的互相用竹劍過招,匹練出月暈耀眼,與雪地相映生輝,十分好看,再踩踏步法練習劍招,半玩半歇直至天亮。
練武的招式十分重要,但是內力勁道也十分重要,兩者缺一不可;有式無勁再厲害的就如三歲孩童過招,刺人不死,有勁無式就發蠻牛沖撞,容易閃避。
然而,憑十歲孩童的記憶口述,確實無法與原來的精招絕技相比擬,再由未失憶前匪號“蝮鷙兩全”張讓反覆試練之下,卻練出了“邪劍”!
隔日丑時深夜,北風颯颯,雪下得更大,積約盈尺。帳棚內人潮爆滿,顯得熱烘烘的溫暖。
男性的淫笑驚歎,髒話咒罵及指點竊笑聲,彼此起落,在夜深寂靜中傳出里外,就如一群色鬼轉世。
棚外來了五名游俠兒裝束人物,卻一舉一動有如地痞混混,一齊欲將擠進帳棚之時,為守門口收錢的張讓所阻。
“各位大爺!一人一貫錢,請放入木箱內。”
“啪!”一記火辣辣耳光脆響。
打得張讓在無防備之下顛跌了一步,嘴角溢出了鮮血,揮袖擦拭,牙齒有些松動,原來是這般的疼痛。
“操你媽的丑老鬼!瞎了人的狗眼,居然連“南紫”地界,外號響叮當“青蛇吳皮”,你都不認識?還膽敢出來跑江湖?如果你再吭哼一句,老子就剝了你的皮,拆了你這把老骨頭!”
一旁陪伴的張心寶不再哭了!雙眼透出惡毒,手掌插進懷里,欲取了白鹿刀將這名流氓用暗器射死。
卻被張讓抱起了他,躲閃一旁,十分的窩囊。
這五個地痞爛仔,眼露鄙夷,不屑的恥笑得意,大搖大擺地晃蕩進棚了。
張心寶懣忿道:
“爹啊!為何要怕他們?孩兒實在不甘心!”
張讓雙眼一抹陰毒即隱道:
“孩子!這種人不值得浪費銀芒毫針,忍耐羞辱也是一種曆練修行,以後不准提你那些江湖赫赫有名,跺跺腳震動武林的干爹們,再艱苦的路,也要自己去走,現在我們見機行事再說。”
“為什麼?”
“因為世事無常!保得了你一時,也不能保你一世,還有親阿爹往事身份的關系,會遭來殺身之禍!”
張心寶一臉剛毅,聽懂了!
話畢,倆父子也跟進了棚內。
“青蛇”吳皮在昏暗的棚內,連同四名手下混混打手,瞧見了舞台上表演得如癡如醉的“若蘭夫人”。
皆目瞪口呆,驚為仙女,轉而雙眼色淫灼然,恨不得將她像一顆煮熟熱呼呼的雞蛋,剝開雪白嫩肉,一口就吞下,卻要品嘗細咽才有味道。
正在驚豔刺激的時刻,誰也沒有發現他們,就是天皇老子來,也不會有人去理會。
“青蛇”吳皮抽出了配刀,明晃晃的揮動擾場斥喝道:
“操你媽的!統統給老子離場!”
四名打手跟著起哄!瑟瑟惡形惡狀推開觀眾。
常仇將燈光投向了他們。
場內有人驚叫出“青蛇”的混號。這群人嚇了一跳,如潑一盆水澆熄了滿腹欲火,心里咒罵不休,卻自認倒楣的一哄而散。
“若蘭夫人”看見了明亮耀眼的寬背刀時,嚇得失魂落魄,被常仇摟在懷中輕拍其背安慰著。
“青蛇”吳皮十分高壯,走至舞台前,單腳踩踏台面一邊抖賤似的,一邊指著自己的鼻頭,自鳴得意道:
“那個是團主?到了“南紫”地界,居然不會拜碼頭?快出來答話!”他再將自己說得神龍活現,悍勇的介紹一番。
張心寶乖巧,跑去“若蘭夫人”懷中,讓她發揮天性母愛,保護孩童,穩定了驚嚇的情緒。
常仇十分謙卑的匍匐台面,卻雙眼一抹異采而隱,恭聲道:
“吳大爺!小的團主常仇拜見。”
“操你媽的!現在你怎麼說?”
“吳大爺!我們一團只有四個人,專操這種賤業,實在不敢汙穢貴地游俠兒的俠義英名,所以不敢前往拜碼頭,要求保護。”
答話得體,這些地痞混混面子十足。
“嗯!說得也是。這名表演的白癡女人是誰?”
“是我的老婆!”
“操你媽的!你簡直就是個人渣,連丈夫、老爹、兒子,一家四口都靠她賣皮肉錢養家?”
“吳大爺!老婆若蘭是賣藝不賣身的,況且又是個白癡。”
“青蛇”吳皮雙眼色眯,撫拭著嘴角口水道:
“這樣好了!三天後有個賽神會,各地的角頭都會到賭場捧場,你就帶著白癡老婆到我們場子表演一次,就准你們在此地呆上七天免收保護費,你說怎麼樣?”
常仇馬上磕頭謝恩道:
“多謝吳大爺照顧!”
“青蛇”吳皮色急的咽了口水道:
“三天後來的全是有頭有臉的角頭老大!你那白癡老婆的貨色,我可是要檢查的,免得丟盡我們“南紫”地界“阮小刀”的面子,我可承當不起!”
明知是人家的老婆,竟然假借檢查乘機揩油,可惡至極!
“可以!”
答得爽快!令人突兀。
“青蛇”吳皮大樂,淫笑呵呵道:
“你真他媽的好樣!看她怯生生的驚嚇才過癮……不!怎麼去好好的痛惜檢查她?”
常仇丑臉木然,沙啞聲沉沉道:
“請其他人清場!小的自有辦法。”
“你們四個都出動替老子把風!”
其中一名混混肩奉承道:
“吳老二!您吃肉,咱們也得喝碗湯吧?”
啪————
打得這名混混顛跌出二步,叫罵道:
“操你媽的!喝湯不會另找時間?這三天內全給我老實點,不能動這名白癡女人的歪腦筋,等賽神會過後我就不管了!”
這名混混齜牙裂嘴的喊痛,雙眼一抹無窮色態,快速的伙同另外三人,出去喝西北風了。
張讓抱著張心寶離開現場,一臉木然,就如事不關已的往後棚而去,實在是兒童不宜觀賞,自己更是性趣缺缺的太監。
“青蛇”吳皮迫不及待的脫光了衣褲,捧在手中,擋著了下體的丑家伙,滿臉的邪淫丑態,令人生厭。
他這副的色急模樣,嚇得舞台上“若蘭夫人”縮卷曲成一團,“咿咿呀呀!”不斷的抖顫驚駭莫名。
常仇趕緊摟抱著安慰道:
“若蘭乖乖別怕!這幾天有一場重要的表演,你可要賣力嘍!”
轉頭對著“青蛇”吳皮道:
“請你等一下!她很容易受到驚嚇,如稚兒般,就無法表演了,等我的手勢就可以了!”
“好好!也不差這一會兒。”
說得也是!這種男歡女愛的事不能操之過急,要不然一點情趣也沒有,假如一緊張,被她卡住了怎麼辦!
常仇將她按臥舞台,拿那支粗壯的**交在其手中,轉身至觀眾席,蹲下來雙手“啪!
啪!”鼓掌道:
“若蘭夫人醒醒!我好愛你嘍!我真的好愛你嘍……”
“若蘭夫人”被這沙啞溫柔的叫聲呼喚,有了反應。
把那根粗壯的**親吻了一下,脫了上衣,黛眉一蹙,雙眸滯呆轉為靈動,輕攏慢撫緊挺的雙乳峰。
“喲!若蘭夫人表演的好呀!叫人受不了了!受不了……受不了……大腿張開點……再張開點……”
這些鼓舞刺激!促使她黛眉舒展,雙眸靈活,情欲熾熱,檀口籲籲,渾身扭動不休,睡衣紛紛落地,展開了兩條雪白修長玉腿,臀部拱高,突兀那片芳草萋萋桃源洞天,有如露滋花欣欣向榮的綻放。
霎那間,雙手舉握那根粗壯的木雕栩栩如生的**,戳進了半根,無情的摧殘這朵花瓣。
開始上下浪蕩,左右搖晃,深入淺出!股溝間涔涔春水滴落了。
“青蛇”吳皮下體翹得半天高,把衣服全然撐住了,猶不自知。
“真的受不了……操你的受不了……的家伙……妻子不像妻子……丈夫不像丈夫……真讓人愛不了……”
“吳皮大爺!可以開始了。”常仇神色木然道。
翹得翻上天了!怎能按捺得住,連滾帶爬,甩落了一地串串的衣褲,一股溜煙地爬上舞台。抽出了那根插在牝口上的木雕**。
挺著真貨比較實在!如狼似虎摟起了她,又急又快的戳了進去!
一男一女就在舞台上實戰壬酸的翻云覆雨。
常仇丑臉木然,整個身體有若沉入了罪惡深淵,渾身冷冰冰的僵硬不動。
在賬棚外覬覦精彩好戲的四名混混,眼珠子就要蹦出來,嘴里喃喃叫道:“操你媽的……簡直受不了了……”
“若蘭夫人”受這男性天生的堅挺燥熱,有若烈烘烘的鐵棒刺激,飛灑漫天的如瀑發晃蕩,驟張大嘴,雙眼失神,嘴角涎液滴流,從喉嚨深處,發出了極至快感的囈喔籲籲喘聲。
“啊……呀……親愛的用力……用力再用力親愛的……啊……受不了……受不了了呀……”
常仇依然丑臉不改顏色,儼挺背脊盤坐草席,但是,藏在衣袖里的雙手,青筋賁突,捏得兩側大腿已然疼痛麻木了。
情何以堪!造化弄人!
世間悲以此為最!若非有深仇大恨隱藏,沒有人願意如此犧牲至愛;實在令人不勝欷噓,同掬一把熱淚。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38:44
第六卷 第三章術判生死
淵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複何如?
帳棚臥室,燭光幽暗。
“若蘭夫人”赤身裸體,四肢大字敞開,有若飽食嬰兒,一臉充滿幸福光彩,睡得十分甜蜜。
常仇在水盆內汲著熱水毛巾,溫柔細心地擦拭她渾身滑膩雪白的肌膚,顫抖著雙手,一寸一寸擦洗,一遍又一遍清理乾淨,連私處都不放過。
他的眼眶早已盈滿熱淚,忍不住哽咽飲泣,沾濕前襟,柔腸寸斷,痛不欲生,不停地喃喃自責。
“若蘭……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悲泣聲中聳動的的肩頭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瞧見了張讓,連忙揪棉被蓋住了“若蘭夫人”的胴體,擦干臉上的淚水。
“一時失態!望張前輩莫要取笑。”
“感情是一種沉重的包袱!老夫同感身受,這里有二張兵器的設計圖,希望你跑趟城內替我打造,三天後交貨。”
于是從懷中取出了二張設計圖,詳細的劃出二支劍及二雙形狀奇怪、可拆可結合的長柄利刀,尺寸長短各異,以及一輛五尺長四尺寬的長方型木制四輪板車,一切標示的十分清楚。
常仇心中詫異,自己雖非武林高手,但是走遍大江南北,也學會幾手拳腳功夫,若動起手來,今晚來的五名地痞混混,就算刀劍齊上也絕不是自己的對手;卻從沒有見過設計圖上這兩特長及窄薄的兵器,實是有違一般上陣殺伐的重型武器。
思潮頻亂,張讓拍其肩膀道:
“別再想了!天亮就去,將兵器分幾家鐵鋪打造,以免泄密;多給銀兩工錢,務必准時完工,三天後就能替你出力報仇了!”
常仇心頭一震!此人非同小可,十分精明達練,居然能看透自己心思,也表示了欲助一臂之力。
心存感激脫口道:
“多謝義助!張前輩恢複記憶了嗎?這些設計圖非平常人所能構思,真叫晚輩意料不到!”
張讓燒毀的丑容一片茫然,歎口氣道:
“非也,但是論起一些雜事,自然而然靈感從腦海中湧出,有若胸藏萬卷書,或許失憶前就懂吧!真是好無來由,傷透了腦筋。”
常仇把設計圖納入懷中,起身作揖,神情亢奮道:
“晚輩趁在未亮趕進城去!把這件事辦妥,絕不叫前輩失望,這也連帶我的血海深仇,哪能不效命!”
常仇深情的望了熟睡中癡呆妻子一眼,返身就轉出帳棚,留下張讓痛苦的猛敲著頭顱,問自己千萬個為什麼?
白馬寺“安住堂”會議廳。
曆劫歸來的諸葛亮、“九幽笛”卞瑛、馬岱、華雄及華燕、“羽靈真人”邱琮傑及“八風秀士”李文欽,皆愁云慘霧般深鎖雙眉,心有余悸。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與徒兒安世高兩人回到“祖庭”,見其蕭條沒落,人事全非,更是傷心欲絕。
師徒倆強打精神在佛殿替削發為尼的“太陰星君”李紅,正式皈依三寶,授“五戒”盡形壽,發下渡眾生宏願誓言,及“菩薩戒”盡未來際,累世遵奉佛陀聖業,開枝散葉為首務,將佛法傳流民間。
賜名法號為“五絕”;代表絕塵眼、耳、鼻、舌、身、意及至色、聲、香、味、觸、法,五界次第之照見五蘊皆空的意思。
以後大家皆稱呼“五絕師太”而不名。
接到訊息趕來的“烈日劍”司馬勳偕黃敏儀及黃承彥父女三人,聽聞孩童張心寶被狠心太監大總管張讓背馱著,一同摔下百丈懸崖滾滾江浪中而沉沒,皆不勝欷噓。
“烈日劍”司馬勳與張心寶有著契父子的關系,更是傷心得落下兩行英雄虎淚,輕撫著懸腰配掛的“皇魁寶劍”思念孩子,在他生前未能親交其手中,就永隔人世,是人生一大憾事。
人是鐵、飯是鋼;再傷心也得療饑。
饑腸轆轆是辦不了事,還好人多,各自分頭在附近的農村,買些米菜下鍋;當時在外奔波的男人皆會燒菜煮飯,並非是女人的專利,要不然數十萬的大軍征戰沙場,伙食怎麼辦?
飯後休息片刻。
華燕跑來求助黃敏儀道:
“聽說黃姑娘有一門玄秘絕技!叫“圓光明鏡術”可以觀照前世因果及探測行蹤,請你施法幫忙,顯照小主公張心寶是否尚在人間?”
這話燃起了大家的希望,紛紛靠攏了過來。
黃敏儀義不容辭,將隨身攜帶的包袱打開,珍惜的小心翼翼捧出了“博山爐”,打開小爐蓋,放進幾根黑黝黝小木塊“龍涎香”。
點燃後,香煙嫋嫋竄爐而出,霎時間滿室檀香,聞之沁入心扉,心曠神怡,令人精靈兩安爽。
准備了一個新的木盆盛了清水,以免舊盆沾到了他人洗用地賓靈氣,是最基本的道法常識。
黃敏儀朝著諸葛亮嫣然一笑道:
“諸葛大哥!萬事齊備,只欠你攝入張心寶靈氣的那面“八卦破邪銅鏡”,遠比孩童的毛發衣物更為妙用。”
諸葛亮含頷會心一笑,從不足之處革囊中取出了一件碗面大的銅鏡,放置桌上供她使用。
她雙手捧著銅鏡,激出一道反光,往“博山爐”照射,再配合口中念念有辭,“博山爐”的嫋嫋輕煙起了變化;滾滾的轉為凝聚,朝右側那盆清水的水面快速的擴散,直至盈滿而止。
安世高大師見狀靈敏性忍不住贊歎道:
“靈念力放射本是無色、無味、無跡可尋,更是無遠弗屆。在道法的法器上,卻能修練出來,成為有形有相,叫人信服,難怪渡眾較易。”
黃敏儀不答淺笑,咒語催得更急,料不到水面上的一層“龍涎香”融入了水中,激起了一片漣漪。
波紋激蕩,轉緩而止,水面顯幕,十分清晰。
一幕幕開始演出:
張心寶在江畔蘆葦丘被一名游俠兒救起。
一場火災為背景;張心寶被人抱在懷中,瞧不出為何人所抱,孩童卻雙眼露出了凌厲殺意,火光照徹面靨通紅,烈焰狂卷風揚中,怒發沖冠狀,就如一尊猙獰小魔神,叫人望之,不寒而栗!
水幕一變!
糊畔為背景,張心寶衣衫襯褲襤褸,一身汙垢,跪在地面行乞,令人同情。
水幕再轉!
張心寶躲在黑暗賬篷角落;覬覦一名身材皎好女子,手中拿著一根粗壯**,在舞台上表演著一場不堪入眼的**演出,及台下一群黑壓壓的觀眾面部情欲表情,好像人人吞個魯蛋被噎著了;暴眼張大嘴巴及垂涎三尺,足以令人噴飯。
水幕起了波紋震蕩,開始模糊了。
馬岱瞧著黃敏儀滿臉緋紅,羞窘難堪,無厘頭脫口道:
“哇噻!快看不見了,黃姑娘別氣歇,再加把勁,以後跟主公洞房花燭就一目了然了,沒什麼稀奇!”
“啪!”後腦被甩了一巴掌。
“羽靈真人”邱琮傑怒目一瞪道:
“臭小子!留點口德,人家是黃花大閨女,你簡直是豆腐腦,或者腦袋那根筋不對勁?
說什麼跟什麼來著?”
黃敏儀攝心斂神,催動咒語,水幕再度顯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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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寶將雙手左陰右陽,持一把竹劍,擺個左側七十五度有起手式,是武林中罕見的怪招,劍式發動,舞得十分輕靈脫俗,劃出一幕幕的劍影,配合輕功步法,有若踏雪尋梅之瀟灑,捷似追風逐月之飄逸,不瞬間,後勁不足,跌個四腳朝天,使人不覺莞爾一笑。
此景一轉!
天氣晴朗,湖畔依舊。
盛大的迎神盛會,一條臨時搭建的大街,陳設各式各樣的古玩,街道人潮熙來攘往,儒士攜家帶眷,悠閑逛街,充滿藝術文化氣息;張心寶獨自一人,東摸一摸,西碰觸一下,事事好奇,樣樣新鮮,給老板指責臭罵了一頓,嚇得他一股溜煙不見了。
水面景致變化,到此結束了。
眾人一陣沉默,各自攢眉深思,欲捕捉影幕顯像的一切蛛絲馬跡,猜測張心寶最近發生的事情及處身地在那里。
華雄首先脫口問道:
“抱起小主公的那個人是誰?只見他一雙手似有燙傷?”
這個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得出來,又是一片寂然。
諸葛亮輕歎一聲,打破沉寂道:
“小寶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導出了“聖內魔外”之魔相,必定有人死于非命吧?”
華燕心軟泣然道:
“小主公在宮里一向養尊處優,居然流落民間,三餐不濟,當起了乞丐,以行乞生,怎不叫人傷心流淚,苦命的孩子……”
大家對張心寶皆有一份真摯的感情,聞言又是一陣傷感默然。
馬岱摳一摳額頭,雙頰微紅,不好意思打開話題道:
“各位!這一幕色藝表演節目,使我回想起……”
話還沒說完,“羽靈真人”邱琮傑一把揪其衣領,氣得吹胡子瞪眼叫道:
“小淫棍還在回想?你真是混蛋加八級,你的密探追殺令還是小寶解除的,他淪落江湖成了乞丐,在這種節骨眼,還有這般色欲心思?你是不是人啊!”
揪得死緊!叫馬岱滿臉通戲,差點就憋了氣,顯出一臉委屈,雙手搖得似鼓浪的快。
這麼松手一推!使他顛跌了五步才停,猛地俯身咳嗽,捶胸順順氣,直喊冤枉啊,大人!
“請大家千萬別用有色的眼光看我!是你們誤會了。有關色表演,在軍營里當密探時,為了任務,不得不去做,曾經見過一回!”
這小子!真是拿著豬頭尋不著廟門;有話不快說,放在肚里過。
不過話說回頭,一行服一行,煙膏怕紅糖;干密探的再腥再丑也得去,還真少不了他,大家心里就是這麼想。
“羽靈真人”邱琮傑笑著賠不是,尷尬問道:
“咦!這是條好線索,接下來怎麼說?”
馬岱見眾人目光關切,以自己為主,實在有面子,十分來勁的道:
“這是三年前的事!只記得表演的女人是個白癡,團主就是她的丈夫,毀了半邊丑臉,很容易辨認,他們都是在半夜表演,皆往人多的廟會出現,不超過七天就搬個地方。”
“小岱不愧密探出身!陳年往事還能倒背如流,硬是要得,你再說說這處廟會在那里?”
“羽靈真人”邱琮傑豎起大拇指誇贊,卻見“八風秀士”李文欽攢收蹙額,想得整個人憨然忘神,心中訝異。
馬岱撫頰窘道:
“這個廟會在哪里就不知道了?但是這條街陳設古玩買賣,文人雅士特多,確是不同其他廟會。”
不愧密探的底子!已然說出了重點。
思緒甚深的“八風秀士”李文欽豁然大悟般的脫口大叫道:
“是的!那些奇樣古玩,特殊的文物商品,這就是鄭州市郊大河村遺址,包含仰韶、龍山、周文化出土的,我曾經去過一趟。”
諸葛亮欽佩作揖道:
“李前輩不愧一代大儒!不但飽讀詩書,而且親身涉獵,學以致用。經您提醒;晚輩游學時也走過一趟,這片大湖,應該是在鄭州“紫荊山”無誤,可能是當地舉行祭湖廟會。”
說出了地點,大家十分振奮。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合十“阿彌陀佛!”滿臉笑容道:
“菩薩保佑張心寶,就麻煩你們走一趟!老納偕世高留守白馬寺,曾與“神魔刀”衛九敵口頭約定相會在此,也剛好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免其自責甚深。
“五絕師太”一臉安祥合十道:
“師父!徒兒就不去了,欲走水路往未開化的蜀界傳播佛法,利益眾生,您的看法如何?”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微笑道:
“五絕!你立下渡眾生宏願,師父十分高興,你就先待在寺中一些日子,等為師傳授你更深妙佛法以及本寺的武學,希望能流傳民間。”
安世高大師雙眼一抹異采贊歎道:
蜀界民風彪悍、民智未開!你能不辭辛苦前往宏揚佛法,令人萬分浩歎及激賞,師兄我當為你解說祖師翻譯的“四十二章經”及幾部重要經論,並祝你能不遑峨嵋,並有一句譏言相送:“金翹峨髻愁暮云,遝颯起舞真珠裙。”望你好自為之。”
“多謝師父及師兄教誨!貧尼五絕實是銘感五內。”
眾人也為其勇敢不畏的慈悲心懷,十分贊歎。
馬岱雙眼碌碌跑到黃敏儀身側,哈腰奉承作揖道:
“未來的主母!打個商量怎麼樣?”
黃敏儀滿臉緋紅嫣然道:
“未來的馬將軍!何事商量?”
相、術兩絕的黃敏儀這麼一稱呼,把馬岱哄得樂歪了嘴,特厚的嘴唇還真的一時間合不攏,抿心舒爽透頂,高興得老半天才道:“未來的主母!您那支大雕“小白”是否能借小的騎一下?以後上天下海的探情報,我可就是古今第一神探!”
愣頭青的目的原來在此!確實令人堪發一噱。
黃敏儀抿嘴嫣然道:
“馬將軍!現在我還無法對號入座駕禦,以後再說吧?”
黃承彥伸出煙杆輕點在他的肩頭笑道:
“愣小子!如果一支靈禽,可以任人駕騎,它就不是靈禽了,在我老人家看嘛;你就是抬一百頭豬喂“小白”,也是枉費心機——白搭!”
“八風秀士”李文欽拉著“羽靈真人”邱琮傑,做了人個離開的臉色,雙雙走出了“安住堂”。
“臭道士!剛才小寶在舞劍的那一幕,你瞧見了沒有?”
“咦?書呆子,經你這麼一提醒,是記起來了。小寶輕靈追雪舞竹劍的招式,是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臭道士!別自說大話,以為懂得什麼。不寶的輕功步法是你傳授的“追風萬里”,你當然覺得眼熟,但是劍式玄奧,好像有一股魔力,吸引練武者躍躍欲試之感覺,真叫人心扉怦然,這是怎麼一回事?”
“呃!你這麼一說,到使我想起了那個死去的水盟主令超劍招“青萍劍法”第一式這“飄萍浮流”,你說是也不是?”
“八風秀士”李文欠亢奮一擊掌叫道:
“臭道士真有見地!我的“八風快劍”被其克得死死的,假如能運用小寶剛才的劍式優點融入劍招,確實不怕“金劍盟”得至祖師爺“直流百川”改創的“青萍劍法”,可就將其萬變玄妙的千萬朵朵浮萍劍氣,歸入旋流無邊大海,豈不大妙?”
“書呆子!你真是絕頂聰明,不愧“天劍宗”,居然能省思而舉一反三,但是才這麼看一眼,怎麼去改良劍招?這豈是容易之事!”
“所以說需要你的幫忙!”
“幫什麼忙?論劍我還不如你,豈不揶揄老子?”
“非也!是請你見著小寶以後,跟他請教一番,這份人情算我欠你的,再說你那哄騙小孩了鬼玩意兒較多,因為你跟他的交情夠嘛!”
“你也真是的!我們可是小寶的干爹呀,這不太好吧?以後咱們的老臉往哪兒放?”
“唉!若能光大門派,叫我跪地求學,我都願意,個人的榮辱事小,這個面子可以不要。”
“唉!書呆子就是書呆子,學無老少,達者為師,這句話真叫我深省,也不得不佩服你的求知欲!”
“好!就這麼說定。”
“書呆子!我老是感覺小寶與咱們特別投緣,但是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這是為什麼?”
“啐!你不是說過,小寶可能是咱們的師輩轉世嗎?我看八九不離十了!”
“好了!先練成咱家的內息陰陽合並掌法,以後對敵才能穩當立于不敗之地!”
“好吧!一邊追去鄭州尋覓小寶,一邊勤練吧!”
翌日,群俠分成兩批,由陸路及水路往東南而下;大家心里只有一個共同願望,不找到張心寶誓不回頭,因為都欠李一份救命之恩的人情。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39:34
第六卷 第四章獵鬼刺客
塔勢如湧出,孤高聳天宮,登臨出世界,蹬道盤虛空。
“紫荊山”湖畔,祭湖大典。
木架主壇高有十丈,鄭州地界因黃巾賊亂剛剛肅清,若不聘請道士臨壇祈福,惟恐妖道借機蟲民制造動亂,改用民間搶孤習俗充數,先行舞龍舞獅祭典儀式,所以造就丁地方意識抬頭,角頭紳士的出現。
今年仕紳阮扁身為湖神廟爐主主祭,其江湖匪號“阮小刀”,玩得一手柳葉刀暗器而得名,是義助朝廷剿黃巾賊而形成一股民間惡勢力。
當今朝廷貪汙腐敗,地方府衙無錢無糧征兵。利用這些土豪惡霸出錢出力,管理市井買賣紛爭及治安,並按月收取“導行費”,納入府台大人私囊,逢迎朝中大臣,以進功名,漸形成一種陋習。
這是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府台大人出資懸賞黃巾賊人頭顱,以虛報戰功,所以“獵鬼刺客”蔚為一時風尚,比地方府衙功用兵馬剿賊來得劃算,各保本地子弟兵戰爭死傷減至最低,地方富紳更是出錢響應,確實造就了一些無業游俠兒的英雄事跡,流傳民間。
黃巾軍賊人自“天公將軍”張角以道術符咒愚民起家,歸屬的農民用“鬼卒”稱之,再升任“祭酒”直至“大祭酒”地位;職位越高,刺青越多,“祭酒”以上才有資格在臉部刺育,所以賊兵很好辨認。
以至演變獵殺賊兵人頭為生的游俠兒,俗稱“獵鬼刺客”,是屬民間下九流的武林層次,是沒有根的浮萍,與武林中真正義薄云天之大俠,受人景仰的程度,有著天壤之別。
流落民間大難不死的太監大總管張讓攜張心寶,就是被“獵鬼刺客”救起,所以不知不覺中,承襲了他們,走上了這條本是永遠沾不上邊,卻意料不到的不歸路。
祭典十分熱鬧,貪玩的張心寶擠到了人群中,看著舞龍舞獅,拍手跟著人家起哄叫好;卻瞧見了幾個同年齡的孩童,穿梭在人群當中,扒竊大人的錢包,其手法十分拙劣,卻也容易得手。
他好奇的跟蹤了一位小扒手,來到了人跡不多的湖畔,這名小扒手沾沾自喜的數著錢包銀兩,納入了懷中,再將錢包丟棄湖中,煙滅證據。
“唬,小偷!”
這一聲叫喊,嚇得小扒手蹦跳起來,一臉慌張,雙眼碌碌成頭賊腦,瞧見了張心寶獨自一人在點數自己,其身邊並無其他人等,稍為安心。
膽子一壯、趨身過來,叉腰橫眉豎服,怒罵道:
“野雜種!你再嚷嚷,就撕爛你的臭嘴,這是我們“雀兒組”的地盤,你是混那里的?
膽敢來此多事?”
小小年紀就講出了下九流江湖混話,卻使他增長了見識,好奇心大熾,“呵咭!”抿嘴取笑道:
“我是看你們幾個人,扒竊別人錢包手法笨笨的,又不懂得互相“接駁”匿藏,扒技功夫是不怎麼高明……”
話沒有說完,竊童一臉罵怒道:
“你居然使得扒技,就應該懂得同行規矩,還膽敢撈過界,快將身上偷的財物吐出來1”
竊童跨前一步就伸手欲要揪其胸領,只見張心寶順其掌勢往後一傾,左手蛇形刁手一架,右手上扣其脖頸,右腳踩其伸出的右足踝,一個回身四兩撥千斤大挪移,就將竊童拋得滾地大葫蘆。
竊童摔得頭昏眼花,屁股著地,回神過來氣得哇哇大叫,一躍而起,卻見了身上所有偷來的一包銀兩,在他的掌上拋著玩,更肯定是同行無誤。
這還得了!撈過了界,還目中無人?
趨前過來,就朝其臉上摜出右拳,欲討回剛才一個失神,被戲耍般拋擲該地的面子。
當拳頭擊上張心寶的臉頰時,只見腦袋一偏,右旋身轉至背後,抬起大腿一拱竊童的屁股,身體重心一失,整個人就往前仆,跌個狗吃尿,摔得狼狽。
竊童起身一臉愕然,這個臭小子還真溜,“哞!眸!”
的吐出一嘴湖沙,兩指頭觸唇哨了一長聲,欲引同伴助一臂之力。
這個面子丟不起,非打得他滿地找牙,丟進湖里喂王八不可!
果然跑來了四名年紀相當的同伙,一湧而上,使得沒有實戰經驗的張心寶,一時間手忙腳亂,臉頰中了兩拳,無形中運起了“彌旋真氣”自然護衛,身上又中了幾拳,卸去了大半勁道,開始腳踏“追風萬里”輕功步法應耍得五名竊童滿頭大汗團團轉。
六個孩童,一對五的打混戰開始了。
張心寶身高一三十公分,體重二十七公斤,在同齡孩童中算是個子高一點,其雙拳凝然內息真氣,學習運勁用招。
當他運勁擊一舉,將體重二十七公斤等于五十四斤;滿勁的迸出渾身力道,打得這五個竊童眼青鼻腫,有的鼻梁骨折,有的肘骨斷裂,個個像被殺的豬仔,哀嚎求饒,跌地不起。
也使得張心寶嚇了一大跳,才了解自己滿勁出拳,是有這麼大的威力?
其實張心寶還不懂得運巧勁借腳力,以及引地氣出手,要不然“彌旋真氣”的“旋”字決,是可以借天地間無形大氣為己用,倍增暴發沖擊殺傷力,威猛無儔!
本來只要動口,就會血流成河的張心寶現在什麼都不是,只有獨自戰斗求生,才體會親自動手退敵的成就優越感。
難怪曾見過矮小華燕一拳擊出!即令對手高塊頭男子頭顱暴裂猝死的威力,難道是這麼實戰練出來的?或者另有其技巧?猛然憶起親阿爹曾經說過:憑恃自己的武功絕學,才是最好的保障。
張心寶第一次靠雙拳保護自己,深深體驗勤練武學的重要性。以後少做那些無聊玩劣;其實一個大人,也經不起五十四斤,猝不及防的強烈一擊,更遑論孩童。
張心寶亢奮的一股溜煙跑了,欲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親阿爹,保證他會天天練武了。
湖祭最大的收入就是各地角頭富紳捧場的賭場。
賭場布置並不豪華,為淘汰的舊戰艦改裝,停泊在湖畔,也是游湖的生財器具,有十五艘之多。
華燈韌上,每艘船艦張燈結采,喜氣洋洋,驅走了不少寒氣。
最右側第一艘船艦中,皆是鄭州地界有頭有臉的仕紳聚賭。
以往慣例,爐主皆會盡心安排,當然少不了花枝招展,濃烈低級脂粉味的藝妓陪侍,個個濃妝盛服,爭相斗豔;能釣個金龜婿最好,否則吃些花紅賞銀也不錯,鶯鶯燕燕穿梭賭場奉茶,各尋目標。
賭局開始了!
船艙寬敞,不設桌椅,就甲板上廣鋪草席墊,莊家摜直雙臂,赤裸上身,右掌抓舉一個滕制杯狀賭具,杯口朝外展示中空,左掌五指展開,挾著兩顆段子,這些動作表示公正賭博,絕無做假。
莊家將兩顆骰子丟進了滕盅內,以十分熟練的手法晃動,“喀碌!喀碌!”骰子旋轉,十分脆耳。
噗——
滕杯用力置于席墊上叱喝道:
“單或雙!買定請離手。”
就這麼簡單的賭博,是一翻兩瞪眼之武賭。
寬敞的草席墊四周就地坐滿了賭客,紛紛持木牌籌碼下注,有些人身邊緊挨了一名藝妓,坐相十分不雅;燈光如畫船艙內,隱約可見其黑黝黝的桃源密處,皆在大賣風騷,引君入甕,就等賣春似的,掐死你這條爛泥鰍。
莊家吆喝道;
“沒有雙了嗎7雙數籌碼不夠?沒有了嗎?沒有了嗎?”
賭客數人受此吆竭,再丟入木牌籌碼進雙數。
木牌籌碼經火符箝燙個“阮”字;阮字下面分兩種字體“兩”及“貫”。
幣值二十四株錢為“一兩”,一千株錢稱“一貫”,當時凡有財產二千貫錢者,需繳納政府一百二十株錢稅捐。
這場賭局,該算得上豪睹。
“買定離手!”莊主叫道:
開——
一掀滕盅!兩顆骰子;一數三點,另一數五點,加起來是八點為雙。
唉——
早知道就聽莊家的雙數!買單的賭客皆忍不住歎息。
有輸就有贏,過了半個時辰。
張讓頭戴斗笠,笠沿黑紗巾遮蓋毀容的丑臉,身穿粗布衣,抱著張心寶坐在最左側角落,只觀看賭局而不下注,與盛服富紳比較起來,非常寒酸,也顯得十分突兀。
此刻,莊家正在手背輸錢,瞅了他一眼,尖酸刻薄,喃喃自語道:
“人敬富的,狗咬破的,不怕輸得苦,只怕斷了賭,有客倌是六十養子不得力,五月裁茄不得食,小洞里爬不出大蟹來!”
話這麼一損!就有賭客哄然大笑,面露不齒。
張讓依然不為所動,張心寶也看出了單雙賭博十分簡單容易。
賭注下畢。
買定離手啦!
莊家吆喝!欲伸手抓舉滕盅掀骰點亮數之際。
張心寶忍不住依葫蘆學祥,替其吮喝道:
“開——”
莊家偕一旁推木牌籌碼的漢子雙雙往前一傾一呆!真是傻了眼,連忙伸回了欲開寶的手臂。
莊家滿臉愕然,摳一摳額頭道;
“不行啊!客倌!開盅時不能出聲的,請這位小孩安靜點好嗎?”
“對不起!孩子不懂事。”張讓冷冷道。
“客倌!你從剛才看到現在,一次注也沒有下,若是無法下注,不要占著位子嘛!”
“這里有規定每次都要下注嗎?”
莊家所上心頭,一臉鄙夷不屑,隨手丟了支“兩”字木牌給他道:
“啐!手里無錢活死人,算你天落饅頭狗造化,若想討個吃飯錢,撿了就走,所謂;人情留一線,久後好相見,就當給孩子吃紅,這樣不會挨餓了吧?”
滿艙的賭客,哄堂大笑。
張讓默不作聲,緩慢從懷里取出了一只沉印的包袱,“碰!”的一響,丟在草席墊上,抽出了白鹿刀劃破包袱,頓然顯露出二十根黃澄澄的金條,奪目映人。
一片嘩然!莊家瞧得目瞠口呆,不知所措。
“哇囪!一身寒酸,卻身懷矩金?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憨客嚷嚷了出來。
這陣騷動,引出了艙後休息室中的“阮小刀”阮扁偕“青蛇”吳皮出來探視,後面跟著六名打手地痞混混。
“混蛋小邱!你對客人做了什麼失禮的事?”
阮扁佯稱斥喝,是不願各地角頭仕紳見手下人失態。成為地方上的笑話;“青蛇”吳皮見狀,在他耳根旁咕嘀了幾聲,面露邪淫笑容,好像與張讓父子是一家子親?
阮扁趨前朝張讓作揖道:“真是怠慢了貴客您!是老夫不對,管教手下不嚴。嘿嘿,說真格的,算是自家的人,您就別見怪!”
又朝四周賭客作揖道;
“各位!老夫身為今年爐主,特別為各地前輩先進,准備了特別養眼的余興節日;這注不算,封了賭具,大家請移駕左側舞台,等一會兒重新開賭!”
莊家小邱,掀舉鹽巴,灑在賭具墊上密覆四周,表示若有人動了賭具手腳,即有移動痕跡,也顯示賭局公正不作賭。
百來位賭客皆往左側舞台移駕,三十幾名藝妓也跟著湊熱鬧,欲瞧瞧什麼特別節目,張讓抱著張心寶留在由地,如一尊泥塑木雕,不動如山。
舞台設計就是一處寬敞床鋪,待大家紛紛布草席上坐定,瞬間,船艙燭火全部吹熄,伸手不見五指了。
正在一片驚歎訝異聲中,一柱燈光照射在舞台上盆火爐照亮船艙。
“若蘭夫人”露出了兩顆堅挺的雪白細膩光滑豐乳,一臉癡呆,手中抱著三尺布娃娃,娃砂就著左乳暴,好像是在喂奶。
一開場就很有噱頭!大家也覺得有趣,一片安靜,欲看還有什麼花招?
幕後走出了一個蒙面人,手中執著一支明晃晃二尺長小刀,快速跑過來,搶走了她懷中的布娃娃。
蒙面人用小刀抵著布娃娃,雙眼露出炯炯淫光凝視她的雙乳,用小刀比了一比她的周身衣服,再回刀抵著布娃娃的身子,狀似威脅。
“若蘭夫人”神色驚駭撲例床面,伸手狀似哀求,快速的把全身衣物脫得一絲不縷,驟顯妖嬈身段。令台下男人激賞,叫藝妓們嫉妒。
蒙面人將三尺布娃娃放置一旁,手持小刀,走近赤身裸體“若蘭夫人”面前,將小刀“噗!”的插在她的臉頰右側,更驚嚇得她渾身顫抖,不知所措。
是**!
蒙面人在她雪白胴體上,伸出魔爪,攫著一掌無法蓋滿的**,又掐又擠,又揉搓的恣意暢游一番,順沿梨臍而下,摸撫豐臀,動作下流,雙手競然覆蓋在她的那一片濃密萋萋卷毛處上,看似恁意撥弄,動作十分的猥褻,卻令男人瞧不見其妙。
台下觀眾!有人按捺不住的霍然起身,欲瞧個真確,這才值回票價。
“干你娘的!快蹲下來,別人不要看了嗎?”
引起了男人一陣竊笑!促使藝妓們鶯嚀囈喔抗議;有**表演,不一會兒,就門庭若市,這個節目太棒了。
蒙面人趴在她的嗣體上,雙手展開緊壓她的柔荑手臂,做個愉快交歡的假動作;欲使她蠕動妖嬈身體,做了不甘情願,被**的無言抗議。
令台下的男人,十分的莫名亢奮!
叫台下的藝妓,感染這份情欲奔放,跟隨著蠕動嬌軀,有一份被性虐待**的無名快感!
幾招交歡的假動作!蒙面人昂頭身體一顫,好像辦事完畢。
霍然起身!撩起褲檔,露出了肚子,明顯的瞧見腹部有一道用墨塗劃上去的刀疤,抽出刺在床面的小刀,捉舉一旁的三尺布娃娃。
瞬間!將小刀刺進了布娃娃胸膛!
哇——
一聲淒厲哭叫!出自“若蘭夫人”的口中。她受此刺激抱著腦袋,翻該在床面,不似在表演般,是十足的傷痛欲絕表情!
啊——
“阮小刀”阮扁面色驟變,驚叫了出來,也跟著嚇得癱跌草席上,危顫顫的手,指著蒙面人道:
“你究竟是誰?”
“烘!”
蒙面人踢翻了那盆火護,彈指問,床鋪後面的幕簾布景著了火,火勢快速的葛延起來。
賭客們一陣騷動!居然假戲真做。
蒙面人掀掉了面罩,就是常仇!
“九年不見了,阮扁!我就是你的契兄常天浩,當年被你灌醉,放火燒屋,想起來了嗎?”
嚇得阮扁驚銳失措道:
“你……你們夫妻居然沒死?”
“殺掉我那哭嚎不停的孩子!強暴我的妻子若蘭,偷走了二十條金磚,還打算殺人滅口,放火燒了房子,欲讓人以為是強盜所為,你雖然改頭換面,但是腹部的那道刀疤就是證據!”常天潔以眼暴出複仇烈焰,咬牙切齒又道:
“演出這一!就是叫你不打自招!我們雖然處身不入流的江湖,也是講道義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納命來!”
阮扁起身叫吼道:
“來人啊!把這混帳給殺了……”
各地方角頭仕紳皆面露鄙屑不齒,殺契兄**大嫂之輩,是武林大忌,掉頭紛紛離去,火勢已經蔓燒了船艙,火舌及濃煙滾滾往四面八方的窗戶流竄。
幾聲慘叫傳出!
欲開溜的“青蛇”吳皮及同名打手混混,為張讓堵在船艙門口,使出了快劍手法,一一將他們當場用白鹿刀斬殺,卻不慎跑掉了兩名。
阮扁與常天浩兩人在火海中打滾;“若蘭夫人”有如回光返照,也撲至阮扁身邊,形若厲鬼般猙獰,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常天浩趁勢將他剖胸取心,亂刀刺死!
倆夫妻相擁,高興而泣!朝張讓方向匍匐跪地,感恩其設計這幕表演,報了大仇,緩緩消逝于烈焰大火之中。
戰艦火勢焚燒快速,環環相扣的十五艘聚賭船只,無一幸免,火光照遍整個湖面遙遠可見。
張讓推著新制五尺長四尺寬深的四輪板車下船,張心寶舒服高興的一會兒銷在里面,一會兒探頭出來瞧著親阿爹道;
“咦!藏在車里頭這三尺二寸長的薄窄利劍,是給我用的嘍?”
張讓含首示意,眼神慈祥轉為悲憫。
“親阿爹!兩側板車沿放置兩根粗滕棍,是干什麼用的?對了,是打狗趕狼用的嘍!”
張讓雙眼一抹殺機,微笑道:“小寶!等一會兒就用得到。”
話聲一落!剛才亡命而逃的兩名打手混混,引朋呼黨,找來了四名同伴,皆手持刀劍,將這輪板車父子們團團圍住。
張讓把板車停了下來,伸手取了車沿架上五尺長的滕棍,從中間轉開,居然抽出了三尺利刃,反手再將兩頭滕棍,轉動鎖上,往地上一佇,竟是一根八尺長的兵器。
張心寶看得大樂鼓掌道;
“親阿爹!好武器,好威風!”
張讓愛撫著小蘿蔔頭,不作一聲,持八尺利刃滕棍沖了出去!
橫棍一掃!
三尺利刃,好快的刀鋒!斬下了一名地痞混混的項上人頭,飛高五尺,鮮血噴灑了一片雪地,怵目驚心!
浸泡油漬烘烤過的滕棍,質地特別堅硬強韌,一般刀劍很容易被反彈震飛,打在身上痛徹骨髓。
張讓剛學成的“回龍絕刀”更是發揮淋漓盡致,棍身觸地,彈性柔韌反拍,又猛地疾地,借勢橫掃,斬殺了三名混混。
其中一名地痞混混,持刀沖至張心寶板車處,見他驚駭尖叫,拋出了一條黃澄澄金條,心中大樂,因為圍殺的目的在此。
當地痞混混伸手接住了這根金條,卻見隨後而來的寒芒一閃!
“嗤!”
一柄三尺二寸長的窄薄不倫不類長劍;並無護手套環,劍柄是用兩塊檜木緊夾,纏繞細麻繩防滑,居然執在孩童張心寶手中,雙眼一抹殘酷,張嘴似笑欲哭,“嗚呼!”一啼,貫穿了那人額頭眉心處——偷襲!
孩童這種表情,好似悲啼眾生愚癡,要錢不要命!
剩下一名地痞混混,見半刻間,同伴一一被殺,嚇得連滾帶爬,欲離開險地,卻被張讓執棍刃飆射釘死雪地。
張讓抽回了尖刃滕棍,從棍身中間旋開兩截,反手將利刃收藏棍內,旋緊回複原樣,放置板車原位。
張心寶悲啼拭淚道:
“親阿爹………我殺了人了……”
張讓臉色蒼白,體力不支,氣喘如牛道:
“孩子!只有五個不入流的混混,卻叫親阿爹有力不從心的感覺,絕招雖妙,內息力道不夠,也是枉然。你做得很好,遇陣殺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別心軟,親阿爹能耐有限,無法保護你,唯有靠自己,才能走刺客這條路!”
“親阿爹!小寶聽懂了,現在怎麼辦?”
“孩子!我們趕快離開是非之地,天快要亮了,親阿爹的失心症又要發作了。”
張讓吃力的推動板車,車輪轆轆在雪地上留下二道軌跡,小雪飄飄,不瞬間又將其覆了起來。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50:52
第六卷 第五章崩天掌力
磧磧風吹面,紛紛雪積身,千里冰封,萬里飄雪,從空中俯覽,舉目所見盡為一片晶瑩白雪掩蓋。
雪稍少,風己停,寒意不減。
“羽靈真人”邱琮傑與“八風秀士”李文欽兩人,從雪堆中將六具僵硬的尸體挖出,成排放置,並且翻動死人身上的傷口,檢查是何種兵器致死。
“八風秀士”李文欽攢眉蹙額,百思不解道:
“四具尸體上創痕傷口深淺不一,除了一名額頭眉心處貫穿的傷口外,卻是同一把劍殺的;還有一具尸體被長矛貫胸而亡,可能是三個人所為的吧?殺人者出劍角度雖然玄妙,但是不合一般常理!”
“呃!你是用劍的能手,看出了什麼不合理之處?”
“劍是兵器之聖!有刺、撩、劈、切等一些使劍剛柔並濟手法,但從尸體傷口上只見剛勁?實在令不解。”
“書呆子!既然是三個人殺死六個人,肯定是地方混混爭地盤硬碰硬的火拼,是不足為奇了。”
“臭道士!就是劍法之玄妙,居然會隨便殺幾個地方地痞混混,才叫人百思不解,你會去這麼做嗎?”
“當然不會!最多教訓一下,揍得他們屁滾尿流就是“唉:一流的劍法,確是由二流之輩使出,才真叫人訝異。”
“啐!真是書呆子,哪管得這麼多?哪天不死人!”
“呃!馬岱呢?去了哪里?”
“嘿!干密探出身的,一天不找人聊天探聽消息,還真是渾身不自在,像得了絕症般的活死人!”
“臭道士別把人家說得這麼難聽!真不像個修行人,有損陰德的。”
馬岱興沖沖的跑回來了,一個不小心,跌個仆地,一頭栽進了雪地,十分狼狽,當他抬起頭來,怎麼長了一個腫包?
痛得他齜牙裂嘴道;
“哇哇!真是倒楣,連軟綿綿的雪地都會紮破頭?是什麼東西那麼硬?真他媽的混蛋!”
雙手一挖一掏!居然是一根黃澄澄的金條,真樂得他手舞足蹈,直說是財星高照,趕緊納入懷中,猛地,就在原處繼續的掏,居然挖出了一個大洞。
“羽靈真人”邱琮傑啼笑皆非,一把揪挈其後領道:
“混小子!你以為鄭州遍地黃金鋪路呀?真是不出息,就如窮叫化子吃死蟹——支支好!”
馬岱一臉通紅尷尬,撫著額頭才知道叫痛道:
“您老就有所不知!自從脫離朝廷密探生涯,薪餉及外快都沒有了,您說這種日子有多苦?”
“混小子!別再磨蹭,探出了什麼消息快說,要不然看貧道怎麼治你!”
馬諾似笑非笑道:
“不是小的多嘴!奉勸您老還俗別再當道士了,在鄭州地界可是吃不開,說不定還有殺身之禍!”
話中別有他意?
“羽靈真人”邱琮傑揪其衣領,難禁疑竇叢生問道:
“干不干道士由不得你來羅嗦!快把話說清楚?”
“鄭州地界才消滅了黃巾軍,並且懸賞賊兵的人頭,引得無正業的游快兒趨之若騖;您老人家一身道士打扮,不找您的碴才怪?”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呆!原來是有這麼一回事,也顧不了這麼多忙問道:
“別把話題扯遠:有沒有打聽出小寶的下落?”
馬岱一臉得意,興致勃勃道:
“論武功!不才只有二流腳色,但論探聽情報,真是一流頂呱呱,沒有人比得上我;張心寶行蹤有個譜了,聽說昨晚湖畔舊船艦一場大火,有個丑八怪攜一名怪童,手持盈尺短刃連殺了幾名地痞混混,依他人描述這名孩童模樣,與張心寶十分相似,我看是八九不離十了!”
“八風秀士”李文欽趨前拍其肩膀示好,高興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不知所蹤了……”
話沒說完,“啪!”地後腦勺一響。
“混小子!你是出來打混的麼?什麼叫不知所蹤?還自誇第一頂呱呱?有沒有搞錯!”
馬岱一臉窘態撫著後腦勺道:
“昨晚湖畔十五艘船全部失部光顧逃命都來不及了,誰會去注意別人的去和?當然就不了了之。”
“八風秀士”李文欽蹙眉問道:
“馬岱!那名攜帶張心寶的丑八怪是誰?”
“是呀?快說!”
揪其衣領的“羽靈真人”邱琮傑緊張問道。
“您老人家手放松點……我快要憋死了……聽他們說如父子般的親匿,誰又知道誰是誰啦!”
“唉!這個小蘿蔔頭精靈古怪,肯定又是認那個人為干爹了,要不然白鹿刀豈會任由別人使用?”
“羽靈真人”邱琮傑捋了虯胡笑呵呵道:
“是啊!書呆子說得不錯,小寶就是這樣討人喜歡,現在該往那個方向去追?”
話剛說完,找碴的人來了!
居然是十五個游俠兒,手執亮晃晃的鋼刀一指道:
“喂!你三個人肯定是殺人滅尸,連洞都挖好了一個,尤其是你這個鬼臉的道士,一看就知竟是黃巾賊妖道,快快自捆自縛,免得大爺們動手,要你們死得難看!”
馬岱自視武功不入流,見風轉舵免得挨刀子,跑了過去,朝他們拱手作揖,笑吟吟道;“各位大爺!是兩個黃巾賊,小的不算數!”
“呸!胡說八道的小賊,你有何證據?”
馬岱靈機一動!從身上掏出了撿來的那根黃金澄澄耀眼,使得這批人眼神貪婪,各自驚歎,小賊是不會這般落落大方,錢財露口。
“這條黃金是他們給的!是向小的探聽貴寶地“獵鬼刺客”群聚處的酬勞,好為他們道友報仇,地上這六具尸體,就是被誤認刺客而身亡;況且他們渾身綁有金條,多得可以砸死人啦!”
死道長又不死密探,亂掰一通,能毫發無傷,逃離現場才是真英雄!馬岱心里是這麼想。
“圍起來!這種叛逆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賞金平分,金條當然平分!”
二十名游俠兒個個揎臂撩袖,磨拳擦掌,各執取了配刀,團團將一儒一道圍住。
馬岱趁機溜了,邊跑邊嚷嚷道:
“老的吃拳頭,小的吃饅頭!主公諸葛亮與黃敏儀兩人正打得火熱,需要小的去勸架就不奉陪了!”
“羽靈真人”邱琮傑氣得直跺腳,為“八風秀士”李文欽氣定神閑的按著肩膀道:
“臭道士稍安勿躁!就拿這批人試一試我們剛練成的“崩天掌”威力,豈不大妙!”
“羽靈真人”邱琮傑笑呵呵道;
“還是書呆子聰明!你看該用幾成功力?”
“嗯,就用五成功力試試威力!”
話畢,一儒一道各摜直左右掌相貼傳勁;一儒左掌朝天,一道右掌向地,功架十足。
那名帶頭的魁梧游俠兒見狀譏笑道:
“啐!兩個雙手臂不用,只用兩支手掌,又能干啥用?”
“上!剁了他們喂狗!”
二十個人紛紛手提刀劍,沖過來欲砍!
乍見,一儒一道各自暴喝一聲,周身罡氣颯颯旋轉,刮得雪地雪花紛飛;一儒朝空中轟出一掌,“霹靂!”一響,罡氣就如銀白閃電,老道向地劈出一掌,“轟隆!”
一聲罡氣就如旱雷驚蟄,聲勢十分嚇人。
瞬間,一丈方圓空氣為之變化,上軟下堅;上方空氣密度驟然濃縮下壓,無影無形,欲讓入窒息,地面雪花滾滾噴高,就如溫泉沸騰冒氣,才能瞧得空氣中無形脈動,兩股真氣天陽地陰般飆旋結合。
就如山崩地裂之氣勢!卻無影無形籠罩。
啪——啪——啪——
有若拍打蚊子般脆響。
二十個功夫不入流角色,怎耐得住兩大高手連袂一擊,人人感受無形壓力,如受重擊,皆站不住腳彈高五尺,摔落地面,為空氣壓力緊壓得七孔流血,連喊叫都來不及,就寂然不動了。
一儒一道呼出了一口真氣,再減一成功力。
“糟糕了!看他們這種慘狀,會不會全部死翹翹了?”
“八風秀士”李文欽掠身過去,指按一人頸佛動脈,舒展了一口氣道:
“還好!尚有一息脈搏,死不了。”
“怎會掌勁這麼霸道?以後若非必要,可別輕易使用‘崩天掌’!”
“你問我!我又去問誰?唉,趕快找人來救,要不然凍都會凍死人啦!”
“呃!書呆子!現在朝那個方向去找小寶?”
“就向那片雪封的密林去找吧!隱密性較高,人之常情。”
“好吧!我們走,下次遇上了馬岱,非揍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話聲一范,十丈處有人喝喊。
“羽靈真人”邱琮傑觸唇一聲長哨,引人注意,免得這批人凍死,連袂“八風秀士”李文欽雙雙掠身而起,朝密林處而隱。
闖入密林十丈遠,忽聞一聲嬰兒宏聲哭啼,轉而輕泣。
雙雙放慢了腳程,尋輕泣嬰啼方向而找。
驚見銀白雪地上,處處血跡斑斑,觸目驚心,又見粗壯柏樹傾倒一片,是有人經過一場激烈厮殺的殘證。
嬰兒啼聲不斷,滿地積雪卻不見蹤影?
“羽靈真人”邱琮傑傾聽一會,運真氣測探嬰兒體溫,在一棵大柏樹下,蹲身用手輕揮積雪,清理出一件皮裘,再將皮裘掀開,果然發現了一對孿生嬰兒,被棉襖包裹;一個在哭,一個睜大黑白碌碌雙眼在笑,十分可愛。
“八風秀士”李文欽趕了上來,連忙伸手抱起了笑眯眯的嬰兒,輕逗其下巴惹得“呵咭!呵咭!”一臉笑靨;
“羽靈真人”邱琮傑也抱起哭泣嬰兒,拍身哄住了啼聲。
“書呆子!這對雙胞胎的父母應該是武林中人,頭腦十分聰明,用這種方法保住了嬰兒生命!”
“唉!再聰明要不是遇上了我們,嬰兒不是被凍死,或成了狼吻,也是死路一條,算他們福大命大!”
“嬰兒的父母不知道生死如何?現在怎麼辦?”
身上皆有塊龍形小玉佩,就是證物。
“唉!可憐的嬰兒,只有暫時收養了,以後若有機緣,再還給他們親生父母吧!”
“羽靈真人”邱琮傑懷中的嬰兒伸著豐腴小手,就來捋他的虯胡玩樂,逗得他眉開眼笑道:
“這小家伙身上也有一塊玉佩,真可愛:對上了貧道的眼此子面相額頭寬廣,雙眼靈氣迫人,鍾靈毓秀仿佛天生,將來必定經文緯武,出將拜相之格。既然在柏樹下撿到,又是他的哭聲救了他們,應該是老大,就命名“邱柏元”吧!”
“八風秀士”李文欽望著嬰兒的眼睛深而明,有感而發,高興說道:
“咦!此子以後必然聰明而傑出,集文韜武略于一身,將來定能大放“奕”采,所謂:
“孔子睿聖,配天弘道。”
就命名為“李奕睿吧!”
“唉!讀書人就是有學問,是否我隨意命名的“邱柏元”,有什麼好的說辭?”
“好了!別自謙了,論相老夫不如你,況且孿生兄弟,還不是都是一個好樣,我的“李奕睿”就暫居弟弟吧!”
“書呆子!現在是先追蹤血跡打嬰兒的父母安危,或者去找小寶?”
“當然先找嬰兒的父母!了解他們是否在世,心里也比較踏實;人間骨肉分離,總是一件慘事,再找小寶行蹤,也來得及!”
兩人各自將嬰兒納入懷中保溫,掠身而起,尋血跡方向,一前一後消逝于密林中。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51:36
第六卷 第六章幼帝廢議
董卓進駐“大將軍”府,運用孟佗送來十車滿載的金磚,招誘死去的何進兄弟部下兵馬,盡歸掌握,聲勢為之一壯。
李儒建議董卓征召曾被太監大總管張讓誣陷逃亡的“議郎”蔡豈;他被放逐“朔方郡”
(內蒙古包頭市),董卓聽過他的一代大儒盛名,欣然接受。
然而,蔡邕稱病拒絕接受。
董阜震怒咆哮道:“告訴蔡邕,我有權屠盡他的九族!本將軍擢用天下知名人士,為朝廷效命,若有不從者,視為同罪!”
蔡邕一代大儒風范,桃李滿天下,卻剛正不阿,甯死不受,李儒前往苦勸道:
“先生為天下儒門典范!難道不替前朝“三君子”竇武、陳蕃、劉淑,還有“八俊士”
李膺、苟翌、杜密、王暢、劉佑、魏朗、趙典、朱宇等及受“黨錮之爭”的一代精英翻案?
他們的子孫流離失所,若能招回這些人,回朝效命,國家幸矣!”
蔡邕欣然接受,回洛陽見董卓十分禮遇,三天之內,升遷“侍禦史”、“治書禦史”、“尚書”,曆遍“三台”。
天下讀書人撫額慶幸,爭相走告,百姓信服,真想不到一名外番刺史董卓居然懂得敬重儒門。
“大將軍府”密室,董卓及李儒對面而坐。
董卓啜一口茗茶後問道:
“李軍師!我掌握了全國兵馬,利用儒門蔡邕招攬賢才,安定民心,實乃軍師大功。現在欲廢幼帝扶立“陳留王”劉協,如果連劉協也不行,劉姓皇族不應該使他們留種!”
李儒眉頭一顫,連忙制止道:
“漢朝劉姓統治天下四百年左右,恩德廣被,萬民擁戴。將軍雖然握大權,但是還不到改朝換代的時候。然而,卻可利用廢帝事件,來日于“溫明園”中,召集百官,進行此事;若有不從者斬之,行使威權,懾受百官。”
董卓大喜,雙眼碌碌翻動,捋胡又道:
“李軍師!天下諸侯眾多,實在難控制,是我心頭大患;前者有宦官張讓的“地鼠”密探及“飛鷹”殺手掌控一切,這批人你最了解,是否將此制度沿襲下去?”
“絕對不行!這批數萬密探及殺手遍及全國各地,是閹狗張讓的死硬派,應該全數廢除密籍,不得任用!”
董卓一呆!面露憂容道:
“我的西涼密探“黑暗之眼”及殺手“黑暗之刺”皆有外族特殊血統,一看就知,雖然橫行西域,但在中原卻無用武之地!”
李儲胸有成竹道:
“將軍別為此事煩惱!本軍師尚有良策告知。”
“呃!請軍師明言。”
“本軍師熟悉一批江湖人!就利用他們遍布天下的密探及殺手組織,控制封地諸侯即可!”
董卓聞言大喜道:
“對!就利用江湖人潛伏民間,神不知鬼不覺,欲削藩鏟除異己最為恰當,不知是什麼組織?”
“是“金劍盟”!其神秘組織已有四百年曆史,男性落草”及女性“花種”皆有一身不凡之武學,分有密探組及殺手組,潛伏民間各階層已有數代之久,早已落地生根。他們老祖宗世代有命,不得入朝為官,但是忠心朝廷!”
“太好了!這樣就沒有政治野心,應予重用,但是軍師替我日理萬機,還有余力駕馭‘金劍盟’嗎?”
“將軍請安心!密探組就由“司徒大人”王允充任,殺手組仍然掌握在本軍師的手里,我們就開始收羅天下諸侯之罪狀,削其封地,換我們的親信,如果沒有犯罪證據,就派殺手斷其後代,不出十年,就是“董”家的天下了!”
“太妙了!李軍師實乃天下第一軍師也!能替本將軍分憂解勞,將來得有天下,“相國”一職非君莫屬!”
李儒神色木然,雙服一抹異采連忙奉承作揖道:
“多謝將軍抬愛,卻千萬不可!漢朝自蕭何、曹參、呂產三人當“相國”之後,就廢絕了奏事時不寫姓名、入朝時不必快步、上殿時不解佩劍等等尊榮,本軍師倒是建議將軍面聖,先鋒地詔封“相國”之職,是篡位的第一步!我應隱于幕後較為妥當,更能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董卓老奸巨滑,這麼一試!四白眼翻動,也就十足的安心了,撫虯須縱聲大笑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李儒也!”
李儒作揖先行告退,董卓親自送行,對其勾肩搭臂,舉止十分親匿,令府里的大小將領為之側目,認定李儒是當今的大紅人了。
在馬車內,李儒撩窗簾望著漸遠去的將軍府,雙眼迸出異采,喃喃自語道:
“老祖宗之規矩是死的!人應活用才是。”
馬車拖曳滾滾塵沙,消逝在街道盡頭。
三日後。
“溫明園”大排筵會,董卓遍請文武百官,眾人不敢不到。
待百官齊聚一堂,董卓馬車才徐徐到園,偕李儒配劍入席。
酒過數巡,董卓命樂工停奏,起身環顧四周道:
“本將軍為人豪爽!有一言不吐不快,眾官靜聽。”
李儒一搭一唱起身作揖道:
“將軍乃“護國大將軍”,為民保駕,功在社稷!有話請講。”
董卓虎視耽耽,囂張跋扈道:
“天子為成民之主!居然昏弱,沒有能力祀奉宗廟社稷,不若“陳留王”聰明好學,現在,依照“伊尹”、“霍光”前例,改由“陳留王”繼承大統,眾卿家以為如何?”
諸官聽罷,沒有人敢表示意見。
董卓雙眼一掠欣色,再加強語氣道:
“從前,“霍光”決定大計方針!“田延年”握劍待發,若有人膽敢反對,軍法從辦!”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無不震駭。
袁紹在座按捺不住,手撫配刀,起身道:
“當今皇上年紀正幼!並無惡行傳布天下,將軍如果罷黜嫡子、改立庶子,恐怕沒有人贊同你的意見!”
董卓手按劍柄,暴然大聲叱喝道: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用這態度跟我說話?天下大事在我掌握之中,黃口孺子,膽敢不從,你難道認為我不敢殺你!”
袁紹勃然大怒道:
“天下英雄豪傑,不僅你一人而已!”
話畢,拔出配刀,倒持為禮,向在座文武百官作了一個半圓的揖,昂然而離席。
董卓持配劍本欲追殺,為李儒制止,在其耳邊道:
“將軍初到洛陽!此人袁紹是百年世族門閥,江湖豪傑為其助力者眾,殺之恐怕大亂,相認為宜!”
“尚書”盧植離座又起,耿直不悅道:
“董將軍此言差矣!商朝“子太甲”既坐大寶,昏庸不明,“伊尹”放逐于“桐宮”,前漢朝九任帝“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惡三干余條,故“霍光”祚告太廟而廢之。今之年幼,行為並無過失,不能援引前例!”
雙眼炯炯環顧一群文武百官,大多為俯頭羞窘貪生怕死之輩,正義凜然又道:
“將軍乃外郡刺史!素未參與國政,又無九、霍之大才,怎可強主廢立之事?聖人云:
“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篡也。”所以將軍言行教人不服!”
董卓暴跳如雷,虯胡若刺猬賁張,撥劍欲殺盧植,為同僚“尚書”蔡邕挺身所阻道:
“盧植乃儒家學派文德武韜具備之人!天下儒生敬服之,如果殺害,一定引起全國性恐慌!”
董卓暫息暴怒,指責叫囂道:
“操你媽的屁樣老小子!你膽敢當面說數我的不是,本將軍現在就撤了你的職,滾回你的老家“上谷郡”(河北省懷來縣),永遠不准入朝!”
盧植氣憤憤填膺,把官帽脫下,就往宴席桌一放,拂袖退出。
董卓環目欲裂,怒氣咆哮道:
“你們還有誰不服!老子就斬了誰!”
話聲一落,座下一人推案翻則起,怒斥道:
“我乃“荊州刺史”丁原也!我就是不服!操你的龜兒子,天子是先帝嫡子,初無過失,何得妄議廢立?你是否打算篡逆?跟你這種人同僚,是老子的一生恥辱,告辭了!”
董卓怒不可遏,狂吼道:“順我者生,逆我者死!”執劍欲砍之際!
閃出了一人!
此人生得器宇軒昂,威風凜凜,頭頂束發金冠,披百花戰袍,擐唐猊鎧甲,系獅蠻寶帶,手執方天畫戟,怒目而視道:
“我乃呂布,字奉先是也!誰膽敢碰我義父“荊州刺史”一根汗毛,就吃我手中方天畫戟再說!”
董卓一呆,心中膽怯,為李儒拉回了座位道:
“今日飲宴之處!可該開懷暢飲,不談國政;來日再公論不遲!”
“司徒大人”王允趁機道:
“李兄言之有理!廢立之大事,不可酒後相商,改日再議。”
董卓實料不到阻力如此之大!氣憤甩袖離席,李儒偕“司徒大人”王允緊隨其後,滿朝文武百官不歡而散。
所謂:丁原仗義身先喪,袁紹爭鋒勢又危。這是後話不表。
翌日清晨。
董卓召來“太傳”袁隗,征求意見,袁隗順服的建議道:“聖上資質確實平庸不堪造就!應協迫何太後下詔罷黜,滿朝文武偕天下百姓,就不會有太大的異議!”
九月初一。
董卓再在“祟德前殿”召集禦前會議,親手抱著“陳留王”劉協,向滿朝文武大臣道:
“皇上在為先皇守喪期間,沒有孝心,而相貌儀表平庸,不該為人君主,應解除帝位,降封“弘農王”(首府弘農河南省靈寶縣東北)。改立“陳留王”繼承寶座,有太後懿旨為憑!”
“太傳”袁隗遂把幼帝劉辯身上的皇帝印信解下來,奉上配掛于“陳留王”劉協的身上。
然後攙扶新封“弘農”的劉辯步下金階,向新即位的小弟伏首稱臣。
滿朝文武官員感到悲愴,隱身垂簾後的何太後嗚咽流淚;同時官員匍匐跪地,三呼萬歲成了定局。
董卓又指摘何太後道:
“何太後曾經毒死董太皇太後及王美人!大逆不道,不足以母儀天下。”
命殿前武士,將何太後遷往“永安宮”改年號為——永汗元年。”
九月初三。
命李儒秘密用酡酒毒死何太後,集合追悼時,文武百官不穿喪服,僅穿素服祭拜之。
九月十二。
童卓自己擔任全國武裝部隊“大司馬”之職,兼殿前將軍,加發代表皇帝的符節,以及顯示尊貴身份的斧儀仗,虎賁警衛武士,封“眉侯”。
九月二十一。
董卓親率三公,上書昭雪陳蕃、竇武,以及黨人,一律恢複爵位,派使節分別前往祭悼;擢用他們的子孫在朝為官。
尚書府祠堂。
“尚書”蔡邕在至交好友陳善的靈位前,痛哭龐涕道:
“陳蕃老友!您的不白之冤終于昭雪。可惜您的兒子陳逸在解州地界,禹門口龍門瀑布附近,被閹狗張讓率軍追殺至死,聽說留有陳家初生嬰兒血脈,為其抱養命名“張心寶”,老夫有生之年,定然傾組織力量追尋,以慰老友在天之靈!”
漢制十月為年,第十個月的最後一天是年夜守歲!
“尚書”蔡邕借年關將至,佯稱年老體衰臥病不朝,懇求董卓告老還鄉,賜一筆豐賞恩准。司徒府密室。
李儒與王允促膝而談。
王允恭敬道:
“李兄提拔之大恩大德!王允該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儒陰沉沉道:
“小事一樁!你掌握了“金劍盟”密探組織,最近打聽陳蕃後裔;被閹狗張讓抱養的張心寶行蹤如何?”
呃!談起了公事。
“稟“總監”!孩童張心寶最後一次是在鄭州地界“紫荊山”湖畔露面,跟隨著一名面貌毀容的漢子,不知所蹤了。”
“叫密探“落草”繼續追蹤!但也不急;冬藏小兔子在春天總會出洞蹦跳,應留活口,聽聞閹狗們收刮的財產在他的身上可以追查出來。”
“稟總監!聽密探回報,前任總監“八風秀士”李文欽偕同門師弟“羽靈真人”邱琮傑曾經追蹤孩童,屬下該如何處置?”
李儒瞅了他一眼冷然道,
“你剛加入組織不久,但也該學習組織不可碰觸的教條;你只要回報,如何動手是殺手組的事,不能逾矩。”
王允額頭冒出了冷汗,唯唯諾諾恭聲道:
“是!是屬下不懂規矩,以後絕不犯錯。”
“這件事不能告訴董卓!龐大的組織需要這筆財產。。
“屬下省得!”
“我們的春天也將近來臨了!”
李儒躊躇滿志,縱聲狂笑,王允一旁側立,噤若寒蟬。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52:47
第六卷 第七章逐狗獵殺
冰封湖北大洪山又名綠林山,坐落鄂北隨州西南。
張心寶偕親阿爹張讓往南下,越過淮河,就躲在大洪山。
倆父子相依為命,嚴冬狩獵動物為生,皮革為襲保暖,雖然辛苦,饑寒卻不虞匱乏,反而練就一身輕功及好體魄。
動物在冬天求生不易,物競天擇之下,各自拼命獵食或者保護本身,纏斗起來十分凶殘,至死方休。
張心寶在這種環境,觀察狼撲、狸翻、鷹搏、熊肩、犰踞成盔等等動物撲擊攻防變化,融入張讓失憶不全的“寒天神拳”拳法招式內,獨創一格。
除了打獵吃飯睡覺以外,一老一少勤練“偃月劍法”、“回龍絕刀”,輔以“彌旋真氣”養身;張讓受益最大,有若浴火風凰重生,雖然失憶不複,武功從新再來,卻如脫胎換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地,功力恢複了三成,昏厥現象好了八分。
楚塞三湘接,荊門九派通;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九中。
郡邑浮前浦,波瀾動還空。
襄陽好風日,留醉與山翁。
湖北省位于長江中游,春秋戰國時為楚國地,漢屬荊州。江漢平原上的“江陵”為戰國楚都。
張讓推著板車攜張心寶離開人煙絕跡的大洪山,漫無目的穿山越嶺往南面行,穿過漢水到達“荊門”才有官道,欲到“荊州”還有五天路程。
不晚投宿“迎賓客棧”,久別城市的張心寶又活潑起來,父子倆在客棧角落吃了一頓豐盛晚餐。
小客棧餐館里僅放二十張桌子,因酒菜價廉公道,卻也座無虛席,其中居然有一半是跑江湖賣雜貨郎中。
一名郎中嗓門特大道:
“天大的消息!“荊州大守”劉襄懸賞千兩黃金,欲購買盤據“當陽”地界黃巾賊“大祭酒”左校的項上人頭,各地的“獵鬼刺客”聚集,蠢蠢欲動。”
另一名郎中林化道:
“小郭!就是位號稱“神弓銀刀”的左校?嗜食狗肉、以獵狗為樂的左校?聽說“當陽”地界的狗全被他射殺光了!”
小郭郎中一拍桌面,霍然而起,腳踩板凳抖賤晃蕩道:
“林化老大有見識!左校擁兵二萬鬼卒賊兵,自封“神射將軍”,箭法如神,百步穿楊,居然說狗體積小,四條腿跑起來比人靈活,實在人不如狗也!”
“小郭!光憑左校一身武藝高強不說,那二萬人馬吐一口水,就能淹死那些不知死活,靠獵殺賊兵人頭領賞過活的刺客游俠兒,有誰膽敢去捋虎須?”
”是呀!聽說聚集了三干“獵鬼刺客”,議論紛紛不知推派誰為代表領軍,就互相砍殺死了十我人,真他媽的一盤散沙,還不是去送死!”
“呃!結果推舉那位游俠兒為代表?”
“這亂世中利字當頭!誰又能服誰?結果為“荊州”地界武林耆老“銅錘堡”之外號“銅錘破山”宋貢老英雄出面,居中協調,以武會友,選出了三名游俠兒頭目,各領一行只馬,誰能率先取得“神射將軍”左校的腦袋,誰就是第一,聘為“銅錘堡”總教頭之職!”
“小郭!宋貢老英雄既然出面,當然能擺平糾紛!但是“荊州太守”劉建也未免太窩囊了,出兵討伐不就得了?居然利用這些游俠兒去送死,那三名游俠兒頭目是誰?”
“啐!你懂個屈,動用兵馬花費頗巨,哪是千兩黃金可以解決的,光是戰死的士官兵撫釁金,就不止這些錢。”
林化摳一摳臉頰又道:
“聽說三個頭目游俠兒名叫“槍狐”丁彪、“厲刀”王雷、“龍須鞭”金輝,皆是千中選一好手。前二名是“荊州”地界風云人物;時間以半個月為限開始獵人頭。”
“唉!這出戲碼我們是見不到了,假如我有他們一半的功夫,為了那千兩黃金去拼命也值得。”
“嘿!你真是財迷心竅,這種刀頭舔血的生活,哪是我們這種人過的日子?就是送死也是白搭!”
“嘻嘻!說得也是,喝酒喝酒,飯菜吃進肚子才是自己的,沒有了腦袋怎能吃飯?”
張讓與張心寶用餐完畢,也聽個大概,了解地方上動態,兩人回去臥房,叫伙計送來洗澡水,洗具舒服熱水澡,早早安歇。
“荊門”往西面官道而行,就是“當陽”黃巾軍“大祭酒”左校盤據地界,行程只要三天路程。
“當陽”土城堡,往北十里就是“長板坡”。
長板坡幅地遼闊,雜草叢生,坡度傾斜約有三十度角,如果策馬從坡上順勢俯沖,有若疾風勁草掠過之快感。
張讓偕張心寶帶著五條土狗,在此任意搭草蓬為屋,逐狗馳騁草地;張讓架長弓搭箭矢射擊狂奔狗支,訓練它們的靈敏跳躍反應度,箭矢取掉尖錐頭,再包裹雜草為箭鏃,並無殺傷力。
“汪汪!汪汪!汪汪!”
土狗叫聲注竄整片長板坡,被箭矢擊中的狗“嗷……嗷……”哀鳴狂吠,相當疼痛,飛奔更疾;張心寶施展“追風萬里”直奔式輕功身法,與這五支土狗玩在一起,也學著躲避飆飛的筋矢。
張心寶玩累了,回到張讓身邊,那五支土狗不敢尾隨,是真怕了張讓手中弓箭,不知何時會破空飄至。張讓把弓箭放下,拍拍張心寶肩頭,只見張心寶噘嘴指觸忽哨一響。
嗾———
五支土狗聞哨聲為號“汪汪!”各自一吠,搖頭擺尾,伸舌喘氣,蹦跳歡欣,回頭狂奔至張心寶處,又舔又吻,挨著身子磨擦,十分親匿。
張心寶樂得合不攏嘴,丟著肉脯喂食它們,爭相嚼吃,猛搖尾巴示好。
連續十來天的訓練,土狗聽覺十分靈敏,皆學會先行豎耳,聽聲辨位,閃躲破空“咻咻!”飆疾的箭矢之聲,
已然不容易射中了。
張讓將弓箭挖地埋藏,不再使用。
這段時間,張心寶最憂樂,有二種收獲;一則,身上的中箭矢瘀青減少了,學會閃避。
二則,孤獨沒有玩伴的落寂心情,則用這五支土狗彌補了。
忽然間,馬蹄聲從坡下傳來。
一隊黃巾軍快速策馬而至他們藏身的草屋。
一名臉頰刺青的“祭酒”頭目瞅了他們父子一眼道:
“這五條狗是你蓄養的嗎?”
“是的!”張心寶回話,張讓坐在草地上點頭。
“咦!這個頭戴斗笠黑巾遮臉的人是誰?我是在問大人,小孩子別插嘴!”
張心寶伸手掀開了張讓遮臉黑巾,露出毀容丑貌道:
“這是我的親阿爹!是個啞巴喜歡吃狗肉,那五支土狗是我們養來宰殺的。”
“草屋只有一輛板車,沒有武器。”
“祭酒”頭目丟了一塊碎銀落地道:
“這五支土狗我們征收了!這塊碎銀算是補償。”
話一講完,後面的賊兵手腳俐落撒網捕捉五支土狗,這隊人馬調頭下坡而去。
張心寶一臉的舍不得狀,張讓將他摟在懷中安慰,居然輕泣了起來,埋頭懷里直擂捶不依。
吹奏號角,響徹天際。
“當陽”土城堡城門大開。
“神射將軍”左校手執長弓,一馬當先騁馳而去,後方步卒五百緊隨其後,往城北五里外狩獵場奔去。
當代獵狗很有規則;以騎射方式進行,而將狗置放一定范圍馬場內,誰能率先射中,就是優勝者,可以下注賭輸贏。
馬場外圍約百步距離,正中央有類似靶心五尺圓形,就是放狗的地方。
外圓及靶心皆插竹杆;外圍相間五尺一根,杆頭用長繩環繞,全場串圍起來,騎射于百步外側獵殺放置靶中的狗。
狗會在靶心處從小繩跳出來,而在它逃越小繩之前放箭,是規定的獵狗動態射法;如果被狗逃出了外圍,騎射者顏面盡失,表示其人射術不精。
“神射將軍”左校是獵狗的佼佼者,沒有人願意跟他賭博,只有自得其樂,練習箭法。
“放狗!所有的狗都放出來!”
“神射將軍”左校策馬外圍,張弓搭箭,蓄勢以待喝喊道。
總共捆綁了七條狗全部放置靶中,一解頸繩,紛紛跳躍逃命!
咻———
箭矢破空飆疾射去!
咻--—一支狗被箭矢貫穿喉嚨,鮮血噴出,濺出在其他狗的身上,這一刺激,眾狗更加亡命竄逃。
迅速在背後箭筒抽出一文箭矢,搭弓放箭,又射殺了一支,只在彈指間。
奇怪的事發生了!
剩余的五支土狗,認得回頭路似地,齊齊往北以坡處竄逃。
搭起千石之弓再射!
這批狗十分精靈,居然懂得閃避跳躍,在容發之間,恰巧躲過致命一箭。
“神射將軍”左校連放三箭,居然全被他們閃躲不中,雙眼發亮,神情亢奮,“駕!”
聲一起,揮弓拍馬臀,整個人策馬似飛,緊追這些畜牲而去。
侍候的兩名偏將,最了解左校射擊實力,皆背地抿嘴竊笑不已,“神射將軍”可要威名掃地了,肯定昨晚不知道那條“母狗”掏干了他的精力?
這五支土狗雖然敏捷,早晚還是會被獵殺,等一會兒,絕對滿載而歸,沒有人放在心上,皆在原地等候著。
“神射將軍”左校根本不信邪!抽出雙箭搭弓,駕禦馬匹邊追邊瞄准,箭矢一放,“崩!崩!”兩響,猛箭一前一後飆射而出。
咻———
破空聲只有一響!跑得最後約有百步之遙的土狗,躲過了前箭,卻為後至的箭矢當場釘死地面,可見左校臂力驚人!
“嗷……”土狗臨死前的哀鳴,好像提醒同伴逃命;四支土狗狂奔更疾,猛地吐舌喘氣,與死亡搏斗,尾巴翹楚得天高,鑽進了草叢內,迷失了方向o“神射將軍”左校頓失土狗蹤跡,一捋嚼繩,馬匹嘶弗弗掀蹄驟停。
嗾———
喚狗哨聲暴起!
“汪!汪!”狂吠!有如求助主人救命;四支土狗鑽出草叢,往長板坡上狂奔而去。
目標驟顯!“神射將軍”左校大喜,箭矢重新搭弓,策馬獵殺。
相繼的射死三頭土狗之後,已上了長板坡巔,三箭連扣,再將最後一支土狗擊中腹部;此狗哀鳴嗷嗷,死命的爬進了一間草屋。
“神射將軍”左校十分滿意自己的箭術,翻身落馬,欲進屋內撿出戰利品。
當他一腳踩進之際!
轟隆——
地層下陷,整個人掉進了陷阱深坑內!
塵煙滾滾,“神射將軍”左校猛然咳嗽不停,片響之後,屑塵方歇。
當他一臉慌然,抬頭仰望坑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際!
寒芒一閃!
一枝滕棍三尺利刃,貫穿了前胸!
嗷———
淒厲慘叫暴起!“神射將軍”左校被釘在坑壁,雙手欲拔起滕棍身,已然乏力待斃。
他望見一臉燒傷丑容猙獰的張讓,以及懷抱那支受重傷將死土狗的張心寶,滿臉涕泗橫流的哭啼,雙眼卻進出複仇烈焰般的殘忍異采。
“你們……到底是誰?”
張讓陰惻惻冷然,一字一句說道:
刺客子鬼啼!
嗥——嗥——
懷抱中的土狗,賁突銅鈴般狗眼怒視,沉吟鼻翼噴氣聳然,暴牙裂嘴嗷鳴,奮脫張心寶懷中,竄進坑洞,驟張犬牙,拼著最後戾氣,一口咬上了“神射將軍”左校的脖子。
“長板坡”斜坡,一輛板車轆轆順勢輪轉,板車右側懸掛“神射將軍”左校人頭。
張心寶四肢敞開躺于車內,雙眼懶散無神仰望天空,張讓推著板車欲往“荊州”領賞金,漸漸消逝在草叢之內。
父子倆就如一鹿一兔,成為眾矢之的,前程已然撤下一片獵網,步步殺機……。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53:50
第六卷 第八章刺客教條
旅客春心斷,邊城夜望高,野樓疑海氣,白鷺似江濤。
將飛憐弱羽,欲濟乏輕舟,賴有陽春曲,窮愁且代勞。
三干名游俠幾分成三股;—股潛伏“荊門”城里為內應,夜間點燃烽台炬火為號,里應外合,攻破南門占領了府衙。
黃巾亂賊失去主帥“神射將軍”左校,軍心惶惶,已無斗志,紛紛棄械投降,或者四處亡命竄逃。
從俘虜“祭酒”頭目口中的情報得知;“神射將軍”左校已在長板坡被人斬殺,刺客是一老一少,應是父子關系,父親有加厲鬼丑陋,孩童卻俊俏英挺,利用其“獵狗行動”,設陷阱坑洞殺害,竟然割人頭留字及書而去。
消息傳遍湖北地界游俠兒,皆認為這對父子刺客,是屬智勇雙全人物。
然而,刺客過著朝生暮死殺戮生涯,首聞有父子檔之流,眾說云云,莫衷—是,越傳誦就越神話,草屋刺客鮮血留字之“子鬼啼”以及一幅厲鬼披毛載角“修羅鬼差”為記,不徑而走,神秘色彩,更加轟動,人人欲見他們廬山真面目。
張讓頭戴斗笠黑巾遮臉,投板車載著張心寶繞道鄉村小徑而行,不招搖過市,免去無謂的麻煩。
—件突兀事情發生丁。
張讓眼睛一亮,暫停板車,停放路邊茶棚,手執起了張心寶轉進棚內喝茶吃點心,稍歇停腳。
棚外,一名頭戴斗笠,笠沿對角,懸掛一條畫有“修羅鬼差”圖樣,飄飄然擋著了下半臉,露出雙眼精光炯炯,身材十分高大魁梧,手持一枝一丈八寸銀槍,于陽光下熠熠生輝,被五名游俠兒手執鋼刀,背掛藤盾,擋住了去路。
一名游俠兒抱鋼刀晃點直指吆喝道:
“閣下可是斬殺‘神弓銀刀”左校將軍,最近轟動荊州地界的刺客“子鬼啼’?既然老鬼出現,怎不見小鬼?”
這麼大聲喝喊,茶棚內休息的過路客見有殺伐將起,紛紛走避,獨留張讓父子。
魁梧持槍人,不承認也不否認道:
“你們是誰?憑什麼指認我就是‘子鬼啼’!”
“我們就是左校將軍生前的五大護衛!主公被殺斬首而去,令咱們顏面盡失;見你面罩‘修羅鬼差’圖畫,肯定就是刺客,要不然與‘子鬼啼’也有牽連!”
另一名游俠兒怒目咆吼道:“老周!別跟他羅嗦,甯願錯殺一百,也不願放過可疑之人,宰了他,為主公報仇!”
魁梧持槍人冷冷嗤之以鼻道:
“啐!原來是黃巾‘太平教’叛亂逆黨,在下刺客‘槍狐’丁彪,專門獵殺你們這些游兵散勇!”
為首的護衛偏將神情一愕!急問道:
“你就是荊州聞名的游俠兒‘槍狐’丁彪’為何面罩‘子鬼啼’刺客的標識?這樣也好;破‘荊門’城的新仇舊恨,就一起算帳,要你血債血還!”
“槍狐”丁彪伸手丟棄斗笠,一臉陰沉冷然道:
“沒想到未能引出正主兒,卻惹來了送死的賊將,你們五顆項上人頭,就由老子來接受領賞了。”
語音旋落,撩槍刺出!
“崩”的一響,長槍被藤制盾牌架開,為首的賊將喝喊道:“四象盾牌之陣!”
四名賊將,前後左右團團持盾包圍,旋迭地互動挪移,各伸出了明晃晃鋼刀猛拍著己盾。
“咚!咚!咚!咚……”
擾人耳鳴,心浮氣躁;陣勢旋轉,促使人眼花繚亂!
“槍狐”丁彪雖然氣勢凝沉,眼觀鼻,鼻觀心,狀似聽風辨位,卻是汗珠從額頭滴至了鼻尖,一臉的緊張煩躁,苦思破解之道。
喝———
暴聲突起!四把寒森鋼刀齊齊瞬間劈出,氣勢凜然。
突
“槍狐”丁彪雙手執著丈高長槍,撐竿跳躍離陣,有若猛虎出閘,快速奔前,舉槍突刺,當場就把一旁掠陣的賊將,冷不防地貫胸猝死,再將其尸體拋擲陣形,沖散得四名賊伙,有如滾地葫蘆亂成了一團。
他趁此氣勢沖上前去,舉槍橫掃一名就近賊將,將其項上人頭揮斷,血沖斗牛,觸目驚心;再端出一腳,踢飛一名同伙跌五尺,四腳朝天,寂然不動了。
手腳俐落,就在盞茶時間,即殺了三人,“四象盾牌陣”不攻自破。
剩余的兩名護衛賊將,鼓碌碌地持盾牌翻身而起,眶眦欲裂,懣忿不逞,揮刀就砍。
“鏗鏘!鏗鏘!”
鐵器交鳴!迸出了火星,兩柄鋼刀為“槍狐”丁彪有如霸王舉鼎般的橫槍一架。
“蹬!蹬!蹬!”各自震退了三步,以一敵二,那兩名敗將是遜了一籌。
六尺距離,最有利于長兵器攻擊!
乍見,“槍狐”丁彪左旋側身,雙手高舉丈長槍柄末端尾錞當棍,猛然敲在左側持盾的賊將頭顱。
賊將機靈,持藤盾護頭一架!
“碰!”槍及盾交鋒聲大作。
將丈八長槍一架一拱,藤盾彈起槍柄!
料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就在槍柄撞擊藤盾的一刹那間!
尖刃槍頭,居然暴出槍柄,擊著指粗鐵鏈子;突出三尺槍刃頭,倒勾一甩,超越過盾牌,有如天降橫禍,長了眼睛般,貫穿了賊將腦袋。
嗷一聲淒厲慘叫!出奇不意,嚇得另外一名賊將,暴然蹦跳挪後三步,雙眼恐駭,瞳孔一縮,識貨的大叫道:
“長槍三尺鏈子頭!專破盾牌之術!”
“咻!咻!咻!咻!……”
聲聲不絕!尖刃鏈子頭連接在丈長槍柄,于陽光下揮動飛舞出幕幕銀芒的特殊武器,還挺嚇人的!
“卑鄙無恥小人!暗器傷人!”
最後一名賊將,咒罵一聲!滿臉暴戾悍不畏死,咬牙切齒,持盾護體,執鋼刀沖了過來,欲報同僚被殺之仇。
“獵獵!”一響,尖槍頭帶三尺鐵鏈子,鎖住了鋼刀。
雙方較勁地一來一往,緩慢挪移腳步,不瞬間,僵持住了。
變生肘腋!
較勁中,“槍狐”丁彪瞬間再拉開槍柄之錞部,伸展三尺鐵鏈子,成了三截棍般,槍尾鐵錞冷不防地,突然貫擊賊將的咽喉。
“咔嚓!”喉骨暴碎,賊將跌倒出了三步,昂首狂噴鮮血,仰天仆地而亡。
“槍狐”丁彪十分熟練地把三截槍一抖一顫,恢複了原狀,撿取一把鋼刀,斬了死亡賊將的人頭,脫去一件衣裳包裹,提在手上。
環顧四周,才發現茶棚內獨留一老一少,神色安然品嘗著糕餅點心,心中詫異,思緒一轉,眉頭一顫,雙眼再度發亮。
張讓輕揮身上糕屑,霍然立起,走至板車伸手舉起五尺藤棍,轉動棍身,旋出了三尺利刃,反手旋合,成了一枝八尺尖刀長棍。
張心寶也從板車內暗格里取出了那只三尺二寸長的薄窄長劍,尾隨跟出。
“哼!‘槍狐’丁彪,如狐狸般狡詐的武器,果然名不虛傳;明目張膽懸掛‘修羅鬼差’標識,尋找‘子鬼啼’嗎?”
“槍狐”丁彪陰惻惻地冷然道:
“閣下應該就是‘子鬼啼’了!那輛載孩童及家當的板報車比比皆是,確是很好的掩護工具,在亂世之中,容易使人誤認為一般遷移的平民百姓。”
“廢話少說!找我們父子何事?”
“槍狐”丁彪從懷中掏出了一封蠟封的書信道:
“往‘荊州’有三條岔路!各有‘厲刀’王雷、‘龍須鞭’金輝,及二名神秘刺客,與老子一樣的裝扮及攜帶一封‘荊州太守’劉襄的密函,交代給你這位新貴刺客。”
張讓頭戴斗笠黑巾遮臉,瞧不出表情,卻陰沉沉的傳出聲音道:
“這位‘荊州太守”劉襄與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只要千兩黃金換個左校將軍人頭,我就功成身退,馬上走人,密函與我何關?”
“嘿嘿!‘刺史’劉襄只說五封密函里,值有五千兩的黃金價值,你既然身為刺客,肯定很有興趣!”
張讓聞言趨前一步,被取這封密函時,丁彪卻納入了懷中,不懷好意地拍拍自己的腦袋,嘿嘿一笑道:
“取得這封密函哪有這般容易?連帶老子的項上人頭一起斬下再說。或者,讓老子宰了你,我就可以拆開蠟封密函;再找其他四名狙擊的刺客,取得另外四封密函,五千兩黃金之秘,以及左校將軍的人頭賞金一千兩,全部由老子獨得了!”
是什麼秘密,居然布局詭譎?又有五千兩黃金之誘惑,確實容易使人心動。
張讓把斗笠一揮拋棄,展出了一臉燒傷疤痕丑陋,真叫人觸目驚心,也是欲將動手的暗號。
藏身背後的張心寶離其五尺,己就戰斗位置,第一次的殺伐,使他雙手汗漬濕透細麻繩纏繞的劍柄,有些緊張!
心里頭響起了親阿爹的話:
身為刺客,一去不中,抽身就退!
兩名刺客各執長槍對峙!
輕身移動腳步,各取有利方位!
張讓率先舉藤棍,當頭力劈華山而下!
“鏗鏘!”
棍刃三尺長鋒,為銀槍一舉撐架住了!
雙方較勁一僵之際!
“子鬼連誅”第一式:小鬼拜月!
瞬間,張心寶輕身若猿,施展“追風萬里”輕功直奔,從五尺距離疾跑,踩上張讓的背部,騰空而出!
同時,張讓的藤棍更彎,棍頭三尺青鋒由直切轉為平面,相映著陽光—閃!
促使“槍狐”丁彪眼睛,眩目一眨之際!
張心寶已然騰身掠至,雙腳站穩了“槍狐”丁彪的寬厚雙肩頭,雙手執劍朝下,猛地,貫進了他的大好頭顱,齊劍而沉!
父子刺客檔,心有靈犀;閃光奪目,貫穿對方腦袋,十分默契,分毫不差!
張心寶一個鷂子翻身,掠開五尺安全著地。
嗷———
“槍狐”丁彪淒厲慘叫一聲!劇痛貫腦,雙手銀槍一松,本就彎曲的藤棍蘊力往下反彈,三尺長刃刀鋒,劃過前胸;當場將他開胸剖腹,內髒流曳一地,鮮血淋漓,死狀極慘!
張心寶望見敵人這副死亡慘狀!嚇得渾身哆嗦,哭泣起來,為張讓回身遮掩,攬抱進懷中安慰,片晌之後,將他放置推車內。’
趨前撿取了那紙蠟封密函,拆開一看寫道:
刺客委任狀
本藩封地面臨重大危機!朝廷“相國”董卓淫亂朝綱,胡作非為,采取削藩政策……欲知委任真相,請見第二張蠟封密函詳載,情非得巳,望貴刺客見諒;第五封密函有本人簽名為證,絕無虛假,五千兩黃金等你來取。
知名不具
張讓將此密函火化了,重新戴起斗簽黑巾遮面,收拾兵器歸位,不作一聲,推著板車往小徑緩緩而去。
張心寶在板車內,擦拭眼淚哽咽道:
“親阿爹!為什麼不叫小寶使用白鹿刀暗器,銀芒毫針可以輕易殺敵,也不會血淋淋的可怕。”
張讓無奈的歎息道:
“小寶!白鹿刀內藏的毒針剩余二十八根,是用來保命的,絕對不可任意使用。只有勤練武學,在實戰中成長,才能長保安泰,刺客生涯本是一條地獄血腥般的不歸路,我們父子都要覺悟!”
“親阿爹!小寶自從勤習武藝以來,時常夢見滿天的‘星隕火雨’?我卻乘坐一只亮麗的鳳凰火鳥,遨游天河,這是為什麼?”
張讓詫異愕然,一時間語塞,不知如何作答,默默地推著板車隱入了小徑草叢之中。
片晌後。
茶棚內,鑽出了那位憨頭憨腦肥胖的老板,手提鳥籠,放出了信鴿,“噗!噗!”展翼往南方向飛去。
春秋戰國時期楚國都城,位于縣城北五公里紀山之南,曆二十朝四百余年,為當時南方第一大城市“始都郢”。
秦“白起拔郢”,即指此。
城址東西長四·五公里,南北寬三·五公里,城牆由上築堵身、基層、內外護城等構成,周長十六公里,最高處達七十六公尺,城門七座,水門兩座,四周護城河寬四十至八十公尺,規模巨大,運築宏偉。
然而,城內楚館秦樓處處可見,繁弦急管,笙歌不斷,藝妓頗有特色,皆唱“楚辭”。
《楚辭》是一部詩歌總集,西漢“劉向”編輯,東漢“王逸”作章句。
收戰國楚人屈原、宋玉和漢代淮南小山、東方朔、王褒、劉向等人的辭賦。作品具有楚地文學特色,故名《楚辭》。
後也因稱此種文字樣式為“楚辭體”,也稱“騷體”。
古城街道繁榮,熙熙攘攘人潮不停,街尾角落有一處不起眼的土屋茶館;門口有一位頭戴斗笠,帽沿對角懸掛‘修羅鬼差’標識的乞丐,蹲在一旁乞討,人海茫茫之中,誰也不會去注意。
這名乞丐就是——“厲刀”王雷。
他蹲在地上行乞,心里直犯嘀咕,咒罵暗道:
“他媽的什麼東西!足足苦蹲了二天,推板車的難民到處皆是,到哪兒找刺客‘子鬼啼’?莫非他們繞道不成?有這條‘修羅鬼差’面巾為記,總該認識吧!”
找碴的人來了!
轉角處出來了四名散發汙面的乞丐,其中一人趨前一步,二話不說,摜臂就是紮實的一拳揍上他的臉頰;當他撫頰莫名其妙之間,另外三名乞丐手持短棍打狗棒,一擁而上,猛地亂敲一通,再加拳打腳踢,揍得他滿頭包,齜牙裂嘴叫痛!
“操你媽的臭尸樣!學癩蛤蟆,端端坐,妄想錢財從門前過?也不來拜碼頭,叫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所謂:甯食開眉粥,不吃皺眉飯,這是什麼年頭?連當個乞丐也有人搶?真他媽的倒了大黴,只得強忍裝扮下去!
四個乞丐怒氣沖沖,將他就如拖死狗般,拉進了轉角處暗巷里。
不瞬間。
嗷—哇——救命啊——死人啦——
四名淒絕慘叫從暗巷內傳了出來,彈指間恢複了死寂!
“厲刀”王雷雙手端正帽沿,拍拍一身灰塵,依然故我地回到原來的位置行乞,好像沒有什麼事發生過。
但是,鼻青臉腫的帶滿頭腫包,實在痛得暗叫爹娘;干你們死老母的機歪破牛車!眼珠子長到了褲檔里頭,竟然膽敢找老子的碴?
渾身陣痛流轉,思緒起伏剛畢。
一名十歲大的孩童,從對面馬路跑來,隨手就丟一個銅板在缽碗里,隨即蹲了下,雙手托腮,“呵咭!”一笑道:
“這位叔叔!被打得痛不痛呀?”
“厲刀”王雷低頭漫不經心懣忿道:
“干你娘的!人生父母養的身體,哪能不痛?簡直叫人痛得尿屎失禁,一般人哪能像老子挺得著!”
抬頭一瞧!居然是個孩童施舍銅板,真怪自己嘴臭沒教養,忙斂心神,佯裝苦哈哈道:
“小少爺!我是苦命乞丐,被人欺負,渾身痛得骨架快散了,求你慈悲,再施舍幾個銅板吧?”
孩童雙眼狡黯“呵咭!”一笑道:
“你是少年去游蕩,中年想掘藏,老來做和尚,肯定是個好吃懶做之人。不過看你可憐,你就躺在後面牆邊,我有個辦法叫你不痛!”
”厲刀”王雷唱做俱佳,偽裝是有一套,就靠著土牆壁攤開四肢朝天,要死不活的呻吟起來。
“小少爺……是什麼辦法……哎喲好痛呀……。”
孩童捧取了他的乞缽,就往地上摔破,“碰!”的一聲十分脆響。
突如其來的動作!真叫“厲刀”王雷滿臉錯愕,一頭霧水之際。
嗤———
聲音微乎其微!
一把長劍利刃!從後面土牆穿透,再從他的背部貫刺至前胸心髒處,一陣錐心劇痛;喉嚨一甜,鮮血涔涔不斷的從鼻孔、嘴角溢了出來。
他從嘴角手抹一片腥紅,低頭雙眼瞪著胸前貫出的五寸寒森劍刃,打死都不相信的神態,頓然僵死了。
抬起血紅危顫顫的手掌指道:
“小鬼!你究竟是誰?刺殺我的人到底是誰?”
“簌!”的輕響,前胸的五寸劍刃隱沒,促使他痛得臉頰抽搐,鮮血噴了出來。
孩童雙眼一抹殘酷,從他的懷中搜出了一封沾血密函,擦拭其衣服乾淨後,才揣進懷里道:
“刺客,就是以無所不用其極之手段達成委任人的任務,這是我親阿爹教的。我們是父子檔,刺客‘子鬼啼’!”
“卑鄙……。”
話聲一落!腦袋一偏,“厲刀”王雷驟間斷氣,死不瞑目。
頭戴斗笠懸掛黑巾漢子,從茶館內推著板車出來,孩童迅速地踩輪軸翻進了車內,緩慢推進入潮街道中,消失了蹤影。
誰會去在意,宿醉般爛死牆角落的乞丐。
“噗!噗!”
一只亮麗白鴿,從轉角暗巷內沖霄飛出,翱翔萬里無云天空。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54:36
第六卷 第九章古墓妖女
刺客委任狀
“相國”董卓利用密探“落草”橫行天下,生殺子奪!
“落草”早在領內定居下來,父傳子,子傳孫,世世代代愈傳愈廣。
因為如同落地生根般發芽茁壯,因此這些朝廷密探,十分熟悉當地藩政,並且無所不在,收羅各藩政秘密之後,報告朝廷掌權之人。
本藩唯一嫡子繼承人今年十二歲,因女扮男裝,隱瞞朝廷,最近被朝廷密探‘落草’得知,有廢藩之虞……
欲知委任真相,請見第三封密函詳載,情非得已,望貴刺客見諒;第五封密函有本人簽名為證,絕無虛假,五千兩黃金等你采取。
知名不具
張讓看完了密函內容,將之火化,張心寶好奇道:
“親阿爹啊!密函到底寫些什麼?怎恁地每次都燒毀了?”
“小寶!攸關藩鎮存亡,不留證據。還有三封密函未到手,表示該有二次的刺客暗殺,我們需要提高警覺,應付苦戰!”
張讓再將密函內容不厭其煩的解說一遍,直到孩童懂了為止,再推板車往南而行。
越走山勢越陡峭,崖壁間豎一石碑寫道:“八嶺山”。
“嶺”:故山之深邃細長為嶺。有叩岩嶺嶙傳音之妙;嶺峰嶙峋,洞無崖兮之險惡。
遙遠望去,有如八只劍刃插天,高聳入云綿延數十里,本地人又叫“劍嶺”。
此處,秦楚相爭決戰地是戰國楚境古戰場,所以處處可見古墓群,荒原壘壘,碑木碑石凌亂雜陳,更甚的死尸填崖無底洞,不知埋葬多少戰士骷髏。
嶺嶙之間,風聲颯颯狂嘯,有若鬼哭神嚎,殘鴉哀啼,陰森異常,野狼成群出沒,望月嗥嗥哀鳴,令人聞之膽顫心驚,毛骨悚然!
雖有殘留可見之羊腸小徑,根本絕無人跡。
正好是張讓心中的理想隱蔽處。
日落黃昏,稚鳥啼鳴,呱噪得令人心煩。
張心寶驚怖畏縮板車內,輕聲嚅躡道:
“親阿爹啊!怎恁地跑到這種鬼地方?荒家破敗,白骨森森暴露,磷火點點閃熾,到處可見,氣氛詭異,簡直嚇死人啦!”
“小寶!怕什麼?就算是孤魂野鬼,見了親阿爹的容貌,也要自歎不如,退避三舍,難道你會怕親阿爹嗎?”
“當然不怕親阿爹嘍!但是……那些鬼火幢幢總是叫人心底發毛……不怕才怪!”
張讓突然間丑臉發白抽搐,頭顱微顫,舉拳擂捶急道:
“小寶!親阿爹的頭痛欲裂,病情就要發作了,你千萬不可燃火,以免曝光,不可離開太遠……”
話沒得說完,就倒在板車里縮成一團,寂然不動了。
張心寶慌忙搖晃了他兩下,輕呼道:
“快醒醒!不能睡啊!小寶真的很害怕……糟糕了?偏在這種地方“嗥!嗥!”狼嚎兩聲。
嚇得張心寶跳上了板車,趴在張讓身上,急忙掀起了毯子覆蓋,渾身發抖;東挪毯子一角,瞧著外頭一片漆黑,西掀一角看看鬼火飄蕩,駭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咕嚕……咕嚕……”肚子響碌碌。
壞了!人有三急;欲要便便,來得真不是時候。
不得不翻身落地,環目四處,前方丘陵雜草隱密處,正好可以方便,怎能就地隨便臭死自己?
一股溜煙地快!雙手撥開人高的雜草,就往里頭鑽。
“噗!噗!”又快又急。
“嗯……嗯……好舒服……好臭呀!”
抓取一撮雜草,往屁股一擦了事,拉起了褲頭系好腰帶,趕快離開臭氣熏人便便地。
鑽出了草叢,往左側一瞧!
一道白芒寶光沖斗!姣月淡然失色。
乖得隆咚!又是什麼鬼玩意兒?
好奇心大熾壓蓋過恐懼心思,連忙翻過了丘陵山坡,欲瞧個究竟。
一幕觸目驚心的景致映入眼簾:
趕緊屏息,虎伏蛇行連帶匍匐前進,遠離景致五丈處,趴在草地上,不敢亂動,瞧個清楚。
一座龐然古墓四周死尸就有十多具,個個頭顱有五個指洞貫穿,腦髓紅白相間流曳一地,面露駭然死不瞑目,令人惡心至極。
古墓豎直石碑頭上,斜插一只白芒熠熠生輝,奪人雙目的寶劍;原來劍氣沖牛斗之寶光,從這里散發出現,也照亮四周五尺方圓。
于劍光映目石砌祭台上,居然有一名赤身裸體尤物;身材妖嬈,肌膚雪白細膩,渾身汗漬油亮亮地,跨騎在一名光溜溜,僵硬不動的壯男腹部、扭動蛇腰,賣力迭旋地轉動?
咦?干啥!張心寶心里這麼想。
她一頭如瀑秀發飄逸,看不清花容面貌,只見其亢奮地展開蔥白雙玉臂,撫著後腦勺望天,姿態撩人;檀口丹唇,驟張得大大的,堅挺的乳峰旋轉如浪,鶯嚀囈喔,淫蕩浪叫,長籲短哼,不堪入耳。
祭台上那名壯男就似一根硬木頭,一動不動地;卻滿臉快樂興奮,噘嘴蹙額,皺成了一團——爽歪了。
“妖女段莫非!快解穴道,本少爺定然叫你騰云駕霧,登極討饒,這般撥弄……我怎按捺得了……”
妖女段莫非籲籲微喘,不屑口吻道:
“憑你臭男人也配!你只是奴家泄欲的工具而已……外號‘龍須鞭’金輝,你的長而無力肉棍家伙,可沒有那只九節鋼鞭來的堅挺超硬……奴家只有將就用用……”
張心寶抿嘴竊笑不已!這名妖女也真是的;把肉做的家伙比擬鋼鞭?又是什麼東西?
“咦!這樣也能自己找快樂?原來中看卻不中用的男人就是刺客之一嘍!這下子真有搞頭了。”
思緒起伏未落,突然生變!
妖女段莫非擺搖粉臀更疾!
在萬分亢奮當中,驟展玉掌十指如釣指甲,刮在“龍須鞭”金輝的寬潤厚實前胸,瞬間裂開淺淺的十道血溝,連續不斷的爪剮,直至皮開肉顫血流不止,令人油然而生一股變態血腥之惡心。
嗷——
他就如挨剮的豬仔,恐怖哀嚎慘叫!真叫人牙齒打顫,不寒而栗。
妖女段莫非雙眸發亮,更加亢奮,雙掌撫抹一片血漬,塗在自己****,于寶劍寒森光輝相映中,顯得妖豔赤焰般亮麗詭譎,叫人顫栗不已。
當她樂至極臻之際!
晃擺一頭如瀑烏發,雙掌鬼爪凌空飛舞,形若厲鬼,卻滿臉淚水,發瘋似地淒然吼叫道:
“殺!殺死你這個負心漢……殺盡天下無情郎……”
“龍須鞭”金輝雙眼驟露死亡恐懼,厲叫道:
“別……別殺我……不跟你爭‘湛盧寶劍’……千萬別使‘太陰鬼爪’噗——噗——
一爪貫透他的面靨,扭曲成一團血肉模糊,一爪貫穿前胸,撕心裂肺;妖女段莫非整個嬌軀癱貼在他血淋淋的魁梧尸體上,抽搐喘息著。
“我的媽呀!”張心寶瞧得膽顫魂飛驚叫出聲。
“誰!”
段莫非妖嬈身態驟然挪騰躍飛而起,雪白赤裸身子沾滿鮮血淋漓,顯得十分恐怖。
她雙眸殺機大起,朝著張心寶藏身處一丈距離降落。
張心寶知道藏不住了,一臉驚駭的翻身而起。
“咦!荒山野嶺哪來的孩童?”
段莫非面露訝異!提腳似要趨身而來。
張心寶暗中計算著她落步的位置,顫抖的雙手執著白鹿刀蓄勢待發。
段莫非踩前兩步又止,一臉的嫵媚吃笑不巳。
張心寶緊張的猛瞪她的雙肩,聽親阿爹曾經說過;一個人動作無論如何靈巧變化,雙肩總是清楚地露出欲動端倪,就可以預測對手出招方式。
段莫非十分邪惡!
瞧見孩童瞪得出神的眼光,故意撫揉自己得意傲人的高挑身段,好似引誘不懂人道的“童子雞”,做些不堪入目自瀆動作,再將兩根指頭往朱唇檀口一吸,伸舌一舔指頭,十分淫蕩。
“小色鬼!難道沒見過漂亮的女人嗎?讓本姑娘教你……”
張心寶是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卻老實的回答道:
“漂亮的女人?不會吧?女人我是見多了,你就像……”
“像什麼?”段莫非滿臉驚喜,雙眸含春,色心大動問道。
“像一只丑陋的老母雞!”
段莫非聞言內心勃然大怒,雙眸殺機閃熾,依然吃吃淫笑不斷,右肩微縮,伸腳略往右移。
咦?看見了,她的左邊堅挺**一蕩!
是欲往左方向出招,豈能瞞我,立即相應地左移。
豈知眼前一花!段莫非居然身形鬼魅般,迫至右邊五尺處?
糟糕了!是自己猜錯了嗎?或者撞上了一流高手嘍?
暗吃一驚!趕緊往右側一挪,匕首准備刺出。
段莫非忽地變成正面迎來!殺氣騰騰,再迫進了三尺。
我的媽呀!兩顆大奶球,左晃右蕩地不停擺甩,又是正面的抖個不停,瞧得人家真是頭昏眼花!
我怎麼知道她從哪個方向出招?
肯定是親阿爹教的不對頭!
思潮旋畢,定眼一瞧!
哇噻!這名光屁股的女人,怎恁地那麼神速?
驚見!兩只沾滿鮮血的鬼爪,暴出指勁“嗤!嗤!”刺人面門生痛,已然到了自己的小腦袋上。
管她的三七二十一!身子一蹲,帶匕首向前一撲,就往她的下體空門一鑽!
簌——
張心寶情急之下一個懶驢打滾,只聞一股腥風掠鼻,翻身而起,雙手執著的白鹿刀明晃晃刃身上,居然沾了一撮“毛刷刷”,趕緊吹掉。
段莫非真料不到小鬼頭這麼滑溜?只覺下體私處一涼,就清潔溜溜。
張心寶滿臉後悔,早知道就把匕首抬高一點,不就戮個滿貫?
段莫非一臉緋紅,轉而氣得連連跺地,動了真火!
“太陰鬼爪”指節骨骼暴響,蓄盈真氣,欲出招了!
“且慢!”
張心寶真是嚇得急中生智喊停,若是給她來個“霍!霍!”滿天鬼爪攫住,豈不死翹翹了!
“我認識這招‘太陰鬼爪’!”
段莫非滿臉驚訝!小鬼頭怎麼可能懂得這獨門絕技?定然無的放矢,欲要討饒?
“說!”她冷冷地道。
“這就是很疼我的‘太明星君’李紅老奶奶,獨門‘太陰鬼爪’,我沒有騙你嘍!”
“小鬼頭……不!小少爺你究竟是誰?”
段莫非一臉錯愕!聞言轉變了口氣,小心翼翼道。
“你又是誰?”
段莫非粉臉陰晴不定,散了滿勁,欲襝襟為禮,才發覺赤身裸體,一個倒彈蝦弓掠回祭台處,撩起一件裘袍加身,又扭腰一彈,己至張心寶面前,速度極快,確是一流高手。
“奴家是‘太陰門’第三代傳人!掌門師父‘鬼手婆’段情座下三鬼女之一,外號‘血手花’段莫非;開山祖師姥姥‘太陰星君’,小少爺居然認識?可有任何憑證?”
她道出了身份,張心寶才籲了一口氣,趕緊從懷中盤囊,取出了二件證物。
一只是李姥姥給的五寸星兒“太陰令牌”,一只是“漕幫”總霸子“五通龍神”干爹給的三角金色令旗“龍神令”,各執左右手,展示在她的面前。
段莫非神色大變,連忙匍匐地面,恭聲道:
“奴婢參見祖師姥姥及參見魯老五總霸子!見令如面聖駕,不知您有何吩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張心寶一呆,料不到令牌及令旗居然如此妙用,膽子一壯,收入懷內揮袖道:
“我干爹可是李紅姥姥的姊夫!你可知道?你不能殺我嘍!”
匍匐地面的段莫非仰起螓首,雙眸恐駭哀求道:
“奴婢‘太陰門’是在‘漕幫’庇蔭之下成長,豈能不知總霸子恩澤,剛才得罪少主之事,是死罪難饒,請您恕罪!”
張心寶樂得呵呵大笑,神氣活現道:
“不知者不罪!起來回話。”
段莫非起身一旁側立,畢恭畢敬,與剛才那幅猙獰嚇死人的模樣,真有天壤之別。
張心寶先聲奪人道:
“你到這種鬼地方做什麼?”
“啟稟少主!奴婢是奉掌門之命,參與‘荊州太守’劉襄獎賞五名刺客行列,追殺‘子鬼啼’刺客,及謀取分散的五封密函,執行刺殺密令,適逢巧遇戰國時代越王勾踐的‘湛盧寶劍’從古墓出土,才剛爭奪到手,卻遇上了少主。”
話剛說完。
窸窣——窸窣
一條黑影取得了插在墓碑上的寶劍,踩著枯枝落葉草地過來。
段莫非十分機警,緊張地回旋裘袍護在張心寶的身前,杏目怒睜斥喝道:
“來者是誰!”
張心寶瞧見了來人,卻“呵咭!”一笑道:
“段莫非別慌!是我的親阿爹。”
段莫非松了一口氣,瞧見了來人頭戴斗笠懸黑巾遮面,從其體態及走路步伐之輕重,武功還未到一流高手之列。
心中暗忖此人功力不濟,卻這般神秘?怎會是少主的親阿爹,然而,禮貌上應該前往拜見。
趨前靠近三尺,撩袍襝襟為禮之際!
寶劍寒芒一閃!涵蓋周圍五尺。
就將段莫非硬生生的攔腰斬為二截!死狀極慘,莫名其妙,死不瞑目。
突如其來變異!嚇得張心寶哇哇大叫,哭泣起來,不知所措。
張讓訝異湛盧寶劍砍在人體上,削肉斷骨如切豆腐般容易。
片晌之前,張心寶才剛當上小老大的威風,卻被這一劍斬得無影無蹤,一股露出剪不斷的哀傷,拭淚道:
“親阿爹!為什麼要殺她?”
張讓一臉赧然及無奈,抱起了他安慰道:
“孩子!你們談話阿爹躲在古墓後都聽見了,若讓這名女子傳了出去,你我的身份就曝光,不但會惹出無窮的麻煩,刺客之路也很難走下去。”
“嗯!小寶知道了。”
“唉!是親阿爹拖累了你。就如你所說;親阿爹真實身份是前朝‘張回天’權柄通天之太監大總管張讓的話,所敵對仇家應該滿天下,我們父子倆只好隱姓埋名,走這條黑暗之路。”
張心寶不再哭泣,掙紮下來道:
“親阿爹是失憶嘛!也不是白癡。總有一天會明白。小寶現在去取那兩封密函,您看了以後再決定怎麼去做嘍!”
動作十分快速取得了兩封密函後,張讓牽著張心寶的手,越過了丘陵山坡地,消失于夜色之中。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55:49
第六卷 第十章銅錘破山
“荊州”城,
湖北江陵縣城,地處長江流域中游,鎮巴蜀之險,據江湖之會,為曆代兵家必爭之地。
春秋戰國時即為楚之船官地,秦滅楚後,成為曆代封王置府的重鎮。
城牆高近九公尺,厚約十公尺,周長九·三公里,東西長,南北短,呈多邊形。起伏曲折,狀若游龍,氣勢雄偉。
六座城門之上建有城樓,東曰賓陽、望江,南曰曲江,西曰九陽,北曰朝宗、景龍;尤其以景龍樓屹立于拱極門城頭,重簷歇山式頂,高敞軒朗,巍峨壯觀。
登臨眺望,城內秦樓楚館鱗次櫛比,松杉成林,城外護城河,宛如玉帶環繞,樓台倒影,岸柳輕拂,更富詩情畫意。
初春暖日吹和風,一掃晨霧色朦朧。
朝雨浥浥落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
景龍樓眺望城北,一片草原綠意盎然。
滿天各形各色風箏飄逸,孩童快樂地馳玩草地上。
一名孩童所放的風箏,比別人又高又大。
然而,卻是一幅猙獰恐怖的“修羅鬼差”圖樣。
迎風飄舞,好似追逐;欲將吞噬天空中各式各樣的飛禽走獸圖畫風箏。
別的孩童皆不願與他為伍。
他卻放著大風箏自得其樂,毫不在乎。
五名鮮衣麗服孩童,見他一身襤褸破衣,當他是無爹無娘的窮小叫化子,就找其麻煩。
“喂!你的風箏又大又丑,擋著了我們的風向,趕快扯下來,滾到一旁涼快去!”
張心寶拉著小繩控制風箏,瞅了一眼,吹著口哨,悠然自得,懶得理會他們,往左側而去。
一名年約十二歲帶頭高大的孩童,見其不理不睬,就揎臂卷袖,跑了過去欲推張心寶,被其側肩一挪落空。
孩童身體重心不穩,張心寶順勢起腳將他絆倒草地上,翻個大筋斗,摔得很重。
其他四名玩伴大吃一驚,連忙收了風箏趕過來助陣。
倒地的那名高大孩童摔得顏面盡失,怎肯吃這個暗虧,暴然躍起,摜直雙掌化爪,快速跑來,欲要掐張心寶的脖頸,討回面子。
只見,張心寶面不改色,依然雙手拉繩放著風箏,擺左臀回右肩,閃過他的雙爪,屁股擋著他的來勢洶洶身軀,瞬間迅速側移左肩朝其前胸猛然撞擊——這就是“熊肩”。
“噗!”
撞得高大孩童往後直直蹎倒出五步,一個屁股跌地;一臉蒼白轉青,雙眼翻白眼呆傻了,胸部猛地起伏,痛徹心扉,卻無法呼吸,將憋在胸口里的那口氣,片晌才吐了出來。
“哇!”哭聲叫出,痛得涕泗縱橫了。
趕來助陣的四名同伴皆呆若木雞,不知道怎麼才好。
其中一人不信邪,朝另外三人做個眼色,彎腰雙手欲要緊抱張心寶扳倒地上,再來頓拳打腳踢,痛毆毒打,替老大報仇。
當他埋頭抱住了張心寶的背腰時,心中暗喜!
豈料,限睜睜地瞧見張心寶的左後腳跟,似長了眼睛般,擺甩一勾,朝自己的前胸撞至,速度之快,是生平罕見,連怎麼擋的念頭,都還沒有轉過來就被重重一擊。
“噗!”這就是“馬踢”。
難兄難弟一個模樣;跌後五步,一屁股著地,痛得死去活來,手腳撐不起離地,只能用哭聲表達比較順氣,連話都講不出來了。
嚇得另外三名孩童,趕忙跳開三尺,免得遭殃,扶起了同伴,一哄而散,連風箏都不要了,再也不敢找碴!
張心寶若無其事,吹著口哨,依然雙手拉繩輕松的放著風箏,暗自竊喜,學至“大洪山”野獸搏斗之動作,居然如此妙用!
山坡上一名蹲在那里看風箏的老者;將這場架從頭看到後,等結束後,霍地立起,居然十分的魁梧高大。
老者走了過來,一撫雪白美胡,雙眼異采道:
“小娃兒!移動間手腳的配合,看似雜亂無章,卻隱含無懈可擊的法度;有違一般武學招式,看似無理反而生妙,是否為家傳武學呢?”
張心寶望著老者飄逸的來到眼前,每一投足舉止之間,節奏快慢,蘊藏圓融,穩如泰山,若將他視為對手來看,自己是攻不進去,這才叫無懈可擊嘛!
老者為尊!小子不敢無理,恭聲道:
“您老人家一舉一動,隱含一種無法言喻之雍容氣概,可見是位德高望重武林長者。人家剛才的動作,是學自阿貓阿狗飛禽走獸、不人流的丑態,怎敢接受您的誇獎!”
老者一臉愕然!脫口道:
“什麼?是阿貓阿狗的飛禽走獸招式?”
突然間,老者縱聲大笑,內息十分渾厚。
“老夫這一大把年紀算是白活了!真所謂;學無老少,達者為師。原來武學式隨意轉,意隨神行,技進乎道的化境就藏在大自然里頭?小娃兒,你是練武的奇葩,不出十年,武林浩蕩無涯,就是你的天下了!”
老者雙眼神采,轉為凌厲懾人道:
“老夫起先以為你是被人所托,放出了‘修羅鬼差’風箏標識,原來你就是‘子鬼啼’刺客之‘小鬼’嘍!”
張心寶後悔了!一時得意,忘了逢人只說三分話,人心難摸,鴨肫難剝;江湖經驗,可沒有朝廷開班設科,而授階考狀元的大學士。
卻有所謂;姜是老的辣,我這顆未成熟丁點兒的朝天椒,哪能比擬?但是總有一天會嗆死人的。
“小娃兒!‘子鬼啼’之刺客‘老鬼’呢?”
張心寶連忙收了紙風箏就地撕破,雙眼懷著敵意道:
“老人家究竟是誰?欲見我的親阿爹!”
老者雙眼精光隱去,仰首撫須,一派武林耆宿風范,並無讎意道:
“老夫是持有第五封密函之人!見了你親阿爹再說!”
張心寶不作一聲,快速走前上坡,行動十分靈活,一閃而去,老者雙眼大放異采緩慢跟隨其後,不疾不徐消失在山坡那頭。
“荊州”城北一處小村落,經過戰爭摧殘,戶戶斷簷殘壁,絕無人跡,一條老狗低頭伸吐長舌,懶散橫街而過,了無生氣。
老者雙手各提一個壇大練武方型石礅,約莫有三十斤重,臉不紅氣不喘,可見臂力十分驚人。
張讓手持四尺二寸窄薄長劍與張心寶雙手執著三尺二寸同類型長劍,分列左右與老者對峙。
整條殘破街道彌漫強烈殺氣。
那只慵懶老狗體毛豎然,狗眼驚駭死亡預兆,“嗚……嗚……”哀嚎,挾著尾巴疾奔竄逃。
老者雙眼一抹無奈,望著孩童張心寶又一抹憐憫,瞬間即隱,長歎一聲道:
“老夫宋貢!身為‘太守’劉襄府衙總教頭,外號‘銅錘破山’,前來領教‘子鬼啼’刺客絕學,攸關藩鎮存亡大事,老夫絕不會手軟!”
這些話,針對孩童張心寶而發。
張讓丑臉頰一顫,雙眼露出悲哀,隨即而隱,恢複木然,語氣不亢不卑道:
“父子同心!欲走這條修羅冥道刺客不歸路,就似人生朝露,悲歡離合,早有覺悟,不需閣下傷時感事之喟然長歎!”
“銅錘破山”宋貢老臉展開笑容道:
“古代戰國刺客之極拜為國士!雖遭受亡國之憾,然而刺客卻名留青史,為後人律津樂道。閣下過關斬將,實力不差,已然轟動‘荊州’地界,今日不論是否過得了老夫這關,請留姓名,會請主公劉襄將你們列入‘荊州’廟堂,春秋二祭。”
張讓聽出了話意端倪,淡淡道:
“不必了!密函內容所提;當朝董卓旗下第一大紅人李儒,欲將其雙十年華的女兒下嫁‘刺史’劉襄嫡子假貨,目的是奪取藩政,要我將她刺殺在藩界之外,以避嫌疑;而且我們父子倆如果宰了你,卻是殺死你這位府衙總教頭之凶手,就是被通緝在案,且又避了你們委任刺客的嫌疑。今日不管過不過得了你這一關!皆需兩面受敵,好個陰毒詭計!”
“沒錯!”
“銅錘破山”宋貢老臉一沉,取出懷中鼓滿盤囊往地下一丟,又道:
“刺客生涯本就是活在陰暗面!殺了老夫,盤囊里五千兩‘孟康’銀票,在全國各地任你領取,‘子鬼啼’就是‘荊州’地界第一刺客,一般衙門捕快及游俠兒,也是虛應故事,退避三舍,只求自保,沒有人膽敢惹上你們。”
話聲一落。
碰——碰——
練武石礅瓦擊了兩下。
“銅錘破山”宋貢老臉悲壯視死如歸,提著兩個壇大石礅為武器,敲響兩下示警,舞得虎虎生風,殺氣凜烈,籠罩五尺方圓,從齒檔里迸出一字一句冷然道:
“老夫為主拼命!你們為錢賣命!就各安天命,動手吧!”
霍——霍
舉臂摜石墩而出,分擊左右,勁風刮人肌膚生痛,並不將張心寶視為孩童,從其穩重神態來看,不敢小視“子鬼啼”父子同心。
面對一流高手,一老一少凝神出招,不敢輕敵。
“當!當!”兩響,兩枝長劍各撞上石礅,爆出火星。
張心寶震退五步,一臉蒼白,雙手執長劍的虎口發麻,有點顫抖,體會了高手勁道,硬碰硬絲毫不能取巧,心中一寒,暗地叫苦了!
張讓震退了二步,劍尖微顫,也好不到那里去,今天這一關若不以快打快,全力以赴,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後悔沒有用“湛盧寶劍”對敵!
連忙掠至張心寶借關切扶身之勢,在他耳旁輕聲道:
“找機會用暗器殺敵!”
“銅錘破山”宋貢實戰經驗老道,瞧他們父子手中窄薄長劍十分輕巧,自己剛勁最易損耗內力,如果不速戰速決,以快打快,就有身亡之虞。
思緒一轉,輪著石礅,掠身躍飛而起,重力加速度之下,約莫千斤之勇,就趁一老扶一少關心之際,猛然偷襲迎頭紮去。
嚇得張讓魂飛魄散,推開張心寶如滾地葫蘆滑開,自己挪身一閃,千鈞一發躲過砸碎頭顱之險。
一老一少刻下最佳戰略,莫過于退避其猛銳石礅,施展出“追風萬里”輕功身法“大挪移式”左右包抄。
一老一少各自長劍揮出劍影如瀑煙幕,卻有若兩條毒蛇般吞吐不定,似欲刺出,又似回收,虛虛實實之間;一老專攻中盤,一少專攻下盤,劍走偏鋒,靈巧變幻十分毒辣!
滿天劍幕!瞧得“銅錘破山”宋貢心顫神搖,父子倆的劍招配合挪騰步法,實屬一流,生平罕見,父子兩人皆躲閃石礅,避免正面硬碰硬追擊,劍影緩慢收縮,擊在石墩上,劍輕反彈力道更疾更捷,好似將石墩控制住,有點揮灑不開來之感,劍法十分邪異詭譎!
所差的正是他們戰斗經驗不夠!內息不足,是屬二流角色,就是父子檔的致命處。
思念至此,驟下判定。
手中兩個石礅,“霍!霍!”就往老丑鬼身上全力搶攻,盈貫滿勁,逼得他壓力突增數倍,只好回劍以求自保,靈巧劍式突顯混濁呆滯,“叮叮當當!”爆出劍擊火花,削去一片石屑,卻擋不了猛勢,陣腳大亂了。
張心寶卻見眼前壓力一輕!老者的背部大露空門,暗自竊喜,執劍直奔過去,就可以刺他身上幾個窟窿?
張心寶使盡了渾身吃奶的力道硬拼了!
居然劍身一顫,一劍化作兩劍,兩劍分化出四道劍影,朝老者的背後左右肩胛及下方大屁股,一閃攻去!
戰斗經驗不足,中了人家誘敵之計!
當張心寶持劍臨身不到二尺之際!
變生肘腋!
“銅錘破山”宋貢聽聞身後劍蕩空氣“嗤!嗤!”作響,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瞬間旋身雙手執兩個石礅,氣貫滿勁,毫不留情,往孩童身上就砸了下去!
霍——
泰山壓頂之勢!
兩個石礅激蕩空氣速度!造成一股無形壓力,就將張心寶偷襲的長劍氣勢往下一壓,若被砸中,當場成了肉糜,豈有命在!
張讓見狀!驚駭欲絕,震撼當場,來不及搶救,只有慘叫一聲“小寶!”
張心寶一震,頓感一股死亡恐懼,毛發悚然,順著那股勁風壓力,滑溜丟的身子以“狗爬式”一滑,躲過了碎身之厄。
“銅錘破山”宋貢雙石礅驟失目標,一臉猙獰,回身再砸,全力一擊,就不信‘小鬼’有多麼溜丟,可以躲一回,看你怎麼躲二次!
剛才的判定,就是先殺弱勢“小鬼”!
張心寶趴在地面,驚魂未定,回顧一瞧我的媽呀!就見兩個壇大石礅,凌空猛然“霍!
霍!”而下,嚇得撕心裂肺慘叫一聲;
“親阿爹,救我!”
簌——
張讓左手飛出一條腰巾,瞬間捆著細腰,間不容發,卷走了張心寶脫離險境!
崩——
石礅猛地撞擊地面凹陷,震動五尺地層,威力無儔,真令張讓捏把冷汗!
“銅錘破山”宋貢老臉蒼白,額頭冒汗,石礅擊地力道回蘊,相當強勁,震得雙臂發麻,前胸起伏喘息,一時間抬不起來。
機不可失!
張讓一腳撩起張心寶屁股,腳踩前弓後箭潤步,雙掌傾力一推,待其身體連帶那條綁腰黑巾,快疾地有如箭矢飄飛射出!
凌空之中,張心寶雙臂摜直長劍刺出!
縱聲暴喝道:
“子鬼連誅”第二式:小鬼貫日:
張讓將“彌旋真氣”導人黑巾,竄進了張心寶身軀,頓感充氣般盈滿,加上內息相通,父子倆真氣合而為一,不遑相讓一流高手了!
豈料到,敵人老而彌堅!
啪
空手奪白刃之技!
“銅錘破山”宋貢雙掌一拍,挾著了張心寶刺來長劍,卻被來功震退了三步,趁勢挾走了長劍,免去了貫體之險!
當他跌跌不穩,一屁股觸地之際!
張心寶從懷中取出了白鹿刀,轉動了首環,蓄勢以待。
“銅錘破山”宋貢老臉一紅,霍然立起,特長劍拋地,瞧見了張心寶雙手執著一只明晃晃匕首;連長劍都不怕,豈會在意他手中盈尺的小刀。
暴喝一聲,快步趨前,伏身再舉起陷地的兩個壇大石礅。
當他抬頭,舉石礅之際!
銀芒一閃!
“嗤!”的輕響。
“嗯!”的一聲回應。
“銅錘破山”宋貢額頭被刃身貫穿,只留一道二寸血痕,一顆血珠子順流下鼻頭,兩個眼球就像斗雞眼盯著看!
“怎麼會這樣……”
整個龐然大軀,帶著兩個石礅,有如玉柱催倒,滾滾塵沙曳開四周,寂然不動了。
好險!一老一少汗流浹背,渾身兀自哆嗦驚駭,剛才之陣仗,體會生死確實無常,只在仰俯之間。
張心寶解開了腰巾,快速地撿起地面裝有五千兩“孟康”銀票的盤囊配掛身上,再去找回匕首刃身,重新裝好,拾回稱手長劍。
得意的揮一揮長劍,朝張讓叫道:
“小寶知道下一站去哪里!親阿爹推車跟著來嘍!”
張讓轉入一旁破屋內,推出了板車,難得的嘴角一顫,莞爾微笑,跟著張心寶背後而去,消失在荒蕪街道的盡頭。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57:26
第六卷 第十一章人蟲灘頭
“淮河”源于河南省,是與湖北省之分界河,經安徽、江蘇北部注人黃海。
從河南進入湖北地界最快速唯一的官道捷徑,是渡過淮河百丈“人蟲灘”,直抵“襄樊城”。
“人蟲灘”是戰國秦將白起率領四十萬兵馬伐楚,命士兵馱石投河,造成淺灘揮軍南下而得名,可見當年人如蛭蟲群湧過河的壯觀場面。
吹南風時便漲潮,吹西風時便退潮,下大雨屢屢將淺灘變成深淵,沖刷河床底下亂石滾滾移動,便很難以船渡河。
況且淮河為兩過藩鎮要沖之地,皆設置關卡,各自稅收,也是防范敵人不定時攻擊的政策。
曾數度築橋梁,卻經大水漫淹,功虧一簣,因此沿用傳統纖夫馱船過河,及渡河挑夫之特殊制度。
涉水挑夫俗稱“人蟲”,身份十分卑賤。
一年除了嚴冬冰封外,皆赤身裸體,在褲襠處包纏一條丁字褲遮丑而已;頭頂包袱或肩載過河人,或四人一組挑“板船”過河。
這些“人蟲”每天早晨渡河時,分組列排,每排皆由一人持棍走前,先行測河深度,引導過江熟悉水道後,才開始一天的工作。
這名領隊之人,就是這排“人蟲”的老大,俗稱“河棍”。
“板船”並非是船。
它是由組長竹竿密集捆綁而成面,長五尺寬四尺,四周有旅客扶手高有二尺,四邊有竹竿伸出,供挑夫上肩,涉水過河。
高級的“板船”上面還搭有竹棚遮日,是專供富商及達官貴人渡河之用,索討的費用是一般的五倍。
他們集結成黨互相呼應,強索小費,有時還趁機凌辱女性,令過河的百姓厭惡,並視為畏途。
駐守兩岸的關卡小吏,時常接受百姓投訴,卻互相推托不理不睬,因需要靠這群“人蟲”冒著大雨急流中搶灘以確保貴重物資,所以使這處“人蟲灘”惡名遠播。
雨停過後,河水十分湍急。
渡河的百姓三三兩兩聚集南北岸邊等候。
待“河棍”領隊測探水道,成群列隊的“人蟲”跟隨,返回岸邊後由數十名的“河棍”
穿梭兩岸各自招攬渡河人,由“人蟲”開始馱載運作,在湍流河中涉水,忙碌了起來。
張讓手牽張心寶穿過一片蘆葦,來到河畔。
他解下了兩塊長木板夾心的配劍,劍柄用細麻繩捆綁,顯得汙油亮面,十分寒酸,連裝一裝游俠兒的門面都不夠格,讓人認為是一只趕狗趨蛇的長木板吧?
迅速地脫下全身衣服,僅余臀部綁了一條丁字褲,一件肚兜遮丑;將衣物折疊置于頭頭,再將配劍橫放,用腰巾纏緊,蹲了下來。
張心寶爬上了他的雙肩馱著,雙手抱著衣物及那把不起眼長劍。
“嗯!親阿爹可以渡河了。”
張讓瞧著河水湍急,肩馱張心寶,小心翼翼開始涉河而入。岸邊數名“人蟲”發現丑漢馱著孩童緩慢渡河,破壞了“人蟲灘”禁止私自馱運規矩,找來了本組“河棍”老大林黑豚商量。
其中一名“人蟲”大力道:
他媽的混蛋丑八怪!竟然無視我們的存在,非得教訓一番不可!”
四名“人蟲”應聲,滿嘴粗話咒罵,就要涉水找其理論。
“河棍”老大林黑豚逆眉一挑,揮手阻止道:
“慢著!那丑八怪帶著‘蜀劍’,若魯莽出手會有危險!”
大力憨臉一愕道:“老大!那柄破木板夾的長劍叫什麼‘蜀劍’來著?值不了幾個銅板錢,丟棄都沒人撿,破銅爛鐵有什麼危險?”
“我見過這種蜀地悍民使用的窄簿長劍!劍1鞘雖然不起眼,卻十分銳利輕巧,況且丑八怪的劍特長,應該不好對付!”
“老大!那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這個丑八怪破壞咱們地頭的規矩?傳了出去,我們怎麼混?”
老大林黑豚不懷好意,嘿嘿一笑道:
“等丑八怪走到水深的地方!在河中就是咱們的天下,還怕沒有機會?”
“嘻嘻!還是老大有見識。”
張讓馱著張心寶涉水,走到水深及胸處,腳下沙石十分不規則且沙流不停竄動,一步一腳印走得十分蹣跚辛苦,有幾次差點失腳嗆水。
老大黑豚雙眼一抹喜悅叫道:
“就是這段水路!咱們過去捉弄一番。”
一馬當先沖進河中!老大林黑豚有如浪里白條般快速游去,四名“人蟲”緊隨其後,片刻之間,從河中冒出了頭來,堵住了張讓。
老大林黑豚在河中伸展手臂阻擋去路道:
“喂,浪人!這里是嚴禁私自渡河的,你帶著孩童更加危險,請回吧!”
大力雙眼碌碌道:“回去坐我們的‘板船’!這是咱們的職業,到處流浪的家伙,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另外三個“人蟲”怒罵起哄嚷嚷。
“是啊!別他奶奶的不長眼,在這附近的深淺水路,只有咱們才不會踏錯,因為我們能確知環境情況!”
“水位深淺每日不同!如果不知咱們涉水辛苦討生活糊口,任意行事將會死的很難看!”
“喂,丑八怪,如果大家都學你這樣,那我們‘人蟲’還怎麼混飯吃?操你媽的!再走過去就淹死你,叫你孩子當孤兒去!”
大力又道:“你該不會說沒錢渡江吧,要不然頭頂那只‘蜀劍’就充做渡資費用,算你占了大便宜!”
張燈一臉木然,說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話。
“我並不是來渡江的!只想試試自己是否干得了‘人蟲’這行業,才嘗試一下涉水湍流滋味。”
“什麼?”五個人當場傻楞著了!
“我是認真的!所屬藩地被廢,我們這些下人成了浪人游俠兒,也需要糊口過活,可否讓我加入你們成為一伙?”
老大林黑豚一臉錯愕道:
“這……怎麼可能?這麼說你也曾經當過小官小吏的,怎能像我們一樣,叫平民百姓坐在你肩上渡河?”
“沒有了主公藩屬!我已經是平民百姓了,好死不如歹活,日子總是要過,流浪江湖,帶個孩子十分不便,總要找個落腳處,況且臉給大火燒壞了,沒有人肯雇用。”
“嗯?好像不是開玩笑啊!”大力愕然道。
“可能是吧?帶個孩子確實麻煩……”一名“人蟲”說道。
“老大你說怎麼樣?我們行業也不好找到人手……”另一名“人蟲”道。
老大林黑豚摳摳額頭道:
“只要苦干個幾年!等孩子長大接你的班,你也可以享點清福,只要你肯放下身段,咱們就接收你嘍!”
“謝謝老大!一切聽你安排。”張讓雙眼一抹異采道。
老大林黑豚高興的馱過張心寶上肩,手腳俐落往岸畔邊走邊說道;“我們皆以渾名稱呼,以後就叫你‘老蛤蟆’!先安排你們父子的落腳處吧!”
四名“人蟲”哄然大笑!這個丑老頭確實燒光了一臉毛發,如剝層皮似地,活脫一只癩蛤蟆。
他們擁著張讓上岸,粗魯下九流人也有他們的赤心熱誠,勾肩搭背,往北邊一處木棚搭建的簡陋房屋走去,認了這名“老蛤蟆”兄弟。
當晚收工後,老大林黑豚一家人,邀請了幾名要好的“河棍”及伙伴攜家帶眷到木棚住處,慶功似的吃個便飯飲灑作樂,介紹大家認識這位剛加入的“老蛤蟆”父子,十分溫心。
張心寶最樂,結識了幾名同年齡玩伴,很快的玩在一起,直至精疲力盡才安歇。
翌日清晨,大人們上工了。
童玩有老大林黑豚的兒子林呆、林蛇、林土及兩名怯生生的妹妹林宜萱、林宛萱,聽說女兒是撿來的,恰巧年紀皆相差一歲。
林呆是老大今年十三歲,一臉憨厚老實相,黑亮的皮膚,長得十分高大,比張心寶高出了一個頭,領隊就往蘆葦河畔去玩。
老大林呆十分照顧張心寶,教會他拿根蘆葦草畢挺的插進沙洞中釣螃蟹;丘陵旱地上拿鉤螞蟻;再綁根青蛙腳釣青蛙;拿竹筒灌水捉蟋蟀,促使張心寶玩得不亦樂乎,原來鄉村還有些自己不懂的大自然簡單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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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呆再教張心寶摘葉吹哨音,如何捆綁蘆葦草成棍,與林蛇、林土四個人玩起了對峙厮殺劍斗。
張心寶初嘗蘆葦草劍浸泡河水,紮捆得結實,打起人來還真痛,頑皮的導入“彌旋真氣”,居然硬如木棍,再甩出凝真氣水珠,揮灑得三兄弟直叫痛,草棍相交揮擊,一下于就毀了別人的蘆草劍棍,真叫三兄弟一頭霧水,這是什麼玩意兒?
三個兄弟追逐張心寶玩耍捉迷藏,老是欲捉住那一霎間,就給他步伐輕盈,滑溜一閃而過,皆一臉錯愕?
兄弟齊心卯足了腳勁,連番撲拿,又見其左閃右挪,手腳並用,兄弟們就互撞在一起,摔得哇哇叫苦十分狼狽。
在旁玩耍的林宜萱、林宛萱鼓掌得小手都紅了,都叫小寶厲害。
咦?聽說“老蛤蟆”曾經干過護院哩!這話不假,當然“小蛤蟆”有幾套手腳功夫嘍!
這下子三名兄弟同心,齊齊跪在地上拜起了小師傅,請張心寶教幾手功夫,好在這片沙灘上對付其他的頑童,才能真正揚眉吐氣,以後長大就當“人蟲灘”的老大嘍!
張心寶當老大的癮頭又起!就教會了他們兄妹五人基本的自創“形意拳法”以及“追風萬里”步伐,練了一個上午,連午飯都忘了吃。
糟糕了!
誤了午餐時間,哪有飯吃?六個孩童皆一身泥濘及饑腸轆轆,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猛響。
林呆雙眼碌碌使個壞點子道:
“老大‘蛤蟆’!我們就去偷蕃薯做土窯悶燒來吃,你說怎麼樣?”
張心寶一聽又有新鮮玩意,笑眯了雙眼道:
“去,當然去!可以填飽肚子又好玩,怎能不去!”
林蛇比較機靈,雙眼透著不安道:
“哥!那是小黑他們的地盤,若被瞧見了,就像上次被揍得流鼻血回家,得痛個好幾天呀!”
兩名妹妹頭搖得鼓浪似的一臉害怕,直說甯願餓肚子也不要去挨揍。
張心寶一聽就上了火,揎袖挽起褲管,學一幅老大地痞混混模樣,橫眉豎目,懣忿不逞道:
“什麼?竟然有人膽敢欺負你們,還被打得流鼻血回家?走!有老大我撐場,這個仇怎能不報?就拿我教你們的拳腳步伐,揍得他……什麼的滿地找牙,那才威風!”
林呆憨臉一展,笑歪了嘴,卻露出缺了兩穎門牙的嘴,起哄嚷嚷道:
“老大,是操他祖奶奶的漠漠大雞歪!就是嘛……就是老太婆纏腳布的臭東西,大人們是這麼罵人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讀書讀不多,料字寫成科。
張心寶拍拍林呆的肩膀,一副老大英雄氣概道:
“走!就去揍他們個跪地討饒,再用他奶奶的纏腳布臭東西,塞得他們滿嘴腥!”
話畢,他們再紮蘆葦劍,各自沾濕,扛在肩頭,打虎必須親兄弟,大搖大擺晃蕩而去。
一片大好蕃薯園。
六個孩童挖了十二條臂粗的蕃薯,跑回了玩耍的山坡地,推起了甕高的土窖,取干燥蘆葦草,火石子打燃丟進窖里烘燒,烤得泥塊火熱通紅,再將蕃薯全數丟進窖里,拿石塊砸垮,用枯木打碎火燙泥塊,將蕃薯密蓋了起來。
盞茶時間,碎泥窯輕煙嫋嫋,冒出了烤蕃薯香味彌漫,令孩童們聞之垂涎欲滴,各取枯木挑出火燙泥塊,即見烤熟的蕃薯。
孩童們一邊扳著蕃薯吃,又燙嘴又燙手,吃得舔嘴砸舌,直呼過癮,還是偷來的好吃!
張心寶首次嘗試這種吃法,在饑餓之下,覺得比皇宮大內的膳食來得千百倍的好吃,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不好了!聞香氣而來找碴的孩童,居然有十個。
一名一身曬得古銅色的男孩為首,排眾而出,比小呆長得更壯,居然高出了半個腦袋,手持沾濕蘆草棍怒斥道:
“小瓜呆出來!又偷我們園里的蕃薯吃,這次非打斷你們兄弟的賊手不可,叫你們以後見我小黑,永遠繞道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嚇得五個親兄妹擠成了一團,女孩子家膽小,就哭了出來。
林呆不服氣嘴硬道:
“上回你還不是傷了我們魚池的魚!提著水桶故意在我們面前晃蕩,騙說是釣的;我就不信你手中無釣竿,怎麼釣魚?”
小黑暴烈怒吼道:
“是又怎麼樣!你能拿什麼咬我?今天你們偷蕃薯叫我撞見了,又有這些人可以作證,就是打得你跪地求饒,鬧到你老爹那里,也是你們理虧!”
嚇得林氏兄妹們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些什麼。
張心寶見他蠻橫不講理,想起了親阿爹的話,強拳出道理。
就踩前一步,背脊一挺,欲以暴制暴。
“你是什麼東西!像瘋狗叫囂,這丁點兒芝麻小事,當成天塌下來?我們是偷菜離田,偷瓜離園,蕃薯吃進了肚子,你有什麼證據!”
這麼一說,林呆兄妹們含額晃點,膽子就一壯,分列開來,個個揎袖欲干上一架,反正有小師傅帶頭。
小黑一愕!真的語塞說不出話來,氣的直跳腳,咒罵道:
“你是那來的野狗雜種!這是我小黑的地盤,哪有你說話的份?操你祖奶奶……”
髒話沒得說完。
張心寶雙眼暴燃一股懾人殺氣!使得小黑及那群死黨個個嚇得心驚膽顫,毛骨悚然!
這名塊頭不大的小鬼,眼神凜厲似劍,貫穿心扉,又似殺人無數的小魔神,有一半的孩童驚駭得褲襠濕了一片。
氣勢逼人,就是這種機會!
霍——
張心寶腳奔似飛,雙手左陽右陰執著貫盈真氣的蘆葦濕劍棍,一招“偃月殺法”之瀟灑至極獨一無二起手式,“鳳頭點喙”觸地一彈,橫切過小黑的鼻梁。
“噗!”的一響。
小黑如挨硬棍,仰天噴出一股鼻血,打斷了鼻梁,慘叫一聲,四腳朝天,昏眩了過去。
後面的十名孩童大吃一驚!皆舉蘆葦劍棍朝張心寶橫豎的亂劈過來,欲替老大小黑報仇。
張心寶瞧著這十名孩童的輕微動作;只感到對方每一下欲出招或橫或直的舉動,竟能清晰無誤地判定蘆葦劍棍欲達到之方位。
就似開了心眼般地炯炯然一視!自己不禁也嚇了一跳。
心神寂然,通澈照明!卻劍法神速,刻下揮灑迎戰掠出。
將任何一個對手都視為死敵,擺出小刺客風范,殺氣騰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之刺客信條!
十個孩童見張心寶形如鬼魅,渾身散發出一股氣態氤氳,嫋嫋地竄開旋流;待他手中那只浸濕的蘆葦劍棍擊身之那一霎間,痛徹骨髓,涕泗橫流,皆哇哇大哭宣泄這股莫名劇痛。
林呆兄妹們也料不到他竟然這麼厲害!齊齊動手參加戰局,持蘆葦劍棍,亂敲一通,打得他們鬼叫連天,直至草棍散了為止。
五名親兄妹打得十分有心得,丟棄爛草棍,早上從張心寶學來的拳法施展開來,揍得他們鼻青臉腫。
林宜萱、宛萱兩姊妹小小年紀卻十分凶悍,雙掌化為“狸爪”,上撩下迭右旋,扒得這十個孩童滿臉指痕縱橫累累,喊爹叫娘的如喪考妣,哀啼,出了多年來的被欺凌汙氣,直呼過癮!
以後這批頑童,見了他們兄妹五人,于老遠處,就得繞道避之大吉!
張心寶哨嘯一響!帶著他們雀躍歡欣的奔離現場,消失在山坡盡頭。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58:04
第六卷 第十二章忘八淫蟲
昨晚南行楚,今朝北沂河。
客愁能幾日?鄉路漸無多。
晴景搖津樹,春風起棹歌。
長淮亦巳盡,甯複畏潮波。
春雨剛停,河面水急湍流。
一對年青夫婦各乘一座“板船”涉河,女前男後相距一丈,皆有四名挑夫賣力抬著。
**黛眉含春雙頰暈紅,丹唇淺笑,一身粗麻布衣看似並非大戶人家,卻也中規中矩跪膝端坐如儀。
雙眸凝望濤濤湍急,旋起的渦流眩目,促使她癡癡失神,好似憧憬美好未來,有訴說不盡的百般恩愛,可能是少女初為人婦的最大願望。
突然間,板船搖晃一震,嚇得她矍然吃驚?猛地拉回了甜蜜思緒,趕緊捉住竹竿扶手,免得危險。
她才發現已經過河一半,四名挑夫涉水,水深及頸,水勢洶洶,似有滅頂的可能!
又忽然間,後方右側那名挑夫好似一滑!
板船座仰天傾斜約有三十度角,促使她跪膝端坐不住,身體往後右側角一頓,雙腳乍開,裙角一掀,露出了蔥白滑膩如脂玉腿,連忙掩蓋,跪坐如儀。
**已然螓首低俯雙頰緋紅,羞窘得有如處子般,心頭小鹿亂撞,差一點就穿梆丟丑……
猛地,左前方那名挑夫又是一滑!
促使她驚嚇往前一傾!
坐姿霍起臀部翹拱改為跪姿,雙手抓舉竹竿扶手,驚駭得已無人色,如果摔人湍急中,豈有命焉?
“小心點!奴家不懂水性,嚇死人啦……”
四名挑夫皆四方轉向回頭,展露色眼眯眯,緊盯著雪白大腦,各自咽了唾液,不懷好意,更促使**雙頰燒燙紅至脖頸,慌然失措了。
後方的少男相公相距了二丈,瞧見了前面愛妻板船座左右傾斜,心驚肉跳大叫道:
“喂!你們趕快抬我過去,我的小娘子那座板船好像出了什麼狀況?快點……快一點……”
不說還好!四名挑夫的步伐卻緩慢了起來。
“嘻嘻……別擔心嘍……萬一客人若有閃失,我們可要殺頭負責任的,豈能開玩笑?安啦!”一名“人蟲”詭秘笑容道。
“嘿嘿……我們已經快得不能再快了,水漫淹胸,萬一您有個差錯,豈不要賠命?安啦!”另一名“人蟲”笑得邪惡道。
這麼一說,使得少男稍微安心,雙手卻緊捉扶竿,坐得四平八穩。性命只有一條,拿誰來抵命,又有個屁用!
此刻,張讓正馱著一名渡河人,小心翼翼,緩慢地從旁經過;肩上的那名客倌有如螃蟹似地四肢緊挾著他,早己嚇得一臉發白,兀自哆嗦。
少男瞧著這般模樣,舒了一口氣暗道:
“還是我聰明!多花五個銅錢坐得穩穩地,若叫這名丑老頭單人馱過河,一個失神,說不定就把命給丟了?”
啪啦——啪啦——
急流水聲,卻實叫人害伯。
**的那座板船,突然間地停止不動了。
**驚慌失措道:
“怎麼……怎麼不走了?”
“少夫人!是第一次坐板船吧?”
“就是嘍!哎喲,累死人啦,抬了老半天,不暫稍歇息一會兒怎麼行呢?”
“少夫人!坐板船屈膝而坐是很危險的,還是盤腿坐著吧!”
“是呀!若發生事故,雙腿麻痹會道溺斃的,若盤腿叉開來坐,是較輕松的姿勢,這可是坐板船渡河竅門。”
“是呀!是呀!若是淹死了,我們可不負責,很多女客人就是不聽話,前天才死了一個!”
**雙頰飛紅,卻嚇得顫抖起來,依然屈膝而坐。
瞬間,四名挑夫搞鬼,整座板船上拱下挪,使得**有如葫蘆般滾動,驚駭得尖叫出聲。
“小費……我多給小費……希望你們快送我上岸……”
“謝了!但少夫人不盤腿坐姿,我們實在很難挑,坐得平穩挑起來就輕松,速度更快。”
**聞言強忍心中害怕,只希望趕快過河,就如言盤坐起來。
豈知,一名挑夫一臉色急態,卻說出了令人料想不到的話。
“少夫人!大腿張開一點,讓我們更容易看見你那迷人的妙處嘍!”
“咦?你們下流!原來如此……”
話沒有說完,板船又搖晃了起來,**接得頭昏目眩四腳朝天,衣裙飄飛,花容慘白,直喊救命了!
一名挑夫恐嚇道:
“干!再叫就真的翻你落水淹死,讓你相公再找個老婆!”
“操你的!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大呼小叫吵死人啦!”
“嘿嘿……你還不是每晚叫你的相公看,也該讓我們一飽眼福嘍!我們又不會動手去摸,快自動點,要不然你死了也是白搭!”
“嘻嘻……這是我們干‘人蟲’的唯一娛樂,你就認了吧!”
**輕泣了起來,遇上這些淫蟲無賴,為了保命,只得飲恨,緩緩的撩起裙裳,展開了大腿。
滿臉羞紅,掩袖抿靨,泣不成聲了。
“哇哇!少夫人的粉紅肚兜包裹得那地方鼓壟有如小饅頭的可愛……”
“嘻嘻!這麼板船座一擺甩,露出了一撮體毛,真有看頭……”
“干你娘的!不算!不算!又不是騙三歲小孩,這有什麼看頭?我家那頭母老虎胖夜叉,穿著肚兜還不是一個模樣,快把肚兜撩開一邊,那才算數!”
**一邊掩面哭泣,伸出了兩根纖纖蔻丹手指,在下體緊繃肚兜處,聽話的撩開一旁。
“好唷!粉紅咚咚的可愛……才開苞不久嘍……這才過癮……真他媽的迷人小可愛!”
“唔……喔……一片的烏亮細致……咦?怎恁地兩道粉紅山脈,居然是拱門般彎月型……”
“哇噻!是真的!老子生平首見。……那不就……不就灑尿泄出桶外了……真他媽的有看頭!”
“喂!少夫人轉個身,我們後面的也要瞧一瞧……這才公平嘍!”
“操你的!實在受不了……老子就快撐破了丁字褲……”
張讓此時馱客而過視若無睹,神色木然;肩頭上的人適逢其會,卻是瞧得瞠目結舌?
他下面的家伙渾然盡忠職守,猛地蹦翹了起來。
真他媽的!頂得人家一頭難受!
“噗通!”
一聲下水!張讓故意滑了一跤,將色迷迷的客人摔進水中,浸濕得他炙熱上火的一顆色心,在要命湍急中,一下子就熄滅了。
客人再度被張讓攫舉,馱上肩頭,已然全身濕透,又怕又驚。
他摳著臉頰不好意思道:
“對不起!我多給你小費嘍,是否再繞回頭……”
“不行!我得趕時間。”
張讓丑臉橫蹙,斬釘截鐵的說道。還真嚇人!
後方**相公,老遠地瞧見老婆哭泣喊救命,褲裙翻動十分不雅,不知道受了什麼極大委屈?
睜大眼睛一瞧!再笨也看出了端倪玄機。
“他們怎麼會這樣……我的老婆又會怎麼樣……”
一名挑夫冷冷道:
“大爺!河里有河里的規矩,稍安勿躁,別亂晃動,淹死了我們可不負責嘍!”
少男怒目睚眦,懣忿填膺咒罵道:
“什麼規矩?操你們的這些人渣,生兒子沒屁眼,竟然欺凌弱小女性,是不是人啊……”
另一名挑夫嘻皮笑臉道:
“是你的少夫人太漂亮了!借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操你媽的!我上岸就要告官,叫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話聲剛落,也隨著“噗通!”一聲,被甩落了水。
是個旱鴨子,被撈出水中,已經半死不活了。
最後倆夫妻皆上了北岸,相擁而泣,落荒而逃。
樂得這四名挑夫,猛吹口哨,嚷嚷妙色而大笑,實在目無法紀;在這川流不息的“人蟲”群隊中,好像只是微不足道小事,又如什麼事都沒發生。咦?一名素服打扮的姑娘長得冷豔,卻貌美如花,身材玲瓏凹凸有序,可惜的下半身褲裝居然打綁腿,手挽一個包袱,風塵仆仆,肯定是出遠門的外地人。
剛才吃過甜頭的四位挑夫,連忙趕去熱心招呼,欲重施故技,看著了下邊又想瞧上面。
板船過河一半,又是那一套欺負良家婦女的把戲。
起先故意晃蕩板船,確實叫姑娘家嚇了一跳。
怎料連續施為,姑娘家卻坐得四平八穩,好似臀部黏在板面上,有如泥塑木雕一動不動,叫四條淫蟲累得滿頭大汗,一臉錯愕。
板船不動了,四條淫蟲氣喘如牛,這個娘們十分邪門。
其中一名挑夫大黑,最是色急,干脆表明欲瞧她的豐滿雙峰,要不然就浸濕她,叫其渾身濕透曝光。
這名姑娘雙眸一閃殺機即隱,面若寒霜冷冷道:
“你們居然把女人重逾生命的貞操當成了什麼!簡直是下流卑鄙齷齪,將自己的淫欲快樂,加諸在女人的身上,饒恕不得!”
四名挑夫一愣!大黑睜大雙眼碌碌瞧道:
“咳!你這臭婊子,居然罵起人來?你他媽的賤……”
話沒得說完。
驚見,這名嬌滴滴的大姑娘,雙手抓握扶竿,倒立而起,霍然雙腿凌空大弧度旋轉,扭腰“霍!霍!霍!霍!”彈出四腿,十分勇猛。
“噗!噗!噗!噗!”
慘叫淒厲!四條淫蟲頭顱若中鐵錘,口噴鮮血,往後一仰沉入湍流中,冒出了股股腥紅泡沫,不瞬間,尸體隨波逐流而去。
驚動了其他過河的“人蟲”挑夫,將他們尸體撈了起來,嚇得直嚷嚷殺人了!
板船就要沉水這一刹那!
這名姑娘一跺腳!身輕如燕掠起,踩著其他挑夫馱著的客人或板船,往北岸而回。
姑娘片晌間就掠至岸畔,豔若桃花面容,卻冷若寒霜,就似掐死四只螞蟻般不屑,朝關卡處,從容不迫而去。
這還得了!殺了人就是天大的事。
幾名眼尖手腳快的挑夫,飛奔似地趕上這位殺人的姑娘,欲要興師問罪,卻被其揍得屁滾尿流倒了一地。
這名姑娘走至關卡內,遞一個腰牌給衛兵一瞧,無人敢阻擋,就落落大方進了官邸。
挑夫們陸續上岸,抬著四具尸體,聚集了約兩百多人在關卡外起哄,與數十名緊張的官兵形成對峙,要求進去的姑娘出來償命,這是人蟲灘從沒發生過的事。
所謂的關卡只不過是木柵沿丘陵山坡地簡陋圍繞,五座木造房子供駐守的官兵休息之用。
其中一間是供河官住宿的官邸;是位無妻無子的老河官林耀鍾。
正逢今日退休、交接完畢後,宴請六位江湖好友聚餐。
殺人的姑娘闖了進來,倒也不失禮儀,卻抱英雄拳,鶯聲燕語道:
“請問那位是駐守河官?本姑娘林琪珊有禮,有事密議,出來一見!”
老河官林耀鍾一臉清矍,白胡羊須,雙眼炯炯有神,尚未搬離官邱,以主人身份自居,霍起抱拳為禮道:
“想不到姑娘與老夫同宗!不知何方人氏?座上的皆是至親好友,在這間破爛官邸內,沒有什麼瞞人的秘密。”
林旗珊神色一怔,欲言又止,從包袱內遞出了一塊黑黝黝令牌及一封密函,交給了老河官林耀鍾。
他雙眼一閃異采,瞅了姑娘一眼。
“老前輩!晚輩是南陽人氏,真正身份在密函內詳載,今日特來探查地形地物,數日內將執行任務。”
“唷!南陽‘林家堡’開枝散葉,可是大姓,也是老夫的出身地,姑娘是否同屬此處?”
“嗯!”林琪珊輕應一聲,沒有表示。
此刻,一名衛兵慌張跑進屋子,在老河官林耀鍾耳際說了幾句話,促使其臉色一變,支使他先行離開。
再拆密函,臉色又是一楞!轉而目如鷹隼沉凝道:
“姑娘竟是權傾天下相國董卓的密探?又是‘金劍盟’江湖組織?老夫雖然不曉得所謂‘金劍盟’是何大幫大會?但是,不論你為何原因來到這個小地方執行任務,說什麼也不能濫殺無辜!”
口氣稍有敵意,林琪珊也不甘示弱冷冷道:
“老前輩!本姑娘的任務就是與這條河有關,握有生殺大權翦除一些莠民敗類,為地方除害!”
“姑娘年紀尚輕!但也應該知道入境隨俗,天下之大,何處沒有特殊風俗陋規,只要不鬧出人命就好,然而姑娘一到,居然殺了四人,卻把事情鬧大,沒有了這批‘人蟲’挑夫效命,兩省的物資流通就有問題!物價飛漲,若惹民變,後果應由你負全責!”
扣上一頂大帽子!確也是實情,真所謂姜是老的辣。
林琪珊玉面微變,料不到事態會這般嚴重,輕咬櫻唇,不服氣的生硬道:
“就派府衙官兵馱物資渡河吧!廢除這些‘人蟲’,以免騷擾百姓!”
老河官嗤之以鼻道:
“姑娘雖是密探出身!可能平常養留處優慣了,不會在意苦哈哈的下層苦力社會。這些‘人蟲’龍蛇混雜,是可怕的‘忘八族’,行事不按常理出牌,悍不畏死!”
林琪珊楞了一下,茫然不解問道:
“什麼是‘忘八族’?倒是首次聽聞。”
“唉!不是老夫倚老賣老,姑娘家出身密探,總是有些地方不方便,所謂‘忘八’一族;就是忠、信、孝、悌、禮、義、廉、恥,八項皆忘,俗稱‘忘八黑道’,有如遍地蟑螂繁殖,發起狠來,六親不認,對付仇人更是不擇手段,就如蝕骨血蟲,吸髓食血,榨干為止,你說有多可怕!”
林理珊聞言抿咬嘴唇,臉色鐵青,擰著脾氣道:
“太危言聳聽了吧?他們膽敢造反不成?這不是你們‘漕幫’的地盤嗎?難道管不住他們?枉費自稱‘天下第一幫’了!”
本在飲酒吆喝猜拳,興致正濃的四男二女江湖道上朋友,止住了喧鬧,齊齊望了過來。
林耀鍾一震,臉色驟變冷然道:
“姑娘是以江湖人身份說話?或者以相國董卓私蓄的官方密探說話?”
“怎麼講?”
“老夫念你是同宗年輕!所以勸告你行走江湖應忌禍從口出,不懂黑道內幕,絕不可無的放矢,以免惹來殺身之禍,牽累自己的組織!”
一名年約三十上下的壯碩漢子,一臉凜然手抱英雄拳,左掌含著右拳,左食指往內勾住為圓作揖,冷嘲熱諷道:
“在下荊州地界漕幫‘白堂’副堂主黃朝!去年回總堂向總霸子祝壽,曾聽聞‘金劍盟’這檔子事,料不到你們居然好大的本事,短時間內就能攀龍附風,成了朝廷密探新貴?
又曾聽說過;你們皆是讀書人的後代,誓言旦旦恪遵祖宗遺訓,不入朝為官,現在豈不就成了‘忘八’一族了嘛!”
話聲一落!雙掌又連拱兩下,送出了一股剛柔並濟暗勁,一前一後無聲無息拂了出去。
林琪珊豈會聽不出明褒暗貶之意,雙眸含嗔,輕啟檀口,欲損其兩句之時,一股陽剛暗勁襲來;臉色一變,雙掌一翻,這股暗勁如泥牛人海,化于無蹤。
怎料,江湖曆練不深,為後至的那股陰柔勁道“噗!噗!”兩聲微響,卸去了雙臂脫臼,不能動彈,又不疼痛,雙臂好似不是長在她的身上,嚇得心驚肉顫,花容玉慘,“漕幫”確實不可小覷。
一名婦人風姿綽約緩步走了出來道:
“奴家相公是手下留情!料不到姑娘武功如此不濟,江湖經驗又差,但是對苦力朋友卻心狠手辣,一連殺了四個;不如交給他們‘人蟲’處理,在江湖道義上沒有人說咱們‘漕幫’不對!”
另一名婦女順勢揶榆道:
“大姐說得有理!既然姑娘有密探身份,可以先將那四條淫蟲報官,繩之以法,官方不能不予理睬,但姑娘卻動手殺人,好似八按巡撫,可以先斬後奏,唉!真是未做官兒說千般,做了官兒是一般!”
“是嘍!人家可是靠山很硬的官嘛,拔一根毫毛,都比你的腰還粗,是草菅人命,不知愁滋味的大姑娘,若交給那群‘淫蟲’,不出一個月,會被其摧殘得不**形,再賣給老鴇當窯姐兒,三年後就變成了雞皮老嫗吧?”
林琪珊內懼面厲,又氣又怕,渾身直哆嗦叫道:
“你們不可如此!我‘金劍盟’不會饒過‘漕幫’,假如我有個三長二短,朝廷會調動大軍殲滅你們這些莠民!”
“嘖嘖!丫頭片子還嘴硬?聽說董卓把不聽話的文武百官,在金鑾殿當場下了沸水白煮,姑娘一身的細皮嫩肉,那些苦力朋友們,肯定愛吃得不得了,說不定連骨頭渣都啃個精光,哪里去找人影?”
嚇得林琪珊潸然淚下,人見猶憐,消失了那股盛氣凌人千金小姐似的傲然驕態!
碰上了這些軟硬不吃的回鍋油條老江湖,一點辦法都沒有,十分倒黴。
兩位婦人一左一右扶著她欲要走出房門,促使她驚懼不已,為求保命,躍身彈腿而出,卻被她們眼明手快,點著了穴道,癱瘓地面,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漕幫這一批人,故意整治嚇唬她,將其抬出了官邸,面對粗魯咒罵不休的數百忿怒“人蟲”群眾,更嚇得小姑娘昏厥不醒人事。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58:55
第六卷 第十三章險象環生
林家三個兒子及收養的兩名女兒跟隨張心寶與小黑率領的那幫頑童打了一架,揍得他們鼻青面腫,直呼過癮,心里頭卻也害怕大人們到住處興師問罪。
他們自是不曉得小黑親爹大黑已經掛了;連忙汲水洗個乾淨,溜進了臥房假裝乖巧睡午覺。
張心寶練就“彌旋真氣”以來,體力及精神時常保持最巔峰狀態,活潑好動,又獨自穿進河畔那片蘆葦中,高興又好奇沿河畔順流而下,好似摸索著另一個從未到過的世界。
半個時辰。
當他雙手翻掀兩邊蘆葦草,探出了小蘿蔔頭時,瞧見了一片畝大的泥濘水澤窪地,處處枯枝腐草掩蓋水面,空氣中彌漫一股淡淡的腥臭。
赫然發現一個大酒壇,仁立中央。
怔怔極目,這是什麼情景?
更驚人的是,酒壇口居然伸出了一顆大腦袋?
大腦袋的脖頸竟然比壇口粗?
這顆腦袋一頭白發,一臉的蓬然雜草就如刺猬腮胡遮蓋,瞧不見五官,更看不出年齡,卻突地左擺右晃活動筋骨。
是個活人!然而,龐然的身體如何塞進這個小酒壇子里面?當他悄悄地伸出右腳欲踩入泥濘之際!
突然的從中央那個人頭酒壇前方三尺水面處,冒出了無數朵朵泡沫,“波……波……”
滾動。
不瞬間“嗽!”的嘩啦水聲一響,竄出了一條頭如甕般的大蟒蛇,露出水面八尺,身軀就如樹干粗!
乖得隆咚!嚇得張心寶伸回了腳,趕緊縮進了身子躲進蘆葦草叢內,瞧得瞠目結舌,真是傻了眼!
這又是怎麼回事?
驚見,大蟒蛇的棕黑眼睛盯著這只人頭酒壇,碌碌凜然,驟張開血盆大口,蛇嘴上下唇就有五尺寬大,獠牙寒森似劍銳利,蛇信血紅分又“嘶嘶!”伸吐,就如六尺粗長的軟鞭,一口氣真可以吞下一個十歲孩童。
酒壇口的大腦袋,見狀急忙變小的縮了進去!從碗口大的孔洞中傳出了回音道:“你娘我鬼!又是這一招?簡直玩膩了。”
“咔!”聲響起。
大蟒蛇頭往下一竄,劍利般獠牙咬上了這口酒壇,昂首欲一口吞下之態勢!
嚇得十丈遠的張心寶驚呼出聲,瓷造的酒壇不被咬掉才怪,那麼壇里的人豈有命在?
就是這樣奇怪!
當獠牙咬上了酒壇時發出了“鐺!鐺!”兩聲,就如咬在堅硬的鐵皮。
霎那間,瞧見酒壇爆出金光熠熠,約有五尺范圍明罩保護,再度緩緩擴散。
大蟒蛇眼見獵物當前,不能將其吞噬而心有未甘,蛇頭含著酒壇猛地擺甩,“噗!
噗!”下顎撞擊泥濘地,欲將酒壇碎裂的姿態,卻眼睛碌碌瞧著十丈處,張心寶發出驚呼的蘆葦草叢地。
突然間。
噴——
大蟒蛇將吞不下的硬酒壇,噴至十丈之遙,落在張心寶面前,蠕動了蛇身,滑至枯枝爛蘆葦小丘上,飛速地竄了過來!
我的媽呀!大蟒蛇居然有三丈長度,別說小孩子,連大人也可以一口氣吞下。
酒壇剛好滾碌碌至張心寶身邊。
嗽——
酒壇口竄出了滿布草蓬似的鶴發大腦袋,嚇得張心寶再度驚叫一聲,直叫白頭鬼找碴來了!
霍然蹦起!哪管他三七二十一,閉著雙眼,雙手就掐著這顆大腦袋脖頸,急欲保命當中,勁出“彌旋真氣”,將其擺甩搖晃,就似鼓浪“咚!咚!”敲擊在酒壇兩側,聲音脆響。
這蓬大腦袋凝沉聲音急說道:
“哎喲!小娃兒別再敲了,你娘我鬼的滿眼看花,看得眼花,趕快停手,危險在後頭,大蟒蛇會吞了你,快拿我的壇身堵塞它的血盆大口!”
語音甫落。
大蟒蛇就在前面現身!一挺蛇身,就有一丈高度,瞧著他們這副模樣,楞了一下,趁此機會,驟開血盆大口,貪婪地欲吞之際!
張心寶十分驚駭,間不容發,舉起酒壇往它的嘴里一拋,嚇得哇哇大叫,用力過猛,跌進了泥濘窪地,居然水深及頸。
糟糕了!這是大蟒蛇的地盤。
大蟒蛇含著酒壇一甩!拋至十丈之外,可見十分凶猛,勁道不小。
慘了!大塔蛇雙眼碌碌瞪著張心寶,好似說道:任你再溜丟滑頭,也沒有我的快,美味當前,血盆大口湧出了涎沫,陣陣腥臭,欲吞噬揭取。
就在刻不容緩之際!
酒壇口竄出了那顆鶴白蓬發大腦袋,朝地面吹出一口真氣,整個酒壇蹦跳了起來,“咚!咚!”幾個起落,砸向那顆甕大的蛇頭。
噗——
蛇頭一偏!倏地飆疾入了張心寶右側水澤地,連帶三丈蛇身翻滾,鑽進了水里而隱。
好險!張心寶舒了一口氣,心里是這麼想。
這顆蓬然大腦袋,雙服精光閃熾道:
“小娃兒別高興太早!這條大蟒蛇十分刁鑽險詐,專吃河中白豚為生,若不是老夫被奸人所害,身受毒傷,殘余一成功力,要不然早就脫困宰了它,還要陪其玩了一年嗎?小心水面冒出的泡沫,就是這條畜牲出現的前兆!”
張心寶快游到了酒壇身邊,掏出了懷中白鹿刀,轉動暗器首環開關,戰戰兢兢道:
“你是人是鬼?怎麼可能躲在碗口大的酒壇子里?”
鶴白蓬然大腦袋嘿嘿一笑,不答反問道:
“小娃兒!你居然懂得‘彌旋真氣’?那個愛哭吵鬧的小頑童邱琮傑是你的什麼人……”
張心寶一呆!干爹怎麼變成了愛哭小頑童?這個白發鬼到底有多大年紀?
思緒未落。
左前方水面冒出了汽泡!
趕緊雙手抱著酒壇過頭,往右側一移,只好故技重施,就等大蟒蛇出現,再塞其血盆大口。
嘩啦一響!
沖出一股水柱!竟然是蛇尾冒出水面橫掃,噴得張心寶睜不開雙眼,四周五尺水面漣漪湯動,范圍逐漸縮小,轉眼間,張心寶水面下的身體,被粗壯的蛇身卷住了。
霍——
浙瀝嘩啦!
整個人被扛上了水面五尺!
蛇頭雙眼猙獰凝視,裂開的血盆大口,瞬間往張心寶高舉的酒壇一含而去,卻不拋擲開來,蛇身倏地蠕動一緊一縮,纏繞起來,欲要先行勒死他,再吞尸體,十分陰毒。
張心寶被蛇身勒得慘叫起來,渾身運動“彌旋真氣”抵不過蛇身一勒千斤之力!
蛇身漸漸收縮,張心寶全身肌肉骨頭痛苦難當,有粉身碎骨之虞!
正當欲昏厥之際!
從大蟒蛇口中那個酒壇子,竄出了一股真氣,貫進了張心寶腦門,促使其渾身一震,居然感應了本身真氣融合一起,同樣就是——“彌旋真氣”
此股“彌旋真氣”威力無儔!有若金光明罩護住了張心寶,抵禦蛇身纏繞千斤力道,身體已然不痛了。
張心寶乘機倒執手中白鹿刀暗器,銀毫毒針朝蛇頭射出!
嗤——
造化弄人!准頭一失,居然射中酒壇子。
那股有若醍醐灌頂之“彌旋真氣”,倏間消逝無蹤!
蛇身纏繞的千斤力道迫人,劇痛得錐骨裂心!
猛地高舉匕首,刺進了纏繞的蛇身,使勁向前推劃,裂出二尺長的傷口,噴了一頭臉黏膩膩蛇血,腥臭難聞。
嘶——
大蟒蛇疼痛難當,口中酒壇子落在一旁,蛇身勒纏得更緊!
張心寶初次體會死亡陰影,一臉露出了驚駭神色,這股無儔壓力,好似抽干了渾身空氣及血液,發不出聲音來,求救無門。
酒壇碗口傳出了微弱幽幽歎息道:
“小娃兒!老夫身體毒上加毒,一熱一寒渾身煎熬,已無能為力救你了,怨不得老夫……”
壇口語音迭旋未落,奇跡卻出現了!
啾——
一聲大雕長啼:轉眼間俯沖而下,方圓一文勁風狂飄,聲勢嚇人。
大蟒蛇有如遇見天敵!又逢受傷,就舍了欲到口的獵物張心寶,三丈蟒身翻滾挪騰,竄進了水里瞬間而隱。
張心寶摔落枯枝腐草上,保住了小命,雖然痛得渾身骨頭欲裂,一時間爬不起來,神智卻十分清醒。
驚見,大雕降落前方五尺枯枝腐草上!
竟然足足有六尺五寸高,雙翼展開就有一丈二尺,儼挺雕身特別雄壯威武,有萬禽之王,君臨天下,睥睨萬物之氣慨!
大雕身體純黑發亮,羽毛雜有白色,特殊之處在于耳羽雪白若蔥,十分耀眼。
雕眼精光閃閃瞵視,寒森懾人,神態傲然“啾!”的一聲,有挑釁嘲諷大蟒蛇只會欺負弱小動物!
它奶奶先人板板地!龐然大雕,就像正氣參天的大俠客那麼威風?若能讓我跨騎一次,就是摔死也願意,又驚又奇的張心寶心里這麼想。
啾——啾——
大雕再度挑戰!聲音銳厲刺耳,叫得張心寶攢眉蹙額,趕緊捂著耳朵,減輕如錐貫腦之痛。
就當捂耳之際!張心寶瞧見了大雕身後三尺處,水面冒著血紅氣泡,必然是大蟒蛇的藏匿點。
矍然一驚:
不由得脫口大叫道:
“小心!它就躲在那里!”
大雕雙眼一眨,熠熠閃熾!也真神氣活現通靈般,有如告誡小孩子:高手對敵,不得插嘴,豈有不知的道理。
水面嘩啦一響!
大蟒蛇竄身出來,挺高蟒身一丈五尺,比大雕還高,驟張五尺血盆大口,如矛飆出,偷襲大雕脖後頸處,雷霆一擊!
大雕好似嚴陣以待!驟展雙翼,有一丈二尺長度,龐然有如烏云蓋日,又若黑黝黝鐵盾防護,這麼旋身撲翼一震!
碰——
力大無比!左冀轟得大蟒蛇如甕腦袋,帶著樹粗般的蛇身,彈飛凌空竄起,足足有三丈多長。
噗——噗——
大雕展翼凌空追去,驟展雙爪粗碩似鐵錨堅硬,攫捉住蟒身,尖銳無比如鉤般的雕嘴一啄,咬斷了蛇頭,振冀掠身下來,當場啄食了起來,太快朵頤一番。
雕蛇雖然只有短暫搏斗,卻看得張心寶大呼過癮,真有看頭。
張心寶霍然起身,蹲在酒壇子旁邊,朝著碗大口處,關心的叫道:
“喂!白發鬼,你死翹翹了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拿暗器射你,怨不得小寶嘍!”
料不到的事情發生!
酒壇子外圍金光閃閃,突然間“裂!裂!”爆出了裂痕,“磅!”的一響!
酒壇子四分五裂落地。
一名赤身裸體似嬰兒般大小的身材,瞬間“喀!喀!”骨骼爆響,如嬰兒的軀體,竟然渾身四肢,一寸一寸增高,身體一層又一層的粗壯,似變魔術般的長高,直至八尺五寸而止。
張心寶駭得驚慌失措!癱躍枯枝浮丘上。
卻見他一頭鶴發蓬亂,大腦袋依舊,寬胸大肚,肚臍下生殖器老皺黑漆漆,毛忽忽兩顆雞蛋大的卵葩晃蕩,是個男人,是個正常的大人!
他撩撥雜草般的臉龐,展出了五官,顯出笑容,哈哈笑個不停,再連三個筋斗,如頑童般雀躍歡欣。
“小娃兒!你叫小寶?竟然擁有‘天殘門’至陰至寒的‘三步噬魂’?居然以毒攻毒解開了‘毒王’侯威丞至剛至烈的‘焚髓散’,促使老夫重出江湖,莫非是天意!”
“你究竟是誰?多大年紀?怎恁地認識邱琮傑?為何能夠躲進酒壇子里頭?”張心寶嚅囁道。
這一連疊問,使他摳一摳腮胡詫異脫口道:
“咦!這話倒使我想起來;你那‘彌旋真氣’可是學自小搗蛋邱琮傑?那不就是我的徒孫?又剛才輸功救體之際,卻被你盜走了二十年功力,是怎麼回事?為何你與行事詭譎毒辣的西域‘天殘門’有所關連?太令人費解了!”
“師公?是您搞錯了,我是‘羽靈真人’邱琮傑的干兒子,並非是干爹的徒弟,聽干爹說師父失蹤了三十年了,您怎會是個赤身裸體,忽然變大的白發鬼?”
蓬頭鶴發的老頭高興得哇哇怪叫道:
“小寶!我們不是更親近了?快叫祖爺爺。我的‘疊骨功’天下第一,若非有這種絕技,改變身體,是無法抵擋‘焚髓散’之烈毒,早就骨髓蒸干,有如一條爛泥鰍了,這卻也困我十年之久,這般汙鳥氣要報!”
他瞧著大雕正在啄食大蟒蛇,雙眼發亮,笑吟吟又道:
“哇噻!這只大雕好玩,若不捉來蓄養,老夫‘顛道人’邱開豈不白活?”
張心寶乖巧的跪地磕頭叫聲祖爺爺,為“顛道人”邱開笑呵呵地抱起來,伸手按著他身體骨架,嚇了一大跳道:
“他奶奶個熊!這是什麼骨架?‘彌旋真氣’怎會一半燥熱一半陰寒?難道是‘天心宗’曆代祖師爺口中相傳‘天心聖界’武道至極,必備的‘兩極歸元’基本內息?……這怎麼可能?”
“祖爺爺在說什麼?怎恁地小寶有聽沒有懂?”張心寶一頭霧水問道。
“顛道人”邱開雙眼露出異彩,放下了張心寶,搖頭晃腦直叫這是不可能,陷入了沉思,扳著手指頭算數曆代祖師爺的名號、武功,如數家珍喃喃自語又道:
“他奶奶個熊!揀得蘿蔔眼也花,除了祖師爺‘神鑒奇俠’外,就沒有人了。賣花人說花香,賣藥人說藥方,我真是撿個無上寶?”
又道:
“小寶!你專長什麼武器?”
“祖爺爺!小寶喜歡劍。”
“顛道人”邱開隨意從蘆葦丘上撿起一根濕蘆葦草,周身含蘊勁氣,不片晌便進入潛修默運的境界。
勁貫手中濕蘆葦草,乍然烘干,嫋嫋輕煙卻凝聚不散,成了一顆一顆小水珠沾在上頭。
“小寶!這是‘彌旋真氣’的巧勁,用勁太猛則會弄斷蘆葦草,用勁太輕化不去濕氣;就如蘆葦草呼吸之間,呼出了水氣,吸氣成形水珠,本門‘彌旋真氣’是任何一種武器皆可施此巧勁,視內力深淺操作,掌握大氣玩弄于股掌之間,無堅不摧,無敵不克!”
話畢。劃出手中蘆葦草,無數水珠犀利靈妙旋迭而出,“噗!噗!”勁疾射進了水中,冒出泡沫而隱。
張心寶眉開眼笑,直說這個好玩,也要學來威風一下。
“顛道人”邱開將口訣告訴了他又道:
“小寶!是你的‘三步噬魂’助祖爺爺脫困,就教會你‘疊骨功’心法口訣,配合‘彌旋真氣’勤練不懈,就可隨意而形,隨形而變,連天皇老子的容貌身材都可以擠出來!”
利用大雕啄食大蟒蛇這段時間,傳授“疊骨功”給張心寶,練得如何就視其本身的造化。
啾——
大雕飽食後神采奕奕,就待振冀而飛,“顛道人”邱開身如閃電凌空掠去,攫著大雕鐵爪不放,輕若綿絮沾黏著,使其擺甩不掉,騰空而去。
在空中密意傳音道:
“小寶!待祖爺爺馴服這種畜牲,再找你共乘,一享翱翔天際,乘風萬里的逍遙無窮樂趣!”
張心寶雀躍歡欣,朝空中掠去殘余一點黑影的大雕,揮著小手,真希望“顛道人”邱開祖爺爺的諾言早一點到來。
極目四周,十分滿意這個暫時練武的環境,穿進草叢內,放足疾奔而去。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2:59:38
第七卷 第一章湍流血戰
林琪珊在驚嚇之余,招認了“金劍盟”花種的身份,為“漕幫”白堂副堂主黃朝夫婦及幫眾們挾持而去。
也暴露了“金劍盟”密探組雖然熟悉藩政,卻江湖曆練不足之缺點。
為了安撫“人蟲”四名挑夫命案,各賠五十兩黃金了事,並且約束這批挑夫不得再期凌婦女,否則以江湖道義視做淫賊而三刀六眼處置。
因為“忘八”一族也是寄生在“漕幫”之下。
張讓混在這群人當中,瞧得一清二楚,早從張心寶口中得知“漕幫”的勢力遍及五沏四海,果然實力確不可小覷。
日薄西下,挑夫收工了。
張心寶入境隨俗穿起了丁字褲;曬得一身古銅色,長得十分健壯,至“人蟲灘”接親阿爹張讓收工,見其渾身泡得紅腫,不覺得眼紅埂咽,于心不忍。
與“河棍”林家一伙大小用過晚餐,硬拉著親阿爹張讓離開簡陋木棚,興沖沖穿過那片蘆葦草叢,來到奇遇的草澤天地。
皎月高掛。
張心寶比手劃腳高興的點四周環境,將奇遇告訴親阿爹張讓一遍,再把“彌旋真氣”的巧勁及“疊骨功”口訣告知。
聽得張讓目瞪口呆,思緒一轉道:
“小寶!我們這次的目的是刺殺董卓身邊大紅人李儒的女兒,達成‘荊州太守’劉襲所委任大事。這處地點位于‘人蟲灘,下游,等親阿爹動手!”
“親阿爹什麼時候動手?”
“今日朝廷密探‘花種’先到此探路,過幾天很可能陪嫁的人馬會到,你得多注意打聽消息,推著密藏草叢里的板車到此,我們往下游而遁!”
“咦!會不會連累了林家一口子?”
唉!!孩子的心地善良,欲走這條刺客之路傍極辛苦,只得撤個謊以免泄密危及父子安全。
“孩子,絕對不會!這些人皆是‘漕幫,的幫會下人,應該講義氣的,只要不承認我們就沒事;但是你千萬不可告訴玩伴嘍!”
張心寶一聽是“漕幫”當然有信心,“呵佶!!”抿嘴一笑道:
“這是當然嘛!我把‘神龍旗’拿出來搖晃一下,可不就是老大嘍!他們都要聽命行事,真是威風八面!”
張讓聞言拉下臉來教訓道:
“小寶不可頑皮!他們雖然聽命行事,無形中卻也告知了自己身份,千萬不能為了一時貪玩逞能,誤了大事!”
張心寶乍伸舌頭一拍自己腦袋,笑吟吟道:
“還是親阿爹聰明!小寶知道了。”
“來!把‘顛道人’邱開祖爺爺教的真氣呼吸巧勁,用于劍法上練習一遍。”
張讓撿了兩根枯枝,交予張心寶一根短的,各自擇地練了起來。
張心寶助到蘆葦草叢里練習;當他催勁烘干了枯枝,欲用“吸”字訣沾黏水珠時,卻吸來了無數的蘆葦花,旋轉有序,順方向飄飛,沾黏上了枯枝。
哇塞!這個好玩。
想起了“偃月殺法”之起動式:“風鳴奪魄”。
枯枝左陰右陽雙掌執著,往左而右劃圓,催勁內息,“吸”字訣攝納蘆葦花,引爆出一股無名吸引力,牽動纖細飄花旋迭翻騰,前方形成一幕幕網狀飄絮奇景。
再施展“追風萬里”之大挪移輕功步法,左迭右挪,枯枝走龍蛇飛舞,所到之處網落花絮,形成圓型旋轉,蔚為奇觀。
連張心寶都大感驚訝!內息綿綿不絕,競然可以氣隨意轉,吐納之間,噴得滿天飛花,真是瞧得自己跟花。
莫非是祖爺爺“額道人”邱開所說的;機緣巧遇之下,盜了他二十年功力在作祟不成?
運動腳勁:渾身輕飄飄的感覺,居然忽遽摔落挪騰蘆葦草之間;踩著草根用力之時,本不可能的纖細柔軟變成了堅韌藤蔓般,跳躍而起。
“畦!哇!”連叫過癮;又亢奮又刺激,有乘風而去的無窮快感!
卻無法駕禦這股新生內息;呼吸之間,新舊勁道轉團的那一刹那,整個人一頭栽進了泥濘中,滾得一地葫蘆,摔得七葷八素直叫苦!
雙手一抹臉上的泥巴,冗自哈哈大笑,真是因禍得福,撿個大便宜。
張讓得了運勁口訣,也能凝氣成珠,發揮擾人耳目的效果,卻無法達至凝珠如鋼,摘葉傷人之境界。
張心寶這麼一叫一笑引得張讓連忙過來探視,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得渾身稀泥巴爛,與孩子互相嬉戲塗抹泥巴玩耍,歡笑聲不斷,享受天倫之樂。
張心寶趁親阿爹開心,以誠求的語氣道:
“親阿爹!這場刺殺行動,小寶也要參加!”
張讓沉下了臉孔道:
“小寶!這非一對一的決斗,對方可能有干軍萬馬護駕,豈非兒戲?親阿爹都自顧不暇,哪有能力照顧你!”
張心寶面露焦急道:
“孩兒不怕!您不是說父子倆生死與共嘛!”
“孩子!此一時被一時也,親阿爹以前的記憶喪失,跟半死人沒有兩樣;況且這一仗並沒有把握,如果親阿爹因此喪命,留下你這條血脈還可替我報仇!”
張心寶聞言抱著張讓哭泣起來,抽抽噎噎道:
“不行……如果親阿爹死了……人家也不想活了……要死不如一起死……”
張讓雙眼一抹悲傷,心頭一酸,禁不住熱淚筋鉸而下道:
“小寶!親阿爹不知道以前造的是什麼孽?竟然拖累你如此辛苦,披星戴月,時常餐風露宿,你年紀還小,要勇敢地活下去!”
張心寶語氣堅定,倔強道;
“人家不管!你死了,孩兒也不想活,就是你綁著我,待孩兒松了綁,也會沖出去找他們拼命!”
張讓摟緊著他悲傷道:
“傻孩子……傻小寶!豈不是白白送死……”
張心寶抹著眼淚道:
“親阿爹!您很聰明,不如想個辦法,我們父子連心,其利斷金,說不定能雙手劈開生死路,突擊成功!”
張讓抱著張心寶仰望銀河繁星閃爍,沉默了下來,知道孩子抱著必死的決心,自己豈能不絞盡腦汁想個辦法。自己發毒誓走“修羅鬼道”刺客之路,或許這是父子倆的宿命吧?
這時候,從張心寶腦波散發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殘暴陰毒忿力,張讓心頭一震,激發其“鴛螟兩全”陰狠心思;罷那間,卻被一道正氣磅礴無與倫比的浩然靈念波截斷。
張讓受不了這一極陰一剛陽腦念力沖擊!痛苦的慘叫一聲,心力交瘁,昏原泥地。
這是張心寶潛服的先天“魔外聖內”兩股靈念力交纏;魔念力欲唆使張讓使開陰謀詭計殘殺破壞,卻為聖念力發出正念阻止。
魔念力即為宿世的“恨天玉女”巫依嬸魔魄;聖念力即為張心寶宿世“神鑒奇俠”聖魂。
嚇得張心寶被自己腦海中突顯的景象震驚莫名,回神一份真糟糕,偏偏這個時候親阿爹失心症發作,又昏倒了!
雨勢膘朧,河水暴漲。
干騎人馬蹄聲雷動,在南岸列隊,于細雨中搭起了大帳棚,供“荊州太守”劉襄躲雨。
劉襄主座,一旁世襲嫡子十二歲的劉英女扮男裝及五名親近偏將與一名師爺分坐兩側。
極目怔怔的劉襄望著河里,那些熙來攘往馱負行旅及涉水渡河載客的挑夫,好似目尋什麼重要人物。
豈料到,“人蟲”挑夫在下雨天頭戴面巾綁著下顎,個個幾乎赤身裸體,且都曬得古銅色烏亮,皆長得一個模樣。
劉襄焦急問道:
“人呢?師爺!人在哪里?會不會混在渡河人群中?你會不會算計錯誤?李儒的陪嫁人馬就快到了北岸,過了‘人蟲灘’就是咱們藩界的責任!”
師爺顏得祥跨前一步作揖道:
“主公稍安勿躁!‘子鬼啼’父子刺客經我方密探追蹤到此,知道混進了挑夫行列,肯定會在河中下手,屬于先謀而後動,智慧型殺手!”
“嗯!話雖如此,卻不見‘小鬼’?體不是說‘子鬼啼’是父子檔,會不會拿了錢跑掉了?”
“主公!他們能博殺‘銅錘破山’宋貢老英雄,已然名震荊州地界,豈會為了區區五千兩潛逃,以後刺客生涯也就別混了!”
“荊州太守”劉襄像吃了一顆定心丸,消作安態,面露笑容道∶“師爺說得有理!今日若能一舉成功,他們的刺客行情,可就水船高了。各地藩主也皆拭目以待,‘子鬼啼’有應接不暇的生意可做!
師爺顏得祥作輯道:
“主公!前些日子告老還鄉的‘禦史大夫’丁輝,屬下前往接風洗塵時,曾告訴屬下當朝相國董卓暴虐無道,命李儒殺死何太後,用鶴酒殺讓帝位的‘弘農王’劉辯,從此夜宿先帝龍床,遍淫妖妃宮女,極平不把幼帝放在眼里!”
“不但如此,更對文武百官十分囂張跋息,為了排除異己,動軌車裂坑殺,無所不用其極,放縱所屬部隊,搶劫富商百姓,**婦女,洛陽城人心惶惶,不可終日!”
“荊州太守”劉襄嚇得臉色大變道:
“難道沒有人起來反抗?”
“有的!咱們‘荊州刺史’丁原起兵抗暴,卻被他義子呂布陣前倒伐殺了丁原,袁術恐懼棄職投奔南陽,‘撓騎校尉”曹操也逃亡,改名換姓潛逃回鄉(沛國僬縣安省毫州市人)。”
“經過‘中牟’(河南省中牟縣)為亭長逮捕,送去府城,‘縣令’陳宮慧眼識英雄,棄官相偕潛逃,一時傳為佳話。”
“曹操逃到‘陳留郡’(河南省開封市東南陳留鎮)後,隨即出賣家產招募義勇集結五千人馬,欲抗殘暴不仁的董卓相國。依屬下之見,不出數年,天下群雄風云湧起,逐鹿中原矣!”
“荊州太守”劉襄聽得心驚膽顫,臉色陰晴不定道:
“荊州共有八郡分布,長江以南是長沙郡、武陵郡、零陵郡、桂陽郡,以北是南陽郡、江夏郡、章陵郡、南郡。我們應如何自保?”
“稟主公!當然應該保持實力,統一八郡後待價而沽。”
世局討論剛畢,北岸數百騎朝廷官兵冒著綿綿細雨已至,後頭一頂紅鑾大轎八人抬舉十分耀眼,轎里就是欲嫁“荊州太守”劉襄嫡子的李儒之女。
南岸這邊兩城棚內一干人等,開始緊張起來,欲瞧瞧刺客“子鬼啼”使用什麼手段暗殺。
八人抬紅鴛大轎四周有四名戴穿蓑笠遮雨的儒服人物策馬護著,在這隊兵馬人群中十分突顯。
一名尉級偏將招來護河官詢問片刻,策馬而至一位儒服老者身邊,狀似恭謹,不知道報告些什麼事情。
片晌後,征召“人蟲灘”數百名挑夫集合,准備篷板船,欲先行載新娘子及四名儒服人士渡河,其他官兵及馬匹裝備等,隨後而行。
因謹慎故,四名挑夫挑起乘坐竹篷板船的新娘子時,手中各持一根木棍在湍流中支持穩度。
張讓因平常賣力,所以被指派挑大梁,手持藤棍暗藏武器,混人四名挑夫中。
朦脫細雨轉疾,雨珠灑落水面發起陣陣檬霧。
新娘子乘坐的竹篷板船居中,另外四名戴笠披蓑的儒服人士,有如護衛般的散開四面平行保護,後面約有百具板船載著重銷官兵隨行,距離相隔一丈。
前行五具板船已至河中,因水流湍急,淹至挑夫脖頸,以致行動緩慢,寸步維艱。
時雨蒙蒙之間。
上游水面飄流至一具五尺薄板棺材。
這簡直是給新娘子大觸黴頭,非常不吉利。
南岸的“荊州太守”劉襄見狀霍然而起,神情亢奮遙指道!
“出現了!‘子鬼啼’刺客出現了!料不到居然會躲在棺材里順水飄至,真夠絕,就是送終嘛,也實在太大膽了!”
“主公!新娘子主座那具板船四面皆有儒生護衛,可能是董卓的爪牙‘金劍盟’高手,每個人器宇軒昂,實力姬美總教練‘銅錘破山’宋貢老英雄,不可小軌!”
“師爺所言甚是:然而刺客專長利用地形地物襲擊,應該會得手吧?”
“主公!話雖如此,但是以‘子鬼啼’父子檔的實力要對付這四個人,實在不容易,況且後方還有重銷戰士,豈不更加困難重重!”
“唉!這得聽天由命了,真希望他們能順利成功。”
“唉!除非有奇跡出現。”
那具棺材隨著湍流片晌間,即到了右側兩名護衛板船一丈處,旋流打轉。
這兩名儒生在板船上霍然立起,從蓑衣里抽出了配劍出鞘,機靈的戒備,好似有狀況隨時出手的態勢!
棺材飄近三尺水面,並無異樣,可能是裝有尸體的流水尸吧!
一名護衛年紀較輕,已然按捺不住了,待棺材接近二尺水面處,一個縱身而出,輕功不弱,竟然站立棺材上,隨波逐流。
他舉劍就刺,貫穿而人!連續幾劍,刺得棺面不留間隔縫隙。
棺材依舊隨波飄流,並無異樣,後方的護衛人群,皆舒了一口松氣,原來是具空棺虛驚了一場。
突生異變!
從棺材遮陽板後側水里面,快地竄出了張心寶手執五尺利刃藤棍,猛往後扔,就以標魚的姿式,飆射而出。
吸———
淒然哀嚎飆!貫穿前胸,刃棍先行落水,護衛帶著一篷血雨,躍進河里,冒出了一股血紅泡沫。
引起了水面上的所有護衛一陣吮喝嘩然,料不到光天化日之下,刺客竟然如此大膽妄為!
就在這個時刻!
抬板船上肩的張讓,見棺材飄流出現的時候,就持藤棍在水里抽出了三尺利刃,旋轉為刃棍,趁此天下大亂,肩膀離開板船一傾,就朝頂板船中央,雙臂盡力突刺而去。
“哎喲!”一聲鶯嚀吃驚慘叫。
抽回了刃棍,帶出一股血雨,並且飆出大量鮮血噴出了竹制板船,肯定斃命!
另外三名挑夫見狀心驚肉顫,一副打死人都不相信的眼神瞪著同伴張讓,不得不棄板船潛入河流中,保命要緊!
竹篷板船落水,連帶李儒女兒的尸體緩緩浸入河中。
又是突發狀況!
左側的兩名護衛眩喝一聲,雙雙施展輕功掠至竹篷板船頭,一人揮劍劃開竹篷兩半,搶救鮮血游離的新娘子;另一人劍出。稟厲揮向露出頭臉行刺的張讓。
張讓往後逃,欲順勢搶救湍流中的張心寶,見劍芒當頭揮至,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得不舉藤刃一架!
霍———
手中藤刃被揮為兩段,並且傷及右胸,裂出一道三寸長口子,鮮血噴了出來,可見來人武功十分高強;趁此機會,將右手一段刃根,朝揮劍者當胸標擲而出:
啊———
一聲淒嚎!灑出一篷鮮血翻進河中,頓時了帳。
驚見,右側一名護衛掠至棺材夯,舉劍撩刺水里頭的張心寶,促使其左躲右閃,險象環生。
張讓大吃一驚!強忍右胸傷口痛疼,再將左手的半截藤棍擲向這名護衛;下雨聲遮蓋了棍疾呼呼風號,“噗!的一響,擊中背心,護衛一個跟艙顛步,“噗通!”就落水了。
三尺短距離間,棺材就到眼前,張讓掀起棺蓋,把水中的張心寶撩提至棺內,推棺順水而流,欲離開這片險地。
那名抓舉起新娘子的老儒生護衛,見她已經斷氣了,將尸體交由後方趕至的士兵板船上,伸手一按板船,候迭地,騰身凌空而起,是這批護衛里高手中的高手!
“快開板船繞圓!堵住這兩名刺客!”
語音一落,掠至隨波而去的棺蓋板上,口咬寶劍,翻袖迫出兩道氣勁,居然掀棺蓋板,有如乘風破浪般飄疾趕上了飄流中的棺材。
另一名大意落水的儒生護衛,掠上趕到求援的板船,一按竹板掠身而起,凌空中右騰右迭,踩踏挑夫肩頭或板船,呼應趕來緝凶。
這兩名武功一流高手,一左一右獵獵呼號,挾擊而來,瞧得張讓父子倆心俱膽寒,真是遇上了勁敵。
卻被剛來一陣滂沱大雨,蒙蒙覆蓋水面,以及右胸浸出了大量血漬而掩蓋,要不然早就被發現了。
老儒生禦駕棺材板在雨急膘朧湍流中,有如騰云駕霧而至。
大喝一聲!舉劍揮灑出一道弧圓劍虹,氣勢無傳。
竟能切斷雨水,幻出萬朵浮萍般光華,含天蓋地飄忽不定,精妙如斯,玄奧不可解。
青萍劍法第一式!——“飄流浮流”。
浮萍朵朵光華,瞬間籠罩了“子鬼啼”父子倆!
南岸那邊人馬驚愕出聲!
北岸這邊人馬歡呼起來!
不論驚愕或者歡呼,不動不擾張讓,好似怒目金剛,睚毗欲裂,悲憤之下不理會對方變幻萬千之劍勢!
淅瀝嘩啦——
手中的“湛盧寶劍”滿蘊真氣,“偃月殺法”破水而出!
看似同歸于盡的搏殺!
寶劍匹練出一幕影落平湖澈湘間之華麗!
有如畏濤噴瀑!敵人萬朵浮萍光影頓然失色,莫不卷入洶洶澎湃,匹練月暈耀目之中,消逝無形。
“偃月殺法”唯一絕式!
晶瑩剔透光練,有如縣花一現!
將來擊老儒生,絞為一蓬血雨,紛灑朦朧河面,連根骨渣都找不到!
張讓豈肯坐以待斃!取出了藏匿于棺材內的“湛盧寶劍”,棄劍鞘藏入水里,欲給敵人來個意料不到的迎頭痛擊。
“湛盧寶劍”見其名而知其意;“湛”字澄澈也,所謂吸湛露之浮涼今。
寶劍一入水中,似龍浴大海之喜說,劍身四周滾滾冒出氣泡,微微顫動,經張讓勁催盈滿“彌旋真氣”爆出三尺晶瑩剔透劍氣,在水里大放光芒,肉眼可見。
真是叫人看傷了眼!
連張讓也自己傻了眼!後面追至的另一名護衛,更嚇得慘無人色,胸中真氣翻騰不順,“噗通!”一聲落下水。
張心寶是傻了眼,卻為飄流而來的那只剛才拋擲殺人落水的五尺刃棍一觸,驚醒了!
“他奶奶個熊!反正祖爺爺‘顛道人’說的絕不會是粗話,滿好聽的話沒說畢,右手舉起五尺寒森刃棍,儼然一挺,就如標魚般將那名追至呆傻的護衛,當胸貫透辭死,連死前的哀嚎都沒來得及叫喊!
水面數百名涉水的“人蟲”挑夫,驚見同伴之中,居然隱藏這樣的高手,真是為被人瞧不起的“人蟲灘”挑夫們爭足了面子,皆故意緩慢拖延行動,網開一面。
張讓趁此機會,推棺材急游而出,消失在煙霧朦朧河面水氣中。
南岸的“荊州太守”本是震驚錯愕!忽然地雀躍蹦起,雙手鼓掌的通紅叫器道:
“厲害!真是厲害!有若潛海蚊龍騰飛船的劍勢,卻十分邪門詭誦,神鬼莫測,真是荊州第一刺客,當之無愧!”
師爺顏德樣趕緊揪著他的衣角道:
“主公不要!被人瞧見了會說閑話?新娘子被刺殺了,現在該怎麼辦?”
“荊州太守”劉襄環目一瞪,神采飛揚道:
“他奶奶個熊!就當老子來游賞百花不就成了,兵馬現在就撤離河畔,干我屁事!”
話一說完,牽著假貨嫡子劉英兩人共乘一馬,“駕!”聲一出,馳聘而留下一臉錯愕的師爺顏德樣及五位偏將,急忙一喊撤軍,六個人上馬急迫而去。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00:11
第七卷 第二章澡堂風波
少年襄陽地,來往襄陽城。
城中輕薄子,知妾解秦箏。
秦箏:古弦樂器,原行于秦中一帶,相傳為秦大將蒙恬改造古箏而成,故名秦箏。然一柱一弦,共十三弦。
“人蟲灘”經官道不到一天路程,就到“襄陽城”。
襄陽城十五里處“隆中”,為諸葛亮小時候隨父到此隱居;山勢就如一條靜藏在山林間翹首迎天、盤踞大地之青龍,所以當地人送給這山崗一個雅稱——臥龍崗。
梯田阡陌縱橫有序,如階梯順延山勢而下,百戶人家皆以茅草蓋屋,簡稱“草廬”,遍植桃花林圍繞整個村落占地數畝,在層巒疊嶂山脈間,有若萬綠叢中一點桃紅,十分豔麗醒目。
黃昏紅霞滿天,彩云壯麗。
十三弦琴韻律優美,頓使天地間充滿一股祥和氣氛,百鳥雀躍歡欣。
一間建于松柏茂盛中離群草屋,煙囪冒出嫋嫋輕煙,並非在炊飯而是一間寬敞澡堂。
馬岱正在屋外添加松枝燒水,隨著琴韻哼著小調,自得其樂。
草屋澡堂內,華燕正享受著熱水浴。
“馬岱!別再加柴火,水以經過熱了。”
“呃!知道了,如果熱水溫度不夠,可得說一聲,初春傍晚天氣交凍,別染了風寒,鄉下地方不好抓藥。”
馬岱笑吟吟說著,再加幾根松枝,輕聲喃喃自語又道:
“嘻嘻……像伺候我老娘一樣,還怕打不動你的芳心?見主公與黃姑娘成雙結伴,真羨煞鴛鴦不羨仙,我也該學學他們,那有多麼樞意!”
澡堂內傳出了華燕洗得舒暢,說話軟綿綿聲道:
“自從‘羽靈真人’邱瓊傑及‘八風秀士’李文欽各自帶回了嬰兒,邱柏元’與‘李奕窖’以後,我還真忙;不過看他們孿生兄弟一天天的長大,大家臉上充滿笑容,真是值得!”
“是啊!這對雙腦胎實在可愛,天下間哪有這麼狠心的父母棄之不顧,確實可惡!”
“聽說是江湖人仇殺吧?人家的父母骨肉相離,也是有不得已苦衷,別亂批評別人是非!”
“嘿!不是我在批評,人家嬰兒明明是親兄弟,居然兩個老頭子像撿塊寶似地,讓他們兄弟倆一個姓邱一個姓李?不是莫明其妙是什麼?”
“唷!可能是對小主公張心寶的一種愧疚轉移吧?等找到了孿生兄弟父母,再認祖歸宗也不遲?”
“華燕姑娘!你的兄長、我的好兄弟華雄去了何處?我們自從洛陽移居這里,幾個月來,全都無他的音訊?”
“哥哥華雄潛回洛陽打聽消息!我爹及叔叔‘地鼠將軍’管一攢與一干密探,不知生死如何?實在叫人家十分擔心……”
馬岱整個心思並沒放在聽她的嘮嘮不休,心里頭只在想:
“你有你的關門計?我有我的跳牆法!”
他賊頭賊腦成嘻嘻!環顧四周,鄉村野外,哪來的旁人?主公的琴韻依然行云流水般的動聽悅耳,其他人應該是忙著照顧那兩個嬰兒吧’嘿嘿!偷偷瞧一瞧這朵如花綻放的出水芙蓉;自己短壽三年也心甘情願。
除非有人從天而降!才會撞見自己的齷齡下流行為?
安啦!哪來的神仙!
攝手攝腳!利用地形地物,一會兒有如癩蛤螟俯地蹦跳,一會兒就似狗爬動作,趨至草屋澡堂。
真他媽做賊心虛,放屁的臉紅!馬岱神色慌張,一抹額頭汗水,罵著自己。
正待伸出顫抖的雙手,欲拘出本已挖好的芳草間隙那個孔洞時澡堂傳出了華燕懶洋洋柔聲燕語般,會叫人酥了骨頭的音調道:
“嚶……結果等哥哥回來就知曉了!”
“馬岱!你在那里?怎麼不說話?”
馬岱整個臉整成了一團——嚇歪了!
真問得不是時機,緊張得自己就如啞巴看見爹娘——沒話說。
華燕警覺性十分高明,羞澀的語調道:
“馬岱可別亂來!你們干密探的可是成頭賊腦一個樣,沒有什麼好‘心眼’若想占本姑娘的便宜,可會揍得你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哇!你不答話?真的在搞鬼嘛?”
“浙瀝嘩啦!”華燕發現有異,就從澡盆中起來。
糟糕了!我的媽呀!這下子會穿幫壞事,就有得罪受!
突然間,救星來了!
瞅——
雕飛慶天!從空中俯沖下來。
飆疾勁風!狂掃得馬岱趕緊返身順勢溜出一旁。
當然沒有瞧見雕爪下吊著一個赤裸的鬼非鬼、人不像人的老頭子,被其一縮一端甩了下去。
簌—
“噗!”
竟然真的從天上摔下一個人來?還真准,掉進了草屋澡堂內。
大雕循笛琴合韻方向“瞅!瞅!”而去。
這時刻。
“救命呀、有鬼!”
華燕取了一件披風遮著赤身裸體,一臉的花容失色尖叫連連,從澡堂狂奔了出來,輕功一流。
速度十分的快,也真是巧得成書!
與馬岱撞成了一團,撞得他七暈八素,緊張之下,樓得一個香懷滿抱,翻滾在地面。
嚇得華燕躲在馬岱懷中,揪著他的大領不放,兀自顫抖!
這下子,馬岱樂歪了嘴,樓著華燕香噴噴胴體;當然刻下打死都不肯放手,輕拍其雪白滑膩的背部安慰著。
女人家嘛!憑地武功再高,卻也膽小如鼠。
馬岱賊眼碌碌猛往姑娘家身上瞪!是她自己投懷送抱的嘍!不看是白癡,那個男人不是如此?
馬岱挺起胸膛顯得英雄救美,男子漢氣概大叫道:
“鬼?鬼在那里!我跟‘羽靈真人’邱瓊傑學了幾招捉鬼之術,看本未來大將軍怎活地收拾鬼!”
嘴巴直嚷嚷!卻抱著姑娘家舍不得站起來。
這時候,華燕驚魂甫定,回了神後發現自己衣裳不整,又在一個大男人懷里,實在羞窘。
咦?怎怠地馬岱下體有什麼東西?好似一根木棍?居然頂得人家腰際有點痛!
順手一路,欲要甩掉!
“哎呀……要斷了……別再使勁!”
這聲叫痛!嚇得她豁然醒悟,雙頰排紅,羞窘燒燙,抿咬嘴唇暗道:
“糟糕!還真不是東西?可惡的死馬岱!”
啪—
轉身就是一個大巴家!還真不手下留情,打得很重,又脆又響,五道指印紅咚咚清晰可見。
華燕氣呼呼扭身就回草廬住處。
馬岱被這一巴掌打得齒牙裂嘴,直喊痛道:
“我真是招誰惹誰了?”
這一嚷嚷!“羽靈真人”邱瓊傑偕“八風秀士”李又欽跑出了草屋,尾隨而出的是黃承彥在後背及前胸抱著兩名嬰兒。
“羽靈真人”邱瓊傑見了馬岱傻楞的坐在地上,慌忙問道:
“馬岱!出了什麼事?咦?你的右邊臉頰怎麼了!”
馬岱哭衷膽道:
“華燕姑娘在澡堂里撞上了鬼!卻拿我來出氣?您說這還有沒有天理?”
“羽靈真人”邱瓊傑難禁疑竇繁生,此處地靈人傑,哪來的鬼東西?這個捉鬼工作貧道內行,二話不說,從懷中取出了一包羽毛,加上“彌旋真氣”一催,在手中瞬間凝聚一只三寸小白鶴。
“疾!”聲一出,指點小白鶴飄射澡堂而去,先行投石問路。
“八風秀士”李文欽瞅著馬岱道:
“你必然心懷鬼胎!所謂;坐得端,立得正,那怕和尚道士合板凳?臉上五指掌印就是證據。”
黃承彥抱著嬰兒也過來淒熱鬧道:
“是不是真的有鬼?可別驚嚇了嬰兒。”
這時候華燕著裝完畢,雙頰通紅沖出了草屋道:
“是一個鶴發篷面白胡、不見五官的大頭鬼!從天而降跌得四腳朝天,好似……”
滿臉紅暈又起,講不下去了。
“好似什麼?四肢俱全,那不就是人嘍?怎會是鬼?”馬岱起身拍拍衣服道。
“人家正在洗澡,一時慌張嚇了一大跳!沒有得真確……這個男人赤身裸體的……”
哇塞!這還得了?那來的楞頭青登徒子,居然一絲不縷偷香竊玉比我還大膽?竟然從天而降!馬傷心里真不是味道,直犯嘀咕。
“羽靈真人”邱瓊傑放出了靈鶴,見片晌間沒有飛出來,竟然仍風箏斷了線般,靈氣消失,心頭一震,急忙脫口道:
“不好了!‘靈鶴脈線’被截斷了,這個白發大頭鬼竟然道行不弱,大家小心戒備!”
話一說出!嚇了大家一跳;“八風秀土”李文欽知道這只靈鶴的妙用,不由得神色凝然抽出了配劍,華燕氣勢一沉,雙拳聚滿“寒天神拳”真氣,顯得一片嚴霜欲凍氣氛。
大雕循笛琴合韻處降落,驚得百禽四周飛散而去,唯獨一只小黃鵬鳥兒死自拍翼,直上它的肩頭,有狐假虎威沾沾自喜雀躍之勢。
大雕朝黃敏儀“瞅!”了一響。
笛琴合鳴聲候停。
黃敏儀放下嘴邊橫笛,含情際脈朝諸葛亮瞅了一眼,嫣然道;“諸葛大哥!‘小白’回來了,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諸葛亮推琴離座而起,手掄羽扇道:
“黃姑娘:我們過去瞧瞧,小白,有什麼話說。”
黃敏儀授予諸葛亮“趨獸神術”懂得鳥語,雙雙連抉趕了過去。
大雕“小白”亢奮的把“人蟲灘”搏殺大撈蛇之神勇及遇見一老一少之事詳述了一道;並且為那名老頭纏著不放,帶回了此地,就一腳端他跌到了煙囪嫋嫋的那草屋里面。
諸葛亮好奇心大熾,一掄羽扇,隨著鳥語問道:
“小白!這名老人家在高空中翱翔—段時間,居然不被勁風利落及凍斃?可見頗有來曆,不能小瞧了。”
黃敏儀倒是關心孩童道:
“小白確是功德一件!救了這名孩童不被蛇噬;為何這名老人家有這種通天本領,而不救小孩呢?”
大雕小白瞅瞅鳥語道:
“黃姑娘!這名老頭子先前是藏在一個酒壇子里面,後來才破壇而出。奇怪的是,他居然轉眼間長大**了,實在叫人想不透’”
兩人皆一呆!天下之事,真是無奇不有一個正常人,怎會有這般快速長大之神其變化?
諸葛亮微笑道:
“此人確實頗有來曆!恐怕已在後院惹出麻煩,我們去看看未就明白了。”
大雕肩上的那只小黃鵬鳥兒,真愛耍嘴皮子插嘴鳥語道:
“哼!人家看嘛,他是巧嘴巴哥說不過潼關去;肯定是老大‘小白’捉他回來當點心……”
話沒得說完。
大雕“瞅!”的怒鳴一聲,揮翼一震,將這只小不點的化做一線黃芒,竄至密林內消失。
“羽靈真人”邱瓊傑率先聞進草屋澡堂,“八風秀士”李文欽及華燕跟隨而入,馬岱躲在門後,執出匕首伺機行事,黃承彥抱著嬰兒在外候著。
澡堂內充滿氣氖朦朧,在太陽下山時刻顯得陰暗,只見盆沿一頭碩大鶴發篷頭露出,背對著門口。
身體在盆內居然落落大方洗熱水澡,如稚兒戲水,手舞足蹈,樂不可支,“淅瀝嘩啦!”水流四泄,含有一些纖細羽毛。
羽靈白鶴被毀了。
這不就是人嘍!見她的什麼大頭鬼?
居然是人,在高手環伺之下,還怕逮不著?
最氣恨不過的華燕率先出手了!
只見她臉色一沉,凝聚“寒天神拳”之雙拳,一尺方圓布滿寒霜真氣,與周遭熱騰騰氣氛——接觸,瞬間凍如碎霜飄雪,氣勢驚人,可見其恨透了。
嬌聲怒斥!連續轟出四拳;氣勁分化上下左右,旋迭而出,所經過之處,熱溫空氣,為之寒凍飄霜,籠罩那個大澡盆,使盆內這個大頭鬼無所遁形。
豈料,這顆碩大鶴發篷頭依然不為所動,乍見其雙掌輕潑水面,激出兩股水柱,分化四道熱氣條條水流,撞上華燕轟出的四方寒凍氣流。
滋——滋——滋——滋——
一冷一熱急驟接觸,水柱瞬間凍成無數的顆粒冰雹,竟然冰雹沿著寒氣來勁路線,聚集倒回了華燕身上。
噗———
無數量冰雹去勢,玄妙無倫!將華燕周身百穴點著,無一遺漏,促使她釘在原地,連眼珠子都無法轉動一下。
刻下就似泥塑木雕!真叫一儒一道嚇了一大跳,知道理上了不世高人。
“八風秀土”李文欽趨前兩步,左掌五指撥動有若撫琴迅速欲替華燕解穴,想不到竟然無法奏效,心頭油然而生一股顫栗!
“羽靈真人”邱瓊傑見狀神色數變!渾身凝然“彌旋真氣”毛發貨展,從毛細孔中竄出縷縷氣絲,轉眼間旋至雙掌,聚集兩顆掌大金光熠熠圓球。
“喝!”大叫一聲!腳踩前弓後箭之步,雙掌猛然往前一推。
霍———
進出一片耀眼奪目光華,去勢如虹!將整個澡盆籠罩住了。
“咦?嘻嘻——。”
只聞,澡盆里怪老頭驚訝口吻,轉而吃笑一聲。
要人命的事情,彈指間就發生了!
“羽靈真人”邱瓊傑一臉得意,自信滿滿欲將這名怪老頭震昏,然後拱出水面擒拿問罪之際。
所發出的“彌旋真氣”罩上澡盆時,內勁卻被對方蠶食鯨吸,如進入無底旋渦氣流之中,有欲罷不能之勢。
邱綜傑驚駭得眼珠子噴然有鈴銅般大,額頭冷汗滑滑而流,渾身濕透,全身儼挺僵硬,只剩雙掌顫抖起來,數十年的內力有失功之虞,再如此下去,將成為一個廢人。
“書……書呆子……這名怪老頭……武功邪異……竟然欲吸光我的全身功力……”
快……快救我!”
“八風秀士”李文欽見狀駭然,摜插配劍于地板上,慌張趨前一步,雙掌貼在他的背後,進出“八風歸真”至柔內力時,居然有若觸電毛發豎然,渾身似弓箭上弦般繃直,內元就如潰堤奔洪,傾泄而出。
“慘了!臭……臭道士……我的內元將被怪老頭吸盡……現在…。“找誰來救我們……”
一儒一道雙雙臉色慘然,兩人一前一後的姿式有若上弦待發的弓箭,十分怪異詭溺,令人吃驚。
“馬岱!快……快上前拉我們一把……”“羽靈宜人”邱瓊傑有氣無力道。
躲在門後見機行事的馬岱,見他們這般情況,嚇得六神無主,一屁股跌坐地上,連滾帶爬住外而逃,直嚷嚷道:
“鬼!真的遇鬼?要不然怎會這樣……海枯終見底,人死不知心,你們別拖我下水,我死了也是白搭;鬼怕惡人,我不凶不惡,趕快找主公救救你們!”
話聲飄蕩屋外,人卻已然跑得不見蹤影。
想不到的突變發生了!
一儒一道全身功力被吸干了;不瞬間卻又回流通滿周身,就似一身肮髒血液,被洗滌般煥然一新,功力又進步一籌,渾身神采奕奕,精神百一儒一道也傻然仁立原地。
嘩啦水聲一響!
一班小水柱,分化無數豆大水珠,激射華燕遍身,解了穴道,使她身心俱寒,暴退一步,怔怔然凝視盆中這個怪老頭,功深似海,有鬼神莫測之玄奧,真叫人不知所措。
嘩啦水聲再響。
鶴發篷頭的怪老頭笑嘻嘻而赤身裸體的爬出了澡盆道:
“哇塞!你們兩名一頑皮,一愛哭的孺子,怎活地這麼老矣?……”
話沒得說完,華燕見那怪老頭胯下晃蕩的家伙,雙手蒙著玉靨,驚叫一聲,羞窘竄出了屋內。
“……?!見鬼了?”怪老頭滿臉胡須貢展,露出了五官,吃驚問道。
一儒一道見了這名怪老頭的容貌時,神情十分激動,雙雙畢恭畢敬甸甸地板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跪在地面的“羽靈真人”邱綜傑抬起頭來,已然淚流滿面,呸咽抽噎無法自主,至誠至情,孺慕依依恭聲道:
“師父!您離開徒兒幾十年了,沒想到在徒兒有生之年,還能拜見聖容,莫名高興,簡直無法言喻……”
“顛道人”邱開笑吟吟肩頭微動,卻不見起腳,然已一閃而至,右腳居然已踩在他的左側肩頭,雙手托著大腿俯下頭來;那副老吊家伙在人家面前晃蕩,真是老大而不尊。
嘻哈無常,行為怪異,一臉轉為怒慎道:
“臭小于!你是咒我老而不死嘍?”
嚇得他趕緊額頭貼地,為之語塞不敢迎視。
“八風秀土”李文欽也陪著高興落淚,神情歡悅孺慕神態恭聲道:
“師叔當年西域敦煌祁連山一役!神功無敵鏟除武林各大門派恐懼的‘天毒門’,獨戰門主侯威亟七日七夜,不知所蹤,促使‘天毒門’因此絕跡,名震天下,功德無量並且繪炙人口;如今聖駕當前,威儀依舊,不減當年雄風,一點老態都沒有,放眼天下群雄,唯敢說您!”
這頂高帽子戴得十分舒服,真是干穿萬穿就是馬屁不穿。
“顛道人”邱開眉展嘴開,樂得呵呵大笑道;“咦!這些老掉牙的故事,真的到現在還有人競然記得?嘻嘻……還是喜歡念書的孩子有記性,有學問,小頑皮阿傑就不如你了,都起身吧!”
雙雙連抉而起,側立兩旁;“羽靈真人”邱瓊傑迅速脫下道袍,披在師父的身上,免得驚世駭俗,嚇壞女性。
他們的談話,為躲在門外的華燕聽得清楚,快速的取來一套道服,待他們走出了門口,機靈乖巧跪在地上,捧高衣服過頂,恭聲道:
“老前輩曠世高人!晚輩華燕參見。您的異俠事跡,曾常常聽邱綜傑老前輩常常提起,如雷貫耳,晚輩好生敬佩,萬分景仰!”
“顛道人”邱開有如還老返童般雀躍歡欣,一股柔勁托起她道:
“女娃兒!是真的嗎?連你都知道,那肯定沒錯。咦?你是‘陰陽神教’第幾代的傳人?”
“稟老前輩!奴婢不是‘陰陽神教’的人,曾經是朝廷密探。”
“奇怪?你怎會這個教派的鎮山絕學之一‘寒天神拳’?難道我的記憶衰退了不成?”
“羽靈真人”邱瓊傑把華燕的出身來曆詳細的說了一遍,正巧諸葛亮與黃敏儀由馬岱領頭過來,大家寒喧介紹一番,一干人等轉至一間草廬寬敞大堂,分賓主坐定。
一陣閑聊,“顛道人”邱開遍游三山五岳,曆練豐富,令大家十分敬佩;說出江湖中一些奇異百態秩事,真叫人浩歎及強忍不唆。
最後主題都談到了十歲孩童張心寶的近來遭遇。
“顛道人”邱開對他的道遇十分同情,也把當時的險遇大蟒蛇情形說了一遍;當他聽到徒弟“羽靈真人”邱瓊傑述說張心寶特異之處,以及透過啟靈得知他為“華山劍派”祖師級人物轉世。
實令“顛道人”邱開大吃一驚轉而好奇心大熾,撫額說道:
“原來有這段靈異之事!難怪小娃兒體內有一股無法言喻先天的至臻‘兩極歸元’真氣流竄,如此一來也就不足為奇了;不過我非得追根究底,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轉而又問道:
“對了!料不到這只大雕是你們蓄養的,不知是否能借老夫一用?以便追蹤小寶。”
黃敏儀抿嘴嫣然笑道:
“老前輩!大雕‘小白’是與我們投緣,並非認了主人。它是否肯任您跨騎翱翔天空,得由它自己做主,我們確實無法承諾;但是,‘小白’也對您發生興趣。”
“顛道人”邱開一聽笑眯眯道:
“姑娘怎麼知曉?”
諸葛亮微笑作揖道!
“老前輩!我們懂得鳥語,能夠與它交流。”
“什麼?老夫只聞春秋戰國時代,一些雞鳴狗盜之輩中臥虎藏龍,有人懂得鳥語知悉南北戰亂情報,如今活了八十八歲,卻讓我碰見了,兩位金童玉女般知曉奇門遁甲及鳥語的絕代人物,可得好好向你們學習!”
黃敏儀撿襟為禮客氣道;
“老前輩過謙了!學有專精,各有所長,您的‘疊骨功’堪稱恒古以來第一人也!”
“顛道人”邱開受誇而大樂道:
“黃姑娘道品非凡!將來必定瑤池仙班有份,以後若是得道,可得拉拔我這身老骨頭!”
又笑吟吟道:
“你們聊天!老夫去找那只大雕,逗著它取樂,先攀一下交情,以後說不定成為老朋友,載我飛上天空逍遙一番。”
話畢,迫不及待身形一閃,人蹤杏然;去勢就如頑童般興高采烈,真叫大家羌爾一笑,接著眾人又一同商討如何找到張心寶。
黃敏儀語重心長歎息道:
“天機渺渺,冥冥中自有定數!可能張心寶的劫難重重吧?若咱們強求,不一定會如願的,只能盡力而為了。”
大家一片寂然,悶不作聲,真不知張心寶何時能踏上康莊大道,不受災難?人人心里都這麼企盼著。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01:09
第七卷 第三章風刀克敵
吾家青萍劍,操割有余閑。往來糾二邑,此去何時還?
鞍馬月橋南,光輝歧路間。賢豪相追餞,卻到棲霞山。
群花散芳園,斗酒開離顏。樂酣相顧起,征馬無由攀。
“人蟲攤”北岸灘頭陳列一女三男的尸體;一名文質彬彬、年約三十、器宇軒昂儒生,俯身正在檢查尸體上的傷口,後面五名隨從一旁恭立。
寬衣褒帶儒生檢查完畢,轉身招來一名二十幾歲隨從問道:
“高松!當時的戰況,打聽清楚了沒有”
高松神色恭敬,指著百丈川流比手劃腳,把刺客“子鬼啼”一老一少的搏殺情形,敘述得一情二楚,有若曆曆在目。
講完後啾著這名儒生腰背的寶劍一眼,作揖恭身道:
“啟稟‘火’形盟主!‘總監’汪忠是敗在“子鬼啼”老丑鬼一口凌厲寶劍中下尸骨無存,並非是功力不濟;其余三位‘護法’也是不熟悉地形地物,在川流中著了暗算!”
金劍盟南方‘火’形盟主弘偉輕撫腰間寶劍,冷冷哼道:
“從傷口判斷就知刺客“子鬼啼”功力介于一流及二流角色之間,絕非是‘總監’汪忠之對手,但他們也未免太過輕敵了!”
“稟盟主!是那名老丑鬼太過陰毒,居然將寶劍暗藏于水中,驟不及防之下出手;聽說匹練一道澄清耀目新月形光輝,媲美流虹飛瀑,就把‘總監’汪忠絞得一篷血雨灑落河中。”
弘偉聞言一呆!緊鎖眉頭沉吟道:
“咦!原來是寶劍禦人,而非人禦寶劍!可見這把寶劍頗有來曆,到底是哪一把神器又出土了”
“稟盟主上則些日子傳言‘八嶺山古墓群’有越王勾踐允聘歐冶子所鑄的‘寶劍’出土,可能為刺客“子鬼啼”所奪吧!”
弘偉雙眼一閃異彩,興致勃勃道:
“原來如此!不知道這把上古寶劍與我的‘青蘋寶劍’相較之下,哪一把神器銳利”
密探“落草組”高松脅肩奉承道:
“當然是盟主您的寶劍凌厲!況且您是人禦劍而非劍禦人,剛崛起荊州地界的刺客“子鬼啼”更非對手,豈不劍到人亡!”
弘偉神色焦慮問道:
“高松!密探‘花種組’林琪珊被‘漕幫’白堂副堂主黃朝挾持往那個方向而去了?刺客“子鬼啼”又是逃至何處”
高松雙眼一抹獻媚作揖道:
“稟盟主!林姑娘被綁架往北岸順流小徑而去;刺客“子鬼啼”往南岸河中順流消失!”
弘偉心中盤算,主意拿定道:
“很好!你率領密探追蹤刺客“子鬼啼”,本盟主往北岸小徑搶救密探林琪珊。若遇上了刺客應不動聲色,放出信鴿召喚‘殺手組’狙殺;另外先將李儒‘總管’的女兒尸體,火速送回洛陽,再將三位護法尸體運回‘棲霞山’本部厚葬,不得有誤!”
“小的敬領遵命!”
高松招手喚來另外四名“落草”密探處理尸體,“火”形盟主弘偉掠身往北岸小徑而去,一閃即逝。
黃昏夕陽將近西沉。
河畔蘆葦雜生,小徑旁草長。
“漕幫”白堂副堂主黃朝偕妻及一女三男幫眾押解密探林琪珊同行。
暮然,小徑去路有一名氣度不凡的儒生擋著了去勢。
林琪珊雙眸一閃喜悅,脫口道;
“弘大哥……是盟主!快救救屬下!”
黃朝夫婦一干人等皆提高了警覺,各人掄出武器,止住了腳步。
弘偉雙眼露出了殺機,一觸林琪珊安然無恙後,轉為眼神溫柔道:
“林姑娘稍安勿躁!這些綁匪有沒有對你不敬?”
林琪珊聞言潸然淚下,抽抽噎噎之間,好似受到莫大的侮辱。
副堂主黃朗跨前一步抱英雄拳冷然道:
“閣下可是‘金劍盟’之‘火’形弘盟主’想不到來得好快,‘漕幫’白堂副堂主黃朝有禮了!”
弘偉臉色一沉冷冰冰道:
“你們,漕幫’難道專干雞鳴狗盜見不得人的勾當起家嗎?綁架本盟‘花種’密探,促使情報連絡中斷,以至本盟“護法’一干人等遭人暗算身亡,這筆帳你們賠不起,只有拿你們幾個人性命充數,再找‘魯老五”總霸子理論,就由他來墊底償還吧!”
大言炎炎說畢,惹得“漕幫”一伙人勃然大怒,紛紛散開將他包圍了起來。
黃朝伸指點林琪珊穴道,使其癱昏一旁,手中軟緬刀運勁一顫,畢挺朝著他道:
”這位小姑娘平白無故殺了四名挑夫就是不對!你所說後來發生的情況與本幫無關,所謂: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誰又怕了誰!”
弘偉神色凜然祭出“青萍寶劍”,劍身泛出青芒焰熔,有如一汛冷潭寒森,籠罩三尺范圍。
促使“漕幫”一伙人等,心中不寒而栗,知道遇上了使劍高手,不敢撮其劍鋒,紛紛避入蘆葦草叢,可見實戰經驗老道。
怎料,弘偉似揉身舉劍過頂,大圓弧一旋,青虹閃熾般匹練一道五尺劍芒,掃清周圍一丈方圓蘆葦草,理出一片空地,使他們無所遁形。
當——
嗷——
一聲淒喊!一名幫眾兄弟手下的寬厚刀為劍芒截斷,連人揮成了二半、死狀極慘,其他人俯身機靈躲過一劫。
“陳兄弟”
黃朝厲聲叫喊後,奮不顧身竄去迎戰弘偉,他的妻子及其他幫會兄弟,咬牙切齒,義無反顧,執著刀劍撲身而上。
張讓右胸偏肩處受了劍傷血流不止,為張心寶取了那件丁字褲綁住肩膀,雙雙精疲力盡互相擁抱躺在棺材內,隨波逐流。
此刻一艘竹篷小舟,由一名精壯漢子操槽,身手十分斂捷熟練,“嘩啦!嘩啦!”拍水甚急逆水而上。
“神魔刀”衛九敵仁立船頭,氣定神閑欣賞兩岸風光,卻遙見水面五十丈遠處,一副棺材似沾滿血跡飄流而過。
”魯堂主!怎憑地河中會有棺材板飄流’豈不大煞風景。”
操櫓的“漕幫”“白堂”堂主魯捷一臉肅穆恭敬輕聲道:
“衛大俠!西南方黃巾賊尚未剿清,依然兵荒馬亂民不聊生,沿河浮尸不斷,也就不足為奇;況且朝廷五百里為‘一番’,這‘三番’之地蠻族分布很廣,水葬也是特景之一。”
這一解釋打了岔!張心寶父子倆與“神魔刀”衛九敵錯向而過,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魯捷尊敬的口吻又道:
“衛大俠真是悲天憫人胸懷!曾救過‘總霸子’一命,就是‘漕幫’上下的大恩人。”
”神魔刀”衛九敵淡然一笑道:
“江湖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實乃小事一樁。‘五通神龍’魯老哥也是不可一世的風云人物,我們一見如故,十分投緣;機緣巧遇之下,又認了老夫螟蛉義子張心寶為契子,更是親上加親!”
“是的!是的!這是‘漕幫’內的一段佳話,咱們‘總霸子’為了小少爺失蹤一事,哽咽廢食不言不語多日。‘神龍令’廣傳五湖四海,萬金懸賞,至今仍無消息回報!”
‘神魔刀“衛九敵蹙眉感額憂心仲仲道:
“聽聞華雄說過張心寶仍活在世上!是諸葛亮與黃敏儀的‘圓光明鏡術’測知,老夫此行目的就是前往問個清楚再做打算!”
“衛大俠!二個時辰後就到‘人蟲灘’南岸,再放馬直奔‘襄陽城’西十五里,共約二天行程就到‘隆中’,相信隨便打聽一下,就得他們住處。”
“對了,魯堂主!老夫徒兒關羽,由貴幫郎兒操船,走長江水路逆流而上巴蜀之地,莫約到了吧?”
“衛太快請放心!關兄弟應該到了地頭。巴蜀蠻藩之地,非常排外,我們‘漕幫’勢力只到蜀界長江三峽而止,之後他可就得自求多福了!”
“神魔刀”衛九敵仰天長歎道:
“唉!自苦多情空余恨;希望徒兒關羽能找到江苗菁姑娘速回中原。”
白堂堂主魯捷知其意也不敢多問,兀自迅速操櫓行舟,已經汗流浹背,卻神采飛揚,而不覺辛苦,暗慶身處下九流社會,竟然能親載天下第一刀,也足堪誇耀後世子孫了。
突然間!右側蘆草飄絮中,乍現一道青色光華沖天,一聲兵器脆鳴斷截及一名男子死亡前的淒厲慘叫,令人聞之毛骨豎然,于荒郊野外十分突兀。
隨後,又一聲“陳兄弟……”慘然聲響起。
魯捷聞之色變!急脫口道:
“不好!是‘副堂主’黃朝的厲叫聲,肯定面臨殺身危機……”
話沒說畢。
驚見,“神魔刀”衛九敵雙袖往後一拍,身形若飛龍騰空迭轉,踩點水波三下,人已穿入蘆葦中慘叫處。
弘偉雙眼精芒奕奕氣勢凝沉,右手持寶劍往左側橫平推出,即右斜四十五度角向上翹。
劍招起手式十分怪異;劍尖、劍柄、右肩呈等邊三角形微弧,五指輕輕握著劍柄,輕靈有若浮萍飄在空中。
“飄萍俘流”青萍劍法第一式!
黃朝氣憤填膺睚眦欲裂,雙手執軟緬刀傾力一擊,猛地跳躍破空劈出,霍霍聲爆,確實氣勢驚人。
二名幫中婦人側于弘偉左右,各從腰間抽出四把柳葉刀暗器,快如閃電視射而去。
另二名幫中“護法級”人物,分別弘偉前後,各執斬馬寬背刀,一個橫切力劈而去,一個滾地躺刀直斬下盤。
四面八方刀影重重,暗器旋迭,封死了弘偉生路。
刻下拼命!欲報同僚身亡之仇,雖管他媽的以一對一之江湖道義。
弘偉傲然長笑一聲喝道:
萍浮逐波千敷幻
旋蕩東流萬采飄
青萍寶劍旋迭弧圓一出!
劃一道波浪形劍幕,幕中氣旋萬點、由點而擴展成面,就如朵朵掌大浮萍,光華四射奪人心神,旋疾無比,若成一面防護罩。
“叮叮當當!”八把柳葉刀暗器斷成十六截。小說整理發布于wap.①⑥k.cn
“鏗鏘!鏗鏘!”上淬下逐的兩柄斬馬寬背刀斷成了四截;嚇得他們慘無人色,一招懶驢打滾,躲過殺身之厄!
變生肘腋!
萬朵浮萍似光華亮麗,凝聚一束威力無儔劍幕匹練,有若地湧寒澈急泉,噴向空中揮刀劈下的黃朝。
弘偉采取擒賊先擒王之戰略!
若為這股澎湃無傳之劍幕寒芒撞上,肯定粉身碎骨。
凌空中的黃朝驚駭萬分!光是寶劍揮來厲勁,就使肌膚欲裂;更逞論眼前光華熔熔浮萍般飄動玄奧劍招,無一不在,無一不顯,根本無法可擋。
連抽刀回身都來不及的要命時刻,只有束手待斃,哪能不心膽俱寒!
奇跡出現了!
瞬時間,一條人影有若神仙般的憑空驟來!
此人如羽毛般飄至貼在背後,伸出一掌蒲葉大手,握著自己握軟緬刀之雙手及刀柄,忽然身子一輕,似風回彈三尺高度,氣勢一凝!
驟然,軟緬刀似風輕靈本無跡,再度攻下!
風刀無邊斬鴻雁
戮邢誅魔破山河
黃朗突然覺得手中軟薄緬刀,去勢如虹,就如一柱擎天而降般的風勢威力,無與倫比,劈亂了萬萍朵朵光華劍式,傾泄一地。
劍招潰散,忽顯那只寒芒耀目之青萍寶劍!
寶劍倏地一顫,劍氣迫出窒息殺氣,勁烈透體!
此刻,軟緬刀先是一點星光進出?就在身前爆開,接著化成一道長芒,壓體的驚人尖銳氣勁,飆撞在青萍寶劍瞬間射出之劍氣上,消滅無形。
軟緬刀對寶劍;刀尖與劍尖各自星芒撞上!
爆——
凡鐵卻非神器對手?軟緬刀刀身裂碎寸段!
玄沙的事發生了!
軟緬刀爆裂碎片,為本有之重力加速度,全然貫進了火形盟主弘偉的用身大穴,被釘在當場。
黃朝喜上眉梢,暗自驚歎助陣之人,武學極臻,用招精奇玄奧至巔!
竟然以凡鐵之弱勢取勝于對方強勢之青萍寶劍,並且封住了高手之左騰右挪退路,以及不致命之穴道,可見已然手下留了分寸、是位俠心義骨絕世高人,不是憑武溫泉之輩。
弘偉身為一盟之主,井非泛泛之輩,也被對方武學奧妙招武震呆了,落得這種全身功力被封死之下場,真是比殺他都難受。
舟上的“白堂”堂主魯捷趕了過來,見“神魔刀”衛九敵一招制敵,更佩服得無以複加,介紹副堂主黃朝夫婦及幫眾參見天下第一刀。
魯捷伸手欲拔出弘偉穴道上的碎刃療傷時,為“神魔刀”衛九敵阻止道;“魯堂主!千萬不可輕舉妄動,拔出了斷刀,這個讀書人就廢了功夫,隨即噴血而亡!”
魯捷一怔!忙問道:
“衛大俠!現在怎麼辦?”
弘偉滿忿怒聲道:
‘你們干脆殺了我!‘金劍盟’不會放過你們‘漕幫’,我們‘總盟主’武功高我數倍,這份帳會連本帶利要你們償還……”
“喳!”被魯接點了啞穴。
“神魔刀”衛九敵雙田一抹異采淡然自若道:
“先要他供出‘金劍盟’一切秘密後,再送回去,老夫到要瞧瞧他們‘總盟主’的實力,是否能醫好這個人。”
話畢,幫眾找來兩根樹干,把弘偉儒服輕輕脫下,再加一件寬袍穿綁樹干做為擔架,放置弘偉及寶劍,點醒了林琪珊一另看護,朝魯堂主及“神魔刀”衛九敵抱英雄拳告別,進了蘆葦草叢往東而去。
魯堂主作揖恭聲邁:
“衛大俠!我們上舟吧!”
魯捷抱拳作個請的手勢,前導“神磨刀”草叢而隱。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02:32
第七卷 第四章落草之秘
荊州江夏郡(武漢);是武昌、漢口、漢陽三鎮組成。
武昌古稱“鄂箔”,武昌名始于三國,領內有“東湖”、“沙湖”、“南湖”分布。漁獲豐富。
“東湖”風景面積廣達八十七平方公里,其中湖面三十三平方公里,當時為黃巾軍“大祭酒”于毒,設水師營盤據。
“鄂渚”是長江中游水陸交通重視,船只來往頻繁南北物資流通處,所以商業十分發達。
漢陽古琴台位于“月湖”畔,相傳為戰國伯牙彈琴通知音處,為朝廷江夏郡“郡守”蓋益被黃巾軍打敗後,苟延殘喘退守的根據地;有長江一望無際為屏障,因天險之隔,與“大祭酒“于毒水師東西對峙。
漢陽隔漢水支流北向遙遙相望即是漢口。
漢口地界充斥游俠兒,三教九流、龍蛇混雜混跡此地,由綠林海盜起家的“萬義堡”堡主萬重海統轄,雄霸一方。
明地,與黃巾軍及朝廷兩面討好;暗地,深具分區抗衡野心,妄想自立為王。
萬重海領內吃喝原賭百業皆旺,荊州地界不論宮賊百姓,趨之若騖,反而促使商業繁榮,更盛于其他兩地,東北河川稱霸之“漕幫”勢力也只能相安而己,可見梟雄大略,以黑道治國。
柳月如眉,懸空高掛。
“鄂褚城”一片甯靜。
“梆!梆梆!”更夫敲響三更天。
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臉色灰白中年人,手持三叉頭釣繩躥房越脊,手腳俐落;一間接著一間攀沿跳躍,十分熟悉城鎮地形。
他竄進了一家豪宅,頓飯時間出來,背負一個好似十分沉重的包袱,手中鉤爪繩索一擲宅中三樓屋格,如蜘蛛攀爬而上,腳端屋梁一蕩,落身二樓屋脊,身形如貓飛躍另一座一樓屋脊,快速奔離。
當他竄行一條大街屋頂時,正逢一隊黃巾軍提燈籠夜巡而至,驟然伏身不敢動彈分毫,以免被發現。
豈料,一只憨肥貓竄至他身上背後,驚嚇一跳“咽!”的一聲滾落地被巡邏的賊兵發現了!急吹竹哨喊著抓賊o
“碎,真他媽的倒黴透頂!”中年獨行盜喃喃自語道。
迅速起身拋出鉤爪流竄越屋而去;地面的巡邏賊兵斥喝著,拼命追趕不舍。
這名獨行盜最後落在”大祭酒”于毒府衙消失,追捕而至的巡邏兵只能望宅興歎,莫可奈何。
賊兵道:“他媽的灰臉中年賊胚!不知是何身份,可能藏匿在‘大祭酒’于將軍府宅吧?聽說每次追緝到此都消逝無蹤!”
另一賊兵摳摳臉頰道:“唉!奇怪的是衙里頭並沒有這名中年人。
這個月來數十家巨宅豪門皆傳失竊,總合起來大約有五千兩黃金吧?
假如老子有這種飛桅走壁的功夫,甘脆做竊賊比當兵發財得快!”
“碎!你沒有這個命,別嚕嚷了,繼續巡邏吧!”
“喂!老大要不要往上報?”
”報你的大頭鬼!難道你連吃案都不但?我還想升官發財呢!如果你敢擋老子的前程,非宰了你喂王八不可!”
話畢,這隊巡邏賊兵繼續往南而行,好像沒有這一回事。
翻落府衙的獨行盜,穿房過室到了廚房下人住宿處,輕推扉門而掩,進入自己的房間扯下灰白中年的人皮面具,舒緩了一口氣,原是位五官端正的年輕人。
年輕人褪下夜行衣,穿上便服,掀起了床鋪板,眼簾下盡是小額銀票,解下包袱將所有銀票及夜行衣塞滿提在手中,推門而出。
他把包袱塞在十輛板車上菜籮筐里,推車從府衙後門而出,轉了幾個彎,碰上了剛才巡邏那隊賊兵,氣定神閑錯身而過。
“咳!羅旺真認真,天沒亮就買菜?”領隊的打招呼道。
“是的!廚房下人就是比別人辛苦,一大早就得准備三餐嘍!”
羅旺笑嘻嘻回話,板車不停往南市集而去。
“嘿!小羅的廚房手藝一流,人又慷慨好客,難怪‘大祭酒’于將軍看上了眼,留置身邊掌廚。”領隊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道。
一名衛兵奉承道:“是嘍!他本是‘郡守’蓋益的掌廚,聽說已有數代之久,于將軍沒有殺他,就是看上燒菜的手藝嘛!”
“走吧!留神獨行盜再犯案,改天再找小羅,燒幾道好菜打打牙祭。”
這一隊巡邏賊兵向北而行,前方幾聲的狗吠,使他們慌然快步趕去查探狀況,邊跑邊咒罵著。
羅旺到了南市集把當天應用的豬鴨魚肉蔬菜等裝滿五大籮筐後,交代菜販將板車推去府衙,借口另有公事待辦,綁緊包袱先行離開。
守城門的賊兵都認識將軍府掌廚好客的羅旺,聽說他有公事欲辦,雖然天未亮沒到開城門時間,皆巴結的開門放行。
城南五里一座破舊祠堂,高掛一幅“修羅鬼使”圖畫,附近山坡地種滿遮天綠竹。
羅旺手持柴刀挖了幾斤的綠竹嫩筍後,開始劈了五根堅挺丈長綠竹竿去枝葉,削尖竹頭直至滿意為止。
他雙手執著尖銳竹竿,凝氣一沉,胡面前聳直臂粗的枯黃竹突刺貫穿,用力往上一撩“劈咧!”一響裂開兩半,顯出了不凡臂力。
再將五根尖頭竹竿于山坡上相隔一丈放置一根,然後伏身望著坡下小徑,好似靜待什麼人物出現,做為突襲武器。
太陽出來了,烏群吱喳飛出來尋食。
車輪聲轆輾沿小徑傳來,交織一片鄉村樂章。
羅旺神色緊張捉舉身夯的尖頭文長竹竿,虎伏蛇行穿出竹林,擇一隱蔽藏身處,屏息以待,做員有利的攻擊位置。
張讓頭戴斗簽懸掛黑巾,推著嶄新板車路過小徑,張心寶坐在車內拿著一片竹葉,吹著尖聲迭旋的無名小調,悠然自在;因為一個月來親阿爹的傷勢已經複原,再度踏上刺客之道。
簌———
一根尖銳綠油油文長竹竿,從左測山坡上破空飆射而至,勁道凶狠。
張心寶在“長板坡”閃躲箭矢的經驗告知;空中這只綠竹竿是朝親阿爹前胸前來,會從自己三尺高頭頂掠過,根本毫不在意的繼續吹葉“噗!”
張讓眉頭都不顫一下,揮出一劍,輕而易舉削斷猛勁綠竹,繼續推板車前進。
板車推行小徑不出一丈。
琳———
丈長綠竹竿飄射更疾更猛。
張心寶在車內聽風辨位,知道這根綠竹竿是朝親阿爹的背部偷襲:
吹著竹葉聲二長一短,打個暗號給他知曉,只見其斗笠黑巾飄動一下,表示知道了!
“噗!”
回身一劍揮斷綠竹竿,看都不青山坡上偷襲者一眼,繼續推板車注前方那座破詞堂而去。
連續飄射兩根尖頭綠竹竿,皆是針對**張讓可見對方尚有道義之心、不對孩童張心寶下手。
羅旺臉色沉凝,以文長削尖綠竹竿當矛,出現于祠堂前,一聲不作,沖向扳車欲刺殺大人。
張讓掠至板車前,雙手執四尺二寸長窄薄鐵劍當刀,迎來勢泅泅微顫的尖銳竿頭,當頭劈下!
劈咧——
窄薄鐵劍順勢將殖竹往上一拱!腳步加速。竹開兩半往外翻掀,霍時間,劍尖抵觸羅旺咽喉,再進一寸督必貫穿身亡。
驚駭之余,羅旺慌忙丟棄手中綠竹竿,往後弓退一步。
“不……不愧是新惕起武林,名震荊州之刺客‘子鬼啼’!”
“拜領了!接受委托五千兩。”張讓冷然道。
“你身上的傷養好了嗎?”羅旺正視關心道。
“謝謝你近月來安排住宿及聘請醫生調養我的身體,但是與委任刺客一事,橋歸橋,路歸路;你必須將委托事情緣由,全部說個清楚,這是刺客信條!”
“當然!請跟我進祠堂再說。”
羅旺興奮走前,推開破舊祠堂大門,做個請進手勢,率先進內而隱。
張讓推板車到門口,張心寶下來牽著他的手欲踏進門扉之際。
張心寶聳動鼻頭嗅聞一下,扯其手道:
“親阿爹呀!屋內還有其他人’”
張讓脫下斗經甩進板車內,嘉許的眼神示意道:
“小寶!你怎會知道?”
“嘻嘻!舊祠堂內傳來一股女人的脂粉味,所以肯定藏有人唆!”
張讓微笑摸撫其頭道:
“沒有殺氣,進去吧!”
父子倆進入了舊詞堂里,從破洞屋脊透下的陽光,瞧見了羅旺偕一名大腹便便的清秀玉面少女就地而坐,地面攤開了五千兩小額銀票及二十來斤的金條。
坐定後的張讓丑臉神色木然道:
“請說明緣由及刺殺的對象!”
羅旺輕撫害怕偎依過來的少女背部,雙眼展露將為人父之興奮後,轉為悲哀空洞眼神道:
“我的真實身份是‘金劍盟’最下層密探“落草”!專屬刺探江夏郡一切情報,先得知你們真正身份,隱瞞上級,希望能替我報仇!”
話一說出,使得父子倆為之一震:
張心寶體會被”金劍盟”追殺事實,發誓長大後欲鏟除這個組織,懷有戒心霍然而起;張讓早已聽聞數十遍之多,知曉這個組織數百年來遍布全國,十分可怕,可惜失憶,得從頭摸索。
“孩子!坐下來聽他把話說完。”
羅旺瞅了大腹便便的愛妻後,神色一路娓娓道:
“我們‘落草’如同雜草般,住在領內娶妻生子,以後孩子甚至于孫子都將繼續落草的任務,至死方休。”
“況且我是上一代落草的養子,所以不希望自己及將出生的孩子永遠處在陰暗面,沒有出頭的一天,初遇到你們父子連心,不畏生死的感動,決定脫離這種暗無天日生活。”
張讓默然片刻問道:
“你的心情我能體會!但是買刺客刺殺淮呢?”
“是江夏郡‘郡守’蓋益!”
“請把原由說明一遍。”張讓大感意外道。
羅旺瞄了張心寶一眼娓娓道:
“我在‘子鬼啼’這種年紀時,本是農村小孩,那年夏天前任‘郡守’乘轎路過這里,突然地一群瘋牛從山坡上沖了出來,促使巡視官兵大戰。隨後沖出了二名蒙面人趁機把‘郡守’刺殺身亡,匆忙離去。”
“剛好我們一京六口在山坡上看見了這一幕,忽然間,現在‘郡守,蓋益出現,喝喊衛兵沖上山坡來,指認我們是縱牛行凶的共犯,將我們一家人殺絕!”
羅旺掀開衣裳露出一道盈尺長刀疤又道:
“是我命大不該絕!為回頭欲探查真相的義父救活,收為養子後,告訴我如果想了解事實真象,就跟他成為‘落草’密探,自己去查。““這段到骨鏤心、夜夜夢回父母幽魂哭訴的日子,怎能忘懷;總算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探知是現在‘郡守’蓋益楷‘萬義堡’堡主萬重海連袂做的案,就是為了名利而草菅人命。”
張讓難奈疑云叢生問道:
“你既然身為‘金劍盟’密探,又是府衙掌廚,為何不親身動手報仇雪恨?憑你身後的勢力豈不輕而易舉””
羅旺看了大腹便便的妻于一眼,傖然與歎道:
“人有了後代膽子就變小了,組織不准公報私仇,到時反成他們把柄,不知何時會把你給賣了。我的武學只是專政鉤索之技,用來探聽情報,哪是他們的敵手?如果下毒是過不了試毒官檢查;況且,發現真相不到三個月。江夏郡就淪守了,我為了妻小只有持在衙里,沒有跟著南撒過江。”
“這麼說你要叛離‘金創盟’密探組織?不怕他們將你滅口!”
羅旺堅定語氣道:
”你們‘子鬼啼’本是大人物,不也亡命天涯?至今依然沒有泄露真實身份而也活得好好的。我偕妻子隱匿山林自立更生,等‘金劍盟’瓦解的時間一到,不就重見天日了!”
張讓雙眼異采道:
“五千兩殺一個蓋益?‘萬義堡’堡主萬重海不算在內!可是……”
語調有了轉機,羅旺臉色一喜忙問道:
“可是什麼?如果要我再湊五千兩得等風聲過一陣子,是否可以欠帳,下次再給”
張讓臉色一沉,斬釘截鐵脫口道:
“不行!刺客與買主交易從不賒帳,再則一拍兩散,不相往來;如果你把“落草’連絡上頭的秘密告知,我可以再殺萬重海相抵!”
羅旺眉頭一皺,從懷中遞出了一只拇指大小類似水晶透明寶石,及一只臉色灰白中年人皮面具,百中雕琢一報稻草,光線折射呈立體形態,羽羽如生十分可愛。
“這是兩片水晶黏合,里頭雕枝稻草分有階級!是從結穗果實顆粒多寡表明身份地位;上級有事連絡,會在家門口放置一枝打結的稻草,帶著人皮面具,沿途樹干下有稻草指示方向,到了目的地,自然人人說著暗語井要求憑水晶為記,交付一個包袱,內有銀兩及交辦事宜。”
張讓拿著水晶瞧著里面稻穗三顆果實,表示他欲脫離組織決心,不會說假,隨即被張心寶拿去把玩,並取了灰白中年人皮面具,好奇的戴在臉上卻覺太大了,隨即納入懷中。
羅旺附在張讓耳邊說了一句暗語後,扶著懷孕的妻子將離開時,張心寶在地上抓了一把銀票塞在他的手里,使其十分感激,連連作揖快速離去。
張心寶好奇問道:
“親阿爹呀!那句暗語是什麼?”
張讓牽著他的手走出門外上了板車道:
問:今年收成好不好?
答:一株稻穗三顆米!
“就這麼簡單?”張心寶吃驚道。
“是的!孩子,我們渡江辦事去。”張讓道。
張心寶笑吟吟吹著竹葉尖銳無名小曲,張讓推動板車。車聲轆轆消失在小徑盡頭。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03:20
第七卷 第五章疊骨魔功
“月湖”古琴台附近是江夏郡“郡守”盍益臨時府衙。
往南一天路程即到“墨水湖”,此湖占地二十多畝,湖畔彎彎曲曲有如齒狀十分不規則,暗濤漩渦波瀾詭譎,但漁獲量甚豐,是重要財政來源。
盍益好食白豚肉,每月必定巡視一次,大享湖鮮盛宴,並且安撫當地漁民,鼓勵生產漁獲。
凌晨,一群漁民相偕至“墨水湖”捕魚。
張讓戴上蒼白中年人皮面具、偕張心寶穿著一身粗布做漁夫打扮,加入漁民學著操櫓劃舟撒網捕魚,雖然十分生手,卻也樂在其中。
旁邊一艘小舟也是父子一對,頓飯時間已經捕獲魚三分之一船,望著他們頻頻撤網卻一無所獲,十分熱心的劃舟而來。
壯碩漢子一身曬得古銅發亮,展露雪白牙齒微笑道:
“老張!魚網要撒開,不能老是在一個地方守侯,往順流的方向捕,漁獲量才會多,不能靠岸太近,我過去你的小舟,讓我教你幾手!”
兩舟緩緩並排,大人與小孩對調,熱心的漢子在張讓舟上開始教其撒網技巧。
張心寶坐在舟內與一名同齡孩童拿著草席蓋著魚兒,免活潑亂跳的魚群逃回湖中,否則豈不白撈。
二尺長的草魚很多,生命力待強,隨時有蹦跳舟外之可能性,這名孩童拿著木槌忙著把它們敲昏。
張心寶覺得好玩,心想何必如此麻煩,雙掌運勁盈滿“彌旋真氣”凝勢一沉,拍在草席上,“呼”勁一出,一下子就把魚兒震昏不動了。
這名孩童頓時嚇了一大跳,忙掀草席觀看,魚兒沒有死翹翹、就安心的舒了一口氣道:
“小寶!這是什麼功夫?隨便一拍就叫它們不動了。如果魚兒死了就不新鮮,賣不到好價錢。”
這麼一問,張心寶才覺醒自己泄了功夫底子,忙將話題扯旁道:
“游昆,是我力氣大嘍!如果你教會我撒網技術,我就教你這招打魚的功夫;可是不能告訴大人,要不然就不靈了!”
游昆憨厚老實信以為真,拿起了漁網旋迭撒出,當場就教張心寶運用技巧,等他能掌控漁網為止。
“游昆!聽說‘郡守’大人喜歡吃魚鮮,會到我們的漁場巡視,不知道是那一天才來?”
“喔!每月的月圓漲潮之日一定會來。因為這天的漁獲量特豐;我常老遠地望著‘郡守’,他好大的官架子,光是隨從就有近千人之多,拿走的不說,一頓飯就吃掉我們村里一整天的漁獲量,所以大家皆自認倒黴嘍!”
“什麼?吃飯不給錢?不就是壞人嘍!”
張心寶嘴里是這麼嚷嚷,心念電轉暗忖:
“有千名護衛隨從?怎麼暗殺他?”
游昆扯一下張心寶衣袖道:
“小寶想些什麼事?我看你這個人有點神秘兮兮不愛講話,但是一說其事情來,卻很有見地,好似見過大場面,你何不多說一些洛陽京城的趣事?”
張心寶咧嘴傻笑一下道:
“嘻嘻!現在只想游泳,你來不來?”
“來,當然來!不來的是烏龜!”
前後追逐戲水繞著舟邊轉,玩得不亦樂乎。
相隔二丈處張讓學著撒網巧勁,直至游成滿意叫停道:
“老張!干我們這行雖然十分辛苦,所得足夠養家活口,如果努力掙個幾年,再添房媳婦是沒有問題。”
張讓瞧見船頭放置一根八尺長漁叉,若有所思問道:
“游成老弟!這根漁叉是做啥用?”
“呃!是刺殺那些轉吃魚兒的白豚,它們是成群結隊而來,相對地魚獲量就減少了,是長江流域之特產,漁民非常討厭的水中動物,人人欲殺之而後快;但是白豚十分機靈,捕之不易,‘郡守’最喜歡享用,其肉十分細膩,比豬肉好吃,微甜又不油膩。”
“呃!白豚能有多大?居然用得到八尺長的魚叉?”
“白豚這種動物十分奇妙!通常是夫妻檔,十分恩愛並且護著小豚出來覓食,如果逮著了子豚,一公一母的白豚還會撞擊小舟悍不畏死,欲討回子豚至死方休;大的莫約有六尺長左右,性格十分彪悍,一嘴的寒森利牙,一口就可以咬死人,每年都有漁夫喪命,你及小寶若遇上了可得小心為要!”
“咦?它們會主動攻擊人嗎?”
“不會的!只要你不惹它們就行,有時候白豚吃飽了卻十分靈性頑皮,會發出嬰兒般叫聲,追逐小舟玩耍,肚子餓了就會咬破漁網吃魚。所以我們不得不將之殘殺!”
話剛說完。
聽見嬉水游泳的孩童游昆驚駭大叫救命!
卻聞張心寶樂得哈哈大笑,兩名孩童互映成趣,真叫附近劃舟捕魚的漁夫們一頭霧水。
游成見湖面上有一雙三尺大的小白脈追逐著兩名游水的孩童,欲參加嬉玩,一時神色數變,嚇得魂不附體。
“昆兒!小寶!趕快上船。子豚出玩,等一會兒它的父母大豚會咬死你們,快逃命!”
附近的漁夫也看見了狀況,紛紛默契的劃舟趕了過去,欲搶救孩童,甚至有漁夫緊張的舉起漁叉,做射擊狀。
豈料,張心寶根本不曉得危險!摟著滑不溜丟的小豚玩耍;游昆嚇得心驚膽顫快游上舟,癱在舟內四腳朝天喘著大氣。
咦?小寶怎恁地沒有跟著上舟?著怎麼得了,連忙翻身而起,探著小蘿蔔頭靠舟沿窺視一瞧!
我的媽呀!小寶真是膽大包天?還是白癡?居然貼在小豚背後,極力想跨騎而上?
乖的隆咚!真的騎上了小白豚,他哪來的一身本事?輕靈似羽毛般,竟然有若將軍指揮小兵似地,沿湖面暢游而去,令人心中忐忑不安!
原來張心寶頑心又起,施展“彌旋真氣”之“吸”字訣,沾黏上小白豚不放,那股溫暖真氣導入小豚體內,如遇母體般親切,將小寶當成了同類母愛,任其指揮暢玩。
四面八方的小舟繞圈起來,欲搶救張心寶。
小豚雙眼碌碌輪轉,顯出了急躁不安,嬰兒般的回顧驚啼,朝張心寶發出了求救的訊號。
張心寶懵懂不解,直拍其背鰭安慰道:
“別怕!有我罩你,游慢一點!”
游成的小舟靠近,速取漁叉高舉過頭欲刺狀,大聲叫道:
“小寶快離開小豚!等一會兒,他父母到了,會咬死你,讓我殺了它!”
張心寶見狀嚇了一跳,急忙爬在小豚身上護著,忙揮手制止道:
“游叔叔!別殺它,我們玩得很好,已經成了朋友,哪有眼睜睜瞧著朋友被殺的道理,我不離開,要殺就先殺了我!”
小孩子脾氣擰性起來!真叫大人們苦笑連連不知所措。
張讓拍一拍游成肩膀,再朝圍繞的小舟漁夫們拱手抱拳道:
“各位鄉親請看我的面子!就饒了這頭畜牲,免傷我兒子的心,晚上請大家喝酒,不醉不歸!”
這麼一說,大家哄然而笑,有的一輩子打漁,也不曾遇上這種為魚請命之事,晚上又有酒喝,豈不大樂?眾人紛紛一笑置之。
張心寶拍拍小豚額頭,舍不得的神情道:
“小豚!別害怕,晚上到岸邊接我玩,我拿魚喂你吃,誰叫我們是好朋友!”
小豚似聽懂張心寶的貼心話般,啼叫了兩聲遁水而去;尾鰭拍打在他身上,好像擊掌約定承諾,真叫漁夫們嘖嘖稱奇!
夜黑風高,弦月如勾。
漁村廣庭燭火通明,人聲喧嘩飲酒作樂。
張心寶興致勃勃提一木桶,桶內裝滿了五寸來長草魚,依約來到湖畔,欲要喂食小白豚,卻不見其蹤影,心中不免愴然若失。
盞茶時間過後。
“呱!呱!”一聲,小白豚神出鬼沒般機靈冒出頭來,朝張心寶打招呼,樂得他雀躍歡呼。
忙取桶中一尾草魚往它頭上一丟,“嗽!”地一響,小白豚翻浪而出一口吞食,回應叫聲狀似快樂。
張心寶更是眉開眼笑,樂得合不攏嘴,喂食三分之一桶後,脫下衣褲下湖與它玩在一起,把其當成了寵物。
不瞬間,一丈處冒出了二頭大白豚,皆身長七尺左右,龐然壯碩,使張心寶嚇了一大跳,慌然不知所措。
小白豚快速游至它們身邊耳鬢厮磨,撒嬌呱叫一番;兩頭大白豚掀起尖嘴頭來,對著張心寶啼叫示好。
乖的隆咚!裂嘴寒森牙齒雪白如尖鋸,實在叫人害怕,真可以一口吞了自己。
張心寶趕忙游上岸來,神色緊張地怔怔然目視一會兒,隨即取那桶草魚,一尾一尾的拋去喂食他們。
小白脈游至湖畔猛拍尾鰭,倒挺身軀肚白竄游,好似叫他下湖玩水:張心寶難割舍這份友情,只有下水舍命陪君子了。
追逐不到片刻,張心寶只覺胯下一股激流湧至;原來是頭大白豚拱他上身跨騎示好!
張心寶玩心大熾,運勁“彌旋真氣”吸貼在其背部;大白豚為之一震,精神奕奕擺甩尾鰭,飆疾沖出,就似乘風破浪,足足七尺長軀航行,拖曳一道長長波浪,坐得真是威風又舒服。
確是月亮底下看影子——自看自大,其樂無比。
一連數天,張心寶夜晚陪著白豚家族玩樂,玩至深夜精疲力盡而回;張讓起了疑心,追問之下說出了實情,告誡他不可嬉戲忘了此行目的。
告誡歸告誡!張心寶依然我故,與這白豚家族培養了十分濃厚感情,張讓也無可奈何,況且小孩子就是喜歡動物玩伴。
再差一天即是月圓之夜。
張心寶依舊提桶裝魚來到湖畔,先行喂食二大一小白豚,十分自得其樂。
倏然間,一條黑影在蘆葦草叢內竄出,手持八尺長魚叉,標槍搠疾貫穿了頭大白豚;它有氣無力的啼鳴兩聲,冒出了血紅泡沫汙染一片湖面,悚目驚心,不瞬間翻了肚白而亡。
驚駭得另一頭大白豚護著子豚潛隱而去;更嚇得張心寶哭叫出聲,沖入湖中抱著那頭浮在湖面死亡的大白豚尸體哭泣不止。
張心寶渾身沾滿鮮血游上岸來,拖著沉重腳印一步一步踱行,衣裳兀自滴著鮮血,其神色凜然不發一語,就似心中淌血痛苦一樣。
忽爾之間。
張心寶雙眼遍滿血絲,月光下閃熾妖異豔芒,一股殺機大盛,好似迷失了本性!
一頭怒發沖冠蒸干了水氣嫋嫋,隨風飄逸,身形有若虎踞姿態,暴出“彌旋真氣”,泛出陰森紅芒籠罩全身,將“顛道人”給予的二十年內力,在悲恨莫名之下給激發出來,有若一尊——小魔神。
最令人悚目諒心的是:在他的怒火通紅臉面中,額頭霍然浮現一顆豆大的白痣,十分搶眼:
這就是”魔外聖內”之魔相邪力迸出之兆!
這名襲殺大白豚的蒙面人,見他一身妖豔紅芒迭旋,魔鬼般的猙獰面靨及烏發三尺賁突飄蕩,迸出真氣“嗤!嗤!”竄疾,驚駭之余,不由得倒退三步,心膽俱寒!
當蒙面人退到了第三步!
張心寶暴然而起!在空中旋轉一個“狸翻”,雙掌化爪有若十指利刃,朝其頭顱搠下,氣勢勇猛如虎,有呼風卷云之態,實令對手大感意外!
一個小小年紀孩童,竟然具備一流高手氣概?好似與生俱來就是如此!
蒙面人心念電掣一閃,容不得再轉雜念思潮,不敢攫其凌然厲勢,旋身掠開,摜直一拳也轟其頭顱!
勁風微弱!好似有一拳打昏張心寶的意思,卻無殺機。
蒙面人卻是做了—個欲致自己身亡的要命判斷!
張心寶自創于湖北綠林山之山林野獸拳法,豈可視同兒戲!
他的凌厲雙爪瞬間展開白鶴展翅架出!
令人打死都不相信的奇跡發生了!
張心寶大展的雙臂,竟然橫摜暴長三尺,架住蒙面人右拳!
展翅的右鶴嘴突然幻變蛇形刁手!並且角度萬分玄妙,順沿對方手臂柔若無骨纏繞滑至其頸邊大動脈,真氣一出,有若大蟒蛇般纏死獵物。
這就是“顛道人”傳授的“疊骨功”之“爆”字訣!
手掌再變招,有如蟒頭張開血盆大口!扣死了對方頸部鎖骨上大動脈;一瞬間,左鶴嘴化拳速捷無比,摜至它的心口!
“噗!噗!噗!噗!噗!”
一拳約有百斤力道!連中五拳,除非對方有不死之身,否則不死也去掉半條命!
蒙面人慘叫哀嚎!鮮血染紅浸濕了蒙面巾。
張心寶有如失去理智班,殘暴無比,繼續擂捶不放!假若右掌的真氣一發,對方頸邊大動脈即刻暴裂,噴血而亡!
蒙面人血汗浸濕了一身,有氣無力的面臨死亡邊緣幽幽呻吟道:
“小寶……是……親阿爹!”
張心寶聞言,腦海一震!回神癡傻的凝望他,左手扯下蒙面巾,就是親阿爹—張讓。
當蒙面巾拉下之際!
“噗!”
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正中張心寶臉靨,確實喚醒他回魂了!
張讓整個人如泰山崩塌似的往後垂直倒地:昏厥不省人事。
“親阿爹別死啊!”
張心寶淒厲狂叫!轉而悲鳴哀嚎,真是搶天呼地,茫然失措!
突然間下起了傾盆大雨,好似欲洗滌父子相殘之悲哀;逃至十丈之遙的父子白豚親眼目睹這一幕慘劇,也悲啼不休,好似哀鳴死亡的母豚伴侶。
張讓打死都不相信朝夕相處的兒子,會有脫凡胎化魔骨之莫測玄功;這是他潛伏深層意識之陰鑽狠毒個性害了自己,若不是“彌旋真氣”護著心脈,早已氣絕了。
翌日清晨。
張讓重傷氣若游絲,生命有如風中之燭;張心寶守候身旁垂淚不止,真不曉得自己為何如此重創親阿爹。
抬上板車地張讓招來張心寶,耳語幾句後神色黯然緊握他的手,被游成父子安慰一番,偕兩名村民推車前往“月湖”就醫。
張心寶雙眼炯炯發亮,這幾句話好似促其心智瞬間成長,不再依賴張讓,因為這條刺客不歸路依舊得繼續下去。
他從游昆玩伴口中得知親阿爹送醫處,是一位人稱“月湖怪醫”郭振潮,由苦哈哈下九流階層的良醫朋友循名聲找去的。
十五日皎月臨空,若圓盤懸掛。
張讓捕獲的七尺母白脈被開膛剖腹取出內髒,置于湖畔展示。
村長游德恭身一旁,翻動白豚新鮮內髒,解釋如何煎煮炒炸或是調制成藥膳補身;聽得“郡守”盍益含笑滿意,直誇這頭白豚是生平所見最大的一條。
“捕捉這頭白豚的漁夫必然是一名老手!見頭部傷口是一槍斃命,該宣此人過來,本郡守有賞!”
村長游德哈腰作揖道:
“稟郡守大人!老張就是捕捉這頭白豚要孝敬您,以致身受重傷,已送往市內就醫了。”
郡守蓋益神色木然,卻轉身遙望三丈有衛兵人牆阻隔外的漁夫,故意大聲道:
“呃!這太不幸了,就賞賜銀兩供他看病吧,叫其家屬前來領賞,以示本郡守獎勵因捕捉白豚受傷之撫恤決心!”
這番安撫的話引起了漁民鼓掌叫好,使得郡守盍益面子十足意氣風發。
村長游德忙叫人去傳喚張心寶前來領賞,磕頭謝恩,豈料等了半響,居然不見孩童前來,心中詫異不解。
拱手又道:
“稟郡守大人!可憐的老張只有一個兒子,可能貪玩不見蹤影,不如小的代領如何?”
“可以!往後如有因捕捉白豚而受傷的漁夫,就由你稟公呈報上來,本郡守就依此例撫恤十貫錢,希望你們好好的干!”
“多謝郡守大人賞賜!”村長游德作輯感恩道。
郡守盍益早已食指大動等得不耐煩,趨前俯身輕拍這頭白豚的七尺大軀,以肚白部分最為滑膩彈性,最為好吃。
當他撫摸至肚白部分之際!
突生變異!
從肚白剖開間隙里,驟然在肚內該出一名三尺高度赤身裸體小矮人。類似昆侖奴四肢健全,又像傳聞中的三尺水鬼渾身赤紅,令人大吃一驚!
這又是什麼鬼東西9
郡守盍益本是蹲身觀看白豚肥腴肚白,卻嚇得屁股跌地,驚叫出聲!
乍見!三尺赤紅水鬼雙手執著一把匕首,一腳跺地挪騰竄起,摜臂而出,雙臂竟然暴長三尺,有若加上彈簧般疾捷貫至。
刺客子鬼啼!
嗤——
匕首寒森!刺中郡守盍益眉心齊根而入,于彈指問即抽了回來,帶出一道如絲鮮血噴灑一尺。
郡守盍益當場猝死!坐姿僵在那里,連喊救命都來不及,可見事情發生得太突兀,令人呆若木雞1
赤紅小水鬼刺殺得手後就往湖里跑,驚見他身體一寸一寸的增長,直至五尺之軀,膚紅漸退,已然“噗通”躍入湖中了。
村長游德早已嚇倒在地,雙目失神,有如瘋癲般直叫道:
“紅水鬼索命……真的是紅水鬼索命……”
護駕的衛乒慌亂騷動起來,驅策漁夫駛舟欲擒拿這名殺人的紅水鬼,紛紛舉火把上舟,湖面躁動喧嘩斥喝聲不斷。
火炬照澈湖畔之際!
驚見那名紅水鬼騎上一只大白豚,乘風破浪速捷無比,好似專為母豚索命,得手就往湖中而逝!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04:08
第七卷 第六章圍鹿騙術
“墨水湖”最北端一片草原上,一條官道從中而過。
兩名游俠兒各拔刀劍對峙;執刀者年紀稍長氣勢沉凝,擺個力劈華山之英姿,雙手持劍者擺一招靈蛇出動,卻神色緊張,劍尖顫抖,氣勢已落下乘。
“決斗!有人厮殺決斗啊!”
一名十八歲臉上長滿青春痘的少年驚叫起來,一直嚷嚷不休,引得官道上及路旁休息的旅客好奇圍觀。
執刀的游俠兒用力猛砍出招了!
持劍的游俠兒驚叫一聲,往後顛退一步,居然整個人不慎滑倒在草地上,因而閃過斷頭之厄。
執刀者追殺橫劈而出!
“當!”的一聲,被持劍者奮力架住了。
一來一往不斷砍殺,令觀望的人群十分興奮。
那名十八歲臉長青春痘的少年,朝一位身穿華服、滿頭鶴發老頭子緊張問道:
“老人家!兩名決斗的人,誰會獲勝呢?是誰呀?”
鶴發老頭子捋撚白胡須,一臉自信滿滿微笑道: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是拿劍的年青人會獲勝。”
“喔!為什麼’”
“因為他表面看起來軟弱,實際上卻隱藏實力,當然比較厲害嘛!”
執刀的游俠兒是有點氣喘,仍然氣勢很強,追殺著一路後退的持劍者,兩個人一前一後于草地上團團轉。
觀看決斗的人群也愈聚愈多,各自對他們品頭論足起來。
鶴發白胡老頭子又道:
“我就說嘍!持劍的年青人正等待臂力較強的對手精疲力盡後,再施殺手锏瞬間將對手置于死地嘛!”
臉長青春痘的少年嘟嘴不服氣道:
“這個嗎?我怎麼看也不覺得持劍之人會勝,老人家您肯定眼花看錯了吧?執刀之人可是戰斗經驗豐富呀!”
“放心!我看的准錯不了;執刀之人雖然很鎮靜,然而持劍之人卻十分陰險,最後一定戰勝。”
“好!老人家,我就以您身上的錢打賭,我賭那個執刀之人會勝!”
“可以!沒有問題。”
話說到這里。
持劍之人身形左閃右躲,為執刀者連連砍殺險象環生,明理人一瞧,是執刀者較強,莫非老頭子錢多?這場賭注是穩輸了。
華服鶴發名頭子,從懷中取出了一包沉甸甸的錢袋,交于這位麻臉的少年人又道:
“錢包里面約有二十兩金子!你能賭多少?”
麻臉的少年人拿著頭簽把錢包放進去,再從身上取出一兩金子,一臉緋紅尷尬道:
“我身上只有一兩金子!怎麼跟您賭?”
“沒關系!就賭一賠二。”
圍觀的群眾,一聽賭注以一賠二,眼神皆露出貪婪;一名婦人排眾而出道:
“老人家!我身上有二兩可以加入賭局嗎?”
老頭子瞄她一眼道:
“沒問題!還是以一賠二,通通一樣!”
另一名中年商賈打扮也喊著下注五兩,一時間觀戰的群眾爭相掏錢,加入了賭局,惟恐沾不上這名笨老頭的便宜。
那名婦人十分熱心,拿出了一枝眉筆,在參加賭局的人手掌心寫下了賭注,以免混亂無法分辦。
一下子,斗笠上的錢已經滿笠,大小碎銀及貫錢莫約二十兩左右,與老頭子的錢包旗鼓相當。
兩名游俠兒的生死之戰!卻被觀看的群眾拿來當賭局,真是缺德帶冒泡!
所謂:財主的銀錢,苦兒的性命,秤平斗滿不虧人!
一刀一劍繼續厮殺!圍觀參加賭局的群眾,皆替這名執刀之人加油打氣,恨不得出力替其砍了對手,好博得彩金。
這麼一吆喝!執刀者精神大振,雖然氣喘如牛,卻極力追殺對方。
持劍之人一個不小心又滑倒在草地上。
霍——
刀芒一閃!迎其頭上劃過。
持劍之人趁這脅肘下之空隙!撩劍橫掃而去。
哎喲——
一聲慘叫!執刀者脅肘噴出大量鮮血,濺得持劍之人一個頭臉,驚魂未定:執刀者隨即俯身草地,寂然不動了。
突兀的變化,真叫圍觀群眾瞠目結舌,竟然一劍斃命?操你媽的死得真窩囊!
持劍之人好似心有未甘!連續在他的尸體上連砍數劍,灑得一大片鮮血淋漓,真叫人驚目驚心。
持劍者回顧這群好事的觀眾,雙眼殺機大盛,一臉的鮮血,有如厲鬼般恐怖,起身沖了過來,破口大罵道:
“操你們的祖宗十八代!竟然以武者的決斗下賭注?簡直是人渣,通通受死吧!“一邊咒罵!一邊持劍亂揮沖過來,嚇得觀眾面無人色,有若鳥飛而散,況且又輸了賭注,更是逃命要緊。
明月當空,夜深人靜,一棵粗壯榕樹下。
華服鶴發白胡老頭子數著的斗笠里銀兩,分成了六份。
“全部共賺了十八兩又二十銖錢!從明天起就到漢口地界,應‘萬義堡’門下‘萬寶堂’堂主崔鎮之約,以二十兩代價參加拍賣珠寶古玩假貨,以‘圍鹿’方式釣金龜凱子及財主上當,說不定還可以分紅!”
持劍之人在劍柄上一個暗鈕上猛按,從劍柄血漕流出了腥紅假血道:
“老大!這劍柄噴血的機關快壞了,是否能多分一些銀兩,算是修理費?要不然我就虧大了!”
“啪!”執刀者一掌甩在他的後腦勺怒聲道:
“操你媽的!你居然假戲真做,用劍刃拍打得老子一身痛,還真怕你一劍不小心砍死了我;染紅的衣服找誰出錢買條新的?你真會計較!”
拿眉筆寫字的婦人妖里妖氣道;
“兩位俠客就別爭吵了!奴家與麻臉小豆子還不是一樣拼命演出,除了老大多一份外,其余錢財就平分嘍!這也是事前約定的嘛!”
正當爭吵之間,三丈外有一盞燈籠搖晃而來,于黑暗中十分醒目;大家趕緊噤聲,各自找地方隱藏。
盞茶時間,這只燈籠從前方而過;是一名管家模樣人物前導一位器宇軒昂富賈貴人。
豈料,管家一個不小心,跌了一跤,把馱在身上的竹籠箱摔落地面,滾出了一些黃澄澄的金條。
“真是老糊塗!”富賈斥喝道。
“對……對不起!天太黑了。”管家忙撿回金條,躬身賠罪道。
一主一仆快速離開,往前方一間破廟而隱。
麻臉小豆子吃驚輕聲道:
“老大!這一整箱行籠里頭,莫約有幾百兩金子吧?”
老大一眼慌張,好似見鬼一樣的表情,所問非答道:
“這怎麼可能……會是他們嗎?……”
使劍的游俠兒詫異問道:
“老大!這兩個人您認識嗎?很就不見您這種失態的表情了!”。
老大李清回了神鎮靜道:
“陳理!我並非認識這兩個人,而是驟間發現那座破廟屋簷上,豎立了—根旗杆,竟然是飄蕩著六道護符之‘修羅鬼差’圖畫!”
大家一陣肌寂,皆一臉怔怔然莫名其妙。
“什麼是‘修羅鬼差’圖畫!代表什麼?”
“你們真是笨蛋!我們身為‘圍鹿’詐騙師,怎能不知道最近崛起于荊州風云人物——
刺客‘子鬼啼’!”
大家聞名號後,紛紛渾身一陣毛骨悚然!
聽聞被刺客“子鬼啼”盯上的目標,一定會被不擇手段殺死,是極厲害的父子檔高手,也是為了悲願進入冥府魔道之恐怖人物!
老大李清霍然而起,雙眼露出恐駭道;
“莫非……這是刺客‘子鬼啼’與雇主會面的標記?”
“現在怎麼辦?”陳理劍手道。
“等頓飯後!再見機行事。”
“老大!我們先走吧?何必去惹刺客‘子鬼啼’?若把性命送掉,實在不值得!”婦人顫抖的聲音說道。
“春桃!我就說見機行事嘛,說不定能從中撈到一些好處也說不定;因為刺客‘子鬼啼’神出鬼沒,無人得知其廬山真面目,如果盯上了那對富賈主仆,肯定財源滾滾而來!”
這一番話,引起了四個人的興趣,皆面面相覷首肯,不再言語靜侯著。
頓飯時間已過。
老大李清率先竄出,他們魚貫離開緊跟其後,欲探這個天大的秘密,然而人人心中卻升起一股忐忑不祥之兆。
李清貼身側耳在距離破廟三丈處地面傾聽片刻。
“廟內沒有動靜!他們理應離開了。”
一馬當先闖入廟中,一女三男隨後而進。
屋內陰暗,李清點上了破神桌上的燭火,卻發現案桌下有一堆小石子排列,是四個奇怪的符號。
△凹◎→
李清見狀大喜,伸腳將這些符號踢亂,掃開一旁。
“老大!為什麼這樣做?這四個符號又代表什麼?”扮刀客的林維好奇心大熾忙問道。
李清雙眼露出貪婪光芒,陰惻惻道:
“這是雇主留下來的地圖標志!兵法書中有記載,叫《兵法道中陣》!
可見他們並沒有遇上刺客子鬼啼!”
“呃!△代表什麼?”
“是高山!”
“咦!凹形又是代表什麼?”
“是泥水田!”
“喔!◎代表什麼?”
“就代表會面的本陣了!”
“箭頭的指標是往後門而去!十分的清楚。”
婦人驚異叫道:“這不就是‘月湖’中間一處丘陵泥水田嘛?難道那里就是他們約定見面的地方!”
“春桃說的沒錯!小石子排有路徑指標應該就是如此。”
“老大!知道以後為什要踢散這些小石子?”
李清一臉亢奮縱聲哈哈大笑道:
“聽說刺客‘子鬼啼’一次狙殺,最少黃金五千兩,如果我們有了這些錢,即使別人不雇用我們‘圍鹿詐騙師’,也可以自設更大的騙局,就可以引誘無數貴客凱子們,騙取成千上萬資金,十輩子都享用不完了!”
一女三男聞言皆大歡喜!還是老大聰明。
“我們是‘圍鹿’的易容師,靠手化妝,也靠手段騙人。現在弄亂了《兵法道中陣》,雇主手中的五千兩黃金,就如我們的囊中之物——裝扮成‘子鬼啼’拿錢走人了!”
大家一陣錯愕!噤若寒蟬,不知如何是好,此計策行得通嗎?
春桃眉開眼笑,拋個媚吻道;
“老大聰明!但是‘子鬼’到哪兒去找?‘老鬼’又由誰去扮?我們這幾個人是中看不中用,除非老大……”
“不錯!就是我來扮。‘子鬼’由你們設法去找!”
“老大!‘子鬼’是多大年紀的孩童?”春桃問道。
“聽說大約十歲左右!”
“難矣!一個十歲大的孩子,豈肯乖乖的聽話?況且孩童要有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更是難上加難嘍!”
“孩子是可以訓練!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此話一出,大家卻是一片沉默不語。整個計劃重心就是孩童“子鬼”了。
倏然之間。
從佛龕後面爬出來了一名衣衫襤褸的小乞丐,好似饑餓難當叫道:
“各位好心的大爺!如果給小子吃得飽,睡得好,我什麼都聽你們的!”
小乞丐就是——張心寶。
外頭屋簷那面塗鴉的“修羅鬼差”圖畫就是他懸掛上去的,企盼受重傷的親阿爹能夠找來,因為找不到“月湖怪醫”郭振潮,已經在破廟內餓了三天了。
李清偕一女三男瞧見了張心寶,個個眼睛都發亮了起來,好似從天掉下五千兩黃金一般,真是嘴臉皆笑歪了!
他們真是小看了初露魔相的張心寶;把死神卻將財神供著,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04:53
第七卷 第七章一語奪命
短劍隨槍暮合圍,寒風吐血著人飛;
朝來道上看歸騎,一片紅冰冷鐵衣。
破廟內,“圍鹿”詐騙師老大李清教導孩童張心寶如何行使騙術,以及化妝加以改頭換面,手下一干人等皆在廟外干著急守候。
“你們都進來!”李清的聲音變為宏亮,有如壯年。
騙徒春桃、陳理、林維及小豆子聞聲迫不及待闖進了廟里;個個瞧見了老大李清模樣皆目瞪口呆:“哎喲!這……這張臉是誰?”春桃驚叫道。
“嚇……老頭子的佝僂身體……竟然儼挺起來……太不可思議……”陳理瞠目結舌顫聲道。
“我的媽呀!老大的頭發變成黑亮?連白胡子都剃掉了?就如四十歲的好漢子……這化妝得實在太像了!”林維大吃一驚叫道。
老大李清霍然起身,雙眼鷹隼燃視,寒芒懾人,真叫手下騙徒心中一驚,還真有刺客之凜厲殺氣!
“別吵!我現在雖然淪落為專門設圈套騙人的‘圍鹿人’,其實在以前也曾是個王侯護衛;嘿嘿!這不是化裝術,是我原來的真面目!”
“那麼……以前都是在欺騙我們嘍!”陳理一臉不安嚅囁道。
“老大……可以解釋一下嗎?這!這未免太說不過去……”春桃嗲聲嗲氣起哄道。
“蠢蛋!曾經是王侯將相之貼身護衛,怎能以真面目示人?況且我們現在以詐騙為生!”
瞅了他們一眼,老大李清陰惻惻冷然又道:
“我曾經立誓不再讓人看見這張臉!並非刻意要隱瞞你們,是身為敗亡家將的我,對主公的一份忠心,豈能在行騙時為人識破真面目,如此實在有違武格!”
“老大!孩童搞定了嗎?”陳理忙問道。
“啐!在我的手里,有什麼事無法擺平的?”
一旁的張心寶出奇平靜,一臉沉著不言不語,手中緊捏著一貫錢,好似錢比生命重要,因為他已知道即使是一個銅板,刺客也可能將人送進冥府地獄。
老大李清雙眼一抹不安道:“唉!我才真是嚇了一跳,小孩子竟然也為了錢而不顧一切?如今
的亂世父母及孩子都太貪心了,實在可怕!”
“嘻嘻!世人若不貪心,我們‘圍鹿人’可就得喝西北風;所謂世風日下,鍋中煮粥—
—同歸糜爛嘍!”騙徒林維眉目皆笑道。李清與張心寶一身氣派麗服裝扮,配劍亮得耀眼奪人;他環顧眾人,氣慨威武道:“走吧!‘圍鹿’去,五千兩黃金正等著我們!”
牽著張心寶小手,望其一眼,嘖嘖稱奇又道:“小鬼頭竟然這麼鎮靜?真令人訝異……”
騙徒們從破廟魚貫而出,人人雀躍歡欣,因為大家從沒有見過五千兩黃金是什麼樣子。
夜空繁星閃熾。“月湖”湖中一處小島約有畝地,泥田正中央有一座漁夫搭建的臨時休息草棚。草棚外一根竹竿高掛“修羅鬼差”圖畫。一盞燈籠懸掛在門扉外,十分明亮顯眼,使得繁星失色。李清偕張心宅乘舟至湖心處上岸,手持一只燈籠;燭火迎風搖蕩,兩人往標示“陣地”而去。
另外一女三男騙徒也隨後上岸,小心翼翼各找匿藏處不敢接近草棚,靜待老大指示,預防突變。草棚相距二十丈之遙,卻有了動靜。
“誰!”一名老管家輕喝一聲推門而出。
李清與張心寶已然來到了門前。
李清一臉凜然,一字一句從齒槽里寒聲喝道:“刺客子鬼啼!”
這位老管家聞名號心頭一震!雙眼凝視他們一身裝扮;當他看到孩童張心寶的雙眼在燈火下迸出一股凜烈殺意,渾身散出了淡淡紅芒與火焰相映時,油然而生莫名抖顫,渾身毛骨悚然!
“沒錯!能依據《兵法道中陣》的指示前來,並且懂得‘修羅鬼差’冥府魔道涵意的刺客,應該就是你們了!”
老管家環目四周,見夜空下一切甯靜,四處並無他人,舒緩一口氣後、恭身舉手做個請的示意道:“是我失禮了!快請進屋內洽談,我家主公久等了,會告知委任你們刺殺之對象!”
李清容貌無比冷酷,雙目凝然如有實質的強大自信,右手按劍柄,左手牽著張心寶小手,威風凜凜不可一世之態,雙雙進了草棚內。老總管機靈吹熄了手中燈火,緊隨其後掩門關上,瞬間草棚外面一片漆黑。
草棚門縫透出絲絲微弱光芒,卻比天空繁星更為黯然,從遠處觀望;就似星熾一般,為黑黝黝大地吞噬,根本分不出任何天地萬物。盞荼時間。
二十丈外,隱藏的一女三男騙徒開始煩躁不安。草棚大門推開了。
透出一片燭光;光中一高一矮漆黑修長身影緩緩踱出,清晰可見高的人影左手中提有一只竹籠箱。騙徒們個個雙眼一亮,想必老大已經得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貪欲,及如浪濤般之無名亢奮,紛紛掠身前去。“委托人呢?”陳理一股興奮,雙眼貪婪瞄了一下竹籠箱,舔了一下干
唇,哈腰雙手**急問道。
“從後門離開了!”李清意氣風發傲然道。
“哎喲!奴家就知道老大有通天的本事。”春桃笑不攏嘴道。
張心寶拉扯了李清衣袖,招手要他俯身說話,雙眼一抹詭譎異采,在其耳際邊嘀咕了幾句。
其他人豈會在意小蘿蔔頭在說些什麼。騙徒麻臉小豆子笑歪了嘴道:“太棒了!有了這些錢就不用再靠‘圍鹿,的騙徒勾當維生,五千兩黃金分成了六份,每個人不就有八百三十三兩?我家的爹娘及一群靠我生活的弟妹們以後皆可豐衣足食,那不就成了富貴人家!”
老大李清雙眼露出殺機,陰惻惻桀桀笑道:“是的!你們皆可安息了!”
語音旋落。
劍芒匹練破空而出!當場就將麻臉小豆子攔腰揮成了兩截;只聞“嗯!”的一聲,連慘叫都
來不及,內髒曳于一地,令人怵目驚心,死不瞑目!一女兩男紛紛弓身暴退三步,驚慌失措,有若猛獸咬噬下危危顫顫自顧不暇的小兔子。
“為什麼……這又是為了什麼?”陳理喘了一下驚駭口氣顫聲道。
李清殺氣大盛,雙眼如烈焰般陰聲幽幽道:“我發誓過不會再讓人看到我的真面目!被看見時也就是重返官職之時;我可以利用這些錢買回官職,恢複功名重新再來!”
“卑鄙無恥,齷齪下流以你為最!”林維咬牙切齒咆哮怒吼道。
“啐!你們癡子望天塌,窮人望民反?‘圍鹿’本就如爛泥搖樁,只會越插越深,哪有出頭日子?你們就一同受死吧!”
春桃危顫顫的雙手合掌跪地哀求道:“奴家不甘心受死……老大為什麼如此無情無義……我願意一輩子侍候您……別殺我!”
“死爛貨!難道我不知道你與他們都有一腿?這名孩童說得對;只要我們搭擋繼續扮演‘子鬼啼’,還要你們做什麼!”
李清一臉猙獰舉劍劃出!再將跪地的春桃螓首斬下,鮮血噴得半天高,滾碌碌掉入泥田沉沒。
“拼了!”陳理暴然而起狂叫道。
林維趨前一步慣劍宜刺,配合陳理刀勢橫劈,“鏗鏘!鏗鏘!”兩響,為李清舉劍震退了一步,至今才知道他平時隱藏了實力。驚駭得林維氣勢一歇,棄劍轉身欲逃,連想抵抗之斗志都瓦解了!李清掠身劍走龍蛇與使刀的陳理戰成了一團,張心寶執出手中白鹿刀,轉動刀環按下黑寶石暗鍵!
“嗤!”的一響,銀芒毫針有如一點星熾破空而出!
嗷——
只見,竄逃的林維慘叫一聲!整個人往前一撲倒地寂然不動。李清及陳理酣戰片刻;使刀的陳理被追殺得毫無招架之力,為李清刺穿心髒而亡。當李清一臉沾滿鮮血,難掩心中的貪婪亢奮,欲翻動竹籠箱檢視五千兩銀票之際;瞧見了張心寶倒執匕首來到前面。他還以為張心寶是想將鋒利白鹿刀交給自己。
“好孩子!一語提醒夢中人,以後就跟著我叫爹,吃香喝辣的享用一輩子,別再干乞丐了!”
張心寶雙眼凶芒暴閃,容顏轉冷,卻詭譎“呵咭!呵咭!”不齒笑道:“你還不配!”
嗤——
匕首一點銀芒疾出!
“嗯!”的一聲沉悶叫聲。
李清額頭有如被蜜蜂叮了一下,整個人癱瘓倒地,頓覺七孔感官緩緩失去感覺,並且十分青腫,伸手一抹嘴角,居然是一片汙黑血液。
“是毒!小鬼……你到底是誰——”
張心寶雙眼一抹殘酷,指著自己鼻尖笑吟吟道:“對了!我就是‘小鬼’,雇主委任刺殺‘大祭酒’于毒之任務,沒有你的份!”
驀地儼挺背脊,“彌旋真氣”陰柔勁道施迭迸出,發飛如瀑隨風飄逸,竄出紅芒真氣四射,滿面凜然殺氣,就似一尊張牙舞爪的小魔神!縱聲厲笑不歇,片晌後道:“刺客子鬼啼!”
李清回光返照在地上猛然暴起,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表情,顫抖道:“這怎麼可能……
終生‘圍鹿’詐欺,卻被小小孩童所騙……太冤枉了!”
話畢,整個人如山倒般往前一仆,翻落泥田,緩緩沉沒不見蹤影。
“哼!親阿爹說過,拿人錢財,必須與人消災,這是刺客信條之一!”
殺人過後,張心寶那份莫名亢奮魔念快感也隨即消逝;油然而生一股悲哀寂落,空洞眼神遙望天空繁星,捫心自問:天下間誰有資格判人生死?
魔念迭轉又起,是大人貪欲蒙蔽智慧,用點詭計就能奪取人命實在太輕松了,根本毋需親自動手,何樂而不為?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05:42
第七卷 第八章陰錯陽差
話說,太吉方丈夏侯鼎的六陽魁首,被“神魔刀”衛九敵極臻絕招“天地破”禦刀飛行之術斬斷,其額頭上赤豔第三眼“魔卵血奴”激出一道紅芒,竄逃墮入懸崖下滾滾掀浪江中。夏侯鼎的頭顱在不見天日浪濤翻滾中浮沉,已過三天三夜。江底深邃有如黑暗死寂,實在令人產生一股無名顫栗!剛開始臉部為彪悍的魚群爭相噬食,息息相關下迸出一團紅芒防護罩保護,才免去了魚群噬骨穿腦危機。這道赤豔紅芒于黑漆漆深淵底,卻引來更多的大魚爭食;雖然魚群無法得逞,卻追逐環繞紅芒四周,擁著這顆紅芒頭顱嬉耍。
夏侯鼎白骨森森之下顎突地顫動“咔咔!”作響,幽幽歎然道:“血奴啊,血奴!這種經驗比死都難受,我實在受不了了,情願求死解脫;你就撤去魔芒保護罩吧……”
連稱孤道寡的“朕”都不說了,可見意志十分消沉,與其靈念相通之“魔卵血奴”卻大起恐慌道:“主公啊!螻蟻尚知逃生保命,您豈能輕生?”
夏侯鼎暴躁怒聲道:“血奴啊!我乃堂堂一代高僧,又有魔卵相助,卻敵不過‘神魔刀’衛九敵破空一刀?落得如此淒涼下場,還妄想開創一番豐功偉業嗎!”
“魔卵血奴”極力安慰道:“主公!是我們太過激進制造僵尸‘變體魔人’以至功虧一簣;如果先行提升您的本身功力到‘魔身不壞’至臻化境,衛九敵豈會是對手!”
夏侯鼎更加暴躁激動,懣忿不逞道:“制造三百個僵尸‘變體魔人’之心血,竟然在一夕之間完全付諸東流,豈能不恨?早知如此就隱退幕後操控;現已兩頭落空且暴露身份,又逢頭顱深陷黑合地獄之江底,生不如死,求出何期呀……”
“魔卵血奴”為了激起他一線求生欲望,更加把勁說道:“主公千萬別氣餒!血奴是‘魔種之毒’帶原者,若無您的智慧之腦是無法獨存,得永遠關閉黑合無問地獄之中,四百年來我也是這麼過活。只要能找到大魔尊‘赤眉皇魁’留下的神器‘九龍金尊杯’、以及一卷魔界至寶‘魔界寶典’,開啟‘極惡之門’就天下無敵了!”
這一番鼓勵的話,說動夏侯鼎眼瞼乍開雙眼眸眸靈動起來,閃動貪婪熾念魔采,不瞬間,卻轉為灰白死寂,信心全失。幽幽然歎息道:“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急功進躁!落得沉陷于江底的下場、實在後悔莫及。叫我再等個幾百年,不如死了算數!”
“主公呀!我們還有一次機會重生,千萬別喪失求生意念!”
“喔!這怎麼說?”夏侯鼎燃起求生希望亢奮道。
“我們還有一次,‘借體返生’機會!”
“就是說能夠借著人體不論男女老幼,再次重生,有如‘借尸還魂’。
夏侯鼎暴怒咆哮道:“蠢驢蛋!在這種暗無天日江底,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如果不被暗流泥沙所淹沒沉寂,就阿彌陀佛了,你真是笨到極至,無可救藥!”
一陣寂靜,兩者皆不再言語。
突然間,一條龐然大物從前方翻滾而至。頭顱四周嬉玩之魚群,在驚嚇中四處竄逃!激翻水流將夏侯鼎腦袋沖住江底泥濘,滾碌碌就要陷進泥濘無底深淵中。
夏侯鼎驚駭欲絕慘叫道:“糟糕了!是一條八尺的大白豚准備攻擊我們,這下子困在豚腹中,更是永無出期!”
“主公!危機就是轉機,說不定重見天日就要靠這條畜牲?它愈大愈好,因為活動能力及范圍遙遠,並且它需要游至江面呼吸空氣,那時就是我們逃生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說得好!快快引其注意!”
“魔卵血奴”亢奮地大放赤豔光芒,確實引得這條大白豚注目,一下于沖了過來,一口就將頭顱吞入腹中!霎那間,更是黑暗得無以複加!
夏侯鼎透著紅芒知道是在大白脈腹中,一片紅黑昏暗交織,慌然急問道:
“太好了!有血奴你的紅芒護罩防衛著,不會被這頭畜牲胃液消化掉,現在怎麼辦?它會游到那里去!”
“血奴你居然無法預測未來?假如游出了外海怎麼辦?”
“如果……如果游出了外海,豈不更加遼闊無際?浩瀚大海有若寰宇天空之大,豈不是更加深淵無涯?……”
夏侯鼎嚇得不知所措,愈想愈是心膽俱寒,魂飛魄散驚呼道:“慘了!現在該怎麼辦?”
“唉!主公啊!只有聽天由命了;血奴也是心驚膽額、茫然無措……”
“氣……氣死我也!”
夏侯鼎氣郁悶絕!腦海一片空白寂滅。
嚇得“魔卵血奴”驚叫道:“主公醒醒!您不說話血奴頓感寂寞……快陪血奴說話呀……”
這頭八尺長大白豚疾連往下游而去,有著飽食後之快感,雀躍地翻滾江中,拖曳一道蒙蒙浪花,彈指間余留一點白光而逝,江底又恢複了黑暗平靜。
仰臨砥柱,北望龍門,茫茫禹跡,浩浩長春。黃河之水滾滾奔騰,在這“三門峽”破山而出,形成鬼、神、人三門,故而得名。有處排沙口噴放黃水濁浪,高達百丈,吼聲如雷,氣勢磅礴,極為壯觀;黃河水經過沉澱,在這里變得碧波蕩漾,使這段黃河變成清河,蔚為奇觀河畔懸崖邊有座臨時搭建的遮陽帳棚,棚內坐著一名風姿綽約、身著西域華服佳人。
風吹獵獵作響,一頭金發如瀑飄逸,碧綠雙瞳特別亮麗,懸膽勾鼻配上丹寇朱唇金縷長發,一顰一笑之間,風情萬種,是中原少見尤物。尤其一身雪白若脂肌膚,吹彈欲破,更襯托她玲瓏凹凸傲人身段,美豔不可方物。後方六名漢族丫環伺侯著,而三丈外更有一批身穿黑色勁裝、精裝漢族游俠兒打扮人物,呈拱月型隊伍守衛,與外隔絕。
光是觀賞黃河三峽門景致,就有這麼多人護衛,可見此名金發異族美女氣派非凡,身份不低。
金發美女有若一股柔膩似蜜糖聲音,操著生硬漢語,喁喁細語道:“中原確實地大物博!不虛此行。”
雙眸閃熾,螓首回顧問丫環道:“老爺什麼時候來接我?”
一名清秀丫環趨前一步,襝襟為禮道:“稟主母!‘隴西侯’主公約半個時辰就會趕到;事因剛受皇上詔封新職,應酬地方官,所以稍晚會到。”
金發美女黛眉一蹙,好似厭煩官場之繁文縟節,有一股渾然天生崇尚大自然奔放豪邁個性,與中原女子之含蓄大相逕庭。
“唉,孟佗也真是的!好好的生意不做?就是喜歡官場文化,實在累人又傷身。”
孟倫本是巴結李儒而引進認識前朝太監大總管張讓,買官“西涼太守”,爾後再奉金逢迎當朝“相國”董卓,董卓因而回報其“隴西侯”之職,之後孟倫官運亨通平步青云,已經威震西域,回途中沿路官吏莫不逢迎拍馬,趨之若騖。
金發美女就是孟倫新寵愛妾,名叫——麗斯。麗斯一身穿金戴銀,伸個懶腰打個哈欠,寶石配件琳琅滿目,迎風叮當脆響,更顯妖豔動人。
“秀秀!三丈外那些黑衣護衛好像不是府衙的人?是否府衙護衛部換了新人。”
丫環秀秀雙眸靈動細聲道:“稟主母!聽說這批人是侯爺新結交的‘鐵騎盟’朋友;他們在西域可是赫赫有名,人人都有一身好武藝,當然明的找他們保護一路安全,暗的就由本家的護衛暗中護送嘍!”話剛說畢。
三丈外空中拋出了五個盈尺長竹筒,筒中塞著棉絮燃燒,冒出了白色煙霧,嫋嫋輕煙順風勢漫飛這片懸崖。黑衣護衛頓然騷動起來,兵器交鳴聲大響,斥喝厮殺及慘叫聲頻頻傳來。
“煙中有毒!”
一名護衛頭領驚駭叫出!連袂兩名屬下疾奔至帳棚處;麗斯及六名丫環皆花容慘綠,惶然不知所措。麗斯嚇得渾身顫抖,操著生硬漢語驚叫道:“是誰……是誰前來行刺?‘隴西侯’孟佗可好……”
護衛頭領木參臉色慘然道:“是祁連山‘毒王門’放毒煙偷襲!快用水浸濕衣帕遮住口鼻,以免中毒身亡……”
話沒得說完,三丈外“鐵騎盟”人馬紛紛中毒癱倒草地上,被一批“毒王門”蒙面人有若屠宰畜牲般殘酷殺戮,哀號遍野。丫環秀秀機靈遞上一條浸濕絲帕給予麗斯,免其中毒,其余五名丫環已然昏迷倒地;木參頭領顧不得失態,撕裂衣袖灑濕尿液覆住鼻嘴,另外二名屬下如法炮制。
俯仰之間,“鐵騎盟”百位黑衣戰士全部罹難,無一幸免。二十位“毒王門”人馬聚集過來;一名蒙面人排眾而出,揮著一柄沾滿血跡的西域彎刀,陰惻惻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可怨不得我們心狠手辣,下輩子就投胎做平常百姓吧!”
木參睚眦欲裂,怒發沖冠指責道:“消跡匿蹤西域三十年的‘毒王門’,竟然重出江湖殘害生靈!我們‘鐵騎盟’定然不放過爾等為非作歹!”
蒙面人從面巾孔洞迸出懾人殺機,桀桀陰笑道:“你居然知道我們的來曆?更是饒你不得,男的殺光滅口,女的擄回山里生兒育女!”
麗斯雖然害怕,卻拔出配刀彪悍嬌斥道:“你們明知道‘隴西侯’孟佗在西域的勢力,竟然膽敢施毒行刺,難道不怕將你們誅滅九族!”
蒙面人瞪了她一眼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連西域神出鬼沒的‘鐵騎盟’都敢殺絕,還會
在乎什麼目標明顯的‘隴西侯’孟倫?”嘖嘖可惜口吻又道:“金發波斯美女真是一代尤物!便宜了那個胖豬孟佗。可惜你今次是我們狙擊的目標,只怪你三干寵愛集一身,後官失寵的妻妄自然會有人買你的性命。所謂自古紅顏多薄命,連老子也為你動了愛憐之心,如果捉你回山侍候咱們‘毒王’侯威丞,可以饒爾不死!”
麗斯一臉凜烈,卻潸然淚下道“甯為玉碎,不願瓦全!”
話一說畢,縱身就往百丈懸崖跳下去!好個貞烈女子,清澈水面掀起了一朵小小浪花而沒。
“主母啊——”丫環秀秀淒厲一聲!隨其後也跳下了懸崖。事出突兀!
促使蒙面人一震!掠身過來,卻被木參雙手執刀,狂吼一聲補殺而上,另外兩名護衛悍不畏死沖入蒙面人群中,不瞬間即壯烈成仁。
木參非是對手!十幾招纏斗過後,也縱身懸崖尾隨主母而去。余留一股絕望淒厲聲,咆哮回蕩懸崖。西域第一高手“鐵騎盟”盟主北官天仇不會饒過你們……這道臨終前,懣忿不逞覓死之哀嚎!卻使蒙面群人人心中起了一股無名顫栗,背脊涼颼。
這些“毒王門’蒙面人迅速擄走了帳棚里五名丫環,往北撤離。被龐然大白豚吞在腹中的夏侯鼎破相頭顱偕“魔界之卵”,過著暗無天日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日子。
“魔卵血奴”按捺不住寂寞道:“咦!黃河之水怎恁地突然清澈無比?”
夏侯鼎發覺確實有異道:“是啊!這怎麼可能?整日與泥沙腐魚殘渣為伍,真是苦不堪言,今日突然沖刷得十分乾淨……糟糕了!會不會到了外海?”
“主公!不會的,依然是淡水,可以放心。”
“這頭畜牲莫非離開了黃河?游至清澈支流嗎?”
“不知道!我們就竄至它的口腔,瞧一瞧到底身處何方再做打算。”
話畢,赤豔光芒大熾,頭顱滾滾滑出豚腹到了口腔,暴漲赤芒將白豚寒森銳牙撐開,痛得它迅速竄升河面,保持水壓平衡。大白豚飛至河面欲將擺甩這顆食而不化的頭顱,卻讓夏侯鼎他們將水面景致看得一清二楚。
夏侯鼎一呆!忙說道:“這個地方就是黃河‘三門峽’瀑布!我們並沒有離開黃河水域,這段水路確實碧波蕩漾、十分壯麗。”
魔卵血奴忽然狂喜大叫道:“主公快看!前方十丈水面有一具浮尸並未腐爛,是我們的好機會,可以利用‘借體返生’,重見天日了!”
“快!快驅策大白豚過去瞧個清楚!”
魔卵血奴就是在夏侯鼎額頭之第三眼,此時它激射出一束赤豔極光,貫入了大白豚腦里,控制著它的行動,向前方那具浮尸飆疾如梭而去。到了這具水面浮尸旁,才發現是一具金發異族女人。
魔卵血奴激出一束赤芒掃描了浮尸頭部,輕歎可惜道:“主公!是具尚未僵硬的女人尸體,腦髓余留一份溫度,可以解讀其記憶體;顯然是剛落水不久,但是女人先天體弱,不適合複生!”
夏侯鼎焦急破口大罵道:“蠢蛋!到了這種時刻,你還挑什麼男女,能重見天日就是祖上有德了!”
“主公啊!您可要仔細想清楚;女人的生活起居、行為動作皆與男人大不相同,施術‘借體返生’可是只有一次機會。”
“管他的男人女人?只要是人都行!難道你要再等幾百年後再重生嗎?我們可以學習一切女人行為,別再呶呶不休,不計一切後果,先行施術再說!”
說得也是!暗無天日之生活,實在叫人害怕。噗——
這顆破碎殘缺頭顱從大白豚嘴里噴出,骷髏下顎尖牙一口咬上了女尸頸部施下“魔種之毒”。第三眼“魔卵血奴”再激出一道赤豔光束,將浮尸的金發美女後腦劃開,清除了腦髓。
倏地,暴然離開本有腦殼,連帶拖拉出夏候鼎腦髓,由一層紅色罩‘護,快速的穿人金發美女腦殼而隱,瞬間自動合閉。
這條大白豚將金發美女馱載送上了岸後,頓然驚醒,如遇鬼魅般;迅速滑水竄逃而去。
此刻,“西涼侯”孟佗率領數百名士兵沿河畔追尋而至,瞧見了愛妾麗斯仰臥浸在岸邊,雖然不知生死卻也欣喜若狂,隨即親自將她抱起。隨行的大夫把麗斯檢查一遍,發覺很多醫學上不合常理之處,卻不敢說出,反正呼吸較為微弱,是個活人。
“恭喜侯爺!夫人托您鴻福大難不死,尚有氣息,後腦勺有傷口外其余一切安好,請您寬心了。”
孟倫眉開眼笑道:“命士兵慢慢抬走!只要你救活她,本侯重重有賞,她出身‘波斯’貴族,又如我的一塊心頭肉,無論如何不能沒有麗斯呀……”
孟佗命士兵備來軟榻,將麗斯嬌柔的身體放好,急急忙忙離開河畔,上了馬車直奔城鎮而去。
孟佗當然不會知曉自己格一顆威力無儔欲引起西域風云變色之不定時炸彈抱回去,因而惹出一群殘暴牛鬼蛇神進犯中原。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06:53
第七卷 第十章百變化身
天殘暴虐毒王詭禍喜樂大日鐵騎飄忽西域武林對這四大門派一向是敬鬼神而遠之。然而,三十年前“天殘門’門主“天殘”崔精及其胞弟“地缺”崔糠荼毒武林,氣勢如日中天,但是好景不常,因同時為了一個女子動情,所練魔功反噬本身,深厚內力日漸消融,最後雙雙死于“白馬寺”方丈“一無和尚”劍下,因此“天殘門”在中原消蹤匿跡,為武林人士撫額稱慶。“毒王門毒王侯威丞與“顛道人”邱開在祁連山纏斗七天七夜,最後不知所蹤、因此門派蕭條;雖是三十年前往事,老一輩武林中人仍記憶尤新。
後來居上的“鐵騎門”盟主北官天仇及“大喜樂禪寺”大日法王釋雷兩人相繼取而代之,橫行西域。“崆峒山”位于甘肅平涼縣西,南北走向,長一百公里,海拔二干四百公尺左右,層巒疊嶂,古樹參天,飛禽走獸繁殖密布,是座原始森林。天殘門余孽就是藏匿于此山中。
天然密洞中,燭火通明。
一座溫玉床泛出淡談紅芒,躺著赤身裸體的太監二總管趙忠。另一床軟榻上一名妙齡少女也一絲不樓昏迷靜躺著。天殘門四大長老正忙碌著替趙忠與那名少女互相換血。聾虎一雙蒲大手掌卻十分的靈巧,迅速將換血完畢的輸血管摘下,妙齡少女失血蒼白,香消玉損。擦拭額頭汗水,舒緩一口氣道:“這座溫玉寶床及**的鮮血,救了少主人趙忠一條命,如果再晚一天就沒得救了。”
跛猿微笑道:“若不是咱們兄弟安排皇宮大內的太監門人,及時在湍急河流中救少主人回來,這座溫玉寶床也沒有用武之地!
駝龜眉頭一皺,不以為然道:“自從門主死後!若不是這個偏房的兒子趙忠不時的救濟咱們幾個老骨頭,及安排門下弟子藏匿山中,否則早就被敵人殺死了!
啞豹“咿喔!”拍著胸膛比手劃腳,就是說:“我們更應該救活他,並且奉其為主、忠心不貳!
聾虎雙眼一掠希望異采,鼓掌引起大家注意道:“我們加起來差不多四百歲了!可能來日無多,所以更要培養擁護少主人登上門主寶座,教會他‘天殘神針”、‘地缺斷劍’及“天地毒經“三大秘笈,重振本門往昔雄風,殺得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措手不及,豈不大快人心!
駝龜輕歎一聲道:“可恨的‘殘狐’侯威丞!當年偷竊‘天地毒經’之下半部‘詭道篇’,得咱們走頭無路,還自封‘毒王’,咱們理當追回這半部毒經!
跛猿摳著尖腮叫道:“唉!當年若非少主人帶走了上半部制毒之‘天地毒經’,那容得候威遠猖狂?少主人從小就是天殘隱疾娘娘腔,當然不為死去的門主所喜歡,進了宮廷收羅天下奇珍藥材,成了‘品毒太監”,頗有一番成就,但是天有不測風云,誰會料到有此一劫?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莫非這是天意?”
駝龜冷冷道:“少主人如果練成了‘天殘神針”五招絕學,也就不會落得今日下場現在內力盡失,如何能東山再起呢?”
聾虎懂得讀唇術,聞言臉色一沉,做了一個決定道:“我們四個人用抽簽方式!選出二個人將畢生內力傳功給他,讓少主成為天下第一人,大家有沒有意見?”
另外三個人為主效命,皆點頭說好;聾虎凝氣一沉,凌空朝一丈外石拍出一掌,頓間屑石紛飛,再化掌為爪,虛空一抓,手掌打開己然有四石簽,二長二短,其剛柔並濟掌勁出神入化令人浩歎。
“抽中長的,留下一身功力輔佐少主人!抽中短的,輸出一身功力給少主人後,留守幕後策劃大計。”手掌**一下:四根齊頭平長的石簽,大家各憑運氣。
結果:聾虎及駝龜抽中長簽保住實力,啞虎與跛猿抽中短簽輸功留守,各憑天命,無話可說。
啞劇與破猿雙雙義不容辭走至趙忠身邊,凝神運氣,啞虎“咿喔!”一聲,滿面紅光,伸出雙掌印在趙忠頂門輸出內元,破猿輕吟一聲,雙掌貼其背後猛力輸功。
趙忠因禍得福:增添二甲子以上內元,滿臉紅光豔如處子,渾身八萬四千毛細孔進出了嫋嫋煙絲,肌膚更加晶瑩剔透,顯得十分詭異。盞茶時間。
啞虎與跛猿已然神色慘白汗流挾背,紛紛癱瘓地面,精神萎靡不振,有若奄奄一息病危老頭子。這四名不出山的殘疾變態老魔頭對敵人殘暴凶狠,卻是忠心耿耿不二之輩,光是輸功自成廢人犧牲一事,足可以傲視武林,令自命正道人士為之汗顏。
趙忠有如浴火鳳凰重生!卻即將為平靜三十年的中原武林帶來腥風血雨;惹動一批不出世之老魔頭興風作浪,形成先天拼先天、後天斗後天之亂局。
張心寶捕魚這段時間學會了操櫓駕舟,並且懂得導出內勁傳至搖櫓板,一艘小舟在湖面快若飛梭,離開了“月湖”中央小島,直抵湖畔上岸。五千兩銀票裝在竹籠箱內,雖然不是很重,馱在背後有如賣雜貨的孩童,更能掩飾其真正身份。
離天亮還有二個時辰,張心寶爬上一棵粗壯大镕樹上休息,將竹籠箱掛在枝頭,雙手棒著後腦勺,悠然自得躺于樹干上閉目養神。”彌旋真氣”確實是一種練功的蹊徑。孩童無欲無求,且經曆幾番生死之際遇,此時體驗“顛道人”邱開教教的呼吸調息大法,把體內偏布一百五十萬條血絲神經,隱藏于一層皮膚之下,已然然脈動賁然,清晰至可以耳聞,已達至形隨意轉之境界。這種現象:就是“羽靈真人”邱瓊傑當時傳功告知的第一階段,能以皮膚表層去探測其他生物之氣息。豈料,渾身血液流暢中血紅素里有一股無法言喻之亢奮躁動,頻頻與外界空氣及環境中之物質互相牽引與呼喚氣息。清晨空氣新鮮,翠綠樹葉呼出了葉綠素,為張心寶血液中這股莫名詭異元素,展開了玄妙的交鋒。
張心寶被這種奇異感覺驚醒!他好奇心大熾!伸手去觸摸翠綠的茂盛葉片,感受有呼吸的葉片無心的用“彌旋真氣“之“吸”字訣,攝取它們呼出的葉綠素。突生異變!
豈料,伸出的右手掌,居然變成了翠綠顏色,與葉片相仿!驚駭中張心寶從一丈高之樹干上,“喀嚓!喀嚓!”折斷幾根樹枝碌碌的摔了下來,瞬間一個狸翻安全落地。我的媽呀!這是什麼情景?太不可思議了?
于灰蒙蒙霧氣月光中,再度伸出了右手掌,審視一番。咦!一切正常?莫非是自己眼花了不成?
又驚又怕之際!也抵擋不住好奇心的驅使,雙掌干脆迎向茂盛樹葉,渾身散出血蒙“彌旋真氣”之“吸”字訣,全盤攝收新鮮的葉綠素。
“啊!我的媽呀…,”張心寶大叫一聲!驚嚇得蹦跳起來!
渾身露出衣褲外的頭顱與四肢,全部幻變成了翠綠光亮色澤,如葉片般顏色!
這還得了!
霎時間,連忙把衣褲脫得精光!
乖的嚨嗵!嚇死人啦!全身皆成了翠綠顏色,連胯下不大不小的雞都是一個模樣?
趕忙噓噓小個便……還好!依然是平常一樣,沒有小出了綠色尿,不然不就成了植物?
哇理!這個玩意兒真有意思?
趕忙運動“彌旋真氣”之“呼”字訣!排放出剛才吸進來的新鮮的綠素,轉眼間,全身又恢複了正常肉色。張心寶顧不得穿上衣褲,蹲下身來,雙掌連忙印在旁邊的一塊大石上,用本身的內息去感應石頭散發出來的氣息。
體內血液里那股莫名跺動與石頭氣息玄妙牽機交鋒,血紅素再變化為灰白色調;這種依環境變幻之玄奧,確實叫人大吃一驚!
此刻,蹲在大石塊旁的張心寶,從外界看起來,就似一塊人形雕塑石踞地不動,看來十分有趣。張心寶玩性大發!樂得翻個大斜斗,看著有若石雕般的身體,狂奔至湖畔。
如果這時候叫人瞧見,真會嚇死啦!“噗通!一聲跳下水。石灰顏色褪化為水透明!詭溺邪門至極!呼吸之間!一百五十萬條血絲攝受大自然氣息,隨意幻變保護色,就如與天地萬物融為一體,有若“變色龍”般,隨環境變化多端。張心寶玩得樂不可支!
恩!可能是“羽靈真人”邱瓊傑曾提過的真氣旋迭第二階段,最後一句口訣道:山行忘路脈
野坐認天文但是,為何“顛道人”邱開楷“羽靈真人”邱瓊傑師徒倆,竟然沒有練至這種“百變化身”之程度?難道……莫非……是自己走火入魔了不成?嘩!簡直是自己胡思亂想,如果是走火入魔,早就癱瘓成一堆爛泥啦!管他的那麼多’變來變去的嚇死人不償命,就先執行親阿爹未完成的委任刺殺,宰了那個叫“萬義堡”堡主萬重海。當然不能壞了于鬼啼的名聲!
“嘻嘻……呵呵……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得趕快找到親阿爹將事情搞訴他嘍?他一定會誇贊我了不起嘛!上了岸,躍上了樹干取下竹籠箱,馱上背後,神情亢舊的往北而去;因為度過了漢水就是漢口,欲找“萬義堡”並非困難喔!又回想起皇宮大內教導“偃月殺法”而自焚身亡的九十九歲太監王版所說的一席話:義字拆開來,由下而上去寫,不就是我王八啦?肯定“萬義堡”堡主萬重海,絕對不是個好東西?義就義嘛!那來的一萬個之多?當然全都是騙人嘍!
張心寶練就的“百變化身”其實就是“月湖怪醫”郭振潮從張讓血中發現的“變體毒素”。
原是張讓在“墨水湖”殺死大白脈受傷時,朝張心寶臉部噴一口血,張心寶不小心吞在腹中所感染。張心寶當然不會知道是這個緣故;並且在誤打誤撞之間,神速的成就“彌旋真氣”第二層次。這種速成捷徑就是魔功!並非一步一腳印循規蹈矩去成就正法。現在高興得太早!吃苦的就在後頭!
漢口是江夏郡最繁華熱鬧地區。得力于“萬義堡”堡主萬重海極力經營;吃、喝、嫖、賭樣樣俱備,無所不精、無一不奇,掌握了人類劣質本性,想不發達也難,使漢口就如一座用不完的金山銀礦。
然而,大環境影響之下,使道德敗壞到極點,漢口早就成為綠林黑道之天堂;游俠之風大熾,一言不合動輒互相厮殺,至死方休,有辦法的善良百姓早就遷徒他方,窮苦人家只有淌這灘爛泥汙水,反正賤命不值錢。
張心寶機靈混在人群中,背著竹籠箱渡過了漢水,每個人皆以為是大人攜帶上船的小仆童,自然沒有人在意。踩過了渡船板上岸,來往人潮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通過岸畔檢查的車夫吆喝載客,他偽裝成小厮模樣,大大方方格上馬車前座,順著人潮市區而去。
驅車的馬夫以為他是人家的仆童,車廂內的客人還以為他是馬夫的小孩,等到馬車進了市集東門,排列接受檢查時,張心寶溜下了馬車往潮處消逝。
馬夫此時才知道他是個白搭車的騙人孩童,少不了咒罵這個小蘿頭,但也佩服他帶種的鎮靜。
進了龐然大城,就搞不清東西南北了。熙來攘往人潮,瞧得這陣子離人群隅隅而行的張心寶十分開心宿可以隨便蹲在人家屋搪下,但是可以在館子里大魚大肉的吃個痛快實乃一大享受,那才真叫過癮嘍!
鑼鼓喧天,從左例城牆三十丈遠處傳了過來。張心寶瞧見了有一名苗服裝扮的小丑,當街上手足舞蹈敲鑼打鼓招攬客人。新奇的宣傳手法最能吸引孩童及人潮。二話不說快跑而去,鑽進了人潮里欲瞧個究竟,帳椰里真不知道賣的什麼葫蘆膏藥,不過肯定新鮮有趣。
大帳棚門口掛了一個牌子寫道:幻術表演精采絕倫天下第一幻術左總之得意門生張心寶當然不曉得左慈是何等人物”長得什麼模樣?但是卻值得天下第一四個字,是多麼的尊榮及氣派十足!圍觀的人群中總會有幾個大嘴巴,將左慈當是他的祖爺爺般誇贊一番,唯恐他人不知和左慈的特殊關系。
“左慈嘛’是沛國譙人(安徽省毫縣),字元放,道號烏角先生,是咱家同鄉,幻術第一變化無窮,當地人奉他有若神明,是一位神出鬼沒大人物。
說話的是一名閹人,陰陽怪氣尖銳聲調,使人聽了很不舒服,但是內容卻讓人大感興趣,不聽實在可惜。
“喔?’天下第一的名頭是不能自封自賞!這個名字是曾聽說過,但是有何實際本事?
可否說來聽聽?”一位看倌忍不住插口問道。
“哎喲!他有件轟動天下的大事,你們竟然沒有聽過嘛”唉,實在是太孤陋寡聞了,不過這也難怪,處處皆是兵荒馬亂,小地方怎能會有朝廷的最新消息!
這種娘娘腔吊胃口的講法,實在使人心里頭恨得癢癢的,還真他奶奶地,歪雞嘴吹喇叭一團邪氣。環顧四周無人應聲,撩了一下鬢須騷姿弄首一番,得意娓娓又道:“當朝相國董卓曾經召見左慈!欲瞧瞧他的本事,料不到,見其一聲不作,伸出左手拿個桔子給相國,待剝開桔子只有皮而無果肉,又見他從右手衣袖中拿出了桔子果肉,令相國驚愕稱奇,贊不絕口!喂
沒料的閹人,你他媽的亂掰也該有個譜?老子就不相信這擋子事!’可能是左慈事先准備的道具用來騙人耳目嘍?”
“嘩!左慈在相國當面,連喝了五壇酒及一只羊,居然不醉也不飽,你能有這種本事嗎?本朝堂堂的相國是何等的精明?一旁看娛樂的武百官難道都是瞎子不成?穿梆壞事是要殺頭的1敢當場玩陰使詐嗎?這麼一說!沒有人敢再懷疑了,一般百姓哪敢與當朝相國之尊相提並論’更何況當時連寫文章皆需避開董卓之名諱。這位閹子說畢,舉臂輕觸左眼眶,竟然掉出了一顆假眼珠子,是位獨目之人;毫不回頭轉身就走,一破一破地緩慢離開,原來還是一位跛了腳的閹人,不一會工夫,即消失在人群之中。
其中一位觀眾,敲著額頭猛然叫道:“對了:聽說左慈的長像;頭戴白藤帽,身穿青懶便衣,一只眼是獨目,並且跛一足,和剛才離去的閹人有同樣的特征’不知是否……。話沒得說完,人群騷動起來,當然再也見不到離去的閹人,紛紛爭先恐後的排隊付錢進帳棚,欲瞧一瞧天下策一神話般的幻術,說不定左慈本人正在里頭表演呢?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08:51
第七卷 第十一章幻術奇跡
煙火神奇功末徘,日長用此慰慈懷。
宮中百色驚妖露,宜有紅蓮聖母來。
帳棚寬敞,四邊高處開著方形天窗,大白天光線十分充足,空氣流暢,約可容納二百人左右,現在居然擠進了三百位客人,看佰們只能側身席地而坐。因為有天下第一幻術左慈之門人名頭,造成轟動,為求一睹奇異幻術表演,沒有人在乎帳枷內人潮擁擠。
張心寶打心眼底的好奇,抱著竹籠箱擠到了台前第一排,欲觀賞這場豈可向隅的精彩表演。
舞台有三尺高度,用一整塊一整塊木板結合而成,六塊分割體為一組稱之“六合板”以利搬運,雖是民間少見,卻為從事舞台工作者通用,也是一種不用鉚訂結合的藝術。
張心寶邊瞧邊用手去撫摸結合的密縫,感到十分好奇,小腦袋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舞台前沿放置一桶清水,一塊三尺方型立體木板上,放有一個一尺大小資缽。
舞台背後懸掛一幅層巒疊翠圖畫,畫前置了幾棵人高的盆景,顯得滿棚春意盎然。幕後鑼鼓喧天,表示節目即將上演,掩蓋台下觀眾席人群的吵雜嚷嚷閑聊聲音。鑼鼓聲片晌時間就停止;台下觀眾挺直了頸,一瞬間顯得異常寂靜。幻術師此刻從幕後出來,居然是位盛服豔麗女子用跪姿緩慢滑行,引得滿場觀眾更加好奇,出場時間拿捏得十分准確。
少女頭上任墜鬢、耳中明月珠,是當代流行發型,她一蚌首對觀眾恭敬伏禮,雙袖貼在一塊滑板上,瞧不得其廬山真面目。女幻術師滑行出場就嚎頭十足,一身打扮亮麗搶眼,肯定是位美人不僅充滿神秘感,深深吸引觀眾的心,更促使人人引領而望。
瞬時間,少女娛首俯仰而視,丹唇頻頻啟動出聲,問候席地觀眾;聲音若從腹中而出,才發現原是一具凋琢精致,栩栩如生的木偶人。觀眾在一片錯愕聲中,嘖嘖稱奇,不斷鼓掌叫好;雖然大家受騙卻顯出幻術師匠心別具,獨樹一格。
張心寶表情冷淡多了;心想這具人偶,沒有諸葛亮船艙中的那具女木偶來的精巧有趣,油然而生思懷念頭,不知道他們一行人安好嗎?女幻術師從幕後出來,長得十分豔麗迷人,手中拿著一柄褶扇檢衣為禮,又引得觀眾一陣掌聲。
當她坐定道具前面,甩出摺扇輕聲道:“現在節目開始!請觀賞,水中火秘術’。”
一說開始,張心寶真是來勁,霍然攀在舞台前方,擋住了觀眾的視線。
一喂!小鬼頭快閃開!有人嚷嚷道。
“他媽的:那家的小卜頭這麼沒教養?”
觀眾一叫喊,女幻術師也一臉無奈表情,只有朝張心寶招招手道:“孩子上來!請暫充當的我的助手。”
張心寶心中一樂,趕忙翻身上了舞台,坐在女幻術師身邊。女幻術師輕拍手掌引得觀眾群注意道:“不曉得是那位客倌的小孩!暫時借用一下。”
話畢,女幻師伸右手在身旁水桶中取勺子勺了水,伸給張心寶道:“來!小朋友喝看看這個水,你若喝了……”
話聲甫落,左手伸出寬大袖袍,朝空中這麼虛拿一下,竟然一朵鮮豔玫瑰花出現在手中。
“這朵玫瑰花就送給你嘍
哇噻!這招凌空變化使得台下觀眾一時間傻了眼,有人已然驚歎張心寶一呆!咦?這個好玩,伸手就將勺子接在嘴邊飲了下去,興沖沖欲取女幻師手中那朵玫瑰花。
唰——
女幻師左手這麼一擺晃,袖袍飄動中,鮮豔玫瑰花竟然消失在大家面前。觀眾群又是一陣愕然!張心寶嘟起小嘴一臉不悅,說要送人家的送居然不見了?簡直是言而無信!
“你們都看到了!這水桶中是真真正正的水,小孩童剛才已經喝過話一說完,將桶中的水一勺勺注滿面前這只盈尺大的瓷缽;然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綿紙,前後的翻動展示在大家面前。女幻師將綿紙再對折,口中念念有辭,有如催咒,把高舉的右手緩慢放下;那張綿紙就進入了盈滿清水的瓷缽里。料想不到!這張綿紙竟然著了火,瞬間焚燒了起來。盛服少女高舉正在燃燒的手中綿紙,于觀眾前晃了一圈;甜甜的笑展如花朵綻放輕聲說道:“嗨!各位觀眾,這就是‘水中火之術’!舞台下滿席的觀眾瞧得目瞪口呆!
“好厲害呀!竟然能用水點火,……”觀眾席有人用手指點那團燃燒的火焰,一臉訝異贊歎道。
“是呀!這怎麼可能’果然有一手,可說是神乎其技,實在令人不解……”有人附合道。
太棒了!林姑娘表演得太好了!熟客人不禁叫道。隨旁觀賞的張心寶一臉驚喜,舉著雙手鼓掌,台下的觀眾也跟著叫好鼓掌,滿棚內充滿歡樂氣氛。
女幻師林麗雪娥眉一展,螟首低俯淺淺一笑以示答禮。在舞台上的張心寶依葫蘆學樣跟著躬身答禮,惹得觀眾一片哄然大笑‘兩名女學徒從幕後搬出了一盆五尺方圓一尺深度的水盆出來,放置在女幻師面前隨即離去而盆中清水滿盈見底。
她展開招扇輕聲道:各位:接著要表演的是師傳絕活;‘水中走紙魚’及‘不燃火焰鶴’二個目,請大家拭目以待!瞅了旁邊端坐的張心寶微笑又道:“繼續由這個孩童作見證!
女幻師林麗雪再度行禮,張心寶也跟著低頭作禮。
“這小鬼真有趣…哈哈哈!
“是啊!好好干哎,小朋友……”
觀眾中有人叫嚷歡聲道。女幻師林麗雪對著張心寶甜甜一笑道:“小朋友!用這盆水洗個臉好嗎?雖然有點冷,請忍耐一下……”
話聲一頓,寬袖衣袍伸出右手朝空中虛捉一下,變出一枝盈尺長的童玩鼓浪,“咚!咚不斷敲響。
“小朋友!你如果用水洗臉,這枝鼓浪就送給你嘍……”
張心寶樂不攏嘴,趕忙接口說道:“好耶!但是先給我才行,可不能像剛才說送給人家的花朵一樣也變得不知去向;大人是不可以欺騙小孩的!
話一說畢,就搶著盈尺鼓浪放在一旁,連忙掬水盆的水,“慚瀝嘩啦!快速洗臉,有若怕她後悔承諾的模樣,真叫席地觀眾莞爾一笑。女幻師林麗雪掏了一張綿紙,邊擦拭張心寶的面邊說道:“如備位所見到!這是一般的清水,並沒有特別之處。”接著,她從汗中取出了一疊的硬紙及剪刀;用剪刀裁制了兩只魚狀硬紙板,雙手高舉各取一只展示在觀眾面前,表示沒有做什麼手腳,示清白。
“小朋友!你將鼓浪放置水盆上方,不斷搖動鼓浪,魚就會活動起來,你信是不信?”
張心寶當然不相信2忙舉鼓浪“咚!……”還真來勁,鼓聲迥蕩整應帳棚內,也牽引了觀眾的視線及心扉,欲瞧這幕“水中走紙魚”。奇妙的事發生了!兩只水中紙魚,隨著張心寶的小鼓浪緩急聲,繞著五尺方圓水盆游走:如張心寶鼓浪一停,紙魚就不動了,鼓聲愈急,就游得愈快,真叫觀眾們瞧得膛口結舌,驚訝不已!
不會看的瞧熱鬧,懂的卻是瞧門道。張心寶在旁聞得一股樟腦味道;是水里面那兩只紙魚所散發出來。喔!原來是紙魚尾部塗抹了樟腦油脂,就能夠驅使紙魚游走。但是為何紙魚能隨著自己手中的鼓浪聲響,進退有序的繞圈游走呢?——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哇塞!瞧見了這招“水中走紙魚”的鬼門道。原來如此!女幻師林麗雷隱藏于花袖內的雙掌,進出一股柔勁真氣,利用鼓浪聲之節奏旋轉,並且控制塗抹樟腦油的紙色游走水面,免其亂竄失序這位女幻師能夠隔山打牛輸送真氣?武功應該不弱吧?
張心寶感應了這股陰勁!心頭不禁釋然,原來上乘的幻術,還是需要深厚武學的助力。
觀眾當然不會知曉這個秘密:瞧得噴噴稱奇,已經有人忍不住站起來叫道:“真是神奇的玄門異術啊!
女幻師林麗雪又取了一張紙板,摺疊了一只小白鶴,交給張心寶用雙手捧看,再取一張綿紙,將這只小紙鶴包裹起來。她雙手從張心寶手中這團包裹之綿紙,輕輕放置在左邊那只施行水
中點火的瓷碗中。
轟——
料不到紙團瞬間著火起來,她馬上將其丟棄在舞台上;火焰愈燒愈旺,不瞬間,綿紙團化成灰燼。她當場輕擺摺扇煽風!輕聲喝道:“不燃火焰鶴!
神奇的事倩出現了!飄散之灰燼化為塵埃!驟然顯現出那只小紙鶴,竟然毫發無傷,不沾一絲灰塵,和灰黑塵埃相映之下而顯得特別雪白亮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同樣是紙制品,為何不怕火焰?滿棚的觀眾瞧得鴉雀無聲!心思臆測紛紛,表情各異其趣,皆不忍多喘一口氣,好似生怕這只小紙鶴,會突然間地冒火燃燒起來。正處朗待之際!
張心寶放下手中小鼓浪,神色亢奮,雙手鼓掌得脆響,真不知道這只小紙鶴為何不燃燒,因為她似乎並無用陰氣柔內勁?鼓掌聲好似喚醒了觀眾,驟間贏得滿堂喝采,掌聲如雷。
同一時間,不同地點。一座僅容納五十人的帳棚,內以簡陋的置,表演著同一種幻術。
當男幻術師拿取綿紙在碗中清水點燃火化,表演完“水中火之術”,本欲贏得觀眾掌聲之際!
一名醉眼惺松,一身清瘦邋遢的老頭子霍然而起,高聲指責表演的幻術師譏笑道:
“淬!什麼幻術師嘛!你這騙人的家伙、這種三歲孩童都懂的‘水中之火術’,老子可看多了!
男幻術師一臉錯楞!觀眾們也一頭霧水?奇妙之幻術表演,居然說是小孩子的騙人把戲’這不是擺明了找碴嘍!
不修邊幅的邋遢老頭子,身旁端坐著兩位抱劍屈膝的游俠兒!一臉煞氣彪悍,有一言不合就拔劍殺人的凶惡形態。原來是有會武的游俠兒為靠山!難怪老頭子膽敢口出狂言,欲想唱破幻術玄機,踢人家的場,打破人家的飯碗!
“喂!幻術師!你在碗里注入八分滿的水,在觀眾看不見的內側,裝上一枝預先塗了油,點著了也不會冒煙的燈蕊短線香,作為火引子以點燃綿紙,這種把戲只能騙騙小孩子!
男幻術師被一語道破玄機,慌張了起來,怎麼再表演下去呢”
老頭子身旁的兩名游俠兒,皆撫著腮一臉陰險竊笑,得意洋洋,丑態不堪。一名游俠兒霍然立起,抽出了配劍凌空胡亂揮砍,作勢驅趕觀眾,咆哮怒聲道:“操你媽的!騙小孩子的玩意兒竟然膽敢拿出來獻丑?還收取高額的觀賞費?這不是擺明了搶錢?快叫你們團主出來!”
這叫喊!膽小的觀眾見劍光霍霍,心雖不滿,卻也嚇得腳底抹油,溜得一干二淨,還有誰敢留下來看表演’這些人擺明是來擾場勒索!
男幻術師就是團主,見狀氣得臉都綠了,跑江湖賣藝最忌有人拆穿西洋鏡,及擾場勒索,以後怎麼混得下去?
能在“萬義堡”漢口地界跑江湖混飯吃的,豈是省油的燈,團主一聲喝喊,十二名粗活伙計擅臀撩袖,各持棍棒,就將這三個打秋風的混混團團包圍。
兩名游俠兒執著刀劍護著醉醺的老頭子縱聲比喝道:“你們可別亂來:難道不認識這位鼎鼎大名購老人家是誰?”
台上團主黃功遙指三人,怒聲道:“混蛋東西!欺善怕惡的家伙,你們到底是何來曆’膽敢在此踩老子的場,非揍得滿地找牙不可!
一名游俠兒混混指著老頭子有恃無恐放聲道:“這位老人家可是當代第一幻術師左慈的堂叔,叫左政。你們靠幻術吃飯的人,竟敢這般無禮’”
團主黃功聞言一呆!目前所有幻術及道具方法,皆是由一代幻術宗師左慈所創造出來,恩澤遍及天下,借以為生的幻術團,豈能不知!但見此邋遢糟老頭子,是否魚目混珠,不試他一試怎能知曉真假’說不定只是來蒙騙混口飯吃”
團主黃功滿臉陰晴不定,抱拳敘禮問道:“嘴有二塊皮,怎麼說都由你!就請左前輩解釋一下,相傳左慈師傳得意傑作之——不燃火焰鶴,之個中秘密,以表示一下身份!
左政眯著醉眼,賊笑哈哈,轉而嗤之以鼻哼聲道:“家有家法,行有行規!這個秘密豈是你這名不人流且未拜師門的幻術師所能加曉?但是,如果欲想打開天窗說亮話,總得花費銀兩探得
“不燃火焰鶴,之密,如此我老人家是可以教你!團主黃功心中暗喜:能夠花費些銀兩學得此密以後必然會門庭若市,何樂而不為”
團主黃功哈腰步下舞台,連忙作揖道:“不知左老前輩援藝開價多少?”
左政抬頭撫顎,故意吊其胃口道:“你若學會這一招絕活!包你一年最少賺進五百兩黃金,我老人家只要一半就行。”
團主黃功暗自盤算卻覺得不貴,雙眼露出貪婪異采脫口道:“不貴:如果能掛上了‘左慈門人表演’招牌,本人再奉上禮金二百五十兩,總共五百兩黃金孝敬您老!
左政老臉雞皮皺紋一展,眼睛一展,春風滿面笑呵呵道:“黃團主不傀是位圓融達練跑江湖的!沒有問題,一切包在老夫身上,只要有我的一紙簽認即可,諒必侄兒左慈也不敢多說活;但是銀貨兩訖,不能賒欠嘍!
團主黃功眉開眼笑,直**雙掌哈腰答謝道:“那是當然!五百兩黃金隨時奉上,不知您何時肯賜教…”
左政瞄了一眼滿意點頭,大言炎炎又道:“當然是現學現賣!等一台兒你就可以開張大吉了;這些玩意兒還是左慈從小就在老夫這兒學會的,還有很多幻術絕活可以待價而沽,想不想再加些價錢學其他的幻術?”
團主黃功額頭冒出了汗珠,十分尷尬苦笑道:“左前輩!我就先學會這招‘不燃火焰鶴’,其他的絕活以後再說!
“也好!等你有了錢再學不遲!
“左前輩!是否而要准備其他的道具供您使用?然後再教我……”
“不必了!江湖奧妙絕竅一說就通,才顯出老夫真本事,先給錢再說!
團主黃功遣退了伙計學徒,左政支開兩名游俠兒混混,並且收取五百兩黃金銀票納入懷中,拍拍口袋滿意道:“五百兩黃金買個招牌及秘密算是便宜了你!這絕活‘不燃火焰鶴’之術的秘密就在,將丸磨碎,再均勻地塗抹紙上摺成紙鶴,就燃不起來了!”
團主黃功豁然大悟!這個秘密是值錢,若無左政說破竅門,還是杆面杖吹火一竅不通!
語音甫落。左政簽下了門徒認證書:滿臉高興地大搖大擺離開了帳棚。所謂:興家猶如針挑土,敗家好似水推舟。團主黃功攢眉額地這麼想,料不到左家出了一位敗家子,卻是老一輩人的身上!
甯做一去百來的生意,不做一去不來的生意,光靠這招幻術絕活,一年最賺取干兩以上的黃金吧?然而,一代幻術巨匠宗師左慈,心里頭不知有什麼感想?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09:43
第七卷 第十二章生死賭約
左政帶著兩名游俠兒來到了女幻術師林麗雪的表演場地,剛要進門時為看門伙計喊住道:“客官!請給入場費。”
一名游俠兒回頭瞪了一眼道:“混帳東西:連天下第一幻術師左慈的叔父都不認識,還敢收入場費?你們這塊招牌也該拆掉了!”
左政老臉一橫,怒目一瞪叱喝道:“啐!告訴你們團主,就說老夫來跟他打個招呼,他自然就會明白了!”
看門伙計一怔!沒來得及回神,這三個人已經大搖大擺晃進了帳這時刻,女幻術師林麗雪正在舞台上表演最後一道幻術;將一張硬紙板**成一只筷子粗細的紙卷,在前端處折彎為鉤狀,緩慢的戮進一壇杯口大的五升酒甕里頭。
“各位!細紙杆若能吊起酒甕,請大家不要吝惜掌聲;也做為這場幻術最後的表演把戲!”
話畢,纖柔雙掌小心翼翼提起細紙杆;料不到居然將整個酒甕吊了起來,離開地板約有三尺,隨即獲得一個滿堂采。這時,左政及兩名游俠兒混混進了棚內,對著舞台表演的女幻師林麗雪不屑地冷笑;卻為團主鄧虹慌忙接待至後面團員休息室。女幻術師林麗雪瞧見左政時,一臉愕然轉而神色數變,表情十分複雜,有一種對長輩之恩愛情仇,令一旁觀顏察色的張心寶,一頭霧水無法理解。
帳棚團員會客室。
左政懶散地席地而坐,兩名游俠兒緊跟于後盤坐;團主鄧虹恭敬地奉上茗茶,左政舉杯淺飲,“啐”的一聲將茶杯丟于地上,灑得一席荼香“喂!沒有酒嗎?你也該機靈一點,這是待客之道嗎?”
團主鄧虹確實不敢得罪他們,命人取酒迎客,並且雙手端盤奉上一包銀兩。
左政使了一個眼色,後座的一名游俠兒起身接取這包銀兩,在手上拋丟一下,似乎稱出了重量。料不到,他臉色一變,大聲叱喝道:“我們可不是來接受施舍的!你們表演了十天,少說也賺進了百兩。我們只要一半,拿錢馬上走人!”
話畢,將手中這包銀兩擲于地上,散出了二十兩黃金。
“嘿嘿!若是左老師傅拆穿你們的幻術,就沒有觀眾來看戲法了;所以權衡得失之間,鄧團主得好好仔細盤算一下吧?”
團主鄧虹臉色慌然,不斷的舉袖擦拭額頭汗珠,這三個人簡直比搶錢更狠,若長期勒索下去,全天下的幻術團將無以為生了。這時候,前台表演結束的女幻術師林麗雪掀簾進來,一臉寒霜冷冷道:“這種錢我們不付!也就是不接受勒索!”
“什麼?……”團主鄧虹滿臉錯愕道。
左政及兩名游俠兒回過頭來,皆雙眼露出懣忿狠毒,好似欲將她撕裂生吞的表情。
一名游俠兒凶巴巴嚷嚷道:“操你媽個巴子!你沒聽說過大名鼎鼎的幻術師‘喝破政”
名號?
然膽敢當面拒絕?枉費你還是天下第一幻術師左慈的門下弟子!”
團主鄧虹神色慌張道:“小雪……別太逞強……”
“團主!交給我來處理吧!”
她臉上堅毅神色一擺,團主鄧虹卻也不敢再議。女幻術師林麗雪端坐如儀,雙眸深深地凝視左政枯黃如臘的雞皮皺紋老臉,表情一陣無法言喻的複雜;又見其拿酒杯的手不斷的顫抖抽搐:
好似酒精中毒而病入膏盲之態。
“天下間所有幻術師皆知道‘喝破政’臭名!人人視為毒蛇猛獸,欲除之而後快:事因左前輩對恩師左慈有過授藝之恩又是堂叔長輩,所以才命令門下弟子們對‘喝破政’相忍為安,才造成左前輩今日之肆無忌憚,以勒索為生。”
指責左政又道:“曾經在洛陽被譽為幻術天才,足智多謀的左政前輩所創造的戲法,至今仍是幻術師賴以為生的本領……即使連我也不例外!”
左政聽聞了這段話,猛地連飲幾杯酒,死氣沉沉的眼神發亮,好似回到了以前那段風光時代;隨後輕歎一聲,慚愧地低下頭來,干瘦的身體更顯佝僂不堪。
“真想不到!這位昔日大師級人物,現在卻淪落到與酒和賭為伴,並且專門揭穿自己所創的戲法,四處游蕩勒索維生!”
左政漸漸激動起來斥喝道:“你小小年紀懂得什麼……自從苗疆發生事故以後……變成什麼都
無所謂了……真的什麼都無意義了……”
“哼,義父!跟這個丫頭片子有什麼好說的?他們既然不付錢,下一場表演我們就喝破幻術之玄機,要他們演不下去!”
女幻術師林麗雪抿咬嘴唇憤忿道:“我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幻術師!若是你能看穿我特別創造的戲法,我這條命就雙手奉上!”
眾人聞言為之一呆!這分明生死賭約!話雖如此說!左政反倒猶疑起來,暗自盤算及捉摸這名女幻術師話意真假成份有多少?
如果將天下第一幻術師左慈的術法,硬稱是自己創造的,豈不是落入了女娃兒之圈套?
女幻術師仿佛一眼看穿左政狐疑多變的性格,沉聲道:“這一招幻術絕對是我自己設計出的!保證不用恩師左慈傳授之招式來欺騙你;這不就弱了師門名頭,為天下同門所不齒!”
這種說辭,左政接受了!冷冷不屑道:“小丫頭!不單是你的性命,連戲棚所有的收入也一起下注,你沒有意見吧?”
女幻術師林麗雪一臉冷若冰霜,冷言冷語回道:“左政!若是沒有揭穿我的術法,我就要刺瞎你的雙眼及五百兩黃金做為賭注,以免再危害同行!”
左政陰惻惻笑道:“很好!口說無憑,各立字據,免得你們後悔莫及!”
當場雙方就寫下了生死狀及賭注字據,相約下場演出時,當場各顯神通以決勝負。
女幻術師林麗雪一身麗服,一臉嚴肅,端坐舞台上,背景為—幕母女親昵圖。
曾經施術“水中走紙魚”的大小盆放置面前。她臻首低俯為禮,口氣鄭重道:“現在要讓各位觀賞的是額外戲法!是各位在別的幻術團從來沒見過的秘中之秘,連其他幻術師也不懂的戲法,就請大家仔細觀賞吧!”
全場的觀眾欣喜若狂,掌聲如雷。舞台下,左政抱著酒壇子不放,真是嗜酒如命,一旁的干兒子在他耳邊慫恿道:“義父!全靠你了,這可是個大賭注啊!”
左政老神在在飲著白酒,寒聲哼道:“別擔心啦!只要不是左慈的絕活,哪能瞞得過我的犀利眼神?”
“是的!以您的眼力沒有什麼看不懂的戲法;嘿嘿!不只錢財全部得手,而且連女幻師林姑娘也可是我們的人了,真是人財兩得!”
舞台左側幕帷撩起處,團主鄧虹焦急的注目營心;期待著女幻術師林麗雪能為團方逢凶化吉。
她親手提起一桶清水潺潺注入了大小盆中,清水滿盆後再端出—堆沙子;將細沙抓舉一把緩緩注入水盆里說道:“你們都看到了這是沙子!將這細沙傾倒進清水中,再請這位小朋女攪拌一下,做個見證!”
張心寶當然不知曉他們的生死賭約,興致勃勃地卷袖將手伸入了水中攪拌均勻,其樂也融融。
舞台下,左政神情亢奮,好似老貓逮著了小老鼠般,一臉陰笑著道:“嘿嘿,這是‘干砂術’!還沒有看就知道了。”
這麼一說!兩名游俠兒欣然得意露笑,這下子人財兩得是十拿九穩;誰會如誓約去殺死舞台上表演的嬌滴滴大美人。
女幻術師林麗雪撩起寬衣袖,伸左手進入水盆中抓取一把後只見拳頭濕溽溽地,再將右手摺扇“啪!”的一聲甩開,雙手高舉在觀眾面前。
她粉靨淺淺甜笑道:“這就是‘干沙術’!”
話聲一落!她左手微微張開,從指縫中緩慢的流出了干燥細沙,灑在飄動的摺扇上,細沙有如流瀑般四處濺出,十分好看而且搶眼。帳棚內,滿堂的觀眾瞧得瞠目結舌!從水盆中撈取的沙子,怎麼可能還是保持干沙狀?這種幻術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霎時間,帳棚里喝好聲連連,掌聲歡動。此刻,左政佝僂身體霍然而起!他伸著興奮顫動的手指指著舞台道:“這是個騙人的把戲!這種戲法是我早在十八年前就想出來的戲法;曾經在苗疆惟獨教過一名女幻術師……所以這秘術是……啊!你……你怎麼也會?這……不可能……不可能會的……”
左政整個人顫抖起來,伸出的手指停頓空中,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最後都轉為慘白,呆楞傻愕當場。他滿臉露出一股恩愛靦腆百感交集神態!。。怔怔極目舞台上的女幻術師林麗雪,再瞧見了幕後那幅巨大的母女親昵圖畫幕帷時,頓覺好生面熟?霍然全身劇震!居然將胸前視如生命的酒壇子“磅!”的一響,摔得粉碎,酒香四泄,彌漫空間。他醉步蹣跚卻若失魂落魄般顛至舞台前,如夢囈般的喃喃自語道:“這戲法……我只有教過一位有一夕情的女人……”
此時此刻!左政愴然有愧意,已經老淚涕泗橫流,哽咽無法在說下去了。
女幻術師林麗雪依然端坐舞台上,然而,雙服迸出了欲吞噬人的懣忿神采,抿咬著嘴唇,瞬間轉而孺幕依依溫柔光采,串串晶瑩剔透的淚珠兒滾出了眼眶,閃閃發亮。
兩名游俠兒剛才聞言一喜,卻見左政停頓不再言語,感覺事態突兀,“義父!怎麼了,快點拆穿她的把戲嘛!”
左政整個人神情崩潰,有如掉落無底深邃谷底,匍匐地面,好似羞于面對幕後那幅巨大的母女親呢圖畫幕帷,接著泣不成聲,抽抽噎噎不再言語了。
一名游俠兒趕至左政身邊,蹲下來搖晃其肩膀又問道:“義父!您不是說簡單的‘干沙術’嗎?快說出秘密,我們就贏了!”
左政依舊沒有抬頭,嚅囁聲道:“不……不知道……不知道……連我也無法看穿這個幻術……”
口氣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真令人百思不解。
女幻術師林麗雪從發誓處,抽取了一枝若盈尺纖細小劍之銀釵,拿在手中從舞台上,咬牙切齒的沖了下來道:“照約定!我要刺瞎‘喝破政’的雙眼作為他輸了的賭注!”
滿棚的觀眾還以為多演了一幕戲中戲,皆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兩名游俠兒豈肯服輸!拔出了隨身刀劍飛舞辱罵著;觀眾才警覺是有人鬧場,紛紛離席躲避,免得無端挨了刀劍,齊齊一哄而做鳥獸散。場面動亂,觀眾亂成了一團;張心寶盤膝坐在舞台上雙手捂著臉蛋感覺無趣,幻術進行得正精采時,怎任地有兩個混混出來擾局?當他思潮迭起之際!豁然發現從幕後那幅巨大母女親昵圖中,散出了一股無名氣息緩緩地飄至。這股頻動有序若龜息微弱氣息,竟然會牽動自己體內的血液翻騰,有一股莫名躁動;來者氣息翻動中快速趨于強烈,叫人有坐立不安之覺?
張心寶眼神炯炯朝這股氣動方向極目望去。母女親昵圖畫幕帷中之站立草坪上的小女孩,其衣衫華麗顏色好象浮出了圖面?
**一下雙眼的張心寶再度注目一瞧!咦!怎任地好似有個人隱藏似的站在那里?就是浮出圖面的華麗顏色,確實是有七尺高的人形,有一頂白藤帽及一襲青懶衣飄浮著,卻沒有人的蹤跡,豈不怪哉?刻下,誰也不會去注意這幅圖畫。
張心寶本身有這種隨環境變身之經驗,所以特別的好奇;背馱起竹籠箱快速地跑了過去,欲瞧一個究竟,舞台下空蕩蕩地只有四個人對戰根本不擔心女幻術師林麗雪之安危。因為她的武功不弱,那兩名混混絕不會是對手。當張心寶跑至這團彩色人體旁邊,伸手去觸摸青懶衣時;令這團彩色人體嚇得蹦跳起來,好像比他更是吃驚訝異!
這團彩色人體居然是位男子出聲叫道:“小朋友!你……你竟然看得見我?這……這怎麼可能……”
張心寶“呵咭!”一笑,黠然道:“乖的隆咚!真的是會變身?人家還以為是眼里看花,看得眼花?”話聲甫落。
舞台下起了變化!只見,女幻術師林麗雪迎戰兩名游俠兒;一刀橫砍她的腰間,一劍劃至她的臻首,上中二路勁風霍霍,其快無比。她雙眸一閃殺機!本欲刺向左政老兒眼睛的手中銀釵小劍一甩而出,若一道星芒閃熾,“嗤!”的一聲,當場貫穿使劍游俠兒之喉嚨,飄出一道血絲瞬間斃命!
她奇幻似的擺晃纖腰,似柔若無骨地下半身猛然蕩開,容發之間,閃過了刀斬之險!
乍見,她左手纖纖指掌凌空如撫琴般浪動,貫穿喉嘴的那只銀釵盈尺小劍,如長了眼睛似地,為指勁控制牽引而飆疾回頭!
“嗤!”地一響,銳厲無比的穿透使刀游俠兒背部,再從其心髒處穿出,雖然帶出一道血絲,銀釵小劍卻不沾分毫血跡,似認識主人般地回到了她的掌中。
輕而易舉地殺了兩名混混,只在彈指之間。
刻下,女幻術師林麗雪淆然淚下,手持釵劍欲刺而止,面對掉了魂似的左政老頭哽咽道:“若……若你真的揭穿戲法,我原本打算自殺身亡……這樣也好!反正都是你殺死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左政渾身一震!幽然歎息道:“我……我就知道……你與你的娘親是多麼的像……你就殺了我吧……我絕對無怨無悔……”
“娘親被你拋棄……抱著才只有十歲的我……在嚴冬下雪之夜,投江自盡……”
她摯著銀釵小劍的手顫抖不停,欲刺又止,淚流滿面泣聲又道:“只有我被恩師救起……這八年來……我靠著一絲總會遇見親爹……不!遇見你的信念活下來……欲報娘親怨念仇恨活了下來……”
左政泗涕縱橫,舉拳擂捶干癟腦袋,哀聲道:“十八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思念你們!
三年前重回苗疆尋找你們,卻不見蹤跡……我為了忘掉一切而酗酒麻醉自己……但每次喝酒卻又想起了你們——這段刻骨銘心之愛……怎能忘懷……”
“住口!假仁假義之負心漢,我要刺瞎你的雙眼……免得你再喝破同門幻術……一直以來是我的心願……”
“來吧!刺吧!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你不動手……我……我也……”
女幻術師林麗雪抿咬著櫻唇,舉高發抖而執釵劍的手,實在是有刺不下去之感覺……”
此時此刻。被張心寶識破形影而驚訝叫出聲的那團彩色人影,瞧見了舞台下欲刺瞎左政的女幻術師林麗雪之舉動。顧不得被小孩童叫破藏身之秘而震驚莫名的錯愕心緒、化去了變身,緩慢褪掉華麗色彩顯現原來真面目,趨前而去。
張心寶的血液翻騰躁動不再,只見他的背影!他頭戴白藤帽十分搶服,身穿一襲青懶衣,看似一跛一跛班緩慢走動,居然是位左瘸子?當他一跛踩上前一腳印之際!後腳步隨即跟至,停頓十分短的距離,木屐鞋“叩!叩!”聲響起,于舞台木板上十分清脆,一瞬間已了舞台。速度之極臻,腳步聲音就如啄木鳥啄樹一樣,每秒鍾可以啄上十幾次之超快速,豈是一般入所能瞧見!
張心寶一呆!這是什麼輕功身法,霍然化成了一道淡談若有若無身影而去!
舞台下,女幻術師林麗雪突然間聽見了木屜聲!整個人匍匐地面,哭泣了起來,淒然叫道:
“師父……徒兒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左政也哭得老眼朦朧瞧不見什麼影子,卻突然間腰部被人一提,整個人有若一陣旋風似地,被帶出了帳棚,因速度如迅雷般放飆疾之故以致吸呼困難,當場郁悶氣絕,昏厥不知人事。
帳棚里,龐然空間有男子的回音道:“小雪!堂叔左政為師帶走了,世間沒有弑父的女兒。這段恩怨就算結束了;舞台上那名孩童竟然引起為師一股內息無名躁動,與本教可能有極深淵源,想辦法先留住他,待為師回來再做打算……”
這段話,張心寶是聽得一清二楚,對著舞台下的女幻術師林麗雪,大聲問道:“欲留下我很簡單!先說明你們是什麼教?你又是誰?”
女幻術師擦拭眼淚後,滿臉驚愕,這名小朋友說話口吻,競有如闖蕩江湖許久的混混?
師命不得違背!只要小朋友自願留下更好,提起精神嫣然道:“我們是‘至尊魔教’!
在下‘血幻壇主’是也!小朋友你又是什麼來曆?是否肯告訴阿姨?
張心寶一愕!這麼說未來的小媳婦,“聖女”白芙蓉不就是她的頂頭上司?
我是否告知真實身份?咦!我現在流落江湖,又是什麼身份?既然現在什麼都不是之下,就隨便編造一個嘍!嗯!身世編得越可憐越好,這是從那位死去的“圍鹿騙術師”學來的!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10:25
第七卷 第十三章借刀殺人
幻術表演團經過混混游俠兒這麼一鬧場,反而更加轟動。觀眾在街頭巷尾,飯後茶余之間口耳相傳之下,使得表演團場場爆滿;人人皆想一睹連惡名滿天下之“喝破政”左政都無法識穿表演玄機而甘拜下風的絕妙幻術。表演著吞火、擲飛刀、雜耍等等只是充個場面;觀眾期待的就是女幻術師林麗雪所表演精采幻術的主軸戲。戲終人散,已過于時。龐大帳棚右側方有間木板隔成的臥房,是專供女幻術師林麗雪安歇之處:張心寶就被安置這里,從其呼吸均勻程度看來已經熟睡多時。
林雨雪卸完妝,隨從丫環此時也送來洗澡水准備沐浴一番,沐浴前她曲膝盤坐床面,調節內息恢複一天疲勞,有如老僧入定。熟睡中的張心寶為洗澡聲吵醒了。偷偷地瞄她一眼,見其光溜溜的高挑身材,全身曲線玲瓏,肌膚細膩光滑,就似一顆剛煮熟的剝殼雞蛋,還冒著熱騰騰嫋嫋水氣,有如出水芙蓉十分好看。
乖的隆咚!身段特別好,足以媲美宮中的宮女們,尤其那個“毛刷刷”還特別茂盛,這不就是“青龍精”?乍伸一下舌頭;其實看多了也不感覺什麼,只覺得與光溜溜的“白虎精”相映成趣而已,張心寶倒是不敢出聲,假寐于軟榻上。
她著裝完畢,盤膝而坐入定之際!
看到了!看到了奇妙之事!
她跌坐放置膝蓋上雙掌的‘蓮花印”,竟然與一身雪白便衣變成了同一個顏色?也就是說,她會變身嘍?不過卻止于雙掌而已:難怪她的幻術一流!隱藏變色的雙手好做常人意料不到的戲法。
嘿嘿!她的變身術沒有我的高明,但是武功卻比我厲害多了!不過還是她的師父厲害,能夠全身依環境而變幻,武學更是超凡入聖;不知道他在“至尊魔教”是什麼身份地位?
張心寶一身功力突飛猛進,小小年紀十分了得,“彌旋真氣”之“吸”字訣,將氣息納入丹田,可以閉氣一段時間,隨時無聲無息地背馱起竹籠箱溜出了房間,從帳棚後門離開,欲找親阿爹張讓的下落。當他離開時,于帳棚後門五尺距離,赤土城牆陰暗處,發現了二個熟悉的符號,不由自主的停止了腳步,趨前蹲在牆邊觀察一番。一個是以前親阿爹張讓所統禦的朝廷密探“地鼠組”所留下的記號,在牆角下劃了一只小老鼠及寫著一個紅“炮”字體,“包”字尾朝南曳去。一個是現在朝廷禦用“金劍盟”之“落草組”密探所放置的一根稻草為記,稻草尾端也是朝南方向指標。
兩種密探記號有互別苗頭之味道,令人不禁莞爾。張心寶瞧見了秘密記號,抿著嘴笑得樂不可支;頑性又起,撿起了一顆石子,在赤土牆角側塗鴉了一幅生毛帶角猙獰恐怖的“修羅鬼差”圖畫,與兩個符號並排,希望親阿爹張讓能瞧見,卻不敢指明標出藏身幻術團,以免招來橫禍。畫畢,張心寶往南門快速奔去。“萬義堂”統轄之漢口地界是不夜城,張心寶很快的隨人溯潮出了城外,見一里外一片茂林,回頭在城外牆角下用小石子排列,留了《兵法道中陣》記號指標去向。
皎月當空,更顯密林翠綠。一棵古樹參天樹干上,畫了一只小老鼠。張心寶身若靈猿攀上參天古樹,臨空俯瞰茂林中這處空地的一切動態,等候著“地鼠組”密探出現。
丑時一到。五條人影破空飛掠而至;個個手中拋擲出鐵爪鏈子索,在密林粗樹干間,一棵接著一棵跳躍,身如獼猿輕柔俐落的蕩了過來。沒錯!鐵爪鏈子索就是密探使用的隨身武器,也可以綁在周身如網罩護體,抵擋一般刀劍,並且加一件寬袍就能掩飾身份。張心寶眼睛若星熾明亮,如見了親人般內心狂喜,想不到在南方會遇見密探,不知發生了何事?
五條人影各隱匿樹干中,不敢現身空地上,可見都是些老練密探,先觀察地形再做打算。張心寶脫光了衣褲,連同白鹿刀及竹籠箱放置樹干上,運起“彌旋真氣”之“吸”字訣,攝取葉綠素變身匿藏起來,頓時與樹枝茂葉融為一體。
盞茶時間。一道人影掠至空地。“你們都出來吧!”此人輕聲喝道。張心寶一聽聲音大感驚訝!此人居然就是——“地鼠將軍”管一讖。肯定有天大的事情發生!連他都親自出馬了。五名密探現身出來,皆匍匐地上參見統領;管一讖大剌剌一聲“免禮”後,一位密探趨前一步作揖道:“屬下‘紅炮組’頭目楊凌有事稟告!”
“說!是否探出了小主公行蹤?”
“啟稟統領!小主公最後失蹤在江夏郡‘月湖’小島上。”
管一讖眼睛亮了起來,興奮莫名道:“很好!你又怎麼去判斷小主公行蹤?”
“事因小島上有四男一女的尸體!他們自殘身亡。查其身份居然是荊洲地界的‘圍鹿騙術師’;三個男子身中太監二總管趙忠‘綿里藏針’之銀芒毫針之毒‘三步噬魂’而毒發身亡,肯定是從小主公白鹿刀發射出來致死的!”
管一讖滿意的含顎欣然道:“沒錯!太監二總管趙忠生前交待我一包銀芒毫針送給小主公,做暗器使用,肯定就是小主公了。依你的判斷,現在小主公人在哪里?”
“紅炮組”頭目楊凌攢眉摳腮思慮後,正色道:“依屬下的看法,這幾名‘圍鹿騙術師’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偕小主公去這湖中小島的這座草棚屋,從三個大人及一個孩童的井然有序腳印來分析,肯定是雙方席地坐下來談判某些約定。”
管一讖雙眼一抹異采興奮道:“宮廷大內服侍皇上的太監包羅及萬象推測最近崛起荊洲地界第一刺客父子檔‘子鬼啼’之‘子鬼’就是小主公,‘老鬼’是誰就不得而知;說不定是小主公利用‘圍鹿騙術師’與雇主們在草棚屋里會面洽談刺殺對象,然後再殺死那些騙徒滅口!”
楊凌作揖道:“統領分析得頭頭是道!依照小主公精靈古怪之個性來判斷,這是十分有可能的;也就是說小主公最近會有刺殺重要人物的行動。就如江夏郡‘郡守’盍益額頭上匕首刺穿之傷口,是小主公隨身攜帶的那把神器白鹿刀無疑!”
“你說的沒錯!一次狙擊行動開價五千兩黃金不是小數目,本地界當前有這種身價的人物,不外是‘萬義堡’堡主萬重海及黃巾軍‘大祭酒’于毒兩人的項上人頭!”
這一提示,楊凌眼睛亮了起來亢奮道:“稟統領!這麼說,只要我們守住這兩個人,不就可以見到小主公了?如果我們兩組‘密探’及‘殺手’的人馬扶持小主公來威脅朝廷,說不定就能承襲大住公爵爺之功名?我們不就能重振雄風,威震天下了!”
管一讖喜上眉梢,欣然道:“說得好!當今皇上還稱呼小主公為‘老大’,當小主公是最親最好的玩伴。別說是恢複爵爺身份,就是封王也不是困難之事,趕快招集弟兄們把話傳下去,咱們可得拼命護主,有朝一日才能揚眉吐氣!”
話一說完,接著眉頭一皺,心事重重歎息道:“唉,那個賣主求榮的死李儒!派出了‘金劍盟’殺手組欲獎擄走小主公,想藉此逼出富可敵國的一筆財富,咱們可得配合‘飛鷹將軍’華庶先找出小主公不可,如果有了這筆財富要恢複功名更是輕而易舉之事!”
“是的!聽說小主公比大主公慷慨大方?做他的部屬都有甜頭吃,此種傳言不知真假如何?”
身為密探的“紅炮組”頭目楊凌這陣子可能是被朝廷廢籍後,無勢無財窮苦怕了,才講出這段大逆不道的話,但這也表示他與總領管一讖的交情匪淺。真所謂,有錢可以助腰眼!
有錢辦得稱心事!有錢的橫行天下,無
錢的寸步難行!
管一讖老臉一紅,摸著瘦了一圈的肚子道:“我知道這陣子兄弟們日子不好過!請大家再委屈一陣子,因為我連私房錢都用光了,只得靠販賣情報過日子,實在難受得很,唉!等接到了小主公就如接回一座吃用享受不盡的金山銀礦,小主公確實比老主公慷慨大方,對屬下人一擲千金皆面不改色,咱們可得拼老命追回呀!”
“紅炮組”頭目楊凌及四名弟兄們神情興奮,好似這段陰霾的苦日子就將過去,美好明天將至的樣子。張心寶這陣子也是吃盡了苦頭,當然能了解他們的心境;更懷念在朝廷中皇帝劉協及太監包羅偕萬象往昔一同快樂呼風喚雨的甜美日子。忍不住,眼眶濕濡滴出了淚珠兒!這時候還真巧!
一只飛狐在另一頭樹干上,狐眼閃閃發亮凝視,忽地瞧見了變身為綠躲在樹上張心寶流出來的淚珠,就似從一叢樹頁中發現出了閃亮的珠兒一般。
蔌——
飛狐驟間擴展肉翼撲了過來,張開一嘴獠牙就要吞噬這幾滴閃動淚珠,還以為是甜美可口的昆蟲。連箭矢都可以閃避而過的張心寶怎會在乎飛狐突來之偷襲;從來襲風勁中探知方向,看都不看一眼!一個“熊爪”揮拍!打得飛狐口噴鮮血!有如星隕般直摔落地面,卻驚動了樹下密探們。
“誰!”管一讖叱喝道。
五個人朝外圍繞成圈,互相守護著,反應不謂不快!這時刻發生一件無巧不成書的事。
“桀桀!桀桀桀……”一陣陰惻惻狂笑回蕩空間。密林間人影幢幢,居然闖來了三十個黑衣人,將五個人團團圍住,個個手中刀劍寒森若霜,映月明亮照人,油然而生一股戰栗!一名黑衣老者手執明晃晃寶劍,跨前一步冷然道:“啐!廢了輯的朝廷密探!竟然膽敢聚眾謀反,並且與我們‘落草組’密探爭奪情報,你們都受死吧!”
管一讖滿臉憤恨,故意挪揄道:“你們又是何方雜碎!當了四百年的打手兼走狗,竟然還沾沾自喜洋洋得意?操你們的祖宗十八代!皆要含羞九泉不得安甯!”
黑衣老頭臉色一寒,不甘示弱道:“我呸!你們這些窮途末路的過街老鼠,等一會兒慢慢的替你們剝皮,看你們還能夠囂張到幾時?就讓我們‘金劍盟’之‘火行殺手組’來替你們送終吧!”話畢,黑衣老者劍走龍蛇之姿,揮斷了旁邊一棵兩人可抱的大樹干,“碰!”
的轟然倒地,黑衣人依然臉不紅氣不喘的,功力實在嚇人!五個密探個個見狀臉色發白!還真他媽的是硬底子狠角色?如果敵方人人皆是如此功力,可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一場生死戰斗誓在必行!也就是強欺弱,眾吞寡比例懸殊的無情殺戮了!
黑衣老頭露了一手,自信滿滿陰笑道:“你們五個人若能逃出生天!老夫方仲庭就倒過來寫!殺光他們!”
命令一下!其他二十九名黑衣人舉著寒森刀劍一湧而上,氣勢凌人,視他們為囊中之物!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這批黑衣人的上空,緩慢隨風飄落了一片一片閃亮的小紙張,相映月色十分搶眼,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數量之多,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其中一名黑衣人好奇的掠身取得一片閃動銀芒小紙張,霍然滿臉驚喜雀躍起來,大叫一聲道:“我的媽呀!竟然天降橫財?這是全國錢莊通用的‘孟康’銀票,這是一百兩黃金!”
話聲甫落另外的黑衣殺手群,爭先恐後搶著飄飛的銀票,還管他媽的殺敵立功?最後目的還不是領賞銀,賞額怎能與黃金銀票相比擬!
“哇噻!我這張是黃金二百兩!真是祖上有德,財從天降,爽死了!”話剛說完,此人就一頭栽地,手中緊握住銀票,滿臉欣樂,寂然不動,真的爽死了?
不!是全身發黑毒斃了!滿天銀票飛舞!搶奪都來不及了,有誰會去在意有個人倒地不起?
管一讖及五名密探們瞧的瞠目結舌!普天之下,誰會有這種視金如土,揮灑著黃金銀票之大手筆?楊凌帶著四名兄弟也作了搶奪黃金銀票行列,已然敵我不分,並且為了錢財有人互相咒罵厮殺起來!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張心寶體會這種經驗已是第二次了。殺人並非要全靠武功嘍?撒出竹籠里這些不能療饑,擦屁股都嫌小張的五千兩黃金銀票,竟然也能叫大人們爭個你死我活?太妙了!以後可得拼命賺錢,反正也是如法炮制。因為親阿爹曾經說過,貪財之人絕非是不世高手。
你們這些笨大人們!妄想從貓兒嘴里挖魚鰍——難喔!這些銀票也是本少爺賣命賺來的!豈可輕易給人?張心寶隱在樹上,雙手執著白鹿刀暗器如飛狐般縱身于樹干間,按個按鍵就射出銀芒毫針殺死一個人。寒星一點!速度之快,于月光中根本瞧不出來;況且人人財迷心竅,搶奪銀票,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管一讖發現倒地身亡的黑衣人,竟然皆是身中“三步噬魂”而毒斃,突然恍然大悟!心頭狂喜,原來是小主公暗中助陣。機不可失!
手中的鐵爪鏈子索霍然間擲出!首當其沖擊破腦袋瓜子的,就是剛才那名叫囂最凶的黑衣老頭,瞬間斃命。“紅炮組”頭目楊凌也發覺敵人中毒斃命,竟然是“三步噬魂”銀芒毫針所致,急忙呼喚屬下別為錢財迷惑,是小主公暗地里幫忙,伙同私人羞愧地以贖罪之心態拼命殲敵,真有萬夫莫敵之態勢!不到盞茶時間,殺死財迷心竅之敵人二十五名,跑掉了五人。
管一讖率領這五名密探皆匍匐地面,面帶愧色不敢抬頭仰視。“參見小主公萬福,真是想煞了我們!請現身見,屬下等願意接受懲罰!”
張心寶依然變身翠綠顏色藏于樹葉叢中,招牌的“呵咭”一笑道:“你們都起來!快把滿地的黃金銀票撿起來再說,我可不是什麼財神爺,賺取這些血汗錢可是不容易呀!”
管一讖一聽這笑聲,知道是小主公無誤,喊著大家起來命撿回銀票。當大家起身之際!
瞧見了前面景致,卻嚇得魂不附體。前方一叢翠綠色四尺五寸高的人體,左側背著一個竹籠箱,右側懸掛著孩童尺寸大小的衣褲急而來?
三更半夜在著密林之中,不脫口喊出“有鬼!”,就算膽子很大了。結果,當場是嚇昏了三名密探,因為來不及喊“有鬼!”。急奔來的嚇人怪物,緩慢地褪去了翠綠顏色,顯現出一名十歲大活潑孩童赤身裸體,竟然就是小主公——張心寶。
“嚇!”的一聲,當場又嚇倒一名密探。
管一讖偕楊凌是瞧得臉色慘白,心里發毛,渾身不聽使喚般地顫抖。不停“叩!叩!”
兩響,腿軟跪在地面起不了身。
確實是小主公沒錯……但……這是人嗎?是否……是不是死去後的靈魂回陽了?根深蒂固的神鬼觀念,誰能不怕?
張心寶瞧見了兩人大吃一驚駭然之神色,以及嚇昏倒地的四名密探,他們在想什麼已經心知肚明。他意氣風發的邊穿衣褲邊指責道:“怎任地變個身就嚇死你們嘍?鬼嚇人得看時辰,人嚇人可就會嚇死人,還真是好玩嘛;你們這麼膽小以後怎麼辦事?”
管一讖臉色轉為紅潤,籲了一口舒氣,拍拍胸口翹起大拇指,哈腰拍馬誇贊道:“小主公這招變身之術!普天之下就無人能敵,再加上聰明蓋世,利用銀票叫敵人互相殘殺,救了屬下六人;莫非您一年多來有奇遇不成?真叫屬下們萬分佩服,需要您的英明領導,再振往日雄風!”
楊凌順風推舟脅肩奉承道:“屬下‘紅炮組’密探頭目楊凌參見小主公!您在朝廷‘邪童’大名如雷貫耳,今日有幸一睹聖顏是屬下祖上有德!”
管一讖使個眼色,楊凌機靈的拍醒了四名屬下,忙著去撿滿地的黃金銀票及搜刮尸體懷藏之錢財。張心寶牽著管一讖席地而坐,關心的詢問朝廷里發生的大小事情;一刻鍾後,楊凌及四名密探找回幾疊黃金銀票交了出來。張心寶將銀票放入竹籠箱,再交給管一讖使用,所謂:皇帝不差餓兵。
正待管一讖欲報告宮中一切事情之際!從密林南面傳出了一道沙啞聲音道:“小寶!使用了十五根銀芒毫針殺人太不值得了。這幾個稱呼你小主公的人,究竟是誰?”
張心寶聞言高興得霍然蹦跳而起!一臉狂喜大叫道:“親阿爹!您跟著《兵法道中陣》追蹤而來,小寶好想念您嘍?傷勢好些了沒有?”
話畢,朝張讓狂奔而去,依偎在他身上撒嬌;可見剛才這幕殺戮,他瞧得一清二楚。
親阿爹?莫非是大主公太監大總管張讓沒有死?要不然小主公怎麼會叫得這樣親昵?又怎麼會忘了我們這些密探?忙著二稱九千歲跪拜如儀,抬頭一望!居然是位毀容的丑八怪?
聲音及口吻又不對?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張心寶拉著張讓走至密探跟前,要他們起身,迫不及待解釋道:“親阿爹的頭腦受傷了!不記得往事,你們就將當今朝廷發生的一切大小事情說給親阿爹聽,好叫親阿爹為將來的打算出個主意!”這麼一說!大家全明白了。
管一讖把皇上劉協受董卓挾持號令天下,然而群雄不服,有蠢蠢欲動之趨勢及李儒控制“金劍盟”殺手組及王允控制密探組,妄想排除異己之陰謀詳細的說了一遍。再提忠心耿耿太監包羅偕萬象兩人,潛在朝廷做內應之事也說了一遍。
一席話談到了天亮。張讓慎重告誡他們不可泄露父子倆此刻“子鬼啼”之密,反而需要混淆敵人之視聽判斷,制造多起張心寶出現各地之假象,好讓敵人疲于奔命。
並且面授他們機宜,定下了數種策略,目的就是叫“金劍盟”窩里反。最主要的核心人物就是相國董卓,離間他們的親密關系而使互相猜忌,就大功告成。說是簡單!有實際執行上之困難,因為現在密探的大權早已旁落至他人手中。
管一讖憂心忡忡道:“大主公!是否能讓小主公回朝恢複爵位?您居于幕後策動就事半功倍,大家皆可高枕無憂!”
張讓聞得“大主公”這三個字覺得十分陌生,淡然道:“小寶需要再曆練幾年!等他弱冠之後在回朝廷主事吧!”
管一讖神色恭敬不敢多說什麼,“紅炮組”楊凌及四名手下皆面色有異,表情中,看得出透露出失望,卻也不敢提出什麼建言。話說完畢,各自辦事。
當管一讖欲將離去時,為張讓扯了一下衣袍而止步。張讓瞬間從張心寶的腰間取得白鹿刀轉動刀環機關,朝離去的“紅炮組”頭目楊凌及四名手下,按暗鍵疾射陰芒毫針而去。五名密探無聲無息中毒斃命倒地,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嚇得管一讖背脊涼颼直冒冷汗;大主公張讓雖然失憶,但是“蝮鷲兩全”陰狠毒辣本性仍然潛伏著,實在叫人防不勝防,膽顫心驚!
張心寶也嚇得哭出聲來,直問為什麼?“親阿爹呀!您不是說別浪費銀芒毫針嗎?又射了五根只余八根,為何射殺自己人?”
張讓雙眼一抹寒意,口氣冰冷說道:“這幾個人!是貪財之輩不能重用,為父剛才在密林中瞧得十分明白;再則利用他們中毒的尸體混亂敵方判斷,假如不將之滅口,只要五千兩黃金就會把我們給全賣了!”
管一讖額頭冒汗匍匐地面,臉帶愧色道:“是屬下管教不嚴!懇求大主公恕罪!”
張讓親切地扶起了他,使其有受寵若驚之感覺,利誘威逼之下,不敢生有二心,畢恭畢敬側立一旁等待差遣。
張讓拍其肩頭安慰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寶,以後一切就以他為主!希望你能了解我的一番苦心。這五千兩黃金你自行斟酌運用,我們父子檔刺客‘子鬼啼’所賺的錢會提供你作為顛複朝廷之用,辦大事怎能沒有財力支持呢?”
管一讖聞言十分感動!拼著老命也要扶持小主公張心寶重回朝廷,有了一番驚天動地作為,自己才有前途,趕緊依計行事,回洛陽先找“飛鷹將軍”華庶商議。目送張讓幾張心寶離去後,實在感慨萬千,所謂,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滄海桑田世局變化,于冥冥窈窈中莫非真有定數?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12:10
第八卷 第一章閹割堡主
桂席東南望,青山永國離。舳臚爭利涉,來往接風潮。問我今何適?天台訪石僑。坐看霞色曉,疑是赤城標。赤土城是“萬義堡”的根據地。
張讓戴上薄若蟬翼的中年人皮面具,由張心寶帶進了幻術表演團做雜役。此時,正焦慮張心寶突然失蹤的女幻術師林麗雪才稍做心安;尋親爹本是人之常情,就做個順水人情.將他們一齊安頓下來。
張心寶偕張讓互訴這些日子以來所遭遇的一切新奇古怪事物,才了解血液中“變體毒素”傳染關系,使得張心寶能夠視環境而變換膚色。然而,奇怪的是張讓並無這種肌膚變化能力,而且“顛道人”邱開傳授之“疊骨功”也無法練就。
兒子比老爹青出于藍更勝于藍;張讓甚感安慰,不過當然不曉得張心寶是因宿世因緣穿越時空而來,已得到宇宙先天磁場之“兩極歸元”加持,所以水到渠成而練就變換肌膚顏色之本事。
但是,張讓卻知道“疊骨功”需要由童身練起方能大成,自己一身老骨頭強練之下,自是顯得痛苦不堪,沒有折斷骨頭就算是不幸中之萬幸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刺殺“萬歲堡”堡主萬重海及“鄂渚”黃中軍“大祭酒”于毒,因為承諾及收受委任人之錢財,就得與人消災。再度回到幻術團的主要原因,張讓血液隱藏之毒素居然與天下第一大幻術師左慈有所感應?
由張心寶口中得知“至尊魔教”教內肯定有人懂得解得血液毒素之謎,從這個方向去查絕對沒錯。說不定左慈知道這解毒之謎!只有耐心等他出現,用張心寶為餌,說不定能釣出這頭大魚,只有在抽絲剝繭之下,才能了解事實真相,張讓才有機會治好無名昏眩及失憶之疾。
午餐時間。
團主鄧虹眉開眼笑告訴團員道:“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三天後‘萬義堡’堡主聘請本團參加他五十歲大壽演出;關系本團榮譽、因此對外休市三天,希望大家勤練絕活!”
話畢,團主鄧虹跑至女幻術師林麗雪身邊作揖奉承道:“麻煩林姑娘多准備幾項絕活!
萬堡主是沖著您的名氣才聘請本團表演,賞銀肯定不少;我們依舊六四分帳,一切都仰賴您嘍!”
林麗雪淡然自若道:“鄧團主!我們曾約定找到了惡名昭彰之幻術‘喝破政”之後,我就辭職回苗疆。事因等候師父恭聆面諭,不然本姑娘早已離去。”
團主鄧虹焦急哈腰道:“知道!知道!請林姑娘再幫一個大忙,是萬堡主指名要看您的精彩演出。在下也料不到‘喝破政’竟是您的老太爺,這三年來實在委屈辛苦您了,原本父女相認是天長地久之喜事,但這次表演真是迫在燃眉之急,不能沒有您坐鎮的壓軸戲呀!”
“這三年來鄧團主將我視若上賓!不幫最後一次忙也說不過去!”林麗雪這麼一說!團主鄧虹喜上眉梢連連道謝,轉回了飯桌才安心的用餐。
張讓偕張心寶同桌用餐,心有靈犀地面面相覷;這似乎是一個刺殺萬重海的大好機會!
這時,門簾掀處.走進來了七名彪形大漢。為首者一身游俠兒服打扮,年約四十歲左右,面貌豹額虎頰,身材魁梧高大,走路龍形虎步,氣概非凡。他雙眼透出凌厲懾人寒芒,環顧四周用餐之團員,就似能一眼看透別人心思,使人油然而生一股在他面前犯罪不得之顫栗!
用餐的團員紛紛低下頭來!飲酒喧嘩之聲隨即安靜.連喝湯的“呼嚕!呼嚕!”聲響也不見了。
團主鄧虹矍然一驚!一名漢口地界的大人物來了。
他連忙放下了碗筷,掀袖擦拭嘴角油漬,趕著過去哈腰恭敬作揖道:“料不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萬寶堂’堂主崔鎮大爺纖尊降貴親自到敝團!真讓敝團是蓬華生輝,萬萬不敢當。不知道您有何賜教?”
“萬寶堂”堂主崔鎮一臉木然,揮個衣袖表示回禮,當他雙眼停在林麗雪身上時卻一抹異采,眼神掃向孩童張心寶時更是轉為訝異。張讓雖是背對著崔鎮,突然也被這種寂靜之氣氛震懾,人皮面具下的丑臉有點發麻,好不自在,從來者腳步聲已經知道是一位內外兼修的一流高手。
心頭一陣悸動!感覺背後忽來一股柔風般陰勁,是探測本身脈象是否會武。
連忙雙手按桌卸去習慣性護體真氣,順便預警張心寶,頓覺臉上這副人皮面具,反而是一個無法飾掩真實身份之累贅。練武者心脈本就較為沉寂!
張讓散去真氣,脈搏跳動頻率加快,以避來勁測試。豈料,後面沉重的腳步聲愈來愈靠近。
慌了!是否自己出了什麼差錯泄了底?
沒錯!張讓弄巧成拙,因“彌旋真氣”本是控制住血液中之毒素,這一散功防護,卻使脈象頻率加快一倍,身體發燙異于常人。張讓腦袋一陣昏眩,老毛病又犯,來的真不是時候,暗道糟糕了!
“碰!”的一響,張讓頭顱觸著桌面,趴著昏厥過去,引得旁坐幾名團員一陣慌亂。
張心寶急忙放下手中碗筷,趕過來拍撫其背,佯裝哀嚎,呼天搶地道:“親阿爹啊!您時常頭昏,生病就要看醫生呀!我們雖窮,可以向好心的林姊姊借錢……假如您死了……叫小寶以後怎麼辦……”
崔鎮神色一愕!原來是個暗疾纏身之人,難怪體溫特高、脈象雜亂。林麗雪雙眸一閃異采即隱,適時離座檢襟為禮,打圓場道:“崔大爺不好意思!老張是妾身之一名遠親,事因熱寒侵腦,時常發高燒導致不時有昏倒現象,讓他在陰涼處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是的!脈象頻亂忽快忽慢,最容易導致腦血賁然,有生命危險之慮。團主鄧虹忙喚兩名伙計.將張讓抬進休息室安頓,張心寶乖巧的陪伴一旁,躲過了穿梆險境。
崔鎮堆著滿臉笑容道:“數天前城外死了一批為數不少的武林人士!在下職責所在,不得不來關切一下大家的安危,並且特來傳達堡主的命令!”說話十分圓融達練,不說是來盤查可疑人,可見是個笑里藏刀之輩。
團主鄧虹一愕!連忙作揖阿諛道:“不敢當!您有事只要派個人來知會一聲,小的隨時趕去,何需勞您大駕;不知萬堡主有何差遣?”
崔鎮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大紅請帖送給林麗雪道:“這是堡主親下的請帖!于今晚邀請林姑娘及鄧團主過府赴宴,商討大壽表演內容,務必賞光!”
咦?這等雞毛蒜皮小事,萬堡主竟然親自盤問?肯定事有蹊蹺;莫非……對林姑娘起了壞心思不成?操你媽的!有錢有勢的大老爺為什麼都喜歡這種調調?鄧虹心里這麼想。
唉!跑江湖的哪能推辭飯局應酬?不啻將財神爺往外推?啐!林姑娘可也是見多識廣女流之輩,數不盡的應酬場面,從來不見她曾經吃過什麼暗虧!思緒轉到這里,鄧團主也就心安理得。
“去!肯定要去!這是個天大的殊榮,小的奉陪到底!”
崔鎮瞅他一眼;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蠟燭真是不點不亮?今晚到府再點明他。
“很好!萬堡主會派遣專用馬車來接你們,請准時赴約,我就告辭。”話畢,轉身就走,鄧團主哈腰作揖陪其出門。
鄧團主轉了回來,一臉不安對著林麗雪道:“林姑娘!這位萬堡主是個不好惹的人物,您有把握嗎?”
這種驚悚不安的問話口氣,林麗雪豈有不明白的道理。“鄧團主放心!本姑娘就攜同小寶赴約,偽稱是小表弟,不相信萬堡主能使什麼壞心眼!”
“嘻嘻!小孩子就有這種當女人護身符的妙用。”團主鄧虹心頭一寬,哼著小調踩著輕松腳步.往棚後去探望昏厥的張讓,順便知會孩童張心寶,可別壞了大戶人家府中之規矩,有損自己的顏面。
傍晚太陽西沉,從漢水江邊,蒙上一道七彩彩虹掛在天空,十分燦爛絢麗,可惜只是曇花一現。十二名紅衣護衛于赤土城街道上護著兩輛馬車馳騁;令路人為之側日,不知何方尊貴居然乘坐萬堡主之豪華馬車。赤土城“萬義堡”內城護城河四十尺寬度,河水十分清澈,現在橋板
緩慢放下,顯得建築宏偉,固若金湯。
萬重海私用豪華馬車長趨直入,後方跟至的馬車為衛兵攬下檢查,瞧見車內有四名盛服豔妝的丫環,始于放行。張讓取得林麗雪同意,裝扮丫環模樣隨車同行,表示可以就近照顧張心寶。
“萬義堡”大廳,燭火通明如畫,十分寬敞。三十六名身穿鮮紅衣袍護衛,皆手持長戈朝兩旁排列,顯出森嚴霸氣,這般氣氛令人油然而生一股無名敬畏。
萬重海端坐虎皮大椅,一臉和氣,一身白皙肌膚配上絲稠褒衣寬帶看似微胖體態,就若經商的富賈人家,不似是以綠林黑道起家人物。團主鄧虹率領女幻術師林麗雪及一干人等依禮參見。
萬重海眯著的以眼一閃異采即隱,豐腴大臉上濃眉一顫,一展親切笑容,霍然起身,居然身材高大約有九尺之軀,離座步下玉階作揖道:“林姑娘的師父左慈曾與老夫于洛陽京城有過一面之緣!你算得上是老夫的晚輩,禮應照應,希望五十大壽晚上能夠盡力演出以娛佳賓。”
團主鄧虹唯唯稱諾;暗忖原來是有這一層關系,心里就踏實多了。林麗雪再度襝襟行禮嫣然道:“晚輩禮應如此!請前輩放心。”
此刻,萬重海瞧見她身旁的張心寶時,雙眼睜大訝異道:“此子是誰?面相特殊,額頭陰陽靈氣彙集,一副練武的好骨架,是福是禍得看他自己以後的際遇造化!”
“稟前輩!是妾身的小表弟。”
張心寶身高四尺五寸,抬頭仰視萬重海九尺之軀;才他的一半高度,暗忖此人魁梧雄壯,一只腳就有我的腰這麼粗,暗藏懷中之白鹿刀只有盈尺長度,應刺他哪個部位才能一刀斃命?
想是這麼想著!卻見他如蒲葉大的手,于摸撫之間就整個蓋上自己的小蘿蔔頭;我的媽呀!掌中的繭十分厚實,粗糙得讓人感到疼痛,肯定是個用重兵器斬馬刀之類的一流高手。
此刻,崔鎮從偏廳出來,對著萬重海作揖道:“稟堡主!酒席已經備妥,請入席。”
萬重海做個請的手勢,率先進入偏廳;當林麗雪、團主鄧虹及張心寶進去後,四名隨行丫環為崔鎮阻止,留置廳外用餐,來了四名紅衣護衛把守門外,守備相當周全。
偽裝丫環的張讓臉色焦急,只有再伺機行動;若在此處動手行刺必然無法得逞,更不可能逃出紅衣護衛們重重圍殺,死了也是白搭。偏廳十分寬敞,設備齊全,有客坐軟榻供休息之用;滿席的豐盛菜肴,色香味齊全令人食指大動,一旁二名府中盛服丫環伺候著。
特殊之處,有幾道藥膳食補菜色,促使整室彌漫氣味清香藥材味道,聞之精神一振,可見是上等提神醒腦藥膳.顯出主人的飲食習慣。兩名丫環殷勤侍候,于大家面前瓢了一碗膳食;張心寶此刻饑腸轆轆,也顧不得飲宴禮儀,就著碗“漸瀝呼嚕”瞬間吃畢,猛叫著好吃,還要再來一碗。三名大人見狀置之一笑,孩童率直誰也不會在意。
林麗雪伸出纖纖雙玉手捧著碗就口時,從左手食指及中指之間突出了一根試毒銀針,插入藥膳湯中檢查,這舉動當然不會有人發現。試毒銀針沒有變色,表示藥膳無毒,也就安心的吃了起來。
當林麗雪挾萊時,大拇指及食指捏著玉筷再度突出試毒銀針,背著主人試了幾樣菜看,也光就著那些菜吃,十分的謹慎,可見江湖曆練十分老道。這試毒手法對一個幻術師來說,是輕而易舉之事,更何況她的苦練絕技“幻影手”還沒有施展出來,因為殺雞焉用牛刀。丫環倒酒,酒味卻是撲鼻濃烈藥材味,但是酒一人口卻非常順喉,並且有一股齒頰留香化不去之麝香味道。
主人真是嗜食藥草偏方,難怪長得魁偉不凡,林麗雪及團主鄧虹心里皆是這麼想。
團主鄧虹最樂,吃過這頓飯後,在漢口地界吹噓一番,以後就可以如同螃蟹走路——橫行四方;暗忖自己是禿子跟著月亮走——沾光。這次赴宴是來對了!以後女幻術師林麗雪就算是離團而去;肯定四面八方的聘約不斷,不就財源滾滾而來?還真感謝她的義助。心中一樂!鄧虹猛地一口氣喝了三杯藥酒。哇噻!藥酒真補?自己年紀也一大把了,還會想起去世的娘子于床第風騷那檔子事?
哎!總共才飲了十多小杯的藥酒,為何會頭昏昏腦沌沌地?平常喝下一壇五升的白酒都不會在乎的我……還真他媽的喝醉了嗎……
“砰!”鄧虹腦袋觸桌面,接著就是“浙瀝嘩啦!”拖曳著桌巾,帶下了幾盤菜肴摔落滿地,一片狼藉。嚇得林麗雪及張心寶霍然起身,蹎跌了三步;然而她花容失色腿輕輕地跪于地面,再也站不起來了。
她勉強抬起螓首,雙眸似噴火般地激出兩團烈焰.凝視萬重海咬牙切齒道:“為什麼?
好個奸詐手段,居然在數種藥膳湯中與補酒融和藥性,使人手腳軟弱無力……你還枉稱長輩……為什麼?”
張心寶一時間傻愕當場!原來是在藥酒搞鬼,還好我沒有喝酒,要不然就與她一個模樣?
思念轉畢。
回身欲瞧萬重海怎麼回答的張心寶,突見眼前一晃,一根粗大的食指,無聲無息的點在左動脈上,就是要自己昏厥!情急之下自然反應!眼一擠而脖子一縮.肩上低窪處和鎖骨運起“疊骨功”密合保護大動脈穴道。
“噗!”的一聲還是點著。
“哇!”地大叫,張心寶機警的趕緊佯裝昏倒在地。
萬重海滿臉淫邪笑意道:“只能怪你長得太漂亮了!我曾兩度化裝至幻術團看表演,簡直驚為天人,令我茶飯不思,欲一親芳澤。”
林麗雪發現渾身開始發熱燥動,藥性開始竄流,苦思解救之道,接口佯稱道:“你……
你可以向我師父提親,依你的身份地位可以用八人抬大轎來迎娶進門,為何需要使用這種下三濫手段?”
萬重海眯著色眼好似流覽一條剝了皮的待宰羔羊道:“我就知道你會說這番話!在這個亂世,女人算什麼東西?只不過是男人的性玩偶而已;玩過了幾次就如垃圾般丟棄,無妻無子的多逍遙自在。”
林麗雪睚眦欲裂痛恨道:“畜生!你是頭披了人皮的畜生……若膽敢占本姑娘的絲毫便宜
……就要你生不如死……干刀萬剮……”.”
話一說完,她整個人癱瘓地面,雙頰緋紅微微呻吟喘息著;這種若有若無的囈喔鶯嚀,最容易引爆出男人之生與俱來的獸性色欲情緒。
萬重海眼布滿邪淫紅絲,迫不及待抱起了林麗雪走向軟臥榻前道:“嘿嘿!老子用過的女人剛開始都說這種狠話;結果欲仙欲死的卻是她們自己。個個若黏皮糖似地纏著老子不放,還真她媽的夜夜春宵爽歪了還覺得不夠;等你嘗到了那種騰云駕霧的滋味,還不是一樣蕩婦般討饒淫叫不休,因為老子就有這種天生異稟的本事。”
林麗雪吃力的佯稱道:“你……你放了我……給我解藥……我可以配合你一切……”
“嘿嘿!別把老子當傻瓜看。老子就喜歡女人渾身軟綿綿的不動調調,可以任由我來宰割玩弄;這種藥性,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女人的三個口,我要怎麼干都行……”
“卑鄙……下流……齷齪……色魔……”林麗雪玉靨慘白.雙眸淚下,茫然無措,確實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咬舌自盡。
張心寶當然聽不懂萬重海在說些什麼三個口?只覺得他這種視義字為我、王、八倒寫之輩,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微微張開眼凝望著萬重海在軟榻處之背影。驚見他淫性大發,迫不及待脫下了衣褲,一身赤裸!
才瞧見他寬闊肩腰上的雙臂健肌突賁,有如幾只小老鼠在上面亂竄;背肌、腹部、大腿的健壯肌肉組合起來,根本就如一群小老鼠住在上頭真是比一頭蠻牛還要強壯!乖的隆咚!
我的親阿爹呀!這個老頭子的胯下那根超大黑黝黝長虯胡,就似一根玉蜀黍的二倍般粗碩!
哇噻!姓萬的老頭子就是要用這根堅挺起大黑乎乎家伙殺死林阿姨?有這個可能!
人命關天,這怎麼行呢?就起他開始“悉卒!悉卒!”剝落林阿姨的衣衫時,就在他的光屁股上先戮一刀再說。張心寶翻身而起,雙手執著白鹿刀,憋著氣息,躡手躡腳趨前而去。萬重海淫欲心大熾,也自付門外守衛森嚴,以及本身武功一流,怎會料到個孩童竟然能躲過自己的點穴手法。
豈料,“波裂!”一響;張心寶凝視賊人太專心故,一個不留神,踩碎了地面上的破碟盤。
張心寶心頭一慌,施展“追風萬里”直奔式掠身疾去!白鹿刀勁風激蕩!
萬重海雙正在欣賞及輕撫林姑娘嬌身上豔紅色精致褻衣,警覺身後有變,轉身一看,驚見張心寶雙手擎著盈尺小刀,形似迅雷掩至,感到不可思議而大吃一驚!
他不愧一流高手!左掌橫掃張心寶腦袋,臆測身高不及自己一半的孩童應該即刻碎腦而亡,馬上解決突來的刺體一刀。怎料怪事發生!
張心寶驚見掌風撲面,瞬間運勁施出“疊骨功”將脖子一縮,藏進了半顆腦袋在頸部里頭。
“呼!”的一響,容發之間閃過了破腦之危!
張心寶雙眼眸眸猛瞪著面前老頭子雄糾糾氣昂昂,正在亢奮紅咚咚而冒著熱氣騰騰的一尺五寸硬肉棍,及黑烏烏皺皮如芭藥般碩大卵葩!
實在是自己見過最丑陋的壞家伙!毫不留情!揮刀劃出!
霍——
你的家伙雖強壯,那有我手中的白鹿刀薄刃又快又利又滑丟!
突——
整副堅挺杵得半天高的丑家伙給閹了下來!熱騰騰鮮血直噴張心寶臉上!真是又咸又濕,還帶一股怪味道?鐵定是補藥吃多了。
張心寶趁勢滾進榻下,再從另一頭鑽了出來。
嗷——
這聲慘叫如雷暴響!
萬重海臉色慘白,雙掌捧著鮮血淋漓沒卵葩的胯下,翻滾于地面,痛得死去活來!
廳外,正在用膳的四名丫環聽見了偏廳里面,有碟盤摔碎的聲音,個個粉靨詫異不解?
張讓裝扮丫環模樣,雖然知道偏廳有變數.心里只能發慌卻不能逾矩。
崔鎮抹著邪惡詭譎之笑容,揮揮手道:“沒事!大家安心吃飯,可能是服侍的丫環粗手笨腳摔破了碗盤。等一會……收拾乾淨就沒事了!”
話雖一語雙關,卻沒有人聽懂。片晌之後。
萬重海有若豬般的哀嚎傳出了偏廳外。崔鎮臉色驟變,霍然而起嚅囁道:“出事了!……這……這怎麼可能?”
滿廳的紅衣護衛被萬重海淒厲慘叫,嚇得整顆心房欲提至喉嚨蹦跳出來,人人楞傻著了!威武赫赫,名震四方之堡主怎麼可能?
崔鎮回神過來,抽出了配刀,怒氣沖沖一拍桌面大聲叱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啦!還不快沖進去救堡主!”
一陣騷動!崔鎮率先掠身搶進偏廳,“噗!”的一聲,抬起腳步卻瞧著地面上那副被張心寶閹割的大肩卵葩,已被自己踩個如蛋黃泥糊般稀巴爛。驚見萬重海不停地翻滾地面慘叫,鮮血淋漓雙掌掩蓋的胯下一直噴血噴個不止,令人悚目驚心。只見張心寶雙手執著盈尺小刀,也被他這種痛不欲生的形態嚇呆了!
“崔鎮……快……快救我……”
“來了!”崔鎮提刀奔跑過去。
霍——
真料不到!一刀就將萬重海的大好腦袋有如切瓜般的剁了下來,瞪眼驚駭死不瞑目的表情,也叫旁人大吃一驚。崔鎮提著人頭,一臉猙獰狂笑道:“老匹夫,你不死,我還有機會當上堡主嗎?我還真感激這位小孩童,平常大家還真怕了你的淫威!”
崔鎮板下臉來怒吼道:“你們有沒有人不服的?可以站出來說話!”
黑道治國本就強者為王!這時刻反對,腦袋豈不馬上分家?二十六名紅衣護衛齊齊單膝脆地,雙手倒持明晃晃配刀行禮道:“我等願意跟隨崔堡主!”
崔鎮滿意點頭道:“先把這些幻術團的人關進大牢!再調集人馬殺進萬重海居住的內院,所有相干的親戚等不論老弱婦孺,全部趕盡殺絕勿留活口!”
“遵命!”一聲喝響,三十六名紅衣護衛分頭辦事。張心寶隨著幻術團一齊被帶了出去,囚禁大牢,總算可以與親阿爹在一起,再商議脫困之道,應該為時未晚。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12:45
第八卷 第二章色誘黑牢
赤土城西北處有座黑牢依城牆而建,派有重兵把守。黑牢中關著冤屈善良百姓就有一半之多,其余的皆是漢口地界不服萬重海堡主之綠林黑道人物,以水寇最多,與一般百姓隔開囚禁。
密閉式牢房只留厚重鐵門上的一尺長五寸寬范圍通風口。團主鄧虹及林麗雪、張讓與張心寶一干人等困于一室,走廊上的燭火余輝透通風口而人,牢房內十分陰暗,他們身上財物都被牢頭搜刮一空,白鹿刀也落人牢頭之手把玩著。
林麗雪躲過了狼吻後,就于牢房內盤膝退去複雜的軟骨及春藥之藥性,企望回複一身功力,好助大家脫困。一個時辰後林麗雪恢複功力,于昏暗中摸索四周厚實牆壁及堅硬鐵門,了解非自己目前功力所能破牆而出,頓感十分失望,只有聽天由命。
她幽幽歎然道:“崔鎮狼子野心!肯定將殺死萬堡主之罪名全部歸咎于我們身上,恐怕難逃殺身之禍!”
團主鄧虹聞言臉都嚇綠了,三名丫環頓時哭了起來;張讓褪去女衫摜眉蹙額拍著張心寶胳臂道:“小寶!你的‘疊骨功’是否能從那個通風口出去?”
張心寶凝望一下搖頭道:“親阿爹!通過一尺五寸方圓的通風口,小寶還沒有這個能耐,除非再大三倍才有辦法出去。”
最後的希望幻滅了;團主鄧虹至今才了解這對父子絕非常人,但是有個屁用!
林麗雪愕然,想不到世上有這種神奇武學道:“師傅離去前告知小寶與本教絕學有密切關系!在老張到團里上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位會武之人,但是‘疊骨功’並非本教武學,你們父子倆到底是何身份?”
張心寶率性童真搶說道:“人家與你們江苗菁大姊姊及‘聖女’白蕪蓉很要好,當然有交情。”
張讓眉頭一蹙,欲阻止都來不及了!
回省一想!說得也是,落難黑牢中可謂:城牆高萬丈。內外要f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只要不說出刺客“子鬼啼”身份就行。
“原來如此!算得是自己人,師父確實料事如神。”林麗雪詫異道。
“林姑娘!你師父左慈身在何處?不是欲見小寶一面嗎?不知是否會追尋而來?”張讓忙問道。
林麗雪抿咬嘴唇搖頭表示不知道:“唉!師父老人家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身居教內‘總護法’之職,做事神鬼難測,只有教主知道而已!”
這麼一說,確使張讓計窮而一籌莫展,不見天日之腐臭及潮濕[更使人心慌意亂。
張心寶福靈心至在林麗雪耳際咬了一番話,促使她雙頰飛紅,突然間不知所措,也使得大家一頭霧水。
林麗雪于眾目睽睽之下,實在羞澀難以啟口,只有迂回囁嚅說道:“小寶建議……在偏廳發生之事……要三名丫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演出誘敵……”
小孩童眼光觀照大人世界,確實有點心得;卻未免偏于邪魔外道,古靈精怪不按常理出牌,也是太監出身之張讓所料不及的。
張讓卻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誇道:“還是我的兒子聰明!能觀察到男人好色本性是男人與生俱來的一環,此計必然成功!”
團主鄧虹為了活命,自告奮勇,無厘頭及無心笑說道:“男主角當然由我來演!保證人木三分!”
回室中四名女人齊齊滿臉緋紅差窘得不知所措,尤其以林麗雪為最;因為沒有身心差點受強暴之驚嚇,哪能體會人格嚴重受扭曲,有若失貞之痛恨。在保守的時代這種事如果傳揚了出去,會為世間人所唾棄,親戚朋友間的冷嘲熱諷,會逼迫一個正常女人發瘋自盡,不是允許男人三妻四妾之社會所能理解及體諒的。
林麗雪雙眸一抹殺機冷然道:“你看見了我的身體?演床戲一定需要男人嗎?你未免太天真了。”
團主鄧虹一聽語調不對,再苯也瞧見她冷漠眼神,有若寒星閃熾凌厲,殺意濃厚,背脊涼颼打個冷戰,真是女人心海底針無法捉摸。
“林姑娘千萬別誤會……再說……瞧見你身體的有數十人之多……連老張、小寶都算數……這是不得已之事……大家為了活命……”
林麗雪玉靨有如石雕般蒼白失色,螓首發髻突然間“崩!”的一響,飛發如瀑擺甩出那根頭簪五寸小劍,快若閃電,劃出一道寒芒疾奔團主鄧虹咽喉處。
“當!”的一聲,是貫穿他喉後釘入鐵門三寸之聲響,可見功力非凡,是一流高手。
“哼,見過我身體的男人都要死!”
突發事件嚇得傷勢剛愈無法動武的張讓護著張心寶躲在牆角;三名丫環卻嚇得花容失色哭泣出聲,曲卷著身體顫抖。魔教中人真是無法以常理臆度,翻臉就如翻書的快!林麗雪玉靨如磐石凝然,殺機大熾!從衣袖中伸出兩只纖纖玉掌,叱喝一聲“幻魔手!”有若撫琴般地浪飄而出,十指迸出了絲絲真氣連結,就似蜘蛛網罩,擴散方圓五尺空間。朝張讓頭顱上空而落,肉眼可見。
“嗤!嗤……”聲響,擴散面驟增,聲勢十分嚇人!張讓雙眼露出絕望驚駭神色!有如網中之蟲,在囚室中左閃右挪,皆無法脫離閃動銀芒欲絞碎身體之銳利真氣絲網。這種使人壓迫欲窒息之勁道!使得三名丫環在駭然中昏厥;生死攸關之際,張心寶掙脫張讓出手了!
張心寶知道她並無殺自己之意,但卻要親阿爹張讓的命,神速地卸下衣衫,充盈“彌旋真氣”而浮挺成面,使盡了吃奶的力量,朝上空那片蜘蛛網狀真氣拋擲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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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碎成粉末飄散空間,才使真氣網顫動一下,滅緩降落速度。殺身威脅依然存在!千鈞一發之際!張心寶魔性大發!全身紅芒熠熠生輝,滿頭怒發沖冠,無風飄舞,氣勢凝然,有如一尊君臨天下之小魔神;驟合雙掌化劍,劃出“偃月殺法”之旋弧起動式“鳳鳴奪魄”。
“彌旋真氣”控制著滿天飄散之碎布粉末,排列形狀有若豔紅色水旋渦,依順時鍾方向旋轉,隨著空中蜘蛛網罩擴大,絞成了一片紅白交錯的景致。
轟——
勁爆一響!狹窄的囚室空氣激蕩翻動,震得雙方疾退撞牆為停。
“噗!”的張心寶噴了一日鮮血,功力並非她的對手。
張心寶做了一個使人意料不到之動作!他與張讓側倒于牆壁一角,卻伸小手緊抓著張讓的胯下喊道:“我的親阿爹本是太監出身!算不得男人,林姊姊不能殺他;我是孩童也不能算……”
話沒有說完,再度噴出一口鮮血,昏厥在張讓懷里不省人事;小孩究竟沒有大人的成熟體魄。
一陣陣似從喉嚨深處呻吟的亢奮嚀嚀囈喔聲調吵醒了張心寶。他蘇醒了過來,卻瞧見了一場有趣的情景。
原來是三名丫環在林麗雪的脅迫之下,偽稱生病叫喊,互相吵鬧打架,卻無法瞞過精明老練的牢頭。只得命令丫環門渾身脫得赤條條地一絲不褸,她似懂非懂地教丫環假裝互相交歡淫囈之聲;體態僵硬及羞窘的輕吟斷斷續續,四不象似的有趣極了。
在牆角的張讓,好似一臉的厭惡及無奈,合目養神,不理不睬,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林麗雪還是采用張心寶以美色誘敵之策略,雖然自己也瞧得怪不自然,因為教導三名丫環疊在一起,互相用手指捏著對方身體,假裝交媾之快樂。她們怎麼會快樂得起來,簡直就是苦不堪言活受罪。丫環們不得不假裝囈喔出聲且滿臉的泗涕橫流表情,反而只能引起男人同情轉而取笑,根本無法撩撥起男人最原始沖動之獸欲,怎能脫困?張心寶當然看不過去!
回憶起當年在宮中臥房里面,曾與當今皇上劉協各取一根從秦青之“宛豔珠閣”後院色藝練功房偷回來的全自動性玩具“緬鈴”及“角帽兒,玩弄宮女若蘭、若菊孿生姊妹之牝口情景……只好故技重施!
張心寶從滿地羅衫凌亂中取得了一條衣帶,卷成了一團布棍子,在手中秤了一下,頓覺太輕不夠實用。他還真聰明,居然掀開褲頭露出了初長成的不大不小之單眼雞雞頭,在布衣帶卷上灑了一泡尿,加重了份量。在雙掌中啐了一口水,揮動“彌旋真氣”**衣帶絡,用“吸”字訣凝聚了熱乎乎尿液,使尿液不會流失。競然頑皮戲謔的摺疊成了一根男性生殖器模樣,使女人家容易連想綺情。真氣一出!布棍**更是堅挺無比,而熱上加熱,居然冒起了嫋嫋輕煙,還“滋!滋!”地作響。瞧得林麗雪滿臉緋紅雙眸直瞧,差點驚叫出聲,這種玩意兒都能用布摺形,真比幻術更神奇?
三名疊在一起做假交媾動作的丫環也瞧得目瞪口呆!這名孩童居然會做這件玩意兒?布帶子竟會如此堅挺?豈不假戲真做?那……不就真會戮死人啦!
三名丫環慌然驚嚇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林麗雪;真是涕泗縱橫的討饒可憐模樣!
林麗雪豈會在乎,冷冷寒聲道:“你們若不配合他的一切動作!就要當場斃命!若給那玩意兒戮弄……應該死不了……”咦!羞死人啦!自己怎恁地說出這種話?瞬間她雙頰火燙至脖頸處,再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說下去。
三名丫環嚇得猛點頭答應,好死不如賴話,確實從沒有聽說過,男女交歡中那玩意兒會弄死人的。三名丫環皆雙掌害羞地蒙起臉來,粉藕般雙腳叉開大字,願出肌膩平坦小腹下毛茸茸私處,卻似一副有若上刑場般,從容就義的奇怪模樣,足以令人噴飯!
張心寶拿著布棍敲著她們各人一個響頭,好似老師教學生輕喝道:“你們都是木頭人呀!我們是以色相誘敵注意,大家才有逃生的機會,你們最後都會感激我嘍!等一會兒配合一點!”
話音一落。三位丫環齊齊從遮羞臉部之雙掌,很自然而然地移至了毛茸茸私處掩蓋起來,動作還真整齊劃一。
“我的先人板板!你們這個樣子,我怎麼下手去做?我是在救大家耶!”
三位丫環再把遮丑私處雙掌,移到了堅挺雙峰複蓋著,真令張心寶一頭霧水?女人嘛,真是麻煩制造者。孩童當然不知道**的羞窘心態,這三名丫環還真把囚牢暗室當成了洞房花燭夜之寬敞軟榻。張心寶放下了手中布棍棒,雙掌齊飛**在她們身上,做個熱身運動,轉而輕攏拿捏十分快慢有序,好似風月老手,真是瞧得林麗雪瞠目結舌。
咦!這名孩童宣稱他老爹是個宮中太監,肯定沒錯;聽說前朝皇帝荒淫無道,他必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小鬼大,等他長大後怎麼得了……。
三名丫環赤裸裸地體態不一,卻為張心寶撩撥起陣陣綺情思緒轉,渾身火燙,香汗淋漓,共同的激起了相似想法:這名孩子卻是與眾不同,雙手溫柔熾熱有如初春陽光,雖然他饑餓地玩弄著奴家身體,但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卻感受無比舒暢,每顆細有如逢春的花雜蓓蕾綻放……。無論是游移在奴家身上的靈巧手指,還是輕吐在肌膚表層的急促氣息;當他碰觸的哪一瞬間——我便明白。這就是奴家迫切夢魂牽縈饑渴想要的……。他忘情地埋首于奴家體內之那股無法言語,輕微如針般刺痛,卻帶進了大量的燥熱,實在叫人喜悅及開心。雖然相似火山爆發般滾滾塵霾,陣陣波濤似洶湧澎湃沖撞,卻酥導至心扉,流竄渾身電擊般進出火花,欲要溶化似地全身都快散了…奴家甘之如飴,無怨無恨地承受,死而無撼……沒錯……這種欲仙欲死之滋味只要嘗過一次就會上癮……
三名Y環皆雙眸展露出那種柔美而陶醉于無邊欲海的眼神,會令正常的男人望之色欲沖腦,無法自拔。她們三個人呻吟囈喔由短而長,由緩轉疾,確是自喉嚨深處激發出來,實在使人聞之魂顫神搖。林麗雪瞧見張心寶又邪又詭的一切挑情動作,刻下癱于牆角,隨著她們的鶯嚀聲調之迭轉起伏,蠕動的身體似乎應和著一種韻律,藏于衣褲內的一雙纖纖玉手不停地游移胴體,輕撫重捏,柔掌急摩,卻不知駐于何處才好。
這種刻骨鏤心之悸動……實在太美妙。
三名丫環當下倩不自禁,而主動的糾纏著赤裸上身的孩童張心寶。女人呀!真是麻煩的制造者?怎恁地不看時機地點?還真是來真的!
張心寶汗流浹背,真是螃蟹過河——七手八腳的忙。在一個小小的通風口外,牢頭及三名看管牢房的衛兵,瞧得欲火焚體,差點就擠破了頭,實在太精采。
“操你們的……哪會有這種事……”
“受不了的……小孩子怎會享受這種豔福……”
“操你媽的……由我們來真槍實干……替她們四個人壓壓火氣……應該算得上是功德一件……”
“快開門!說干就干……反正萬堡主死翅翹了……沒人管……我也下面翹得亢龍在天了……”
牢頭迫不及待拿取一大把鎖鑰,將鐵門打開,與三名衛兵爭奪裸女,有如餓虎撲羊、色鬼投胎。這時,林麗雪從牆角霍地彈身掠起,有若猛虎出閘,手刀凌厲,勁出無儔,當場就將這四名想占便宜的男人給宰了。
張心寶撿起了地上一串鎖鑰,以及在牢頭腰間的白鹿刀,在混戰之中與張讓溜出了囚房外,將每一間牢房打開,放出其他人犯。料不到黑牢如此龐大,分東西南北區域,再由脫困的綠林大盜分頭開啟囚房釋出人犯,居然有千人之眾,無形中形成了一股力量。張心寶偕張讓隨著這批人犯沖出黑牢,與守備的衛兵厮殺起來,戰況慘烈不在話下。
林麗雪殺了四名臭男人後,趁著三位丫環慌亂著衣之際,雙掌交錯印在她們背部,當場彈飛撞牆,香消玉殞。“哼!看見本姑娘身體及淫蕩丑態者都要死!你們膽敢跟我爭男人……”
她若一頭發狂的母老虎沖出囚牢,快若閃電船踏過人犯頭頂肩部,怔怔極目在混戰中尋找張心寶,卻不見蹤影。失望心碎的眼神一閃而隱,掠至城內方向,欲報差點失身之仇倒黴的當然是崔鎮及三十六名紅衣護衛。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13:38
第八卷 第三章莽漢周倉
黑牢里囚禁大約五百名綠林大盜,皆赤手空拳與駐守軍厮殺成一團,場面混亂死傷過半。余者沖到北門大街一處兵器庫,掠取兵器後沿街搶奪商家,並且殺人放火,造成不少游俠兒趁火打劫,場面更亂,從北門竄逃而去。受傷的孩童張心寶為一名虯髯面黑身長而強壯綠林大盜背馱著,奪取了一根長槍,舞得虎虎生風殺出重圍離開赤土城。重傷剛愈的張讓為一名白臉壯漢背馱離去;于混亂時刻對著張心寶高喊道:“小寶!過江至‘月湖怪醫’郭振潮處見面。”父子倆又在烈焰沖宵的動亂街道中失散。
漢江畔“萬義堡”戰艦水軍,出動數百人圍捕逃獄的江洋大盜,兵荒馬亂中逢囚犯即刻無情殺戮,形勢十分危急。背馱張心寶的這位虯髯黑臉綠林大盜武功雖然平庸只屆二流角色;卻雙臂有千斤之力,脫下衣衫綁捆孩童,露出平潤之板肋,粗壯手臂扳起一棵丈長松樹當武器,將紅衣士兵打得七零八落,轉眼便沖到了江邊。
“噗通!”一聲跳下水中,有若浪里自條,水性特佳,不畏十多里的寬闊江面,隨著澎湃波浪迭起忽落,片晌間游得已經不見身影。一間殘破斷簷卻十分寬敝道觀。張心寶聞得一陣燉肉粥香味蘇醒過來,雙眼還沒有張開卻覺心口劇痛,渾身乏力:“噗!”地一聲噴出一口瘀血後始感舒暢。這名黑臉虯髯漢子舉袖親切的擦拭張心寶嘴角血漬,替其揉捏背部筋絡活血順脈,手法俐落功夫不錯。
“多謝好心的大叔救小寶脫困……我的親阿爹呢?”
怎知虯髯黑臉漢子做了令人意外動作。
他在張心寶面前匍匐著,磕了三個響頭;虯髯賁張眼若銅鈴般炯炯然視,虎鼻嗡圖出氣,方嘴厚唇略帶傻笑,總結的就是一股拉嘻拉嘻的忠誠憨厚相:“您從黑牢救老子出來!
就是恩同再造的父母一樣,因為老子曾經對神明發過誓,認定救老子出來的人,不論男女老少,就得跟隨這個人一輩子,做牛做馬都不要緊;您叫老子去殺人越貨也無所謂,只要小主公高興就好!”
原來是名知識水准不高的粗人莽漢!連自我介紹都沒有,滿口老子長老子短的濃濃河洛鄉音,現在卻老子跪拜小子?張心寶心里這麼想。一時間,身邊多了一個部屬,簡直莫名其妙?張心寶也傻著了。
“這……你是個大人!我是個小孩子怎麼養得起?不能隨便的殺人越貨……你叫什麼名字?是何出身來曆?我得考慮考慮再做決定嘍!”
虯髯莽漢雙眼神采驟顯失望,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額頭都腫得瘀青滲出血絲;眼神轉為堅定至誠又道:“小主公!老子叫周倉,關西人,生長在鴨母潦田岸,從小是個棄嬰,為河洛人周炳義父養大,自從義父死後,參加神明偉大的‘地公將軍’張寶麾下當名鬼卒,司職養育戰馬工作。”
“豈料,在‘下曲陽’(河北省晉卅市西)與曹操大軍會戰,主公張寶就‘兵解’成仙去了;所以老子就在“臥牛山’落草為寇,流亡千里到了此地不滿萬重海假仁假義,落得反抗罪名而被擒,判個秋決腰斬……就是這樣嘍!”
話說到這里,望著張心寶不言不語好似在思考什麼?周倉依然匍匐地面恭聲又道:
“老子說完了!不知小主公叫什麼名字?”張心寶正愁親阿爹離去前所說的“月湖怪醫”郭振潮不知是位于何處?這里又是什麼地方?這種莽漢比比皆是,豈會特別在意。所以漫不經心回答道:“我叫張心寶!”
周倉一聽!滿臉亢奮地再磕三個大響頭,竟然涕泗橫流而嚎陶大哭道:“神明保佑周倉!您肯定是‘地公將軍’神仙張寶主公轉世……要不然……怎知同名同姓……叫‘新寶’?肯定……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小主公啊!想死了周倉……嗚嗚……”周倉趴在地上哭得好像小孩子般,至情真義卻使張心寶動容;在這個年頭忠心耿耿之綠林黑道人物是萬中無一,他確實是個鐵血好漢子!
“別太迷信!別再磕頭,快起來回話。”
張心寶雖然小小的年紀,卻有宮廷王侯天成的自然威儀,更增添周倉堅深不移之信念。
還是不敢起身,五體投地大禮道:“小主公如果不收留周倉!就跪死這里,絕不起來!
或是自刎以表銘志!”
真是傷透腦筋!哪有這種鴨子硬上架的情形?刺客之道前途凶險,多了一個莽漢豈不累贅?
張心寶蹙緊眉頭摳一摳臉頰詢問道:“周倉!你最得意的是什麼功夫?起來露一手嘍!”
有了收留隨從的口氣,周倉咧嘴癡笑,翻身而起,瞧見身旁有一柱頂屋梁柱,約有二人環抱粗大,毫不猶疑雙腳橋馬一蹲,氣勢一沉大喝一聲,虯髯賁展立即臉紅脖子粗,雙手千斤之力就將木柱抱離地面三尺。浙瀝喧嘩——
屋頂就這麼塌垮下來!瓦礫塵埃滾滾彌漫整室。真是個不用大腦的莽漢!為瓦礫斷梁掩埋起來。周倉掙紮地推開斷木瓦堆,卻毫發無傷,滿臉通紅摳摳額頭,自我解嘲憨笑道:
“嘻嘻!老子忘了天會塌下來,難怪朋友們叫老子‘戇大呆’;河洛人的神明降鑾曾說過:“豬刀利利,趁錢GG過後代。’所以才棄了屠宰業轉而從軍。”
張心寶真是傻瞪著眼!天下間真有這等憨人?說不定是名福將?屋頂塌下來居然不壓死他?
“你……你有沒有受傷?以後不能滿口‘老子’的叫,這是褻瀆道教至尊‘老子’聖號,一定要改口!”
“是……是的!周倉遵命!舉頭三尺有神明,天公疼戇人,人咧做,天咧有;天害人才會死,人害人GG死人!”
張心寶真是一頭霧水?不知他說什麼跟什麼來著?
“周倉!馱負著親阿爹的那名白臉漢子是誰?”
“小主公!是臥牛山大盜裴元紹。是我一起劫富濟貧的伙伴,此人比我聰明多了,作案時都是他出的餿主意,每次所得錢財,除了分小嘍羅之外,皆救濟窮困農民。”
張心寶聞言也就寬心;眼見一鍋的大好肉粥翻複地上、嘖嘖輕歎可惜,真的是饑腸轆轆頭昏眼花。
“周倉!你身上是否有些銀兩?在附近買些吃點好的菜肴,我肚子實在很餓。”
周倉黑臉漲成了豬肝色,摸撫著肚皮“鼓隆!鼓隆!”悶響,可見他也餓得前肚皮貼著後肚皮抗議,摳摳虯髯罵道:“小主公!我見不得別人窮苦,錢財都施舍出去,好似把錢財放隔夜會餿了一樣,從不知道存錢;這樣子吧,我背您到前方幾戶農家要點東西吃,先解決餓病再說嘍!”
張心寶示意說好,周倉背著就往南而去,此時正逢黃昏,只見三戶農家炊煙嫋嫋,隨便要點食物裹腹應該不成問題。怎料行經田埂時,瞧見了一顆血淋淋的牛頭在潦田岸邊,地上並且拖曳著一道血跡直至農家門前而止。周倉憨笑道:“小主公!農家殺了牛只,可能是用來拜神嘍?我們來得正是時候,肯定會請咱們吃喝一頓!”
張心寶在他背後啼笑皆非,拍其後腦勺有氣無力道:“你這個‘戇大呆’!春天正逢農忙,農家視若生命耕田的牛只,豈會任意宰殺?農家里頭有人鬧哄哄的,哪會是心誠意正的拜神?肯定是出了狀況!”
周倉一呆!捋其虯髯傻笑呵呵道:“小主公就是英明!河洛話一學就會,我就是個‘戇大呆’。管他家出了什麼事,強討一只牛腿來解饞,不給就要他們好看!”
張心寶眉頭一攢,暗忖收了個莽夫笨漢,實在有點後悔,但是為人忠義不二,更勝于一切,也不忍太過苛責;做主公的應該想辦法調教,要不然怎麼去闖蕩世面?還真懷疑他曾是個“臥牛山”的綠林大盜?
“光靠你的蠻力尚不足與武林高手對敵,我們繞到農家後面伺機行事;若有什麼吃的東西,偷了就跑免得吃虧!”
周倉拍著板肋信誓旦旦,毫不退縮道:“小主公放心!若有千刀萬剮就由我來承當,砍掉腦袋不過碗大的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干伊娘矮雞歪!他們若有半句怨言,老子就把他們剝皮裝租糠!”
張心寶聽不懂後那兒句河洛話,卻也知道周倉是在罵人粗話,語調拖著軟綿綿的尾音,語氣充滿自信。周倉悍不畏死,卻也聽從小主公的交代辦事,在農家曬衣竹籬笆上偷了一件上衣,將張心寶綁著,以免厮殺起來行動不便。兩人繞至農家後頭,卻瞧見了一幕令人義憤填膺,豬狗不如的禽獸行為!
原來是一名從黑牢逃出來的囚犯,囚衣都還沒有換下,就在稻草堆上**一名婦人,旁邊死了一位漢子,肯定就是這位婦人的丈夫。婦人愈是拼命抵抗,愈是惹得這名囚犯手段殘暴,揍得這名婦人赤裸身子上瘀青處處可見,滾地哀嚎。
周倉怎按捺得住一腔正義熱血,快速跑了過去;正巧這名脫了褲子下半身赤條條的囚犯,聞聲轉身過來,還以為同伙要來分一杯羹?周倉一聲不作,起腿一腳端向他那早已翹楚天高的**子孫袋,速度加上重力之故,又快又准又狠!
嗷——
一聲淒曆慘叫!這名囚犯下體糊爛成一團,血崩不止,渾身抽搐了幾下,頓時了帳。
“唉,你真是個莽撞漢子,這下子,他的同伙不就聞聲出來找你拼命?我受傷未愈幫不了忙……你怎恁地辦事不用頭腦?”張心寶歎息道。
“干伊娘矮臭雞歪!這種下三濫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干這種禽獸不如的勾當,有殺了人,就是大卸八塊喂狗都嫌臭!連劫財不殺人,劫貨不劫色的道理都不懂,是我們綠林黑道的恥辱!老子當然看不慣,先宰了再說!”
周倉咒罵起來卻一臉黑炭虯髯賁然凶惡得緊!聲若宏鍾喋喋不休傳聲數里,若不驚動賊人也難。那名婦人抓起衣衫,神色慘然,有若驚免脫逃而去。三間連排的農家里頭聞聲竄出來了十五名囚犯,瞧見同伴當場死絕,齊齊擅袖撩臂,執出武器將周倉圍了起來。
周倉愕楞一下道:“居然這麼多人?”
張心寶暗叫要糟!這群人當中三個是帶頭會武的練家子,曉得周倉的武藝無法抵擋他們群毆,隨時有喪命之虞。這頭蠻牛腦袋,真是又蠢又莽撞,根本不管自身是否安危,早晚會死在義無反顧之下。
一名帶頭的中年囚犯,一臉尖頭猴腮白皙,四白眼一翻,陰惻惻狂叫道:“你是哪來的黑炭臉楞頭青?又是哪根蔥蒜?居然膽敢壞人好事,想當個大俠也不稱稱自己斤兩,先得把命留下,省得你去通風報信!”
周倉毫不畏懼拍拍胸膛大叫道:“干你老母的!誰會去報官?老子是‘臥牛山’落草英雄周倉是也。你又是那里混跡的人渣?竟然縱容小嘍羅在光天化日之下**婦人,殺死人家的丈夫,簡直是無法無天草莽敗類!”
“喔!居然是綠林道上的朋友?難道不懂搶劫先到為主的道理?哪容得你在此狂妄叫囂?強者為王,在下‘白猴’白三,手底下見真章後再理論不遲!”
“很好!你就劃下道兒,老子全盤接收,若有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你的周倉爺爺!”
白三蒼白的臉變成鐵青色,一雙眼凶光畢露,殺機大熾,手中鋼刀一點,召喚另外二名同伴分三角形包圍,其他十二名嘍羅退開一丈掠陣。
“周倉臭小子!你膽敢出面干涉,必然有一身好本領,若能戰勝我們,就依你為主,任憑差遣!”
周倉臉色一變!大聲嚷嚷道:“干你老母的雞歪破牛車!英雄好漢,哪個不是以一對一,你一拳我一拳的單打獨斗?何況老子手中沒有武器,這不算數!”
話一說畢,卻惹得賊人哄然大笑,心里皆認為這個周倉傻得出奇。說得可憐,咱們沒有一蜂窩而上,將其剁成肉醬就不錯了,竟然還提戰斗件?
張心寶聽得差點吐血!氣得臉都發白,當他的主公實在沒有面子,人家擺明了是多欺小,吃定了一大一小行動不便而不留活口,居然還要敵人稱什麼英雄好漢。
周倉神色緊張回顧道:“小主公別怕!打不贏就扯活,溜之大吉,英雄好漢報仇三年不晚!”
又是惹來賊人一陣哄堂大笑!這名楞頭青還不是普通的笨,簡直是無厘頭一堆屎。
張心寶貼在他耳際輕歎道:“周倉!等一台厮殺,你得一切動作都聽我的指揮,才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周倉摳摳額頭傻楞道:“什麼?小主公也懂得打架……不!這是拼命厮殺,怎麼聽命法……”
話音未歇。
白三雙眼狡芒一閃!眼見周倉回頭說話是個絕好機會,疾奔而來,手中鋼刀“霍!”的橫砍而出取其腦袋。只外二名賊人,見機不可失,一名持長戈掃其雙腿下盤,一名持槍直刺胸膛,封死了周倉左騰右挪生路。周倉手無寸鐵,驚見刀、戈、槍三種武器來勢洶洶,一時無法閃避,
慌忙中只有退後一途,動作十分拙劣,險象環生。三種致命武器依然緊追不舍。
周倉腳步踉蹌連退中,耳邊響起了張心寶急促聲道:“觀察每人的肩膀!每一個人無論動作如何的靈巧變化,雙肩總是簡單清晰地露出前兆端倪,就可以瞬間想到破敵辦法!”
不錯!持刀左右橫砍的白三總是肩膀前後先行晃動,匹練刀芒揮動。
右側持長槍的賊人總是右肩突側執著,一成不變之姿式刺奔而來。左測持長戈的**與白三相仿,只是刀及長戈不同而已。張心寶這一指點,周倉瞧得來勢破綻百出,只見他們招式都用老了;卻不知如何切人戰局中,因為手中沒有武器可以隔開對方兵器。圍繞掠陣的囚犯再度嘻笑辱罵,掩蓋了張心寶講話聲。張心寶臉靨變得無比冷酷,雙眼閃爍智慧之光,好似本身應敵一樣,以充滿自信的口吻道:“你的身體就是最好的武器!別被對手老掉牙的武姿所迷惑;再注
意他們新舊力道交接轉圜之際,用己方蓄勢待發的滿勁傾力一擊!”
周倉環眼睜大一亮,虯髯賁展驚叫一聲道:“看見了!看得一清二楚!”
張心寶嗤之以鼻得意道:“就是現在!左掌拍開刺胸長槍往右挪移,架開刀勢!左腿准確踩
上攻下盤的大戈躍出,右腿就彈踢持刀之人任何一處,能致他于死地的地方!”
周倉雖笨卻手腳十分靈活,依言瞬間行動,果真以中刺之槍,橫架持刀白三,刀勢為之一頓,左腳踩上了大戈,踴逸掠身疾出!他借長戈一彈之力!有若一頭攫撲獵物的大蒼鷹,令匪徒意想不到,個個臉色驟變而大吃一驚!
噗——
周倉賣命演出!右腿紮實地踢在執刀白三的臉上,轉眼間便成落地的大西瓜般——糊得糜爛。周倉刻下的心境;只感到對方每下一個動作,為何自己都能洞然明澈?像能預知將來似地明了他們每一個心意和動向?干你老母的!只是肩身微妙移動,竟已能清晰無誤地發出欲動信號?確是教人難以置信。然而,有小主公一針見血的教導,一招之下就踢死一個人,豈會有假?信心倍增!周倉就如開了竅的笨漢,沾沾自喜,形若一頭悍貓戲弄著二只小老鼠;先行試招臆測他們的動向。因為張心寶在周倉耳際,順便傳授不禁‘萬里追風”身法口訣,再笨的人也會練一練。應付這二個匪徒根本就是綽綽有余。
不到盞茶時間,周倉就以兩人手中的長槍及大戈,挪移它們兩人互相對刺,雙雙氣絕身亡。這怎麼可能?片晌間,一前一後的周倉判若兩人,怎不叫人瞠目結舌,呆若木雞般的愕傻著了。
周倉搔摳虯髯莫名問道:“小主公!您教我的步法……怎恁地全又忘了……現在怎麼辦?”
張心寶真是啼笑兩難,狠命拍他一個後腦勺道:”笨嘍?現在別管這麼多!其他的十二名匪徒全部格殺勿論,先教會你比較簡單的‘萬里追風’之直奔式身法,以你的體力,相信可以跑得比馬還快!”
周倉雙眼睜大殺氣騰騰,拍著胸膛自信滿滿,一股的虯髯兼烏漆八黑,就如丈二金剛之凶神惡煞,叫敵人望之亡魂喪膽!
周倉邊學輕功身法邊殺敵,龐然體形稍微疾奔就能刮飛塵埃。他雙臂力大無窮!赤手空拳搏殺匪徒,個個屁滾尿流哀嚎四起。雖然匪徒們嚇得四方流竄,到頭來皆被其遲殺,折斷頸骨而亡,無一幸免。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14:23
第八卷 第四章學究單斌
壯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臨難不願生、分死魂飛暢。
忠為百世榮,義使令名彰。垂聲謝後世,氣節故有常。
周倉偷得一匹駿馬供張心寶跨騎、手執缰繩似奴仆般前導牽引,卻也自得其樂地哼著小調;而一臉長相特異,令路人為之側目,以為他是名誘拐孩童的匪徒”
張心寶于馬背上瞧著周倉走路姿式,還真三頭六臂有棱有角形態,就乩童附身般,充滿了江湖下九流混混味道,倒不如他一路狂奔還人模人樣。
“周倉啊!上馬共騎往城鎮比較快嘍?”
“嘻嘻,我的小主公就別管小周我嘍!天下間哪有奴仆與主人共騎一匹馬的道理?如果那天下大雨,雷公閃電肯定從我的屁眼轟開,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嘛!”
粗人自有一套生活條理;張心寶對周倉的講話及模樣產生興趣,真是不同于宮廷那套生活繁節,十分率直可愛。
“很好!我們就來比賽腳程,看誰能先到城下。”
話畢,張心寶一馬當先沖出,拖曳滾滾塵沙,路人紛紛閃避,剛要回頭咒罵時,就瞧見周倉雙手叉腰一副凶神惡煞模樣,硬生生把丑話給吞了下去,不敢吭哼半句趕緊趕路*
颼——
驚見周倉放足奔去,兩雙腿就似擂鼓般捷迅,也是拖曳滾滾黃沙,身形如帶出一條黃龍蜿蜒,不瞬間就跟上弛騁而去的馬匹,令人錯愕驚為神人。
周倉雖然跑得汗流浹背,卻精神抖擻神氣非凡,與張心寶跨騎的駿馬奔行馳騁官道上,速度極快,雙耳生風,與馬匹踢踏聲同步。周倉只有大聲嚷嚷興奮道:
“小主公!您教小周的‘萬里追風’之直奔式,真是身輕如燕,跑得舒暢快活,看看我練得如何?”
所謂:懶懶馬也有一步踢!
“就是你練得最好!能夠直追上馬兒,聽說練至極臻化境,是捷若奔雷,禦風而行,簡直就是半個神仙!”
周倉樂不可支虯髯賁展,哈哈大笑道:“這個我懂!不就是陸地神仙嘍?干伊娘的!光練這招就能成為神仙?那麼小主公不就是大羅金仙?我就說嘛!您肯定是前一個主公‘人公將軍’張寶轉世,要不然能懂得這麼多!”遠望漢陽城就在目前。
張心寶收缰稍緩馬蹄,然而周倉樂過了頭,卻一個收步不穩,踉蹌跌至路旁,好在雙臂有千斤之力,橫身撞斷了一棵大樹才止了身形。四腳朝天的周倉兀自哈哈大笑,才發現腳底布鞋已經磨破,干脆就著赤腳,翻身而起,趨前牽缰喝馬停蹄。
“小主公!前方就到市集了,下一步該怎麼做?”
張心寶摳一摳臉腮道:“當然先找一處地方落腳!聽說‘月湖怪醫’郭振潮最喜歡幫助苦哈
哈的朋友,就朝這種地方去打聽一下,肯定沒錯!”
周倉唯唯稱諾,真把張心寶當神仙轉世般的尊敬。
“周倉!你身邊有沒有銀兩?”
周倉捋了虯髯一呆!環目碌碌輪轉,傻乎率直道:“喔!沒有錢我就去偷,偷不成就搶,天底下任我們去闖嘍!”
張心寶真是啼笑皆非,不得不佯裝生氣道:“蠢驢蛋!這是城鎮市集,又不是荒郊野外;又偷又搶的豈不又關進黑牢?神明也不會饒過你,這種惡習慣要改,做個堂堂正正的大英雄!”
周倉撫著後腦勺憨然羞窘傻笑道:
“小主公講得有道理!小周還有幾分的蠻力,就去打零工養活您好了。不然以後怎麼過日子?”
張心寶知曉他本性不壞,不忍苛責太深道:“先把這匹馬賣了!有些盤纏好過日子,走一步算一步嘍!”
怎料,周倉猛地搖頭不以為然,第一次反對道:“那可不行!這頭馬是供您行腳四方的,若賣了出去,以後小主公就沒有馬可騎;小周甯願挨餓,不偷不搶也不能這麼做!”
唉!有句俗諺道:關羽賣馬,周倉不肯劃押。忠義莽漢是有一套自理的處事范本。張心寶見他雖是以忠義為出發點,卻固執又笨得出奇,真的生氣道:“混蛋!餓死了還講什麼行腳四方,只有一堆黃土做伴而已;以後賺錢再買馬或者乘轎也不遲。”
周倉見張心寶生氣了,慌得跪地磕了三個響頭,誠惶誠恐地真摯道:“您千萬別生氣!
是小周嘴臭出言頂撞,一切由您做主就是了。”
“起來吧!讓別人瞧見了你現在模樣,多不好意思。”
周倉霍然而起,揎袖撩臂叫囂道:“干伊老母的!誰敢笑話咱們主仆的感情,老子就揍得伊滿地找牙;哪個人目稠唬屎糊,白目就挖出來裝龍眼子!”
張心寶眉頭一蹙又道:“你一怒罵就講河洛話?我是有聽沒有懂?走吧,先賣馬找個地方吃頓好的再說,找個時間教我幾句河洛話,我也教你認識幾個大字,免得叫人看輕咱們。”
兩名主仆邊走邊互相學習,頓飯時間就到了城門外。周倉將馬匹賣個好價錢之後,背馱著受傷體弱的張心寶進城,找了一家偏僻簡陋的飯館住宿。飯館不大,擺了十張油膩膩的烏黑桌子,館子里全擠滿了人,以販夫走卒居多,是打聽消息的好地方。一頓熱騰騰的簡單飯菜,吃得主仆倆大快朵頤,卻比披星戴月餐風飲露來的強多了。
有一名老學究打扮人士在門口擺攤算命,一身藍袍褒衣寬帶洗得發白,十分的寒酸潦倒,進到飯館內與主仆倆同擠一桌用餐。老學究點了一盤豆腐干及花生,就著一碗白米飯依然吃得舔嘴砸舌,飯菜雖沾滿了一髯黑白相間雜亂胡須,卻不改其貧自得其樂。一個大桌面共擠了八個人,算命為生的老學究卻瞄了這對主仆好幾眼,露出了訝異眼神。
同桌的一名賣雜貨郎中,喝了一杯白干,酒性一發侃侃而談,唯恐天下人不知的神態道:“今晚‘月湖’將有一場精采武林盛會上場!不去瞧個熱鬧肯定抱撼終生!”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般誇大指辭,卻引起旁邊的一名工匠叱喝道:“太誇張了吧?
什麼武林盛會這麼精采?又豈是你我可以靠近的,小心刀劍不長眼睛,萬一有個三長二短,死了也是自理自了沒人理睬。”
郎中得意道:“傳說自古叫得出名稱的名劍有十五把之多!當今威震荊州地界之新崛起刺客‘子鬼啼’中的老鬼持了一把‘湛盧寶劍’,將朝廷大紅人李儒的女兒刺殺在‘人蟲’中。”
另一名賣草藥的郎中瞅他一眼冷冷道:“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早就傳遍江湖老掉牙的故事,居然拿來當寶現?”
賣雜貨郎中不滿又道:“你懂個屁!哪個說故事的不從開場白開始?我的話還沒得說完,你就蹦出來打什麼岔?不聽可以捂著耳朵,一邊涼快去!”
“干你們老母的別吵!賣雜貨的快說下去,別管旁人怎麼說,老子是喜歡聽;哪個人再膽敢插嘴,就拔掉他的門牙,叫其說話露風!”
周倉霍然起身一臉的虯髯黑炭臉,凶惡如板門神,聲若宏鍾嚇得他人不敢再吭哼一句,人人噤若寒蟬。
賣雜貨的郎中狐假虎威好不威風,得意洋洋又道:“這把‘湛盧寶劍’是本地‘太陰門’掌門‘鬼手婆’段情派遣座下三女之一,外號‘血手花’的段莫非參與爭奪,結果不知被誰斬成了二段,死狀極慘!”
“現在,這把‘湛盧寶劍’竟然出現在‘月湖怪醫’郭振潮手中,當然引起了荊州地界曾參與奪劍的各派英雄豪傑齊聚‘月湖’,欲向這名怪醫討個公道。”
“不會吧?‘月湖怪醫’郭振糊是位慈悲為懷,十分照顧苦力朋友的好好先生,很少外出遠游,怎會跟這把寶劍扯上了關系?”
賣雜貨郎中歎口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由!所以各派各堡的人士深知怪醫名氣,才不好一擁而上去爭奪,約定在最後期限的今晚,要他向大家做個交代。”
張心寶與周倉面面相覷,來的正是時候,真是無巧不成書。周倉更是關心一件事,粗魯地揪住賣藥郎中胸襟惡言惡狀問道:“說!你怎會知道天下間有十五把叫得出名稱的寶劍?
這名‘月湖怪醫’郭振潮又是住在那里?”
張心寶還真怕周倉如此嚷嚷,豈不就成了眾矢之的?連忙暗扯其衣衫叫他坐好,千萬不可再莽撞。周倉還真有默契,說他笨卻又懂得借哈哈一笑,拍那名賣藥郎中肩膀以解尷尬,豈料手勁太大,疼得那人齜牙裂嘴,直喊他娘的痛!
“哎喲]我懂個屁!只是道聽途說而己,這沒得做准;誰管他奶奶的十五把名劍?‘月湖怪醫’郭振潮不就懷壁其罪?他不就惹來殺身之禍?這種寶劍就是送給老子都不要!”
同桌的算命老學究卻打岔道:“名劍之說有史可考!所以古來雄主皆求名劍;相傳顓頊有‘八方銅劍’,太甲寶劍稱曰‘文光’,周穆王的‘昆吾劍’,武丁有劍曰‘照膽”,傳聞這把‘照膽宅劍’落入‘漕幫’總霸子魯老五英雄手中,為該幫的鎮幫之寶。”
老學究出口就是秩史一籮筐,確實不同凡響,令人油然起敬。周倉最敬佩這種讀書人,馬上向其奉杯倒酒先干為敬,一抹虯髯上的酒漬,扳著手指數道:“老先生才說了七把神劍!其他的呢?”
老學究侃侃而談道:“史載干將莫邪夫婦連袂鑄造的“雌雄雙銅劍’就是以他們夫婦名字命名,越王允聘歐冶子所鑄的銅劍五口,‘純鉤’、‘湛盧’、‘豪曹’、“魚腸’、‘巨闕’。楚王命風胡子求歐冶子及干將所作的鐵劍三口,‘龍淵’、‘太阿’、‘工市’,秦始皇配劍‘鹿盧’,吳王夫差之‘屬縷’,應該是十九柄聞名于世之寶劍。”
老學究如數家珍一口氣說完,隨即贏得滿堂喝采。張心寶狡黠眼神一閃,關心地問到了重點道:“咦,老爺爺尊姓大名?您學富五車,博古通今,叫人好生欽佩,不知您是否了解為何‘湛盧寶劍’居然會在懸壺濟世的‘月湖怪醫’郭振潮手中?”小小年紀談吐卻是不俗,引得老學究格外注目,周倉見小主公彬彬有禮,非常識大體,好似經曆過大場面毫不怯場畏縮,樂得笑口大開,做奴仆的也十分有面子。
老學究雙眼閃動睿智,慈容微笑道:“老朽單斌,號劍仁!這位小少爺必定出身大戶人家!果然問到了主要事因;曾聽常去看病的苦力朋友說,見牆壁上懸掛了這柄寶劍,而一時間好奇詢問‘月湖怪醫’郭振潮,他卻漫不經心的望著寶劍上兩個篆字說出‘湛盧’,之後才把這件事傳了開來。”
張心寶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仍然故意問道:“這名醫術精湛的怪醫可曾說過這柄‘湛盧寶劍’從何處得來?”
老學究單斌撫髯微笑道:“聰明的孩子!雖然年紀輕輕卻能觀微知著,長大後必然是位了不起的人物,聽說是一名‘墨水湖’前來就醫的老患者所遺留下來,只知叫他‘老張’而不知其名。”
“月湖怪醫”郭振潮確實是位老實人,親阿爹說得沒錯,要不然早把他滅口,親阿爹因不攜寶劍同行,而給他帶來空前災難。
張心寶思潮起伏間,老學究單斌炯炯然視其面相及體態一舉一動,不瞬間雙眼大放異采,嘖嘖稱奇。
“小少爺!此地有些事不宜深談,是否能告知老朽你的生辰八字,與你談命論相一番?”
周倉刻下也打聽到“月湖怪醫”郭振潮的住處,此時卻聽到了這位算命仙的一番話。他當然不信邪地揶揄道:
“干!命假如能算得准,你老頭子何必擺攤子替人算命?早就大富大貴了,真是你老母的江湖嘴,胡溜溜,哪能相信!”
張心寶感應到這名老學究單斌正釋出一股無法言喻之體熱燥動,就是一種真氣波動正在測試自己,頓然覺得十分不自在,此時有一摯般莫名煩惱油然閃過腦海,產生一片空白。這是什麼玄妙奧義?
剛好周倉見了張心寶默然沒有回應,自做聰明地叱喝一聲,而打斷了這道念力波動探測行為。
單斌一陣臉紅,很技巧的借掀髯胡掩飾而過,豈能瞞得了古靈精的張心寶?認為此人大有問題。
“周倉不得無禮!我們就請這位老人家到住宿請益一番,花不了咱們幾個銅板。”
單城雙眼再閃異采,連忙搖手道:“不收錢!喝了你們的酒哪能收錢!”
周倉撫著腦勺十分尷尬,原來是猜錯了?干你老母的!一個人的生辰八字豈可隨意告訴他人?豈不把命都給了人家?聽說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15:03
第八卷 第五章真命天子
天心殺運不可回,三十年來莽蕭縈。
余年童稚不及逢,白頭老人說如昨。
世人忽忽無遠憂,悲歌拔劍地空斫。
嗟我旅人行且歸,醉眼迷離石城腳。
飯館唯獨一間為廂房,其者皆為通鋪混雜一房。廂房內,老學究單斌替孩童張心寶及周倉在一小圓桌前卜卦算命,周倉覺得無趣,抱一壇白干飲得酩酊大醉。老學究單斌攢眉蹙額一臉凝重,不斷地采須,為張心寶詳細排卦,臉色變化憂喜參半,捋斷數根胡須猶不自覺。
最後嘖嘖稱奇,驟下判斷道:“小少爺生辰八字是戊午時、戊午年、戊午日、戊午時,也就是四戊命,天性忠義剛強,在朝有帝王之命,在野有一方霸主及一代宗師之格局,可惜正逢‘潛龍勿用’陽氣潛藏,但是因小少爺的貴人極多,于因緣巧合下‘飛龍在天’乃位乎天德,不可一世。”
周倉醉眼醺醺舌頭打結,故意擾局道:“于你老母的!每個算命不都報喜不報優的討賞銀?老子就不信邪,只要做人坦蕩蕩,頭上三尺有神明庇佑,人嘛,命算多了就沒命,都是胡說八道亂掰一通!”
張心寶眉頭一蹙,明知道老學究單斌不似個簡單人物,似乎是在摸底,又不能對周倉說破,話說多了總會失慮露出一些端倪,還真希望得越多越好。
“周倉一旁涼快去!別打擾我的興趣,老先生算命是免費相送的,就別喝過頭,晚上還得去找親戚投靠。”
周倉聽了小主公訓斥,也怏怏然一旁涼快,繼續喝著老米酒解悶。老學究單斌撫髯胡呵呵一笑道:“小少爺現在是龍困淺灘,有朝一日風云際會,前途不可限量。老朽並非大言炎炎在此騙吃騙喝,我可也曾是不為五斗米折腰之輩!”
張心寶作揖嘻笑賠禮道:“家仆無禮頂撞老先生!請原諒其無知。”
老學究單斌雙眼隼然而視,有似欣賞一塊未經琢磨之璞玉,愈瞧愈心動,越看是越喜歡,卻瞧得張心寶渾身不自在,一頭霧水而不知其意。“自古以來,陰陽家不論是卜卦、星命、堪輿之名流,他們所以能名垂青史,是因為確有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之奇書;然後根據易經八卦及五行的原理來預測吉凶災祥,一旦成為謀國之策士,他們的用處就彰顯出來。”
張心寶抿嘴“呵咭!”一笑,頻頻點頭道:“老先生說得沒錯!小寶就曾遇上兩個出類拔萃之一男一女;他們就曾使用道術觀人三世因果,奇准無比。”
張心寶說的就是諸葛亮及黃敏儀,當然不能稱名道姓的,因為逢人只說三分話嘛!
老學究單斌雙眼露著異采娓娓又道:“一旦他們在朝為官,由于精通天文、曆象、地理、陰陽五行之道,而得以成功地輔佐君王。于春秋戰國之世,周之辰弘,曾之史墨、梓慎,鄭之裨灶,晉之卜偃,宋之子韋,楚之甘石,魏之石申等等,皆是天文觀測家,以精通預言吉凶禍福而知名。”
張心寶聽得一頭霧水道:“老先生真是才高八斗!舉了這麼多陰陽家為證,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能當上明君聖主?造福百姓?”
老學究單斌撫髯興奮了起來道:“小少爺言談之中,句句皆能切人重點!將來在朝必然能成為一代明睿君主。你有所不知,這需要有先天命格之人,配合環境及輔佐之士,以上那些名留青史的陰陽家,就如老朽一樣,沒有那種命格。”
老學究單斌霍然而起,朝張心寶做了一個長揖,講出了一句令人突兀的話:“小少爺有‘真命天子’之命格!再經老夫極力調教‘帝王之學’,當于這種亂世,不出十年必然能一統天下。
張心寶目瞪口呆愕傻著了!
他繞了老半天,原來就是說什麼“真命天子”之命格?他一大把年紀了,依然雄心萬丈?到底是什麼來曆?是頭殼壞掉?
“這……太不可思議了!天下間生辰八字相同的,應該比比皆是,為何老先生獨認小寶有這種命格?”
老學究單斌一臉黑白相髯胡賁然,無風而起雙目異芒大盛,神色激動道:“不是老夫誇口!這三十年來走遍大江南北,以一布旗‘鐵口直判’論相及八字,只不過掩人耳目而已;目的就是尋找這種命格之人,及吸收組織成員;運用老夫的龐然組織輔佐,保證順水推舟逐鹿中原,以後就是你‘張’姓的天下,老夫也將名垂青史,媲美周之‘姜太公’,如此就堪慰此生,不枉來一趟世間了。”
老學究單斌臉色一沉,以極為冷峻的眼光凝然,促使人產生一陣耳昏目眩,有被懾魂奪魄之感覺。
“老夫氣凝眉心,八封顯像,己練就了‘靈犀一光’覬覦腦念波之玄奇神功;張心寶!
你的出身來曆老夫已然洞澈無漏,皇宮大內生活環境造成你的後天命格,你的親阿爹太監張讓不也是企盼你將來能登極帝位,這件事也只有你自己最為清楚了!”
嚇——
張心寶就如驚弓之鳥暴然蹦躍而起,與矮板凳相絆摔得有若滾地葫蘆;小屁股如釘在地上,臉色驟變青白而轉紅,額頭冒出了汗珠,駭然不知所措。心湖就如波濤駭浪翻騰洶湧,一時間真無法平息,伸出危顫顫頭,舌頭好似打結指著道:“你是神?是魔?是鬼?根本就不是人……‘靈犀一光’又是什麼亙古玄奧極臻武學……無憑無據地,恁你怎麼說都可以……我……我……你……你……又是誰?”
張心寶驚駭欲絕再也說不下去。老學究單斌一臉詭譎雙眼卻露出睿智神采,伸掌凌空一抓,虛空攝物,氣蘊罩體,玄功極臻已至令人咋舌的程度,就將張心寶及那只矮椅攝回原地坐好。
單斌面容轉變慈祥,笑靨可掬道:“你‘邪童’張心寶腦海中有一股聖魔交輝的防護罩守護著前世宿命,雖是毫無來由,卻使老夫大感興趣;除非你答應老夫的心願,否則恕不透露老夫的出身來曆。”
張心寶膽顫心驚,知道遇上了絕世高人,任由他有多麼的古靈精怪,在他面前就如白癡般,只有乖乖聽命就范的份。唉!那個莽漢周倉醉得鼾聲如雷,笨人確有笨人的福氣。老學究單斌雙目神采奕奕一抖衣袍,四平八穩地坐定又道:“天下聞名的第一神相管轄!曾經拜在老夫門下為徒;就憑他‘前額無主骨,眼元守睛,鼻無梁柱,腳無天根,背無三甲,腹無三壬’這六天命相之格,居然也能當上天下第一神相,可表顯老夫確實博古通今,並非吹噓之輩。”
張心寶打心眼底知道遇上絕世厲害神秘人物,卻嘴中倔強道:“小寶剛才提出了天下間同一八字之人何其多?為何偏偏選上我?人家就是不服氣嘛!”
老學究撫髯微笑道:“老夫就叫你心服口服!人的八字就像一面鏡子,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去映照一個人一生的過去與未來;就如同人的居住環境、社會影響、遺傳、親族等,都可化為影響人命的卦象一般。”
“基本上有同一八字的兩人,或許由于其他變數;以致富貴利祿厚薄不一,然而仔細相比較,兩人命格的形勢常常在某方面很類似。”
張心寶端正板凳,怏怏然道:“老先生講得太深奧了,小寶聽不懂。”
“老夫就舉個簡單的實例,你就能了解。約一百六十五年前,‘新莽朝’王莽在位十五年間,欲殺絕天下與他同一八字的人以根除禍患,免得有第二個皇帝命的人威脅其帝位,結果在江南找到了一位相同八字的野叟。”
這麼一說!張心寶就懂了,好奇問道:“這名野叟是不是被王莽殺了?”
老學究搖頭微笑道:”當然不是!若這麼簡單被殺了還有什麼精采實例可講?”
王莽問道‘老者以何營生?”
野叟回答道:“在家養了十六籠蜜蜂,賺一點繩頭小利,自給自足。”
王莽聞言哈哈大笑道:“朕也是以天下十六州為籠蜂吧!這麼說還是同命的。”
于是王莽厚賞了野叟,並將他送回居處而高枕無憂。這番論八字說辭,確實能打動人心,連孩童張心寶也聽懂了。
老學究單斌鼓起舌燦蓮花又道:“老夫也見過了一個與你相同八字之人!卻有不同之際遇。”
張心寶眨一眨眼皮子好奇問道:“這又怎麼說?”
老學究單斌撫髯輕歎道:“這個人年近古稀,卻面貌堂堂,頗有蓋世威嚴,他在海之角一座小島上守塔一輩子;依然神采奕奕、威風八面,環顧四周高高在上,但見海濤掀浪一波波,有如四方臣民朝拜,真有南面為王的架勢!”
張心寶愕然道:“怎恁地差這麼多?”
“唉!一個人能在這處天涯海角,自據一隅,無外人干涉其生活,也可說是‘小國寡民’的真命天子!”
張心寶聽得這一番話,不得心服口服,靈機一動道:“老先生既然能測知別人心思!定知道小寶尚有心事未了,不知是否……”
老學究單斌確是神秘詭譎的不世高人,沒等孩童說完當下道:“老夫可以幫你找到太監張讓!禮貌上得征詢他的同意才能收你為徒,並輔佐為‘真命天子’。但是能否醫好他頭疾之患,老夫未見其面,尚無法回答。”
張心寶臉色大變,眼露駭然,伸吐了舌頭表示心有悸栗,這種能通曉人心神之武學,豈不成了活神仙?暗忖要怎麼樣才能避開這種神人合一之武學?對了!忽爾間,一道靈犀妙然突顯,而忙問道:“老先生!您知道小寶與當今皇上劉協是什麼交情?我有幾個名震江湖的干爹?喜歡吃什麼東西?高興玩什麼游戲?還有……”
張心寶盯著老學究單斌炯炯逼人之眼神,思潮迭起問個沒完沒了。結果得到的是老學究單斌一片默然,並沒有回答。
張心寶聰明透頂!心里頭暗爽道:“原來如此!只要自己不胡亂回憶從前的事情,以及欲念迭出,老頭子就測不出來!”
張心寶偷瞄了老學究單斌一眼,見其臉色數變,雙眼閃熾游移。好不自在,肯定了自己的明智判斷!
“呵咭!”一笑狡黠雙眼眸眸,又暗忖道:“假如從現在起光是回憶那些妖精打架的精彩念頭……一幕幕地**演出……不知道老頭子是否受得住?……嘻嘻,就這麼辦!”
張心寶打定主意,雙手靠桌面撐著雙頰又再言語,整個腦海湧出了以前見識過的不堪人目春宮交媾影像,有若波濤澎湃,洶湧激出。突然間,感應到這一幕幕見不得人的春宮影像,仍為對方投來的一股無名力道給攝去!
老學究蒼白臉色轉為紅潤,十分尷尬不安,漸漸地呼吸急促,閃熾著打死人都不相信的疑惑神采,瞧在故意作弄的張心寶眼中,知道是用對方法。
張心寶故意的瞬間停止了腦波動。老學究隨即一陣呆然。驟然地,張心寶集中念力觀想,忽爾顯現一頭張牙舞爪血盆大口,欲噬人的大老虎,撲前而去!
老學究冷不防的驚叫一聲!霍然離桌面彈出五尺之外,好似閃避一頭凶惡欲噬人的老虎般。
張心寶童心未泯,真是笑得拍桌捶凳,整個人捧腹蹲在地面,笑得人仰馬翻。
老學究氣得吹胡子瞪眼,真是八十歲老翁倒綁鞋繃帶,居然陰溝里翻船——這個孩童真是邪門得緊!霎時間,他一撩胡須,轉而哈哈大笑自我解嘲道:“這才是老夫真正要找的人!亦正亦邪,忽聖忽魔,流里流氣的頑皮!哪個朝代開基皇帝不是皆有流氓氣?確實太奇妙了!”
“自從四百多年前大漢高祖劉邦以混混流氓出身起義外,就不曾再有應天命之命格出世。老夫終于找到了你——張心寶!”
張心寶一臉的苦瓜慘綠,不得不求情道:“當皇帝有什麼自由可講?哪有現在的我浪蕩江湖來得快樂?滿朝的文武百官皆是爭權奪利庸碌之輩,面對他們那副嘴臉實在令人討厭。
小寶就求您老人家放過一馬,另找別人當‘真命天子’吧!”
老學究搖頭歎息道:“稚子無知!世局動亂,各地群雄並起,逐鹿中原,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登極大寶之位,真是不做皇帝說一般,做了皇帝是一般,到時候叫你舍棄帝位,可就要血流成河!”
“是呀!不如不干皇帝不就來得自由自在,況且,小寶與當今皇上劉協是好朋友,如親兄弟般,誰來做皇帝都是一樣嘍!”張心寶搶說道。
“啐!當個好皇帝能名垂千古的不多,皆是滿朝文妖歌誦功德造成的。唯獨有才華的丞相輔佐才能名留萬世,為人津津樂道而名聲不衰。”
“如果你立志游蕩江湖,將來只不過成就一代宗師,短短數十年匆匆而過,長江後浪推前浪為新一代巨匠宗師所取代,世人逐漸將你淡忘,如曇花一現,是多麼不值得?”
“再說,老夫既然決定的大事,由不得你來做主,等你登極大寶之後,自己再拿主意還不遲!”
話聲甫落。老學究單斌翻掌拂出,輕而易舉的將張心寶整個人凌空挪移至床上,冷然道:
“張心寶別再爭辯了!待老夫先行替你療傷再說,你若不從老夫之意,晚上的‘湛盧寶劍’武林大會上,就殺光你周遭的親人、朋友及部屬,教你遺憾終生!”
張心寶嚇得噤若寒蟬!只得接受單斌療傷,腦海思潮就如一面大水鏡,絕不敢冒出波浪漣漪,以免為其“靈犀一光”神奧武學看透更深一層情報。
老學究單斌替張心寶療傷過程中,發現在脖頸間懸掛著雕琢“神儀”兩個篆體字如拇指大的非金非銀金屬。
“小寶!這個佩飾從哪里得來的?”
“聽親阿爹說過,出世時就手握這個佩飾。”
老學究單斌嘴角逸出了一絲笑意,予人有高深莫測之感覺。“自古‘真命天于’轉世皆顯露異象,這個佩飾不就更加證實老夫的判斷無誤!”話畢,老學究單斌縱聲狂笑,滿臉黑白相間髯胡賁然飛舞,有一股蓋世雄風,輔佐真命天子舍我其誰?睥睨天下群雄之傲然氣概!
張心寶暗忖苦也!人家不當皇帝都不行嗎?這個老頭子真正身份是誰?真有如此厲害?
其背後支撐的龐然組織又是什麼名堂?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16:00
第八卷 第六章尸浮滿江
《元和縣志》介紹“三國時期吳黃武二年建城江夏山水(即蛇山)以屯戌,其城西臨大江,西角因磯(黃鶴礬)為樓,故名黃鶴樓。”唐代詩人崔灝寫了《黃鶴樓》一詩,李白在黃鶴樓見了這首,為之落筆驚歎: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灝題詩在上頭。
清人顧景星說:“黃鶴樓房以前不甚著名,李白見崔詩擱筆,灝詩而樓益顯。”
從此黃鶴樓便以:“云濤湮樹,咫尺千里,夏口、漢陽,蒼蒼如目。”的奇特景色,聞名于世。
《南齊書》說是:“仙人子安乘黃鶴過此。”
《太平寰宇記》則說:“昔費文祎登仙,每乘鶴于此憩駕。”
《報恩錄》說得更是神乎其神:“黃鶴樓原為辛氏樓,辛氏市酒山頭道士數詣飲,辛不索資,道十臨別,取桔皮畫鶴于壁,曰:“客至拍手引鶴當飛舞布觴。’遂致富。十年,道士複至,取所佩鐵笛數弄,須臾,白云空飛來,鶴亦下舞,道士乘鶴去,辛氏在其地建樓,曰辛氏樓。”
《湖北通志》曾說:“唐宋時以為費文祎,初未嘗以為呂岩(即呂洞賓)也。自明以來,乃易費而呂,至以肖像奉之。”
“蛇山”就是“鄂渚”(武昌)黃中軍“大祭酒”于毒勢力范圍,臨江駐前哨站,建有了望譙關樓卡,扼守長江之險,正與漢陽“龜山”朝廷守軍相望對峙,有如龜蛇相爭姿態。嘹望該樓頂層,俯瞰長江船只來往頻繁,忙忙碌碌,有若過江之鯽。天下第一幻術師左慈一襲青懶衣,溫柔地摸撫懷中一條白茸茸狗,高坐帥棍,翹起左跛腿掛在座椅把手上。獨目內動攝人精芒,嘴角逸著一絲譏諷,有若嘲弄世俗凡間皆有如萬物,遼廓眇忽人若螞蟻生命般,匆忙來去之可悲。
女徒林麗雪一身鵝黃羅衫側于座後;連身居“至尊魔教”之“血幻壇主”的她,也戰戰兢兢調息呼吸生怕觸犯師尊之威嚴。地面上展開一張龐然軍事圖。“大祭酒”于毒汗流浹背爬在地圖上,指點兵力分布圖,及畫出水軍攻擊漢口如何通過長江路線,有如一條狗似地匍匐爬行。真是比左慈懷中的那條雪白茸毛小狗還不如。于毒仰首而視,恭敬謙卑道:“稟烏角總護法!屆下擬定完善計劃,打算凌晨利用江面濃霧為掩飾,一舉攻進漢口地界,消滅‘萬義堡’余孽。”
左慈,字元放,道號烏角先生,手指頭“啪!”地彈了一下,指向“血幻壇主”林麗雪;依然故我輕撫懷里小狗茸毛,根本就懶得搭腔。林麗雪襝襟示禮後,趨前一步冷然道:
“堡主萬重海及堂主崔鎮雙雙身亡!占領漢口地界正是時候;‘郡守’孟益也被‘子鬼啼’刺客殺死了,趁機再將大軍徹夜轉戰漢陽,統領整個江夏郡控制長江中程流域。再整頓軍備聽命行事,往東攻占長江下游江浙富饒之地,統禦東南半壁江山。”
于毒跪在地圖上唯唯稱諾,顫抖的身體道:“請烏角總護法慈悲!賜給‘蠱毒’解藥,讓屬下好為魔教效命。”
青芒閃動,一只拇指粗青瓷瓶解藥,瞬間落于于毒面前,當然地收下揣入懷中,舒緩了一口大氣。
林麗雪冷然又道:“你下去吧!本壇主欲與總護法密談大事。”
于毒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後如撿回一條命似地,歡天喜地直下樓梯而去。
左慈方展笑容道:“孩子!你爹送回苗疆,你也應該認祖歸宗,這三年來辛苦你了。有關孩童張心寶‘血毒變身’之謎,以及其爹張讓被教主‘魔幻日月’神功擊中,居然沒有腦髓干枯而死,這件事情有待查明。”
“伯父!侄女猜測他們父子必然隨著囚犯渡過漠水逃亡,應該身處漢陽地界某個地方。
今晚正逢‘湛盧寶劍’出現,荊州武林人士前往‘月湖怪醫’郭振潮住處爭奪,說不定會遇上他們,不知您是否參加?”
左慈點頭道:“你就去探探消息!順便奪取這柄寶劍,伯父就隱蔽人群中伺機行事,好助你一臂之力,也算得大功一件。”
改姓歸宗的左麗雪嫣然道:“太好了!侄女必定不負使命。”
語音方落。帥椅上左慈形影漸漸似風吹消融,獨留那只雪白毛茸茸小狗頑皮地“汪汪!”大叫,團團轉地追逐即將消逝之形影。左麗雪知道伯父左慈早己離開,是因輕功超速極臻之故,殘留影像只是視覺暫停二十四分之一秒的景致而已。
“章陵郡”位處“襄陽”以北,雄霸一方的“龍陵堡”堡主金宏曾派其子“龍須鞭”金輝混跡刺客,參與奪取‘湛盧寶劍’。豈料“龍須鞭”金輝年少風流,死于“血手花”段莫非變態淫欲之下,全身赤裸的傷痕累累,“太陰鬼爪”有如千刀萬剮,死狀難看不堪人目就是根據。
“龍陵堡”堡主金宏難忍喪子之痛,憤而率領桔英三百余眾傾巢而出,乘坐一艘戰艦順長江而下,來到支流漢水卻泊于“龜山灘”岸畔,打算找“太陰門”掌門‘鬼手婆”段情尋仇為藉口,目地就是奪取“湛盧寶劍”
“龜山灘”港口寬深,商船帆檣如林,成群結隊聚集,畔邊載馱物資的碼頭工人有如蝗蟻串聯,往返十分忙碌,吵雜不堪。岸畔以竹筏舟叫賣民生物資及飲食為生的小販,以數百計穿梭兩岸之間,形成一種特殊景觀。當升起“龍陵堡”旗幟戰艦欲將靠岸時,這些撐竹筏舟叫賣的小販,為搶生意賺取蠅頭小利,而伐筏群聚船艦四周,為船艦十六根巨大木拍槳,分水波浪蕩曳兩旁,險象環生。戰艦不得不看風解帆,橫堅桅竿,減速行駛,反正離岸邊不到百丈距
離,順水勢即可靠岸。
這些竹筏舟小販也真缺德,居然用鉚竿釘勾住船艦龐然周身;以穩固竹筏舟,隨順水勢飄蕩;戰艦好似一頭大象在水里頭,為一群小螞蟻搬抬運走之奇異景致。當然引起戰艦水軍破口大罵,紛紛舉丈長柏竿欲驅走這群似水蛭的竹筏舟,要不然十六根巨木搖槽無法吃水啟動船艦。
事出突兀,為經常行駛港口錯身而過的商船上,佇立在甲板的好奇船夫們指指點點,嘖嘖稱奇,蔚為奇觀。船艦水兵——時間無法驅趕為數眾多的小販;而大聲哈喝買賣的竹筏舟小販,有愈聚愈多之勢,有若江面上形成了一個喧熱鬧之市集。戰艦再行駛水面二十丈遠。
整艘戰艦拖馱著一片無法算數之竹筏舟,己然無法動彈。
“龍陵堡”堡主金宏刻下發現艦身不動,穿出船艙瞧見護院們手持柏竿喝喊,走至艦沿欄杆,揮頭一望到底發生何事?俯瞰一望!金宏臉色大變,驚見艦身被密密麻麻難以估計的竹筏舟環繞;小販皆拋棄身穿衣物,顯露一身赤裸精壯古銅肌膚,胯下卻包裹一條洗得發黃的丁字褲,哪是吆喝買賣的小販?
金宏驚駭吼叫道:“不好!是‘人蟲灘’聞名黑道的‘忘八族’挑夫,快快揚帆駛離此處,大家備戰免遭不測!”語音甫落。底層甲板蓋掀開,竄出了八名水手大叫道:“堡主不好!船艙底部處處被鑿破進了水,好像同一時間行動,令人措手不及,根本無法預防!”
“操你媽的!現在才來報告有個屁用?大家快點應敵!”金宏暴跳如雷,咆哮嘶吼道。
戰艦船艙進水下沉快速,甲板上聚集了約四百多人十分慌亂,已經擠落江中十多名。落水的堡中護衛皆淒厲慘叫!肯定被精湛水性的人蟲“忘八族”挑夫所殲滅;更促使戰艦甲板上人人自危,如無頭蒼蠅似的亂成一團。在江中厮殺不似陸地上那麼容易,況且周圍人蟲“忘八族”虎視耽耽以逸待勞,人再多也死不夠看!戰艦下沉距離水面不到五尺,再不跳水逃生,倘若為沉沒戰艦江水漩渦強勁吸力牽住了,連一絲生還的機會都沒有。金宏滿臉淒然,方寸已亂,揮動“龍須鞭”厲吼道:“拼了!戰至一兵一卒永不退縮!”
話畢,縱身落江,隨後數百堡眾前呼後擁,爭先恐後,卻紛紛互相擠落江中,其中為自家人手中兵器所殘者,就不計其數,江面被湧出的血海染紅,令人悚目驚心。戰艦沉入江中。
數百竹筏上赤身裸體的人蟲挑夫眾,口中銜著明晃晃匕首等輕便格斗武器,紛躍入江中各尋狙殺目標。人蟲挑夫生活湍流河中,視平波江面為無物,人人如魚得水浪里白條,泳術神乎其技,就似蝕骨血蟲沾黏落水護衛,殘殺手段十分凶狠。頓飯時間,五十丈方圓江面絕望淒厲慘叫聲四起,為鮮血染紅,地平線之落霞,照得赤豔血芒沖天,有如恐怖血河地獄,浮尸遍布江面教人望之不寒而栗!
山際來煙霞,竹中窺落日。
一輛豪華馬車轆轆逕行小道,落日彩霞穿透竹叢照射絲絲余輝,照映翠綠豔紅色彩閃閃耀目。
車內,荊州“桂陽郡”之“鳳陽堡”堡主蒯越裝扮商賈偕同三名得力親信潛行,放馬車直奔“月湖怪醫”郭振潮藏匿的斷簷殘壁“歸元寺”。
“風陽堡”堡主蒯越一臉瘦削尖腮,一對豆大鼠眼眸眸老奸巨滑道:“咱們立足江湖得多用點心思!哪能像‘龍陵堡’堡主金宏這傻子,浩浩蕩蕩率領全堡壯丁乘戰艦沿長江而下;一則太明目張膽,容易引人注意,二則堡內空虛易為敵人覬覦進占。目的才為了一把‘湛盧寶劍’嘛!何必如此勞師動眾?又不是去打仗!”
一名同坐的褒衣寬帶中年儒生一收折扇作揖奉承道:“還是蒯堡主英明!運用孫子十三篇可以說是字字珠璣,媲美老子‘道德經’,精密細征,顛撲不破,真可說是一部兵學聖書,您將兵法《詭道篇》運用得淋漓盡致,直驅奪劍目的地,令屬下們萬分佩服。蒯越受此誇贊意氣風發,笑眯了老鼠眼侃侃而道:“是江平師爺運籌帷幄之功勞!這些年來您教導的孫子兵法令我
受益不淺,這不就應了《詭道篇》十二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恕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是欺敵趁虛乘敵之方法。”
“堡主爭奪天下之雄心壯志不可限量!屬下們還望您多多提拔。”師爺江平一揮折扇替蒯越煽涼,極盡巴結能事。
“是啊!一方霸主豈能沒有一柄名聞天下的寶劍配戴裝裝門面威風一下?再說十三篇的孫子兵法中,老夫最欣賞《詭道篇》,能不費吹灰之力而得到到預期效果,又能隱藏身份不為敵人窺破行蹤,生命只有一條豈能不小心翼翼?面對將來大好人生,不享受一番豈不可惜!”
另一名對面而坐的魁武漢子嘴角翹起一絲絲暖昧笑意,抱拳恭維道:“絕色美人在咱們堡中就有百余位!地窖醇灑千余捅,堡主真是位風流雅士,難怪‘風陽堡’名聞遐爾,做屬下也沾光不少。”
“嘿嘿,車馬衣裘與朋友共!女人就似穿舊的衣棠可以任意送人,分朋享用,別人還當是新鮮搶手貨,又能賄賂結盟,這種事何樂而不為?”談到了女人,大家皆雙眼一亮。蒯越又是風雪月老手,講得口沫橫飛,可以從欣賞女人的一根頭發說起,講到脖頸粗細、削瘦美人肩、豐胸堅挺、**大小、纖腰滑膩、粉臀圓扁,直至妙處寶地數十種不同形狀,講得手舞足蹈,還真令人噴鼻血!不愧物以類聚!好似這趟出游,專門尋花問柳而來。四個人沆瀣一氣,吃吃淫笑講成了一團,真是臭豬頭就有爛鼻子來聞。驟然之間;竹林內傳來兩位妙齡少女呼救,有如出谷黃鶯驚啼十分悅耳,及數名男子追逐咒罵聲:“老王停車!”蒯越緊急喊住。
車輪聲戛止,四匹駿馬掀蹄嘶叫。蒯越欲下馬車探一究竟,為師爺江平慌忙址其衣袖制止道:“小心有詐!非常時期,這種老掉牙的英雄救美伎倆可別上當!”
蒯越滿臉不以為然道:“老夫又不是三歲孩童豈能瞞騙!再者此行十分秘密,唯有我們四人知道,豈會這麼巧是敵人玩陰使詐?再說少女求救聲調,從其五行納音來判斷,肯定是千嬌百媚美人胎,不去探視一下真假,怎按捺得往心頭這把火……”
話沒說完,人已掠身離車,輕功身法造詣不弱。師爺江平一臉悻然只得與另二名同伴下車尾隨而去。竹林里確實人影幢幢追逐,沿斷竹勾破懸掛羅衫跡象判斷,必然是名門閨秀好樣人家子女,不搶救豈不對不起天地良心?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16:44
第八卷 第七章色誘殺機
前一個少女若粉玉靨吹彈可破,跑得檀口櫻唇噘翹捎來雙頰蘋果紅,籲籲嚀嚀急喊整叩,那美人肌膩蔥白俏肩暴露,撕裂之羅衫掩蓋不住豔紅絲綢肚兜緊貼小蠻蛇腰更顯纖細,臀部下緋衣左右分叉,透明薄紗垂地,隱約瞧見薄紗里面,粉藕般修長玉腿急急頻動跑步。
裂臀部下緋衣為斷竹勾住,整件曳了下來,乍見雪白肌膩雙腿交叉處,若小饅頭般鼓壟為兜衣兒包裹呈三角形,窺視得不很真確——可惜!
“哎喲!”急跑中的少女被排裙勾住一滯,摔得一個大筋斗,躺了一個大字朝天,無法動彈,可能是累極而昏眩。夕陽余輝還真討厭!恰巧照射在她臀部粉腿叉開處,肚兜兒拉斜傾四十五度角,稀疏一撮羊胡須遮蓋不住**寶貴地……後頭追至的少女花容玉慘急叫:
“姊姊救救我……”
原來是對一高一矮姊妹花,妹妹更慘,幾乎渾身赤裸。她雙手捧著被撕破的豔紅肚兜兒,遮住前身丑態;年紀莫約十四、五歲,嬌小玲瓏身材,卻有纖纖玉手捧不住的一對豐滿晃蕩玉峰,卻忘了遮住下體,黑忽忽毛茸茸一片寶地,在玉腿急奔中若隱若現,雪白若脂的渾圓光屁股搶去了一切風頭,顯得明亮動人,十分耀目。真令掠空而至的蒯越瞧得瞪目結舌,垂涎三尺欲噴鼻血了;隨後而來的師爺江平及兩名親信也瞧得愕然呆傻。
他卻強按心中這把欲火,而老奸巨滑隱于竹林茂葉處觀察;雖然有六名惡形惡狀地痞混混,對她們姊妹花施暴劫色,不知是否殺身陷阱,欲當個救美英雄也不急在一時,應該先行了解狀況。
這雙姊妹花驚嚇失色互相擁抱屈卷一團,為六名地痞包圍,無法逃離,已然泣不成聲。
一名狀似老大壞痞,陰沉淫笑趨前一步,雙掌抓取兩名女子身上僅存的豔紅肚兜,驟顯雪白胴體發抖的縮卷成了一團。他各甩了一個清脆耳光,印在姊妹倆玉展上,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
十分粗暴。
“操你媽的!要怪就你們老爹,欠下了咱們賭債,押送至窯子賣掉,交易中,竟然借尿遁逃逸,簡直不知死活!”
他再粗暴地抓舉姊姊的一頭烏黑秀發,揪得她玉容變色慘叫連連,只得張大櫻桃般檀口籲籲喘氣求饒。
“操你媽的!不殺雞儆猴一番,以後老子在道上就別混了,嘿嘿!這個年頭丑女人比條豬都不如,你們長得花樣俏麗,賣掉實在可惜,就由老子先教會你們如何伺侯男人吧!”
話畢,他居然拉下褲頭,露出胯下那根翹楚堅硬的大家伙,毫不留情地,竟然狠命地戳進了姊妹的籲籲求饒喘息之檀口。塞得她一臉慘無人色,雙眸翻了白,差點窒息,其地痞混混形為十分邪惡。
“操你的!若敢用牙齒咬我的大屌,就捏斷你的脖子!”他邪淫獰笑道,緊揪她的一頭秀發,不斷地**,為求己身爽快,哪管他人死活。操你媽的地痞混混爛仔,這是玩狠玩真的!刻下不出面英雄救美,更待何時?蒯越心里驟下判定。
蒯越一聲長嘯縱身而出,瘦小體形輕功十分了得,雙袖震動就如一頭大鵬展翅,須臾間就到,“噗!”的一響,順勢踢翻了這名正處于極大享受中的地痞爛仔,背脊凹陷,口噴血注,彈飛三尺外,一招斃命!死者老大手下的五名小混混,哪見過這種從天而降且殺人奪命于片刻間之功夫,嚇得一哄而散。
蒯越極痛恨這種無恥下流而不懂得憐香惜玉之輩,怒聲道:“殺!不留活口,以免泄露我們的形蹤。”
師爺江平偕兩名親信護衛奉命追殺而去。蒯越得意洋洋,溫柔地輕撫這雙姊妹花雪白滑膩美人肩安慰道:“唉!苦命的小姑娘,老夫就給你們老爹一些銀兩,以後姊妹倆就跟著老夫享受榮華富貴吧!”
姊妹花聞言感激得放聲大哭,驚駭蒼白神色轉為紅潤,雖然渾身一絲不褸,只得矜持羞窘跪移滑行,一人攬抱著蒯越一條大腿,猶在害怕發抖中,抽抽噎噎無法止泣。
蒯越眯著老鼠眼,雙手不停地撫摸人家粉頰脖間,享受著男人無上的優越感,樂得合不攏嘴輕呼:“別怕!事情都過去了。”尤物當前,攏抱貼緊兩條大腿,姊妹花蠕動飲泣之間,四顆豐滿彈性特佳的雙峰厮磨得叫人綺思迭起,撩撥丹田下那股男人最原始的無名野性沖動。
蒯越雖是風月老手,卻也抵擋不住蔥白滑肌女人體香,美色當前之誘惑,無名淫欲大熾,胯下那根老家伙油然翹得天高,撐得下體長袍像鼓壟小帳棚。明眼人一瞧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遠處傳來五名混混死亡前淒厲慘叫聲!
蒯越躊躇志滿哈哈大笑道:”死得好!不就替你們報仇了嗎……”
話聲未落。頓覺下體翹翹的名家伙,被五爪撕裂硬扯驟斷之劇痛攻心!嗷——蒯越面無人色慘叫一聲!驚見少女妹妹纖織玉掌中攫住自己血淋淋黑乎乎的老家伙兼子孫袋。下體血流如注!蒯越暴然弓身倒彈五尺,點了下體幾處大穴先行止血,卻痛得死去活來緊夾著雙腿,跪在地面起不了身。
“為什麼?你們到底是誰?”蒯越痛得汗流浹背,臉色慘白更加枯瘦,伸出沾滿鮮血手掌危顫顫指點道。此刻,師爺江平及兩名親信護衛談笑風生,緩慢地從竹林密處走了過來。
師爺江平一臉詭譎殺機大盛,而嘴角噘起濃濃奸邪笑意,輕拍著折扇。“啪!啪!啪……”
就似催命奪魂般刺耳。
“她們就是‘太陰門’掌門段情座下兩朵姊妹花,姊姊雅號‘裂手花’黎豔,妹妹雅號‘崩手花’黎麗,能死在她們手中實是豔福不淺!”蒯越刻下恍然大悟是被自己人出賣了!
“老夫待你們不薄……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唉!你性喜漁色胸無大志,膽小又怕事,是個扶不起的家伙,整日掛在嘴上談兵法《詭道篇》,刻下不就進入了‘鬼道篇’?不如就由我取而代之,堡內上下是不會有人反對的!”
“哎喲!‘金劍盟’的‘落草’家伙原來是又長又大太棒了……”
“嘶!”一聲硬生生地扯斷響起。嗷——
故事重演!
師爺江平痛不欲生,慘叫哀嚎!
“裂手花”黎豔扣手之內勁一催及一縮,絞得他心髒爆裂,七孔流血瞬間暴斃,好過他當個太監。
“崩手花”黎麗天真問道:“姊姊!‘鳳陽堡’那些受**的良家婦女何時可以放出來?如交給了咱們‘太陰門’的分壇,又叫誰去主持!”
“裂手花”黎豔擰著妹妹蘋果似地紅臉頰取笑道:“掌門師傅自有安排!你呀,你也真是的不伯手髒,就喜歡玩弄男人的臭東西!”
“哼!姊姊別盡是取笑人家的丑,難道剛才你給臭男人戳進嘴里,滋昧就不髒?真不知道你怎能受得了臭喔?”
“哇!你膽敢取笑姊姊?虧你還躋身‘忘八黑道女煞星’?為了任務可要不擇手段。”
兩名姊妹情深互相拉扯笑謔玩耍,追逐不休,剛才的連串殺伐,似乎稀松平常不當一回事,一前一後消逝于密葉翠綠竹林內,蹤跡杳然。
一名和尚踽踽逕行竹林小道,往“歸元寺”方向而來。行腳和尚長像特殊,似西域異族血統碧眼紫髯,方頤大口,龍行虎步十分威儀;若非一頭光溜無發身穿僧袍,手持一根五尺趕蛇棍,會令人以為哪方的凶神惡煞降臨。他就是一代高僧法名安清字世高,世人皆以字而不其名,本是安國(今伊朗)王子,舍王位出家,博通各種經藏書籍,遍曆西域,游方各處,最後落腳洛陽“白馬寺”,常駐江南宏法利生。自從白馬寺遭逢劫難以後,“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升任掌門,遣本是太平教八大長老之一“太陰星君“——也就是“太陰門”創始人;皈依佛門後,法名“五絕師太”的李紅發下宏願深入巴、蜀二地渡眾,常駐“峨眉山”,師太年紀雖大,輩分上卻是安世高大師的師妹。安世高大師是佛門龍相,遍游天下佛寺講經說法,沿東南地界?
江小路,欲往漢陽探視在家弟子“月湖怪醫”郭振潮,其常駐“歸元寺”以精湛醫術濟世,順勢講解淺易佛法宏揚佛理開枝散葉。他順道而來,最終目地是沿長江逆流進入“益州”巴、蜀“峨嵋山”幫助“五絕師太”宏法利生,當然料不到“歸元寺”將有一場爭奪寶劍之風云際會。
“歸元寺”方圓百丈早就為“太陰門”布暗樁監視,只准出而不准進,連看病的傷患也禁止。
“太陰門”對“湛盧寶劍”勢在必得,並且欲查“血手花”段莫非被誰寶劍殺死之謎,動用了主盟龍頭“漕幫“勢力支援。因為掌門“鬼手婆”段情痛失獨生女“血手花”段莫非之故;非查個水落石出不可,欲報喪女之痛。
竹林小徑上插有一枝二尺長三角藍旗,旗面刺繡金縷五爪金龍,迎風飄動欲騰空而去之勢,栩栩如生,十分醒目。安世高大師于老遠處即瞧見了,卻視若無睹依然跨步逕行;為密林內掠出兩名身穿藍色勁裝大漢阻擋了去路。其中一名大漢抱英雄拳客氣道:“這位出家人請止步!敝‘漕幫’借此地辦事,凡所有一般人等給個薄面,請明日再來。”
安世高大師威儀莊嚴,合十稱念一聲“阿彌陀佛!”微笑道:“老衲身受出家‘菩薩戒’守戒清淨,行腳四方,見寺院就須禮佛參拜;出家之人不能算是一般人,請兩位施主成全貧僧心願。”
另一位壯漢揮動手中大刀嚇唬和尚道:”去!去!再羅哩八嗦就宰了你!”
安世高大師微笑地伸出脖子自拍脖頸道:”理字不多重,萬人扛不動!牆高千丈,擋的是不來之人,老衲若是欠你命債,請在這里砍下!”
這名壯漢確是傻了眼!對一個出家人無怨無仇如何砍得下去?人家又不是江湖人物,佛菩薩是不會原諒我的!
“喂!老陳現在怎麼辦?這個和尚軟硬不吃,又不能隨便殺人,簡直麻煩。”壯漢慌然問道。
陳姓大漢連忙抱拳盡說好話道:“和尚可別為難我們做下人的!禮佛持戒也不急在今日,若讓你通過小徑,咱們可有罪受,出家人不是講慈悲為懷嗎?”
“是呀!老陳說得有道理。”另一名大漢急忙附聲道。安世高大師試過了他們,得知“漕幫”並非是蠻橫幫會,當然不會不知難當下人之苦處。
他輕揮出衣袖,疾出一道柔風似地暗勁,使出絕學“大愚一掌”之“?形氣”催勁丈外一根根綠竹彎屈如波浪形狀,互相敲擊,產生一聲聲脆響。佯稱吃驚叫道:“咦?那里有個人匆匆而去,而老衲怎麼不能經過此徑?”
兩名大漢慌張回顧,隨聲響處一望,根本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開什麼玩笑!
他們回頭過來,卻嚇得魂不附身!
“老和尚怎活地憑空消失了?真他媽的大白天見鬼了?聽說要倒黴三年的!”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我看是‘歸元寺’里的菩薩顯靈了,保我們長命百歲1”
安世高大師早已縱身掠上丈高翠綠竹頭,慈容展顏俯瞰他們一眼,輕功絕頂輕靈無跡,有若行云流水,又似一朵彩云飄然隨風而去。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18:54
第八卷 第八章魔幻死神
安世高大師輕功極臻,踩踏丈高竹林有若禦風飛行,忽爾間,感應到腳下翠綠竹林內有一股熱勁奔襲漸至,似龍蛇般快速穿梭,居然形如鬼魅,無聲無息地追蹤尾隨。來人輕功以鬼神莫測之高速,姿態優美至無懈可擊之地步,逐漸迫至腳下竹林,令安世高大師大感訝異,世間上竟然有這等絕藝高人。
此人並無殺機,可能剛巧相逢路過吧?凌空飄逸的安世高大師故意優閑而瀟灑地放慢腳程,腳下這道人影電極般一閃而過。安世高大師凝然意透神聚,盡渾身全靈之力量,竟然也無法將這個人的長相清晰曆目;只見一件青懶衣背影飄浮地面三寸,肩頭左右晃蕩似一足顛跛,離地神速飛行而已。寰宇天地,雖然浩蕩無邊,但是聞名于世的異人十指可數,安世高大師腦海里迭出了這個人的一生傳奇。雖未曾見面,並也不以為意,只是疑竇叢生,為何出現偏南之地?所為何事!令人費解?思潮至此,已見二十丈之遙那一片蒼勁松柏中傲然屹立的“歸元寺”,他心中有佛,與佛同在,倍感溫馨而忘卻世俗一切名利。
安世高大師凝氣一沉,收斂起驚世駭俗輕功身法降落地面,僧袍衣角都不隨去勁拂卷飄揚,姿態十分安逸祥和,不愧一代大師風范。當他跨行三步,警覺性而止,即見蒼松古柏間,憑空陡生,忽爾驟現;一名頭戴金縷精致透明通天冠閃閃發亮,身穿絲質青懶衣,吵了左目之面貌白皙道人,明顯地跛著左足趨前三步。兩人眼神交集後,雙雙肩頭劇震,一時間衣衫無風自動飄飛,好似神、魔般互相感應那種誓不兩立之天敵,皆玄功布滿了全身蓄勢以待。對峙中,促使周圍二十丈內空氣為之嚴霜,迭起兩股一陰一陽真氣旋流。
眇左目道人面若巨岩盤石,渾身不動如山,卻從他處迭旋出一股恐怖念力波紋,有若幽合地獄里傳出令人頭皮發麻,背脊寒颼之悚然感應:天地與我同歲月萬物皆出魔至尊安世高大師腦海一陣空白暈眩,向前趺跌一步,霎時間,口誦佛號,立勢沉凝,拉回了剛才一時間疏忽劣勢。心鑒圓明寶華現蕩蕩退魔露真光眇目道人堅若磐岩的面靨一顫,嘴角撩起一絲嘲諷世人皆下等而應宰割之殘酷;腦念力迭出一股洶湧無儔幻影,令方圓二十丈空間如處黑黝黝無間地獄,天地為之色變。
意幻魔功第一式——死神降臨!
道人獨眼精光閃閃,迸出魔幻般一點攝人白芒,疾出丈遠,就在爆開,接著幻成一道長虹,逐漸擴大圓圈;隨後獨眼再射出一點黑亮黑尾隨這道白芒環狀,壓體的驚人尖銳勁道擴散;白、黑串珠連迭撞擊相互擴展一幕一幕醒眼白暈環狀似波浪漣漪,充斥虛空。二十丈之內本是眇道人控制之黑合虛空,一串串白暈環狀特別醒目,令空間寂靜得透著陰森詭異,萬物為之意亂神迷。
倏地,白芒環里頭,就如一個黑黝黝的無底界限次元空間;從黑洞破空傳至一聲驚天地泣鬼神,扣人心弦之哀嚎!納命來——淒厲悲切的哀慘聲尖錐刺腦!不禁叫人間之遺體生寒,不由自主地發抖起來,骨軟筋酥癱瘓在地。淒冷哀叫拖曳得好長好長,余音震動越來越頻疾,予人心靈的震撼卻一波波更加強烈,一門思緒跟著音階起伏不已。安世高大師額頭冒出了冷汗!聽出黑洞中的這個人有如那種被冤屈禁錮千萬年,心中的痛苦仇恨太強烈了,無論怎麼壓抑,愈是無可避免地爆發出來,撕肝裂肺地發泄出來。光是聲調,真是叫人神顫魂搖,勾魂懾魄!陡然,在無涯黑洞次元空間中,電光石火般,疾奔出一團黑影!刹那間而至!
這團黑影!是一件殘破不堪黑衣,好像曆盡千萬年風霜歲月腐蝕。身穿殘破黑衣之人!
竟然是名猙獰恐怖的骷髏人;長得魁偉惡形丑狀,骷髏頭的雙眼空洞深邃無邊,射出秘不可測綠芒,罩定對手,寒森牙齒一張一合之間,吞吐一股靈蛇殷白氣,雙手緊握一柄丈八長棍武器,頂端如彎月形明晃閃亮大鐮刀,若開天劈地之勢,閃電雷霆飛至。死神降臨!
安世高大師合十稱念一聲佛號!爆出龍吟梵唱沖宵。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見相非相即見如來妙湛總持不動尊首楞嚴王世稀有救我億劫顛倒想不曆僧只獲法身願今得果成寶王還度如是恒沙聚“靈念慧劍“靈通力第一式:佛光慈殺!
他口誦佛偈!一字一句從頂門聖潔光環中湧出,集結一輪大日熾盛般陽剛佛光,卻溫柔無與倫比,再從渾身八萬四千毛細孔中竄出金光閃閃,四面八方立體空間輻射狀無法算計之光點,與頂門大日如來神光融為一體,顯露寶華真光,慈輝遍布黑合虛無地獄,明明了了洞徹,無一遺漏!持彎月鐮刀而至的凶惡骷髏死神,遇寶光畏怖驚駭!從來處急竄而逃,一切景致如夢幻泡影消滅!“意幻魔功”催人心志叫人發狂之腦念波,蕩然無存!二十丈范圍空間,恢複了正常景致;大地徐風依舊,松柏長青,生機盎然,更顯春色生氣蓬勃!
眇道人就是天下第一幻術師——左慈。就似一頭斗陣敗退下來的垂頭喪氣公雞。他色厲內荏咆哮道:”小禿驢!你是洛陽白馬寺‘一無聖僧’第幾代弟子?居然武學超過了‘太’字輩第一代門人?直追聖僧生前功力,太不可思議了!”
“阿彌陀佛!”安世高大師合掌宣佛,雙眼炯炯凝現,肅穆岸然,含深深禪機道:“貧僧心若平等!不分高下,即與眾生諸佛,世界山河,有相無相之十方界,一切平等,無彼我相;此本源清淨心,常自圓滿,光明遍照也。
他不亢不卑態度謙虛又道:“檀越!你心中一股魔念似怒濤駭浪翻騰不休,又如地獄煉火,以致燒透半邊天之魔焰迭起;居然將水火本相生相克之物性融合,並且加以變化多端,不愧天下第一幻術宗師,可惜入魔道太深了。”
左慈獨目精芒四射,濃眉一挑,冷冷噘起嘴角不屑道:“一無老禿驢曠世高人!沒料到泄了百年真元而亡,真是死相難看。他在世時老夫曾敗在其“靈念慧劍’他心通第三眼之下,耿耿于懷,引退江湖,引為奇恥大辱!”隨即悠然歎氣,聲調中充滿對死去宿敵的某種程度尊敬,以示無奈道:“老夫曾經于閉關前請示本教教主!百年來‘靈念慧劍’腦念力無敵天下;一無老禿驢竟然是善泳者而溺斃?天下間還有誰能用靈念力勝過他?也引起了本教教主雀躍欲試之心態!”
這種疑竇!促使心湖本無波的安世高大師也為之掀起一股漣漪,並漸漸擴大,忍不住脫口道:“你們‘至尊魔教’教主知曉這段無頭秘密公案?莫非知道凶手是誰?難道……她已至‘魔心聖界’之玄奧層次?她又說了些什麼?”
這一連疊問!使得左慈面露失望,眇目無神冷冷又道:“教主欲對敵之人!豈會告訴老夫,也可能認為老夫非其人之敵而有所保留吧?原來連你這個武功高絕的小和尚都不知道‘一無聖僧’究竟死于何人之手,也未免太對不起師門了吧!”
左慈言談一會禿驢,一會兒聖僧,顯出內心不易平衡,性格別扭,固持己見,破一腳連走路行動都不能平衡,卻練就絕頂輕功及魔幻催眠念力,可見是下了一番苦功。安世高大師對這種魔道異人前輩,只能憐憫望之興歎,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所謂佛渡有緣人,他這種嫉世憤俗心態,離佛性遠矣,就以大魔術變幻玩弄人間,是可以理解的。雙方對談到此,皆各懷心思臆度下一步的行動。這時候,右側二十丈密林內傳出了一聲悶哼!隱約瞧見了一名身穿藍色勁裝漢子,臉色慘白顛步出來,癱在地面上。兩人都知道這名漢子早就匿藏密林內,功夫是屬于一流高手,卻不曉得是為誰助陣而來,在各施展玄功腦念力拼斗問,攝受了一魔一聖幻景影響,遭了魚池之殃,差點精神狂亂,死于非命。
左慈見此人出現,獨目寒芒一閃,嘴邊一抹殘忍冷笑道:“小和尚!再接老夫這招試試!”
話聲甫落。左慈一個旋身,金縷頂冠落地,身穿的青懶衣在空中飄蕩,緩緩搖擺攤展在地面,整個人有若憑空消失。不!不是真的融入空氣中消失!而是赤身裸體!隨著環境顏色快速變化。
依安世高大師靈念目力追蹤,他的身影就似一道無風波動之波紋般,流水蕩漾,奔騰的疾速竄至右側,附貼在受傷倒地的那名漢子身上。這名藍色勁服漢子,霍然若僵尸般挺身而起:在這名漢子身後,清晰地傳出了左慈陰惻惻聲調道:意幻魔功第二式——魔神傀儡!
這名漢子,人變成了左慈化身模樣,肩膀左傾右斜踩踏著一跛一顛腳步,朝前趨動,速度十分緩慢。
漢子舉步蹣跚的樣子,在安世高大師看來;他不但手、眼、腳配合得天衣無縫,且叫人感染到他就如一尊剛從十八層無間地獄中,旱地拔蔥闖出來的恐怖大魔神。他渾身凝聚一股全靈魔念的力量,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魔靈力逐漸擴長,包天蓋地,其中實含參透生死造化的玄功,既無跡可尋,更無機可乘,這股壓迫窒息感,促使人油然而生撕肝裂肺之恐駭,卻張口而呼不出來,只能坐以待斃之感覺。
安世高大師挪移的連換了幾個身法!不論如何玄妙變化,只覺均無閃避及退路可言,最後只余硬拼一途!然而,生死存亡之際!這名漢子受魔念操控的肉身,是難抵安世高大師之傾力一擊,會魂消魄散無辜身亡,情何以堪?聖魔之分野,就在這里;一個是視生命為無物,一個卻是萬物皆有靈性,豈能輕易殺生!然而,對方致命的雷霆一擊,卻是隱藏在這名漢子背後之虛無空間。
安世高大師已然額頭冒汗,碧眼精光四射,虯髯賁然,儼然一挺不動如山,不動聲色輕描淡寫地舉著右手五尺長之驅蛇棍了。左慈幻身變化隱于漢子背後,卻見安世高大師臉容露出了一絲遲疑之兆;而心中狂喜,畢竟後生晚輩,佛門中人的不顧本身生死之爛慈悲是其致命弱點,豈是魔道對手!
當左慈見其舉起五尺長驅蛇棍之際!霎時間,臉色由喜驟變成驚,獨目瞳孔一縮,心中油然升起了一陣顫栗!忍不住脫口驚叫道:“般若劍法”第二招——大勇獅劍!
左慈獨眼觀照中本是怯弱慌然的安世高大師,渾然天成的配合本身靈念力,突然一變!
大師似崧高惟岳,淵停岳峙,峻極于天,就若一尊數十丈高,身披金光照照戰胄而手持金剛寶劍超大降魔戰神,赫赫神威表顯大仁大智之泰勢。他並跨騎一頭龐然張牙舞爪勇猛無比的青獅子,騰云駕霧般直沖而至。
他手中本是不起眼的五尺驅蛇棍,迸出劍氣般波紋卷拂飄揚並隨之幻化成那柄無堅不催之金剛降魔戰神手執的寶劍!寶劍完全沒有停留猶豫的氣貫盈滿,金光閃閃耀人雙目;他的本身身體,化為長虹,飛躍離開胯下那頭神獸之王青獅子,橫過二十丈的遠距離,從始而一的簡潔有力整體動作,卻令人產生出玄之又玄之感覺,體驗那種能夠破碎虛空雷霆一擊無儔之氣勢。糟糕了!
這頭神獸之王青獅子,竟然騰五彩云駕祥霧,霧里雷電交加,電光石火撲至本身“魔神傀儡”意念幻化控制的藍裝漢子——大魔神!大魔神竟然降服在威猛青獅子咆哮如厮,血盆大口噴出的熊熊火焰之下;再加上五彩祥云雷電交擊中,焚燒得大魔神滾地哀嚎,神形俱滅!
那漢子卻毫發無傷,昏厥地面!當下,要命的安世高大師身劍合一幻化之金剛降魔戰神,似不屑地瞧都不瞧大魔神一眼,凝聚一道劍芒直刺面門而來。慘了!
這招比二十年前“一無聖僧”劍勢更為凌厲可怕!因為“一無聖僧”當年來勢並無殺意!這名小禿驢竟然殺氣騰騰,欲置自己于死地而後快!不得已!生死關頭,只有使出救命絕招,只怪自己太小覦這個小禿驢了!干鈞一發刻不容緩之際!
鏗鏘——
左慈上半身就似折斷般硬生生挪移彎了一尺,雙掌套上了從不輕易使用的刀槍不入“金蟬翼”軟甲套,以空手奪白刃極臻武學“魔幻手”雙掌合拍在刺向面門寶劍之一尺處,發出了兵器挾擊脆響。豈料,失算一著!來勁寶劍本身就是趨蛇木棍,怎耐得住兩大絕世高于之氣貫挾擊,五尺驅蛇木棍一尺處隨即爆裂碎為粉碎。另剩下的五寸驅蛇木棍余威猶存!
左慈也是個狠角色,咬緊牙根,面門偏左迎了上去,木棍欲貫進了左眇目里面。
“當!”
左慈左眇目噴出了一顆預藏假眼鋼珠,彈在這根夾勁余威堅若鐵質的木棍頂端,斜偏五寸,劃破左頰一道口子,堪堪躲過了貫額身亡之險!當下,嚇得一身冷汗,心膽俱寒的左慈,實在真怕了白馬寺“般若劍法”之絕學;憶起二卜年前眇了左目,就是敗在“一無聖僧”這招“大獅勇劍”之下。
第三招曠古絕學“大智龍劍”尚沒有出手,刻下不逃命更待何時?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這身絕頂輕功加上“變身忍術”就是用來逃命的,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左慈心念迭起的同時,依環境顏色變化的身體有若一陣輕風,無影無形,遁進了蒼松翠柏密林而隱。安世高大師剛毅虯髯的容靨,由紅潤轉為失血蒼白,靈念、絕劍兩大神功齊出,大耗神費力,有脫力之虞。
“噗!”地噴了口瘀血,才順過氣來,危顫顫地倒插僅存三尺驅蛇棍入土,勉強撐穩著身體;由外觀欺敵之姿,若岩岩盤固,不動如山,屹立不倒的運功療傷。
若是讓左慈想起了一老一小和尚,修持上總有差異懸殊,為保面子事小落荒而逃之糗事,不氣得吐血才怪!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19:57
第八卷 第九章自心本性
江聲連驟雨,日氛抱殘虹。未改朱明律,先今白露風。
堅貞深不憚,險澀諒難窮。有幸登臨賞,徒為造化功。
“龜山”之巔,“太陰門”總壇。
“鬼手婆”段情一派之尊端坐龍鳳椅,由于深諳采陽補陰之術,一頭烏發挽髻,容光煥發,肌白細膩,看似女人四十歲一枝花,有如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實與外號十分不相襯。寬敞大廳,十二名妙齡少女門人一身勁裝,英姿蓬勃,倒也不讓須眉。
段情黛額舒眉,一雙勾魂單鳳眼,耍水秋眸蕩漾瞅了左側一名藍袍矍鑠,約有七十歲左右老者,嫣然道:“這次多謝常藍青長老老大哥,率領‘藍堂’弟兄及‘人蟲攤’挑夫‘忘八族’一群人趕來義助,小妹在此大恩不言謝了!”
常藍青撫須懷開笑道:“我們本是兄妹之幫!常某奉了前任幫主魯總霸子之命,率眾支援也是人之常情,大妹子本是前‘紅堂’手下一家親,就不必太謙了!”
段情神情一黯歎息道:“師父老人家看破紅塵出家為尼,出游巴、蜀蠻番地界!這門派重擔挑在小妹身上,實在不勝負荷;只怪小抹年輕時不知稼稿艱難,還望‘漕幫’各位長老大哥傾力相助。”
常藍青呵呵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魯總霸子義薄云天,十分懷舊,貴門前掌門‘太陰星君’李大姊還是總霸子的小姨親。咱們‘漕幫’的紅、白、藍、靛、黑及刑堂六大堂口都換了第二代新‘堂主’,我們這幾把老骨頭閑著無事可做,難得有這個機會出來舒筋松骨一下。”
“魯總霸子可安好?”段情關心道。
“好!好得很!自從卸下幫主重任,由魯肅侄兒接任後,喜好佛家之學,修身養性,比以前更是朗健,功力更上一層樓;教我們這些老哥們羨慕得很。還有幾個老哥們與他一齊起哄求道,可惜老哥我沒有這個命,不學無術,喜歡湊熱鬧跑跑腿。”
“這是常老哥您義骨俠心,古道熱腸嘛!人活到老是塊無上寶!提攜晚輩不遺余力,是幫中之福,誰膽敢說您不學無術嘛!”
段情抿嘴吃笑,雙眸一瞅勾魂似地誇贊,倒有別于一般懵懂少女的成熟韻味,樂得七十歲老頭子笑不攏嘴,最喜歡這種拋媚眼!這時刻,一名少女幫眾雙手捧著一個大錦盒進廳放置一旁,跪拜如儀,起立恭身宣:“啟稟掌門!‘龜山灘’大捷,人蟲挑夫‘忘八族’鑿艦沉船,殲來犯‘龍陵堡’水軍堡眾共四百二十三人;割下堡主‘龍須鞭”金宏項上人頭裝于錦盒,請掌門過目!”話畢,雙手提舉盒蓋,果真是”龍須鞭”金宏的六陽魁首。
段情玉靨大喜,揮袖道:“傳令下去!殺豬宰羊犒賞人蟲挑夫,並撥黃金二千兩分派給他們論功行賞,他日還有重用!”
這名少女得令後捧著人頭錦盒下去傳令。
常藍青捋須躊躇滿志樂呵呵道:“跳梁小丑‘龍須鞭’金宏膽敢與咱們做對,是死不足惜!從此‘太陰門’可是威震荊州地界,宵小聞風喪膽了!”
段情臉容禁不住得意洋洋,嘴里卻謙虛道:“這都是常大哥神機妙算,運籌帷幄,下天羅地網一戰成功,小妹在此謝了!”
“自家人不用客套,省去俗禮!”常藍青撫髯笑道。
段情突然憂容輕歎道:“我那獨女非兒如果還在!不知道有多麼高興,可歎凶手至今還未授首,做娘親的實在良心不安啦!”話畢,瀟然淚下,舉袖頻頻擦拭,母女連心,令人同情。
此刻,從廳門竄金了“裂手花”黎豔及“崩手花”黎麗兩姊妹,依禮匍匐地面,卻見掌門一臉愁容飲泣,大姊黎豔輕聲安慰道:“掌門請勿悲傷!門下弟子們皆是您的親生女兒般孝順,也會同心協力為師姊報仇,將凶手挫骨揚灰,搗為泥濘,方泄心頭之恨!”
“你們起身吧!”段情恢複本態慈祥道:“崩手花”黎麗向常藍青檢襟敘禮後,一臉稚容嘻笑報喜道:“啟票掌門干娘:人家與姊妹殺了‘風陵堡’那頭色狼堡主測越。及師爺江平一干人等,幸不辱使命,不知何時進駐‘風陵堡’地界?”
段情一展慈容道:“孩子別急!殲除了幾股奪劍的主要勢力,我們先應付明晚‘月湖島’之武林大會,再行定奪。”話剛說完,一名藍服勁裝漢子慌張來報道:“稟掌門及常長老!駐守‘歸元寺’的‘藍堂’堂主常捷好像受傷,為一名碧眼虯髯的老和尚帶進了寺院,弟兄們正包圍監視著,恭請兩位聖奪!”
常籃青臉色鐵青霍然掠身下來,抓舉漢子手臂,痛得他哀叫求饒,才使老頭子恢複鎮靜。“什麼?捷兒受傷了!對方老和尚是什麼來頭?膽敢惹咱們‘漕幫’的麻煩,操他媽的!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
段情玉靨訝然,離座下來忙問道:“常老哥的兒子並非省油的燈!對方只是一名老和尚?該不會是打傷了常捷堂主吧?要不然怎會帶進‘歸元寺’找‘月湖怪醫’郭振潮療傷。”
“大妹子!你來不來?老哥只有這個寶貝兒子,豈能有個萬一閃失,可對不起他死去的娘!”
常藍青愛子心切,猶顯江湖人氣魄,彪悍十足,不覺老態,話畢即刻閃身掠出廳外。
段情豈能坐視不管,馬上二話不說尾隨而去,兩名姊妹花也隨興去湊個熱鬧,欲見識前輩處事風范。
“歸元寺”雖經烽火戰亂洗禮而斷簷殘壁,經過佛教徒一番整修,依然屹立不搖,為偏南佛教聖地。
“月湖怪醫”郭振潮並非江湖中人,看病醫療從不分黑白兩道或者豪門、挑夫走卒之輩,仁心濟世,精湛醫術,贏得地方上的尊敬。與周倉逃離黑牢而分散的綠林大盜裴元紹,就是背馱著受傷的張讓到此求醫,卻再度為“漕幫”包圍,受困無法離開。張讓是第二度光臨就醫,卻料不到因傷行動不便,故意寄放在寺里的“湛盧寶劍”,引來了這場武林爭奪風波,真後悔脫離“黑牢”時曾囑張心寶在此集合會面。
郭振潮忙問張讓這陣子為何失蹤?被張讓支晤搪塞而過,醫者父母心,當然盡心醫療他的內傷,好了七八分左右,更興趣他身上的“變種血液”再做一番研究。喜從天降,想不到精通佛法的一代高僧安世高居然親臨“歸元寺”卻帶著一名受傷的精壯漢子前來醫治。
郭振潮盡力醫治後,就以弟子禮隨伺身旁,恭候差遣,反正外邊有江湖份子把守,傷患害怕而離去,也樂得清閑。郭振潮引見丑臉的張讓與裴元紹給安世高大師認識;一時間沒有看出毀容壞聲張讓的身份,只覺此人氣概不凡,談吐聲調帶有官腔,也一眼看出裴元紹草莽氣息濃厚,帶點血腥味。雙手奉上一壺茗茶及兩盤花生四雙筷子的郭振潮,為大家滿茶杯,茶香撲鼻飲而止渴生津,皆稱贊是上品好茶”
他趁機請示佛法道:“師父!老張帶來了這把‘湛盧寶劍’本是懸掛于偏廳,來往的客人只覺古拙不起眼;等到了有人認出是一把古寶劍以後,弟子卻整日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盜走,無法向老張交待。這下子他又回來了,弟子又擔心外頭那些武林人士整日鬼鬼祟祟覬覦這柄寶劍,會惹來殺身之禍,到底是怎麼回事使弟子如此不安心?”
安世高大師瞄了張讓一眼淡然微笑,又聞了茶香一下,不答反問曰:“振潮啊!我們大家一聞茶香為何就像望梅止渴般的生津止渴,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郭振潮聞言一震!雙手捧著茶杯若有所思,當下即入甚深禪定,巍然不動如山,是位大慧根之人。裴元紹瞧他似傻癡模樣,摳著臉頰百思不解,簡直就似廟門上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他一臉愣然傻乎乎問道:“大師啊!自古以來茶葉烘烤後就是茶樓,本來茶是這種香味,又能止渴生津,眾所周知的事,還有什麼特殊原因?”
安世高大師見張讓也在尋思這個問題,刻下彈了一指“啪!”的一內,震醒了入定中的郭振潮。他微笑合掌還禮,是在答謝師恩,卻使旁人莫名其妙?“振潮啊!身心與世界,這一切的萬象諸法,都是唯心所現,皆不曾離于自心本性。就如這杯茶水,從其聞、覺而得到的一切境界;這內外的一切,包括腦海所想像的也算在內,全體就統稱為‘十八界’。”
郭振潮滿意地點頭示意,裴元紹卻是傻了眼,又是一頭霧水,茶就是茶嘛,還真他媽的道理一大堆?
張讓雙眼一閃異采小心翼翼問道:“大師!武學修練中,有高低的次第層面去判斷一個人武功的深淺程度,但是並無‘十八界’之論。”
安世高雙眼一閃睿智即隱,捋髯胡微笑道:“張施主說武學也是對的!但是你誤解了‘十八界’之涵意。”
郭振潮滿臉興奮娓娓熱心解釋道:“老張!我就知道你懂得武功才有此問,然而所謂‘十八界’是佛教術語:是指萬物之靈,人的眼、耳、鼻、舌、身、意有內六界,加上有色、聲、音、味、觸、法外六界相應,再添加出意識形態的眼界、耳界、鼻界、舌界、身界、意識界共六大境界,總合謂‘十八界”;更有過去、現在、未來三世論,十八界乘以三就等于一百零八界,也是我們佛教徒手中念珠一百零八顆的涵意及由來。”
張讓沉默不語,卻暗忖:“練武之人,確實該從本身五官而觀照外界環境,才能制敵機先;但是這個‘意識界’原來就是‘陰陽教主’未能傳授自己的‘熾心大法’,能滲透人的腦海念力波絕臻武學了?佛門弟子確實不能小覷,啊!我怎能恢複部份記憶?就如在平湖無波中,突然滾滾翻騰地冒了這些記憶出來?為什麼……”
安世高大師施展出“靈念慧劍”念力通,照澈張讓此刻的念頭想法,有如閱讀般的容易,不覺莞爾一笑。原來老張曾失憶而腦波頻亂,卻是位睿智之人,能從佛法中去自性體會,湧出一部份失去的記憶,出身來曆十分不平凡。張讓當然不曉得安世高大師武學已至神鬼皆驚,秘不可測之程度,而能測人心念,繼續興致地問道:“請教大師!外在的塵境,明明就在我的身心之外,怎麼會說是心所現呢?為何又會說是凡所有世間一切塵境,皆不曾離于自心本性呢?”
安世高大師雙眼大放奕奕神采,卻萬分令人感到溫心,如沐佛恩慈輝,祥和微笑道:
“因為你尚未出迷開悟,所以難以理解與領會。”
張讓一呆!緊追問道:“大師為何有此一說?”安世高大師斂去“靈念慧劍”念力通隱入眉心“第三眼”,微笑又道:“迷惑的我們!一直堅持著眼前的意識作用為‘我的作用’,也就是將感官功能和腦波系統的念力活動,當成是‘大家皆是如此,幾乎無人例外’;其實,這樣的感覺,就是佛家所謂的‘無明妄想,了不可得蒙昧‘自心本性’,因自我的‘我執’根深蒂固,大可悲了。”
郭振潮恭聲請益道:“師父!何謂‘自心本性’?”
安世高大師從眉心處再度激出‘靈念慧劍”籠罩加持他們,就如醍醐灌頂,使人精神一振,腦海中頓感一片謐靜祥和,惡念雜念不升,如入甚深禪定,大生智慧。
“各位!真實的覺醒者;由于‘我’的執著妄想已經從意識活動中消褪下去,思想與感覺已經率直單純暢流了。這時候,並沒有內在身心與外在塵境之區隔與對立;身心的作用和所感知得到的塵界就是了。”
他慈祥又道:“這‘十八界’就像是水中的月亮和云彩,總體都平等的在水中顯示出來;不動的是水,變化無實的是云和月。云,比喻身心所感知的塵世,月,就比喻身心自己了。”
張讓若有所悟一拍額頭吃驚道:“大師!假如我的招式一出如水般清澈無波無紋,將對方視為變化無實的幻體塵緣,不擾不動我本身‘偃月殺法’之水中明月,似非實,又是實是幻;心、劍合為一體,天下間有誰能破此招?”
安世高大師濃眉一蹙,苦笑道:“張施主!你體驗所說的武學‘偃月殺法’之境界,天下間就有十個人能破,包括我在內,你信是不信?”
張讓實在後悔將“偃月殺法”的秘密說了出來,卻又高興天下這麼大,才有十個人能破此招,更是亢奮積極忙問道:“大師若要叫我信服!必然能說出破解‘偃月殺法’之道,能否告知我體悟這招殺法的不全弱點之處?”
安世高大師不理會張讓的請求,繼續說法道:“你自己的身心,和身心所感知的一切境界,本來並不是內外的相對,這總體的現象,都是唯心所現,都不曾離于“自心本性’。所以說,是因為我們尚未通達心靈的真實,因此才難以理解這句‘萬法唯心’之涵意。張施主,你能達到這種境界嗎?”
張讓一臉茫然,搖頭不懂。“就是如此!如果你到了這種境界,就無人可破這招‘偃月殺法’而天下無敵了!”
“……為什麼?”
“唉!因為你的腦海思緒十分殘暴而盈滿殺意,因為在你出招前渾身勁氣充滿殺機!”
“要如何才能排除這些先天性的困難?練至天下無雙的劍法!”
“欲練至戳破生死玄關!需先練成‘生死眼’!”
“怎麼練?”
“有兩種方法!實則合而唯一!”
“那兩種方法?何謂合而唯一?請大師明示!”
“可由聖、魔兩道入門!虛則道不相同,實則練就‘生死眼’;就如一把開啟‘武道涅磐’之唯一鑰匙,別無他路可走!”
“這……又怎麼講?”
“唉!佛云:“不可說’!‘不可說’!施主的功力不到那種程度,以及目前處境是無能為力,說出來只會害了你,就等待機緣再談吧!”
張讓為之愕然!這老和尚說了卻等于沒說;是真不說嘛?還是本身真不知道?是隨便地搪塞敷衍嗎?
陷人百般無奈及思緒迭起的張讓,刻下,欲將老和尚這番精湛玄奧談論,告知心肝寶貝張心寶,叫他好增長見識,希望能練就“生死眼’,開啟“武道涅磐架’之門。
安世高大師正展開“靈念慧劍”搜攝張讓的腦念力;在他腦海里忽然顯像孩童張心寶可愛的形態時,大吃一驚!真相大白了!這個人曾經見過一面,就是當年在北邙之巔,抱著孩童張心寶投崖的太監大總管張讓,也就是掀起大漢江山狼煙四起,戰火連天,民不聊生的罪魁禍首。他雖然毀了容貌,卻身材與神韻依然不變,為何少去了“蝮騭兩全”陰殘個性;原來是失去了從前記憶,現在又有如一條白布,重新再染上灰蒙蒙的一片不良記錄。
當下,張讓的思潮陷入安世高大師所提的“自心本性”比喻之詭?、明月、水鏡三角複雜總體中;矛盾的心態顯出不知如何向張心寶表達這些意境妙意?更不曉得怎樣說出練成“生死眼”的重要性。想——不就是老和尚所說的“無明妄想”嗎?不如以行動對招!來實際參透這種天地造化的奧妙?思潮甫定。
張讓翻右袖包裹手掌,催動“彌旋真氣”澎漲衣袖有如一個掌大的小人體,就似一個掌中布袋偶置于桌面;袖里乾坤的拇指及中指捏著一只竹筷,傾斜于左側七十度角,竹尖觸著桌面,有若布偶人持劍凝然不動如山之泰勢。
張讓丑臉木然,強迫性地冷冷說道:“大師,請接這招‘偃月殺法’!”
安世高大師聞言一震!確實不敢小覦桌面上這個布偶人,依樣學樣,伸右袖掌化為布偶人,捏起一根竹筷,摜起而出若舉劍對峙了。郭振潮及裴元紹好奇心大熾!怎憑地兩個大人居然于桌面上玩起了武場打斗的“掌中戲”?簡直就是童心未泯嘛!這有什麼看頭?
安世高大師不疾不徐微笑道:“你們退開三尺!莫要小看我們布偶人的威力,就如觀看高手過招需避開三十丈距離,以免遭殃!”乖的隆咚!真有這種威力,兩人趕忙退開了三尺。張讓無毛的眉頭一蹙,瞧出了對方掌中布偶人提竹筷之姿,仿佛一代劍道宗師風范。它潛在氣勁中散出一股心靈如鏡似水澄明,不帶半絲塵念,全然無防備跡象,卻又顯露無隙可乘之玄妙;兩種本不可能融合的氣勢,卻在這里出現!
張讓額頭冒出了冷汗,氣勢上已落下乘,臉色漲紅囁嚅道:“大師!桌面上的茶杯、水壺、竹筷、豆干、花生等是否可以應用在比試上?”
安世高大師雙眼閃動異采即隱,輕松自若道:“可以!對敵中本就應該利用地形地物,才堪稱是一名高手。”
張讓掌中布偶人傾斜七十度角之竹筷啟動畫圖了!他確是練武奇材!從剛才那一番佛理中,以及曾在“人蟲灘”用“湛盧寶劍”隱藏湍流里頭殺敵後,悟出了一招變化道:“偃月殺法”第一招——水霧絕殺!
張讓掌中市偶人運勁“彌旋真氣”之“吸”字訣,畫圓而出的劍勢吸沾了一旁茶杯內的茶水。勁氣一吐!噴出了一圈一圈的水霧,匹練圓形水流共分三波;劍氣一波卸著一波,催動茶水碧綠光芒,魔幻般虛象耀目,形成一種詭異的致命吸引魅力,勁道無儔湧向對方。
他再度唱吟道:
光連虛像幻影白
氛貫長虹千江月
假如對方布偶人,若被一滴茶水沾上,就算是輸了,更諻論隱在三波圈圓水濂幕後的殺招。
安世高大師掌中布偶人所執的竹筷若劍一顫,輕描淡寫地凌空直直的劃出一劍!
大師輕吟道:“般若劍法”第一招——大勢象劍!
大勢至威德劍式無與倫比!輕劃出的一劍,殘留一道耀人白芒,由白線爆開成面;似虛空亮麗七彩煙火裂成炎炎星點高溫的大火球,若一頭龐然騰空而至的長冀神象。炙熱無比無法占算的小星點,竟然隨意轉動,意隨心運,包融萬象般地再度爆開,有如億億萬的高溫熱核子,瞬間蒸發了三波圈圓水彙來勢洶洶的“水霧絕殺”。
張讓掌中布偶人豈是軟腳蝦,幻白虛象一去,更顯真招實力!
笑傲江湖彎月印
一劍光寒照九洲
這就是“偃月殺法”的真髓!
可惜的是劍法由孩童張心寶得至已經死去九十九歲太監王極之手,再度輾轉傳授,掛一漏萬,離道遠矣,雖然懂得劍法口訣,只能驟顯出千萬光點,無儔之威力。劍招卻無法幻化出滿天彎月曆曆清晰,及那股叫人如沐春暉無私灑照;譬如稚子離散後興奮微笑重回母體,那份要人自動迎上來送死的致命吸引力。
安世高大師掌中布偶人劍勢倏地一震道:“般若劍法”真經有載萬法唯心
如心是一
身即是一
一即一切
一切即一
天地一劍也
安世高大師輕輕松松將劍勢突刺!先是一點星芒進出!根本將來勢的千光萬點視若無睹,如同兒戲。就在“偃月殺法”匹練光暈來勢的那一劍光寒中,張讓待換氣期間;一點星芒爆開,當下化一道長虹,尖銳無比的壓體驚人氣勁,如長蛇,飆撞在對方劍芒七寸之地,將殺法消弭得無影無蹤。說時是侵,一切動作卻捷若閃電!才只有二個照面而已?于郭振潮及裴元紹眼中來說,就似“布偶戲”的雙方布偶人晃了又晃!還真他媽的!一點看頭都沒有?這就玩完了?簡直就是銀槍臘子頭,中看不中用!還說什麼“桌面論劍”那麼好聽?裴元紹心里不平暗地咒罵著。
“噗!”
張讓實在找罪受!這他媽的布偶人晃了二下,竟然也會吐血?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老子裴元紹當了幾年綠林大盜,曾經劫、掠、殺、搶帶**擄人勒索樣樣精通,就是不懂這出天下最爛的“掌中戲”!
安世高大師趁機道:“張施主!你最後的招式十分不濟,比‘光連虛像幻影白’都不如,現在虛脫舊傷複發,請你盤膝趺坐,老納替你運功療傷。”
這些話,將慘敗而思緒頻亂中的張讓拉回了現實,如言趺坐,安世高大師雙掌貼其背後任、督兩脈開始療傷,同時“靈念慧劍”腦念波有如一柄無形的利劍貫穿他的腦海中,開始搜尋一切秘密。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能渡一個大奸大惡之人,也算是一種修練,況且他又失憶,不從今生渡,又待何時?
郭振潮見況立即喚開正在一旁瞪眼傻愣的裴元紹,雙雙小心翼翼躡手躡腳走出偏廳,免得干擾他們療傷。
作者:
陸戰男兒
時間:
2010-8-20 13:20:59
第八卷 第十章出乎意外
張心寶自從遇上了老學究單斌以後,就如一只斗敗的小公雞,除了垂頭喪氣自怨自艾外,才豁然了解武學精深廣博,真是浩瀚如海。雖然知曉世間十八般武藝,各類武器能使出凌厲絕技殺人的招式以及至臻無形無傳的內勁去虛空攝物外,卻料不到還有更深一層次的神秘的腦念力波,能判讀別人心思,進而跨人先天秘境覬覦生死之密達至“武道涅磐”聖、魔兩地,並且在好壞一念之間,就可摧毀一切的生命,或者孕育天下萬物。可能是老學究說得太玄了吧?這種超極能力。豈不成了活神仙?但是他能洞徹心念,道出別人心思確實不假!
假如自己能學會他的那招“靈犀一光”曠世絕學,不知道該有多好!真是叫人羨慕不已。思緒起伏轉到了此處。
單斌眼神大熾,撫髯背手儼挺背脊,傲然不可一世之態得意道:“小寶!欲學會‘靈犀一光’並非難事。依你的資質只要跟隨我十年光陰,包准學會;並且成為一代明君媲美古堯、舜聖帝之輩!”
苦也!又是這一套食古不化迂腐之觀念,所謂成大事何需做大官這種官場繁文褥節陋習文化,就似一條捆心索,早就體驗得叫人害怕,哪有逍遙自在的可貴。
酒醉蘇醒的周倉瞧見小主公張心寶乖乖不動佇愣床沿,朝自己皺眉眨眼地卻不能言語,只有老學究單斌一旁如老母雞呵護奴奴不休,實在叫人討厭。
周倉趨前欲牽張心寶小手離開,趕赴老太爺張讓之約,豈料湧來一股熱勁,使其拉不動小主公。周倉再笨也知曉老學究單斌在搞鬼,虯髯賁展環目一瞪,破口罵道:“干你娘的雞歪臭嘴吹竹笙——你真番喔!使什麼邪術叫小主公不能行動?伊是一個好好A因仔,怎會中邪不動?你娘卡好!你爸甲你拼!”
話畢,如頭蠻牛般沖過去,才起腳不到二步,被老學究單斌輕彈出兩顆花生米打在身上,定在原地。“唉!周倉雖然是個粗人,卻有一片忠義心腸,老夫就饒你不死,連你一起調教好伺候小寶;你這顆‘黑孤鸞星’福將,可以牽制小寶的‘桃花凶煞’,免得他長大後為女子纏得不知所措。”
周倉被定在當場,黑炭臉生氣漲成了豬肝色,卻不能言語,只有環目碌碌表示無聲的抗議。老學究單斌談然自若道:“周倉別沖動!你仔細聽著:板肋骨相之人屬貴,但是早期十分勞碌命地東奔西跑;你的格局就是依主公而榮,靠主公而生,主死仆亡之命格。”
他撫須雙眼神采奕奕又道:“你若不聽老夫的話!我就殺了張心寶叫你無所依靠,生不如死;假如張心寶以後成為帝王之尊,你也就是安樂王之命格,老夫是為你們主仆倆的將來著想,又可成就老夫名留千古!雙方若有共識,能相安合作何樂而不為?”
話畢,他一拂衣袖解開了兩人穴道,張心寶害怕地躲在周倉背後,畢竟是個孩子。
周倉回首驚懼問道:“小主公!現在怎麼辦?”
“現在就聽他的話!這個老芋頭十分厲害,又能洞察別人的心思,我們只有聽天由命了。”
老學究單斌嘴角掠起一絲得意,彬彬有劄作揖招呼道:“小小的年紀不吵不鬧,有能識大體地忍耐伺機而動,可見你這幾年來有過一段不平凡的曆練,曆代明君皆深入民間體驗疾苦而成就不世的功業,老夫確實沒有看錯人。”
張心寶畏懼囁嚅道:“我要見親阿爹一面……這件事非得他親口答應才行。”
老學究單斌雙眼一抹狡黔笑吟吟道:“當然!時間還早,我們先辦點事再去找張讓。”
話畢,老學究單斌突然間伸指點了兩人的穴道,封死了內勁,使不出力氣,卻能隨意活動走出了房門,一老一小一少就如祖孫三代,上了街道往南而去。
單斌在巷口一座大戶人家門外停步,從衣袖中取出一根稻穗置于左側,稻穗尾端指向南面,攜周倉及張心寶往南輕松踱步而去。張心寶驚愕一下!用稻穗為暗號不就是“金劍盟”
之落草密探?難道老芋頭是位密探不成?這下子就知曉他的來曆背景,還伯你不泄底細!沿途徑行出了城外,單斌舉起手中的一塊赤金色令牌,在樹干的上面印上了一個符號,深厚內力入木三分,符號清晰可見。
張心寶偷瞄一眼,認出了符號標示內容,臉色驟變,差點驚呼出聲!
金劍至尊令
漢光武帝劉秀題
圖樣內容總共有十二個蠅頭小字及一柄細長小劍,原來老芋頭是“金劍盟”五行令主之一;以其令牌赤金色來看,莫非是最為至尊的‘金’字金行令主不成?
張心寶思維揣測中,已為單斌“靈犀一光”攝受;他也大感意外,小小年紀竟然知曉“金劍盟”五行令主及落草連絡之秘?三個人到了一片密林空地,單斌示意主仆兩人休息等候。“小寶!你到底對‘金劍盟’組織內幕知道多少?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單斌狐疑不解忙問道。
此話一出,嚇得張心寶就其十指忙著數算,腦念波“一、二、三、四、五……”的重複不斷翻滾,真不敢回憶從前一切事物,以免穿幫壞事,只覺老芋頭實在太可怕了。
單斌望著張心寶不答話反而微笑得意道:“小寶確實聰明透頂!但是你此刻的處境,是翻不出老夫的手掌心,用這種方式躲避老夫的‘靈犀一光’玄功,難道就能一直這樣數下去不成?老夫並無惡意,還希望表明身份,要你拜我為師,傳承一切衣缽。等一會見了一些人後,就讓你能夠死心塌地地拜服!”
張心寶擠眼咋舌扮鬼臉,吹噓道:“小寶要拜的師父!當然是天下第一嘍!人家的干爹滿天下,都是一等一的絕世高人,隨便地傳授兩招武學,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單斌雙眼異采炯炯,黑白胡須無風飛舞縱聲狂笑道:“老夫就是天下第一!除了武功才智之外,還有一個天下第一龐然組織,可以輔助你‘逐鹿天下’;你若不是第一的人才,老夫還不屑收你為徒,等一會你就知道老夫所說的不假!”
“……真的還是假的?”
張心寶好奇心大熾,暗付這個老芋頭才不過是“金劍盟”中的一名“金”行令主而已,居然大言不漸?吹什麼牛皮!
“唉,小寶!老夫雖然與你巧遇時短,捏指一算總覺咱們緣深情厚,珍惜你這塊不世寶貴璞玉,才如此低聲下氣委屈求全,呶呶絮絮不厭其煩諄諄教誨,你可知道老夫用心良苦?”
他言詞鏗鏘真摯有力,確實令人無法不動容。
張心寶默然不語,一旁的周倉還以為他倔強地鬧了一陣子憋扭,不好意思當場拜師?再說成為天下第一的高手,為何大才小用去追……。
“啐!你娘我鬼,追鹿追得跑遍天下?學會天下第一的武功,真是無啥溲鹿用?就如拿牛刀去閹雞公卵葩?連我‘戇大呆’都不拜你為師!”
單斌聞言氣得滿臉通紅,擺甩衣袖疾出一股柔勁,把周倉似葫蘆般翻滾幾個筋斗,摔得他齜牙咧嘴地叫疼。
單斌操著流利河洛話罵道:“死因仔,有耳無掾(嘴)!一個掾敢若(好像)鴨母尸川,你哪少年未曉想,你著食老毋成樣,心歹無人知,掾歹上厲害,你著減講兩句,才有好日子過!”
周倉嚇得趴在地面不敢起身,這個老芋頭居然會講河洛家鄉話?以後使不能暗中咒罵他了!
張心寶聽得一頭霧水,卻忙跑過去護著周倉大叫道:“他雖然笨了一點,確是個忠心耿耿的好漢子!你不能傷他,要不然我就不依你了!”
“行!等老夫通告天下組織認了你這位主公以後,周倉就是老夫同僚;每天罰他寫一千個大字,懂得為人處世的孔孟之道,就可洗滌他一身草莽氣息。”
周倉哭喪著臉大叫道:“老芋頭!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叫你爸寫字讀書,真虧你想得出來,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
張心寶忍不住莞爾一笑,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蜈蚣碰見蜓蚰螺!“窸窸窣窣!”密林內傳出了聲響。
人影幢幢往這片空地而來。
“從現在開始你們都住口!別壞老夫辦事。”單斌容貌驟顯無比冷酷,雙眼閃耀攝人神采,凝聚中如有實質的強大自信,軀體就似拔地而起聳天入云的做松古柏;使人望之好似無論遇上任何風暴,都仍然屹立不倒之感覺。
張心寶心中一秫!這個老芋頭真是前後判若兩人,驟顯氣宇軒昂,威嚴無比,有一代宗師之泰勢。
周倉也為眼前單斌的氣概萬千,嚇得噤若寒蟬,怎活地霎時間一個人的形態風度有若天壤之別?
一老一少儒生輕功飄掠至空地上,密林內的人影不再晃動皆??起來,頓然寂然無聲。
這一老一少儒生迅速來到老學究單斌眼前,如執師禮般匍匐倒地,磕了三個響頭,莊嚴肅穆道:“參見總盟主!”
唉?出乎意外,底牌終于掀開了!老芋頭單斌竟然是“金劍盟”五行盟主之首,身居總盟主超然地位之尊;難怪他大言不慚野心勃勃地妄想擁立張心寶為帝,企望能媲美之“姜太公”以八十老翁出山輔佐明君而名留千古。
單斌雙眼異采扣人心弦,有攝魂奪魄之氣概,冷然一揮衣袖大聲道:“你們都起身吧!
各自報告近日來交辦之事。”
一老一少儒生起身恭敬作揖敘禮,皆瞅了張心寶及周倉兩人站立一旁,雖感詫異卻不敢問其來曆。清瘤面孔老者道:“卑職‘木’行令主韓傑,啟察總盟主!荊州地界二十四堡除了“萬義堡’堡主萬重海及‘龍陵堡’堡主金宏與‘鳳陵堡’堡主蒯越共三堡因私欲野心太重不聽本盟號令外,余者二十一堡皆臣伏在本盟旗下,安份守己不敢參與‘月湖’爭奪寶劍大會。”
單斌雙眼一問殺機即隱,冷冷道:“這三個人你如何處置?”
“啟票總盟主!‘萬義堡’堡主萬重海聽說是被一名女人閹殺,死狀奇慘。本盟‘花種’將‘龍陵堡’堡主金宏欲報獨子仇怨率領堡眾傾巢而出的行蹤告訴‘太陰門’,今晨已被悉數殲滅在‘龜山灘’。再命本盟‘落草’潛伏‘鳳陵堡’的師爺江平策動其堡主前來,假借‘太陰門’之手殺死;欲引起荊州地界各堡對‘漕幫’不滿;雖然‘落草’江平尚未回音,但其人素有謀略應該是得手了。”
張心寶聽得心驚膽跳,原來“金劍盟”對這柄“湛盧寶劍”誓在必得,早已撒下天羅地網等待“漕幫”入甕,不知干爹“五通龍神”魯老五現在可好?
總盟主單斌滿意道:“韓傑辦事利落,本座信得過!應記大功一件。”
單斌雙眼一閃寒芒對著年輕儒生道:“弘偉你的傷勢好了嗎?命人打聽‘神魔刀’衛九敵的行蹤是否已
有下落?待奪取‘湛盧寶劍’後,本座再替你報仇雪恥!”
弘偉畢恭畢敬作揖道:“多謝總盟主!屬下已經掌握‘神魔刀’衛九敵的行蹤;他是走水路進了巴、蜀二郡,本盟‘落草’及‘花種’密探正密切注意中。”
“很好!”此事暫時擱下,命你傳達給藏匿襄陽‘臥龍崗’的叛徒‘八風秀士’李文欽那封密函,送到了沒有?”
“啟稟總盟主!要李文欽歸建‘金劍盟’擔任‘土形’盟主之密函已經送至他手上,聽聞探子回報,他與‘羽靈真人’邱瓊傑兩人當場驚駭得不知所措,是料不到總盟主居然活在世上,並且是主控本盟的靈魂人
物,于是滿口答應趕赴‘月湖’奪劍大會之約。”
單斌輕撫髯胡歎聲道:”本盟規定除非是盟主之尊才能與本座會面,李文欽當然不會知道本座失蹤後的真實身份,要不然他也不敢叛離本盟;這些日子若無本座照應,早就按規定處死了,從小帶大的徒弟怎忍得下手。”
韓傑作揖奉承道:“儒門最重視五倫之常,總盟主提攜門生之情,實足為大家的表率,況且李文欽確實是本門不可多得的人材。”
單斌滿意轉了質問口氣道:“韓傑!命你追蹤隱藏十年的本盟第一殺手‘范無命’再度出山一事,辦得如何?”
韓傑雙眼一抹恐懼,小心翼翼說道:“啟稟總盟主!范無命隱藏的地點十分秘密,根本無從查起;但我們從他本盟‘落草’身份的孿生哥哥處著手,相信已經逼他出面了吧!”
單斌雙眼異采道:“范無命集天下最殘忍的‘忍術”于一身,為何突然地失蹤也是一大謎團,若能逼他出山再為組織效力,不啻使本盟再添一股生力軍;若此事辦成,你又是大功一件!”
“稟盟主!屬下這次是不擇手段誓在必得,有了十成的把握叫他出山!”韓傑充滿自信道。
張心寶極目怔怔傾聽他們的談話內容,怎料到義父衛九敵居然若上了這幫人?義父無端端地怎會跑去蜀地“至尊魔教”的地盤?原來老芋頭就是義父“八風秀士”的師父?真是叫人始料不及。“神魔刀”衛九敵是擔心關羽只身入蜀地找尋宿世情侶江苗青,所以趕去探望,是張心寶料想不到的事。
單斌再與他們商議今晚謀取寶劍及殺絕“漕幫”黨羽,做了一十全安排而下了幾道絕妙計策令諭。
他最後將眼光集中在張心寶身上道:“你們注意聽著!這名孩童叫張心寶,是本座三十年來極力追尋的
“真命天子’。也是前朝太監大總管張讓的養子,實則真正身份可能是前朝‘宰相’陳蕃的嫡孫,是剛退休‘尚書’蔡邕的判斷,本座認為八九不離十了!”
這話一出!使得老儒韓傑及少儒弘偉不禁油然起敬,朝張心寶作了個拱手大揖表示尊敬其先人陳蕃的德行,而且為天下儒派門生的提攜及關照,實乃不遺余力,可謂桃李滿天下。
這邊的張心寶聞言有如晴天霹靂!臉色慘然踉蹌跌退三步,周倉慌然及時地抱住。“干伊娘的!河洛諺語有句話說道:所謂生的恩情請一邊,養育功勞卡大天!我家小主公認了誰是爹,誰就是他的親爹,這種家務事你們管不著……”
“噗!”周倉話沒說完就被單斌點了啞穴。
“孺子無知認賊作父這麼多年!等見了蔡邕大儒士以後再作定奪;小寶你要有心理准備,周倉你再饒舌,小心本座縫密你的臭嘴!”
韓傑臉色陰晴不定作揖道:“啟具總盟主!洛陽‘總監’李儒傳出十萬火急密令,欲要活捉孩童張心寶就是欲取得他身上的藏寶圖……”
“住口!”單斌臉色大變斥喝著,又道:“這種天大的秘密豈能任意脫口而出!你也太不小心了;本座自有主張,就撤了李儒的密令,通告本盟所有組織。”
“是!是屬下太不小心了!請總盟主息怒!”韓傑擦拭額頭的冷汗作揖賠罪道。
張心寶心里確實難過!也是大大的出乎意外,很希望自己真正身份不是老芋頭單斌所說的那麼複雜?自己身上怎會有天大的“藏寶圖”秘密?這才真叫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這兩件事不查個水落石出!會叫自己寢食難安!
單斌觀照張心寶的起心動念,一展祥容道:“孩子!若要知曉這兩件秘密,就得跟隨本座勤習‘靈犀一光’玄功,不就能當下洞徹韓傑在想些什麼?天下間就沒有什麼秘密能瞞得住你!”
這番話確使張心寶抨然心動!也使他想起了自己欲滅絕“金劍盟”的誓言!再憶起親阿爹曾經教過的寶貴經驗道:欲要毀滅一個國家或組織,就必然親身去融入他們的社會或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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