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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 有容 ]【風雲組織之五 親愛的,娶我好嗎?】[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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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又靜
時間:
2010-8-30 22:33:09
標題:
[ 有容 ]【風雲組織之五 親愛的,娶我好嗎?】[全文完]
這個女人跟自己真是「有緣」!
她不僅是自己要調查的黑幫老大的私生女,
還是拒絕跟他相親的女子,
更是在機場因為「墨鏡事件」,
而狠狠賞他一巴掌的女人,
但事情不只這樣,連到餐廳吃個飯,
也碰到她被人設計喝下「神仙水」,
幸好她好命的遇到自己,否則……
然也因為這些事他們對彼此產生好感,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過去暗戀的物件,
卻在她的心中留下陰影,
此時,自己在街上救回來的女子,
陰錯陽差的讓她誤會和他有染,
好不容易在一次意外後,誤會澄清,
不料那女子竟對他懷有企圖,
再一次讓她對他失望透頂,
甚至為愛自殺……
作者:
又靜
時間:
2010-8-30 22:33:44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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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辦公室裡充斥著肅靜。
黑色的大理石地板透著些許寒氣,白色簾靜靜的垂在落地窗兩旁,這裡的氣氛是沉肅的,容不得些許的溫柔氣息。一頎長的身形佇立在落地窗前,兩鬢的霜白透露著他的智慧與年齡。正當這老者垂目思索之際,身後的門被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男子走了進來。
隨著修長的長腿邁開的沉穩步伐,年輕男子半掩著面的及肩頭發跟隨著步伐的節奏,露出一張富有貴族氣息的陰柔男性臉龐。這張臉若不是那兩道微斜的濃眉和恍若鷹一般犀利的眼眸掩去如女子般柔媚輪廓的話,那會是一張傾城的美人臉!
嘲弄般的笑意不時的出現在這張漂亮絕倫的臉上。壞壞的笑容、壞壞的模樣,他,符合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條件。
找了個順眼的位子坐了下來,長腿往會議桌上一擱,他這才開口,「頭頭,找我來有事?」略偏著頭,修長的十指交疊在胸前,閻焰對長官說話的態度一向都是如此隨心所欲。
「我要和你談談你此次的任務。」身為風雲組織的龍頭,南宮修塵對於這些擁有超高智商、能力的風雲成員對他這位上司「不敬」行為早就見怪不怪了,他也年輕過,也狂傲過,是不?「閻焰,這回的任務很不相同。」
「你想告訴我這回的任務充滿挑戰性,是嗎?」淡然而略帶不屑的一挑眉,他的嘴角微揚的弧度挑得更高。
在組織裡接的任務若太平凡,那就枉做風雲了。
「與其說是『挑戰性』不如說是具有『新鮮感』吧!」南宮修塵的眼神掠過一抹笑意,在閻焰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這個任務和黑風組織的總部首腦有點關係。」就這麼一句話,他相信閻焰接定了這個任務。
閻焰曾經和黑風組織的東方負責人交手過,他對方允哲的記憶深刻,這使得他對於黑風組織持有極高興趣。
「『頭頭』一向瞭解我的脾胃。」閻焰的銳目掃了一眼上司,低垂著眼簾一笑。「把資料傳給我,這個任務……」長腿跨下了會議桌往大理石地板一站。「我接了。」目送著閻焰的離去,南宮修塵垂首冥思了一下。
閻焰對於任何事情都是謹慎再三,思慮之周密顯少有人能出其左右,但這樣的精明仍是逃不了「見獵心喜」的凡人弊病。
小鏡觀啊小鏡觀,洞悉人性的弱點,你的能力銳利得令人害怕,十二歲的小小年齡竟能把你那風雲菁英的哥哥吃得死死的,怪不得閻焰曾經說過,他寧可面對任何一個艱難,甚至「不可能」的任務,也不要和自家妹子鬥。
只是他不與她鬥,卻是乖乖的走進她布下的局,看來這對兄妹連袂演出的戲碼正要上檔哩!
一出精彩絕倫的戲碼,令人期待哪!
作者:
又靜
時間:
2010-8-30 22:34:23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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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黑風龍頭的私生女?
閻焰瞇著一雙犀利而充滿危險氣息的星目,仔細的端詳由總部傳來的相片和資料。
出現在電腦螢幕上的資料相片顯然確實具備了「資料」的特質,除了清晰的五官之外。額際以上和下巴以下全切割了。整理這份資料的人太欠缺美學概念了。
這麼一個五官靈秀出塵,半點凡間味也沒有的絕色該有頭符合她氣質的長髮,是不?隨後他為自己的胡亂猜測感到好笑,其實世間事沒有什麼是絕對的,誰規定氣質好的女孩一定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就資料上看來,這個模樣柔得似水的超級美女,骨子裡也沒予人的感覺一般的需要人保護,身為歐爾頓財團經理的她該讓自己軟得像塊豆腐嗎?若真是如此,那今天的身份大概不是「經理」而是「經理夫人」了。
有趣!歐洲名列前茅的財團經理居然會是揚名於世的黑社會龍頭的私生女。這個和自己一樣有四分之一英國血統的東方女子,若是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會如此?是呼天搶地、大吵大鬧一番的拒絕有如此可恥的身世?抑或默然的承受下所有的事實?
女強人的反應該是與眾不同的,不是嗎?那麼這個名喚戴舫宸的女強人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不可否認的,接近戴舫宸的目的是想藉此揭開黑風龍頭的神秘面紗,但是隨之而來對於她個人的好奇更使得他非接下任務不可。
看來這任務的樂趣將會遠勝於以前的任務……
閻焰才關了機,一張充滿古典味道的稚氣臉龐從門後探了出來。
「哈羅,哥哥你在幹什麼?」閻鏡觀看閻焰對著她搖頭苦笑的表情,索性大方的走了進來。「又要說我『都那麼大了,仍學不會進門前先叩門』的禮儀,對不?」她典雅的小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細長的柳眉一挑,小口一噘充分的表現出自我的任性。
對於她的任性閻焰早就習以為常了,他的小鏡觀是任性了些,但是有主見的任性有何不可?
「找我有事?」
「你答應姑媽要去機場接她的。」她抬高下巴看著站起來後高她三、四十公分的哥哥。「她剛從日本回來,出國前還念著要帶什麼禮物給你,對於那麼疼你的人,你再不去接機就太不應該了。」
這是十二歲的小女孩說出來的話?哦!算了,她本來就是「超少女」,不能拿一般「正常」女子和她比。
「謝謝你提醒我。」閻焰拿起外套往身上一搭打算出門,才跨出第一步就瞧見妹妹往他電腦前的椅子坐下。
「鏡觀,不准碰我的電腦,裡頭有重要的資料。」
「組織傳給你的嗎?」那有什麼了不起?經過「頭頭」三番兩次的遊說之後,她正考慮加入呢!「如果是組織的資料,那我非看不可!」
「你又不知道我的代號,怎能進入組織的資料系統?」話一出口閻焰赫然發覺說錯話了。
果然,閻鏡觀很快的糾正他,「你會告訴我的,不告訴也拉倒,反正我只要運用一下測試過去的超能力,還怕不知道你的代號?」有超能力真好!閻鏡觀可愛的臉上有著狡獪的笑意。
該死的,又來了!算了,反正也不過是有關戴舫宸的資料和相片罷了,他到底在緊張個什麼勁兒啊?
「輸入我的生日日期就成了。」
「早說嘛!」看了一眼被她吃得死死的哥哥。「你可以去忙你的了,我不會把你的資料銷掉的。」
閻焰無奈的搖著頭,有個智商一等一的妹妹真的很可憐,不但無法嘗到為人兄長的權威,更悲哀的是自己還得淪落到為其所控制的地步,真是教人郁卒啊!
???
總算回來了!
這一個星期來每天有開不完的會議、推不掉的應酬,老天!這可能是當上歐爾頓經理以來最累的一次考察了。
戴舫宸瞇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雲海。打從上了飛機不久,她便放任著疲憊的身子好好、痛快的休息著,直到空姐甜美的聲音提醒飛機即將降落的消息。
這幾天的身體一直處於相當不舒服的狀態,若不是有超強的責任心和意志力,她哪能順利的完成任務?她用手撫一下仍發熱的臉頰……還發著燒呢!不過,幸好已經快到家了,屆時可以好好的休息,想到這裡,戴舫宸冷漠且累極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意。
提著輕便的行李出了機艙,習慣性的拿起了墨鏡往鼻樑上掛去。眼睛是最容易透露心緒的,而她,不想讓別人從那裡讀出自己太多不想與人分享的心情,她戴舫宸的心情只屬於戴舫宸的,而墨鏡可以幫她遮去一切的心情,讓別人無從瞭解她。
只是……今天的黑鏡好像有些怪!哪裡怪?呃……其實也說不上來,反正從方才戴上它之後,外面的世界就有那麼些怪,有些……「不協調」吧!管他的,八成這幾天生病又加上在外奔波,因此才有這種「不協調」感吧?回家調養幾天大概就正常了。
提著行李出了關口,一向受慣了別人注目禮的她,對於他人「不客氣」的目光早就習以為常,只是,一個美人可以美到令人「交頭接耳」的談論,甚至有那麼一點「指指點點」的評頭論足嗎?
唔……氣氛有那麼一些不對勁,為什麼大家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走下舞台沒卸妝就直接上街購物的小丑?她知道自己現在一臉病容,也許還有淡淡的黑眼圈,這樣子的確有些熊貓,但是,她戴了墨鏡啦!誰看到她的黑眼圈?
仰著頭,她抬頭挺胸的大步向前走。
「小姐,請問……」
忽地有人從後頭叫住了她,她一個優雅的轉過身。「有事?」
對方看見她轉過身後先是訝異的怔了怔,然後彷彿看到電影情節中爆笑畫面,一個勁兒的爆笑出來,笑到最後居然挺不直身子,一隻手還顫著抖大咧咧地指著她。
戴舫宸有些愕然的看著他,心想,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行為這麼唐突、沒禮貌?
強忍著怒意,她皺著眉開了口,「先生,你叫我有事?」迷長相俊美的男子吃錯了藥不成?她就算長了像恐龍也沒這麼好笑吧!
「你……哈……哈……你實在太好笑了!」閻焰到機場等候姑媽已經近半個鐘頭了,好不容易看到有人出關,正要向前詢問該班機是否由日本開出的,卻看到這種「爆笑」畫面!他笑聲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這麼好笑嗎?」戴舫宸敏感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直覺的,她摘下墨鏡。
終於,她知道這「沒品」的男人笑些什麼了。老天!她的鏡……她的墨鏡居然掉了邊鏡片,也就是說,這造型以帥氣為訴求的墨鏡上有一邊是沒鏡片的,那麼……她方纔的模樣不是像恐龍,而是像熊貓!
哦,上帝!這種該一頭撞死以遮羞的「代志」,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了?」紅著臉,戴舫宸有些惱羞成怒了,「狀似」熊貓已經使她夠困窘的了,這該死的男人的笑聲更令她成為注目焦點,唔……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太好笑了!我……哈……忍不住……」閻焰笑到腸子都快打結了。沒想到機場來接人還可以遇到如此「精彩」的笑話,好久沒笑得如此開心了!哈……
「忍不住是嗎?」這個殺千刀的。「那麼我幫你忍住——」語畢,她在閻焰還會意不過來的同時,一巴掌火辣辣的甩上他的臉。「你去死吧,臭男人!」
這巴掌奏效了,使得笑到幾乎瘋掉閻焰的笑聲卡在喉嚨,笑意僵在臉上。
這女人真打?!她居然敢打他?!閻焰訝異的愣了下。
「這不是忍住了嗎?Itseasy。」說著,戴舫宸冷冷的瞪視他一眼,再度旋過身去,臨走前回頭撂下話。「小小的教訓,以後再無法控制自己沒啥風度的笑聲時儘管找我,我會免費替你止笑。」
「你是誰?」他頭一次被女人打,不留個名字紀念有些對不住自己。
「歐爾頓,戴舫宸。」敢教訓人還怕人找麻煩嗎?她戴舫宸一向敢作敢當。
她側低著頭輕甩著長髮,微略自然卷的長髮在風中輕揚。目送著她離去的傲然背影,閻焰用手撫著方才被摑的臉頰,臉上有著淡淡的,帶著危險訊息的使壞笑意。
原來,她就是戴舫宸?怪不得有些面善。
一巴掌,很特殊的「見面禮」,不是嗎?有趣!事情愈來愈好玩了!
???
坐進了寬敞的勞斯萊斯後,溫葛蕾優雅的撫順了裙擺,這才笑意盈然的打量著一向令她引以為傲的侄子——閻焰。
「在這『特殊』期間能在英國看到你,有些不可思議。」溫葛蕾風韻猶存的臉上有著譏諷的笑意。不過,從日本出公差回來,甫下飛機就能看到一向她視為己出的侄子前來接機,不可否認的,十分令人愉悅。
「『特殊』期間?」閻焰一聳肩的苦笑。「你是指全族想『圍捕』我去相親一事嗎?如果此事算『特殊』,那『特殊』兩字對我來說就沒啥特別了。打從我年滿二十五歲之後,有哪一天不遭『圍捕』通緝的?」
「習以為常了?」她抿嘴一笑。「說真的,相親其實也不錯,更何況老爺子會看中的女子各方面都不會差的,何苦老躲著相親一事?」
「那可不行!萬一我沒看上對方,對方看上我可怎麼辦?我可不希望後頭老跟著一群『親衛隊』。」
對於這麼一個不懂得謙虛為何物的侄子,溫葛蕾笑了出來。「還是那麼狂傲,你喲——」
不過,說實在的,那些名門閨秀固然條件高,若真的要配俊逸不群的閻焰,顯然仍有些高攀了。
「婚姻大事我可是很謹慎的,不是我真的動心的對象,任她是王公貴族我也不要。」身子往皮椅上靠去,一臉玩世的笑容,一雙明眸星目卻有著難得的認真。「我堅持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所以你不屑家族為你安排的相親對像?」
「認命的接受相親的女子,這樣的人太『宿命論』了吧?」他一撇嘴。「現在還流行三從四德?可笑!」
人的命運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閻焰一向是「人定勝天」論者,他看不起所有的「認命」者。
「原來你要的妻子人選是要刁鑽一些的,是不?」溫葛蕾搖著頭苦笑。「別人是巴不得妻子愈溫婉愈好,你倒是希望找到個有個性一點的。」說到這兒,她想起了一件事,於是說。「說到這個,有個人選倒是合了你的脾胃,那個女孩和你一樣痛恨相親,很不巧的,拒絕的對象居然是你。」
「有這樣的女子?」這倒是希罕事,通常對方若是知道相親的對象是肯特伯爵家的人,十之八九是不會拒絕,且別說他個人條件如何,光是肯特一族就是許多人極欲攀附的對象。玩世不恭的一挑眉,閻焰眼中閃著好奇。「是哪家小姐如此有個性,敢拒絕和肯特家族攀親?」
「歐爾頓老爺的外孫女——戴舫宸。」
「是她?!」是一件挺訝異的事。閻焰垂首一想,那個女子會如此做才合乎她的作風,是不?
戴舫宸絕美的容顏和傲然、孤久自賞的特質很難教人忘懷,她的確像是會拒絕相親的人。
看來在他未和她謀面前,兩人已經有過「交集」了,而且還是「相親」被拒哩!戴舫宸啊戴舫宸,你接二連三的「削」我面子,這筆帳,咱們該怎麼算?閻焰心想。
「怎麼?你認識她?」溫葛蕾注意到他語氣中的訝異。
「沒有,她那種千金小姐,我哪來的機會認識?」
「是嗎?」溫葛蕾有些曖昧的一笑。「希望是真的沒見過,要不……以她的姿色,可能把你迷得暈頭轉向的哦!她的相片我見過,是難得一見的絕色。」那張「相親」照除了見過之外,鬼靈精怪的小鏡觀也看過,而且是小鏡觀說相片中的女子絕對能夠「套牢」老哥的話,才引起了肯特家族諸位長輩的高度注意。
她俊美絕倫的侄子真的會迷上歐爾頓家的戴舫宸嗎?未來是個未知數,誰也料不準的結果,不過……小鏡觀的話一向都能百分之百兌現,不由得別人不信。
「我一向對女色沒興趣,再美的美人頂多引得我多看一眼罷了,暈頭轉向?」他乾笑了一聲。「是指我看美女看得太入迷撞到了路邊的電線桿嗎?」
「你沒見過她,不知道她一顰一笑的迷人。」她真是一個大美人,溫葛蕾就不明白,一個混血兒怎能長得如此「東方」?唔,算了,她們家的閻鏡觀還不是活像中國古畫中走出來的美人?
「美人還不是一個鼻子、一張嘴?」他在「心中」承認,戴舫宸是繼曲宓之後令他看了頗有感覺的女子,但,那不意味著她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夠左右他的心緒。
再美的女子對此刻的他而言不過只是個藝術品,僅僅只是欣賞用的,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也將不會有什麼不同,他十分堅信。
「你現在想法是如此真正談了戀愛可就不會如此想了,很期待你的改變。」
閻焰聳肩一笑,「怎麼今天淨聊這些?換個話題吧!」
「又逃避了?」
「不是逃避,是不耐煩。」就算他心中再不快,臉上的淡然笑意仍不曾消失過。「談談你此趟的日本行吧……」
???
一身筆直的西裝革履,戴舫宸在辦公室裡頭的穿著一向都是如此中性、有個性,而一百七十六公分的修長身材也賦予她「衣架子」般的優勢條件。
坐在辦公桌前,她專心的批閱著堆積在案頭前的文件,正在一心一意之際,桌上的對講機響了。她按了一個按鈕,秘書甜美的聲音傳了進來。
「經理,歐爵企業的總裁在會客室等你。」
「又是……」戴舫宸對著對講機一番白眼。「告訴他,我沒時間見他,請他回去吧!」
「可是,經理,你也知道他不好打發的。我知道你不想見他,所以也曾找理由想打發他,可是……他堅持見到你才肯走。」
「那就讓他等吧!」戴舫宸沒有商量餘地的結束了對話。
去他的!歐爵企業就了不起嗎?就算明知得罪歐爵企業是個不聰明的舉動,但她仍堅持不和其總裁艾力克有所牽扯。每回洽商時他那色迷迷的眼神,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模樣直教她反胃。
會和艾力克有所接觸是表哥一手策劃的,他以為他在玩啥遊戲她看不出來嗎?呵!要玩手段也高竿一些,這些低級手段她只是不想說出來罷了,他當真以為她是三歲孩童嗎?威廉表哥,你低估了戴舫宸的智力,也高估了自己的手段!
戴舫宸三歲時母親空難亡故後,她就被外祖父接到英國來。自從她來到了母親歐爾頓家後,聰明慧詰的她一直是歐爾頓老爺的心肝寶貝,長大後艷冠群芳、能力卓然的她更是老爺子的驕傲,他對外孫女的偏好引起了兒子及孫子的不安,深怕老爺子百年之後,遺囑中的家產會落到戴舫宸手中。
老爺子對她的疼愛使得比她更有資格繼承家業的威廉十分不滿,他總想盡辦法和戴舫宸在工作上相較個高下,可是事實證明,他的能力是不及她的。能力不及她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偌大的產業落在她手中?那可不行。
不過,所謂女大當嫁,這也許是一個把她驅出歐爾頓的最好方法,既堂而皇之,又不會讓別人多說話。
於是乎威廉首先找上了肯特家的外孫。聽說那傢伙成日不務正業、游手好閒沒個正當職業,這倒是個整戴舫宸那高傲的女人欲哭無淚的好人選。試想,萬一她兩人相看對了眼,戴舫宸不會成了「女怕嫁錯郎」的例子?屆時,那可大快人心,只可惜……唉!戴舫宸一中的說要「相親」就副沒得商量的倔模樣,這齣戲自然沒得唱了。
她不愛相親那也成,利用「公事」介紹她認識他的好友總成了吧?這也就是戴舫宸和艾力克認識的原因。
只是事情的發展結果和威廉所想的有些不同,原以為恁著艾力克帥氣多金一定能把戴舫宸玩於股掌上,哪知……事情好像恰恰相反,艾力克已經沉迷於她的一顰一笑中,而她呢?還一副八風不動、老神在在的模樣,這女人真不是座普通的冰山。
戴舫宸結束了和秘書的對話後心情一直沒轉好。畢竟她之所以會待在歐爾頓上班全是回報撫養她長大的歐爾頓老爺子的心意,這全然和搶家產搭不上邊,而那無知的威廉表哥卻硬要扣上她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更荒廖的是以替她找個婆家為手段,趕她出歐爾頓,自己如真要和他爭家產,以他那種平凡的辦事能力,她有十足的把握爭贏!
算了,想這些沒營養的事,正當戴舫宸收起心事打算再專注於工作上時,她辦公室的門被無禮的推研。威廉一臉怒氣的衝了進來。
「你知不知道我的朋友已經在會客室等了你快一個鐘頭?這是你的待客之道?」隨即一雙手拍向她的辦公桌。
戴舫宸從容的將筆套上筆套,這才抬眼看他。「既然是『你的』朋友,而你又知道他枯坐了一個鐘頭,該陪陪他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艾力克想見你!」他仍是怒氣沖沖。
「是為著公事?如果是私事……那麼,此刻是上班時間我沒空。若是前者,有你和他談公事,比我和他談適宜多了,你認為呢?」
「你知道他……」
不待他說完戴舫宸截斷了他的話,「如果他是針對我來的,那麼,請他死了這條心吧!我戴舫宸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他那種大總裁談情說愛。」
「你……」威廉氣憤的指著她。「你別不識好歹,給臉不要臉!人家喜歡你是看在你是我表妹,你真當自己是國色天香。」
「只要是你表妹他都喜歡?那麼,請你將瑪莉安介紹給他吧,對於沒啥主見的男人我沒興趣。」她重新回到文件上。「我要辦公了,沒事的話你請回。」
「你……好!你有本事,你冰清玉潔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這種聖女的姿態要擺到啥時候!」說著,他又氣沖沖的往外走,「砰」的一聲,重重的摔上門。
總算又結束了一場無聊的精神轟炸。戴舫宸一副疲累似的將身子靠往身後的靠背,閉上眼睛用右手在眼皮上輕揉著。
「舫辰,你還好吧?」
她一睜開眼睛看到她的好友兼秘書安娜正佇足在玄關處。「我沒事。」很勉強的,她擠出了一抹笑容。
「你的苦我知道,但……卻法替你分擔些什麼。」安娜走向她。「這種肥皂劇以後大概會不斷的重演,真不知道你那表哥怎老演這種無聊的戲碼?」真怪!舫宸今年也不過二十六歲,幹啥這麼急著替她物色對像?最可笑的是,別人否決他所物色的對象還不行呢!他以為他是誰?丘比特嗎?
「二十六歲的老姑娘了,也的有該有人交往的對象了。」戴舫宸搖著頭苦笑。「只是……不知怎麼,我就是遇不到心中理想的對象,是我太挑了嗎?抑或……」緣分的事,好難懂的。
「就算是太挑那又如何?就憑你的條件是可以眼高於頂的。」不是她愛吹牛,戴舫宸是她活了二十多年來看過最美的女子,那些所謂的玉女明星、偶像巨星給她一比,不知給比到哪兒去了。這麼一個絕世大美女若一定要說有什麼不盡完美的話,大概就是表情太冷了吧。
一座冰山似的美人,無論她對異性有多麼致命的吸引力,終是具有一些「嚇阻」作用,也因此,欣賞她美貌的人多,而實際上付諸於行動追求的男士卻有限,男人嘛,是死要面子的,與其作一個遙不可及的夢還不如築夢忠實,是不?
「不談這些了。」對於未知的東西,何必浪費時間去多作無謂的討論?她低著頭看了一下表。「原來快到下班時間啦,怪不得我覺得有些餓了。」看了好友一眼,「不知怎麼今天有些怕寂寞,下班後你有沒有約會?沒有的話,一塊兒吃個飯。」
「就算有約會為了你也可以推掉的。」安娜開玩笑的說。
「看來我這上司對你而言還挺有影響力的。」
「怎麼會沒影響力,這可關係著我的『錢途』亮不亮哩!」
「真現實!」戴舫宸笑了出來,然後有些感慨的說。「看來好朋友是比男朋友有用處得多。」
「從我身上應驗了嗎?」
「你少臭美了。」
兩女孩相視大笑了起來。
作者:
又靜
時間:
2010-8-30 22:34:59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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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閻焰推開餐廳的門逕自往前走,全然不理會在後頭妹妹努力的懇求。
這小丫頭不知道哪兒得來的消息,知道他即將有趟北京行,死纏爛打的成日跟在他屁股後頭要求自己帶她同行!這趟北京行可是為了公事,怎麼可能帶她去,又不是去郊遊,這丫頭愈來愈不像話了!
「去一下又不會怎樣,北京我長那麼大還沒去過呢!」她年紀雖小,遊歷過的地方可是挺可觀的,尤其是滿十歲之後,爺爺就默許她一個人出國旅行,全家大小沒一個人把她當「小孩」看,就只有這個自以為是的哥哥,真討厭!
「你長那麼大了還不曾到北京,是嗎?告訴你吧,世界上還有許多人到死都還沒離開過自己國家到處旅遊,你呀,該知足了。」
「我不管啦!」閻鏡觀嘟起嘴巴。「一樣都是肯特家的孩子,為什麼你想到哪裡就可以去?」
「因為我是大人,而你——還只是個孩子。」無論她的智商如何高,十二歲,真的還只是個孩子。
有一個智商超高的妹妹,閻焰口頭豐雖常自我調侃「頗吃不消」、「三不五時被荼毒」這樣的話,實際上,他是與有榮焉的,私心上,他希望小鏡觀在「思想」上能不「成長」得太快,是孩子多享受幾年屬於孩子的純真吧!成人的世界有太多的憂慮,那不是她想像得到的。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閻鏡觀最不愛聽的就是這句話,生氣的瞪著老哥。
「OK,你不是小孩,那麼就別用「小孩子」死纏爛打的方式求我帶你去北京。」
閻鏡觀咀嚼著他的話,臉上頓現狡獪的笑意。「我不去北京也行,但是,你不能老是用我不慎落在你手中的『把柄』威脅我做這、做那的,還有……你要想辦法弄到一瓶上一回你們組織新研發的『說實話』藥劑給我。」她一副談判的架式,看著哥哥緊抿著唇,她催促著,「怎樣啊?」
「你認為我會答應?」
「你不得不答應,順道告訴你,我的把柄已經漸漸對我不構成威脅了,相反的,『它』對你漸漸構成威脅了喲,信不信?」
「你在以膽搏膽?」閻焰知道她這妹子的可怕,臉上揚起了警戒般的笑容。
「沒必要。」她又聳肩又攤手。
輕啜著侍者遞來的冰開水,閻焰垂著密長的睫毛仔細的考慮了一下。
她口中所謂的「把柄」是指他知道她此時正實驗著一部能夠回到過去的機器,那種實驗被他斥為無稽之談,他根本不會去跟任何人提及。
回到過去?呵!那不成了時空隧道了嗎?現代是什麼世紀了,哪來那種「怪力亂神」的話?他這妹子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至於她所說的「它」對他漸構成威脅,那是啥意思?不會是想拿他去當「白老鼠」,好搭乘她新發明的「時光機」回到過去當古人吧?她若真的有此本事,那他也甘心回到過去,只是時代別送得太久遠,屆時穿著樹葉獸皮到處晃,那可不成體統了,唉……真無聊,想這麼多。
再者替她向總部要一劑藥劑……那並非難事,奇怪,「頭頭」那麼重視她,只要她一開口,別說一劑,就算十劑也給她,她幹啥不自己去向他要?
啊哈!這小女子八成怕欠「頭頭」人情,屆時欠了他人情,當他再攬她入組織時就沒拒絕的借口了,十二歲的小女生……未免太精了吧?閻焰又想了一下。
嗯,反正只要她不跟去北京一切都好說。
中國,那不是鏡觀可以去的地方。
「喂,你考慮了大半天,這椿交易成不成立?老哥,你啥時候變成如此不果決啦?」
「你的話我信不得,要不屆時著了道的又是我。」他喝下了一大口侍者遞來的咖啡,這才說:「好吧!只要你不跟去北京,一切都如你所願。」
「這才對嘛!」她笑盈盈的舉起柳橙汁。「為我們的『交易』成功乾杯——」
正當兩人都有好心情的想繼續閒聊之際,兩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推門而入。為首的一位是個金髮碧眼的洋美人,而走在後頭的卻是一位超級艷絕的東方美女。
閻焰一個不經意的抬眼,目光盯在那東方美人的臉上有數秒之久,然後掩飾一般的低頭啜了口咖啡。
是她——戴舫宸,在這裡遇到她,可真巧。
「歐爾頓家的戴小姐耶!」方才老哥「癡迷」的望著人家的那幾秒,可沒逃過閻鏡觀的當眼。
呵、呵、呵,「清教徒」快破戒了,光是有個女人能讓他注意已經不容易了,更何況是差些沒流下口水的「相」了人家那麼久?她閻鏡觀料的事怎能給它不准?
「你怎麼知道她是歐爾頓的戴舫宸?」
「上回相親的相片大夥兒都看過啦,只是你連看人家相片都沒有看就回絕了相親一事。」她對他擠眉弄眼,「本人比相片漂亮多了!哇塞,超級大美女,怎樣啊,後不後悔當時的拒絕啊?」
「無從不做令自己後悔的事。」閻焰一挑眉,眉宇間淨是自信和傲然。
「哦——」不可否認的,這樣的回答令人有些失望。
不後悔?那表示老哥看不上人家戴小姐嘍?不會吧?她的直覺從來沒有失靈過。「哥……你真的不後悔沒和她相親?」不死心,她又問了一次。
閻焰嘴角輕揚了起來,目光大咧咧地往戴舫宸的方向看去,輕佻的神情中有著不容動搖的堅定,他回眼看著妹妹,不開玩笑的說:「我不後悔沒和她相親,那並不意味著我不會讓她成為我的——她會是我的新娘。」
他的話使得閻鏡觀的嘴巴成了「O」字型。
這麼志在必得的話很具震撼感哦!呵……看來,這回老哥是玩真的了,好戲在後頭哩!因為啊,這位艷冠群芳的戴小姐一臉的冰冷傲氣,活像長滿了長刺的白玫瑰一般,怎麼看都不像好追的樣子。
好花易賞,那並不意味著好摘哦!且看是老哥是順利的採下玫瑰,抑或是被玫瑰扎得滿手傷,兩種情況各佔二分之一的機會,好玩嘍!
???
靜謐的法國餐廳裡,悠揚的小提琴旋律迴盪在夾雜輕聲細語的浪漫空間中。燭光和玫瑰相輝映出屬於情人的夜——
面對這樣浪漫而屬於多情的氣氛,戴舫宸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騙局!這是個大騙局!原本不錯的心情給眼前這該死的男人破壞殆盡。
「還為了我的謊言而生氣?」艾力克帥氣的臉上有著歉意,但是他臉上更多的是得意。
為了約戴舫宸吃頓飯,他還不惜說服父親替他打了一通有關「公事」的電話要她當面商談。他知道,要是自己直接約她,就算是為了公事她也會想辦法推掉或是請人代替,可是父親的話對她而言顯然是較具說服的。
「你不該聯合你父親說謊的,生意人最重信譽,他不怕因此而壞了自己的信譽?」
「為此若能助我贏得你那也值得。」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需要他如此大費周章的追求。在認識她之前,女人對他而言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認識她之後,呼之即到把她追到手……嘿……看他要如何從她身上討個夠本回來。
他的話令戴舫宸鎖緊了眉頭。這個男人八成不知道「無恥」怎麼過寫法!他真的天真的以為這樣就能要她陪他吃一頓飯了嗎?
毫無商量餘地的她要離開,在離開椅子之際,途中又被拉回了座位,那拉扯是粗魯而無禮的,她戴舫宸何時受過這種侮辱了?她雙眼燃著怒火瞪視著他。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艾力克邪裡邪氣的壓低聲音說。「像你這種女人最要面子了,如果我在這種公共場合強吻你,你自信能抗拒嗎?接吻對情侶而言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你確定要將我們的戀情公諸於世?」
「你……」這男人真的很卑鄙,看來他是吃定她了!「你到底想怎樣?」他說重了她的憂心,在這種公共場合他若強吻她,她真的拒絕不了。就算事後給他一巴掌,在這種情人餐廳,任誰也只是以為情侶倆鬧不愉快而已,屆時真給人傳成是他的女朋友,那可不得了。
「我不想怎樣,陪我吃頓飯,然後去跳個舞……之後的節目嘛……」艾力克笑得很邪,「想到了再說。」
「艾力克……你別太過分,你真的以為你能為所欲為嗎?」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他真是下流得可以。「你別作……作夢……」她說到這裡時忽有些暈頭目率,除此之外,身體還逐漸感覺到熱了起來,到了最後連小臉也莫名的恍若有一把火在燃燒。
怎麼回事?嗯……頭好暈!她勉強的撐起眼看艾力克,卻看到他志得意滿的笑著,一個不妙的念頭閃過腦海——
天!他在方纔的開水中放了什麼?下意識的戴舫宸感覺了不對勁,很努力的想站起來離開座位,卻怎麼也使不上力,到了最後,她連思考的能力也喪失了,黑暗吞噬了她……
「呵!再難纏的女人也抵不過一杯『神仙水』。」輕褻的撫著戴舫宸柔滑的臉龐。「放心的睡吧,待一會兒我會讓你飄飄欲仙的!」
「在她飄飄欲仙前,我先讓你痛苦欲死。」
在艾力克還開不清楚來者的意思時,對方猛來的一拳即讓他昏死了過去。霎時間餐館內此起彼落的傳來了驚呼聲。「對不起,打擾各位吃晚餐的興致,這純粹是私人問題。」說話者是一長相神秀絕倫的俊雅男子,在他有著屬於西方人的深刻輪廓的臉上,卻有著東方人才極的神秘特質,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閻焰。
原本,他是想找個像樣的地方耳根清淨的吃頓飯,在肯特家哪頓飯享有最高品質過的?二十八歲仍沒對象的男人就得忍受家中諸「紅娘」的疲勞轟炸?真是夠了!
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家法國餐廳,才點了東西而已,就看到了隔壁桌來了個西裝筆挺,長相尚稱得去的男人在他斜後方的位子坐了下來,又隔了約十分鐘後,男人約好的對象出現了——一個聲音像極了戴舫宸女子。沒辦法,那女子的位置正好在他正後方,兩人是隔著椅子背靠背坐著的,自然看不到她的臉,不過,利用了一個回頭的機會,他確定了坐在自己身後的女子是戴舫宸錯不了。雖然只瞧見了背影,但,對於摑過他一巴掌的「傳奇」女子,化成灰他都認得。
戴舫宸有男朋友了嗎?唔……遊戲愈來愈有趣了。
接著他們交談的內容更令閻焰聽得有趣了起來。啊哈,原來又是一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碼!不過,這「落花」的氣度太差了些吧?哪有人那麼樣強迫對方陪他吃飯的,他又不是三歲小孩連吃個飯都要人家喂。
又,那戴家小姐也未免好面子好得過頭了吧?別人都知道利用她的弱點加以控制她,而她卻真正任由人家擺佈,真虧她還叫「女強人」,是女強人就不該如此受制於人,她該打得他滿地打牙才對。
結果?她非但沒讓對方滿地找牙,卻是讓對方的「神仙水」給迷暈了,準備當神仙去,幸虧她命好遇到他,這才沒被佔了便宜,若讓這叫艾力克的得逞,以戴舫宸這樣硬脾氣非上吊自殺不可。
打橫的將戴舫宸給抱出了餐廳,離去前閻焰看了仍昏死的艾力克。
算你好運氣!今天若不是戴舫宸給迷暈了,自己想盡辦法也要去弄個十瓶「神仙水」叫你吞下!愛當神仙,我就讓你飄飄欲死的飄個夠!
艾力克——他記住了。
???
女強人都是像這種樣子嗎?
打從閻焰把戴舫宸抱出了餐廳,送上了轎車,在一個紅燈她「清醒」之後就是這個樣子——死命抱著他又是親、又是軟語纏綿的。
這大概是「神仙水」的藥效發作了吧?否則冷若冰霜的「冰山」怎可能如此熱情?原來冰山遇上了「神仙」點化之後,也可以變成火山的。
一路上戴舫宸又是嬌喘連連,對於閻焰又是「上下其手」的,挑逗得自制力一向一等一的閻焰臉紅心跳,方向盤幾度差些捉不住,因為他一隻手要握方向盤,另一隻手則是要抵抗戴舫宸愈來愈不規矩的手。
天!他此刻的處境還真像是初初下海的星期五牛郎,竭盡所能抵擋「老饕」的掠奪,保住貞操。
面煩對戴舫宸的「步步逼近」,閻焰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頭一遭被女人性騷擾就遇到「這款」的。
為了能夠專心開車,不必讓出一隻手陪她大玩「西洋劍」般的「擒拿」,只得任由她把整個身子纏了上來,於是乎,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看過蜘蛛抱蛋沒有?戴舫宸此刻姿勢活像那只蜘蛛,而不幸的閻焰則是那顆蛋。所幸的是,閻焰長得高,因此還能越過她的肩頭看前方的狀況,否則像這種樣子,怎麼開車。一路上險遭「狼吻」,看到自己實驗室近在不遠處時,閻焰第一次感到得近乎落淚。
只要到實驗室幫她打上一劑鎮定劑,他就可以脫離苦海啦!
哇!謝天謝地!終於到了目的地,下了車之後,閻焰直接往實驗室裡走,而戴舫宸仍維持著老姿勢,手緊抱著他的頸項,而腿則纏在他的腰際不放。
算了!反正這姿勢還方便他為她打鎮定劑呢,姑且再忍受她的騷擾一會兒吧!
終於,一番折騰之後戴舫宸鬆開了四肢,安躺到實驗室的實驗病床去了。
看著她安穩入睡,閻焰這才鬆了口氣。
???
這裡是哪裡?戴舫宸被惡夢醒,倏地睜開了眼睛,一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處於一個全然陌生的房間。
到處都是瓶瓶罐罐的藥品,且充滿了刺鼻的藥味,這裡是醫院嗎?就算是,她來醫院幹啥?
好像記得她和艾力克在一起嘛……然後他們為了一些事情爭執,之後呢……不知為什麼,她忽然覺得昏昏欲睡……再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就沒啥記憶了。
神經質的撫了下胸前,發現身上的衣服仍穿戴整齊,她這才鬆了口氣且有了心情想知道身處華何境。
陣個房間較強的光線由門縫透了過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悄悄的下了床,朝著那扇門走去。
戴舫宸輕輕推開虛掩的門——原來是書房。琳琅滿目的書擺滿了書架,天!這裡活像是座小型的圖書館。走到書架前一看,這些書雖包羅萬象,但是以醫學類的書為多,且大多是原文書。
這個房子的主人是學醫的嗎?很自然的,她對這房子的主人起了好奇心。
越過了座大書架,後頭有一組沙發桌椅,而長沙發上正躺著一個人,正確一點說,是一個男人。
男人落在額前遮去半邊臉的劉海因仰睡而自然地散落兩邊,一張俊雅得撼動人心的臉顯露出出來。
徐斜的濃眉、高挺的鼻樑和上薄下厚的性感唇型,沉睡中的他雖看不到澄明的眼睛,密長的睫毛卻別有一番感覺。熟睡的他宛若一個大孩子,很純、很真!
他該是個混血兒吧?純種人不該有那麼完美的輪廓。奇怪,這張臉好像曾經在那裡見過?戴舫宸望著這張帥氣到有點罪過的臉思索了起來。
忽然閻焰那雙長出沙發懸在空中的腿,讓她想起來「他」是誰了!這傢伙不就是兩個月前她出差到外國,回國時在機場取笑她的那個?
這個殺千刀的怎會在這裡?真虧她方才想了半天還記不得,她這一輩子中幾時受過像上一回那麼的恥辱了?
氣呼呼的,她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原本是想直接把他叫起來問他一些事情的,後來一想,還是讓他自動醒來吧,畢竟這可是人家的地盤,喧賓奪主有些不太適宜。
接下來的時間戴舫宸想事想出神了……
其實閻焰在她醒來下了床時他就轉醒了,風雲組織的特殊訓練使得他有任何時候都維持著相當的清醒和警覺心。
他如果連她走到身旁都還毫無警覺的沉睡的話,他早死於以往經手的案子中了。
他知道戴舫宸在看他,她既然愛看就由她看個夠吧!待她看夠本了,也該讓他睜開眼看看她了吧?一睜開眼卻看到她正呆著眼,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一個方向——他的扣子。
「這樣『不規矩』的看著我,怪不得我睡得不安穩。」閻焰看到她此刻的模樣,忍不住想捉弄她。
戴舫宸原本發著呆,這麼一句帶有嘲弄意味的話頓時教她手足無措的紅了臉。
「你……你啥時候醒了?」方纔他明明閉著眼睛睡得很熟的,是啥時候睜開眼的?
「你嫌我醒得太快了,沒能讓你『安心』的多看我幾眼,是不?」這女人常如此臉紅嗎?她臉紅的樣子很嫵媚!「那我好人做到底繼續閉上眼睛好了。」
「你胡說八道!」必須冷靜下來,她不能再放任自己像猴子一樣遭這男人耍,「請你告訴我,這裡是哪裡,以及……我怎麼會到這裡來。」
「很好的問題。」一個存心捉弄的笑意擴在他嘴角。「這裡是我的實驗室,『我』把你帶來這裡來。」
「你耍我!」她的表情和聲音都是冷的。
「這是你問的問題,而我也照實回答了啊!」閻焰一臉無辜。
戴舫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起身打算離開,再和這瘋子多相瘋一秒,她就多一分發瘋的可能。
「這麼快就走人啦?我救了你,你連謝字都還沒說。」看她轉身欲走,戴舫宸叫住了她。
「你救了我?」這倒是件有趣的事,她又確定一次,「我會需要你救?」
「你那個叫艾力克的朋友給你喝了『神仙水』,別告訴我你清純到連那玩意兒是什麼都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若沒遇上了我,你確定能安然無恙?」
一聽到「神仙水」戴舫宸不由得紅了臉,那不是坊間所賣的「發情劑」之類的東西嗎?
「艾力克……他……」她知道艾力克一直垂涎著她的美色,但萬萬沒想到為了得到她,這樣卑劣的手段他也使得出來!「他……那……我……」
這女人愛玩「這樣造句」嗎?好!造給她聽。「他被我一拳打暈了,那你被我救回來這兒,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你為什麼要救我?」頓了一下她說:「我曾經在公共場合摑了你一巴掌,你……一點也不記恨?」就以牙還牙的理論,他該幫助艾力克的,不是嗎?
哦!原來她還記得這檔事啊?「對於『恩人』我怎能記恨?那不是成了恩將仇報了嗎?那時我的笑止不下來,是你那巴掌為我止笑,免於我笑到下巴脫落的,不是嗎?」這樣雞毛蒜皮的事他哪會放在心上,更何況那件事他太沒風度了,活該挨打。
一想到那天的事戴舫宸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戴了少了一隻鏡片的墨鏡還擺了一副酷相,那不活像很呆的熊貓?也難怪眼前這男子會笑得無法停止下來。
「謝謝你救了我。對了,到現在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戴舫宸,你好。」她友善的伸出手。
「你的名字之前你就告訴過我了,我會記得的——『止笑專家』戴舫宸。」他一笑,也伸出手回應她。「我叫閻焰。」
「閻焰?!」她訝異的看著他,「肯特家的外孫閻焰?」得到肯定的答案時,她私自想,怪不得第一次看到他就覺得他像混血兒,原來他和自己一樣,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只是他比自己更像外國人罷了。
「你會知道我的名字和一些事情,八成是因為相親一事,對不?」真中夠無聊,誰說男女要看對眼一定得用那種「拙」方法?
「你知道?」
閻焰一聳肩,「不但知道,我還知道你拒絕相親,而我也不欣賞用那種方式來認識朋友。」
「看來我們好像還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嘛!」和他說話的感覺挺不錯的,雖然有時他老喜歡開開玩笑,而那些玩笑有時令她聽了想撞牆。
這句話的意思是指兩人又多了些交集了嗎?閻焰不置一語的淡然一笑。
外頭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洩了進來,爽朗的感覺溫暖了一室……
作者:
又靜
時間:
2010-8-30 22:35:49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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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倫敦仍是寒意逼人。
閻鏡觀盈利近壁爐邊烤火取暖邊玩著撲克牌算命,而在一旁的閻焰則是一頭埋進電腦中,和總部的電腦連線交談及討論新任務的細節。
「一張紅心……又是一張!哇哦!哥,你真是天生的禍水!呃疑……紅心又是一張!」
交談告了段落,閻焰關了機。「你方才吱吱喳喳的吵些什麼?什麼禍水?」他挨近一看。「又玩撲克牌,這東西沒啥根據的,想不到你還挺樂此不疲的。」
「我才不管它有根據沒根據哩!准不准才重要。現代雖然科學進步,但仍有許多科學家無法用科學的方法加以解釋的東西。」
他這妹子一向有主見又辯才無礙,為了這小事多費唇舌去辯太無意義了,於是他說:「算你說的有理。」看了一下一整列的紅心,他問:「這回又是算誰的命?」
「生就一副桃花眼到處去勾引女人的還會有誰?」諷刺老哥的本事她可是一把罩。「別客氣,大方的承認吧,正是我的好哥哥——你。」
「我?」閻焰失笑了。「我啥時候生了對桃花眼了?」
「你對女人沒興趣,那並不表示女人對你沒興趣,有異性緣的通常就帶桃花,只是有桃花運別有桃花劫就是了。」她一副鐵口直斷的模樣。「之前我幫你排,你的桃花運多得嚇人,但沒能構成桃花劫,這回呢……唔……桃花運依舊在,只是麻煩也上身。」
閻焰一笑,「胡扯!」
「不信算了。」別人不相信,閻鏡觀也少了被肯定的感覺,索性不玩了。「喂,仍然最近紅鸞星動,有女朋友了,對不?」
「是朋友。」他和戴舫宸剛成為朋友,還不到男女朋友的地步。
「我看也快了,看你一副春風滿面的樣子。」
這小孩!他拍了拍她的頭。「鏡觀,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樣子,大人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說著將大衣往臂彎一擱向外走去。
「喂,你要去哪裡?」現在是學校放假期間,一個人悶在家裡,她無聊都無聊死了,多麼盼有人能陪她。
「你忘了嗎?七點有個宴會,外公要我一定得趕過去,現在已經八點多了。」其實他才不是真的在意那場宴會。一般的商業聚會他這學醫的「圈外」人士根本沒參加的必要,會去參加這宴會的原因是因為總部給了他消息,在宴會中黑風組織的首領很可能會出現。
就衝著這句話,這宴會他是非到不可。
跳上SAAB跑車,閻焰欲會見心中想見人物的好奇全表現在車速上,不到半小時,他已經到達了以正常車欲要近一小時才到得了的會場。
在入口把邀請函交給侍者,才踏入會場就看到那天被他一拳給打暈的艾力克。
原來那傢伙還是大有來頭,聽戴舫宸說,他是歐爵企業的總裁是吧?啊!那又怎樣?痞子就是痞子,就算他當上了美國總統若那副德行沒變,他仍是痞子。
閻焰看艾力克時,艾力克也正在打量他,臉露不屑的神情看在閻焰眼中倍覺可笑。
兩人隔著眾位賓客以目光遙相較勁之際,戴舫宸穿超過人群走向閻焰。笑容可掬的她另有一種和「冰山」迥然不同的風情。
「嗨,你也來了。」她知道這種大宴會肯特伯爵一定會出現,卻沒想到一向沒出席過這種商業宴會的閻焰也會來,能在這裡看到他真的很開心。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能看他就很……很滿足。
滿足?她不知道這麼說貼不貼切,不過,實在想不到更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此時的心情了。
「沒見過世面嘛,圖個經驗也好。」閻焰自己沒發覺,他看戴舫宸的眼神特別專注。
「沒見過世面?」戴舫宸抿嘴一笑,開玩笑的說:「那好,就由我這見過世面的『老鳥』帶你這只『小菜鳥』見世面吧!」她外公今天也來了,她想把他介紹給老人家看看。
「不急。」對於這些上流社會人物他沒多大的興趣,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為此。方纔他仔細的在張詠倩會場中搜尋著黑風組織的首腦,只是到目前為止,他實在找不到一個有大哥氣勢的人。戴舫宸大概也察覺到他有些心不在焉,在她尚未開口時,閻焰分散她注意力的說:「呃……方纔我看到了艾力克,不知你看到他沒?」
「別提他了。」一想到他為一己之私居然會做出那樣的事,真是……無聊至極!「我到這裡時就看到他,他還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跟我打招呼,我沒理他。他大概知道我已經知道他做的好事。雖然他仍粉飾太平似的和我打招呼,但是也不敢再像從前那樣,老是找機會親近我。」
「是嗎?」閻焰不置評語的一笑,雖然他並不是很瞭解那個叫艾力克的,但……直覺告訴他,他絕不是個好纏的傢伙。
「別談他了。」她重新揚起了笑容。「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我外公。」看著閻焰挑動的眉她忽然有些心虛的紅了臉,雖然他並沒有說些什麼。在慌亂中她解釋說,「我覺得你是我的『好朋友』,不讓他老人家見見,有些可惜……」「歐爾頓總裁?我久仰其名了,正好有這機會,不見個面好像有些『入寶山空手而回』的感覺。」他知道戴舫宸是想將他介紹給她家人認識,這不算壞的感覺不是嗎?
待他出現在歐爾頓總裁面前時,歐爾頓老爺正好和自家外公正暢談甚歡。
「閻焰,你終於來了。」肯特伯爵忙著幫他介紹給歐爾頓。「他是我的外孫——閻焰。」
「幸會。」歐爾頓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儀表出眾的年輕人。睦人先觀眼,這個漂亮的年輕人有著一雙黑白澄明的眼睛,那雙眼中蘊滿睿智和冷靜,嗯!很不錯的一個人。「閻焰,舫宸那天的事可多虧你了。」
「哪裡,舉手之勞。」
他們的對話使得在一旁的肯特伯爵聽得一頭霧水。「舉手之勞?」他和南宮修塵所「設計」的事情中有這一項嗎?
舫宸?那不是歐爾頓那名孫女的名字?閻焰啥時有恩於她了,怎麼從來也沒聽這小子提過。
肯特伯爵一臉疑惑的看著閻焰,若不是礙於此時在公共場合,他非要閻焰把「事情始末」說明白不可。
閻焰看著外公一副「你究竟有多少事情我還不知道」的表情,不覺莞爾。看來,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報告「救美記」的始末了。
「年輕人去玩年輕人的吧,我們老人家還有事要談呢!」
彷彿就等這句話,閻焰和戴舫宸很快就離開。兩人一同到陽台上觀賞著夜景。
戴舫宸深深的吸了口外頭的空氣。「心情好像許久不曾這麼好了。」她回過頭看閻焰。「你今晚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有心事?」
「怎會?」看著她穿著單薄的禮服,他解下了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可能是比較不習慣參加這種宴會,因此覺得有些累吧!」
「是嗎?」不再多疑,她拉緊了他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甜密的感覺豈是筆墨得以形容?
「對了,方纔我忘記把你介紹給我外祖父認識了。」
「在看到你之前,我外祖父已經幫我介紹過了。」她甜笑著。不知為什麼,就是想笑,一種莫名的感覺像糖又像蜜的在心中發酵,教她想不笑都很難。
看來這座「冰山」溶化了,閻焰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戴舫宸在他面前和別人面前的不同。
這……會是愛情開始的訊號。
???
「是錯覺嗎?」安娜沖了一杯咖啡給戴舫宸之後,別有用意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戴舫宸輕啜了口熱騰騰的咖啡,好笑的看著有話要問的好友兼秘書。「什麼錯覺?我還有幻覺呢!有話直接問的,咱們倆說話,啥時候需要這樣拐彎抹角啦?」
「你最近的笑容特別多哦!多到不像座『冰山』。不家……每隔幾天就有代表愛情的紅玫瑰往你辦公室送,別告訴我那不代表什麼,或是送錯了的話,我不是那麼好打發的。」這小妮子一臉向世界宣告「我戀愛了」的幸福笑意,安娜敢打賭,她百分之百附錄入愛河了。
「那些花只是……一個朋友送的啦!」戴舫宸笑得有些嬌羞。
女強人也有這種小女兒態?!「朋友?!」安娜故意笑得很曖昧。「哦!只是『朋友』送的是嗎?那你那位朋友送的玫瑰果然很特別,還可以讓你打從簽收之後,有事沒事就對著玫瑰花傻笑,一副十分『銷魂』的樣子。就不知道口中的唾腺分泌在那時是否也特別發達?」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恐怖。」她承認收到閻焰的花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但,絕不相信自己有安娜說的如此誇張,她斂住笑容。「他就是上一回把我從安娜手中救走的那個人。記不記得,我跟你提過的?」
「是他?!」她怎可能會忘記。「他可對你真有心哦,救了你不說,還三不五時的猛送花,看來……這個救美英雄挺有希望追上你的。」
「別胡說,也許……他根本沒這個意思,他……」說真的,像閻焰這樣條件十足的人難道到現在仍沒有女朋友嗎?他不屑相親的原因會不會是早有心儀的對象了呢?
「沒意思卻猛送花?!哈!我也喜歡花啊,他怎麼不便送一束花讓我開開心?」安娜緊捉住此話題不放,然後又說,「對了,早上送來的花束中還有一張卡片,裡頭寫了些什麼?」
「他約我晚上一塊兒吃飯。」對於好友,戴舫宸一向挺坦承的,更何況真的只是寫吃個飯,什麼甜言蜜語也沒寫嘛!轉念一想,甜言蜜語,像他那種男人會說嗎?
「吃飯,那表示略有進展了。」安娜接著問。「那麼……大小姐,你是否打算赴約呢?」
「他請我吃飯,我可省下一餐吃晚餐錢,沒理由不去,是不?」
安娜一聳肩,拿著公事夾往外走,關上門之際突然回頭,「原來你只不替他省晚餐錢哪?那你之前對於那些欲請你吃飯遭拒的男士可真不錯啊!」說著馬上一溜煙地跑掉,惟恐戴舫宸在惱羞成怒之際把筆筒中的飛鏢射向她。
「算你逃得快!」
下班是在數個小時後,當戴舫宸拎著皮包下樓時,一出了公司門就看到閻焰倚在跑車上向她招手。
這個男人在任何時刻看都漂亮得令人嫉妒。他雖長得「漂亮」卻沒有絲毫影響到他的魅力,他趙的是在上帝心情特別好時所創造出來的。
「嗨,等很久了嗎?」她盡量放慢步伐,深怕一不小心洩漏了自己迫不及待想見到他的心情。
「剛到。」他很紳士的替她開了車門,這才繞到另一端上車。「送你的花還喜歡嗎?」
「花很美,謝謝你。」戴舫宸看著他專心開車的樣子,那股令叢然信服的氣勢很迷人。是怎麼樣一種教育方式能培養出這樣的風範呢?就她對肯特家的瞭解,肯特伯爵是個思想開通的人,難道思想開通的家就能蘊育出這種風勢?「閻焰……有件事不知問你會不會很唐突。」
「再唐突,你也給了我心理準備,不是嗎?」他自認自己的行為是坦蕩不過的了,沒有不可對人說的,如果有事情令他說不得實話,那八成是和組織有關的了。
「你是在英國長大的嗎?」
「可以這麼說吧!起碼我在高中前都是待在英國的。大學一直到博士班畢業,我都在美國。」他看著她,「怎麼會突然問我這問題?」這女人心思十分細密,在認識初期,他並不打算讓她知道太多自己的事,尤其是關於組織的。
戴舫宸淡然一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該是受過一些特別教育的,你身上有股很特別的氣質。」
閻焰對這話忽覺好笑,心想,原來和黑道分子廝混久了,會有特別的「氣質」的,那是指「殺氣」嗎?
「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對於你恭維我的話感到高興。」雖是一句開玩笑的話,但是他對戴舫宸「閱」人的能力不禁有些佩服,這個女人果然是不簡單的。「你對我的成長感到好奇,是否也該讓我瞭解一下你?對於歐爾頓的女強人,我十分有興趣。」
有興趣這三個字使戴舫宸紅了臉,沒什麼的三個字聽在她耳中卻有著一語雙關的曖昧。
她垂頭臉紅的害羞落閻焰眼底。他這人多的是逗得女人臉紅心跳的方法,只是平常的他不愛玩這種自命瀟灑的遊戲,而不愛玩那是因為別的女人激不起他想玩的興致,但,並不包括戴舫宸。
「我……我的成長也沒啥特別……」略述了一下成長的經歷,但是在她的「成長史」中卻獨缺了父親。「這就是我成長的經歷了,我說過,沒啥特別的。」
「可以很冒昧的問一件事嗎?」
「關於我父親的,是嗎?」幾乎每次她對別人敘述完她的成長或成長環境,大家總是不放過這個問題,問題是她也無法回答。她問過外公,他只說他是個傳奇人物,其他,什麼也沒多說,甚至不許再問。如果能夠,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為什麼在母親因空難去世之後,照顧她的卻是外公而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實際上……」她臉上頓現一抹苦笑。「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是誰?」
方纔她所說的和總部給他的資料是一致,可見戴舫宸並沒有騙他。
「有沒有幻想過自己的父親的樣子?」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黑風組織的首腦,她會有什麼反應?
「那已經是好遙遠的事了。」好笑得有些苦澀。「小時候我時常幻想著他的樣子,以及他會不會是個救人無數的醫生、他是個飛行員……在我心中,父親一直都是個英雄式人物,但漸漸長大,也漸漸不再去想有關他的事了。我是在歐爾頓家長大的,養大我、教育我的人是外公,我沒理由老是想著和我從沒一面之緣的人。」
看來……她還是不要知道她父親是誰會比較好,就讓她在心中留給「父親」兩個字一些想像的空間吧!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有了短暫的沉默,然後閻焰注意到戴舫宸一直低垂著頭揉眼睛。
她……不會因為想到她父親就哭了吧?女強人的眼淚如此多嗎?
「你……還好吧?」他把手帕遞給她。
天!他不會以為她在哭吧?戴舫宸有些哭笑不得,忙澄清說:「我沒事,只是睫毛掉到眼睛裡頭紮得我很不舒服。」於是,閻焰將車停靠在路邊,然後打開車子裡頭的燈。「我幫你看看……」他知道那種感覺十分不舒服。
他一手撐開戴舫宸沾著淚的眼眶,然後仔細的檢查著,欲挑出落在裡頭的睫毛……
在專心一致之下,他並沒有察覺到兩人所處姿勢的曖昧,倒是挑出睫毛後才察覺到靠戴舫宸如此近,幾乎連她呼氣時吹在他臉上的氣都是那樣的有感覺……
閻焰含著情意的眼眸彷彿能直透人心田一般,戴舫宸的心漏跳了半拍。她低垂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在那裡她藏不住秘密。
「喜歡一個人有罪嗎?」戴舫宸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開口,畢竟有些話不問不快。
「如果有罪,那只怕我們倆都成了罪人了。」
「你……」她稍稍的抬高了頭看他一眼。「你是說?」
「有些話我以為不必說出來的,想必以你的聰明該能夠猜得出來,可是……之後我想,喜歡一個人並不是錯誤,更不會是恥辱,既然是如此,我為什麼不敢開口。」他認真的看著她。「我喜歡你。」
「我……」她也喜歡他,喜歡的程度絕不會少於他,可是,要她把話說出口,這可就……很自然的,她又紅了臉。「如果你不好意思說,那就換個方式告訴我。」
「什麼?」只要不說出口,一切都好辦。她雖然是在英國長大,照理來說應該對於某些事情作風開放才是,問題就出在她有一個影響她至深的中文家教老師,因此對於感情的處理方式,她是很中國的。
「如果你喜歡我,那麼請閉上你的眼睛……」至於否決的表達方式就不必多說了。情感的感覺是很直覺的,沒有感受到對方的回應,以閻焰的個性也不會輕易付出,而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她含蓄卻真誠的回應。
這……會不會太快了?戴舫宸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漸漸的,她在閻焰溫柔的目光中找到了安全感,不再猶豫的,她閉上了眼睛。
有時愛情也許需要冒險,又何妨讓自己冒險一次?對於愛情的初吻,就安心的、誠實的把它交給第一個令她心動的人吧!
夜是浪漫的,但情人的吻更具有魅力……
作者:
又靜
時間:
2010-8-30 22:36:20
這是一家不錯的咖啡廳。閻焰打量了一下這個具古典氣息的空間,很標準的巴洛克式的建築,頗具歐洲王室宮廷的味道。這個地方舫宸可能會喜歡。
「喂,你啥時候對建築物這麼有興趣啦?打從你一進來就頻頻對裡頭的設備擺設行注目禮,幹啥,想『有吃又有捉』是不?先鎖定目標,臨走前再手牽個羊。」同他一同進來的裴宇風調侃道。
「宇風,多日不見你還是改不了自言自語的習慣。」唉!有夠不幸,這傢伙這回放了假哪兒不去,偏選上英國當度假所,看為好友的他能不接待嗎?
「算了,往後一個多月的時間吃住得看你,少惹你為妙,免得屆時得夜宿街頭。」
「聰明!」啜了口茶,閻焰問:「這一次怎麼只有你?黃娟不是一向和你形影不離的嗎?看到你沒看到她有些不習慣。」不!正確一點說,只要黃娟在,裴宇風就不會無聊到找他鬥嘴了,所以有黃娟在,他可以少被荼毒。
「她到她哥哥的牧場度假了,反正她有個興趣相近的大嫂陪,不會想跟我到處去玩的。」
「好落寞的語氣哦!」他道。這小子……不會吧?裴宇風搭上黃娟,唔,那世界上將減少裴宇風荼毒後想不開而去跳樓的人了,這是造福人群哪!
「說來也好笑,有她在身旁時,老覺得她也不是挺重要的,可有可無,可是,真正她沒在身邊時又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就是……有些怪怪的吧!」他一攤手,「算了,跟你說這些,你大概也不明白吧?」
閻焰仍是微笑地沉默。
誰說他不明白?每當他送戴舫宸回家,然後獨自一人開車回去的時候,就會有這種感覺,至於當她在身旁時,他可不認為她是可有可無。
他很珍視兩人獨處的時間。可能裴宇風和黃娟屬於同一組織且又是搭檔,相處的時候太多,才會令裴宇風有這種感覺吧?而他和戴舫宸平時各忙各的,相處的時間非常有限,以後他接獲新任務到外國去時,那相處的時間可就更是少得可憐了,所以相處的時候都不夠了,哪可能會發生「倦怠」的情形?
「對了!容寬的媽媽上一回問我,你有沒有女朋友呢?若沒有,她想介紹個女孩子給你。」他對他大力推薦,「喂,那女孩子不錯哦,我見過的。」
「既然不錯那你就追吧!憑閣下的條件追女孩子絕對沒問題。」任對方條件再好,他也不可能動心了。此刻他的世界只容得下一個女子——戴舫宸。
「人家擺明是要介紹是你的,我哪敢「肖想」?更何況……那種柔弱型的女子,我哪來的美國時間照顧她?颳風怕她給風吹走,下雨怕她給雨淋得溶化,那我還不如找個強壯些的來得好照顧,起碼颳風下雨都不必我費心。」
「所以你才想將她介紹給我嗎?」這小子果真不懷好意。「告訴你中以,我早就有對象了,不勞你費心。」
「有對象了?!」裴宇風一副訝異的樣子。
「不必一副『驚恐』的樣子,那人絕對不是你。」怪啦,他有對象是一件那麼「不可能」的事嗎?難道他長得一張王老五相嗎?
「好小子,有對象也不先通報一聲,害得我替你急得差些刊登『跳樓大拍賣』的廣告。」
「哈!如果我該『跳樓』,那想必你已經在黃泉等我許久了吧?」要毒他可不會毒輸人。二十八歲該「跳樓大拍賣」,那比他年長尚未有對象的否該打出「買一送一」的打折優惠了?
「但是哪家姑娘,能擄獲你的心?」就憑閻焰的條件,多的是女孩子倒追的例子,是哪家小姐能獨受大帥哥的青睞。
「她姓戴,至於是怎麼認識的,有機會再告訴你吧!」這些日子裴宇風住在肯特家,有的是機會看到戴舫宸的。「你這段時間住在我家,還怕看不到她嗎?」
「啊!她已經住到你啦?」他笑得曖昧,「速度太快了嗎?」
閻焰一翻白眼,心想,這傢伙的想像力還不是普通的豐富。算了,清者自清,不必多加解釋了。
「對了,你不是對我那天才妹妹十分好奇嗎?待會到我家後就可以滿足你對她的好奇了。別被她的話給嚇到,假使你以對待十二歲的孩子的方式接近她,小心被她當成智障。」也好,他想,由妹妹去整整他吧!
「看來我是非要好好研究她不可了。」十二歲的碩士?!多可怕!那簡直不像人。
「小心哪,屆時被研究的可能是你。」
「走著瞧!」
「我會為你祈禱的。」
???
已經近三天沒見面了。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之後,閻焰和戴舫宸隔著燭光對飲著餐後的熱飲。
「你的朋友回去了嗎?」
「宇風?還早著呢!他大概不家一個月左右的假期。」
「他是什麼職業?怎麼會有那麼長的假期?」對於裴宇風那個人她十分好奇。他的說話方式十分幽默,但是,幽默之餘,他又有一股很特殊的特質,這和他的活潑、幽默是很極端的感受。
「他在大學任教,因此寒假會特別長。」不過……這也未免太長了吧?閻焰自己說的都有些心虛,一般寒假由一月底到二月底已經很了不起了,哪有人一放兩三個月的?現在已經三月中了。
「台灣的大學放那麼久?」
「他是兼課老師,向學校請假找人代課就行了。」
「嗯。那你呢?認識也一段時間了,可你從沒跟我提及過你的職業。」她知道他絕對不是像威廉表哥所說的那樣,是個無業遊民、游手好閒的人。她不解,為什麼打從上一回在宴會中威廉看到閻焰後就對他大肆批評,不過,在不知道他真正職業為何的情況下,她對於他人的批評反駁不得。「請告訴我,我不想連自己的男朋友的行業都不知道。」
「那重要嗎?」怎麼她一臉挺沮喪的樣子?
「重要!威廉表哥老是在外公面前說你是無業遊民,還一直說艾力克好。我……我知道外公不會相信他的話,但是,別人說你是游手好閒時,你知道我心中多麼不舒服。」「我是一個醫學研究員,在某一國際知名機構工作,至於其他的,我真的不便說。」閻焰舉起她的手。「我並不是游手好閒,但是我的工作性質也十分特殊就是了。在適當的時機裡,我會讓你知道我真正的身份的。」
「你……」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席話令她倍覺不安。「你的工作性質很危險嗎?」
「還好。」閻焰不想嚇壞她。
還好?那是指哪種程度?唉……算了,如果真如他所說的,在適當的時機才告訴我,那可見此刻是「不適當」的,問了他也未必說實話。
等他想說,自然會告訴她。
「明天是週末,咱們要到哪裡呢?許久沒一塊出去走走了。」戴舫宸希望他能安排個郊區之行,她想過兩人世界。「想到外頭走走?」他想了一下。「那咱們到我外公在郊區的山莊個小假吧!那個地方景色十分秀麗,我也許久沒去了,記憶中,那是個挺不錯的地方。」
「只有我們倆到那裡度假?」好不容易有個假期,她可不願意週遭淨圍些「閒雜人等」。
「當然只有我們倆,你希望我也把自家妹子和裴宇風給帶去嗎?」
說真的,在難得的假期中,如果可能,他只希望和戴舫宸過著兩人世界。
「我們倆的獨處時間真的少得可憐!」她挨近閻焰的身邊,「所以一有相處的機會,真的不希望有他人打擾。」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
「怎麼會。」摟近她,閻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你會如此希望是因為在乎我。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呢!」
嗅著他身上特殊的宜人氣息,戴舫宸有些著迷的看著他,輕輕地,她說:「你是我看過最漂亮的男子了,總覺得你像極了童話故事中才有的王子。」因為他的舉手投足中淨是優雅而略帶威嚴的貴族氣勢。「你大概從小身旁就圍了不少愛慕者親衛隊吧?」她有些開玩笑的說。
開玩笑歸開玩笑,一想到他身旁老環繞著一些傾慕他的女人,她的心底就十分不開心。
「是有不少女孩子欣賞我。」打從他懂事以來,追求他的女孩實在多得令人眼花繚亂。「不過,我一向對女孩子沒有多大的興趣。」
「那麼你是對男孩子才有興趣嘍?」戴舫宸促狹的開他玩笑。
這句話讓閻焰失笑了,他說:「我的確曾被誤認成『同志』,被我那群死黨繪聲繪影久了,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了。」
「你不會到現在仍處理『分不清楚』狀態的情形下吧?」那可就太恐怖啦!
「不會啦!」想到了一件事,他的笑意收斂了不少。「前年我因公到台灣出差時曾對一個女子頗為心動過。」他的語氣中仍帶有自己不自覺的情感。
那樣的話聽在戴舫宸耳中十分刺耳,彷彿有種像針一般銳利的東西扎往她胸口,那種感覺痛。
閻焰仍喜歡著那個台灣女孩嗎?
「既然對她那麼心動,怎麼沒去追?」相信以閻焰的條件,鮮少女人能逃得過他的追求的,只要他願意。
他淡淡地說:「那個女孩是一個朋友的女朋友,我……不想當第三者,而且,以那女孩對我那朋友的堅定情誼,也不是我這後來者所能撼動的。」
「介意告訴我那個女孩的名字嗎?」知道了又能如何?不過戴舫宸仍是對那女子所有的一切感到好奇。
「她叫曲宓。」達個好像沒啥好隱瞞的。「我想到她……你不會不高興吧?那些已經是過去式了。」
其實,也真的可以不必如此在意的,畢竟……唉……誠如他所說,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過去他的世界她來不及參與,又有啥資格去計較過去的種種呢?只是心裡頭老是有一種希望,總期待她第一次戀愛的對象,自己也能是對方的第一次。
二十六歲的歲月她不曾正眼看過任何人,如今初嘗了戀愛的滋味,對方卻曾對個女子心動過,說真的,以她傲氣地性子,是覺得有那麼些不公平。
「我是可以不必如此小心眼的,但是……我卻覺得好不公平!」這實在太不像她平日作風了。女強人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就算心裡頭再怎麼不愉快,為了顧及所謂「形象」也要硬著頭皮把氣忍下來,可是……在情人面前,她只想卸下偽裝的面具,當個平凡的、有情緒,可以任意撒嬌的小女人。
「你所謂的不公平是指……我是你第一個交往的對象,是不?」初次吻她時,她那青澀、不成熟的技巧透露了太多的訊息,有過戀愛經驗的人,不該連接吻都如此陌生。
人都是有私心的,察覺到這一點時,不可否認的,令閻焰十分開心。原以為像她這種艷冠群芳地都會女子多得是戀愛情史才是,沒想到……
「你……你知道?」
閻焰微微一笑,「我是個挺會觀察別人的人。」他拍拍她的臉,「如果真的是如此令你覺得不公平的話,那麼我很抱歉,以後找機會彌補你吧!」
經他如此說戴舫宸反而覺得不好意思,她的臉色紅了紅才吶吶地說:「算了,這種事你要怎麼補償?」想了一下,她說。「有件事實在不問不快。」
「問吧!」曲宓的事都可以說了,他還有什麼說不得的?「你喜歡曲宓的是什麼地方?外表?談吐?抑或……」
唉……女人果然是不好打發的,弄了半天,談話的內容仍跳脫不出「情敵」的範圍,方纔他還真不該對她提起曲宓的。
「她的性子吸引我,外在條件也沒話說。」他解釋說,「她是個挺有個性的女孩,呃……說到這裡,你和她還挺有相似的地方。」一樣的「恰」,一樣有些「番番」。
哇!他難道有虐待狂嗎?放著溫婉的淑女不要,老是挑上「恰北北」的「番婆」,他在心中幽了自己一默。
「你會不會只是……只是把我當成她的影子?」要真的是如此的話,她真的會很傷心的。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最不能忍受的事,就是被當成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你永遠是你,不會是任何人的影子。」閻焰執起了她的手,發覺她的手心滲著冷汗。曲宓的事真的令她如今不安嗎?莫名的,一股憐惜之情盈滿臉襟,若不是此刻在公共場所,他會給她一個請她放心的熱吻。
「一般人對於第一個動心的對象總是留下他人無可取代的地位……我……有些不安。」
「我會讓事實來平息你的不安的。」他承諾著。
「希望如此……」
作者:
又靜
時間:
2010-8-30 22:37:12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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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舫宸和閻焰來到了肯特家的度假山莊。
在這棟坐山面海的高級別墅裡,戴舫宸被分配到一間擁有一大面落地窗,可以遠眺海上風情全貌的房間。
站在落地窗前,她極目遠眺地遠方的波光粼粼。很美的一個地方,這樣子如詩如畫的美景教人無法不放鬆心情。
欣賞完美景,她才把視線收回室內,開始打量起這間以白色為基調的潔淨房間。裡頭的一切是以柔和感和令人感到詳和舒適為訴求。擺設的傢俱不特殊豪華,卻令人感到賞心悅目,打從心底愛上這裡。
小几上擺了一盆紅玫瑰,這想必又是閻焰的一番心意了。
隨手拿起一朵初放的艷紅色玫瑰,她湊近鼻子嗅了一下它甜而細緻的香氣。
門口傳來了叩門聲,閻焰隨即出現在門前。
「還喜歡這裡嗎?」他大方地走了進來順手將門帶上。
「很美的一個地方。」她向他揚了揚手中的玫瑰,「謝謝你送我的花。」
「喜歡就好。」閻焰摟著她走到落地窗前,一起欣賞外頭的美景。「這間房間是我每到必住的,喜歡它的原因是因為這能把外頭景物淨收眼簾的落地窗。」
「謝謝你把它讓給我,讓我也能分享到它的美。」
「很高興你也喜歡這裡。」停頓了一下他才說:「每當心情不是很好的時候我會到這裡來,望一望無邊無際的大海,心情能好些。」
「現在仍是以這種方式平息情緒?」戴舫宸想告訴他,她可當他傾吐心事的對象的。「沒有別人可以分擔你的煩憂?」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舫宸,基本上我們是同一種人,有時你的傲氣會不允許自己向別人傾告你的不快和解決不了的問題,是不?」相信女強人的她一定也是這樣。「我再好的朋友大概也只分享到我大部分的快樂和些許的不得意,大多的失意,我只會把它留給自己和海洋。」
好寂寞的一個人。戴舫宸靜靜的聽著他的話,他此刻認真沉肅的神情令她感到陌生。這和她已經習慣的閻焰不同,他該有一張自信而有點瀟灑且帶也些玩世不恭的笑臉才是。原來他也不是真的玩世不恭,他的世界仍有不為人所知的深沉面。
「我的確和你有些相似,但卻不盡相同,因為當我有心事時,會找我的摯友安娜傾討,而你,卻是一把把所有的不快扛下。」看著他,她語氣輕柔,「我……可以分擔你的不快嗎?縱然你再傲氣、再倔強,在我面前你大可卸下你所有堅強的虛偽面具。」她回過身抱住他,把臉埋進他懷裡,「可以嗎?」
「傻瓜……」閻焰寵溺地撫著她柔亮的秀髮。
「可以嗎?」她仍是不死心的想替他分擔憂愁。「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舫宸……」他不想騙她。「有很多事情……你只能當我的精神支柱,並不能夠為我分擔些什麼。」也許,是該讓她知道一些事情了。「現在……我就告訴你我真正的身份吧!」頓了一下,閻焰才說:「我是個高級警官,出自一個國際專門偵查重大國際刑事案件的組織——風雲組織。」他自嘲的說:「曾經有人諷刺我們組織是專門訓練超級殺手的地方。」說這句話的用意是要讓她明白,風雲組織的成員個個都有機會接觸到黑社會人物而出生入死的。
「你……你不是學醫的。」記得他對她說過,他是個醫學研究員,不是嗎?「為什麼要騙我?」
「我並沒有騙你,我真的是耶魯醫學博士。」這又得解釋一番了,「組織裡頭的成員都是各界菁英,而且要接受為期四年的訓練。我是在我大學時進入組織的。」
「那麼你的那個朋友……」
「他也出自風雲。」他補充的說:「他剛完成任務,這段時間是他的休假期間。」
「那你……」戴舫宸心一驚,現在不會也是他的休假時間吧?
「我正著手調查一個黑社會人物。」他能透露的到此為止,她要是知道他此刻著手調查的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會如何?暫時,他並不打算讓她知道這件事。
「會很危險嗎?」基本上,戴舫宸對於他調查的內容並不怎麼感興趣,她只在乎他危不危險。
「還好吧!」調查黑社會老大就如同捋虎髯一般,會不危險才奇怪。「對於我的工作……我……是不是更加深了你的不安?」
「我不知道。」為什麼初嘗愛情的她就遇上了這樣的情人?「也許你的工作性質令我感到不安,不過……我不會因此就不敢去愛了。」她給了自己和閻焰一個笑容。
「一般女孩子遇到這種情形,不是常以『分手』為籌碼威脅男朋友放棄自己的工作嗎?」
「你在提醒我也該玩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把戲?」戴舫宸笑了笑,我不會這麼做,而你,也不容許我這麼做。我想,你會放棄當醫生這種輕鬆又高尚的職業而選擇當風雲人一定有你的理由,在這層範圍內,我不便去干涉,更不會去影響。」
令人倍感窩心的一席話,閻焰的眼中掠過欣賞的笑意,看來他沒看錯人。
「看來,我注定要愛慘你的。」
「你不也讓我情不自禁了嗎?」以半開玩笑的方式說出這樣的話,這才不會令她羞於啟齒。
「你愈來愈『大方』嘍!」他暗示她的話說得大膽。
「是愈來愈厚臉皮好嗎?」戴舫宸笑了出來。「不過呢,這些話我也只敢在你面前說,只要有第三者在場……那……」打死她也別巴望她會把這些話說出口。
兩人又聊了一下,這才攜手到樓下。
???
「想不想到一個特別的地方?」
戴舫宸已經換好睡衣打算就寢,閻焰卻神秘兮兮的告訴她那麼一句話。
「什麼特別的地方?」雖然已經有些累了,不過,她還是對閻焰所說的地方充滿了好奇,她想了想,「算了,明天再去吧,我已經換上睡衣了。」
「去那個地方不必刻意打扮的,黑暗中誰看得見你穿什麼?」他原本想說「有穿沒穿沒差」,後來一想,戴舫宸的性子有些拘束,所以一些「不尊重」的浪子調調還是少出口為妙。
「黑暗中?」她忽然一陣臉紅心跳的。心想,「黑暗中」,也算好地方嗎?「我看……我還是別去了,明天不去的嘛,不是嗎?」
那麼地方要晚上才好看,白天去沙灘上看太陽嗎?難道今天天氣不錯,滿天星斗,何況這裡並不是每個夜都是看星星的好時機。
「你怕些什麼?」
「我沒有。」就算有些「怕」她也不能說。
「放心吧!今天沒有月圓,我不會現出『原形』的,還是……你擔心你會把我『怎麼了』?」他又露出那迷死人不賠錢的邪氣笑容。
「你……」這話他也說得出口!戴舫宸感到既好氣又好笑,考慮了一下。唔……若是不去,那豈不是給看扁啦!「去就去嘛,也沒啥了不起。」
「那就走吧!」閻焰得意的瞄了一下已經「上了當」的戴舫宸,嘴角忍不住輕揚了起來。
「你笑什麼?」她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
「沒什麼。」她拉起她的手,在出房門前捉起了她擱在椅背上的大衣往她肩上披著。「外頭有些涼了,當心感冒。」
已經深夜十二點多了,樓下的傭人都已經休息了。兩人手攜手出了別墅,朝著海邊的方向走。
「夜裡的浪聲好像特別大!」戴舫宸一面說一面拉緊了披在肩上的大衣,外頭真的有些冷。
「只注意到海浪聲?」閻焰指著天空,「看看上頭。」
「天——」也許是海浪擊石的聲音聽在耳裡特別大聲,也許是專心和閻焰交談吧,她居然沒看到那一天炫目的星星。「好美!它近得好像順手就可摘取一般。」
「我就知道一定會喜歡的。」拉著戴舫宸到一處可供座位的大礁石上坐下。「這種寂靜的夜最適合賞星星了。」
終於知道他方纔那句曖昧的「黑暗中」是啥意思了,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她開始欣賞起滿天星斗。「滿天的星星好耀眼,如果知道它是屬於哪個星座就好了。」對於那些懂得天文的人,她一向崇拜得緊。
「要我替你介紹嗎?」閻焰將左手枕在頭下,舒適地將長腿伸展出去,這種仰臥的姿勢能夠將一天的星星淨收眼中。
「你……你懂嗎?」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她隨即說:「你懂的東西可真多。」
接下來的時間閻焰便將幾個較容易辯識的星座教戴舫宸學著辯識,更將某一些希臘神話賊說給她聽。
說著、說著,閻焰發覺戴舫宸的回應聲愈來愈小聲,到了最後竟然由均勻的呼吸聲代替。
她……居然睡著了!面對這樣的情景閻焰也只有苦笑的份。是他的聲音太悅耳了,悅耳到她忍不住睡著了?或是他口才太差,話題太無聊?不過,她也未免太相信他了吧?這樣毫無憂患意識的任由自己睡著。
伸出手將她滑落肩頭的大衣拉好,這才在不驚動她的原則下將她抱回別墅。
把她安置在的房間後,仔細地看著她熟睡的面容好一會兒,閻焰才溫柔的在她微泛著紅的小臉上輕輕一吻。
「吾愛,願你有個好夢……」
???
「嗯……昨天可睡得真舒服!」戴舫宸伸了個懶腰,在悅耳婉轉的鳥鳴聲中被喚醒。
放眼四下……呃,不對吧?她怎麼會是在自己的房間?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和閻焰到海邊看星星……他還教好辯識星座,怎麼一覺醒來就在自己床上了?不會是自己睡著了吧?唔……好像是!
然後呢?閻焰在想盡各種方法叫不醒她之後,只得硬著頭皮抱著她回來……那麼長的一段路再加上抱著她這種相當有份量的人物回來,他的雙手此刻八成打上石膏了!
匆匆的戴舫宸跳下了床梳洗一番,然後到外頭找閻焰。長長的通廊兩側的房間那麼多,他會住哪一間?他昨天沒說,她也忘了問。
這是間畫室,牆角擱置了幾幅已然完成的素描。
戴舫宸蹲下身子仔細欣賞畫中人。
很清靈秀麗的一個女子,幾幅畫相所取的角度雖然不同,但是卻明顯的可以看出繪圖者所繪的是同一個女子。
幾幅素描的左下角各有一個雅勁有力的作者簽名,單簽了個「焰」字。作者是閻焰,她記得他那別人學不來的好看字跡。
知道了作者是他之後,戴舫宸忽然有股強烈的慾望想知道畫中人物究竟是誰?為什麼一整個畫室裡頭全是那女子的畫相?
是……是曲宓嗎?一股酸意直竄口,戴舫宸有些激動的紅了眼眶,心中不禁想問,難道……閻焰仍忘不了她嗎?
仔細端察畫中女子,就女性的直覺評量,這個女孩也許沒有她的亮眼冶艷,幾情萬種,但卻有自己所不及的清靈秀逸。
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在男人的心中,初戀對像一定是最美的,就憑著這一點,就算此刻站在閻焰身旁的人是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仍是不及曲宓。
一思及此,莫名的椎心之痛化成了淚水宣洩出來。
深吸了幾口氣她試著平息情緒,她不能讓閻焰知道自己來過這裡看到這一切,更不容許他知道為此她流過淚,她戴舫宸是堅強的!
出了畫室她的心情一直都是處於低落狀態,下了樓之後看到閻焰正在客廳裡閱報。
「早啊!」閻焰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她一下,看她的樣子,昨天好像是睡不好,不過他沒提。「方纔我到你門口叩了門沒人回應,我以為你仍在睡呢!」
「沒有啊!」她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精神似乎不太好。」她的眼睛似乎有些腫。
「沒有啊!」想了一下,她說:「昨天……對不起我實在太累了,這才睡著了,還得……」瞄了一眼傭人,沒把他抱她回房間睡的事說出來。
「舉手之勞,別客氣。」他仍是覺得今天的戴舫宸有些怪。「你……真的沒事?」
「沒事。」不過,有件事她倒想問他。「閻焰,除了瞭解天文之外,你還有沒有什麼特殊長才?例如說……繪畫?」希望他不會比她話中聽出啥弦外之音。
「繪畫?」閻焰他淡淡一笑。「我是會隨手塗鴉,但是不具啥水準就是。」
「那……有沒有成品可以欣賞?具不具水準不該是作者自己評論的。」如果他早把曲宓忘了,他會把那些畫拿給她看,如果他堅持不讓她看畫,那表示他心裡有鬼,無法坦然面對她。在看閻焰對自己的提議沉默時,戴舫宸的心情開始往下沉,於是她又說:「即是隨手塗鴉也該有些作品吧?」
「那些作……我此刻沒放在身旁。」上一回也不過提到了曲宓的事她就十分不開心,要是讓她知道他曾畫了許多幅曲宓的畫像,那……他們之間不就完了?撤個小謊以安定她的情緒,這應該不會是件錯事吧?
「那……真可惜!」戴舫宸幽幽的歎了口氣,這些話更令她確定車室裡的畫是曲宓沒錯。在他心中,曲宓的地位仍是她取代不了的,端起了傭人送來的奶花,她將它擱在唇邊。
這時傭人已經離開,客在只剩下閻焰和戴舫宸。
「舫宸,你的臉色好蒼白……」他伸出手欲撫上她的臉。
然才輕觸到,戴舫宸立即像觸電一般躲開,聲音尖銳著大吼,「不要碰我!」手上端著地熱奶茶溢了出來,白皙的手被燙紅了。
「舫宸……」他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有時候,他真的有些不瞭解她。
「我……」戴舫宸嚥了一口唾液。「我……對不想!」
掏出手帕,閻焰拉起了她的手,為她仔細擦拭去留上頭的奶茶。
把他溫柔的舉止看在眼裡,戴舫宸猶豫了一下仍是把手抽了回來。「我……沒事。」她蒼白的臉上綻出了一抹苦笑,「可……可能是昨天沒睡好吧,精神有些恍惚,這才……」
「既然這樣,那把早餐吃了,再回去休息吧。」
「嗯。」
半個小時後戴舫宸上了樓,目送好上樓的閻焰留下了滿腹疑惑。
舫宸到底是怎麼了?昨天還挺正常的,怎麼今天就變成這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管了,等她心情好些再問她吧!
作者:
又靜
時間:
2010-8-30 22:37:46
「喂,怎麼一趟旅行回來就一副疲憊樣?」裴宇風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閻焰。「不會是夜夜『狂歡」,需求無度的結果是吧?」
「去你的。」真虧他說得出這種話,夜夜狂歡?需求無度?他可連想都不敢想。
「說真的,這趟旅行和她有沒有進展?」自己的感情沒啥進展,若是別人有「更進一步」的話,聽了也安慰嘛,是不?
閻焰一聳肩,一些開玩笑的說:「別吹了就已經算萬幸了,哪有啥進展?」他手握著陽台的欄杆,「女人心,海底針,有時候真的不知道她們心底想的是什麼?」
「我就說嘛,王老五的日子仍是好過些,是不?」他拍著好友的肩膀。「咱們可以組成王老五俱樂部了。」
對於他的話閻焰回應以一個笑容。也許單身生活是多了那麼些自由,不過有情人的日子又何嘗不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感情世界裡豈是都能如人願?當白馬王子和白雪公主見面後,裡是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他們也是要經歷各種考慮之後才有完美結局的,不是嗎?
「你和你的她出了啥問題?」清了清喉嚨,裴宇風說:「呃……我當然也不是什麼愛情專家啦,不過呢……你說出來,也許我能提出一些人人淺見。」
感情的事情當事人都解決不了了,哪能奢望別人的淺見解決問題?不過,裴宇風能有這份心已經教他感動莫名了。
「不談這個了。」此刻的他只想到PUB去買醉,幾杯黃湯下肚後,也許他會「思索」出什麼。黃湯對別人而言是穿腸毒藥,更是亂性的因子,但是對閻焰而言,卻有不同於人的效用。心情不佳的他會來個幾杯,待心緒平穩來再來重新思慮問題,往往事半功倍。「我想到PUB去走走,你要不要一塊去?」
「已經到了要用酒來麻醉自己的程度了嗎?」
「去不去,一句話。」他說這句話時已勾著外套往肩上搭去了。
「去,怎麼能不去?」
有時候連裴宇風也不是很清楚閻焰這個人,這個人從外在是看不太出來他的內心世界,就像現在,他的內心想必不怎麼快樂吧?和女朋友鬧彆扭,開心得起來才見鬼哩!可是,在這樣的時刻他仍是有辦法臉露笑意。
他的笑容幾乎是無時無刻的,就不知道他是否連睡覺時都面露笑意?
基本上,他和齊傲還有那麼一點像,只是他比齊傲更高竿,笑容替他隱藏了真正的內心世界,使別人對他無從瞭解起。
在一家許久沒光顧的PUB停好車之後,閻焰領著裴宇風進到裡頭。木質的桌椅裝潢擺設和溫和的燈光相輝映,營造出一種特殊的休閒感。
「很沒有壓力的一家店。」裴宇風打量了一下四周。「你的品味一向都是以盡量輕鬆、合適為主。」這和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倒是挺像的。」
「是嗎?」閻焰向侍者要了兩杯威士忌。「你很瞭解我?」待侍者離開後他問。
「瞭解你?」裴宇風失笑,不過語氣卻很認真。「你太高深莫測了,真的要瞭解你,那請再給我二十年的時間吧!」從來,他就不認為閻焰是個簡單人物。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難懂。」他的生活很簡單,而他,也把「簡單」奉為生活座右銘。
「就某些方面是不難懂,例如,你的品味就似乎都是以簡單、舒適、不複雜……為挑選的準則。」閻焰這個人就外在給人的感覺永遠是優雅大方、乾乾淨淨的。
「從事的工作已經夠『複雜』了,我想,在我的生活中該有個『單純』的餘地吧?」對於裴宇風所說的話,他沒有反駁的餘地,他也真的是一個這樣的人。
「可惜啊,你卻自投羅網的自己跳入了一個不『單純』的陷阱!」
光看裴宇風笑得曖昧,閻焰也知道好友指的是自己與戴舫宸的戀情。這場戀情他原先就知道沒法子「單純」,不是嗎?愛上了一個黑道大哥的女兒,這場戀情若能「單純」,他不禁要問,世上還有複雜的事嗎?
「別再提這個了。」閻焰舉起酒杯,「祝……」該祝什麼呢?他想了一下。「就祝咱們倆心想事成吧!」
「乾杯——」
又連乾了幾杯之後,裴宇風忽然想到晚上十二點黃娟說打電話給他一事,他匆匆的開了口,「呃……閻焰……我知道你現在一定還沒喝痛快,但是,我必須趕回你家去等通電話。」等在肯特家等她電視,不知道又要多久不和他說話了,唉……想起來就不寒而慄。
閻焰把車鑰匙交給他,「我晚些再回去,你先走吧!」才十一點多而已,夜生活才開始,他不想這麼早回去。
「那……我先走啦!」他來到英國也有一段日子了,開車回肯特家絕對不是問題。
從裴宇風的離開,一直到凌晨近三點,閻焰才離開PUB。
好像許久沒有這樣放縱過自己了!站在凌晨三點的街道旁,他感受一下倫敦的都會風情。
凌晨的計程車並不多,於是,他沿著街道慢慢的朝著回家的方向走。能遇到計程車,不能遇到的話,頂多硬著頭皮走回去而已。
行經商業大樓林立的街廊時,在歐爾頓的大樓下他佇足了一會兒,仰著頭看位居於十二樓有著連窗幔的辦公室。這個時候那裡自然不會有人,而它的主人此刻會在做什麼?
舫宸,此刻的你正熟睡是吧?夢裡頭是否有我呢?抑或夢到了我,你仍然不快樂?
正當他視著十二樓出了神之際,一個怒斥聲使他回過了神。
「把你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來!」
怎麼在這種大街上有人敢公然行搶?閻焰順著聲音來源的轉角處找到了歹徒。一個約莫二十歲左右、穿著嬉皮男子正向一身材嬌小的女孩勒索。那男子高大的身子遮去女孩,使閻焰看不到女孩的長相。
「我……我是一個留學生,哪……哪有什麼錢。」她拿起皮夾打開,「我……的……錢全部就只有這裡了!」
歹徒低頭看了一下錢包裡數目少得令他吐血的錢。「媽的,窮鬼!」他一巴掌把女孩打倒在地,搶不到錢看女孩長得有幾分姿色居然獸慾頓生,他一把撲向女孩……
實在看不下去了!閻焰長腿一踢,將沉於肉慾中的歹徒給踢翻了身子,狼狽地跌坐在一旁,歹徒定眼看了對方人高馬大,二話不說先逃命要緊。
「小姐……你沒事吧?」閻焰蹲下身子,看因驚嚇過度而縮在一旁,把臉埋在雙掌中的女孩。
是個東方女孩,一看到東方人,他更心生憐惜了。
「那歹徒已經走了,你別怕。你家在哪裡?要不要我替你打通電話叫你家人來接你」」
他說話的聲音溫和悅耳,彷彿能撫慰人心一般,鼓起了勇氣,女孩終於抬起了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人
她不抬頭還好,一抬頭叫閻焰吃了好大一驚!他不禁脫口而出,「曲宓!?」頓了一下又叫了一次,「曲宓?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伸出手將她撫了起來。
「我……」女孩看過閻焰,好一會兒才顫著聲音,「我……我不是曲宓,我叫張詠倩,你……你認錯了。」
「她真的不是曲宓?他又仔細地打量了一名喚張詠倩的女子。
是啊!曲宓好像沒那麼嬌小,這女孩不過一百六十上下而已。
「對不起,你長得實在太像我一個朋友了,這才……」這些都不是重點,此刻最重要的事是把她安全送回住所。「對了,你方才好像說你是留學生,在這裡有沒有家人或朋友?」在這個時候,有家人陪伴會比較理想。
「我……」靠著不甚亮的街頭,張詠倩第一次看清楚她的救命恩人的長相。待她看清楚時,心跳忽然無法控制的跳亂了頻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下頭。「我……我是住在學校宿舍,可是……現在已經過十二點門禁時間了,只怕要等六點校開門才能回去。」
既然是十二點門禁,怎地這女孩子在外頭徘徊到三點多?令方纔那歹徒有機可乘?閻焰有些不解的想著,不過隨即仍提醒自己,外人的私事不在他管得著的範圍。
只是,現在離六點仍有好幾個小時的時間,難不成就放一個女孩子在外頭?萬一她又遇上方纔的那種情況?唔……好人做到底吧!
「我現在要回去了,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就先到我家略作休息再回學校。」他話到此,至於張詠倩信不信得過他,這不在他能控制的範圍。
「那麼……就打擾了。」張詠倩知道這個帥得有些不可思議地的男子不可能佔她便宜的,因為想佔她便宜,方才就不會救她了。
閻焰淡淡的回了一句,「別客氣。」話落他逕自往前走……
???
她和閻焰之間就這麼結束了嗎?躺在床上的戴舫宸已經失眠了兩夜了,這句話已經不曉得自問了多少回。記憶中曲宓的畫像在她腦海中徘徊不去,幻想著閻焰作畫時的認真和深情……
他真的如此不能將曲宓忘懷嗎?每一思及此,她的淚水就抑制不住的盈滿眼眶。
他愛曲宓!而他可知道她也以和他同樣的心樣一樣戀慕著他嗎?
這場感情就那樣無疾而終了嗎?多麼不想結束,多麼……多麼希望它有個完美的結果,如果能和閻焰白首偕老,此重便是無憾了!
只是……感情能夠是單一方向的嗎?閻焰對她的真情有多少?是對曲宓的一半?抑或連一半都不到。
有人說,如果是真心愛一個人,那麼就別計較誰愛誰多,不求所有回報,說這句話的人真的談過戀愛嗎?她十分懷疑。
愛一個人的心是自私的、是獨裁的,哪裡能夠寬宏大量到什麼不去計較,只一味的付出?就算能夠,那也只是短暫,而不能恆久的,有誰願意永遠只當付出的傻瓜?
現在不知道自己是否正停留在單方向付出的情況?這樣的付出,何時才能有雙向的相待?其實,這樣說她和閻焰之間好像對他有些不公平,她對她的感情她是感受得到的,只是,也許總覺得他給得不夠多、不夠深吧!但肯定的是,他是喜歡她的。
也許,她該好好維繫著這份感情,也許剛開始他仍對曲宓傾慕著,假以時日,他會把全副心思轉移到她身上的!戴舫宸相信會有那麼一天。
打定以時間來換取閻焰完整的愛後,戴舫宸內心雖然仍有些沉,但已經比先前好多了。
看了下表,已經清晨六點多了。
今天她想給自己放個假不到公司去,因為,她想到肯特家去陪閻焰吃個早餐,然後才計劃一下接下來的節目,也許他們可以一塊到戶外打個高爾夫球或騎馬的……
不知道待一會兒他看到她出現在他家時,是什麼反應?想必是十分訝異吧!畢竟昨晚的那一通電話聊得並不開心,他絕對料不到她會親自去拜訪。她對著鏡子一笑然後對自己說:「給他們一個全新的開始吧!」
所以七點半不到,戴舫宸已經來到肯特家了。她禮貌的向樓下的肯特家人打了招呼後,肯特老爺說閻焰還在睡,建議她直接上樓找他。
戴舫宸和閻焰之間的戀情已經是獲得兩家人的認可,早把對方看成自家人,因此對於一些小細節並不避諱。
上了二樓,她直接走向通廊的盡頭。
輕輕地叩了門沒人回應,猶豫了一下,戴舫宸輕輕地旋動門把,發現並沒上鎖,這才大方地推門而入。
推開門的剎那間,戴舫宸給眼前的所見地的情景嚇住了,足足愣了數秒,然後脫口而出,「曲宓……」接著有個想法很直接地浮現——怎麼會出現在閻焰的房間?然後她注意到,曲宓身上所穿的幾乎要遮住膝蓋的大襯衫居然是閻焰的!
張詠倩洗個澡,昨天穿在身上的衣服在險遭狼吻的情形下早就髒縐得不能再穿了,因此閻焰才借了她一件襯衫避身。她心情愉悅地用著吹風機撥弄著濕答答的頭髮之際,居然有人莫名其妙的就闖了進來,這不禁令她十分不快,看到來者又是個容貌在自己之上的大美人,而這美人又能如此不避諱的出現在閻焰房間,他們之間的關係令張詠倩對她有些…嫉妒!
「你是誰!怎麼不經叩門就進來了?」張詠倩有些不悅地說。
「我是閻焰的女朋友。」這女孩子一頭的濕發,她剛洗完澡,剛洗完澡又換上了閻焰的衣服?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湧上了戴舫宸的胸口,又,這女孩說話地語氣有些目中無人!在肯特家,誰給她如此大的權力?閻焰嗎?「閻焰呢?」
他欠她一個解釋她!她要他給她一個合理地解釋!
一個女孩子一大清早出現在一個男人的房間,且又剛洗過澡,身上著地又是男人的的衣服……這,太過分了!
戴舫宸手握著前拳,她極力控制住情緒,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閻焰呢?」
「還在洗澡……」
就在同一時間浴室的門打開,閻焰一身輕鬆地休閒服,一面走還一面用掛在上的大毛巾撥拭著頭髮,當他發現戴舫宸一臉激動地出現在他房裡時,心中大喊不妙!
「舫宸……」怎麼一大早她會到這裡來?
戴舫宸看著兀自從閻焰髮梢滴落的水滴好一會,突然間心中一片清明。
有些事不必問她也已經知道了,事情問了又如何?徒增添痛苦而已。
她含著淚看著閻焰,然後又看了一眼張詠倩,咬著唇,「我……明白了!原來你……你還是忘不了曲宓!」她好傻、好天真,還一度妄想想擁有閻焰全部的心。
他的心是不屬於他的,能獲得他的心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絕對不是她!
「舫宸……」閻焰伸手拉著她。
「放開我!把你的髒手拿開!」昨夜碰完其他女人,今天又將它擱置在她身上……她髒、她污穢!「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再也……她一面拭淚一面衝出房門。
「你聽我說!」閻焰在門口捉到了她的手。
「我什麼都不想聽!這種情況你叫我怎麼想?」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吼著,「為什麼不愛我不說?在你心中只有一個曲宓對不對?現在你如願了,我這個在你心中無足輕重的跳樑小丑也消失了,是不?」
「她不是曲宓!」
「到現在你還想騙我!」這個男人真的太可惡了!「你畫室裡滿是她的畫像,你真的以為我會不知道嗎?」
又是一件令閻焰訝異的事,她……到過他在別墅的畫室?那……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看閻焰沉默了下來。「你自謙你的畫不具水準,那可太謙虛了,畫室裡的畫中人一看就知道是房裡頭的那個女子,你的畫功一流的!」她又是心痛又是妒恨橫生。
「舫宸……」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他溫柔的喚著她的名字在此刻聽來是多麼虛偽的事。「你沒有資格,而……以後……你大概也沒機會叫了吧!」她看著他,心中有的又豈是只有恨意和遺憾?
一仰頭又將不聽使喚的淚水又逼了回去,她步伐沉重的離開了閻焰。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作者:
又靜
時間:
2010-8-30 22:38:19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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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我不想見他。」戴舫宸寒著臉,聲音也同樣是冰,她攤開了文件,若無其事的閱了起來。
早上撞見了閻焰和曲宓的私情後,戴舫宸躲回了車上大哭一場,然後仍若無其事的上班、批文件。
來到公司上班約莫一個鐘頭左右,閻焰也來到了她上班的地方想見她一面。
這種情況,他真以為她還會見他?男人真是厚臉皮的動物,他以為三兩句甜言蜜語就能夠讓她再繼續信任他?他可真有自信!
「舫宸,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安娜知道戴舫宸在上班時間一向不愛因私忘公,但,也不至於到男友來訪也將人拒之千里吧?「他真的是閻焰!不是艾力克。」她可以感覺到辦公室裡頭的低氣壓,因此故意將話說得活潑些。
「不管是誰我都不想見。」閱完一本文件,她將文件夾用力合上,「請他可以回去了,交代我轉告他……我和他之間已經完了,請他以後別再打擾我的生活。」
啊?!不是前幾天還在熱戀中嗎?怎麼好像才幾天就吹了?不會吧?
「你和他之間到底怎麼了?」安娜無法理解她此刻臉上的絕決是不是有太多的意氣用事?同事那麼久了,她真的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戴舫宸對閻焰是那樣的用心、用情,而那個名叫閻焰的男子,雖然之前僅僅見過相片,今天才初次見面,不過她卻深切的感覺到他的不同凡響、卓然不群。
就她所見過的人來說,他絕對是唯一配得起戴舫宸的男人。
「安娜……」她的關心又使得戴舫宸努力壓抑的情緒面臨崩潰的邊緣。她有些哽咽的說:「我和他之間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怎麼沒什麼好說?他是你男朋友,最重要的是——你愛他!」
戴舫宸在淚水決堤的瞬間起了身,她掩飾的走到了落地窗前,背對著安娜。
安娜後頭的那句話觸動了她太多的情緒和感受。是啊!她是愛他的,而他,終究是辜負了她,不是嗎?
「舫宸……」
「你說得沒錯,我是愛他,可……他並不愛我……」她回過頭對著好友慼然一笑。「你知道嗎?他根本不愛我,他的心一直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真的有這種事?」有哪個女人的姿色及得上艷冠群芳的舫宸?「會不會是你誤會了?有時候有很多事不能聽傳言的,也許……」安娜提醒她人云亦云的可怕。
「你想,我會是個光聽別人說,就不加懷疑的將人定罪的人嗎?」她沉沉的說,「是我親眼目睹的事,任他如何解釋我也不會相信的。」
既然是她親眼目睹,那確實也沒啥好說的了。「好吧,我會將你的話轉到。」雖不是很清楚她口中的「親眼目睹」是啥意思,但是,她會如此的堅決想必是有原因的,至於是啥原因?相信她心情較平靜時,她會主動告訴自己的,安娜想。「舫宸,我看你今天氣色特別不好,請個假回去休息吧,我替你傳話去了。」
「謝謝你……」
???
來到了會客室,安娜一推開門就看到閻焰正若有所思的垂目凝思。
這個男人是不是永遠看起來都如此從容?
「閻先生,我們經理不想見你。」
這個答案絲毫不令他訝異,「理由呢?」
「她說,對於她『親眼目睹』的事,任你如何解釋她也不會相信。」
「她一向這麼不給人機會的嗎?」
「對付某種人是必要這麼做的,機會給得愈多,屆時傷害得愈深的人也是自己。」安娜別有用意的說。「先生,你請回吧!」
「呃,我才到怎麼叫我回去呢?」艾力克手中拿了一大把紅玫瑰大搖大擺走了進來。自從認識戴舫宸之後,就屬今天來到歐爾頓最神氣。
啊?!怎麼一個還沒打發走,又來了一個?這也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嗎?安娜看到艾力克時,臉差些垮了下來,心中暗自叫苦。
「喂,安娜,別又擺出一副欲下逐客令的樣子,行不?今天我來可是你們經理打電話要我來的。」他看了在一旁對他冷眼旁觀的閻焰一眼,然後臉上頓現「你也有今天」的笑容。「她說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要我開車過來送她回去。」「她真的有打電話給你?」
「如果不是她想見我,你想……我會來嗎?她還要我以最快的速度過來,正巧我就在這附近,順道買了一束花就過來了。
莫非舫宸今天吃錯了藥了?安娜不敢置信的睜大信。
艾力克得意洋洋的看著閻焰時,,對方也正似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把這花幫我送去給你們經理,並告訴她,我會在會客室等她。」艾力克想把安娜驅走,有些話他想告訴閻焰。待安娜捧著花束離開時,艾力克說:「幸會了,閻先生。」
「好久不見了。」閻焰微揚著嘴角。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不但舫宸看了不舒服,我也覺得礙眼。我希望你能夠在你來這裡之前離開。」
「你不覺自己才不該來的嗎?」有時候,他真的很同情讓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人,明知道自己僅只是供人利用的對象,卻仍是甘受利用。「你今天來的目的真以為是護送舫宸回去?她要回去多的是人護送,怎麼輪似乎也輪不到閣下你——一個曾經想以頗不入流的手段想得到她的人。」
艾力克的臉漲紅了起來。「你……你……」有把柄有手人中,他說什麼都矮人半截!
她之所以會打電話給艾力克,大概是料到安娜就算傳達了她的話仍不能叫他離開吧!她故意叫艾力克過來,以護送她回去為名,希望能成功的激怒他!這法子……舫宸啊舫宸,怎地手段如此不高明?閻焰嘲笑似的揚起了嘴角。
「你只是她利用來想激怒我的工具而已。」閻焰朝著他微笑。「所以,今天你是不該來的,因為你來了對我似乎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他從來就沒把艾力克放在眼裡,舫宸若真的會看上這種人,那她就不是戴舫宸了。
「你別太自信了!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也不過是個依附自己外公,靠著一張臉到勾引女人的下層階級罷了!」艾力克的風度被閻焰充滿挑釁的笑容給擊潰了。他彷彿忘了自己身份一般的怒吼了起來。
一個可憐的男人!閻焰對於除了同情仍是同情。「下層階段的身份卻比一些標榜著上流人物高了許多,歐爵先生,你的風度到哪兒去了?」
「有沒有風度不勞你評論!」其實方才戴舫宸已來到會客室外頭,只是沒推門進來罷了,裡頭兩個男人的話她聽得十分清楚。
艾力克真的很沒風度,但,此刻她不會承認這事實,非但如此,她還會站在他那邊。閻焰太自信了,她會讓他嘗到自己沒預期到的苦果。
「舫宸……」艾力克慇勤地站了起來,而閻焰仍是以同樣從容的姿勢坐在原位,他的眼神仍是自信的神采,嘴角還是那股邪邪的玩世態度。他並沒有因為被戴舫宸撞見「不該撞見」的事情而顯得慚愧,光是他那衣然我行我素的樣子就叫戴舫宸生氣。
他真的沒把她放在眼裡!
戴舫宸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禁有股想哭的衝動。偷偷的,她深吸了口氣,緊握的拳頭顯示了她激動地情緒。「艾力克,我們走了。」但她沒想到方才自以為傲地「隱密」的動作全落在閻焰眼裡。
「等一下,我們走了這傢伙怎麼辦?」看來戴舫宸和閻焰真的完了,一想到此,艾力克打從心底笑出來。
「我和他之間沒啥好說的。」戴舫宸頭也不回地逕自推開門走了出去。
「她和你已經沒啥好說了,聽到了沒有?」艾力克得意地笑意,然後陰森森地說,「她和你完了,我和你可還沒完哩!你今天侮辱我的話我會記住,以後……出門可要當心一些,尤其是你那張自以為無人可及的臉。」
哦!這傢伙是在威脅他什麼,抑或是暗示他以出門可能會發生一些「變臉」風波嗎?這倒是挺有趣的啊!
「太完美的臉破一點相才不會遭天忌,謝謝你提醒我。」閻焰仍是一臉笑。
「自求多福吧!」
「我會保重的!」他真是標準的真小人,目送他離開,閻焰並沒有跟著追上去找戴舫宸。
她的個性他清楚,此時她正在氣頭上,對她解釋什麼都沒有用的,等她氣消吧!
他今天來的目的只是想知道她「還好嗎」?其實也不是那麼急著想去解釋早上的那件事。畢竟現在解釋是多費唇罷了!氣頭上的舫宸又倔又忸的,任誰也說不動她,隔幾天再找她吧!
至於方才對他撂下「狠話」的艾力克嘛……他的話好像挺嚇人的,哈……好怕哦!真是……見鬼。對出自風雲的人撂下狠話?!他夠大膽!且看他能夠把他閻焰怎麼了吧!
???
「閻大哥,那天的事情真多虧有你,要不……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張詠倩反把閻焰約了出來。表面上是想再次好好謝謝他,事實上是想再見他一面。
他真的是長得太帥了!魅力令人無法抵擋。
「我說過,那只是舉手之勞。」今天他仔細注意到張詠倩和曲宓之間最大的不同了,曲宓的眼神是正而澄明的,而張詠倩的眼神卻有那麼一些「邪氣」!
「呃……那天真不好意思,害你和你女朋友吵架,她……誤會了。」其實那女子是不是他女朋友她並不知道,因為那天打從那女子哭著衝出肯特家時,就不曾再開口和她說過任何一句話,連回學校都還是肯特家司機送她回去的。不過……直覺的,她覺得那天突然出現在閻焰房裡的女子一定是他女朋友錯不了。
其實提到這件事還有個目的,張詠倩想知道,閻焰和戴麼分了沒有?如果分了,那麼……她的希望可就大多了!
「她是誤會了,找個時間我會跟她解釋清楚的。」閻焰淡淡地說。當他抬起頭時,正巧捕捉到張詠倩注視著他,來不及收回地傾慕眼神。
「閻大哥很愛你那女朋友吧?」既然欣賞一個人,為什麼不敢讓對方知道?打這一主意後,她打算大方地表現出她對他的心儀。
「她是我第一個交往的對象。」
「第一個交往的對象不見得是第一個動心的對象。我是不是長得很像那個幸運女子——曲宓?」那一天他認錯了她,而他的女朋友也因為在他房裡看到她而激動得不得了!
「你的推理能力不差嘛!」閻焰很快地想通她所說的話。那天早上他和戴舫宸在臥房外頭地長廊爭執的話,她想必聽到了。「曲宓的確是我第一個心儀的女子,但那並不代表什麼,畢竟那已經是過去了。」現在他心裡只有一個戴舫宸。
「雖然是過去,但是曲小姐仍是你心中最渴望得到的女人吧?」如果在他心中仍留有曲宓的空間的話,那麼容貌和她神似地自己很有機會因「移情作用」而得到閻焰的另眼相待。
她的話令閻焰失笑。「我是個活在『當下』的人,對於已經成為過去式的事物並不會那麼留戀,如果要說實話,那麼……我想你的浪漫想法可能不是我心裡所想的。」
這樣的回答令張詠倩有些失望,不過,她並沒有如此輕易放棄,畢竟就她所認識的人當中,閻焰的條件真的無人可比擬,他自身的條件是如此,家世更是沒話說。
「我發現挺喜歡和你說話的,以後……我還可不可以常來找你?」下一次再見他,總不能又以「謝」他救了她為理由吧?
「當然。」他又補充,「如果我有空的話。」
張詠倩對於他的傾慕,以閻焰的聰明怎舫宸會感覺不出來?只是……最難消受美人恩。他一向不是個多情種,也不以有多位女友為榮,所以,他沒興趣又多添一椿麻煩。一個戴舫宸已經夠他費神的了,再多一個張詠倩,那日子還有幸福可言嗎?
「有沒有空是因人而異吧?」張詠倩有些酸溜地說,「假使今天約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女朋友,你可能沒有空嗎?想必就算再忙也會抽出時間陪她吧?」
「我是會如此做,不過,舫宸一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她不會在我忙的時候要我陪她。女孩子呢,要分得出事情的輕重緩急才令人感到可愛。」
他在暗示她,沒事別常打擾他嗎?張詠倩對他的話很敏感。
「她是個分得清輕重的人,我也是啊!」她的話中愈來愈有玄機,愈來愈大膽。
不過,閻焰也不是省油的燈,女人的大膽只適合用在情竇初開的小伙子或是原本就對對方有興趣的男人身上,對於他這種只把女朋友當女人的男人來說,她說再多暗示、挑逗地話如同對牛彈琴一般。
「很好!那以後你的男友就可以省了不少麻煩了。」
「羨慕嗎?」她笑得嬌俏無比,言語中的調笑令旁人會以為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
「我為什麼要羨慕呢?」閻焰一挑眉。「別的男人可能會羨慕你的男友有如此識大體的女友,我不需羨慕,因為我女朋友也識大體啊!」
「我沒有男朋友。」她更正他。
這跟他何干?心裡是這麼想,不過他倒很有風度地說:「像你條件那麼好,一定會有男孩子追的,靜心等待有緣人吧!」
「如果……」這倒是一個很好暗示他的機會。「如果……那個有緣人已經出現了呢?我該不該把握住?」
「那可不行。」接著他說。「那得先看看你的『有緣人』是不是也正好是別人的『有緣人』?若是的話,那可別擋在人家之間當第三者,幸福是要自己把握,但要也要有一些考慮的先決條件,是不?」這就是他對她「暗示」的回答,以她的聰明應該對他的話能有所領悟才是。
「你……」張詠倩原本的笑臉有些僵了,好勝的個性使得她有股受到侮辱的感覺。
這個女孩有必要有一段時間讓她「清醒」下,於是,閻焰故意低頭看了一下表。
「呃……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說著拿起了擱在一旁的帳單向櫃檯走去。
他方纔的那番話是要她放棄嗎?這麼說來,她對他的心意他是知道的嘍?目送著閻焰離去地背影,張詠倩仍想著方纔他的那番話。
從小到大,她看中的東西幾乎都會成為自己的!她不會讓他——閻焰成為例外!在張詠倩溫婉秀雅的臉上頓現一抹邪氣地笑意,在她心中開始盤算著一些事情……
???
星期日清晨。
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戴舫宸盥洗一番之後把落地窗前的窗簾拉開,讓陽光洩了進來,正當她看著外頭的景物沉於自己的冥思之際,房裡的對講機響了。
「小姐,老爺問你要下樓用餐還是直接在房裡用餐?」
她想到許久沒有一個人享受清晨的寧靜了。「幫我送上來吧!」
結束了通話之後,她又回到落地窗前。
「艱這麼好的天氣,不知道閻焰在做什麼?」她喃喃的說。
怎麼只要靜下來就會想到他?如此在乎他的感覺令她很不快!不是說好要漸漸忘了他的嗎?一思及此一股心痛襲上心頭,淚水又模糊了視線。她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許再去想他。
大清早就因那樣的人壞了心情,太不值了!她對自己說。
門外傳來了叩門聲。戴舫宸以為是傭人把早餐送上來,於是順口應了。「請進。」視線仍信留在外頭的景物。
「一個人在樓上用餐,不寂寞嗎?」
「你……」戴舫宸被那熟悉的磁性聲音嚇了一跳,一回頭果然看到那張永遠帶著「無所謂」笑意的臉。「是誰讓你上來的?你給我出去!」
「你外祖父都給我向你解釋的機會,你為什麼不給我?」閻焰放下了替人端上來的餐點,向她靠近了數步。
「那是因為他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不只他不知道,連我都不清楚。」
舫宸瞇著眼睛看他,如果可能,她真想在他那張笑臉狠狠的摑上一巴掌。看看他是否還笑得出來。「你以為這樣裝傻事情就能夠解決了嗎?」自己做的好事,他會不清楚?!
今天來不是和她在嘴上較勁,於是他說:「我想……你是看過了我畫室裡的畫了,是不?」怪不得,她從別墅回來後就有些怪怪的,原來是看了那些畫之後打翻了醋罈子。「而你也猜出畫中人是曲宓。」
「很容易猜得出來的,不是嗎?」也許他並沒有發覺,當他提到曲宓時的那股不自覺的溫柔。「現在你大概也如願的贏得美人心了吧?」一大清早兩人同時會出現在同一間房裡,任何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說過,她已經是過去了,更何況,我和她之間根本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結束了?該結束的是我們之間吧?你以為我是三歲孩童嗎?一大清早的兩人同時出現在同一間房裡……她身上還穿著你的襯衫……你……你叫我還能怎麼想?」
那幕情景……唔,挺像「完事後」的樣子,一番雲雨之後,女的該在床上回憶著方纔的點滴,而男的則是該進浴室沐浴一番的,看來這還不能怪舫宸怎會誤會他的,不過,事情真的不是她想像的那樣,那天張詠倩在肯特家是睡他房間,而他則在書房休息。後來是因為他習慣在自己房間洗澡,而自己本身又不是一個拘小節的人,因此才會不管房裡是否還有其他人在場,就大方地回自己房裡洗澡,那錯了嗎?
「那幕景象的確是易令人想入非非。」閻焰承認,「不過……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還有,那個女孩子也不是曲宓,她叫張詠倩,是個留學生……」於是他把那晚出了PUB之後救了張詠倩的事及帶她回家的歷程說了一遍。
那晚回來得太晚,家裡的人全都睡著了,因此他們才都不知道他帶回一個女孩。也因此當戴舫宸早上拜訪肯特家時,他們會要她直接上樓找他,因此才惹出了今天的誤會。聽完了他的解釋之後,戴舫宸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你真的是多才多藝!連這樣的劇情也想得出來,我真的是愈來愈佩服你了。」
「我在編劇?」看來她仍是不相信他。
「你的故事說完了嗎?」她看著他,仍是覺得他在欺騙自己,他心中所愛的人仍是曲宓。「如果說完地話,你可以離開了,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這不是故事,是事實。」
「我不會相信的。」戴舫宸苦笑著說,「如果你所說的是事實的話,那麼那天曲宓……」
「不是曲宓,是張詠倩。」他糾正她。
「好!就張詠倩吧。那天她知道我誤會你時她就該開口向我解釋,可是她什麼也沒說,反倒是在一旁看戲一樣地冷眼旁觀!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可能坐視你因為她而和我鬧翻嗎?」
的確!閻焰一想,那時的她也太安靜了吧!
「她的舉止不在我所能控制的範圍內。」
「那是因為她自己心虛到編不出謊言。」戴舫宸又激動得想哭。「她比你有擔當,知道自己做錯了因此沉默地默訂一切,哪像你……在東窗事發後仍想編一套謊言自圓其說!閻焰,我今天總算看清你了!」
遇到這麼倔強地女人,閻焰也沒轍了。「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的話?」
她倔強地搖著頭。「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愛一個人如果要愛得如此痛苦,她寧可放棄,以前沒有情人的日子她一樣過得開心。
愛一個人就是要給他全然地相信,戴舫宸的「不再相信」令閻焰感到心好沉。只是在他臉上仍是一抹從容地笑容,有些心情,他一個人知道了就好。
「看來……我好像也沒什麼話好說了。」他自嘲地一笑。「那麼……還是朋友?」當不成男女朋友是種遺憾,但……好歹留個「朋友」的名義讓他能順理成章去關心她。
戴舫宸搖著頭,「饒了我吧!現在有關你的一切對我而言都是種折磨,我不想再痛苦下去了。」威廉淚水悄悄地滑落了下來。
也許多年後她會後悔今天連「朋友」都當不成的決定,但,此刻的她不想再和閻焰有任何一層關係了。
「既是如此,不勉強你就是。」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他當初始料未及的。對於自己,他是不是都太自信、太有把握了呢?他靜靜地凝視著戴舫宸,那眼神好深情、好專注,然後他將她輕輕地摟進懷裡,在額頭上一吻,最後鬆開了她。「很遺憾地結局……」轉過身去,他大步地走出了戴舫宸的房裡,也走出了她的生命。
將房門帶上後,閻焰靠著門板深吸了口氣。
有很多事情並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所謂的人定勝天也不是那麼地絕對。
原以為在感情世界裡是單純的,卻沒想到是他低估了它的複雜性,原以為愛一個人只要全心付出、真心相待即可,卻沒想到它並沒有自己想像得如此容易;原以為當愛情出了問題必須鬆手時,自己能夠在毫無痛苦地情況下割捨的,卻沒想到當擁有愛情又失去愛情時的失落會如此教他松不了手。
閻焰啊閻焰,這輩子你終是輸給了一個「情」字!
他低垂著頭苦苦一笑,密長地睫毛掩去了失落、寂寞的眼眸,當他再度抬起頭來,將步伐邁出時,所有的心情已經掩飾在灑脫地笑容後了……
作者:
又靜
時間:
2010-8-30 22:38:54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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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國的中國餐館並不多,而吃到的道地的中國菜色的餐館也就更少了,不過,要找那樣一個地方,對於嗜吃中國菜的肯特伯爵就不是件難事了。
走進了一家就外在裝潢看來很西方,但裡頭菜色卻很中國的中國館子,他來到了一個隱密的包廂,一拉開門,裡頭的客人早就在裡頭等待了。
「肯特,你遲到了。」南宮修塵對著他一笑,老朋友許久沒見面了,多久?有十年多了吧?雖然兩人不時的以其他方式往來。
「對不起,被一些事情耽擱了。」對於這個從前在風雲組織的老搭擋,他有一份特殊而彌堅的感情。「對了,怎麼會有空來英國?」照理來說,南宮修塵這個風雲組織的「頭頭」是不該離開總部的。
「還不是為了你那寶貝孫子的事。」一想到閻焰他就一個頭兩個大!他們肯特家的孩子真的都不好纏,閻焰是如此,閻鏡觀那個天才少女更是如此。
「說到他的事我也有苦水要吐。」這個大麻煩!唉……可憐哦!肯特家族中怎麼有這款人?「我們『設計』的事情好像失敗了,鏡觀那丫頭也有失算的時候。」
「怎麼說?」
「那小子和歐爾頓的丫頭吹了。」肯特伯爵真是大感沒面子。怎麼那小子那麼不濟事,追老婆還會追到成陌生人。
原來,在早閻焰認識戴舫宸之前,肯特家族就已經設計好「陷阱」等著閻焰回英國來自投羅網了。只是,閻焰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可以會心甘情願回英國遭通緝嗎?於是乎,他們找來了智多星閻鏡觀幫忙想法子。
聰明地小鏡觀想到了閻焰最有興趣的黑風組織的首領。唔……拿他「噱頭」,然後,再給戴舫宸多了一層身份,當然啦,這層身份絕對是無中生有的。也就是……她可能是黑風首領的私生女,給了「父不詳」的戴舫宸這層身份,這是聰明地作法,任閻焰再精明,也想不到其中有詐!而且,有了這層身份之後,就閻焰對女人再沒興趣也會讓自己想辦法去接受戴舫宸。
一切似乎都進行地挺順利的,而加入這齣戲的演員各個也都屬於演技派的。連不善於「演戲」的肯特伯爵和和「頭頭」都演得可圈可點。尤其肯特伯爵更是和閻焰「對戲」對得再自然不過,不過呢,戲技已到爐火純青地地步的則要屬閻鏡觀了,她既能編劇又能演戲。
為了戲的真實性,能把閻焰騙入愛情陷阱,肯特伯爵還不惜對於惜日的老搭擋南宮修塵恩威並施,以組織名度要閻焰著手調黑風首令為名,為這場戲拉開序幕。
事情似乎出乎意料之外地順利,大夥兒等著喝喜酒的機率也愈來愈高,可……事情就是那麼不如人願,難道閻焰和戴舫宸就那麼無緣嗎?難道說,閻焰真的不該出手救張詠倩的?
「前些日子不是好好的?」記得肯特曾打電話說「事情」已經成功一半了,閻焰在週末不戴舫宸到別墅度假哩!怎地今天就成了這樣?
「實際情況我也不是挺清楚的,只知道是歐爾頓的丫頭誤會咱們家閻焰了。」對於這件事,閻焰似乎也不怎麼想解釋,只告訴他——是場誤會。
「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不就成了?」
「他解釋了,只是歐爾頓的丫頭根本不聽他解釋。」唉,真是有夠麻煩,當初之所以會在那麼多名門閨秀中獨獨看中戴舫宸的原因,除了她的出色容貌之外,便是她不易妥協地倔強性子可能對了閻焰的胃口,誰知……事情有利就有弊!人又何嘗不是?
「唔,以閻焰的口才,還有他解釋不動的人?這樣的人倒是特別!」怪不得小鏡觀當時對戴舫宸經一番調查就拍胸脯自信地說,閻焰絕對會栽在他手上,如今,這件事果然應驗了!
「的確。不過……就是因為太特別,這個『計劃』才會功敗垂成。」
「小鏡觀怎麼說?」南宮修塵倒是對於她對此事的看法頗有好奇,畢竟小女孩有不少不可思議地超能力。
「她說,此事終是會否極泰來的,問題是,她老哥都已經和戴小姐分啦,哪兒來的否極泰來折機會?蓋棺論定的事還能『開棺重評』嗎?」
「她真的是如此說?」南宮修塵微微一笑,「看來……事情也許還有發展的餘地哦!」
「你倒是挺相信那丫頭的話。」
「那咱們何不拭目以待呢?」他也認為事情不會真的如此就結束了。能被閻焰看上的女孩是何等的幸運,放棄了閻焰將會是戴家小姐很大的遺憾,既是如此,事情一定還會有轉圜的餘地,而且,她和閻焰是因誤會才分開的,誤會總有一天會澄清的,屆時,有情人就能終成眷屬了。
「呃……南宮,你方才好像提到你是為了閻焰走這了趟英國的,是不?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閻焰好像開始懷疑組織傳給他的黑風組織首領的一些資料是不是有問題。」這小子,真有他的,南宮修塵在心中想著。「他上一次問我為什麼在有關那個首領的基本資料中沒有血型和一些證明?他要組織在最短地時候內回答他的問題。」
「把那些資料傳給他不就穿幫了嗎?他只要要到那些資料,再和戴舫宸一比對……哈……那這部戲就要『下檔』啦!」
「其實現在就算讓他知道事實真也無妨。反正他也喜歡上戴舫宸了嘛,畢竟替戴舫宸打了上黑風組織首領私生女的『標幟』,也不過是想藉此引起閻焰對她的注意和好奇而已。」
「說的也是。」
「不過……我想這件事的後遺症也不少。以後閻焰在接任務時可能就開始起戒心,懷疑任務是否又是為了『某事』而拉開序幕了。」他苦笑的說,畢竟要騙人第一次並不困難,但是之後可能就沒如此簡單了。
「不會的。如果他知道事實的弄虛作真相,也會知道咱們對他可是用心良苦。」
「希望。」南宮修塵沉重的一點頭,忽地他想到了閻鏡觀。「小鏡觀最近忙什麼?」那小女孩時常有驚人之舉,不知此刻的她又有啥新發明了?
「最近擔心閻焰的事,對她可沒那麼注意,只知道她成日一副挺無聊的樣子。呃……既然來了,何不一起過去看看她?相信她看到你會很開心的。」
「是嗎?她不是挺怕看到我的?」因為他每一次都想辦法想把她攬入組織。
「不會啦,現在沒人陪她抬槓,她見到你會挺開心的,而且家裡最近也來了個風雲人物。」
「誰?」
「裴宇風。」
「他倒是躲到英國來度假了,正好,我正愁著找不到他哩!下個月初他又有任務了。」
「那你正好可以當面告訴他。」
「也好。」
???
「喂,別喝了!」裴宇風在閻焰端起杯子之前早先一步用手覆住杯口。「你這幾天老是空腹就到這種地方來,喝的酒又全是烈酒,不要命也不是這種方法。」
「可是我連一次都沒醉,不是嗎?」有時候心中的苦不能向人說時,這是一個暫且忘掉痛苦的不錯方法。「你放心吧,我只是這幾天特別貪杯而已,不會是真的不要命了。」他將酒杯移向自己,又喝了一大口。
「其實該多喝一些的是我。」裴宇風為自己倒一杯。「這次假也太短了,不到一個月又被『頭頭』逮去接任務。大概這幾天就要離開這裡了。」
「能離開這裡才是幸福呢!」要不是因為任務毫無進展,他巴不得能立即離開英國,這裡有太多不快地回憶。離舫宸遠一些,痛苦會少了些吧?只是……他所需要的資料——有關黑風首領的,組織為什麼遲遲沒有回音?總部辦事一向最有效率,怎麼惟獨這件事那麼拖泥帶水。
「所謂的幸福不會是因為能夠遠離戴舫宸吧?」哈!原來這個瀟灑男人也不是外在看起來那麼灑脫嘛!你看,英雄難過美人關不也應驗在他身上嗎?
沒回答他的問題,閻焰只是又喝下了一大口酒。
「告訴你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憑你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那個戴舫宸啊……」正如此說時,PUB門口走進來的竟是戴舫宸。
呃……說曹操、曹操到!
在戴舫宸的後頭又跟了艾力克,他們似乎也看到了閻焰和裴宇風。
裴宇風看到戴舫宸和別的男人出雙入對,怕閻焰看了難過,於是說:「喂,我看你今天也喝夠了,可以移駕回去了吧?」他以為好友沒看到戴舫宸他們。
「為什麼『他們』來了,我就得走呢?」他也注意到了。
「怕我看了傷心嘛!」
「沒那麼嚴重啦。」閻焰又為自己倒了酒……
艾力克入座之後對戴舫宸說:「原以為今天可以喝個盡興,沒想到來了不該來的人,看了實在掃興。」
戴舫宸打從發現PUB裡也來了閻焰之後,思緒就有些不能集中,心不在焉的。
「那小子真令人生厭!」頓了一下,艾力克臉頓現狡猾的笑意。「不過沒關係,我有辦法叫你離開這裡。」自言自語完之後,他突然離了席。待他再回來時,臉上淨是計謀得逞的笑容。
看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戴舫宸打從心底的不舒服,原本想問他笑什麼的,後來想一想,又不干自己的事而作罷。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左右,PUB來了一群人高馬大的外國人,各個一臉殺氣,手臂上滿是刺青。
為首的一位站在櫃檯向PUB裡頭望了望,然後向艾力克走了過來。「喂,有沒有一個叫閻焰的東方雜種在這裡?」
找閻焰?戴舫宸看了一下來者,心裡頭莫名襲上了恐懼,不自覺的為他擔心了起來。
這些人光看就知道不是善類,他們找閻焰要作啥?正要開口說「不認識」的時候,艾力克搶先一步開口。
「閻焰是吧?真巧,我認識這個人。」他用手指指了指閻焰,「哪,就是那個長髮及肩的東方男子。」
待那個一臉壞相的男子領著尾隨在他後頭的那群「兄弟」走向閻焰時,戴舫宸臉色十分不悅的瞪視著艾力克。「你難道看不出來那群人不是啥好東西嗎?你為什麼要告訴他們誰是閻焰,到底有沒有大腦啊你?」她一面說,眼睛忍不住直往閻焰的那個方向看去。
「那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有個機會整整他,放棄了豈不可惜?」其實那票不良分子正是艾力克叫來的,他實在無法嚥下閻焰曾經羞辱他的那口氣。更何況那不自量力的傢伙還妄想跟他爭女人哩!待會兒,當閻焰一身傷痕、一臉狼狽的跪在那群人面前求饒時,他倒想看看戴舫宸有啥觀後感,是不是還喜歡那樣的人。
「利用這樣的機會整他」」戴舫宸瞇起了眼,「艾力克,你的方法太過分了。」
「話都已經說出口了,難不成要我現在去告訴那群人是我弄錯了嗎?」艾力克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他只好自求多福了。放心吧,他長得人高馬大,又有一個高大的朋友在場,不會有事。」
十幾個大漢打兩個,這還不會有事?艾力克是英雄片看多了嗎?他以為閻焰和他那個朋友是「不倒翁」嗎?
戴舫宸心急的看著為首的大漢不知和閻焰他們說什麼,只見閻焰低頭凝思了一下,然後一個俐落的起身,逕自往外頭去,而他那個朋友……叫什麼來著?對啦!裴宇風,他怎麼仍坐在原地?為什麼不跟著閻焰出去呢?他難道看不出朋友有麻煩了嗎?
一個回頭,她看到了艾力克不懷好意的笑容,忽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那群人不會是艾力克叫來的吧?
「艾力克,我知道你十分不喜歡閻焰。」她問得直接,「那群人不會是你們叫來的吧?」
原以為艾力克會極力否認,哪裡知道他也還算敢做敢當,實實在在的真小人一個。「我就是看不貫他那自信的臉,不知待一會兒……嘿……他還笑得出來嗎?」
「那群人真的是你叫來了?」戴舫宸的聲音冷得像冰。
「沒錯!」他毫無悔意的一昂首。
「你去死吧!」順手操起桌上的調酒往他臉上潑去。「要是閻焰有個什麼閃失……我……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說著,她拎起皮包匆匆忙忙的往外頭去。一邊跑心中一面祈禱,希望她此刻去,仍能看到閻焰。
結果,她是在PUB附近的停車場找到閻焰和那群人,那時他們正打得激烈……
老天!他們真的是十幾個打一個。她站在一旁急得六神無主,睜亮眼想看清楚閻焰在哪裡,只見他左一閃,右一躲,身形恣態優雅而飄忽,模樣仍是從容。
他不會在這個時候保持著他一貫不變的笑容吧?該死的……
對了!這個時候她該打電話報警,於是,她拿起行動電按了數個號碼,剛接通,手上的行動電話就給搶走了。
「臭娘們,想報警!」揮手下來就是一個火辣辣的巴掌。戴舫宸一巴掌打倒在地,嘴裡嘗到鹽鹽的血腥味。
原來她到場「觀戰」時,那群不良分子已經有人注意到她了,既是如此,哪容得下她打電話報警?
那不良分子將她打倒在地,原本還想再補上幾拳的,只是手才高舉起,就給人握住了,隨即而來的是下巴的猛烈一拳——
「你沒事吧?」閻焰扶起了她,一手摟著她,一手擋著幾個還沒倒下的歹徒的拳腳。今天實在太失算了,身上針筒裡的強效鎮定劑只夠料理六、七個人,瞧,後頭不就躺了六、七個了?呃……不對,是五個,每人揮來一拳他就給一針,其中有個雙手齊下,在慌亂之際他也沒注意到他兩隻手是同一個主人,於是連紮了兩針,在加強藥效之下,相信那人今夜能睡得相當安穩。
「你……沒……沒……」
「沒事。」看戴舫宸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索性替她接了話。他摟著她跑向自己的車,然後將她往裡頭一推、上鎖。
有個女人在身旁真的是挺礙手的,看!現在這樣不是很好?以一敵多他仍是舉止從容,大氣也沒喘一個,倒是對方打歹徒打得汗流夾背,氣喘如牛。
待他們逐一躺下後,閻焰拍了拍手,看病向閻焰,而躲在車上的她看著閻焰毫髮無傷的向她走過來也開心的打開車門,向他跑了過去。
方纔她在車上看著他和那幾個歹徒在纏鬥時,天知道她有多擔心,她不斷的在心中祈禱著,只要他平安……只要他平安活著,什麼她都不計較!
上天聽到了她的祈禱了嗎?
就在她距閻焰約莫四步的距離,原本急切的步伐忽然停住了,眼前所見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說不出話——閻焰身後有一把高舉起的銳刀,正往他刺下。
「小心——」在發出聲音同時,她也不顧一切地往閻焰身上撲去。
閻焰反應奇快的抱著戴舫宸在地上滾了數圈,躲去歹徒刺落的數刀。當他和身躍起,順手拉起戴舫宸之際,歹徒卻眼明手快的不再攻擊他反而襲擊戴舫宸。利刀順著戴舫宸背部的曲線而下,若不是她腰際間的寬厚腰帶阻隔,刀痕只會繼續往下。
「我……好痛……」鮮血的血染紅了她白色的絲質襯衫。
閻焰長腿踢落了歹徒手中的刀刃並回腿踢暈了歹徒,他快速地走到她身邊。
「舫宸……舫宸……你忍著點!」看著蒼白地臉色的戴舫宸,閻焰心中有說不出地心疼和內疚。她居然是為了救他而發生了這種事!閻焰啊閻焰,你真是枉為男兒!
「你……」背後地傷口痛得她幾乎無法承受,那灼熱地痛苦好難忍受,勉強地睜開了眼,看到閻焰焦急不安的臉,她欣慰地揚起了笑容,伸出手去撫著他臉。「幸……幸好……你沒事!你……沒事就……好……」
「你流了不少血,別再開口說話——」
戴舫宸意識有些模糊的重複著同一句話「你沒事……就好,沒事……」最後黑暗吞噬了她。
「舫宸——」
???
「舫宸……舫宸……」
唔……誰?是誰在叫她?好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好溫柔、好深情……是誰?那好像是閻焰的聲音。這是作夢嗎?接下來有只溫柔的手撫上她的臉,這才令她確定身旁的確有人,不是作夢。
慢慢地,她睜開了眼,閻焰從容地笑臉有著不曾見過的關切。
他怎麼在這裡?這裡是哪裡?好熟的一個地方。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撐起身子打算下床。身子才稍稍抬起,背後所傳來地創痛感使她又趴回了原處並呻吟出聲。「嗯……好痛!」
「你昨天挨了一刀,記得嗎?」閻焰看著她,「這裡是你待過一夜的實驗室昨天見你受傷,我就把你帶回來了。」接著他又說,「你短期內可能不能下床走動,昨天歹徒的那一刀拉得長,縫了近二十針,幸好你那腰帶夠寬,以致刀鋒不能往下,否則傷到了坐骨神經,那可就慘了。」
「昨天……昨天……是你幫我處理背後的傷口的?」她昨天大概痛昏了,否則怎麼一點記憶也沒有。
「相信我的技術好嗎?我好歹也念了多年的醫學。」對於一個耶魯醫學博士說這樣的話,是懷疑他的醫術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戴舫宸紅了臉吶吶地說。身上被換過衣服令她困窘莫名。「我……我……」怎麼忽然腦筋空白不知要說些什麼。
「放心吧!」善於察言觀然地他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為你剪開衣服是為了縫合傷口較方便,把傷口處理好之後我立即替你換上了衣服,什麼事也沒做。」那時候他擔心她都擔心死了,哪來的氣氛讓有想做「那種事」的慾望?
如果有地洞,戴舫宸此刻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她的臉漲紅著,久久都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咬著唇,然後恢復說話能力。「昨天的事……想必我給你添了麻煩了?」
「怎麼會?若不是你,也許今天受傷的是我。」其實多了她幫忙,真的只有為他增加麻煩的份,但是,天曉得當她在停車場時他心裡有多感動。到了後來為了他,她不顧生命危險的撲向使他免於遭歹徒刺傷,和當她昏迷之際仍喃喃地念著「幸好,你沒事……」天!一天個到了己身不保仍掛念著他人的安危……這份情……他閻焰何德何能獲得這樣一份真情?
「我……我也不知道那時候哪來的勇氣。」那時的她只有一個念頭,只要閻焰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人類的潛在能力是無限大的。」她有些自嘲地說。
閻焰背後視著她,然後執起她的手。「當你真心愛一個人的時候,再大的危險和苦難都願意為對方承受的,舫宸……你的情……我銘記在心。」他這輩子永遠忘不了她失血過多昏迷地喃喃自語,那是多麼令人無法忘懷的記憶。
看著閻焰認真的眼神,戴舫宸對於他的深情一古腦全部都回來了。過了一會兒,她輕輕地開了口,喚著她熟悉地名字,「閻焰,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起初是喜歡,現在這兩個字已經無法代表我的心情了。」對著她溫柔一笑,將她的手擁有到唇邊輕輕一吻,「我愛你。」
「你也愛曲宓嗎?」這仍是她一個無法解除的心結。「我想……要和一個人有肉體的關係,那是需要有愛做基礎的。」在肯特家撞見的那一幕深烙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愛曲宓?」他要怎樣解釋他和曲宓之間的事?才看人家幾眼就能「愛」上她,怎麼忽然覺得自己的愛廉價到有可笑?「我承認她十分吸引我,但是說『我愛她』,這未免太可笑了吧!最重要的是,我沒和她有過『肉體關係』。」他可沒那個膽動齊傲的女人,被「南極冰山」砸到不是好玩的事。
「我親眼所見的事……你仍想騙我。」她已經想退一步原諒他的出軌行為,為什麼他堅持不承認。
以她以前的性子,就算是男友「心靈」出軌一旦被她察覺都會被判出局更何況是行為上的出軌,可……經過昨天那件事之後她才發覺,自己愛閻焰的程度更勝愛自己。
她真的不能忍受失去他!於是,他委屈求全的想保有這份情。只要閻焰從今以後能夠全心全意的愛自己,他之前的荒唐事她決定就付諸流水吧,可……為什麼至令他仍不承認他和曲宓之間的事?他現在都對她不誠實了,以後會對她誠實嗎?怎地覺得她愛得好冒險?
「在我外公家你看到的那個女子真的不是曲宓,曲宓比她略高而且人目前在美國受組織的訓練!」老天,這個中西混血的女人還不是普通的「番」!「她此正和她的未婚夫齊傲,也就是我在組織內的同事在一塊兒,沒時間跑來和我共演一出『香艷』肥皂劇給你看。」
「她也是風雲組織的成員?」
「是啊!」
「那麼那天在你房裡的是……」她記得閻焰說過,好像叫什麼……張詠倩的。「她和曲宓真的不是同一人?」天底下真的有兩個人長得如此的像?
「的確不同同一人。」其實也怪不得她用這種近乎懷疑的語氣一再確定,連他這種「識人」能力一等一的人在第一次看到張詠倩時,也曾誤以為是曲宓,更何況是舫宸?
「那又如何?就算那個人不是曲宓,你也是因為她像她才和她……」
「才和她什麼?」
「你自己心裡明白!」那種事她羞於啟口。
「我說過,我除了救她,提供她一個地方休息個幾個小時及洗個澡、換件衣服之外我和她之間真的沒有什麼。」
「就這麼簡單?」
「必要時,」他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可以找她來重述一下當晚的情形。」閻焰在她床緣坐了下來,用手撫著她的臉,「為什麼不相信我的話?有些感受我只是沒直接說出來而已,我是真的很在乎有關你的任何心情、感覺。」
「也許是我太害怕你被曲宓搶走了吧!我永遠忘不了她是你第一個心動的對象。」愛一個人主濁該一心全意的信任他,她對閻焰是否太多疑了呢?是否,她該相信他和張詠倩之間真的沒什麼,以及他為那晚事情的解釋?
「仍是不相信我?」
「也許我是不相信你。」她並不想粉飾太平的對他說謊。「但是有一件事我永遠承認!那就是……我真的、真的好愛你!」
「你的意思是……」
「再給彼此一次機會吧!」她看著他,很認真地說:「再給一次有完美結局的機會。」
沒有建立在互信基礎上的愛情能夠持久嗎?他真的很懷疑,不過,正如她所說的,再給彼此一次機會吧!
只要她肯用心瞭解他這個人,日子一久,她會明白他的為人,而存在她心中的懷疑和不信任也會逐一消逝的。
給彼此時間,他們會有互信的一天的。
「怎麼?你不喜歡?」看著閻焰沉默的看著她,且若有所思的模樣,戴舫宸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聽你的,再給彼此一次機會吧!」
作者:
又靜
時間:
2010-8-30 22:39:27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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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閻焰坐在與總部聯線的電腦螢幕前,看螢幕上出現的字幕不由得有些火冒三丈。
撤銷任務?!為什麼要撤銷任務?他要的黑風首腦的一些資料總部還沒輸給他,就要他撤銷任務?他們可知道為了這任務他曾下過多少功夫去收集資料?雖然收穫不大,但……對於這椿任務他真的很用心!
不為別的,只因它有關黑風組織的首腦。
閻焰在螢幕上打出心中的不滿和想說的話,組織給他的答覆仍是堅決取消此回任務。
一氣之下,閻焰關了機。
「夠了!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就撤銷了我的任務?這哪能教人心服?」
「老哥,」閻鏡觀探出個頭,然後大方地走進來。「其實你也用不著那麼生氣的嘛!組織會撤銷你的任務一定有他的考量,是不?」
這丫頭,她八成方才又用了她那能感應過去的超能力去感應前不久發生的事,要不然她怎麼知道他正為組織撤銷他調查黑風頭子的事而生氣?
閻焰看了她一眼,苦笑地一搖頭,「我是可以不那麼生氣的。」他這個人沒別的好處,不過,平衡自己的能力可是一等一。他將旋轉椅往後一挪,長腿往桌上擱,姿勢優美而舒適。「看來往後的日子我可以閒一閒了。」
他時候那麼好說話了?閻鏡觀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頭頭」之所以會撤銷他的任務,那是因為那任務根本不是任務,而只是一個使他必須去注意到戴舫宸,繼而將他們「送作堆」的噱頭而已。
既然這噱頭已經沒有了價值、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那「任務」自然是該撤銷嘍!不撤銷難不成還等「東窗事發」?那時「頭頭」的臉上只怕掛不住。他的老臉掛不住也就算了,屆時波及、連累的人可不在少數,最最重要的是,她這幕後的大黑手一定也會被供出來。
唉,為了設計一個年近三十的男人去談一場戀愛還得如此勞師動眾,真是……
「真的放棄了這次的任務了?」閻鏡觀仍是不太放心地問了一次,她老哥絕不是個簡單人物,對於他,她是該小心。
「總部都發出撤銷令了,我還能怎樣?算了,靜待下一個任務吧,也許更令我有興趣也未必。」
看他挺認命的,這她就放心了,於是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喂,老哥……你這幾天心情較好些了,是不是和舫宸姐死灰復燃有關?」
「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夠了,這小妮子。
「好吧,那叫破鏡重圓好了。」
「閻鏡觀……」他這妹妹真是愈來愈不像話了,啥叫破鏡重圓?
「好!這都不是重點。我想問的是,她的傷口好些了沒有?要不是我這幾天也在感冒中,不想傳染給她,我一定會去看她的。」
「你有這個心就好了,實際上,她的傷口已經好多了,再一兩個星期後大概就能痊癒。」有他這名醫照顧她,不好得快都挺難的。
最近兩人又回到以前那甜密愉快地關係了,希望日子就這樣在那樣的狀況下無限期延長,他真是怕了前些日子分手時的生活。
「除了她的事之外……哥……最近常有個女孩子打電話找你哦!自稱張詠倩,我記得這女孩好像就是有天晚上你救回來的那女孩的名字嘛!」她的記憶力一向是過耳不忘的。「嗯……她常常找你……有問題哦!」
「還能有啥問題?」他失笑,「你不會和你舫宸姐一樣認為我和她有什麼吧?」
「我是不至於會如此想啦!」對於自己哥哥的脾氣閻鏡觀清楚得很,他是有了對象之後會專心一致的人,更何況戴舫宸各方面都是上上人選,他沒有理由不愛她的。「記不記得我上一回幫你算撲克牌的事?」
「你算出我有桃花運和桃花劫?桃花劫?是指死在女人手上嗎?」閻焰大笑了起來,「拜託,你以為真的有女人有能力要了我的命?要是真的有如此『才色兼具」的女子,那我也只有認了。」
「是不會有女人會要了你的命,只是讓你『栽』了而已。打個比方吧,例如你和舫宸姐之間還有另一個女孩子喜歡你,想盡辦法拆散你們,以達自己的私慾,這也算是桃花劫的一種啊!」
「是,你是閻半仙!」天!十二歲的小女生,連他這近三十的大男生都未必信的東西,她能臉不紅、氣不喘的掰了這麼多,還一副很專家的樣子。
「所以嘍,我覺得你得要防著那個叫張詠倩的女人一點,她有可以就是你的桃花劫哦!」
她的話倒像是提醒了張詠倩什麼似的。他知道張詠倩是對他頗有好感的,只是……還不到為此介入他和戴舫宸之間吧!
對一個只見過數面的男子動情?嗯……是不是有些離譜?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不也第一次見到曲宓就動了心,不也是第一次挨了舫宸一巴掌就將他給打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說,感情這事兒是挺難說的,也沒法料得准的。
而且,他對於張詠倩這女孩也不是挺瞭解的,她的有些行逕更是令他不明白。例如上回的「偷情冤枉記」,她明明是可以數句話就消彌一場「悲劇」的,小姐她偏偏裝聾又作啞的站在一旁看好戲,害得他被戴舫宸誤以為和「曲宓」有染,想到那件事,他此時心裡還有氣。
她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雖說「女人心,海底針。」但是到底有根針可尋,張詠倩的「恩將仇報」根本是沒道理的,莫非……只因他救過她之後,她就戀慕上他,不惜破壞他原本的感情?不會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張詠倩未免也太可怕了!
那麼小鏡觀口中的桃花劫……他是不怎麼相信撲克牌算命那一套的,只是偶爾是否該寧可信其有?
「老哥,你在想什麼?」瞧他一副深不可測的表情。「你在考慮是否該聽信我的話,是嗎?」
往她頭上一拍,「聰明的小孩。」他起身站了起來。「也許……我是該對一些人小心一些的。」他愛戴舫宸這已是他自己都否認不了,也不想否認的事實,為了讓彼此的感情在穩定中發展,他是該防著一些沒有必要的麻煩。
「我就說嘛!你是早該相信我的。」閻鏡觀畢竟還是小孩子心性,一聽到哥哥聽從她的話,開心得不得了。
???
累了一整天,現在舫宸最迫切的需要就是回去洗個消除疲勞的熱水澡。
晚上七點還有個約會呢!一想到閻焰,她疲憊的臉上總算有了笑容。不知道他今天一整天在忙些什麼,是否有想她?一思及此,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出了電梯,踩著優雅的步伐走向停車場。跑她不遠處,她看到了一個令她一看就不覺火冒三丈的男人——艾力克。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戴舫宸視若無睹的直向自己的座車走去。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他倒是挺有膽識的,自己做出了那樣令人巴不得對其碎屍萬段的事之後,居然還有臉敢出現在面前,不得不佩服他的厚臉皮。
「舫宸,」艾力克仍是開口叫了她。他今天是來道歉的,只要戴舫宸肯原諒他……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
「喲——原來是歐爵總裁,不知何事使您大駕光臨?」戴舫宸故意挖苦地說。
「你……不要這樣,今天我來的目的是向你道歉的。我……我是叫那群人想給閻焰那小……呢……」他原本想說「小子」,但是見戴舫宸秀眉微蹙,因此才沒叫出來。「給他一點教訓,萬萬沒想到……沒想到會……」
「會教訓到我身上來,是吧??她冷笑了一聲。「艾力克,你的『一點兒』教訓未免陣容太浩大了吧!十幾個大漢打一個,那叫『一點兒』教訓?哪天我閻焰請十幾個人給你『一點兒』教訓,看看你有何感想!」那天那群人找麻煩的對象要不是閻焰而是尋常男子,難保不會鬧出人命。
說到這個,她實在對於風雲組織愈來愈好奇了,是什麼樣的組織能培植出這樣的智勇人才?怪不得有人會說出自風雲的都是「超級殺手」。
「舫宸,你方纔的話是開玩笑吧?」像閻焰那樣的傢伙一個他就吃不消了,若真來了十幾個,他還有命活嗎?聽那群他請來的飯桶說,閻焰的身手真不是蓋的,經過訓練地超級殺手都未必有他的身手。
「他當然不會像你那樣卑鄙,如果真的找你算帳,你以為現在你還有機會站在我面前說話?」
這樣就好,艾力克鬆了一口氣。
「你今天來就只是要告訴我這些話?」和他說話戴舫宸一臉不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還有事得先走了。」為這種人浪費她寶貴的時間,沒有必要。
「等……等一下……」想了一下,他仍開了口。「舫宸……你和閻焰……又恢復了以前的關係了嗎?」她不是說過,她和閻焰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嗎?不會又復合了吧?
「拜你之賜,我們不但恢復了以前的情誼,甚至比以前更好!」她說這些話多少有挖苦地味道,但也不算是騙他,正因為這次她為了救閻焰而受傷,兩人才有機會感受到在彼此心中無人可取代的地位,不是嗎?
「你不是說過……你和他之間已經沒啥好說的了嗎?」他覺得戴舫宸終究是他此生不及的夢,他心中是如此想,但……仍有些不甘心。
戴舫宸淡淡地看他一眼,將座車的車打開坐了進來。「我是如此說過,但,那是過去事,怎能和此刻相提並論?此刻『沒啥好說』的,應該是我們吧!」在關上車門前,她說,「如果可能,我希望以後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艾力克癡癡地看著戴舫宸開著車子離開。他心中有氣憤、感慨和不甘等多種情緒,一時間茫茫然地,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奇怪了,像她那樣的女孩有什麼好?」
艾力克身後不知何時來了個秀雅的女子,她一開口著實嚇了失魂落魄的他一跳。
「你是誰?我的事情幹你啥事?」這女孩啥時候來到他身後的?不會方纔他和舫宸說的話全給她聽見了吧?如此一想,艾力克不覺得有些惱怒。
「是跟我沒啥關係,只是我看不慣戴舫宸那自以為了不起,彷彿男人都得對她臣服的模樣罷了。」
「你……你知道舫宸?」艾力克訝異地看著眼前這位先前無過一面之緣的東方女子。「你到底是誰?」
「我叫張詠倩,一個留學英國的外國學生。」她知道對對方誠實能夠獲得較快地友誼。「我知道戴舫宸,也知道此刻會令她把你視為敝屍的男人叫閻焰。」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憑著直我,艾力克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東方女孩不會如同她外表一般單純。
「很簡單,我和你一樣,不喜歡看到戴舫宸和閻焰走在一塊。」那個女人根本配不上閻焰。
她一向不把男人看在眼裡,男人對她而言只有生理上的需求和刺激。憑著傲人的外在條件,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女多如過江之鯽,但是,當閻焰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且出手相救使她免於受辱時,她知道自己要定了他!
傲人的儀表、傲人的這有世,閻焰真的稱得上完美的丈夫人選。和他相較,之前和她有過交往的男子都黯然失色了。
正當她計劃著如何讓閻焰愛上她時,一個令人感到厭煩的人物出現了,那個令閻焰神魂顛倒的女人——戴舫宸,只是……那又如何?畢竟她和閻焰僅僅只是情侶而已,只要閻焰未婚,任何人都仍是有希望的,是不?
「你不喜歡他們兩人走在一塊?為什麼?」頓了一下,艾力克問:「你不會也是喜歡著閻焰吧?」
「是又怎麼樣?」張詠倩大方地承認,接著她拉回了主題。「今天你和戴舫宸的對話是我無意間聽到的,這表示咱們也算是有緣,有緣人該互相幫助,是不是?」今天運氣算是挺不錯的,利用閒暇的機會到歐爾頓探視在裡頭打工的同學,居然也能因此而聽到艾力克和戴舫宸的對話。
唔……看來有了合作的人選了,艾力克是有充分的理由和她合作的,畢竟他們兩人此刻都有相同的難題——喜歡的人身旁有「他」和「她」。
「你要我幫你忙?」艾力克挑了下眉,「我不明白我能幫你什麼忙,就算能幫,這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可沒興趣做。
「其實你也不是幫我的忙。」張詠倩一笑,「而是幫自己忙,你喜歡戴舫宸,而我心儀閻焰,光是這一點咱們就有互相幫忙的理由了。」
她果然是個頗有城府的女子。
「你要我幫什麼忙?說吧!」艾力克對她的提議開始有點動心。
「很簡單……」
???
晚上約莫八點左右閻焰才來到歐爾頓家。今晚原本和戴舫宸約定是七點的,但是家中臨時有事,因此他打了電話將約會時間往後挪。
來歐爾頓的途中經過了一家花店,他下車買了束玫瑰打算送她。
每回來到歐爾頓家很難不與對他有些看不順眼的威廉見面。這也怪不得威廉,畢竟他手上有了威廉的要把柄!不過,今天他來到歐爾頓家,發覺家裡頭除了傭人之外,好像其他人全部不在家。
「其他人呢?都不在嗎?」當閻焰在客廳坐下,傭人遞來了熱紅茶時,他忍不住地問。他心想,不會連舫宸都不在吧?他和她約好八點左右見的。
「家裡頭只剩小姐在家,其他人都參加宴會去了。」傭人知道閻焰和家中小姐的交情匪淺,因此答話十分親切。「小姐原本也該去參加的,因為閻先生而取消了,她此刻人在樓上,要我上樓去請她下來嗎?」
「不麻煩了,我上去找她。」他到歐爾頓家來,通常都是和老爺子打過照面後就直接上樓找戴舫宸的。
拿著玫瑰花來到了戴舫宸的臥室外頭,閻焰戀起手指叩門,然後直接旋轉門把走了進去。
臥房的門一推開是個小客廳,和客廳相通的才是臥房,兩者之間以白色幔布隔開。
當閻焰出現在小客廳時發覺通往臥房的幔布是垂著半邊的,正當他考慮著要不要走進去時,裡頭傳來了戴舫宸低低地詛咒聲。
「該死的……」她過了一會兒又說:「怎麼老是擦不到?」
什麼擦不到?唔……她可能遇到了小麻煩需要幫忙吧!於是,閻焰便大方地掀開幔簾走了進去。
「需要我幫忙嗎?小姐……」他一走進去先是一愣,然後忙轉身。而在裡頭脫得一絲不掛拿著藥膏正努力把它上到背後傷口的戴舫宸,則在毫無預警之下尖叫了起來。
「啊……你……」她忙著將地上的浴巾往身上遮,「你……你怎麼進來了?」
「我不知道你……」閻焰的臉倏地紅了起來,此刻他的模樣有些狼狽。「我以為你需要什麼幫忙,這才……」一想到方纔那幕,真是……
戴舫宸將浴巾裹好之後,情緒也平息了些,她看著方才在驚慌之下掉落的藥,此刻正滾落在閻焰的腳邊,這可怎麼辦?
咬著唇過了好一會兒她又輕輕地說:「喂,我的藥滾到你的腳邊了,可不可以……請你拿給我。」頓了一下她又補充,「我……我現在身上已經有遮蔽物了。」想起方纔那幕……還真挺難為情的。
閻焰沉默地撿起藥瓶轉身將它交給她,此時他臉上紅潮已褪去。「方纔真的很抱歉。」想必她沒聽到他叩門的聲音,要不,就不會發生這種窘狀了。「你慢慢上藥吧,我到外頭去……」
「呃……等一下……」她叫住了他,考慮了一下才開口。「我背後的藥老是塗不好,如果……如果不麻煩……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上個藥?」
看著她紅著臉的輕聲請求,閻焰似乎沒有說「不」的餘地。
「我……我躺到床上去,這樣你會比較好塗藥。」
她躺到床上,臉部朝下正打算解開浴巾時給閻焰制止了。他將被覆蓋到她身上,這才伸手拉開浴巾,然後再將被單往下拉至腰際。
看著已呈淡淡地紅色的癒合傷口,閻焰不禁心疼地皺了皺眉。「這傷口復原地很好,只是以後痊癒之後可能要留下疤痕了。」他一邊說一邊將藥塗到傷口上。
「反正在背後,衣服一穿就看不到了。」這她倒不擔心。她閉上眼睛,用敏銳地神經去感覺他手指來回摩娑著肌膚的溫柔。「你……你們當醫生的都是如此溫柔的對待病患的?」她回頭看他,給他一個近似頑皮的笑容,有些嫉妒曾受過他溫柔相待的病患。
「病人受傷已經很可憐了,有哪個醫生是粗魯相待的?」他笑著說,手仍沾著藥將這經塗在傷口上。
老實說,當他手沾著藥初觸到戴舫宸身上的那一刻,他的心跳是紊亂地節奏,但是,閻焰的自制力一向是一等一,那紊亂的心跳和情緒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否則,此時他哪能氣定神閒的和她說話。
「好嫉妒能當你病人的那些人哦!」她自言自語地說。
「為什麼?」
「有那麼帥的醫生可以照顧自己啊!嗯……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她笑著將被單執到胸口轉過身來。「喂,你讀醫學院時有沒有艷遇?聽說護校學生都挺喜歡醫生的喲!」
閻焰笑了笑,沒多說。從他懂事之後,身後從不乏倒追的女生,念醫系時更是迷倒了一大堆所謂的校花、系花,只是圍在身旁的美女看多了,「視覺神經」也就遲鈍了,美女對他而言和一般人並沒有啥不同。
「我一向是個挺守本分的人,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我一向清楚,事物以外的東西,我沒興趣多注意。」
「你在暗示我你對身旁圍繞的女子沒興趣?」這是一件令人聽起來就開心地事,對不?不過……「以你的條件身旁沒有出現女友,別人不會以為你是……」
「同性戀?」他失笑。「有啊,的確有人這麼認識過,只是我清楚自己不是就好了,別人愛怎麼想,也由得他們了。」
「你方才說清楚自己在什麼時候做什麼,那麼,你覺得認識我之後你該做什麼呢?
閻焰看著她。「認為你之後忽然有想安定下來的衝動,以前的我是一個把自由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人。」猶記得大學時候的座右銘「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可……現在卻只想不顧一切的去擁有你,哪怕會失去一些自由。」
「我值得你那麼做?」他的話令戴舫宸感動,這算是他愛的宣言嗎?此時看著閻焰的感覺,竟讓她有些許的迷炫。
「值得。」他十分肯定地說,看著戴舫宸臉上有著些許的猶豫,閻焰開口,「怎麼,至今仍不相信我?抑或對於自己沒信心?」
「也不知道怎麼,總覺得對你……就是有些不放心。」愛上一個條件絕佳的男子,心理壓力是很大的。「我愛你,可是……」
「我明白。」他不願意看她為難的樣子,男女之間有很多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婚姻大事更是要雙方都在完全信任對方的情況下才允諾,愈是珍視一個人就愈不願見她為難、勉強自己。「我可以給你時間去好好考慮。」
「對不起……」
「怎麼會呢?」閻焰並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給你時間考慮是考慮到事情的謹慎性,同時也表示我對自己深具信心。」他半開玩笑的緩和了一下子沉肅下來的氣氛。
「你是該有信心的。」
「是嗎?」他凝視著她,緩緩的傾下身子……
吻,輕輕地落在她的眉心、鼻尖……最後來到了她如花瓣般的唇瓣。
閻焰的吻一向都是溫柔地近乎疼惜一般。他的吻就如同他愛她的心一般——謹慎、溫柔、完美。
對於這樣的一個男子,能擁有他的愛真的是件幸運的事!
對於他的求婚需要考慮嗎?也許……再想一想吧!讓這個自信的男人多等一下、給他一點小小的折磨,誰教他讓她等這天等得如此久?
???
「求婚?!」
威廉聽到戴舫宸在下午茶時間,家族齊聚在一塊的機會宣佈她地昨天答應了閻焰的求婚一事後,錯愕地不覺提高了音,他察覺失態的看了一眼歐爾頓老爺,這才又開口,「怎麼那麼快就答應了?太草率了吧!」
「怎麼會算草率?」戴舫宸不喜歡威廉的用辭。「我和閻焰相識也一段時間了,彼此的感覺都不錯。」
「不錯也只是不錯,那意味的是還有更好的!」
「你的意思是什麼?」她今天告訴家族的人關於她接受了閻焰求婚一事旨在「告知」,不在需要別人的批評,就算是批評或反對也輪不到威廉說話。「外公,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歐爾頓老爺看了一眼戴舫宸開了口。「你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婚姻大事可不比一般小事,錯了可以再重來,自己考慮看看,如果覺得決定一定不會後悔,那就作抉擇吧!」頓了一下,他又說:「我相信你的眼光,而你,也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相信這一次也一樣。」
「爺爺……」威廉忍不住又開口。「那肯特家的閻焰聽說是個浪蕩子,我可不放心舫宸嫁給這種人!」他擺出一副十分關心戴舫宸的樣子。
「浪蕩子?」歐爾頓老爺看了眼威廉,只見他心虛地低下頭去。「聽誰說的?浪蕩子能夠當成耶魯醫學博士?你也成為浪蕩子給我瞧瞧!」他冷哼了一聲,「多多把心思放在事業上,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物來往,誰說出身名門就人品高尚、行為光明來著?」說到這個,上一回歐爵家的艾力克三番兩次欺負到歐爾頓家的事,他還沒請他給個交代哩!
戴舫宸知道他指的是艾力克,這麼好的一個下午茶時間因為一個艾力克而弄砸了,實在太不划算了,於是她開口打圓場,「外公,今天的紅茶是我上一回托人從印度帶回來的,味道挺不錯的,你喝喝看。」
歐爾頓老爺端起瓷杯啜了一口,「嗯……不錯!真的很不錯。」他讚美著,這時臉上才又有了笑容。「對了,閻焰向你求婚的事想必肯特伯爵應該知道了,兩家人啥時候聚聚,也該把文定日敲定吧?」
戴舫宸羞澀的一笑,「不急嘛!」
「怎麼不急?」歐爾頓老爺只是嘴上沒多提,他個人可是挺喜歡閻焰那小子的,要不,歐爾頓家小姐的閨房怎容得了他來去自如?熬到了今天,閻焰那小子總算想通知道要開口求婚,他既已開口,婚期怎能夠不急著把它訂下來呢?
「這種事總不好我提醒他吧。我想……這幾天他就會有所行動了。」
聽到這樣的話,歐爾頓老爺才滿意的點了下頭。
下午茶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半才結束。待老爺子回書房,威廉仍坐在原位。他冷冷地看著仍優閒的吃著蛋糕的表妹。
「我覺得你聰明一世,糊塗一世。」
「因為我答應了閻焰的求婚?」威廉心中想的事並不難去猜,她一聳肩。「我一向自認眼光還過得去,因此。只要是我的『眼光』告訴我『不會錯』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你太自信。自信的人多的是自己害了自己的例子。」
這是個無聊的話題,戴舫宸有些不耐的撫了撫腿上的裙子,站了起來。「我待會兒還有些事情,不陪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威廉也跟著站了起來。「像你那樣沒有修養的女人,不知道艾力克是看上了你哪一點?」
「我也這麼覺得,所以……」她冷笑著,「勸他早些死心,他的世界我沒興趣懂,而我的世界也容不下他。」
「就算不是為了艾力克,我也不閻焰成為我的妹婿,他根本不夠格!」
「威廉……」戴舫宸瞇著眼睛看他。「之前你因為艾力克而討厭他,這似乎是情有可原,但是……現在發生了那麼多事後,你也知道我和艾力克是不可能的,你真的沒有理由再去討厭閻焰了,你討厭他,太沒道理。」
「我……」威廉心虛地別開臉。「總之……我的事情你不必管那麼多!」說著便一刻也沒有多留的離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直覺的,她覺得威廉似乎有著什麼事情瞞著她而不肯說,而他所隱瞞不肯多說的事情閻焰可能知道。
他如此討厭閻焰不會是沒有原因的,只是……到底是什麼事?
作者:
又靜
時間:
2010-8-30 22:40:03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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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忽然決定到美國?」戴舫宸皺著眉聽著閻焰告訴她的消息。「這麼大的事情你一直沒跟我提,讓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她原來還打算這個星期要搭遊艇出去玩的,這下子沒得玩了。
「總部下的命令,這也是我昨天才接獲的。」看她不開心,閻焰只得安撫地說,「我知道你一直想找個機會出海去吹吹風,等我從美國回來,咱們再一塊去吧。」
「有新的任務了?」她心中縱使不快,也沒理由多說些什麼,畢竟那是關於他的工作。
「不知道。」閻焰想了一下,「我的長官只是要我回美國一趟,其餘的倒沒多講,我想任務不會如此快下達吧!」他笑了笑說:「就算有新任務要下達,好歹也等我訂了婚之後吧!」下個月初就要文訂了,相信外公早就把電話給「頭頭」報喜——終於把他「踢」出去了。基於訂婚日期的考量,新任務大概是下個月後的事。
說到任務他倒是想起黑風首腦一事,那任務真的就沒了下文,而那首腦是否真的是戴舫宸生父一事也成為懸案。算了,既然總部撤回任務,他也不需要多費心去查,舫宸也不希望真有個黑社會頭子的父親吧!就當此事從沒發生過。
「風雲組織也講『情』的啊?」這倒令戴舫宸訝異。像他們這種組織不是挺「鐵血」的嗎?命令一旦下達,誰管你訂不訂婚的?任務先完成再說。
「放心吧,我們組織可不是軍隊,沒什麼『軍令如山』那套。」組織中的人員誰理那種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機械訓練,「頭頭」要是這樣,早就「暴政必亡」了,哪活得到現在。「我相信我一定能在把你訂下來之後再接任務的。」
「嗯——」有那麼好的事嗎?天曉得,戴舫宸啜了一口果汁。「對了,你這趟美國去要多久才可以回來?不會是一、兩個月吧?」
「頂多去個一個星期左右。」他好笑的拍了一下她的手,「我知道現在已經二十號了,距訂婚日不到半個月,我不會到美國後就忘了回來。」
戴舫宸被看穿心事,臉一紅,嬌嗔的一噘口,「我才不管你是否忘了呢!」她咬著唇,「最好忘了。」
「真的?」
「真的。」
他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真的?」閻焰側著頭湊到她面前,樣子頑皮。
「假的!」戴舫宸禁不住的被逗笑了,可是心中仍有些不甘心。「為什麼從一些事情的感覺上總是我多在意你一些?」有時候這樣的感覺令她十分不平衡。
「你會多在意我一些?」他想了想,「會嗎?」在不在乎一個人一定得很具體的表現出來嗎?一向以含蓄為美的他並不這麼以為。
閻焰予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挺輕狂的,但是對於感情方面的行為作風卻是保守而含蓄。感情是兩人之間的事,適度的表達讓對方知道就行了,他並不崇尚時下年輕人的那一套——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你不覺得嗎?」戴舫宸看著他,而他也正注視著她。「我對你的愛,相信你可以很輕易地感受得到,而你對我的情感,有時卻近乎淡得無味,要用心去體味才品得出。」她傻呼呼的問:「焰,你真的是愛我的嗎?」
對於她的話閻焰並沒有正面回答,他打個比方說:「我和艾力克就如同一杯開水和一杯烈酒。白開水也許淡,卻是淡中有真味,而烈酒在濃郁的口感之後,什麼都沒有了。」他靜靜地看著她,「我的愛也許不夠濃烈、會醉人,但,卻是再真實不過。」他相信自己這麼說,她應該能夠明白的。
「你在提示我生命中也許可以沒有烈酒,卻不能沒有白開水嗎?」帶著頑皮的語調,戴舫宸逗著他笑。
是的!他對於她的感情,敏感如她又怎會不能感受得出來呢?只是,女人偶爾也想利用一下各種方式探詢一下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罷了,滿足了「虛榮心」之後,充塞在心中的仍是甜得化不開的蜜意。
「你的確是我生命中的白開水。」
「平淡無味?」她故意促狹的說。
「那你寧可當烈酒喝嘍?」唔……女人,真的是不好擺平的,看她又噘著嘴,他搖著頭苦笑,「行了,你對我而言,不但重要如水,更是時常把我迷得醉醺醺的,猶如喝了烈酒一樣,這樣行了吧?」
「這樣還差不多!」總算說句人話了!玩笑開夠了,戴舫宸清了清喉嚨,「呃……對了,你這回去美國,什麼時候去北京?」
「我要到北京去的事情你怎麼知道?」其實,他猜得出是誰講的。定是他那令人頭大的妹子。
「鏡觀告訴我的。」戴舫宸一笑,「那天她和我聊天時忽然提起,她還告訴我,如果有機會和你一塊到北京的話,不要忘了替她帶回一些中國的東西。」
「那丫頭對於中國的東西,尤其是古文物特別有興趣。」
「她也長得很中國啊!鏡觀的美真的是屬於東方的!第一次我看到她時,還真以為她是中國古書中走出來的人物哩!再過個幾年,那小姑娘鐵定是個中國美人。」鏡觀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真的淨是東方古國的神秘風采。「一樣是同父母,你們兄妹倆的長相真的差太多了。」
一個如同西方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美少年,一個卻是如同出自於古代仕女圖的女子,這對兄妹怎麼看怎麼不像,不過,都是具有超水準的魅力和風采。
聽戴舫宸讚美完妹妹之後,閻焰忽然問她,「舫宸,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輪迴的事。」
「我?」她想了想,自己也答不上來,於是她反問:「你相信嗎?」
「以前不太相信,不過……最近似乎也不再那麼『鐵齒』了,我想,冥冥中不可知的事情,它可能是真的存在的,只是經過了一些複雜的過程再來趟人世時,對於從前的種種不復記憶罷了。」
「這麼宿命論?這不太像是你的作風。」她聽說學理科的人都是重實際,怎麼……「我以為你會將一些不可知、也無從知起的東西斥為無稽、怪力亂神呢!」
「那是以前的我。」閻焰不諱言從前是那樣的想法。「不過,有了鏡觀這樣的妹妹,我的腦袋可是愈來愈不『科學』了!」他笑著說。「有許多奇怪地事發生在她身上,以後如果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吧!」他低頭看了下表,已經快凌晨一點了,他們這杯飯後冷飲也未免喝得太慢了吧!
「想走了嗎?」戴舫宸對於閻鏡觀的神秘事跡是挺有興趣的,可是當她低頭看到表上的時間,不得不收起好奇心,「唔……挺晚的了,改天再聊聊吧!」
「嗯。」
???
今天是閻焰搭機赴美的日子。
方纔才和閻焰通完電話,兩人互道了「再見」,並要彼此珍重後,戴舫宸這才依依不捨地掛上了電話。
今天下午原本她是想開車送閻焰去搭機的,不過,在他的堅持下,他們只用電話互道珍重。
看著桌上閻焰的相片,戴舫宸露出了甜甜地笑容,再看了幾眼,這才收斂心緒地打算專心於工作上。
忽地門外傳來了叩門的聲音。
「請進。」
「舫宸。」安娜推門進來,她注意到戴舫宸今天心情似乎尚佳,這才開口。「有個你一定很不想見的人想見你,我替你擋了,不過……他堅持非見到你不可,他說有一件天大的新聞要告訴你。」
「是艾力克。」她不想見的人實在是不多。「他當我們這裡是報社?專門收集一些獨家新聞?」
安娜一聳肩。「他此刻正賴在會客室不肯走。」對於某些厚臉皮且又身份特殊的人物,她真的無能為力。
「那就由他賴著好了,他能耗,我不能耗?」戴舫宸拿起文件準備批閱。
「我原是這麼想的,可是……待一會兒日本風下公司的人會來訪,屆時若是艾力克仍留在會客室不肯走,場面不是會很尷尬?」安娜提醒她。
「你不說我倒忘了。」無奈地,戴舫宸將文件擱回桌上。「天曉得我有多麼不想見他。」她離了座到會客室「逐人」,沿途仍忍不住嘀咕,「真不知道我和他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到了會客室門前,她連門都懶得敲的直接推門而入。
「你到底還是來了。」看到她,艾力克臉上有了明顯地開心笑容。
「我是來了,但,你可以走了。」她寒著臉看著他,表情冷,連聲音都沒有些許溫度。
她的態度令艾力克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地他恢復了愉快地笑容。
「我是可以走了,但是,好歹我得將今天來此的目的說清楚之後再走也不遲,是不?」
「來告訴我『天大的新聞』?」她乾笑了一聲。「艾力克,我這兒是公司而不是報社或出牌社,我不需要你給的新聞,縱然是獨家報導也不例外。」
「我這新聞若拿到出版社去就沒啥價值了,因為,別人不會對於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角色有興趣,但是,這小角色對你而言,可以算得上是生命中挺重要的一號人物哦!」這樣說她該知道他今天所要告訴她的「新聞」是有關於誰的了吧?
瞧他笑得如此志得意滿,戴舫宸的眉不由得皺緊。「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請別拐彎抹角,我不愛玩那種猜謎遊戲。」
「一提到閻焰你就猜謎遊戲也沒心情玩了,你對他真是關心啊!」艾力克的語氣酸溜溜地。「你的閻焰今天怎沒陪在你身旁呢?他不是無業遊民,多的是時間可以陪你不是嗎?他沒纏在你身邊,不會是想換個人來纏,換了口味了吧?」
「你來就只是說這些?」這個無聊分子!她沒好氣地打算下逐客令。「那麼……」
不待她講完,艾力克截斷她的話,「我可以走了,是嗎?」他笑了笑,「那可不行,我走了之後,誰來和告訴你『真相』?一個令你心碎地真相!」
這個男人從方才說了一大堆言不及義的廢話,然後在她已經十分不耐煩,打算拂袖而去之前又說了些「曖昧」的話,真是令人忍不住想知道他究竟想說些什麼。
他在吊她胃口嗎?那她不打算讓他得逞,於是她站了起來。「你的『真相』留給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失陪了。」
就在她往門口走去時,艾力克突然說:「閻焰今天要到美國去,是不?」他知道這句話就足以讓戴舫宸回心轉意。
這消息還多虧是威廉告訴他,那傢伙在歐爾頓家也許沒啥地位,不過一些小忙仍是幫得上。
「你為什麼知道?」她果然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你又在玩什麼花招了?」上回他請了混混想修理閻焰,這回不會是請了殺手也跟著上飛機了吧?
「我怎麼知道這件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他今天可不是真的上飛機到美國去,他今天可不是真的上飛機到美國去,他可是另有去處哦!」艾力克對著她神密地眨了眨眼。「閻焰這傢伙也真不簡單,居然幾句話就能讓你真以為他到美國去了。」
「他是真的到美國去了。」她相信閻焰不會騙她。
「你親自送他到機場去的?」
「沒有,可是……」戴舫宸皺著眉回想閻焰堅持不讓她送他到機場的原因。他為什麼不讓她去送機?莫非……
「既然不是你送他上飛機,你又如何確定他不是撒謊說他要去美國?」察言觀色,他知道戴舫宸相信閻焰的心已經動搖了。
「告訴我,你究竟知道了些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啦,就只是看見他和一個長相十分清雅的東方女子進去一家飯店而已。」他解釋地說,「那時我正好和一個朋友那那家飯店附設的咖啡廳喝咖啡,我看到她和那女孩到櫃檯取鑰匙。」
「我……我不相信。」戴舫宸的聲音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長相清雅的東方女子?是張詠倩?
「初見那一幕時我也是不相信,他都已經有一個像你這樣完美的女友了,為什麼還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清呢?原本我是想上前去說教的,但是回頭一想,與其去罵他為你出氣,還不如過來告訴你這件事,早些讓你清楚,看清楚他究竟是怎樣的一號人物。」看著戴舫宸漸漸刷白的臉,艾力克臉上有著殘忍地笑意。
女人啊!當你愈是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你就忍不住的愈是會把事情往壞處想!同樣是女人,張詠倩果然是清楚女人心理,怪不得她想得出對付戴舫宸的手段。
不過,這回的事情若能成功,那也得天時、地利、人和三具兼具才成,現在前兩者已具備,就差戴舫宸這個「人和」了。
「你在哪家飯店看到他的?」戴舫宸的臉是慘白地,聲音卻是異常地平靜。
「我可以帶你去。」看來「人和」也快有了。「我看閻焰和那女子親密的樣子,搞不好會有那家飯店待上一整天也未必哦!」他語氣中有某些曖昧的暗示。
「我……」她的心此刻好亂,腦子裡也紊亂得拿不定主意,她一向是精明果絕的,但事情只要一牽扯到閻焰她就變得懦弱且三心二意。
「你仍認為閻焰不可能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艾力克激著她,請將不如激將。「當然啦,我已經提供了你那麼一件訊息了,如果你認為心胸寬廣,不在乎和另一個女人分享閻焰的愛的話,你是可以漠視這件事情,甚至於當它不存在。」
深吸了口氣,戴舫宸似是下定了決定一般。「你可以停止你諷刺地話語了?帶我去找閻焰……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你說的那樣——仍在英國。」
「在不在英國是小事,若和另一個女子同進出飯店,那可就不尋常嘍!」他刻意將「不尋常」三個字加重語氣。
「你可以帶路了。」
艾力克現在的任何一句話都加深了她此刻情緒的不安。
閻焰……他此刻真的仍在國內嗎?甚至……你真的和另一個女孩在一起嗎?如果真的是如此,你要我用怎麼樣的心情去面對我們之間的事?閻焰……
???
「就是這裡,我和我那個朋友當時就是坐在這個位子,面對著這個方向的,因此可以看到外頭櫃檯的情況,而閻焰那傢伙並沒有看到我們。」來到了飯店的附設咖啡廳,艾力克開始描述一小時前的情況。
「我沒心情聽這些。」戴舫宸不耐地皺著眉。「你知道我今天到這裡來的目的。」
「我當然知道,所以方纔我才帶著你到櫃檯去查名字啊。呃……你怎麼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叫張詠倩?」他故意問,方纔他們去查閻焰的名字沒查到,倒是在戴舫宸的提議之下查到了戴舫宸的,而這一切都在戴舫宸的預料中。
「除了她之外……閻焰大概不會對其他女子有興趣吧?」她說這句話的語氣是輕輕地,似乎是喃喃自語,自己說給自己聽一般。
這個緣故大概只有她知道吧?因為張詠倩長得實在太像曲宓了,那位閻焰唯一承認過心動的女孩。
他仍是喜歡著曲宓的,是不?由這件事情可以清楚的知道。她可以相信不是真的喜歡張詠倩,但……她卻由此可知道他愛曲宓愛得有多深,只因為張詠倩長得神似曲宓,他可以騙自己說他到美國去,以此為借口得以有數日的時間和一個神似曲宓的人朝夕相伴!
「為什麼?」艾力克裝著挺有興趣的樣子。張詠倩神似閻焰戀慕的女子一事,他早就聽張詠倩說過了。
不想解釋「為什麼」,她問,「你確定在這裡可以看到閻焰?」
「方纔咱們不是問過服務生?他們肯定的說上樓的男女至今仍沒下樓,是不?咱們守在這裡只要時時注意一下外頭的動靜,不會沒有結果的。」
向服務生要了兩標熱飲,艾力克心情似是不錯地細嘗著熱飲的芳香,戴舫宸除了偶爾抬頭注視前方之外,大多的時間是鎖著眉宇,一點喝飯料的心情也沒有。
在一個她抬頭注視前方而無所獲,正收回視線低頭之際,艾力克忽地嚷了起來。
「咦——那不是閻焰嗎?」
一聽到閻焰兩字戴舫宸心中存有的最後一絲說服自己信任他的念頭斷了,抬起頭來,她強迫自己面對事實、面對問題。
事實再痛苦仍要面對,問題再殘忍仍要解決,是不?她起了身慢慢的往外頭走去,好沉重地步伐!她終於明白什麼叫舉步維艱了。
從咖啡廳走到電梯口的距離還不到十分尺,這段距離對戴舫宸而言卻是異常地遙遠。
「你叫我怎麼辦?」張詠倩出了電梯之後,突然抱著閻焰哭了起來,模樣甚是可憐。
閻焰對於這突來的擁抱並沒有躲開,他反而輕輕地擁著她,語調十分柔和的說:「沒問題的,我來想!」正要把話往下說時,從他後頭傳來了他熟悉而眷戀的聲音,那聲音在其他時候對他而言都是悅耳的,但是這時候聽來卻異常地「不妙」!「舫宸?!」一回頭,他果然看見戴舫宸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她蒼白的臉上有著憤怒、不信和……絕望地傷心!
當閻焰回過頭看到她時的那股錯愕和些許的慌張,戴舫宸心中竟起了一股莫名的痛心和近乎將所餘的理智燒盡的悲憤。
「你不是到美國去?」她的心開始遭撕碎般地痛楚了起來,淚水也開始在眼中打轉。「我從不知道英國即是美國!但是對你而言,張詠倩就是曲宓了吧!」說著她突然回頭往外跑。
當閻焰看見跟在戴舫宸後頭的艾力克時,他忽然有些明白一些事了,他回過頭去看一臉計謀得逞得意笑容的張詠倩……他上當了!
不及細思,他跟著戴舫宸的後頭追了出去——
數分鐘後,閻焰在外頭的停車場追上了戴舫宸。
「舫宸,你聽我說!」拉住了她的手,他將她的身子扳向自己。事情不是你們所想像的那樣!」
「不是那樣?只是更糟、更骯髒是嗎?」她揮去了有臉上的清淚。「我就知道你對曲宓根本沒能忘情,你為什麼要騙我?」她忘不了方纔那一幕!他們……他們居然在電梯前不顧眾人的眼光擁抱了起來……
「我沒有騙你!」
「我不會再相信你講的任何話了!」她近乎哭喊著說。「為了和她幽會,你不惜編了謊言欺騙我,在你心中,我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請你聽我解釋!」只要舫宸肯冷靜下來,她會發現這件事巧合得離譜!很顯然的,他們都遭設計了,但……現在要她冷靜又談何容易?她是個性情剛烈的女子,一旦怒火燃起,就不是那麼好撲滅的。
「我不要聽你的解釋!」她摀住耳朵,「你的解釋留給其他人聽吧!我恨死你了!原來我表哥說得沒錯,你根本不值得我愛,你天生浪蕩個性,根本不會為我而改變!是我自己太笨,笨到被耍得團團轉還自以為有眼光。」
「你冷靜下來吧,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現在的我再清楚不過了!你……」
她的話被閻焰的吻堵去了。初時她身子一僵忘了反抗,甚至有些沉於那溫柔的感覺中,數秒的平靜之後,她的情緒再度高張了起來,雙手在閻焰的背後拚命捶打。
閻焰的吻結束在她強硬拒絕下,連下唇也被盛怒下的戴舫宸咬了一排齒痕,血的味道迅速的擴散在他的口中。
「如果你認為這樣發發洩能夠使你情緒平靜的話……」閻焰的嘴角仍是輕揚著的,黑暗中他的苦澀並不是那麼容易被發現。
「如果你認為那樣的傷就能平息我對你的恨的話,那你錯了。」看到了他唇上的血唇,她的心有些軟了下來,但是,那並不意味著她可以原諒他。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
她沉默地搖了搖頭,然後報以慼然一笑。「既然你愛的是別人,又何需在乎我要你怎麼做?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你真的那麼想?」
義無反顧地,她確定的點了頭,「放手吧,就算是你給我的仁慈,和你在一起,我的痛苦比快樂來得多!」
「你早該告訴我你的感覺的。」原來他帶給她的不是快樂而是痛苦,既然是如此,他是不應該再強求的。
愛一個人就是期望對方能開心快樂,也許是太自我了吧?他每看待一件事情的出發點都是主觀的,和戴舫宸在一快兒他覺得愉快而輕鬆,所以他以為舫宸和他在一塊時也是如此的感受。
這一次,不必她再多說些什麼,也毋需解釋遭「設計」一事的始末……沒必要了,真的沒有必要了。女孩子的心他終究是摸不透的。
帶著一顆苦澀的心,閻焰為過身去,跨出的步供仍是這樣瀟灑從容,嘴角的笑容卻帶了點勉強和無奈……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這段情他沒敢說全心全意的付出,但是……在他能力所及他盡力了,世上有許多事是無法預期的。
勉強不來的東西就學著瀟灑些!放手吧……
作者:
又靜
時間:
2010-8-30 22:40:37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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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許久沒來這種地方了。
走進了一家從前常光顧的PUB,閻焰找了個角落稍清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PUB這種地方說要多清靜是騙人的,不過是找了個較不易受打擾地地方罷了。這個時候他只想獨自一個人喝自己喜歡的酒,聽自己喜歡的音樂,其他的事他不想受打擾。
服務生很快地送來了他要的酒,穿著治艷的女服務生有雙水翦瞳眸,正直勾勾的看著他,那是一種禁忌遊戲的邀請。男女間的男歡女愛,甚至一夜情都中閻焰所不屑的。在某些方面,他是有「潔癖」的,之所以會多看女服務生一眼,是因為他的眼睛像戴舫宸,西方女子有如此純黑色眼眸的並不多。
塞了一些錢給女服務生之後,他揮手示意她可離去了。
不是說要忘了她的嗎?怎麼一看到一雙眼睛像她的女子就如此失魂落魄的了呢?垂著頭掩去了臉上的苦笑。閻焰賭氣似的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這種喝酒方式易醉人的哦!」
光是哪那聲音就令他倍感不悅,毋需多此一舉的抬間,他也知道此刻在面前的是誰——張詠倩。
「消息挺靈通的嘛,居然知道我在這裡。」他真正想說的是——你的臉皮倒是夠厚,在這個時候還敢出現在他的面前,只是閻焰一向是個相當有風度的人,對於女孩子更是具紳士風範。
「打電話到你家,你家傭人說你出去了,因為我想起了你曾說過,心情不好時會到這裡來。有了這條線索,我自然找來啦!」她甜笑著,一副當昨天那件事從沒發生過一般。
這女孩子果真不是簡單人物!
「找我有事?」
「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來陪陪你嘍!」
「心情不好我自己能解決,多謝你的好意。」有她在身旁他才心不好!「張小姐,如果可能我想知道你昨天為什麼要如此做?」
昨天原先他是依照著原來的行程要到美國去的,就在他從家裡打電話給戴舫宸報備要出發到機場之後,他接到了張詠倩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中哽咽的告訴他,來探望她的母親此時正發怪病的躺在所住的飯店裡。他問她為什麼不送去醫院,她哭得更厲害地告訴他,她母親已經看過醫生,就是診不出什麼病,因此才打電話找他。
基於好奇及和張詠倩相識的情份,他取消了飛機的班次,打算改搭下班,前去診治她母親的病。
結果……躺在飯店的那個老婦根本沒什麼病嘛!可是看張詠倩哭和得淚人兒似的,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於是,他答應她等他美國回來後,他再替她母親以較精細的科學儀器作一番檢查。
一切告了段落,就在張詠倩陪他一同搭電梯下樓,出了電梯之際,原本止住淚水的張詠倩突然又哭了起來且往他懷裡鑽了過來,傷心欲絕地說,「你叫我怎麼辦?」在那種情形下,基於朋友的立場,他自然拍拍她的背,安慰地說:「沒問題的,我想辦法!」誰知道事情就是那麼巧,舫宸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就在那節骨眼上出現了!
由這事件事情看來,有太多不像巧合的巧合。
「我這麼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對於昨天的那件事,張詠倩也沒打算隱瞞,就算她能撒謊到底,以閻焰的聰明是絕對不可能想不透的。「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造成你和戴舫宸的分手。」
「你沒有理由那麼做。」閻焰的語調仍是平和,但眼神卻在不知不覺中寒了起來。
「我絕對有理由那麼做,因為——我愛你。愛一個人並沒有錯,我傾慕你而想把你所為己有是很正常的。」張詠倩大膽的示愛,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心裡頭有什麼話就該大膽的講出來。「打從我第一次為你所救,心裡間就好喜歡你!當我知道戴舫宸誤以為我是你曾心儀的對象時,你知道我心中有多麼高興,憑著我長得神似你初戀情人的外在條件,我就比一般人有機會獲得你的心。」
「不是『初戀情人』。」他糾正她。「我不否認曲宓是我第一個看了頗為心動的女子,但是我們並沒有交往過,認真說起來,我的初戀該是舫宸。」
「我承認她的美是我所不及的,但是……我相信你並不是真的那麼喜歡她。」
「何以見得?」閻焰對這話倒是挺有興趣的,一個外人能夠知道他對戴舫宸的情有多深?
「如果你是真的愛她,她會對你產生絕對的信任感,但是,經由上一回的誤會和此次的事件,我深刻的體會到她對你的信任程度真的低得可憐。她的不信任想必是來自於你平時『淡如水』般的感情吧?」
「那是我表達感情的方式,和戀愛的對象無關。」他愛戴舫宸,這是一件無庸置疑的事。
「不!那是因為你只喜歡她而未臻至愛的程度。你沒聽說嗎?『情到癡時方為真』,愛一個人是可以放棄一切、甚至愛到瘋狂、炙熱的地步。」
「就像你一樣?為了『愛』一個人不惜使手段?」閻焰冷靜地看著她,對於她的「愛」他只覺得可怕,並沒有任何的感動。她的愛太自我,全然以滿足私慾為主,不考慮他人的感受,這樣的愛,有幾人能接受,「你的想法太一廂情願。我的愛如果連你也能感受得到的話,我就不叫閻焰了,我從來不認為狂熱的情感才是真愛。」
「不!相信我,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愛上我並不是一件難事。」如果現在不是在公共場合,她會不顧一切的用身體讓他知道自己對他的愛有多狂烈。「我一直相信,我會比戴舫宸更適合你。」
「我再重述一次,我只愛舫宸,其餘的女子對我而言並沒有任何吸引力。」他的眼中淨是堅定。
張詠倩不服氣地昂著頭。「就算如此,那又怎樣?以她倔強和高傲的個性,你和她恐怕沒有復合的機會了。」她冷笑著說,「我設計的這陷阱也許瞞不過你,但是,我有自信足以毀掉她對你的信任。」她呵地笑了起來,有些得意,「沒想到請了一個歐巴桑充當前來探望我而得怪病的媽,就能玩出那麼有趣的戲碼!」
「你真的是一個挺可怕的人物。」她的確善於利用人性的弱點。其實當他看完她「母親」的病時就察覺到有那麼一些不對勁了,只是當時沒點破,唉,算了,人生難得幾回糊塗。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得不到你的愛,別的女人也休想得到!」她擺明態度——她是絕不可能去向戴舫宸澄清這件事的。
她也不會想得到吧?閻焰有些苦澀地想著。「如果可能,我只希望你別在我身上動腦筋了,無論如何,我只可能喜歡一個女人,其他,我不會作考慮。」他暗示她,他再怎麼樣也不會喜歡上她的。
「你對她真的那麼全心全意?」
「不重要了。」
「不!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無論在何種狀況下都會不計一切地將她得到手,而不是那樣漫不經心的『不重要了』一句帶過,你的話令我更確定你不愛她。」
「別再為自己找『夢想』的借口。」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番」,他站了起來。「我的心情你過去不懂、現在不懂,未來……也不會懂。」話落,他朝著櫃檯走去。
閻焰並不是不想挽回他和戴舫宸之間的感情,在她對他說「和你在一塊,我的痛苦比快樂多」前,想盡辦法他也會讓這出「烏龍戲」真相大白,可是在她說了那樣的話之後,他還有理由去拘回這個情嗎?
和他在一起閻焰只有痛苦,他不想勉強這樣的感情,愈在乎一個人就愈要讓她快樂。
因為愛她,他鬆手了……
???
閻鏡觀靜靜地打量了眼前這個老哥的「桃花劫」。
唔……長得還算不錯啦!可是,真的沒有舫宸姐漂亮,她可真大膽,設計了幕可笑至極「肥皂劇」之後還敢找上門來。
老哥也真不夠意思,和舫宸姐鬧到分手了都還對家人守口如瓶,如果不是她用了超能力知道事情的始末,可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事情如此「大條」了哩!
「閻……閻焰不在?」張詠倩很直覺的感受到,坐在對面這個如同搪瓷娃娃一般的小美人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他是不在,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他回來我再傳達也一樣。」她的口氣冷冷地,態度不怎麼友善。
一生中最痛恨會耍手段的卑鄙分子,偏偏眼前這女子有太多不良記錄。
從方才張詠倩進來到現在,她已經用了超能力感應張詠倩的過去,哇塞!這女人的城府還真不是普通的深哩!
「你是……」
「我是他妹妹。」
「既然他不在……那麼我改天再來訪。」
「他以後可能在這裡的機會不多,他要回美國去了。」接著她說:「別問我他回美國之前會待在那裡,我不知道。」她知道張詠倩接下來會想問什麼。
多麼可怕的小女孩!會讀心語嗎?要不然怎麼會知道她接下來要問什麼呢?
「那麼……我先走了。」
「管家,送客。」
看著張詠倩有些像「逃」一般的出了肯特家,閻鏡觀不覺一陣好笑。心想,她有那麼恐怖嗎?瞧那女人逃得挺快的。
和張詠倩打過照面之後,她上了樓找閻焰。很快地,她在三樓的書房找到他。
「嗨,我幫你驅走了橡皮糖。」她邀功似的摟著閻焰。「那塊橡皮糖長得不錯哦!」
「是嗎?」閻焰專心地看著電腦螢幕。「我想回總部了,待在英國也好一段時日了,再不回去『頭頭』可要把我登報作廢了。」他半開玩笑地說。
回總部是個堂而皇之,使其能離開英國的借口,這個地方有太多有關舫宸的回憶,那些回憶太容易牽動他的心緒。到美國平靜一段時間吧!
「我可不認為你回美國是件好事哦!你以為那裡能平復些什麼嗎?」她找了張椅子將它挪了過來,然後坐下。「我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有很多事情其實我懂的。」
這丫頭!八成又用了超能力去知道一些他不願說出來的事了,真夠不尊重人的!
「丫頭,大人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管那麼多?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唉……男人愛面子是一件挺麻煩的事。
「你不要我管你的事我不管就是了,不過……你真的要回美國了嗎?」她偷瞄了他一眼。
「這幾天就走了吧?!」能愈早離開愈好。
「你確定?」閻鏡觀突然想玩一個心理實驗。
丫頭好像有什麼事想對他說,可又偏偏不痛痛快快的講出來,閻焰有些無可奈何。「有什麼咱們不能說?」
哈!心理實驗成功了!她就是要他主動開口問事情。「反正你都快到美國去了,而且你和舫宸姐也分手了,所以……這件事好像跟你沒啥關係嘛!」
「嗯——」他的語調明顯地沉了下來。
的確是跟他沒關係了,只是……為什麼當小鏡觀說這樣的話時,心中感到一陣難過呢?
算了,關心她的人大有人在,不差他一個已經不相干的人了。
對於閻焰「嗯」了一聲之後就沒了下文,這樣的結果令閻鏡觀十分不滿意,她才不相信老哥真的能對舫宸姐的事置身度外哩!
「今天我打了通電話到歐爾頓家,傭人說舫宸姐她……唉!不知道她有沒有怎樣?她真傻!」說這話時,閻鏡觀的表情裝得十分難過。
果然,閻焰也有些沉不住氣,他急問:「她……她怎麼了?她該不會做了什麼傻事吧?」
「她是做了傻事。」看老哥有些慌張地樣子,閻鏡觀打從心底的偷笑出來。再裝嘛!不是很酷、很不在乎的嗎?怎地不再酷下去呢?「她已經有兩頓飯沒吃了,可能瘦了一些了吧?」說完,她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原來你是尋我開心!」閻焰語氣中有責怪之意,心中倒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呃……民以食為先,吃飯可是大事哩,一個人不吃飯時表示已經差不多啦!我可一點也沒尋你開心。」她哈哈大笑,「只是嚇嚇你而已。」嚥了下口水她繼續說:「原來你還是挺關心她的嘛,幹嘛要對她的事裝成不在乎?」
「大人的事……」
「小孩子不懂,是不?」閻鏡觀接了他的話,「你就不能換換台詞,老愛以年齡這無聊的玩意壓我嗎?告訴你,我寧可相信『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句話!你啊,有時候老是愛鑽牛角尖,對於感情這事兒,你有時挺『龜毛』的!」
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對他分析他的感情?哦,上帝!
「我不想和你多說了!」閻焰聽不下去,打算離開了。
「你的事我管定了。」他真的以為小孩子就不能替大人解決事情了嗎?嘿!她可是常替她那些虛長她一二十歲的研究生同學解決課業問題的,有什麼事是她這天才少女管不來的?她才不信哩!
她能管了他的感情問題!見鬼!閻焰挑了下眉。「你愛管就去管,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丟下這句話之後他才離開。
「你真的以為我愛管啊!」閻鏡觀對著門口扮鬼臉,「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哥且活了一大把年紀連個女友都保不住,老妹我才不屑管你呢!」
唔……這件事也許是複雜了些,但,只要「對症下藥」,很快就能藥到病除了!
加油吧!
???
「小姐,你好歹吃些東西吧!」歐爾頓家的傭人看著一小時前送上樓的晚餐又全部原封不動時,不禁有些擔心。「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老傭人從小就照顧著戴舫宸長大,看你這樣神情木然,不吃不喝的,又是難過又是心疼。
戴舫宸仍是坐在落地窗前一動也不動。
兩天了,她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原地,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也不動,她既不吃不喝、也不哭不笑,甚至連一句話也沒多說。
看著她這樣子,老傭人也只有搖了搖頭把晚餐再度撤走。
老爺子也上來勸過,戴舫宸仍是同樣的一口茶也沒多喝,也沒回答外公的話,為此,他還特地打電話到肯特伯爵家中問明原因。結果,肯特伯爵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知道閻焰這兩天也是有些怪怪地,最怪地是,他居然要回美國去了,又沒啥特別任務,回總部幹嘛呀?莫名其妙!
兩個年輕人對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都十分地有默契的沒多說,不過,她若照這種情況下去,想必要多說什麼也沒機會了。
此刻的她臉色十分蒼白,甚至已經有些慘白,眼睛因兩夜未合過眼而略顯呆滯。
坐在落地窗前的她原本目光是探向窗外的。忽地,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將目光漸漸地收回室內,把視線移到小几上一張閻焰的相片上。
「為什麼?」她終於開口說了話,空洞地眼眸中開始泛著霧氣,豆大地眼淚沿著臉頰滑落。兩天來第一次開口卻是對著一張相片,一個辜負她甚多的人!
「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嗎?」她撐起了身子走向茶几,將相框拿了起來,面對著那張熟悉地笑臉她的心猶如針扎。「我的愛對你而言何其廉價,你根本不懂得珍惜我!不懂!我真的不懂,為什麼你忍心教我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遭到傷害?你的謊言撒得理所當然!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不相信你會背著我做對不起我的事……
「你真的愛過我的嗎?要是真的愛我,又為什麼老是忘不了曲宓?難道,你的心真的可以一次分給兩個人嗎?我們相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我真的不瞭解你!你的心事總是掩在笑容後!
「從這件事中我終於明白了,你愛的不是我,我只是像個傻瓜一樣的被騙得團團轉,你的心仍在曲宓身上,要不,你就不會為了和張詠倩幽會而不惜對我撒謊!
「閻焰……我真的好恨你!恨你!恨你……好恨你——」想起他對她的背叛,一股怒氣上了心頭戴舫宸將手中的相框用力擲向牆角,剎那間玻璃四濺,地毯上到處都是相片上的玻璃碎屑。
她慢慢地走向斜倒在牆角地相片,腳底被碎玻璃扎得鮮血淋漓,然她此刻身上的傷口又怎敵得過心中的傷?
蹲下身子,她將閻焰的相片擺正,淚眼的看著仍笑得燦爛的閻焰。
「看著我痛苦的樣子你開心嗎?」她怔怔地,喃喃地自言自語,她從地毯上拿起了一塊刀碎玻璃。「如果……我的痛苦是你快樂地來源的話,那麼……我要你再也快樂不起來……」她看著左手上跳動的脈搏,閉上了雙眼將碎玻璃往手腕上使力一劃——「因為……我的痛苦即將結束,而你的快樂也即將消失……」
???
閻焰收拾好了行李,他一手提著,一手拿著外套下了樓。樓下只有閻鏡觀正臉色不大對勁的講著電話。
昨天已經向大伙告別過了,今天既然大家都不在,那倒可以令自己耳根清靜。提著行李從妹妹的身旁走過,他對她微笑地揮了揮手。
「喂——」掛上了電話,閻鏡觀叫住了他。「歐爾頓家打來的,舫宸姐她……」
「好幾頓飯沒吃了,瘦了幾磅了,是吧?」他以為妹子又在嚇唬他了,沒多浪費時間,他仍保持著速度往門口走去。「你啊,沒事就尋我開心。」
「喂!」她急急地跟了上來,「我這次可沒尋你開心!舫宸姐真的出事了,她割腕自殺了。」
「你說什麼?」閻焰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你再說一次。」
「她真的出事了,割腕自殺了,家人說,若不是昨天老爺子不放心又上樓一趟,舫宸姐大概會失血過多而死!」
「她……她現在還好吧?」
「沒事了。此刻正在家裡。」她看著一向無事繫於心的哥哥居然也鎖了眉。「你還是堅持今天回美國?連到她家去看她都不去?」
他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開口。「她現在不會想見我的,到她家卻看她只會惹得她更不開心,那反而不好。」
「是嗎?」
閻焰放下行李,沒啥心情到美國去了。他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和我在一起,她並不快樂。」他苦笑地說:「她親口告訴我,和我在一起痛苦多於快樂!真正喜歡一個人就該讓她開心……」
這樣的話他也信?怎麼頭腦一向不壞的老哥遇到感情就成了白癡?「如果和你在一起她真的感到痛苦的話,她就不會因為懷疑你和張詠倩有染而痛苦了,因為那擺脫你是所期望的嘛!」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透,他實在有夠智障的!「你知道嗎,聽說舫宸姐割腕自殺的現場留有一張你送她的相片,你想……她為什麼要如此做?」
「鏡觀,有時候我真的不瞭解她。」
「就如同有時候我也不是挺瞭解你的啊!」同他抬槓閻鏡觀最行了。「喂,給個答案吧,你究竟去不去美國?」
「這種情況我走不開。」
「那表示你願意留下嘍?」哈!她早知道就是這個答案。「走吧,我陪你去看看她……」
「不,找個時間我再自己去吧!」她現在身子正是不適的時候,此種狀況他再出現豈不是更加刺激她?屆時又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舫宸的倔強脾氣他又不是沒領教過。
「反正你們這些出自風雲的,多的是『飛簷走壁』的本事,也許你想利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一段空降小姐閨房,來個浪漫約會也未可。」
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說笑,真是服了她,不過,他的話也提醒了他一件事。「她怎麼不在醫院?」
「像那那種富家小姐的私密是一些無聊的八卦新聞最有興趣的題材,像醫院那種公共場合可待不得,反正醫生可以到她家替她換藥嘛!」閻鏡觀瞧著他笑,「當然啦,如果某人願意的話,那是再方便不過的了。」
「她不會需要的。」
「你不覺得這是你們重修舊好的一個絕佳契機嗎?一個人在生病時是最需要關愛的。」
「也許吧!」閻焰心中也矛盾得很。「我會想辦法在不讓舫宸知道的情況下去探視她,等她傷勢稍好後我仍要離開。」
「不會吧?」她不懂。「為什麼?」
「至今我仍承認關心她、愛她,但是,你不覺得一段感情沒有信任作基礎如同大樹沒有根一樣危險嗎?」閻焰深吸了口氣一笑,「她對我正是欠缺著信任。」這也就是和他在一塊時,她的痛苦多於快樂的原因吧!
談感情是一件挺累人的事,他發覺自己寧可接下再棘手的案子,也不願再玩一次愛情遊戲。
「哥——」
「別再勸我了。」他拍拍妹妹的頭,把行李提上樓去。
男女之間的感情她真的是不懂!也許……它真的是很複雜的一件事吧!
再長大一些自己也會體會得到,希望屆時不會談戀愛談得如此痛苦才好。唉……感情好難懂哦!
作者:
又靜
時間:
2010-8-30 22:41:14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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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羅,你有沒有比較好?」閻鏡觀手上拿了一束玫瑰花,她今天是代替肯特伯爵來看戴舫宸的。原以為她今天來此會受到「不平等」待遇哩,畢竟使得舫宸姐成為這樣的罪魁禍首是肯特家的「禍害」——閻焰。
不過,情況沒想像的糟,起碼歐爾頓家的人還肯讓自己見她。
蒼白著臉的戴舫宸仍舊是美得令人移不開視線,她對等閻鏡觀的態度仍是友善的。畢竟辜負她的是她大哥,那事跟這才十二歲的小女孩根本沒瓜葛。
「我已經沒事了。」收下了玫瑰花,她淺淺一笑,「謝謝你來看我。」她的笑容中仍有太多的苦澀。
「這幾天……呃……我是說來看你的人不少吧?」不知道老哥來過了沒有?唔,他來一定是偷偷地來,然後悄悄地走。她可不認為他來此會受到多好的待遇,搞不好連見到舫宸姐的面都不可得呢!
「是來了不少,不過,我親自見面的人並不多。」不知道為什麼,當傭人告訴她有肯特家的人來訪時,她居然答應見面。
來的人是閻鏡觀,她不否認有些失望,但是又莫名的鬆了口氣,假使現在閻焰真出現在她面前,她該如何面對他?
「來的人中有沒有……呃……有沒有你又愛又恨的?」這樣的提示夠白了吧?從舫宸姐受傷到今天已經一個星期了,他不會連一次都沒有探望吧?如果她記得沒錯,再過三天他就要回美國了。
戴舫宸若有所思地沉默友對。「我……不記得他來過。他……也不會來吧……」
「他說他會來的,他一向說得到做得到。」閻鏡觀急急地說。「我相信我哥哥的。」
戴舫宸搖了搖頭,「他來了又如何?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的了。他……愛的人並不是我,既然是如此,我又何苦和別的女人分享他?」想起從前種種,一向堅強的她又在外人面前哭了。「這段感情……我走得好辛苦、好累!我真的好累!」
「如果你將來發現你冤枉了他了呢?」閻鏡觀清清喉嚨說:「我真的覺得你冤枉他了,事實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
「鏡觀,你不會明白當時是怎麼一種狀況的。」
看她固執的樣子,現在就算把那幕「肥皂劇」給說了出來,她也會以為自己是編出來騙她的!唔……看來……解鈴還需繫鈴人,得找來張詠倩親自向她說明劇情經過,閻鏡觀在心中打定主意。
不過以閻鏡觀刁鑽的性子,她自然是怎麼也不肯說出經過,不過,不怕!反正從前從老哥那裡A來的,能夠使人說實話的藥劑都尚未動用過,老哥說那藥劑十分靈,呵!呵……看來,張詠倩有幸成為她實驗藥劑的人選哦!
首先她得先進實驗室製造出一些迷藥,再者找張詠倩,然後……好戲就開鑼了!唔……她發覺自己真的是太聰明了!
有個聰明的妹妹,老哥應該要感動涕零才是!等到他和舫宸姐合好再和他邀功吧!屆時要向他A些什麼呢?唔……到目前為止尚未想到,到時候再說吧!
「鏡觀,你在想什麼?」怎麼她一臉自得的笑容?
「沒什麼,到時候會請你看幕好戲。」她自信滿滿地。「相信到時候你會瞭解很多事的。」
「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
???
「這一次怎麼會是你來接我?」裴宇風上一回來英國住了一陣子,沒想到這次為了任務又得舊地重遊。「閻焰怎麼沒來,倒是要你這小不點來接我了。」
「我老哥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臨走前吩咐我,假使在你下飛機前他趕不去接你的話,要我代他去接機。」閻鏡觀上一回和裴宇風處得不錯,因此才賣老哥面子。
「他最近好嗎?唔……都快有未婚妻了,哪能不好?我猜,他之所以不來接機,八成是和女朋友約會去了吧?」
「約會?」閻鏡觀搖了搖頭,「你的消息未免太不靈通了吧?我老哥和舫宸姐又出了問題了。」於是乎,她把閻焰遭人「陷害」的事說了出來。
「太悲慘了!我就說嘛,人啊,不要長得太『招搖』,瞧,這不出問題了嗎?」閻焰也真長得太帥了,禍事上身是遲早的事嘛!「那現在他打算怎麼辦?」
「是我打算怎麼辦?」呃……那不是張詠倩嗎?」閻鏡觀哇哇叫,然後馬上叫司機停車,喃喃自語地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哈!唔……怎麼她也和艾力克那只臭蟑螂走在一塊……呃……還有歐爾頓家的威廉?!」後兩位她曾在外公的生日宴上有過數面之緣。「他們相識嗎?咦?怎麼一塊走進咖啡店啦?」啊!是啊,她運用超能力時好像也到他們兩人嘛,兩個都是幫兇!
這小女孩瘋了嗎?怎麼自言自語起來?裴宇風不解看著她。
「喂,小天才,你喃喃自語些什麼?」
「設計我哥哥的就是這票人啦!真可惜,我忘了帶迷藥了,要不然……」她就可以把那票人迷暈,然後再搬出咖啡店,接著每人給上一劑「說實話」的話,屆時就可以請戴舫宸來看戲,真相即可大白了,可是,她現在身上沒有迷藥,她把它放在家中了。
「你要迷藥幹啥?」裴宇風有些好奇。他這個人別的東西沒有,迷藥可多著,只要是風雲成員,很少不人手一包的,有時遇到某些狀況,沒有這小小的白粉還真挺難辦事的。
「我要讓那群人當著我未來嫂子的面,把他們如何設計陷害我哥哥的事說出來。告訴你我的計劃吧……」待她說了一遍她的打算之後,裴宇風很快就把迷藥奉上。
「今天遇到我算你好運!走吧,下迷藥的本事我可挺罩的。」
她用著懷疑地眼光看了一眼裴宇風,不過,二十分鐘之後,閻鏡觀就以佩服的眼光看他了,因為他真的很順利的把張詠倩等三人給抬上車了。
「小姐……你在幹啥呀?」坐在前座的司機看著裴宇風抬進來兩男一女後,不覺有些不安。「這……老伯爵知道嗎?」他家小姐一向鬼靈精怪,雖聰敏絕頂,鬧的禍事也不在少數。她不會也跟著時下流行,來個「綁票勒索」了吧?
「沒你的事,你只要負責開車就行了,其他的你別管。」想了一下,她說:「把車子開往歐爾頓家吧,咱們先送威廉少爺回去。」說著她向在一旁的裴宇風眨了眨眼,露出了狡獪的笑容。
這個小女孩真的聰慧過了頭,行事作風又乾淨俐落,怪不得「頭頭」絞盡腦汁想把她是風雲組織。
「喂,裴宇風,你覺不覺得這女的長得很像你們組織中的一個人?」聽說張詠倩長得像曲宓,她沒見過曲宓,自然不知道,不過,既然張詠倩和曲宓長得神似,身為風雲一員的裴宇風不可能認不出來吧?
「她長得十分像曲宓,方纔我進咖啡店看到她時也吃了一驚,老天!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神似的人,不過,曲宓比她高了許多。」他看著她,「怎麼,閻焰對你提過這個事嗎?」
「嗯。他是說過。」不過因為張詠倩長得像曲宓而引起戴舫宸不安,甚至打破醋罈子一事閻鏡觀沒提。
她哪敢提,一說了,那不等於告訴裴宇風,老哥曾經心儀過曲宓一事嗎?聽說曲宓已是風雲一員的未婚妻了,這事傳出去可不得了。
為了老哥的面子著想,她不能多說。
「你的藥劑帶來了沒有?」時間也差不多了,可以先替他們打針了。
「我當然帶了。」她從背包取出來。「打算進行今天這個行動時,我就把藥劑隨身攜帶,至於迷藥嘛,是我昨天才從實驗室帶回來的,因此才沒帶過來。」她取出針筒,將藥劑抽進針筒。
裴宇風從閻鏡觀手中接過針筒,然後動作熟練地在張詠倩等三人的身上各打上一針。
「你以前是護士嗎?動作真熟練。」一人一針的動作真是乾淨俐落!
「我要是算得上熟練,你老哥的動作就堪爐火純青的神技了,那傢伙可是可以一邊和人打架,一邊替人打鎮劑的。一場架打下來,昏在地上的有泰半不是被他打倒的而是藥效發作倒地而眠。」裴宇風一笑。「好歹他也是個醫生嘛!」
「唔!」
不久車子開進了歐爾頓家,這一天歐爾頓家的家人又全都各有應酬,不在家。
「咱們的時間挑得真好!」閻鏡觀笑嘻嘻地。她的心情好是有原因的,畢竟第一次玩這種遊戲就玩得如此順利,這種機會可是不多的。
下了車,她幫忙司機和裴宇風把倒在車上的三人搬進歐爾頓家的客廳。
「怎麼回事?」傭人看到他家少爺是給人抬進來時吃了一驚,奇怪地是,被抬進來的不只他一人呢!「我們家少爺怎麼了?他……他沒事吧?」
「沒事,他只是不小心在我家的車上睡著了而已,待一會兒他就會清醒了。」閻鏡觀神秘一笑。「麻煩請你們家小姐下來一下,告訴她,我想請她看場名叫『水落石出』的好戲,這戲可是難得上演的哦!」
帶著疑惑地心,傭人仍是半信半疑的上了樓。
數分鐘後戴舫宸下了樓。當她看到樓下的情景先是錯愕地一怔,然後秀眉微蹙,尤其當她看清楚艾力克和張詠倩居然大搖大擺地坐在她家客廳「閉目養神」時,她心中更是怒火在狂炙。「鏡觀,你怎麼把她……」她指著張詠倩,「也帶來了,我……不想見到她。」
「舫宸姐。」閻鏡觀親密地挨到她身邊,「先別急著趕她走嘛,她今天是來向你解釋一些事情的,既然你不聽我哥哥的解釋,好歹也聽聽張詠倩講些什麼吧!」
想了想,戴舫宸還是坐了下來。「她……呃……他們為什麼仍在睡呢?」
「他們是在冥思而不是在睡。」這種藥劑裴宇風曾經在辦案時使用過,於是他清楚它的使用方法。「先分別叫他們的名字,然後可以問你想問的問題,他們都會據實回答,在這種情況下,再穩私、平時再忌諱的話都會說出口。」
「是……是嗎?」戴舫宸看了一眼裴宇風。心想,這個男子叫裴宇風吧?他怎地會出現在這兒?算了,這些現在不是重點。
「這麼好玩嗎?」閻鏡觀玩興大起。「我先來試試!」於是她開口問了張詠倩、艾力克和威廉。「張詠倩、艾力克、威廉,我問你們的話,你們可要實話實說哦!你們三個人為什麼要陷害閻焰?」說著,她期待著他們的反應。
張詠倩眼睛仍是緊閉著,但是嘴巴開始開啟、有所反應。「我……我打從第一眼看到他就好喜歡他!只可恨他有了喜歡的對象,他對於戴舫宸的愛令我十分不舒服……我……立志無論如何的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他!於是,我便開始的注意他和戴舫宸之間的任何舉動、消息……終於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認識了艾力克……」接著,她開始講述如何打電話哭著請求閻焰到飯店為她「假母親」看病,及艾力克如何「適時」的帶著戴舫宸到飯店看好戲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閻鏡觀聽張詠倩的敘述經過,邊注意著戴舫宸臉上表情的轉變。
她臉上的神情有太複雜的情緒,光是讀得出來的就含了驚訝、慚愧和些許的……唔……該算是喜悅吧!
問完了張詠倩,艾力克也該發表一下意見,於是乎,她又問了他。「喂,艾力克,你幹啥那麼恨閻焰?」其實他的恨,就算她不問大夥兒也心知肚明,心愛的女子被搶了,他會想將對方碎屍萬段是情有可原的。
果然,艾力克是情緒昂的把對閻焰搶了戴舫宸的事說了一遍,話中頗有不平之氣,而他也提及和張詠倩聯手「陷害」閻焰經過。
「現在你知道真相了吧?」閻鏡觀看著戴舫宸。在這種情況下若她仍舊不相信的話,那她不禁要佩服她的「意志」夠堅定,了不起!
「我……」事情怎麼和她想像的不太一樣?照這種情況說來,她真的是冤枉了閻焰。只是……他為什麼不肯跟她解釋?是了,他一定也知道她的倔脾氣,她的脾氣一來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的,她正要說些什麼時,閻鏡觀又開口了。
「呃……這幕陷害我哥的『肥皂劇』裡,你表哥不會也在內吧?要不然,他怎麼可以和張詠倩也搭上了?」
「他和艾力克是好友,可能是這樣才認識張詠倩的吧?」戴舫宸看著威廉說。不過,有件事她倒是有些好奇,她不明白和閻焰毫無過節的他為什麼那麼討厭,甚至……有些怕閻焰的感覺?利用這個機會,倒可以問問他。「威廉,你和閻焰有什麼過節嗎?要不然,你怎麼會如此討厭他?」
「我和他怎會沒過節?他是出自於某一國際組織所培訓出來的高級警官。他手上有我販毒的資料,這些事家人都不知道,我……我已經金盆洗手了,不希望因為他,我的醜事又被揪出來。」
「閻焰以此威脅過你?」這不太像他的作風。
「沒有,他甚至絕口不提此事,見到我之後也裝成不認識,但是……以他的精明又怎麼認不出我?」他接著說:「我在家人面前淨說他的壞話,為的就是讓他成為歐爾頓家的拒絕往來戶。我真是怕了有他在我面前出現的日子,只可惜,我的話並沒能使家人討厭他。舫宸喜歡他,就連爺爺也欣賞他,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我總是幫著艾力克扯他後腿。」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看到閻焰時的神情總是特別奇怪,原來其來有自。
霎時間戴舫宸陷入了冥思。
她錯怪了閻焰!怎麼辦?她該怎麼向閻焰表示她的歉意?茫然了,她的心中一片不知所措。
正當戴舫宸不知所措之際,裴宇風忽地開了口,「呃……看完戲了,那麼這三人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閻鏡觀向他三人扮了鬼臉。如果能用私刑,她一定整得他們三人哭天喊地,只是,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待他們醒後再告訴他們方才『自白』一事吧,順道警告他們,如果下次再演這種無聊的『肥皂劇』,就不會像這次那麼便宜他們了。」
「怎麼警告法?」裴宇風賊賊地一笑,「就把他們三人交給我吧!我有的是辦法要他們從此以後乖乖地。」他這「整人專家」是頗「享譽」於風雲組織的哦!
「交給你了。」接著閻鏡觀看著戴舫宸。「看完戲了,劇情還挺精彩的。」她一拍手。「舫宸姐,你真的是冤枉了我哥,他現在可是很傷心的,明天他要回美國了。」她想知道戴舫宸會有啥反應。
戴舫宸怔了一下,抬起了頭,然後又低下,緩緩地說了一句,「是嗎?」
「他這一去可能很久才會回英國了。唔……也許也不會再回來吧!這裡對他而言有太多傷心事了。」怎麼她知道冤枉老哥之後仍沒多大的反應?急死人了!
「我……」她咬著唇。突來的事情太沉重,她有些不堪負荷的感覺,於是她又選擇了逃避。「對不起……時間已經有些晚了,我……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說著便匆匆地上了樓,留下眾人在樓下面面相覷。
回到房間後她坐在床緣望著手腕上的繃帶望得出了神。對於閻焰她到底做了些什麼?一直以來,對於她的多疑和近乎無理的取鬧他都只有忍氣的份。
她真的愛的比他多嗎?記得這是她曾經告訴過他的話,她曾經將這樣的話說得理直氣壯,現在才知道她當時是多麼的膚淺!到現在她才深刻的體會到閻焰對於她的愛。
他的愛並不濃烈,卻是沁人心田的真實和溫柔。他真的是用心的在經營彼此間的情感,而她呢?除了破壞之外似乎沒啥建樹。
「焰,真的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她看著牆上的掛鐘。「今天已經晚了,明天……期望明天我有勇氣向你道歉,也希望你不會拒絕我……」
今天發生了好多事,一件緊接著一件,好累了,睡吧!明天會又是新的一天。
???
戴舫宸在一陣陣的鳥鳴聲中轉醒。除了聽覺的甦醒之外,她的嗅覺似乎也甦醒了。一陣陣的玫瑰花香刺激著她的嗅覺神經。
玫瑰?她房間這幾天擺的都是香水百合啊,哪來的玫瑰?於是,她完全清醒了。
一睜開眼,花幾上一大束黃玫瑰吸引住她所有的視線。下了床走了過去。
茶几上除了玫瑰花之外還有一封信和一個絨布盒子。
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刺激著她每一根感覺神經,幾乎是顫著抖的,將信封拆開。
舫宸:
來看你的時候你睡得好沉。黃玫瑰的離別氣息沒讓你從夢中醒來,倒是觸動了我所有的美好回憶。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即將離別的人都特別多愁善感?
這一段情路走來,感謝你給了我不少美好的回憶。在此,我也要跟你慎重的道歉,看著你手腕上的傷,我除了愧疚仍是愧疚,又讓你受傷了。我……真的不是一個好情人,再次的說聲對不起。
這枚戒指是在向你求婚時就買的。以為有朝一日能替你親手戴上,誰知……到如今,我也只能說我們之間失之於一個「緣」字吧!這戒指是為你買的,自然不會再戴在其他人的手中。把它送給你,就當是個紀念吧!在若干年後你再看它時,大概會憶起我們之間所有美好的回憶。
封信前再一次看著你熟睡的模樣,我就帶著這份美好離去。我走了,自己好好保重。末祝
快樂
閻焰
看完了信之後,戴舫宸激動的將信揉進了懷裡。
他……真的要就此走出了她的世界了嗎?不!不能這樣,她……她是真的好愛他的!自己和他之間既然有緣認為、相愛,又怎會失之於一個「緣」?她不想!也不能讓他這樣就離開自己。
梳洗了一番之後,戴舫宸打了通電話到肯特家,閻鏡觀告訴她,閻焰已經到飛機場去了,他的飛機距離起飛時間只剩不到一個鐘頭。
不到一個鐘頭?!戴舫宸愣住了,不過,她沒有讓自己發呆太久,匆匆地她換上了外出服。
「希望還來得及!」上了司機的車之後,她要司機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送抵機場。
在車上,她首度把閻焰送她的戒指打開來看。
是一顆很美的彩鑽,一股感動襲上了心頭,她似乎看到了閻焰在為她挑鑽石時的認真神情,以及心中想著,不知道這戒指舫宸會不會喜歡?
這顆鑽石不會成為紀念品的,我會讓你親自為我戴上!請你等我!她在心中發誓。
「小姐,你到機場找人嗎?」司機想了一下,今天好像沒有歐爾頓家的人要回來嘛!
「我……我去找人。」她的神情有些許緊張,不過臉上卻有著淡淡地柔意笑容。
「找人?」身為下人的司機自然沒敢多問,只是語氣中透著好奇罷了。
「是啊……找人。」戴舫宸看著鑽石淡淡一笑,終究沒將找誰說出來。
待一會兒看到閻焰的時候,她該與他說什麼?說她已經知道她誤會他的事嗎?抑或……對他致上最深的歉意?而他,又會以怎樣的態度面對?好多的未知,結果會是圓滿的嗎?
檢討著自己屢次誤會閻焰的原因,是否她對他太沒信心了?信任是維持著情感不可缺的東西,而她,信任閻焰?不!之前她根本不信任他,因此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的破壞他們的感情。
不過,經過了那麼多事之後,她對閻焰可以全然的信任了,他值得自己相信的,是不?
下了車走進機場的心情是既緊張又興奮的,戴舫宸不知道是過於緊張或是眼花,環顧了四周後,她仍沒有看見閻焰的行蹤。
在一群不同髮色的人中,要找到純黑髮色的人並不是件難事,尤其是閻焰那披肩的頭髮,可是……
一個回身,她看到一個熟悉的高挑背影正搭著電梯緩緩上升,只是那整齊俐落的短髮……不及細想,她馬上衝向電梯。
「閻焰——」
在名字喚出的同一時間,一張俊雅絕倫的臉回向了她。閻焰看到戴舫宸也是一怔,有幾秒的時間,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漸漸地,他的笑意加深了。
「你怎麼來了?」這個女人到這個時候仍是教他如此放不下,他對她究竟有多少眷戀?
「你怎麼把頭髮剪了?」閻焰看著他,「比以前更帥氣了。」他以前的髮型也好看,就是陰柔了些。
「想換個心情。」閻焰的視線流連在她臉上,最後仍是用密長的睫毛替他掩去了苦澀的心情。「你還沒回答我方纔的問話呢,怎麼會來這裡?」
「我……」該怎麼對他說?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頭,低下頭卻看到手中仍緊握的絨布盒子。於是她抬起頭來。「我來請你幫我套上戒指的。」她緊張地手心冒汗,連嚥口水都有些困難。「娶我好嗎?」
「你……」她的話讓閻焰怔住了。
他沉默以對的態度教戴舫宸又羞又急。她又鼓起勇氣說了一次,「請你娶我……好嗎?」說著她用力的咬著下唇。
這個時候閻焰能說什麼?他拿起了握在她手中的盒子,將戒指取了出來,然後牽起戴舫宸的手,將戒指套了進去。
他知道自己還有許多話等著問她,不過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將她「訂」下來,其餘的,慢慢再說吧!
是的,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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