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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廉]掃雪尋冰[全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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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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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08:19
標題:
[張廉]掃雪尋冰[全書終]
掃雪尋冰
作者:張廉
混亂的江湖,娘娘腔的男人,我輩女人責任重大,一要調理江湖,二要調教男人。忙啊,太忙了。
這是一本武俠,一本我想寫的武俠,我喜歡里面每一個人物,他們的背後都有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
這個江湖,到底誰是誰非,孰正孰邪?就如同我們的世界,我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著自己的故事。
誣賴,陷害,挑撥,謊言,虛偽,背黑鍋,都是活生生的例子,這就是我們所生活著的世界。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9-14 19:44 編輯 》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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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08:41
一解 掃雪 第一章 天絕無傷
一壺茶,一盤棋,黑子落定,氣吞山河。
月冰笑道︰“還來嗎?”說完看著對面的掃雪,掃雪的眉眼很淡,但卻能深深地刻入人的心底,他有著讓人不敢褻瀆的美,就像他的師傅,那出塵脫俗的美,如同雪谷中的仙子,真實卻又遙遠。
掃雪淡淡地笑了,那是如同雪花飄零一般的笑,但那笑容卻可以溶入你的心底,讓你覺得剎那間的溫暖。
“我果然不及冰賢弟。不過下面的棋局似乎才剛剛開始。”側眸間,樓下正有兩批人對峙,原本寬闊的道上被一紅一白兩隊人馬堵了個水泄不通。
“他們倒是扎眼。”月冰單手枕在臉邊,臉上帶著玩意。
掃雪淡淡地看了一眼月冰,若不是自己有著一張雌雄莫辨的臉,他會把月冰當作女人︰“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料到這里會有好戲,才把我帶到這里?”
“冤枉啊,六月飛霜啊!”月冰大呼,委屈地看著掃雪,“人家是見你失戀才帶你出來散心的啊。”
掃雪淡淡的眉毛微微合攏,臉上帶出一絲哀愁,那遙遠的身影,那從小他就細心守護的人兒,在他離開後,會想他嗎?不會吧……一絲苦澀在心底漾開,掃雪舉起了面前的酒,卻被月冰攔住,抬眼間,只看到月冰嘻笑的臉︰“好戲開始了,不看嗎?”
樓下變得異常寧靜,這里原本是鄞都最熱鬧的街道,而現在,卻變得死一般的寂靜,一紅一白兩條長龍填滿了整個街道,兩旁的酒樓店家也紛紛關上大門,跑到二樓只探出一個腦袋小心觀望。
紅色的人馬穿紅掛綠,一匹高頭大馬上坐著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一個火紅的大花綁在胸前,少年劍眉星目,英偉挺拔,他就是天絕堡的小少爺玄玄天問,而他的身後正是一頂花轎,不過這送親的隊伍似乎帶著殺氣。
白色的隊伍披麻帶孝,開道的是一位清秀的少年,正是無傷城少城主白梵,他的眼眶是紅的,而那紅腫的眼眶里,正噴射著憤怒的火焰。他的身後是一具八尺有余的楠木棺材,人人手上執著白帆,但那白帆中卻隱隱閃現著寒光。
“天絕堡真無聊,攔人家送喪的隊伍做什麼。”月冰無趣地說著,掃雪淡笑道︰“前些日子無傷城老城主白洗秋死在天絕掌下,你說會不會是天絕堡堡主玄九重做的呢?”掃雪說罷看著月冰,月冰咧開了嘴角︰“你說呢?他們的關系向來很好,听說即將聯姻,玄九重沒理由這麼做。”
“那麼就是陷害羅,而後,無傷城的四位門主東方古月,西門鑫,南宮曉菡,北冥珊便帶著屬下到天絕堡要人,結果雙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雙方死傷無數,才會有今日這冒失之舉。”
“哼……玄九重怎麼教兒子的,居然做出這麼不經大腦的事。”
“且不說這玄玄天問魯莽,你說會是誰要阻止他們聯姻?天絕堡和無傷城平分武林天下,這若聯姻,可謂是一統武林,誰想挑起他們的爭斗?是下面的人,還是上面的人?難道這就是你來鄞都的原因?”
月冰原本咧開的笑容有點僵,呵呵干笑著。
樓下是一觸即發的戰爭,樓上的雲淡風輕的談話,月冰執起了一把棋子,隨意地拋著,忽然,她嘴角一揚,一枚黑子就飛了出去,嗖一聲,被一顆白子當空打落,她撇回頭看著掃雪,掃雪一臉責備︰“怎麼,你還嫌不夠亂?”
“哪里?”月冰叫屈,“只是他們都對峙了半個多時辰還不開打,很無趣耶,所以想讓他們早點打完,我們也好早點看戲啊。”
正說著,從送喪的隊伍後面飛馳而來一匹黑馬,黑馬闖入了白色的隊伍,異常顯眼。黑馬上是一名披麻帶孝的少女,少女手提銀月彎刀,彎刀在日光下卻閃耀這陰冷的月光。她站到了送葬隊伍之前,一抱拳︰“玄三少,請讓路!”
月冰笑了,好戲終于開場,掃雪看著月冰那唯恐天下不亂的笑容只有無奈地搖搖頭。
坐在白馬上的玄玄天問冷笑道︰“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不知青衣姐姐為何阻我迎親的隊伍。”
這位英姿颯爽的少女,正是白梵的大姐白青衣。白青衣柳眉緊皺,身後立刻一片嘩然,無傷城三門主西門鑫第一個沖了上來︰“你們堡主殺害我家城主,現在還來阻城主上路,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還無傷公道!還城主命來!還無傷公道!還城主命來!”白色的隊伍高喊著,手中的白帆高舉入雲霄,落地更是“啪啪”有聲,氣勢驚心動魄。
“啪!”一條馬鞭甩落,直抽西門鑫,寒光滑過,馬鞭被銀月彎刀砍斷,掉落一旁。白青衣緊咬下唇,恨恨地看著一臉囂張的玄玄天問︰“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白青衣身上的殺氣讓玄天問渾身一怔,他心里清楚,他不是白青衣的對手。
就在此時,紅方的後面沖來一匹白馬,立時,紅方歡呼起來,來者正是天絕門大公子,也就是未來的堡主玄天傲,一身青衣藍衫的玄天傲英武非凡,白青衣立刻撇過臉不敢看那英俊的男子。
“哥,你來了!太好了!”玄天問立刻策馬迎了上去,玄天傲看了一眼白青衣,揚起了手,“讓路!”
“什麼?”玄天問驚呼出聲,“我們怎麼可以示弱!難道你忘了他們前日傷了我們數十個兄弟!”
玄天傲的臉立刻變得陰沉︰“白洗秋老英雄死在天絕掌下,整個武林都認為是我們天絕堡所為,難道你還嫌麻煩不夠多嗎!我是帶著爹的命令而來,死者為大!讓路!”一聲令下,紅色的隊伍立刻閃到兩旁。
玄天傲策馬到白青衣的面前,看了看,隨即向白青衣身後的棺材一抱拳,沉聲道︰“老城主,請!”
白青衣垂落的眼瞼中隱含著淚水,她一提韁繩,黑馬與白馬擦身而過,在經過玄天問的時候,玄天問忽然揚起了手,一道寒光滑過,一枚黑子扎扎實實地打在他的虎口,他“哎呀”一聲,手中的馬鞭跌落,他緊張地四處張望,玄天傲也抬起了頭,只看見對面【四海茶樓】上坐著兩名白衣的男子,其中一個正在品茗,茶杯遮住了臉看不清樣貌,而另一個則很是清秀,宛如一個女子。
玄天傲暗道︰“難道是他們……”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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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08:52
第二章 天上人間
送葬的隊伍開始前行,開路錢在空中飛揚,如同一只只白鴿飛到了廊檐上,飛到了紅色的隊伍里,也飛落在玄天傲的掌心,他慢慢捏緊的拳頭,將那紙錢緊緊地捏進了掌心。
月冰收回探在窗外的臉,失望道︰“沒戲了,原來名門正派也跟社團一般,動不動就群毆。”
掃雪淡笑著執起茶杯,輕抿著︰“他們應該感謝你。”
“若不是這場意外,玄天傲跟那白青衣恐怕成親了吧,不過這玄天傲對白青衣只是兄妹之情,看來白青衣姑娘也只是一廂情願啊。”
掃雪從茶杯間抬眼看著忽然變得認真的月冰,道︰“你是在指什麼?”
“沒,沒什麼,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這兄妹之情或許也能生出愛意來,是吧,掃雪。”月冰的額頭開始冒出冷汗,一不小心又提到了掃雪的痛處。
掃雪緩緩放下茶杯,哀愁的視線飄向了遠方……
整條街道再次熱鬧起來,玄天傲冷冷地看著玄天問和他身後的迎親隊伍︰“我怎麼不知你要娶媳婦!”
玄天問不服氣地撇過了臉︰“他們傷了我們的兄弟,爹爹根本就沒殺害老城主,這明擺著就是有人陷害!”
“下面不懂事,難道你也要跟著不懂事?還不回去!”
玄天問摸著被棋子打中的手腕︰“那也要找出誰暗算我再走!”
“這事我會處理,我們還要感謝人家,你快回去,若讓爹等急了,我也無法擔保你。”玄天問當即渾身一怔,立刻策馬而去。
玄天傲整整衣衫,便下馬走進了【四海茶樓】,待他上樓的時候,那原本的窗口已經空無一人,桌上只留下一壺飄香的熱茶和一盤已經下完的棋。
玄天傲拿起了黑子若有所思,究竟會是哪位高人?
※※※※※※※※※※※※※※※※※※
鄞都的街道上,走著兩名顯眼的男子,一名頭戴帷帽,白色的紗巾將他的面容遮蓋地嚴嚴實實,他的身邊,是一個比他矮上一個頭的秀美少年,少年懷中抱著一張紫檀古琴,樂意融融。
“冰弟,你借這琴做什麼?”
“讓你彈啊。”
“恩?”
“我們盤纏用完了,不想想辦法怎麼繼續上路?”
“昨日不是還有……”
“被我喝花酒用完了,呵呵,你知道嘛,我可不像你一般清心寡欲。”月冰一臉無賴的笑,看著白沙下若隱若現的俊臉,隱隱的寒意讓月冰的笑容漸漸支撐不下去。
一間寬大的門楣,雕欄玉漆;鮮紅的波斯地毯,精美華麗;玄色的廊柱,壯觀威嚴,巧奪天工的包廂臨空而立,卷簾深處,是美人的嬌笑。
掃雪看著身旁已經換作女裝的月冰,暗道,冰賢弟還是換作女裝好看。他渾身怔了怔,想起那靈動的身影,那如鶯啼一般的聲音︰“師兄還是穿女裝好看……”
她,現在得到他的愛了嗎?
月冰抱著琴站在九娘面前︰“我家公子要在這里掛牌賣曲。”她溫潤的聲音讓掃雪一怔,低眸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月冰,他也會口技嗎?為何會有如此動听的女子聲音?
“賣曲?”九娘挑眉看了看月冰身邊的白衣男子,男子的面容深藏在白紗之後,“我們這兒已經有了琴師了。”
“我家公子的曲子人間無天上有。”月冰神氣地笑著,九娘輕哼著︰“你知道這年頭什麼人最不缺?”
“什麼人?”
“吹牛的人。”
“哼……”掃雪輕笑出聲,鼻息輕輕揚起了帷帽的白紗,此刻九娘坐著,在白紗揚起的片刻,她一眼便看見了那隱藏在白紗後面半張絕美容顏,她立刻嬌笑道︰“當然,這世上最缺的也是人才,就讓你家公子先試試。”
“多謝九娘。”月冰一躬到底。
“那你家公子名號……”
“掃雪,掃地的掃,白雪的雪。”
九娘眼中閃光,那是一種市儈的精光︰“好名字啊……”心里暗道︰方才只看見一半就知道是個美人,若是全部說不定能蓋過這里的姑娘,這白紗下到底是一張怎樣的容顏!她痴痴地看著掃雪,掃雪咳嗽了兩聲,月冰立刻擋住了九娘的視線︰“我家公子我服侍就行了,我叫冰兒,請九娘為我們準備院子,我家公子喜靜。”
“知道知道,翠竹,帶掃雪公子去【歸雪閣】,晚上就為公子掛牌。”
【歸雪閣】?掃雪暗道︰這倒像是專為我準備的,他看著身邊始終不敢看他的月冰,陷入沉思。
“這【天上人間】是集酒樓、青樓、休閑為一體的高級娛樂宅院,每位在這里掛牌的都是名伶,或是身懷絕技的才人。”月冰忙不迭移地為掃雪介紹著,“有許多名人萬一沒了盤纏就會在這里掛牌獻寶,例如作畫,寫詩送字等賺取盤纏。”
“就像我們?”掃雪緩緩拿下帷帽,坐在雕花的圓桌邊看著滔滔不絕的月冰,他在等他,等他說實話。
“恩,所以憑你的曲子,你的外貌……”月冰此刻色眼迷離,“一定能俘獲許多男女的心,到時銀子就……哈哈哈……”
“你怎會口技?”
“恩?”正在遐想的月冰立刻愣住了表情,“口技?”
“不會口技聲音怎會如此像女子?”
“我原來不像嗎?”
“原來……”掃雪愣了愣,其實月冰原來的聲音低沉而溫潤,不仔細听,也當作是男子了,此番看著月冰晶晶閃亮的眸子,掃雪忽然恍然大悟︰“原來你……”
“掃雪不喜女色,掃雪除了自己師父和師妹便排斥天下女人,當時我巧遇你,那時我一身男裝,你便將我當作男兒身,我又確實想交你這朋友,便一直如此,你莫不是要怪我?”月冰背手而立,又成了平時的月冰。
掃雪淡淡地嘆了口氣,無奈而笑︰“我從不問你來歷,更不會介意你是男是女了……”
“這才是我的好友掃雪。對了,今晚就要掛牌奏曲,我該怎麼裝扮你呢?”月冰鼓起了臉,亮閃閃的眸子看著掃雪滴溜溜地直轉,掃雪在那一刻,心忽然猛跳起來,之前的月冰沉穩少言,現在的月冰無論言行都是活脫脫一個女子,她一顰一笑都變得靈氣逼人,他的臉漸漸紅了起來,未曾想,這個四年的好友居然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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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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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09:06
第三章 掛牌奏曲
那一年,漫天白雪,月冰踏雪而來,清澈的眸子不染半點塵垢,讓掃雪驚嘆人世間居然還會有如此清澈的人。她從他的手上拿回了受傷的信鴿,連連感謝,再次踏雪而去。從此之後每年的開春,她都會與他煮酒論天下,笑談人間恩怨情仇。
月冰看著沉思的掃雪,他清冷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猶如雨中綻放的荷花,讓人憐愛︰“在想什麼?莫不是知道我是女子開始後悔每年只見一次太少了?”
掃雪的臉越發紅了起來,只這油嘴滑舌一點就說明面前的月冰還是月冰。他撇過臉,不再理睬月冰。月冰呵呵笑著開始整理【歸雪閣】。
窗外春風習人,【歸雪閣】是滿園的海棠,白色的海棠在風中搖曳,如同層層浪花,帶出淡淡的花香。
他,如同天上的仙子,不食煙火;
他,如同空谷的百合,不染風塵;
他的曲,蕩氣回腸,帶著淡淡的哀傷;
他的曲,百轉千回,天上人間不可聞。
這便是掃雪的海報,讓【天上人間】里的姑娘無不嫉妒,這掃雪二字聞所未聞,卻讓九娘如此隆重地推出他的紅牌,怎能讓那些拼命努力的姑娘們服氣?
但那一晚,一曲【掃雪煮酒】名動鄞都,讓姑娘們爭相請掃雪替他們奏曲,掃雪二字成了附庸風雅之人必談之名。
第二日,天上人間人滿為患,第一次趕走遲來的客人。
第三日,對不起,進門得買門牌,掃雪只為貴人而彈,而且一周只彈一日
掃雪的曲貴,掃雪的人美,掃雪不可近,掃雪厭俗人。一時間,掃雪成了一個傳奇,成為貴族爭先恐後拜訪的琴聖,仿佛得到掃雪的接見才顯得你才學無敵,才顯得你地位崇高。
月冰垂手站在掃雪身後,從淡淡的竹簾後環顧著坐滿人的三十三個包廂,【天上人間】,【三十三重天】,這三十三個包間十金一間,不知是誰,鄞都在短短三天傳出了一句話︰“千金只為買掃雪一笑。”
包間被那些千金小姐,名門子弟所包,當然,這不是月冰所留意的包廂,她關心的是天地玄黃四個包廂。
此刻玄字里坐著的正是天絕門的門主玄九重和大少玄天傲,二小姐玄色和小三少,也就是那日鬧事的玄天問,而他們邊上黃字包廂便是無傷城大小姐白青衣和她的弟弟白梵。
“天字包間的人一定不俗吧。”掃雪悠悠地調著琴音,淡淡地說著,轉眸看著依舊出神的月冰,自從她進入【天上人間】,就變地越來越神秘莫測。
月冰依舊注視著那幾個包間,並沒听見掃雪的話,忽然一道刺耳的剪音劃出,很輕,但卻直接打入月冰的耳門,震地她眼冒金星。
“掃雪,你。”
“我跟你說話,你為何不答,怎麼,天絕無傷的少主很英俊嗎?”
掃雪的聲音在嗡嗡的耳鳴中變得若即若離,月冰不由得大聲道︰“啊?你說什麼?”
一股悶氣堵在了掃雪的胸口,不上不下,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氣悶,但看見月冰只顧著看天絕無傷的少主的時候,他第一次感覺到被月冰忽視。
陣陣耳鳴終于消散,月冰心頭很是不爽,掃雪第一次用內勁傷她,她可是從未對他作任何提防,她是如此信任他,而他卻莫名其妙傷她,不過掃雪對她的傷害早就已經開始了,不是嗎?她心底苦笑了一聲,即便是傷害,也是自己自找。
“掃雪你干嘛?用內勁傷我?”月冰憤怒地看著淡眼抿唇的掃雪,掃雪不緊不慢道︰“你既然是我的丫鬟,就該好好服侍于我,怎在我這個主人說話時卻左顧右盼?
“我哪里不好好服侍你了?”
“那為何燻香沒上,茶也沒上?”
月冰一時語塞,她因為得知今日會有大人物而來,一時激動把這些小事給忘了。心里憋著氣,卻也不敢多言。只這一會,天地兩間包間的卷簾就此放下,月冰最終還是沒看到那卷簾後的貴人。
面前卷簾拉起,帶出了幽幽揚揚的琴聲,掃雪依然是一身不染塵的白衣,一雙狹長的眼楮卻是淡淡的哀愁,一曲《風舞葉飄零》將人帶入了翠綠的竹林,那寂靜的竹林被溫柔的春風輕撫,沙——沙——它們搖曳著曼妙的身姿,舞出了自己的旋律,綠葉飄零之間,是一個綠衣的女子,她踏風而來,與漫天的竹葉一起起舞。
今日的掃雪與眾不同,一直以來他的琴聲都是緩緩開始,慢慢結束,今日他卻越奏越急,骨干的手指在琴弦上輕靈躍跳,跳躍的音符從他的指尖下蹦出,跳進了所有人的心里。他們隨著樂曲而喜,隨著樂曲而舞。
忽然,掃雪指尖劃出,琴弦上揚起一縷青煙,所有的一切都靜了下來,風靜,竹靜,只剩下竹葉緩緩飄落和那女子慢慢消失,這種靜,讓人留戀,這種靜,讓人向往,他們伸出雙手,想將那與竹葉共舞的女子挽留,但她最終,還是消失在了眾人面前,化作一道青煙,消散在空氣之中……
“你今天心不在焉。”掃雪用羊羔皮輕拭著紫檀古琴,這是一張好琴,他一直不懂既然月冰能借來如此好琴,卻為何借不來盤纏,他漸漸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啊?我有啊,彈得真好。”
此刻場上很靜,眾人依舊沉靜在那個嘎然而止的尾音中。
“那我方才奏的是什麼?”
月冰再次語塞。
“你從不會如此,難道是我的琴技有所退步?”
他們之間的談話也很輕,輕得如同鴻毛墜地。
月冰撇了撇嘴,今日的掃雪似乎火氣很大,在月冰的心里,掃雪是沉靜的,他的心不會為一草一木而動,也包括她,他的心只為了他師妹而生,只為師妹而死。
“啪!啪!啪!”清澈的掌聲從天字包間里傳出,立刻引起了月冰的注意,月冰揚起了臉,但依舊只看到那一卷竹簾。
剎那間,滿堂喝彩,掃雪的眉微微皺了起來,他不喜這嘈雜的喝彩。
在風字包間里,坐著一名女子,那女子杏目紅唇,生得艷美絕倫,她朱唇輕起,清朗的聲音穿破了滿堂的掌聲︰“听聞千金難買掃雪一笑,看來所言非虛,今日我琉璃恩雅就花這千金,只為能讓公子一笑。”
“琉璃恩雅!”邊上的包間紛紛探出頭來,琉璃世家是南方實力最為雄厚的商賈,而這琉璃恩雅更是江湖十大美人之一,並且排名從去年的第九沖上了第七,多少王孫公子只為看琉璃恩雅一面,而爭地頭破血流,江湖上有這麼一句傳言︰琉璃一笑,嫦娥無顏。可見琉璃恩雅之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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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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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09:19
第四章 拒霜舞 刀光起
掃雪低眉不語,依舊輕輕地擦拭著琴弦,月冰上前一步笑道︰“多謝琉璃小姐垂青,但公子不笑是因為無可笑之事,若公子對著琉璃小姐一笑,反而是辱了小姐。”
琉璃恩雅微微一怔,心中反倒生出幾分敬佩來︰“掃雪公子果然是世間奇男子,恩雅受教了。”
“笑天下可笑之事,笑天下可笑之人!好!好!好!”三聲好字從玄字間嗡嗡而出,正是玄九重,“在下天絕門玄九重,不知能否請公子在老夫壽誕上奏曲?”
月冰再次拱手︰“公子身子單薄,怕是經不起舟車牢頓。”
“哈哈哈……”黃字包間里突然發出一竄笑聲,原來是白青衣的弟弟白梵,“人家掃雪公子如此出塵,又怎會去你門天絕堡那般污穢之處。”
“臭小子你說什麼!”玄天問當即跳了起來,“我們天絕門沒有殺害老城主!是你們在咄咄逼人!”
“啪!”一聲,玄九重當即拍桌案起,“問兒,給我退下!”全場一片嘩然,紛紛朝玄黃兩個包間望去。
而只有一人卻依然注視著舞台,就是玄天傲,他的視線直直落在舞台上那個身著藍衣的女子身上,她有著一張靈氣逼人的臉和一雙不染塵埃的眼楮。
月冰感受到了玄天傲的視線,她揚起臉,對著玄天傲微微一笑,這一笑卻讓玄天傲的心漏了一拍,她果然就是那天坐在茶樓旁的少年,那那天的黑棋究竟是她所發,還是她的主人,那位掃雪公子所發?若是如此,那這兩人決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岑——”一聲,掃雪的琴聲再次響起,掃去了那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就如掃雪一般,在每人的心里掃出了一條寬敞的道路來,從舞台的一角,緩緩飄來一位仙子,她便是【天上人間】的舞娘拒霜。
拒霜拒霜,拒之寒霜,一顆芳心,只為九陽。
拒霜拒霜,誰人惜霜,心之呵護,含苞欲放。
拒霜的美冷若冰霜,她有著和掃雪類似的氣質,但她是雪中孤梅,傲然綻放。她在掃雪的琴下化作一只雪雁,與風雪搏斗,與彩蝶共舞,看地眾人如痴如醉,不少人的眼中漸漸燃起了火焰。
忽然,她臨空躍起,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刀光滑過眾人的眼,直逼天字包間,掃雪琴聲驟急,指尖劃出一道寒氣,緊追拒霜而去,拒霜似乎並不在乎身後的寒氣,她直直盯著那卷竹簾,劍氣橫掃,竹簾斷裂,露出天字包間的主人,一面如冠玉的男子,男子嘴角含笑,如同春風一般的暖人,他即不躲也不防備,只是折扇輕搖看著這迎面飛來的地獄天使。
就在拒霜以為即將刺中他的那一刻,那身後的寒氣瞬即打中了她的腰間,她驚呼一聲墜落空際。
就如受傷的白鴿,猶如飄零的花瓣,她落了下來,下面不是柔軟的草坪,而是等待她的侍衛,侍衛手執鋼刀等著將這只獵物的降臨。
就在這時,橫空劃過一個藍色的身影,是月冰,月冰接住了她,翩翩而落,月冰扶著懷中軟若無骨的拒霜,驚訝地發現她已受重傷,昏迷不醒。
事情發生地很是突然,幾乎沒有讓眾人驚訝的時間便已將刺客制伏,眾人怔愣地看著月冰將那拒霜放下,然後對著掃雪就是一禮︰“公子,不過是人家的事,為何要下如此重手?”
掃雪只是淡淡地看著月冰,與此同時,天字包間男子身後的人欲抓拒霜,卻被那男子身邊一華衣女子攔住,那女子丹鳳勾人,艷麗非常︰“听說掃雪公子從未說過話,休得打擾。”
那青衣男子立刻調笑道︰“怎麼?你看上了?”
女子但笑不語。
掃雪輕撫琴弦,淡淡道︰“別人的事我自不管,但若在我琴下鬧事,就該死。”溫糯的聲音,很淡,淡如即將化去的白雪,但卻浸潤了每個人的心,讓人感嘆,世上怎有如此動听的聲音。
月冰渾身一怔,看向身後躺著的拒霜,抬眸間,是那個天字包間,她愣了愣,心口的那團氣瞬即消失,她今天的目的已然達到,只是不知那拒霜究竟是何身份。
她看著一動不動的拒霜,笑了起來︰“公子還是惜花的,沒下狠手。”只因這一句話,掃雪淡淡得笑了,這一笑,猶如陽光下綻放的白蓮,讓人驚艷,但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這對主僕的功夫,絕不容小覷,他們到底是何妨神聖!
天字間的青衣男子站了起來,拱手道︰“驚擾了公子的演奏,龍某再次向掃雪公子陪不是。”
“不必。”掃雪淡淡回道。青衣男子揮了揮手,那些圍在月冰和拒霜身邊的人立刻將拒霜捉起,卻不想月冰走到了他們的身旁,護衛當即攔住,月冰看向那名姓龍的男子,眨著眼楮,似乎在向那男子拋著媚眼,那男子微微得笑了,笑容中似乎帶著玩意,他朗聲道︰“讓那姑娘進去,既然是掃雪公子的人,不必多慮。”
掃雪的臉陰沉下去,看著月冰對那男子綻放著只對自己才有的笑容,暗道原來月冰對別人也是如此。
月冰收起笑容,走到拒霜面前,“嘶啦”一聲,就扯去了拒霜右臂的袖子,一條玉臂瞬即暴露在眾人面前,與此同時,右肩上一條黑龍的紋身赫然乍現,立刻帶起一片抽氣聲!
“地宮!地宮的人!”
地宮,江湖聞之喪膽的黑暗勢力,他之所以如此可怕,是因為他們是魔道,是一股與中原整個武林抗衡的力量,但在月冰認為,他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他比名門正派更團結,白道上的門派,簡直數不甚數,但黑道上,只有一個地宮,所以他強大,他讓人聞風喪膽,而且,他的背後,是一股更為強大,無人能知的力量。
當然,有一個比地宮更為神秘的地方,就是西界,無人知道它究竟是正是邪,但每當武林發生暴亂的時候,西界的人就會出現,他們的出現無人知曉,他們會融入武林之中,直到風平浪靜之後,他們便會再次悄然而去,而留下的,就是一塊刻有“西界”兩個字的令牌。
月冰挖開了拒霜的嘴,從里面拔出了一顆牙,血瞬即順著拒霜的紅唇潺潺流出,月冰將牙扔給了身邊的侍衛,他們都驚訝無比,這女子顯然比他們更為細心,若這牙不拔出,待犯人醒來,便會咬破藏在牙內的毒包,立刻見血封喉。
月冰在侍衛身上擦了擦手,回到掃雪的身邊,掃雪淡淡道︰“你想見的是他?”
“也不盡然。”
“哼……你打算利用我多久?”
“怎麼,想你的師妹了?”月冰說著玩笑話,心里卻滑過一絲痛。
“你就會拿我師妹轉移話題,我不是蠢牛,總被你捉弄。”掃雪帶著怒意的話讓月冰一陣疑惑,看來是出來久了,單純善良的掃雪也漸漸被這世俗污染,變得不再純淨,換句話說,就是掃雪越來越精,變得不好互弄。
掃雪說完這話,甩起袖子,憤然而去,只剩下傻站著的月冰,這掃雪的脾氣日益見長,她趕緊抱起紫檀琴跟了上去。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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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09:31
第五章 人在江湖 強者為王
人去音留,掃雪這一曲讓不少人為之折服,讓不少女子為之傾心。天字包間的龍姓男子折扇輕搖,薄唇微啟便是暖如春風的聲音︰“你此番怎麼不動手?小心晚了讓那琉璃恩雅搶了去。”
他身旁的華衣女子咯咯地笑了起來︰“四哥你真會說笑,他遲早都會是我的。”
“哦?我看未必,你沒發現他的丫頭很是厲害嗎?”
“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丫頭,不說了,我要回去睡我的美容覺,四哥再見。”說著,那華衣女子在那龍姓男子的唇上便是一啄,龍姓男子無奈地搖頭微笑︰“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四哥也是個美男子,得到你的吻我能睡地更好。”華衣女子的鳳眼變得更是迷離,渾身透著一股讓男人無法抵擋的妖媚。
就在此刻,邊上地字包間的卷簾慢慢升起,里面已經空無一人,只剩那滿室的清香。
“好香啊。”收拾包間的小廝奇怪地說著,另一個也帶著同樣的神情︰“是啊,怎麼這麼香。”兩人猛吸了一口,神情變得自得︰“這香味能讓人心靜,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真是好東西。”
“東西是好,可若是放在咱們【天上人間】可就慘了,客人們都心靜了,我們這里的姑娘還吃什麼?”
“是啊,哈哈哈……”兩個小廝笑了起來,忽然,他們兩個笑容瞬即定格,驚慌地看著門外,因為有人閃了進來,正是無傷城的少主白梵,他緊緊地按住自己的無意寶劍,側身躲在門邊,他在看到兩名小廝的時候,立刻射出兩道寒光︰“繼續干你們的活,否則要你們的命!”
【天上人間】不愧是飽經風雨,兩名小廝很快恢復神色,變得氣定神閑,只是那兩條腿還是時不時地顫抖,他們面朝外,繼續卷著竹簾。
“呵呵呵……這掃雪公子果然非比尋常,是個人才,若能將他請入天絕堡就好了……”遠遠的傳來玄九重的聲音。
“是啊,爹,我看姐姐也很喜歡那掃雪公子,不如提親……”是玄天問。
“討厭!”一聲嬌嗔,“找打!臭小子!”
“大哥,二姐打我。”
“哈哈哈……”從聲音上看,這是一個美滿溫馨的家庭,而他們卻沒想到這里正有人準備要打破他們的幸福,討回自己的公道。
白梵手中的劍越握越緊,掌心已沁出了汗,這些帶著恨意的汗珠究竟是因為他即將為爹爹報仇的緊張?還是因為他即將將仇人手刃的激動?我們不得而知。而他此刻已經犯了江湖人最大的弱點,就是氣息受到了情緒的影響,走漏地厲害,就連隔壁那青衣男子都已經察覺到,更何況是玄九重這般頂尖高手。
忽然,一道白影晃過白梵的面前,他緊張地舉起劍就刺,虎口瞬即被人緊緊捏住,就是一句低罵︰“梵!你太魯莽了!”
白梵看著制住他的大姐白青衣,怔愣著,倏地,白青衣反手奪下他的劍,就將他推到門後,與此同時,那幸福的一家人從門口談笑而過。
“姐姐!你為什麼要阻止我!”白梵推開了白青衣,怒吼著,兩個小廝一看危機過去,便拿著抹布偷偷地從他們姐弟身旁溜出。
“我明白了,是因為玄天傲!”白梵輕笑起來,笑中帶著輕蔑,“姐,人家根本就不喜歡你!你為什麼還要倒貼上去?他就有這麼好?好地讓你連爹的仇都不報了?”
“啪!”一個響當當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白梵的臉上,紅紅的掌印赫然出現在白梵白嫩的臉蛋上,一絲血腥從白梵的嘴角滑落,他緊咬著下唇,眼中是深如大海的仇恨。
“白痴!”白青衣嘴唇顫抖著,“難道我就不想為爹報仇嗎?我們已經沒有爹了,我不能再沒有你啊!”白青衣哭倒在弟弟的懷中,淚水如雨點般顆顆滑落,滴進了白梵的心,帶出了那一片苦澀和內疚。
“梵,我求求你,快點長大吧,無傷需要你,無傷不能沒有城主啊……梵,求求你,快點變強吧,求求你……”
“姐姐……”白梵緊緊擁住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她的身體是那樣地單薄,她的心是那樣地脆弱,在那一刻,他終于明白姐姐總是阻止他報仇的原因,因為他太弱,是的,他連玄天傲都無法戰勝,又談什麼報仇!他必須變強!他需要的,是力量!
※※※※※
天字包間
“主子,只怕鄞都要亂。”說話是一直守護在龍姓男子身邊的一個鐵衛。
龍姓男子緩緩起身,眉眼掃向一邊的地字包間︰“未必,只怕這鄞都非但亂不起來,還會有好戲看。”
“主子的意識是……”
“呵……有趣,有趣……”龍姓男子低眸再次看了看那此刻空空蕩蕩的琴台,暗道︰他到底是誰?
他是誰?只有月冰最清楚,不過此刻,月冰卻越來越搞不懂掃雪了,因為她被掃雪關在了門外,她怔怔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和屋內搖曳的燭光,嘟囔著︰“又哪里惹到他了?”
月光下,屋檐上,月冰背手而立,臉上是淡淡的哀傷,身邊緩緩飄落一個黑色的人影,他飄逸的長發在月光下帶著淡淡的紫色,幽深的眸子在星空下閃爍著星光,他抬起手,輕輕地落在月冰的肩上︰“回家吧,這個任務你別再跟下去了……”
“我不跟誰跟?你嗎?呵呵……”她幽幽地轉回身,靠在黑衣男子的胸前,“弋陽,我這樣利用他心里好難受,他本來可以遠離凡塵,他本來可以消遙自在,而我,卻將他拐到了這里,看著他一點一點被世俗污染,他已經不是原來的掃雪了,以前的他從不對我發脾氣……”
“傻瓜。”弋陽溫柔地撫摸著月冰的長發,“人都是會變的,你不開心是因為他喜歡的不是你……”
月冰揚起了臉木吶地看著弋陽︰“弋陽你在說什麼?你應該知道我心里沒有任何人,所以我才是家里最冷血,最無情的使者,我只是在矛盾,因為矛盾而生出了這些煩惱,所以我要盡快完成【天上人間】的部分,然後趕掃雪回家!”
“可能嗎?”弋陽幽深的眼中帶著深深的憂慮,“入江湖易,出江湖難,你已將掃雪帶來江湖,他便已經進入江湖,已與這江湖有了千絲萬縷的關系,只怕現在你想讓他回去,他都未必肯了。冰兒,記住,既然是你將他帶入了塵世,你就要對他負責。掃雪是一張白紙,將來究竟會變成什麼你是一個很大的誘因。”
弋陽的話讓月冰陷入了沉思,正如弋陽所說,一切因果已經在你不知不覺中形成,並開始運轉,命運的輪盤一旦轉起,誰都逃不脫他的手掌。
“一切小心……”弋陽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站在風里的月冰,她長大了,不再是那個總是圍著他轉,喊著要棒棒糖的小女孩,她有了心,有了自己的想法,她的能力和悟性都遠遠在他之上,他不再是她的偶像,她纏著、跟著的大哥哥,所以,她現在選擇了一個更強的人,跟著他繼續學習,這個人,就是掃雪。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09:42
第六章 不進則退
【歸雪閣】內房里,掃雪正看著一個精致的香囊,那是師妹妲己在他十八歲生日時,親手做給他的,直到那個男人出現,師妹的愛心香囊就不再是他的唯一。
香囊忽然被人搶過,掃雪憤怒地看向月冰︰“還我!”
“誒?這個香囊你每天都看,不怕髒羅?”
“快還我。”
月冰笑著,掃雪朝她撲來,她將香囊藏在懷里,掃雪從身後抱住了她,那一刻,兩人都怔住了。
掃雪立刻推開月冰,月冰被推了一個趔趄,險些撞到面前的門柱,若不是她有武功,只怕早就頭破血流,她感到了一絲莫明的心痛,只因為她是個女人,掃雪的態度就大不如從前,宛如她是一個毒瘤,讓他不敢踫觸。幸好自己已經從對掃雪的那份愛戀中拔出,否則傷地會更深,更痛。
掃雪伸出了手,躊躇地看著月冰,淡淡道︰“還我。”
月冰將香囊放入掃雪的手中,用比掃雪更淡的聲音說道︰“掃雪,你走吧……”她無力的聲音如同即將蒸發的空氣,飄飄渺渺,透露著深深的哀傷。
“什麼?”掃雪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著面無表情的月冰,第一次,他發現月冰的臉上沒有了笑容,第一次,她的眼中失去了生氣。
“你走吧,回山上去,做回你的清幽閑人,你不適合這凡塵,我不該帶你下山,你走吧……”月冰揮著手,轉身離去。
掃雪的心在那一刻停滯,他拉住了月冰,卻忽然再次放開︰“為什麼?”
“為什麼?”月冰扭回了頭,舉起方才被掃雪捉住的手,“這就是原因,你在排斥我,因為你的潛意識里不接受除了你師父,師妹以外的女人,這樣我們相處會很辛苦。”
掃雪在那一刻,怔住了,變得茫然,他真的在排斥月冰嗎?
“我的任務必須完成,我為我利用你而道歉。”
“那你說帶我下山散心是真的嗎?”掃雪的口氣變得有些焦急,心中帶著某種期望。
“那是真的,只是我身上有任務,所以便自作主張也將你帶入了這個任務,掃雪,你不屬于這里,你回去吧,回到你師妹的身邊。”
掃雪怔怔地看著月冰,手里的香囊變得不再重要︰“這個任務危險嗎?”
月冰笑了,笑容如同化開冬雪的陽光︰“你認為我會讓你身處危險嗎?”她淡淡的聲音卻重重地擊打著掃雪的心,月冰,這個除了師傅之外總是為他考慮的朋友,是他在山上唯一的朋友,正因為她的唯一,才讓他無法忽視她對別人的一顰一笑。
“我的目的就是進入【天上人間】,現在目的已經達到,而接下去的任務我也不會帶上你,所以,掃雪,你回去吧,今後我不會再打擾你,因為掃雪你……討厭女人。”
“這【天上人家】到底有什麼秘密?”掃雪緊緊盯著月冰,月冰直言道︰“是龍家的一個點。”
“就是那日龍公子?”
“恩,他就是龍家四公子龍紫珩,所以我要接近他。”
“那如果沒有我,你能混進來嗎?”
月冰的頭上立刻滑落一滴汗,她不是不美,但她美不過這院里的女人,而她又沒特長,不由得,月冰笑了,她苦澀地笑了起來。
“所以,你離不開我,如果你想繼續呆在這里。”掃雪忽然走到月冰的身前,凝視著她,她不能就這樣將他趕回山上,是她,帶他下山,是她告訴他天下大事,如果這個任務對她非常重要,那他就要助她完成,利用也好,什麼也好,他只知道,這世上,只有月冰,不曾騙他。
“那好。”月冰揚起了臉,看著忽然又變得溫柔的掃雪,一陣茫然,掃雪當真變了,變得多變,不再是以前只會淡笑不語的掃雪,現在的掃雪會生氣,會無緣無故怪她不仔細听他奏曲,會為了一個香囊而用力推她,又會擔心她的安危而留下來,現在的掃雪,變得多姿多彩。
她忽然變得茫然,那一年,她因為信鴿的失蹤尋鴿而去,竹林中,滿天白雪下,站著一名白衣的仙子,她的美讓她痴迷,她執起了她的手,她卻紅了臉,她說︰“姐姐真好看。”
她說︰“我是男孩……”
那一刻,月冰的心為之悸動。四年,四年的相處,讓月冰忽然明白自己對掃雪不過是一種欽慕,欽慕于他的美。
掃雪的臉再次紅了起來,月冰不由得笑了︰“你還是那麼會害羞,也難怪,你接觸的女人少,等你臉皮厚了,想讓你害羞都難。”月冰咬著下唇,調皮地眨了眨眼楮,那可愛的神情讓掃雪的心不由得跳了起來,這樣的感覺很奇怪,但卻很快樂是。月冰踮起腳尖,將自己的臉幾乎貼到了掃雪的臉上,擠眉弄眼了好一陣子,看著掃雪越來越紅的臉她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要讓掃雪對女人免疫,這是行走江湖所必要的。
掃雪不由得緊繃起了身體,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臉,他忘卻了呼吸,他忽然有種沖動,一種想擁住月冰的沖動,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怎會有如此骯髒齷鹺的想法?這不是君子所為,就在他自責的時候,月冰撤回了身體,與他拉開了距離,那一刻,掃雪只覺得自己終于可以再次順暢呼吸了。
“掃雪。”掃雪愣了一下,因為月冰的臉變得認真,“我知道你排斥女人,但在江湖中比你武功高強的女人大有人在,所以你必須學會怎麼應對她們,在她們糾纏你的時候不至于手忙腳亂。”
听完月冰的話,掃雪笑了起來,那笑容在燭火下變得明媚,更帶著一分得意︰“月冰你在說什麼?我想我的武功還不至于會遇到這樣的問題。”
“是嗎?”月冰的嘴角微微揚起,“那就讓你知道知道。”說著,她甩手就是一掌,直擊掃雪軟肋。掃雪腳尖輕點,就往後躍退︰“你忘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月冰只是微微地笑著,反手就帶出了掌風,掌風如同一把利刃直逼掃雪面門,掃雪彎腰閃過,那掌風飛到了床邊,帶起了床邊的帳幔,帳幔搖曳,兩個身影在屋內糾纏。
一白一藍的蝴蝶在燈光下起舞,時進時退,進則快如閃電,退則速如疾風,掃雪的神情漸漸變得驚訝,只是短短的一年,為何月冰強了這麼多?忽地,月冰在他面前消失,立時感覺到身後掌風襲來卻已為時已晚,自己的後背完完全全暴露在敵人的面前,腰間似被千斤巨石擊中,掃雪往前撲去。
心,停住了,自己,居然失敗了。掃雪呆愣地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身體忽然停住了,一雙縴細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腰,而抱怨的聲音也從身後傳來︰“你該減肥了,好重!”
掃雪站起了身,在月冰抽手的時候他立刻握住,宛如怕她逃跑,月冰的心跳瞬即漏了一拍,回神時,只見掃雪轉身緊緊地盯著她,握著她手的力度在不斷加大︰“為什麼,你會贏!”
月冰神色凝重著,鄭重道︰︰“江湖里,不進則退!”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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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09:54
第七章 妲己師妹
月冰看著掃雪那茫然的臉,笑道︰“你整日呆在深山,練武便受到了局限,因為你沒有對手,沒有敵人,更沒有實戰經驗,今後你就會明白我的話,那個……你能不能先松手。”月冰的臉開始出現不自然的紅色。
掃雪認真地听著,認真地想著,渾然不覺月冰的手還在自己的手中,他緊緊地握著,因為他是在握緊自己的拳頭,他輸了,輸在月冰的手上,這個自己的唯一的朋友,也是自己唯一的竟真對手,而今,他這個想超越的對象卻成了一個靈氣逼人的女子,反倒讓他躊躇起來。
“掃雪?”月冰的心慌亂地跳著,自己明明已經練就銅牆鐵壁一般的厚臉皮,為何還是會臉紅心跳?月冰努力平穩著自己的氣息,大喊道,“掃雪!放手!我快斷了!”
掃雪猛然驚醒,木吶地看著臉紅地像個隻果的月冰,原來月冰也會臉紅,他欣賞著,覺得此刻的月冰是他認識她到現在最有趣的時候︰“怎麼了?月冰?”掃雪淡淡的笑容讓月冰郁悶,她眉角直抽︰“我說掃雪,你還要握到什麼時候!”她當即提起了雙手,那緊緊握著她雙手的手瞬時在掃雪的眼中放大,掃雪怔愣在了那里,月冰趁機抽手離去。
當掃雪回神的時候,他的心卻感到了一分失落,他凝視著自己的雙手,許久……許久……
※※※※※※※
【天下人間】的帳房內,月冰正在跟九娘算帳。月冰拿著輕輕的幾張銀票︰“九娘,你似乎沒給全吧。”
“那是【天上人間】的規矩,場地不要錢?你們吃住不要錢?你們……”
“少跟我裝蒜,你是不想讓我家公子離開吧。”九娘的臉上滑過一絲尷尬,月冰狡猾一笑,“我家公子武功超群,要走再簡單不過,掀了你的【天上人間】都可以,還怕沒錢?”
九娘的額頭開始冒冷汗,忽然,她冷笑起來︰“這世上沒人敢掀【天上人間】,掀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脫我的手心。”
“哎呀……我好怕啊,我家公子也不是嚇大的,其實你想留下公子不難。”
“真的。”九娘的眼中閃出精光。
月冰笑著伸出了手,在九娘面前晃著︰“潛規則,潛規則……”
九娘立刻明了,從抽屜中又拿出了幾張銀票塞入月冰手中,月冰滿意地笑了笑離去。
【歸雪居】的庭院里,掃雪正盤腿坐在梨花樹下,調理內息,他越來越覺得身體里有一個邪獰的力量在蠢蠢欲動,那股力量左右了他的脾性,那是一股燥熱的力量,讓他總會無緣無故動火,不,應該說不是無緣無故,那些動氣的原因里,大多有月冰。
將自己冰寒的內力再次運轉了一周,終于將那股心火壓制下去,耳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掃雪的嘴角微微揚起,這月冰又想搞什麼鬼。
一雙冰涼的手撫上了他的眼楮,掃雪那股心火莫明的又燃了起來,這手不是月冰的,月冰有著一雙溫熱的手,那手很柔軟,不如這雙這般骨干,他的內力忽然爆發,他討厭女人的踫觸,除了師父和師妹,而現在,多了一個月冰。
那人被他震開,是一個綠衣黃褂的少女,一張精美如同細心雕琢的臉,她撅起了嘴︰“師兄,你怎麼現在不認識我了。”
在那一刻,掃雪的心狂跳起來,他轉過身,他朝思暮想的身影填滿了他的眼楮,他的師妹——妲己。
“師妹!”掃雪淡淡的雙眉微攏,“你怎麼也下山了?”掃雪心中一陣疑惑,居然連師妹的手也分不出了。
“無聊啊。”妲己挽住了掃雪的胳膊,“而且我的師兄在這里賣笑,你讓師傅能不生氣嗎?”
“師傅也來了?”
“當然,那天地字包間里,就是我和師傅,還有……那個男人。”妲己的語氣變得不自在,她轉而笑了起來,“真沒想到師兄會有那麼帥的時候,我還從未見師兄發怒呢!別人的事我自不會管。”妲己說著學起掃雪那天的語氣,“但若在我琴下鬧事,就該死!師兄,你知道嗎?那時你簡直酷畢了,帥呆了,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師兄!”
春日里,陽光下,一綠一白的身影相得益彰,一個笑得眼波流轉,一個溫柔寵溺,恁是誰都不願打攪這份迤邐。
月冰淡淡地看著海棠花海中的一男一女,不知為何,她的心卻變得寧靜,變得祥和,這份寧靜猶如無風卻動的流雲,這份祥和如同大自然動物都圍坐在了一起。
她笑著,若要掃雪幸福,自己就要好好刺激一下那個師妹,讓她發覺自己心底的人到底是誰?
她緩緩走去,卻听見那妲己嗔怪道︰“沒想到那一直與師兄來往的月冰居然是個女子,她把你騙下山,一定有什麼目的,師兄你這麼美,每個女子見了都會動心,那月冰莫不是趁機想追你?”
掃雪怔了怔,他從未有過這種想法,更從未往這方面想過,莫明的,月冰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變得清晰起來。
月冰的腳漸漸停住,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迷茫,宛如那不屬于她,她只是一個外人,她拐掃雪下山,真的有私心嗎?她緩緩轉過身,身後的海棠花在春風中掀起了一層花浪,片片白色的花瓣如同白雪飄零在她身後。
那一刻,她的身影刻入了掃雪的眼中,他的心忽然莫明的揪痛,那一刻,他感覺到原來月冰的背影是那樣的孤寂。
“師兄!師兄!”妲己跳起來在掃雪面前揮著手,拉回了掃雪的目光,“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掃雪溫柔地看著妲己,輕輕地扣住了她的雙肩,他的手很輕,輕的就如一層白雪覆蓋在妲己的肩上,他怕自己過于親昵的動作會引起妲己的反感,自從那個男人的出現,妲己便不再需要他的懷抱。
妲己緩緩靠了進去,讓掃雪一陣驚喜,卻又有淡淡的憂慮,他不知自己在徘徊什麼,但在師妹在懷的時候,他卻想起了月冰,那個遠去的身影,他有點不解,又有點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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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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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10:05
第八章 江湖白痴是掃雪
涼亭外,河塘邊,月冰臨水而立,就在方才,她離開【歸雪閣】的時候看到了掃雪的師傅花生,她戴著帷帽,看不清容貌,但月冰常去有緣藥棧,自然認得出那是花生。當然,這不足矣讓她驚奇,既然听到了妲己的話,看見花生也並不奇怪,讓她奇怪的是,她在花生邊上看見了方振眉,方振眉可是家里掌管天涯海閣的人,怎會認識花生?家里家大業大,也並非所有事情她都知道,那麼,如果方振眉認識花生,花生又是那樣一個絕世的美人,那就說明一件事,這個花生不是凡人,那會是誰?
花生……身旁出現一股殺氣,月冰倒也不躲,就讓身旁的人將她退入池水,她那時只是在想,就讓她為她主人報仇吧……
在月冰被推入池水的那一刻,一個青色的身影也飛出了岸邊,他抱住了即將掉入水的月冰,腳尖輕點,在池面上踩出一朵水蓮,面帶微笑,將月冰安安穩穩送到了岸邊,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月冰的肩上,溫柔的聲音隨即傳來︰“冰兒姑娘,沒事吧。”
月冰木吶地揚起臉,看著這個救她的男人,居然是他,龍皇一族的四殿下,龍紫珩。總是找機會想接近龍家的人,卻沒想到老天就這樣成全了她。
那推她入河的小丫頭已被龍紫珩的護衛拿下,小丫頭眼中充滿血絲,張口間,月冰迅速伸手點中她的脖頸,她憤怒地哼哼著,一顆牙被月冰拔下。
“我知道你想死,但我不會看著你在我面前死。”月冰將牙甩入那些護衛手中,轉身離去。
“不說聲謝謝嗎?”龍紫珩的聲音很溫和,就如他的笑容,如同春日的和風。
月冰頓了頓腳步,頭也不回道︰“這丫頭落在你們手上本就會生不如死,我沒那份心情來感謝你。”
“是嗎?”龍紫珩飄到了月冰的身邊,那快如閃電的身形讓月冰心中一驚,帶著淡淡的檀香的味道沖入月冰的鼻尖,“可是我很想感謝上次姑娘救我之恩。”
“那是我家公子,若公子想感謝,我可通知我家公子。”
“大膽!我家主子請你是你的榮幸,你知不知道我家主人是誰?”
“是誰?”月冰好笑地看著身邊的龍紫珩溫潤的臉上帶出一抹邪笑︰“姑娘不知嗎?”這是一個天使的邪惡笑容,讓月冰不自主的渾身微顫。
春風帶起了滿池荷葉搖曳,那搖曳的身子又帶起了水面的漣漪,掃雪遠遠走來,他的身邊依偎著妲己,他又回到了從前,那和師妹花前月下的日子,妲己說她長大了,知道那位無名大哥心里是師傅,不是她。
師妹說,當她看見掃雪那次演奏之後,她感覺到師兄變了,變得更有男人味。
師妹說……
師妹說了什麼,掃雪沒有听清,因為他看見了龍紫珩救月冰的一幕,他心底忽然生起了一股厭惡,厭惡月冰為達目的而不惜犧牲自己,博取男人同情。
妲己感覺到了掃雪的異樣,抬眼望去,河池邊,一個男人挨地月冰很近,很近……
“冰兒。”掃雪淡淡的看著身披男人外套的月冰,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該回去了。”
“是,公子。”月冰將外袍退下還給龍紫珩卻微微而笑︰“東月初升之時,便是我在此等候姑娘之刻。”
“不準。”兩個字,平淡但卻充滿寒意,月冰疑惑地看向掃雪,他應該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接近龍家人,當她看見掃雪臉上的寒意後,應聲道︰“是。”
掃雪白衣飄然,原本面無表情的他如同出塵的仙子,而此刻的他卻如冰雪王國的帝王,霸氣撒冷。他轉身離去,月冰無聲地緊跟其後,她想回頭看那龍紫珩,例如拋個媚眼或是給個暗號,卻被掃雪拉住了手,冷然的聲音再次響起︰“不準回頭。”
月冰暮然愣住了,下意識地看向妲己,妲己緊緊盯著掃雪拉住她的手,眼中帶出了寒光,那寒光讓月冰笑了,原來妲己喜歡的是掃雪,那掃雪終于不用再煩惱,不過似乎以前的掃雪更讓她游安全感,而現在這個……她看了看緊緊拉住她的手,越發不解起來,那手的溫度灼熱了她的心,掃雪變了,掃雪的手也變了,變得不再冰冷刺骨,而是猶如一團火焰從千年的冰層中爆發出來。這種溫度讓月冰有種不祥的預感。
歸雪閣的氣氛變得驟冷,外面陽光明媚,卻絲毫不能讓屋內的溫度上升,掃雪低眉看著古琴,輕輕彈奏,妲己托腮坐在一邊,仔細聆听。月冰環抱雙手,左看右看覺得掃雪還是原來的掃雪,沉靜而冷漠,他向來不關心自己的來歷,向來不關心她口中的天下大事,緣何這次打亂了她的計劃。
“掃雪。”月冰輕喚掃雪,她的聲音在琴聲下變得無力,並且遭來妲己的白眼︰“別打擾師兄彈曲。”
月冰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的郁悶壓下,煩躁地看著窗外停落在梨樹上的兩只黃鶯。
“听琴之人應當全神貫注,這是對彈琴之人的尊重,你不會不懂吧。”掃雪指尖一轉,帶出一道音波震入月冰的耳內,再次將她震地頭暈目眩。
“夠了!掃雪!”月冰用內勁化去那道徘徊在耳內的音波,憤怒地看著掃雪,“你!你……”她看見了妲己的存在,指向門外,“你給我出來,我有話對你說!”她第一次,用這麼重的語氣與掃雪說話,之前,她總是靜靜地欣賞他,就像欣賞一副畫一般。
“好啊,我倒要听听月冰賢弟有何高見。”掃雪緩緩起身,輕輕撢了撢不染半點塵埃的白衫,身旁的妲己也要起身,只見掃雪右手輕輕撫過妲己的面頰,她雙眼微微張了張,便昏昏睡去。
“你使毒,不用這麼嚴重吧。”
掃雪淡淡地看著面前的古琴︰“現在你可以說了。”
“掃雪,你變了。”
“哦?”掃雪雙手按在琴弦上,心里有股火,努力克制著,他不想對月冰大聲咆哮,痛罵她不該為了任務而犧牲美色。美色,掃雪心中一痛,就像一根刺扎進了他的心,月冰,月冰,月之冷,冰之寒,她應該和自己一般出塵脫世,不受任何污濁的侵蝕,可她,卻為何如此復雜。他緩緩揚起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我們相交不過四年,見面不過四次,你又了解我多少?”
月冰怔了怔,掃雪冷漠,掃雪無法親近,但那是對別人的,掃雪的雪是春天的瑞雪,有著瑞雪蓋大地一般地溫柔,他的笑容很淡,卻很溫暖,而現在,他的笑里帶著寒冷,那冷如同刺骨的冰錐,直直刺入人心。
月冰笑了起來,那笑容帶著苦澀︰“好,好,我月冰的確不懂掃雪公子的心,我至今才知道與掃雪公子之交淡如水,只可交談,不可交心,那月冰就此拜別,希望掃雪公子今後多多保重。”
掃雪豁然站起︰“你要去哪兒!龍紫珩那里?月冰,你,你太讓我失望了,居然為了完成任務,犧牲,犧牲……”
“犧牲什麼?”月冰雙耳開始嗡嗡作響。
“犧牲,犧牲色相!”掃雪甩袖轉身,深深吸入一口涼氣,他最終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他知道這會傷害她,但他不忍不說,他想說︰月冰,放下任務吧,和我從此只在山間彈曲,和我從此只在雪下煮酒。可是,他卻說不出口,不知為何,這些話他卻說不出口。
月冰雙目瞪大,腦袋上赫然出現呆子兩個字,她從沒想過自己在掃雪心中的形象居然變成了如此不堪,她想笑,卻笑不出︰“呵……沒想到掃雪公子知道地還挺多啊,我差點忘了,掃雪公子過目不忘。月冰開始後悔不該讓清高自傲的掃雪公子了解這些俗事,更不該帶你下來,讓你沾染了這里的俗氣,被你看到月冰其實並不是山野隱世,而是跟這里許多人一樣俗不可耐,讓你失望透頂,為了讓掃雪公子眼不見為淨,月冰就此告辭!”月冰抽身而去,腰間的綢帶在風中飛揚,那一刻,她不想回頭,她也不會回頭,因為現在讓她失望的,才是這個掃雪。她忘記了,忘記掃雪從不下山,忘記掃雪只生活在山間,他是個笨人,是個白痴,是個武林的白痴!江湖的白痴!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10:33
第九章 江湖七賤
月冰離去的身影在掃雪的眼中漸漸放大,放大,自己從此就失去了這世上唯一的朋友,他不明白,何以那個和他在雪下煮酒的月冰,會在下山之後變得陌生,那個和他在竹下合奏的月冰會在下山後變得輕浮,難道這就是塵世?
口中如同咬入一顆蓮子,苦澀的味道在舌尖慢慢化開,一直滴落他的心底,他無力地趴在了琴上,這時,他只想回山上,或許,那時就會看到以前的月冰,可是,她還會回來嗎?
耳邊漸漸響起鼾聲,他這才想起被他弄暈的師妹妲己。妲己,這個在他眼中視如珍寶的女人,此刻,她的鼾聲卻在他的耳里變得刺耳,僅管那是幾乎不可聞的鼾聲。
一陣風卷進了屋,帶出了一道寒光,掃雪立刻揚起袖子,電光火石間,掃雪的長袖化作片片飛雪,一個男子佇立在掃雪的面前,那是一個異常俊美的男子,一雙桃花眼電力十足。手中的長劍在屋內散發著特殊的妖氣。
“既然這女人煩擾了公子,就讓在下結果了他。”
掃雪並沒看向那個男子,只是將殘破的袖子收起︰“我的房間我作主。”
“好!有個性,我夜楓就喜歡掃雪公子這樣的美人。”夜楓傾身拘起了掃雪一捧長發,掃雪的寒冰內力當即爆發,長發飄揚,夜楓卻紋絲不動。
掃雪驚訝地抬眼,這是一個怎樣厲害的男人!
“你不歡迎我?”夜楓抬手扣住了掃雪的下巴,笑著,邪魅的眼楮有著讓無論男女都無法抗拒的魅力,“你看,你的衣服都破了。”夜楓的手指輕輕滑過掃雪暴露在外面的如雪肌膚,那溫潤如玉般的肌膚在他的指尖下綻放出了迷人的粉紅。
這是一個可怕的男人,掃雪第一次感到了恐懼,那男人撫摸他讓他感到了惡寒。他曾問月冰,自己的功夫如何,月冰說在她之上,他又問,月冰在江湖上排行第幾?月冰說她從未上過排行榜,因為真正厲害的人,是永遠不會在排行榜上出現,因為他們是神秘的,是未知的。
而在今天,面前這個名叫夜楓的男人,卻可以在他的氣勁下,絲毫無損,而且,為何這個男人要調戲他?
“喂!死人妖,我還沒走遠呢。”意外的,門外陽光下,站著滿臉殺氣的月冰。夜楓立刻放過掃雪,跑到月冰的身邊,一臉媚笑,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見的聲音說道︰“宮主看上了你的人,所以我先來驗貨。”
月冰心底一驚︰“宮主!你說宮主看上了掃雪?”
“當然,那日宮主也在,他對你選的這個人可是相當滿意哪。”夜楓緩緩靠近月冰的耳畔,“啪”一聲,被月冰的手掌擋在半米之外︰“快滾!看見你的樣子我就想吐!”
夜楓笑了起來,很是曖昧︰“冰妹子總是拒人于千里,好讓人傷心啊。”夜楓順手捉住了月冰拍在他臉上的手,月冰立時一陣雞皮,側眸間看見面無表情的掃雪,回過神繼續對付夜楓︰“你摧殘的男女還不夠多?閃遠點。”
“難道你就不想見到宮主。”夜楓引誘著月冰,月冰渾身殺氣在那一刻爆發,夜楓立刻舉起雙手,大聲道︰“我走,走就是了。”
“慢著,七賤都離開碧落黃泉了?”
“怎麼,冰妹子還想著其他人?我可是要吃醋的哦。”夜楓又再次粘了上來,立刻被月冰一掌片飛,消失在屋檐之上,只听見夜楓一聲嘶喊,“冰妹子——你可真絕情——”月冰一陣冷汗,暗想七賤出了黃泉,看來今年的武林大會是頗有看頭了。
打發了夜楓,月冰看向屋內換衣的掃雪,她變得躊躇。那時,當她氣得離開的時候,一陣帶著淡淡海棠的花香吹醒了她,她忽然明白掃雪是在關心她,不願看她為了任務而跟別的男人巧言歡笑,但她有任務,必須完成。而掃雪,對這個江湖雖然了解,但經歷卻是一張白紙,他不懂江湖的奸險,就像方才,他居然對夜楓束手無策,其實夜楓並不是他的對手。
掃雪啊掃雪,我帶你下山究竟是在幫你,還是害了你。
掃雪緩緩系著腰帶,他用內力增強了自己的听力,他無法忽視那一男一女的對話,他發現自己似乎是個笨蛋,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痴,他原本以為自己無所不知,而現在,他深刻地感覺到自己其實一無所知,不了解這個世界,不了解這個江湖,不了解自己見到的那些奇怪的人,甚至,不了解月冰。
他听見了腳步聲,是月冰的,他的雙手開始變得冰涼,她利用了他,什麼宮主,什麼選中的人,到底是什麼?難道月冰把他只是當作一個物品,可以隨意送人?
“掃雪,你回去吧。”出乎意料的,月冰還是那句話,讓他回去。
掃雪迅速轉過身,那飄然的長發隨著他轉身而飄揚。
月冰的神情變得凝重,掃雪從未見過這麼認真的月冰,只听她緩緩說道︰“事情變得復雜,我不能讓你落到地宮的手里,你趕快走,我會跟你的師傅說明,讓她帶你離開。”
“你……你是地宮的人?”掃雪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擁有世上最清澈的眼楮的人,居然是江湖上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地宮的人。
月冰聳了聳肩︰“怎麼說呢,不是,但最近是,很復雜,有點像雙重間諜,呵呵,掃雪,你一定很吃驚吧,我居然這麼復雜。”掃雪看著月冰,忽然覺得她清晰起來,無論何時,她對自己總是那樣坦誠。
“沒辦法,做我們這行有許多話不能說,憋地慌,所以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我騙了你,隱藏了自己的真實性格,真實性別,只是希望你不討厭我,排斥我,現在,我的行為已經讓你陷入危險,所以,你必須走,而且,我忽然覺得你的身世很可疑……”
“危險嗎?”掃雪打斷了月冰的話,拉住了她的袖子,他很小心,小心地拉著月冰的袖子,宛如她會被自己嚇跑。月冰認真的眼神告訴了他結果,他沉默了,他忽然覺得他不能讓月冰受傷,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失去月冰這個唯一的朋友。
“掃雪,我沒見過地宮宮主,但既然他看上了你,你就無法逃脫,所以趁現在,你快走。”
“她是個女人?”
“不,是男人。”
掃雪愣住了︰“男人……喜歡男人?”他想起了方才那個男人,他摸了自己,一時間,掃雪渾身寒毛戰栗。他的頭頂冒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個江湖好復雜。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10:51
第十章 江湖事,江湖了
月冰看著掃雪滿臉狐疑的神情,不由得笑了︰“這世上沒說一定是女人喜歡男人,也有男人喜歡男人,更何況你又美地雌雄莫辯,方才夜楓摸你時,你是什麼感覺?”月冰好奇地看著掃雪,掃雪皺起了雙眉︰“想吐。”
月冰笑了,拍著掃雪的肩︰“很好,這說明你喜歡女人,呵呵。還有,其實夜楓不是你的對手,你只是實戰經驗還太少……”月冰看了看似乎即將醒來的妲己,頓了頓,這一頓自然被掃雪洞察,他再次揚起了手,妲己咂巴一下嘴,沉沉睡去。
“呃……你怎麼又用毒。”
“師妹不該知道這些,你說我是因為實戰經驗太少而輸給了夜楓?”月冰認真地點了點頭,掃雪沉思著,漸漸松開了愁眉,“那個夜楓就是七賤里的?七賤到底是哪七個人?你似乎沒怎麼跟我說起過。”掃雪在腦中搜羅了一番,只要月冰跟他說過的,他都會記住,但對七賤的印象卻很淡,淺淺的記憶里也只有江湖七賤這四個字。
月冰笑道︰“七賤是最近兩年才出來的,分別是凌賤夜楓,言賤張若憐,他們其實各個都是名門正派的弟子,並且已經有一定身份和威望,卻因為種種原因被逐出了師門,只嘆命運弄人。”
“原來如此……”掃雪不由得感嘆,“能自稱為賤的豈能是真賤?只怕各有一段辛酸過往……”
“掃雪說的正是,我與這七賤本就是好友,不過他們也並不是各個都願說明的,就拿夜楓來說,其實他原本是少林的大弟子呢。”
“哦?”
“正是,當年,他從山賊手中救下一個被凌辱的女子,哪知那女子卻撞樹而死,有人經過的時候,只看見他和那已死的女子,于是便認為是他欲凌辱那女子,他百口莫辯,方丈又不相信他的說辭,于是,便被趕出了師門,從此,他就自稱為凌賤,索性做起了采花公子。”
“凌賤——凌辱糟蹋,呵……此人倒也有趣。”
“雖然他只是游戲人間,但掃雪還是要多多留意他,他雖有分寸,但那狗皮膏的脾性實在讓人頭疼,下次見到他,你只需打他即可。”
“呵呵……”掃雪淡淡地笑了,原來江湖中有如此之多的怪人,“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月冰頓了頓,原本是趕掃雪回家,怎就講起了七賤,于是嘴角微抿,認真道︰“掃雪,我是勸你回去,不是講七賤,你這次回去,想來你師傅也不會再放你下山,你要多多保重,你的師妹似乎喜歡的是你,所以你也別再愁眉苦臉……”月冰不停地說,掃雪靜靜地听,那一刻,掃雪忽然覺得很憂傷,仿佛月冰在說完這些話後會忽然消失,不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心狂跳起來,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月冰的手,月冰在那一刻,怔住了身體。
“能不執行任務嗎?”
月冰笑了︰“生在江湖就是江湖的人,江湖事江湖人管,江湖事,江湖了,還有。”月冰的空閑的手覆在了掃雪握住她的手上,就如當年他們每每把手言歡之時,“我好管閑事,不然也不會每年忙得只來與你相聚一次啦,哈哈哈……”月冰爽朗地笑了起來,隨眼看看妲己,“今後有了嫂子,就更不能來拜訪了,女人的醋勁可是很大的哦。”
“醋勁?”掃雪又听到了一個新名詞,月冰笑了︰“看來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啊。”
“那我不走。”掃雪放開月冰的手,緩緩坐在琴邊,雙手輕輕撥弄就是一竄琴聲。
月冰疑惑起來︰“怎麼不走?”
琴聲停下,掃雪認真起來,是的,他不要再做白痴,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痴,他鄭重道︰“我要學做江湖人。”掃雪淡淡地笑了,他認為他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月冰可以多變,為什麼他不能?月冰說他缺乏實戰經驗,為什麼不趁現在積累?他要做真正的,高高在上的,可以冷眼天下的掃雪,而不是那個只是表面清高的掃雪。
“掃雪,你……”
“晚上我會跟你一起去見龍紫珩。”
幽幽的琴聲響起,那流動的樂符就像掃雪此刻的心一般暢快。月冰怔愣了許久,許久……
當妲己醒來的時候,掃雪已不在房中,她鼓著臉準備找掃雪算帳,卻看見掃雪和自己的師傅花生站在月下,他們似乎在聊什麼,然後,花生長長嘆了口氣︰“罷了,就隨你吧。”然後,轉過了身,與妲己不解的視線正好撞在了一起。
“妲己,我們回去吧。”花生依舊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但只這雙如同泉水靈動的眼楮,就知道這是一個絕美的佳人。妲己看著師傅,再看向微笑的掃雪,總覺得有點異樣︰“師兄不回去嗎?”妲己問著,看向師兄。
“不,他要繼續留在這里。”
“那我也不回去。”妲己鼓起了臉,跑到掃雪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掃雪溫柔地撫過妲己如流雲一般的長發,寵溺地笑著。
花生看著倔強的妲己,還是溫柔的眼楮瞬即變得威嚴︰“妲己,別鬧小孩子脾氣,這里不適合你!”
“不,我就要跟師兄在一起。”
掃雪淡淡地笑了,是那種心中明了的笑容,他明白,妲己在躲避那個男人,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那是一種痛苦,他何嘗沒嘗到過?他輕輕攏住了妲己的身體,淡淡道︰“師傅,就讓妲己在這里玩幾天吧,我會照顧她。”
花生恍然明白,該來的總是會來。當她離開的時候,心里帶著悵然,這兩個畢竟是她撫養長大的孩子,她也明白永遠不能守護他們的道理,可當離別之時,還是會哀傷,他們最後會變成怎樣,她不敢想,至少她知道,這個江湖將會再次不安。
她抬眼望去,卻看見方振眉和月冰站在一起,淡淡的談話飄入她的耳朵,她笑了,原來這個江湖就是那麼的小。
月冰看著面前這個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的男人,心里透著隱隱的不爽︰“大叔,那個花生到底是誰?”
方振眉︰“臭丫頭,我有那麼老嗎?”
月冰努了努嘴︰“我曾听四叔說過,當年武林上出了一位藥仙,不僅有傾城的容貌更是醫中聖手,讓無數男人為之傾倒,也包括二叔你,可是這藥仙卻在二十年前突然失蹤,那花生……是不是她?”月冰緊緊地盯著方振眉,方振眉不由得被盯地手心冒汗,暗道︰這丫頭腦子越來越快了。月冰眯眼看著方振眉︰“那掃雪又是誰?”
“呵呵呵呵……”方振眉仰天而笑,掩飾自己的心虛,“若是我說出來便是我泄密,你應該知道規矩。”
月冰一口氣堵在胸口,吐不出也吞不下,癟了癟嘴,甩手離去,沒想到踫來踫去,都是自己人,一直認為花生師徒的神秘,查了半天一無所獲,結果卻是自家的秘密,難怪不知所以。
花生緩緩走到方振眉身邊,看著月冰遠去的身影︰“冰兒越來越厲害了。”
“是啊,有她看著掃雪,你可以放心了。”
“我終于可以休息了。”
兩人相視而笑,淡淡的月光將他們的笑容融入花海之間,他們的任務,終于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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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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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11:05
第十一章 易主
夜風習習,朗月當空。淡淡的檀香,淡淡的琴聲,淡淡地微笑,淡淡的掃雪。一席白衣在黑夜下猶如水中的仙子,坐于涼亭之中。
月冰依舊垂手站在掃雪身後,面前是折扇輕搖的龍紫珩。悠悠的琴聲猶如蜻蜓點水,似有若無。掃雪白皙的手指縴長而骨干,他緩緩停下,讓琴聲結束在那蜻蜓帶開的漣漪中。
龍紫珩緩緩睜眼,眼神變得清澈明朗︰“掃雪公子的琴聲如同春日的瑞雪,洗淨了人的心靈。”
“人自清則何須掃雪的琴聲呢?”
“呵呵……正是,都說掃雪公子冷漠清高,在下倒覺得未必。”
“哦?”
龍紫珩轉眸看著始終低頭不語的月冰︰“只看掃雪公子對下人這份關心,足見掃雪公子是個重情重意之人。”
“言下之意是龍公子嫌在下礙眼羅。”掃雪淡淡地笑著,但那笑容卻帶著深深的寒氣。龍紫珩並不攝于掃雪的寒氣,只是看著月冰,他折扇漸漸停住,指向月冰︰“將你這冰兒讓給我如何?”月冰暗道︰“好機會!”卻听到掃雪淡淡說道︰“不行。”
“哈哈哈……”龍紫珩朗笑起來,“這冰兒姑娘聰慧無比,且又身懷絕技,是我也是不舍的。”
月冰暗道︰這樣也好,若掃雪一下子答應,反倒讓人起疑。月冰自當是掃雪的計謀,怎知那是掃雪真心之話,他可謂是听了龍紫珩的要求脫口而出。而現在,他開始後悔,于是再次淡淡道︰“若龍公子當真歡喜這丫頭,可以借公子幾日。”
“啊!公子!”此番是月冰驚詫了,那神情仿佛生是掃雪的人,死是掃雪的鬼一般。
掃雪繼續說著,那神情宛如只在跟月冰說︰“冰兒,妲己小姐來了,你應該明白,她不喜歡你。”月冰怔在掃雪身邊,龍紫珩笑了起來︰“原來是這丫頭有礙掃雪公子了,好,那龍某就替公子保管這冰兒丫頭幾日。”
“有勞。”掃雪眉眼之間似對龍紫珩的感激,宛如這是一場交易。月冰就像話梅卡在了喉嚨之間,徹底無語。
“冰兒。”
“在。”
“還不過去?”
“是……”月冰心里嘀咕了千百變,恍然發覺自己被掃雪掌控在手心。
“龍公子。”
“掃雪公子請說。”
“這冰兒雖借你幾天,但她畢竟是我掃雪公子的人,請好生對待。”掃雪看到月冰離開自己身旁的那一刻,竟有一絲氣悶,看著面前的龍紫珩,越發討厭起來。
龍紫珩看了看此刻站在自己身後的極品丫鬟月冰,不由得笑了,那笑容很溫暖,竟帶著寵溺︰“如此可人的丫頭,怎會舍得欺她。”
這句話若是女人听見,定然感動萬分,但這話在掃雪听來,卻是刺耳,只覺得那龍紫珩好色。
正覺後悔,妲己居然來了,她的臉上帶著不滿,妲己並不認識龍紫珩,因為掃雪與月冰的聚會她從不參與,也不知他們之間談了什麼,更不知天下江湖的事。她直接走到掃雪的身邊坐下,挽住了掃雪的胳膊,嗔道︰“師兄怎麼出來也不叫妲己,現在師傅也走了,妲己好無聊。”
此話一出,讓原本平靜的每個人心里都揚起了不小的波蘭。
龍紫珩暗道︰掃雪居然還有師傅?掃雪的功夫已是如此出神入化,那他的師傅又是何人?若是能為我所用……可是,他們到底什麼身份?看這妲己小丫頭似乎沒有半點城府,將來倒是可以從她處下手。
月冰暗道︰哎……這個丫頭遲早會害了我,掃雪不該留下她,罷了,只怪她是掃雪心上人,若我說趕她回去,掃雪還當我心眼狹窄。
掃雪暗道︰這就是我不帶你來的原因,你的嘴實在是沒把風啊,幸好你知道的也不多,就罷了吧。
妲己看著面前的人都變得沉默,越發覺得無聊起來︰“你們怎麼不說話?”她忽然看見了月冰,“呀,月冰你怎麼跑到人家身後了。”
月冰猛地抬眼,頭上砸下“失敗”兩個大字。
龍紫珩暗道︰原來她叫月冰,改日查查她的底細。
“哦~我明白了,這位公子才是你的心上人是不,太好了,我一直以為你跟著我師兄是別有用意呢。”她一下子抱住了身旁的掃雪,緊緊地盯著月冰,那眼神中是任何人都看得出的挑釁,月冰不由得垂臉哀嘆︰“白痴……”這聲音十分細小,只有具有一定內力的人才會听到。龍紫珩听到了,掃雪也听到了。
掃雪反手攬住妲己的肩,柔聲道︰“雲兒,你也玩了一天了,不累嗎?”
妲己側過臉看著掃雪,他的眼楮里是讓人無法抗拒的溫柔。此情此景,恁誰看見他們都會覺得他們是相親相愛的情侶,月冰只覺得心頭一緊,那一下收縮很快,快地讓月冰忽略面前兩個人的親昵,再次恢復了鎮定。
“雲兒,你累了嗎?”掃雪再次問了一遍,妲己只覺得掃雪的眼楮很美,美地讓人炫目,她漸漸倒在了掃雪的懷里,呢喃著︰“是啊,好累,師兄,我想睡覺。”
“好,那我們回去。”說完掃雪扶起妲己,淡淡道,“冰兒,你把琴放回琴屋,這幾日便跟著這位龍公子。”
“是。”月冰緩緩抱起了琴,緊緊跟在掃雪的身後。龍紫珩看著月冰的背影深深地凝視起來,身旁的刑鐵不由得道︰“主子,請三思。”
“最危險的人放在身邊才會最安全,更何況他們還不一定是敵人。”他注視著那遠去的身影,心念一動,忽然覺得若將這月冰納入內室,豈不是件美事,他愣住了,為自己有這種想法而吃驚,想罷,嘴角不由得上揚,幽幽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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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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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11:21
第十二章 月冰的目的
歸雪閣內,月冰正為妲己蓋被,掃雪站在月冰的身旁,靜靜地看著月冰的背影,有那麼一點,當然,只是那麼一點,他心里產生了內疚。月冰站起身,自然而然撞到了掃雪,掃雪並沒退,只是凝住了呼吸,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這一刻,他感覺到了月冰的單薄,她在自己的身前看上去是這麼的瘦小。可她身上一直帶著自己喜歡的味道,那種猶如梨花融入雪里一般清香的味道,掃雪不由得微微閉上了眼楮,深深地吸取了那清新的氣味,復又睜開,心境瞬即變得開闊起來。
“我會帶她回去。”淡淡的語氣吹起了月冰耳邊的長發,引起她一陣輕顫,掃雪感覺到了,握住了她的手臂,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心在那一刻變得紊亂,月冰倉惶地逃出了掃雪的身前,緩了緩呼吸,終于可以平靜地面對他︰“不用,這樣正好是個掩護,而且,妲己也要學會生存,不是嗎?”
掃雪淡淡地皺起了眉︰“今日方才覺得江湖的復雜,那龍紫珩為何要留下你?他明明知道你我來歷不明,難道……他是覺得把最危險的人放在身邊才讓他覺得安心?或是……他想拉攏我們?”
“行啊,掃雪,你真聰明。”月冰揚起手捏著掃雪那白皙的臉蛋,這掃雪自小便和那絕世美人住在一起,每當那美人美容時,也會帶上掃雪,掃雪才有了這如雪一般讓月冰嫉妒的肌膚。
“那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只是這麼簡單地接近他?”掃雪撢開了臉上不安分的手,沉思起來,“你現在算是地宮的人,而龍家唯一能讓地宮感興趣的恐怕就是舍利塔,莫不是……”掃雪的眼楮明亮起來,如同火光被瞬間點燃,他的臉上出現從未有過的欣喜,“我听你說過,地宮常年無法滲透的就是西界和龍家,而這舍利塔內放的是國寶舍利,取舍利,可成神,是江湖人夢寐以求的寶物,但舍利塔是由江湖五行數術大師西方敗所造,所以機關重重,任由你武功再高,也無法逃脫他的機關,所以……地宮要你得到機關圖?”掃雪說完,看著月冰,等她的意見。
“恩……”月冰環雙手于胸前,“一半一半吧,取地圖是地宮給我的任務,但我真正的目的是接近地宮宮主,這麼神秘的人物,真是讓人好奇。”月冰的雙眼綻放出了如同煙花般的光彩,她的興奮可想而知。
“哦?看來你目的不小。”
“但現在……我又改變目標了。”月冰看向掃雪,笑容有點賊,掃雪疑惑地看著自己︰“我身上又有什麼讓你感興趣的?莫不是……”掃雪忽然揚起了一個壞笑,這壞笑是他跟夜楓學的,“看上了我?”
月冰一口氣差點嗆到了自己︰“你,你跟誰學的。”
掃雪抬眸看著上方,單手支在那柔美的下巴之下︰“恩……跟夜楓還有龍紫珩學的,我覺得那才是男人,對了,我發型也要換一下。”掃雪捧起了身後的長發,那長發總是披散在他的身後,一根絲帶束起松松的一捧,讓他柔美非凡,“我這個形象太像女人,是不是從小跟師傅隱居山林有關?”
月冰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掃雪從小便與兩個女人在一起,他又是如此絕美,他的師傅自然將他偏向女兒家打扮,這打扮讓他看起來像個柔弱的受,也讓月冰第一次見到他就有保護他的欲望。
“恩……”一聲輕輕的呢喃從一邊傳來,月冰看著妲己笑道︰“她也真慘,不是被你下毒就是催眠,她可是你喜歡的人,你就不能稍稍留情一點,掃雪是冷漠,可不是冷情。”
掃雪的臉沉了沉︰“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掃雪抬手捏住了月冰小巧的鼻子,這一捏,讓掃雪注意到月冰的臉上居然有雀斑,這是瑕疵,是美人臉上不該有的瑕疵,他的心底立刻涌起要將這些雀斑徹底消滅的火焰,這是他作為一名醫生,藥師,美容師的職責。
于是,捧住了月冰的臉,月冰稍稍平靜下去的心被掃雪這一捧再次失常︰“掃雪,你干嘛?”月冰的臉漸漸發紅,掃雪為何要盯著自己?掃雪為何要捧著她的臉?掃雪為何在靠近?月冰看著掃雪越來越近的臉,大腦變得混亂,難道他要吻我?倏地,一句話蹦到了月冰的眼前,當這句話蹦出來的時候,月冰的腦子反而不亂的,轉而,一盆冷水從上而下將月冰澆了個透,因為月冰冷靜的那一面甦醒了,而且她還听到了她的諷刺︰“你就自我淫蕩吧。”月冰臉上的紅潮開始退卻,心底不由得自嘲而笑︰月冰啊月冰,原來你也抵不過掃雪的美,原來你也是制服不了誘惑。是的,當初她在看到掃雪的第一眼,就覺得掃雪是讓自己練習克服誘惑的不二人選,可最後,她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對掃雪產生了某種希望,某種非分之想……
“你怎麼會有雀斑?”在月冰徹底冷靜後,她听到了掃雪的回答,她暗道︰幸好這句話是在我自我調節後說的,否則對我的打擊可是相當沉重。月冰扯了扯嘴皮︰“這個……雀斑嘛,總是要有的。”
“不行。”掃雪放開了的月冰,嚴肅地說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就不允許你的臉被雀斑破壞,從今天開始……”
“啊!”月冰當即打斷了掃雪的話,“我該去龍紫珩那里了!掃雪晚安!今晚妲己就睡在這里,你可要好好把握良辰美景。”這話還未說完,月冰的身影就早已不在房中,掃雪看著迅速開溜的月冰,心里有點生氣,氣她不接受自己的好意,若是換作別人,就算跪著求他賜美顏丹他都不會多看那人一眼。
龍紫珩,去他那里用得著這麼著急嗎?也不見這月冰來看他的時候有多麼積極,一年也只是一次,轉眼看向熟睡的妲己,這個從小他就將妲己視如珍寶,自己也不明白幾時覺得妲己煩人了,或許是因為她那張沒有遮攔的大嘴?還是因為她沒有半點城府的心眼?可他沒有資格怪妲己,不是嗎?自己何嘗不是如此?自己也才剛開始學做江湖人不是嗎?想著想著,渾身的血液忽然沸騰起來,讓他難以抑止,他有一種沖動,一種想扁人的沖動,他的怒氣在升華,殺氣在加重,他無法控制住這股力量,他想扁人,無論是誰,來一個就好。
而這時,倒霉的夜楓來了,他嘴里含著桃花枝,從房頂帥氣地翩翩而下,他眉前那屢不羈的劉海在月光下瀟灑地飛揚,他那俊美的身姿,絕對能在第一刻虜獲少女的芳心,而此刻,他的雙眼變得犀利,因為殺氣,正朝他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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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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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11:33
第十三章 知色方能防色
朗月中,一抹白色的身影與夜楓擦身而過,速度之快,讓夜楓驚地張大了嘴,那口中的桃花枝飄然跌落,他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寒光,那是一把如月光一般的劍,劍身三尺有余,帶著如同千年寒冰一般的寒氣,只要那劍刺入身體,與劍身相觸的肌肉就會瞬即封凍,不會流出半滴血液,抽劍時,更是滴血不沾。
“凝霜劍!”夜楓驚呼一聲,這一聲,是在他躲過那劍之後落在地上所說,這一年,他大多在屋檐之上,難得觸地,此時此刻,他忽然感覺到站在地面上,是多麼的踏實。他驚愕地看著面前殺氣陣陣,長發飛揚的掃雪,這還是那個下午他調戲的柔弱美男掃雪嗎?簡直就是夜下的帝王,那股子威嚴和霸氣讓掃雪不怒而威。
“听說你喜歡采花?”掃雪嘴角微揚,淡淡而笑,但這笑容里,卻帶著邪氣,他手中的凝霜劍緩緩掃過眼前,直指夜楓喉尖︰“我不管你采誰?若再讓我發現你在我房上亂飛,我就拆掉你的翅膀。”平淡的語氣,卻有著讓人冰冷刺骨的寒冷。
作為七賤之首的凌賤夜楓在剎那間怔愣在那里,直到掃雪消失在他的眼前,他才回過了神,宛如先前是被掃雪點了穴,無法動彈。
“先前我還只當他是只弱貓,卻沒想到是只白虎,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夜楓心中暗想,而那顆心卻莫明地顫抖起來,第一次,他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怕,身體在風中打了一個寒戰,想起了月冰交代給他的事情,于是他匆匆進了掃雪的門,有了先前的教訓,他一時不敢隨意進入房間,于是裝模作樣地敲著那大開的房門︰“呃……掃雪公子,打擾了。”夜楓的轉變讓掃雪密起了眼,暗道︰月冰說得沒錯,打他即可,現下果然老實了。于是道︰“夜公子深夜造訪有何事?”
夜楓緩步進屋,撩袍正經威坐︰“是月冰讓在下來的。”
“月冰?”
“正是,她讓在下來教導掃雪公子你如何防人騷擾?”
“防人騷擾?”掃雪雖知夜楓並不是真正采花族,但還是忍不住揶揄道,“就是防閣下?”夜楓的神色緊了緊,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咳咳,在下還只是小巫,掃雪公子要防的是那些大巫,他們不僅僅有女人,更有男人。”夜楓看著掃雪傾城傾國的容顏,若不是這掃雪有一定的武功修為,怕早就被那些淫男蕩女分尸了,“這些人以收集美人為樂,以滿足其色欲為目的,所以月冰對掃雪公子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為這些人中,有很多是絕世高手,例如那日在天字包間的女人。”
掃雪听罷回憶了一番,那日在天字包間似有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妖艷的女人。他這邊在回憶,那邊的夜楓繼續說著︰“若要防色,必先知色,這食色二字只要是男人,都知道,我想掃雪你也不會例外吧。”夜楓的嘴角帶出了不羈的笑,瞬即變成那風流無恥的凌賤公子。掃雪茫然地看著夜楓壞壞的笑,心里卻在想著這些為何月冰不來教他,而要讓這夜楓來?之前許多江湖知識都由月冰傳授,莫非是月冰嫌他煩了?還是她知色而退?估計多半是後者,所以月冰才會找來這個夜楓,想這夜楓曾經也是戒色的和尚,而今卻是飛舞在花叢間,想來對這色定然已經大徹大悟。
“色是什麼?”掃雪問道,夜楓只顧著壞笑,張口接道︰“色既是空……”他兀自愣了一下,心中滑過一絲隱隱的痛,很快,他將那些傷痛抹去換上笑容,“色既是女人,難道掃雪從未對女子動心?看到她們的胴體不會血脈沸騰?”
掃雪玄墨一般的眸子轉了轉,道︰“我喜歡師妹。但看到她的身體卻從未出現像夜兄所說的血脈沸騰。”夜楓倏地愣住了,沒想到這看似君子一般的掃雪居然也會偷窺女人洗澡?只听掃雪繼續道︰“我自小跟師傅師妹一起,十一歲之前,我和她們一直都是一起沐浴,只是覺得她們的身體構造與我不同,僅此而已,後來我覺得赤身裸體在她們面前不妥,便與她們分開,獨自沐浴,所以夜兄說的現象掃雪從來未曾有過,那又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夜楓當即被掃雪的話萌住了,掃雪怎麼說得仿佛是他師傅和師妹要來偷窺他洗澡一般。忽然間,他明白何以月冰要讓他來傳授“男經”,這掃雪若再不好好調教,極有可能“墮落”成了女子,一個大好的男子就這樣被兩個女人潛移默化成了一個偽娘,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至少在夜楓看來,這是一個極大的災難!看來這次的傳授不是一時半會能成功的,甚至必要時,要讓他親身經歷!
夜楓心中燃起了一把火,一把讓掃雪成為一個真正男人的火!不,他夜楓不僅僅要讓掃雪成為男人,更要讓他成為一頭禽獸!不成獸,便成受!
熊熊的火焰在夜楓的雙目里燃燒著,而掃雪的目光卻是越來越迷茫……
※※※※※※※
帶有淡淡燻香的房間里,是曖昧搖曳的光,月冰垂手站在龍紫珩的身邊,為他寬衣,心里卻在想著︰這龍紫珩的身材也不錯。
“冰兒也是如此服侍掃雪公子的嗎?”龍紫珩看著月冰,越看越喜歡,若有如此乖巧能干的丫頭,自己在外也就不用只帶著那些粗線條的男人了。
月冰點了點頭,將衣物折疊整齊︰“請主子休息。”
“恩。”龍紫珩贊賞地看著月冰,大模大樣地坐在床邊,那威嚴的氣勢即使他只穿著白色內襟也無法減弱,“不暖被?”
“稟主子,現在是春天。”
“那主子我一個人睡很寂寞。”
“冰兒這就給主子安排。”月冰立刻轉身離去,龍紫珩笑了起來,此番是從心底笑了出來,許久都沒如此暢快一笑了︰“這月冰確實有趣,我且看看你們主僕到底玩什麼把戲。”
讓龍紫珩沒想到的是,當真有一個女子前來,自然不是月冰,卻是【天上人間】的頭牌︰君橙舞。君橙舞的美是霸氣的美,她傲然站在哪處,那處就會變得鮮亮生輝,因為這光輝是從她身上而來,是讓男人無法抵擋的光輝。而正是這光輝,讓君橙舞成了【天上人間】只賣藝不賣身的頭牌。
君橙舞緩緩一禮︰“橙舞奉冰兒姑娘之命前來為龍公子獻舞。”
“原來只是獻舞?”龍紫珩也並不是酒色之徒,只要他願意,別說一個君橙舞,就算十個百個君橙舞都會主動投懷送抱,但那樣,豈不是無趣?
君橙舞欠身頷首︰“冰兒姑娘說龍公子睡前寂寞,特叫橙舞來為龍公子解悶,好讓龍公子安然入睡,稍後,便有別的姑娘來服侍龍公子就寢。”
呀!沒想到這月冰還給我安排了睡前娛樂,龍紫珩)越發覺得有趣了︰“橙舞姑娘的舞龍某是定了,只是後面的姑娘就免了,睡前能看橙舞姑娘的舞,也是龍某有幸了。”
“那就獻丑了。”說罷,君橙舞擺出了一個華美的POSS,仿佛在等人發令,就在這時,一陣幽幽揚揚的笛聲破空而來,就如一只蒼鷹劃破了天際,從九霄沖下,橙舞那橘紅的水袖瞬即甩了起來,在龍紫珩眼前裙擺飛揚。
這一夜,龍紫珩發現了珍寶;這一夜,龍紫珩下定了決心。這個月冰,他志在必得!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11:52
第十四章 春天到了
鄞都這幾日熱鬧起來,原因很簡單,天絕堡堡主的五十壽誕即將來臨。而江湖人心里也都清楚,這次壽筵無疑是一次提前的武林大會,更是一場對無傷城城主之死的公審會。常年不見的那些有頭有臉的名門正派在這一天,都會披上正義的外衣,來審判玄九重。到底是謀殺還是陷害,也在那一天會一錘定音。
且不說鄞都這日趨緊張的局勢,但說被掃雪徹底打敗的夜楓,他此刻趴在桌子上已經了無斗志,這些天他可謂言傳聲教,他特地挑了兩名貌美的女子,自然是【天上人間】首屈一指的,哪知他演示撫摸時,掃雪卻看著那女子的皮膚直皺眉,說這皮膚雖然彈性有余但卻潤滑不足,然後開始大談美容經。終于,掃雪談著談著握住了其中一名女子的左乳,仔細地按壓,這讓夜楓頓感欣慰,簡直快要淚如泉涌。哪知掃雪在一番按壓後,嘆了口氣︰“哎……姑娘,你的左乳里有枚毒瘤,若不盡早醫治,只怕命不久已。”直說得那女子點頭稱是,雙膝下跪,求掃雪這活菩薩救她一命,于是,掃雪又開始講起了醫經,開起了方子,讓夜楓徹底石化。
“夜兄不談色了嗎?”掃雪昨晚睡得倒是安穩,只是不明白何以夜楓昨晚獨自一人依舊坐在自己房間里發呆,直到他醒來,這夜楓依舊維持著昨晚的坐姿,如同靈魂出鞘一般。
夜楓機械地眨巴著眼楮,暗道︰這掃雪是聖人嗎!還是先天陽痿!!!為何連摸了女人的身體也毫無反映?不,反映是有的,就是診病。夜楓失敗了,而且失敗地很徹底,哎,看來月冰和掃雪只能做一輩子姐妹了。夜楓緩緩回過了神,看著一臉精神氣爽的掃雪,相較于他,自己明顯萎靡不正︰“掃雪公子現在這樣就很好,夜楓不該听月冰那鬼丫頭的主意來教壞掃雪公子。”
“掃雪自幼就久居深山,所看的書籍都是由師傅所買,所以掃雪對男女之間的事並不清楚,只在醫書中看到一些,但那只是癥狀,與夜兄昨晚所說的那些完全不同,看來是掃雪愚鈍,無法理會這男女之間的奧妙了。”
“呵呵……”夜楓干笑著,難怪掃雪不懂,即使是他們和尚,有時一些好奇玩劣的師兄弟也會到民間弄來春宮圖看看,而這掃雪從小足不出戶,書又是師傅所買,自然不會受到半點污染,月冰啊月冰,你交的朋友果然一個比一個有特色。
“那掃雪就做夜兄這樣的。”掃雪忽然笑了,笑地很淡,但卻很陰險,“是不是這樣的男子才算真正的男人?”
夜楓的額頭上冷汗直冒,暗道他學得會嗎?抬眸間,掃雪那傾城的臉卻到了眼前,指尖輕輕滑過夜楓的臉,魅惑的語氣吐入夜楓的耳畔︰“你看我學地……像不像?”
那一刻,夜楓渾身猶如被人浸入陳醋一般徹底酥軟,甚至已經忘記自己姓什麼,他看見的只有掃雪那絕世的容顏,听見的只有掃雪那天籟之音,聞到的只有掃雪身上特有的迷人芳香,清醒的時候,掃雪已經回到原位喝著茶,淡淡的容顏上是認真的思考︰“原來這麼簡單,改日在月冰身上試試。”掃雪想著,便為月冰擔憂起來,她已經在龍紫珩那里三天,不知進展如何,龍紫珩會不會對她無禮?
看著掃雪發呆,夜楓暗道機會來了,在江湖行色的第一招,就是下藥,他拿過了茶壺,彈指間,便是一粒細小地無人能見的粉末,然後為掃雪漆上了茶︰“掃雪在想什麼?”
掃雪端起茶喝了,微微抿了一口,然後走到琴案邊開始撫琴。琴聲淡淡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半個時辰過去了,夜楓僵硬地變成了石頭,細密的汗從額間滑落,暗道︰“怎麼還沒發作?”
琴聲停止,掃雪看著夜楓淡淡道︰“夜兄的合歡散已經過時了,下次可用用天下第一淫魔攻自在的千吟春,那是他最近一年才研制的,沒有解藥,見效快,使用也方便,放入香爐內即可。”
夜楓的下巴立刻脫灸,這是月冰所說的深山野人嗎?殊不知,雖然月冰對掃雪從未說過這些,但掃雪的師傅花生卻是極其痛恨淫藥,只要世間出了新的淫藥,花生畢要滅之。
當然,還有掃雪自己偷窺的,他知道月冰的信鴿必然會經過他的山林,每每捉下來自己先看了,才放走那些信鴿,所以這江湖上的事掃雪知道地比月冰還要快上幾天。可以說,他對于色,是一腦子理論,但卻並不了解這之間的深意,也就是毫無實踐經驗,因此他才能如此淡然地看待這男女之間的床帷之事。
他曾在醫書上看到夢交一詞,因為無圖,便求教于師傅花生,花生的表情很淡,給掃雪的解釋就是在夢中交配。交配這一詞掃雪還是懂的,山中猛獸無數,每到春天便會求偶交配,所以那時掃雪在想,這只是生命繁衍的方法,只從動作上來看,其實毫無樂趣,所以夜楓對掃雪談色,就如對牛彈琴,掃雪想的與夜楓說的,永遠不會合拍。
春風徐徐,帶著淡淡的花香,掃雪心想︰春天又到了,山里的動物又該忙著交配了。
看,這就是掃雪對性事最初的理解,就是萬物忙著交配。
屋外匆匆跑來了妲己,她很高興,粉嫩的小臉在陽光下燦燦生輝,她跑到掃雪的面前,看了看灰頭土臉的夜楓,心想他怎麼憔悴了這麼多,不知為何,妲己總覺得這個夜楓很是陰森,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總是會打寒戰。夜楓對著妲己微微一笑,妲己又是一陣寒毛,她氣喘吁吁地對掃雪道︰“師兄,請,請柬。”
掃雪輕輕拉過妲己,用帕巾為她拭去額頭的細汗。夜楓看著掃雪和妲己,身後陰風飄過,帶出一個細弱的聲音︰“小天覺得他們更像是兄妹,掃雪公子看來尚不知男女之愛,才會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妲己。”
夜楓微微點了點頭,看著妲己拿起了桌上的涼茶,忽然白影掃過,那茶當即摔了個粉碎,是掃雪打落了茶杯。妲己不解地看著掃雪,掃雪只是淡淡笑道︰“請柬呢?”
沒有心肺的妲己立即忘了掃雪打碎杯子的事將請柬交到掃雪手中,一旁的夜楓也湊過了腦袋,原來是邀請掃雪參加玄九重壽筵的請柬。掃雪拿著請柬問著一旁的夜楓︰“你說這白老城主究竟是由誰所殺?”
夜楓回以一個狡猾的笑︰“我怎知,多半是玄九重。”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妲己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兩個男子,他們似是在打啞謎,但是不是啞謎她可不管,她關心的是掃雪到底去不去,她可不想錯過這次這麼好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這次會有答案吧……”一竄琴聲帶出,掃向了院外,“怎麼這梁上君子越來越多。”氣勁化入琴聲,穿牆破瓦,琴聲驟起,夜楓皺起了眉,他立刻起身,恭敬道︰“是夜楓的朋友,請掃雪公子手下留情。”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緩緩飄落于門前。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12:04
第十五章 四月初四,相逢在天絕
一個身影緩緩飄落于掃雪的門前,掃雪停下手,抬眼望去,卻是一個低眉淡眼的女子,這女子雖然一身粗布麻衣,但卻渾身透著一種桀驁不馴的氣質,只見她一抱拳︰“打擾了,掃雪公子,小女子是來請老大回去的。”
“老大?”掃雪看著眼前這毫無半點修飾的女子,她的臉上不施任何脂粉,從頭到腳更無半點首飾,長發也只是像男子一般高高束起,用一條麻布隨意地束著,可不知為何,掃雪覺得這女子很美,究竟是她本身的美,還是從內而出的美,掃雪分不清,但掃雪的心里卻對這女子有了幾分好感。
“難道你是言賤?”妲己跑到了這女子的面前,七賤之說她已從師兄掃雪口中得知,尤其看見凌賤夜楓後,她對其余六人更是好奇。
那女子淡淡道︰“正是小女子,老大,該回去了。”果真是言賤張若憐。
夜楓眯起了眼,懶懶地站起了身,哀嘆道︰“看來在下不能陪伴掃雪公子了,待玄九重壽誕再見。”掃雪微微一笑,看著夜楓轉身離去。
妲己依然看著面前這二賤張若憐,她的身上又是怎樣的故事呢?張若憐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直到夜楓出來後,她才向掃雪和妲己微微一欠身,與夜楓飛上了房梁,夜楓當即沉聲道︰“你怎麼也越來越學我不好好走門?”
“梁上方便。”張若憐只是淡淡地答著,夜楓微微嘆了口氣︰“找我這麼急又是什麼事?”
“天羅地叉來了,宮主怕他們惹出事來。”
“哼!若是惹事也是那些名門正派壞事做太多了,這本就是因果循環,順其自然即可。”
“既然老大知道順其自然的道理,那何以勉強掃雪公子學色?”
夜楓一陣語塞,只听張若憐繼續道︰“等掃雪公子有了心愛的人自會知色,老大不用心急,這掃雪公子天資極其聰穎,相信在這江湖加以時日,定然無師自通,修為必在老大之上。”
“哼,怎麼可能超過我?”夜楓頗有些自得,只听張若憐淡淡道︰“那方才差點倒入掃雪公子懷中的又是誰?”
“你!”夜楓頓住了腳步,一把拉住了還在飛躍的張若憐,張若憐依然面無表情,正是她這死人一般的表情才憑添了一分灰色的幽默,夜楓眯起的眼中帶出了殺氣,“你看見了!”
“老大真是太不小心了。”
“不許說!”夜楓威脅著,張若憐微微頷首︰“若憐不說。”那依舊如同死人一般的表情卻讓夜楓渾身一個哆嗦,不置可否地跟在張若憐身後繼續飛躍,心中開始考慮是否要“殺“人滅口。
※※※※※※
四月初四,天絕堡張燈結彩,一座碩大的城門上,是兩盞大如洪鐘的紅燈,紅色的綢帶從天絕堡的城門一直拉伸到了天絕堡的主城樓,讓整個操場都被籠罩在紅綢之下,猶如在天際搭出了一條條紅色的通道。可謂氣勢磅礡,富麗堂皇。
當今武林的武林盟主是少林的知果大師,但其實大家都心里清楚,那只是一個虛設,佛教中人整日都是因果循環,冤冤相報何時了的說辭,但哪有人會在別人殺了自己親爹後說這是命,這是果報的話?還不是拔了刀就砍人?
所以真正有威信的,卻是天絕堡和無傷城,兩家本就是世交,天絕管南,無傷管北,一直將江湖上的恩怨處理地讓人心服口服。所以,若是天絕和無傷兩家掐起來,無疑就是大海嘯,除了會席卷整個武林,甚至會左右國運。所以這次無傷白老城主的死也驚動了朝廷,這就是龍家的人出現在鄞都的原因。
各色各樣的人拿著請柬涌入了天絕堡的大門,月冰跟在龍紫珩的馬邊看著這些人,有僧侶,有尼姑,有道士,也有綠林俠士,有衣衫整潔的況的八大高手將會挑戰中原八大門派,這次的挑戰讓整個武林轟動,也讓今年的武林大會變得讓人期待。
當然,還是得先解決這天絕無傷的恩怨,否則難保整個武林會變得動蕩,產生罅隙,讓他人有機可乘。
遠遠的,行來一輛馬車,月冰的嘴角漸漸上揚,他也來了,听說他把風流的夜楓給徹底難到了,掃雪啊掃雪,你到底會變成怎樣的一個人?
掃雪此刻坐在馬車里,身邊是早上又突然出現的夜楓,而妲己好奇地看著車外形形式式的人群,時不時驚呼著︰“哇!我從沒見過這麼多人,原來真正的和尚尼姑和道士這麼有趣。”
“喂,小姑娘,有趣的人還多著呢,你看那里。”夜楓指向一邊,妲己看到了丐幫︰“呀,那不是乞丐嗎?為什麼他們也能來,奇怪,他們看上去也不髒啊。”
“那是淨衣派,大凡大場面都是由淨衣派出席。”
“哇——”妲己又看到了一頂白色轎子從天而降,前面是白衣女子鮮花鋪道,“那是誰,那又是誰?”
“那是天山派,天山派的掌門是個美女……”夜楓說著說著,雙眉漸漸擰緊,今天八大門派也到了吧,說是讓七賤看住天羅地剎,只怕他們還沒搗亂,兄弟們就先忍不住惹事了,希望老二能管住他們。
“你來了,為什麼若憐姐姐沒來。”妲己好奇地看著夜楓,夜楓看著妲己,這個女孩帶著特殊的清澈,讓人不忍心將她污染,掃雪在一旁淡淡地開口道︰“妲己,你又多問了。”妲己吐了吐舌頭,立刻閉嘴,經過這幾天師兄的教育,她已經對這個武林有了些許的了解,最關鍵的,她終于明白多看少說少問的處世方法,只是一時間還沒適應,有時依舊管不住自己的那張嘴。
“啊,我看到月冰了!”妲己這一喊立刻引起了掃雪的注意,遠遠望去,果然在天絕堡貴賓專用通道門口,看見了一身藍裝的月冰,他首先確定那衣服不是月冰自己的,心頭泛出了一絲酸楚,既然不是月冰的,就說明是龍紫珩送給她的,掃雪的視線漸漸變得深沉,看著月冰緊緊跟隨龍紫珩)進入了天絕堡。他記得夜楓說過,男人追女人無非就是攻物和攻心,現在看來,那龍紫珩是下了決心要將月冰拿下了。
可月冰不是普通女子不是嗎?掃雪這麼想著,怎會幾件衣服就收買了月冰的心?不過,接近龍紫珩拿到舍利塔的地圖不是月冰的目的嗎?她又會不會主動投懷送抱呢?此番一想,到把原本平靜的心攪地煩躁起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12:23
第十六章 暗流涌動
掃雪今日一身白衫,這白猶如宣紙放久了一般泛著舊色的白,可恰恰是這樣的白,把掃雪襯托地不像真人一般,猶如從畫中走出的水墨人物,正因為如此,當他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嘈雜的人群忽然變得寧靜,就連那天山的轎子也緩緩停下。
眾人的視線都開始向一個地方聚焦,就是那畫中的人物︰掃雪。掃雪今日的發型終于稍稍有了改變,一塊方巾將近一半的頭發束起,額前劉海散亂,讓他憑添了幾分男人的滄桑感,而不是之前那女子般的柔弱,讓人一見,就自然而然想去守護他,深怕他被陽光融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妲己抱著紫檀古琴也跟著躍下,那是一個充滿靈氣的少女,一雙宛如狡兔一般的眼楮在人群里滴溜溜地轉個不停,笑嘻嘻地跟在了掃雪的身後,緊跟著,就是夜楓,夜楓懶洋洋地笑著,若不是他每次“采花”都戴著面具,否則他怎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名門正派之前,只他現在俊朗的樣貌,恐怕就連他原來的那些少林師兄弟都不認得了。各位看官可千萬別鄙視采花公子夜楓,他其實很講原則,他處女不采,勉強的不采,當然,丑的老的也不采,這前者是他自己的規矩,後者則是采花黨大同的規矩。
這兩個美男一個美女,讓寬敞的操場一下子變得炫目起來。
“這不是掃雪公子嗎?”人群里開始竊竊私語,他們當中自有見過掃雪風采的。
“原來他就是掃雪公子,果然是個美人,到底是男是女?”
“住口,別用污言穢語侮辱了掃雪公子。”
“是啊,他可是個高人?”
“高人?哈哈,你是說他琴聲天下第一吧。”
“小聲點,你知道什麼,人家可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小心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切,就他那娘娘腔樣……啊……”說這話的人忽然張嘴結舌,痛苦地抓著自己的脖子,呻吟起來,“呃……呃……”宛如有東西卡在了他的喉嚨,讓他說不出話來。
這突然的事件,讓眾人驚異萬分,他身邊的同門立刻扶住了他,哪知他卻發狂起來︰“啊——啊——”
“他到底怎麼了——”
有人驚訝,有人冷哼,有人黠笑,有人漠然,人群漸漸散去,只剩下這幾人焦急地圍著那人轉,他們齊齊看向掃雪,掃雪已經飄然離去,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這幾人是雷霆幫的,在江湖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大凡來到這里參加壽筵的,除了少林,武當那種大門大派,幾乎都是這種門戶,所以自然也是天絕門的貴客,而受傷的正是雷霆幫少主雷雄,他的臉此刻漲的緋紅,宛如有人勒住了他脖子一般。
天絕堡幾位少主當即趕到,玄天傲立刻吩咐人將雷霆抬下,擔架才剛剛抬起,卻被一個藍衣女子攔住了,三位少主一看,不由得一驚,正是跟在掃雪身邊的那個丫頭,而她的身後,此刻卻是龍紫珩。
玄天傲暗道︰這女子到底是何來歷,上次見她是掃雪身邊的丫頭,而今,卻怎跟了龍家。
“放下,抬回去就來不及了。”眾人趕緊听月冰的話迅速放下擔架,月冰手掌撫過雷霆的喉結,淡淡道,“以後別亂說話,我家公子脾氣不好。”說罷,一抬手,掌心內竟吸出了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來,若不是在日光下,銀針閃著銀光,這針是萬萬看不出的。
雷霆幫的人一陣驚愕,那少主更是害怕起來,自己居然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人暗算,這掃雪到底有多麼厲害。他立刻道︰“不說了,再也不說了。”站起身就和自己的部下跑了個飛快。
“呵呵呵呵……”龍紫珩在白馬上悠然地笑了起來,“看來你家公子還很小氣。”
“是男人都不願被說成是娘娘腔的,我家公子也不例外。”月冰說罷收起銀針,對玄天傲三人抱拳道,“真是對不起,讓天絕堡的客人受驚了。”
“天絕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家公子隨便傷人!”到底是初出牛犢不怕虎,耿脾氣的玄天問,他當即對著月冰大呼小叫起來,完全不注意到月冰身後的人到底是哪位尊神。
“這位就是天家三少吧。”龍紫珩柔柔地笑著,那笑容在陽光下暖入人心,讓一旁的玄色不由得臉紅耳熱。
玄天問知道龍紫珩的身份,立刻恭恭敬敬道︰“正是。”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這冰兒可是我的人,你這樣對她大呼小叫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呢?”微笑依舊保持在龍紫珩的臉上,但此刻,那笑容已經變得陰寒。
玄天問當即怔住了︰“她,她不是……”
“小弟年幼不懂事。”玄天傲立刻站了出來,一身盛裝更是體現出他的帥氣挺拔,“在下還要多謝冰兒姑娘出手相救,否則讓雷家少主死在我處就會引發更大的風波。”
月冰淡淡道︰“不用,我家公子知道我就在附近,所以就讓我善後,應該說是我家公子手下留情。”
月冰的話讓眾人再次一驚,深感他們主僕之間這種無人能比的默契。
玄天傲尷尬地看著月冰,立刻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龍爺入堡。”
龍紫珩折扇輕搖,帶笑而去,但在他的心里,卻深深地埋下了一根刺,難道,自己就真的不及那掃雪一分?
寬闊的英雄殿上,正北方擺上了三張紅木椅,而左右兩邊分別擺上了數排椅子,排場比那皇宮夜宴還要龐大,左右兩邊的桌椅分別位四張一組,共設了八八六十四張桌椅。
正中紅木椅上坐著的是少林知果大師,也就是武林盟主了。而他的左邊是玄九重,在玄九重身後,站著玄天傲、玄色和玄天問,以及他堡內四大門主。
而知果大師右側的紅木上,卻是赫赫然擺著一個靈位,靈位上寫著白洗秋三個金漆的大字,靈位後面正是白青衣和白梵兄妹。
而下垂手左右兩旁,分別坐著當今武林的八大門派,右邊是少林現任方丈,也就是知果大師的師弟知緣大師,接下去便是武當的張一真人,天山天遙掌門和峨嵋的定一師太。
左邊分別是點滄木野掌門,崆峒笑青山掌門,青城葉行健掌門和華山華鷹掌門。此番,這些掌門只是帶著幾個普通弟子前來參加壽誕,而那些得意的門生正準備著那八國高手的挑戰,此時已經動身南下,與各自的掌門師傅在舉辦武林大會的嘉興會合。
且不說這分坐兩邊的八大門派,他們自不屬于天絕和無傷的勢力,而他們的身後,則有了勢力的分化。
坐在左邊四大門派後坐著的是西北方各大門派的各大掌門,同理,右邊四大門派後面坐的就是東南主流門派掌門,讓八大門派掌門將他們隔開的原因,就是怕談判一旦破裂,雙方人都抄家伙,到時後果將不堪設想。
英雄殿大殿東北角和西北角分設貴賓席,皆有屏風阻擋,龍紫珩便是坐在右側,原本玄九重是安排上位,但龍紫珩說這是江湖事,他不過是個旁觀者,坐在正中並不合適,于是他隱于人後,頗有垂簾听政的感覺。月冰站在他身側,將大殿里的人看了個真切。
而另一側就是掃雪及【天上人間】的君橙舞,及其她歌姬,畢竟是壽筵,自然還是需要有人表演。
此刻英雄殿可謂寂靜無聲,只是在這片不安的寂靜下,卻透出了隱隱的殺氣......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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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12:36
第十七章 殺氣重重
見賓客已經落座,玄九重在眾人的目光中站起了身,抱拳在胸,聲音亮如洪鐘︰“今日多謝各位武林英雄前來為玄某賀壽。”
這邊西門鑫當即一聲冷哼︰“哼!我們前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堡主心里清楚,今日,就在各位掌門,盟主知果大師面前,為我家城主討個說法。”
“對!討個說法!”
“有什麼好說的,我們相信玄堡主不會是凶手!”
“你們少在那里維護!”
“你們這群無知之徒!”
“阿米托佛——”一聲獅吼瞬即打斷了雙方的口舌之戰,直震地眾人耳膜發麻,嗡嗡作響。只有各大掌門巍然不動。
“各位少安毋躁,可否听老衲一言。”大堂立刻鴉雀無聲,各位掌門紛紛欠身︰“請大師直言。”
“天絕堡與無傷城聯姻在即,何以作為親家的無傷城主會突然爆斃于天絕掌下?這很明顯是有人從中挑撥,破壞武林的和平,讓在座的各位都卷入腥風血雨之中。當年,地宮宮主火皇血洗武林,被冰帝所滅,才換來武林這十年的和平,而此次事件極有可能是地宮復甦的前兆!”
殿上立刻唏噓一片,年輕的自然不知當年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而年長的則在那余悸中輕顫。
屏風後月冰輕聲而笑,龍紫珩收起折扇,問到︰“冰兒笑什麼?”
“自然笑天下可笑之人?”
“哦?說來听听他們如何可笑?”
“當年,火皇並未血洗武林,只是因為他行為乖張大膽,更是將所謂的名門正派內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公諸于世,讓他們毫無顏面,于是,便稱其為魔人,必要滅之,之後,他更是愛上了當時北冥雪域的冰帝,讓武林眾人更是群起而攻之,其實是因為他們害怕,嫉妒火皇。”
“害怕?嫉妒?”
“沒錯,因為冰帝也是一位大大的美人,于是,便有了傳聞中冰帝不堪于火皇的騷擾與火皇一戰,但結果呢?是兩人雙雙消失在了人間,讓人害怕的火皇消失了,讓人垂涎的冰帝也消失了,從此天下太平。”
“這麼有趣,冰兒的意思莫不是說他們雙雙歸隱?”龍紫珩端起了茶杯,沒想到還能從月冰嘴中听到另一個版本。
“沒錯,火皇煩的是名門正派不斷的有意挑釁,冰帝煩的是那些求愛,更關鍵,冰帝其實是個男人。”
“噗——”龍紫珩當即一口茶噴出,咳嗽起來,“咳……咳……什麼?男子?”
“嘿嘿,這個秘密可是沒幾人知道哦,主子是不是該賞冰兒呢。”月冰一臉的諂笑。
龍紫珩邪睨了月冰一眼︰“你這丫頭,可別忘了我只是臨時主人,不過你說地如此有趣,賞你一個心願。”
“多謝主子。”龍紫珩的這個承諾讓月冰喜出望外,而此刻,外面的氣氛卻又緊張起來。
眾人在一番交頭接耳後,自然認為知果大師說地有理,只是那天絕掌是天絕堡獨門絕技,當今武林會的也只有玄九重和玄天傲兩人,而且,玄天傲的天絕掌都沒到火候。
眾人看向白青衣和白梵,白梵雖然年少但已經執掌整個無傷城,原本稚嫩的臉上漸漸也有了幾分成熟的滄桑,他看了一眼身邊始終沉默不語的白青衣,他知道,大姐心里愛的是那個男人,而整件事的確疑點重重。
“請問堡主。”他一開口,大殿立刻寧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都集中到了白梵一個人身上,“那日家父被害,請問城主在何處?”
“在【天上人間】。”
“可有人作證?”
“君橙舞姑娘和【天上人間】所有人。”
“是嗎。那今日橙舞姑娘可曾前來?”
白梵的聲音清朗而響亮,喊入了屏風之後,掃雪看向坐在身側的君橙舞,淡淡地笑了起來︰“看來今日姑娘不止止是表演而來哪。”
君橙舞面露難色,秀眉微蹙︰“是啊,這些江湖事真是麻煩,掃雪公子可要多加小心啊。”她側過臉,臉上已無憂慮而是深沉的笑。
“哦?”
“橙舞先行告辭。”說罷,君橙舞起身翩然而去,掃雪看著她輕輕的身影,心底滑過一絲笑意,看來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起來。
江湖上的人又有多少見過水靈靈的美人?這君橙舞緩緩走入大殿的時候,那些莽夫們都拉直了眼楮。
“這就是君橙舞?”
“果然標致。”一群男人看見美人時連今日究竟為何而來都忘記了。
君橙舞翩翩而拜︰“橙舞見過各位爺。”
白梵當即虛扶一把︰“姑娘可認識堂上這位男子?”
君橙舞淡眼掃過玄九重︰“認識,是天絕堡堡主玄九重。”
“那三月十五那天的事你可還記得?”
“記得,那日玄堡主來【天上人間】設下酒宴款待客人,橙舞獻舞于人前。”
“那後來呢?也就是酉時之後呢?”
“橙舞不記得了。”
“君姑娘,你可別胡說!”玄九重激動地站了起來,“那日明明與姑娘在一起,姑娘怎會不記得?”
君橙舞揚起茫然的臉︰“玄堡主慎言,鄞都無人不知橙舞不留人過夜,怎會與堡主一起,想必堡主喝醉了,與別的姑娘在一起。”
“哇~~~”下面一片嘩然,私語不斷。
“沒想到玄堡主老當益壯啊。”
“誒~男人哪有不風流的?再說這君姑娘的確嬌艷欲滴啊。”
月冰看著君橙舞微微簇起了眉,暗道這女人好邪氣。
玄九重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我那日明明在姑娘處喝醉了酒,醒來後便是在堡內,已是天明,若不是留宿在姑娘房中,那這段時間老夫又能在何處?”
君橙舞怪異地笑了起來︰“堡主好生滑稽,這橙舞又怎知?那日分明是堡主自己酒醉走了出去,【天上人間】的守門可以作證,至于當中那段時間堡主干了什麼,或是去了何處,就不得而知。”
當下,殿內一片嘩然。
“難道真是天堡主?”
“沒道理啊,都要做親家了。”
“可是那段時間天堡主說不出到底身在何處啊。”
眾人再次竊竊私語,懷疑的目光在玄九重的身上掃射,讓玄九重猶如坐了針氈,渾身刺痛。
“阿米托佛。”知果大師大喝一聲,再次讓大殿安靜下來,他雙手合十,面向玄九重︰“請玄堡主仔細想想,那段時間你究竟做了什麼?”
玄九重跌坐在紅木椅上,雙手緊緊握著那紅木椅的把手,那是要將扶手捏碎的力度,他看向君橙舞的眼楮,那深邃的眼神讓他如同置身懸崖邊,忽然,有人推了他一把,他當即跌落那黑暗的深淵,啪,一下,他掉落在崖底,他摔得粉身碎骨,腦漿迸裂,白色和紅色的乳液在他眼前交織,赫然間,一張碎裂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卻是,卻是白洗秋的臉!
“啊!”他驚呼出聲,身上的衣服已然濕透,身後的玄天傲、玄色和玄天問立刻圍在他的身邊,急道︰“爹,你沒事吧!”
“哼!莫不是做賊心虛了。”白梵冷冷說道,看著玄九重不尋常的神情,僅管,他之前也認為這是有人陷害,或是地宮的手段,但玄九重此刻怪異的神情不讓人起疑也難。
片刻之間,眾人的心里就開始升起了一個問號,難道真是玄九重?可是,為什麼?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12:49
第十八章 招魂鈴響,魂飛九重
龍紫珩放下了茶盅,手指輕輕敲擊著身邊的案幾,問向月冰︰“冰兒,你說是誰所為?”
與此同時,一臉緊張的妲己問著身邊的掃雪︰“師兄,你猜誰才是凶手?”
掃雪嘴角微微揚起,那邊的月冰也笑了起來,兩人同時說道︰“君橙舞。”
“啊?”龍紫珩和妲己都驚訝地張開了嘴,看著身旁的人,久久沒有合上。
玄九重雙眼爆凸,抱著自己的頭渾身顫抖不已,忽然,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渾身內勁瞬時爆發,眾人立刻用自己的真氣抵擋,白梵當即抱起君橙舞飛至一邊,讓她免受傷害。可憐了圍在他身邊的三個兒女,立刻被他的真氣震飛,吐出了鮮血。
“啊——”玄九重大聲號叫著,發髻散亂,猶如瘋子一般,各掌門想靠近他,哪知他爆走般發射著天絕滅,由真氣形成的風刀瞬即砍向了四處,閃避不及的弱者紛紛受傷倒地,哀嚎連連。
大殿的柱子若不是由青銅所制,此刻非柱斷廊塌不可。
玄九重如同一只發瘋的獅子四處咬人,風刀掃過屏風,屏風斷裂,龍紫珩折扇遮面,折扇的扇面立即碎裂,只剩幾根龍骨,龍紫珩嘖嘖嘆息︰“哎,可惜了這把扇子,這可是楚楚所畫啊。”
風刀掃過另一邊,屏風破碎,揚起了掃雪額邊的長發,掃雪只是調試著面前的古琴,他雙手緩緩放到古琴之上,立刻,如山間古剎鐘鳴一般的琴聲斷斷續續,幽幽揚揚地飄蕩出來,那琴聲一波又一波地從他指尖滑出,滑向玄九重,一聲又一聲地撞擊入他的心房。
玄九重舉起雙手怔愣在原地,雙眼慢慢恢復了神采,可就在這時,一竄手鈴憑空響起,那緊簇的手鈴,那“噌唥唥”響的手鈴立刻將玄九重漸漸恢復的神志再次抽離了軀殼。眾人捂住了耳朵,那手鈴里帶著音波,擾人真氣,聞久定然會走火入魔。
一個紅色搖曳的身影在大殿上舞動,讓所有人都驚訝不已,正是君橙舞!她跳躍著,舞動著,手腕和腳踝處的銀鈴在她的舞動下連成了銀線。那晶瑩的銀線在火紅的仙子身周形成了網,織成了綢帶,連綿不絕,周而復始。
一道寒光滑過,卻是白青衣,一劍刺入那張銀網之中,一道血絲與那些銀線交織在一起,鈴聲漸止,琴聲漸止……
玄九重從那蠱惑中解脫出來,粗重地喘著氣,幽幽的琴聲再次傳來,此番卻變成了綿綿的細雨,玄九重席地而坐,緩緩穩住了身體里亂竄的真氣。眾人紛紛開始調息,方才那雜亂的鈴音讓他們混亂不堪。
“多謝掃雪公子。”玄九重緩緩睜開了雙眼,面色如初,他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裝向停止彈奏的掃雪便是一禮。眾人紛紛起身,謝道︰“若不是掃雪公子制住那妖女的魔音,我等也已經走火入魔了。”
江湖中唯獨聲音和氣味最難防備。
掃雪淡淡地笑了,那笑容讓整個大殿變得聖潔,他幽幽道︰“在下並不認為那君姑娘的鈴聲是魔音,若她是魔音,那掃雪方才所奏便也是魔音了。”
眾人臉色一白,討了個沒趣,立時覺得江湖上說掃雪性格怪異冷漠果然屬實。
“阿米托佛,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阿米托佛——”還是知果大師的話讓掃雪深表贊同地點了點頭。
這邊的龍紫珩拿著殘破的折扇輕輕拍打著自己的左手,問著身邊的月冰︰“為何八大派不動手?他們捉那君橙舞恐怕手到擒來吧。”
“那為何公子不動手?”月冰看著龍紫珩,他身後的護衛當即道︰“我家公子何等身份,殺雞鄢用牛刀!”月冰笑了︰“這就是八大掌門不動手的原因了,怕低了身份。”
“呵呵……”龍紫珩笑了起來,“妙啊,回答地妙啊。”轉而,他神色一凜,“我只道音波最難防備,但江湖中能將內力化入樂器的卻寥寥可數,今日當真大開眼界了。”
月冰不由得冷笑出聲︰“哼,這是那君橙舞還沒練到火候,她使的本是百年前天音教的鎮教之功︰招魂鈴,她方才不過是第一層入夢,若是練到三層魔障,掃雪便不是她的對手了。若再用上真正的魔器招魂鈴,發揮九重天籟,那今日這八大派的高手也必死無疑。”
月冰的話讓龍紫珩不由得到抽一口冷氣,更讓他奇怪的是此刻月冰不再稱呼掃雪為公子,而是直呼其名。月冰的話不響,但因為此刻屏風已被玄九重爆走時打碎,大殿又靜地出奇,所以她的聲音反而變得清晰起來,讓倒落在地上的君橙舞不由得一驚。
“哈哈哈……什麼招魂鈴,听都沒听說過,看你不過是個丫鬟,又怎知江湖中事。”取笑月冰的是某派的新少主,那些年輕的少俠們都紛紛取笑起來。
“這位姑娘說得不錯啊——”知果大師忽然長嘆一聲,讓眾人都疑惑起來,“當年老衲的師傅便是死于那魔鈴之下,招魂鈴九重天籟,殺人于無形,至今讓老衲回想起來依舊不由得心驚膽顫。”
“大師,您說地太夸張了吧,世上真有如此詭異的武功?”
“哈哈哈……”君橙舞趔趄地站了起來,“你們這些無知之徒,又知道多少絕世武功?一個個都自命不凡,其實各個都是酒囊飯袋!”
“你說什麼!”眾少俠們都噌噌噌拔出了劍,月冰一陣搖頭嘆氣。
各門主攔住了浮躁的門下,正色道︰“大師,看來無傷城主之死與這妖女有關,請大師明察!”
“妖女……”月冰撇了撇嘴。那邊的玄天問不服氣道︰“怎麼?你還要站在這妖女一邊不成?”
月冰淡淡地看著他,暗道你個小屁孩懂什麼,還不是你老子那屁股風流債惹的禍。
“我看君姑娘並非妖女,而是孝女。”不輕不重的聲音卻如一根鋒利的冰錐刺入了大殿,刺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讓君橙舞在那一刻怔愣起來。
知果大師從長眉下抬起了眼瞼︰“看來掃雪少俠似乎知道隱情?”
“不算知道,只是從君姑娘身上推測出來的。”
君橙舞顫抖地抱住了自己的身體,咬住了下唇,宛如想起了悲痛的往事。
掃雪緩緩起身,來到大殿中央︰“我先跟大家說一個故事。”
“故事?”
“有沒有搞錯,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說故事……”眾人雖然不悅,但看見掃雪那絕美的容顏後,忽然覺得听如此美人說故事也是一件恰意的事,于是便安靜下來。
“在三十年前,有一位少俠途經泗水河畔,救起了一落水女子,那女子嬌艷異常,于是,少俠和這女子便一見鐘情,結伴上路。少俠有著很大的抱負和志願,便是成為一代梟雄,少俠成功了,他以他的聰慧順利進入了天絕門,並獲得門主女兒的芳心。”
掃雪說到此處,玄九重的臉上已經陰晴不定,眾人都看向玄九重,這掃雪雖未說出那少俠的名諱,但無疑說的,正是三十年的他。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13:01
第十九章 天羅地剎
大廳里變得異常寧靜,宛如毫無半個生人存在,又宛如空氣被一下子抽走,總之那股子寧靜讓人心驚。
“為了達到稱霸天下的目的,這位少俠決定犧牲和自己一起的那名女子,和天絕門的女兒成親,也就在他成親的前一晚,他將那個女子狠心地推落山崖。”掃雪輕而悠遠的聲音猶如一記悶棍打入水中,當即,整個大堂一片嘩然。
玄九重立時腳步不穩,一個趔趄,這些事掃雪是如何知道?宛如親身經歷一般。
月冰在一邊不由得笑了,掃雪的記性還真不是一般地差,這些便是月冰手上的資料,月冰隱隱記得在玄九重檔案冊上是這麼寫的︰玄九重寡情薄幸,已造成日後的隱患,相信果報應驗不遠矣。果然,今日這君橙舞就來尋仇了。
“掃雪也只知那女子死了,但卻沒想到今日這位姑娘會來尋仇,定是她用招魂鈴控制了堡主的神志讓堡主殺死了無傷城主,起初,掃雪也想不通這女子有何理由向堡主報仇,因為【天音宮】並不屬于地宮,但掃雪後來想到那段故事,因為當初堡主救的那名女子正是天音教的左護法司徒杏兒,這堡主不會不知吧。”
“嘎!”玄九重忽然輕呼出聲,視線望向了遠處,宛如望向那記憶的深處。
“而君姑娘用的正好是招魂鈴,只是還不夠純熟,再看看她的年齡,所以掃雪大膽揣測,這君姑娘應該是司徒杏兒的女兒,君姑娘,在下可猜錯?或許,玄九重更是你的親爹。”
“呸!我沒有這種道貌岸然,寡情薄幸的爹!”君橙舞杏目圓睜,皓齒緊咬下唇。
“不可能!爹,這絕不是真的!”玄色當即握住了玄九重的手臂,她的爹,天絕堡高高在上的堡主,一個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怎會做出如此卑鄙的事。玄天問更是將手中的三尺長劍掃向掃雪︰“你休要胡說,誣蔑我爹!”
掃雪的話自然震驚四座,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就是玄九重。玄九重看著面前這似是故人的臉眼中滑過一道寒光,忽然,他大笑起來︰“哈哈哈,掃雪公子,你這又是從何處听來的謠言?”
掃雪淡淡地看著玄九重,暗道,原來虛偽就是如此之人。尚未待掃雪說話,一竄蔑笑當即響徹英雄殿︰“哈哈哈……就知道你不會承認,虛偽!虛偽!!”說著,君橙舞躍了起來,手中的鈴聲再次響起。
此番眾人哪會再次受襲,紛紛用內力護住耳門,玄色更是提劍刺向君橙舞。
玄天問心里癢癢著,看自家姐姐打地熱鬧,便也來一招潛龍出澗就沖了出去,與君橙舞糾纏在了一起。
掃雪淡淡地看著這一切,退回座位,暗道︰原來這就是名門正派,為了維護自己的聲譽不惜犧牲自己的親人,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大俠。他看向月冰,月冰微微眯起了眼楮,指了指上面,手勢一轉,打出了一句啞語︰“天羅地剎來了。”掃雪心下一驚,淡淡地凝住了心神。與此同時,夜楓的雙眉也緊緊擰起。
就在這時,眾人似乎听到了一陣仙樂飄零,那音樂異常渺茫,似有若無,那音樂婉若天際的佛音,又似九重的仙樂,飄落人間,讓人神往,一時間,大殿的戰斗停了下來,玄色和玄天問駐足望向上方,宛如那上面真有仙子降臨。
一陣淡淡的清香立刻彌漫在了大殿之上,有人開始露出神往的神色︰“好香啊,什麼東西?”
“大家快閉氣!”少林知果大師一聲大喊,盤腿而坐,身邊的八大門派立刻紛紛進入閉氣狀態。然而,這一聲喊遲了,只見大殿上有人開始翩翩起舞,有人開始搖頭囈語,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喜悅,他們的臉上帶著幸福,他們究竟看見了什麼?或許是那滿天的銀票,或許是那身著輕紗的曼妙女子,他們看見了,自己想看見的東西。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一句句心經從空中慢慢飄落,和那白色的衣擺一起慢慢飄落,那宛如觀音大士一般慈祥的面容上帶著可以包容一切罪惡的微笑。
知果大師擰緊了他長長的白眉,沉聲道︰“罪過罪過。”
“呵呵,大師何處此言?”那女子的聲音帶著某種磁性,讓人不禁出神,“你看他們不是很開心嗎?”
“他們陷入你的魔障便是無明,心經原本淨心而用,而你卻用于魔道,休怪老衲無禮了!”說著,知果大師便起身躍起,氣勁撐開了他的袈裟,雙掌呼呼作響就直撲那女子面門。
“地剎,你看看,這就是名門正派,就喜歡欺負晚輩。”那女子咯咯一笑,原本聖潔的面容卻瞬即變得猙獰,殺氣驟起,讓那一席白衣透出了血光。與此同時,知果大師驚呼道︰“天羅地剎!”掌勢無法收起,就打在了那女子的身上,女子嘴角微揚,在知果大師面前漸漸消失,知果大師當即躍出圈外︰“天羅地剎陣!”
“什麼!”眾人也驚呼起來,人人驚魂不定。
妲己好奇地問著掃雪︰“師兄,這天羅地剎又是誰?”有他師兄的提醒,她也早早用內力護住了心脈,而掃雪身上淡淡的藥香更是將那魅香驅散。
掃雪看著那空空蕩蕩的大殿,尚未開口倒是夜楓插了進來︰“呵,來找麻煩的人。”
“找麻煩?”
“這天羅莫離和地剎渡劫本是蓬萊島萬法真人的徒弟,因為偷練天羅地剎陣而被逐出師門,成了名門正派追殺的對象。”
“為什麼?”
“因為那是魔陣,用特殊的香料和聲音讓人產生幻覺,控制人的行為,名門正派畏懼于他們,所以才要殺死他們。”
妲己皺起了眉,原來害怕也可以成為殺戮的理由,那麼,這個江湖到底誰是誰非,孰正孰邪?
說話間,八大門派的掌門也紛紛站起,擺出要與那天羅地剎決一勝負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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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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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13:22
第二十章 破陣
八大掌門站在一處,以防被迷陣逐一擊破。
“哼!天羅地剎來得正好,就讓我們替天行道!”
“地剎!他們說要做了我們,怎麼辦?人家好怕喲?”還是那個聲音,此番卻再也見不到人影。
靜靜的空氣中隨即傳來一個溫潤的男音︰“不怕不怕,若心中沒有邪念,又怎會中我們的天羅地剎陣?”
“就是啊,咯咯咯咯,你看看他們,都不知道我們在哪兒呢?”一陣如同天旋地轉的笑聲讓陣內的八大掌門各個都皺緊了眉,身上內勁環繞只待對方露出破綻。
恍然間,有翩翩仙子掃過眾人眼前,知果大師立刻雙手合十,心經帶著他的內勁從他口中源源不斷飛出,他要用心經來破除眾人心中的魔障!
“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不斷重復著的心經進入了其余掌門的心房,讓他們的雙眼漸漸變得明亮,一男一女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他們當即推掌超一個方向攻去。掌風帶起了重重氣浪,將彌漫在四周的白霧瞬即掃平。
“呀,被他們發現了呢。”天羅巧言歡笑。
“是啊,看來要使出全力了。”那男子當即喝了一聲,“天羅地剎第二層八部神明!”剎那間,知果大師只覺整個大殿變得漆黑,知果大師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絲絲細汗,對方的魔陣又加深了一重,只見八大神明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們審判著,質問著︰“知果!你為何當初不救你的師兄!”
“你一念之差導致你師兄萬劫不復。”
“知果!你到底在修什麼佛!”
“知果!你不配做佛門弟子!”
一聲聲質問讓知果大汗淋灕,心魔,這是自己的心魔!知果大師艱難地守住了自己的心脈,他只覺得頭暈目眩,無法脫離自己的魔障,這魔陣的第二層分明就是針對他而來。他閉上了雙眼,大呼︰“善哉善哉,心魔不除,怎可成佛,當年師兄也是由自己的業障造成,因果昭彰,天理循環,知果無錯,知果無錯!”啥時,他的胸口一陣沸騰,眼前當即明亮起來,“噗!他吐出了一口鮮血!”眾人紛紛將他扶住,再看其掌門,有的陷入迷陣無法自拔,有的正在調理氣息,知果大師沉聲道︰“雖然天羅地剎陣難以破除,但天羅地剎修為尚淺,我等集力必能闖出此陣!”
“恩!”眾人紛紛點頭,站在一側,猛然間,另一個聲音穿透進來,確是清晰異常,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只听那人道︰“八部神明,八重地域,形于八卦,滅于八卦……”
“誰?”眾人驚呼,立刻,眾人的眼中閃現精明的神采,武當張一真人立刻道︰“原來如此,我等正好八人,可以站成八卦的方位破陣!”
“沒錯!”眾掌門立刻齊聲應和,知果大師道︰“張掌門熟通八卦,就拜托張掌門了。”
“好!”立時,張一真人看向四周,立即揚起了劍,念道,“乾行天!”一劍掃出,帶出一道劍光,眾人紛紛護陣,站在八個方位之上。接著,眾人隨著張一真人的口訣,紛紛推掌擊打,“坤行地、震行雷、巽行風、坎行水、離行火、艮行山、兌行澤——”
迷霧在劍氣中漸漸掃盡,隱約中傳來天羅地剎的咒罵聲︰“該死!愚賤!要你來壞我們的好事!”
張一真人及各大掌門最後一擊,徹底打碎了迷霧,整個大殿變得清晰起來,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心寒,只見整個大殿的人都陷入瘋癲,有的自相殘殺,有的嗤笑怒罵。唯獨一旁的龍紫珩和那掃雪等人閉目凝神,卻也是自顧不暇。
而更讓他們震驚的是,他們的面前赫然站著七個人,此七人絲毫沒有受到迷陣的影響,他們英姿颯爽地站成一圈,將天羅地剎圍在他們的中央!
掃雪和龍紫珩淡淡地睜開雙眼,看著站在大殿中央的七人,掃雪的嘴角微微揚起,這夜楓和張若憐自己是見過的,暗道且看看其余五賤生地何許模樣。
只見在夜楓的右手邊是一藍衣男子,頭上一塊白色黑邊的方巾,是一儒雅俊朗的翩翩君子,他的腰間別有一根晶瑩剔透的玉簫,如此瀟灑之人不知為何成為一賤。
“那是何人?”和掃雪同樣在觀察七賤的龍紫珩問向身邊的月冰,宛如月冰無所不知,月冰淡笑道︰“回主子,那是愚見葉夢蝶。”龍紫珩微微一點頭,目光又掃向了葉夢蝶的右手邊,卻是一個完全與葉夢蝶相差甚遠的丑陋男子,只見他虎頭虎腦,大鼻厚唇,一身短衣襟卻是破破爛爛。
“那是辱賤朱角六。”月冰見龍紫珩看著那朱角六便從旁解釋,隨手指向朱角六身邊又一英俊少俠,“那是命賤唐小邪。”龍紫珩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只見那唐小邪卻是一臉肅殺,蒼白的臉上沒有半絲生氣,若不是那眼神中時時閃爍出來的異彩,會以為他是一具活尸,而就在這唐小邪的右眼上,卻是一個詭異的圖案,那圖案非但沒有破壞唐小邪的帥氣,反而憑添了一分酷勁,龍紫珩在見到那圖案的那一刻,他不由得驚呼出聲︰“唐家藥人。”
“正是,主子果然見多識廣。”月冰在一邊不忘拍龍紫珩的馬屁,而此時,龍紫珩的目光已經移到了唐小邪身邊的那一賤身上,那卻是一個美少年,少年如瀑布般的長發斜梳在耳邊,可惜這少年卻是一個癱子,他坐在一張藤制的輪椅上,淡淡的目光了無生機,宛如是對世界的冷漠,又宛如是對世界的絕望。
這邊掃雪微微擰緊了眉,暗道︰這莫不是履賤?履賤踴貴,可惜了這美少年,真是怪了,這七賤中怎麼大多看上去沒有生氣?這絕望的少年,那冷漠的唐家藥人,還有那總是一張死人面孔的張若憐,這七賤快成活死人兵團了。他眉眼一轉,轉到最後一個人身上,那是一個充滿暖意的男子,那男子的眉眼很柔和,雖不突出,但卻給人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那又是誰?
“那是詆賤陳林。”月冰這廂給龍紫珩介紹著最後一賤,龍紫珩不由得微微點頭︰“總算看到一個有活氣的人,這七賤倒也團結,只看那履賤行動不便,他們依然帶著他一起出行。”
“主子別小看那履賤,他的暗器可是天下無雙,而且他身形本就輕巧,所以由陳林和唐小邪抬著並不覺得累贅。”
“原來如此,沒想到這七賤還真是各有所長啊。”
說話間,那邊的八大掌門已經漸漸認出了自己的弟子,驚嘆之聲此起彼伏。
“朱角六!”張一真人當即驚呼出口,引來七人淡漠的目光。一時間,各個掌門也紛紛喚出了自家弟子的姓名,而他們的神色也開始異常。
首先是定一師太,她可謂是見到污點一般瞪著張若憐,而一旁的點滄木野掌門則眼中帶出了柔和的光,輕呼著愛徒的名字︰“阿燦!”隨即看到子謦燦身邊的陳林立刻眉眼中滑過一道犀利的光。作為陳林師傅的青城葉行健掌門更是痛心疾首地跺起了腳︰“孽徒啊孽徒!”
而這廂的華山華鷹掌門在見到唐小邪的時候則渾身開始顫抖,宛如見到了地獄的惡鬼。一聲“夢蝶!”從天山派掌門天遙的口中呼出,卻沒有得到對方的任何回應。
“七個人,莫非就是七賤!”知果大師當即在大殿上驚呼出聲。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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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13:36
第二十一章 新的野心
知果大師驚異地看著眾人,此刻他還沒認出自己的徒孫夜楓也在七賤之中。自打七賤出世,他們並未在江湖中有所顯露,而在名門正派中更是不屑一談,此次他們如此光明正大,整整齊齊地站在天下名門面前,還是第一次,他們的師傅甚至還不知道被自己逐出師門的孽徒就是七賤之一。
“七賤!”眾掌門驚呼起來,沉痛的聲音宛如自己的門派里出了一顆老鼠屎,“他們已經被我等逐出師門,不再是我們的弟子!”青城掌門一聲怒喊,當即引起了其余各個掌門的附和,只不過這些聲音中有的帶著心虛。
“哈哈哈!”天羅莫離當即大笑起來,“七賤啊七賤,你們救了他們他們還不希罕呢。”
“不打緊。”夜楓晃出了圈子,微揚的嘴角始終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我們只做我們該做的事,否則無法拿薪水。”
天羅地剎立時眯起了眼楮,渡劫狠狠道︰“哼!走便是了!”
“想走!”峨嵋定一師太當即躍了出來,忽然眼前人影滑過,速度之快,讓她驚訝,這分明是峨嵋失傳已久的形影迷蹤步,待看清時,卻是被自己曾經廢除武功的張若憐,只見她臉上沒有半絲表情,只是將劍攔在自己的面前︰“你們受傷已深,不是我們的對手,請回。”短短的話語,死人一般的表情,卻讓定一師太當即怔住了身體,一種猶如惡鬼纏身般的恐懼,讓她的腳步變得不穩。
夜楓看了看攔住自己師傅的張若憐,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喂,死人,事情已經結束,該走了!”
“是。”還是沒有任何語氣的聲音,飄飄飄渺渺地喚回了定一師太的心神,定一師太暗道︰她不是被自己廢了武功嗎?為何變得如此之強,甚至還學會了峨嵋失傳的絕技?
張若憐腳尖輕點,就如鬼魂一般飄回了夜楓的身邊,天羅地剎不服氣地看著圍著他們的七賤,心中雖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隨即,他們躍了起來,七賤緊緊跟隨,猶如押送一般飛出了大殿,夜楓跟在最後。知果大師不由得大喊一聲︰“可是元來?”
夜楓回眸看了一眼知果大師,揚起一個自嘲的笑,雙手抱拳︰“大師保重。”說罷,與那八人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掃雪看著遠遠飛去的身影,想著方才那八大掌門其中七人的表情變換,不覺感到有趣,這之間又有什麼故事?原來這世上還有月冰不知道的秘密。那這七人是否真如江湖所傳言的那樣不堪?掃雪進入了沉思,果然眼見未必是真,耳听未必是實。
煙霧消失之時,各大掌門終于從龜息狀態中漸漸回復,看著那些還沉靜在幻境中的弟子頭痛不已,不過他們還是沒忘記先感謝八大門派的各位掌門,玄九重立刻站起身代表各個門派像八大掌門拱手稱謝︰“若不是各位前輩,我等恐已經陷入迷陣無法自拔。”
定一師太當即道︰“是那天羅地剎暗算在先,否則我等怎會中他們的迷魂毒霧。”
“正是,玄掌門,你也是先受那君橙舞的控制,受傷在身,否則怎會讓天羅地剎有機可乘。”
玄九重臉上露出慚愧之色,看著依舊閉氣打坐的兒女當即道︰“還是先替那些晚輩趨毒要緊。”
眾掌門也深表贊同,忽然,不知誰喊了一句︰“君橙舞不見了!”
眾人趕緊望去,果然在方才君橙舞被圍困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可惡!”玄九重一掌拍在了自己的紅木椅上,垮嚓一聲,扶手被他一掌震斷,玄九重神色閃爍了一下,當即沉聲道,“居然讓那妖女跑了,怎還在下清白,替白兄伸冤!”
坐在白青衣身邊的白梵,微微睜開眼楮露出一抹蔑笑,隨即將內力收入丹田,開始將殘留在體內的毒素緩緩趨散。
“啊——”有人大喊起來,有人開始在大殿四處奔跑,有人開始拔刀相向,有人開始互相廝殺,眾人開始忙于阻止他們廝殺,整個大殿一片雜亂。有人舉刀向掃雪砍去,掃雪彈指間,就帶出了銀光,那人當即站在原地無法動彈,一旁的妲己只覺有趣,也邁開了風葉飄零,時隱時現在眾人之間,一時間,不少人呆立在原地,被妲己那小丫頭點了穴。
一場壽誕,在刀光劍影中開場,又在混亂中結束,待到傍晚酒宴之時,眾人已經疲憊不堪。僅管天羅地剎被八大門派打敗,僅管白洗秋的死證明與玄九重無關,但給那些掌門以及心中野心勃勃的人卻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新的揣測,新的罅隙,新的勢力,新的野心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慢慢形成。
知果大師神情肅穆地坐在內堂中央,此刻已是掌燈時分,身邊是八大門派以及玄九重,他們的臉都相當凝重,用現代的話說就是他們正在開“關于此次君橙舞及天羅地剎事件的小組會議。”
張一真人在一聲哀嘆後先開了口︰“雖然此次我們是贏了,但實際卻是輸了,而且輸地徹徹底底。”
“是啊……”青城掌門葉行健重重地捶打著扶手,他是一個急性子,“沒想到我們八大掌門,加上玄堡主,外加各大門派的掌門,這麼多的高手在場,卻被一個君橙舞和天羅地剎攪地混亂不堪,我們,我們!哎……”
定一師太微微抬了抬眼瞼,臉上絲毫沒有半點慚愧之色︰“葉掌門怎能長了魔道的士氣,滅了正道的威風,若不是對方偷襲,使詐,他們豈是我們的對手?”
“師太此言差已。”知果大師緊擰的雙眉漸漸打開,“老衲經過此次事件也是慚愧不已,不知大家是否注意到了那掃雪公子和龍爺身後的小丫頭?”
“大師何意?”
“他們其實在我們之前就已經察覺到天羅地剎的到來,早已做好了防備。”
“什麼!”
“怎麼可能!”
“大師沒有看錯?”
知果大師雙手合十︰“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雖然此二人尚是年輕,修為也不在我們之上,卻已經能洞察先機,看來他們將是這個武林新的希望。”
“莫非他們跟地宮是一伙的?”華鷹立即提出了質疑,“在下記得那掃雪公子來的時候身邊跟著的就是七賤當中一人!”
眾人紛紛點頭,夜楓跟在掃雪的身邊,眾人都看見了。天遙則緩緩搖頭,溫溫的聲音隨即從那紗巾下飄出︰“不見的,那月冰丫鬟護住了龍爺,掃雪公子則是護住了身邊的小丫頭,他們各自保護了身邊的人,看來應該是能力有限,而且……”
“而且什麼?”眾人將目光都集中在了天遙一人的身上,天遙微微嘆了口氣︰“指引我們出來的正是原來為本門弟子的葉夢蝶,也就是那天羅地剎口中壞他們好事的愚賤。”
“什麼!”眾人不覺驚呼出口。
“所以……天遙覺得,地宮此次並未打算破壞玄堡主的壽誕,因此派出了七賤將天羅地剎捉回,只是萬萬沒想到本門的葉夢蝶會是七賤之一。”
“是啊……”眾人也紛紛感嘆起來,玄九重沉吟道︰“那莫不是說這掃雪究竟是正是邪尚不可知?說不定地宮也打算拉攏他?”
知果大師點了點頭︰“正是,所以老衲覺得這掃雪公子正是正道武林的新新力量,況且他天資聰穎,加以時日,必在我等之上。”
眾人听罷不由得陷入沉思,而玄九重的心里又開始了新的打算,將知果大師好好的栽培歪曲成了拉攏,于是,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兒玄色,但心念一轉,色兒似乎對龍紫珩有意,拉攏掃雪,倒不如投奔龍紫珩。于是,心中便有了決定,心想龍紫珩今日也在堡中休息,機不可失。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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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13:49
第二十二章 病變
相較于天絕堡那堂里愁雲慘淡,掃雪的院子里卻是笑聲連連。妲己一邊用掌風打落院內的桃花,一邊在花間歡舞,曼妙的身姿和如同銀鈴一般的笑聲讓經過院子的玄天問神往不已。
掃雪看著玄天問痴痴的眼神,暗道︰少年就是少年,早上才發生如此大的變故,晚上便已經忘卻大半,這或許就是少年的優點,沒有太多心思。
“師兄師兄,你看我這風葉飄零練地怎樣?”妲己一下子蹦到掃雪的面前,今晚,他們是天絕堡的貴客,住在這滿是桃花的院落之中。掃雪溫柔地看著妲己額頭沁出的汗珠,取出帕巾為妲己拭去,卻沒想到妲己撅起了嘴,奪過帕巾自己擦了起來,“師兄應該像個男人,別總是跟師傅似的。”掃雪微微怔了怔,立刻沉下臉,擺出了一副威嚴的樣子。
妲己亮燦燦的眸子開心的笑了起來︰“就是這樣,妲己若不是見到這麼多男子,還只當天下男人都如同師兄一般呢,現在妲己覺得月冰姐姐的做法是正確的。”妲己的臉上帶出了一片崇拜,微紅的臉蛋如同一朵綻放的桃花,讓遠處偷看的玄天問不由得耳熱心跳。
拉回目光妲己叉腰站在掃雪的面前︰“從今天起,妲己就要監督師兄努力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不能讓月冰姐姐的心思白費。對了!月冰姐姐就住在隔壁,我要去看看她。”說著就往外跑,掃雪拉住了像猴子一般的妲己︰“別去麻煩人家。”言語中是對妲己的告誡,妲己狡猾的眼珠轉了轉,咧開了嘴︰“放心,師兄,妲己已經知道錯了,不會亂說話的。”說罷,一溜煙跑沒了影,掃雪看著那背影不由得輕笑起來,轉而瞟向原來躲藏著玄天問的地方,暗道︰默默注視一個人就這麼有樂趣嗎?難道這就是喜歡?
想起喜歡二字,掃雪的血脈忽然詭異地沸騰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奇怪的現象?一股熾熱的,邪獰的力量正從他的丹田猛力地沖出,宛如要沖出禁錮一般破土而出,那是一種發脹的力量,掃雪覺得全身猶如要被炸開一般痛苦,他雙眉緊擰,緊緊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領,里面的那顆心髒正急速收縮著,掃雪沉重地喘息著,掙扎著運起了自己丹田中寒冰的內力,努力地將那股妖魔一般的力量如同以往那般壓制。好熱!渾身猶如浸沒在岩漿中,帶出了如同灼燒一般的痛,這股熱力灼燒著他的身體,他的心髒,他的血脈,他的一切,他快爆發了,那股力量就要炸開他的身體,從那深深的封印中逃出。
一個人的氣息出現在他的身後,掃雪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深黑的眸子里是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的殺氣,他霍地站起來,反手成爪就朝那人抓去,緊緊地扣住了她的身體,淡淡的清香漸漸消去那重重的火焰,視線變得清晰,只見月冰怔愣地看著他,微張的紅唇顯示著她的驚訝。
月冰怔住了,確切地說她驚呆了,她從未見過如此殺氣沉重的掃雪,那深沉的眼中似有什麼東西在掙扎,在吶喊,掃雪的變化讓她一時無法反映,她僵直地站在那里,任由掃雪扣住她的雙肩,她知道,掃雪不會傷害她,因為當掃雪扣住她的時候,那手中的力度就已經開始減弱,雖然渾身的殺氣依舊讓月冰心寒,此刻的掃雪就像一條大蟒,將獵物卷入自己的身體,只要獵物稍稍一掙扎,它就立刻將她揉碎在自己的身體中。
“冰……兒……”掃雪微微眯起了眼楮,宛如在努力看清面前的身影,她很模糊,模糊地掃雪只看到那因為驚訝而微張的紅唇,那嬌艷欲滴的紅唇,那宛如桃花初綻的紅唇,就像白雪中的紅梅讓人心醉,那股火焰漸漸融入他的血脈,身體不再灼痛,卻如同置身于溫泉中變得舒適,他看著那紅唇,就像一顆鮮艷可口的果實,在誘惑著他,是的,他現在很渴,渴地想盡快去品嘗那顆果實。
月冰的心開始加速,她察覺到了掃雪的變化,當掃雪呼喚她名字的時候,當他的眼楮眯起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一絲邪氣,那邪氣是由掃雪的身上而來,那邪氣讓掃雪原本沉靜的臉變得邪魅,那邪氣讓掃雪原本好看的淡淡的笑容帶上了如同帝王一般的霸道,她慌張地看著掃雪,更多的是對掃雪的擔心,當她正要為他把脈的時候,掃雪卻俯了下來,那俊美的臉在月冰的眼中放大,放大,不斷的放大,而原本扣住自己雙肩的手也不知何時落在自己縴細的腰上,不尋常的熱度正透過春季微薄的衣衫隱隱傳遞過來,熨燙著她腰間的肌膚。
猛然間,一陣帶著初春寒意的風揚起了掃雪長長的發絲,那發絲和月冰的發絲糾集在了一起,月冰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看著不斷下沉的臉,她揚起了手,真是舍不得打啊,月冰暗想,但她還是打了下去,不輕不重的力度打在了掃雪完美無缺的臉上︰“掃雪!你練什麼走火入魔了!”響亮的聲音震入了掃雪的耳門,掃雪那淪陷在深海中的眼楮漸漸變得清明,他茫然地看著面前的月冰,那此刻眉腳直抽的月冰,茫茫然的他依舊保持著將月冰攬在胸前的姿勢。
掃雪茫然著,剛才好像被人打了臉,是誰?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打自己英俊無比的臉!他淡淡的眉毛皺了起來,問著身前的月冰︰“月冰,剛才好像有人打我,是誰?”一句話讓月冰差點氣結,她用力推了一把掃雪,掃雪趔趄地倒退了幾步,茫茫然看著推離自己的月冰,原來剛才自己攬著月冰,那柔軟的觸感依舊滯留在自己的指尖。
月冰努力壓下揍掃雪的沖動,盡量溫和道︰“掃雪,你練什麼邪功!剛才你自己做了什麼不記得了嗎?”
掃雪依然呆滯地看著自己的手,然後揚起了臉茫然地看著月冰,月冰瞬時覺得還是剛才那個掃雪似乎更精明點。月冰不由得上前,踮起腳尖撫上了掃雪的額頭,掃雪額前的劉海滑過了月冰的手背,一時間,掃雪的心跳因為月冰的踫觸而猛烈收縮了一下,但很快,那顆心髒再次恢復了平靜。當平靜下來之後,掃雪似乎隱隱約約想起了方才的變化,他的神情漸漸變得凝重︰“月冰。”他取下了撫在自己額頭的手,認真地看著月冰。
“什麼?”
“幫我查一下身世。”
月冰笑了︰“這你不說我也已經在做了。”掃雪微擰的眉頭稍稍打開︰“我發覺身體里有一股邪獰的內力,能左右我的心性,所以月冰,我希望今後的日子你不要離開我。”若不是掃雪認真的表情和平淡的語氣,這句話足夠讓月冰臉紅心跳,月冰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有你看著我我放心,我怕被那股力量控制做出可怕的事情來。”掃雪回憶了一番,自己方才那舉動應該就是夜楓所說的親吻,一想到此,他不由得再次望向月冰飽滿的紅唇,心猛然撞擊了一下,慌忙撇開眼楮。
陷入沉思的月冰自然沒有發覺掃雪神情的變化,她雙手環胸,沉重地看著地面,如果自己看著掃雪,那龍紫珩那里就沒人盯著,而且萬一掃雪病發又像剛才那樣,那自己豈不是?心跳漏了一拍,暗道別人吃虧總比自己吃虧好,暗自鄙視自己的邪惡。想來掃雪的病發似乎並不頻繁,腦中忽然想到了幾個更好的人選,這幾人,無論在功夫還是在江湖經驗上都不比自己差,而且他們在這一路上對掃雪更是有很大的幫助,想到此,她不由得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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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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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14:03
第二十三章 他朝相會
明月朗朗,停雲藹藹。月冰明亮的眼楮在月光下閃現著特有的狡黠。掃雪從她的眼中感受到了一絲寒意,那絲寒氣猶如一只妖媚的縴手緩緩撫過他的面頰,轉而從他的領口探入他的身體,讓掃雪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月冰嘴角揚揚,笑意盈盈︰“掃雪,我們在嘉興匯合怎樣?”
“匯合?”掃雪的眼中帶出了失望,“你不跟我一起上路嗎?”
“當然,掃雪,你不覺得你太依賴我了嗎?”月冰閃亮的眸子如同星光一般璀璨,讓掃雪不由得看出了神,是啊,自己幾時開始如此依賴月冰了。只听月冰繼續說道,“此次南下我會安排你的路線,並贈你五個錦囊。”
“錦囊?”
月冰背手而立,開始在月下徘徊︰“沒錯,五個,你將經過五個地方,我會給你五個錦囊,一路上會有人協助你在這五個地方得到五樣寶貝。”
“寶貝?”月冰的話越來越充滿玄機,掃雪開始感到這一路自己會走得很辛苦。
“掃雪,這是歷練,他們將是你最初的老師。”月冰的神情變得認真,“總之,我們嘉興煙雨樓見。”
掃雪淡淡得點了點頭。
五月初五,煙雨蒙蒙,八大高手,挑戰宗盟,這次的武林大會將是直接關乎中原武林的大會,更是關系到國體的大會,這八個高手分由中原鄰邦八個國家選派,這八個國家分別是東陽國,于闐國,古蜀國,東胡國,匈奴國,月氏國,烏孫國和大理國,誰都不知道他們將派遣怎樣的高手,更不知那些高手有怎樣的武功,在完全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這場戰斗成了未知。
但八大門派必須贏,因為世間武學起源中原,而八大門派更是中原武林的泰斗,權威,代表,若是輸給了這八個小國,那中原武林的顏面何存?國家顏面何存!贏則是應當,輸就會成為全中原武林之士的笑柄,這不僅僅動搖的是八大門派在武林中的地位,更加會影響國體,稍則不慎,就會帶來殺身滅門之貨。
這也是為何八大門派近來煩惱的原因,他們不僅僅肩負著中原武林的使命,更是肩負著國家的使命,他們這回若是輸,就丟了自己的面子,中原武林的面子,國家的面子,他們將會成為千古罪人,中原的恥辱。凡事與國家政治挨上邊,那就不再只是自家門派的事,可謂顧慮重重,壓力重重。
龍紫珩看著手中被玄九重氣浪震碎的折扇,皺緊了眉頭︰“這若是被楚楚看見,又該怎麼交代。”
一抹黑影緩緩飄落在窗前,單膝跪地︰“主子,七姑娘走了。”
龍紫珩將殘破的折扇輕輕收攏,院外的月光宛如凝霜一般地皎潔,他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卻又帶著一點玩味的笑容︰“她走了也好,免得又在這里禍害美男子……”
“昨日,大公子和二公子已經上路。”
“是嗎,那就讓他們去吧,多安排幾個人在路上盯著,說不定會有驚喜。”
“是,還有就是月冰和掃雪的身份依舊無法查出。”
“哦?”龍紫珩手中的折扇開始輕輕敲打著另一只手的掌心,“莫非是那兩個地方的?”
“屬下會進一步查探。”說罷,那抹黑影再次消失在夜空中,宛如方才只是人的錯覺,從未有人在窗前出現過。
龍紫珩望著那凍雲中的明月,眼神淺淺變得深沉。
院外傳來一個銀鈴一般的聲音︰“月冰姐姐!月冰姐姐在嗎?”龍紫珩的眼楮淺淺眯了起來,從里面射出了一道精光,他微笑著站到了窗前,那靈動的身影蹦到了他的面前,枕在窗稜上調皮地眨著眼楮︰“奇怪?你明明沒有我師兄好看,為什麼月冰姐姐這麼喜歡跟著你?”
“因為我比你師兄更像個男人。”龍紫珩也單手枕在窗稜上對著妲己眨著眼楮,一臉溫和的微笑如同春日的暖風。
妲己歪了歪眉毛,豁然開朗一般地笑了︰“那怎樣讓師兄變得更像男人?”
龍紫珩也歪了歪眉毛︰“那就讓他在這個江湖多多呆上一陣子。”
“是嗎!”妲己好像得到什麼重大提示,驚喜地離開了窗稜,“龍公子真厲害,不過,月冰姐姐你始終是要還給我們的!”
“怎麼?你不是不喜歡她嗎?否則你家師兄也不會將她寄放在我這兒了。”龍紫珩站直身體,看著月光下的妲己,這個丫頭其實很可愛,她就像一只狡黠的白兔,讓人愛不釋手。
妲己埋下了臉,對戳著自己的手指,輕聲嘟囔道︰“曾經是的,因為她以前女扮男裝,拐騙師兄下山,師傅氣得直說師兄不學好什麼的……所以妲己以為月冰想教壞師兄,卻沒想到月冰是個女的,自然就認為她居心不良……”
“哦?原來她經常女扮男裝?”
“恩!她當年來的時候……”妲己忽然意識到自己多嘴,立刻向龍紫珩揮起了手,“既然月冰姐姐不在,那妲己就不打擾龍公子休息了,龍公子再見。”說著,她一個轉身就跑沒了影。龍紫珩搖頭輕笑,暗道︰這丫頭也精明了。
※※※※※※※※※※※※※※※※※※
四月的早晨依舊有點涼,薄薄的霧氣籠罩著整個鄞都,這邊的路人微微攏了攏衣領,黑色的發絲上已經沾滿點點霧珠。
一輛馬車停在天絕堡的門口,很靜,靜地只有拉車的馬喘息的聲音,它甩了甩亮油油的黑色鬃毛,一口白氣從它的嘴里吐出,仿佛已經做好了長途跋涉的準備。
“主子真的不與玄堡主和各位掌門告別嗎?”月冰坐在龍紫珩的對面,懷里抱著一個簡易的報包袱,龍紫珩淺淺地笑道︰“這一告別,說不定又要耽擱了,冰兒不想早點到嘉興嗎?”
月冰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此刻的晨霧一般迷幻。
幽幽的,風中帶出一段歌聲,那歌聲不輕不重,卻很是適耳,那歌聲伴隨著琴聲,飄入了馬車的珠簾。
“藹藹白雪,重重冰凌
伊舍掃雪,伊舍煮酒
昆蒙竹下,雪中獨撫
有朋遠來,一曲贈送”
龍紫珩用那殘破的折扇輕輕地打著拍子︰“一解,未曾想掃雪公子會用歌來送冰兒上路……”月冰的笑容深了一分,就如同那窗外的晨霧漸漸消散,淡淡的金色的暖人的陽光從東方撒了下來。
馬車緩緩動了起來,輕輕的馬蹄聲漸漸消失在那二解的歌聲中……
“藹藹白雪,重重冰凌
伊舍煮酒,伊舍掃雪
桃園羞花,與卿共賞
今卿遠去,再曲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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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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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14:20
二解 七賤 第一章 琉璃別院
都說江南是水鄉,此話一點不假,這五步一河,七步一橋的美麗景色讓久居山間的妲己興奮不已。白牆黑瓦,長長的廊檐,幽幽的小巷,讓妲己宛如置身于一副恬靜的水墨畫中。閃亮的眸子里滿是對這個黑白世界的好奇。
掃雪依舊是一身白衣,只是這白衣泛著淡淡的舊黃色,古樸的顏色讓站在船頭的他成為了這幅水墨畫的一個亮點,讓搖船的老伯也感嘆這世上怎有如此俊美的公子,哪怕今日這船白搖了,他也心甘情願。
搖搖的烏篷船穿過了一座如同彎月一般的拱橋,妲己好奇地揚起了下巴,看著頭頂那陳舊的,古老的拱橋,好像在看著什麼精致的宮殿。
“前面就是琉璃別莊了。”老伯沉穩的聲音從船尾傳來,掃雪的目光漸漸放到了遠處,月冰的聲音滑過他的耳邊︰“此去南下第一站,就是琉璃別莊,琉璃恩雅應該還在那別莊中,到了琉璃別莊,你就打開繡有‘金’字的錦囊,到時,你會非常感激我。”
“感激你?”掃雪的手緩緩放在了腰間,那里有五個錦囊,“我為什麼要感激你?”淡淡的眉毛微微揚起,如同春雪消融一般的微笑緩緩浮現在掃雪的唇角,細細的風撫起了掃雪鬢角的幾縷發絲,那發絲劃過掃雪傾城的臉龐,再次慢慢垂落,帶出了掃雪的柔美。
雖然掃雪今日的長發被妲己扎成了一束,努力維持著他男兒的形象,但最終,還是敗在了這春風之下。
搖船的老伯不禁停下了搖櫓,再次感嘆掃雪的美麗。
“這船怎麼停了?”溫糯而好听的聲音喚回了老伯的神志,他慌忙再次搖起了這只小小的烏篷船。
※※※※※※※※
琉璃別莊是江南富戶琉璃家族設在水鎮的別院,澻水鎮雖是一個小鎮,卻是各方水路的必經之地,久而久之,這個小鎮反而成了南北大戶的別院集中地,也就是辦事處了。
此刻琉璃別莊的大廳里正坐著琉璃別方老爺子,只見他眉開眼笑,似乎遇到了什麼讓他很是開心的事情,這人逢喜事精神爽,就連他那花白的胡須今日也顯得特別地飄然。
究竟是什麼事讓他如此開心?就是袁家大公子袁不破來了,而且,他此番是提情而來。
這袁不破可不是普通人,是西南袁氏的長公子,而這袁氏,更是西南區域的富商,且不說這袁家與西南苗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更讓人在意的是,這袁家是哲別國的皇室遺脈。當然,哲別國早在百年前就已經被龍氏吞並,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才有了這西南富豪︰袁家。
一箱子一箱子的聘禮擺放在琉璃別莊的院子里,一眼望去,滿眼的綾羅綢緞,滿眼的珠光寶氣,明媚的陽光下,這些寶貝閃爍著讓人暈眩的光彩,這怎能不讓琉璃老爺子開心?
袁不破拱手行禮,翩翩舉止顯示著一個儒雅君子該有的風度,再加上他本就是一表人才,所以讓琉璃老爺子心里對這個世佷的好感直線上升。
“琉璃伯父,小佷特來向琉璃小姐提親。”
“哈哈哈……坐,袁世佷快坐。”袁不破輕提衣擺,謙謙而坐。琉璃老爺子立刻吩咐下人去請小姐出來,然後再次看著這百分百滿意的袁世佷,“世佷對我家雅兒一片痴情,就連老夫都頗為感動哪。”
“哪里哪里,讓伯父見笑了。”這袁不破原先是去琉璃總莊提親,哪知撲了個空,他心知是那琉璃恩雅有意躲他,但這親是必須提的,所以才不遠千里,追這琉璃恩雅而來。
琉璃家族與袁氏原本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至少光藥材這一項,琉璃家族與袁家就彼此離不開誰,所以這次的提親又帶上了濃濃的,傳統的商業色彩,這在兩家家長心里都已經是明了的事。所以這琉璃別方才會特地從總莊來到這別莊,為的,就是將琉璃恩雅這丫頭看住,然後等著袁不破來提親。
這琉璃恩雅就這樣成了家族的犧牲品。
說話間,琉璃恩雅已經來到了廳堂,她的臉上此刻可謂是陰雲密布,為了躲避袁家的求親,她特地躲入了別院,卻沒想到自己的老爹和這個袁不破隨即踏來,看來自己多半是逃脫不了這場利益的婚姻了。
這琉璃恩雅一到,袁不破就起身相迎︰“恩雅妹妹,好久不見……”
琉璃恩雅掃了一眼袁不破,不是這袁不破不帥氣,只是與那掃雪相差太遠︰“袁大哥好鼻子啊,本小姐到哪兒你就能追到哪兒,小女子真是佩服地五體投地啊。”
“放肆!”琉璃老爺子一聲怒喝,琉璃恩雅當即撇過了臉走到一邊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語,袁不破心里怎不清楚這琉璃恩雅對自己的厭惡,可為了家族的利益,他們注定要犧牲,不求這琉璃恩雅能愛上自己,只求將來兩人能和睦相處就已經心滿意足,于是便揚起了笑容,這笑容里是對琉璃恩雅的包容︰“恩雅妹妹的嘴還是如此厲害啊。”
“客氣客氣。”琉璃恩雅冷淡的態度讓琉璃老爺子相當不滿,當即拍響了桌子︰“你這丫頭什麼態度!”
“就這態度!”
“你!你是要氣死我嗎!”
“不敢!”
“你!”琉璃別方揚起了手,氣得喘上了粗氣,袁不破淡淡地垂下了眼瞼,在眾人不經意間帶出了一抹淺笑,然後,他再次揚起臉,打起了圓場︰“伯父別動怒,氣壞了身體怎生了得。”
“你看!你看!”琉璃別方指向了袁不破,“人家袁公子比你強上百倍!”
琉璃恩雅正要還嘴,忽然從外面幽幽揚揚地飄進了一陣琴聲,那琴聲猶如冬天的瑞雪,讓人的心境舒暢起來,琉璃恩雅不禁站起了身,望向院外。
那清朗的琴聲立時掃去了琉璃別方心中的煩悶,他不由地驚道︰“妙啊,這琴聲究竟從何而來?”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望向了莊外的天空。琉璃恩的臉上漸漸變得欣喜,這欣喜的神色當即收入袁不破的眼底,暗道莫非是琉璃恩雅的故人?正想著,琉璃恩雅已經跑了出去,琉璃老爺子和袁不破也隨即跟了出去。
在打開大門的那一剎那,老爺子和袁不破登時一驚,只見琉璃別院的門口站滿了人群,那熱鬧的景象不輸于他們別院送粥之時,而那琴聲也變得清晰起來。
“掃雪!”只听琉璃恩雅一聲驚呼便沖了出去,老爺子和袁不破心中一凜,掃雪?莫不就是在鄞都一曲成名的琴聖: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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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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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14:34
第二章 第一個錦囊
掃雪的到來讓琉璃恩雅興奮不已,也讓琉璃別方驚訝不已,但這驚訝過後,是滿心的激動。只這掃雪一來,他這琉璃別莊就蓬蓽生輝,琉璃家族的臉上更是貼了一層金。掃雪的大名遠播京城,誰不想一睹這美男子,誰不想听琴聖的曲?
自然,掃雪並不知自己已經如此有名,他只是努力想著跟怎麼跟琉璃恩雅要第一樣寶貝。
給掃雪安排的是一間臨水而立的兩層小樓,樓下是廳堂,樓上便是供他們師兄妹休息的兩間房間,妲己依靠在憑欄上,看著樓下緩緩搖過的烏篷船,好玩不已,暗想原來房子可以臨水而建。她回頭看了一眼沉思中的掃雪,癟了癟嘴,怎麼也想不通為何月冰要提醒她小心師兄。
掃雪感覺到妲己正看著自己,于是緩緩側過臉︰“怎麼了?”
“恩……月冰姐姐叫我小心你。”妲己雙手枕在憑欄上,歪著眉毛,“可師兄你這麼好,這麼溫柔,又怎會欺侮妲己?”
“是嗎……”掃雪的目光越過妲己落在對面那一片黑色的飛檐上,“她叫你小心就小心便是了……”
“啊?”妲己不解地眨巴著眼楮,“對了,師兄師兄,月冰姐姐第一個錦囊到底是什麼,你剛剛都沒讓妲己看。”妲己撅起了嘴,顯示著自己的不滿。
掃雪淡淡地笑了,將妲己招到自己的身邊,然後將那繡有“金”字的錦囊放在圓桌之上。
“哈!錦囊!”妲己迫不及待地拆開一看,卻是一張四四方方的小紙,上面娟秀地寫著一個“戔”字。妲己將紙條反反復復,前前後後看了一遍,皺起了眉毛,撅起了嘴,“什麼意思?不懂。”
“呵呵……”掃雪淡淡地笑了,“妲己這一路行來是否覺得有一樣東西我們必不可缺?”
“什麼東西?”妲己睜圓了眼楮,似乎沒覺得有什麼東西是重要的。這一路行來,她吃著各地的美食,賞著各地的風光,將她的笑容,她的興奮,她的激動,她的足跡都留在了那些奇妙的地方,即使在普通人眼中再普通不過的泥人玩物,都能讓她驚訝半天。
掃雪輕點了一下妲己的荷包︰“你這里,該空了吧。”妲己的臉瞬即紅了起來,將荷包取下,倒出那所剩無幾的碎銀子,忽然眼前一亮︰“原來是錢!金字的錦囊加一個戔字,不就是錢!哈哈,我好聰明啊!”
“正是。”掃雪笑了笑,“這錢不是萬能,但沒它卻萬萬不能,先前在山上,我和你都不知錢為何物,更不用愁缺了它無法度日,而現在,卻感到處處受到了此物的限制,若不是方才那老伯心好,只怕你這點銀子都不夠支付他搖櫓的錢。”
“恩恩!”妲己用力點著頭,將荷包緊緊貼在胸口,“這些錢妲己要買好吃的。”一副小孩子般的霸道和天真。
“所以這便是月冰第一個錦囊所指的寶貝,可是……我們又該怎樣開口?”掃雪再次陷入了沉思,這要錢說難不難,但說易也不易,要讓我們這位清高的掃雪開口要錢,確實為難了他,他自不會對著琉璃恩雅一甩手,然後拽拽道︰美女!給點錢花花。或是將琉璃恩雅攬在懷中,用美色來催眠她騙取錢物。
于是,月冰這第一個錦囊就將這位出塵脫世的公子,給徹底地難住了。
月兒漸漸上了柳稍,這一到夜晚,江南小鎮就有了另一番景致,家家戶戶的門前挑上了紅燈,而臨水而立的民宅也會將紅燈掛在窗前,此刻若再是蕩舟一游,看到的就是小河的兩邊紅燈綿延,就如同給白日的黑白水墨畫上了一層濃濃的暖色。
今晚琉璃別莊擺上了盛宴,就是為了款待這位遠道而來的貴客︰掃雪。知道掃雪喜靜,琉璃恩雅努力按耐下看望他的沖動,只怕打擾了這位寧靜的公子。但掃雪主動提出要在別莊借宿,立時讓她倍感榮幸。
此刻琉璃別方已經舉起了酒杯︰“掃雪公子遠道而來,招呼不周,還請見諒。”這若是當初那個初次下山的掃雪,只會淡淡看一眼老爺子,然後不再搭理他,但今日不行,因為掃雪是求錢而來,所以,他也端起了酒杯,回禮︰“承蒙老爺子照顧,小姐不嫌棄是掃雪叨擾了。”
琉璃別方暗道這掃雪果然是一個有風度的君子,難怪雅兒一回來就不停地說著掃雪這個名字,可惜這公子沒什麼背景,不然雅兒嫁給他也是一樁沒事。想著便看向身邊的袁不破。袁不破此刻正吃著菜,若說掃雪的到來對他沒有任何影響那是假的,這影響非但不清,而且很大。
前面說了,掃雪有著一張雌雄莫辨的絕美臉龐,再加上他舉手投足之間那柔美的氣質,恁是誰看見都會心神蕩漾。袁不破刻意地不看掃雪就是在客服掃雪的美對他的誘惑,他的心在掃雪出現的那一刻就猛跳不已。暗道︰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美人!
一場盛宴吃地很靜。靜靜的開始,靜靜地結束,然後掃雪在眾人注視下離去,他已經習慣這種萬人矚目的情況,他無論到了哪里,都是焦點。
淡淡的夜風帶著江南特有的味道飄進了掃雪的院子,他獨坐在院中,依舊想著怎麼開口,第一次,他失眠了,失眠的原因就是要錢。他很疑惑,為何琉璃恩雅自從他來了就反而不敢見她一般,將他安排在這個院子,也不曾見她進來,這人不來,可怎麼開口。可掃雪怎知琉璃恩雅是因為太激動而不敢貿然進入這個院子,一怕打擾了掃雪,二怕言辭閃失,讓掃雪鄙夷。
掃雪這一呆就呆了大半夜,他就那樣坐在院子里,單手支在臉邊,為要錢的事而皺起了他那好看的眉毛。忽然,他揚起了眉,暗道︰怎麼人總是喜歡在房檐上飛來飛去,不好好走正門。掃雪暗道既然自己無法入眠,不如去瞧瞧這又是何方神聖。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20:09
第三章 痴男怨女
一抹玲瓏的身影落入了袁不破的院子中,她從月光中而來,站在袁不破的房門前,凹凸有致的身材讓人熱血沸騰。這是一個身著五彩霞衣的女子,銀質的首飾在月光下閃現著隱隱的暗光,一張艷麗的臉在星光下若隱若現。
苗家。掃雪看著這苗家打扮的女子暗自尋思著,她來袁不破的院子是為哪端?
“姓袁的,你當真不再見我?”那女子明朗的聲音仿佛要把整個別莊的人吵醒。門吱嘎一聲,一把三尺長劍就逼向了那名苗家女子,帶出一陣劍風,揚起了那苗家女子鬢邊的發絲,寒光過後,發絲緩緩落下,那劍停在了苗家女子的胸前。
苗家女子並不躲,她只是站著,靜靜地看著袁不破,靈動的水眸里正隱隱透露著特殊的悲傷︰“你當真不再見我?”那女子的聲音顫抖著,她抬起了手,握住了胸前那把寒光閃閃的劍,“好!那你就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我藍惜月要是眨一下眼楮,我就不叫藍惜月!”藍惜月往前大邁一步,將自己的心口抵在了那劍尖之上。
袁不破的手開始顫抖,忽地,他扔開了劍,一步跨到那自稱為藍惜月的苗家女子身前,就將她攬在了胸前,狠狠吻住了那艷麗的紅唇,他深深地吻著,用宛如要將這個女人吸入自己的身體般的力量吻著。
“不破……你真狠心……”藍惜月輕喃著,雙手卻緊緊纏繞著袁不破的脖頸,宛如一條妖艷的美女蛇將袁不破緊緊纏繞,“那女人怎能滿足你……不破……”
“你這個妖精!”袁不破粗吼一聲,就將藍惜月攔腰抱起,引來了藍惜月的輕喘︰“恩……不破……只有我知道……你想要什麼……”
“妖精!”袁不破的唇始終沒有離開藍惜月那柔軟的,甜美的紅唇,他要掠奪里面的芬芳,滿足自己此刻那燃燒的欲望,她的唇讓他貪婪,她的身體讓他沉淪,她是只妖精,是他無法擺脫的妖精。他瘋狂地撕扯著藍惜月那繁瑣的衣物,熱掌探入了那足以挑起男人欲望的身體,那柔軟的,富有彈性的雙乳。
“嘶啦!嘶啦!”“呼……呼……”靜靜的房間里是男女急促的喘息,和撕扯衣物的聲音。
“不破,愛我……”藍惜月嬌嫩的雙唇微微開合,唇內的芬芳讓人迷惘,她用力地抱緊身上那偉岸的滾燙的身軀,尖銳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身體,袁不破吃痛地粗吼一聲,狠狠咬住了藍惜月赤裸的,精致的鎖骨。
“恩……”藍惜月呻吟出聲,迷離的視線望向俊美的袁不破,袁不破舌尖輕輕滑過那被他咬過的肌膚,懷中的人兒止不住地輕顫︰“這是對你的懲罰……”
“恩……”藍惜月臣服在袁不破那高超的愛撫中,只有不斷地沉淪,沉淪……“我要……不破……”
“說什麼?”袁不破俯視著身下已經徹底淪陷的藍惜月,藍惜月那嬌艷欲滴的紅唇已無力吐出話語,只是不斷地輕喃︰“不破……愛我……”
“好,你這個妖精……”
掃雪歪著淡淡的眉毛,看著屋中這火熱交纏的身體,他疑惑著,明明方才那袁不破要殺這藍惜月,怎麼現在就忙著交配了?對了,那日夜楓說過,這不叫交配,叫房事、性愛、嫖、上、搞等等等等。但無論從動作上還是形態上都與交配無異,只不過動物們不會在交配前會有這麼多的動作。
又是一抹人影從月中而來,他緩緩蹲在掃雪的身邊,隨意道︰“喲,打地火熱啊。”掃雪淡淡地側過臉,看清了身邊的男子,那纏在額頭的一層又一層的頭巾,那右眼上紅色的印記︰“你是……”
“噓……”男子食指放在唇邊,耳朵因為下面那不尋常的聲音而有點熱,他朝右邊歪了歪腦袋,便朝右邊飛去,掃雪再次看了看房內的身影,跟著那男人飛去。
皎潔的月光下,一黑一白兩個男子在廊檐上飛躍,當回到掃雪院子的時候,那男子對著掃雪一抱拳︰“掃雪公子,命賤唐小邪前來相助公子。”
掃雪淡淡地點了點頭︰“是來幫我要錢?”唐小邪肅殺的臉上多了一分呆滯︰“在下是來助公子過飛雲寨的。”
“飛雲寨……”掃雪低頭輕喃著,這是他的第二站,就在離這澻水鎮鎮外東邊百裡的飛雲山上,“看來唐兄來早了。”
“恩。”唐小邪看著掃雪,暗道這男人在看到那種場景時居然也不會臉紅心跳,看來就像老大所說,這掃雪不是男人。
“那兩個人真奇怪。”掃雪的目光掃向袁不破院子的方向,“明明要殺了對方,卻又忙著親吻和交配。”
“交配?”一向冷然的唐小邪在听到這個詞後瞬即哭笑不得,“公子,那……”唐小邪的臉紅了紅,沒想到對世事冷漠的唐小邪在掃雪的面前卻紅了臉,若被其他六賤看見定然會取笑N年,唐小邪不自在地撇過臉,雙手抱在胸前︰“那是袁不破的情人藍惜月,也是苗寨寨主的女兒。”
“是嗎……”掃雪看著唐小邪酷酷的樣子,覺得男人就該如此,于是他也學著唐小邪環抱雙手在胸前,然後挺起了腰桿。
唐小邪依舊繼續說著︰“袁家和苗家來往很頻繁,而這藍惜月更是苗寨第一美女,她的美名在江湖上也是遠撥,一來而往兩人就……”唐小邪視線回到掃雪的身上,立時愣了一下,只見掃雪也雙手環抱在胸前,直直地站在月下,白色的衣袍在風中飄揚,微抬的下巴讓他帶上了一分孤寂,那種高高在上的孤寂。
“掃雪公子你……”
掃雪慢慢垂下了臉,平視著唐小邪︰“我剛才是不是更像個男人?”
唐小邪眉毛上吊了一下,然後帶起了一抹笑容,那紅色的印記也跟著慢慢化開,讓他的臉看上去更像被地獄詛咒的惡魔之子。
掃雪挑了挑眉毛︰“難道不像……”轉而,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又成了原來的那掃雪。
一聲雞啼帶出了東方的一抹曙光,掃雪淡淡地嘆了一聲︰“這錢怎麼要啊……”
“掃雪公子可曾想過邀請琉璃小姐一起上路?”
“一起上路?”掃雪的眉結瞬即打開,“多謝唐兄,掃雪知道該怎麼做了。”掃雪笑了,笑得如同那破雲而出的陽光,融入唐小邪的心中,這是一個值得信賴的男人,唐小邪這麼想著。
“啊——”突然,一聲尖叫劃破了黎明,打破了流利別莊的寂靜,掃雪和唐小邪同時望向了那尖叫的來源,妲己揉著睡眼迷蒙的眼楮從房內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誰啊,這麼早叫喚……”
掃雪疑惑地看著那尖叫連連的方向,無意間發現唐小邪的神色,開始變得深沉。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20:22
第四章 第二個錦囊
琉璃恩雅的房門前站滿了家丁,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驚恐,一些丫鬟已經昏倒在一旁,整個別莊變得混亂不堪。
琉璃別方呆滯地站在自己女兒的床前,恐怖的畫面讓他的臉上毫無血色,若不是依靠著床柱,他根本無法站立!
只見琉璃恩雅的床上,是滿床滿床的,細小的黑蛇!它們纏繞在琉璃恩雅的身上,臉上,發絲上,琉璃恩雅如同被埋在深深的蛇堆里,更像是蓋上了一條蛇被,只露出那張絕世的容顏供她呼吸。她依舊睡地很安詳,仿佛完全不知道此刻已經被蛇群包圍。
這蛇是家蛇,無毒,身形也很小,只有拇指一般粗細,一般住在廊檐之間,並不會無故攻擊人類,數量較少,不容易被發現,所以如此多的家蛇忽然出現在琉璃恩雅的床上,讓看到的人都無不寒毛站立,驚恐萬分。
“這……這到底……到底怎麼回事!”琉璃別方蒼老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顫抖和沙啞,他無力地靠著床柱緩緩滑落,布滿血絲的雙眼里是老人心痛的淚水。
就在這時,從門外匆匆走進了袁不破,他在看到這情景時,當即怔愣地無法動彈,他揚起了手︰“快,快扶老爺子下去……”他的聲音變得無力,眼神中更是帶出了一絲心虛。是她干的,一定是她干的!袁不破這麼想著,然而那個女人早已離開了他的身邊,不知去向,此刻又到何處去尋她!
膽大的僕人慌忙將老爺子從滿是黑蛇的床邊扶走,抬腳間,他們再次驚嚇地大吼起來︰“啊!啊!”只見地上,又爬出了許多蜈蚣,它們猶如受人命令一般朝琉璃恩雅的床涌去,它們爬上了床,和那些家蛇纏繞在了一起。蛇的身體上是蜈蚣,蜈蚣又與蛇共舞,琉璃別方的雙眼瞬即瞪大,看著那些蜈蚣繞過自己女兒的鼻孔,嘴巴和耳朵,每一條蜈蚣經過那些地方都會讓他心驚肉跳,這萬一爬了進去可怎生了得。
心猛烈地收縮了一下,琉璃別方猛吸了一口氣︰“雅兒啊——”便昏死過去。
家丁扶著琉璃別方出了門,此刻琉璃別莊亂成了螞蟻,中邪,撞鬼,巫術等等猜測讓整個別莊陷入恐懼之中。袁不破當即出來主持了大局,然後,他急速走出了琉璃別莊的大門。
掃雪、妲己和唐小邪站在琉璃恩雅的房間門外,此刻這里已經按照袁不破的命令被重重封鎖,整個屋子的牆角下更是燃起了艾草防止蛇蟲的進出,艾草那難聞的,讓人作嘔的味道立時彌漫在整個院子之上。
唐小邪緩緩蹲下身體,用食指和中指當即夾住了一條正往琉璃恩雅房間趕的小蛇,小蛇的身體瞬即纏住了唐小邪的手臂,小小的腦袋在唐小邪的雙指下不老實地扭動著。一道寒光滑過唐小邪的雙目,雙指一用力,那小蛇的身體瞬即癱軟下來,纏繞在唐小邪手臂上的身體緩緩垂落。
唐小邪拎著死蛇拿到掃雪的面前,妲己驚地往後一跳,立刻不滿道︰“好惡心,拿遠點,拿遠點。”唐小邪並沒理睬妲己的不滿,只是冷冷道︰“應該是藍惜月干的。”
掃雪神色凝重地看著死蛇︰“沒想到苗家控蠱能力不是浪得虛名。可這琉璃恩雅將是我南下的荷包,我必須救她。”
“那就要找到藍惜月。”
“可是,她會讓我們找到嗎?”掃雪看著唐小邪,唐小邪把玩著手里的死蛇,看地一旁的妲己直皺眉頭︰“就是就是,我們又不是狗,要不我們跟著袁不破?”妲己也是才知道袁不破與藍惜月的復雜關系。
“袁不破未必能找到她。”
“真是恐怖……”妲己看著那此刻散發著詭異的陰森寒氣的房間,“為了愛就要殺人,好自私。”
原來這就是愛……掃雪暗道,愛是這麼自私的嗎?如果愛能引起殺戮,倒不如不要的好。女人的愛真是可怕。想到此,掃雪再一次看了一眼那爬滿蛇蟲的房間,微微皺起了眉︰“那就上飛雲山吧。”
“什麼?”唐小邪不解地看著掃雪,其實他一直不明白為何月冰要讓他來助掃雪過飛雲寨,明明是一個土匪寨子,又有何懼,他相信憑掃雪一個人的能力還怕什麼山匪搶劫。而更讓他不解的是,掃雪好好的官道不走,為何偏偏要翻飛雲山過飛雲寨。
掃雪的目光望向了遠方,湛藍的天空里正有一片鱗雲,怕是要下雨了︰“飛雲山上月光崖,月光崖下有奇花,六十輪回成精氣,奇花綻放迎月光。”
“什麼意思?”妲己好奇地問著,掃雪看向依舊一臉疑惑的唐小邪︰“你作為唐家藥人,難道沒听說過月光草?”
一絲驚訝滑過唐小邪的臉,他總是環抱在胸前的雙手慢慢展開放下︰“月光草!”
“月光草,六十年成草,六十年成木,六十年開花,六十年結果,其花能解天下之毒,其果卻是天下劇毒,這月光草原本是傳說中的草木,知道它,得到它的人更是屈指可數,這首詩也是我在無意中獲得,看來那藍惜月此行也多半是為那月光草而來。”
“有可能!”一項肅殺冷漠的唐小邪顯得有點激動,“極有可能!莫非這幾日就是那月光草開花或是結果之日?”
掃雪淡淡地點了點頭︰“月光草無論開花還是結果都是在瞬息之間,所以我們要上山,守在月光草邊,說不定即可以等到藍惜月又可以獲得這天下其草。”
“好耶!”妲己立刻拍起了手,“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動身!”
掃雪看著妲己那因為興奮而燦燦生輝的眸子,想起了月冰的第二句交代︰“若上飛雲寨,請看‘木’字錦囊。”想到此,掃雪便拿出了第二個錦囊,一個繡有“木”字的綠色錦囊。
“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打開第二個錦囊。”妲己此刻似乎比掃雪更為激動,一動不動地緊緊盯著錦囊,唐小邪雖不知來龍去脈,但對錦娘也很好奇。
明媚的陽光里,飛過幾只喜鵲,這很幽默,明明前面的屋子里是被蛇蟲包裹,生死未卜的琉璃恩雅,而這里翠綠的柳枝上,卻是喜鵲的歡叫。
掃雪緩緩打開錦囊,卻見里面依舊是一張字條,而字條上卻寫著這世界上最簡單的文字︰一。這又蘊藏著什麼玄機?
月冰啊月冰,你這個錦囊又是為了給我什麼訊息呢?掃雪望向了枝頭的喜鵲,它們彼此依偎的畫面帶出了一種神奇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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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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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0:37
第五章 夜來听雨
兩只喜鵲“撲拉拉”地飛入一個精致的園林,落在河塘邊的柳枝上唧唧喳喳。這是一個私家園林,名字叫︰夜來听雨,是甦州名伶楚楚的私宅。楚楚的美如詩如畫,楚楚的才藝更是天下無雙,她若不是一個女子,只怕早就站上朝堂。
縴縴蘭花指輕提畫筆,水墨立即溶入宣紙之中。蔥白一般的手指上是一枚翠綠的翡翠鏤空雕花戒指,只這一枚戒指,就價值連城,可見出入這“夜來听雨”的非富則貴,當然沒有一定修養的,也會被楚楚拒之門外。
“小姐,小姐,喜事,天大的喜事!”楚楚的丫鬟小豆腐一步一趔趄地匆匆跑了進來,被站在亭外的皮嬤嬤立即喝住︰“你這丫頭,嚷什麼嚷,沒見姑娘在作畫嘛。”
“奴,奴婢該死,可是小姐,四爺來了。”
那只畫筆頓了頓,楚楚的臉上漾起了久久未見的笑容︰“快請!”
“是!”小豆腐也跟著主人高興起來,立時又跑了出去。楚楚放下畫筆輕輕撫弄自己的雲髻︰“嬤嬤,你看我今日可還能見人?”
嬤嬤笑了,這楚楚是由她一手帶大的孩子,怎不知她心里所想︰“美,姑娘是天下最美的美人,否則那龍四爺怎會每年來姑娘這里留宿好幾次?”皮嬤嬤的話帶出了楚楚滿臉的紅暈︰“那,快,快叫人備酒席。”楚楚此刻顯得有點慌亂,皮嬤嬤當即道︰“行!這就去!”
說罷,出了亭子就是一路小跑,遠遠的,就看見那龍四爺,皮嬤嬤不由得頓下了腳步,一來,是因為她是個下人,貴客迎面而來,她站定行禮是規矩,二來她看見了龍四爺身邊的小丫鬟,她覺得很是疑惑,每每龍四爺來都只帶一兩個侍衛,可從未見帶個小丫鬟。
只見那小丫鬟一身粉紅長裙,跟在龍四爺身後東張西望,說是丫鬟,但那神態和裝扮分明不是丫鬟的裝扮,說不是丫鬟,卻又聲稱龍四爺為主子。只听她道︰“主子,這就是那楚楚的夜來听雨?”皮嬤嬤心中一驚,暗道這丫鬟也太大膽了,而讓她更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就是龍四爺居然還興致頗好地回了那丫鬟︰“正是,是不是別有風味?”
“恩,恩,這園子在甦州園林中也是上品了。”小丫鬟說這話時已經走到了皮嬤嬤的面前,龍四爺笑道︰“這不是皮嬤嬤嘛,今日在下可有事麻煩楚楚了。”
“四爺說笑呢,姑娘一听說四爺要來,驚喜不已,正吩咐老奴我去準備酒席。”說罷,偷偷看了那小丫鬟一眼,只听龍四爺當即道︰“這是我的貼身丫鬟冰兒。嬤嬤要多準備點小菜,我這丫鬟飯量比一般女孩子大。”皮嬤嬤瞬時愣了一下,言下之意就是讓這丫頭也和主子們一起吃飯!
但這始終是主子們的事,皮嬤嬤也不敢多想,只是偷偷地再次看了看那冰兒丫頭一眼,匆匆告退。
此行兩人自然是龍紫珩和月冰,月冰看著眼前這精工細作的園林,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主子不愧是風流不羈的四爺,連這清高的楚楚也對主子掛念在心,主子可真是冰兒的驕傲。”
“哦?是嗎?”龍紫珩停下腳步擋住了月冰的去路,月冰原本就跟在龍紫珩身後,他這一停,月冰險些撞上,龍紫珩緩緩俯下身,那把殘破的折扇支在他俊美的下巴之下,他發現眼下的月冰出現了一抹慌張,雖然很快,但依舊被他捕捉,“主子我還以為冰兒會吃醋呢,哎……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龍紫珩再次站直了身體,看著月冰直抽的眉腳,心情立時變得愉悅。
見龍紫珩再次前行,月冰的心中微微松了口氣,而接著,就是一層淡淡的愁雲覆蓋了心頭,這龍紫珩擺明了在拖延時間,南下嘉興的路,他卻偏偏繞著走,說什麼要來修補扇子,月冰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水榭,里面那婀娜的身影正翹首以盼,暗道︰男人還真是沒長進,除了錢就是權,除了權錢就是女人,哎……若是掃雪能稍稍變得色一點,或許就像個男人了。這個掃雪啊……月冰的眉結漸漸擰緊,被龍紫珩這一繞路,就不能在路上和掃雪做短暫的團聚了,幸好拜托了七賤,想來掃雪這一路應該不會受到太大的阻礙吧。
掃雪,七賤能否起死回生,就看你啦……
“又在想他?”龍紫珩再次停了下來,這月冰經常心不在焉讓他心里很憤懣,于是他惡作劇一般停下,月冰立刻撞在了他的身上,他順手攬住了月冰的腰,再次捕捉住那一瞬即逝的慌張。
月冰想從龍紫珩的手中逃出,但那攬住她腰的手卻越發緊了緊,看著龍紫珩那近乎邪惡的笑容,月冰只是揚起手指了指龍紫珩的身後︰“主子,楚楚姑娘來了。”
“哼……”龍紫珩輕哼一聲,緩緩放開月冰,“多謝冰兒提醒……”他緩緩轉過身,笑著張開懷抱,那暖如春風的笑容讓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心醉。楚楚乖順地靠入龍紫珩的懷中︰“四爺,你不喜歡奴家了嗎?怎麼這麼久才來?”
月冰听罷渾身豎起一堆寒毛,側眼看了看身邊那個護衛,露出同情的目光,龍紫珩身邊的護衛沒有名字,因為他們只是影子,自然用不著名字。
龍紫珩攬著那柔弱無骨的嬌軀且行且想,若是那月冰也能如此听話自己就不會頭疼,但那就不是自己欣賞的月冰了,女人就應該多姿多彩,若都一個個性,豈不無趣。
“四爺我也想早日來看望楚楚,無奈公事纏身,而且在下還將楚楚的折扇弄壞,顧遲遲不敢來見楚楚,怕楚楚責怪。”
“什麼!”楚楚當即從龍紫珩的懷中掙脫,一眼看見龍紫珩手中殘破的折扇,立刻翻起了臉︰“四爺,你若是不喜歡奴家的東西不要便是,今後楚楚自不會再來糾纏四爺。”
“看看看,就知道楚楚姑娘會生氣,這扇……”正說著,月冰走到了龍紫珩的身旁,淡淡道︰“這扇救了主子一命。”
“什麼?”楚楚當即忘了詢問月冰的來歷,而是驚道,“救了四爺一命!”
“正是。”月冰依舊埋著臉,“有刺客襲擊主子,主子便用姑娘的折扇擱擋,護衛才有了時間將那刺客捉住,因此,姑娘的折扇救了主子一命,只是這折扇是主子心愛之物,又是楚楚姑娘所贈,所以主子便不好意思前來,怕姑娘責怪。”
龍紫珩在身邊听著揚起了眉,暗道︰這月冰果然是個極品丫鬟,能文能武,更能幫主子圓話,真是讓我越來越舍不得放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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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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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0:49
第六章 不變的謊言︰我愛的只有你
這月冰一番話讓楚楚小心肝直撲騰。
“是真的嗎?”楚楚望向龍紫珩,龍紫珩當即收回停留在月冰身上的目光,揚起那誠實的笑容︰“正是。”
“所以主子此行一來是看望姑娘以解相思之苦,二來是求一把新的折扇。”月冰說完,垂首再次退回龍紫珩的身後,不再多言。龍紫珩臉上的笑容越發暖人。
春日暖暖,微風習習,水榭下的浮萍輕擺,紅鯉嬉戲。楚楚靠在龍紫珩的懷中,將手中的魚食撒入池中,紅鯉躍起,華麗地帶出一竄水簾。
“跳得好。”楚楚執起了筆,當即將那瞬間停留在扇面之上,龍紫珩看著那嶄新的扇面,輕輕提起了楚楚耳邊的一縷發絲,手指滑過楚楚的耳墜,帶起楚楚臉上的紅暈︰“最近袁家又在忙什麼?”龍紫珩悠然的聲音宛如說著平常事。
“四爺討厭,才剛來就問公事。”楚楚嬌嗔一聲,放下了筆,隨眼瞟了一眼那垂首而立的月冰,龍紫珩道︰“冰兒是自己人,無妨。”
楚楚瞥了瞥眼,再次提起筆︰“袁家忙著到琉璃別莊求親去了,不過上個月托海震鏢局押了一趟貨去西蜀,姐妹們來報,是一批鐵石。”
月冰心中一凜,沒想到這听夜來雨也是龍紫珩一個信息收集點,這龍家倒是有趣,成鷂子集團了。龍紫珩听罷微微點了點頭︰“還有呢?”楚楚當即扔下筆,生起氣來︰“不說了不說了,四爺今日原來不是誠心看楚楚。”轉眼看到了月冰,心里更是上了一股酸溜溜的火,“楚楚都沒問四爺幾時也帶上女婢了。”
“你說的是冰兒?”龍紫珩隨手拉向月冰,月冰腳下微微一移就移出了龍紫珩可捉住的範圍,然後淡淡道︰“主子有何吩咐?”
龍紫珩的手頓在了半空,那離月冰僅僅一分的位置,他笑了起來,落空的手當即拍在身邊的木欄上,宛如踫到了什麼滑稽而可笑的事情,“楚楚你看看,這可是比主子還要大牌的丫頭啊。”
“哼!”楚楚當即撇過臉,“原來四爺有了新歡,難怪不愛楚楚了。”
龍紫珩將楚楚順手攬入懷中︰“若不是她不願討好,只怕你還真不及她。”楚楚當即秀目圓睜︰“楚楚哪里不及她了。”
月冰心里一陣郁悶,跟著龍紫珩來看他調情就已經很無聊,龍紫珩還把她拿出來逗楚楚了,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她可是我從掃雪公子身邊借來的,你說她是不是比你強上百倍?”龍紫珩對著楚楚說話,眼楮卻瞟向了月冰。一只信鴿忽然飄落,楚楚當即一把抓過︰“哼!今日不說出她到底哪里好,這信鴿楚楚就扔了。”
龍紫珩的眼中立時閃過一道寒光︰“楚楚。”此刻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分寒意,楚楚立時怔了怔,竟不知如何反映。只見月冰走到她的身前,從她手中拿過信鴿交于龍紫珩的手中,龍紫珩取下紙箋一看,嘴角露出一抹嘲笑一般的笑容,然後將那紙箋交給身後的那個護衛,護衛當即塞入口中吞入。
“這就是你不及這冰兒的地方。”龍紫珩拿起了新的折扇,走到楚楚的面前,“只知爭寵,不知分寸,方才可是正事,怎由得你耍性子,要知道,你只是我其中一個女人,這些事換作別人,一樣可做!”冷冷的聲音完全沒了方才的寵溺,楚楚的身體在風中一顫,緊咬著下唇狠狠看向月冰。
“今日我還要趕路,改日再來看你。”說罷,龍紫珩起身就走,月冰跟在他的身後,走到楚楚面前的時候,她停了下來,淡淡地看著正怒視她的楚楚,此時龍紫珩已經走出了亭外,月冰淡淡道︰“若我真是你四爺的新寵,你就活不過今晚。”那冷若冰錐的聲音讓楚楚的臉瞬即變得刷白。
月冰揚起一抹淡笑,“要得到四爺的心,必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能容他身邊那千百女人,你能忍,能容嗎?哼……我看你將來別說成為他的妻妾,只怕連他的面都見不上,記住我的話,對你有好處。”楚楚瞬時揚起了臉,遠處傳來龍紫珩充滿寵溺的召喚︰“冰兒,還不走!”想當初,龍紫珩也是如此柔聲召喚她,而如今,有多久他沒來看她了?卻沒想到自己渴望的溫柔和嬌寵卻被一個看似冷漠的丫頭得去了,難道真是自己錯了?
她看著月冰遠遠而去的身影,她僅是跟在龍紫珩的身後,不投懷,不送抱,甚至不多言,在她身上有著女人本身的傲然,那種不可親近的骨氣,莫名的,楚楚的心底對這個月冰生出了一股敬畏,莫非這才是四爺喜歡的類型?
“主子,您真是冷酷。”月冰坐在龍紫珩身邊說著,“楚楚姑娘將身心都給了你,而你只當她是一件工具。”
龍紫珩的眼楮微微眯起,靠在馬車上的身體動了動︰“你可知道你這句話說出來就是死罪?”龍紫珩伸出手撐在了月冰身邊的車窗上,將她鎖在了自己的身前,月冰靠著車座,盡量與龍紫珩拉開距離︰“冰兒知道,冰兒只是同情楚楚姑娘。”
“是嗎。”龍紫珩用手中的折扇輕輕抬起了月冰的下巴,欣賞著那眼中轉瞬而過的驚慌,“冰兒,你應該明白我這麼寵你並不是因為掃雪,而是……”他緩緩靠近了月冰的臉,月冰的雙眼讓他滿意地圓睜起來,“而是想把你從掃雪的手中搶過來……”
如此直接的話讓月冰的心慌了一下,她右手抵住了龍紫珩緩緩靠近的胸膛,強有力的心跳從那錦繡的袍衫下傳來,如果龍紫珩再靠近,月冰就決定扁他,管他是皇親還是國戚,她月冰可不是男人隨便能調戲的女人。
忽地,龍紫珩退回了原位,打開了那嶄新的折扇輕輕慢搖,臉上帶著勝利的喜悅︰“今日總算見到冰兒慌張的時候,真是不須啊,哈哈哈……”月冰的臉垮了下來,這個龍紫珩果然邪惡無比,看來今後自己要更加小心,必要是還是放棄任務保命要緊。
打定主意,月冰側臉看向了窗外,【夜來听雨】漸漸變得遙遠,原來龍紫珩繞了一個大圈是為訊息而來,那信鴿上到底寫地是什麼?天變得陰沉,淅淅瀝瀝地下起了春雨,看來江南,進入了雨季。
※※※※※※※※※
袁不破深鎖雙眉站在琉璃恩雅的房前,若不是昨晚又被那妖女迷惑,怎會讓那妖女有機可乘,看來,是要犧牲一個的時候了。可是現在,這妖女卻沒了去向。可惡!袁不破的手緊緊握著劍柄。一絲冰涼滑過他的臉龐,只見陰翳的天空里,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原來你在乎的真是她!”那熟悉的,那充滿媚惑的聲音從袁不破的身後響起,袁不破緩緩低下臉,那英俊不凡的臉上卻滿是水痕,不知是那雨水,還是他的淚水,他傾斜的眉毛顯示著他的痛苦和哀傷︰“惜月……你錯了……”袁不破緩緩轉過身,面對著身後那妖艷的藍惜月,“我是對琉璃恩雅的內疚,惜月,你知道嗎?無論在過去,還是現在,甚至是未來!我愛的人,始終是你!”
一句話,帶著袁不破的深情,猶如一枚又一枚的釘子,扎進了藍惜月的心,那一刻,她的身體,在雨中輕輕顫抖……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21:23
第七章 愛中藏刀
無論在過去,還是現在,乃至將來,我愛的人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你。一句亙古不變的動听語言,立時讓藍惜月撲入了袁不破的懷中︰“你騙我你騙我!”藍惜月沾滿雨水的拳頭捶打著袁不破,“那為什麼你要娶那個女人,你還追她追到這里?”
“惜月,我是有苦衷的……”袁不破緊緊地將藍惜月擁入懷中,用近乎要勒死她的力量將她鎖在懷中,懷里的藍惜月掙扎了一下︰“不破,你抱地我喘不氣了。”
袁不破緩緩松開藍惜月,深情地看著她︰“何止想讓你喘不上氣?更像讓你成為我的一部分……”
“不破……”藍惜月的心開始猛烈地跳動起來,那英俊的面容,那近乎魔咒一般的愛語,都讓她無法自拔。
“惜月,這里說話不方便,到我房里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恩。”藍惜月那沾滿雨水的臉龐變得更加地性感迷人。
袁不破拉起了藍惜月的手,將她帶回了自己的房間,就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他就狠狠吻住了藍惜月的唇︰“惜月,我真的舍不得你的唇……”
“恩,我知道,不破……”藍惜月迷離地閉上了眼楮,而此刻她卻沒發現袁不破的眼中除了那熊熊的欲火,還有一絲深深的殺氣。
一場激情之後,袁不破將藍惜月攬在懷中開始訴說自己的苦衷︰“惜月,你如果愛我,就應該幫助我,而不是這樣來害我。”
“可是我……”
“我知道,你是因為愛我,可是我必須和那琉璃恩雅成親,這是家里的任務,惜月,你放心,那琉璃恩雅也不喜歡我,她愛的是那掃雪公子,所以我打算利用這點,讓琉璃恩雅來拒絕我的求婚,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袁不破輕輕勾起藍惜月那近乎妖艷的小臉,那的確是一張讓他無法割舍的臉,藍惜月那彎月一般的眉毛微微皺起,伏在了袁不破赤裸的胸膛之上︰“我知道,那能讓我多嫉妒她一會嗎?等我拿到了月光草回去的時候再收回蠱蟲可以嗎?”
“可以……”袁不破溫柔地撫過藍惜月那帶有淡淡藍光的長發,將臉埋入了那芬芳的發間,“原來真有月光草。”
“是啊。”藍惜月揚起了臉,妖媚的眸子里帶出了一道貪婪的目光,“如果計算沒錯,後天就是它開花之際,到時,就有了可解天下百毒,能驅除天下毒蟲蠱蟲的月光草之花,到時制成的藥丸我給不破你也留一顆。”
袁不破嘴角揚起,吻住了藍惜月的唇︰“惜月果然處處為我著想,既然如此,我就助你取花。”袁不破忽然想到了掃雪,每每想到他那驚世的美艷,就讓他的心漏跳一拍。想起他的原因是因為下午丫鬟來報,掃雪帶著自己的師妹和另一個男子出了城,而他們前往的方向正好是飛雲山,難道他們知道了月光草?
※※※※※※※※
飛雲山上,叢林密布,狹小的山路兩旁都是荊棘灌木,掃雪三人飛躍在荊棘之上,往山頂前進。
“飛雲山上月光崖”,可這月光崖究竟在何處卻無人知,就連當地的人听了也直搖頭,所以掃雪他們還要忙著找到這詩中所提的月光崖。
妲己皺著雙眉,依舊不解月冰的錦囊︰“師兄,你說月冰姐姐會不會又是拆字呢?像前面那個一樣。”
掃雪微微皺了皺眉,這不是沒想過,只是這‘一’‘木’為‘本’,這‘本’字又是何意?
唐小邪緩緩落下,下面是一塊空地︰“今晚就在這里休息。”他看了看周圍,檢查了一下地面,看看有沒有猛獸的足跡,方才開始撿取樹枝。
妲己立刻幫著唐小邪收集樹枝,她緊緊跟在唐小邪的身後,因為她覺得唐小邪右眼上的印記很神秘,也很酷。而掃雪則拿起樹枝在地上寫上了一個大大的“本”字。
“這是藥人的印記。”唐小邪淡淡地說著,就如同在說︰吃飯了沒一般,一堆熊熊的篝火在夕陽下燃起,和那夕陽的余光一般火紅。
妲己雙手托腮看著那深紅的印記,鼻尖游走著烤雞的芬芳︰“我知道,我在師傅的書里看過,唐家藥人也是唐家一脈,但從小就是唐家毒物和藥物的試驗品,對于唐家毒藥的開發,藥人是一種崇高的犧牲,但對人命而言,卻是相當低賤的,小邪哥哥真是可憐。”
“這就是命賤的來歷吧。”掃雪看向唐小邪,唐小邪右眼的印記似乎比昨日更深了一分,“是不是快發病了?”
“發病?”妲己疑惑地看向唐小邪,唐小邪淡淡地點了點頭︰“到時別嚇壞公子就好。”
掃雪淡淡地笑了,似乎想起了什麼,再次看向地面上的“本”字︰“難道這個‘本’意指月光草?”
“是嗎?妲己怎麼看不懂?”妲己歪著腦袋啃著雞腿看著地面上那個大大的“本”字。
掃雪溫柔地撫了撫妲己的長發︰“你平日就是不好好學習,《本草綱目》的‘本’字不就是木本的意思?而這月光草即是草本又是木本,所以月冰讓我們上飛雲山的目的,就是摘得這天下奇草。”
“哦~原來如此。”妲己恍然大悟,“那為何要過飛雲寨呢?是不是飛雲寨的人知道這月光崖到底在何處?”
“應該如此了。”唐小邪撥弄著篝火,“這月冰向來消息靈通,她甚至知道一些連地宮都不知道的秘密。”
“講起地宮,掃雪想請教小邪。”
“請說。”
“記得當初掃雪在【天上人間】,那拒霜姑娘便是地宮之人,但為何月冰不知她要刺殺龍紫珩?”
靜靜的夜風帶起了絲絲涼意,妲己打了一個哈欠窩入掃雪的懷中。
“因為地宮八殿其實相對獨立。”唐小邪將殘木撥開,篝火再一次變得活躍起來,“每一殿都有自己的責任和義務,那拒霜就是往生殿,也就是地宮專門負責暗殺的部門,收人錢財,替人索命,拒霜應該是接到了這個刺殺的任務。而月冰是屬于八目殿,負責收集信息資料,各殿之間相對獨立,對各自的任務也是相對保密。原本月冰打算利用掃雪公子的美貌接近龍紫珩,卻沒想正好遇到了拒霜的刺殺事件,反而助了她一把,這也是在她意料之外,不過,這樣一來,不正好也是間接得保護了她?”
一陣淡淡的微風吹來,揚起了掃雪那如墨一般的發絲,他撫上了自己的臉,帶出了一絲憂愁︰“我真的……很美嗎?”
“恩,掃雪公子確實很美。”
掃雪忽然抽出了三尺長劍,就劃向自己絕美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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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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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2:09
第八章 本家
凝霜劍的寒光滑過火光,驚地唐小邪當即躍起,扣住了掃雪的手腕︰“公子,你這是干嘛?”
“掃雪知道這張臉像女人,即使月冰也時常取笑,但掃雪是個男人,怎能被人當女兒家看待?”掃雪瑩白的面容在火光下跳躍,他懷中的人兒已經進入夢鄉。
唐小邪看著此刻的掃雪,他雙眉緊擰,絕決的眼神中卻帶出了一分男子的血性,唐小邪笑了,他從不見笑容的臉上在今天出現了一個暖人的笑容,這笑容讓掃雪不解。唐小邪輕輕摁下掃雪執劍的手︰“在小邪看來,掃雪現下就已經十分像個男子了。”
“是嗎……”掃雪淡淡的眉毛漸漸打開,帶出了迷茫,方才那分陽剛再次消散,轉而又成了柔美。
唐小邪松開了掃雪的手︰“小邪對公子性格的成因也有所了解,公子要轉換性格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公子不必心急,想來是因為公子有了心上人,這才急于要為心愛人做真正的男人吧。莫不是這可愛的妲己小師妹?”
“師妹……”掃雪看著懷中熟睡的人兒,陷入了迷茫,當初他為誰而憂?為誰而愁?正是這懷中的師妹,因此,他同意月冰的提議下山散心,但心中時刻惦念著妲己。可為何在師妹再次回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只不過是少了那一分憂愁,而沒半點興奮呢?就像只是與久別的親人再次團聚一般。
這是愛嗎?
然而,現在時常讓他憂心的,卻是那拐他下山,欺他單純的月冰,自己的心性為她而亂,自己的性格因她而變,那自己對她又是怎樣的感情?僅僅是那份四年的友情嗎?
“袁不破真的愛那藍惜月嗎?”漠然間,他想起了那一對痴男怨女。
唐小邪深吸了一口氣,宛如這是一個相當學術性的問題︰“怎麼說呢,我們男人大多對愛情這種東西不是很了解,下一站老二會陪公子上路,公子不妨問問老二,那公子心中的迷惑自會解開。”
“言賤……”掃雪對言賤還是有相當的好感的,僅管她有著一張如同泥塑木雕,萬年冰雕的臉。
一番對話始終沒有解開掃雪心中的謎團,唯一讓他高興的是,唐小邪這個看似冷漠的男人,卻把他當作男人來看,在往後的相處中,他越發仔細觀察唐小邪的動作和行為,只想盡早掃去身上那股柔美之氣。
※※※※※※※※※※
陽光從茂密的枝椏間射入了地上,在地上撒上了零零星星的光圈,掃雪三人在密林間前行,抬眼間,卻是一片紅色的花海,那花妖冶異常,火地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掃雪淡然的臉上滑過一絲驚訝。
“火狐草!”妲己驚呼出聲,讓唐小邪刮目相看,一直只是知道這對師兄妹有一定地草藥見地,卻不知他們對世間奇花奇草也是如此熟悉,但這火狐草卻是四川唐門研制的火性毒草,為何會出現在這飛雲山上。
“掃雪公子妲己姑娘小心,這火狐草的香味有促動人血脈的作用,如果聞到它的花香,切忌不可運功,否則經脈會斷裂而死。”
掃雪微微擰緊了眉,只怪這次出來只當散心,沒帶齊藥物在身,否則這區區火狐草根本不值得畏懼。妲己在一旁捂住了嘴︰“忘記把師傅的寶貝帶上了,師兄身上可有?”
掃雪搖了搖頭,看向唐小邪,他本就是藥人,對火狐草早已免疫,所以三人中,他是最不怕火狐草的︰“如果閉氣,掃雪公子能否過這片花海?”掃雪確定地點了點頭︰“只怕妲己不行,若又要閉氣又要施展輕功,妲己恐怕……”
“我知道了。”唐小邪走到正在煩惱的妲己面前,“妲己姑娘,唐大哥背你過去如何?”
“好啊!”妲己當即蹦上了唐小邪的後背,讓還沒準備好的唐小邪一個趔趄,掃雪笑了起來︰“妲己很是頑皮,就有勞小邪了。”隨即,雙腳輕點,就踏花而去,白色的身影飛躍在紅色的花海之上,讓人一時迷惘。
“準備好了沒?”唐小邪問著妲己,妲己猛吸一口氣,再用手捂住了鼻子,連連點頭,于是,唐小邪也雙腳離地,緊跟在掃雪的身後。
就在他們走後,林子口翩翩飄落一個身材矮小的少年,他的臉上卻帶著一個妖艷而精致的面具,面具下清水靈靈的眸子帶出了一種別樣的風情,只那張紅艷艷的微翹的嬰唇,就不難判斷面具下那張臉定然傾國傾城。
少年的舌尖輕輕滑過唇畔,轉而笑著咬住了下唇,回頭張望了一番,便沒入花海之中。
掃雪依然飄然前行,時不時看著身邊趴在唐小邪背上還有功夫東張西望的妲己,她倒是悠閑,當三人降落的時候,已經離那花海有百米之遙。
“難道這飛雲寨里有唐家的人?”掃雪回頭看著那一片火紅的花海,唐小邪凝重地皺緊了眉︰“難道月冰那個‘本’字是本家的意思?”
兩個男人紛紛陷入了沉思,掃雪抬眼間看見了妲己,微微斥道︰“妲己,還不下來。”妲己卻做了一個鬼臉︰“不嘛,小邪哥哥背上舒服,妲己不下來。”
“你這個懶丫頭。”掃雪責備的語氣中依然隱藏著對妲己的寵溺。妲己越發收緊了環住唐小邪脖頸的雙手︰“就不就不,小邪哥哥~你累不累?”她將臉湊到了唐小邪的面前,那撅著嘴的可愛模樣讓唐小邪的心忽然收縮了一下,眼前浮現出另一張嬌小可人的臉,曾幾何時,她也是這般纏在他的身邊,明明知道他是唐家最為低賤的藥人,卻依舊纏著他和她一起玩耍,她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他永遠無法踫觸的人,因為,她是唐家本家大小姐︰唐在飛。
記得當他逃離唐家的那一個夜晚,她在雨中緊緊地拽住他的胳膊,只問著他一句話,就是︰你到底愛不愛我?
愛她嗎?當然,她是他的唯一,但,他要不起,因為他是命賤,他的命,只有三年。為了延長壽命,他拜入華山,求養生之道,可萬萬沒想到,命賤之人永遠命賤,他再次成了師傅的試驗對象,他再次成了藥人,這就是他的命,一個無法擺脫藥人的命運。
“咦?小邪哥哥怎麼愣住了?”同樣可人的聲音喚回了唐小邪的回憶,他揚起了一抹暖如春光的笑容︰“小邪哥哥不累,妲己願意呆多久就多久。”
“好哦!小邪哥哥真好。”妲己開心地笑著,就像一個孩子,讓掃雪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忽然發覺這唐小邪自從跟他們在一起,笑容就時常洋溢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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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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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2:24
第九章 愛情的債主
今日的飛雲寨在夕陽西垂的時候迎來了三名不速之客,他們是一名白衣公子,一名嬌小可愛的小姑娘,和一個布巾裹頭的肅殺男子,只是這男子的右眼上,赫赫然一個紅色印記讓那些嘍羅不覺心寒。
三人正是掃雪、妲己和唐小邪。唐小邪看著面前這靠壁而立的山寨,心里生起了一陣疑雲。他們並不是毫無阻擋得就上了山,相反,這一路上山可謂機關重重,陷阱不斷,而更讓唐小邪疑惑的是,這些陷阱和機關以及布滿毒氣的迷陣,都與四川唐家有關,難道這就是月冰讓他陪掃雪上飛雲寨的原因?知道只有他才熟悉唐家布的機關和迷陣。
夕陽漸漸落下,這是他們在飛雲山上送走的第二個夕陽,飛雲寨的寨主就那樣出現在夕陽之中,她沖到了寨門口,雙手扶住了寨門,宛如將要見到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同樣是布巾纏頭,一身粗布麻衣,簡潔的衣短衫長褲,斜挎著一個藤制的背包,她的身體在夕陽下顫抖。
“寨主!”眾人圍了上來,她揚起了手,眾人再次退下,她獨自走向了寨門前的三個人。
她從金光中走來,三人看不清她的樣貌,但從形體上判斷,應該是個女人,掃雪揚起了嘴角︰“沒想到寨主是個女人。”
妲己听罷當即眯起了眼楮,仔細避過那些金光︰“好威風!妲己也要做寨主。”
“你又湊什麼熱鬧。”唐小邪抬掌按在妲己的小腦袋上,“像你這樣單純的丫頭,只有跟著我們才安全。”唐小邪右眼的印記因為他的笑容又組成了另一種圖案,他側眸間卻發現那寨主停住了腳步,“怎麼回事?”他嘟囔了一聲,然後對著那夕陽下的寨主一抱拳,“請問這位可是飛雲寨的寨主?”
夕陽,在那一刻緩緩西沉,收回了灑在那女子身上的金光,她的面容也漸漸變得清晰,那是一張圓圓的娃娃臉,但卻不胖,兩個小小的酒窩讓她看上去就像一個可愛的布娃娃,而那充滿期盼和失望相互交集的眼楮讓人看著都會生出一股憐愛,更讓唐小邪的心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為什麼,會是她——唐在飛。
她再次邁開了腳步,此番卻是滿身的殺氣,腳下帶起的風揚起了沙塵,掃雪的手撫上自己完美的下巴,瞟向了唐小邪,那寨主似乎與身邊這位酷哥是舊識。看著那充滿殺氣的女人越來越近,他伸手輕輕抓住了妲己的手,然後就開始往一邊挪動。
漫天的塵土靜靜地落下,整個山寨的門前,只有樹葉摩擦的“沙,沙”聲,唐在飛雙手叉腰站在唐小邪的面前,秀目圓睜地瞪著此刻呆若木雞的唐小邪,揚起手就狠狠推了唐小邪一把,唐小邪被推了一個趔趄,然後甩手指向一邊,那里其實早已無人︰“那女人是誰!說!你快給我說清楚!”
唐小邪依舊怔愣地無法動彈,呆滯地看著面前這怒火沖天的唐在飛,唐在飛見唐小邪已經不會說話,便想直接問妲己,哪知唐小邪的身旁哪里還有那女子的身影,只見先前看見的美男子都已經躲出五十米之外,而他的身後,正有一個腦袋小心翼翼地張望著她。
“太可惡了!”唐在飛當即揪住了唐小邪的衣領,“你這個混蛋,沒良心的家伙!”唐在飛舉起了她那嬌小的拳頭就是一陣猛捶,“你走啊!你走了為什麼還讓我遇見你!你怎麼還不死!你怎麼還不死——”說著,唐在飛的手開始變得無力,聲音帶出了顫抖,她在哭,是的,她哭了,她苦苦尋找的人今日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可他的身邊,卻是另一個女孩,那以前只會對她溫柔的眼神,今日卻出現在那個女孩的身上。
“小飛……我……”唐小邪輕輕扶住了唐在飛因為哭泣而顫抖的雙肩,那一顆顆眼淚讓唐小邪心痛地忘記了呼吸。
“走開!”唐在飛再次狠狠推了一把唐小邪,抹干了眼淚,“既然,既然你找到了心愛的人我也替你高興,今晚就住在這里!”唐在飛哽咽的聲音顯示著她努力抑制著自己的悲痛,她的眼角垂落在一旁的地上,嘟囔著,“晚上月光花會開,便宜你了,正好給你治病!”
“小飛你!”唐小邪百味交雜地看著唐在飛,話未說完,唐在飛揮起了手︰“別說了,我唐在飛喜歡的人是不會讓他死的,更不會因為他喜歡別人就不管他死活,就這麼說定了!”說著她轉過了身,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喊道︰“設宴,迎客!”
立時,飛雲寨那丈余的寨門緩緩打開,寬敞的操場漸漸展現在眾人面前,只見兩排身著墨綠色武衣的嘍羅從寨門口一直延伸到了中堂大廳,“唰”一聲,兩排山寨兵抽出了腰間的大刀,刀光閃爍,帶出了他們的大喊︰“飛雲寨,恭迎貴客!請!”
唐在飛昂首挺胸地走在了最前面,與方才捶打唐小邪,哭鼻子的她判若兩人,唐小邪依舊木吶地站著,他想說︰小飛,你誤會了。可是,說清楚又如何?自己只有三年的命,能給得起她什麼?不如就此讓她誤會下去,也就不會再耽誤她。
掃雪幽幽地晃過了唐小邪的身邊,看了一眼傻愣愣的他,拉起妲己往那刀林走去。
“好威風啊!”妲己跟在掃雪的身邊,揚臉看著那滑過頭頂的刀林,她伸出了手,想去觸踫,被掃雪拉回,掃雪搖了搖頭,妲己吐了吐舌頭,這兩個美人的一顰一笑,讓高舉刀林的小兵一陣神往。
妲己自然不會老老實實地跟在掃雪的身邊,她此番又急跑幾步,跑到了唐在飛的身邊,驚異地看著她一身短小干練的衣衫,雖然那一身衣衫並不精致,卻是說不出的神氣。
“姐姐好神氣啊!”妲己一句話讓唐在飛停下了腳步,她雙手叉腰,眯起了眼楮仔細看著面前這個煞是可愛的小姑娘,她這舉動讓掃雪和隨即而來的唐在飛都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忽然,唐在飛厲聲道︰“既然小邪哥哥喜歡你,你就要好好照顧他!別跟哪個娘娘腔再眉來眼去!”
“啊?”妲己和掃雪立時愣在原地,唐在飛甩臉而去,後面的唐小邪當即一手拍在額頭上,直搖頭嘆氣,在飛還是那麼傻乎乎。
掃雪指著自己︰“我是娘娘腔?”
妲己歪著眉毛︰“說師兄娘娘腔是沒錯,可為什麼說我喜歡小邪哥哥?”
“妲己!”掃雪慍怒的聲音讓妲己渾身一顫,立刻跑出了刀林︰“我餓了,跟著寨主有飯吃。”
掃雪見妲己跑得飛快,便轉過身雙手環胸瞪向後面的唐小邪,唐小邪只有對著他無奈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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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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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2:37
第十章 唐在飛的執著
酒席擺上,就是大魚大肉,唐在飛給掃雪三人狠狠倒滿了三大碗的酒︰“喝!”說完,一口飲下,那酒順著她的喉嚨滑入她的胃,苦澀異常,就象她此刻的心情。
掃雪看著那足足有自己臉一般大的碗皺起了眉,唐在飛當即一腳蹬在板凳上,讓正準備喝酒的唐小邪嚇了一跳。
“怎麼!娘娘腔你是不是不給我唐在飛面子啊!”掃雪睜圓了秀目,看著臉鼓鼓的唐在飛,唐小邪當即拿起了掃雪的碗︰“掃雪公子的酒就讓在下……”
“不用!”掃雪當即站起身拿回酒碗,為了成為真正的男子漢,他豁出去了,就連這個女子都比他硬氣,絕不能輸給一個女子,想罷,他咽了口口水,就將酒一飲而下。辛辣一下子將他的五髒六腑燃燒,以前跟月冰飲酒也只是潛飲,而這次,他忽然想大喊一聲︰爽!
“好!”唐在飛大聲喝彩,轉而又看向妲己,“來!該你了,我就把小邪哥哥交給你了!”
妲己正在興頭上,哪里還管唐在飛對她的誤會,當即也學著唐在飛將腳踩在凳子上,就端起了大碗,仰頭灌下,那猛烈的老曲瞬即沖上了妲己的腦門,她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頭重重地落了下來,“冬!”一聲砸在了桌子上,掃雪看著心疼起來,正要去扶她,妲己卻突然自己揚起了腦袋,大笑起來︰“哈哈哈……爽!再來!”
瞬時,掃雪和唐小邪的腦門上都畫上了黑線,這兩個女人還真是決配。
“師兄師兄!”妲己的步子已有點東倒西歪,碗里的酒沒倒入自己的嘴里,反倒撒了掃雪一身,“太有趣了,師兄有兩個,哈哈哈,一個做哥哥,一個做姐姐……師兄好漂亮啊……”說著,就抬手撫向掃雪的臉,但因為酒醉的關系,卻怎麼也摸不準,反而是一巴掌一巴掌拍在了掃雪的臉上,掃雪眉角直抽,抬手就是一點,點了妲己的睡穴,妲己癱軟在掃雪的懷中,帶著一身的酒氣。
“喂!娘娘腔,別踫小邪哥哥的女人。”又是一聲刺耳的聲音,掃雪當即揚起了袍袖,眼前滑過一個身影,唐小邪擋住了掃雪的掌,掃雪一手攬著醉倒的妲己,看著面前的唐小邪和他身邊一臉怒意的唐在飛,不由得輕笑起來,今天的掃雪,心情很好︰“哈哈哈……哈哈哈……”
掃雪這一笑,讓唐小邪愣住了,自打認識掃雪,他從未如此大聲笑過,舉手投足都是優雅,而現在,他卻笑得如一個漢子一般,嗨,他本就是一個男人。忽然,掃雪止住了笑容,微揚的嘴角卻帶出了一抹邪氣,一陣夜風掃入,帶起了他的發絲,發絲緩緩落下,帶出了他沉沉的聲音︰“小邪兄弟心中的不是我師妹妲己,寨主誤會了,想必寨主建此飛雲寨也與小邪兄弟有密切關系吧。”掃雪的一句話讓唐在飛的臉立時紅了起來,唐小邪的身體怔了怔,俊逸的雙眉緊緊擰起。
“掃雪先帶師妹醒酒,不打擾二位。”說罷,抱起了妲己,飄然而去,那一刻,他的衣擺在夜下飛揚,竟帶出了一分王者的霸氣。
靜靜的石崖上,掃雪將殘留在妲己體內的酒氣逼出,妲己的口中幽幽吐出了一口濃濃的酒氣,緩緩睜開了雙眼︰“師兄,那個在飛姐姐是不是喜歡小邪哥哥?”
“怎麼連妲己都看出來了?”
“當然,妲己可是很聰明的。”
“那你想不想知道真相?”掃雪看著妲己那越來越亮的眸子,揚起了嘴角,“不過我先要換聲衣裳。”那袍衫上濃濃的酒味讓掃雪皺起了眉。
※※※※※※※※※
月光下,山崖邊,正蹲著那個寨主唐在飛,她身後的不遠處,靜靜地站著唐小邪。
“噓!過會就開花了。”唐在飛宛如深怕吵醒嬰兒熟睡般輕聲說著,唐在飛的心中滑過一絲痛︰“你建這個寨子是不是不想讓人靠近這月光崖?”
“吵死了,別說話,就快了……”唐在飛並沒回答唐小邪的問題,依舊小心地看著崖下。她越是回避問題越是讓唐小邪揪心︰“你的出逃就是為了等月光花開?”唐小邪往前邁進一步,站在了唐在飛的身後,長長的衣擺隨著山風時不時撫過唐在飛的身體,唐在飛沈默著,她只是那樣靜靜地蹲著,看著山崖下方。
“你守著這月光花就是為了給我解毒!”唐小邪幾乎大吼起來,而靜靜的空氣里只有唐在飛深深的呼吸聲,沒有她任何回答。
唐小邪的心在那一刻停滯,他緩緩蹲在了唐在飛的身後︰“小飛……這不值得……”
“值得……”身前的人輕喃出聲,忽地,她轉過身,雙眼直直地盯著唐小邪,大聲道,“我說值得就是值得!”緊接著,她就撲入唐小邪的懷中,將唐小邪撲倒在地,唐小邪怔愣地看著上方的星光,一層陰雲漸漸彌漫開來。
“值得……我說值得就是值得!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扔下我,為什麼,小邪哥哥!”懷中人的大哭起來,唐小邪仰望著上方那若隱若現的圓月,他的希望又在哪兒?
“小飛……你這是何苦……我根本不愛你……”當這句話從唐小邪的口中說出的時候,他的心,在那一刻也同時碎裂,他對著自己心愛的人說出了這個世上最殘忍的話。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響徹夜空,唐小邪茫然地看著坐在自己身上滿是淚痕的唐在飛,她的淚,讓他心痛,她的悲傷,讓他窒息。
“你當本小姐是白痴嗎!”氣憤和心痛糾纏著唐在飛的心,讓她的聲音也變得沙啞和顫抖,“你當我唐在飛是白痴嗎!”唐在飛狠狠揪緊了唐小邪的衣領,“我從來就不嫌棄你,是你在嫌棄自己,我從來都不介意你是唐姓支流,是你自己在介意,你是藥人又怎樣?我是唐家大小姐又怎樣?我們同姓又怎樣!這些都不重要!只要我是你的小飛,你是我的小邪就夠了,就夠了!”唐在飛的淚水一顆又一顆地滴落在唐小邪的胸口,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只能活三年又怎樣!只要我們開心地過完每一天就夠了,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明白!你這個大笨蛋!”唐在飛的拳頭如同雨點一般,和她的眼淚,一同落在了唐小邪的胸前,“五……為什麼你不相信我……五……”唐在飛再次哭倒在唐小邪的胸口,雙手環過他的脖頸,嚎啕而泣。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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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2:52
第十一章 人不為己,老天爺都看不起
唐小邪的心在不斷地收緊,收緊,就如同他的手,將身上的人不斷地擁緊,擁緊……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
“小飛……”
“如果你真的這麼介意地位,身份,那,那……”唐在飛忽然坐直了身體,緊緊地注視著唐小邪,那張原本酷勁十足的臉上此刻也滿是痛苦地掙扎,忽地,唐在飛俯下了身體,讓內心怔在掙扎的唐小邪繃緊了身體。
唐在飛俯了下來,當那兩片顫抖的雙唇貼在唐小邪的唇上的時候,唐小邪的腦中,“嗡”一聲,炸得只剩下了蒼茫天地。一滴淚,滑過唐在飛的眼角,滴落在唐小邪那右眼的印記上,瞬即,唐小邪心中那平靜的湖水,被這滴淚水激起了層層波瀾。
“好了……”唐在飛再次坐直了身體,擦著自己的眼淚,“那我們現在有了肌膚之親,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責了。”唐在飛的淚水依舊在那紅腫的眼眶中打轉,但她的臉上,卻硬是撐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在月光下變成了這世上最讓人揪心的笑容。
唐小邪抬起手撫上了唐在飛的臉龐,那一刻,在唐在飛眼眶中滯留的淚水瞬時滑落,順著唐小邪的手背,滑過他的手臂,在他的肌膚上帶出了一片冰涼︰“傻瓜……”唐小邪捧住了已成為淚人的唐在飛,“這怎麼算。”忽地,他拉下了唐在飛的身體,翻身就將唐在飛壓在身下,單手拖住她的後腦,就緊緊鎖住了她的唇,那絲絲入扣的吻,那近乎霸道和瘋狂的吻,讓唐在飛不能自抑地呻吟出聲︰“恩……”
唐小邪立刻放開了唐在飛,看著身下的人淚眼未干,原本燦爛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那迷離的視線,讓唐小邪的胸口怦怦撞擊。
“對……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唐小邪輕柔地撫著那被他吻腫的紅唇,那艷麗的顏色正在向他發出邀請。
唐在飛擦了擦淚眼迷蒙的雙眼,搖了搖頭,忽地想起了什麼,便緊緊地圈住了唐小邪的脖頸︰“你……你剛才這樣……”唐在飛咬了咬紅唇,將臉埋入唐小邪的頸後,“是不是就是……再也不離開小飛了……”
“恩……再也不離開了……”唐小邪輕輕地擁緊身下的人,宛如怕稍一用力就會將她揉碎,“哪怕只有三年,哪怕你爹會反對,我也不會再離開我的小飛……”
“怎麼只有三年?”唐在飛放開了唐小邪,破涕為笑,“我那麼辛苦在這里建寨子,不準人上山,就為了等月光花開,給你解毒。”
“可是……”
“可是什麼?”唐在飛當即爬起身體再次跑到崖邊,唐小邪看著那總是為他守候的背影,心里帶出了掙扎,那是掃雪公子要的草藥,是為了救琉璃恩雅的草藥。他緩緩長吁了一口氣,望向林間,大喊道︰“你們看夠了沒有?”
唐小邪的話讓唐在飛轉過了身,只見黑暗的林中,走出了兩個身影,正是掃雪和妲己。而此刻掃雪的身上,穿著是寨子里嘍羅的衣服,一身墨綠色的短裝,倒是稱出了他男兒氣概,只是那張淡眉微皺的臉,依舊偏向陰柔,他一邊走一邊責怪著身旁此刻已經滿臉通紅的妲己︰“若不是你氣息走漏,他們怎會發現我們?”
妲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她是直到唐在飛吻唐小邪的時候,才因為害羞和驚訝而走漏了氣息,從她出生到現在,她可從未見過如此火爆的場面。她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師兄,為何他能如此鎮定。
唐在飛當即躲到了唐小邪的身後,結巴著︰“他……他們,到底看了多久……”
“真是可喜可賀。”掃雪微笑著,那溫暖的笑容在月光下蒙上了一層神聖的色彩,宛如月宮的仙子賜予他們生生世世地祝福。
月光從朗朗的星空下撒了下來,那一層陰雲不知何時消散,月光中的兩人都羞紅了臉,掃雪抬眸遠眺︰“是不是該月光草開花的時候了?”一句話掃去了兩人的尷尬,而與此同時,唐在飛卻生起了一股敵意︰“這月光草是給小邪哥哥解毒的,你們休想打它的主意。”
“小飛。”唐小邪輕輕扯過護在崖邊的唐在飛,“這花對掃雪公子很重要。”
“那對你就不重要嗎!”
唐小邪垂下了臉,看了看那幽深的崖底︰“命賤之人,又有何奢望?況且那花未必能救我,小飛,只要接下去的日子有你時刻陪伴,我已經心滿意足。”
唐在飛當即怒道︰“小飛不會放棄,即使有一絲希望小飛也不會放棄!既然你不好意思做壞人,那讓小飛來做!掃雪公子是嗎?今日小飛這棵花是絕對不會讓給掃雪公子的!”說罷,手伸入懷中,當再次抽出之時,八枚閃閃的銀花出現在唐在飛的指縫之間,那燦燦的銀花上隱隱透著森森的綠光。
掃雪依然淡笑著看著面前的一切,星光般的眸子在長長的睫毛下閃爍,他記得曾經月冰講過這麼一句話︰在江湖上,人不為己,老天爺都看不起。如此看來,便是如此了,莫講是非對錯,在此情此景下,只有自私。因為唐在飛的做法,並沒錯。
身旁的妲己緊緊揪住他的袍袖,緊張地看著一身殺氣的唐小邪,原來因為一棵奇花,方才還同桌喝酒的朋友竟成了敵人,人怎麼可以變得這麼快。
“小飛!”唐小邪欲上前攔阻,忽然,他的身體里血液瞬即逆流,那如同千百只螞蟻啃咬的感覺登時遍布了他的全身,它們啃咬著,啃咬著,將他一片一片撕碎,將他一點一點吞噬,唐小邪咬緊了牙關,多年的病發已經讓他練就了鐵一般的意志,他是萬萬不會哀號出聲的!
他緊緊地揪住了自己的衣領,右眼上那鮮紅的印記開始化開,綻放,如同無數條鮮紅的毒蛇,從那印記中涌出,侵襲著他俊朗的臉,直到布滿他整張臉,開始往他的脖頸侵襲。
“啊!”妲己驚呼出聲,“病,病變了!”唐在飛立時望向身後的唐小邪,只這瞬間,唐小邪的臉已經布滿了血絲,那一條又一條的血絲讓他成了月下的血魔。
“小邪!”唐在飛慌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唐小邪,他的發絲,正開始慢慢變白,他粗重地喘著氣,努力抑制住因為那啃蝕的痛而幾欲呼出的痛喊,涔涔的汗水布滿他的額頭,順著他的臉頰,不停地滑落︰“我……我沒事……”他勉強地從牙關中擠出四個字,不支地跌坐在地上。
忽然,一束月光就在唐小邪跌坐下去的那一剎那,從天際撒了下來,是那麼地神奇,那麼地詭異,宛如下面有什麼東西吸引了月光,僅此一束,射向了崖底,剎那間,猛烈的強光在唐小邪身後綻放,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23:08
第十二章 奪花
掃雪驚訝地看著那漸漸轉為柔和的白光,一陣奇異的芬芳從崖下彌漫上來,那是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香味,他活到至今從未聞過可以讓人這麼舒服的香味,這香味讓人忍不住靠近,那香味讓人忍不住索取,那是在引誘著所有人的香味,那香味的終點,就是︰天堂。
“花開了!我去摘!”唐在飛扶穩氣喘連連的唐小邪,藥人一旦病發,便喪失所有功力,唐在飛當即要躍下山崖,忽然面前滑過幾道寒光,唐在飛迅速側臉躲過,看向一邊︰“誰!”
“哈哈哈……唐家大小姐出走原來是為了偷漢子!”妖艷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正是藍惜月,而她的身後緊緊跟出了袁不破。
“藍惜月!”唐在飛驚呼出聲,苗家與唐門本就同屬四川,同氣連枝,一家控蠱,一家使毒,每年兩家更會有一次比試,所以唐在飛自然認得這眼前的苗寨大小姐藍惜月。
藍惜月手中毒蛇纏繞︰“你我都是為了月光草而來,看來今年的比試要提前了。”說罷,毒蛇甩出,直逼唐在飛,唐在飛雙手滑過腰際,緊跟著,一枚銀花就此飛出,滑過那毒蛇,那毒蛇當即化作一縷煙霧。藍惜月輕蔑一笑,轉瞬就躍向了唐在飛,唐在飛甩起背包就迎了上去,掌風帶出的都是足以制命的粉末,唐在飛小心拆解,不忘以牙還牙。一場毒與蠱的比拼,一場生與死的爭斗,每一次下蠱的機會都被唐在飛巧妙躲過,要戰勝藍惜月,先不能被其下蠱,否則一切等于惘然。
夜空下銀光閃爍,一人銀花,一人金針,銀花與金針的踫撞,是燦燦的火花,這邊翻飛跳躍,那邊輾轉低伏。唐在飛的唐門暗器與藍惜月的金針聖手不相上下,立時打地難解難分。
袁不破緊緊盯著那纏斗中的身影,這是機會嗎?一束目光向袁不破射來,袁不破順著目光望去,卻是掃雪,掃雪那清明亮麗的眸子讓他失神,與這掃雪相比,藍惜月又算什麼?他袁不破是何人!是袁家主子,或許還會是未來的帝皇,一個藍惜月算什麼!
掃雪沒想到自己這一眼居然堅定了袁不破的意念,他緩緩抽出了自己的佩劍。
“不破!”藍惜月大喊道,手中不忘再向唐在飛釋放金針,“那月光花綻放只在瞬息之間,你快去摘來!”
袁不破並沒看向崖底,而是沉沉說了聲︰“好!”說著,他當即躍起,三尺長劍在月光下閃現出一道寒光,只听“噗”一聲,袁不破站定在藍惜月的身後,他放開了劍,劍在月光下上下晃了晃,袁不破的臉上帶著深深地怨恨︰“我不會再受你這個妖女控制!”
血當即順著那缺口滲出了身體,方才與藍惜月對戰的唐在飛清清楚楚地目睹了這一切,看著袁不破提劍而來,看著袁不破刺穿了藍惜月的胸膛,看著那劍尖此刻只離自己的身體半分之遙。
唐在飛愣住了,掃雪愣住了,妲己愣住了,唐小邪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一個人在笑,就是袁不破。他的笑掛在臉上,卻是無聲,這笑讓人心寒,讓人心顫!
藍惜月顫抖地撫上了胸前的劍尖,“噗”一聲,她喀出了一口鮮紅的血,噴在了面前唐在飛的身前,然紅了一片綠草,粘稠的血絲掛在藍惜月的唇邊,那血在掃雪的眼中變得艷麗,變得奪目,一滴,兩滴,掃雪的心口隨著那血的滴落,而一下,又一下地猛烈收縮了,掃雪面前的空氣開始變得稀薄。
“你……”藍惜月一步,一步轉過身愕然地看著身後袁不破,袁不破輕蔑地笑了笑,當即提起腿就是一踢,狠狠地踢在了藍惜月的腰際,藍惜月帶著茫然而絕望的目光,摔出了月光崖,沒入那一片柔和的光芒中。
袁不破看了看崖下,鎮定自若地解釋道︰“這妖女用蠱物控制袁某,袁某才不得已與這妖女為伍,現在終于給袁某有了殺她的機會,袁某不甚感激。”袁不破抱拳在胸,“袁某對那奇花並無貪念,唐小姐還是盡快下去采摘,以免誤了時辰……”
唐在飛怔愣著,呆滯地點了點頭,緩緩朝崖邊走去。
袁不破和唐在飛的身影在掃雪的眼中漸漸變得模糊,他緊緊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襟,那股燥熱的力量讓他的眼前一片血紅,就如同那藍惜月的血在他面前化開。
有什麼東西在召喚他,有什麼東西要爆發,這個世界的人怎麼可以自私到這種地步!
“師兄……”有人在呼喚他,那聲音太過縹緲,“你沒事吧……師兄……”有人在拽他,他緩緩推開了那人,抽出了腰間的凝霜劍︰“哼哼哼……”他冷笑著,那笑聲讓身邊的妲己打起了冷戰,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掃雪,渾身充滿了殺氣的掃雪,那隨風張揚的發絲讓他整個人都變得冷酷而無情。那蔑視一切的眼神讓袁不破和唐在飛也怔在原地,那還是那個柔媚的美人嗎!那還是那個柔弱的娘娘腔嗎!
“不好……”唐小邪艱難地站起身體,護住了唐在飛,“掃雪公子病變了。”
“病變……?”唐在飛驚愕地看著掃雪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那帶有千年寒氣的凝霜劍拖在身旁,劍尖掃過的地方無不凝成了冰霜。
“你以為殺了藍惜月就沒人知道你們的丑事了嘛!”掃雪提起了劍,劍尖直指袁不破,他的嘴角帶著讓人害怕的冷然的邪氣,“哼!不敢在床上解決她是怕她下蠱吧。”
袁不破當即一怔,這掃雪為何會知道他和藍惜月的事!是的,他不敢偷襲,因為他不是藍惜月的對手,更怕她在他身上下蠱,只有那樣,趁她和唐在飛拼殺地無法分神的時候,一劍結果她,而且那劍都不能取回,他們苗家下蠱無時無刻,更是無孔不入!
“掃雪公子你……”
掃雪的劍瞬即滑過袁不破的發稍,袁不破的長發登時散落在臉龐,被風一下子帶起,袁不破翩翩君子一下子成了落魄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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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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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3:41
第十三章 掃血
掃雪輕蔑地冷笑著︰“我是掃血,不過是鮮血的血,你這樣的薄情人就讓我掃血來結果你!”說罷,劍氣橫掃,就是一陣冰冷,袁不破此刻手上已無兵刃,只得迅速閃避,掃雪的劍快如閃電,月光下,只看見掃雪帶出的森然劍影,卻不見他的身形,袁不破更是節節敗退,已經退到崖邊,他看了一眼崖下,立刻提氣一躍就躍向了山崖,掃雪站在崖邊,冷笑著,絲絲的長發在月下映出了火紅的色彩,讓妲己一時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掃雪側過臉,看向一旁的唐在飛,嘴角再次揚起蔑笑︰“骯髒而自私的人類,為了一朵月光花就搶地頭破血流,哼,你們不是很相愛嗎,好,今日掃血我就成全你們!”說著,就提劍上前,妲己當即清醒,想起了月冰的話︰如果他病變,就打他臉。而此時此刻已是危急萬分,若再不阻止掃雪,唐小邪和唐在飛就命在旦夕。
掃雪一劍就刺向了唐在飛,唐小邪立刻將唐在飛拉到了身後,頃刻之間,血凝固在了掃雪的劍上,唐小邪看著那刺進胸口的劍,怔愣地看著面前這位宛如無情閻羅的掃雪,緩緩倒落一邊,摔向那射出柔和光芒的崖底,唐在飛的雙眼隨著那身影的下落而慢慢睜大,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那一片柔和之中,唐在飛心口的那一聲吶喊,才爆發出來︰“啊——”她無力地跪倒在崖邊,死寂的臉上沒有任何生氣,她抬眼絕望地看著舉劍朝她而來的掃雪,閉上了眼楮。
寒光滑過的同時,她清晰地听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巴掌聲以及妲己的怒喊︰“掃雪!”
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楚,唐在飛的眼前浮現出唐小邪溫柔地眼神︰“小飛,喜不喜歡這個布娃娃?”
“喜歡。”
“那小邪哥哥就買給你。”
“好啊好啊。”
“因為小邪哥哥也很喜歡這個布娃娃呢。”
“為什麼呀?小邪哥哥明明是個男孩子。”
“因為……這個布娃娃像小飛……”
“真的!恩……那小飛就把這個娃娃送給小邪哥哥……”
“為什麼?”
“因為……因為這樣小邪哥哥就能跟小飛時時刻刻在一起了……”
※※※※※※※※※※※※
呼呼的風聲滑過唐小邪的耳畔,掃雪的劍為凝霜,他的傷口早已凝動不會流出半滴血,而沒有刺中他的要害,讓唐小邪暗自慶幸,暗道應該是掃雪的意志左右了掃血的那一劍。
渾身沒有半點功力,讓唐小邪無法控制下墜的速度,只有認命地撲向那白光的源頭。
那蒼白的光,那越來越濃的香味,讓唐小邪渾身變得舒適起來,就連那傷口,也不覺得疼痛,忽地,他墜落在一根樹杈上,重重的撞擊,讓他立時吐出一口黑血,那黑色的血順著他的嘴角繼續朝那白光撲去。
唐小邪抱住了樹杈,發現這樹杈大得驚人,竟然可以整個人躺在上面都不用擔心會掉下去,如果光是一根樹杈就如此巨大,那本尊究竟會是怎樣的龐然大物!
下面是耀眼的白光,讓唐小邪無法看清,他靠在樹干上休息了片刻,順著樹干慢慢朝下爬去。
這棵樹的確巨大無比,唐小邪約摸爬了一刻鐘,才漸漸看到了地面,而當他看清地面的那一剎那,他驚得怔住了身體。
溫暖聖潔如同天堂的光里,藍惜月被一根藤睫纏繞著並高高舉起,而另一根黑色的,看似花蕊的東西正探入她的口中,那黑色的花蕊收縮了一下,靠近藍惜月唇的部分鼓了起來,就像在花蕊里塞入了一個雞蛋,然後,那鼓起的部分順著花蕊流淌,那一鼓一鼓的動作,就像是在吸食藍惜月!
唐小邪立時一陣惡寒,胃部一陣翻滾,讓他干嘔出聲︰“嘔!”就連渾身的疼痛也在那一刻忘記,他捂住嘴,不忍地看向藍惜月,藍惜月卻側過了臉,那艷麗的容顏卻並未因為那花蕊的吞食而失去顏色,相反,變得更加嬌艷,只是那嬌艷的面容上,是絕望的笑容。
藍惜月看著唐小邪,露出了淒楚而絕望的笑,隨即閉上眼,認命地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唐小邪終于忍受不了這恐怖的景象,他緩緩抽出了佩劍,順著那花蕊望了下去,這一望,他當即到抽一口冷氣,只見花蕊的終點,是一朵粉紅色的巨花,共有七片花瓣,花瓣上更有詭異的黑色圖紋,而那根黑色的花蕊直通巨花深處,再往下一看,花萼那里鼓鼓的,就像是它的肚子,而花萼下面,卻連著樹干!正是自己所在的樹干!
唐小邪到抽了一口冷氣,忽然看到了另一根花蕊,他順著那花蕊一路望去,那花蕊竟然繞過了樹干,唐小邪順著那纏繞的方向轉過了身,立刻,他摒住了呼吸。
只見他面前的,正是另一個花蕊的芯,那如同嘴形一樣的花蕊,此刻正對著唐小邪一開一合,就像是一只眼楮正在觀察唐小邪,唐小邪緊緊握住了手里的刀,雙眼緊緊盯著那蓄勢代發的花蕊,雖然他此刻沒有功力,但速度和招術依然不差。
那花蕊弓了弓後面長長的花睫脈,立刻朝唐小邪撲來,唐小邪眼明手快,手起刀走,當即插入了那如刀口一般大小的花蕊里,花蕊立刻往後掙扎,它扭捏著,它逃離著,雖然沒有任何哀嚎,但卻感受到那花的痛苦。
唐小邪再次回過身,發現那探入藍惜月身體里的花蕊已經退出,圈住藍惜月的藤睫松開了藍惜月,藍惜月直直掉落下去。
此刻不是松懈的時候,唐小邪舉起了到,瞄準花的根部,不帶任何猶豫就跳了下去,寒光閃過,唐小邪與那巨大的妖花一起掉落。
妖花掉落在了地上,花心朝上,唐小邪跟著掉落,摔落在妖花的花心上,瞬即,花瓣收攏,唐小邪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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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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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3:55
第十四章 妖花月光
“師兄!師兄!”
一聲聲呼喚將唐在飛從那溫暖的回憶中驚醒,她緩緩睜開眼楮,驚異地發覺掃雪呆愣地站在崖邊,眼楮有點發直,劍也耷拉在地上,身旁是不停地叫喚他的妲己,“師兄!師兄!”
掃雪渙散的目光終于再次聚焦,抬手撫上火辣辣的臉︰“奇怪,怎麼又有人打我臉。”他的心頭生起了一把火,又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打他的臉!
妲己終于松了口氣,立刻怒道︰“師兄!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又發病了嗎?”一句話當即嚇出掃雪一身冷汗,他慌忙扶住妲己的肩膀,緊張地問著︰“我有沒有對你……”
“對我什麼!是對小邪!”
臉瞬即變白,掃雪手中的凝霜劍當啷一聲落在地上,難道自己真的無法改變自己那股子女氣,竟然在病發的時候對小邪,對一個男人……胃部一陣不適,掃雪打了一個惡心︰“嘔!”
“師兄,你不是吧,第一次殺人就吐,那以後怎麼辦?”妲己驚訝地看著掃雪蒼白的臉色和微微顫抖的身體,還只當他是因為第一次殺人而反映過渡。
“什麼?殺人?”掃雪狹長的雙眼立時圓睜,“你是說我殺了小邪!”
“你這個殺人狂魔,我要替小邪哥哥報仇。”一聲大喊就帶出了數道寒光,掃雪慌忙推開一邊的妲己,側身躲過那幾枚帶有劇毒的銀花,原來這次發病是殺人。
唐在飛的銀花帶著唐在飛的仇恨飛向掃雪,掃雪輕盈地閃避,即使手中的凝霜掉落在地上,唐在飛的暗器也近不了他的身,更何況是此刻情緒異常激動的唐在飛。
模糊的記憶猶如清晨的薄霧,讓掃雪看不清,摸不到,難道自己真的殺死了小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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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宛如天堂的光芒在妖花落地的那一刻轉弱大半,花瓣緊緊合起,兩根黑色的花蕊連翻抽向唐小邪,那近乎妖冶的香味讓唐小邪皺眉,幸好自己是藥人,這毒氣無法要他的命,但卻也讓他胃部翻滾。
“嘔!”他終于忍不住,跪在花心上吐了起來,一口濃濃的黑血當即將黃色的花心染成了黑色,就在這時,奇跡出現了,原本攻擊他的花蕊立刻俯沖向他吐的黑水,開始死命吮吸,唐小邪不停地嘔吐著,就像要將全身的水份吐干,他的皮膚開始因為沒有足夠的水分而變得干燥,他的嘴唇也漸漸起皮,但他無法阻止自己的嘔吐,即使自己漸漸出現了脫水的癥狀,他依舊止不住地嘔吐。
那兩根花蕊就不停地吮吸,粉紅的花瓣漸漸變成了殷紅,又從殷紅變成了醬紫,最後,兩根花蕊癱軟下來,花瓣無力地張開,唐小邪疑惑地看著巨花的變換,鼻尖那濃烈的香味也開始變淡。
他想逃出花心,卻因為脫水而變得頭暈目眩,最後,他用力翻滾著自己的身體,從花心里滾落到了地上。擦去唇邊那又腥又臭的黑水,不知為何,每吐一次黑水,他渾身的痛楚就減少一分,身體也變得輕松起來,他看見了樹根邊的水潭,已經脫水的他自然是對水的渴望,他無力地朝那水潭爬去,可是那水潭猶如有百米之遙,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靠近。
朦朧中,有人扶起了他,和他一起趔趄地走到水潭邊,唐小邪整個腦袋都浸入了水里,開始拼命地吸取。皮膚神奇地恢復了彈性,干裂的嘴唇也慢慢復原,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般舒爽。
“咳!咳!咳!”唐小邪撐起了身體,因為整個腦袋浸在水里,有不少水吸進了肺里,“咳!咳!咳!”顫動的水漸漸平靜,唐小邪看見了自己水中的倒影,他雙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撫上了右眼,那上面的印記居然消失了!可他的頭發卻是一片銀白。
唐小邪拾起自己散亂的長發,那里面沒有任何一根烏絲,蒼白的頭發並不像枯萎般沒有生氣,在那漸漸柔和的白光下卻帶出了讓人炫目的銀色。
“恭喜你……”身邊傳來微弱的氣喘,唐小邪看向身邊,原來方才是藍惜月救了自己,她的血已經止住,只是臉色有點蒼白。唐小邪趕緊扶起她讓她靠在身前︰“謝謝你救了我。”江湖就是有趣,先前是奪花的敵人,此刻卻又成了戰友。
藍惜月扯了扯嘴角︰“呵……你不是也救了我,扯平了,我藍惜月不喜歡欠人情……咳咳!”
“你的傷沒事吧。”
“哼!天不亡我就是為了報仇!”藍惜月咬緊牙關坐直了身體,“你放心,我已經用蠱蟲止了血,沒想到這月光花竟是誘餌。”
“誘餌?”
“听說過食人花草嗎?”唐小邪點了點頭,藍惜月繼續道,“看來這妖花也是如此,我們正好成了它的食物,看這妖花對毒物特別喜愛,將我身體里的蠱蟲吸取了大半,哎,看來又要花上好幾年煉制這些蠱蟲了。”
唐小邪听罷不禁感嘆︰“原來如此。”
藍惜月再次看了看唐小邪,帶出了一抹羨慕的笑︰“沒想到你有如此深愛你的女人,雖然我取笑唐在飛,但我其實很佩服她的勇氣,我看你還是盡快上去,我了解唐在飛的脾氣,她肯定會跳下來為你殉情,所以你還是快點上去吧。”
“那你呢?”
藍惜月淡淡地笑了笑︰“我休息一會就回苗寨,現在這身體也無法找那個負心漢算帳,說不定下次我們見面,就又是敵人了。”
唐小邪不覺也笑了笑︰“後會有期!”說罷,站起身,想起了那月光花的香氣,順手扯去了那妖花的一部分花瓣,放在懷里,然後提氣一躍,就飛上了枝頭,藍惜月緩緩閉上了眼楮,開始慢慢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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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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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4:20
第十五章 有一種愛,叫生死相隨
靜靜的月光崖上是兩個爭斗的身影,時不時的火花在月下燃起。
自從掃雪知道自己是殺人而不是調戲人後,他的心情竟然好了許多,但隨即涌上的,就是深深的愧疚,隱隱的記憶漸漸浮現,他不後悔殺了袁不破,那樣薄情寡性的男人死有余辜。可是唐小邪——這個月冰特意請來相助自己的人卻因為自己的病發而被自己錯手殺死,這讓他怎麼對得起月冰,怎麼對得起一直幫助他的七賤,更怎麼對得起眼前這位深愛唐小邪的女子唐在飛!
想到此,他站定不動了,唐在飛的銀花當即指向他的喉頭,帶起了妲己的驚呼︰“師兄!”
“對不起……”掃雪靜靜地站在那里,“是我殺了唐兄弟,這是事實,我願意任憑唐姑娘處置!”唐在飛的雙眼是悲痛與仇恨的糾集。妲己慌忙道︰“正因為師兄病發,才會來摘那棵月光花,在飛姐姐,小邪哥哥的死我們都很難過,可師兄是無心的……”
“住口!”掃雪當即喝住了妲己,他第一次這麼大聲地吼叫,讓妲己立刻愣在了原地,今日的掃雪,為何那麼英武。
掃雪往前邁了一步,將自己的心口抵在了唐在飛手中的那枚銀花上︰“無論是什麼原因,在下殺了唐兄弟就是事實,血債血償,我掃雪不會怨恨唐姑娘半分!”掃雪昂起了脖子,大丈夫就要一人做事一人當。
唐在飛的身體顫抖著,她手中的銀花亦在顫抖,有用嗎?殺死掃雪小邪哥哥就會活過來嗎!沒用的,小邪哥哥不會再回到她的身邊,溫柔地看著她,哄著她。她無力地垂下了手,一步一步地後退著,既然無法活著與小邪哥哥在一起,那就地下相見。她轉身的時候,掃雪忽然意識到唐在飛的想法,可是,太晚了,唐在飛就站在懸崖的邊上,她只一躍,就躍出了懸崖,那月光在她躍下去的時刻,瞬即收回,崖下的白光在唐在飛躍下的那一刻,也立即消失……
“不——”一聲嘶喊劃破了夜的寧靜。
哀風陣陣的崖邊,跪著掃雪和妲己,第一次,掃雪知道了心痛是何感覺,第一次,他會被內疚纏上一生,為什麼鼻子會酸,為什麼心會痛,這種徹心徹肺的痛苦來自內疚,那種折磨著他全身的內疚讓他想死!
眼淚,從眼眶中落下,第一次,他哭了,他終于明白人為什麼會哭,因為傷心……
“哇……”妲己早已在崖邊哭地泣不成聲,“為什麼會這樣……哇……”妲己趴在了掃雪的背上,哭著,她不明白為什麼唐在飛也跳了下去,難道這就是世間所說的生死相隨?
“小邪兄弟……對不起……”除了這句話,掃雪不知道該如何懺悔自己的過錯,這個錯誤是自己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錯誤。
“對不起我什麼?”忽然,熟悉的聲音從崖下傳來,在掃雪和妲己揚臉的那一刻,一個人影從下面躍了上來,那明亮而又碩大的圓月正好成了他,不,是他們的背景,只見那人的懷中還抱了一個。
他們翩翩而下,那人一頭銀發在月光下飄揚!
“小邪兄弟!”掃雪驚呼著站起了身,看著落在他們面前的唐小邪和他懷中的唐在飛,他們笑著,笑得很幸福。
唐小邪放下懷中的唐在飛,慢慢走到掃雪的面前,妲己立刻躍到唐小邪的身前,看著他一頭銀發驚嘆道︰“哇!好酷啊!”這句話,立刻引來某人的不滿︰“不許你這樣色眯眯地看著我的小邪!”妲己立刻一個鬼臉,那人也還之,于是兩人就在一旁忙著鬼臉大戰。
掃雪看著面前的唐小邪,仿佛煥然一新,只見他右眼的印記已不見蹤影,而包裹長發的頭巾也早已不知去向,一頭飄然的銀發將他如同雕刻的臉襯托地越發肅殺。
“這是個陷阱。”
“陷阱?”
“恩,是月光花的陷阱,原來這月光花不是解毒,而是以萬毒為食物,我下去的時候,它正好在吞噬藍惜月,藍惜月身上的蠱毒讓它吃飽喝足,它見了我又想吃,結果,哈哈哈,估計吃多了撐死了,反倒是她帶有劇毒的香味去了我身上的毒,諾,這就是它的尸體。”唐小邪從懷中掏出了那些花瓣殘片,上面有著詭異的黑色圖紋,如圖一個人的經脈。
掃雪驚訝于唐小邪的際遇,嘆道︰“那它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花妖?”
唐小邪點了點頭︰“有可能。”掃雪淡淡地笑了,抬手接過那些花瓣︰“這香味應該可以驅除琉璃恩雅身上的蛇蟲了。”
“我夜也這麼想,那就交給掃雪公子了!”說罷,唐小邪看著依舊在跟妲己打臉仗的在飛,向掃雪一抱拳︰“小邪的任務就此完成,後面的路老二會來接應。”拉起了唐在飛,走了兩步,他再次轉身,面有遲疑,“這個……老二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是,她……其實很邪惡,掃雪公子務必小心……”說罷,他帶著唐在飛平地而起,消失在那輪又大又圓的月中。
邪惡?掃雪揚了揚眉,他的這個動作讓妲己驚異了一番,她這個師兄臉上的表情可越來越豐富了。
唐小邪的話果然沒錯,那朵月光花的花瓣往琉璃恩雅的房間里一擺,立時那些蛇蟲都紛紛逃散,琉璃恩雅在第二天便甦醒過來,在琉璃家族知道了始末之後,琉璃老爺子更是怒不可遏,不過對方袁家也有著相當復雜的背景,所以對于這件事,琉璃別方決定暫且壓下,當作不知。
也正因此,他也就由著自己的女兒跟掃雪“私奔”了。經過女兒的大生大死,琉璃別方一夜頓誤,自己那麼努力地賺錢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讓女兒過得舒服過得開心!只怪自己一時迷糊,險些讓女兒的終身幸福就此斷送,幸好發現地早,既然女兒喜歡那掃雪,而那掃雪的確不錯,就讓他們去吧,年輕人,開心就好……
清澈如同明鏡的小河邊,是盛開的桃花,那艷麗的桃花將這素淨的江南小鎮帶出了勃勃生機。
掃雪依舊一身有點微黃的白衣,只是這白衣上已有了少許的花紋,長發高高豎起,卻比原先短了幾分。那是因為他昨晚拔劍割去了那過膝的青絲,看著自己那長發垂地,風吹輕擺的柔媚姿態,掃雪就一狠心,割了去,倒把妲己心疼地大哭。
“到底什麼是真正的愛……”掃雪注視著遠方那緩緩流動的白雲,心底帶出了深深的疑問?袁不破和藍惜月之間是真正的愛嗎?看了唐小邪與唐在飛那生死相隨的愛情,通過比較法,掃雪感覺袁不破和藍惜月之間並不是愛。那麼,真正的愛就是唐在飛和唐小邪那樣轟轟烈烈。
一旁的妲己立刻舉手,裝作一副老學究的姿態︰“妲己知道,真正的愛是不在意對方的長相、身份和地位。就像小邪哥哥和在飛姐姐,他們不為師兄的美貌所動,是因為他們心里都有自己深愛的人。是吧,恩雅姐姐?”
琉璃恩雅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恩雅不知,但從今天開始,恩雅或許就會明白何為真愛。”說罷,望向了注視著遠方的掃雪,那輕輕的發絲在風中飛揚,在陽光下化成無數金絲。
一只烏篷小船緩緩靠岸,撐船的人卻是一個女子,女子素衣素袍,頭戴斗笠,在停岸後,她緩緩摘下了斗笠,將散亂的發絲順到了耳後,這是一個只有黑與白的女子,但卻在這古鎮的襯托下,讓人感覺到亦真亦幻的美。
“若憐姐姐!”妲己驚呼起來,這一聲驚呼拉回了掃雪的思緒,他看向了小船,那黑白分明的女子怎麼也與邪惡掛不上勾,只見她抱了抱拳︰“若憐前來迎接公子。”
掃雪平淡的臉上帶出了笑容,他輕提袍衫踏上了那只小船,妲己欣喜地拉著滿臉疑惑的琉璃恩雅躍上了船。
蒼白的陽光漸漸逝去,淡淡的陰雲帶來那霧一般的細雨,小小的烏篷船載著這些如詩如畫一般的美人,愈行愈遠,消失在那一片迷蒙的黑白色中……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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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4:36
第十六章 溫柔鄉里的孤魂
暖風習習,綠意融融,又是一年春,青衣折扇,粉衫藍裙,才子佳人好風景。美麗的西湖上,泛舟寥寥,輕舟滑過,帶出層層漣漪,河塘荷葉在那層層漣漪下輕輕搖曳。
子罄燦坐在船頭,望著眼前青山綠水,白色長堤,那蔚藍的天空純淨得沒有半絲白雲。暖人的風更是撩撥著人的睡意,讓他不覺合上了眼楮。淡淡的花香在美麗的西子湖上飄蕩,當然,還有屬于女人的脂粉味,這脂粉是上好的脂粉,子罄燦甚至都可以摸到它是如何得細膩光澤,那些脂粉,他也曾用過,但那卻是被人逼迫。
沉重的回憶再次席上心頭,他細長得如同精心修剪過的眉毛緩緩皺緊,那原本不用上任何胭脂便嬌艷的紅唇,漸漸泛出了白色。
輕輕的腳步聲帶來讓他安心的味道,那是屬于陳林特有的麝香的味道,他微微睜開了眼眸,刺眼的陽光被他長而濃密的睫毛擋在了外面,那阻斷的陽光,在他的睫毛下,變成了五彩斑斕的幻彩,這是子罄燦最喜歡做的事情︰看陽光。
“怎麼,又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了?”陳林溫柔得為子罄燦披上了一件外衣,看著他半眯的眼楮,那濃而密的睫毛在陽光下輕顫,陳林的臉上浮現出溫暖的笑容,然後揚起臉,看向那暖人的太陽。
子罄燦的身體微微往陳林的身邊靠了靠,但沒有挨上去,只這近了一分的距離已經讓子罄燦心滿意足,他知道,陳林並不喜歡他,在他的心里,自己只是弟弟,但自己的心,卻已經無可就藥地陷了下去,迷失在陳林的溫柔中。
陳林救他出于同情和不忍,而江湖的詆毀,讓陳林無法再回到青城,陳林在想什麼,他不會說,但子罄燦知道,每當他看著陳林站在屋檐上,遙望青城的方向的時候,子罄燦的心就會揪緊。是他,讓陳林蒙上了奸夫的罪名,是他,讓陳林這個青城大弟子,未來的掌門成了七賤之一。
陳林會後悔救他嗎?
不會。這是張若憐給他的答案。可憐姐說得對嗎?
“哇——好美的少年。”身旁的小船上傳來女子的驚呼,那是一艘畫舫,上面多是貴族公子和杭州名伶。
這一聲驚呼讓子罄燦看向了那艘畫舫,而那聲驚呼也引起了船上公子們的注意,他們也朝這里望來,眼中帶出了驚訝。子罄燦的美不同于掃雪,如果說掃雪是不可褻玩的白蓮,那子罄燦就是惹人憐愛的波斯貓,因為他有一張嬌美的容顏,而一雙奇異的藍寶石一般的眸子,讓那原本清秀的臉帶上了哀傷,楚楚動人,我見尤憐。
“快看,那少年是藍眼楮。”
“是啊是啊,好奇特啊。”
子罄燦听罷,慌忙垂下了眼瞼,將那雙湛藍的眼楮藏入了那長而密的睫毛下,雙手轉動輪椅,轉過了身。
陳林的眼中滑過一絲擔憂,然後扶住了輪椅,將他推入了船艙。
他們的消失並沒讓畫舫上的人停止評論。
“剛才站在那少年身邊的男子很帥啊。”
“沒錯沒錯,帥氣的青年男子和藍眼楮的美少年,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是履賤和詆賤。”慵懶的聲音從內室傳來,一只玉扣的扳指,一把畫有鯉魚逐食的折扇,身後總是跟著一男一女形影不離,只是那丫頭此刻雙眉微擰,眼中是掩飾不了的擔心。
龍紫珩自從離開了甦州,就直接取道杭州,帶著月冰開始繞圈子,途經嘉興而不停,仿佛有意在消磨月冰的耐性。
而這月冰,倒也索性跟著他吃喝玩樂,他住上房,這月冰也住上房,他吃山珍海味,這月冰也不把自己當丫頭坐下來與他同吃,總之,他發覺自己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月冰了。
他見月冰愁眉深索,便抬手想將她拉到身邊,哪知並不看見她移動,這月冰卻已在他一手之外,就是這一點,讓龍紫珩越發心癢難耐,但卻無可奈何,只憑這一移一躲,自己竟然總是看不出她的武功套路,便知這月冰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冰兒在煩惱何事?”龍紫珩只好收回手隨手拿起茶杯喝茶。月冰輕聲道︰“冰兒接到消息,木野最近來了杭州,所以冰兒怕杭州會出人命。”
“呵……只要我這個主子不踫你,杭州怎會出人命?”龍紫珩優雅地笑著,月冰的臉瞬即沉了下來,這龍紫珩言詞間的挑逗越來越露骨,月冰撇過臉,不再理睬龍紫珩,龍紫珩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而富有深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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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說上有天堂,下有甦杭,因為甦杭的景可比天堂,甦杭的景美,人更美。雲袖朱唇,紅顏皓齒,道出了甦杭女子服式的柔美和女子的嬌媚,甦杭甦杭,男子銷魂的天堂。
而離西湖百米處,卻是一條花街,此花街可不同于尋常妓樓,每座小樓里只有數位美人,但這些美人,無疑是全杭城最美的美人,故此這些美人在杭城百姓的嘴里,有了一個新的名稱,就是︰阿嬌。
西子湖畔,金屋藏嬌。待到月上柳梢之時,花街的小樓里,都是那連連的嬌喘,和美妙的天籟。
“恩~木掌門,您溫柔點~”一雙碧玉的大腿在若隱若現的床幔里春光無限,而這聲音雖然嬌糯,卻不是女子,一陣春風滑過,吹起了帳幔,那赤裸的前胸卻是木板一般的平坦,看來是一名男伶。
“小燦,你不要反抗師傅,師傅這麼做,是為了傳你內力……”那渾濁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酒味。
“知道知道……恩……”男伶嬌嗔一聲,“木掌門果然龍精虎猛……啊……”一聲嬌喘帶動了錦繡木床的搖曳,若是此刻這位男伶身上的男人听到身下人的心語,怕是直接萎靡。
那男伶心里鄙夷地笑著︰“哼,每次都喊小燦,原來這木野掌門也是個偽君子,都說那子罄燦是跟人私奔,我看分明就是受不了這老色鬼的強奸而出逃,老色鬼,沒什麼力氣霸著別人干嘛!害得我每次都要喊破嗓子,沒想到演戲更累。”
“啊!啊!啊!”到最後,這男伶見木野酒醉,也就叫得很是機械了,他暗罵︰老色鬼去死!
一道寒光忽然沖破帳幔,滑過男伶的眼前,他甚至還未反映,那木野掌門的腦袋,就在他面前直直落下,“噗——”那噴涌而出的鮮血,在微弱的月光下濺灑在了錦繡的床幔上。
男伶已經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活著,他只知道自己還能呼吸,風,刮入了帳幔,他機械地扭過頭,被割破的帳幔此刻才緩緩被風帶落,黑漆漆的房間里,多了一高一矮兩個人,不,應該說一個是站著,而另一個,是坐著,坐著的人手里正握著亮閃閃的柳葉飛刀。
男伶的大腦一片空白,是被極度地恐懼而嚇地空白,他看著那兩人漸漸消失在黑暗中,沉重而急促地心跳喚回了他的神志,他這才,張開了大嘴,尖叫出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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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24:51
第十七章 七星鎮
點滄掌門木野的死猶如星星之火,瞬即燃遍了整個武林。他的死,是一個丑聞,更是一個警示︰七賤正式開始向各自的門派展開復仇!
那男伶因為恐懼而變得支離破碎的言語描繪出了凶手的形象,就是一高一矮,矮的還是坐在輪椅上,而同在杭州的武林人士,更是檢查了木野的尸首,分明就是死于點蒼派的絕技︰【柳葉破風】。
一只只信鴿瞬即從杭城飛起,“撲拉拉”的聲音就如那些放信鴿人的心,忐忑不已。
※※※※※※※※※※※※※※※※
由翠綠的梧桐樹形成的綠色隧道下,一輛牛車,正優哉游哉地前行著,趕牛車的少年雙頰緋紅,目不轉楮地看著身邊一身白衣的掃雪,輕輕的感嘆帶出他的心聲︰就算這次白拉,也值了。
這無疑是迄今為止最榮幸的一輛牛車,從古至今又有哪輛牛車能同時載上四個各有特色的美人?沉靜的掃雪,可愛的妲己,大方的琉璃恩雅,黑白分明的張若憐,這怎能不讓少年痴迷,怎能不讓少年心神蕩漾。
“岑——”一聲,掃雪的指尖滑過了琴弦,帶出了他那雖然低沉,但卻悅耳的歌聲︰
“鳥聲啾啾,曲徑幽幽。
風停雲靜,為睹芳容。
美人何在?美人何有?
林下牛車,掃雪眼中。”
唱罷,掃雪望向了身後,妲己和琉璃恩雅都笑顏綻開,琉璃恩雅掩面笑道︰“未想一月未見,原本沉靜冷漠的掃雪公子,卻成了登徒浪子。”
“恩雅姐姐你現在才知道啊。”妲己皺了皺自己的鼻子,開始痛訴掃雪的罪狀,“我師兄這次下山學壞了不少,先是跟著那個什麼陰陽怪氣的夜楓學色,後來又跟著神秘兮兮的唐小邪學酷,幸好這次來的是若憐姐姐,否則不知師兄又要變成怎樣了。”說罷還對著掃雪做了個鬼臉。
掃雪淡淡地笑了,這一笑,就連原本寧靜的風都激動起來,一陣波動,帶起了上方的梧桐樹葉,樹葉緩緩飄落,灑在了坐在黃牛身上的張若憐身上,她淡淡地看了看,依舊面無表情,隨即,拾起一片樹葉,雙手裁了裁,放在了唇邊。妲己一見,立刻一個哆嗦,就連琉璃恩雅也微微皺起了眉,掃雪不解地看著方才還嬉笑連連的兩位美人,此刻卻都皺起了雙眉。正覺疑惑,耳邊便傳來了陰森森的曲子,那是送葬的曲子。
妲己的身後冷風陣陣,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又來了……”只這瞬間,原本明媚的陽光仿佛也一下子躲進了雲層,整個林子變得陰森起來。就連那趕牛的少年也開始抱著自己的身體打起了哆嗦。
掃雪手撫檀木琴,看著前方吹曲的張若憐,說來也有趣,並不是所有的草葉都能吹出曲調,可只要經過張若憐的手裁,無論什麼草葉,她都能吹出來,僅管都是些送葬的曲子。
忽地,張若憐停止了吹奏,手指夾住了手中被裁過的梧桐葉,內力運至指尖,脫手一甩,空中滑過一個白影,立刻,一只白鴿從天而降,整個車子的人都因為那只白鴿,而愣住了。
張若憐取下白鴿的竹簡,看了看,從牛背上站起身,然後一個後翻,躍回後面的拖車上,和妲己等人坐在一處。
“是什麼?”掃雪關切地問著,僅管在張若憐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但他隱隱覺得張若憐手中紙條上的訊息非同小可。在這信鴿滿天飛的時代,截獲一兩條並不稀奇。張若憐身旁的妲己立刻拿過一看︰“木野掌門死于履賤之手。”妲己尚未念完,就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身邊的眾人。
“什麼?”琉璃恩雅搶過那紙條再次看了看,隨即看向張若憐,難道七賤已經開始向各自的門派出手了?而且還是在武林大會,與八國高手對決這麼關鍵的時候!她立刻道︰“這里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掃雪漸漸有了英氣的眉毛,緊緊擰到了一起,他看向張若憐,張若憐看著那字條輕柔地撫摸著被她打下來的白鴿,奇怪的是,白鴿似乎並不害怕這將它打下來的罪魁禍首,反而在她的撫摸下,舒服地閉上了眼楮。張若憐抬眼看了看前方漸漸出現的路口,淡淡道︰“大家不必擔心我們,我們七賤也不在乎多背一條罪狀。”她的話,反而讓眾人的心越發酸楚。
牛車漸漸停下,少年恭敬地站著︰“公子小姐們,前面往右就是七星鎮了,小狗子今日能認識這麼多大人物,小狗子真是開心。”少年純真的笑容顯示著他的質樸。琉璃恩雅掏出了銀子,但那小狗子說什麼也不肯收,便匆匆趕了牛往左邊的那條路走去。
掃雪看著那少年的背影,暮然想起了那搖櫓的老翁,他們都不曾收他的錢,真是好人哪。
“恩~這琴好重哦,若憐姐姐能幫妲己抱著嗎?”耳邊傳來師妹妲己撒嬌的聲音,掃雪微微沉聲道︰“妲己,前面就是七星鎮,只這一會都堅持不住了?”掃雪輕斥著,卻見張若憐已經抱過了琴,淡淡道︰“好。”機械的表情,機械的回答。
一行人開始徒步,妲己邊走邊好奇地看著沒有任何表情的張若憐,不仔細盯著,都不會發覺她的眼珠在動,若不是她時不時眨一下眼楮,她就那樣站在那里,就是一尊蠟像,不,就連蠟像都比她鮮活,至少蠟像會有淡淡的臉色和唇色,但她,沒有,她的身上,只有黑,與白。
“姐姐為什麼沒有表情?”妲己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張若憐,她專心致志地看著張若憐,希望能捕捉到她臉上神情的變化,可是,什麼都沒有,就算方才看到履賤謀殺木野掌門時,也沒有絲毫反映。
張若憐似乎並不介意妲己那樣盯著自己,始終就是那樣抱著琴,低眸走著自己的路,倒是掃雪,終于忍不住道︰“鬧夠了沒有。”微微慍怒的語氣讓妲己吐了吐舌頭,自從那次病發,掃雪的脾氣見長。琉璃恩雅立刻將妲己拉到身邊,對著妲己搖了搖手指。
“張姑娘,真是對不起。”掃雪走到張若憐身旁抱歉地說著,那死人一般無神的眼楮讓掃雪的心中滑過一絲心疼。
“沒關系,習慣了。妲己很可愛。”明明是一句夸贊的話從張若憐嘴中說出依然是死氣沉沉,“公子是不是在學老三小邪。”
掃雪看了看自己環抱的雙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卻听張若憐說道︰“掃雪公子每跟一個男子相處都會刻意去模仿那個男子,老大夜楓的不羈,老三小邪的冷漠,掃雪公子學誰都可以,但千萬不要迷失本性,否則掃雪公子就不是原來的掃雪公子了。”說罷,張若憐看向掃雪,那死氣沉沉的眼神中竟帶出了一道精光,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精光,讓掃雪愣住了,看著漸漸走向小鎮的張若憐,血脈深處的那一股邪力又開始蠢蠢欲動。
“我是活死人,永遠不會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話語飄來,張若憐已在百米之外,一句話準確無誤地飄入三人的耳朵,三人的臉上,神情立刻變得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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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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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5:06
第十八章 狹路相逢
今日雲淡風清,陽光撒下來,很是怡人,這里是前往嘉興的必經小鎮七星鎮,過了這個小鎮,掃雪將按照月冰地圖上所繪的路線,走上另一段神秘旅程。
這個小鎮因為嘉興即將召開武林大會,而變得分外熱鬧,這段時間,形形色色的武林人士都會途經這里,在這里稍作休息,然後繼續趕路。這些旅人帶動起來的,便是這小鎮的消費,就像【花弄月】酒樓的老板,這幾日就樂得合不上嘴。
今日【花弄月】又迎來了一批新的客人,正是峨嵋派和武當派,這兩個門派可都是武林泰斗,可不能怠慢了。
峨嵋派的女弟子各個都是一身淡色的輕裝,外罩一層透明的紗衣,美麗的容顏如同仙子駕臨。尤其是帶頭的大師姐紫英更是蛾眉鳳目,唇紅齒白。峨嵋此次參加武林大會一行五人,掌門定一師太已經先行一步,就如同武當掌門張真人一樣,一來就是赴天絕壽筵,二來就是年輕人應該和年輕人一起,而且峨嵋武當向來是聯姻的親家,自然是給他們年輕人更多相處的機會。
于是,武當的七位少俠,就以護花使者的名義護送這幾位峨嵋小師妹上路。
年輕人在一起自然變得熱鬧,一路上打打鬧鬧,就如春游一般,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個人身上,他們就是那紫英,以及武當的大師兄湛藍,誰都知道,他們的親事早已定下,只是兩位掌門還未宣布而已。
浩浩蕩蕩十二個人走進了【花弄月】,一下子包去了【花弄月】六間上房,然後就是包上兩桌酒席,開始品嘗這里的美食佳肴。
這兩張大桌在二樓,二樓並非造于一樓之上,而是錯層,因此坐在這二樓憑欄處,依舊能將一樓的門口和大堂瞧個清楚。
此時正是晌午,門口人來人往也是熱鬧,這邊一男一女兩桌倒也吃地安靜,但眉目之間卻未停過,只見這邊的二師姐向那邊的武當幾位少俠挑挑眉,撇撇嘴,眾人立刻會意,于是,武當的小師弟王朝當即說道︰“湛藍師兄替我們向峨嵋的眾師妹敬一杯。”
“好好!”那邊的峨嵋小姑娘也跟著起哄,“我們這里就派紫英師姐為代表了。”
正在低頭沉思的湛藍搖頭輕笑,這些臭小子啊,他緩緩揚起了臉,與正抬頭的紫英視線相撞,紫英瞬即臉燒了起來,慌忙垂下了臉,紫英正好坐在正對大門的位置,她這一垂首,湛藍的視線正好越過了紫英望向了門口,這一望,他登時愣住,引來眾師弟的取笑︰“哈哈,快看,師兄看呆了呢。”
于是眾人偷眼望向紫英,這一望,他們也愣住了,王朝揚起了手指向大門︰“這,這不是張若憐……”
峨嵋的女弟子一听,瞬即望向門口,垂首的紫英當即揚起了臉,轉身注視著門口的那人。
只見一個穿著並不起眼的白衣女子站在門口,她身上毫無半點修飾,樸素地宛如家中死了至親,但她身上卻透出了的一種特殊的氣質,讓身邊的人都不由得側眸觀看,她的神情很淡,淡地就宛如一副黑白畫像,黑色的眼楮,眉毛和頭發,蒼白的臉,連那薄唇都是淡淡的血色,沒有任何表情,她只是抱著一把紫檀古琴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什麼人。
“真是那賤人!”四師妹于施蔓當即拍案而起,“這個敗類居然還敢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簡直就是丟盡我們峨嵋的臉!”
“于姐姐怎麼這麼說話。”王朝那里當即冷聲道,“想當年若憐姐姐也曾救過我,說實話,我實在無法相信她會做出那樣可恥之事。”
“你當時又不在,自然不知道。”三師妹梁香玉邪睨著王朝,王朝的臉氣得鼓鼓的,說實話,峨嵋這些女弟子中,他當初最喜歡的也就是張若憐,因為她曾救過他,這邊四師弟百里求問當即拉下了王朝︰“師弟,這大師兄和紫英師姐都在,你是要讓他們難堪嗎?”
這一說,雙方都變得緘默。
峨嵋的女弟子都看著門口的張若憐,小師妹艾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走下了樓,她相信若憐姐姐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她也相信若憐師姐的話,可她的力量實在太微弱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提醒若憐師姐離開這里,以免再次受到傷害。
“小師妹好樣的!”梁香玉一聲蔑笑,“真沒想到平日不說話的小師妹居然第一個坐不住了。”
“別鬧了,快去阻止艾星。”紫英擔憂地看著艾星,她們只當艾星是去揍張若憐的。
這邊王朝當即站了起來,就是一聲大喊︰“若憐姐姐,小心!”這一喊,頓時讓眾人防不甚防,這一喊,無疑暴露了眾人,原本想低調的湛藍和紫英當即揚起了臉看向王朝,轉臉再看向門口,門口的人已經緩緩揚起了臉。
張若憐守在門口是等掃雪三人的,卻沒想到會听到一聲大喊,她揚起臉的那一刻,先看見了艾星,艾星對著她直揮手,仿佛在說快離開,她無神的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便將武當峨嵋眾少俠掃入眼底,然後她看向紫英,紫英的視線閃爍著,張若憐再看向紫英身邊的二師姐周夢倩,她更是撇過臉不敢看她,她眨了眨眼,依舊沒有任何神情,沒有憤怒,沒有怨恨,沒有欣喜,沒有自卑,什麼都沒有,就像只是看了一些泥塑木雕,然後,她收回了視線,以免看到那個男人。她依舊像一尊雕塑一樣站在門口,望向路口,遠遠的,掃雪三人的身影變得清晰。
張若憐冷漠的態度讓峨嵋那幾個女弟子相當不滿,更讓王朝納悶,暗道若憐姐姐怎麼不跑,心中更是生起了一股失落,若憐姐姐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王朝沒有想到,跟他一樣失落的還有湛藍,在王朝那一聲大喊的時候,他的心當即提起,隨著張若憐的抬眸而變得緊張,卻未料張若憐只是淡淡地看了看峨嵋那些師妹,便扭過臉去,她在恨他,所以才不願見他,可是,當年的事到底真是她所為嗎?呵……當年他沒提出質疑,現在人家已經被趕出師門,他再來懷疑一切已經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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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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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5:22
第十九章 妒火中燒
“可惡!這個賤人居然這麼拽!”
“這艾星也真是的,怎麼沒抽劍揍她。”
“我去!”立時,梁香玉站了起來,“有她在,沒胃口!”
“我也去!”立刻于施蔓也立刻站了起來,王朝一看,瞬即腳尖輕點就躍上了憑欄,一個飛躍就下了樓。艾星一看,也飛躍而去。
“七師弟!”眾人擁上了憑欄,看來要出事!
下面坐著的也都是些武林人士,其中有一男一女,他們的打扮為一黑一白,看著從上面躍下的王朝,女的輕笑道︰“上次七賤壞我們的事,這次我們也來看他們的好戲。”
“呵呵,你呀。”黑衣男子笑著,笑容里帶著寵溺。
王朝與艾星幾乎同時落到張若憐面前,形同木雕的張若憐此番有了些許反映,她看著面前兩個很是焦急的人,淡淡問道︰“艾星,王朝,飯吃了嗎?”
“啊!”兩位少俠一下子愣在那里,心頭滑過一絲酸楚,憐姐姐還是那個憐姐姐,除了沒有豐富的表情,可幽默的風格依然未變。兩人一時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擔心。
“太好了!”王朝先激動起來,“王朝還以為姐姐忘記小弟了呢。”
“王朝,別說廢話了,姐姐快走,師姐們要來趕你,你又不會武功……”艾星當即抿起了唇,哀傷地看著張若憐,張若憐依然淡淡道︰“我在等人,而且他們快到了,等到了,讓他們請你們吃飯。”
“啊!”果然還是原來的張若憐,她請客,別人買單,王朝不由得笑了起來,記得當初憐姐姐和湛藍師兄救出他後,憐姐姐也是一路用著湛藍師兄的錢,而且還很理所應當的樣子,只是為何現在的姐姐臉上沒了表情,就如同泥塑一般,可這樣的姐姐卻讓人覺得她更幽默了。
正說著,門外走進了三人,這三人一進來,整個大堂立時變得安靜,就連殺氣騰騰的梁香玉和于師蔓也頓住了腳步。
只見門外走進了一男二女,男的俊雅非凡,女的更是美麗無雙,讓廳堂里的人都忘記了咀嚼,忘記了自我。
“你們終于到了。”張若憐做了一個里面請的姿勢,掃雪看了看張若憐身旁的兩人,笑道︰“怎麼你在這里還遇到了故人?”
“恩,是師妹艾星和小師弟王朝,艾星,王朝,這就是掃雪公子。”
“掃,掃,掃雪公子!”艾星一聲驚呼,引起一片嘩然。
“什麼!這就是掃雪公子!”
“那他身後的一定有一個就是琉璃恩雅。”
“天哪!今天吹的是什麼風。”
“可是掃雪怎會跟七賤在一起。”七賤那次在天絕堡集體獻身,第二天,七賤的成員就在江湖上傳開。再加上先前峨嵋女弟子的一聲大喊,將張若憐的身份暴露無疑。
“呵,七賤七賤,自然是人家倒貼上去的啦。哈哈哈……”
一些不堪的話語傳了過來,讓湛藍心中不快,但他依舊無法理解這張若憐怎會和掃雪在一起,與他一樣迷茫的自然還有峨嵋的那些女弟子,她們此刻的眼中可謂是要噴出火焰,幾欲將張若憐活活燒死。
“這個小賤人就是狐妖股子,勾引大師兄不成就要去勾引掃雪公子。”妒火覆蓋了她們的心智,一時口快便說出了那禁忌的話。
“哼!人家掃雪公子怎會看上她?你看看,掃雪公子後面的兩個女子都比她強上了百倍。”
她們的話說得不輕不重,卻又是正好飄入當事人的耳朵,艾星皺起了眉,王朝更是要發怒,張若憐搖頭制止,抱歉地看著掃雪︰“掃雪公子,真是對不起,不如我們再去他處?”
“不必。”掃雪將樓內的眾人掃了一圈,“既然你自稱是賤人,何必又在乎那些閑言碎語?掃雪我結交你這賤人為友,自然也是自作賤,看來你們七賤要多一賤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呢!”妲己立刻笑了起來,亮燦燦的笑容讓廳里的男人一陣神往。
而一旁的琉璃恩雅也掩面輕笑︰“恩雅也是厚著臉皮要與公子一起上路,豈不是下賤?看來這七賤要變成十賤了。”
張若憐眨巴了一下眼楮,沒有表情說道︰“哦,那我要問問老大有沒有擴招的意向,他一向不怎麼歡迎比他帥的人入會。”
“呵呵呵……”一句話,帶出了掃雪三人的笑,妲己立時挽住了張若憐的胳膊︰“姐姐真風趣,我喜歡姐姐,喂,你們兩個。”隨即看向艾星王朝,“要不要一起吃?”
艾星和王朝怔愣著,看著掃雪如同春風的笑容,掃雪公子正對著他們點頭,居然向他們發出了邀請,那是多大的榮幸!
于是,二人如同被勾了魂魄一般,跟在了掃雪等人的身後。
小兒戰戰兢兢地上著菜,這些天,幾乎每天都會踫到這種一觸即發的戰斗,雖然他們的老板是數錢數到手軟,但他們可是每天都生活在刀光劍影之下。
“這是南湖菱!”琉璃恩雅驚呼起來,整個廳堂的人此刻都將注意力集中在這靠窗的一桌,宛如整個【花弄月】只接待了這一桌的客人。
“正是。”張若憐微微點頭,“這個,很好吃。”她的一言一行都深深映入兩個人的眼簾,就是紫英和湛藍,紫英側眸偷偷瞧了一眼湛藍,那深邃的眼神讓紫英立時生起了一股殺氣,之所以她沒有阻止梁香玉和于施蔓,在無形之中,她其實是默許了她們,只是她們兩人此刻卻因為掃雪的到來而呆立在原地,讓她極為不滿。
她緩緩站起了身,幽幽道︰“三師妹,四師妹,你們還不回來,別打擾了人家。”紫英說得很慢,說得也頗有教養,梁香玉和于施蔓這一听,卻是想起了自己的任務,當即不平道︰“大師姐,你總是如此心軟,不行,我們不能再讓那賤人害了掃雪公子。”說著,就躍了下去。紫英皺起了眉,心底卻漾出了一絲喜悅。
“峨嵋弟子梁香玉,于師蔓見過掃雪公子。”
掃雪微微皺了皺眉,手中的筷子放在碗邊,問向張若憐︰“這兩人是你的朋友?”
“不是。若憐的朋友已都在這桌子之上。”一句話,讓艾星和王朝滿心喜悅,自然也讓梁香玉和于施蔓怒不可遏,梁香玉當即一抱拳︰“掃雪公子,小女子只是想好心提醒公子,你面前這個女人為了得到男人會不擇手段。”說罷,兩人緊緊地看著掃雪,張若憐沒有任何語氣地“呵呵”兩聲,正因為這“呵呵”兩聲平淡地出奇,卻帶出了一種輕蔑和嘲笑的滋味,讓于師蔓和梁香玉立時柳眉倒豎,正要發作,卻听見一旁的琉璃恩雅笑道︰“莫非兩位姑娘說的是我?”
梁香玉和于師蔓瞬即一怔,于師蔓慌忙道︰“琉璃姑娘怎會是這樣的女子,我們是說這位。”她們兩只手指向了張若憐,“她!此女子心如蛇蠍,還請眾位多加小心。”
“吵死了!”掃雪當即甩起了袍袖,立時兩道寒光就直逼梁香玉和于師蔓,兩人並未發覺,但廳中的一些高手都為這兩人捏起了一把冷汗。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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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5:35
第二十章 不願見的故人
【花弄月】的大堂內,此刻鴉雀無聲,有的人是看戲,而那些高手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在掃雪袍袖帶出的那兩道寒光上,為峨嵋的兩位不知好歹的女弟子暗自捏了把汗。就在這時,坐在掃雪身側的張若憐,忽然甩出了手中的筷子,電光火石間,“啪”一聲,筷子直直飛過梁香玉和于師蔓的面門,死死地釘在了一邊的廊柱上,而筷子上,正是兩根銀針,銀針在明媚的陽光下,閃耀著慎人的寒光。瞬時,所有人都在那一刻,怔住!
“掃雪公子,她們雖然煩人,但也不必出此狠手。”張若憐幽幽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刻入所有人的心底,掃雪淡淡的笑了,但眼底卻帶過一絲寒光,不輕不重道︰“七賤果然名不虛傳,各個都是好身手,掃雪今日領教了。”
“成讓,是掃雪公子針下留情。”說罷,張若憐對著目瞪口呆的梁香玉和于師蔓道︰“本就是私人恩怨,掃雪公子最不喜就是吵鬧,所以回去告訴紫英,讓她休來打擾,我能救你們一次,難保能救你們第二次,我們之間的恩怨,大可在飯後了結。”隨即看了一眼艾星,艾星慌忙拖著兩人離去,這才讓這桌上的人能安安靜靜吃飯。
“若憐姐姐,你……怎麼有了武功,你不是被定一師太給……”王朝不可思議地看著張若憐,張若憐這一出手,便知道她的武功絕不低于當年,張若憐眨巴了一下眼楮,並未回答。
掃雪淡淡地看著張若憐,嘴角揚起不以為意的笑︰“你此番救了她們,她們心中未必會感激。”看著張若憐的沉默,掃雪看向二樓,有人站著,有人坐著,有人注視著他們,有人吃著自己門前的菜,原來這就十余人就是峨嵋和武當的精英,看來武功也不過如此。
掃過每一張臉,那些發現他目光的少男少女或是臉紅,或是回以微笑,此刻,他看到一人也正直直地盯著自己,那微擰的雙眉下是一雙深沉似海的眼楮,掃雪揚了揚眉,頗有興趣地打量起那仿佛帶著一絲敵意的男人。
那是一張充滿英氣的臉,劍眉星目,挺直的鼻梁,有著掃雪所羨慕的男兒英雄氣慨,讓人覺得,大俠就是如此模樣,不由得,掃雪的嘴角漸漸上揚,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笑容因為掃雪原本柔美的臉看上去多了一分曖昧。那男子原本微抿的薄唇微微張開,似乎帶出了一絲驚訝,那原本深沉的眼神也漸漸帶出了一絲疑惑。仿佛在不解為何掃雪盯著自己微笑。
妲己不解地看看掃雪,再看看二樓的男子,他們之間的目光交集在一起,總覺得這氣氛有點曖昧,就連一旁的琉璃恩雅也面露疑惑,不覺問道︰“那是誰?”
“那是湛藍大師兄。”王朝很樂意地介紹著,掃雪的微笑漸漸帶出了一絲邪氣,含笑的眼楮微微眯了起來︰“哦?我听聞湛藍的武功深不可測,可是事實?”
“當然,湛藍師兄是我們七人中最厲害的一個,也是師傅最看重的一個,師兄的武功啊,說不定不在掃雪公子之下呢。”王朝洋洋得意地笑著,講起湛藍,既是他的偶像,更是武當的驕傲。
掃雪听罷,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身邊的張若憐,柔聲問道︰“那比若憐呢?”
張若憐抓著手中剩下的一只筷子,盯著面前的【過椒魚頭】︰“只有一只筷子怎麼吃。”掃雪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哈笑了起來,這張若憐答非所問,明顯就是在回避自己的問題,或許只要與那人有關的話題,她都不想回答。
此刻,小兒正忙著拔張若憐釘在廊柱里的筷子,他握住了筷子留在外面的部分,拔了一下,竟沒拔動,再一拔,已經使上了全部的力氣,那筷子卻依然不動,他抬起了腳蹬在廊柱上,臉漲的通紅︰“恩——哎呀!”他摔落在了地上,四腳朝天,但筷子依然紋絲不動。引來哄堂大笑,掃雪暗嘆這言賤的內力未必在自己之下。
張若憐耷拉著眼瞼,漠然地看著一切,隱隱看見一人正走向廊柱,她的神情比原來更淡了一分。
掃雪看了看那人,原來是湛藍,只見湛藍走到了廊柱邊,食指與中指夾住了筷子,氣勁立時迸射,將筷子拔出,引來一陣驚嘆。
“好內力!”
“不愧是武當大弟子啊。”
掃雪听在耳中,身體不知為何浮躁起來,暗道︰湛藍武功真在我之上嗎?
只見湛藍拿著筷子緩緩走到掃雪的桌邊,將筷子放到張若憐的面前,張若憐低眸看著筷子,掃雪淡笑道︰“湛藍公子既然來了,不如一起。”
湛藍見張若憐不接,便輕輕放在她的面前,然後應邀而坐,低眸的張若憐拿起了筷子細細端瞧,這讓湛藍的心中浮出了一絲激動,張若憐在反復研究後,放在一旁繼續盯著面前的【過椒魚頭】。
“若憐……”湛藍開口間,惹來了張若憐帶著殺氣的目光,心緊了緊,改口道,“張姑娘,近來可好。”
“好!”
“好……就好……”湛藍一時不知該問些什麼,原本有千言萬語卻在看見張若憐的那一刻,變得木吶,掃雪淡淡地看著,不覺臉上又浮出了笑容,說不定這兩人的恩怨能在這七星鎮,徹底了結,妲己狡猾的眼眸不停地在兩人之間轉換,倒是琉璃恩雅舉起了酒杯︰“早就听聞武當大弟子湛藍公子不僅樣瀟灑英武,更是功夫了得,今日見了果不其然。”
“那些都是謬贊,對了,掃雪公子,閣下此行莫不也是嘉興。”湛藍看著眼前此刻面帶微笑的掃雪,隱隱覺得那柔美的笑容下似乎帶著挑釁的味道,方才見他只因峨嵋女師妹聒噪便出手傷人,可見這掃雪的行為也很乖張,是一個要小心的人物。
“正是。”
“那不如同行,路上也好有個伴。”湛藍說著瞟向了張若憐,此刻她已經面朝街道,呆滯地看著對面的泥人攤。
掃雪看著湛藍的目光,嘴角帶出了一絲笑︰“只怕要讓湛藍大俠失望了。若憐並不與我們同行。”一句話當即讓湛藍手中的酒撒了出來,他尷尬道︰“掃雪公子何意?”
“那為何湛公子一直看著若憐?莫不是心中有愧?”掃雪抬起眼瞼直直望入湛藍那大海一般深沉的眸子,那眸子里此刻正卷起了一個漩渦,痛苦和掙扎在那漩渦里糾纏。
“錢。”一個簡短的音符打破了掃雪和湛藍之間特殊的寂靜,只見張若憐伸出了手,看著琉璃恩雅,琉璃恩雅搖頭輕笑,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銅錢,放入張若憐的手中,張若憐也不道謝,便起身離去,湛藍慌忙起身,卻被妲己喊住︰“湛藍大俠這又是去哪兒?姐姐是去買泥人玩,不會走遠。”
湛藍再次陷入沉默︰“我……我確實有愧于若憐,掃雪公子你可知若憐為何變成現在這般模樣?”湛藍緊緊地看著掃雪,僅管那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卻帶不起他心底半點波瀾。
掃雪微笑著發出一聲輕哼︰“自己的果應該自己去尋找因,我不會告訴你的。”
“對!我們不會告訴你!”妲己咧著嘴壞笑著。掃雪側過臉看向正在買泥人的張若憐︰“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何判斷現在的她的心情。”
“什麼?”
“她的心情與她說出來的字數有關,方才她因有你的存在而僅僅只說一個字,就說明她現在的心情很差,只怕此刻有人惹她,她會殺人!”掃雪的臉上忽然揚起一抹邪惡的笑,那笑容讓一旁的妲己和琉璃恩雅都愣住了神,幾時掃雪也會這種邪笑了?
湛藍怔住了身體,視線漸漸落到不遠處正對著陽光玩泥人的瘦弱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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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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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5:49
第二十一章 她是鬼差?
今日的七星鎮將會有一件大事發生,就是囚車游街。只見離【花弄月】不遠處的四叉路口,已經聚集了全鎮的百姓,百姓們手里都提著一個裝滿爛菜葉和雞蛋的籃子,躍躍欲試,簡直比迎接大人物都來的激動。
張若憐看著遠遠而來的一輛囚車,再看看身邊百姓手里裝滿污物的籃子,心里已經了然。
“這是干嘛!”掃雪等人望向外面,只見囚車里是一個長發散亂的女子,推著她的衙役似乎有意將囚車停下,然後張開那滿嘴都是黃牙的嘴,大聲道︰“這賤人殺死縣官的兒子,今日特帶她出來游街,大家東西準備好了沒?”
“好了!”百姓們舉起了手中的籃子,張若憐淡淡地看著,發現站在前線的幾乎都是女人,並且從她們嘴里吐出不少污言穢語。
“這個【鵲來樓】的婊子,仗著自己一張破臉,勾引男人,這回還殺了人,是我們女子界的恥辱。”
“是啊!誰叫她勾引男人,活該!哼,老天有眼!”
“賤人!”
“婊子!”
張若憐淡淡地听著,想了想,原來是個妓女。轉而,她又听到了一聲微弱的哭泣,那哭泣很無力,似乎在努力隱忍,仔細一听,哭的聲音還真不少,她回頭看了看,原來在最後方,躲著用帕巾捂著臉的女子,只听她們道︰“珞瑤,對不起,姐妹們沒辦法救你……”
“老天沒眼,分明是那吳有才殺了青青,珞瑤姐是出于自衛,為何就要砍珞瑤的頭。”
“沒辦法,誰叫我們是命最賤的妓,那吳有才殺人天經地義,而我們妓女殺人就是犯法……”
“五……青青死得真慘……珞瑤……老天爺,求你,救救珞瑤吧……”
張若憐听罷,再次想了想,估計是這個縣官的兒子獸性大發,玩床虐,把那個青青姑娘給弄死了,然後這個名叫珞瑤的姑娘或是出于自衛或是報復就殺死了那吳有才,這麼說來,那個吳有才該死。
就像那些妓女說的,只怪她們命最賤,才不會有人主持公道。
正想著,那個黃牙的牙差已經揚起了手︰“準備——扔!”剎那間,漫天漫地的爛菜葉,臭雞蛋就扔向了那輛囚車,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躍起,帶出了掃雪一抹淡笑。
風平浪靜後,大家疑惑地看著滿地的菜葉和雞蛋,卻是奇異般地在離囚車五十公分處邊形成了一個垃圾圈,而囚車卻未受到任何攻擊,囚車里的女人動了動,隱藏在長發下的無神的雙眼緩緩變得驚訝,她的身上,沒有沾到半點污穢。
囚車邊的百姓再往那囚車看去,只見囚車的上方,正坐著一個女子,那女子一身粗布白衣,就像一個吊喪的人,整個人看上去黑白分明,卻又有種說不出的美麗,看多了妖艷女子的男人立時到抽了一口冷氣,隨即,卻是一陣哆嗦,因為他們看見那女人的眼里,是一片慎人的死寂。
“你……你是誰!”萬籟俱寂的街道上,那個黃牙官差打破了寂靜。
“若憐姐姐!”還在酒樓里的妲己驚呼起來,“她幾時上去的!”
她的話讓湛藍心中一驚,他也沒發現張若憐幾時上的囚車,更沒發現她是如何將那些東西擋在車外。與此同時,他身邊的王朝興奮起來︰“太好了,若憐姐姐出手一定有好戲看!”
而這邊,峨嵋幾位女俠已準備躍躍欲試,卻被紫英攔住,只道且看看究竟是何事。
張若憐淡淡地掃向他,那種如同死人一般緩慢的動作讓衙差渾身戰栗,暗道這人到底是人是鬼。
張若憐手中是一個隻果,這是她方才在擋住爛菜皮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這也是那些東西里唯一一個好東西,她覺得可惜,就藏了起來,此番,她將隻果咬了一口,慢慢咀嚼著。
整個街道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因為那些圍觀的百姓,被這個突然出現白衣女子給震地愣住了。
“你到底是誰!”那個牙差壯著膽子再次大聲問了一遍,張若憐淡淡道︰“那你是誰?”
“我是這七星鎮的衙差。”
“哦,那我就是鬼差。”張若憐沒有任何語氣的話語讓整個圍觀的百姓驚呼起來,平地忽然揚起了一陣陰風,帶出了他們連連尖叫︰“啊——啊——”就在這時,張若憐動了,她站了起來,立刻,那黃牙衙差退到群眾中間,而那些圍觀的群眾也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結果,黃牙的衙差還是站在了最前面看著張若憐猶如鬼魂一般,緩緩飄落在囚車之前。
“珞瑤。”張若憐淡淡地一聲呼喚再次讓百姓驚呼,她是怎麼知道珞瑤的名字的,百姓有時就是如此愚昧,其實所有的訊息都是他們自己透露給了張若憐。
張若憐伸出手,扣住了囚車里那個女人的下巴,將她抬起︰“我今天來勾你的魂,怕不怕。”
“哼……”珞瑤輕笑起來,無神的眼中是對世人的輕蔑,“珞瑤將死,何懼之有。”那凜然的聲音讓掃雪贊佩地點了點頭︰“不知若憐想做什麼?”
“不管她想做什麼,一定是好玩的事,從沒發覺若憐姐姐這麼神氣!”
“神氣?說不定是邪惡呢。”琉璃恩雅笑了起來,一時間,三人都笑了起來,讓身為同桌的湛藍心頭一揪,原來自己真的不了解張若憐。
張若憐順手將珞瑤那散亂的長發輕輕順到耳後,她冰涼的手指讓珞瑤為之驚訝,她真的是鬼差?否則常人怎會有如此冰涼的手指。
一張精巧漂亮的臉漸漸展現在張若憐的眼前,她收回手,看著珞瑤︰“如果你好好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可以不帶走你。”
“啊?”張若憐的話讓珞瑤驚訝,是不是就意味著這個鬼差不會勾她的魂。還沒來得及思考,那黃牙的衙差立刻喊了起來︰“你這個女人別妖言惑眾,什麼鬼差,難道你是來劫囚車的!啊!”話還未說完,黃牙的衙差就捂住了脖子,氣喘噓噓,隨即,倒臥在了地上,不醒人事。他突然的變故讓周圍的百姓驚慌起來,他們惶恐地看著張若憐,她方才沒有任何的動作,可衙差就死去,難道她真的是地獄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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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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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6:00
第二十一章 誰是賤人
衙差自然沒死,只是昏死,張若憐沒有任何動作,自然也不是衙差昏死的原因。掃雪手指夾著銀針淡淡地笑著,那笑容卻帶出了陣陣寒意,讓坐在一旁的湛藍震驚,好快的手法,好準的眼力。
張若憐並沒理會身後的變故,自顧自問著囚車里的珞瑤︰“你是妓女?”
珞瑤愣了愣,答道︰“是。”
“男人去你那兒要給錢嗎?”一句話引來一陣笑聲,有膽大的立刻喊道︰“哪有白嫖的好事?”
“誒~說不定下面就是白嫖呢,哈哈哈……”
珞瑤輕啟薄唇︰“要給。”
“男人給錢,你賣身,這就是交易,看你也不會偷稅漏稅,嬤嬤的錢你也會上交,那麼你就是良好市民,怎能算是賤人?”
“誒?”珞瑤第一次听到有人說她不是賤人,她驚異地看著面前這個毫無半點血色的女人,恍然間,忽然有種褻瀆的感覺,仿佛作為妓女的自己不該如此直視面前這位神職人員。只听張若憐繼續問道︰“男人回家睡他們老婆給錢嗎?”
一句話讓珞瑤萌住了,更讓圍觀的女人萌住了,這個鬼差怎麼什麼都敢說,到底知不知道羞恥?
珞瑤茫然地搖了搖頭,張若憐機械地說道︰“男人睡你要給錢,而睡自己老婆就不給錢,那不就是白嫖?”
一句話,讓酒樓里滿嘴有酒食的人全部噴出,更讓掃雪捧腹大笑︰“好,好一個白嫖。”
張若憐繼續兀自說著︰“男人真笨,白嫖不嫖,要花錢。而且他們的老婆都不收錢,那豈不是比你這個賤人還賤人?”
“你說什麼!”張若憐的話立刻引起了女人的公憤。一下子,將她們所罵的賤人和婊子全都還給了她們。
躲在她們身後的那幾個青樓女子立刻怔愣地無法動彈,這到底何妨神聖,居然在幫她們妓女說話。
“我來問你,你為什麼要殺吳有才?”張若憐的問話立刻讓沸騰的街道再次安靜下來,珞瑤緩緩揚起了臉,帶出了淚光︰“因為他殺死了青青。”
“怎麼殺的?”
“他……他……”珞瑤的雙眼忽然睜大,宛如在回憶什麼恐怖的事情,“他把青青的雙手綁在床柱上,用皮鞭打她,用牙齒咬她……”
“夠了!”張若憐揚起了手,眼神閃爍了一下。
“青青的床上,都是血……”但珞瑤依舊不斷地說著,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都是血……都是血啊……我們妓女也是人!我們也都是爹娘生的!難道我們生下來就想做妓女嗎!”珞瑤雙手緊緊抓住了面前的欄桿,大聲嘶嚎起來,而張若憐依然只是淡淡地站著,看著,“要不是男人色,會有妓女這個行當嗎!要不是你們想發泄獸欲,我們根本不會淪為男人的玩物!你們說我下賤,真正下賤的是你們的老公!哈哈哈……你的老公就沒來過嗎?你的老公就沒抱過我嗎?”珞瑤伸出手指在圍觀的女人中點著,“怎麼?他們今天都不敢來了嗎!哼,他們在求我賜他們一夜的時候,你們知道他們有多下賤嗎!他們跪在我的面前,抱著我的腿,捧著白花花的銀子,那時的他們簡直就是這世上最最下賤的人!哈哈哈……”珞瑤那淒然的笑聲響徹在街道的上空,整個街道卻如同被瞬間隔離出塵世一般寂靜。
張若憐舉起了劍︰“一命嘗一命,我沒有勾你的理由,你走吧。”說罷,就要砍斷囚車的鏈條,就在這時,她的身後忽然躍出了一藍一紅兩個身影,劍光掃過,就當頭劈向張若憐的後背。
“小心!”珞瑤驚呼一聲,張若憐沒有轉身,只是腳下一挪,或許說飄更為確切,兩道利光當即砍在了囚車的鏈條上, 啷一聲,鏈條斷成數截,張若憐這才轉身看著那兩名女子,淡淡道︰“你們截囚車?罪很大的。”沒有任何語氣的話語,沒有半絲表情,卻讓遠處的掃雪等人忍俊不禁,更讓前來制止她截囚車的于師蔓和梁香玉氣得不輕。
“你,你!”于師蔓手舉長劍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而那張若憐依舊指著那斷裂的鐵鏈︰“百姓可都看見了,是你們砍的,與我無關。”
“你這個敗類!”說罷,于師蔓先沖了上去,張若憐輕輕一個翻越就躍到了囚車之上,寒光掃向她的面門,她提劍略略一帶,那劍便直直落在囚車上,又是“垮察”一聲,囚車當即兩半,張若憐落在珞瑤的身邊,淡淡的聲音滑過她的耳畔︰“還不走?”隨即又大聲道︰“哇,把囚車都砍了。”
此番于師蔓的心更急了,右手揮劍,左手運氣,氣隨劍走,梁香玉當即一驚,這是要出玄女劍訣里的最後一式萬里追魂啊,可這里有這麼多的百姓那!忽然,她看到了那個珞瑤,暗想怎麼也不能讓犯人跑了,否則到時就真的說不清了。
張若憐右手隨意地甩著劍尾,淡淡地看了一眼將劍氣正在聚攏的于師蔓,腳尖輕點,就躍向旁邊的一顆榕樹。
“哪里跑!”于師蔓大喊一聲,劍氣猶如漫天飛雨就射向張若憐,讓【花弄月】中旁觀的武林人士都驚呼出聲,就連紫英也大嘆一聲︰“太沖動了!”
頃刻之間,那萬道劍氣掃向張若憐,讓湛藍的心立刻提起,只見那劍氣不受控制地沖向了人群,就算眾人想救,都已經徒勞。忽地,但見空中飄落了無數樹葉,一個人影在樹枝間飛舞,掃出的樹葉如同一只只黃蜂沖向了那迎面而來的劍氣。那些樹葉帶著氣勁一一迎向那些劍氣,將它們化去,樹葉在人群上飄落,婉若下了一場綠色的細雨。
張若憐收劍站在榕樹上,俯視著于師蔓,樹葉在她身周飄零,那死神一般的眼神讓圍觀的群眾都禁聲駐足。于師蔓氣得更是咬牙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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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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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6:14
第二十二章 第三個錦囊
一隊官兵沖進了人群,領頭的正是吳縣令,他看著面前的狼藉,和空空如也的囚車,立刻暴跳如雷︰“誰!誰那麼大的膽子敢放了死囚。”
“她!”于師蔓第一個指向樹上的張若憐,與此同時,梁香玉也將珞瑤擒回扔在吳縣令的面前,一時間,人群里卻出現了“哞哞”地起哄聲,這讓酒樓里的武林俠士倒是出乎意料,群眾幾時又站在了那妓女的身邊。
張若憐緩緩飄落,手伸入懷中,縣令一看是個練家子,當即躲到兩名峨嵋女俠身後︰“你,你不要亂來,最近鎮上可是俠士很多!”
張若憐的手頓了頓,然後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哦。”說著,掏出了一個令牌,只見這枚金漆的令牌上是一個大大的“龍”字。當縣令看到這個令牌的時候,立時嚇得跪倒在地︰“小的有眼無珠,不知龍使駕到罪該萬死。”
縣令的話當即讓所有人震驚,峨嵋的女弟子一時也怔在那里,張若憐不是地宮的人嗎?幾時又成了朝廷的人。知道張若憐底細的掃雪等人不由得也疑惑起來。
“沒關系,這件案子已經清楚,這里的百姓也都可以證明,如果你不想讓我如實稟報,就放了這個珞瑤,並付清【花弄月】里各位英雄的飯錢。”
“啊!”縣令當即痛喊出聲。
“好!”一聲聲喝彩從【花弄月】里傳來,白吃還不好。
掃雪當即揚起了笑容,張若憐果然還是那個張若憐。看著張若憐緩緩走回,掃雪收回視線看向湛藍,湛藍劍眉深鎖,一臉的驚訝和疑惑。看著湛藍那深沉的表情,一絲邪惡油然而生,他抬手擋在了湛藍的面前︰“湛大俠莫不是喜歡上了若憐?”
“什麼?”尚未回神的湛藍並沒听清掃雪的話,掃雪淡淡地笑了起來,拿起桌上的酒杯︰“若拿酒比作女子,湛大俠覺得掃雪身邊的幾位女子是何酒?”
湛藍的思緒依舊纏繞在那回來卻兀自走向後門的張若憐,那里是通往客房的路,一絲失落浮上湛藍的心頭,收回目光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妲己來說。”妲己歡快地搶過了掃雪的話題,“酒也有酒性,就如香泉,是由泉水所釀,活潑的泉水,香泉的甜美,喝罷讓人愉悅,師兄你說,是不是很像妲己?”
“像,真像!”掃雪笑著撫過妲己的長發,妲己水靈靈的眼楮就如香泉那清澈的酒色。琉璃恩雅也舉起了手中的酒︰“恩雅性格沉穩內斂,非一日能成,可與這女兒紅相比。”
“正是!”掃雪輕嗅著手中的女兒紅,琉璃恩雅的身上帶著一種女人特有的英氣和霸氣,“那若憐呢。”掃雪將視線落在湛藍的身上,“听說湛大俠與若憐是故交,這若憐由湛大俠來品評最適合不過。”
湛藍垂下了眼瞼,視線落在那白瓷的酒杯之中,淳淳的酒中映出了那張曾經相識的臉︰“若憐以前並不是如此……”湛藍捏緊了酒杯,“為什麼……為什麼她現在會變成這樣……”酒杯中映出了湛藍痛苦的臉,深鎖的雙眉下是漸漸無神的眼楮,他緩緩放下酒杯,轉身慢步而去。
“哎……看來湛大俠不喜歡這個話題哦。”妲己帶著一臉狡滑的笑,琉璃恩雅側眸看向淡笑的掃雪︰“公子莫不是有意逼湛大俠去面對心中的問題?”掃雪但笑不語,不愧是女諸葛琉璃恩雅,一眼看出他的意圖,因琉璃恩雅聰慧過人,處事老練,在商場上有女諸葛的稱號。掃雪看著那起先還是英姿勃發,此刻卻是失意孤寂的背影,自己何時也懂得攻心了。
※※※※※※※※
【花弄月】上房中,掃雪等人圍坐在圓桌邊,品茗聊天,淡淡的茶香彌漫在整個房間。
“若憐幾時又是龍家的人。”掃雪問著倚在窗邊的張若憐,張若憐回過頭看著好奇的三人︰“出來混,沒幾個令牌怎麼走江湖。”說著,她從懷里居然掏出了一竄令牌,少林的,丐幫的,龍家的,黑道白道一堆令牌和令旗,讓掃雪等人驚訝不已,“這些令牌……”
“贏來的。”張若憐依舊沒有任何語氣,將令牌一一收好,“他們跟我比,比誰先笑,他們輸了,就把令牌給我。”
“比誰先笑?”妲己立刻大笑起來,“哈哈哈,那他們怎麼比地過若憐姐姐,若憐姐姐根本就不會有任何表情。”忽然,妲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吐了吐舌頭立刻閉嘴,只見師兄掃雪的眼中已帶出了責備。
琉璃恩雅看著正遙望遠方的張若憐,試探地問道︰“為何若憐會變成現在這樣……”眾人都小心翼翼地看著張若憐,只見她從懷中掏出了一片葉子,那是方才大戰後順手摘的,將樹葉放在唇邊,一曲幽怨哀傷的送葬曲從她的唇下飄出,讓听到的人都渾身打顫。
妲己收回視線,怎麼看都覺得張若憐身邊的環境開始變得陰森森︰“師兄,既然已經到了七星鎮,就讓我們看看月冰姐姐的錦囊,看看這回又是什麼?”
掃雪微微點頭,從懷中摸出了錦囊,根據月冰的指示,掃雪打開了“水”字的錦囊,卻是一個“奄”字。
“奄?”妲己不解地看著琉璃恩雅,琉璃恩雅食指沾著茶水在桌上緩緩寫了起來︰“根據月冰錦囊以往的習慣,都是拆字,所以應該是個‘淹’字,淹……那又是什麼意思?”琉璃恩雅秀美的雙眉微微擰起,百思不得其解。
掃雪看著將自己的笑臉皺成包子的妲己和一臉沉思的琉璃恩雅,淡淡地笑道︰“原來也有讓我們的女諸葛犯難的時候。”琉璃恩雅的臉微微紅了紅,抱歉地看向了掃雪。
那淒嚦嚦的哀樂漸漸停下,張若憐緩緩走向掃雪等人,抬手拿起那個淹字,淡淡道︰“水淹七星。”
“水淹七星?”掃雪等人立刻看向張若憐,張若憐搖了搖頭︰“若憐不敢保證是否正確,但在這七星鎮以北七里有一處深潭,只有五米方圓,但總是能將七星映入水中,所以也有水淹七星之名。”
“若憐怎會知道?”
張若憐緩緩放下了紙條︰“因為這里是我的故鄉。”說罷,走出了門,一陣讓人心酸的樂調再次幽幽飄來。
掃雪收回目光,難道這就是月冰安排張若憐助他過七星鎮的原因?因為張若憐是七星鎮的人,熟悉當地地理地貌,才會知道水淹七星這樣一處深潭。既然如此,那今晚就去探一探那深潭。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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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6:27
第二十三章 叫陣
多日的奔波,讓妲己和琉璃恩雅疲憊不堪,待張若憐走後,她們也紛紛回房休息。
想到夜探深潭,掃雪的心怦怦怦激動起來,他隱隱察覺出那股力量的躁動,慌忙穩住了自己的心神,發現那股邪獰的力量隨著異變次數的增加而越來越有取代他原本心智的趨勢。
這迷一樣的異變讓掃雪忐忑不安,他忽然很害怕,怕自己醒來已經不是原來的掃雪,就如張若憐所說︰掃雪公子就不是原來的掃雪公子了,那到時月冰,妲己,琉璃恩雅,還有張若憐七賤他們,還會把自己當朋友嗎?
忽地,掃雪的後背爬上了一層冷汗。第一次,他險些輕薄了月冰,第二次,他“殺”了袁不破和唐小邪,那第三次,第四次呢?一想起方才王朝說湛藍的功夫未必在他之下,他的心頭就燃起了一股挑戰他的欲望,這和自己原本的性格是完全不符的,掃雪被自己越來越浮躁的性格驚地大汗淋灕,他閉上眼,努力用自己那如冰雪一般的內力,貫穿在血脈之間,清涼浸潤了他的全身,讓他那顆焦慮而浮躁的心也慢慢平穩下來。
“張若憐你給我們出來!”這夜還未靜,四合院里就傳來了女子的吼聲,讓房中調息的掃雪微微皺起了雙眉,這種聒噪的聲音讓他心里好不容易壓下的那把火,再次燃燒起來。他猛然睜開雙眼,眼中燃起了一搓火焰。
“張若憐,你是不敢出來的吧。”峨嵋五個女弟子站在樓下的院中,此番叫陣的是梁香玉,她們五人站在一起,艾星擔憂地看著上方漸漸圍在憑欄邊看熱鬧的江湖人士。
紫英緊擰雙眉,她本想單獨找張若憐,卻沒想到梁香玉和于師蔓在落敗後,居然又來叫陣。
“今日我們峨嵋就要清理門戶,將七賤鏟除。”梁香玉望著樓上張若憐的房間,里面沒有任何動靜,就連燈火都沒有,武當的七位少俠匆匆趕來,湛藍立時拉住要上前湊熱鬧的師弟︰“這是峨嵋的家事,我們不好干預。”于是眾師弟紛紛站在一旁等著看熱鬧。
而就在于師蔓她們對著張若憐房間叫囂的時候,一抹白色的身影從她們身後的廳門而來,樓上的人,以及邊上看熱鬧的人立刻都掩面大笑起來。取笑的聲音此起彼伏。
“喂,峨嵋的美女,你們叫了半天到底知不知道人家在房間里啊。”
“是啊,都沒搞清楚,對著一個空房間吼什麼?”
“你們找的人說不定正消遙地吃燒鵝腿呢。”
梁香玉當即柳眉倒豎︰“胡說,我看著她進去的,一定是她不敢出來。”
“那你們後面是誰!”
眾峨嵋弟子立刻轉過身,只見張若憐分明就站在她們的身後,手里正拿著一只燒鵝腿,淡漠地啃著,就像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戲,一下子,全樓上下哄笑起來。
“哈哈哈……原來峨嵋的女弟子除了這言賤都這麼愚蠢。”
“都說頭發長見識短了,我可從來沒把峨嵋女弟子當回事。”
眾人的取笑讓峨嵋五個女弟子的臉上青白交加,就連看熱鬧的武當少俠也顏面無光,峨嵋這些師妹的形象今天在他們心目中算是被破壞了。
就在眾人取笑間,忽然,一道如同破竹的琴聲,從二樓正中的房間劃出,張若憐立刻眯起眼,手中的燒鵝腿便摔手而出,直直打向處于院中心的梁香玉,尚未反映的梁香玉當即被燒鵝腿砸個正著,整個人朝後倒去,與此同時,一道寒光在她倒下去的時候,從燒鵝腿上滑過,站在她身後的紫英當即一個閃身,躲過那道寒光,看著那寒光直接朝張若憐而去。
那道寒光,讓在場的高手都不由得心驚,那幾乎是快地不可見的殺氣,緊接著,一聲一聲嘈雜的琴聲從掃雪的房中掃出,震得在場的人都慌忙運起內力護住耳門。
張若憐在匆匆閃過那道銀針後,隨手摘下了身旁白玉蘭的樹葉,放在唇邊,一曲喜悅而跳躍的曲子從她唇下而出,那曲子跳躍著,就如同一條條鯉魚在溪水中歡躍,而那琴曲卻如奔騰的瀑布,千里而下,撞擊著那些溪中的鯉魚,這一刻,所有人都震驚了。
琉璃恩雅在房間里緊緊捂住耳朵,若不是妲己用內力替她護住心脈,她此刻早已被掃雪的琴聲震地暈眩過去。妲己心急如焚,想前去阻止掃雪,但又一時放不開琉璃恩雅,左右為難只求張若憐自求多福。
一陣急切的琴聲,當即掃開了掃雪的房門,那琴聲沒了房門的阻隔越加酣暢流離,震得滿園的植物都化成了殘枝敗葉,就連張若憐唇中的葉片也漸漸出現了裂紋,當她吹完最後一個曲調的時候,那葉片瞬即在她唇下炸成了碎片,碎片飄散,那琴聲驟停,一切又變得風平浪靜。人靜,風靜,聲靜,樹靜。
張若憐腳下趔趄了一下,扶住了身邊的廳門,讓遠處觀戰的湛藍心立時提起。
“言賤,我是在幫你教訓她們,為何你反要護住她們。”掃雪冷冷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那聲音里帶著凜然,帶著霸氣。掃雪不明白,為什麼張若憐會與自己對抗,難道不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對手?他的心猛烈地收縮著,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只想發泄那急速流動的血脈給他帶來的張力。
張若憐緩緩站直了身體,院中的峨嵋女弟子看向她,她張開了嘴,話未出,卻是先溢出了一口鮮血,鮮血順著她的唇角低落在地上,落入紫英的眼底,化開,紫英的雙眼緩緩睜大。
“若憐沒有幫她們,若憐在幫掃雪公子你。”
“哦?”掃雪緩緩睜開了眼楮,眼中那原本即將燃燒的火焰變得柔和,只听下面再次傳來張若憐的聲音︰“若憐想問公子,現在的掃雪公子還是原來的掃雪公子嗎?”當即,那搓火焰黯淡下去,掃雪與掃血糾纏在一起,到底哪個是真正的自己,究竟自己要做掃雪,還是掃血!
“若憐再問掃雪公子,月冰想看到雙手沾滿鮮血的掃雪公子嗎?”掃雪立時看向自己的雙手,方才他又做了什麼!只因那些聒噪的聲音,他就想毀滅那些聲音的源頭,他險些又被那邪獰的力量操控。掃雪緩緩揚起了手,袍袖帶出的氣風將房門關緊,他再次閉上了眼,感受著體內那火熱的內力漸漸平息,他似乎漸漸明白了自己的異變,但卻卡在了一個關鍵上,這個關鍵是解開所有秘密的鑰匙,這把鑰匙,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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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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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6:41
第二十四章 無極內力
院中,峨嵋女弟子神情復雜地看著張若憐,張若憐喘著氣,隨意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後木然地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依舊死氣沉沉,依舊面無表情,就像只是一具會走路的尸體。
“憐姐姐……”艾星輕喃出聲,想上前卻被一旁的二師姐拉住,她們都看著張若憐,此刻復雜的心情已讓她們無力叫陣。
匆匆從房內沖出來的妲己看見比原來更加無神的張若憐,她走地有點趔趄,可見那一仗讓她的內力完全紊亂。張若憐如此,那師兄呢,她又看向掃雪緊閉的房門,師兄一定也好不了哪兒去,她猶豫著,彷徨著,究竟應該先給張若憐順氣,還是去看師兄是否異變,最後,她一咬牙,還是先沖到了掃雪的房中。
張若憐從她身後擦過,緩緩推開自己的門,走了進去,就在她反手關門的瞬間,一黑一白兩個身影站在她的面前,他們一人撐著一扇門,斗笠下的嘴角緩緩上揚︰“要不要上門服務。”
張若憐轉過身,算是默許他們進屋,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湛藍的心不安地跳動起來,那兩人究竟是誰?為何受了內傷的張若憐會允許他們進屋?還是,他們脅迫張若憐讓他們進屋?
“我去看看。”對眾師弟交代了一聲,湛藍匆匆上了二樓。
湛藍的舉動讓幾個師弟頗為不解,二師弟郭動看著深深注視著湛藍的紫英,輕喃道︰“大師兄這麼做,紫英一定會傷心吧。”
“二師兄你別亂想。”五師弟蕭守仁拍了一下郭動的肩,“大師兄說不定是去調查,你也看見了,一黑一白兩個人進了張若憐的房間,與七賤有接觸的,而且還是一男一女一黑一白,你說會是誰?”
“難道……”眾人驚呼起來,百里求問的眼中滑過一道精光︰“天羅地剎。”
三師弟邢軒當即興奮起來︰“現在七賤的言賤受了傷,天羅地剎又和她在一起,如果我們聯合峨嵋的師姐妹一定能將他們三人抓獲,那我們豈不是立了大功,這三個可都是地宮的關鍵人物啊!”
“說得對!”邢軒一提出,立刻引來眾人的附合,王朝當即怒道︰“你們這是趁人之危!”他方才說完,臉就被一只大掌推開,正是六師兄李裕江︰“你小子懂什麼,地宮圍殺我們正道人士的時候哪次光明正大了。”
“可七賤從沒殺害過正道人士不是嗎!而且地宮這一年也從未侵犯武林不是嗎!”王朝在那邊大吼著。
“地宮只是在等待時機。”一道清明的女音傳入了六位少俠的耳朵,眾人望去,原來峨嵋的五個師姐妹已經走到他們身旁,說話的正是紫英︰“而且七賤的履賤已經殺死了木野掌門,可見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邢師弟說得對,此刻不動,更待何時?不過此刻動手掃雪必然干預,這掃雪非正非邪,紫英曾收到師傅的急書,地宮想要拉攏掃雪,但掃雪始終是正人君子,所以我們必須真誠邀請,此時更不能與掃雪為敵,不如等言賤與掃雪分開,我們再下手方是上策,說不定還能捉到七賤其他成員。”
“好計!”郭動脫口而出,隨即道︰“大家稍安勿動,而且……”郭動遲疑了一下,“此事勿讓大師兄知道。”
“為何?”眾人不解。郭動看向紫英,紫英微微頷首,郭動道︰“大師兄心性純厚,又對那張若憐懷有內疚之情,僅管當初是那女人害了師兄,但師兄依舊自責不已,所以我擔心……”
“明白了。”眾人點著頭,隨即,李裕江一把拉過準備開溜的王朝︰“還有就是把這小子看住,免得通風報信。”
于是,一個圍捕張若憐和天羅地剎的行動,在掃雪等人的背後,悄然開始。
掃雪的房間里,妲己看著臉上忽紅忽白的掃雪,急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揚起手,又再次放下,再揚起手,又氣餒地放下,師兄到底怎麼了!只怪自己不好好跟著師傅學醫術,整日就喜歡玩易容,才無法在掃雪病發的時候幫上忙。
妲己焦躁地在掃雪面前徘徊著,最後,她看見掃雪的臉色終于恢復正常,並緩緩睜開了眼楮,揚起了那溫溫的笑容︰“妲己,你這樣轉來轉去,讓我的心更亂了。”
“對,對不起,師兄。”妲己立刻坐到掃雪的床下,像以前一樣伏在掃雪的膝蓋上,無助地看著掃雪,“師兄知道自己的病因了嗎?”
溫暖的笑容漸漸收起,一層濃濃的陰雲蒙上了掃雪的心頭︰“我想,我應該知道了,可是,為何會這樣?我居然有至陰至陽兩股內力?”
“什麼?”妲己驚訝地睜圓了眼楮,人的內力根據各自的體質,一般偏陽或者偏陰,陽中有陰,陰中有陽,但總有一方較盛,因為經脈體質等影響,只能存其一,但如果像掃雪這種情況,就必須找一個高手泄去其中一股內力,否則這兩股強大的內力在掃雪體內只會造成更大的傷害,輕則武功盡廢,眾則經脈爆裂而亡,但,凡事都有一個不可能但卻完美的機會,這個機會就是將這兩股內力融合,形成真正的無極內力。
無極內力是一個傳說,是一個神話,從古至今,听說只有一人擁有,就是孤塵,並且在死前將無極內力再次化開,先後給了兩名有緣人,根據推測,很有可能就是火皇和冰帝。
形成無極內力的基礎,就是此人必須擁有至陰至陽兩股內力,可是一般常人是不可能同時具備兩股截然不同的內力,除非有外人的輸入,所以,掃雪揭開自己身世的欲望,越發強烈起來。究竟是誰給了他另一股內力,而且這兩股內力是如此勢均力敵!
自他記事以來,一直擁有的,就是那冰寒之力,而這火熱內力也是在最近,也就是他滿二十歲生日之後,才開始在丹田蠢蠢欲動,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師傅,究竟隱瞞了他什麼!
“師兄,師兄。”妲己擔憂地晃著陷入沉思的掃雪,那凝重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甚至讓她害怕,掃雪漸漸從思緒中回神,方才想起張若憐的傷勢︰“若憐沒事吧。”
“不知道,我剛才怕你走火入魔,所以先來看你,不過張姑娘應該沒事,我看見有人進入她的房間,我猜是天羅地剎。”
“什麼!”掃雪當即站起身,僅管同屬地宮,這天羅地剎與七賤可並不是什麼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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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6:54
第二十五章 活死人
天羅為張若憐理順內力後,雙手圈住了張若憐的身體,享受著她身上那讓人舒服的冰涼,這就是她為何去年夏天死纏張若憐的原因,她是天然納涼器。此刻她已經取下斗笠,這是一張如同蘭花一般讓人清新的臉。
地剎翹著腿不以為意地看著這床上曖昧風光,責備道︰“你這不是自討苦吃,掃雪替你教訓那幾個女人就讓他教訓,你又去湊什麼熱鬧?你那峨嵋可不領你的情呢。”
張若憐柔順地被天羅圈著,她並不討厭這親昵的接觸,一來大家都是女人,二來她覺得很溫暖,那是她可望的溫暖,因為她是活死人,幾乎沒有體溫,只有在別人的懷里,她才能感受到原來自己是個活人。
“你又不說話。”地剎拿下斗笠,英挺的臉上是一臉怒容,“你們七賤一個個全是死腦筋!”僅管去年夏天他恨張若憐恨地要死,因為天羅整個夏天都和張若憐睡在一起,害得他那個夏天因為內火過旺青春痘爆滿了整張臉,看來今年又會如此,但不可否認,在這恨里,他竟也生出了深深的友情,這就是天羅地剎和七賤的關系,忽而敵人,忽而兄弟。
“好了,你就少說兩句,若憐的內力才剛剛穩住。”天羅此刻連臉都埋到張若憐的頸子里去,那冰涼的皮膚下,可以感覺到張若憐緩慢的呼吸,和因為出聲而震動的聲帶︰“我不能讓掃雪沾上正道人的血。”張若憐淡淡地說著,“如果掃雪僅僅是教訓,我自不會管,但那時的他,是毀滅性的。”
“絲。”地剎收緊了眉,“說來奇怪,這掃雪脾氣怎麼會這麼大,居然殺念這麼重,可怕,太可怕了。”
正說著,門被推開了,原來方才他們並沒閂門,也就在門被推開的時候,房內房外的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天羅地剎望向門口,門口居然站著湛藍和掃雪。他們是在張若憐的門口相遇的,當時湛藍還在猶豫不決,而掃雪就已經前來。
掃雪看著屋內那頗具曖昧的場景不禁放下心來,甚至還欣賞起那美人同床的美景,只見天羅從背後緊緊攏住張若憐,張若憐雖然面無表情,但從她放松的身體上可以看出她此刻很是享受。掃雪不覺再次露出帶有玩味的笑。
而相較于掃雪的冷靜,湛藍顯然很少見過此種場面,雖然床上是兩個女人,但不覺臉還是燒了起來,尤其看見天羅發現他在看她們的時候,還抬起手順著張若憐的鬢角,滑至耳畔,順著那修長的脖頸,拾起了一束張若憐耳邊的長發,仿佛每一個動作都在有意地牽引湛藍的視線,湛藍的心變得猛烈而急速,最後,天羅將那束長發放到鼻尖,享受地輕嗅著,然後對著湛藍露出了一個邪而嬌媚的笑容,那一刻,湛藍的血脈瞬即繃緊,慌忙撇過臉,不再看那個近乎撩人的動作,那些讓他不由得對張若憐產生遐想的動作。
真邪惡。掃雪看著身旁面紅耳赤的湛藍,心中笑著,原來這世上還有像天羅這般邪惡的女人。
一個小腦袋擠進了掃雪和湛藍身體之間的縫隙,興奮地叫了起來︰“哇——好曖昧。”妲己當即擠進房間,跑到張若憐的面前,仔細地看著享受中的天羅︰“憐姐姐沒事了嗎?妲己原來還以為天羅地剎和七賤關系很不好呢。”
“怎麼會?”天羅嬌笑連連,隨即側過臉在張若憐的臉側輕輕一吻,立時,連妲己的臉都紅了起來,天羅哀嘆道,“真舍不得啊……”說罷,走到地剎身邊拿起了斗笠,和地剎走到門前看著掃雪,“掃雪公子,不管你是正還是邪,千萬別再跟若憐拼內力了,這家伙不要命的。咯咯咯咯。”
眾人看著天羅地剎的離去,第一次,湛藍居然發覺自己沒有對黑道的人產生一種厭惡感,反而,很是羨慕他們那種自由和灑脫和敢說敢做,而正道卻很拘謹,無論行為還是言語都被“規矩”二字限制。
“若憐沒事吧。”掃雪走到張若憐身旁,張若憐點了點頭,看向門外的湛藍,湛藍愣了愣,仿佛從張若憐的眼中看到了厭惡,他垂下了眼瞼︰“既然張姑娘沒事,那湛藍告辭。”隨即再次看了一眼掃雪,落寞地離去。
掃雪不放心地執起張若憐那冰冷刺骨的手,把了把她的心脈,立時驚訝不已,“你怎麼……”
“因為我是活死人。”張若憐抽回手,站起了身,掃雪了然地點了點頭,當初,只在一本古老的醫術看到有關活死人的描述,這種人幾乎沒有心脈,但把不到並不代表沒有,只是他們心脈的運作十分緩慢,而且,這種活死人更沒有表情,躺在地上,與死尸無異。活死人內力較常人深厚,復原能力也強于常人,要變成活死人,必須要跟西域神秘部落的神子達成某種交換協議,才會成為活死人,他們都是一些將死的人,所以可以說他們是死而復活,可付出的,卻是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代價。
他們更不會有任何感情,不會恨,不會愛,不會厭惡,不會喜歡,什麼都沒有,只是一件能行走能思考的軀殼,愛上他們的人注定痛苦。
掃雪開始同情湛藍,雖然不清楚湛藍對張若憐是否有愛意,但看得出他對張若憐的感情,還是很明顯的,無論是親情,友情抑或是愛情,湛藍都注定不會得到張若憐的任何回應,掃雪開始期望,湛藍對張若憐只是深深的愧疚,而不是深深的愛意。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水淹七星如何?”
“好。”一個簡單的音節,沒有任何表情,這就是掃雪見到的一個真正的活死人︰張若憐。
“妲己和恩雅呢?”難得的,掃雪的身旁不見這兩名如同護法一樣的女子,掃雪的眼中帶出了溫柔︰“她們累了,而且每次行動都很危險,所以……”掃雪總覺得這深潭之行不輕松。
“知道了,我要先去借一樣東西,請公子在院中等我。”說罷,便獨自出了門,掃雪疑惑地注視著張若憐的背影,她又要去借什麼?什麼東西如此隱秘,不能讓他知道?掃雪自不是多事的人,想了一會便獨自下樓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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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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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7:16
第二十六章 借寶
湛藍盤腿坐在床上,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他就不再有安穩的睡眠,兩年了,兩年的每一天,只要一閉眼,就浮現張若憐那無神和絕望的雙眼,他沒有幫她,沒有救她,當他想說什麼的時候,張若憐就已經被廢黜武功,逐出師門。
那天到底怎麼回事?自己的毒究竟是誰下的!為什麼當時張若憐不說話,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說只是那樣看著紫英,那眼神,他至今記憶猶新。
“篤篤篤。”輕幽幽的三聲敲門聲,湛藍緩緩睜開眼楮,原本那顆不安和愧疚的心在今天見到張若憐後越發地翻江倒海,他長長舒了口氣,“誰?”
靜靜的,門外沒有任何回答,只有從門縫中擠進的一絲絲涼風。
湛藍打開了門,門外卻沒有任何身影,湛藍暗道難道是自己幻听?正要關上,面前突然橫出了一把劍,湛藍愣了一下,側臉看向劍的主人,只見張若憐靠在一邊,她緩緩收回劍,帶出了一句輕語︰“借樣東西。”
“若……若憐……”湛藍神情復雜地看著張若憐,她就算跟自己說話,都不願看著自己。
張若憐並未回應,依舊兀自說著︰“我想借你的海龍骨。”
“海龍骨!”驚訝瞬即填滿湛藍那深如大海的眼楮,他見左右無人一把將張若憐拉進了房間,意外的,張若憐這次沒有反抗,任他拉進了房間,湛藍慌忙反手關上門,雙手緊緊握住了張若憐的手臂,“你要海龍骨做什麼!”
“用!”一個字,簡單明了。
湛藍看著張若憐那死寂的眼楮,心宛如被一只大掌捏緊,他那深沉的眸子里立刻卷起了滔天巨浪,兩年的壓抑在今天徹底爆發︰“告訴我!若憐,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他用力地晃著張若憐,張若憐淡淡地看著他宛如在看一個陌生人︰“不借算了。”
“若憐!你不要答非所問,不要逃避我的問題,我不相信你會對我下毒,我求你,就算我湛藍求你,求你告訴我當時的真相,兩年了,我每天都活在內疚中,我知道,我當時沒有提出質疑現在一切都晚了,我知道我錯了,只求你告訴我真相……”湛藍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張若憐的雙臂上,握住她手臂的手越來越緊,兩年的折磨和內疚讓湛藍在見到張若憐的那一刻,徹底決堤,為什麼,老天爺讓他再次見到張若憐,這個他也想逃避的故人。
情緒漸漸低落,緊接著,便是那冰涼刺骨的手感,湛藍怔住了身體,他驚訝于那寒冰一樣的觸感,那根本不是常人所有的體溫︰“若憐,你,你的身體怎麼回事!”湛藍揪心地握住張若憐的雙手,此刻的他已被這接二連三的心驚失去了理智,忘情地將張若憐那柔弱無骨卻無常人體溫的雙手緊緊包裹在自己的手中,妄圖想讓那雙手重獲體溫,“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冷,為什麼!”
“與你無關。”冷冷的,淡淡的,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語,在湛藍面前響起,湛藍的心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是啊,自己又是她什麼人,或許,曾經是戰友,可如今,卻是一個讓她厭惡的人。冰涼的雙手從自己的手中撤出,“既然不借,那小女子告辭。”張若憐說罷轉身就走。
“若憐!”湛藍再次抓住張若憐的手臂,“我沒說不借你!我只是,只是……”湛藍一時不知所措,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他沉下氣,放開了張若憐,“只是你應該知道,這海龍骨是我最重要的東西,我要跟著你,這……不過分吧。”湛藍決定以退為進,他想知道張若憐要海龍骨究竟想做什麼。
他見張若憐不動,知道她在考慮,他緩緩取下海龍骨,這關乎他身世的重要神物,它能在水下綻放光芒,如果張若憐借海龍骨,就說明她要下水。湛藍將海龍骨放到張若憐的面前,深沉的雙眼看著那一動不動的背影,張若憐緩緩接過海龍骨,打開了面前的門︰“可以。”
張若憐的回答讓湛藍松了口氣,這算不算有了進展?他心底苦笑著,緊緊跟在張若憐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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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明月當空,那漫天的星辰中映出了一張狡猾的臉,月冰在空中壞壞地笑著,仿佛在說看我如何調教你。掃雪的嘴角漸漸上揚,月冰為他安排的路線越來越有趣,而那七賤更讓掃雪心疼不已。
從小被當作試驗品的藥人唐小邪,和惡魔交易的活死人張若憐,還有那雙腿殘疾的子檠燦,而這看上去如此柔弱的子檠燦卻又被冠上了謀害木野之名,那到底是不是他?根據自己的情報,子檠燦是完全有理由殺死木野的,木野的欺騙,木野的專制,木野的霸道,木野的瘋狂幾乎讓子檠燦完全生活在地獄般的生活里。
掃雪知道的子檠燦與外界傳聞的子檠燦完全不同,甚至是南轅北轍,子檠燦是可憐的,更是可悲的,如果外面的人知道真相,知道這七賤的真相,或許,七賤也就不會形成,他們或許已經成為各自門派的驕傲。為何有時真相是如此薄弱,如此無力。
遠遠的,掃雪看見張若憐朝自己走來,她的身後,卻跟著湛藍。掃雪不覺揚了揚眉,悠悠道︰“若憐,這就是你去借的東西?”言下之意,掃雪對湛藍有著些許敵意,張若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個湛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張若憐點點頭︰“恩。”沒作詳加解釋,那海龍骨是湛藍的秘密,既然兩年前張若憐答應湛藍不會說,現在依然不會說。
見到面前的掃雪,湛藍沒有多少驚訝,只是微微一行禮,一派大家風範︰“湛藍見過掃雪公子。”掃雪撇過眼只當沒听見,僅管掃雪現在少許有了男兒氣慨,但那山上不願與生人親近的性格依舊有少許殘余。
隨即,三人騰空躍起,往那北方而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27:30
第二十七章 掃血歸來
夜幕下,深潭邊,七星就在水中,無論什麼時辰,只要是夜晚,只要繁星當空,這七星必然在這深潭之中。
“果然是水淹七星。”掃雪看著這浮現于潭水中的北斗七星,宛如這七星不是從天空映下,而是沉在水底。
“那我下去了。”張若憐解下佩劍,既然月冰讓她來,就是讓她下水,七賤中,她的水性在其他六人之上。再加上自己又是活死人,更不用說這小小的潛水了。
湛藍沉默著,他不知道掃雪想讓若憐做什麼,但這深潭的水溫讓他憂心,剛想說聲小心,掃雪便說在了他的前頭︰“小心,下面或許很危險。”
“恩。”張若憐當即便躍入水中,那白色的身影直直躍入水中的明月,將那又大又圓的月亮分成了碎片,漸起的水珠在月光下如同珍珠一般再次落回水面,只一瞬間,那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漆黑如墨的深潭中,白色的碎屑再次聚攏,又是那輪又大又圓的明月。
這是一汪五米見方的深潭,沒有入口也無出口,所以它的水面如同死水一般平靜。
“你可知這汪潭水雖然不通任何地方,卻不會成為死水的原因嗎?”掃雪看著身邊雙眉微擰的湛藍,湛藍抬起眼瞼,看著月光下的掃雪,他此刻正對著自己展現著柔美的微笑,湛藍搖了搖頭,掃雪看向水中的七星︰“或許若憐會給我們帶來答案。”
靜謐的空氣里是樹葉的沙沙聲,寥寥的青雲里,星月若隱若現,舉頭遙望。北斗七星在天空中閃耀,掃雪在深潭邊升起了一堆篝火,看著那個依然站在深潭邊地身影搖頭輕嘆︰“她不會這麼快上來……”
“這下面是什麼?”湛藍坐到篝火的另一邊。那跳躍的橘黃地篝火將掃雪的一身白衣映上了一層朦朧地黃色。掃雪慵懶地單手支在臉邊,齊肩的長發緩緩散落在他的手肘邊︰“不知道。或許,是寶物。”
“寶物?那掃雪公子對在下放心,不怕在下奪取?”湛藍看出了掃雪眼中的挑釁。
“哦?我看你未必能搶?”掃雪的眼中滑過一道精光,袍袖忽然甩起,面前地火焰化作一條火蛇立刻向湛藍撲去。湛藍不慌不忙地雙手接過那火舌,雙手如同春天的和風,在太極之力下,火蛇繞著他身周盤繞一圈後,再次回到了篝火之中,與其他火焰一起跳躍。掃雪欽佩地點著頭︰“湛大俠的功夫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彼此彼此。”
于是,這兩個武功不相上下的俊雅男子,在篝火邊微笑起來,那是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那是青年之間的特殊情誼。
掃雪緩緩坐直了身體︰“雖然湛大俠不會覬覦這寶物,但別人可就未必。”說罷,看向了一邊。湛藍隨意得撥了撥面前的篝火,輕笑道︰“是啊。看來今晚很熱鬧。”說罷。他猛然挑起了一根殘木,那殘木如同一根利箭瞬時射入他們身旁的密林中。殘木上火星四射,立時,從那幽黑的密林中,翻出了一黑一白兩個身影。
“原來是你們。”掃雪淡眼看著天羅地剎,他們站在一處,就像是一個特定地姿勢,相互靠著背,兩人都是單手叉腰。
“哪里有寶貝,哪里就有我們天羅地剎。”天羅地剎絲毫不否認自己的目的。掃雪笑了起來︰“看來二位地鼻子還真靈。”
“二位的听力也不弱!”天羅地剎輕哼著,“這寶貝我們是搶定了!”說罷,兩人各自抽出了自己地武器,但見天羅手中是一掛白色銀尾地長鞭,便是天羅的困仙繩。而地剎手中是一條黑金白節索環鏈,正是地剎地索魂鏈。
兩人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興奮,此一戰,既是他們對面前這兩人的挑戰,又是對那寶物的好奇。
他們的架勢才一擺開,就各自對著掃雪和湛藍。掃雪緩緩站起,跳躍的火光在他的眼中閃爍,他抽出了凝霜︰“對付你們,我掃雪一人足矣。”
“什麼!”天羅地剎看向掃雪,地剎當即笑道,“掃雪,可別太得意了!”這時友時敵的天羅地剎,掃雪已經深有感觸,或許哪一天,他也會與身邊那位湛藍為敵。
天羅地剎立刻迅速變換身形,看來應該是一種陣法,深知陣法的湛藍也替掃雪擔心,有時功夫超群的高手也會輸在陣法之中。忽然,那不停移動的身影中竄出了一黑一白兩條蛇練,掃雪迅速側身,避過了兩條蛇練,但隨即,在他的左側又襲來兩條蛇練,一時間,漫天的蛇練如同一張打網朝他撲來,掃雪暗自一驚,身體里一股熱血猛地竄上他的腦門,立時,他手中的凝霜劍掃出了萬道劍氣,劍氣掃向打網,掃向周圍的一切。打網被劍氣撕碎,篝火被劍氣掃平,就連湛藍也險些受到劍氣所傷,一個翻越,跳出了那滿是劍氣的戰圈。
此時只有星光的夜幕下,站著三個對峙的身影,天羅緊緊纏繞著手中的捆線繩,視線不敢離開掃雪一分,地剎輕輕撫去右臂的血絲,那里被掃雪的劍氣所傷,他們的臉上第一次變得認真,變得深沉。
面前的掃雪已經截然不同,那一身凜然的霸氣讓天羅地剎的雙手微微顫抖,那蔑視天下的眼神更讓天羅地剎心驚,掃雪怎麼了?他為何忽然友如此之大的殺氣。原本他們不過是切磋,而現在,讓天羅地剎深深地感覺到,如果自己稍有不甚,就會傷及性命!
湛藍看著面前的掃雪,忽然想起了下午那一戰,那時,掃雪的琴聲中也帶著很強的殺氣,難道這才是真正的他,若憐跟的,到底是一個什麼人!
“哼……”一聲輕哼從掃雪的鼻中帶出,他鄙夷地看著面前的天羅地剎,“自以為是的小角色,你們以為就憑你們的雕蟲小技就能打敗我掃血嗎!簡直可笑之極!”說罷,掃雪的凝霜就帶出了寒光,白色的身影如同一只凶狠的蒼鷹朝天羅地剎撲去!
湛藍看著此刻的掃雪,心中盡生起了一絲恐懼,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吧唧”一聲,他踩入了水里,那冰冷刺骨的寒意帶出了他渾身的寒毛,他這才意識到這潭水盡是如此冰冷。心不由得提起,此時雖然入春,但夜晚依舊寒意很重,更別說這近乎零點的深潭。常人都無法在這深潭里呆上半分,更別說此刻張若憐已經下去了一刻。
心開始在胸腔里不規則地跳躍,湛藍抱劍守候在深潭邊,只望快點見到那縴弱的身影。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27:44
第二十八章 寶物
冰冷刺骨的潭水里,張若憐繼續往下潛著,那冰冷的潭水對于渾身沒有體溫的張若憐來說,反而帶出了一絲暖意,她自然不知道上面已經打地不可開交,胸前是湛藍的海龍骨,那明亮的帶著特殊熒光的骨頭為她照亮了周圍,她摸到了潭底,發現深潭下盡然有一口井,想必是這井通往地下河床,才讓這深潭未能成為死水。沿著那光溜溜的井壁,張若憐心中帶出了一絲疑惑︰這下面真有東西嗎?她繼續潛著,摸索著,摸到了井底,井底的一側有一個通道,張若憐看著那幽深的通道,隱隱地感覺到水的流動很不尋常,那一陣又一陣的水波帶出了有微微熱度的水流,她放平自己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探入了那條通道里,赫然間,森森的頭骨出現在她的眼前,她驚了一下,吐出了一竄氣泡,肺中的空氣一下子變得稀薄。
第一次,張若憐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可見那頭骨對她帶來的震駭,但這僅僅是一會,因為她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活死人,沒有喜怒哀樂,也沒有恐懼和驚慌,即使有,也會很快消失。她撿起了那頭骨,頭骨並不完整,右邊的半個腦殼都消失無蹤,而就在那缺口上,是明顯的牙印,那牙印很大,可以推測將此人咬死的動物體積相當龐大。
她隨手放下了頭骨,再往地上摸了摸,很快又摸到了一根腿骨,同樣的牙印出現在腿骨的斷裂口上。張若憐放下腿骨對著那通道里沉靜了片刻,她開始返回,她需要自己的佩劍。一陣水聲當即引起了守在潭邊的湛藍地注意……他慌忙站了起來,只見深深的潭水中隱隱出現一個白色身影,她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是她︰張若憐。
張若憐從那映在潭水中的圓月下浮出。讓湛藍欣喜萬分,正要說話時,張若憐緩緩轉過了身,望向了他,他立時怔住了身體。只見張若憐幾縷濕法緊緊地黏附在她蒼白地臉龐,她的臉就浮在月光之中,沒有任何表情地臉在月光下帶出一種特殊的淒冷,如同水中的孤魂,讓人心疼。
湛藍一時愣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張若憐看著出神的湛藍,但邊上的打斗聲引起了張若憐地注意,她看向了一邊,湛藍立刻解釋道︰“天羅地剎來了。”
張若憐看著戰斗中的掃雪。她長長的睫毛上,還沾有細小的水珠,那水珠在月光的照射下變成了好看的珍珠色。忽然她眨了一下眼楮,睫毛上細小的珍珠如同落雨一般。滴落到了水中。讓湛藍的心,停止了跳動。張若憐此刻並未覺察到掃雪的變化。她只是想,天羅地剎不是掃雪地對手,于是轉過臉再次看向湛藍︰“我要我的劍。”
“唉,好。”湛藍立刻將劍遞過,張若憐緩緩浮起身體,肩胛以上的身體開始緩緩露出水面,細細地水流順著她清冷的臉龐滑入她修長地頸項,滑入她緊貼著胸口地衣領中,那一刻,湛藍的心重重地撞擊了一下,慌忙撇過臉不再看那水中地精靈。
“謝謝。”感覺到手中的劍被人拿走,湛藍仿佛想起了什麼,趕緊回頭問道,“你要劍做什麼。”可是在他面前的,只剩下平靜如同鏡面的潭水,早已不見張若憐的身影,宛如方才只是他一個人的幻覺,張若憐從未出現過。
“小心……”湛藍對著那深潭說著,他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空氣,被張若憐漠視的感覺讓他難受,就像海水的味道,苦澀不堪。
“啊!”一聲痛呼拉回了湛藍的思緒,湛藍看向一旁,這一看,他當即拿起手中的劍朝正要殺死天羅地剎的利劍擋去。“當!”一聲,將湛藍和掃雪都震飛開去,湛藍震驚了,掃雪方才那一劍分明用上了全力,講起來天羅地剎也不過是奪寶,甚至連寶物到底是否存在都未知,而掃雪卻是要對方的命!
“掃雪,手下留情!”湛藍提劍將天羅地剎護在身後,看著面前一臉冷笑的掃雪,掃血微微眯起了眼楮,但那迸射出的寒光卻讓湛藍每個細胞都戒備起來。
“你終于出手了,哼,又是你們這種名門正派虛偽的正義,他們不是地宮的人嗎,不是你們名門正派想至諸死地的人嗎!怎麼?湛大俠莫不是想與地宮為伍?”
“你到底是誰!”湛藍緊緊地看著面前的掃雪,他可以肯定,此刻的掃雪絕非之前的掃雪。掃血仰天大笑︰“哈哈哈……我是掃血,不過是鮮血的血!”說罷,提劍就朝湛藍躍來︰“張若憐的仇,就讓我來替她報!”掃血的話讓湛藍立刻雙耳作響,如此說,這掃血是知道真相的。
慌忙擋住掃血盡在眼前的劍,湛藍大吼道︰“到底怎麼回事!”
“哼!”掃血嘴角揚起一抹邪笑,“我不會告訴你,就讓你帶著內疚下地獄!”登時,掃血渾身的內勁爆發,揚起了他的發絲,那是一股熾熱的內力,那是一股如同火山爆發的力量,立刻將劍下的湛藍壓制,湛藍收斂心神,用自己的太極之力化去掃血那股強勁的力量,掃血的劍被湛藍帶至一邊,湛藍反手就是一掌,掃血嘴角輕揚,只是一個跳躍便輕松躲過,緊接著,掃血反手就是一劍,湛藍再次用手中的劍擱擋。
一時間,月下劍影閃爍,一藍一白兩個身影交纏在一起,不分彼此。天羅地剎相互攙扶著站起,相視一眼,便迅速逃離,若不是湛藍,今日他們險些命喪此處。
掃血的劍法快而疾,那凝霜的寒力與他至陽的內力相克,限制了他的發揮。而湛藍的劍法緩而徐,沉穩的招式不緊不慢卻又恰到好處地將掃血的攻擊一一化去,甚至借力使力,反而略佔優勢。
掃血越戰越勇,越戰越興奮,從未遇到如此這般讓自己滿意的對手,今晚他要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這邊打地不可開交,卻沒發現那深潭的水面上忽然出現了幾個水泡,而在那下面,也即將開始一場慘烈的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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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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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7:59
第二十九章 魔獸摩羯
張若憐再次回到了那個洞口,此番熟門熟路她游地也是相當快,體內的空氣僅僅去了五分之一。她拔出了劍,朝那深深的甬道里游去。她游地很慢,盡量不發出較大的震動,看著身下那一堆又一堆的白骨,她的臉上是異乎尋常的平淡,確切地說,她原本就無法做出相應的表情。
水波一陣又一陣地滑過她的身旁,就像有人在呼吸,很有規則,然後她摸到了通道的另一邊,似乎是很寬敞的湖底,她想如果是湖底,那麼向上應該有水面可以讓她換氣,她隨即往上游去,卻“咚”一聲,撞上了石壁,原來水面的上方是岩壁。
海龍骨的光並不強,僅僅只有她的周圍能看清,她再往下游去,眼前出現了更多的人骨,人骨堆積在下面形成了一座小山,不,看那個外面高里面凹陷的形狀,更像是一個水下巢穴。她往那巢穴里看去,口中再次吐出了一竄水泡,在她面前的,居然是一枚一米多長的蛋,若是人蜷曲起來,完全可以呆在那個蛋里。
張若憐好奇得朝那蛋游去,抬手撫上了那枚蛋,她的腦子里首先閃現的是荷包蛋,因為她此刻餓了,緊接著,她才閃現出了怪物的模樣,這枚蛋里究竟是怎樣的怪物!
身後的水流開始變得不正常,張若憐緩緩拿起了劍……忽然,身後的水壓變得沉重,宛如有什麼東西正朝她撲來。她雙腿一擺,如同狡猾地泥鰍一般。滑到了一邊,轉身再看的時候,只見面前是一只巨型的寄居蟹。不,應該說它不是寄居蟹,而是一只怪物。
此刻怪物伸展著長長地觸須。那觸須如同掛著兩盞鬼燈,散發著可怖的綠光,只見它有著銅鈴一般地眼楮,和一張血盆大口,兩枚尖利的牙齒露在外面,身前兩只大大的鐵鉗,身後拖著一個大大的螺形硬殼。這樣貌張若憐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應該是魔獸。
還來不及再仔細觀察。那怪物就朝張若憐撲來,張若憐心中暗道它的下半身在殼里,怎麼行動還如此敏捷。接著,她看見了那怪物地下面。還有兩只腳。原來是那兩只腳讓怪物得以順利行動,只是它身後那個沉重的螺殼。始終影響了它的速度。
張若憐一閃身,提劍就砍向了怪物,一時也不知道該砍哪里,見它的兩根觸須比較長,便先砍向它的觸須,哪知,劍未踫到那觸須,那觸須居然就往回縮,緊接著,怪物的鐵鉗就到了,張若憐急速後退,這若是被夾到,非斷骨不可。
只見那怪物沒鉗到張若憐,便立刻將兩只鐵鉗插入下方的骨堆,仿佛在固定身體,緊接著,它就甩動了身體,整個螺殼就朝張若憐撞去,張若憐感覺到宛如有千斤巨錘砸向自己的胸口,僅管那螺殼並未敲到她,但那巨大的水壓卻將她直接打向了石壁,她地後背撞在了石壁上,再次彈了回來,撲到了面前那個巨蛋之上,一口氣全部被這一擊打出。
張若憐趴在巨蛋上,恍然明白為何進入這里的人都成了身下的那堆白骨,若不是自己是活死人,在沒氣地狀態下還能堅持一刻,否則此刻自己就已經溺水而亡。
她靜靜的趴著,發現那怪物自從她不動後,也停頓下來,用那兩根觸須在水中晃著,張若憐忽然明白,這怪物其實是瞎子,否則她胸前海龍骨散發地光亮早就暴露了自己地所在,而那怪物卻不知,可見,怪物的觸角才是怪物地眼楮,它們利用水的波動,來判斷敵人的方向,也就是說自己不動,那怪物就找不到自己。
看了看周圍,這個水下地洞小而窄,完全成了怪物的窩,自然是它的天下,自己一動,它就能察覺,又由于空間小,自己更沒有躲藏的地方,到處都是怪物觸手可及的死角。忽地,張若憐身下的蛋動了一下,一波溫暖的水流從蛋的周圍散出,宛如是那個蛋呼吸了一下,張若憐終于明白方才在洞口感覺到一波又一波有規則的水流,其實是這個蛋發出的。
張若憐試著隨著那水流自然地挪動了一下,果然,那個怪物並未察覺。然後,張若憐握緊了手中的劍,用海龍骨的光亮看清了怪物頭尾的連接處。又是一陣水波,將張若憐推向了怪物,在第三波水波來臨的時候,張若憐運足了力氣,一劍,就插入了怪物的脖頸,立刻,怪物嘶鳴起來︰“敖——
怪物的鐵鉗四處揮舞,觸須混亂地搖擺著,尾殼的挪動帶出了一波又一波強勁的水流,張若憐隨著那巨大的水流搖擺,最後,竟被推入了入口,張若憐一見,就迅速接著推力離開通道。
後面的水波越來越強烈,張若憐回頭一看,竟然是那怪物沖了上來,張若憐雙腿急蹬,就往上拼命游去。
朗朗星空下,掃血和湛藍依舊未分勝負,而此刻,那玄黑的潭水開始出現不尋常的波動,一層血色緩緩淹沒了潭中的七星和那輪明月,突然,只听“嘩!”一聲巨響,立時讓潭邊正在戰斗的兩人怔住了身體,只見張若憐從深潭猛然躍出,直沖半空,而緊接著,她的身下是一只巨大的怪獸,而那怪獸的脖頸上,赫然是張若憐的劍,鮮紅的血從那傷口流出,染紅了水中的明月。
掃血當即推出一掌,巨大的掌風,將緊跟張若憐躍起的怪獸推出了深潭,張若憐從空中無力地落下,湛藍飛身接住了張若憐,將她緊緊擁在懷中。掃血看著那嚎叫的怪物眼中帶出了興奮︰“居然是魔羯,好,看我今日殺了你這魔獸!”說罷,腳尖輕點,在水面上踩出一朵粉紅的蓮花,就直刺怪物而去。
興奮、激動以及將要殺死怪物的成就感,佔據了掃血的心,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要向世人證明,他掃血︰是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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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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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8:13
第三十章 摩羯珠
森藍的月光下,一邊是怪物的嘶嚎,一邊是湛藍的心焦。他擔憂地晃著懷中的張若憐︰“若憐,若憐!”
“噗!”一口血當即從張若憐的口中噴出,緊接著,她就開始在湛藍的懷中大口喘息,補回先前缺失的氧氣,這一刻,張若憐感覺到,自己是活的,“咳咳咳咳!”
“沒事了沒事了!”湛藍將張若憐擁在懷里,听著她的喘息,原來她還活著,她會呼吸。當氧氣足夠後,張若憐感覺到胸口隱隱傳來的疼痛,她知道,是方才水下那一次巨大的水壓,使她的胸骨產生了裂縫,而如今湛藍還這般緊緊地擁著她,讓她越發刺痛。
她推了推湛藍,湛藍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慌忙放開她,然後,張若憐就盤腿而坐,淡淡地看著湛藍︰“我胸骨裂了,請別踫我。”湛藍的心立時揪緊,深深的擔憂讓他一時忘了男女有別︰“哪里,讓我看看!”說著就要確定張若憐的傷勢,立時被張若憐擋住,張若憐看著他,眼中帶出了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疑惑,湛藍在張若憐的目光下,終于恢復了理智,臉瞬即紅了起來,退回一邊撇過臉︰“對,對不起,我……”再次看向張若憐的時候,後面的話因為驚訝而沒說出
只見淡淡的月光灑在張若憐的身上,帶出了一片熒熒的水光,長發因為水下的戰斗而散落,那如墨的長發因為水的關系緊緊地黏附在她的臉龐,那緊貼地長發形成了她身體的輪廓,將她的曲線襯托無疑。渾身地細小的水流正順著她那身體地曲線緩緩淌下,而粘在劉海的水珠正從她的面頰……滑過她的耳側,順著她修長的脖頸,滑落在那開合地衣領中。領下那若隱若現的鎖骨在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珠光。
心在那一刻怦然而跳,湛藍暗罵自己此刻卻對受傷的張若憐起了瞎想。臉紅了紅,湛藍收住了心神,他不明白自己的眼楮何以唯獨對張若憐不守本分,忘記了非禮勿視的詢言,難道真是自己本性不良?
就在這時。他看見張若憐緩緩將雙手交握在胸前,眼眸緊閉,一層淡淡的藍光籠罩在她的身上,湛藍驚異地看著那越來越深的藍光,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忍不住靠近了一分,終于看清張若憐居然在霜凍,是地,她的發絲,她的臉。她地身體,她的每一處地方都蒙上了一層淡淡地冰霜,那冰霜在月光地折射下透出了神奇的藍光。
湛藍怔住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上那層冰霜。冰霜在他溫熱地掌下再次變回了水珠。他慌忙想擁住張若憐的身體,阻止她被封凍。總覺得面前的人會永遠離他而去,可就在這時,“啪”一聲,那層冰霜炸裂開來,一顆又一顆藍色的的星光散落在空氣里,漸漸消失。輕輕而帶有暖意的風揚起了張若憐披散在身後的長發,那風同樣鑽入了她的衣領,撐起了她的衣衫,她的身上,居然干了。
張若憐緩緩睜開了眼楮,黑色的眸子上是一層淡淡的藍色,功力漸漸收回,那層淡淡的藍霧在湛藍的驚愕中漸漸消失在那一片死寂中。
“咳咳咳咳!”緊接著,就是聲聲猛烈的咳嗽,帶出了張若憐的鮮血。湛藍慌忙扶住她的身體,輕撫她的後背,讓她呼吸更加順暢。
與此同時,掃血和那摩羯繼續纏斗著,那魔羯原本就受到張若憐的重創,此番又離了水,自然無法發揮自如,它幾番想回到水里,卻又被掃血擋回,若不是它身後那刀槍不入的螺殼,只怕早就被掃血殺死。
它想將身體縮入殼中,可張若憐先前扎在它脖頸上的劍又讓它動彈不得,漸漸流干的血液讓它體力不支,掃血瞅準機會,就給它來了一個痛快,“噗”一下,從上而下,給摩羯來了個斬首,那還在張嘴的魔羯頭顱滾落至深潭里,鮮血和污穢趟滿了一地。
“哈哈哈……”掃血仰天大笑,那是一種唯我獨尊的笑,那笑容邪獰而充滿霸氣,宛如這世上的人都在他的腳下,因為就連魔獸,都命喪于他的手中,他成了神,成了能夠稱霸三界的神!
就在這時,在魔羯的身體里,忽然滾出一顆手掌大小的珠子,那珠子閃現著奇異的霞光。
“魔羯珠!”掃血撿起魔羯珠,一腳就將魔羯的尸體踹入水中,然後將魔羯珠對著月光仔細觀瞧,那魔羯珠宛如是活的,里面有奇異的液體在緩緩流動,那液體就如冬日的雪水,清澈晶瑩,一片清新的感覺從掃血心底生起,他眼中的火焰漸漸熄滅,一陣咳嗽聲拉回了他的心神,他慌忙收起珠子朝張若憐躍去。
“若憐!”掃雪看著咯血的張若憐,“怎麼了!”
“她胸骨裂了!”
掃雪听罷立刻執起張若憐的手腕,這才想起她基本沒有心脈,于是用銀針立刻扎入了她的後頸,張若憐立刻昏睡在掃雪的懷里。掃雪抱起了張若憐,看著滿是擔憂的湛藍,微笑道︰“放心吧,若憐是活死人,有足夠的睡眠就會恢復了。”
“活死人?!”湛藍不可思議地看著掃雪,掃雪淡淡的眉毛皺在了一起,看著湛藍眼中的恐慌,“不會的……不可能……”湛藍無法相信掃雪的話,“活死人只是傳說……”
“若憐的的確確是活死人!”掃雪惋惜地看著懷中了無生氣的張若憐,如果魔羯珠能讓她重生,他會毫不猶豫給她,可是摩羯珠的作用就如同舍利,只能增加人的內力,而無法讓張若憐重生,所以,這個世上,已經無人能救張若憐了。他長長的嘆氣如同一道炸雷讓湛藍的大腦瞬即變得空白,湛藍茫然地看著掃雪緩緩離去,為什麼最後的結果,是這樣……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嗎?這一切,都是由那天開始,如果那天他不去峨眉,如果那天他不喝下那杯茶,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可是……她當時為什麼不解釋?而現在,她為什麼又選擇沉默?難道她已經徹底失望,連解釋都不願了嗎?
只要張若憐願意說出來,他湛藍絕對會相信,他想要的,就是張若憐能對他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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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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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8:27
第三十一章 討債
燭光搖曳的房間里,掃雪單手支在臉邊,看著床上面無血色的張若憐,深深的內疚讓掃雪無法入眠,這一刻,掃雪體會到了湛藍的心情,張若憐因為自己而受了傷,就讓自己內疚地無法睡覺,而湛藍,是間接讓張若憐逐出師門,這強烈的內疚深深地鑽入他的心,折磨著他每一天,而如今,湛藍更是知道張若憐成了活死人,這對他,難道就不是打擊?
是不是這夜夜的內疚才讓張若憐這個名字在湛藍的心里扎了根,才會讓湛藍對張若憐由內疚生出了別樣的情意?每天都在想這個人,念這個人,掃雪能理解湛藍今日的失態了,他因為見到張若憐,那長期的壓抑終于爆發,那長期的內疚讓他徹底崩潰。
湛藍將自己的臉深深埋入自己的掌心,頭痛愈烈讓他無法再正常地思考,沉寂在張若憐的房間內蔓延,直至黎明的來臨。
現在是春天,所以張若憐房間的窗並沒關上,那帶著清晨清新的味道從外面滲入房間,掃雪微微睜開迷蒙的眼楮,身邊的湛藍也是一夜未眠。淡淡的晨光灑入了房間,一個人影從窗外滑過,湛藍立刻握住了放在桌子上的佩劍。
“老二!”窗外出現了一個人,忽地,他愣住了,因為他看見了張若憐房內的兩個人,他立時一驚。匆匆躍入房中。
掃雪看清了來人,來人一身淡青色的長衫,頭戴了然巾。腰間一根碧玉蕭,透出了濃濃的書卷氣。正是愚賤葉夢蝶。葉夢蝶起先看見掃雪就覺得不對勁,此番又看到了湛藍,更是一驚,他匆匆走到張若憐的床前,這一看。立時心中燃起了一把火。
他轉身揪住了湛藍地衣領︰“你走!如果讓老大看見你,會把你撕碎!快滾!”葉夢蝶用力推了一把湛藍,湛藍一個趔趄,踢倒了身後的椅子,就在這時,大家听到了窗外悠悠的小調……
“我得兒意地飄,我得兒意地飄,我飄飄飄。”可見哼曲地主人心情非常之好,“呀。老二,你也會不關窗睡覺啊,這我可就不客氣了。”當即。來人躍進了窗戶,葉夢蝶慌忙將湛藍推進了一邊的床縫。自己站在了湛藍身前。擋住了湛藍。
來人無賴地笑容在看見房間里的掃雪後立刻凝住,隨即。他看到了床上的張若憐。
掃雪不敢對視夜楓詢問的眼神,張若憐的重傷,他脫不了關系,他愧對于七賤,更無法向月冰交代。是月冰拜托七賤隨自己上路,助自己拿到一樣又一樣寶物,可自己又是如何對七賤地?
殺唐小邪,讓張若憐獨自涉險,若不是自己沉迷與天羅地剎的戰斗,那在張若憐上岸取劍的時候,自己就應該和她一同下水。自己,無顏面對七賤之首︰夜楓。
夜楓見掃雪只是沉默,立刻走到張若憐的床邊︰“老二!醒醒!”他立刻執起了張若憐的手,是他,帶著張若憐求醫西域神子,是他,讓張若憐再次復活,雖然成了活死人,但總比原先的廢物強上百倍,所以張若憐只有他會醫治。
他凝神把了把脈,沉聲道︰“掃雪。”低沉悠長的聲音顯示著他對憤怒的努力抑制,“我們七賤受月冰之托,助掃雪你上路,一路上,我們七賤可曾相欺你!”說到此處,夜楓的聲音已經不受控制地變成了怒吼。
“不曾相欺,而且甚為照顧。”掃雪地聲音變得沙啞,他無力地垂下臉,不知該如何向夜楓交代。“既然知道,那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傷我七賤!”
“掃雪自知愧對七賤。”
“罷了——”夜楓無力地長嘆一聲,“這也許是我們七賤的劫數,老五,我們走!這忙我們不幫了!”夜楓當即抱起了床上的張若憐,小心地讓她不會傷到胸骨。
“老大,可是月冰……”葉夢蝶看向掃雪,希望掃雪能說些什麼,掃雪側過臉,無奈而內疚。
“還月什麼冰,老二肋骨都斷了,輪到你地時候說不定還會喪命!”他瞪向葉夢蝶,忽地,他察覺一絲生人的氣息,他緩緩放下張若憐,走到葉夢蝶地面前,挑起了眉︰“老五,你身後是誰?”
“啊?誰?沒人。”葉夢蝶扯出了一個難看地笑容。夜楓當即扯住了葉夢蝶的衣襟︰“閃開“老大!”葉夢蝶緊緊握住了夜楓地手臂,“你冷靜點,若憐受傷不能遷怒于掃雪公子和……別人。”葉夢蝶認真地看著夜楓,他了解夜楓,若此刻讓他看見湛藍,便是一場血戰。
“別人?”夜楓眯起了眼,手中的力道更是加重了一分,忽地,葉夢蝶宛如被人推開一般,往一邊跨了一步,湛藍,從床縫里緩緩走出,在那一刻,夜楓立時揪住了湛藍的衣領︰“你怎麼在這兒!掃雪!他怎麼會在這兒!”夜楓發狂地大吼起來,一把就扯出了湛藍。
掃雪也沒想到夜楓會如此失控,只得道︰“湛藍是若憐叫來幫忙的。”
“幫忙?不可能!”夜楓一把推開了湛藍,將桌上的劍甩入湛藍的懷里,“出去!給我出去!”說著,夜楓就亮出了劍,逼著湛藍走出了房間躍下了樓。
當清晨的陽光撒滿整個院子的時候,湛藍和夜楓就站在了院子的中央,夜楓劍尖直指湛藍︰“老二是不找你報仇但不表示我就會放過你報!”
“我知道!”湛藍握緊了手中的劍,他們的對話引出了二樓的住客,他們揉著惺忪的眼楮,怎麼一大早武當的大弟子湛藍就跟人打架湛藍朝夜楓邁進一步,站在了夜楓的劍尖之下︰“我知道我愧對若憐。”
“哼!若憐是你能叫的嗎!”夜楓毫不客氣地將劍尖直接抵在湛藍的喉結之上,湛藍緊鎖雙眉,情緒也因為夜楓而變得激動︰“我為什麼不能叫!我們曾是患難與共的朋友!你以為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就好受嗎!我只想知道真相!當年的真相!”
“真相!”夜楓輕蔑地冷笑著,他的笑聲讓峨嵋的紫英心驚肉跳,她握住了手中的劍,關節漸漸失去了血色。
夜楓瞟向二樓︰“真相你應該去問那個即將成為你未婚妻的女人!”
“紫英!”
“湛藍,恭喜你。”夜楓收回劍,鄙夷地笑著,“恭喜你能娶到世上最惡毒的女人。”“你不要污蔑紫英。”僅管他不知道真相,但對紫英的印象一直是溫柔賢淑,純淨善良。
“哈哈哈……”夜楓大聲笑了起來,收住笑容的那一刻,他的劍就直刺湛藍,“你這個混蛋,我要打醒你!”
湛藍立刻腳尖輕點,撥開夜楓的劍,夜楓的劍招很凌亂,但卻又讓湛藍熟悉,在那劍法中透露著少林的金剛,心中暗道,難道是由少林羅漢棍演化而來的劍法,如此一想,那劍法在湛藍的眼中變得越來越清晰。
掃雪站在二樓的憑欄前,並沒注意下面的大戰,而是看向峨嵋的紫英,她的眼中是心虛和閃爍,看來張若憐的遭遇多半與紫英有關。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28:50
第三十二章 清晨之戰
“師妹!你怎麼會《玄女經》的下半部?”
“師妹,教我好不好?我不會告訴師傅的。”
“師妹,我愛上湛藍師兄了,我不能練《玄女經》怎麼辦?一定有其它方法的,師妹,你一定知道方法,你難道看著師姐我走火入魔嗎?”
“師妹,我求你,不要告訴師傅,我馬上放回去,我答應你……你去死!”
張若憐猛然睜開了眼楮,她那死寂的眸子里,依然殘留著一絲失望和哀傷,很快的,這一切消失無蹤,她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听見了外面的打斗聲。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有時覺得應該說出真相,可每當想到紫英將要嫁給湛藍的時候,她又選擇了沉默,她的腦子轉得飛快,試圖找到原因,但總是一無所獲,最後,她選擇不再去想。有很多事情,她都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做,會與七賤為伍,會忍不住多管閑事,會打人,會救人,會幫助人,會捉弄人。
按道理,她是只會思考沒有情感的活死人,可這些現象又如何解釋?夜楓說她這是潛意識的行為,潛意識又是什麼?最後,她還是選擇了不去想,就讓這個潛意識來支配她的行為。至少,她覺得這樣也挺好。
她走出了房間,掃雪看見她的時候,臉上帶出了欣喜︰“醒了?”
“恩。”一個簡短的音節,帶出了葉夢蝶的輕呼︰“老二……你醒了?”
“醒了,我掉了樣東西,夢蝶。你看著老大,別讓他惹事。我去去就來。”
“可是你地傷……”
“已經沒事了。掃雪,老大就拜托你了,必要的話,可以把他打昏拖回來。”
“呵呵……可他畢竟是為了你啊……”
“當年湛藍也是受害者,與他無關。我去去就回。”說罷,那抹鬼魅般的身影在眾人不察地情況下,悄然而去,掃雪的嘴角漸漸上揚。卻不知幾人在張若憐消失地同時,也尾隨而去。
“這是怎麼回事!”舒舒服服休息了一個晚上的妲己驚訝地拖著琉璃恩雅跑到掃雪的身邊,掃雪的臉上依舊是暖人的笑,悠悠而道︰“一言難盡哪……”地確是一言難盡,在妲己與琉璃恩雅休息的一個晚上,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這些事,或許會讓妲己驚訝好幾天吧。
湛藍一劍橫掃,怒道︰“當年我被人下毒。醒來若憐就已經被逐出師門,我也是受害者!”
“你昏迷就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嗎!你當時醒來為何不說若憐不會下毒。為何不下山去找她!”夜楓的劍越來越疾。兩人糾纏在一起。“我當時……當時……”湛藍想起了那天,當他知道張若憐被廢黜武功趕下山的時候。紫英來了,給他帶來了甜羹,于是……
“你這個混蛋,還說自己是若憐的好朋友,你根本不配!”夜楓狠狠一劍就掃出了刀氣,果然是由少林各種武功演化而來,“她被趕下山後,你知道她有多慘嗎!簡直,簡直!”夜楓因為氣急而語塞,甚至忘了再攻擊湛藍,“你,你如果是老二的朋友就應該殺了峨嵋那幫臭娘們!”夜楓這一聲大吼立刻引來峨嵋女弟子的憤怒,她們紛紛躍下樓,抽出了劍︰“你這個下流無恥之徒,今日就讓我們峨嵋來替天行道。”
“好啊!來啊!就憑你們幾個!”夜楓提著劍毫不示弱,站在樓上的掃雪和葉夢蝶一看形勢變得更加緊張,立刻躍下了樓,掃雪拉住了情緒激動地夜楓,夜楓掙扎著︰“掃雪,你別攔著我,我要給老二報仇。”
掃雪微微皺了皺眉,揚起了手︰“我本不想管你,但若憐托我看著你,我不能再讓你惹出事端。”
“什麼?老二醒了!”夜楓驚喜地看著掃雪,然後看見葉夢蝶對著自己點頭,立刻笑了起來,轉身對著峨嵋那幾個女弟子哼哼道︰“今日就放過你們,等老二傷好了再找你們算帳,哼!”說罷,就跟著掃雪回房。
峨嵋女弟子還要上前理論,立刻被湛藍攔住︰“你們不是夜楓、掃雪和葉夢蝶的對手,要冷靜。”湛藍凝眉看著夜楓上樓的背影,他還轉身朝自己做了一個︰要你好看地手勢,他難道僅僅是張若憐的大哥嗎?
湛藍地心頭緊了緊,他慌了一下神,為什麼自己會有一種酸澀和憤怒地感覺,自己對這個夜楓似乎很厭惡,湛藍對這份陌生的感覺很困惑,茫茫然地回到了自己地房間。
當夜楓開開心心回到張若憐房間的時候,卻撲了個空,他張著嘴指著空床,看向掃雪和葉夢蝶,葉夢蝶干笑道︰“老二說有樣東西她弄丟了,去去就回,讓我們看住你別讓你鬧事。”
“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她不能等傷好了再找嗎!”夜楓幾乎是大吼大叫,“你們居然就這麼讓她去了,你們!你們!”夜楓一下子坐在床邊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你們太讓我失望了……你們走,忙你們自己的事去,讓我自己在這里獨自為小憐擔憂傷心……”
掃雪立時皺起了眉,他並不是因為擔心或是擔憂皺眉,而是因為夜楓這夸張古怪的舉止而皺眉,正想安慰他,卻被葉夢蝶拉出了房間︰“掃雪公子,我們準備上路吧。”
“可是夜楓他……”
“沒事。”葉夢蝶淡淡地笑著,“老大對老二的感情近乎變態的守護,老二在老大的心里不僅僅是妹妹,還是女兒,所以掃雪公子不必理他,我們上路便是。”
“哦?”掃雪揚了揚眉,這夜楓對張若憐的情感倒是特別,這又是怎樣的感情?說愛不是愛,說不是卻又如此瘋狂。人的感情,果然復雜而豐富。
就在掃雪等人準備行裝上路的時候,湛藍卻找不到自己的師弟們,當他到老六老七的房間的時候,卻發現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老七王朝,根據老七的情況是被人點了穴,一切,都變得可疑,而他的心,也在那一刻變得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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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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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9:06
第三十三章 再次上路
張若憐醒來發現把湛藍的海龍骨弄丟了,想了想應該是昨晚落在了洞底,所以,再次來到水淹七星的深潭邊,此刻已是白天,深潭邊的地上可以看到殘留的血跡,想起昨晚的怪物,張若憐似乎想起了那是摩羯。
她深吸了一口氣,就躍入了深潭。一切很順利,先是看到了摩羯的尸體,她上前狠狠踹了它兩腳,她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做,但她就是很想踹它兩腳。然後,她摸到了巨蛋的地方,那枚蛋靜靜地躺在由人骨堆砌的巢穴里。
她撫上那巨蛋,將耳朵貼在蛋壁上傾听,“蹦達!”忽地,她听見了一聲心跳,張若憐立時睜圓了眼楮,心跳聲,那是她多麼期盼的聲音,她閉上了眼楮,感受著那心跳,以至于太過投入而沒有發現那蛋殼盡然凹陷下去,就在她踫觸的地方,那蛋壁凹陷下去。
張若憐睜開了眼楮,巨蛋立刻恢復原樣,這一切在張若憐不知情的狀態下發生,然後再次悄悄結束。張若憐看了看周圍,在人骨中看見了那微弱的光,很順利的,她找到了湛藍的海龍骨,然後匆匆返回。今日的天有點陰沉,沒有陽光的樹林里,是死一般的沉寂,七個人圍在深潭邊,張開了網,直等著下面的人上來。
他們緊張地握著手里的劍,看見了,終于看見了,那個白色的身影,他們列開了陣勢。水下的人浮上了水面,在那一刻,他們七人當即躍起。從上而下,劍尖對準了水中人。讓水中的人措手不及。
張若憐立刻再次沉入水底,轉而一躍而起,想突出七人地重圍得以上岸,但七人的劍陣嚴密而謹慎,讓她始終無法上岸。只有在水中徘徊。
最後,她放棄了,她緩緩浮上水面,七人的劍指著她,然後她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投降,七人這才讓開一條路讓她上岸,她緩緩走著,看著圍困自己地五位武當少俠和大師姐紫英二師姐周夢倩……她雙眼直直看著紫英。紫英在這猶如怨靈的直視下,手中地劍不由得顫抖。
張若憐準備抬手的時候,紫英忽然出人意料地抬起了腳。將張若憐再次踹入水中,緊跟著。她也躍了下去。舉劍就刺向緩緩下沉的張若憐。
岸邊的人,震驚了。他們明明記得紫英師姐說要活捉張若憐,可為何會在張若憐繳械的時候,卻突然發出了攻擊。周夢倩看著波動地水面,心虛道︰“剛才張若憐其實要施展我們峨嵋的玄女神掌突破重圍,被紫英師姐及時發現,否則,她已經跑了!”眾人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各自唏噓著紫英大師姐的英名。
水面上,漸漸出現了血光,紫英從水下浮了上來,發髻已經凌亂,眾人立刻圍了上來,周夢倩將她救出︰“師姐!你沒事吧!”
紫英趔趄地爬了上來,右手臂上三道深深的劍傷,血流不止,她吃力地說道︰“她要與我同歸于盡,幸好我逃地快,咳!”紫英咳出了一口鮮血,方才的情景讓她心有余悸,張若憐若不是有傷在身,她恐怕已經命喪深潭,她不明白,為何張若憐會有如此強大的內力!
紫英呆滯地看著那泛著血水的深潭,她真的死了,真的死了!水中地倒影里忽然映出了湛藍的臉,眾人立刻抬頭,湛藍陌生地看著他們,一步一步緩緩後退,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眼楮,身為少俠地武當弟子卻圍攻一個身受重傷的女子,而紫英更是將張若憐踹入水中,這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哈哈哈……”湛藍仰天大笑著,手中代表武當地佩劍從他手中滑落,“少俠!哈哈哈!這就是武當地少俠!哈哈哈……名門正派!哈哈哈……”湛藍緩緩轉過身,武當的少俠被湛藍地大笑怔在了原地,當他們大呼︰“大師兄!”的時候,一陣淒厲的狂風忽然卷來,飛砂走石,當風平浪靜之後,已無湛藍的身影。眾人這才想起要去尋找湛藍,但除了那把武當統一的佩劍,一無所獲。
他們急了,立時趕回花弄月,希望在那里能找到他們的大師兄︰湛藍。
水淹七星邊,一切歸于平靜,只有飄浮在水面上淡淡的血色記錄著方才的激戰,夜楓飄落在深潭邊,雙拳緊擰︰“老二,你放心,你的債我會帶上兄弟們跟武當峨嵋一起討回!”若不是自己力量有限,他方才就會跟那七人拼命,夜楓是冷靜的,因為就算是他,也沒把握能戰勝武當的七星北斗陣,但若是加上其余幾賤,那個破陣他根本不會放在眼中。
“夜大哥,小天感覺不到憐姐姐的魂魄,憐姐姐可能沒死。”夜楓的身後浮出一個肉眼根本無法看到的虛體,夜楓當即凝住了神,望著深深的潭水。忽然,一個氣泡從下面竄了上來,緊接著,是無數的氣泡,它們翻滾著,爆發著,潭水更是發出了“嘩嘩!”的響聲,豁然間,一個巨型的蛋浮出了水面,乍現在夜楓的面前。
陰雲立時散開,一束金色的陽光從雲端灑下,灑在了這顆巨大的蛋上,如同為這顆帶著強勁脈搏的生命進行來到世間的神聖的洗禮,夜楓在那一刻怔住了,狂喜在他的眼中慢慢浮現……
掃雪站在那鎮外的路口,看著面前的岔路,忽然生出了一股迷茫,今後,自己又將遇到多少岔路,多少選擇?如果不去七星,張若憐就不會受傷,如果不下山,就不會有這趟旅程,如果不遇到月冰……掃雪的心收縮了一下,遇到月冰,他不後悔。
“師兄……”妲己挽住了掃雪的胳膊,“你在想什麼?”
“是啊,公子,你是不是在擔心將來的旅程?”琉璃恩雅看著掃雪那失神的表情,心中也是莫明的難受。
“如果不是為了幫助我,七賤也不會為我所累。”絲絲長發隨著那孤寂的風掃過掃雪哀傷的臉龐,前面的路在他眼中變得模糊。
遠遠的路上,跑來一輛馬車,悠悠的笛聲輕快地將那條路的陰翳掃去,在掃雪的眼中變得清晰起來,掃雪疑惑了,妲己和琉璃恩雅驚訝了。
馬車緩緩停在掃雪的面前,葉夢蝶手執玉笛從馬車上跳下,抱拳在胸,笑道︰“馬車已經準備妥當,夢蝶來接公子上路。”
看著葉夢蝶的笑容,掃雪很是不解︰“我總是連累七賤,為何七賤還是如此幫我?”葉夢蝶笑了,笑得如同風一般得灑脫︰“身在江湖,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掃雪公子是七賤的朋友,若不是掃雪公子,小邪也不會獲得重生,所以一切都在因緣即會中,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公子不必介懷。我們江湖中人,本就飄零如同水中殘葉,又怎知過去未來,佛曰︰活在當下,不是嗎?”
“活在當下……”眼前的路豁然開朗起來,淡淡的笑容再次浮現在掃雪那絕美的臉上,是啊,活在當下。
馬鞭聲響起,一卷塵土載著這四個旅人再次走上神秘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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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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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9:23
第三十四章 插曲
夜楓拖著身後那只巨蛋,不停地嘀咕︰“你說你怎麼還我的情!又是背著你十萬八千里去找西域神醫,又是拖著你回碧落黃泉,還要守著你破殼,我看你這輩子都還不清我的債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總不記著我的好,每次見我都像防狼一樣防著我,你說說你,你身上到底有哪里可以吸引我的,就算我吃葷,看著你那副死人面孔,也要陽痿!你應該感謝我六根清淨,超脫凡塵,不然你早完了!哎!我到底前世欠了你什麼債,今生你要這樣來折磨我!冤孽啊冤孽!哎……傷腦筋!”夜楓郁悶地發泄著心中的牢騷,他要盡快找到一輛馬車,否則這樣將蛋拖回碧落黃泉,非累趴下他不可。
“若憐…夜楓停下了腳步,狐疑地看著周圍︰“怎麼好像听見有人在叫你的名字?”
“若憐……”又是一聲,夜楓放下了拖車︰“我去看看,你在這兒等一會。”于是,夜楓循聲而去,卻沒發覺拖車上的蛋因為拖車的傾斜而滾落下來。
在雜草之間,夜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他撥開雜草一看,冷笑起來︰“你也會有今天!活該!就不告訴你若憐還活著,讓你內疚一輩子!”說罷,他抬起了腳想踩那個醉鬼,但最終還是沒踩下去,他嘆了口氣,“這也是你應有此劫,若你能夠堅持下去,說不定你還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湛藍啊湛藍。未來就靠你自己去把握了,別老用那些沉重的規矩束縛自己的感情,這樣你會失去更多……”夜楓說罷往回走。然後,他就怔愣在空空如也的拖車邊。
“啊——”一聲慘叫劃破了樹林地寂靜。驚起了一片飛鳥……
這幾天,月冰的臉色就如寧波的天氣一樣,陰沉而壓抑,讓身為她主人地龍紫珩傷透了腦筋,想他向來都是女人主動討好他。他又怎會去主動哄女人開心,可是這次,他發現自己的心情也跟著月冰地心情變化而變化。龍紫珩的頭開始痛了,從沒想過自己的情緒會受到月冰這個女人的影響。
為此,他特地帶著月冰出海,希望她能在看見大海的時候,心境變得開闊起來。
月冰地變化是在幾天前,她收到一只信鴿開始。這對主僕若被外人看見一定會覺得有趣,主僕兩人各收各的信鴿。彼此相互隱瞞。所以龍紫珩覺得,那天那只信鴿,一定給她帶來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月冰的臉沉著。害得龍紫珩也無心看面前那蔚藍的大海,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折扇。終于。他將折扇一合,問道︰“冰兒。你這幾日是怎麼了?”
月冰依舊深沉地看著面前的大海,緩緩道︰“這次武當做得過分了!”沒頭沒腦的一句,讓龍紫珩自然摸不著邊際,正想詳加詢問,一只海鷗忽然落到了月冰的肩上,龍紫珩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暗想這月冰到底是何人,居然連海鷗都成了她地送信工具!
從海鷗的竹簡里取出信條,月冰看罷立時幾日的愁雲散去,臉上露出了多日不見地明媚笑容,那一刻,龍紫珩的心都因為這笑容而融化。
海鷗飛去,月冰便給龍紫珩捶起了肩︰“主子,今天冰兒心情好,給主子做幾個拿手好菜。”
“呵……”龍紫珩不免苦笑起來,他恐怕是這世上最窩囊地主子了,居然要看女僕地臉色,不過這又如何,畢竟這月冰可是從沒給他做過菜吃,今日這破天荒的好心情,他龍紫珩還真要感激涕零了,如果能將她擁入懷中把玩一番,那就更是美事了。當然,這僅限于想想而已。
朗月下,樹枝間,一曲哀愁地笛聲飄飄揚揚,微風卷過,帶起了葉夢蝶的方巾和垂在樹枝邊的衣擺,遠處,篝火閃耀,那里安睡著三個勞累的旅人。
葉夢蝶站起身,單手扶在身邊粗壯的樹干上,遙望著遠方的星辰,青雲繚繞,手中的紙簡化作白色的雪花飄散在風中,他不覺冷笑出聲,這就是名門正派,這就是自己所在的名門正派!
一個白色的身影緩緩飄落在葉夢蝶的身前,她白裙飛揚,如同聖潔的神女,輕輕的面紗遮住那張讓人神往的容顏,一雙清水一般的眸子讓人心動。
“師兄。”那女子開口便是溫潤如水的聲音,“你已經有兩個月沒送回消息,是不是他們懷疑你了?”
“哼……”葉夢蝶這一聲輕哼如同無病呻吟,又如無力而失望,“天遙,你告訴我,究竟何為正?何為邪?”
“行正義之事為正,行邪獰之事為邪,師兄,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葉夢蝶感傷地眼神落在了面前這位天山派代理掌門,自己的師妹︰天遙的身上,質問道︰“那木野欺辱小燦為正?他們點倉污蔑陳林為正?武當少俠趁人之危為正?華山以唐小邪試毒為正?天遙,你告訴我,我們所在的名門正派究竟是不是正人君子,是不是光明磊落的大俠!天遙!你告訴我!”葉夢蝶激動地握住天遙的雙臂,天遙疑惑地看著葉夢蝶︰“師兄,到底怎麼了?你到底在說什麼?你不會是被七賤那些花言巧語迷惑了吧。”天遙緊張地看著葉夢蝶,正色道,“師兄,我去跟師傅說,讓你回來,我不希望下次見到你,你成了真正的七賤。”
“呵……”葉夢蝶苦笑著,他忽然明白何以七賤有苦而不說,不是他們不想說,只是他們的言辭在尚未開口前,就已經被這些名門正派定為謊言。此刻的他,也無力再說,也不想再說。他放開了天遙︰“你走吧……”
“師兄……”天遙擔憂地看著葉夢蝶,“師兄,你的狀態不好,還是讓我回去跟師傅請求,讓你回來,天山等著你掌全局,應戰八國高手!”
“不了,那八國高手你出賽即可。”葉夢蝶忽然覺得好累,與六賤的友情和自己的背叛如同一根長滿倒刺的荊棘,緊緊地纏繞著他的身體,讓他痛苦和窒息。
“師兄!你的任務到這個月本就結束了,你就應該回天山做掌門,你不可以拖延下去,師傅會生氣的!”天遙提醒著葉夢蝶,他的任務即將結束。
葉夢蝶無力地揮了揮手,轉身離去,那一刻,天遙的心變得漂浮,就如同沒有方向的孤舟,在平靜的湖面上隨風飄蕩。她開始彷徨,師兄還是原來那個除魔衛道的師兄嗎?還是那個自告奮勇要進入地宮的師兄嗎?
師兄傳回的消息越來越少,是因為地宮真的毫無動作,還是他已經被地宮懷疑,還是……她不敢再想下去,師兄一定還是原來的師兄,他在天絕堡救了八大門派不是嗎?可是……那次好像是七賤本就奉了地宮的命令抓天羅地剎回去。
“師兄……”天遙凝望著遠去的身影,心中變得越來越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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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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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9:38
第三十五章 松嵐山莊
壯觀遼遠的九龍山連綿不絕,如同九條真龍躺臥在蔚藍的海邊,今夜的大海很沉靜,無風無浪將水天練成一線,漫天的星辰倒影在平靜的海面上,讓你分不清到底是在星空下,還是在銀河上。但恰恰是這樣平靜的大海,才更危險,它時時刻刻都有可能掀起滔天的巨浪,將你掩埋。遠處的電閃雷鳴就給路人提示著暴雨的來臨。
葉夢蝶匆匆趕著馬車,根據月冰的地圖,九龍山里有一條山谷,而那神秘的松嵐山莊就在那山谷的深處,雖然葉夢蝶在江湖上從未听說過這個山莊的存在,但隱隱覺得這座山莊里的主人定然不是尋常之人。
“公子,前面就是入口了。”葉夢蝶提醒著掃雪,掃雪從車廂內移到了葉夢蝶的身邊,妲己和琉璃恩雅早已經不住疲憊而入睡。掃雪看看上方璀璨的星空,而海的對面卻是銀龍跳躍,淡淡道︰“希望今天能進山莊。否則只能在車里逼雨了。”
葉夢蝶看向山谷地入口,幽深而黑暗。隨即揚起鞭,便沖進了山
山谷的兩邊怪松嶙峋,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時不時還有白色地大塊的巨石分布在兩邊,葉夢蝶看著那些松樹和巨石。立刻收住了韁繩。馬車停在了山谷之間,馬兒一聲嘶鳴,驚醒了車內熟睡地人兒,妲己和琉璃恩雅從馬車中探出了腦袋,輕呼出聲︰“好恐怖啊……”
“掃雪。”葉夢蝶神情變得凝重,“這松嵐山莊的主人必然是布陣的高人,你看這些松樹和巨石。”掃雪將目光順著葉夢蝶所指而去,“山莊主人擺的是松山無回陣,只要進入這陣中。若主人啟動機關,我們便被困于陣中無回路,掃雪你是否定要完成松嵐山莊此行?”
掃雪看著那些巨石。淡淡得笑了︰“在下認為,這就是月冰讓夢蝶前來的原因吧。”葉夢蝶笑了。揚起手中地馬鞭。馬車立刻淹沒在那一片松石之間。
天,一下子暗了下來。讓原本昏暗的山谷越發的漆黑,重重的黑雲掩住了星光,前面的路變得伸手不見五指。葉夢蝶不禁皺起了眉,放慢了速度,車子壓過崎嶇不平的泥路,讓妲己他們叫苦連連。
忽地,遠處飄來一個橘紅的燈火,那燈火在空中跳躍,練武的人一眼就看出對方是施展輕功而來。白色的紙燈籠落在馬車之前,卻是一個十三四歲地小童,讓車上的掃雪驚訝不已,暗道這小童如此年紀便有此修為,看來這山莊的主人地武功更是高不可測。
小童看向了掃雪,臉微微一紅,恭敬道︰“主人特遣紅塵前來為掃雪公子帶路,谷中道路崎嶇,讓掃雪公子不適,紅塵替主子賠不是。”說罷,走在了馬車前,自顧自說著︰“前面就到無回陣的出口了,出去便是青石板路,便不會再顛簸了。”掃雪揚起了淡淡地眉毛︰“你家主人認識在下?”
“當然,主子還送過掃雪公子兩次呢。”忽地,小童捂住了嘴,暗自罵了一聲該死,隨即小心地看向掃雪,掃雪看著小童那因為說漏嘴而出現地慌張,不由得笑了,那笑容如同曇花綻放,讓小童看出了神,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趕緊收回自己地視線,結巴道,“前,前,前面就是出口了。”小童紅著臉,煞是可愛。
“沒想到松嵐山莊的主人會知曉我們前來。”葉夢蝶也對這莊主越發感興趣起來,“听小童說他家主人還送過公子兩程,掃雪你可有印象?”
掃雪地思緒隨著出口的離近而緩緩飄向了遠方︰難道是他們?
松嵐山莊因為夜的黑暗而顯得迷蒙肅穆,一層淡淡的薄霧籠罩著整個山莊,葉夢蝶不以為意地淡笑著,這山莊處處都是迷陣和機關。
掃雪並沒見到松嵐山莊的主人,因為那小童直接將他們安排在一個院落,而妲己和琉璃恩雅為女客,所以被安排在別的院落,妲己很是不解地看著面前這個霧蒙蒙的院子,總覺得陰森森。倒是琉璃恩雅隨遇而安,一沾床便沉沉睡去。整個莊園鴉雀無聲,鮮有人跡,仿佛整個莊園只有方才一個小童,掃雪心想或許現在是深夜,這莊園的主人打算明日再會見他們,于是和葉夢蝶也紛紛安歇。
而奇怪的是,即使日出東山,第二天的來臨,掃雪和葉夢蝶依舊沒有見到這神秘的松嵐山莊的主人,而妲己和琉璃恩雅更是如同失蹤一般不再出現,這讓掃雪疑惑不已,依著妲己的性子,此時應該已經來騷擾自己。
這奇怪的現象讓掃雪憂心沖沖,整個人也相應地變得深沉,若是從前的掃雪,此刻會皺起他那淡淡的好看的眉毛,然後單手枕在臉邊直問自己為什麼?而如今,他則是挺拔地站在院中,若有所思地看著上方迷蒙的天空,這個山莊如同與世隔絕一般,看不到藍天白雲。掃雪的身邊是正在吹笛的葉夢蝶,他倒很是怡然自得。
“夢蝶,這山莊似乎有古怪,妲己往常這個時候一定會來找我。”
葉夢蝶收起玉笛,笑道︰“她們是被困住了,掃雪放心,我看這主人對我們並無惡意,只是不怎麼歡迎女客。”
“你是說莊主把妲己她們隔離了?”
“恩,昨晚夢蝶已經探察過整個莊園,迷陣和機關錯綜復雜,好在讓夢蝶找到了妲己姑娘她們的院落,她們自有專人照顧,掃雪放心。”
正說著,又是一個小童走進了院子,掃雪看了看,並非昨日的紅塵,那小童梳著兩個小髻,略微比紅塵年長,臉色也是相當地紅潤,一身艷麗的衣衫讓小童看上去像個女子,掃雪暗道,這莊子里怎麼都是一些白淨的少年。“醉臥見過公子,公子請用早膳。”說著,小童的身後又是兩個小童,只是這些小童並未穿著艷麗的衣衫,而是深藍的布衫。
葉夢蝶很是不客氣地吃了起來,看著依舊沉思的掃雪笑道︰“既來之則安之。”葉夢蝶手中的筷子在指間一轉,就落在了精美的糕點上,掃雪淡淡一笑︰“對,既來之,則安之。兩人邊吃邊聊,到也恰意自如,僅管沒見到這神秘的莊主,但兩人在這莊子里卻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吃飯,散步,使喚莊里的小童,都不客氣。憂慮、煩惱和懷疑也不曾出現在他們的臉上,每到月上中天,這個院子里更是琴笛合奏,瀟灑非凡。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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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29:52
第三十六章 美人諳
這一過,便是兩天,掃雪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與世隔絕的日子,只是這次陪伴自己的是葉夢蝶,他欣賞葉夢蝶隨遇而安的性格,也欣賞他那瀟灑的笛聲,葉夢蝶言談舉止之間都離不開瀟灑二字,與其他六賤不同,葉夢蝶仿佛從沒沉重的心思和落寞的神情,相反,總是笑意融融,宛如到這里是來游樂一番。不由得,他想起了那夜葉夢蝶與天山派掌門天遙的密會,他在這七賤中又充當了一個怎樣的角色?七賤又知道真相嗎?
“夢蝶進入七賤又是為哪般?”掃雪隨意地問著,然後,他發現葉夢蝶的眼神黯淡下去,是啊,自己加入七賤又是為了哪般?葉夢蝶自問著。
當初是自己自告奮勇要進入地宮察探,機緣巧合下,認識了下賤夜楓,當時他和整個天山演了一出戲,一出被師妹陷害,無法在天山立足的戲,在他最“困難無助”的時候,夜楓,接受了他,成了七賤的一員,當時只有四賤,他就成了老五。
他曾跟著夜楓采花,可沒想到夜楓卻是去救花;他曾想查出張若憐恢復內力的方法,卻沒想到張若憐成了傳說中的活死人;他曾想盜回被唐小邪從華山派帶走的神藥,卻沒想到那是一種無人能解的毒藥;他曾想幫助朱角六重獲自信,卻沒想不是朱角六沒有自信,而是那些名門正派根本就是狗眼看人低;直到老六老七地加入。他開始迷茫,之前的四賤,他可以告訴自己不能相信片面之言。或許是他們在蠱惑自己,但老六老七的悲劇他卻是親身經歷!在那一刻……名門正派地形象,在他心目中徹底粉碎,而且碎的連渣子都無剩,他在地宮待地時間越久,丑聞就知道地越多。
師傅和師妹都催他快點將調查的結果送回。可他能送什麼?能傳什麼?告訴他們知果大師的師兄其實執著于權利而死?告訴他們木野因為子檠燦的美貌而將他囚禁?告訴他們天絕堡堡主天九重寡情薄幸?呵……就算說出來誰信?就像那天九重的女兒君橙舞上門報仇,還不是被天九重說成是妖言惑眾!
太多太多地丑聞,太多太多的秘密,地宮卻從未用這些來要挾過任何人,其實努力維護江湖和平的,恰恰是地宮!
葉夢蝶端起了面前畫有百里牡丹的茶盅,揚起了微微的笑容,是七賤,讓他看到了真相。是七賤讓他明白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大俠,他輕輕吹開漂浮在茶水上的茶葉,抿了一口。那清香的茶水浸潤著他的喉嚨,滑入心府。帶來一片清新。他笑了,笑得瀟灑而輕松︰“為了真相!”
掃雪淡淡地笑了起來。或許自己真地為七賤多慮了,七賤里非但沒有多出一個叛徒,反而多了一個捍衛真相的戰士!
靜靜的空氣里,是淡淡地桃花的清香,掃雪走在這紅白交加地桃林中,一時迷失了方向。他和葉夢蝶散步地時候,看見了這片迷人的桃林,他走了進來,卻和葉夢蝶失散,他倒也不急,微笑著欣賞起眼前地桃花。
紅桃紅地張揚而妖冶,白桃白地清麗而冷敖,這紅白相交的桃林,宛如冰與火的糾纏,一搓火焰在他眼中燃起,這片竹林就像此刻的他,身處冰火之間,讓他痛苦而茫然。
那紅與白的桃林忽然在他身周飛快旋轉,它們在移動,它們在飛舞,最後,它們漸漸停止,卻是只剩一片火紅,登時,掃雪的雙眼變得迷蒙,全身的熱血因為眼前的那片鮮紅而被喚醒,在那一刻,他變成了掃血,掃雪拔出了凝霜,沉下了臉︰“再搞鬼我就毀了這片桃林!”
萬籟俱寂的空氣里,是那帶著濃烈花香的和風,那風很暖,帶著熱氣,掃血冷冷地站著,白色的衣擺隨著那一陣又一陣熱風起伏。忽然,面前的桃林再次動了起來,卻是移向兩邊,宛如給掃血讓出了一條道路,掃血收回了劍,揚起一抹冷笑︰“看你搞什麼鬼!”于是大步朝那出口而去。
紅色的桃林間纏繞著近乎妖媚的薄霧,它們徘徊在艷紅的桃花邊,宛如給它們披上了一件透明而朦朧的外衣,就如同一個身穿薄紗的女人,撫媚而銷魂。掃血走到了桃林的盡頭,身後的桃樹再次移動,原先的路便消失不見。掃血冷笑了一下,看著面前熱氣蒙蒙的池水,沒想到桃林竟然將他引到了一個溫泉。他眯起眼楮冷冷地看著,手中的凝霜漸漸將那溫熱的水汽凝成了細小的水珠,滴落在地上。
掃血揚起了劍,撥開了面前的迷霧,那越來越稀薄的水霧中,漸漸現出了一個身影,那身影似乎站立在水中。忽地,不知從何處吹來了一陣帶有濃烈花香的風,將掃血眼前最後的薄霧吹散,立時,掃血眼前的身影變得清晰起來。
如同瀑布一般的長發將那完美的背部勾勒在掃血的眼前,赤裸的雙肩隱藏在那如同玄墨一樣的長發之後,迷人而充滿挑逗,讓人急于看到那隱藏在黑發下的完美胴體,長長的黑發在水中隨波飄揚,掃血揚起了眉︰“姑娘好興質啊。”
溫泉里的人動了動,慌張地將自己沉入水中,卻引來掃血鄙夷的笑︰“哼!大熱天你洗溫泉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掃血可不會憐香惜玉,他依舊是掃雪,只是他的冷情更加地直白,“你那麼費心思把我引到這里,還在我面前裝什麼矜持?”
泉水里的人笑了︰“咯咯咯咯……果然是掃血,冷血而冷酷……”他的聲音沙啞卻粘糯,雖然不是女子的聲音,卻比女子更加動听,他緩緩轉過身,掃血立時眯起了眼楮,這是一張嬌媚而艷麗的臉,一雙秀目靈氣逼人,嬌艷小巧的紅唇更是充滿誘惑,讓人恨不能馬上就將它含入嘴里,狠狠吮吸。面前的這個人,可以說是掃血下山以來,見過的最美的美人。若不是方才听他說話是男聲,只看這張臉,掃血絕對會把他當作女人。
掃血戲虐地看著泉水中的美人,收起劍緩緩蹲在了泉邊︰“水鎮給我撐船的那個老翁以及七星鎮載我的那個放牛少年都是你吧。”
水中的美人甜美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如同牡丹花開一般讓人痴迷,他伸出起先隱藏在水中的縴縴玉手,開始梳理那如墨的長發︰“果然沒有什麼能瞞過公子。”不知是他有意,還是泉水的無意,他那柔順的長發竟然緩緩地飄到了掃血的面前,掃血伸手掬起了一把長發,放在鼻尖,那如同玫瑰的艷香讓掃血揚起了邪魅的笑容︰“看來你就是莊主!”掃血捏緊了那一抹長長,輕輕地將水中的美人拽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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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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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0:04
第三十七章 迷情桃花陣
水中的美人並未反抗,而是順從地游到了掃血的身前,將自己如同溫玉的胴體展現在掃血的眼前,他雙手撫上掃血垂落在地上的衣擺,近乎膜拜地將它們放在臉龐摩挲︰“公子的一切,都讓諳諳痴迷。諳諳的身和心都是掃血的……”暗暗溫順地趴在池邊,任由掃血撫弄他的長發,掃血緩緩站起了身,臉上的笑容變得不屑︰“哼……可惜,你的身心對我掃血來說好無價值!”掃血的話如同一把利劍扎刺向了身下的諳諳,諳諳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不解地看著掃血︰“難道諳諳不夠美嗎?”
掃血輕蔑地看著他︰“論美你比得上掃雪嗎!”
諳諳的眼中滑過一道寒光,他緩緩走上了岸,那赤裸的沾有水珠的身體更是挑逗著男人每一個感觀,他緩緩撿起了地上華麗的衣衫,一件一件在掃血那冰冷的眸子里穿上︰“本以為掃血很熱情,卻沒想到比那掃雪更冷漠,你確定你是男人嗎?”諳諳的話里帶著譏諷,掃血揚起了嘴角︰“但我確定我不喜歡男人!”
“你!”諳諳秀美的雙眸里帶出了殺氣,“哼!那你就老死在這兒吧!別以為那個葉夢蝶就能帶你離開山莊!”說著,那原本溫順的美人甩起了袍袖,頃刻間,便消失在了那一片嫣紅的桃林中。
掃血俯下頭,看著水中的掃雪︰“呵呵……看來這個麻煩還是給你比較好,他似乎喜歡我而不喜歡你。”
水中的倒影淡淡的笑了,那絕美的容顏竟帶出了一絲嬌媚。掃雪緩緩揚起臉,看著身後那一片雪白地桃林︰“原來我娘娘腔的形象也有用處。好吧,就讓我斷了那個莊主的心。”掃雪揚起手,拆開了自己高高豎起地長發。柔順的發絲在那一刻傾瀉,那柔美地身姿比那諳諳更勝一籌。
葉夢蝶迷失在桃林中。這千變萬化的桃林是他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復雜的桃花陣,桃花讓人迷情,自古以來,各種各樣的桃花陣更是有著各自不同地作用,有的助桃花運。有的迷心,有的迷情,而厲害的,更能惑人心智。若要桃花陣的作用加強,更是要根據對方的性格而布陣,這樣,方能萬無一失。
葉夢蝶盤腿坐于桃花之下,閉氣凝神,拿起了玉笛開始吹奏。那玉笛的聲波流淌在桃花陣中,若遇到阻礙就會反彈,這就是葉夢蝶破陣的方法。聲波探路。所以可別以為他玩笛子只不過是為了賣弄風騷。
復雜,確實復雜!葉夢蝶地眸子在眼皮下不停地滾動著。這里不行。那里更不通,這里又是兩條路。究竟是哪一條?有人來了!他睜開了眼楮,卻在那一刻怔住了身體。
面前的人白衣飄揚,如墨的長發隨意地散在身後,合著他地步子而微微擺動,發絲間,是那飄落的桃花,如同殘雪滯留在他地發絲里,依依不舍,不肯化去。黑白分明地眸子里是淡淡地笑意,那輕盈的腳步讓他如同仙子一樣緩緩飛來。
葉夢蝶地心猛地撞擊了一下胸口,立刻告誡自己不可中了這桃花陣的迷情,面前的人是掃雪,是一個男子!只是這桃花陣增強了他的柔美。他再次閉上眼楮,不去看那掃雪。
掃雪匆匆走到他的身邊︰“夢蝶,終于找到你了。”掃雪略微深沉的聲音卻在葉夢蝶的耳中變得輕柔,宛如一個嬌滴滴的清水可人正在葉夢蝶的耳邊輕語。葉夢蝶皺了皺眉,穩住了那顆躁動的心,猛然想起這桃花陣里桃花的香氣也很詭異,可是為何掃雪看上去似乎正常,難道他身上有什麼避毒的物品?
“掃雪,你身上是不是有避毒的東西?”他依舊閉著眼楮,以免自己看到掃雪那傾城的容顏會徹底墜入桃花的陷阱。掃雪看著葉夢蝶微微犯紅的臉和緊閉的雙目,立時明白了個中原委,他匆匆取出了一個香袋,而香袋里正是唐小邪給他的月光花瓣,這花瓣帶在身邊給掃雪帶來的莫大的好處,僅管它的氣味不可聞,但卻可以驅趕蛇蟲,更在無形之中可以化去任何氣味性毒藥的毒性。所以在不知不覺中,讓掃雪百毒不侵。
掃雪將香袋放到葉夢蝶的鼻尖,葉夢蝶閉著雙眼因為沒有聞到任何氣味所以不知道掃雪將香袋已經拿到他的面前,他依舊疑惑地問著︰“沒有嗎?”
掃雪在一旁淡淡地笑著,有意不答葉夢蝶。葉夢蝶越來越奇怪,忍不住他睜開了眼楮,立時,看到了面前的香袋,和帶著狡猾笑容的掃雪,這一刻,他的眼前只是掃雪,而不是那桃林讓他心神蕩漾的仙子。立時,他明白自己的花毒已解。
“看來這桃林是由毒物所養。”掃雪收起了香袋,看著面前迷蒙的桃林,在唐門,用毒水或毒物澆灌植物並不稀奇,目的就是讓植物吸收其毒性,從而提煉或散發一種新的毒物或有毒的氣味。當然反過來做藥用的也有。
葉夢蝶點了點頭︰“爭取趕在晚飯前出去。”
“哦?夢蝶已經找到出口?”
“有兩條,只有到了那里,才能再進行確認。對了,掃雪你為何……如此打扮?”
掃雪幽幽地笑了,單手放在臉邊更是風情無限︰“只是要做回原先那個掃雪,因為莊主喜歡那個脾氣暴躁的掃血呢。”
“什麼!”葉夢蝶雖然有點不習慣此刻掃雪的矯揉造作,但听到這個答案也讓他不由得想︰原來那莊主早有預謀要將那掃血留在自己的身邊,如此一來,也就是說他們是真正的無回了。
“所以掃雪決定拖住那莊主,好讓夢蝶找到出路。”掃雪恢復了認真,讓葉夢蝶立時肅然起敬,對于這次旅程,他也興奮不已,第一次遇到如此復雜構造的山莊,對于他來說更是一次難得地挑戰,他沉聲笑著︰“好,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夢蝶陪著掃雪你一起伺候那莊主。”
“哈哈哈……”立刻,兩個人爽朗的笑容,在桃林中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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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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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0:17
第三十八章 長生不老
諳諳現在很生氣,他好不容易用桃花陣引出了掃雪體內那個掃血,可他卻是羞辱了自己一番,諳諳奇怪著,為什麼那個掃血不受桃花陣的影響,難道自己的魅力不如從前,還是桃花陣出了紕漏?他憤然起身,走到了書架邊,移動了書架上的一個花瓶,立刻,書架挪開了,里面是一條幽黑的長廊。
長廊邊的牆上有著雕刻成狐狸的青銅壁燈,在諳諳打開密室大門的那一刻,那些壁燈里竄起了火苗,一挫接著一挫跳躍,將通道照了個通明。諳諳走了進去,長長的華麗的衣擺在地面上拖行。
當他走到里面的囚牢時,里面的人沸騰起來,他們都是男人,雖然衣衫整潔,但卻面無血色,就像一個個被人吸干了的干尸,仔細看看,還有著許多名門的少主,就像那個在天絕堡被掃雪懲罰的雷熊。
只見牢房的角落里還坐著兩個,一人是英姿勃發的少年,正是無傷城少城主白梵,而另一個正是我們英俊瀟灑的袁不破袁大少,此二人並不像這些男人前赴後繼,他們冷淡地坐在角落里,看著那些可悲的男人,臉上露出深深的鄙夷。
“諳諳——求你讓我抱你吧——”男人們祈求著,推擠著︰“你走開,就憑你的技術怎麼能讓諳諳舒服,諳諳讓我來吧!求你了!”
諳諳揚著眉,走到了牢門前,那些擠在門前的男人立刻都跪倒在地,親吻著諳諳拖在地上的衣擺,這讓諳諳想起方才他也是如此朝聖般地親吻掃血的衣擺。可是他卻無視自己的赤誠,反而狠狠地將自己地一片痴心踐踏在腳下……一口氣賭在諳諳的心口讓他急于發泄︰“我問你們,我是不是天下最美的人!”
“當然是!”男人們附和一片。諳諳氣得揪起其中一個男人︰“你們說謊,還有掃雪。掃雪比我更美!”
“掃雪……掃雪是誰?”男人們疑惑著,雷熊立刻睜大了眼楮︰“是他!那人踫不得!”
“可惡!”諳諳當即一掌就狠狠打在雷熊地胸口,“你居然對掃雪產生如此骯髒的想法,你去死!”
“諳諳,你怎麼了?”雷熊嘴里吐著鮮血。卻依然爬到諳諳地腳邊,“他不適合你,他也是……”雷熊慌忙收住了口,深怕得罪了面前的美人,諳諳立刻秀目圓睜︰“是什麼!是什麼!你又知道什麼!如果他是掃雪我自然不會喜歡,但他是掃血啊!他是掃血!他就像地獄的帝王,讓我神往,只有他,他才能擁有我。我是為他而生的!”諳諳的話立刻引起了角落里兩人地注意,立刻,兩個人眼中帶出了希望的精光。可是他們兩人的希望卻是南轅北轍。
“什麼掃雪是掃雪的?諳諳,難道你不要我們了嗎?”牢里的男人們恐慌著。諳諳笑了。笑得嬌媚而迷人︰“我怎麼會不要你們呢,沒有你們我怎麼保持我的美麗。我是舍不得吸掃血的,所以,只有吸你們,只有讓我更美麗,才能贏得掃血的心。今晚,就你陪我吧,雷熊。”
雷熊立刻欣喜地擦干了唇邊的鮮血,歡蹦起來,白梵冷哼一聲,他原本與雷兄結伴前往嘉興,卻未想會被雷熊所累被關入這個神秘地莊園,自己的極力勸阻依舊敵不過雷熊那顆色心,白梵放棄了,冷淡地看著僅僅一周就瘦地不成人形的雷熊,他想死,自己又何苦攔他!可他卻不知過了今晚,雷熊將成為一具毫無利用價值地,一具真正的干尸!
坐在白梵對面地袁不破卻有著另一番心思,應該說,他是主動送上門,誤闖入這個神秘地山莊,並與那諳諳有了一夜風流。可就是這一夜風流,卻讓他累得下不了床。身處苗疆的他,自小對邪術巫術就見多識廣,所以他當即明白,自己地精氣被那諳諳吸了。
他游歷外邦的時候,就听說一種吸精之術,以取別人精氣來維持自己的青春,是一種長生不老的駐顏邪術,這種邪術是從狐妖之處習得,他見這山莊詭異多變,牆上又多是狐狸飾物,而這諳諳美艷非凡,但卻不會法術,看來他多半是學了這吸精邪術,才會容顏常駐。而據他所知,其實吸精大法若習得全部,非但可以永駐青春,更能吸走對方的內力,甚至在自己傷重之時,吸上對方的精氣,第二日便可痊愈。最重要的是,吸精大法不一定要做下面的,這對袁不破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誘惑。即是上面的,又可以增加內力,這絕對是上好的修煉之法,所以他要找機會偷取這本秘笈。原先被困在這里,又被諳諳下了化功散無力逃脫,而現在,掃雪來了,不,應該說是掃血!
袁不破心里盤算著,根據諳諳方才的話,可見他沒能擺平掃血,那麼就是說,很有可能,掃血將成為他們自由的希望,到時只要自己一出去,那那本秘笈定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想到此,袁不破不免有點得意地笑了。
掃雪望著那迷蒙的天空,葉夢蝶已經離開了一個時辰,最近葉夢蝶離開的時間也是越來越久,可見他的察探也是越來越遠,他以他們的院子為中心,慢慢擴散開去,將幅員擴大。
而妲己和琉璃恩雅依舊沒有出現,整個莊園就如一個妖物,進來的人都會被這妖物吞噬,神秘消失。
就在這時,醉臥走進了院子,這幾天,都是由這醉臥負責他們的飲食。
“莊主有請掃雪公子,請公子隨醉臥前往。”
掃雪揚起了淡淡笑容,心想他還沒死心,既然如此就讓自己來會會那個美人諳。
跟在醉臥的身後,掃雪開始回憶葉夢蝶的話,這山莊錯綜復雜,陣形變換無窮,但萬變不離其蹤,任何陣法都有其規律,而這幾天,葉夢蝶就忙著尋找那規律。
看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已有了些年紀,難道這山莊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經存在?那百年之前造莊的人又是誰?掃雪放柔了身體,想起以前整日跟著師傅師妹,就連走路也帶著女態。現在看到了諳諳,他也不得不承認之前的自己是多麼地千嬌百媚。若是現在的自己出現在那諳諳的面前,定會將他氣瘋吧。
邪惡的火苗在掃雪的心中燃起,他真是很想看見那個諳諳抓狂的神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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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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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0:52
第三十九章 以受制受
心目中的男人漸漸出現在眼前,卻是冷眉淡眼的掃雪,那不可親近的姿態如同遙在水中的銀蓮,諳諳欣喜的笑容在那一刻逝去,他舉步艱難地走向掃雪,這神聖的美人,他讓他自慚,他讓他覺得自己是多麼地低劣,多麼地骯髒。宛如在掃雪的眼中,可以映出他丑陋的靈魂。
“不!”諳諳輕喃著,雙眼發直他撲上前,抓住了掃雪的衣襟,“掃血,你為什麼不出來,你快出來見我,你出來!”諳諳在掃雪的胸前大吼著,掃雪看似心疼地皺起了眉,他張開雙臂想將諳諳擁入懷中,卻被諳諳狠狠推開︰“別踫我!讓掃血出來!我要見他!”諳諳歇斯底里地大吼著,掃雪為難地看著面前的小美人,無奈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掃雪說地又緩又慢,柔柔的聲音充滿著特殊地能讓人心靈純淨的魔力。
諳諳驚駭地睜圓眼楮︰“不,不,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沒變成掃血。我有辦法!我一定有辦法!我要讓掃血永遠不會消失!”諳諳忽然詭異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卻有點扭曲。
掃雪心底暗道︰他已經無藥可就了……真是一個怪人……
諳諳踮起了腳尖,藕臂環上掃雪的脖頸,望入他那冰雪一般清冷的眼楮︰“掃血,我知道你不喜歡女人,否則你也不會不踫妲己和那琉璃恩雅,她們可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所以諳諳知道,你一定喜歡男人,諳諳就是你想要你。掃血,你出來好嗎?”諳諳將臉貼近了掃雪的胸膛,听著里面平穩有力的心跳……“掃血……諳諳真的好喜歡你……”諳諳地手撫上了掃雪的胸膛,將自己嬌柔的身體與掃雪貼地密不可分。
掃雪對著怪異地觸摸和親近很厭惡。他失去了捉弄諳諳的耐心,將諳諳冷冷地推開,微怒地看著他,諳諳地臉上卻帶著笑︰“我知道,你快出來了。”說著。就再次貼了上去。
一股火焰在掃雪心底燃燒,他再次將纏繞在身上的人推開,諳諳笑地越發燦爛︰“掃血,你騙不了我,你們兩人的性格諳諳非常清楚。”
“莊主,自重!”掃雪冷冷地說著,沉沉的聲音讓對面的諳諳欣喜若狂︰“掃雪和掃血要合而為一了嗎?千姿百態地掃血,時而柔美時而邪魅的掃血,那會是怎樣的掃血!”諳諳近乎瘋癲一樣的狂喜讓掃雪有點憤懣。無論自己最終變成誰,都與他無關,因為他只在乎一個人的想法。那就是︰月冰。
月冰!他忽然想起了月冰給他的錦囊,之前總是由妲己提醒自己已經成了習慣。現在妲己不在。自己居然忘記了錦囊的事,看著面前狂亂的諳諳。掃雪開始將希望寄托在那個錦囊上。
“掃血!我知道你在煩惱什麼。”諳諳咬著下唇笑著,“你需要無極內力將自己融合。”
驚異滑過掃雪的雙眼,他怎麼知道?
“只要你出來,我就告訴方法。”
掃雪凝住了眉,一改先前柔美姿態。
諳諳揚起了狡黠地笑︰“雖然你靠自己的毅力能將掃雪和掃血合二為一,但內力還是必須要舍去其一,失去一半力量的掃血猶如斷翅地大鵬,如何稱霸武林,如何成神?”
一絲火焰滑過掃雪的雙眼,他緊緊地盯著面前這個近乎妖媚地諳諳,他地身上似乎真的有自己想要地東西。
“掃血,想知道嗎?跟我來……”諳諳柔媚地轉身離去,掃雪不由得抬起了腳步,房間的門在他的身後緩緩關上,一層又一層紅色的透明的紗簾在他每邁入一個玄關緩緩落下,整個房間充滿了激情的誘惑。
有人為掃雪緩緩脫去了他白色的袍衫,換上了一件嫣紅的長袍,掃雪玄墨的長發散在紅色的長袍上,強烈的對比竟勝過了那黑白的色差,讓諳諳渾身的血液為掃血而沸騰。
掃雪茫然地看著身上血紅的衣衫,這紅就像那魔羯的鮮血,這紅就像那滿園的紅桃,這紅就像美人艷麗的雙唇!眼前是一張紅色的艷麗的圓床,紅色的紗帳,紅色的床單,紅色的被褥以及艷麗的美人諳,這一切都那麼刺眼,那麼魅惑,當床上的人輕提衣袍緩緩露出他那晶瑩的玉腿的時候,掃雪立刻一個大步,跨到了那張妖艷的大床邊,輕輕一推,就將衣衫半褪的美人推倒。“恩……”一聲轎嗔從那美人的唇中吐出,激起男人無限的遐想和欲望。掃雪俯下了身,身後的長發垂落在美人諳的兩旁,他迷戀地攏過掃雪的長發放到自己的唇邊,再次膜拜地親吻。掃雪揚起手撫上了諳諳那嫩滑地如同上好絲綢一般的臉頰,慢慢貼近了諳諳那嬌艷欲滴的唇︰“告訴我,方法是什麼?”掃雪那因為刻意放低的聲音而變得暗啞,這聲音讓諳諳徹底淪陷,他的視線開始迷離,呼吸開始急促,微微抬起了下巴想膜拜那性感的雙唇。但是那唇總在他面前的一分處和他保持著充滿誘惑的距離,這就在眼前卻總也得不到的雙唇,讓諳諳心癢難耐。
“告訴我……”微熱的氣息吐在了那幾欲滴血的紅唇上,諳諳的心在那一刻停滯,即使那兩片他渴望的唇未曾撫摸他,卻已經讓他不能自抑地嬌喘連連︰“用……天地二書……”諳諳再次向那唇靠近,而那唇就如在故意勾引他一般,又遠離他一分,掃雪暗道原來用天書和地書。
這兩本書掃雪還是有所听聞,這兩本書相傳是神留下的寶書,蘊藏著無限奧秘,但卻不知所蹤,于是掃雪問道︰“兩本書在
“地書……”諳諳雙手環在掃雪的脖頸上,整個人只能靠掃雪的力量支撐,“在地宮……”
“那天書呢?”掃雪將諳諳攬在懷中,將熱氣吹在諳諳的耳畔,這些技巧都是先前在天上人間夜楓傳授于他,沒想到今日會派上大用場。
“在龍家……”
“謝謝!”忽地,掃雪將諳諳圈住他的雙手從脖頸上拿開,諳諳當即倒落在那彈性十足的大床上,黑色發絲在紅色的床單上鋪開,猶如無數小蛇在血液里游弋。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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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1:08
第四十章 陰陽乾坤陣
“你!”諳諳驚愕地看著站在床邊整理衣衫的掃雪,那淡漠的神情,那微翹的手指,那柔柔的姿態,讓他雙眼爆血,“你不是掃血!”
“我幾時說我是掃血了?”掃雪淡淡地笑著,不可否認,這美人諳有一句話說對了,就是他和掃血的性格已經在互相中和,但最後內力必須舍棄其一。
諳諳當即從床上跳了起來︰“你居然冒充掃血!”
“怎麼?我學得不像嗎?”掃雪狹長的丹鳳水波流傳,說不出的調皮,讓諳諳憤怒地直跳腳︰“我,我要殺了你!”說著,他就一掌揮來,然而,他的掌尚未揮出,一股寒氣就迎面撲來,只見掃雪的凝霜劍已經到了他的面前︰“別逼人我殺你。”淡淡的話語卻充滿著警告,掃雪凝霜上的寒氣讓諳諳顫抖不已。
“掃雪告辭。”說罷,掃雪收起凝霜劍飄然而去,那飄揚的黑色長發,那擺動的紅色長袍,卻帶出了掃雪的邪氣。
諳諳跌坐在床上,神情變得呆滯,他愛掃血,從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深深沉迷在他的霸氣和邪氣里,他愛上了他,愛地無法自拔,無可就藥地,他想他愛他,即使只有一次,可是,為什麼這麼難!他用盡了渾身解數,始終無法得到掃血一個可以說是憐憫的吻,若是其他男人,他何須如此,只要一個眼神,那些男人就爭相爬上他的床。他開始問自己,難道掃血不是男人?
“莊主!”醉臥紅塵擔憂地看著自己的主人,第一次看見主人陷入了苦惱和哀傷,紅塵一臉憤怒︰“那個掃雪也太不知好歹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得到莊主一個吻而頭破血流呢!”
“莊主不必在意,這個方法不行再用別的,掃雪再怎樣。終歸是個男人!”
諳諳用那紅艷艷的被褥蒙住了自己地臉,原來得到一個人的身體並不難。但要得到一個人的心,卻難入登天。苦澀和心酸匯聚成了淚水,從他地眼角滑落……滿是迷霧的莊園里,葉夢蝶在廊檐上跳躍,也只有他這種精通奇門遁甲地人。才不會在這迷霧中迷失方向,但他還是非常小心,一點一點往外滲透。
根據他這幾天觀察,他可以確定整個莊子就是一個乾坤大陣,這大膽的猜測讓他自己也驚訝不已,陰陽乾坤陣不是一日兩日能建成,更不是隨便放幾塊石頭就能搞定,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更何況是將整個莊園融合在其中。
構成陰陽乾坤陣需要八個陣點。也就是陰陽演化出來的八卦,八個陣點稱之為八門,即乾門。坤門,山門。澤門。水門,火門。風門和雷門,由此八個陣點不停地變換形成六十四個小陣,所以才讓這整個莊園如同一座有來無回的迷城。
記得他第一天往東,找到了妲己她們地院子,兩人處于昏睡狀態,以此判斷,這莊園的主人不歡迎妲己和琉璃恩雅,但對她們並無惡意。第二天他再往東南,結果卻是和昨天一樣的景物,他立刻明白,整個莊園有著自己的運作,方向是順時針每天輪轉,所以他回到原點再次往東,便是另外的景致。
這幾天,他一直往東察探,幾乎已經將幾個陣點摸清,如果他推算的不錯,今日應該會找到代表陰的坤門,雖然胸有成竹,但他還是前往,確保陣點的準確,差之毫厘,他們就可能永遠都身陷迷莊。
葉夢蝶將每一處都細心記下,忽地,他感覺到後方有人前來,他立刻躍上了廊檐閃避。只見幾個青衣的小童抬著一個箱子,朝東面而去,葉夢蝶心中好奇便緊緊跟上。
東面有一閃小門,他們出了門,門前卻是一道深深地地縫,地縫的對面就是高聳入雲的山壁,這條地縫大約寬為一米,可謂深不見底,然後,葉夢蝶看見那些小童打開了箱子,將一個人抬了出來。
雖然看不清那人地面貌,但從奢華的衣料上來看,應該是一個有良好家世地青年男子,忽然,那人腰間地令牌立時讓葉夢蝶倍加留意,那令牌正是雷霆幫的令牌,難道是雷霆幫前不久失蹤地少幫主雷熊?
听說雷熊是與無傷城少城主白梵一起相伴上路前往嘉興,卻在這九龍山附近失蹤,這讓葉夢蝶想起了江湖上更多的失蹤案。
這些案子原本沒有聯系,就是一些有錢有勢的樣貌較好的浪蕩公子忽然失蹤,由于地域分散,時間沒有巧合,所以沒有規律可尋,就成了個案,也就沒引起朝廷和江湖人士的注意,但由今天看來,這些失蹤的人必然與這松嵐山莊有關!難道這才是月冰讓他們進入松嵐山莊的真正原因?就是救出那些失蹤的年輕少主?
然後,葉夢蝶就看到了然他更為驚訝的景象,那些小童竟然將雷熊扔進了地縫,葉夢蝶的心立時提起。當小童們離去後,葉夢蝶飄落在那地縫邊,里面果然漆黑一片,深不見底,他撿起身邊的一塊石塊,垂直放了下去,听不到任何回音,沒有回聲有兩種可能,一,下面實在太深了,石頭尚未落到底部。
二,就是根據方才小童拋尸來判斷,下面的地面上已經滿是尸體,所以石頭落到了那些尸體上,而不是地上。一想到滿地的尸體填滿了這條地縫,葉夢蝶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就算是武林正道畏懼的邪魔歪道的地宮,他也從沒見過如此慎人的事件,難道這回,他見到了真正的魔道!
他本想下去察探,看看有沒有活口,但一想到七星鎮事件,想起了老二因為單獨行動而被武當和峨嵋七人伏擊,雖然最後因禍得福,但不能保證七賤每次都這麼走運。所以他還是決定拉上掃雪,多一個人多一個照應,可以將危險降低,畢竟這個迷莊陣法繁多,就連通信都變得不可能。
想起了老二,葉夢蝶忍不住笑了,現在的老大一定就像孵蛋的母雞,時時都守在老二身邊吧,孵蛋的老大究竟會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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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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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1:21
第四十一章 第四個錦囊
待葉夢蝶回到院子的時候,眼前先是一亮,半日未見的掃雪居然是一身紅衣。那耀眼的紅讓葉夢蝶炫目,若不是那臉上沉靜的神情,他還以為是掃血降臨。
“夢蝶回來了?”掃雪淡淡的眉眼看向葉夢蝶,葉夢蝶笑道︰“在下還以為是另一個掃血呢。”
“差一點啊,這里的莊主為了讓那掃血現身可算是用心良苦啊。”諳諳赤裸的身體浮現在掃雪的眼前,這具身體讓男人都會血脈膨脹,若不是從小自己就與師傅師妹一起沐浴,否則也定然抵擋不住這尤物的誘惑。
“哦?莫不是連美人計都用上了?”葉夢蝶雖然未曾見那莊主,但听掃雪的描述,那廝可謂是相當淫蕩。
“呵……今日用美人計的卻是在下。”掃雪撫住自己的額頭忍俊不禁,這讓葉夢蝶好奇不已,因為听掃雪的描述,這位莊主明顯就是斷袖,而且是斷袖下面的那個小受,怎麼今日掃雪卻用起了美人計?蝶這幾日可有新的發現?”掃雪收住了笑容,想起了正事。葉夢蝶立刻變得嚴肅,沉聲道︰“差不多了。”
葉夢蝶拿出了這幾日畫的地圖,上面復雜的標記讓掃雪看地不禁皺起了眉,復雜而繁瑣的線條更是讓他頭暈。葉夢蝶認真地開始解析地圖︰“整個山莊是根據陰陽乾坤八卦而造,八個陣點每天換一次,所以才會讓整個山莊每天的陣形都不同,根據演化就有大小陣形六十四個。而我們那日是從松石無回陣進入,當日的陣點為山門。而與山門相對的就是澤門,也就是當原來的入口成為澤卦陣點地時候,就是出口……例如當時我們進入的是火陣點,那相應的出口就是水陣點。所以我們必須等到澤卦與我們之前進入地山卦的位置相重疊地時候,我們才能順利離開這個山莊。”
“沒想到這麼復雜。”掃雪雖然對陣形有所了解,但卻並不精通。“是的,八個陣點每天更替,所以相應的。入口和出口交替的周期為四天,我們進入山莊那天是四月十三,四天後是出口,也就是四月十七,就是左天,我們已經錯過,而四天後,就又是入口,再四天。才會是出口,所以我們就要再等上七天,也就是四月二十五。看來我們來不及去下一站了,不然就會趕不上武林大會。”葉夢蝶深深地惋惜著。不知道下一站又會是什麼神秘的地方。
掃雪听罷也皺了皺眉︰“那好吧。我們只有耐心等待了。”
“可是掃雪……”葉夢蝶欲言又止,單手按在了掃雪地手腕處。掃雪見他似乎有話想說便說道︰“夢蝶但說無妨。”
葉夢蝶放開了掃雪,神色變得凝重︰“夢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哦?什麼奇怪現象。”
“今日夢蝶察探進入坤門,卻發現坤門處是一條地縫,並且,這條地縫是山莊的拋尸之處,而今日夢蝶所見到的尸體雖然看不清樣貌,但夢蝶可以斷定,是雷霆幫的少幫主雷熊,所以夢蝶懷疑,最近幾年江湖上不斷發生青年才俊的失蹤事件,很有可能與這松嵐山莊有關,應該還有活口,或許這就是月冰讓我們前來的目的,救出他們,只是這樣……怕打草驚蛇……到時驚動這個奇怪的莊主,怕要出去更是難上加難。”
掃雪听罷心中一驚,看著葉夢蝶為難和猶豫地樣子,他想起了月冰的錦囊,掃雪立刻拿出了繡有“火”字的錦囊,引來葉夢蝶地好奇︰“這是……”
“月冰曾交代每到一處就打開相應的錦囊,之前都記得,此番卻忘了。”
“哦?你怎麼不早想起來,快看看里面是什麼?”
“恩。”掃雪打開了錦囊,里面地字條上,卻是一個“勺”字。葉夢蝶立刻問道︰“什麼意思?”
掃雪也不解地搖搖頭,根據之前地習慣,便是“火”與“勺”的結合,那也是個“灼”字,這又代表了什麼?兩人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掃雪便問道︰“難道離開這里只有那一種方法嗎?”
“還有一種方法。”葉夢蝶拿起了八個茶杯,分別放在八個方位,“任何陣法都由陣點構成,這些陣點就相當于房屋地樁子,破陣的破字,意為破解和破壞,所以我們只要破壞這些陣點,整個山莊的陣法就會不功自破。”“原來如此簡單!”掃雪幾乎要驚呼起來,卻沒想到葉夢蝶立時擺手︰“非也,掃雪不要想地那麼簡單,歷來造陣之人為了防止有人破壞陣點,所以陣點都是由上好的材質造成,這些材質可謂刀槍不入,非一般兵器能夠破壞。而且,這陰陽乾坤陣更是特殊,雖然只要破壞乾坤二門的陣點即可,但破壞這二門的必須是至陰至陽的神兵,這點葉某也曾想過,掃雪的凝霜就可以破壞其中的乾門,但另一門的兵器就……哎……要破此門非灼陽不可!”灼陽,是傳說中的神兵,現在已不知下落,這也是葉夢蝶當初看見掃雪凝霜劍驚訝的原因,凝霜和灼陽便是那至陰至陽的神兵。
葉夢蝶說罷陷入了深深的沉悶,他的話讓掃雪也不禁憂心忡忡。
忽地,兩人同時揚起了臉,驚呼︰“灼陽!”掃雪趕緊再次打開那個錦囊,先前,月冰的錦囊總是預示著能在當地找到寶物,金字錦囊讓他有了一個豐厚的“荷包”︰琉璃恩雅,不愁衣食住行;木字錦囊讓他擁有了能破百毒的月光花瓣,蛇蟲鼠蟻都避而遠之;水字錦囊讓他獲得了提升功力的魔羯珠,待他日無極內力更上一層;那麼,這個火字錦囊是否預示著灼陽劍就在這松嵐山莊之中!
“難道月冰是指灼陽就在這山莊之中?”葉夢蝶與掃雪想到了一塊,掃雪沉思了片刻︰“看來還是要從莊主下手,無論是這些失蹤的人,還是這灼陽劍。”
葉夢蝶立時笑了起來︰“看來掃雪你的美男計還得繼續啊。”葉夢蝶的話帶出了掃雪的輕笑,看來自己的美男計還要繼續下去。
“那莊主沒有得到掃血必然還會前來,所以這點我不用急,不如今晚就先去看看那些尸體,也好知道這莊子到底有什麼秘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精光在掃雪的眼中閃爍,這霧一般的山莊,迷一樣的莊主,真相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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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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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1:33
第四十二章 灼陽劍
沒有星月的天空,依然是迷霧蒙蒙,掃雪緊緊跟在葉夢蝶的身後,以免再像那次桃林,與彼此失散。若不是這日夜的交替,住在山莊的人定然分不清時日的更替。
吹亮了火褶子,點起一個火把,掃雪和葉夢蝶便躍入了那深不見底的地縫,一路下探,地縫卻是越來越寬,約摸下潛了一刻鐘,依然沒有看到地縫的底部,但卻是越來越熱,讓人近乎窒息的悶熱讓葉夢蝶和掃雪難以呼吸。
淡淡的硫磺味道從下面泛了上來,空氣里溷濁不堪。
掃雪本就是冰寒內力,不適應這樣的炎熱,耐力漸漸不支,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再加上那刺鼻的硫磺味道,讓掃雪和葉夢蝶根本無法繼續。
“掃雪,下面估計是地底熔漿,我看我們還是上去吧。”葉夢蝶說著,掃雪微微點頭表示同意,額頭細密的汗讓他的劉海黏附在那漸漸潮紅的臉上,視線開始迷蒙,抓著岩壁的手如同無力一般松開,掃雪,掉了下去。
“掃雪!”葉夢蝶慌忙拉住他的手臂,“掃雪,支持住!”葉夢蝶的汗水染濕了他的衣襟,就連捉住掃雪的手也已經滿是汗水,那粘滑的汗水讓他和掃雪的手漸漸分開,葉夢蝶急了,忽然,身下的掃雪揚起了臉,卻是一臉地邪笑,那精光閃爍的雙眼里是熊熊燃燒的渴望的火焰︰“灼陽在下面,我感覺到了!它在呼喚我!夢蝶,放手,到上面等我!”
“是!”葉夢蝶不知自己為何就這樣放了手,而且不帶任何猶豫。他信任掃血,掃血的眼神告訴他,他一定能回來。自己要做的,就是在上面乖乖等他回來。看著掃血的身影消失在那一片黑暗中……葉夢蝶也不再守候而往上返回。
掃血不斷地下潛,那如同召喚一般地聲音抨擊著他的心,有人在召喚他,有人要突破這層層阻隔重見藍天。
下面越來越亮,掃血當即兩腿踩在兩邊的石壁上。不再讓自己下落,葉夢蝶猜測地不錯,下面正是滾滾地地底熔岩,那崩流的岩漿火紅地如同掃血此刻沸騰地血液,那些岩漿翻滾著,爆裂著,在掃血的身下咆哮。
掃血粗粗地瞄了瞄,在自己的正下方,有一塊高地。高地上撲滿了尸體,那些尸體有些滾落在高地邊,被那奔流的岩漿帶走了頭顱、手臂或是大腿。總之是奇缺不全。稍稍齊全的在高地地中央,但也因為這里的炎熱而腐爛不堪。
那些尸體上面有一具尚未腐爛的。掃血一看。卻是一具形如干尸的身體,干枯的身體。泛黑的皮膚,猶如被人吸干了精血!掃血暗道︰難道這就是真相?那美地不像人的諳諳莫非就是靠吸取人的精氣來維持自己的美艷?
在山上地日子里,掃雪飽覽群書,又因為師傅是醫藥聖手,所以對各種巫毒邪術也有所了解,其中一本古書里就有吸精大法之說。想到此,掃血慶幸自己沒有被諳諳迷惑,否則面前這具干尸就有可能是自己。當然,掃雪並不知道諳諳對他其實從未動過邪念。
掃血松開了支撐自己的腿,飄然而落,戰立在那一堆尸體上,紅色長袍的掃血,身周是滾滾地岩漿,而他的腳下,卻是腐爛殘缺地尸體,他冷然邪魅地神情完全是地底的閻王!
“灼陽!你到底在哪兒!”掃血在尸體上大吼著,身周地岩漿忽然變得川急,一個岩漿的大浪從掃血的身後猛然撲來,熾熱的血浪從掃血身後撲來,掃血立刻躍起,但那滾燙的岩漿依然漸上了他的下擺,“斥”一聲,立時將他的衣擺化去,掃血抽劍就用力插入上方的岩壁,整個人吊在上方看著那巨大的熱浪將下面那片高地掩埋。
熱浪過去,是將高地上的尸體融化,黑色的高地再次顯現,那一刻,掃血的雙眼變得興奮,只見高地的正中插著的,是一把閃現著火光的赤紅寶劍。
“灼陽!”掃血幾乎已經按耐不住心中那份激動,經過岩漿洗禮的灼陽煥發著勃勃的生機,它那特有的嘶鳴讓掃血手中的凝霜震顫不已。
“你也興奮了是嗎?”掃血看向凝霜,凝霜跟隨他二十年,今天,她卻第一次發出了屬于神劍的嘶鳴︰“嗡——”掃血抽出凝霜,將所有的力量化入凝霜,翻了一個身,頭朝下往高地而去。
凝霜插在了高地上,立時,整片受過岩漿洗禮的高地凝成了冰霜,而接近岩漿的邊緣以及灼陽的四周,開始慢慢融化。
掃血站在被凝霜冷卻的高地上,一步一步朝灼陽走去︰“灼陽,如果你願意跟隨我,就請允許我踫觸你!”掃血說罷,試探地朝灼陽探去,原本滾燙的溫度漸漸變得溫熱,猶如一只猛虎在掃血的手下變得溫順。
當雙手踫觸到灼陽的身體時,掃血的血液也在那一刻沸騰,他一鼓作氣將灼陽拔出,立時,岩漿在那一刻沸騰起來,整個大地都“隆隆”作響,振蕩起來,猶如地獄的閻羅要突破地獄的大門,前往人間燃燒世上丑惡的靈魂!
葉夢蝶靜靜地站在地縫邊,眼看著黑色的夜空漸漸發白,山莊終年迷霧看不見明媚的陽光,只有依此來判斷白天還是黑夜。
“轟隆隆!”忽然,葉夢蝶腳下的大地振蕩了一番,葉夢蝶心中一驚,這一時的地震莫不是與那下面的岩漿有關?正想著,一個紅色的身影忽然沖出了地縫,飄落在他的面前,正是掃血!
掃血的衣袍上有幾處焦黑殘破,就像剛從煉獄回來,而他手中那把赤紅的劍,立時讓葉夢蝶欣喜不已︰“掃血!這是!”
“灼陽!”掃血激動地愛撫著自己的寶劍,屬于掃血的寶劍,整張臉因為極度地狂喜而浮現扭曲的笑,葉夢蝶在那一刻,心開始忐忑,一個同時得到灼陽和凝霜兩件神兵的男人,將會變成一個怎樣的男人!是成神?還是會成魔!總之,武林將會因為這個男人而再次變得動蕩不安。
“夢蝶!告訴我,坤門在哪里!”掃血提著灼陽亢奮著,雙眼的火焰顯示著他強烈的破壞欲望,葉夢蝶看了看四周,只見不遠處,正是一根參天的盤龍石柱︰“應該就是那根陣柱了!”
掃血望去,只見盤龍石柱上,龍頭里喊著一顆石球,石球上,正是坤的符號,掃血的嘴角揚起邪邪的笑容,立刻提起灼陽飛身而起,一劍就刺入那石球之中,立時,整個大地再次咆哮起來︰“轟隆隆!”石柱在那一刻塌落,龍頭滾落在一邊。
“哼!妖莊,就讓掃血我來拆掉你!”掃血提著劍站在那毀壞的盤龍柱前,從地縫中噴出的火熱的氣流揚起了掃血那殘破的紅色長袍,帶出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血性和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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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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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1:47
第四十三章 成婚
一行人匆匆從門內跑來,當他們看到那紅色的閻羅時,立時不敢再上前半分,諳諳震愣地看著提著灼陽的掃血,是他!是他回來了!
掃血沒有轉身,只是微微側過臉,依舊是那樣不屑,那樣冷然︰“把你關的人交出來,否則我毀了這里!”
諳諳的腦中響起了一個悶雷,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留下掃血,他的心里沒有他,也不會有他。他失敗了,他最後還是沒有進入這個男人心,難道進入他的心有這麼難嗎?
掃血,唯一一個不屑于他美貌的男人,唯一一個對他不虛情假意的男人。他只是愛他,希望他記住他,可為什麼,會這麼難!最終,他還是會失去他……不!我要進入他的心,即使是死!諳諳對自己說著,就算是死,也要讓掃血記住他的名字︰諳諳!
“不……”緩緩回神的諳諳立刻跑到掃血的身後,從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身體,那火熱的身體,“不!求你別毀了這里,只要你留下來跟我成親,我就放走所有人!”
“哼!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判!”掃血內力在那一刻爆發,這個可惡的小丑居然敢踫觸他的身體,諳諳立時從掃血的身上震開,強大的氣勁將諳諳的身體貫穿,一口血從諳諳的唇中溢出,小童們立刻圍了上來︰“莊主!”
“呵……”諳諳趔趄地站起身冷笑著,唇邊的鮮血將他原本殷紅的唇更是染的分外妖冶,“我是沒有資格……”諳諳緩緩走到地縫邊,指著下面滾滾而起的濃煙,“好!你毀啊!你毀了這里……地嘯就會爆發,到時地底熔岩就會從這里爆發淹沒整個山脈,禍及方圓百里地無辜百姓。哈哈哈……掃血,你不是喜歡殺戮嗎!我諳諳到時會跟著你一起看這里變成人間煉獄。哈哈哈——”諳諳近似瘋狂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山莊之上。
葉夢蝶听罷匆匆走到掃血的面前︰“掃血,看來這山莊毀不得,陰陽乾坤陣地確有鎮壓穩固之用,這諳諳沒說假話。”掃血凝起了眉,這毀又毀不得。殺又殺不得,讓他立刻煩躁不安,若不是受到掃雪的影響,他哪管外面老百姓地死活!
他收起了灼陽,撫上了凝霜,一片冰涼澆息了他渾身的火焰,動蕩的心湖漸漸平靜,空曠的世界滴落一滴清泉,變得清淨明亮。掃雪緩緩吐了一口氣,他和掃血終于在今天,徹底融合了。掃雪擰緊了眉。沉聲道︰“好,我留下。你把那些人都放了!”掃雪的話讓諳諳一下子愣住了。他輕喃道︰“你……真地願意留下?”
“恩,我不想說第二遍。在我後悔之前快放了那些人!”掃雪冷然地看著諳諳,諳諳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個饑渴的瘋子!難道自己對他來說真的有這麼重要嗎?重要到讓他近乎瘋狂夢蝶不知掃雪和掃血的性格在拿到灼陽的那一刻,已經完全融合,此刻還依舊以為是那個嗜血的掃血。他遲疑地看著掃血,“三思!”
掃雪揚起了手阻止葉夢蝶繼續說下去︰“諳諳,今天就放葉夢蝶、妲己、琉璃恩雅以及那些被你關起來的人出去,我會留在這里。”
諳諳點著頭對那些小童大聲道︰“還不快去!”
小童們遲疑地看著諳諳︰“莊主,可是這樣您會……”
“住口!掃血公子的話你們沒听到嗎!”諳諳不再讓他們說下去,听見那些字眼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多麼地骯髒。
小童們互相看著,但還是退了下去,諳諳立刻沖向了掃雪,撲入他地懷中,緊緊得將他環抱︰“只要有了你,其他人都不再重要。”他得到了嗎?他終于得到他了嗎!
掃雪低首深沉地看著緊緊抱住他的人,他身上似乎還有秘密,那些小童的話有著蹊蹺,為什麼諳諳不讓他們繼續說下去?他們到底要說什麼?放走那些人,這個諳諳又會變成怎樣?
不管如何,用自己拖住這個瘋狂地莊主,給大家換來自由,也是值得,只是稍後自己又該如何脫身?
過目不忘的掃雪地腦中浮現出葉夢蝶地地圖,如果按照他所說,難道自己真的要在這里待上七天,不,去掉今天是六天了吧,那時就來不及去下一站了。
整個莊園一派喜氣洋洋,大紅地燈籠,火紅的綢,一個又一個大大的喜字貼在了門窗之上,整個山莊的小童都變得忙忙碌碌,但他們的臉上卻帶著深深的憂慮。
雕欄畫棟的房間里,諳諳甜蜜地笑著,在今晚,他就會與自己深愛的人成親,終于可以脫離這種可恥的生活,長年孤寂的心在今天終于被填滿,原來心中充實的感覺是如此幸福。
紅塵手中的竹密梳在諳諳那如綢緞般的長發間梳理,淚水卻漸漸潤濕了他的眼眶,他停下了手,一滴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滴落,順著長發緩緩滑落︰“莊主……”紅塵的心如同撕裂一般疼痛,痛得讓他無法出聲,“你這是何苦呢……”
“紅塵,別哭了,莊主只是累了……”諳諳輕輕握住了紅塵垂落的手,“你們應該未莊主我高興,不是嗎?莊主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呢?”
“可是掃雪公子他並不喜歡莊主你啊。”紅塵跪在了諳諳的面前,淚流滿面,諳諳輕輕為他撫去淚水︰“莊主知道,但以前那些說喜歡莊主的男人卻都傷害了莊主,他們傷地莊主好痛,莊主的身上就像布滿了丑陋的傷疤,讓莊主疼痛不已……但……掃血不一樣,他不虛偽不是嗎?他討厭莊主就是討厭,呵……莊主是不是很賤呢……”
“不!莊主不要這麼說自己!”紅塵伏在了諳諳的膝蓋上,那紅色的喜袍染上了紅塵的淚水,就如同紅袍下裂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傷口。諳諳輕撫著紅塵的長發,視線緩緩飄向了窗外,輕喃著︰
“至少……他們對我是最真的男人……不管是掃雪還是掃血……莊主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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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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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1:59
第四十四章 吸精大法
一輛馬車載著妲己琉璃恩雅踏上了出莊的路,與他們一起的,還有被小童驅趕出山莊的那些人。
葉夢蝶站在馬車前,身旁站著妲己和琉璃恩雅,妲己好奇得看著那些被小童驅趕卻還要死皮賴臉回去的男人,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些才是真正的賤人呢。”
“是啊,為色而生,為色而死的賤男人。”琉璃恩雅淡笑著,“沒想到我和妲己睡著的這幾日,發生了這麼多事。”
“為什麼我們總是錯過?”妲己不滿得說著,琉璃恩雅笑道︰“因為掃雪公子不想讓我們受到傷害,公子是恩雅見過的最溫柔的男子。”
“那當然!”妲己得意得笑著,師兄可寵愛妲己了。呀,那不是白梵?”妲己掃到了人流中的白梵,臉上立刻露出了鄙夷,“原來以為他人不錯,現在看來也是一樣。”
“我看不見得。”琉璃恩雅笑著,只見白梵也看見了他們,立時朝他們走來,驚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我們自然在這兒!若不是師兄的犧牲,你們怎能離開這里!”妲己翻著臉,沒好氣得看著白梵。白梵皺緊了雙眉︰“原來是掃雪公子!不行!我們不能讓掃雪公子被那個妖人所害!”說著白梵就要回去,卻被葉夢蝶一把拽住︰“掃雪自有脫身的辦法,你還是不要回去做累贅。”
“累贅?”白梵的心如同被一把利劍穿透,僅管對方是地宮的人,但依舊強過自己。他想起了姐姐白青衣的話︰江湖上,強者為王!
葉夢蝶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但白梵已經輕笑起來︰“呵……是啊……我什麼都不會,不是累贅是什麼!”白梵咬緊了下唇。臉色有點白,至今,自己地武功還是毫無突破,他看向了那些面黃肌瘦的人︰“掃雪公子不值得,這些人都是心甘情願被那妖人吸干精氣。救他們作什麼!”“吸精氣?”葉夢蝶驚呼起來,妲己立刻睜圓了眼楮︰“難道是傳說中的吸精大法?”
“正是!”白梵點了點頭,眉宇間帶出了他漸漸地成熟,“是袁不破袁公子告訴我的,對了,他人呢?剛才我們一被放,就再也沒看到他地人。”
“袁不破也在!”妲己立時驚呼,琉璃恩雅陷入了沉思,轉而冷笑起來︰“他多半去搜尋武林秘笈了。”
“武林秘笈?”白梵疑惑得看著眾人。葉夢蝶听琉璃恩雅如此分析不由得玩笑道︰“難道他對這吸精大法也感興趣?葉某听說吸精大法練成時可以增加自己的內力,甚至可以強過吸星大法,而且也並非要如同這諳諳做下面的。哈哈哈,看來袁不破要稱霸武林啊。”
“正是正是。”眾人笑了起來。但說者無意。卻是听者有心,白梵的心中就此動了動。這雖然是妖莊,莊主的武功也很是邪呼,但說不定會有驚世地絕世武功。
葉夢蝶見白梵忽然發了呆,便推了他一把︰“喂,發什麼呆呢,莫不是你也想要那吸精大法?”
白梵立時揚起了臉,臉上一片通紅︰“我怎麼會去學這種邪魔歪道的武功。”
“知道就好,邪魔歪道的武功雖然成功快,但反噬也厲害,最後受害的往往是自己。”葉夢蝶無限感慨,就如老二,雖然重生,但卻成了活死人,究竟是該為她高興,還是為她悲哀,不過現在,或許有了新的希望。
琉璃恩雅看著那迷霧一般的莊園,這近一個月的旅程讓她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武林世界,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不再是金錢地誘惑,商人的算計,而是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世界,這個世界讓她宛如站在懸浮于兩座山崖上地獨木橋,行走之上,稍不留神,失去的將是自己地生命,在這一刻,琉璃恩雅忽然覺得錢,不再重要,做自己想做地事,伴隨著自己心愛的人闖遍天下,成了她現在心中唯一地目標。
“妲己,你不擔心公子嗎?”琉璃恩雅看著滿臉稀奇的妲己,妲己笑道︰“我相信師兄,他一定會出來,我們只要在谷外等他。”
葉夢蝶听罷點著頭,就如他與掃血潛入地縫,他也是這般相信他能回來,掃血的身上有一種讓人信賴的神奇力量。
忙碌的小童拿著紅燭匆匆地走著,此時只有兩個小童走在這條小道上,忽然,一個人影滑過,兩個小童立時變得無法動彈。
袁不破站在兩個小童面前,一掌,就將其中一個打暈,另一個嚇得雙腿發軟︰“袁,袁公子饒命。”小童們都給牢里的男人送過飯,自然認識眼前這位袁不破公子,他還與他們的莊主有過一夜激情。
袁不破抽出了劍在小童的脖子上比劃著︰“帶我去書庫,不然我就殺了你!”這該死的如同妖物一樣的莊園,讓他轉了好幾個圈子也沒轉出去。
“書庫?”小童害怕地看著袁不破,“您,您,您不出莊子去那里做什麼?”
“少廢話!快帶我去!”袁不破推了一把小童,將他的穴道解開,小童立刻在前面小心地帶路。
在繞過無數個與之前類似的院子之後,就在袁不破以為小童在故意戲耍他之時,一間書樓赫然出現在袁不破的面前,他的臉上立刻帶出了欣喜。
小童膽怯地說道︰“袁,袁公子,這里就是書樓了。”
袁不破嘴角揚起了邪笑,他舉起刀掌,立時就將小童打暈,然後一劍劈開書樓的門,里面層層的書架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抬腳就邁了進去,可就在這時,那些書架忽然移動起來,移動之快,讓袁不破目不暇接,突然,一支冷箭從那移動的書架之間射出,讓袁不破一驚,他慌忙一個後翻,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面前的書架也在那一刻停下。
這詭異的現象讓袁不破擰緊了雙眉,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站在了書樓之外,看來這書樓也是玄機重重。“哼!小看我!”想他袁不破身負復國重任,自然從小就受到族里長老的重點培養,論這奇門遁甲雖然遠遠不如也夢蝶,但對付一個書樓還是綽綽有余。他立刻邁開了七星步,果然,書架不再移動,過了門前的機關,里面就是普通的書樓,他在那些書架間仔細地翻查起來,那些破舊的書冊讓他的臉上浮出了驚喜……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32:14
第四十五章 死是為了讓你記住我
紅艷艷的房間,紅艷艷的床,掃雪再次站在了這個充滿誘惑的房間里,看著坐在床邊滿臉欣喜的一身紅袍的諳諳,他那雙靈動的眸子充滿了對掃雪的期待。
搖曳的燭光下,紅色的紗簾在微風中輕輕飄揚,朦朧的橘黃色是充滿著甜蜜的幸福感,這是房間主人的幸福感,是他期盼已久的幸福感。
諳諳緩緩站起身,環抱住了面前的掃雪,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聞著他身上特有的檀香︰“知道嗎?我在這里好寂寞……就像沉睡了千年,今天才醒來……”諳諳在掃雪的胸前訴說著那遙遠遙遠的回憶,掃雪靜靜得听著,這一刻他的心靜如止水,沒有厭惡,沒有殺氣,什麼都沒有,只是這樣站著,听身前的人說著他沉睡在心底多年的話。“諳諳只希望有人真的愛諳諳,對諳諳真心,就像師傅和師母那樣……可是……他們也走了,他們也不要諳諳了,將諳諳一個人留在了這個世界上……諳諳好怕,諳諳真的好怕死……”
掃雪淡淡的眉毛漸漸收攏,難道這就是諳諳走上魔路的原因?
“所以你就練吸精大法?”掃雪的話帶出了諳諳的顫抖,他恐慌地揚起了臉︰“不是的,不是的!掃血,諳諳不會害你的,求你不要離開諳諳,諳諳只想掃血愛諳諳!”
“愛?那些男人不是都很愛你?”掃雪的眼中帶出一絲鄙夷,眼前這個美人的青春可是用地縫下那一堆干尸換來的!
“他們?哼……”諳諳冷笑著,“他們只是好色,所以諳諳就懲罰他們,諳諳就吸了他們……他們是活該!是找死“恐怕你是為了維持自己的美貌吧。”掃雪冷冷地說著,諳諳再次在他地懷里顫抖起來︰“不是的,不是的!諳諳只要有了掃血就不會再做那種事情。諳諳太寂寞了,諳諳不想直到死都沒人愛諳諳。諳諳每次出去尋找愛諳諳地人,可他們……都只是貪戀諳諳的美貌,對諳諳虛情假意,甚至利用諳諳……”諳諳在掃雪地懷里開始哭泣,那不堪的往事讓他心中沖滿了扭曲的恨。
“所以!諳諳要懲罰這些好色的男人。讓他們不能再傷害別人!讓他們死在自己的好色上,讓他們死!”諳諳猙獰地低吼著,“諳諳是在做好事!諳諳是在伸張正義!”諳諳緊緊抱住了掃雪地身體,宛如害怕下一刻他就會消失在眼前。
掃雪感受著懷中人兒的顫抖,或許他有讓他著痛苦和不堪的過去,才會讓他的心變得扭曲,但那些人難道就真的該死嗎?掃雪陷入深深的沉思,明明面前這個人是魔鬼,可為何自己卻下不了手替天行道。
“諳諳沒有錯!他們該死!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真心待諳諳。為什麼……諳諳是真心愛他們的呀……他們為什麼要欺騙諳諳……要傷害諳諳……諳諳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每一次的真心換來的卻是一身地傷痛……諳諳好累……真的好累……之希望能待在心愛的懷里……和他一起變老……就像現在這樣……”諳諳漸漸地陷入了沉睡,那嘴角掛著地淡淡的幸福地笑容和那眼角地淚水,卻讓掃雪莫明的心痛。
忽然。諳諳地眼角出現了皺紋,那皺紋正在慢慢延伸。原本光潔的臉開始失去的紅潤和光澤。柔滑如同絲綢的發絲開始慢慢枯竭,一根根白發從那一片漆黑中鑽出。並漸漸蔓延,諳諳正在變化,他正在衰老!
“諳諳!”掃雪驚呼出聲,雖然那地縫高地上的尸體讓他觸目驚心,可眼前正在衰老的諳諳卻更讓他心痛。
諳諳在掃雪的懷里疲憊地睜開了眼楮︰“我變老了嗎?”
掃雪皺緊了雙眉,懷中的人兒漸漸出現了皺褶,但無論怎麼變,諳諳的唇上卻沒出現一根胡子,依舊是干干淨淨,不失他的美貌,宛如連上天都希望他老去的那一刻也保持著一種清爽的美麗。
“這就是吸精大法的詛咒,只要一天不吸就會變老……”諳諳看著漸漸變得皺褶的手,一竄珍珠一般的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掃血答應娶諳諳,諳諳就不能再做那樣骯髒的事了,諳諳愛掃血,諳諳想干干淨淨地嫁給掃血……”
心痛在掃雪的心底蔓延,就連原先掃血的冷漠都無法阻止這哀痛的到來,掃雪緊緊地抱住了諳諳,自己不能救諳諳,那樣只會褻瀆他,只會讓他的靈魂更加痛苦,諳諳明明知道會死,但還是答應了自己的條件放走了那些人,他想解脫,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踫他,他想讓自己幫他解脫。
“掃血……”諳諳撫上了掃血的臉,笑著,“諳諳終于找到一個真正愛諳諳的人了……”
“對不起……”掃雪緊擰著雙眉,面對諳諳的痴情他無法欺瞞他,“我……”
“不!別說!”諳諳顫抖的干枯的手撫上了掃雪的唇,他滿是皺紋的臉是深深的哀傷,“求你,別說,就讓諳諳帶著這個美好的夢離去,能有這一夜,諳諳也已經心滿意足,掃血,謝謝你幫諳諳解脫,能陪著諳諳走完最後一段路,諳諳知足了。”
心痛,不解,迷茫深深地糾結著掃雪的心,掃雪不明白,自己根本沒有做任何事,只是同意留下來,而且初衷還是一個謊言,卻讓諳諳心滿意足。只是這片刻的溫柔,就讓懷里的人幸福。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諳諳究竟何時愛上了自己,他的愛自己卻感覺不到,但卻讓自己心痛。就是這樣一個原本他無視的人,卻因為死在自己的懷里而始終保持著微笑。
絕美的臉漸漸干枯,化作了骷髏,一陣風吹過,帶走了那最後的軀殼,飄散在空氣里,一切的一切,就如這迷莊上空的薄霧一樣,讓人迷茫。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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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2:31
第四十六章 帶著遺憾的思念
紅顏為誰?淚濕美人裳,一朝化去,諳諳心中藏……掃雪看著那飄散的孤魂,滿懷的哀傷。
“莊主終于瞑目了。”紅塵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醉臥跟隨在他的身邊,眼中的淚水在燭光中閃爍。
“五百年來,莊主一直靠吸取精氣而苟活,他每次為自己的愛人犧牲,可換來的總是傷害,只有公子你,對莊主的美貌不屑一顧,對莊主沒有任何目的,莊主愛你,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公子,永遠也不會得到公子的心,所以他選擇死在公子的面前,至少那樣,公子或許還會記住曾有一個叫諳諳的人,深愛著公子。”
“莊主……”醉臥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而流淌下來,紅塵給掃雪讓開了路︰“莊主交代過,他死後就讓公子出谷,公子可以走了。”
掃雪看著迷蒙的房間,這里,飄散著一個叫諳諳的灰飛,諳諳說對了,他讓掃雪記住了他,他用他的死進入了掃雪的心。可是……自己沒有目的嗎?呵……一絲內疚和慚愧從掃雪的心底漾起,他何嘗不也是在利用諳諳?
利用他知道了得到無極內力的方法,利用他救出了所有人,自己說的話也跟其他男人一樣都是謊言。
掃雪如何離開山莊,他已經不記得,只知道自己清醒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山谷的入口。葉夢蝶地馬車就停在自己的面前。死在自己心愛的人懷里,也是一種幸福。”琉璃恩雅長長地感嘆著,“如果這樣能讓自己心愛地人記住自己。就值得。”
琉璃恩雅的話讓掃雪豁然開朗,諳諳……你瞑目吧,我掃雪這一生都不會忘記你。掃雪望向漫天地星辰,璀璨調皮的星光就如諳諳那雙眸子,或許不是他的死,諳諳的面容在掃雪的心里都是模糊地。更不會扎根,他衰老的每一個變化都深深地刻入掃雪的心底,讓掃雪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名字︰諳諳。
掃雪的視線落在了那山谷的上空,一片淡淡的紅色下從那漆黑的谷中映出,掃雪變得疑惑,難道是那些紅燈籠的原因?
一片火光映紅了松嵐山莊山莊的天空,整個山莊地小童亂成了一團,從火光中漸漸走出了一個人影,他長發散亂著。被黑煙燻黑的臉上卻帶著猙獰的笑容,他手中拿著一本書冊,張狂地大笑著︰“哈哈哈……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地主人,松嵐山莊新的主人!”
小童們茫然地看著這個長發飄揚地。站在燃燒地書樓門口的人。紛紛都跪了下來……
陰沉沉地南湖籠罩在一片迷蒙的煙雨中,月冰站在煙雨樓上。靠在煙雨樓的木質雕花護欄前,望著那細細的雨絲,那里面透著淡淡的哀愁,沒想到松嵐山莊之行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雖然救出了那些人,讓掃雪得到了灼陽,可卻沒想到結局會讓人這麼傷感
諳諳有錯嗎?他等候著真愛的降臨有錯嗎?他五百年來,一直守護著松嵐山莊,鎮壓著那個地底熔岩,長長的五百年的守護,是誰都會寂寞?他在有身之年得到的全是傷害,他開始報復那些好色的男人,他難道真的做錯了嗎?
可是……那些男人就該死嗎?好色就該死嗎?只有死才能贖清自己的罪孽嗎?那些好色的,最終死在色字下的男人難道就不值得同情嗎?色字頭上果然是一把
諳諳是自私的,他在死的時候,讓自己的靈魂活得了解脫,可是卻將遺憾和內疚留給了掃雪,諳諳成功地進入了掃雪的心,讓他記住了他的愛,他的死,他的名字。
“哎……”月冰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樣也好,讓掃雪了解一下人間的愛,免得總把對師妹的兄妹之情當作是愛戀,這樣或許就能讓掃雪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找到自己心愛的人。會是誰呢?依舊是他的師妹妲己?還是琉璃恩雅?還是那個讓掃雪心疼的張若憐?
月冰心中緊了一下,心中泛上了一股酸楚,嘴也不覺地撅起,她開始嫉妒那幾個女人,一路上都是由她們陪伴在掃雪的左右,而自己……
“哎……月冰啊月冰,當初明明是你自己說要讓掃雪單獨上路不再依賴與你,現在你又在後悔個什麼勁?”月冰點著天空自言自語著,忽然,空氣里帶出了淡淡的紫述香的香味,那是龍紫珩身上特有的香味,月冰想轉身,卻沒想到龍紫珩搶步站到了她的身後,雙手伸出撐在那木欄上,便將月冰圈在自己身前。
“冰兒又在想掃雪?”熱熱的氣息吐在月冰的耳邊,一層紅暈爬上了月冰漸漸陰沉的臉,龍紫珩得寸進尺地越發往前挨近月冰,恰到好處地在自己的衣袍與月冰的衣裙相貼的時候停下,“已經跟著我到了煙雨樓,你還不說出你的目的嗎?”
“主人不是明知故問嗎?”月冰的身體已經靠在了木欄上,再往前她就只能直接跳下去了。
“主子我怎知你這丫頭的心思……”龍紫珩俯下臉輕嗅著月冰發絲上的清香,那是一種溫和的清香,沙啞的話語吐在月冰的臉邊,“主子想听你親口說……”
月冰臉上的紅暈讓龍紫珩眯起了眼楮,原來她還是會臉紅,先前是踫不到,現在逮到機會還不好好欣賞一番,那淡淡的桃花卻是比他後宮的任何人都要艷麗。
“自然是舍利,難道還是要做你的女人!”月冰手肘往後撞去,撞上了龍紫珩結實的身體,然而,今日她算見識到原來龍家堂堂四王爺龍紫珩也會耍無賴,一胳膊肘頂上去,龍紫珩硬是解下也不離開。
“咳咳咳咳!”龍紫珩在月冰身後咳嗽著,這一肘可是夠嗆,他順了順氣息,哀嘆道,“嘖嘖嘖嘖,你太讓我這個主子傷心了,如果是後面那個主子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而且馬上兌現。”說著,就一手環住了月冰的腰。這一攬,終于引燃了月冰全身的火山,她一手扣住了龍紫珩環住自己的手,轉身就是一掌,這一掌可沒留情,強勁的掌風讓龍紫珩不敢再硬接,立刻腳下回旋,側身躲過,緊接著,月冰獲得了間隙就從龍紫珩的身前轉出,反手又是一掌,攻向龍紫珩的軟肋,龍紫珩只得後退,月冰隨即躍起,躍在了護欄之上,從上而下俯視著龍紫珩,龍紫珩輕笑著,悠閑地拿出折扇輕搖︰“哎……我看這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這樣俯視我,而我卻舍不得治你罪,你說主子我是不是很寵你?”
“多謝,如果主子你不是女人太多,月冰或許會考慮守在您的身邊,但月冰只喜歡專一的男子。”月冰說罷,一個後翻,就躍下了煙雨樓,消失在那一片細雨中。
龍紫珩的笑容漸漸消散,或許,自己是真的得不到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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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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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2:46
第四十七章 復活
傾盆的大雨,如同黃豆一般從陰翳的天空中砸落,在泥濘的小道上砸出了一個接一個的小坑。
馬車在雨中飛馳著,趕車的人一身簑衣簑帽但還是衣衫濕透。遠遠的岔道上,是一棵巨大的槐樹,槐樹下站著一個胖子,大大的斗笠和簑衣遮起了他的容貌,遠遠望去,就像一個稻草人。
一聲馬兒的嘶鳴,馬車停在了槐樹下,葉夢蝶從馬車上躍了下來,抹去了臉上的雨水,樹下的胖子當即埋怨道︰“你動作也太慢了,我都快成石雕了。”
“還不是這突然的大雨,對了,老二怎樣了?”
“還是那樣貝,老大整天就抱著孵
“呵呵……”葉夢蝶笑了起來,掃雪從車廂里探出了身體,他的胳膊下同時鑽出了一個腦袋︰“又要換人了嗎?我看看是誰?”妲己滴溜溜的眼楮打量著面前的胖子,“啊!我知道你是誰?你是那個辱賤朱角六。”
朱角六順勢對著車上三人一拱手︰“朱角六見過各位。”
掃雪頷首回禮,胳膊下的妲己立時擔憂道,“呀,這車能承受你這個胖子嗎!”
“妲己!”掃雪責備地看著妲己,妲己吐了吐舌頭,朱角六立時朗笑起來︰“哈哈哈……姑娘你放心,這車踏不了。”
葉夢蝶也在一旁笑著︰“平日我們是怎麼跟你說的?叫你減肥,你卻越吃越多。”葉夢蝶的話讓掃雪等人笑出了聲。這七賤的友誼僅憑這對話就可見非淺。
“誒老四,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不吃遍天下美食豈不可惜?哎……知我者老二也,可惜她還沒出來……你回去可要好好看著啊。我還要和她一起瘋吃大江南北呢!”
“知道了。”葉夢蝶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將馬鞭扔入朱角六地手中,“路上小心。”“好列!”朱角六躍上馬車,立刻,馬車有明顯的沉陷。妲己立刻叫道︰“陷下去了陷下去了。”
幾縷黑線滑過朱角六的後腦勺,揚起了馬鞭,一聲吆喝,馬車就跑了起來,只是那速度,似乎類似于龜趴,葉夢蝶看著那吭哧吭哧而去地馬車,笑了起來,暗道這回的行程恐怕要因為朱角六地體重而耽擱幾天了。“若憐依舊沒有起色嗎?”掃雪撩開車簾問著朱角六。朱角六斗笠下的小眼楮茫然地眨了眨︰“听老大說就這幾天吧,嘿嘿,老大可真成母雞了。”
掃雪眾人笑了起來。但更多的,是對張若憐復活的期待。道路變得越發泥濘。渺無人跡的山林讓周圍地空氣變得越加陰冷。夜楓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打著呼嚕。他的面前,是那個怎麼也不會摔破的巨蛋。那天可真把夜楓嚇壞了。因為一時大意,蛋滾落了拖車,結果這一滾還滾下了山,夜楓驚地渾身都是冷汗,結果,嘿,沒事,蛋上連半條裂縫都沒有。
于是,夜楓膽子就大了,索性連拖車也不要了,滾著蛋就回了地宮,把地宮的人都嚇一跳,夜楓孵蛋的事也成為地宮八殿每天必談的新聞,就連宮主也要天天來視察孵蛋的進度。
地宮宮主是一個老頭叫笑一笑,其實他並不想當這個宮主,因為歷屆宮主不是英俊神武就是美艷非凡。可是他沒辦法。當年他是地宮的右護法,那時他倒的確還算年輕,大概三十左右吧,一直守護在前任宮主火皇地身邊。
可是,火皇愛上了冰帝,留下一封讓位書就消失在了人間,他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成了地宮宮主,可憐他這個宮主當地也是非常懦弱,幾乎八殿殿主都不鳥他,若不是八殿殿主互相牽制,這個地宮早就散架。
所以不是地宮不掀風浪,而是沒空掀風浪,就等著這老頭死翹翹然後重選宮主。
笑一笑提著一個酒壺又來找夜楓,他的確無聊,無聊地看夜楓孵蛋。
“小夜啊,來來來,別孵了,這母雞孵蛋都要休息會,更何況是人孵蛋了。”笑一笑殷勤地將熟睡中的夜楓拖下了床,夜楓依舊鼾聲連連,笑一笑似乎也不介意,還給他斟上了酒,“我說小夜啊,我讓你注意掃雪到底進展如何啊?”“哎……看來你就忙著孵蛋了,掃雪地功夫也很邪門,我越看越覺得他與冰帝有關,你說他會不會是他們的傳人哪?”
“如果是,那地宮就有救羅……”笑一笑對著打呼地夜楓也說得不亦樂乎。忽然“嘎巴”一聲,立刻引起了笑一笑地注意,他的臉就跟他地名字一樣,總是掛著笑容,“喲,看來是要破殼了,來來來,讓我迎接你的重生。”
笑一笑提著酒壺就晃悠悠走到蛋的面前,一條細細的裂紋出現在了蛋殼之上。笑一笑湊近了那條裂縫,忽然,“喀嚓”一聲,一條赤裸的手忽然從蛋里破出正巧打在了笑一笑的臉上,笑一笑僵硬著身體往後慢慢倒下,嘴里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這丫頭內力更高了……”
赤裸的手縮回了蛋里,夜楓迷迷蒙蒙地醒來,疑惑地看著自己怎麼挪了地方?正想著,身後忽然傳來“啪”地巨響,還沒來得及回頭,一枚彈殼就砸中了他的後腦勺,于是,他再次栽倒在桌子上,昏死過去。
“咳咳咳!”張若憐扶著胸口咳嗽著,粘稠的,透明的液體從她的唇中喀出,床上更是粘濕一片,她惡心地看了看手上如同蛋青一樣的液體,再看看自己赤裸的身體,隨手拉過被單將自己隨便裹了裹然後走下了床。
一個趔趄,她跪倒在了地上,她的雙腿居然沒有力量,她皺了皺眉,然後拉住了坐在凳子上的夜楓的衣擺,借著夜楓的力量,她終于爬上了桌子,與此同時,夜楓也就順勢被她拽下了凳子。
噴香的燒雞讓張若憐雙眼發亮,立刻雙手就開始趴叻,粘濕的頭發影響了她的視線,她迅速隨意撥了撥就將整只雞往嘴里塞。
這就是長生殿殿主巫用一進門看到的場景,一個頭發黏附在眼楮上的女人,正啃著雞,奇怪的液體從她的手上滴落,還赤裸著雙肩,而她的身旁,是昏迷的宮主笑一笑和夜楓。
巫用今日前來是想看看張若憐的近況,卻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忽略那被黑發遮住的臉,只那赤裸的雙肩和精巧的鎖骨就讓巫用一陣氣血翻滾,一竄紅色的液體從他的鼻尖流出,突然,面前一根雞腿骨飛來,不偏不倚正打在他的眉心,于是,巫用頂著鼻血帶著滿足的笑往後倒去。
張若憐的復活讓整個地宮蒙上了一層喜色,這個讓地宮總是陰風陣陣的活死人終于不再存在了,可是,他們沒想到走了一個活死人卻來了一個死神,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復活的張若憐在眾人還沒機會得見她廬山真面目的時候,她居然穿著一身黑衣斗篷又開始在地宮游蕩了,看不見她的臉和身體也就罷了,翩翩還看不見她的腳,她就那樣在地宮里飄來飄去,讓整個地宮歡愉了不到一天,就再次陷入陰風陣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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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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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2:58
第四十八章 賭城
輕舟搖曳在海浪之上,碧海藍天之間是一座類似元寶的小島,遠遠望去一座城池佇立在海島之上,那高高的城牆上還有著衛兵。
“那到底是何處?”妲己翻來復去看著月冰給掃雪的地圖,上面只是標注了這個小島,就和之前的幾處一樣,沒有標注,她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海島,小臉疑惑地皺成了團。一旁的琉璃恩雅心怦怦地跳著,脫口道︰“難道是海盜島?”
“海盜!”妲己驚呼起來,看著琉璃恩雅,她畢竟是經商出身,對海盜還是有所了解,兩個女人立刻緊張起來,卻未想到坐在船尾的朱角六忽然朗笑起來︰“哈哈哈……那不是什麼海盜島。”
“那是什麼?”兩個女人在船頭大呼著,為了讓這小船平衡,她們與這朱角六分布小船的兩側,中間坐著掃雪,原先閉目養神的掃雪也緩緩睜開眼楮,有了前幾次的奇異旅行,他的神情更為平靜。
朱角六笑著站了起來,這一動,小舟搖晃起來,把搖櫓的老翁嚇出一身冷汗︰“這位客官,麻煩你不要動。”
朱角六額上滑落一滴汗,干笑著再次小心翼翼坐下,然後笑道︰“那是賭城。”“賭城?”掃雪下意識望向了那越來越近的城池,搖櫓的老翁道︰“看來這幾位客官還是第一次去那賭城吧。”大家點了點頭,朱角六道︰“我也只是听說過卻未去過,而且听說一年只開城門一次,開門時間就是這四月一個月,老人家不妨與我們說說這賭城。”
老翁此番得意起來。白色飄然的長須在風中飄揚︰“要說這賭城啊即是金銀島又是骷髏島。”
“為何?”妲己好奇地問著……
老翁神秘地笑了笑︰“進入賭城若你的賭技高超,就可滿載而歸,便是金銀島;但十賭九輸。賭城的規矩,不是輸了你就能回去。必須留在賭城為奴,或是……”
“或是怎樣?”
“留下命!”
“什麼?”眾人驚呼起來。
老翁望著賭城悠悠然長嘆一聲︰“當金銀財寶再也滿足不了那些賭神的賭心後,賭命才能滿足他們對賭地欲望,才能刺激他們對賭的痴狂。所以賭城里,都是孤魂野鬼。是真正的骷髏島。”
一陣陰冷地海風忽然從海面上撫過,揚起了老翁飄然的長須和那刻有滄桑地臉,就在眾人沉靜在老翁給他們帶來的震撼的時候,老翁忽然笑了︰“哈哈哈……你們也不要怕,只要不沉迷在這里,留夠出城的買路錢,就不會死在里面。”
眾人頓了頓,掃雪不解地看著老翁︰“買路錢?”
“不錯,賭城也並不絕情。那些出不了城的大多是沉迷在賭博里,在賭城里借了高利貸,所以你只要留足買路錢。並在賭城里沒有欠債,守城地人還是會放行。老夫記得去年是五千兩。不知今年有沒有漲價。”
琉璃恩雅立時捂住了荷包︰“看來我要好好保管我們的盤纏。”
“呵呵呵呵,小姑娘……”老翁眯起了眼神秘地笑了笑。“進了賭城就怕你身不由己,里面的誘惑非一般人能抵擋,若要不沉迷進去,只有不踫。”老翁那陰森森的笑容讓眾人再次陷入一種恐慌狀態,待醒轉時,船已經到了碼頭,碼頭上也是人頭擠擠,朝那賭城的城門涌去。
在下船的時候,眾人听見了老翁的感嘆︰“希望能再見到你們……”這一句話讓眾人不由得一個寒戰,看著面前金壁輝煌的城牆,巍峨而壯觀,恰似人間天堂。
朱角六笑呵呵地站在那城門前,忽然大吼道︰“賭神來也——”他這一聲讓回頭率猛增,但卻不是驚艷或是欽佩,而是一雙雙陰冷和不屑的眼楮,仿佛在說︰就你還賭神?我呸!這充滿無視和侮辱地眼神讓朱角六想起了武當的日子,心中不免變得有點沮喪。
“我信!”忽然,好听的,俏皮地聲音從朱角六身邊響起,正是妲己,妲己此刻收去平時取笑朱角六肥胖的姿態,而是一臉認真,“既然是月冰姐姐推薦你來,你就一定是賭神!”
“正是!”琉璃恩雅也站到了朱角六地身邊,“月冰這次讓朱大俠陪行,一定是朱大俠賭術了得!”
朱大俠!這個稱謂讓朱角六那不怎麼大,與其形體完全成反比地小心肝一下子飛到了天上,肩膀被人拍了拍,卻是掃雪︰“進去後,就拜托你了。”掃雪淡淡的話更是給朱角六憑添了百萬分信心,他昂首闊步地走在了眾人地前面,神氣地揚起了手︰“隨我來!”說著,大刀闊斧往里面挺進,掃雪等人不由得笑了,這朱角六是個直腸子。
雖然朱角六是信心百倍,可他到了城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守城門的是一身黑色武衫的壯漢,仔細看看,他們武衫的胸前還繡著代表編號的圓點,乍一眼看去,就像一個個活生生的牌九。
壯漢比朱角六足足高了一個頭,這樣一看,這座城還真有了枉死城的感覺,而這些黑衣壯漢就是守衛枉死城的死神。
壯漢擋住了朱角六,左瞧右瞧︰“我們這里的賭注一般不少于千兩,你還是回去到賭方玩吧。”壯漢說話甕聲甕氣,意思很明了,就是沒千萬家產的沒資格進賭城。朱角六肚子里的火一下子上來了,大聲道︰“這年頭送死都要看身份了!”
壯漢愣了愣,想了想,沒明白朱角六的話,朱角六身後的妲己不由得輕笑道︰“果然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這句話壯漢還是懂的,渾身的橫肉一下子爆起,大吼道︰“小丫頭你找死!”說話間,抬手就要去捉妲己,忽然,白燦燦的一沓銀票擋在壯漢的面前,壯漢立刻停下了動作,臉上的橫肉變得柔順,如同一只乖順的哈巴狗︰“各位貴客請。”就連那聲音都放低了百倍。
掃雪淡淡地笑了笑,金錢至上在這座賭城里得到了充分地體現,隨即,不免又欽佩起月冰的智謀,起初以為拉琉璃恩雅入伙只是月冰幫他解決盤纏,沒想到真正的用意卻在這最後一站。
“真是一只看門狗。”琉璃恩雅冷冷地說著,那壯漢立刻點頭哈腰︰“是,是,看門狗,奴才為各位顧客守門。”
黑衣壯漢讓開了路,立時,城門內的場景映入眾人的眼簾,不由得驚訝地睜圓了眼楮,只見里面是人山人海一般地擁擠,只見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而兩旁的建築更是有著賭的特色,仿造成麻將,骰子,牌九,西洋牌的賭樓比比皆是,讓人目不暇接,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賭城!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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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3:09
第四十九章 初下賭海
賭城的設施相當齊全,吃喝住行賭不用愁,一般大型的賭樓都是綜合性的,即不像民間的賭方只有一間,而是由好幾座樓組合,一座為賭樓,一座為酒樓,而另一座就是客房,所以人就像被吸入這些賭樓里,在里面吃喝拉撒睡賭,醉生夢死,有人一夜暴富,有人留下了魂,而那些贏了錢的人,卻再次沉迷在里面,最後變成有來無回。
掃雪等人住的是整個賭城最大的賭樓機緣樓,這座賭樓光是賭場就佔了兩座樓,里面的賭術更是應有盡有,讓自詡為賭神的朱角六也為之乍舌。
這兩座樓分別叫博樓和弈樓,博樓里有牌九,骨牌,麻將,大小色子,還有從西洋流傳來的紙牌。弈樓相對比較風雅,都是一些博弈類的小游戲,例如猜數字,推九宮等等,賭額也比較小,通常在奕樓出沒的都是女子,因為奕類對于男子不夠刺激,所以男人們都集中在博樓。
這一住下,妲己就猶如一只快樂的飛鳥直接飛到奕樓,她就不信憑自己的聰明才智還不能奪魁?原本她要拖上琉璃恩雅,但心思沉穩的琉璃恩雅听從了老者的話,她決定不踫,這樣才能保持一個清醒的狀態留下那足夠眾人離開的買路錢。
掃雪並不是很喜歡這種嘈雜的環境,但他又帶著好奇,到底什麼原因,讓這些人沉迷于這種游戲之中?
他隨意地停在一個比大小的桌子前,莊家搖著骰盅,大喊著︰“快啊快啊。快下注啊。”“刷拉拉”“刷拉拉”骰盅搖響,“啪”一下放在了桌上,莊家喊道“買定離手啊……買定離手。”眾人都自覺地不再變換自己的賭注。
掃雪淡淡地看著,莊家大喊一聲︰“開!”骰盅一揭開。“四六六點大。”
立刻,有人驚喜有人嘆氣。
“啊……又輸了,怎麼辦哪……”有人哭著跑了出去,有人則狂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忽然,他眼一翻。暈死過去,被場子里的打手拖走。
掃雪不覺發出了笑聲,只是三個小小的骰子,為何能讓人為之瘋狂,他再次看看又開始下注地人,他們紛紛將銀子放在大、小或是雹子的方格內,那麼究竟怎樣的數點為大,怎樣算小,那個雹子又是何意?
久在深山地他。對賭博倒還真沒接觸過。“怎麼?感興趣?”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原來是朱角六,朱角六看著掃雪有點迷茫地神情笑道︰“總共為三個骰子。一到六點,十為界。十以上為大。以下為小,三個骰子一樣變為雹子。還有。”朱角六朝掃雪招了招手,掃雪比他高了一個頭,掃雪隨即俯下身,朱角六便耳語道︰“任何賭術都有其敲門,要好好運用眼楮和耳朵,例如這骰子,其實高手都是听骰,但你也別小看了這里的莊家,他們各個也都是高手,不是賭博的高手,而是武林高手和出千高手。”隨即朱角六笑道,“好好玩吧,憑你,這些難不倒你。”說完,朱角六提著手里的酒壺到別處去了。
掃雪再次回身,此刻開出的正是雹子,掃雪暗道,何謂听骰?
骰盅再次搖起,掃雪听得也很是茫然,再次一開,又是小。他嘗試著開始買起來,有時買中了,心中會產生一種奇怪地驚喜,那種陌生的驚喜讓他變得更興奮,覺得眼前這個游戲很有趣。
而有時買錯了,他又會產生一種失落,這種失落卻衍生出一種奇怪的斗志,這斗志帶著不服,為何自己就輸了。人在失落和驚喜之間交替,這種大起大落的心情更加刺激了掃雪,他開始留意骰子,怎樣的聲音會撞出怎樣的點數。
“唰啦啦,唰啦啦”這次會是什麼?掃雪睜眼之時,將銀子放在了小上。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掃雪的心怦怦怦地跳著,這是對他的挑戰,他究竟有沒有找到它們的規律,找到屬于它們地聲音?他緊緊盯著莊家的手,骰盅緩緩打開,掃雪的眼中此刻漾出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地某種欲望。
“開!一三四,小!”
一股成就感瞬即侵入了他的身體,淡淡地得意地笑從他的嘴角揚起,他要地不是銀子的變多,而是這種仿佛能掌握命運的感覺,這命運就是骰子的三種命運,大、小、雹子。
朱角六是正確的,掃雪很快找到了竅門,立刻,他成了這張賭桌上的焦點,在掃雪再一次押中之後,引來了身邊人的驚呼︰“高手啊!”
“神哪!”
“太厲害了!”
那一束束崇拜的目光,那一句句近乎膜拜的夸贊讓掃雪的嘴角始終保持著一種輕狂的笑,就是這種感覺,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他掃雪,無論到了哪里,都會成為焦點。無論是當初的天上人間,還是現在的機緣賭樓。
掃雪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莊家的額頭上漸漸冒出了汗,有人給掃雪搬來了凳子,有人給掃雪送來了茶,再加上掃雪俊美的容貌,身邊的女客立時圍了上來。
“賭神,賭神!難道是新的賭神?”身後的賭徒們崇拜地說著。
“難道他要挑戰賭聖?听說只要贏了賭城里各個分部的賭神,就能挑戰賭聖,不知道他會不會其他的東西。”
賭聖?一個新鮮的詞刮入了掃雪的耳朵,他此刻已經從容不迫地將面前宛如小山一樣高的銀子和銀票推到了雹子。
“雹子!他下的是雹子,快跟!”于是,眾人呼啦拉,全扔進了雹子。
莊家的手開始顫抖,豆大的汗珠唰啦啦地低落在蒼白的手上,他顫顫地打開了骰盅,立時,雙腿一個發軟,就在他摔落下去的那一刻,有人扶住了他的身體,這是一個妖媚的女子,身上的衣服就如同一整塊布隨意纏裹,左邊的肩膀和手臂赤裸著,一顆大大的骰子紋身將她那赤裸的肩膀覆蓋。赤裸的肩膀下更是一抹若隱若現的深溝,讓人血脈膨脹。如墨的長發也是隨意卻不亂地用一根簡易簪子挽起,整張臉雖然妖媚但卻是說不出的英氣。
這女子雖然衣著暴露但卻給人一種豪邁的感覺,面對她,不會產生任何邪念,相反,卻是一種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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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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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3:25
第五十章 骰娘
“這是誰啊!”賭徒們看著那威風凜凜的女子,好奇地詢問著。
“這是骰娘!”老一點的賭徒小聲地回答著,掃雪看著面前的女子,原來她叫骰娘。
“天哪!骰娘來了!”這下驚呼的人更多了。只見骰娘將莊家推開,縴縴細手覆在了骰盅之上,嘴角揚起帶出一抹迷人的笑︰“這位公子,骰娘陪公子玩一局如何?”
掃雪並不說話,只是淡淡地笑著,但眼中的張狂和挑釁也是昭然若揭。
骰娘輕笑一聲,一掌打在了骰盅上,掃雪一愣,只听“唰啦啦”一聲,很快,眾人甚至都沒反映,骰娘的手已經離開了骰盅,自始至終,骰盅都不曾離桌,掃雪原本不羈的眼楮變得認真,他明白,朱角六所說的高手來了,她居然用內力震動骰子,這讓他毫無防備,所幸他雙耳敏銳,僅管方才骰子轉地飛快,但他還是捕捉到那片刻的聲音,他拿起了銀子,心中開始躊躇。
因為他听到的是骰子的疊加,方才也出現過疊加,但很明顯都是莊家在搖骰時的巧合,而且疊加也頂多是兩個,而這次,是三個,三個骰子疊在一起,無論怎樣都是小。
掃雪從容地將銀子扔在了“小”上。骰娘笑道︰“公子決定了?”
掃雪點了點頭,輕笑了一聲,看著骰娘的右手揭開了骰盅,就在骰蓋揭開的千鈞一發之刻,掃雪看見骰娘的左手成彈指,一道氣勁打入了骰盅,掃雪的大腦立刻嗡一聲。他听到了骰子移動的聲音,原來這就是朱角六所說地出千,而且出地無聲無息。防不甚防!骰盅大開,掃雪原本听得的疊加。此刻已經是三顆骰子整整齊齊地出現在盅蓋下,二四六點大!
“二、四、六點大!”骰娘仿佛有意再次高喊了一聲,掃雪的雙眼眯起,終于將視線認真地放在了骰娘地身上,沉聲道︰“姑娘好身手……”這骰娘在開蓋的剎那間。用內力推開了疊加在最底下地骰子,疊加散落,還散落地悄無聲息。對方是一個控制內力的高手。
骰娘的臉上依舊是甜美的笑︰“看來公子也是第一次來,既然公子能看透天機,不如與骰娘比一比。”
“好,怎麼比?”掃雪站起了身,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因為比試而變得活躍。周圍的人立時圍了上來,也想大開一下眼界,朱角六夾在人群中。臉上地神情卻帶著一絲憂慮。
骰娘看了看周圍,笑著將掃雪先前輸去的銀子還給掃雪︰“方才只是熱身,過會公子若是輸了。可不會再還給公子。”然後看了看周圍,“這里不是地方。請公子隨我來。”于是便在前方引路。眾人紛紛讓開,掃雪隨後跟上。
朱角六立刻走到掃雪的身邊。輕扯他的衣袖,掃雪看到朱角六眼底帶出一絲欣喜︰“朱兄來了,贏地如何?”
“掃雪。”朱角六的申請變得凝重,“不可沉迷,否則你會後悔。”
“沉迷?”掃雪原本欣喜的臉變得不悅,“我幾時沉迷,那位姑娘是在挑戰掃雪,既是挑戰,若掃雪不接豈不示弱,堂堂男兒怎能輸在一個女子手中。”
朱角六停在了原地,看著遠去的掃雪,他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骰娘將掃雪直接帶出了機緣樓,外面兩頂深黑的轎子已經準備妥當。
“公子請。”骰娘自行上了另一頂轎子,然後,掃雪也不帶任何猶豫地進入了後面一頂,掃雪暗道︰這是要去哪
人一進入轎子,轎夫忽然平地而起,掃雪心驚了一下,沒想到這里地轎夫居然會用輕功載人,隨即想想下面人流川急,怎能行轎?轎夫的輕功也著實了得,三兩下就上了房檐,空曠的房檐成了他們最快捷地路。
這轎子一上房梁,就引起了路人的觀瞧,眾人地眼中立時帶出了驚訝。
“喲!這又是一個挑戰者啊!”
“不知這個怎樣,可不要又丟了命啊。”
“能更賭神一賭,就算沒了命也值得。”
“哈哈哈,誰知道這人能不能過三關斬二將呢。”
“味我說這位兄弟,什麼過三關斬二將?”
那人一听有人問起,不免得意起來︰“這都城最厲害地就是賭神,只要誰贏了賭神就能掌管賭城,所以賭神也不固定,但誰都要找賭神比試那賭神豈不是很忙?所以,賭城就設了三位賭城使者,這三個使者分別是熟悉骰術的骰娘,精通牌九地九叔和麻將妙手的麻帥,此三人除了在都城里發現高手,更是這些高手挑戰賭神的第一關,只有打敗這三人,才能見到賭神旗下的兩名賭聖,贏了他們,才能真正挑戰賭神,你說,是不是過三關斬二將?”
“哦原來如此。”眾人一陣唏噓,這讓朱角六越發擔心起來,掃雪猶如一張白紙,雖然對錢財看地不是很重,但從他剛才的反映來看,他非常沉迷在賭博給他帶來的刺激中,這不是一個好現象,會出事!
兩頂轎子上了半山,賭神殿就在這座山的山頂,整座山已經被修葺成一座固若金湯的堡壘,轎夫一踏上平整的石路,腳下就越發地快了起來,掃雪暗道這些轎夫的輕功絕不在自己之下,這就可以解釋為何武林高手在都城輸了之後,依舊無法離開賭城,原來看守賭城的是遠遠比他們更厲害的高手。
那麼這座山上,到底會是怎樣的高手?
正想著,轎子忽然停下,轎簾掀起,轎夫在外面垂首而立。掃雪匆匆走出了轎子,卻見骰娘已經站在了路邊,而就在他離開轎子的那一剎那,轎夫連同轎子再次平地而起,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掃雪看著那蜿蜒而下的石板路,以及就在不遠處的懸崖,深沉的大海上,遠遠涌來一條白色的細線,那細線越來越近,一個大浪就拍打在了崖下,發出了震天動地的響聲,讓掃雪猛地驚醒,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這次的挑戰者居然是個美貌的公子,骰娘,恐怕是你看上人家,才將他帶上來的吧。”慵懶的,帶著調笑的聲音從一邊響起,掃雪轉身望去,只見骰娘身邊站著兩個男子,一個上了年級,約有四十以上,身形偏瘦,細細的山羊胡,手中不停地轉著兩個石球。
而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子,年級與自己相仿,此刻正看著自己,眼中是不正經的笑。骰娘對著他笑道︰“將帥你先別得意,說不定哪,你就成了他的手下敗將。”說著,走到掃雪的身邊,拖起掃雪就走。
掃雪看著門口的一老一少,老者的眼中帶著精光,而那名將帥的眼中卻是輕笑。
而掃雪卻不知,此二人將會成為他新的挑戰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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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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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3:37
第五十一章 新的賭聖
這里是與賭樓不同的寧靜,掃雪喜歡這份寧靜,臨海而立的城樓,只听見風聲和海浪聲。
一張大大的賭桌,兩個黑色的骰盅,掃雪和骰娘面對面站著,憑欄下就是波濤洶涌的大海。
掃雪細細觸摸著面前的骰盅,玩到現在,他還未曾做過一次莊家。他捧起骰盅搖了搖,發現這搖色並非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他仔細听了听,無論力度還是方向的把握都直接決定了骰子的命運。
“我們就來比大小,誰搖出的點數最小,就是誰贏。”骰娘拿起了骰盅,旁邊站著將帥和那個手中總是轉身石球的長者,掃雪听骰娘介紹,他叫九爺。
“刷啦啦。”骰娘也搖了起來,骰盅在她的手中不緊不慢地搖著,忽然,她的眼中滑過一道精光,骰盅在她的手中飛速地旋轉,而里面的骰子更是沒有踫到骰盅,骰盅在旋轉,骰子在旋轉,而且,都是悄無聲息,掃雪眯起了眼楮。
骰盅漸漸停下,依舊悄無聲息,宛如那骰盅是空的,里面沒有任何東西,骰盅緩緩打開,掃雪揚起了手,看似隨意,卻帶出了一道氣勁,骰娘暗道不妙,原本三個疊加的骰子最上面的一個忽然跌落,變成了兩點。
骰娘震住了身體,九爺手中的石球立刻停止了轉動,將帥當即揚起了眉,隨即笑道︰“看來骰娘你沒有看好你的骰子啊。”
骰娘揚起了淡淡的笑容︰“這還沒比完呢,該輪到公子了。”
掃雪嘴角微揚,單手按在骰盅上,骰娘笑道︰“莫不是要學我?”
掃雪但笑不語,只是牢牢地按在骰盅上……忽然,大家看到骰盅周圍的空氣變得朦朧,宛如受到寒力的影響而凝成了冰霜。立刻,眾人都緊緊注視這那漸漸凝上冰霜地骰盅。骰娘心里清楚,自己不是這男子的對手,在自己沒有擋住他進攻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不是他地對手。但無論如何,骰娘還是想跟他比上一比。即使輸了,也是心甘情願。
掃雪認真的神情漸漸帶出了笑容,內力收起,他緩緩打開了骰盅,眾人地心都在那一刻變得緊張……
朱角六在山腳下焦急地徘徊,不知上面戰況如何?他心中即擔心但有掃雪會沉迷在那種贏的刺激中,又擔心他輸地一無所有,畢竟從上面能下來的,寥寥無幾。鼻尖忽然飄來一陣酒香。朱角六順著香味望去,卻是那先前送他們上島的老翁,老翁白須飄然。手里提著酒壺晃晃悠悠。
朱角六看著那老翁朝自己晃來,心里立刻多了一個心眼。進賭城的非富則貴。他一個搖船地又怎麼進來的?
“這不是那天的客人嗎?”老翁的臉上帶著某種奇怪的笑,朱角六立刻戒備起來︰“你到底是誰?”
朱角六的質問引來老翁的大笑︰“哈哈哈。不錯不錯,進步了,長心眼了。”老翁這番話讓朱角六迷惑起來,听這老頭的語氣似乎認識自己,他放下了戒備,狐疑地盯著老翁,這一盯,越來越覺得熟悉。
“人生就是賭博,進入江湖,面對的將是無數誘惑。”老翁提起酒壺啐了一口,“讓掃雪上去歷練歷練也好,看他是否能擋住那些誘惑,否則他到江湖上也只是一個禍害。”
“宮……宮……宮……”
“你才公公呢!”老翁將手中地酒壺扔在朱角六手里,“還不去好好積攢銀子,到時助掃雪翻身。”
“是!”朱角六立刻傻樂起來,“對了,老二怎樣?”
“活了,結果又跟鬼一樣亂飄。”
“什麼!”朱角六緊張起來,“難道還是活死人?”
“到時你見到就知道了。嘿嘿,看來掃雪一時半會下不來,我還是先去賭一把。”說著,老頭樂呵呵地朝賭街跑去,朱角六再次看了看那蜿蜒而上的青石板路,暗道宮主說得對,江湖上的誘惑遠比這賭博更吸引人,如果掃雪在此迷失了自己,那他也就無法在江湖上長久立足。
這一等,就是三天,三天以來,沒有掃雪任何消息,第一個著急地,自然是待在房間,足不出戶的琉璃恩雅,一開始,妲己、朱角六和掃雪都沒回來,她也只是當他們貪玩,可漸漸地,妲己回來了,開始在房間里補眠,而朱角六也回來問掃雪有沒有回來,琉璃恩雅就急了,她推醒了睡了一天一夜地妲己︰“不好了,公子還沒回來。”
妲己睜著惺忪的眼楮︰“什麼還沒回來?”
“你師兄掃雪,還沒回來!”
“什麼!”妲己一下子蹦了起來,不由道,“難道賭瘋了?”
就在這時,門外也傳來急促地敲門聲,琉璃恩雅匆匆打開門,剛想喚掃雪的名字,看見的卻是朱角六。
“掃雪回來沒?”朱角六劈臉就問,隨即看著房內茫然的妲己和焦急的琉璃恩雅,低咒道,“難道真輸了!”
“朱大俠,你在說什麼?”
“就是……”朱角六正打算解釋,忽然听到外面銅鑼大造,“咣——咣——”就像有什麼重要人物上街,一下子,整座樓沸騰起來。
“快去看哪,新的賭聖出現了,明天就要挑戰賭神啦!”
“真的!”
“是啊,他朝這邊來了,快去看
“天哪,好久沒看到賭神之戰了,快快快!”
朱角六眼神閃爍了一下,當即道︰“說不準是掃雪回來了!”
“什麼?”琉璃恩雅簡直快一頭霧水了,看著朱角六匆匆而去,立刻拖著還搞不清狀況的妲己緊緊跟上。
機緣樓前可謂擁擠不堪,只見平日人山人海的道路今日卻讓出一條道來,一輛華麗的馬車正從遠處朝這里而來,一面聖字大旗在馬車上威武飄揚,馬車邊是一溜黑衣的賭城使者,前面更是由兩人抬著一面巨大的銅鑼,可謂鳴鑼開道,氣勢磅礡。
朱角六,妲己和陸離恩雅立時朝那馬車上望去,只見華麗的馬車上大大咧咧坐著一名華衣男子,白色的衣衫上繡著翻滾的流雲,金色的絲線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這名光鮮的男子不是掃雪還能是誰?
立刻,朱角六、妲己和琉璃恩雅都不由地驚呼出聲︰“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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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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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3:49
第五十二章 變質
掃雪坐在豪華的馬車上,低眉看著那些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的人,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這是君臨天下,高高在上,受人膜拜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興奮,讓他渾身的血液沸騰,這才是他應該得到的,萬人敬仰的地位。
他並沒有看見呼喚他的朱角六,沒有看見呼喊的琉璃恩雅,更沒有看見向他招手的妲己,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未來那個賭神的稱號。因為他僅僅用了三天,學會了所有賭術,並且戰勝了賭神旗下的使者,成了新的賭聖,唯一一個有資格挑戰賭神的人。
掃雪的腳下是他贏來的金銀珠寶,原來金錢來的是那麼容易!身後是贏來的賭聖大旗,原來名譽來的也是那麼容易!下面是高喊︰“賭聖”的人群,原來地位來的依舊那麼容易!究竟什麼才能難住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得到地那麼容易!
掃雪不免揚起了唇角,只要晚上再贏了那個什麼賭神,那整座賭城都是他掃雪一人的,他就會擁有那賭神的稱號,他就成了賭城新的主人,世間的人都將記住他的名字︰掃雪!
“掃雪!別去挑戰賭神!”有人大喊著,掃雪撇下眼角看見了那個朱角六,暗道︰他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樣的話!他能在三天內學會賭術獲得賭聖的稱號嗎!很顯然,他不能,所以他只是朱角六。
看著攔在自己馬車面前的三人,掃雪不滿地皺起了眉,但還是揚起一個笑容︰“你們要隨我一起去嗎?可以看我如何戰勝賭神。”
“掃雪,你贏不了的。”朱角六立刻給掃雪潑了一盆冷水,掃雪立時收住了笑容冷聲道︰“你太小看人了吧。朱角六。”沉沉的聲音里隱藏著對朱角六的鄙夷,朱角六是個直性子,自然听不出……他當即道︰“你怎麼不想想哪有人能在三天內就贏了賭聖地!他們的實力不容小覷,這里面肯定有陰謀!”
“陰謀?哼。”掃雪冷笑著。“我看你是見我風光了嫉妒吧。”當即,朱角六怔住了身體,眼中是一種深深的沉痛,嘆息道︰“我是怕你入了別人地套,十賭九騙這句話你懂不懂!”
“是啊。公子,恩雅也覺得這事不尋常。”琉璃恩雅也立刻站了出來,身邊的妲己僅管一時不知道該幫誰,但現在地掃雪,她不喜歡,反而,有點害怕︰“師兄,听他們的吧,我們見好就收啊。”
掃雪冷冷地俯視著他們。他沸騰的血液只告訴他一件事,就是贏!他冷冷道︰“你們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走!”立刻。馬車再次前行,硬是將朱角六三人趕出了馬路。朱角六在馬車後面大罵著︰“你這個賭紅了眼的瘋子。到時候別把我們也搭進去!”
他地罵聲最後淹沒在那些高呼“賭聖”的聲音中,變得渺小而無力。“這下可怎麼辦?”琉璃恩雅焦急地看著朱角六。妲己小聲道︰“那就等等師兄好了,說不定他真能贏呢。”
朱角六大聲嘆著氣,沉重道︰“妲己妹子,你有所不知,十賭九騙,有很多賭的高手他們在設下賭局的時候,都是為了行騙,他們會瞄準身上帶有寶物的買家,先讓買家贏,嘗到賭的甜頭和樂趣,激發他們的賭念,讓他們上癮,然後,就會對他的寶物下手!”
“你是說賭神瞄上了師兄?”妲己驚訝地看著朱角六,琉璃恩雅立刻沉聲道︰“恐怕看上的是公子地灼陽和凝霜。”
“這個可能性最大,只是我擔心他還看上了兩位姑娘。”朱角六擔憂地看著琉璃恩雅和妲己,妲己茫然道︰“我們?”
“沒錯,以前惡霸看上某人的女兒或是妻子,也會采用賭局的方式來騙得,當一個賭徒賭紅了眼地時候,就算是賭他的命他都會同意,更別說是身周地親人和朋友了。”經常出入賭館地朱角六對此深有體會。
琉璃恩雅立刻擰緊了眉,看著漸漸暗下的天色,認真地看著朱角六︰“如果掃雪把我們輸了,你有把握將我們贏回來嗎?”“啊?”朱角六愣住了,不知琉璃恩雅葫蘆里賣什麼藥,琉璃恩雅鄭重道︰“如果公子輸了,無疑是從高峰跌落谷底,這大起大落說不定能錘煉出一代梟雄,那我們地犧牲是值得的。”
“琉璃姑娘你的意思是說讓掃雪去撞一撞南牆?”
“恩,而且越重越好!”琉璃恩雅顯然下定了決心,看地妲己不禁握緊了琉璃恩雅的胳膊,她雖然還不明白琉璃恩雅的意圖,但她似乎在做一件有益于掃雪的事情。朱角六看著琉璃恩雅大義凜然的神情,不禁欽佩她的果敢,的確,掃雪這一路行來都太順利,如果讓這樣一個掃雪接掌地宮,說不定會讓地宮大亂,他缺的是磨練,更缺的是一種英雄氣概,一種能震住江湖英雄的氣概。
“放心,就算贏不回來,我們七賤就算拼了命也會把你們救出來!”朱角六保證著,賭城並不是不能攻打。
琉璃恩雅放心地笑了,此刻他們開始希望掃雪輸,而且是輸的一無所有,一敗涂地。
時間在緊張中變得緩慢,雖然琉璃恩雅他們心中是忐忑不安,但掃雪卻是血脈沸騰,乃至還沒見到賭神而變得煩躁起來,他抓起面前的賭注,然後又讓它們隨意落下,不緊不慢道︰“莫不是賭神不敢應戰了吧。”
站在賭桌對面的被掃雪贏了的兩位賭聖面帶笑容,就在他們要說話時,一陣朗笑從另一邊的門口傳來,從外面走進了一個二十五六的男子,男子風流倜儻,英氣勃發,一身普通的青色長衫,若不是那雙時刻閃爍著敏銳光芒的眼楮,掃雪會以為是賭城里的打手。“這位一定就是掃雪公子了,真是厲害啊。”來人先拍掃雪的馬屁,掃雪懶洋洋地坐著,也沒打算起身相迎,只是抬起眼瞼看著青衣男子︰“賭神呢?”
“這個……在下就是。”青衣男子靦腆地抓了抓頭,在掃雪錯愕的眼神中再次大笑起來︰“哈哈哈,我也為此而苦惱,如果在下有掃雪公子這般神氣就不會總被人當作打手了,看來今日這個位子是要讓給掃雪公子你了。”
“那在下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掃雪揚著嘴角,臉上的囂張和得意毫不掩藏,“賭什麼?”現在的掃雪儼然是一個老手,話語間不帶絲毫謙遜。
青年男子笑了笑,眼中滑過一道鋒芒︰“怎麼掃雪不問問在下的姓名嗎?”
“隨便,反正你很快就會被人忘記。”
好大的口氣啊,青衣男子揚了揚眉,但還是露出一臉無賴的笑容︰“那小人還是希望能讓未來賭神記住小人的名字,在下慕容博,賭博的博。”
“知道了,可以開始了嗎?”依舊是不屑和帶著一絲焦躁的聲音,慕容博當即露出了一抹邪笑,沉聲道︰“隨時。”
鋒芒滑過了慕容博的眼底,今晚他就會讓面前這個人嘗到從高處摔下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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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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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4:03
第五十三章 埋葬
失敗是什麼滋味?對于掃雪來說,是一種不甘心,當他看著原先自己的面前的小山卻都變成慕容博的時候,他不甘心,眼中的火焰顯示著他要繼續的欲望,他只是輸了一局不是嗎!他有機會,他當然還有機會!
“看來今天公子狀態不佳。”慕容博笑嘻嘻地看著面前的小山,“沒關系,還有兩局,我們就不要用這些什麼粗俗的金銀作賭注了。”
“那你要什麼!”掃雪陰沉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急躁,他不可能輸,絕不可能輸,因為他到現在沒輸過,剛才只是讓讓眼前那個男人,他掃雪又怎麼可能會輸!他可是三天就打敗慕容博手下的賭聖啊!
慕容博雙手交叉著放在了下巴下面︰“下面那局我要你的灼陽和凝霜。”他犀利的目光瞟向了掃雪的身後,那兩把隱藏在青布下的寶器。掃雪冷笑著︰“那城主你又拿什麼作為賭注?你應該知道,不是神物我是不會拿我的灼陽和凝霜跟你賭。”
慕容博嘴角微揚,輕拍兩掌,立刻,有人取來了一個托盤,托盤被紅綢蓋著,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何物。慕容博看著掃雪笑著,單手挑布,只見一件青色的馬甲整齊地疊在托盤里,掃雪不解地看著,慕容博不緊不慢說道︰“御龍甲如何?”
“御龍甲!”立刻,掃雪的眼中滑過一道精光,這御龍甲可謂是刀槍不入的寶甲,輕如蟬翼,堅如金剛,亦是傳說中的神物。沒想到會在慕容博的手上,如果是以御龍甲為賭注,掃雪自然會拿出灼陽和凝霜。
“成交。”兩個字落地有聲。掃雪看著御龍甲的目光充滿著貪婪,他贏定了。他絕對可以將御龍甲拿到手,因為他是掃雪。
三樣寶物擺在了賭桌上,掃雪地血脈沸騰著,只要贏了這局,那他和慕容博也就是平局……他一定會贏,手里的骰盅刷啦啦地搖響,比的還是大小,對方地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他的技術更是在第一場賭局中更是不相伯仲。他是強大地,他到底怎麼贏的?掃雪的回憶已經變得模模糊糊,只記得在揭開骰盅的那一剎那,自己的骰子掉落了,沒有感覺到任何震顫和攻擊。里面就變成了兩點,而對方,卻是一點。
他到底怎麼贏地?方才的賭局的經過在掃雪眼前越來越模糊。有什麼東西冒上了額頭,是汗。自己也會冒冷汗嗎?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頭有點暈?掃雪的眼中是慕容博那慵懶但卻充滿邪氣的笑容。他為什麼能這麼輕松?
他如果輸給自己,不是連這座賭城都沒了?為什麼他能這麼輕松?他到底是怎樣的人?手中的骰盅顫了顫。掃雪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努力保持著清醒,他想看進慕容博地眼楮,他的眼楮深沉似海,又如同一望無際的黑暗,讓人迷茫,他究竟在想什麼,究竟在想什麼!
“一點!城主贏!”忽然一聲大喊震入掃雪地耳朵,掃雪渾身怔住了,什麼?自己明明還沒有開始,怎麼就結束了?掃雪茫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骰盅,天哪,居然大開著,而里面還是雜亂地點數,到底怎麼回事!他猛然抬頭看著正在把玩自己地凝霜的慕容博,大腦嗡嗡作響,讓他根本無法思考。輸了!掃雪地腦中不斷地回響著這兩個字,冷汗再次爬上了後背,他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輕喃著︰“輸了……輸了……”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三局兩勝,慕容博連贏兩局,自己自然是輸家,如果還有機會,只要一個機會讓他翻本!是的,只要一個機會!
此刻的掃雪茫然地坐在椅子上,已無先前的囂張和自傲,而是一只被捕獲的獅子,奄奄一息。
慕容博依舊揚起那無賴的笑容︰“看來掃雪公子是累了,不如這樣,再賭最後一局,如果公子贏了,先前的東西全部還給掃雪公子。怎樣?”
掃雪當即揚起了臉,眼中是最後的希望︰“當真!”他的熱血再次沸騰,這個機會一定要牢牢把握。他翻身的機會!
“當然。”慕容博笑著,“那麼賭注就是跟著掃雪公子的那兩位姑娘如何?”
掃雪的身體怔住了,他的視線與慕容博的相撞,那深沉似海的眼楮里似乎伸出了一雙黑色的巨爪,將掃雪狠狠拖入大海的深淵。
“只是兩個女子,就可以換回凝霜、灼陽、御龍甲和整個賭城,掃雪你不想抓住這個機會嗎?如果現在放棄,那你就是失敗者,會被下面的人恥笑哦。”慕容博如同蠱惑一般的聲音讓掃雪的視線越發渙散,立刻,他的耳邊傳來了許多雜亂的笑聲,有骰娘的,有九爺的,有朱角六的,好多,好多的人在笑他,那笑聲越來越大,如同海嘯向他席卷而來,掃雪當即拿起了骰盅︰“好!我賭!”
慕容博眯眼笑著︰“那我就開始吧。”
于是,刷啦啦的響聲,在這個房間內,繼續響起。
當星月在空中交輝的時候,琉璃恩雅和妲己迎來的卻是一張寫有掃雪筆記的賣身契……
兩個黑衣的打手架著一個無力的人扔出了賭城的大門,掃雪匍匐在地上,久久沒有爬起。他翻了個身,望著那漫天的繁星,他笑了,他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怎麼,連你們也在取笑我嗎!你們有什麼資格取笑我!”掃雪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那漫天的繁星的大罵著,“你們等著!只要給我機會,我一定還會翻身的!”
“啪!”忽然,一個響亮的掌聲在夜空響起,掃雪呆愣地看著面前白須飄然的老翁,那個當初送自己進入賭城的老翁,老翁提著酒壺,眯著小眼笑著︰“醒醒吧,年輕人,你中了人家的迷魂術啦,十賭九騙有沒有听過,真是年輕人哪,經不住誘惑,果然好騙。”老翁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離去,只剩下依舊呆愣地站在城牆下的掃雪,而此刻的他,身旁卻再沒有任何人,沒有師妹妲己,沒有紅顏琉璃恩雅,沒有肝膽相照的兄弟朱角六,甚至凝霜和灼陽也離他而去,他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無所有。
滿是塵土的衣衫,散亂的發絲,掃雪滑落在城腳下,他到底做了什麼!這幾天的他簡直就是個瘋子!不!是混蛋!他被騙了,他回想著每一個細節,他果然中了邪術,但那也是因為他賭欲燻心的結果!若不是他沉迷在賭博給他帶來的快感中,又怎會讓慕容博的邪術有機可乘。
他沉迷在這種輸贏的游戲中,他沉迷在眾人膜拜他的崇拜目光中,他沉迷在那個高高在上的地位中,他被這些東西誘惑了,他被名利誘惑了,他果然薄弱!自己是混蛋!是個大混蛋!掃雪捶打著自己的腦袋,他居然還用妲己和恩雅做了賭注!自己到底怎麼回事!
掃雪揪緊了自己的發絲,他該怎麼辦?妲己和恩雅一定會傷心無比吧,而自己,卻出賣了她們!自己再也沒有臉見她們,更沒臉見師傅,七賤,和月冰……
月冰!掃雪的大腦終于變得清晰,摸向了懷中的錦囊,對!錦囊!是他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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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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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4:17
第五十四章 最後的錦囊
掃雪掏出錦囊借著月光一看,土字的錦囊里是一個里字,是“埋”!難道月冰讓他就此埋葬!是啊,自己這樣還有什麼臉去見他們,不如一死了之,將自己埋葬……
手中的紙條隨風而落,掃雪的視線變得茫然。有人接住了紙條,緩緩朝掃雪走去。
“人生能有幾回博……”悠悠的感嘆忽然從掃雪身旁傳來,掃雪茫然的視線漸漸聚焦,身邊的人喝著小酒,繼續說著,“掃雪,你知道人為什麼會沉迷在賭博里?”朱角六轉過臉看向掃雪,掃雪怔愣的神情說明他此刻的驚訝,掃雪機械地搖了搖頭,朱角六笑道︰“不是因為賭博給他們帶來歡樂和刺激,而是因為他們看不清,看不清的東西才會激發人得到的欲望,越是看不清,就越是要沉迷在里面,這就是賭博的魔力。”朱角六將身邊的酒瓶遞給掃雪,掃雪沉默著接過,沒想到被自己鄙夷過的主角劉,此刻卻依然出現在自己的身邊,自己真是不配擁有如此摯友,想著想著,心頭一陣酸澀,仰頭就是一陣猛灌,朱角六趕緊阻止︰“喂喂喂!掃雪,這可不是水,你如果醉了怎麼回去救人。”
“救人?”掃雪滿是血絲的眼楮滑過自嘲的笑,他頹然的眼中是對未來的迷茫,“我還能救嗎?”掃雪揚起了手,那雙手顫抖著,就如他主人的心,因為恐懼而顫抖,因為內疚和慚愧而顫抖。
朱角六看著那雙顫抖不已的手,那雙似乎連酒壺都拿不穩的手,大笑起來︰“不就是抖嗎?又沒被人砍了,沒手都能賭。更何況是有手!”朱角六振振地說著,一把拉起了掃雪,“走!進去再去把妲己和琉璃姑娘救出來!”
被朱角六拽起的掃雪……雙腿發軟地再次靠著牆根滑落下去,朱角六雙手撐住掃雪的身體。才沒讓他再滑落到地上,他必須學會振作,在江湖上,這樣地打擊只是毛毛細雨。掃雪靠在牆頭上,第一次。他需要依靠別人的力量站立。
朱角六狠狠捶了掃雪一拳︰“到底是不是男人!才這點打擊就氣餒了?如果這次輸的不是妲己姑娘,不是琉璃恩雅姑娘,而是月冰,掃雪你會怎樣?”
“月冰!”掃雪混沌地大腦中滑過一道驚雷,如果是月冰,他會拼了命殺進賭城,是啊,是月冰讓他來這里,她到底為了什麼!
難道月冰是想讓你明白人生如同賭博。得失只在頃刻間。他懂了,他明白了,這賭城就如同江湖上的各種誘惑。它們就像妖艷地女子,像至高無上的權利。像金光燦燦的珠寶。像閃耀著光輝的名譽,它們是各種讓自己迷失的誘惑。自己沉迷在里面,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
自己初入江湖,如同一張白紙,這次賭城之行就充分暴露了自己對誘惑地無法抵擋,月冰是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訓練出他對誘惑的護甲,一件無形的護甲,讓他將自己深深埋葬,原來埋葬是這個意思!就像朱角六說的,因為那些人無法看清賭博,不,其實是誘惑,所以才會沉迷在里面,無法自拔,最後迷失本我!
月冰是在告訴他,在江湖中,要守心,才不會在江湖中迷失,才不會出現身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被動現象。月冰!掃雪的眼中燃起了火焰,他要再入賭城,彌補自己的過錯!
“想通了?”朱角六看著眼楮漸漸清爽的掃雪,滿意地笑了起來,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遠處走來前幾日為他們搖櫓地老頭,他一步一顛的步子,以及手里的酒壺,他不覺站直了身體,因為那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宮主笑一笑。
老翁白須飄飄,眼楮笑笑︰“喲!”看見掃雪先是故作驚訝地大呼一聲,“沒想到你還沒去自殺啊,剛才老夫還以為你會跳海呢,哈哈哈……”掃雪雙眼灼灼︰“看來這位老人家定是深藏不露地高手!”
“高手?”朱角六揚起了眉,緊緊盯著老翁,那老翁的視線開始游移,忽然,從老翁身後走來了一個人,不,再仔細一看,居然是一行人,而且是一行六人!隨著他們地靠近,朱角六地小眼楮也慢慢睜大,當看清帶頭人之後,他一下子驚呼出聲︰“老大!”
“是高手。”夜楓不屑地笑著,抬手就打在了老頭的頭上,“是出千地高手。”
“恩!”又一下,一個白影從老翁身後飄過,手掃過老翁的頭頂,老翁立刻低頭,輕松閃過,暗自慶幸躲過那白影的攻擊,可沒想到屁股上又挨了一腳,然後,緊接著,又是一下,兩下,老翁終于忍無可忍,站直身體對著那六人道︰“你們這群小屁孩不要得寸進尺,懂不懂什麼叫敬老!”
他的大吼絲毫沒起作用,掃雪看著面前這突然而來的六人,心中充滿著驚喜,正是六賤,只見他們在老翁怒吼後,夜楓撓著耳朵,唐小邪翻看著自己的荷包,葉夢蝶雙手環胸跟身邊溫柔微笑的陳林不知說著什麼,而子檠燦好奇地看著掃雪,畢竟他和陳林還未和掃雪合作過,而其中一個身穿白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人引起了掃雪的注意,難道是張若憐。
一下子,出現了冷場,沒人甩那個老翁,朱角六呵呵地走到老大面前︰“老大,老二怎樣了?”
夜楓依舊隨意地挖著耳朵,冷冷道︰“你不會數數啊,除了看得見的,那個看不見的就是。”朱角六立刻瞄向了獨自站在一邊,一身白色斗篷的人,不知為何,在看見那人的一刻朱角六冷不丁打了一個哆嗦,顫聲道︰“老二?”
“恩。”一個簡單的音節,白衣人飄到了朱角六的面前,朱角六咽了口口水︰“你怎麼……還是這樣……”
“呵。”老翁寒笑了一聲,“比以前更糟,以前至少看得見她的臉,知道她是活死人也好點,現在她白天穿黑衣,晚上穿白衣,沒事就在地宮里飄,你說慎不慎人。”老翁說罷一臉的哀怨。
掃雪听罷不由得笑了︰“倒是像若憐的性格,敢問這位老人家是……”
“是宮主。”夜楓懶懶地介紹著,然後招過了大部隊,“兄弟姐妹們,今天是賭城開門的最後一天,大家可要抓緊啊。”
“是啊,答應了小飛給她贏支寶釵回去的。”唐小邪趕緊跟上了夜楓,後面葉夢蝶轉著玉笛,依舊瀟灑風流,陳林推著子檠燦不急不慢地走著,張若憐開始慢慢飄行,朱角六一看大家都走了,趕緊拉上邊上處于呆滯狀態的掃雪,掃雪萬萬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甚至感覺不出他有半點武功的老者居然是地宮宮主,而且看上去似乎他這個宮主還是被眾人欺侮的狀態。
原本笑一笑還想振振聲威給掃雪留下一個好映像,而如今,他只有垂頭喪氣地跟上大部隊,免得過會進不了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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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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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4:31
第五十五章 再戰賭城
一行九人浩浩蕩蕩向賭城挺進,日夜不休的守門人大漢再次攔住了眾人的去路︰“請拿出銀票,寶物或者神器。”夜楓推了一把唐小邪,唐小邪看向身後的葉夢蝶,葉夢蝶犯難地望向身邊的陳林和子檠燦,他們則對著張若憐,張若憐飄了上來,這近乎鬼魅一般的身影把黑大漢嚇地驚呼出聲︰“啊!”
從那白色的斗篷下,伸出了一只握成拳頭妝的蒼白的手,那只手懸空著,沒有手臂,守門大漢當即嚇得大吼︰“啊——”他驚叫著看著那只手緩緩打開,里面當即熒光四射,竟然是海龍骨!海龍骨的光亮照出了張若憐的手臂,原來她里面穿的是黑色的衣服,這才讓被先前嚇到的大漢在黑夜下產生了沒有手臂的錯覺。
“咕咚。”大漢咽了口口水,戰戰兢兢地讓開了路,這應該是他守門以來見過的最詭異的客人,“里,里面請。”
鬼魅一樣地身影先飄了進去。後面一長竄的隊伍朝賭城再次大刀闊斧地殺
賭城的夜晚依然喧囂不已,飛檐上地紅燈將整個賭城照的亮如白晝,掃雪回憶著來到賭城地四天時間。僅僅四天,自己就如迷失的本性的瘋子辱罵朱角六。灼陽和凝霜輸了也就罷了,還將琉璃恩雅和妲己當作了賭注,而現在,身無分文的他怎麼接近慕容博。
夜楓隨意掃了掃眼前,撞了一下身旁的朱角六︰“喂!有何打算?”
朱角六掂量著手中地銀子︰“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迎戰賭神……否則怕晚了琉璃姑娘和妲己妹子有危險。”
“那就殺上去!”笑一笑有點興奮地說著,被眾人一陣鄙夷,夜楓伸了個懶腰︰“粗人才會動武。”
“正是,而且我還要賭兩把。”唐小邪耷拉著眼瞼,酷酷地站在那里,一頭醒目的銀發引來不少女子好奇的目光。
笑一笑一癟嘴,怎麼自己這個宮主就這麼沒威信呢,只听朱角六說道︰“最快的方法就是我們派出三個人,引出賭神下面的使者。然後贏過他們,取得晉級的資格。”
“那你看著辦吧。”夜楓就像把權利下放的領導,今日的他看上去特別地懶洋洋。也不能怪他興致不高,好不容易等到張若憐破殼。卻因為自己貪睡而錯過了“女兒”出世地那驚喜瞬間。而後,那個巫庸總是找借口來他們碧落黃泉讓他非常不滿。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兒”成為某人的藥引或是研究對象。而更讓他郁悶地事情就是對子檠燦和陳林的栽贓,所以他這一次率領七賤全體出動除了查清木野地死,就是去看武林大會,他要看看八大門派如何戰勝那八個神秘地高手。
朱角六看向掃雪︰“掃雪可還有把握?”
“我……”掃雪遲疑著,朱角六笑道︰“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而且你對他們也比較了解,最後一戰交給我朱角六即可!”
掃雪凝了凝眉,當即點頭。然後朱角六看向張若憐,他外面的斗篷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黑色,暗自驚嘆老二地換裝速度,然後道︰“老二,骰娘交給你怎樣?”
黑色斗篷下的的人吶吶地站著︰“為什麼是我?”
朱角六立刻嘻笑地環住了張若憐的肩︰“老二,就憑你這個樣子就能從氣勢上壓倒對方。”眾人立刻一陣符合,只要看看四周與他們保持一定距離的人們,就知道張若憐對于這些活人的“威懾力”有多大。賭博上,不僅僅講技巧,有時氣勢也很重要。
“而且女人才了解女人,你對付骰娘,最合適不過。”眾人點著頭,斗篷下的腦袋歪了歪,僅管看不清她的臉,卻可以明顯感覺到里面射出了一束視線,是朝朱角六而去︰“是你怕看見她的胸影響發揮吧。”
一句話,正戳到朱角六的軟肋,輕笑在七賤之間響起,朱角六不自在地咳嗽兩聲,故意回避張若憐直接對掃雪道︰“我們每人打敗一個賭城使者,這樣,今晚我們就能出線,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得以再次挑戰賭聖。”
“好。”張若憐開始飄了起來,掃雪心中有種莫明的溫暖,卻不知如何表達,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七賤再次出現,夜楓看著掃雪那神情復雜的臉,捶了掃雪一拳︰“別多想,大家是兄弟。好好加油。”
“是啊,我們是兄弟。”眾人都圍了上來,他們鼓勵的目光讓掃雪說出了那句心頭的話︰“謝謝!”他兀自愣了一下,這是他從未對別人說過的話,他一直那麼冷敖,那麼不屑,而今天,他卻心中充滿了對七賤的感激,他笑了,心口如同注入了陽光,溫暖不已。
而這邊,張若憐就已經朝一張骰桌飄去,關于賭,他跟朱角六學了不少,之前,她就能听骰,而現在,她的內力不可同日而語,所以听骰對她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疊。
她這一飄向桌子,立刻,引起了桌邊人的輕呼。
“我的天哪!鬼啊。”
“兄弟,別穿成這樣好不好。”他們把她當成了男人,這些張若憐自然不會理會。
“大……大家注意了。”莊家看見面前這麼一個死神站著,顯然有點心虛,他拿起了骰盅,“快開始了,大家可注意了。”這話還沒說完,一錠銀子就扔到了他面前的那個雹子方格里,莊家抬起眼瞼,果然是那個死神下的注,他好心提醒道,“我這還沒搖呢,您是不是下早了?”
“三個一。”黑漆漆的斗篷陰陰地傳來一個女聲,一下子,整張桌子變得陰風陣陣,莊家只覺得頭皮發麻,只有僵硬地搖了起來。
“啪”一下,骰盅放在桌子上,“買定離手啊……”莊家依舊有點底氣不足,偷眼瞟了瞟那個死神,難道真是骰子,還是三個一?第一次,他對自己手中的骰盅不信任起來。
他緩緩揭開了一邊,就在揭開的時候,明顯的,有一陣陰風從他指間滑過,他立刻整個人哆嗦了一下,再次瞟眼看了看對面那個黑乎乎的死神,然後揭開蓋子一看!居然正是三個一!
立刻,整張桌子沸騰起來,先是莊家“啊!”一聲扔掉了盅蓋,腿軟地倒在後面兩個打手身上,然後邊上下注的人立刻退避三舍。
一下子,這張賭桌變得沉寂,莊家緊張地看著那黑色的斗篷,他自然知道今天遇到的是高手,那方才指間的陰風定然是此人打入的內力改變了骰子,但她幾時出的手,甚至連她的斗篷都未曾動過。
“叫骰娘來。”一句沉沉的聲音打破這里的死寂,莊家立刻站直了身體,大喝了一聲︰“海!”雙手在空中一番揮舞,可別小看他,他可也是個高手,他將內力運至全身,平復了一下對鬼物恐懼的心情,沉聲道︰“這次我要使出看家本領了,如果姑娘還能押對,在下定然馬上通知骰娘!”
“好。”沒有語氣的聲音很平淡,可這異乎尋常的平淡卻讓人感覺那是自信十足的表現,那過強的自信反而讓對面的莊家變得心虛,他再次定了定神,挽起了袖管,雙掌“啪”一聲就拍在了桌子上,立刻,骰盅飛起,骰子在骰盅里踫撞,看的周圍的人都驚呼出聲︰“哇——”
莊家就如揉面一般讓骰盅在兩掌之間飛快地旋轉,他顯然對自己的功夫很是得意,臉上滿是得意洋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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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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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4:44
第五十六章 就用掃雪做賭注
“唰啦啦!”骰盅落在桌子上,莊家臭屁地甩了甩他額前的劉海︰“請姑娘下注。”
“三個一。”張若憐依舊一動不動,那銀子依然留在第一次的方格內。莊家男冷笑一聲,經他如此一搖,早就已經成了四五六點大了。
他的手高高揚起,這次他決定不給張若憐打入內力的機會,他的手會速戰速決,到時蓋子根本沒有揭去這個過程,那對方就沒有機會能在揭開的片刻,也就是眾人視線的盲點時下手。
可就在這時,他看見一只縴柔的手放在了案桌上,他的心立刻提起,臉上原本得意的神情也耷拉下來,他此刻雖然已經踫到了蓋子,並能在片刻之間撥開盅蓋,但他知道,勝負已定,今天真的是踫到高手了。
“哇——”驚呼聲立時響起,骰盅里,整整齊齊地躺著,三個一。
掃雪再次坐到賭桌前,對于掃雪這里賭博的人並不陌生,光是他那張俊美的臉就已經讓他們印象深刻。即使他敗在了賭神的手中,大家對他卻依然很是恭敬。控制牌九的莊家禮貌地問道︰“公子莫不是還要挑戰賭神?”
除去輕浮激進的掃雪再次回歸到原來的沉靜和冷漠,他淡淡地點了點頭,那莊家立刻禮貌地笑道︰“那請問公子還有賭注嗎?”
掃雪從懷中掏出了海龍骨,那是張若憐借給他的,為了最後的決戰之用。對方一看,立刻神情凝重道︰“公子是知道我們這里規矩地,只要輸給賭神的人若要再次挑戰。就必須重新開始,在下自知不是公子的對手。會立刻通知九爺。”
“好……”掃雪淡淡地點了點頭,必須要趕在天明之前打敗所有人,否則多拖延一刻,琉璃恩雅和妲己就越是危險。
听著不遠處地驚叫,掃雪揚起了笑容。朱角六似乎進展地不錯。
掃雪重新出現在賭城讓整個賭城都震驚起來,若不是這小小的賭樓一下子無法容納整個賭城地人,否則大家都會來觀看這次特殊的挑戰。
“張若憐勝-
“朱角六勝-
“掃雪勝——
一聲又一聲高喊從賭樓中傳出,讓外界停下賭博的人都為之緊張,當眾人以為掃雪會再次成為新的賭聖時,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以賭聖資格出線地,竟然是一個其貌不揚的胖子。
前來迎接朱角六的華麗麗的馬車停在賭樓面前,這輛馬車就在幾天前。還載過掃雪。掃雪和張若憐一左一右地走在馬車的兩邊,平靜下來的掃雪除卻了那渾身的浮躁,清新的氣息再次洋溢在他的身上。他地一舉一動都帶著瀟灑的飄逸。
朱角六在馬車上對著兩人說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慕容博不拿琉璃恩雅和妲己作賭注,我們沒有相應地美人做賭注。不如我們殺上去。”
“那怎麼行!”夜楓的聲音忽然出現在朱角六地身後。他不知幾時上了馬車,他順手拿起朱角六面前案幾上地隻果。啃著,“怎麼說我們七賤也要出個賭神風光風光,掃雪和老二就給你做賭注好了。”
“什麼!”朱角六吃驚地差點從馬車上摔下來,若說掃雪算個美人也就罷了,可老二……他瞟向邊上飄著的張若憐,一個哆嗦,然後再看向掃雪,“他們也未必答應啊。”
走在一邊地掃雪揚起了臉,淡淡笑著︰“朱兄不必介意,掃雪也該嘗嘗被人用作賭注的滋味。”
“這……萬一輸了呢?”
“那就打。”夜楓干脆利落地說著,朱角六喊了起來︰“那不就是耍賴?”
“切!我們七賤從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所以你就放手賭吧,有兄弟們給你撐腰。”說罷,夜楓如風一般消失在朱角六的身後,朱角六暗道︰早知道還不如讓老大上,他身後那只小鬼可是絕對的透視眼。
一想起對方會攝魂術,朱角六就陷入了沉思,看來稍後的一戰還需要那只小鬼幫忙。
這個夜晚是整個賭城最安靜的夜晚,所有的賭徒都如約好了一般,第一次,停了下來,他們或成群結隊,或三三兩兩跟在那輛馬車的後面,出于好奇,出于興奮,更是出于他們對賭的熱愛,新的賭局再次形成,賭的就是誰會成為最後的賭神。
星光璀璨的夜晚卻隱含著殺機,當他坐在賭桌前的時候,慕容博的目光就停留在了掛在朱角六胸前的還龍骨上,他頑皮的笑容漸漸收起,忽然,他一甩手,氣勁滑過賭室的沒一盞燈,整個賭室立刻陷入一片黑暗,瞬即,還龍骨瑩瑩的綠光照亮了朱角六憨笑的臉︰“賭神這是要盲賭嗎?”“恩?怎麼不是掃雪?”燈火再次點燃,慕容博看向站在朱角六身後的掃雪,隨即無聊道,“哎呀呀,跟一個丑八怪賭起來真是沒勁啊。”
“可是我這個丑八怪不能做賭注啊,哈哈哈。”朱角六憨憨地笑著,慕容博揚起了眉,右手慵懶地支在了唇邊︰“這麼說,掃雪會成為賭注?”
“正是。”朱角六拿下了還龍骨,“一局定輸贏,賭注是琉璃恩雅,妲己,灼陽凝霜以及你那件御龍甲。”朱角六暗道︰反正輸了夜楓他們會殺上來,也別三局兩勝,干脆一局定輸贏。
“什麼!你說夢話哪!”慕容博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我說丑八怪你是不是賭傻了?一個掃雪抵一個琉璃恩雅,你那件還龍骨頂多值凝霜和灼陽,如果想要妲己和御龍甲,就需要再提供一個美人和一樣寶物。”慕容博耷拉著眼皮,看著朱角六,他這副窮酸樣也拿不出什麼寶貝了。
“那……老二,要不你委屈下。”朱角六並沒看向身後,他始終看著慕容博,慕容博耷拉的眼瞼漸漸抬起,看著漸漸從陰影中飄出來的一個黑衣人,在看見那個黑衣人的時候,慕容博心中一凜,方才听面前的丑八怪叫那黑衣人為老二,難道他們有什麼來頭?而且,他們居然還有還龍骨,這兩個人到底什麼來歷!
黑衣人緩緩飄到朱角六的身後,她飄忽的身影讓慕容博他們不由得吃驚,好厲害的輕功,若不是此刻燈火通明,能看見此人的倒影,否則準會將他當作鬼魅。
“美人?”慕容博挑起了眉,深表質疑地望入那黑漆漆的衣帽,朱角六也有點心虛,但他依舊鎮定自若,賭桌上,絕對不能輸了氣勢,于是,他沉聲道︰“老二,拿下帽子。”
靜靜的,沒有任何回應,黑色的斗篷里伸出了一雙縴細白嫩的手,只看那雙手,就知道衣帽之下的人有一身上好的肌膚。
整個賭室的人都凝住了呼吸,掃雪淡笑著看著張若憐緩緩拿下了斗篷的帽子……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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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4:56
第五十七章 團聚
賭室里的空氣因為那個神秘的黑衣人掀開衣帽而凝固,就連朱角六也轉過身將視線牢牢鎖在張若憐的身上,婉若等待著一個莊嚴的接蓋儀式。
黑色的帽子緩緩掀下,露出了一張黑白分明的臉,黑色的眉毛,黑色的瞳仁,黑色的長發,那如同玄墨一般地黑,將那張小巧的臉襯得越發蒼白,就連淡淡的唇色也蕩然無存。朱角六不禁泄氣,老二還是原來的老二,一張死人臉。
站在張若憐身邊的掃雪揚起了淡淡的笑容,僅管張若憐還是以前的張若憐,但她是活的,是的,他感受到了她眼底的生氣,那黑徹徹的瞳仁會說話,是一汪跳躍的泉水,而不是以前的死水。
“這就是另一個美人?”慕容博的臉上帶出了失望,僅管張若憐也算美人,但與掃雪以及琉璃恩雅相差甚多,不過抵一個妲己還是可以湊合。
“沒錯,就是她。做賭注,如何?”朱角六轉回身的時候,臉上已經是平靜如水。他緊緊盯著對面的慕容博,慕容博挑了挑眉︰“可以是可以,但是……”
“慢著。”還沒等慕容博說完,一個平淡地沒有任何語氣的聲音打斷了慕容博,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見說話的正是張若憐,她無神的眼楮就像永遠沒有睡飽,她緩緩揚起了臉︰“還沒完。”忽然,她的嘴角漸漸揚起,立刻,整個人如同神人點染一般居然上了一層血色,那血色染上了她的唇,她的雙頰。如同彩虹下綻放的睡蓮,光彩奪目。
“變,變。變色龍!”隨著慕容博的驚呼,張若憐地眸子由原本的黑色漸漸轉為深紫。那朦朧的紫色蘊含著神奇地魔力,讓眾人的目光都無法離開她地眼楮。
“我應該值妲己和御龍甲了。”張若憐深紫的眼楮里帶出了一種蠱惑,讓慕容博不禁點了點頭,忽地,紫色淡去……又是一雙黑色的瞳,如同逝去顏色的水墨畫,張若憐再次變得面無表情,無精打采,她緩緩戴上了衣帽,成了黑暗中的死神。
“可以開始了吧。”朱角六嘴角帶著笑容,胖胖地臉上是滿滿的自信,他知道,經過老二這一變。對方已經亂了陣腳,沒想到老二會變成變色龍,世上男人都想得到的寵物。這個誘惑對慕容博一定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看著他此刻眯起的雙眼。就知道他準備拼死一戰。可惜。即使他贏了,老二這條變色龍也不會屬于他。是啊,老二不會屬于任何男人!因為她實在太可怕,太冷血。
慕容博身後的甬道里漸漸傳來腳步聲,慕容博將自己的身體隨意掛在椅子上︰“既然你們的賭注讓我滿意,我這里自然也不能丟臉。”隨著他的話語,一個身影漸漸從黑暗地甬道里隱處,果然是琉璃恩雅,接著,便是妲己,兩人在看到面前的形勢後,發起了愣。
發愣的原因一是因為她們看見此刻坐在賭桌上地是朱角六而不是掃雪,二是因為她們看見了掃雪身邊那個黑衣人。
“快走。”有人推了推琉璃恩雅和妲己,她們看向掃雪,掃雪露出讓她們安心的笑容,那淡淡地笑容,那熟悉地掃雪,讓她們先前提起的心終于回落,掃雪,終于又回來了。
緊接著,灼陽和凝霜,以及御龍甲都被放到了桌子地中央。
慕容博耷拉著眼瞼,一陣又一陣詭異的氣息射了過來︰“一局定輸贏是吧。”他深沉的聲音里仿佛帶著某種蠱惑,掃雪開始變得心緒不寧,忽然,一片冰涼握住了他的手,那片冰涼讓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他看向身邊的張若憐,她放開了掃雪,低聲道︰“心靜則萬魔不侵。”
倏地,掃雪恍然大悟,原來當初自己就是輸在了這邪術上,難道就是朱角六說的攝魂術?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之間,對方的攝魂術已經開始。
一陣陰風嗖地刮了進來,那陣陰風如同一條柔軟的綢帶,纏繞在了朱角六的脖子上,朱角六一下子寒毛豎起,暗道難道是那東西來了?他渾身一個哆嗦,就閉上了眼楮。
慕容博拿起了骰盅,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怎麼,不睜眼?光靠耳力可是沒用的哦。”慕容博那搖色的聲響變得詭異。“刷啦啦”“刷啦啦”“刷啦啦”的聲音不停地,但卻有節奏地回蕩在賭室里,那一聲又一聲的搖色聲就像一陣又一陣招魂鈴,忽然,朱角六猛地睜開雙眼,大喝一聲︰“哈!”立刻,陰風四起,讓對面的慕容博驚訝地瞪大了眼楮,骰盅從手上跌落,他僵滯地站在原地。
“啪。”骰盅跌落在賭桌上,里面的骰子滾落出來,散在了賭桌上。
“城主!”九爺他們當即圍了上來,他們從未遇到今天的狀況,從來沒有!
慕容博依然呆愣愣地站著,朱角六揚起了憨憨的笑容︰“看來是在下贏了。”
陰風卷過賭桌,揚起了蓋在御龍甲上的綢布,消散在空氣里。
“攝魂術反噬的味道如何?城主?”朱角六清朗的聲音漸漸喚回了慕容博的神智,慕容博猶如靈魂剛剛回到軀體,他長長呼了一口氣,凝眉看著對面憨笑的朱角六︰“你到底是誰?”
朱角六挺起了便便大腹,開始忙著扒拉桌上的戰利品,就像一個貪心的小人︰“在下朱角六。”
“朱角六?那個因為總是研究邪術而被武當攆出門的朱角六?”
“正是。”朱角六露出一口白牙,“其實武當里面真的有很多秘術典籍,可惜啊……”朱角六一臉惋惜,仿佛沉浸在往事之中。慕容博失神地看著朱角六將他面前的寶物一樣一樣拿到走,腦中漸漸變得空白。
“看來這些賭注我們都要收下了。”掃雪看向押著琉璃恩雅和妲己的打手,兩人立刻放開琉璃恩雅和妲己,妲己沖身後的打手扮了一個鬼臉,然後挽起琉璃恩雅的手跑到掃雪的身邊,小心翼翼地瞟著一邊的黑衣人︰“師兄師兄,那是……”
“過會你們就知道了。”掃雪邊說,邊將朱角六遞過的灼陽和凝霜背到了身上。
“老二,這個還你。”朱角六就像分贓一樣將海龍骨還給張若憐,然後拿起御龍甲交給掃雪,掃雪驚道︰“這是朱兄贏來的,掃雪怎可……”
“客氣什麼!我的皮厚著呢,叫你拿著就拿著。”朱角六將御龍甲塞進掃雪懷里,然後看著依舊失神的慕容博,這次的失敗對他的打擊一定不小,“喂!我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東西,賭城還是你的,我們告辭了。”說罷,朱角六以及掃雪等人轉身而去,臉上帶著勝利但卻瀟灑的笑容。
“慢著!”忽然,打手們堵住了眾人的去路,“那只變色龍留下。”慕容博深沉的聲音在眾人的身後響起。
朱角六輕輕笑了笑︰“哦?那你要問她自己了。”他抬手拍了拍張若憐的肩輕聲道,“別玩太久。”然後和掃雪等人繼續前行,打手躊躇著,更多的是對掃雪和朱角六的畏懼,畢竟對方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測,僅管此刻九爺他們也圍了上來,但畢竟對方也有五人。
慕容博見那個黑衣人不再跟著朱角六他們,便讓打手讓開了路,只要她,只要她能留下,這只獨一無二的變色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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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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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5:07
第五十八章 接任宮主
“真的……沒關系嗎?”掃雪擔憂地看著漸漸遠離的張若憐,她漸漸消失在他的眼簾中,朱角六朗聲笑了起來︰“你擔心的應該是慕容博他們。”
妲己立刻問道︰“變色龍?到底怎麼回事?那個到底是誰?”她的問題只得到了掃雪和朱角六神秘的笑。琉璃恩雅看著他們詭異的笑容,腦中一轉,驚道︰“難道是張若憐?“呃……”掃雪正要回話,就听見身後的甬道里傳來聲聲淒厲的痛呼,他立刻笑道︰“看來在下真是多慮了呢,哈哈哈……”朗朗的笑聲久久回蕩在長長的甬道中……
半輪紅日瓖嵌在海平面與天空之間,將淡黃的光明帶來人間,賭城的斷崖邊,十人迎風而立,他們英姿颯爽,他們氣勢昂揚,看著他們,笑一笑不禁暗嘆︰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忍不住的,他忽然想高歌一曲︰“江湖路,險重重,誰道英雄無歸處;壯志心,勢熊熊,且看爾等主沉浮……”
“別唱了,老頭,別忘了正事。”夜楓打斷了笑一笑,七賤站在驕陽下看著笑一笑,神色變得肅穆,掃雪疑惑地看著他們,似乎有什麼重大的事即將發生,忽然,七人單膝跪地,高高抱拳只有子檠燦坐在輪椅上略微彎腰行禮︰“七賤拜見宮主!”
“宮主?”掃雪疑惑地看向他們拜的方向,居然是那個老翁,那個老翁不總是被他們七人捉弄嗎?居然是地宮宮主!,妲己和琉璃恩雅也吃驚地呆立在一邊……
笑一笑輕輕扯去了白須,露出花白而扎手的胡子。臉上是難得的威嚴,他沉聲道︰“七賤,今日我笑一笑就以地宮第二代宮主的名義。將宮主之位傳于掃雪,掃雪。接地宮九龍令!”說著,笑一笑從懷中拿出一根只有半尺長地玄鐵柱,鐵柱上盤旋著九條飛龍。
掃雪一下子怔住了身體,這突如其來的授命讓他發懵,他當即道︰“前輩。您是不是有什麼弄錯了!”
笑一笑並未言語,只听七賤齊聲道︰“請公子接令,重振地宮!”掃雪愣了一下,慌忙去攙扶七賤︰“掃雪這一路都是由眾位相助,掃雪又有何德何能?”
“拿去!”笑一笑當即將九龍令硬塞在掃雪的手中,而當九龍令離開他地手後,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呼……終于輕松了……”那神情仿佛背負一座大山千百年,今日終于卸下了。
“七賤拜見宮主!”
“笑一笑護法拜見宮主!”這回連笑一笑都單膝跪了下來。
掃雪呆愣著,他有種被人強迫的感覺。夜楓抬起了頭正色道︰“笑一笑護法並非真正地宮主,只是臨危受命,所以在地宮中毫無威信。八殿殿主對地宮宮主之位也是明爭暗奪,地宮現在猶如一盤散沙。若是八殿內亂。江湖必然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宮主,一個能服眾的宮主。”
“可是我!”掃雪實在無法理解自己到底哪里合適做這個宮主,雖然自己的軟弱在旅程中慢慢改變,雖然自己的女態在旅程中慢慢糾正,雖然自己的性格在旅程中慢慢融合,雖然經驗在旅程中慢慢積累,雖然誘惑在旅程中慢慢制服,但這一切地一切都是七賤的幫助,可以說,沒有七賤,就沒有現在的掃雪!
忽地!他的眼神變得凜冽,原來這一切都是早有安排。
“掃雪公子還沒察覺到嗎?月冰真正的目的。”葉夢蝶輕描淡寫地說著。
月冰真正的目的……掃雪的視線落在了那輪驕陽之上,它地光華變得越來越耀眼,越來越奪目!
“雖然,月冰當初帶公子出山沒有目的,但在相處的日子中,她開始發覺公子是一個可塑之才,不僅僅我們地宮,就連白道上都十分關注公子,希望能成為他們地一員,所以我等就先下手為強了,真是對不起,我們當初就是帶著將公子培養成宮主的目地而來,因為地宮需要公子這樣地人才!”夜楓說地慷慨激昂,不容掃雪拒絕。
掃雪深沉地看著跪在面前的八人,他們曾是他地伙伴,他的朋友,更是他的恩師,他漸漸明白月冰何以讓七賤跟隨他,他們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特色,他們的身上,是讓他折服的傲氣。
月冰,你是想讓我掌管地宮,讓他們不至于四分五裂而掀起江湖風波嗎?掃雪的神情變得深沉,他似乎覺得,自己終于能夠幫上月冰的忙了。“宮主不必擔心其他殿主的反對,有我們七賤站在你的身邊,任何困難我們都會相助你克服。無論智謀還是武功您都不會比其他殿主差,所以之後的事就請放心交給我們七賤。”
掃雪長長吐了口氣,事已至此,若是回絕就是自己的不是了,他想了想,便沉聲道︰“掃雪明白了,那麼,掃雪現在是否可以下達命令?”笑一笑立刻笑道︰“當然,而且掃雪你以後可以稱自己為本尊,現在就請宮主下命,我等定會誓死效忠。”
“好!”掃雪當即道,“七賤听令,立刻著手調查木野的死因,務必在武林大會前完成!”
當即,七人抬起頭看向了掃雪,關于外界的傳聞他們從不在意,只當灰塵輕輕拍去,而今,掃雪卻如此鄭重地要為子檠燦和陳林澄清,他們似乎感到自己選對了人。子檠燦和陳林互看了一眼,再次看向掃雪,當即,響亮的︰“是!”飄揚在斷崖之上。
曙光在那一刻投在了掃雪的身上,一輪紅日不知何時已經跳至半空,懸掛在掃雪的身後,那勃發的身影讓眾人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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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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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5:19
三解︰天下第一 第一章 八國高手
“賞南湖雨,吃南湖菱,品南湖的茶香,說南湖的故事。”這是一間臨南湖而立的茶館,每日,這里都人滿為患,說書的瞎掰張帶著一口地道的浙江嘉興味,手中折扇一打,立刻引來滿堂的喝彩,這故事又要開講,“今日,就來講講南湖島心,武林大會!八大門派齊戰八國高手!誒?這位客官問了,究竟是哪八國,哪八個高手。喝!這講起來,可就了不得!這八個高手分別來自八個臨國,先說東陽國的神鶴伊雪,出自東陽國忍術世家神鶴一族,而此女子更是美麗無雙,冰雪的晶瑩的肌膚……”
“喂!瞎掰張,你怎麼說著說著又跑題了,若是平常我們對女人很感興趣,但現在是比武,說武功。”
“對對對!說武功!”
“知道了知道了。”瞎掰張捋了捋自己的小山羊胡,立刻豎起了濃眉,“話說這神鶴伊雪到底厲害在何處!爾等可要听好了!那就是東陽的忍術,這忍術分金木水火土五個系,根據五行而化,讓人摸不著它的規律,具體如何,到時大家就會知曉。”“接下來,是于闐國的大力士尉遲坤,此人虎背熊腰,身高八尺,乃一巨人也,雙臂更是力大無窮,揮舞起來嗡嗡作響,對了,像小蚊子你這樣的瘦子被他這一揮就不知揮到何處去了。”
“哈哈哈……瞎掰張又夸張了,那人還能揮出台風來不成……”
“誒!你還真說對了。听說此人有一次雙臂齊揮,揮出的風能將人推出丈余。”
“哇——”眾人驚呼。
瞎掰張品了口茶,繼續道︰“再說那古蜀國底三通。此人一對雙月彎刀使得神出鬼沒,如影隨形。雙月彎刀,恰似銀勾,飛將出去,定取爾等人頭!”
“哞”
“東胡國遙輦卻是東胡的王子,一根盤蛇槍耍起來如同游龍。十三歲便奪下東胡第一勇士,馬術更是了得,可惜這次只是比武,不比馬,可惜啊可惜。”
“王子啊……一定很俊。姑娘們,你們可要好好打扮哪。”
“討厭”
“呵呵……”瞎掰張打開折扇輕搖,“再說說那匈奴國的赫連蕨,雖說是匈奴國赫連族族長,但卻是一個二十出頭地英俊青年。”“啊?蠻夷還英俊?瞎掰張又瞎說了。”
“蠻夷怎麼就不可以英俊?只要他的父親娶的是一名美艷地女子。生出來的孩子自然漂亮,但你不要看他身形縴弱,他地狼牙棒卻有六十多斤。這一棒砸在頭上,非得腦漿迸裂不可!”
“哇!這麼恐怖。我們中原用的多是刀劍。會不會吃虧?”怎會?我們中原武林人才濟濟,武學更是博大精深。你怎麼長了他人志氣。”
“正是正是。”瞎掰張撓了撓頭,“雖然我國武學精深,但八大門派也是各自應戰,這結局啊,呵呵,還真不好說。好,現在說說月氏國月娜,此女子的武器,嘿嘿,你們看不見。”
“為什麼?”
“因為是蟬絲銀針“什麼什麼?”
瞎掰張神秘地笑了笑︰“這蟬絲銀針是月氏國皇族的秘密武器,一卷蟬絲堅如剛,萬根銀針刺穿腸,蟬絲銀針,送你往生。”
“嗚听起來好像很厲害。”
“是啊是啊。”
“烏孫國昆彌的天啟伸掌和大理國姚思源地神風腿都不可小覷,畢竟是各國選出來的高手中的高手,可以說是精英當中的精英,又豈是隨便就能打發的,所以八大門派這次,哼,險諾……”瞎掰張抿嘴搖頭,下面一片喧嘩。
“瞎掰張說得也沒錯啊,你想這可是各國選出來的高手,怎麼可能是草包?等于是整個國家比出來的人,一定都很厲害!”
“那倒未必,他們都是芸芸小國,有的只有我們一個都城那麼大,能有什麼高手,我看哪,都是一些酒囊飯袋,哈哈哈哈……”
“也是也是。”忽地,這些人都收住了聲,因為看見樓道口走上來一位女子,女子穿著打扮並非中土,腰間兩把奇異的黑色長刀,而這女子地身後,卻跟著一個彩衣男子,男子英俊瀟灑,耳邊是一縷小辮,剩余的長發也是扎成馬尾垂在身後,又是一個異族人。眾人疑惑地看著兩人,面面相覷,他們這小鎮上的人還真沒見過這種穿著打扮地人。只听瞎掰張輕聲道︰“那就是東陽國的神鶴伊雪和東胡國遙輦王子了。”
“哦”眾人立刻了然,武林大會即將召開,早就听聞八國高手已經秘密抵達嘉興,他們地行蹤很神秘,仿佛擔心有人要暗害他們似地。
“嘿,美人,小心到時比武別刮花了自己的臉,哈哈哈。”還真有不知死活地人,“叫你身邊的情郎可要看著你點。”
神鶴伊雪當即握起了拳頭,他們八大高手深諳漢語,遙輦對著她搖了搖頭,神鶴伊雪才沒有發作。
而不知死活的人永遠都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我看哪,你還是跟著身邊的王子享受榮華富貴吧,免得客死他鄉。”
“哈哈哈……”又是引來一陣哄笑,就在這時,樓道口又上來兩人,男子又矮又搓,虎頭虎臉倒也和善,但他身後卻跟著一個黑衣人,黑色的斗篷將整個人包裹,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此人一上樓,立刻,帶來一陣陰氣,因為眾人只覺得那人走路是飄的。上來的正是朱角六和張若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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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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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5:32
第二章 茶樓較量
“可惡,那小子太難抓了。”朱角六大聲罵著,完全沒發覺周圍的人都驚恐地收了聲。張若憐在斗篷下點了點頭︰“恩。”
見斗篷下的人說出了一個女聲,眾人才恢復自如,還以為大白天見鬼了,他們紛紛悄聲問著瞎掰張︰“你說這兩個又是誰,挺恐怖的。”
瞎掰張愁眉苦臉地看著眾人,表示他也不知。
這說話間,兩桌酒菜就上了來,分別是遙輦那桌和朱角六那桌,當朱角六和張若憐一上樓,就引起了神鶴伊雪和遙輦的注意,習武者對氣的感覺特別靈敏,所以當此二樓上樓的時候,他們就感覺到他們的武功不弱。
也是對二人的好奇,神鶴伊雪和遙輦的注意力就漸漸集中到了他們的身上,因為現在八大門派也到了嘉興,說不定此二人就是他們的人,更說不準還會成為他們的敵人。別說他們緊張,就連其余人也將听力放在了此處。
朱角六倒上一杯女兒紅,一臉的惱怒︰“老二,你說那小子怎麼就跑那麼快。”
“哼,輕功不好也就不是狗仔幫了。”
“也對,對了,听說湛藍失蹤了。”朱角六看向張若憐,僅管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明顯發覺她夾菜的手頓了頓,然後只听她道︰“武當沒了湛藍,必輸無疑。”
“哦?那依你看,這次八大門派勝算如何?”朱角六這一問,就表明他們並不是八大門派的人。
張若憐放下了竹筷,淡淡道︰“難,神鶴伊雪的忍術天下無雙。要破她必要在速度上勝她,而八大門派中,以速度見長的點滄掌門木野卻被害……而他的兒子木以方實力不夠,所以神鶴伊雪。必勝。”
張若憐這才說罷,那邊地神鶴伊雪就怔住了身體,對方對自己似乎非常了解,就連她的弱點都清清楚楚,她不禁惡寒。此二人究竟是何來歷!
朱角六眼角的余光看了看神鶴伊雪,然後笑道︰“遙輦地神槍雖然快如閃電,但始終適于戰場,老二你覺得如果讓擅長近身戰術的青城葉行健地得意門生風雲生應戰如何?”
“風雲生的柳葉片刀用的非常好,而且即可做武器又可做暗器,攻守兼備,唯一的缺點就是力度不夠,所以要取勝需要巧勁。”
遙輦這一听,心驚之余是對二人的好奇。只見二人這廂又說了起來。今日來不是討論這些地,還是做正事要緊。”听黑衣人如此一說,遙輦二人然後就看見那胖子掏出了一錠銀光閃閃的銀子。胖子自然是朱角六,朱角六舉著銀子向那邊的瞎掰張揚了揚手。那瞎掰張立刻像一條狗聞到了骨頭的味道奔了過來︰“這位大爺有何吩咐?”瞎掰張眯著三角眼。一臉的諂媚。
朱角六晃著手中的銀子︰“說!鬼腳六在哪兒!”這一句問話立時讓瞎掰張原先眯起的小三角眼圓睜,腳下一挪就要閃路。可說時遲那是快,張若憐當即伸出了腳絆在了瞎掰張的腳上,在瞎掰張摔倒的那一刻,她地腳就踩在瞎掰張的背上,立時千斤墜,讓瞎掰張變得老老實實。
“大爺啊饒命哪”瞎掰張大吼著,朱角六拋著銀子,坐在位置上斜睨著地上的瞎掰張,對面地張若憐腳下用上了力︰“你知道我們想知道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啊。”
“哼!你連八國高手地底都摸了個清楚,會不知道你們那個鬼腳六地位置?”
“這是行規啊,是職業道德。”
“職業道德!就你們還有職業道德?快說,我沒耐性。”“難道!難道你們是!不可能啊!你明明不是活死人嘛,幾時……哎呀!”瞎掰張一聲慘叫,口中立刻喀出了一口血,他當即大吼︰“說了說了,今晚在城隍廟會有一次集合。”
“哼!”張若憐挪開腳︰“老五。”
“是!”朱角六一把撿起了瞎掰張,如同拎一只小雞,瞎掰張嚇得大叫︰“啊——啊——”立刻,整個樓的人都朝這里望來,然後看著朱角六將瞎掰張直接朝窗外扔了出去,“撲通!”一聲,瞎掰張就被朱角六扔進了南湖里。
忽然,又是“撲通”一聲,樓下居然也扔出了一個人,朱角六呵呵笑了一聲︰“有趣,這年頭流行扔人。”
“哼,因為垃圾實在太多了。”張若憐淡淡地起身,冷冷地話語沒有半點人情味。
就在兩人準備離去繼續自己的追蹤時,整個樓板忽然震顫起來,“怦!”“怦!”“怦!”沉重的腳步聲將大家的視線再次吸引,只見樓下走上一個巨人,膀大腰圓,巨人衣襟大氅,露出胸前一排胸毛,那黑色的胸毛從胸口一直長到肚臍,就像一條毛毛蟲趴在那巨人的肚皮上。
“是不是就是那個大力士尉遲坤?”眾人小聲地說著,此刻他們不敢造次,巨人一上來,看見神鶴伊雪和遙輦就朝他們走來,張若憐和朱角六看了看,便起身離去。
在經過那巨人時,巨人疑惑地看了看經過身邊的兩人,一個是矮自己一截的大漢,而另一個是一身黑色的斗篷,看不清他們的樣貌。
其實朱角六和張若憐根本沒有什麼表情,但要惹事的人不惹事就渾身癢癢,此巨人正是尉遲坤,方才被他扔出窗的就是點滄的幾個不自量力的小子,他們方才的譏笑讓他現在看誰都覺得像在譏笑他。
所以見兩人無視他走過,他就覺得對方是在漠視他,他當即大手一攔︰“你們給我站住!”
張若憐和朱角六頓下了腳步,朱角六疑惑地看著大汗︰“請問這位壯士有何事?尉遲坤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你們剛才是不是在笑我。”
“啊?我們似乎才見面吧,這位英雄。”
“但本座就是覺得你們笑了,喂!尤其是你,你別以為黑帽子遮著我就看不見你笑,你給我……”尉遲坤抬手就要去揭開張若憐的帽子,忽然,張若憐的手揚了起來,扣住了尉遲坤的熊臂︰“尉遲坤,你還想留著手臂比賽吧。”淡淡的,但卻寒冷的聲音充滿著威脅的氣勢,讓尉遲坤一時怔住了身體。
“我們沒笑你,你對自己太小看了,因為你自己信心不足,才會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笑你。”張若憐收回手,然後對著朱角六道,“走吧,他不會再為難我們了。”朱角六拍了拍尉遲坤,眼中帶著些許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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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6:01
第三章 挑釁
眾人看著兩人離去,始終沒反映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明明先前就要打起來,而那個黑衣人只是扣住巨人的手臂,說了一句輕飄飄的話,那巨人就愣在了原地,仿佛整個人的魂都飄離了茶樓。
遙輦和神鶴伊雪似乎發現了不尋常,大喊了一聲︰“尉遲坤!”這八國的高手也是對漢語非常熟練,來到中原後,眾人用漢語溝通,倒少了許多障礙。
尉遲坤听見呼喊立刻奔了過來,他的神情還是帶著些許迷茫。
“究竟怎麼回事?”遙輦立刻問著尉遲坤,尉遲坤茫然地眨了眨眼楮,先是看了看四周,隨即偷偷用左手指著自己的右臂︰“麻了……”。
“麻了!”兩人听罷,立時倒抽一口冷氣,“怎麼就麻了。”
“不知道,我只覺得那雙手冰寒刺骨,就像……就像死人的手。”尉遲坤說著冷不丁打了一個哆嗦,右手稍稍恢復了知覺,卻是如針扎一般的痛。
遙輦擰了擰眉︰“看來應該是點穴的一種了。”
“只是點穴?”神鶴伊雪表示質疑,尉遲坤不明所以地看著二人,遙輦再次看了看窗外,“看來中原武林,果然藏龍臥虎“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就在三人疑惑那二人的來歷時,瞎掰張居然從樓下爬了上來,一下子,引來哄笑一片。
“哈哈哈……瞎掰張,看來禍從口出這個道理一點都不假啊。”
瞎掰張撩開濕淋淋的頭發,愁眉苦臉︰“真是野蠻人。”
“他們到底什麼人啊,這麼厲害!”“他們!”忽然。瞎掰張一下子精神起來,“說起他們可是非常了得,他們不僅神秘莫測。而且各個都身懷奇功,如果江湖武林承認他們的身份。他們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高手。”
“這麼厲害!到底是誰!”
“他們就是!”瞎掰張賣弄地頓了頓,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他的身上,他才一甩手,立刻衣袍上地水甩了一地,“他們就是地宮七賤!”人抽了口氣。臉上帶出了疑惑,“沒听說過。”
“你听說過嗎?”
“沒啊,你呢?”
“我好像听說過,好像都不是好人吧。”
瞎掰張將自己的衣服擰干,笑了起來︰“就說你們不知道吧,我先前說了,他們非常神秘,豈是爾等能知曉的,而且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听說地宮換了宮主,要做地宮地宮主必須是高手中的高手,強人中地強人。不知會是誰呢?中原武林很久沒出過真正的高手了……”瞎掰張摸著自己濕答答的胡子,地宮不是普通的狗仔能進去的。
瞎掰張地話又引發了眾人的揣測。畢竟地宮的存在。還是有部分人知曉的,于是大家開始猜測新任宮主究竟會是一個怎樣的人物。
遙輦三人听罷更是一頭霧水。听了半天,還是不知道那兩人是誰。
隨著江湖人的聚集,嘉興一下子熱鬧起來,平時見不到的武林高手近來都憑憑在嘉興出現,隨著人越來越多,矛盾和摩擦也越來越多。
剛剛被尉遲坤扔進南湖的點滄門徒從南湖里爬了上來,正巧遇上青城的人,青城地弟子都是青衣長衫,紫色的短褂,黑色的絲絛將長發高高豎起,而點滄是灰白地褂子,方巾遮頭,只是被扔下去的那個方巾已經沉入湖底。
青城地弟子看著點滄從河里撈上自己地師兄弟,不禁調笑道︰“喲,這還沒到夏天,你們就等不及要下水啦。”
青城和點滄本就交好,若是別人听了這樣的玩笑定又要開打,但此刻是兄弟,那邊地人當即罵了起來︰“別提了,是那個什麼于闐國大力士將他打落水的,後來又扔了一個出來,肯定也是他干的。”
“不對啊,那人好像比小師弟掉下來還要早些吧。”這邊有人提出了疑義,那人一時語塞,但立刻怒道,“那肯定也是那八國人干的,那大力士不是上樓了嗎!上面一定有他們的人。”
“說得對!”眾人大聲呼喊,青城這邊也都是年輕氣盛的小伙子,這一听那些高手欺人也嚷嚷著要上去找那廝算帳。
于是一行人鬧鬧哄哄地上了樓,樓里的人見這是要打架趕緊從里面跑了出來,還撞到了路過門口的一個乞丐,說那人是乞丐,不如說是酒鬼更合適,他蓬頭垢面滿身的酒氣,被人一撞,就撞進了小巷,然後看著武當峨眉的弟子遠遠而來。
“這是怎麼了?”武當和峨眉的弟子看著人從前面的茶樓涌出,但卻不離去,而是圍在茶樓的門口對著上面指指點點。
立刻,大家覺得事有蹊蹺,便匆匆上前。
就在武當和峨眉幾人在下面了解情況的時候,這邊點滄四人和青城三人已經到了樓上,被丟入水的那個點滄弟子當即看見尉遲坤︰“看!在那兒!”
“果然有其他人!那不用問,上面那個一定也是他們打出來的。”
“太過分了!居然在我們中原撒野。”說著,眾人就圍了上來。
正在吃飯的尉遲坤、神鶴伊雪和遙輦依舊談笑風生,仿佛並不在意身邊的殺氣,這邊遙輦舉起了酒杯︰“尉遲大力士,看來被你扔下去的人又來找你麻煩了。”
“哼!不自量力的家伙,來多少我扔多少,哈哈哈!”尉遲坤這一大笑,點滄這邊就有人抬手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啪”一聲!震得碗碟直響,當即,神鶴伊雪就握住了自己的武士刀。
遙輦畢竟是王子,自有未來一國之君的風範,他再次按住了神鶴伊雪的手,對著面前的人笑道︰“幾位似是中原武林俠士,不如坐下一起喝杯酒如何?”
“喝酒!哼!這里是茶樓應該喝茶。”說著,舉劍就朝遙輦手中的酒杯刺去,遙輦這邊酒杯往上一拋,就閃過那快速而來的劍,隨即在原位上一轉身,反手就打在了那弟子的腰間,那弟子當即朝一邊撲去,被拋起的酒杯再次落到遙輦手中,而身邊的尉遲坤順手接住了那迎面撲來的點滄弟子,再次手臂一圈,就將那人撈起,當即,那人大喊出聲︰“啊——啊——”那些一邊的點滄和青城弟子一看,立刻拔劍攻向尉遲坤。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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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6:15
第四章 混亂
尉遲坤一身神力,但武術卻不精湛,但他身邊卻有神鶴伊雪,只見兩道寒光滑過,眾人尚未反映過來,手中的劍就被震飛,只見神鶴伊雪雙手各執一刀,站在尉遲坤的面前,一時間,二樓的氣氛變得緊張。
喝茶吃飯的客人都擠在了一堆,所謂刀劍無眼,雖然看他們大家很是刺激,但也不想命喪今日。
“武當少俠來了!”也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眾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樓道口,尉遲坤一听是武當的人,就算他尉遲坤再愚鈍,武當少林這兩個門派可是如雷貫耳。心中念頭一起,就打算先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細,于是,就將手中的人朝樓道口扔去。
這人橫著就飛了出去,眼看就要撞上樓道口邊上的牆,忽然,一人飛躍上來,將那人穩穩接住,然後平平安安地落在地上。點滄的弟子當即松了口氣,立刻,響起一片掌聲。
少林武當,在武林中口碑甚好,享有武林泰斗的盛譽,他們的品行在武林中起到一定的表率作用,所以他們這時出現,就宛如來了正義的使者,讓眾人叫好。
武當眾弟子今日是白色的長衫,白底的布料上是淡藍地雲紋。一件湖藍的罩紗凸顯他們的仙風道骨,而他們身後粉紅地峨眉弟子更讓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大師姐紫英。更是奪人眼球,就連尉遲坤和遙輦的目光都被深深吸引。
“這位師弟。沒事吧。”武當百里求問扶起了被摔落地點滄弟子,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怒道︰“武當少俠來了真是太好了,他們欺我中原弟子,不僅將我們小師弟扔進南湖。就連茶樓的說書先生也不放過。”躲在一邊的瞎掰張听罷立刻開始往角落挪……
尉遲坤一听,想起之前的確有人先被扔進了南湖,便看向一邊地遙輦和神鶴伊雪︰“那說書先生是你們扔的?”尉遲坤聲音本就洪亮,他這一問倒像是在公審,茶樓當即靜了下來,知情的茶客們看著瞎掰張直樂。這邊遙輦笑道︰“那不是我們扔的,是兩名中原武林的高手。“少胡說,我們中原武林的高手怎會做這種事,喂!說書的。你不要怕,現在有我們給你撐腰,只管說實話!”點滄的弟子搜尋著瞎掰張的身影。
好不容易溜到窗口地瞎掰張被這一喊。立刻成了焦點,樓上來不及離開的百姓不免都偷笑起來。瞎掰張尷尬地摸著自己的小胡子︰“呃……這個。那個……再下確實不是這兩位外國俠士扔地。”
“什麼!”一下子,點滄的弟子臉上掛不住了。氣氛變得有點僵硬,百里求問淡笑著︰“那是誰?他們可在此處?”
“是……是……就是被武當逐出師門地朱角六。”瞎掰張說罷抬眼看向武當弟子,立刻,一陣軒然大波在他們之間掀起。
“什麼!朱角六!”郭動地神情變得凝重,身邊的師兄弟當即陷入了揣測。
“沒想到他居然有臉出現在這里!”
“不可能,他會有那麼大地膽子?而且他的武功也很差。”
瞎掰張見此情形卻笑了起來︰“沒錯,單是朱角六一人他不會如此,是因為他受到了一個人的指使。”
“誰?”眾人不禁問了起來,“難道是夜楓!”
“沒想到七賤也來了,他們有什麼陰謀!”點滄的人一听七賤兩個字,情緒當即變得激動︰“他們還敢來!我們要為師傅報仇!”
“大家稍安勿躁,且听他說完。”百里求問溫潤的語氣讓大家的情緒稍稍平復,緊緊地盯著瞎掰張︰“快說!是不是七賤來了!”
“呵呵,沒錯,而且今天小人有幸見到了辱賤朱角六和……言賤張若憐!”
“什麼!”
“她還活著!”當即,峨眉女弟子的臉紛紛變色,武當的少俠雙眉微擰,那日的一幕重現七人的眼前,明明記得張若憐被紫英打入潭地,如果這樣還能活,那她到底是人是鬼!眾弟子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張若憐的復活實在匪夷所思。
而王朝和艾星忽然奔了出來︰“言賤?你真的見到張若憐了!”
“恩!”瞎掰張此刻又變得拽了起來,“而且據我所知,他們此次是為了查清木野掌門的死因而來,所以點滄的眾位少俠就請不要再誤會他們了。”
“查清!不是他們還能是誰!”點滄的弟子揮舞著拳頭,整個茶樓變得鬧哄哄。遙輦三人不禁收起武器,輕笑起來,看來中原武林本身,就存在著不少恩怨,不過自己的國家又何嘗不是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遙輦這邊抱拳︰“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本殿下也替尉遲坤的魯莽向中原俠士道歉,請各位海涵。”
郭動一看,便代表還在爭執的點滄弟子抱拳道︰“我等也未盡地主之誼,還讓眾位看了笑話,我等汗顏。”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行告辭。”三人再次看了一眼爭地面紅耳赤的少俠,輕笑離去,郭動微微擰眉,早知如此就不上來丟人現眼,但卻誤打誤撞知道七賤來到嘉興的消息,而且還知道張若憐並未死。他不安地瞟向紫英,只見她的臉色已經煞白,就連那唇色都變得不正常,一層細汗布滿她的額頭。
“鬼……難道是鬼!”忽然,紫英沖到瞎掰張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說地可是事實!你當真見到張若憐!她究竟是人是鬼!”紫英不尋常的激動的神情和大喊讓謾罵的點滄弟子都驚了一跳,在所有人眼中,娥眉的女弟子都是溫文大方,輕聲細語,而今這紫英的表現卻一反常態。
瞎掰張眯眼笑道︰“說她是人,她卻一身黑衣不見面容,走路如同飄行。”
“是啊是啊。”那些客人當即應和,“真是恐怖啊,大白天的,連臉和身體都看不到。”
“別說臉和身體,你們看到她的腳了嗎?”
“哪有,要不是她說話是個女人的聲音,還真當大白天鬧鬼了呢。”
武當娥眉等人一听,神色變得越發怪異,瞎掰張笑了笑︰“但說她是鬼,她卻又有影子,怎麼?怕了?”瞎掰張那詭異的笑容讓紫英當即松開了瞎掰張,那搖搖欲墜的身影讓郭動不禁心痛,瞎掰張此刻仿佛有意大聲道︰“據我所知,就在半個多月前,武當與娥眉七人擺下七星陣圍殺言賤張若憐,而今,她卻好好活著,嘖嘖嘖,難怪言賤說……”
“說什麼!”郭動沉沉地看著瞎掰張。瞎掰張輕蔑地笑了笑︰“她說武當沒有湛藍,閉輸!”
“什麼!”郭動當即捏緊了拳頭,“你休得胡說!”他當即揚起了拳頭,卻被身旁的百里求問攔住。百里求問看看紫英,再看看郭動,提醒道︰“還是找大師兄要緊,這張若憐的事是峨眉的家事,我們還是不要再插手比較好,而且看紫英方才的表現,看來這其中定有其他的隱情。”“百里,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也站到了七賤那一邊!”郭動忽然發起火來,大吼引起了其余弟子的注意,他狠狠道,“質疑七賤就是質疑當初各大門派師尊的決定,你擔地起嗎!”說吧,郭動兀自離去,百里求問擰眉看了看其余弟子,他們臉上是迷茫和憂慮,這事情是越來越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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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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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6:27
第五章 新的線索
一條隱秘的林道上幽幽行來一輛馬車和幾匹俊馬,馬車上坐著兩位妙齡少女,趕車的老頭小曲哼哼,老酒吃吃。
身邊的一匹白馬上坐著一個俊美青年,青年墨綠的長衫,玄色的外褂,身後背著兩把寶劍,肅殺威武,一束長發高高束起,在風中飄揚,而他的身後跟著兩匹褐色的寶馬,一匹上坐有兩人,一男一女,親親我我。另一匹上是一褐衣男子,整個人隨著馬兒的前行而打著瞌睡。
“老頭你說葉大哥給我們安排好住宿的地方了嗎?”妲己好奇地問著趕車的笑一笑,他這邊還沒說話,騎在白馬上的掃雪就笑道︰“放心吧,葉夢蝶做事周到縝密,不會讓我們露宿街頭的。”
“恩……可是人家還是有點不放心嘛,嘉興那麼小,而且最近武林人士都聚集在這里,會有地方給我們住嗎?”
“妲己,你多慮了。”掃雪望著那越來越近的城牆,眼中漸漸浮出了月冰的臉,不知為何,想到他們即將團聚,他的那顆心就開始抨抨抨地不受控制地跳躍。
“師兄?師兄!”妲己見掃雪望著前方發呆,立刻抓住機會取笑,“師兄該不是又在想月冰姐姐了吧。”掃雪的臉瞬即紅了紅,嗔怪地看著妲己︰“小丫頭又在胡說。”
“恩”妲己居然撒嬌起來,“師兄是大家的,你好歹也把心分給我們嘛我啦,琉璃姐姐啦,若憐姐姐啦,分一點嘛。這才公平嘛。”
“妲己!”掃雪的臉立刻陰沉下來,妲己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縮回臉紅的琉璃恩雅的身邊。嘟囔道,“真是地。我可是在為你說話耶。”妲己斜睨著琉璃恩雅,琉璃恩雅娥眉微蹙︰“別這樣,這樣我會很困擾,不好意思再留在公子身邊,只要他……”
“知道知道……”妲己翻了個白眼。撅起了嘴看著在馬上溫馨甜蜜的唐小邪和唐在飛,看他們多好啊,如果自己也能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妲己幻想地目光中忽然擠進了夜楓睡意朦朧的臉,妲己立刻渾身一個機靈,只見夜楓慵懶地耷拉著眼瞼,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仿佛在說︰夏天都快過去了,你在發尾春啊。
妲己地臉立刻變得通紅,被夜楓看穿心事讓她又是尷尬又是窩火。只有郁悶地對戳自己的手指。
忽地,迎面跑來兩匹黑馬,正是葉夢蝶和陳林。他們看見掃雪的車隊,當即收住韁繩︰“宮主。住處已經準備妥當。”
“恩。那角六他們那邊查地如何?”掃雪派朱角六和張若憐負責木野的案子,不知進展如何。
葉夢蝶笑道︰“已經略有眉目。相信在武林大會前就能真相大白。”
“好,對了,阿燦的腿有感覺了嗎?”掃雪看向陳林,在接受宮主之後,就立即給子檠燦醫治,發現他地腿並不是不能醫治,只是時間問題。
講起子檠燦的腿,就連沉浸在濃情蜜意里的唐小邪和唐在飛也變得焦急,陳林的臉上是滿滿的笑容︰“恩,有了點感覺,不過還不能動。”
“好,那就好,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了。”掃雪放下了心。見暮色漸濃,眾人趕緊快馬加鞭進了城。
七賤和地宮宮主抵達嘉興的消息一夜之間席卷嘉興八大門派,一下子,讓八大門派陷入一種近似擔憂的忐忑中,誰也不知道他們來此的目地,是帶著陰謀,還是來看他們的好戲?一下子,七賤的來臨又給八大門派增加了一層壓力,尤其是那個神秘地地宮宮主。夜月下,房檐上,是三個疾馳的人影,前面一人一身夜行衣,一條黑色地眼帶蒙住了他地眼楮,只留出兩只滴溜溜的眼楮,遠遠看去,就像一只哈巴狗。這種裝扮,是江湖上專門以偷窺名人隱私牟取利益地狗崽幫的造型,而他的身後,緊跟著兩個人,只見一人身穿黑色斗篷,大大的帽檐遮住了她整張容顏,而整個身體更是深藏于斗篷之下,那漂移的動作就如夜里的死神。
而這死神身邊,是一個短衣短褲,腳穿草鞋的男子,男子肥頭大耳,五官拆開來每一樣不合格,但湊在一起,卻拼出了一張和善的臉,正是朱角六。朱角六那肥碩的身軀在風中呼呼疾馳,月下的狂奔,他已經漸漸跟不上身邊人的速度︰“老二,我……我不行了……”沒錯,朱角六身邊的正是言賤張若憐。
“宮主已經到了,一定要抓住他,你累了可以先歇歇。”斗篷下的聲音透露著決心,這一說,張若憐就提起趕了上去,不再顧及朱角六。
小狗崽一個飛躍,從這邊的屋頂躍了過去,瞬即消失。張若憐躍過房檐停了下來,後面的朱角六趕了上來,只見兩個屋檐之間,是一條縫隙,而這個縫隙間是一條小巷。
寂靜的小巷里,坐著一個蓬頭散發的醉鬼,醉鬼癱軟在垃圾邊上,手中的酒瓶滾落在一邊,他的眼楮因為宿酒的關系而布滿血絲,渾濁的眼楮隱隱看見上方廊檐下正爬著一個黑衣人,這是壁虎功,可以將整個人吸附在牆體之上。
然後,他就朦朦朧朧看見兩個人躍了下來,其中一個好像很眼熟,只因為頭痛愈烈,而讓他無法集中散亂的視線。
張若憐和朱角六站在小巷中,張若憐靜靜地站著,而朱角六氣喘吁吁︰“呼呼——該死,讓他跑了!”隨即他看到了邊上的醉鬼,“喂,你有沒有看見一個人下來。”
那醉鬼此刻似乎看清了朱角六的樣貌,他慌忙掩住自己的臉,連連擺手,含糊地說著︰“沒,沒看見。”朱角六見這醉鬼口音不清,又一身酒氣,心想估計他也看不清,如果連醉鬼都能看見,那狗崽也就別混了。
他嘆了口氣,回身看著站在巷子里的張若憐,立時一個哆嗦,此刻張若憐的斗篷已經不再抖動,整個人都埋入那漆黑的斗篷里,越發像一個死神,他翻了個白眼,走過去抬手扶住張若憐的肩,近乎用哀求的語氣說道︰“老二,你就不能不穿成這樣嘛!你是不是想讓兄弟們都得上心髒病才開心?”
“噓!”一只蒼白的手從斗篷下伸出讓朱角六噤聲,“他在這兒。”張若憐的聲音一出口,躺在地上的醉鬼當即揚起了臉,渾濁的眼楮漸漸變得清明,里面帶出了他的驚訝。
“誰?誰在這兒?”朱角六茫然得看著周圍,一卷陰風帶起了一地的塵土,再次讓朱角六打了個寒戰,他立刻抱住了自己的身體,“老二,你該不是跟老大一樣,後面跟了一個吧。”說著,就看向張若憐的身後,這一看可不得了,只見空中忽然躍下一個人影,手中的匕首更是帶出了寒光︰“既然逃不了,就跟你們拼了!”說著,那狗崽就對著張若憐的後背直刺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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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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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6:41
第六章 湛藍
狗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那黑衣人刺去,可是突然,那黑衣人瞬即消失,與此同時,朱角六也驚呼︰“小心!”可他卻張若憐早不知去向,側眸一看,張若憐站在一旁朝他緩慢地揮著手,心中一陣郁悶,七人當中,他最老實,所以總被他們欺負︰“可惡!”朱角六怒吼一聲,渾身的內勁爆發,將迎面而來以為自己能偷襲成功的小狗崽立馬震飛開去。
“抨!”一聲,小狗崽連叫的機會都沒有,就重重撞在了牆上,一個黑影立刻飄到他的身邊,正是張若憐,蒼白的手再次從斗篷下伸出,緊緊扣住了小狗崽的下巴︰“說,你在杭州月兔那里究竟看見了什麼!”
月兔,就是點倉木野掌門包養的那個男伶,也就是親眼目睹木野被殺整個過程的唯一目擊證人。“我打死也不說!”小狗崽一臉大義凜然,緊咬下唇,但渾身的顫抖顯示著他內心的恐懼,他知道面前是個女人,可這一身死神一樣的打敗,還是讓他這個男人心慌起來。
“好,不說是嗎,老五,交給你了。”
“那就多謝老二了。”朱角六搓著手,一臉淫笑地走向那小狗崽,“嘿嘿嘿嘿……好嫩的狗肉啊……”
小狗崽當即渾身一個哆嗦,想動,下巴卻在張若憐的手中,而那不停挑眉的朱角六已經走到他的面前,下巴上的手雖然撤去,但兩只毛手卻向他身上探去。
“啊——你們要干什麼!”
漆黑的斗篷傳來張若憐輕描淡寫的聲音︰“哦,既然你要死了,不如先便宜一下老五……他喜歡你這種身材矮小地男人。”
“你們,你們別亂來,別以為你們是七賤我就會怕你們!啊!你摸哪兒!”朱角六從狗崽懷里找到了一本冊子。當即交給張若憐,張若憐翻開了書冊。立刻一聲驚呼︰“哇!艷畫事件!”
小狗崽急了,那正是他這一年的成績,畫下了武林中不少有頭有臉的人嫖妓,私通,約會地畫面。張若憐一邊看一邊驚呼︰“恩?沒想到海沙那少主喜歡老太婆,真夠惡心的。”說著合上書冊,冷冷道,“老五,你快點,我沒耐性。”
“了解!”朱角六眯眼笑著,然後再次朝小狗崽地衣服伸去,小狗崽當即慌了,大喊起來︰“救命啊——強奸啊——”忽然。一個東西滑過朱角六的臉龐,直接飛入小狗崽的嘴里,小狗崽立刻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咕咚一下。他吞了下去,他的臉立刻變得煞白︰“啊——你們給我吃什麼?到底吃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暗器讓朱角六和張若憐都戒備起來。他們看向一邊地醉鬼。他正試圖站起身,但似乎他喝了太多酒。幾番起來,卻又因為腿軟而跌了下去。
朱角六正欲起身,被張若憐按下,對著狗崽道︰“沒什麼,毒藥而已。”立時,那狗崽不再出聲,當即跪在張若憐和朱角六面前︰“那天,的確是有人假扮七賤殺害了木野掌門,因為那個坐輪椅的在殺死木野掌門,男伶昏迷之後,她大笑出聲,听聲音應該是個女人。”
“女人?”
“是的,笑著離開的,然後人就來了,可以給我解藥了吧。“老五,給他解藥。”說罷,張若憐緩緩朝醉鬼走去。
“那那本艷畫冊呢。”狗崽滿懷期待地看著朱角六,朱角六舌頭夸張地滑過自己的嘴唇︰“你還想要艷畫冊?是不是要我好好……恩”
“不要了,不要了,五爺再見。”狗崽當即從朱角六身下爬出,連解藥都忘記要就跑沒了影,朱角六隨即看向那個醉鬼,雙眼漸漸變得深沉。
醉鬼見張若憐朝自己不緊不慢走來,那緊密的黑色斗篷,那走路完若飄逸的孤魂,他的心開始慌亂起來,他翻過身想站起來逃跑,但依舊還是跌在了地上,最後,他見張若憐已經到了他地面前,只有將破舊的衣袖擋住了自己的臉。
“既然做了,為何要跑?”
是啊,酒鬼心里苦笑一聲,既然做了,為何要逃跑,他地幾次三番的逃跑,都害了一個女子,就是張若憐,他緩緩放下擋住臉地手,想來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張若憐也認不得了吧,她能活著,真好,可惜,看不到她地臉。他側過身體,無力地靠在牆上︰“你們太吵了,我想睡覺。”
一只蒼白的手再次從斗篷下伸出,月光漸漸灑進了小巷,撒在了這孤魂身上,奇怪地是,那原本蒼白的手卻在月光下,現出了柔和的象牙色,而手指的指甲下也帶著粉紅的血色,那只手伸向了醉鬼的臉,醉鬼將臉越發往里靠了靠,張若憐遲疑了一下,收回了手。
醉鬼想起身逃離,卻是一個趔趄,被走過來的朱角六扶起︰“兄弟,你沒事吧。”朱角六扶著醉鬼,醉鬼在朱角六的支撐下,終于站了起來︰“多謝,沒,沒事了。”
“老五。”張若憐飄到了朱角六的身邊,“帶他回去。”張若憐的語氣很平淡,里面甚至還夾帶著隱隱的怒意。
“什麼?!”朱角六不可思議地揚起臉看向張若憐,感覺到身邊的人渾身一僵,朱角六似乎也覺察出這個醉鬼不同尋常,不僅揶揄道,“怎麼?老二喜歡這樣的?”
黑色的斗篷瞬即揚起,帶出了一陣氣風,朱角六立刻閉嘴,看來老二心情不佳,只听張若憐冷冷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們武當名譽受損,如果讓別人看到你這個樣子,會怎麼看武當!湛藍!”
當張若憐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醉鬼的身體忽然癱軟下來,朱角六不可思議地看著身邊滿身酒氣,破衣爛衫,甚至滿臉長須的醉鬼,實在很難將他與風流倜儻的大師兄湛藍聯系在一起,回眸間,張若憐已經甩袍離去,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尤為地莊嚴和肅穆。
湛藍看著那月光下的背影,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懊悔,驚喜,悲傷,愛戀,慚愧糾集在一起,讓他害怕,讓他只想逃跑。
“你真是大師兄?”朱角六扶著湛藍,看著他渙散的眼神,“怪了,老二是怎麼認出來的。”
湛藍想逃,但卻又被急于見到自己心中所愛之人的欲望所取代,他想見她,他因為她的死而頹廢,如今知道她還活著,怎能不讓他驚喜,甚至想立刻沖上去,將她抱在懷里,永遠不再讓她離開,但,他有資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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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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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6:56
第七章 真凶
這里是一座普通的宅院,但這宅院的主人卻是當地一家酒樓的老板,同時,他也是地宮的人,所以,可以說,這里是地宮一個小小的站點。
掃雪此刻正忙著檢查子檠燦的雙腿,那長久沒用的腿顯得很是虛弱,皮肉也很不結實,掃雪捏了捏子檠燦的腿,對著身邊的陳林囑咐道︰“從今天開始,陳林就負責子檠燦雙腿的康復,要經常扶他下地。”
陳林听罷不禁道︰“那其他的事……”
“怎麼,你還不放心我們的能力?”夜楓懶懶地靠在子檠燦的床邊,最近忙得沒時間采花,讓他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忽然,唐小邪提醒了一聲︰“有人來了!”立刻,張若憐身穿斗篷的身影出現在了門
“小憐”夜楓一下子來了精神,喊著就撲了上去,張若憐腳下一挪,夜楓就撲了個空,然後看著張若憐飄到屋里,單膝跪在掃雪面前︰“宮主,回來了!”
“查地怎樣?”掃雪扶起張若憐,張若憐沉聲道︰“是女人做的,對木野有如此恨意,並且會點滄獨門秘技的,只有可能是那個女人……”
“師母……”子檠燦的眼中帶出了哀傷,“不會的。不會是師母做地。”子檠燦的情緒開始有些激動,張若憐殘忍地說出了推斷的原由:“小燦,我知道你把木野夫婦曾經當作自己地父母。所以就算木野那樣禽獸地對待你,你也從未恨過他。若不是陳林救你出來,你直到現在恐怕還是他的欲奴。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當木野近乎瘋狂地愛你地時候,他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師母狄羅花會怎麼想?她只會恨你,恨你!恨的想要殺死你!一個女人的恨可以毀滅一切,雖然你不願接受事實,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殺死木野地,很有可能是狄羅花母子!”張若憐說罷,眾人都陷入一種沉痛地惋惜,大家沉默著,看著床上臉色有點蒼白的子檠燦。
陳林不解地看著張若憐︰“那為何你會懷疑木以方是幫凶?”
“根據游神殿的調查和資料。我可以斷定木以方,也喜歡小燦。”“什麼!木師兄……”子檠燦的秀目瞬即變得擴散,視線無法聚焦。張若憐繼續道︰“小燦,你自己真的沒察覺出來嗎?如果木以方不喜歡你。何以總在你被木野凌辱後照顧你?這明明是可以讓下人去做的事情。你不覺得他對你太好了嗎?”
“難道是因為內疚?”葉夢蝶疑惑道,張若憐搖了搖頭︰“資料上說。木以方照顧完小燦後就會到練功房哭或是近乎發泄的練拳,所以當狄羅花要殺死木野的時候,他就做了幫凶,一是為自己的母親受了這麼多年地痛苦而復仇,二是為了小燦而復仇。”
“那就不對了。”唐小邪不解著,“既然他愛小燦,應該知道他母親是為了故意陷害小燦,怎麼他不顧及小燦的安全嗎?”
“因為他相信陳林和我們能很好地保護小燦。”張若憐長嘆一聲,“愛情這個東西果然害人不淺。”
“誒?老二,你也想起傷心往事了?”這邊說完,大家又開始揶揄張若憐了,掃雪听完張若憐的匯報不禁暗嘆七賤地辦事能力,忽地,他發現朱角六未曾回來,便問道︰“朱角六呢?”
“扶湛藍到客房休息了。”張若憐回答地很隨意,仿佛只是順手帶過。
“湛藍!”眾人當即驚呼起來,其中某人喊得更是大聲︰“他居然出現了!好!我要他的命去!”夜楓當即跳了起來,但還沒出門就被張若憐拉住了後勃領,夜楓張牙舞爪著,“老二你放開我!放開我!”張若憐抬手就打在夜楓地後腦勺上,一下子,夜楓老實地回到掃雪地身邊,然後抱住了掃雪︰“宮主她欺負我”那神情就像是在給長輩打小報告。眾人偷笑不已,他們的老大也只有老二能制住。
掃雪自然不會安慰夜楓,將他一掌打暈後看著張若憐︰“你們找到湛藍了?”
“恩,湊巧,過會我就會跟湛藍說清楚,讓他安心回武當參賽。”張若憐說得很是平淡,掃雪笑道︰“看來若憐還是很關心湛藍地,那東西你也要還給他吧。”
“恩。”海龍骨的事情雖然大家都知道,但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是湛藍的,卻只有掃雪,“那屬下告退。”說罷,張若憐退出了掃雪的房間。
“宮主。”葉夢蝶臉上帶著憂慮,“雖然我們已經知道木野很有可能死于狄羅花,但沒有人證物證,我們也無法還小燦和陳林的清白。”
“是啊,我們該怎麼辦?”眾人不禁焦急起來,明明已經知道了真像,卻始終少了證據。
掃雪沉思了片刻,看向子檠燦︰“解鈴還需系鈴人,既然這些愛恨都是由子檠燦引起,就應該在你的身上終結,子檠燦,你心中對師母很是愧疚吧。”
子檠燦緩緩埋下臉,師母對于他來說如同親生母親,沒想到因為自己,卻讓師母生活在痛苦之中。
“那去道歉如何?”掃雪的話讓子檠燦揚起了臉,他驚訝地看著掃雪,掃雪溫柔地笑著︰“你的心病來自于別人的痛苦,而並不是江湖上對你的誤解,所以獲得你師母的原諒,你的心病自然能解,這樣對你雙腿的復原也有好處。”
子檠燦茫然著,他的心中藏有太多的愧疚,對師母的,對木師兄的,對陳林的,太多太多,多得讓他喘不過氣,讓他無法開懷露出笑容,他只知道自己活著,是因為陳林就在他的身邊,如果當時連陳林都離開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何活下去。
而今,他有了更多更多關心他的朋友,七賤,地宮的人,都是他的朋友,他有時會覺得,其實活著也很美好,只是那些愧疚,依然深深地困擾著他,如果有這麼一個機會,他想,他會真心地跟自己的師母還有木師兄道歉,為自己的過錯而道歉。
其實在別人眼里,子檠燦根本不用道歉,木野那樣禽獸地對他,他才是那個受害者,可是,子檠燦是子檠燦,別人是別人,若是別人,掃平點滄都有可能,但子檠燦的性格,實在過于善良和孱弱,這便是掃雪察覺出來的子檠燦可以說是致命的弱點。
當然,掃雪也清楚子檠燦根本不用道歉,提出這個方法,一來是為了打開子檠燦的心結,二來是讓狄羅花再次面對子檠燦,說不定能有意外的突破,甚至讓對方露出破綻。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卑鄙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37:13
第八章 偷听
給子檠燦留下考慮的時間,掃雪決定好好休息,因為剛剛獲得消息,有人將會在比武的前夜行刺龍紫珩,雖然龍紫珩的生死他並不在意,但他身邊的人,他卻絕不能讓她有事,那人︰自然就是月冰!
想著月冰,掃雪的心中就冒起了無名火,自己當初怎麼就答應了月冰讓她留在龍紫珩那種這麼危險的人身邊?那可是個非常好色的男人!掃雪立刻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不管月冰願不願意,也要把她從龍紫珩的身邊搶回來!
搶?掃雪因為這個字而倏地愣住了,隨即,他不由得輕笑起來,原來不知不覺中,月冰在自己的心里變得如此重要。或許,他開始有點了解愛情這個東西了……正如張若憐說的,果然害人不淺哪……不知道自己怎麼洗的澡,不記得自己怎麼剔了胡子,好像都是朱角六幫他打理的一切,當朱角六看見自己的時候,驚地張大了嘴巴,直說︰“真是大師兄你啊!怎麼會變成這樣!”只知道自己醒來已經是滿身的舒爽,滿身的清香。
湛藍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眼楮,先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只見一個死神就坐在窗前的躺椅上,整個人都沒入黑色的斗篷中,斗篷下沒有腳,一個激靈,將湛藍立刻嚇醒,這才想起張若憐是這副打扮,才稍稍安下心來。再次閉上眼楮,他不敢面對張若憐。
“喂,老二,現在都在家里了……你就不能不這麼穿嗎!”朱角六的埋怨沒得到任何回應。他走到張若憐的面前,“哎,算了算了。那你也好歹告訴我一下你是怎麼跟宮主匯報的,還有。宮主有什麼賞賜,或許是新的任務?”朱角六地提問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你他奶奶的!”朱角六發急了,上前推了一把張若憐,卻沒想到。她整個人朝一邊倒去,蓋住臉的帽子因為過大,將她整張臉蓋在下面。
張若憐依舊一動不動地躺著,此刻她地臉上蒙上了黑布,怎麼看怎麼像一具死尸。朱角六跳離了躺椅驚呼︰“不會吧,睡這麼死!老二,起來了!吃夜宵了。”朱角六小心翼翼地上前,忽地,張若憐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再次把朱角六嚇了一跳,大叫道︰“你就不能不嚇人嗎!我不許你再穿這件該死的斗篷!”說著,朱角六伸手就朝張若憐地斗篷扯去。湛藍的心,也在那一刻激跳不已。
忽然。斗篷下氣勁散發。撐開了斗篷,里面依舊是一身黑衣。立時,朱角六縮回了手,諂笑道︰“大姐!”朱角六當即捧出了夜宵,必恭必敬道,“請用夜宵,這是您最愛吃的烤鴨。”沒辦法,誰叫朱角六的武功是七人當眾最遜的。
“恩!乖!”張若憐就像老佛爺一樣伸出手,朱角六就像太監一樣十分識相地低下了頭,然後,出現了一副讓湛藍差點噴笑地場面,就是張若憐抬手拍在了朱角六的腦袋上︰“小六子乖。”他們七賤就是如此,總是在不斷轉換著自己的角色,這就是七賤,他們之間深厚的友情和親情讓人羨慕。
一壺酒,一盤烤鴨就成了朱角六和張若憐的夜宵,兩人邊吃邊聊,仿佛並不介意湛藍的存在,或許他們並不知道他已經醒來,湛藍這麼想著,自己向來被那個女人忽略,不是嗎?
“老二,你就不能好好出現在人前嗎,干嘛非要穿成那樣,多慎人。”
“老五,我問你,我在七賤里叫什麼?”
“活死人啊。”
“恩,所以我不穿成這樣怎麼對得起江湖大眾對我的稱號?而且……”“我明白,不用說了,我明白了。”朱角六小眼楮轉了轉,張若憐說得沒錯,她這個活死人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而現在她又是只變色龍,瞳仁的顏色能根據她地心情而變換,估計現在張若憐還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瞳仁的變色,所以干脆躲在斗篷里,免得惹來更多的麻煩,于是他點了點頭︰“好吧,以後就這樣穿,對了,你匯報地如何?還有,你說你會把真凶告訴宮主,但你都還沒跟我說呢。”
張若憐放下了雞腿︰“那就要看誰最恨木野了。”
“小七?”
“小七是恨他,但不會恨到殺他,若不是他心里對木野還念及養育之情,早在一年前就做了他了,所以,還有一個比小七更恨木野的人。”
“誰?”
“就是木野地妻子狄羅花。”
“你是說……”
“起初,她恨小七奪走了她地男人,可沒想到小七走後,木野對小七還是念念不忘,讓她痛苦地如同活在煉獄,所以,就殺了木野,所以最好別惹女人,女人因愛生恨的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張若憐地評價淡如止水,宛如她不是一個女人。朱角六听罷冷汗冒了出來,隨即看了看床上的湛藍,張若憐似乎察覺了他的想法,立刻道︰“我不會殺他。”說罷,張若憐回到窗邊的躺椅繼續盤腿而坐,整個人靜地溶入空氣,不復存在。
“喂!你怎麼又睡!”朱角六收拾著夜宵,“真不明白你是怎麼認出大師兄的,他都那樣你都能認出,我說你是不是長了狗鼻子啊。”朱角六嘟嘟囔囔地走到了門口,“既然有你在,我就回去睡覺了,反正他醒來想見的是你,也不會是我。”
“唰!”一道寒光滑過朱角六的嘴邊,主角路立刻收聲,迅速逃出門外,還不忘回頭再說一句︰“武功好了不起啊!哼!”朱角六飛快地關上門,然後站在門邊憨憨地笑著,“大師兄,就指望你能成為老二的克星了。”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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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7:35
第九章 玄女心經
這幾天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出走了幾天,不過我恢復了,嘿嘿,前幾天的更新將會補上,真是不好意思啊,讓大家空等了幾天,檢討中……
湛藍靜靜地看著坐在窗前打坐的張若憐,她依舊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氣息,但可以察覺到,她變了,不再是死寂一樣的語氣,而是生動的,她活著,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既然醒了何必裝睡?”斗篷下的人拆穿了湛藍,湛藍緩緩坐了起來,眉頭收縮︰“我……”
“還你。”倏地,一樣物體從斗篷中扔出,湛藍當即接在掌中,正是海龍骨,“謝謝,這個幫了我不少忙。”
“呃……我……”湛藍有點不知所措,他之前有千言萬余,而今在面對張若憐的時候卻變得語塞。
“峨嵋的事與你無關,你不必再自責了。”張若憐站起身,“所以你應該盡快回到武當,真人很擔心你。”張若憐說罷欲轉身離去,湛藍慌忙喊出口︰“等等!”他見張若憐頓住腳步,斗篷的正面正對著他,似乎在問他何事。
他匆匆下了床跑到張若憐的面前,看著張若憐那黑漆漆的斗篷心情變得復雜,他想知道,想知道她現在到底怎樣?是變成妖魔鬼怪,還是原來的張若憐,他躊躇著,他知道就算自己想看,對方也未必會答應。
“什麼事?”張若憐打破了沉寂,湛藍擰了擰眉︰“真相!我要知道當年的真相!”
“真相對你這麼重要?”
“恩!很重要!”湛藍的神情變得凝重,張若憐便道︰“我既然說了與你無關,並從未怪過你。為何你還如此執著?”張若憐對于這點有點想不通,而且那段往事,她自己也不想再提。
“無關?”湛藍往張若憐搶了一步……他因為張若憐那冷淡的語氣而心痛,“你真的覺得與我無關?我可是你地朋友!關心你難道有錯嗎!”湛藍幾乎是大吼出聲。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深怕自己說出真正的情感會將眼前地人嚇跑。
一陣微微的細風從窗外飄入,撫過張若憐地斗篷,斗篷的帽檐微微揚了揚,帶出一句輕語︰“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你一日不知真相,你的心病就一日無法解開,湛藍師兄還是如此容易自責。”黑色的帽檐看向了窗外,里面傳來幽幽的嘆息,“若說與你完全無關也不對,如果大師姐不愛上你,也就沒有後面地事情。”
“什麼……”復雜的感覺帶著酸楚和苦澀溢上心頭,紫英。真是元凶?
“知道峨嵋的玄女心經嗎?”
“知道,那是峨嵋失傳的秘笈,听說即使得到秘笈。沒有一定修為的女子必定走火入魔。”
“其實並不是非要一定修為不可,引起走火入魔的是愛。”
“愛?”
“正是。練玄女心經必須戒愛。”
“戒愛?”湛藍擰了擰眉。戒愛也就是說練此功不能愛上任何人,難道張若憐……
“當時峨嵋後山囚禁著一個峨嵋上一代叛逆弟子。我沒有想到會從她那里,獲得玄女心經。”
“什麼?“我拿到後雖然還給了師傅,但出于好奇,我還是練了,我是在關押那個瘋女人的洞里練的,當我練的時候,她就告訴我要戒愛。”
“可那是瘋子!”湛藍有點發急,因為他听到張若憐說要戒愛,心就忍不住一陣抽痛,“瘋子地話豈可盡信?”
“但我信,我相信她的話,所以我在練的過程中並未出現走火入魔地現象,但是,我的修煉被大師姐發現了。”
“她告密?”
“呵……她不會告密,因為峨嵋有一條祖訓,練成玄女心經者,就可直接接任掌門之位,無須經過在任掌門地允許,所以,她不會告密,因為我已經練成,而她,是希望我能傳授她。”
“你……練成了玄女心經?”一股帶著傾佩地感情從湛藍的心底而起,因為玄女心經傳說是峨嵋至尊地武學。
“恩,但最後一式玄女飛天沒練成,因為在練的時候,總覺得心里缺了點什麼。”張若憐的聲音很淡,就像練玄女心經猶如吃飯那麼簡單,“前面說過了,戒愛就行,所以聰慧的大師姐很快習得玄女心經的五成,但在那個時候,你來了,她對你一見鐘情。”
“那時……”遙遠的記憶浮現在湛藍的眼前,他那次是第一次上峨嵋,卻在溪邊的圓石上,看見了閉目打坐的峨嵋女弟子,那淡然的神情,就如垂釣的仙翁,平靜而祥和,就是這第一印象,讓湛藍以為峨嵋的女弟子都如仙子一般恬靜,難以親近,直到上了山,才發覺她們與世間的女子一樣,性格各異,並不難相處。可是那先前看到的女弟子卻從未出現,讓湛藍誤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直到張若憐來武當送回禮的時候,才知道那日看見的恬淡女子是真實存在,而非虛幻。
拉回湛藍遙遙回想的是張若憐那依然平淡的聲音︰“自從她愛上了你,練玄女心經的時候就出現了咯血現象,所以我那時推測,她走火入魔了,我讓她停止修煉,當時正巧師傅命我前往武當送回禮,我離開後,沒想到她還是繼續修練。”
“那是你第一次上武當吧。”湛藍輕柔的聲音揚起,打斷了張若憐,“那次真的非常感謝你救下小師弟啊。”也就在那時,湛藍覺得張若憐並非像第一次看見的時候難以靠近,反而,隨和的張若憐帶著一絲詭異的精怪。
“恩,我也很高興能幫上忙。但當我回到峨嵋的時候,大師姐卻為了練成玄女心經中的最後一招玄女飛天,即使冒著筋脈盡毀也持續修練,我勸也無用。我見她如此執著便去求教洞里的瘋女人。她說,其實玄女心經並不完整。”
“不完整?難道還有下本?”
“恩,不能說是下本,應該是去理解玄女的心?”“玄女的心?”
“玄女心經是峨嵋開山祖師無意在玄女洞找到的一本武功秘笈,玄女為了降妖而下凡,但卻愛上了人間一名男子,當時她處于單戀,內心苦澀而困擾,但後來,那男子也愛上了她,于是,他們甜蜜而幸福地生活著。但仙凡有別,如果留下,只會給這個男子帶來災難,玄女最後不得不離開這名男子,也就是最後一式玄女飛天,所以,玄女是帶著這名男子的愛而離開凡間,這套功夫也必須在經歷愛別離後,才會發揮最大的效果。所以,玄女心經需要自己的愛人輔助修練,才能達到最高的境界。
這套玄女心經就像玄女的愛情,當你心中無愛的時候,也就無痛,當你單戀的時候,你會因為愛情而痛苦,當你的愛得到對方的回應的時候,那就是大成,而大師姐,當時就是單戀你,所以玄女心經就會讓她痛苦,也就是走火入魔。”
“這……听起來很復雜。”根據心境而練的武功秘籍還是第一次听說。
“或許吧,我想這是一本真正跟著心走的武功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從斗篷下溢出,這是一本根據愛而成的武功,而愛,正是最難捉摸的“心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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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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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7:46
第十章 我只在乎你
沉默在房中蔓延,空氣里是湛藍身上淡淡的麝香,和張若憐身上特有的清香,兩種香味交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新的,讓人舒心的香味。
張若憐嘆了嘆,繼續回憶著那段滿是誤會的往事︰“當時我得知玄女心經的奧秘後,就勸大師姐暫時停止修練,或者等你愛上她再行修練,但她走火入魔的現象越來越嚴重,而且難以控制,我想到了在玄女心經的後面記載著廢黜這套武功的方法,于是我決定把玄女心經偷出來,廢掉大師姐的這套武功。而就在那天,你又來了峨嵋。”
“正是,在下是提親而來。”湛藍深沉地看著張若憐,如果當時發現自己對張若憐的感情,或許就不會遵照師傅的指令向紫英提親了吧。
“當時因為知道你向大師姐提親,我便放棄了計劃,可沒想到在大師姐和你相處的日子里,大師姐非但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嚴重,就連心性都變得暴躁,我那時判斷,你對大師姐,沒有感情,所以我就告訴了她事實,但是她卻听不進去,無法相信你不愛她的事實讓她再次走火入魔,心性大變,以為我是在吃醋,故意挑撥,于是,她便將我打傷。”
湛藍沒想到那段時間居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而他自己卻一無所知。他心疼地看著張若憐,他很後悔,為何當時自己沒有發現自己對她的情意,而讓她備受傷害。
“我想自己無法阻止大師姐,便打算告知師傅,那麼大師姐或許會听師傅的話,大師姐知道後便苦求與我……說自己願意廢掉那讓她越來越暴躁的邪功,我一時心軟信了她,結果卻被她偷襲。然後就塞到了你的房里。哎……其實現在想起來,都是誤會……”
“原來是她將你放到了我地床榻之上?可那時我……”湛藍的臉瞬即紅了起來。他發覺面前的人氣息凝滯了一下,然後只听她嘆道︰“因為這個事件還有另一個女人,就是二師姐周夢倩,她其實當時也暗戀與你,听說你是來跟大師姐提親。便決定用生米煮成熟飯來得到你,結果卻被大師姐發現,當時我雖然受了重傷,但只是無法動彈,所以一切都被我听得清清楚楚。二師姐求大師姐放她一馬,于是大師姐就讓她成為那個發現我企圖勾引你地人,包括她手里的藥也放到我地房中,讓我百口莫辯……哎……愛情這東西哪……害人不淺……”斗篷下的人搖了搖頭,抬手撫在自己的心口上。那沉痛的往事再次面對,依然無法釋懷。
“你當時為何不說!為何不解釋!”湛藍忘情地捉住了黑色斗篷下的雙臂,劇烈地晃著。“如果你解釋!我會信!我一定會信地!”
“沒用的,紫英震碎了我的聲帶。讓我永遠都無法說出她的秘密。在我被師傅趕下山的時候,她更是派二師姐追殺我。幸好我遇上了夜楓,沒有他,我或許早就死無全尸……”
“別這麼說!求你!別再說死字!”湛藍失控地想將張若憐擁入懷里,瞬時,面前的人進入戒備狀態,抬掌就打在湛藍的胸前,將湛藍擊退,冷冷的聲音從那因為氣勁而揚起的斗篷下傳出︰“你做什麼!”
湛藍怔住了,呆愣地看著張若憐,這個只在他一步之遙卻無法觸踫地人,這個讓他內心糾結了近兩年的人,他剛才做了什麼?他失控了,兩年的感情深深地糾結著他地心,他愛面前的人,而她,卻依舊遙不可及。
不行!他不能讓她再次離去,那樣他會失去她,永遠地失去她,他無法想象那種再次失去她地痛苦,他將無法承受,他會心碎至死。
“我……”湛藍那幾欲噴發地強烈感情讓他變得失措,他不知該說什麼,他甚至不知該做什麼,“若憐,這一切都是紫英所為,你是無辜的,我這就跟峨嵋地掌門稟明,還你清白。”
“清白?”張若憐的帽檐微微傾斜,“很重要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事實公布于天下,你的未婚妻紫英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你對她真的沒有絲毫感情?”
“沒有,我從沒喜歡過她,我只知道世界要黑白分明,若憐,我會替你證明!”
“不用了。”張若憐在斗篷下淡淡地打斷了湛藍,“我不值得。”
“為什麼……”湛藍發急地再次走進張若憐,張若憐輕哼一聲︰“記得那次紫英將我踹入水里嗎?”
“記得,她上來還說你要與她同歸于盡,說身上的傷是你所為,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她一定是自己所為,然後污蔑于你……”
“不!”張若憐再次打斷了湛藍,“紫英是我傷的,她說的都是實話,僅管那時我是活死人,心中無愛無恨,但我的大腦卻告訴,要殺死面前這個女人,所以,我要殺死她,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張若憐,我是七賤,我是有仇必報的七賤,所以你不必為我證明什麼,而且事情過去那麼久,也沒有證據,你的證明只會給你自己帶來麻煩,堂堂武當少俠︰湛藍,居然為七賤說話,只怕我們會連累你。”
“我不在乎!”湛藍搶過了話,他大聲地,清楚地再次說著,“我不在乎!我什麼都不在乎!”他灼灼地看著張若憐。黑色帽檐緩緩揚起,隱隱的,一束疑惑的目光從里面射出,霍的,湛藍飛快上前,在對方毫無防備之下,就將對方緊緊擁入懷中,滿腔的情潮化作一句沙啞的愛語︰“我只在乎你!”
空氣,如同瞬間凝固般,變得靜止,如同白雲瞬即凍在了空中,不再前行。寂靜的空氣里是湛藍悠長而深沉的呼吸︰“若憐,我愛你……”這句纏繞在他腦間兩年的愛語終于在今日,傳遞到了對方,讓湛藍那顆痛苦而沉重的心終于緩緩放下。
懷里人兒身上的溫暖透過斗篷緩緩溶入湛藍的心底,她是鮮活的,不再像之前那樣冰寒刺骨,她有了體溫,她有了呼吸,他甚至能感覺到她因為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只因為自己將她抱地太緊,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將她嵌進身體里,讓她永遠成為自己的一部分,不再離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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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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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7:59
第十一章 黑白分明
湛藍緊緊擁著懷里的人,他不想再放開,這份溫暖和柔軟只屬于他一個人。
“你說……你愛我?”懷里的人語氣里明顯帶著質疑,她沒有驚喜,更沒有驚慌,只是異常冷靜地質疑自己對她的愛,呵……自己就真的那麼不可信嗎?湛藍緩緩放開張若憐,抬手想伸進她的帽檐,倏地,對方身形一走,就如同一個飄忽的鬼魅,瞬間與他保持距離。
“呵……”一聲苦笑在寂靜的屋中揚起,湛藍後悔自己居然放開了她,她就像一只冷漠的貓,在主人松開懷抱的時候,就會遠離,“是啊,我又有什麼資格說愛你?其實從第一眼看見你在溪邊打坐,就喜歡上了你,卻不知自己對你的感情而一再錯過,當我明白的時候,我卻已經是紫英的未婚夫,我又有何資格說愛你!若憐,我真的很後悔,如果當初我早點發覺自己的感情,或許現在陪伴在你身邊的不是那個夜楓,而是我!湛藍!”湛藍情緒激動地捏緊了雙拳,那份深深的懊悔讓他變得無力而痛苦,他現在已經沒有勇氣再站在張若憐的面前,他會失去她,是的,他又比得上夜楓哪一點?在張若憐絕望的時候,自己沒有在她的身邊,而現在,他又有何資格站在張若憐的面前說愛她!
但他至少說了,這份糾結了兩年的感情,終于有了結果,這個結果,就是張若憐對他沒有絲毫感情,他的心已經在那一刻枯萎,他失去了自己的心,大腦變得空白而迷茫。
“哐啷!”忽然。一把劍扔在他的面前,張若憐緩緩揭下帽檐冷冷地看著他︰“去!用這把劍殺了紫英,證明你愛我!”
那如同寒冰一樣冰冷的眸子……是如同死亡一般地銀灰,湛藍怔住了。他看著那銀灰色的眼眸失了神。那眼底的冷酷就如同沒有絲毫感情地死神,一聲詭異的尖叫從他地耳底滑過,他仿佛看到了滿地的白色骷髏和滿是灰飛的蒼茫世界。這個世界是灰白的,是絕望的,是冷漠地。他如同看到了世界的盡頭,那一刻,他仿佛體會到了死亡……
他的視線開始渙散,漸漸落到了張若憐扔在地上的劍上,他撿起了劍,緩緩拔出,劍身在燭光下閃現出一道寒光。
“怎麼?不舍得?還是不敢?”清冷的聲音隨即揚起,拉回了湛藍失神的心智,他茫然地看著手中的劍。眼前的張若憐漸漸變得清晰,他方才到底怎麼了?張若憐嘴角帶著詭異的笑,那雙眸子是清澈地黑色︰“是怕濫殺無辜影響你湛藍大俠的聲譽?”張若憐看著湛藍。很淡,很淡地看著他。
“若憐……我……”湛藍握緊了手中的劍。他不能去殺紫英。那只會成為另一段仇恨地開始,手中的劍被張若憐抽走。她淡淡地笑著︰“所以,我跟你不是同道中人,我只會影響你,我只屬于黑夜,而你,是屬于白日,回去吧,湛藍,張真人很擔心你,你還打算在我們這里混吃混喝多久?”異常溫柔地聲音讓湛藍再次失神,那雙清澈地黑眸漸漸變成夢幻般的紫色,張若憐那近乎完美地聲音回蕩在湛藍的耳邊︰“回去吧……回去吧……”黑暗漸漸襲來,湛藍的眼前浮現出張若憐那恬靜的笑容,時光倒流,空間變換,一切又回到了那個第一次見到張若憐的清晨,濃郁的樹冠下,清澈的小溪邊,那個坐在圓石上閉目打坐的女子,微風撫過,帶起她細細的發絲,一只鳥兒落在她的身邊,整理著自己的羽翼,一派寧靜和祥和,如同脫離了塵世,置身于仙境。
打開門的剎那是帶著濃濃的夜的氣味的風涌入,張若憐微微閉上眼楮,呼吸著屬于她的世界的空氣,是那樣地清新和自由。緩緩睜開眼,是一輪皎潔的明月,夜是那麼地靜,就如她此刻的心,如同止水。
“逃避能解決一切問題嗎?”淡淡的,溫柔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銀霜下,站著一身素衣的掃雪,他淡淡地看著張若憐,“你的心里,真的沒有他嗎?你不會輕易讓別人看你的真面目吧。”張若憐的眼瞼垂了垂,然後淡然地看著掃雪,那清澈的眸子里是一覽無余的藍天碧雲︰“我想,我似乎開始了解玄女的心,一種甜蜜的無奈,但卻很幸福,這就夠了。”彎成半月的眼眸在月光下變得更加璀璨,“不去找月冰嗎?”
“只要心里有她,她心中有我,何須急于一時?”掃雪的笑容溶于月光之中,“為何不自私一點?或許湛藍會為了你加入地宮呢?”
“可能嗎?呵……”張若憐輕笑起來,“要改變一個人的信仰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當與自身信仰發生沖突的時候,只會讓他痛苦,他已經痛苦了兩年,就不必再讓他痛苦下去,那樣……太殘忍……”張若憐緩緩拉上帽檐,將自己再次隱入黑暗中,或許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讓大家都不會痛苦的結果。
看著張若憐緩緩遠去,掃雪忍不住輕嘆︰“又是犧牲嗎……”
就像往常一樣,當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菜農們紛紛推著自己的獨輪車忙著趕集。而那些店鋪們也忙著開市。位于南湖邊最大的幾座酒樓最近都住進武林人士,其中一家金悅客棧里更是居住著少林、武當等八大門派的弟子,至于他們的師尊,已經被接入湖心島入住。
小兒這邊忙著取下門板,立刻,一個人影從他腳下墜落,小兒嚇了一跳,這一看,卻是一個俊朗的青年,而他身上穿的,正是武當派的道服。這幾日,小兒對各門各派的服飾已經熟記在心。
他慌忙扶起那人,發現他只是昏睡,他輕搖著︰“喂!大俠,醒醒!醒醒!”
湛藍緩緩睜開了眼楮,茫然地看著周圍,他驚跳起來,看著身後的街道,以及面前的客棧,神色變得略微有點激動︰“怎麼會在這兒!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緊握的雙拳捶打在客棧尚未取下的門板上,將開門的小兒嚇了一跳︰“大俠……您沒事吧……要不要我把武當的大俠們叫出來?”“武當的大俠……”湛藍低聲輕喃著,心底漸漸變得平靜,轉而,苦澀慢慢將他的心包裹,他苦笑著,“呵……我還在期待什麼……這不就是結果嗎……”然後,他閉上了眼楮,覆又睜開,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只剩下冷漠,“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告訴我他們的房間。”
“哎……是!”小兒匆匆在前面引路,湛藍看著自己身上不知何時換上的武當道服,雙手緊緊揪住了自己的衣領,他心中已經做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或許會毀了現在他所擁有的一切,但為了她,一定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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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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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8:14
第十二章 退婚
風和日麗,湖光山色,龍紫珩與八大掌門坐在湖心島的煙雨樓上,品茗賞湖,而不同的是,代表點滄的是木野的夫人︰狄羅花。
明日就是與八大高手比試之日,今日可謂戰前的放松。每個人都放下身上的凡務,閑聊著一些無關武林之事,也是相當地休閑。
龍紫珩時不時看著身旁站立的月冰,她這幾日明顯地心不在焉,總是獨自站在憑欄前眺望遠處的夜空,那份期盼的神情讓龍子很嫉妒,她還能在盼望誰?自然是那個掃雪。龍紫珩心中很是不服,那個娘娘腔的掃雪,到底有哪里好!
這邊各大掌門正在閑聊,一艘小舟遠遠而來,南湖的碼頭已被衛兵駐守,未經允許不會被放行,而專門負責放行的就是嘉興的縣令。所以這小舟上的,必是八大門派之人。
“難道又是與那些異國高手有了沖突?”第一次來的是青城點滄的弟子,就是匯報那次沖突。所以這小舟的出現,讓八大門派掌門不免心生憂慮。
就在大家揣測的時候,那小舟上的人影隨著小舟的靠近,也變得越來越清晰,那人一身武當道服,挺拔地迎風而立,氣宇軒昂,俊朗非凡,眾人都認出了那人,但也立刻驚訝起來,因為那人正是失蹤多日的湛藍。
“湛藍!”張真人終于坐不住了,“這孽徒終于出現了!”僅管他口口聲聲說著孽徒,但心里卻比這樓上的任何人,都來的開心。
知果法師朗聲笑了起來︰“迷途知返,未為晚矣……”
“是啊,其實湛藍佷兒當初也是一時鑽了牛角尖。認為俠義之士豈能以多欺少,但對付邪魔外道,許多規矩是可以變通的。”
“是啊是啊。他現在不是回來了嗎?定是想通了,恭喜張真人得回愛徒啊。”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笑著。這邊湛藍已經下了岸,經過傳報走上了煙雨樓,然後跪在了張真人的面前︰“徒兒見過師傅……”
“哼!你還知道回來嘛!大敵當前,你卻不知去向,讓為師與你地師弟們為你擔憂。你可知錯?”
“徒兒知錯。”
“知錯就好。”峨嵋定一師太立刻笑了起來,這可是她最欣賞的女婿,“快起來吧,其實張真人並未打算責怪于你。”
湛藍依舊跪著,似乎在等張真人發話,張真人也露出了笑容︰“好好好,回來就好。快起來吧,對了,跟師弟們見過面了嗎?”
“見過了。”湛藍站起身輕彈衣擺。
“這下好了。”眾人笑著。葉行健立刻打趣,“你可知道,在你不在的時候。紫英佷女都瘦地不成人形啦。”
“咳!”定一師太咳嗽一聲,“葉掌門莫要為老不尊。影響這些晚輩。“哈哈哈……”眾人笑了起來。湛藍當即對著張真人又是一禮︰“徒兒此次來,是為了與紫英姑娘地婚事。”
“哦?這事待此戰之後再提也不遲。是吧,師太。”定一師太點頭微笑,湛藍依舊面無表情,沉聲道︰“徒兒其實想說,徒兒對紫英師妹並無情意,所以也不會與之訂立婚約,請師傅與師太慎重瞬即,所有的說話聲在那一刻消失,一種可怕地寂靜在湛藍的上方蔓延,各大掌門都小心地看著張真人和定一師太,知果大師斂了斂眉,神色變得認真。
“啪!”一聲,是龍紫珩打開了扇子,他悠然地輕搖︰“原本還以為這次武林大會後就會看到武當和峨嵋的喜事,沒想到,呵……簧了。”一句話,讓兩位掌門的臉上立刻五色具亂,而這邊,月冰也難得心情好地跟著起哄︰“盲婚啞嫁未必幸福,相處和諧也未必是真愛,看來湛藍大哥知道了這其中的道理,不想讓雙方都陷入痛苦地婚姻中。”
“痛苦的婚姻?我看是湛藍心有所屬了吧。”龍紫珩跟月冰一唱一和,如同唱起了雙簧,而這邊已是殺氣四射,葉行健當即勸道︰“我說師佷,你還是想清楚吧,雖然武當和峨嵋未曾正式公布你與紫英佷女的婚事,但這是整個江湖都已經知曉的事,你這一退婚,讓紫英佷女今後怎麼做人
“是啊是啊。”
“我看未必。”狄羅花冷語打斷了那些男人,“心中既然不愛那女子,還是退了的好,以免日後痛苦。”這種痛,她狄羅花比在座的男人和道姑更清楚。
葉行健听了,當即不滿︰“狄夫人,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湛藍師佷英俊非凡,更是我等徒兒中數一數二的,而那紫英佷女也是婷婷玉立,兩人簡直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哪里不合?我看哪,再合適不過,老夫一直嫉妒,直想讓紫英佷女做自己的兒媳。”
“那就提親啊,正好湛藍師佷退婚。”狄羅花冷笑著,葉行健立刻怒了︰“你!”
“啪!”忽然,張真人地手掌狠狠擊在了案幾上,狄羅花與葉行健停止了爭吵,看武當與峨嵋如何處理,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
“紫英佷女到底哪里不好!”張真人隱忍著怒意,湛藍居然在這麼多人面前退婚,而且還在定一師太的面前,這讓他有何顏面面對定一師太。
湛藍恭敬地站在張真人面前︰“紫英師妹非常好,是湛藍配不上。”湛藍說出了一個讓自己師傅可以下台地原因,張真人擰緊了眉,曾經年輕過的他,也深知感情之事不可勉強,從另一方面說,他還是很疼愛他門下地這七個弟子,他把他們都當作自己地親兒一般,更別說這資質高過其余人的湛藍。張真人地氣消了大半,但還是有點尷尬,他看向定一師太,定一師太的臉陰沉著,他哀嘆一聲︰“師太,真是抱歉,孽徒如此行徑,也配不上紫英姑娘了,貧道替他向師太賠禮。”說著,張一真人就要給定一師太行禮,定一師太當即冷哼︰“哼!定一我受不起,我也不是頑固不化之人,這婚事原本就未定下,武當也未正式提親,幸好沒有定下,否則老生定然後悔不已!”
“是啊是啊。”張真人附和著,定一師太深藏憤怒的目光掃向湛藍︰“老生問你,張若憐今何在?”立刻,眾人將目光再次聚集到湛藍身上,這定一師太怎就問湛藍張若憐的去向。
湛藍的神情並無任何變化,依然自若︰“晚輩不知。”
“你會不知?哼!難道你這段失蹤的日子不是跟那妖女在一起嗎!”
“請師太不要稱張姑娘為妖女,有失師太的身份。”
“你!”
“湛藍!”張真人大喝一聲,“還不快跟師太道歉!”
湛藍看著定一師太,臉上是一派祥和與淡定︰“師太,當年的事您最好再問一下紫英姑娘,還有,那玄女心經不知她練地如何?”玄女心經!你怎麼知道!”定一師太驚訝著,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她和張若憐,“難道是她……”
眾人的听力此刻都提升到最高,深怕遺漏了什麼。
湛藍繼續說道︰“張姑娘告訴詹某,若紫英依舊不放棄修練,恐怕危機性命,所以晚輩特來提醒。”
“紫英?她又怎知玄女心經,難道……”定一師太想起了紫英有時無故出現的抽筋現象,明顯是真氣紊亂而造成,幾次盤問都被紫英以技藝不精,而未能控制好體內內力而搪塞過去,的確如果技藝不精,內力控制地不好,也會出現走火入魔現象。
湛藍見師太忽然失了神,便向張一真人及各大掌門告退。
就在他前腳離開,另一個人也匆匆離開了湖心島,便是定一師太。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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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8:32
第十三章 宴會
寂靜的樓道里,匆匆走來定一師太,她腳步輕盈但卻飛快,衣裾隨著她的腳步飛揚著。她直接走到了大徒弟紫英的房門前,以致于其她弟子向她行禮她也不理。
此刻,紫英正在房內梳洗,她知道湛藍出現了,但她不明白何以湛藍只在跟武當師弟們匆匆會面後,便直奔湖心島,甚至沒有跟他師弟們說明失蹤那幾日的去向,更沒來見她,她的心忐忑著,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就在她整裝完畢的時候,門忽然被敲響︰“紫英!快給師傅開門!”是師傅,而且語氣里帶著慍怒,她匆匆拉開了門閂,突然,掌風襲來,紫英慌忙側身閃避,緊接著,定一師太的身影就在她眼前晃過,掌法快速而激進,紫英本能地閃避著,倏地,她的胸前被結結實實打中,她倒退了幾步,立刻跪下︰“師傅!”
定一師太疾步走到她的面前,就拉起她的手掌,仔細觀瞧,一下子,紫英的房門前聚集了峨嵋的師妹們。
“你果然練了!”定一師太甩開紫英的手,“你怎麼會玄女心經!快說!”
紫英瞬即呆愣住,看著師傅那憤怒的臉,她一時變得無語,定一師太憤怒地站著,盯視著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弟子︰“練玄女心經容易入魔,一旦入魔,手心的血脈會呈現紫黑色,你到底怎麼想的,再練下去只會喪命!紫英,你一直乖巧,怎會練玄女心經?”
“是……是張若憐傳授弟子的……”紫英無力地說出了事實。“但她毫發無損,所以弟子認為自己……”
“住口!”定師太怒不可遏,氣得渾身顫抖。“果然是她!慢著,紫英。你說張若憐練了沒事?”
紫英見事已至此,也不打算隱瞞自己偷學玄女心經的事,而且,最近時常靜脈倒流,也讓她後怕不已︰“是的。她從未出現走火入魔,所以弟子認為弟子無論修為還是資質都在她之上,沒理由她練成了而弟子卻不能練,可是沒想到弟子會越陷越
“她當真練成了!”定一師太地語氣變得焦急,如果張若憐練成玄女心經就意味著她將是峨嵋的掌門。
紫英細細回憶著︰“對了,張若憐曾說最後一重她始終無法突破,所以她放棄了修練。”
“還好……那你可知她為何不會走火入魔的原因?”
“是因為她沒有感情……”紫英自從愛上湛藍後,才漸漸相信當初張若憐地話,“而且她還告訴了弟子如何廢黜這門功夫的方法。”
“沒想到這小妮子知道這麼多。那你就廢了,否則你只會死!”定一師太疼惜紫英,她不想看見自己苦心栽培地成果毀于一旦。
紫英咬了咬下唇︰“弟子不從!”
“為何!你還是執迷不悟嗎“不是的。師傅,弟子想贏了八大高手之後再廢武功。師傅。有玄女心經不是更穩妥嗎?”紫英哀求地看著定一師太,定一忽然明白了紫英的苦心。將她扶起︰“可你現在能控制嗎?”
“能,只要弟子平日不再修練,走火入魔的現象也不會產生,而在使用的時候,只要不用後面地招式,也會無礙“那就好……”定一師太放心地點了點頭,“那等此戰結束,就要廢了這套武功知道嗎?”
“弟子遵命!”
這場風暴來地快也去得快,偏心,在這里起了主導作用,若是換作別的弟子,恐怕又會被廢黜武功,逐出師門,而紫英,就成了為了峨嵋而犧牲自己去練峨嵋不傳弟子的秘笈。眾師妹听地清楚,看地清晰,各自在肚子里打著文章。
“對了,師傅,弟子听說湛大哥上了湖心島,請問他……”
“別再提這個人!”定一師太當即怒吼,將紫英和門外的峨嵋女弟子都怔愣在場。
“他到底怎麼了?”
“紫英啊,你以後就當他死了,他上島是為了退婚的!”
“什麼!”紫英的身體顫了顫,有些不穩,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將她的大腦炸得一片空白。
定一師太依舊念叨著︰“真是可氣,他居然當著這麼多前輩的面,實在讓人難堪!罷了,紫英,總之此人你不必再想,晚上四皇子在湖心島設宴,也邀請了各門派的主要弟子,你就隨為師前去,就當散散心,但只怕那小子也會來,看來你還是別去較好!”不!師傅,徒兒要去,徒兒必須當面問個明白!”紫英不明白,原先兩人相處如此融洽,怎就突然提出退婚?
定一師太對于紫英這個決定還是贊成地,她峨嵋的弟子豈容對方如此戲弄,而且年輕人的事情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說不定兩人好好商談一番,這婚事還有挽回地希望,想及此,便同意帶上紫英一同赴宴。
湖心島夜晚的宴會是為了迎接明日地大戰而準備,可以說是用來鼓舞大家地氣勢。除了八大門派,天絕無傷也在被邀請之列。
酒宴設在南湖樓二層的觀景台,雖說是觀景台,但也是十分之大,可容納百余人,于是近二十桌酒宴就設在此處,以月為燈,與星為伍,別有一番情趣,當然,邊上還是掛上了滿滿地大紅燈籠,一時間,將煙雨樓的上空照的亮如白晝。
龍紫珩向江湖人士致辭後,酒席便正式開始,立時,酒盞相撞,人聲喧嘩,就連一旁的樂隊都敵不過這些江湖人的大嗓門。
武當的酒席就在峨嵋的邊上,湛藍坐在位置上一語不發,邊上地人卻是問題不斷。
“師兄。你這幾日到底去了哪
“師兄,別不說話,上次沒通知你是我們的不對。”
“我們上次何錯之有?”郭動態度冷淡。自從他听說湛藍退婚後,看著紫英那哀傷的表情。就說不出地難受,“那張若憐是魔教中人,對付魔教中人沒有道義可言!”
“當”一聲,湛藍的酒杯敲在了桌子上,一時。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大師兄!”郭動大怒,“你還要維護那個魔教女子嗎!”
湛藍握住酒杯地手緊了緊,隨即緩緩放開,繼續一言不發地喝酒。
“你這個混蛋!”郭動站了起來,當即被百里求問用力摁下︰“你到底怎麼回事!師兄好不容易回來,我們師兄弟團聚應該高興才是!”
“我看……是有人在為紫英打抱不平!”邢軒陰陽怪氣地說著,郭動立刻瞪向邢軒︰“打抱不平又怎了?紫英姑娘有何不好!”
“二師兄也未免太激動了吧,不過二師兄,你可別把眾師弟當傻子。其實你對紫英姑娘那份情意我們其實早就看出,現在師兄退了婚你應該高興才是。”
“你!”郭動這次再也坐不住了,就要站起來教訓邢軒。可就當他起身的時候,倏地。湛藍出現在他身後。抬手就一指點在他的後腰,立刻。他再次坐回原位︰“大師兄你偷襲!有種就跟我單挑!”
湛藍坐回原位,冷冷地看著郭動︰“各大門派的掌門和弟子都在這里,你想胡鬧我不攔你,但我不會讓別人看我們武當的笑話!”那份大師兄地威嚴立刻震住了所有的師弟,他們驚訝著,發覺大師兄這次回來似乎變了,少了一分溫柔,卻多了一分冷酷。
而另一邊,峨嵋的女弟子們也時刻注意著邊上的動靜,梁香玉斜睨著眼楮︰“有什麼了不起,是他配不上師姐,對不對!”
“沒錯沒錯。”眾姐妹立刻附和,小心地看著紫英的臉色,她只是沉默著看著自己的酒杯,不停地一圈又一圈地轉著。
“師姐!別為這種人傷心,不值得!要不,姐妹們給你出氣去!”
忽然,紫英站起了身,手里拿著酒杯,深吸了一口氣朝另一桌走去,立時,峨嵋這邊變得寂靜,看著她一步又一步靠近湛藍。
“師兄……”坐在峨嵋對面的王朝第一個看見了紫英朝這邊走來,他給眾人使了一個眼色,立刻,大家轉身的轉身,揚臉的揚臉,一時間,兩桌都安靜下來,一種近似尷尬和緊張地氣氛在上空蔓延。
紫英站定在湛藍的身邊,氣息有點混亂︰“為什麼?”沒有多余的話,只是簡簡單單地問了三個字︰為什麼。
湛藍緩緩站起身,冷淡地看著紫英︰“詹某配不上姑娘。”
“配不上?”紫英地嘴唇開始顫抖,“是配不上還是為了她!”
湛藍垂下眼瞼,將臉撇向一側,他這一舉動讓紫英心痛︰“怎麼?連看我一眼都不願了嗎?我就這麼讓你討厭!難道她就好嗎!她可是……”
“她已經把所有的一切告訴我。”湛藍忽然撇回臉失望地看著紫英驚訝和怔愣地臉,“我已經知道了當年地一切,而且,我也已經失去了她……”湛藍無奈而痛苦地閉上了眼,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緩緩睜開雙眼,恢復了平靜,“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紫英的身體趔趄了一下,她緩緩舉起酒杯︰“祝湛大哥明日旗開得勝。”
“多謝。”湛藍坐回了位置,而紫英也轉身離去,他們之間將不會再有任何地感情瓜葛,疏離和冷漠在他們之間形成。
湛藍側眸望向護欄外,那平靜地漆黑的湖面上,卻有星光在閃耀,有船正朝這里駛來,不知為何,他的心在看到那些燈光後,變得膨脹起來,他能感覺到,是她來了,可是此時此刻,他們又為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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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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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8:44
第十四章 死神的煙花
站在搖曳的小舟上,掃雪望著那燈火通明的煙雨樓,那亮如白晝的小島上,有著他想見的人,掃雪從未如此迫切地想見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月冰。那麼,月冰會想自己嗎?掃雪想到此,又信心不足起來。
妲己和琉璃恩雅因為即將上島而興奮不已,島上的煙雨樓里,住著全國的武林精英,而此刻,那里正擺下天下英雄宴,那將會是怎樣的場景,怎樣的氣勢,每每想到會與天下英雄把酒言歡,兩個女人的心情就激動萬分。
“咚”一聲,煙花在湖心島綻放,照亮了整個天空,整個小島,整個南湖。
就在掃雪小舟的後面,跟著幾只搖曳的菱船,頭一只菱船上,站著三個人,一個搖櫓的老翁,一個藍衣英俊的男子,正是夜楓,而就在這男子的身邊,卻站著一個如同夜魔一般的人,只見她並不高,只到夜楓的肩頭,但她整個人都沒入漆黑的斗篷之中,看不清她的臉,更看不到她的身體,不是張若憐是誰?夜風飄來,她的斗篷輕擺,寬大的斗篷即使隨風搖擺,也依然不會讓她的主人暴露在空氣之中。
“我看宮主多半喜歡冰妹子,哎,可憐他身邊那兩個佳人啊。”夜楓感嘆著,抬手靠在身邊人的肩上。
“八卦。”冷冷的聲音從斗篷下傳出,透著隱隱的殺氣,夜楓慌忙將手挪開數著天上的星星。忽然,船停下了,給他們搖櫓的老翁憤怒地將櫓扔到一邊︰“你們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我好歹是前任宮主,你們居然讓我搖櫓!你們以為今天是七夕……我帶著你們來談情說愛的嗎!”
夜楓側過臉,揚起一個狡猾的笑容︰“喂,誰叫你輸給我?”
老翁地臉在煙花下青白交加。再次拿起了櫓,忽地。他發現前方的輕舟停下了,站在船頭的白色人影揚起了右手,立時,所有地小船都停止向前,眾人望向煙花下的煙雨樓。隱隱地不祥漸漸襲上心頭。
掃雪看著那漫天的煙花,空氣里是由那煙花帶出的淡淡的硫磺味,而一種更淡的味道被掩蓋在這硫磺地味道之下,掃雪的雙眉緊擰起來,望著那漫天的煙花,和滯留在半空的煙霧,沉聲道︰“出事了!”
燈火通明的樓台上,月冰正打坐逼毒,她看著四周和自己一樣的龍紫珩和八大門派以及各路武林人士。驚不已,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在煙花里下毒。
起先有情報說有人要下毒。當時覺得這情報弄地眾人皆知,就有問題。可沒想到。眾人千防萬防,終究還是被對方下毒成功。而且月冰可以感覺到,這煙花里的毒,決不是中原的毒!
對方下毒的意圖是什麼?是讓八大門派明日無法應戰,還是有別地目的?那八國高手雖是異國人,但也不會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會是誰?難道……是為了人書?行事如此保密和順利,定是有內奸,而且這內奸還是龍家地人。側臉看向身邊的龍紫珩,他也是一臉地凝重,看來他也猜到了大半。
忽地,一只只巨大地孔明燈朝這邊飛來,眾人正在驚訝之間,一支箭從空中射來,不妙!緊接著,箭如同暴雨般射了下來,立時慘叫聲響徹天際,而功力盡失的眾人只有躲入那桌椅之下。
黑影從那孔明燈上滑下,他們手中地刀光劃破了夜的黑暗,奇怪的是,他們並沒向武林人士展開殺戮,而是直逼龍紫珩。龍紫珩緩緩站起身,身邊的月冰和那個護衛也立刻站起,僅管他們此刻沒了內力,但招式還是可以使出。黑衣人將三人圍困在當中,龍紫珩提著青龍寶劍,冷冷地看著這面前的刺客,忽地,他仰頭大笑︰“哈哈哈……你們可真是一箭雙雕啊,大哥,你還不獻身嗎?也好讓我死得瞑目啊!”
“哈哈哈……三弟不愧是三弟,一下子就猜出幕後的人是我!”
三弟!月冰立時一驚,再次看向龍紫珩,他眉目間的英氣讓她驚訝不已!這龍家共有九人,唯獨老三老四是雙胞胎,老三龍紫恆,老四龍紫珩,僅僅一字之差,兩人的相貌幾乎一摸一樣,能力更是不分伯仲,並且兄弟的感情也非常之好,先帝死了之後,便傳位與老三龍紫恆,雖然知道他們兄弟也經常玩換衛游戲,卻沒想到這次被自己踫上了。
正想著,從空中緩緩飄落一個男人,和龍紫珩的相貌有幾分相似,但卻是一張貪婪的臉,他陰笑著走到龍紫恆的面前︰“老三,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的換位太不小心了,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是皇上的嗎?”男子的話立刻帶來陣陣抽氣聲,中毒的武林人士怎麼也沒想到面前這位竟是當今聖上。
“為什麼!”龍紫恆冷冷地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大哥︰龍紫陽。龍紫陽伸手扣住了龍紫恆的下巴︰“因為你太不了解你身邊的人了!”忽地,一把刀駕在了龍紫恆的頸項,卻是那個一直跟著龍紫恆的護衛,他們沒有名字,什麼都沒有,因為他們,只是個影子,龍紫恆臉上並無懼色,冷笑道︰“沒想到是你這影子被判了我,為什麼?為了楚楚?”龍紫恆話音剛落,那駕在脖子上的刀就顫了顫,龍紫恆輕輕將那刀拿開,看著面前的龍紫陽︰“我的影子被判了我,他同樣也會被判你!”
“什麼!”龍紫陽當即一聲驚呼,可眼前就已經寒光逼來,瞬時,一刀帶出了血光,龍紫陽閃避不及被刺中的手臂。沒有內力的護衛能傷到龍紫陽已是不易。龍紫陽驚愕地看著龍紫恆︰“為什麼!”
“因為我看出他喜歡楚楚,便將楚楚賜了他,他對我感激便將你的計劃和盤托出。四弟應該已經到了!”說話間,從城樓下躍上了幾個身影,為首的竟是一個和龍紫恆一摸一樣的男子,他率人沖了過來,立刻,黑衣人和他們戰在一處,龍紫陽眼中寒光滑過立刻提劍就刺向龍紫恆,眼前突然出現了八大門派的掌門,僅管他們毫無內力,但他們的身手依然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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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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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9-14 19:38:58
第十五章 黑獄來的殺手
“護駕!”
立刻,眾人將龍紫恆擋在身後,就連月冰也沾了龍紫恆的光。龍紫恆看著身邊的月冰,她緊張和驚訝糾纏的神情讓他心情大好,在如此緊要的關頭,他還是不忘揶揄月冰︰“冰兒可要小心,如果你受傷,我可是會心疼的哦。”
月冰斜睨了他一眼,她月冰天不怕地不怕,又怎會怕龍紫恆。空中不斷地有黑衣人落下,和武林人士戰到一處,那敏捷的身手絕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中了毒的武林人士明顯落了下風,龍紫陽輕松地就躍過八大門派的頭頂,將龍紫恆逼入了死角︰“老三,你們兄弟也該把位置讓給我坐坐了!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兄弟的換位游戲!”說著,舉劍朝龍紫恆砍來,月冰立刻提劍擋在龍紫恆的面前,月冰心知這一劍若是擋住,自己肯定會受內傷,但自己受傷是小,保護天子是大!
就在龍紫陽的劍即將砍上月冰的劍的時候,月冰的面前忽然飄下了一個白色身影,袍袖甩起,就帶出了一股寒氣,那寒氣是由那人手中的劍帶出的,而與此同時,那人又抽出背後的另一把劍,立時,火一般的熱力朝龍紫陽掃去,龍紫陽當即被劍氣震開。“啊——”一聲,落在五米之外!
“掃雪!”月冰驚呼出聲,一下子從掃雪的身後抱住了掃雪,掃雪的身體怔了怔,就連心跳都漏了一拍,他側臉看向身後的月冰,目光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溫柔。他輕輕拍了拍抱在身前的手︰“我來了。”
“恩!”月冰放開掃雪,揚起了壞笑。“這里就交給你了。”“還有我們!”一個聲音忽然從龍紫恆身後響起,倏地,七條人影躍上了城樓。高低不同地站在了城牆上。
月冰笑了,收回目光看向遠處倒地的龍紫陽……他被劍氣割裂的衣服出現了如同火燒一般地焦黑,月冰的眼中帶出了陰狠,她握住了掃雪持劍地手︰“我不想看見你殺人,這里有七賤已戳戳有余!是嗎?夜楓!”
“呵,冰妹子真是偏心。不過既然冰妹子發話了,我們也不能偷懶,大家上!”說著,就飛了出去。但很明顯,就只有他一個,其余幾個不是撓頭就是賞月,而夜楓那股沖勁還沒意識到眾人根本就沒跟上,依舊站在憑欄上。
掃雪轉身就是一拜︰“掃雪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接著。月冰以及剩下的六賤都立刻行禮。這里到有趣,那邊殺得不可開交,而他們仿佛在聚會。
龍紫恆看著掃雪和月冰。心中雖有妒意,但更多的是對掃雪等人及時趕到的感激。他是一國之君。自該有國君的氣度,他立刻扶起掃雪︰“掃雪。我們又見面了,看來是該將月冰歸還地時候了。”掃雪淡淡地笑了,看著月冰,月冰凝了凝眉,雖然地圖依舊沒有探得,但這國君的身邊是萬萬不能再待下去,一旦龍紫珩變成了龍紫恆,那一切計劃都要改變。
瞟眼間,他看到了站著的子檠燦,心中揚起了喜悅,果然相信掃雪,是沒錯的。
這邊是君臣見禮,那邊的夜楓已經沖出了重圍,一掌推出,就是波若金剛掌,掌風掃過,立時闖進了圍困八大門派的圈子,八大門派的掌門立刻怔住身體,而那些黑衣高手也不再冒然攻擊,他們望向了夜楓,而夜楓正疑惑地回頭張望,暗道怎麼沒人跟上來,于是,八大門派的掌門又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那月下地六個人!異口同聲地驚呼起來︰“七賤!”
“該死!你們就那樣看著嗎!”夜楓大呼小叫起來,八大門派看著依然紋絲不動的七賤,暗道︰難道他們與刺客是一伙的!正想著,只見其中那個渾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地人突然消失了,緊接著,就是一抹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了夜楓身旁,將即將要砍到夜楓地黑衣刺客一掌掃開。
夜楓雙手環胸︰“怎麼?終于出手了?我以為你們都見死不救呢。”
看著那黑衣人地身手,定一師太立時心中一驚,難道是她!
黑色的斗篷隨著氣波擺動,淡淡地聲音從斗篷下傳來︰“這里有龍家的人,而且還有八大門派的人,所以我們覺得你一個人就夠了,打人,累。”
“你!”夜楓簡直氣得啞口無言,回頭再次張望,掃雪和月冰站在一起對著他揚起自信的笑,而另五人則各有各的站姿,欣賞著眼前的景象。夜楓的拳頭開始捏緊,“啊——”一個轉身,就將從後面打算偷襲他的刺客打飛,然後回過臉揚起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容︰“好,很好!你們!”說著,他抽身翻飛,將自己的憤怒發泄在了刺客的身上,可憐那些刺客,遇到一個瘋子,實該倒霉。
掃雪看著混亂中的八大門派的弟子,立刻道︰“速去保護明日參賽的人。”“是!”當即,七賤瞬即消失在空氣中,龍紫恆的眼中帶出一絲贊賞,暗嘆掃雪的心思縝密,臨危不亂。
而另一邊,湛藍帶領武當七俠護住了中毒較深的弟子,由于人多混亂,他們還尚未發現掃雪他們的來臨,就在這時,一道寒光忽然擦過他的身體,朝身後正在戰斗的紫英飛去,出于本能,他提劍擋去,忽然,又是一道寒光滑過,就打落了那件暗器,幾個身影落在了他們的身前,卻都不認識,而那個打落暗器的人更是一頭銀發,冷酷傲然。這讓武當和峨嵋的弟子都怔愣不已。
眼前的人影身形飛快,就將他們身邊的幾個黑衣高手擊退,那些刺客絕不是泛泛之輩,所以要擊殺他們絕不是在幾招之內就能解決,然後只听那個白發男子說了一聲︰“老五,這里就交給你了。”
“好咧!”說著,那幾條黑影瞬即躍向別處,他們似乎在有意保護明日參賽的八大弟子。
這時,眾人認出了那個留下的人,那胖胖的身材,那憨憨的笑容,正是朱角六!
“朱角六!”湛藍驚喜地握住了朱角六的雙臂,朱角六大笑著︰“哈哈哈,沒想到這麼快就跟大師兄見面了,啊!小心!”朱角六當即推開了湛藍,他的身後正有一個黑衣人提劍刺來,可就在朱角六以為自己會被那刺客刺到的時候,那刺客突然直接直挺挺地墜落,一個死神出現在他的背後,她飄落下來,就是一句責備︰“平日就知道吃!你是來保護他們的,不是來拖累他們的!”立時,湛藍的臉上帶出了欣喜,張若憐到了。
“知道了,老二!”朱角六受教,與此同時,張若憐已經提劍掃向紫英等人身前的兩名黑衣人,立時,劍氣帶起一陣勁風,將兩人引開,紫英立刻帶著眾師妹與武當的幾人匯合,朱角六則大喊著︰“老二!他們好像是黑獄的人!
黑獄,一個武林中忌諱的詞語,一個聚集了無數讓江湖人害怕的瘋狂之徒,他們自發地聚集在一起,將自己封閉,如同一個自行建立的監獄,里面的人都身懷絕技,是江湖上見不到的絕頂高手。
“知道了!煩死了!”一把三尺長劍與二人纏斗,對方的動作幾乎快得不可見,張若憐怒了,很久沒見到如此高手,還是兩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39:11
第十六章 黑夜下的戰斗
在湛藍等人的面前,是三個都是身穿黑衣的人,動作是同樣的快速和敏捷,他們就如同溶入黑暗,讓人幾乎看不清他們的身影,也讓眾人為他們捏了把汗。
“啊——”一聲慘叫,從不遠處傳來,只見一個黑衣人從空中落下,身上插著無數細小的柳葉飛刀,木以方神情復雜地看著面前身材瘦弱,且矮他一截的子檠燦,苦澀和欣喜交雜著,讓他無法將視線從子檠燦身上移開,而子檠燦,卻轉過身,臉上帶著微笑︰“沒事了,師兄。”
“小燦……”木以方無力地單膝跪了下來,跪在了子檠燦的面前,子檠燦慌了,慌忙扶住木以方顫抖的雙肩︰“師兄?怎麼了?”
“沒什麼。”木以方揚起臉看著面前子檠燦擔憂的臉,他還是那麼地善良,“你的腿好了真是太好了……”木以方真心說著,忽地,他看見子檠燦背後的黑影,正要提醒,而面前的子檠燦眼中就帶出了殺氣,手中的柳葉刀“唰”一下甩向身後,立刻,那黑影掉落在地上,而子檠燦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子檠燦依然對著木以方笑著︰“師兄安心逼毒吧,相信我。”
“恩……”木以方驚訝之余更多的是安心,小燦回來了,他的腿好了,他的臉上又有了笑容,他甚至不恨他,這一切都因為他的父親死了,這實在太好了……他閉上了眼楮……。
朱角六見張若憐居然還沒有搞定那兩個家伙,就喊了起來︰“老二,你還說我,你不是也退步了!”
“你這個死胖子,煩死了!”張若憐真的生氣了……湛藍提劍要上前幫忙,紫英身形動了動,卻看見朱角六攔住了湛藍︰“你們就放心逼毒吧。這兩個家伙雖然我打不過,但對老二來說是小菜一碟。主要這里人多,她怕傷及無辜。”
听朱角六的語氣,若是張若憐認真起來,這煙雨樓都會被她拆了,這話讓紫英有點不服氣。僅管此刻看來,的確張若憐的功夫似乎比上次更上一層,但絕對還沒到可以與她地師傅相抗衡的地步。
正想著,忽然,面前狂風大作起來,不,不能說是狂風,而是氣勁,氣勁一撥又一撥地以張若憐為原點蕩漾開來。範圍足足波及五米之遠。
護在華山弟子前面的唐小邪樂了,身上地衣擺和銀白的發絲跟著那氣波一陣又一陣地飛揚︰“看來老二急了,這家伙就是急性子。有趣,我也來!”當即。他雙掌合十。頓時,內勁爆發。撐開了他地衣袍。
七賤中,內力現在最高的只有等同于重生的唐小邪和張若憐了,唐小邪的內勁偏向于魔,因為他的力量來自于魔花,而張若憐地內勁偏向于神,她的力量來自于混元蛋,兩人的內力不分伯仲,就看彼此的運用了,一陰一陽的內勁相互輝映,竟成了陰陽。
眾人都因為這突然出現的詭異的內力而停下了戰斗,倏地,唐小邪和張若憐如有感應一般同時飛向了空中,一黑一白的身影在空中交匯瞬即消失在眾人的眼前,頃刻間,空氣中帶出了刺鼻地血腥,而那詭異的因為內力形成的狂風也剎那間消失不見。
張若憐和唐小邪雙雙站在煙雨樓頂,唐小邪雙手環胸,張若憐斗篷飄揚。
“喂,剛才沒殺錯人吧,雙方都是黑衣。”唐小邪嘟囔著,看著下面一個接一個倒下地黑衣人,張若憐聳聳肩︰“誰知道,管他呢,反正無論龍家還是黑獄,都不缺人。而且,我沒殺,只是點了穴,啊……你殺人,冷血。”
“我也沒,只是挑了他們的筋……”兩人在樓上談笑,但樓下,卻不如樓上這般輕松了。
一時間,戰斗嘎然而止,無論是龍紫恆帶來地人,還是龍紫陽帶來地人,都可以說是驚駭地看著一個接著一個倒下的刺客,這些刺客,有地就在自己的身邊,就那樣,無聲無息地“死去”,這是一種靠近死亡的感覺。身邊的人忽然死了,而自己,卻毫無察覺。
當即,詭異的氣氛在煙雨樓上蔓延。掃雪無奈地笑了起來︰“哎……這兩個人玩地有點過火了。”
“當然,誰都不喜歡疲勞戰,更別說那兩個性格暴躁的人了。”月冰笑著望向煙雨樓樓頂,龍紫恆兄弟也雙雙往上望去,那兩人正互相擊掌,宛如在慶祝自己的勝利。那種對死亡的無視,讓眾人心寒,他們,還是人類嗎?怎能如此冷血。
立即,就連自認為最殘忍,最冷血的黑獄人,也心寒地找路四處逃竄,龍紫珩怎能放過他,手一揚,那些處于怔愣中的人立刻圍堵,捕捉。
龍紫珩抬眼看著依舊高高站在屋頂上的黑白身影,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視線停留在那個黑色的身影上,嘴角揚起了一抹笑,這笑容映入他的皇兄龍紫恆的眼中,他抬眼慵懶地看了看那個黑影,再看了看自己那個比自己更不羈的皇弟,心中已有了答案。
他舉起折扇,“啪!”地一聲打在自己的弟弟額頭上,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敢打這個四王爺了︰“來晚羅。”
龍紫珩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嘴角帶出和龍紫恆一摸一昂隨意的笑︰“你死了我好接班哪。”隨即,兩兄弟笑了起來,一時間竟分不出哪個是皇上,哪個是四王爺。
喊殺聲漸漸消失,龍紫珩開始收拾殘局,掃雪走到八大掌門的面前,就是一禮︰“地宮宮主掃雪,見過各位前輩。”
眾人當即大吃一驚,直到這邊戰場打掃完畢,眾人移步英雄大堂,所有人都未能從掃雪居然成了地宮宮主中回過神。
百般揣測在他們腦中形成,掃雪這個神秘的美男子,成為地宮宮主,究竟會給這個江湖,帶來什麼?看著他身旁的那名同樣神秘的月冰,以及被八大門派逐出師門的孽徒七賤,又想著他們那詭異的身手,他們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
英雄堂上,正中坐著龍紫恆,邊上坐著四王爺,一個正襟危坐,一個吊兒郎當,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容,兩種不同的姿態,若不是坐姿不同,根本無從分辨。
英雄堂的左邊,坐著掃雪,以及他帶來的七賤,此刻眾人發現,又多了一個老翁,這是方才沒見到的。而右邊,坐著八大門派,一時間,英雄大堂里靜地不像話,任何一方都無人出聲,一種奇怪的,詭異的氣氛圍繞在英雄大堂上。但其實在每個人的心里,此刻卻是暗流川急,算盤打地叮當作響。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14 19:39:26
第十七章 說清楚,將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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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得到一個駙馬,同時附贈面首兩打。
沒事管理整頓後宮,得閑外出勾搭美人。
廣陵散,璇璣圖,蘭亭序,敕勒歌。
潑墨漢水,走馬鮮卑,
調戲世家公子,欺壓帥哥大臣,
蹂躪妖邪劍少,拐騙仇家後人。
外面彩旗飄飄,家里紅旗不倒。
我看了第一句就雷了,女主醒來,身邊五個裸男,立刻渡劫。沉寂在英雄殿里蔓延,誰都覺得這樣的靜默很不正常,但誰也不想第一個出聲,似乎覺得這一出聲,就先落了下風。而就在這時,掃雪從容地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便是一禮,七賤也是如影隨形︰“既然已經無事,掃雪帶七賤告退。”
“無事?”葉行健站起身反問,“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地宮與黑獄串通好的,演出雙簧來博得我們正道人士的好感,從而可以接近我們白道!”
“什麼黑道白道的。”掃雪身後的那個先前一直不曾看到的老翁站了出來,“大家都是江湖人,別說地像小幫小派。”正是笑一笑。
“你又是什麼東西!”葉行健橫眉怒目。
“老夫我論輩分都可以做你爹!”笑一笑也不甘示弱,眼看著兩人就要掐起來,知果大師當即站了起來︰“葉掌門。請稍安勿躁,掃雪公子畢竟相助了我們,而且七賤也未曾傷害我們的弟子。”
“誰說沒有?”一道清冷的聲音劃破長空。是華山掌門華鷹,“點滄的木野掌門分明就是死于子檠燦這個孽徒之手!”
華山掌門這一說。便帶出了木野之死,一時間眾人神色各異,眼神交錯,唯獨龍家地兩人悠閑地坐著,如同看戲。而這邊掃雪也淡笑地坐下。身後的月冰雙目閃爍。
對面的知果大師開始雙手合十,身邊地張一真人擰眉細听,剩下的人冷笑地冷笑,不屑的不屑。
“小燦沒有殺木野掌門!”一聲大吼來自于七賤,正是朱角六大,他憤怒地看向沉默不語的狄羅花,“分明是……”
“五哥!”子檠燦當即攔住了朱角六,朱角六氣得腮幫子鼓鼓的,一旁的張若憐緩緩走到狄羅花地面前。黑衣斗篷身形一動,又牽扯了不少目光,峨嵋的。武當的,紫英的。湛藍的。還有龍紫珩的,他一直好奇那黑色的斗篷下面。是一張怎樣的容顏,究竟是妖魔鬼怪,還是神仙佳人?張若憐淡淡道︰“狄掌門,您怎麼不說話?您真的認為木掌門是我家小燦所為?”張若憐地言辭中用上了我家小燦,就明確表明七賤是一家人,欺我一人就是欺我全家。
狄羅花側過臉,淡淡道︰“當然。”
“當然……”張若憐平靜的語氣里沒有任何喜怒哀樂,她只是從斗篷中挖出了一本冊子,“這本叫狗崽艷畫冊。”張若憐開始隨意翻著,引來了眾人好奇的目光,她隨意地說著,“這艷畫冊是我和老五從一只狗崽身上搶來地,里面收錄這一年里,一些黑白兩道乃至朝廷官員的艷畫,其實呢……這男人尋花問柳也是正常,難得跟其他人地老婆通個奸偷個腥也正常……”
“放肆!”忽然,定一師太憤怒地大喝一聲,“作為一個女子豈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污言穢語,還好意思看那本……那本!”定一師太顯然羞于說出口,“那種東西!簡直不堪入目!你好意思說!我等都不好意思听!”定一師太側過臉開始大聲哀嘆,“孽徒啊孽徒……”
張若憐依舊保持著原來地姿勢,等定一師太罵完,她依舊繼續︰“剛才說到一些名門正派的地人士上花街,于是,在這一天,狗崽不小心,或是湊巧吧,就看到了木野掌門,也就是狄掌門的丈夫了。”張若憐翻到其中一頁,放到狄羅花的面前,瞬即,狄羅花神色大變,張若憐拿回放在自己的面前,唐小邪也有意地湊過腦袋,嘟囔著︰“畫工不錯啊,居然連胎記都畫得那麼清楚,喲,還有台詞呢。”
“正是啊。”張若憐和唐小邪宛如天衣無縫的搭檔,開始一說一唱,“他畫得很仔細,所以就忘記了時間,于是,便踫巧看到了眾位掌門口中所說的我家小燦殺死木野掌門的事。”
“恩,恩,真是很湊巧啊,那只狗崽怎麼說的?”唐小邪問著身邊的朱角六,朱角六憨笑著︰“他說殺木野掌門的是個女人。”
“哦”唐小邪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向葉夢蝶︰“夢蝶,你是我們七賤的軍師,不如你分析分析這世上有哪個女人會柳葉飛刀,而且有殺木野掌門的動機?”
葉夢蝶微笑著,正要開口間,子檠燦忽然跪倒在狄羅花的面前,他這一舉動讓在場的人無不驚訝,只有掃雪,靜靜地看著方才的一切,神情自若。
“師母,師傅是燦兒殺的,燦兒願意接受師母的一切懲罰!”子檠燦當即頭點地,伏在了驚訝的狄羅花的面前。
朱角六當即怒了︰“小燦!你犯得著嗎!反正我們七賤也被人誤會慣了,大不了再背上一條罪名,你這樣犯得著嗎!”
而這邊,葉行健當即樂了︰“哈哈哈哈……看見沒看見沒!子檠燦都招認了,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唐小邪當即推著一旁的陳林︰“你快去把小燦拉回來,他只听你的話!”
陳林沉默著。只是靜靜地看著跪在狄羅花面前的子檠燦,然後垂下眼瞼,一語不發。
一下子。眾人地目光集中在了狄羅花和子檠燦的身上,狄羅花漸漸回過神。看著面前的子檠燦,這個奪她丈夫地人,恨他嗎!當然!可他為何要在江湖人士面前認罪。這一切本來推在子檠燦的身上理所應當,也順其自然,更少了不少麻煩。而現在,子檠燦卻主動認罪,還要讓自己問罪,這怎麼下得了手!
她不是木野,不是那禽獸,個中原因她都知道,她都清楚,她將子檠燦帶大,親眼看著他受苦。除了恨木野,恨子檠燦,也恨自己!木野已死。恨意已除,留下地卻是孤寂和悲涼。“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更何況是殘殺自己的師傅,有違綱常!”崆峒笑青山沉聲而道。這邊朱角六當即道︰“這是點滄的家事,與你何干!”
“你!哼!你又是何人,有什麼資格在諸位前輩們面前說話!”
朱角六正欲還擊,卻未想到張若憐攔住了他,只見張若憐向知果法師一拱手︰“知果大師德高望重,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放下屠刀,更是立地成佛,不如請大師化解這段恩仇。”
“孽徒!”定一師太大喝一聲,“你們七賤做的這些丑事還要讓知果大師來給你們善後,你們還真好意思說!”
“諾諾諾……你們看吧,叫你們逞能。”夜楓不知何時蹦了出來,揶揄著朱角六等人,“你們是什麼身份?是七賤,一個個都是被名門正派趕出來的人渣,若說我們這里最有身份說話地就是我們偉大的,帥氣的宮主!宮主都不說話,要你們這些小丑在這里嘰嘰喳喳。”
“可是,佛門之下,眾生平等。生,就是天下生靈,也就是人和豬在佛祖面前都是平等的,難道我們連豬都不是?”張若憐這一句反問立刻讓堂上的龍家兄弟噴笑出來,龍紫恆折扇一開就是大笑︰“說得好,說得好,哈哈哈……今日朕算是大開眼界了。”
掃雪和月冰站在一邊幽然淡笑,掃雪看向張若憐︰“若憐,你這話可要把知果大師問倒羅。”眾人的目光移到知果大師的身上,知果大師雙手合十︰“這位姑娘說得是,冤冤相報何時了,退一步海闊天空,既然這位小施主誠心改過,但殺師之罪不可恕,不如將這位小施主交由老衲……”
“喂!老和尚。”夜楓不樂意了,“你怎麼動不動就把人往廟里帶,你最近和尚緊缺是不是。”
知果大師雙目含笑,夜楓曾是讓他最頭痛的弟子,這場舌戰因為子檠燦而越來越激烈,月冰輕拽掃雪的衣角︰“跟你打賭,唐小邪要憋不住了。”
掃雪點頭微笑︰“七賤中,唐小邪和張若憐可謂都是急性子,若再爭執下去,這二人必有所動。”掃雪地話尚未說完,唐小邪就跳了出來︰“爭什麼爭,既然要說,就說個明明白白!說說小燦為何會成為點滄的不肖之徒,為何會連累陳林被逐出師門,為何會殺死木野,一切前因後果今天就在這里說個明白!還有夜楓的,小憐地,朱角六的和陳林地,還有我地,都說個明白,看看是非公道到底在誰的身上!”
立時,點滄地人神色異變,而其他門派也略有所動。不說八大門派,就連七賤本身,也神色各異起來,一些不堪回首的回憶今日當真要再次揭開?那些傷疤著實讓他們痛苦。而葉夢蝶留意到唐小邪唯獨沒有提到他,難道七賤早已發現了什麼?
他抬臉的時候,正好接觸到遠處掃雪似笑非笑的目光,擰了擰眉,撇過臉,卻看到了自己師妹天遙擔憂的臉,或許七賤,真的早就知道了吧,可他們為何不揭穿自己?呵……大概就是為了讓自己看到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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