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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孟芷]寶貝偷心賊(女人不好惹2)[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30 00:23:28     標題: [孟芷]寶貝偷心賊(女人不好惹2)[全文完]

寶貝偷心賊【女人不好惹2】作者:孟芷

白浩廷真的沒見過像童琰這麼天真又搞不清狀況的小笨賊,
沒經驗又失手就算了,還把他這男主人當作是同行,簡直是自投羅網。
他真的不忍心看她因為家故而誤入歧途,何況她的身手又那麼差!
清純少女還是乖一點比較好,乾脆介紹她來當他的小職員,
不過一個男人會對一個女人這麼多事關心,其實多少存著私心啦!
誰教她那麼可愛又討他喜歡,他當然想佔為己有啦……

童琰真的覺得自己萬分走運可以遇到白浩廷,他真是個大好人,
她做錯事他會原諒,還挺照顧她的,而且對她又溫柔得要命,
覺得有他在一切都安啦!不過自從他說要教她怎麼談戀愛後,
關係變得怪怪的,先是兩人喝醉後不小心接了吻還「炒了飯」,
明明不是男女朋友,怎麼可以做這麼多超過的事?
她也不是怪他啦,但很尷尬耶,現在該怎麼辦啦?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30 00:24:11

第一章

  台北郊區——

  仲夏之夜,凌晨一點了,萬籟俱寂,一輛老舊的紅色箱型車停在一棟豪華的私人別墅附近。

  髒兮兮的車窗緩緩滑下,從車內探出一張粉雕玉琢的漂亮臉蛋,一雙慧黠美眸緊緊地盯著前方不遠處,沉浸於一片黑暗中的高級別墅,嗓音嬌嫩清脆地向坐在駕駛座上的中年婦人問道:「媽,你真的確定屋主不在家?」

  「確定啦。」蓄著一頭蓬蓬鬈發的林清霞嘴上叼著煙,用力點頭。「我已經仔細觀察過了,五天前一個中年女人離開屋子後,再也沒有人進出這間房子。我想,她可能外出遠行了,短期間內還不會回來,這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機會。」

  「會不會被逮到呀?媽,我真有點擔心勒。」童琰緊張得心跳加速,雙手緊壓胸口,用力深呼吸,企圖舒緩緊張的情緒。「兩個星期之前,第一次溜進一戶人家偷竊,沒想到竟偷到我那個同父異母的二姊的家裡,行竊失敗,差點就被她送進警局,我怕如果今天又倒楣地——」

  「別怕別怕,媽媽會在外頭幫你把風,如果屋主突然回來,會趕緊想辦法通知你,讓你及時脫逃。」林清霞抓過女兒的小手拍撫,拚命眨眼擠出眼淚,想逼出女兒的孝心與同情。「唉,如果情非得已,媽媽也不想逼自己的女兒做賊,你要知道那個龍老大一點都不好惹……」

  「唉呀,現在先別提這個啦。」瞧見媽媽傷心的模樣,童琰心裡難受,決定為了媽媽而豁出去了。「趁現在沒人接近這裡,我還是趕緊想辦法溜進去吧!」

  「乖寶貝,來來來,你一定行的。Fighting!Fighting!」林清霞伸出右手疊在她的手背上,為她加油打氣。「有啥值錢的東西統統拿回來喔,這樣我們很快就能湊足一千萬還給龍老大了。」

  「唉,盡量啦。」又沒啥做賊的經驗,她可不敢抱持太大的希望啊!

  打開車門,童琰背著帆布袋跳下車,躡手躡腳地逼近前方的別墅,一雙大眼睛不忘東瞄瞄西望望,隨時注意有無被別人發現她的行跡。

  最後,她停在別墅前,推推巨大的黑色雕花鐵門,使了勁卻還是推不開,無奈地瞪著門鎖。

  唉呀,真笨,剛才竟然忘記先去買開鎖的工具……耶,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買了工具,她也不一定會使用,說不定只會浪費錢。現在既然無法從正門進去,那只能爬牆了。

  她走到一旁高高的圍牆前,跳了跳,由於身高不及一百六十公分,太矮了,小手連圍牆頂都勾不到,根本爬不上去。

  「糟糕,該怎麼辦哩?」周圍也找不到石頭可以墊腳,她苦惱地皺皺秀眉,只好轉身快速跑回箱型車旁,低聲急嚷:「媽,圍牆太高,我爬不上去啦,你來幫我——」

  「笨,不會走後門哪!!我肚子痛死了,先去解決一下。」林清霞跳下車,雙手抱著肚子,神情痛苦,匆匆忙忙地跑向附近的草叢堆。

  「後門??也對。」童琰聽話地繞著別墅的圍牆咚咚咚地快步跑著,努力尋找後門。

  數分鐘後,終於來到別墅後門,無奈地她還是推不動那扇厚實緊閉的巨大鐵門,爬也爬不過去,最後只能垂頭喪氣地再跑回別墅的前方。

  繞著偌大別墅跑了一圈,連大門都還沒進去,她就已經累得氣喘如牛,雙手撐膝彎身稍微休息,大口大口地喘氣。「呼呼呼~~」

  媽呀,沒想到當賊還真是辛苦,什麼值錢的東西都還沒偷到,就已經快累死了。

  她不經意抬眸往前方瞄去,赫然發現有一名身材高大健碩、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雕花鐵門前徘徊著,形跡鬼祟。

  耶,三更半夜的,這個男人獨自趵到這裡徘徊幹麼?難不成他是屋主?可是聽老媽所言,這屋主好像是個中年女人耶……

  「哇~~」她忽然掩嘴驚呼,瞠眼看著那名高大的男人緩步走到圍牆前,輕鬆一躍,大手攀住圍牆頂,準備攀爬過去。

  如果是屋主想進屋,一定會有鑰匙,根本不需要辛苦爬牆。所以她揣測這男人的身份,應該也是小偷。

  「嘻嘻。」她興奮地露出一抹笑意,快步跑上前,拉拉男人的衣服,輕聲喚著。「喂、喂~~」

  感覺有人拉扯,白浩廷停住攀爬的動作,偏頭往下一瞧,瞧見一名年輕女子衝著他微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他頓時一愣。

  他在這裡居住多年,從未見過她。這附近又只有他家這棟別墅,他可以斷定她不可能是這裡的居民。

  那為什麼這麼晚了,她一個年輕女孩會單獨出現在這?

  「先下來呀!」她笑著對他招招手,要他跳下來。

  他依言躍下,轉身面對她,發現她好纖瘦嬌小,高度只達他的胸口處。「請問,有事嗎?」

  「嘩~~」路燈照射之下,她仰頭看清他的臉龐,不禁一怔,微張的小嘴發出連連讚歎。

  眼前這男人好高,大約超過一百八十五公分,體格高大勁瘦。蓄著清爽的黑色五分短髮,五宮輪廓精緻深刻,眉毛濃密有型,深邃的黑眸炯炯有神,鼻樑高挺,唇形薄而優美,膚質光滑細緻,簡直比女人的皮膚還好,俊美斯文得堪稱完美。而且他的聲音醇厚溫柔,悅耳極了。

  真沒想到,這麼優秀的英俊男人也會當賊啊!嘖嘖嘖,真是好可惜喔……

  在她打量他的同時,白浩廷也打量著她。

  她的一頭黑髮挑染亮麗的紫紅色澤,有著一張秀麗小巧的瓜子臉,秀眉彎彎如柳葉,雙眼大而靈燦有神,鼻子小而挺俏,嘴唇如櫻桃般紅潤誘人,長得非常漂亮可愛,年紀看起來好小,約莫二十出頭而已。

  「你長得好高,爬牆很方便厚。」她咧嘴嘻嘻笑著,晶燦雙眼流露天真的崇拜色彩。

  如果她能再長高一點,就能輕鬆翻牆進屋,用不著為了找其他入口,跑到累得半死。

  「啊?」他苦笑,神情有點無奈。

  六天前,他為了工作,到紐約的古董拍賣會參加競標,剛剛才回到台灣。在國外時行李遭竊,回到台灣,又不小心將車鑰匙和屋子鑰匙搞丟了。現在都凌晨一點多了,根本找不到開鎖店的人來幫忙開鎖,為了不想露宿屋外,他只好翻牆進屋了。

  四周沒有其他人,童琰卻依舊半掩小嘴,神秘兮兮地小聲探問:「你入行幾年啦?」

  入行?「你知道我的職業?」他微偏腦袋,俊顏寫滿困惑。他們彼此又不相識,她是從哪得知的?

  「唉唷,這有啥難的?一看就知道啦!」她不高興地睞他一眼,感覺被當成笨蛋了。只有小偷才會在暗夜裡,鬼鬼祟祟地企圖溜進別人的屋子嘛!她又不是沒腦子,當然隨便一猜就知道啦。「快說咩,入行多久啦?」

  想不到她這麼厲害,一看就能猜中他是個古董商?「大約五、六年。」他經營一家古董店已經五、六年了。

  「五、六年?!哇,好久喔,我才入行兩個星期耶。」她驚歎連連,抓過他的手交握,上下用力晃著。「前輩,請多多指教!」沒想到她的運氣還真好,竟然能在這緊張的重要時刻遇到同行,對他感覺特別親切。

  既然他入行當賊這麼多年,一定經驗豐富,很有本事嘍!如果他願意帶領著她一起行竊,她就比較不會緊張,而且應該很快就能得手走人了。

  「喔,原來是同行。」他縮手,瞭解地點點頭,誤以為她也從事古董業。「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到這做什麼?不怕遇到危險嗎?」

  「我的目的——」她彎起紅唇,對他眨眨眼。「和前輩一樣。」

  三更半夜溜到陌生的地方亂逛,她當然也會害怕遇到壞人或是撞鬼啥的。但沒辦法,偷竊這種不光彩的事情只能在夜裡行動,否則很容易被人察覺啊!

  白浩廷一頭霧水。「目的和我一樣?」他是要回家,她的家又不在這,怎能算目的相同?這個漂亮女孩態度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究竟是打哪來的?想做什麼?

  「我叫童琰,前輩怎麼稱呼呀?」她眨眨清純大眼,思想單純,誠實地自我介紹,完全沒想到出外偷竊還是要利用假名較好,免得屆時出啥事,會替自己惹來麻煩。

  「白浩廷。」

  「白浩廷……」她點點頭,認真記住他的名字。「這間別墅的女主人五天前離開後就沒有再回來了,所以現在正是下手的好機會喔。」

  「女主人?」白浩廷微蹙眉頭,疑惑更深了。

  幾年前他的雙親已移民澳洲,現在這間屋子只有他一個人居住,哪來的女主人?

  啊,對了,每個星期固定會有一名女傭來打掃屋子一次,或許她把女傭誤認為屋主吧!

  至於她說的……下手的好機會?什麼意思?

  「對於偷東西這事,我實在沒啥經驗,兩個星期前第一次偷竊,差點就被抓進警察局,嚇死我了。」她皺皺小臉,苦惱極了。「前輩,既然我們有緣相識,你就帶著我一起行動唄!」

  「偷竊?!」白浩廷黑眸寫滿驚愕,難以置信。「你是小偷?」她長得一副天真清純的模樣,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為非作歹的惡人啊!

  「這有啥好驚訝?前輩不也是嗎?」她純真美眸不解地瞅他一眼,抓握他的手,用軟綿綿的嗓音苦苦哀求。「前輩,好人會有好報的,你看起來這麼善良,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唉,假如他不幫她,她連溜進屋都有問題了,更甭提要偷啥值錢的東西了。

  「幫你?」

  這下他可終於明白了,原先還疑惑素不相識的她怎麼會清楚他的職業,原來她根本就是誤會了,看到他想翻牆進屋,就誤以為他同樣是名竊賊。

  天哪!這種烏龍事件,他可是頭一次遇到……

  「那個——」他考慮著是否要解釋清楚自己的身份。

  童琰看表,發現已經逼近凌晨兩點,心中著急,沒聽見他拒絕,就直接當他答應了,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蹲低身子。「前輩,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快,讓我踩著你,然後爬牆進去。」如果再繼續拖下去,屋主突然回來,那可不妙了!

  「等等,你為什麼要當賊?」他微皺眉頭,滿心疑惑。這麼年輕可愛的女孩,卻做出這種自毀前程的壞事,真讓人為她感到惋惜啊!

  厚,她都快急死了,這男人還這麼囉嗦,一直耽誤她的寶貴時間。

  她有點不滿,嘟著小嘴問:「你真的很想知道?」

  「嗯哼。」他緊緊凝視她純真的雙眼:心中充滿深深的好奇。

  眼睛是一個人的靈魂之窗,很容易看出一個人的好壞。她的雙眼十分清澈純真,他直覺她應該是個心地純淨善良的女孩,會誤入歧途,莫非是有什麼逼不得已的苦衷?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與他談條件。「那你必須先幫助我翻牆進屋,我才告訴你。」

  「幫助你進屋?」他微偏腦袋,思索了下。

  幫助一個小毛賊溜進自己的屋子行竊,聽起來是挺荒謬好笑的。但,他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真的很想知道她當賊的原因啊!

  有他親自在旁監視,她行竊成功的機率等於零,既然他不會有所損失,協助她進屋轉一圈倒也無所謂。

  「奸吧!」他點頭答應。

  「嘩,前輩真是好人耶,你一定會有好報的。來,快蹲下唄!」她開心地咧嘴笑了,用力將他壓低身子,一手撐牆,另一手重壓他的腦袋當作支撐點,然後抬高右腳踩上他的肩膀。

  老天,她還真是有夠粗魯的!

  他忍著疼痛,不亂動身子,抓穩她的腳,免得她不慎摔倒受傷。

  「呼~~」她伸長小手攀住圍牆頂,使力攀爬上去坐在圍牆頂,低頭往下一瞧,嚇得微微發抖。媽呀,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不曉得會不會不小心摔斷腿厚……

  人高腿長的白浩廷輕鬆躍起,從一旁俐落快速地翻牆進入別墅,然後仰頭望向她,展開雙臂。「快跳下來吧!」

  「你會接住我嗎?」

  「一定會接住你,別怕!」他堅定點頭,露出微笑。

  傾聽他溫柔的嗓聲,凝視他溫柔的微笑、堅定的眼神,瞬間讓童琰對他產生一股信賴感,相信他是不會讓她受傷的。

  她深呼吸,身子往前傾,勇敢往下跳。「啊——」

  他穩穩抱住她,發現懷中的小美人兒嚇得雙手環緊他的頸子,雙腿勾纏他的腰,身子還微微顫抖,他不禁揚唇淺笑,輕撫她的背脊。「沒事了。」呵,她的膽子這麼小,根本就不是當竊賊的料啊!

  童琰靠在他胸前,兩人親密貼近,她清楚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古龍水香味,和清楚感覺他灼熱的呼息輕輕拂過她的臉龐,讓她細緻的肌膚泛起陣陣酥麻感,臉蛋赧紅髮燙,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

  她也感覺到他的懷抱既寬闊又溫暖,心中悄悄竄起一股從所未有的安全感,這一瞬間,竟有點捨不得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

  好奇怪,他們才見面數分鐘而已,為什麼她會對這個陌生男人產生這種詭異的感覺?

  啊,一定是爸爸另娶,狠心地將她們母女趕出家門,她從小就只能和媽媽相依為命,缺乏父愛的溫暖,又從沒被男人抱過。此刻被他一抱,才會出現這種詭異的感覺啦!

  他微挑劍眉,笑問:「怎麼不下來?嚇呆了嗎?」

  「才沒有呢。」她收斂詭異的情緒,趕緊從他身上跳下來,緊張兮兮地東張西望、仔細觀察四周狀況,然後躡手躡腳地穿越庭院,慢慢爬上幾層石階。

  瞧見她一副鬼鬼祟祟、賊頭賊腦的搞笑模樣,白浩廷忍不住搖頭歎笑,邁出步伐,尾隨她身後。

  「糟糕,要怎麼進去呢?」她停在緊閉的銅門前,苦惱地皺眉思考,下一瞬,雙手用力一拍。「嘿,有了。」

  她轉身快速奔下石階,從庭院裡撿了一塊石頭回到銅門前,高舉石頭,準備砸向銅門右方的那扇巨大落地窗。

  「等等!」白浩廷大吃一驚,迅速抓住她的手,遏阻她的暴行。一砸下去,他的損失可慘重了!

  「前輩,你幹麼阻止我?」童琰眨眨純真大眼,不解地發問。

  「砸破落地窗會發出很大的聲響,很容易引來別人的注意,別用這種激烈的方式。」他接過她手中的石頭,丟在距離她遙遠的角落。

  「對厚,不能讓別人發現,噓~~」一語驚醒夢中人,她食指壓在唇上,放低音量說道,慶幸他及時阻止,沒讓她釀出麻煩。「可是不砸破落地窗,我們要怎麼進屋?」

  她瞧他雙手空空,也沒準備啥開鎖的工具。此刻她才發覺這個前輩和其他竊賊好像有點不太一樣耶。

  「說不定門前的地毯下就有放鑰匙。」曾有過幾次不慎遺失鑰匙的壞經驗,所以他乾脆在門外藏了一把鑰匙,以備不時之需。

  「是嗎?」她彎身翻開地毯,拿起一把鑰匙,驚訝低呼,語氣充滿崇拜。「哇,前輩,你好厲害,怎麼知道這裡有藏鑰匙?」

  他摸摸鼻子,隨便掰個藉口。「呃……依照多年的經驗判斷。」

  「原來如此。」她將鑰匙插入門鎖,一轉,打開銅門。「喔呵呵呵,太好了,門開了。」

  他望著她興奮的笑臉,抿唇淺笑。對他的謊話完全深信不疑,她真是個心性單純的小丫頭。

  「我已經幫助你溜進來了,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唉,我當賊的原因說來話長,不如前輩先說說為啥會當賊吧?」

  「我?」他雙手盤胸,不假思索地隨便回答。「興趣。」

  聞言,她縮回已踏入屋裡的一腳,旋身瞪向他,氣呼呼地拉高嗓音驚嚷。「興趣?!有沒有搞錯啊,偷竊是不對的,你怎麼能把這種壞事當作興趣?」

  原先以為他與她同樣是出於無奈才會當小偷,再加上他願意幫助她一起行動,讓她對他的印象不壞。但此刻聽見他的回答,她頓覺失望透頂,忍不住想狠狠罵醒他。

  好人不做,專做惡賊,真是沒出息哩!

  瞧見她激動的模樣,他挑挑眉,笑問:「知道偷竊是不對的,你又為何做賊?」既然她還能清楚分辨是與非,就證明她的本性還不算太壞。

  她指著自己,張嘴啞然,頓了幾秒,才尷尬又無奈地低吼:「我、我、我是逼不得已的嘛!我媽的男朋友本來在一位黑社會老大底下做事,沒想到兩個多星期之前,他突然偷了龍老大的一千萬,帶著別的女人私奔逃跑。龍老大找不到他們兩人的下落,一怒之下,把這筆帳算在我媽頭上,逼著我媽在月底前替她男友償還一千萬,不然就要殺了我媽洩憤。我們沒辦法,只好鋌而走險做賊,希望能偷一些值錢的物品去變賣,趕快湊足一千萬還給龍老大。」

  原來就是因為這原因,才會逼得單純的她陷入歧途。他擰緊眉頭,問:「為什麼不報警處理?」

  「龍老大的勢力很大,連警察都得罪不起,我們也只能認了。」她沮喪地吁了口氣,垮下雙肩。為了保住媽媽的性命,她也只好強忍著心中的愧疚不安,豁出去了!

  「除了當賊,你沒別的工作了嗎?」他好奇地繼續探問。

  她哀歎連連,乖乖回答:「原本是在一家小公司當總機啦,但後來公司營運不佳倒閉了。我只有高職畢業,學歷不高,找新工作一直不太順利。」

  「你多大了?」

  「二十。」她皺了皺眉,上下瞄瞄他,反問:「那你多大啦?」他的外表看起來十分成熟穩重,想不到內心竟會像個不懂事的幼稚小毛頭一樣,以偷竊為興趣。呼,讓她有一股想扁他的衝動。

  「三十。為什麼你——」

  「為什麼你的問題這麼多啊?像個囉嗦老頭似的。」她受不了地睞他一眼,一手插腰,一手怒戳他的肩頭。「你啊,既然沒啥苦衷,那就不要當賊了啦,幹壞事小心會有報應的啦!」

  望著她那張氣呼呼的小臉,他抹抹唇,忍住笑意。「那你進屋偷竊,不也是會有報應?」

  她似乎忘了自己正是一名小毛賊啊,訓人時竟還可以如此理直氣壯的,真是太搞笑可愛了。

  「我……我……」她心虛語塞,瞪了他一眼。「哼,不跟你說了,你浪費我太多時間了。」

  就算會有報應,她也只能認了。不然她已經想不出還有啥法子,能在短短的期限之內湊足一千萬還給龍老大了。

  她轉身走進屋裡。

  他尾隨她進入,隨手按下牆壁上的電燈開關,室內乍亮。既然心中的疑問已獲得解答,他暗忖該如何向她表明自己的身份,再好好勸她走回正途。

  童琰四處環顧,發出讚歎。

  室內的裝潢十分雅致,充滿古色古香的中國風味,擺設價值不菲的古董傢俱,左方的牆上掛著一幅古董字畫,右方的大型展示櫃裡擺著一堆巧奪天工的石雕藝術品。

  她頓時想到什麼,慌張往牆壁一拍,關掉電燈。

  他卻故意與她作對似的,再次開燈。

  她緩緩瞠大雙眼瞪住他,然後氣鼓雙頰,氣急敗壞地怒嚷:「厚,不能開燈啦,如果屋主突然回來,看到屋裡亮著,一定會知道有小偷闖入,那到時候我們就逃不了了。」她啪一聲,用力關燈。

  怪了,他不是經驗豐富的前輩嗎?沒想到會比她還笨,連這都沒想到呢!

  原來她緊張時還挺暴躁的!他彎唇,無聲笑了。「不開燈,烏漆抹黑的,你怎麼走?」他在這裡居住多年,就算在黑暗中他也能行走自如,但他就不信她能和他一樣。

  「我當然能——」她邁步前進,話都還沒說完,就不小心撞上牆壁。「啊!」

  「怎麼了?」他急忙開燈,拉開她捂著臉蛋的小手,幫她按揉泛紅的額頭。

  他大掌的溫度沁入她額頭的肌膚,她怔怔凝視他滿溢溫柔的眼眸,臉蛋微熱,不爭氣地亂了心臟跳動的節奏。

  哎,怎麼會有竊賊是這麼溫柔、這麼英俊、這麼迷惑人心的……

  迷惑人心?!

  她猛然驚醒,搖搖頭,試圖搖走腦中不正常的思緒。

  她心底不是早就暗戀著一名狂妄不羈的男人了嗎?怎麼會遇到眼前這個溫文儒雅的男人就變得反常了?

  呼呼呼,對了,一定是第二次的偷竊行動讓她太緊張了,所以才會如此啦。

  「我沒事啦。」她尷尬地撥開他的手,往屋裡走。

  他關掉天花板上的大燈,撳亮沙發旁的立燈,暈黃的燈光輕輕流洩。「開小燈,比較不容易被人發現。」

  不想再摸黑走路撞牆,她沒再拒絕了,目光忙碌地在屋內搜尋有沒有什麼值錢的好東西,希望能趕快偷完趕快閃人。她從古董桌子上拿起一個古董紫砂壺瞧了瞧,然後又將它放回原位。

  「為什麼不拿?」那個明朝的紫砂壺價值二十幾萬,她竟棄之不拿,著實讓他訝異。

  她嫌惡地撇撇嘴,「看起來好舊好醜,拿了也賣不出什麼好價錢吧。」

  「咳!古董本來就是——」

  「古董?如果是仿冒的,那我豈不是白拿了。」她咧嘴笑著,露出可愛的小虎牙,拍拍自己的胸口,對自己淨是崇拜。「哈,我可是很聰明的呢,想讓我受騙可沒這麼容易。」

  「聰明?」呵,她未免自信過頭了。

  「咦?」她突然瞄到桌上擱著相框,看似是屋主的全家福照,照片中有著一對約莫五十多歲的夫妻,他們身後站著一名理著平頭的年輕男子。「耶,這個年輕男人長得和你好像有點相像耶……」

  「是嗎?」他低頭悶笑。

  那張照片是大約六年前他和父母的合照,除了髮型不同之外,身材與長相並無太大的變化。剛才她還自誇聰明,現在卻認不出他,唉,真是……

  「奇怪……」照片中那名年輕男子瞼上的溫柔微笑,讓她越看越有熟悉感。她拿起相框,擺在他的腦袋旁,直接仔細對照。沒幾秒,美眸緩緩瞠大,流露驚慌神色,小手開始微微顫抖。

  「照片中的年輕男人是你?」

  「嗯哼。」他微笑點頭。幸虧她認出來了,否則他還一直苦惱該如何表明自己的身份。

  「你……就是屋主?」她連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很明顯是的。」他的笑容加大。

  「那……你為什麼爬牆?」她聲音變得虛軟無力。

  「因為不小心把鑰匙遺失,只好爬牆了。」

  「媽呀……」難怪他會這麼清楚門前的地毯下藏有備份鑰匙。不過他也太可惡啦,怎麼能撒謊欺騙她……

  相框掉落地上,她嚇得手軟腳軟,眼看就要癱軟倒地。

  他伸出鐵臂及時勾住她的小蠻腰,穩住她的身子,關心詢問:「你還好嗎?」

  「好……好……」好個屁啦!想行竊卻誤把屋主當成同行,可能很快就會被送進警局,她死定了,嗚……

  「那個……呃,不好意思,我走錯屋子了。」她虛弱微笑,想推開他,他卻緊勾她的腰不放,讓她越來越害怕。

  如果被送進警局,那她一輩子就毀了……

  沒能還清龍老大的一千萬,媽媽的性命也恐將不保……嗚嗚嗚,她該怎麼辦啦……

  「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聊一下。」

  「時間晚了,不打擾你休息了。」她小手悄悄撈起桌上的電話,內心掙扎一會兒,最後閉緊雙眼,將電話敲上他的頭。

  「唔!」他吃痛悶哼,放開她。

  她丟開電話,凝聚全身最後一絲的力量,趕緊乘機逃出別墅。

  嗚嗚,若不是他不放她走,她根本不會使出這種壞方法的……

  現在就祈求老天,保佑他沒讓她砸傷,也保佑他們兩人這輩子都別再見面了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30 00:24:56

第二章

  翌日夜晚,童琰獨自一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隨意遊蕩,心情鬱悶,一路上垂頭喪氣、哀歎連連。

  真倒楣!第二次行竊又失敗,距離還債的期限只剩下兩天,如果還不趕緊湊足一千萬還給龍老大,老媽的性命可就危在旦夕了。

  唉,可是沒啥本事的她又該用啥方法,才能在短短的四十八小時之內湊到這筆龐大的金額?

  一逕陷入苦思的她,經過一間古董店的門口時不慎撞上某人。

  「噢,對不起!」她揉揉頭,道歉過後,瞧也沒瞧對方一眼,微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你——」剛結束工作、準備返家的白浩廷,發現意外撞上他的人是童琰,萬分驚訝。

  昨晚她敲傷他、匆忙逃走後,他還以為這輩子沒機會再見到她了。沒想到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竟然又讓他在自己經營的古董店門前遇見她,他們兩人之間未免也太有緣分了。

  瞧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是為了那一千萬的債款煩心吧?!

  她會不會為了還債,而再次犯案?

  白浩廷想了想,邁步尾隨她,靜靜地觀察她,打算當她又想動歪腦筋時,他能及時阻止她,免得她自毀前程。

  漆黑的夜空緩緩飄下細雨,童琰停住腳步,仰起頭,任由細碎雨珠飄落臉龐,瞪著夜空歎氣。

  唉,難道連老天爺也知道她的無助,為她哭泣了嗎?

  「小姐……」一名身形佝僂、衣衫襤褸的老婆婆,撐著枴杖緩緩走到童琰身邊,朝她伸出手,虛弱哀求。「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能不能請你行行好,給我一點錢?」

  望著老婆婆那雙瘦骨如柴的手,童琰心生憐憫,掏出破舊的皮夾一瞧,裡頭只剩兩張百元鈔票,她抽出其中一張鈔票給她。「下雨了,你快點找地方避雨,免得淋濕生病了。」

  「謝謝。」老婆婆感激地連聲道謝,然後邁著蹣跚步伐緩緩走開。

  童琰忽然注意到老婆婆竟連雙鞋都沒有,打著赤腳走在柏油路上,於心不忍,跑上前去,將最後一張鈔票給她。「赤腳走路很容易受傷,先去買雙拖鞋穿吧!」

  「小姐,你的心地真善良,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老婆婆致謝過後,緩步離開。

  好報?唉,她可不敢想,現在不只湊不到一千萬的債款,就連她吃飯的錢都沒了。

  晃晃皮夾,一枚十元銅板掉落,往身後滾去,她低頭一路追去,銅板最後停在一雙黑亮皮鞋前。

  一隻屬於男人的古銅色大掌伸向地面,撿起錢幣,遞至她掌心。「你的。」

  「謝謝——」握緊錢幣,童琰笑著抬頭,瞥見白浩廷那張溫文儒雅的俊顏,頓時驚瞠雙眸、笑意僵止。

  媽、媽,媽呀~~怎麼會這麼衰,竟然讓她再次遇到他。他該不會是為了昨晚的事,想抓她進警局吧?

  「好巧,又碰面了。」

  「呃……」童琰歪歪小腦袋,眼珠子溜轉一圈,扯唇虛弱一笑。「先生,不好意思喔,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打死不敢承認與他相識,她快快轉身,欲匆忙逃開。

  他長得有這麼嚇人嗎?一見到他就要逃?他皺了皺眉頭,大聲說:「童琰,把你昨晚偷走的東西還給我!」

  「亂講!我昨晚逃走時,根本什麼東西都沒拿——」胡亂被冤枉,她又氣又急的回答,轉身瞪向他。

  「終於想起我們認識了?!」他黝黑雙眸閃爍狡猾的笑意。

  她愣了愣,懊惱得猛敲自己的腦袋。

  唉呀,笨死了,竟然中計了!

  他咧嘴一笑,拉下她的手。「別敲了。」她那顆小腦袋本來就不算頂聰明的,只怕會越敲會越遲鈍。

  小手包裹在他溫暖的大掌裡,她微微臉紅,快速縮手。突然想起昨晚逃走之前拿電話狠敲他,緊張地探望他的腦袋,察看他有無受傷。

  明白她在擔心什麼,他笑著說:「放心,我的頭沒事。」還記得要擔心他的傷勢,算她有良心。

  她鬆口氣,轉身就走。

  他走上前,與她並肩而行。

  「幹麼跟著我?想抓我進警局?」她防備地睞瞪他。

  他勾唇淺笑,搖搖頭。「一千萬的債款解決了嗎?」

  「哪可能這麼快就解決了。」她垮著雙肩,鬱悶地歎了口氣。

  如果此刻有人能給她一千萬,幫助她和媽媽度過難關,那她一輩子為那人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啊!

  「我剛看到你把錢都給那位老婆婆了,真乖,該好好稱讚你一下。」他輕揉她的髮,露出讚賞的微笑。

  在負債的情況之下,很少有人還願意掏錢助人,他沒看走眼,她確實是個善良有愛心的好女孩。

  「我已經二十歲了,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她撥開他的手,以指梳順被他撥亂的頭髮。

  就算她有愛心也沒啥用,四十八小時過後,她和老媽還有沒有命活著都不知道呢!

  這時候,約有六、七名身形魁梧、手持球棒的流氓趨近過來,攔住他們的去路。

  為首的金髮男人,將叼在嘴上的香煙往地上一丟,忿力踩熄,瞪著童琰怒問:「喂!臭丫頭,我們到你家裡,不見你老媽。最後派出幫內所有的兄弟四處尋找,還是找不到她,她該不會是不想還那一千萬,偷偷落跑了吧?」

  童琰被他們凶狠的模樣嚇到,縮住肩膀,吶吶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媽去哪了,不過我保證她絕對不敢偷跑啦!」

  這時候媽媽不在家,她猜想,有可能是為了湊足那一千萬而積極地外出尋找新目標、準備再次行竊吧!

  瞥見她恐懼的神情,白浩廷將她拉到身後護著。「別怕,有我在這,不會讓他們欺負你。」

  昨夜她情急之下敲傷他後逃走,他絲毫不記仇,也沒將她送進警局,現在還在保護她……嗚,他真是一個大好人耶!

  她因他的舉動而感動不已,從他身後探出小腦袋,對著那群流氓怯怯問道:「距離還錢的期限還有兩天,你們這麼急著找我媽要做什麼?」

  「我們老大急需用錢,改變主意,要你們提早兩天還錢了。」

  「可是……我們還沒有錢還啊!」她慌了。

  「已經給你們兩個多星期籌錢了,現在還敢說沒錢還?媽的!」為首的男人怒罵了幾句髒話,步步逼近。「我把你抓回去,看你媽有沒有錢來把你贖回去。」

  「哇,快跑呀~~」童琰嚇得趕緊拉著白浩廷往反方向拔腿狂奔。

  最後,兩人拐入一條巷子,前方一堵高大的圍牆擋住他們的去路。

  「竟然是條死巷子,這下完蛋了、完蛋了……咳咳咳……」童琰跑得滿頭大汗,拍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又喘又咳的,神情驚慌無助。

  「別慌,沒事的。」白浩廷拍拍她的背脊,幫她平順氣息,柔聲安撫她緊張的情緒。

  童琰瞅見他露出一抹安撫的溫柔微笑,突然心生愧疚,「唉呀,明明不關你的事,我不該拉著你跑的,如果讓他們誤會你和我是一夥的,可能會害你惹上麻煩……」

  「不要緊——」

  「臭丫頭,很會跑嘛,有本事再跑啊!」那群流氓追了上來,金髮男子粗魯地拉住童琰的手,痛得她哇哇大叫。

  「放開她!」白浩廷沉著俊顏,推開金髮男子,解救童琰。

  「臭小子,礙手礙腳的。」金髮男子火大,手中的球棒猝然往白浩廷揮下。

  「小心!」童琰驚喊,飛快得擋在白浩廷身前,硬生生為他挨了一棍。「唔~~」右肩劇痛,她咬牙悶哼,痛得站不住。

  沒想到她會為了救他,奮不顧身地衝過來,白浩廷心中震撼,將她攬入懷中,著急追問:「你怎樣了?你這呆瓜,以為自己是鐵人不怕疼嗎?為什麼要幫我擋這一棍?」

  她抬頭看向他,虛弱一笑。「放心啦,我還死不了。」這件事根本與他無關,如果連累他受傷,她會非常愧疚的,所以寧可自己受傷啊!

  「臭丫頭,老於沒時間跟你耗,快跟我走。」金髮男子伸手欲拉走童琰。

  白浩廷摟著童琰側身躲過金髮男子那只粗蠻的手,冷聲說道:「你們放過她,那一千萬我幫她還。」她不顧安危為他擋了一棍,他理當要報答她,若讓她被抓定、遭遇什麼不測,他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你真的要幫我?!」童琰驚訝地瞪大雙眼。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啊?一千萬不是一筆小數目耶……

  「你要幫她還?」金髮男於帶著懷疑的眼神上下睨著他。

  「嗯,我經營的古董店就在附近,可以馬上開張支票給你。」

  「如果你敢耍什麼花招,休想我們會放過你。」金髮男人示意兩名小弟分別架著白浩廷與童琰,一票人前進古董店。

  到了店裡的辦公室,白浩廷從辦公桌的抽屜中掏出支票本與筆,填了一張一千萬的支票遞給金髮男子。

  金髮男子看看支票,神情依舊帶著懷疑。

  「如果這張支票有什麼問題,可以到這裡找我。」白浩廷說。

  「如果敢騙我,老子就把你們兩人宰了。」金髮男子撂下狠話後,率領一班兄弟離開。

  佇立一旁的童琰一臉傻愣,他勾唇一笑,走上前輕拍她的臉頰。「呵,嚇傻了?我說過了,一切會沒事的,不用擔心。」

  「我……你為什麼肯幫我?」她想破腦袋也想不透啊。

  「算報答你替我挨一棍吧。」

  「可是我現在連工作都找不到,那一千萬根本沒辦法還你……」

  他想了想,遞了張名片給她。「這樣吧,你到古董店幫忙,每天早上九點上班,中午休息一個半鐘頭,傍晚七點下班。月薪三萬,你每個月還一萬給我,直到還清一千萬。」

  她瞇起雙眼,仔細探研著他——

  他不是笨蛋,應該知道每個月還一萬,她這輩子也還不完,但是為什麼他還是願意幫她?真的純粹為了報答她替他擋一棍嗎?

  嚇~~還是,有其他不軌的企圖?

  她瞠大雙眼,雙手護住胸口,緊張地表態。「我、我、我告訴你喔,我是很清純的,有貞操觀念的,不會因為你幫我解決困難,就會任你……玩弄。」

  玩弄?

  真糟,他看起來像那種愛佔人便宜的色胚嗎?

  當她為他挨那一棍時,他就已經把她當朋友看待,純粹想幫助她度過難關罷了。

  他無奈地笑了,舉手發誓。「放心,我對你絕對沒那種意思。如果我有對你做什麼不禮貌的行為,你可以報警。」

  「那就好。」聽他這麼一說,她放心多了,轉身想走,卻因為動作太大,牽動到受傷的右後肩,疼得小臉全皺成一團。「嘶~~」

  「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啦,不是很嚴重,過幾天就好了。」現在她可沒錢去付醫藥費,再者,她心急想趕快去找老媽,把白浩廷幫她們將債款還清的好消息告訴她。

  「那我送你回家。」他小心翼翼地攙扶她離開古董店。

  察覺他細心的呵護,她偷覷他一眼,嘴角忍不住悄悄往上揚。

  嘿,這個男人心地還真善良呢,應該屬於地球上的稀有動物吧!而她在最危急的時候竟然能遇見他,老天爺對她還真不錯勒!

  


  翌日,上午九點,童琰準時到達藝軒古董店,推開擦得晶亮的玻璃門,緩緩走進,慧黠的雙眼好奇又興奮地環顧四周。

  古董店裡空間偌大,裝潢得古色古香,古董架上擺設著各式各樣價值不菲的雕刻精品、字畫文物、玉石瓷器,以及珠寶木器等眾多古董。

  她看得目不暇給、讚歎連連。

  櫃檯邊坐著兩名年輕小姐,一名穿著短袖緊身旗袍、長相平凡的女子忙著攬鏡化妝;另一名體態胖碩的女子正狼吞虎嚥地吃著早餐。

  「小姐,我們還沒開始營業喔,等九點後再來吧!」胖碩女子高珠珠抬頭看著童琰,嘴裡含著食物含糊說道,肚子沒填飽根本沒心情招呼客人。

  童琰疑惑看表。「不是已經九點了嗎?」

  「你的表快了,還差兩分鐘。」化妝的女子丁婷擱下鏡子,瞄瞄童琰T恤搭配刷白牛仔褲的窮酸打扮,冷嗤了聲。「小姐,我們這裡的古董都是真品,最便宜的一個小物品也要幾萬塊哪,你還是別浪費時間了。」

  聽出她語中的嘲諷,童琰不高興地嘟嘟嘴。「我不是來買古董的,是白浩廷叫我今天來上班的。」唉,白浩廷真沒挑人的眼光,怎麼挑了這個態度惡劣的員工呢?想到往後她們還會成為同事,就一陣頭疼。

  「喔,老闆還沒來呢,你等等吧!」高珠珠說。

  「怪了,又不缺人手,老闆幹麼突然徵人?你和老闆是啥關係?」丁婷走上前,仔細端詳童琰素淨的美麗臉龐,心底湧出嫉妒,擔憂這來路不明的小美人會搶定她暗戀的白浩廷。

  啥關係唷?唔……白浩廷應該算是她的新債主吧?

  童琰搔頭思索,還來不及回答,玻璃門從外被人推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白浩廷走入店裡。

  心上人出現,丁婷立即堆出燦爛的笑顏,飛奔上前,用矯柔的嗲嗓慇勤地問道:「老闆,吃早餐沒?需不需要我去幫你買早餐?」

  「吃過了,謝謝。」白浩廷淡漠回應,看見童琰,露出一抹微笑,走到她身邊,輕輕碰摸她的右肩。「還疼嗎?」昨晚她堅持不去看醫生,讓他一整晚都在擔心她的傷勢嚴不嚴重。

  「不怎麼痛了。」他的關心讓她心裡一暖,回以甜甜的笑容。

  「老闆,她要來這上班?」瞧見心上人對其他女人這麼溫柔,丁婷醋味橫生。

  「來吧,我幫你們介紹一下。」白浩廷對兩名女員工說。「她是童琰,往後就負責協助你們,你們有空就教教她該如何向客戶介紹推銷古董。」

  「是。」高珠珠和善地向童琰微笑。丁婷態度則十分不友善,撇開臉不屑看她。

  白浩廷目光轉回童琰臉上。「這家店除了我以外,還有兩名送貨員和兩名負責銷售的小姐。坐在櫃檯邊的那位小姐叫高珠珠,穿旗袍的這位是丁婷。往後你若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請教她們。」

  「你們好!」童琰禮貌地打招呼。

  「你們開始工作吧!」白浩廷的手機突然響起,他邊接聽邊走入辦公室。

  「請問,我現在該做什麼?」童琰舉手發問。

  丁婷走到桌旁抱了一個小木箱交給童琰。「先把這個古董瓷盤送去給高龍柟先生,地址條已經貼在木箱上頭了。」

  童琰吃力地抱著沉重的木箱,牽動到受傷的右後肩,疼得皺皺眉頭。「不是有專門負責送貨的員工?」

  「小成今天請事假,豹仔請病假,現在這裡就你最閒,所以就由你幫忙送去。」丁婷插腰睥睨著她。「怎麼,不想去?」

  「現在就去。」第一天開工,童琰不敢耍大牌,只好忍著肩膀的疼痛,認命地送貨去。

  

  唉,真倒楣,第一天上班就被整了。

  丁婷故意抄錯客戶的地址,讓童琰像個傻子一樣,辛辛苦苦抱著小木箱在大台北地區四處奔波繞轉。直到逼近中午與客戶預定的交貨時間,才願意告訴她正確的住址。

  好不容易完成任務,回到店裡後,白浩廷有事外出,丁婷完全不打算教導她認識古董和如何向客人推銷古董,反而一逕吩咐她做清潔打掃的工作。

  直到下班前十分鐘,她累得筋疲力盡,打算坐在休息室休息一會兒,卻不小心睡著了。

  到了七點下班時刻,丁婷與高珠珠叫不醒她,最後只好放棄,鎖門下班。

  晚上八點多,白浩廷回到店裡,走向辦公室的途中,發現休息室裡的燈光亮著,他好奇地走進察看,見童琰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童琰?」他走到沙發旁,微彎身子輕拍她的臉頰。

  「唔……別吵我吃東西……」她雙眼緊閉,揮開他的手,猶未清醒。

  連在睡夢中也夢到自己在吃東西?這小妮子還真是貪吃啊!

  白浩廷彎唇無聲笑了,再次輕拍她的臉頰。「童琰,快醒來,你躺著睡覺很容易著涼。」

  喚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清醒,揉揉惺忪睡眼,看清白浩廷。「是你啊!」

  「怎麼在這睡著了?」

  「太累了,不小心睡著了。」她撐起身子坐起,雙臂因上午抱著木箱許久而酸疼,小臉一皺。「呼,媽呀~~」

  「怎麼了?」他落坐她身旁,關心問道。

  「早上送貨去給客戶,回來後又忙著打掃店裡,累死了。」她不敢再亂動,免得讓自己更不舒服。

  「以後如果小成和豹仔不在,送貨這件事就由我去,你不必做這種事。」

  「喔。」既然知道今天這件事是丁婷故意要她,下次她一定會機靈一點,不會再被當傻子耍了。

  「咕——咕咕——」肚子忽然發出饑鳴聲響,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原來她是餓壞了,才會連在睡夢中也夢到吃的啊!他微笑。「還沒吃晚餐吧,想吃什麼?我們一起去吃。」

  「我要省錢,不吃了。」她搖搖頭,按壓肚子,想忍住飢餓感。

  「正好我也餓了,打算叫披薩來吃,一盒我一個人無法吃完,你幫忙一起吃吧!」他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叫披薩外送。

  男人的胃口不是都很大的嗎?怎麼可能連一盒披薩都吃不完?他是擔心她會顧全面子、不肯接受他的請客,才故意說成需要她幫忙解決吧!

  童琰靜靜看著他,被他的體貼感動。

  「等我一下。」結束通話後,他起身離開休息室,一會兒後回來,手上多了一瓶藥酒。「我幫你搽藥酒按摩手臂,這樣會舒服點。」他拉過她的右手臂,開始幫她按摩,彷彿深怕弄痛她,動作十分輕柔。

  「你人真好耶,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如果不是心裡早已有暗戀的男人,她很有可能會被他這麼溫柔的好男人吸引。

  「我沒女朋友。」

  「騙人!」他的條件這麼優秀,怎麼可能沒女朋友?

  「我和前女友已分手兩年,一直沒緣分再遇到能讓我心動的女人。」

  「是你的眼光太高了吧。」

  他微笑不語,專心為她按摩。按摩結束,他去洗手,沒多久披薩送到。

  「快吃吧!」他打開紙盒,知道她雙臂酸痛不適,撕下一塊披薩直接遞到她嘴巴前。

  她張嘴,大大咬了一口,笑得雙眼都瞇了。「好好吃喔!」

  瞧見她滿足的天真笑容,他也跟著笑了,探指為她抹去嘴角的披薩屑。

  「對了,我媽要我跟你說,她很感謝你幫我們度過難關,約你改天到我們家吃飯。」

  「好啊。」

  幾分鐘後,她的肚子被填飽了,睡意再度席捲,很不雅地打了個大哈欠。

  「還剩下半塊,快吃完。」

  她張嘴咬下,緩慢咀嚼,沉重的眼皮漸漸掩上,小腦袋瓜上下點晃著。

  「還有最後一口——」她的小腦袋無意識地偎上他的肩,他偏頭一瞧,發現她已經睡著了,忍不住歎笑。

  她還真行,吃東西吃到一半還能睡著。

  「童琰?」

  「唔~~」她發出輕細的抗議呻吟,坐著睡得不舒服,索性整個人躺下,枕著他的大腿睡覺,紅唇微揚,彷彿正做著什麼好夢。

  「借用我的大腿當枕頭,是要付錢的。」他捉弄地輕彈她的鼻子。

  「……」沈睡中的她皺皺鼻子,也皺起了眉頭,似乎很不悅受到打擾。

  他再次輕彈她的鼻子,玩上癮了。

  「厚~~」她沒被吵醒,但卻露出齜牙咧嘴的不爽表情。

  他咧嘴哂笑,眸光被她忒可愛的睡容緊緊吸引,久久都忘了移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30 00:25:30

第三章

  窗外黑沉,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靜謐之中。

  牆上的掛鐘時針與短針重疊,落在十二點鐘的位置。

  夜深了,白浩廷卻一絲困意也沒有,炯炯眸光依舊停留於枕在腿上熟睡的小美人兒臉上,就算雙腿已被枕得發麻,依舊不敢亂動,就怕驚醒她。

  她那頭長髮恣意披散他的腿上,長鬈濃密的羽睫輕輕掩合,雙頰泛著自然的紅暈,唇瓣紅潤誘人,輕淺鼾聲緩緩從挺俏的秀鼻呼出,她睡得好香好甜,沈靜的睡容就有如嬰兒般天真無邪。

  他從不知道,一個女人睡著的模樣,竟也可以如此可愛、迷人……

  他忘情地輕輕撫摸她的秀髮,感受那柔軟如絲的觸感。

  熟睡中的她突然變換姿勢,側躺著。

  他輕撫她頭髮的動作猛然停住,倒抽口氣。

  嚇,真是要命!

  這小妮子哪邊不好轉,偏偏轉向面對男人的私密禁區,這下子讓他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是否為他的錯覺,總能感覺她溫暖的呼息輕輕撩拂著他,使得他越來越燥熱,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拚命往下半身彙集。

  該死!

  他從不是容易衝動的男人,怎會因為她而變得如此輕易衝動?是因為她那張天真的睡容太迷惑人心的關係嗎?

  似乎睡姿不太舒服,她稍微挪動身子,嬌美的臉蛋卻更加逼近他的禁區……

  他額頭沁汗,口乾舌燥,心跳加速,迅速伸出食指頂住她的額心,以防睡夢中的她不小心輕薄他的重要部位。

  她乖乖地不再亂動,他鬆口氣,雙手小心翼翼地輕捧她的小腦袋,改變她面對的方向。

  「唔~~」她仰躺著,兩排羽睫突然輕扇幾下,緩緩睜開迷濛的睡眼望著他,慵懶嬌柔的嗓音充滿困惑。「白浩廷?」

  「你終於醒了,吃完晚餐後你就不小心睡著了。」他縮手,坐得筆挺,希望她別誤會他是登徒子,企圖趁她熟睡之際,對她不軌。

  他低頭瞧著她。她剛睡醒,一臉茫然、傻呼呼的樣子,可愛得誘人,讓人好想往那蘋果般的瞼兒用力親一口。

  親一口?!

  呼,老天,不知怎地,今晚一碰到她,他整個人就變得反常了……

  他斂眉,被自己詭異的念頭嚇一跳。

  「是喔,我都不知道自己睡著——」她揉揉眼睛,眼珠子四處溜轉,察覺自己親密枕著他的雙腿,窘得趕緊跳起,膝蓋卻不慎去撞到桌子,痛呼了聲,整個人跌坐在他身上。

  「咦?」感覺臀部被某個硬物頂著,她疑惑皺眉,下一瞬明白那是什麼,火速離開他的身上,臉蛋發熱。「對不起喔。」哇哇哇,丟臉死了,自己不小心跌倒就算了,竟然還去壓男人的重要部位,如果把他壓傷,她的罪過可大了。

  「不要緊。」他暗斥自己太過敏感、這麼快就因她起反應,站起身,用溫柔的微笑掩飾尷尬,故作鎮定地說:「已經午夜十二點了,我送你回家,免得你媽媽擔心。」

  「已經這麼晚了啦,你怎麼不叫醒我?」她驚瞪牆上的時鐘。

  「小姐,你一定不知道自己睡著了很難叫醒吧?」

  原先他是打算喚醒她,只是後來看見她睡得如此香甜,反而不捨得破壞她的美夢了。

  「喔,那是因為我太累了嘛。」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他也真是好人,沒推開她,反而認命地當了她的枕頭幾個鐘頭,他的腿應該很酸吧?

  「你等我一下,我去辦公室拿點東西。」他離開休息室,走入隔壁的辦公室。

  童琰走到櫃檯撥打電話,先打電話回家跟媽媽報平安。結束通話後,還不見白浩廷出來,她走進辦公室,見他站在堆著文件的辦公桌前翻找著。

  「你找什麼啊?」

  「找一個黑檀木盒子,裡面放著一塊玉珮。」

  她走上前幫忙找,發現垃圾桶裡躺著一個木盒子,彎身撿起。「你找的是這個吧?不小心掉進垃圾桶了。」

  他伸手接過,打開盒蓋,裡面躺著一塊翡翠玉珮。此玉珮色澤翠綠,通透無瑕,雕刻著群仙祝壽的吉祥圖案,雕工十分精緻複雜。「就是這個。幸好你眼尖發現,否則我把它當成垃圾丟掉就慘了。」

  她湊過腦袋一瞧,驚叫出聲。「哇,這塊玉珮和我老媽當年的結婚禮物好像喔。你買這個很貴嗎?」

  「還好。」

  其實這塊玉珮價值將近百萬,是他們白家的家傳之物,一向只傳媳婦。這回他母親會遠從澳洲將玉珮寄給他保管,其用意他十分明白,無非是覺得他年紀大了,希望他能早日結婚,將傳家寶物交給他的媳婦。

  唉,可是愛情這事兒是可遇不可求,催促他也無用啊!

  「以前我媽很喜歡收藏各式各樣的玉珮,我爸知道後,還花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這種刻著群仙祝壽的玉珮,買來送給我媽呢。」

  「你父親很疼愛你母親。」

  「唉,後來不到幾年,我爸很快就變心了,為了其他女人,竟然狠心地和我媽離婚,把我們母女趕了出來。」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她提起她的家庭狀況,語帶歉意。「抱歉,讓你想起傷心事。」

  「哎,不關你的事啦。」她隨意擺擺手,繼續說:「我媽嘴上常說恨死我老爸、還另交男友,可是這麼多年來,我看她總是把那塊玉珮當成寶貝,細心呵護著,我想,她心中最愛的人還是我老爸吧!唉,可惜有一天我不小心把那塊玉珮打碎了,我媽超難過的,氣得好幾天都不跟我說話呢,連我也討厭死自己了。」她惱得敲敲自己的腦子。

  「既然你不是故意的,就別自責了。」他揉揉她的頭,安慰著。

  她忽然想到什麼,雙眼一亮,以手肘輕撞他的手臂一下。「對了,過兩個星期就是我媽的生日,既然這塊玉珮不貴,你能不能便宜賣給我,讓我送給我媽當生日禮物?我想她收到這塊玉珮,一定會很開心。」

  「抱歉,這個我無法答應你。」白家這個傳家之寶已傳了四代,他若輕易賣出,恐怕會被他父母掐死啊!

  「打破我媽的結婚禮物後,我一直很愧疚,如果你肯賣給我,我就能贖罪了。」她根本不清楚那塊玉珮對他重要的程度有多大,所以拚命搖晃他的手臂,對他噘噘嘴,擠眉弄眼,嗲聲哀求。「拜託你咩~~」

  瞅著她噘起的漂亮紅唇,他心弦一震,莫名浮現想親吻她的想法。

  她的唇形很美,觸感應該很柔軟,滋味也很甜美吧……

  他收斂心神,努力克制自己別再受誘惑,拿著檀木盒,走向門口。「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等等嘛!」她走上前拉住他,不慎撞落桌上的一疊文件。她蹲下撿起文件擱回桌上,瞄見桌上放著一張生日宴會邀請卡,美眸綻放興奮光芒,瞬間把玉珮的事情拋諸腦後,抓起製作精美的邀請卡,急急追問:「天哪,你怎麼會有關介恆的生日邀請卡?」

  關介恆是當今華語樂壇最紅的歌手,也是難得的音樂奇才,現年才三十歲,外貌英俊瀟灑,性格狂傲不羈,正是她暗戀許久的男人啊!

  「他給我的。」

  「他給你的?你認識他?」她捧著心口,聲音高揚,興奮極了。

  「我和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他挑挑眉,好笑地看著她,突然變得這麼興奮,該不會她是關介恆的粉絲吧?

  「真的?!哇~~」沒想到他竟然是關介恆的好朋友,她頓時感覺和關介恆之間的距離更加接近了。「可不可以帶我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我好想和他認識喔,他是我最喜歡的偶像耶。」

  「帶你去?」

  「好嘛好嘛,帶我去啦!我保證會乖乖的,絕對不會鬧事。」她拉拉他的手臂,撒嬌著。

  「好吧!」望著她撒嬌的可愛模樣,他俊顏不自覺彎出寵溺的微笑。

  「哇,你真好!」她興奮過頭,踮起腳尖,忘情地往他臉頰用力印上感激之吻。

  他頓時一愣,詫異地瞪著她興奮的笑臉。沒想到她會突然變得這麼熱情、這麼大膽……

  「呃,那個……太晚了,再不回家我媽會擔心。」猛然意識自己做了什麼,童琰羞紅了臉,掩著唇尷尬地疾步往外走去。

  他佇立原地,摸著被她親過的地方,彷彿仍能感覺到她唇瓣的香軟與溫暖的熱度,心臟忽然亂了跳動頻率……

  


  三日後——

  週末,夜晚七點整,藝軒古董店的營業時間結束,白浩廷先帶著童琰到造型店精心打扮一番,緊接著前往香格蘭五星級酒店,也就是關介恆舉行生日派對的地方。

  到了酒店,白浩廷將宴會邀請卡交給侍者,侍者領著他與童琰一同搭乘電梯,緩緩登上二十八樓頂。

  即將與夢中情人見面,童琰緊張得手心冒汗,頻頻整理自己的儀容,低聲問著白浩廷。「我今晚這身打扮,會不會很醜啊?」身為大明星的關介恆看慣了眾多美女,不知道看到她,會不會嫌棄她醜呢?

  「美極了。」他勾唇微笑,真心稱讚。

  她臉上化著流行彩妝,挑染著紫紅色澤的長直髮柔順地披在背後,身上穿著一襲純白色娃娃裝短裙禮服,渾身洋溢甜美的青春氣質,整個人就像一個精緻漂亮的芭比娃娃。

  半個鐘頭之前,當她裝扮完成,一踏出造型店,他就開始因她美麗的打扮而心蕩神馳著……

  「真的嗎?」聽他這麼一說,她稍微安心了,瞄瞄他身上那套帥氣的黑色西裝,回以讚賞。「你今晚也很帥喔。」

  「有我陪著你,你別太緊張。」他誤以為是她從未參加過這種大型宴會,所以才會特別緊張。

  「嗯。」她深呼吸,控制緊張的情緒。呼!老天保佑,希望今晚能讓她的夢中情人對她有個好印象。

  電梯到了二十八樓,電梯門打開,侍者領著他們走到走廊底,為他們推開巨大的銅門,恭敬地說:「請!」

  白浩廷挽著童琰走入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室內流洩著悠揚的輕音樂,賓客雲集,氣氛好不熱鬧。

  童琰遠遠地就瞧見站在會場中央、與人愉悅攀談的關介恆,興奮得心跳越來越快。

  「阿恆!」白浩廷與童琰緩緩走向關介恆。

  關介恆與其他友人結束攀談,走到他們面前,咧嘴笑道:「往年我生日時,你這個大忙人總是為了公事在國外四處跑,今年你總算能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我真開心,今晚我們兄弟倆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唉,你明知我酒量差,就饒了我吧。」白浩廷搖頭歎笑,舉手求饒。

  童琰癡迷地緊盯關介恆。

  關介恆與溫文儒雅的白浩廷是完全不同類型。他蓄著長髮,五官粗獷,身上套著白色襯衫與黑色牛仔褲,襯衫微敞,隱約露出性感的胸毛,渾身充滿狂野率性的氣息。

  關介恆見到站在一旁的童琰,笑著輕槌白浩廷的肩頭一記。「兄弟,眼光不錯,新女朋友長得很漂亮啊!」

  被夢中情人稱讚漂亮,童琰雙手摸臉,開心地笑了,但也擔心他誤會她和白浩廷的關係,趕緊澄清。「你好,我叫童琰。我和白浩廷不是男女朋友啦,我在他的店裡工作。」

  「你好。」關介恆露出迷人的微笑,電得童琰暈陶陶的。

  「兩年前我們見過一面,那晚是下雨天,你的助理開車差點撞到我,害我嚇得摔倒在地上弄髒了衣服,後來,你特地下車攙扶我起來,關心地問我有沒有受傷,還要給我三千塊當作弄髒我衣服的賠償金,可是我堅持不收。你還記不記得這件事?」

  就在那一夜,讓她對他一見鍾情,著迷了……

  關介恆微偏腦袋,想了想。「真不好意思,我沒有印象。」他平日工作忙碌,哪有心思去記住那些小事。

  「喔,不記得就算了,反正那也不重要。」童琰扯唇乾笑,笑容中摻雜一抹失望。苦苦暗戀他兩年,沒想到人家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嗚嗚,好心酸喔……

  關介恆的男助理拿著手機跑了過來。「恆哥,有你的電話。」

  「你們隨便坐,我接個電話。」關介恆接過手機,與男助理走開。

  「肚子餓嗎?我幫你拿一些餐點——」白浩廷發現她的目光緊緊追隨離去的關介恆,心口莫名沉悶。

  他早就知道童琰把關介恆當偶像崇拜、迷戀著,但為什麼當他親眼見到她用那種依戀不捨的眼神望著關介恆時,他會這麼不高興?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在乎她了?

  「啊,糟糕,我忘記準備送給關介恆的生日禮物了。」她又急又氣惱,自責竟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白浩廷揮去詭異的情緒,安撫著。「不要緊,阿恆—向不喜歡收禮物,能來參加他的生日派對,陪他一同玩樂,他就很開心了。」

  「那就好。」童琰遠遠瞥見一名穿著火辣的女藝人熱情地纏著正在講電話的關介恆。她輕扯白浩廷的衣袖,低聲詢問:「報章雜誌經常報導關介恆和多位女藝人的緋聞消息,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呀?」

  「不知道。」他從不會主動去過問別人的感情事。

  「那——」童琰想繼續探查關於關介恆的事情,卻被人打斷。

  一名蓄著短髮的亮麗美女靠近過來,熱情地環住白浩廷的肩膀。「嘿,好久不見了,想我嗎?」

  白浩廷看清她的臉,咧開大大的笑容。「若姍,你不是在紐約進修室內設計,怎麼突然回來了?」

  「兩年不見你,人家想你嘛,就決定回來啦,現在我在我爸的公司上班。」葉若姍望向童琰。「咦,這位是……」

  「她是我店裡的職員,童琰。」白浩廷看向童琰。「這位是葉若姍,關介恆的表妹。」

  「你好。」童琰望向親密環在白浩廷肩上的那只纖臂,莫名覺得礙眼,心裡不舒服起來。

  他似乎一點都不排斥葉若姍親密的靠近,這女人還滿口想他想他,他們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哈囉!」葉若姍笑著向童琰打招呼後,注意力轉回白浩廷身上。「對了,我有幾個朋友,對古董好有興趣,你一起過來陪他們聊聊啊!」

  白浩廷什麼話都還來不及說,就硬被葉若姍拉走。

  童琰佇立原地,望著他與葉若姍邊走邊說笑的親密模樣,心裡充滿被遺棄的感覺。

  不久之前,白浩廷還要她別太緊張,說會陪著她,但現在—遇到那個女人,就完全把她忘了……

  說話不算話、見色忘友的男人,真是討厭!

  童琰一陣心酸氣憤,朝他們的方向扮了醜陋的鬼臉。

  「你在幹什麼?」關介恆正好走到她面前,瞧見她搞笑逗趣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呃,沒有啦。」童琰摸摸頭髮,尷尬又懊惱。

  糟糕,竟然在夢中情人面前露出醜態了,不知道他對她的印象會不會變差?

  「浩廷呢?」

  「他和你的表妹在那陪人家聊天呢!」她伸手指向不遠處、站在落地窗前聊天的那群人。

  「喔。」關介恆瞥了他們一眼後,將視線停留在童琰身上,認真打量著。

  他探研的目光讓童琰緊張得臉紅心跳、手足無措。「怎麼了?」他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她,是不是她哪不對勁?

  「有興趣拍MV嗎?」他笑問。

  「啊?」童琰瞄見白浩廷突然笑揉葉若姍的頭髮,態度親暱,心中不是滋味,沒聽清楚關介恆說的話。

  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白浩廷怎麼會開心地伸手揉那女人的頭髮?

  她還以為這種充滿寵溺的舉動他只對她做過,沒想到他竟然也對其他女人這樣……

  耶,不過話說回來,他揉其他女人的頭髮,關她啥事?她有什麼資格不高興?

  她喜歡的人應該是關介恆才對,她幹麼那麼在乎白浩廷?她是不是吃錯藥啦?

  童琰被自己反常的情緒搞迷糊了。

  「三天後,我要為新歌拍攝一支MV,但MV的女主角昨晚突然出車禍住院,無法如期參與拍攝。我發現你身上有一種清純的靈氣,與MV情節中要求的角色氣質完全符合,所以想邀請你參與拍攝,願意答應嗎?」

  「你說真的?!」童琰睜大雙眼,興奮極了。

  和夢中情人一起拍攝MV?!

  哇哇哇,老天有沒有在跟她開玩笑啊?這種好康的事情怎麼可能會落在她身上?

  「當然是真的。如果你願意的話,關於價碼——」

  「我願意,不收錢我也願意。」她用力點頭,興奮得想尖叫。

  關介恆笑了,真怕她將小腦袋晃掉了,伸手固定住她不停晃動的腦袋。「那謝謝你的幫忙了。明天我讓我的助理把MV的故事劇情傳真給你研究一下。」

  「我家沒傳真機,你傳真到藝軒古董店好了。」

  「好。」

  這時候現場燈光變暗,換上旋律優美浪漫的抒情音樂。

  「先讓我們培養一下默契,一起跳舞吧!」關介恆帥氣一笑,攬著童琰進入舞池跳舞。

  「我不太會跳舞,如果踩到你,你不要生氣喔。」童琰看到白浩廷與葉若姍也一同下場跳舞,他們兩人距離十分靠近,葉若姍的胸脯曖昧地擠壓著白浩廷的胸膛。

  這個畫面讓她莫名光火,撇開臉,不想再看到他們親密的樣子。「那個……你表妹和白浩廷是什麼關係啊?」

  「若姍喜歡浩廷,追他很多年了。」關介恆簡單回答,湊到童琰的脖子旁嗅了嗅。「你身上真香,搽什麼牌子的香水?」

  「是頭髮的香味吧,我沒搽香水。」童琰低垂眼眸,開始為自己今晚的反常情緒找藉口。

  她喜歡關介恆,不可能喜歡白浩廷,更不可能嫉妒他和葉若姍在一起。

  一定是剛才白浩廷為了其他女人,棄她這個員工兼朋友於不顧,她被他氣瘋了,才會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她心裡就不舒服。

  對,一定是這個原因啦!

  從白浩廷的角度望去,把關介恆聞香的舉動誤認為他正大膽地親吻童琰的脖子,一股濃濃醋意從心底深處爆發出來,控制不住地低咒了聲。「該死!」

  不到一會兒工夫,關介恆就喜歡上童琰了嗎?不然為什麼要親她?

  童琰對關介恆的喜歡,單純是對偶像的迷戀?或是真心愛上他?為什麼他親她,她不反抗?

  「你說什麼?」葉若姍沒聽清楚他說什麼。

  「沒有。」白浩廷被自己心中強烈的妒意給嚇到,都忘了推開不斷熱情貼近的葉若姍。

  一個身心正常的男人會嫉妒另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親熱,那代表他在乎、喜歡那個女人。

  原來,他早在不知不覺之中,愛上單純可愛的童琰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遲鈍明白自己的真正心意,不知道一切會不會太遲?

  他與關介恆,童琰會選擇誰?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30 00:26:08

第四章

  隔天晚上,童琰下班回家。

  老舊平房裡,空蕩寂靜。

  客廳和房裡都看不到林清霞的身影,她最後在客廳的矮木桌上發現一張字跡潦草的紙條,拿起來看——

  女兒,媽有個朋友在高雄看到阿義那個混帳男人的蹤影,媽決定親自去將他逮回來,逼他吐出那一千萬,讓他還我們母女一個公道……

  呼,原來是抓負心男友去了。不過老媽也太天真了,就算抓到那個男人,恐怕他死也捨不得把這麼一大筆錢交出來吧!

  她放下紙條,倒坐在老舊籐椅上,發出嘎吱聲響。再從皮包中掏出一張傳真紙,這是今天下午關介恆的助理傳真過來的MV故事內容。

  大略瞄過故事內容,知悉MV中的男女主角必須在雨中浪漫擁吻,她反而皺起眉頭,丟開傳真紙,吁出鬱悶之氣。

  能和夢中情人接吻,一直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如今即將美夢成真,照理說,她應該開心的,但為什麼老是覺得胸口發悶,腦袋不受控制地頻頻想起昨夜在宴會上白浩廷與其他女人親密共舞的畫面?

  今天都不見白浩廷踏進店裡,聽丁婷說,他陪葉若姍和她的父母親一起去打高爾夫了。

  —整天身邊都有葉若姍這個熱情美女相伴,他應該過得很逍遙快活吧?

  哼,可惡!

  他和誰去逍遙快活,關她屁事!為什麼她會越想越不舒服,心口好像被什麼堵住,沉甸甸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童琰,你一定是瘋了,不要再想他了啦!」她揉揉難受的心口,再猛敲自己紊亂的小腦袋。「瘋了瘋了,想頭豬都比想那個男人好……」

  「叮咚~~」門鈴突然響了。

  怪了,老媽去高雄,她也沒啥朋友,誰會這麼晚來找她?

  「誰啊?」她不耐煩地大聲問道,起身開門。瞧見穿著水藍色短袖棉杉和牛仔褲的白浩廷站在門外,頓時一愣。

  她是不是在作夢?怎麼可能她正想著他,他就立刻出現了……

  「嗨!」白浩廷扯出微笑,瞧見鍾意的女人,心情瞬間大好。

  昨晚關介恆的生日宴會結束,他要送她回家,她不知道發什麼脾氣,對他不理不睬,逕自走路回家。

  原本他打算今日趁她上班時,對她坦承他的心意,沒想到一大早就被葉若姍拉出去陪她的家人。葉若姍的雙親與他父母是多年好友,算是他的長輩,他也不好意思拒絕。搞得他整天心不在焉,只牽掛著她,剛剛載他們一家三口回家,便急著趕來找她了。

  希望他今日的運氣不差,能告白成功。

  看到他的出現,她莫名開心,嘴角微微上揚,猛然意識自己詭異的反應,忍不住暗斥——呿,他又不是她什麼重要的人,幹麼一看到他就感到特別開心?她真是發神經了!

  「你來幹麼?」她沒好氣地問。

  「呃,能進去嗎?」聽見她惡沖的語氣,白浩廷嚇了一跳,笑容緩緩斂起,不禁開始擔心今日的告白會不順利。

  昨晚看到關介恆,她就笑容滿面;面對他,就擺著一張臭臉。唉,怎麼差別待遇這麼大?

  她往後退開,讓他進屋,然後關上門。

  他環顧約十坪大的客廳,擺設簡陋,僅有一台老舊電視機、一台老舊冰箱、一張矮木桌和一張僅夠兩人坐的老舊籐椅。「怎麼沒看到你母親?」

  「我媽得到消息,她男朋友逃到高雄,她去找他算帳了。」她盤胸瞪著他,悶聲問:「一進來就問我媽在不在,你究竟是來找我,還是找我媽的?」

  「我是來找你的。昨晚沒機會問你,為什麼生我的氣?」他語氣中充滿無奈。唉,其實不高興的人應該是他才對,竟然親眼看到好朋友親吻自己喜歡的女人的脖子……

  她灰暗的心忽然透出一絲陽光。「你知道我在生氣?」他會關心她的情緒反應?她還以為昨晚他眼裡只有葉若姍一人呢!

  「當然。」他抹抹唇,忍住苦笑。

  咳!這丫頭自己不聰明,還以為別人都像她一樣不聰明。昨晚她要離開前,板著一張瞼,還故意只對他說的話充耳未聞、只對他視若無睹。隨便一個有眼睛的人

  都看得出,她老大因他而心情不佳。

  「你啊,說什麼在宴會上會陪著我、要我別緊張,可是最後你卻自己和葉若姍聊得開心,完全都不管我。」她氣鼓雙頰,一手插腰,一手猛戳他的肩頭。

  他握住她的纖纖食指,充滿期盼地問:「原來你在氣這個?你嫉妒葉若姍和我在一起?」

  看見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吃醋,是因為她也在乎他、喜歡他?

  「我……」瞅著他飽含笑意的熠熠黑眸,又感覺被他緊握的食指正詭譎發燙著,她的心臟莫名一震。

  她嫉妒其他女人和他接近?

  她愛的人明明是關介恆,又不是他,怎麼會為了他吃醋?

  不可能!對啊,笑死人了,這絕對不可能啦!

  她用力地縮回手。「大頭啦,我是氣你見色忘友、講話沒信用、沒義氣啦!」

  「是嗎?」他眼中的光彩消褪,浮現一抹失望。她不在乎、不喜歡他嗎?—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是的!」她加重語氣大聲說道,不啻想說服他相信,同樣也想提醒自己別被他的話給影響了。

  她愛的人是關介恆,只會為了關介恆這個男人吃醋……

  「那時候是若姍硬拉著我走開,我迫不得已才會丟下你一個人。我向你道歉,也向你保證同樣的事情往後不會再發生。」就算失望她不在乎他,他也該向她道歉,誰教他沒遵守自己的承諾。

  見他態度誠懇,她若還不原諒他,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你和阿恆——」想起昨晚她沒有拒絕關介恆的親吻,他忽然膽怯地不敢探問她和關介恆的關係,就怕答案會讓他更失望。

  唉,他從不是這麼膽小的人。如今卻因為她,在愛情面前喪失重要的勇氣。

  「好啦,既然你已經道完歉了,那可以走了,快去陪你的女朋友吧,免得讓她等你。」語氣中摻雜一絲絲酸意,她遲鈍地沒察覺,而白浩廷也因為陷入自己的思緒沒聽出來。

  「什麼女朋友?」

  「葉若姍啊!」他在裝傻嗎?她瞪他。

  「她不是我的女友,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待。」

  「真的?沒騙人?」這麼說,只是葉若姍在單戀他嘍?堆在她心中一整天的烏雲瞬間飄散,陽光普照,心情莫名變得輕鬆。

  他凜容,神情變得十分嚴肅。「感情的事,我從不會拿來開玩笑或撒謊。」

  「對對對,有這種正確觀念就對啦,這才是個好男人。」她拍拍他的肩,彎唇甜笑,對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

  「你終於肯對我笑了。」他深情地凝視她美麗的笑靨,心裡悸動著。

  昨晚看見她的笑容只為了關介恆展現,他都快嫉妒死了。只要往後能讓她天天都對著他開心微笑,就算要他犧牲一切也無所謂。

  「唉唷,你都已經為了在宴會中丟下我一個人的事情道歉啦,我現在不再生氣,自然就會笑啦。」她傻氣地一逕認為心情變好單純只因為這個原因。

  他回以微笑,聽見她肚子咕嚕咕嚕作響。「都八點多了,還沒吃晚餐嗎?」

  「今天一整天都沒吃呢!」她的心情鬱悶一整天,都沒胃口吃飯。現在和他和好了,沒啥煩惱之事,胃口立即大開呢。

  「正好我也還沒吃晚餐,我們一起出去吃吧。」其實傍晚時他已經陪葉家人吃過飯了,但現在他想與童琰共進晚餐,所以撒了謊。

  「出去吃飯浪費錢,我家有麵條,我們自己煮來吃就好。」她走向廚房,想到了什麼,轉頭對他笑眨美眸。「對了,我媽之前說要請你吃飯,當作答謝你先借錢給我們還債。今晚這一頓,就當作答謝晚宴啦。」

  「隨便吧。」他跟著她走進空間窄小的廚房,心緒紊亂矛盾,一方面因她不再生他的氣而歡愉著,但另一方面想到自己對她的情意尚未有適當的機會傾吐,就一陣煩悶。

  告白後,若她願意接受他的心意,那他們自然就能幸福地交往下去;但假如她不接受,他們之間當不成情人,那還當得成朋友嗎?

  「我家有芝麻醬,拌麵條很好吃喔。」她在圓鍋裡裝水,放在瓦靳爐上煮,再從櫃子裡拿出一包全新未開封的陽春麵條,撕下開封口,試圖用潔白貝齒咬開。

  他伸手接過,輕鬆撕開封口,再將整包麵條還給她。「童琰,如果有個男人向你告白,但你拒絕了,最後你還願意和他當朋友嗎?會不會怕尷尬,就不再理他了?」

  「做不成情人,當然還是可以做朋友。我才不會因為尷尬,而蠢得失去一個好朋友。」鍋裡的水煮開了,她丟下麵條。

  「你真懂事。」她的話彷彿是一顆定心丸,讓他安心不少,之前喪失的勇氣瞬間湧回。「你喜歡關介恆嗎?」

  「當然,他是我的偶像咩!」關介恆長得帥、有一種狂野的魅力、歌又唱得好聽,只要是女人很難不被他吸引。

  「我是指一個正常女人對一個正常男人的愛戀。」他注意她的表情,高懸著心,等待著她的回答。

  耶,這是啥怪問題?關介恆本來就是男人,她從沒把他當成女人看待啊。

  「對啊!」她斜睨他一眼。

  咚!他的心彷彿受到重槌,疼了一下。

  她真的愛著關介恆,難怪昨晚他親她時,她不推開他……

  不過,他不會因為這樣就隱藏自己的愛意,他還是要讓她知道,讓她自己選擇想和誰在一起。

  「我喜歡你。」

  「哈哈,我長得這麼漂亮又聰明,只要是見過我的人,都會情不自禁喜歡上我。」她嘻嘻哈哈地開著玩笑,麵條煮熟了,關火,撈起麵條分別裝入兩個碗裡,再倒入芝麻醬攪拌。

  她確實長得十分漂亮,但……聰明?呵,真不曉得她的自信都是從哪來的?

  他微笑,溫柔的嗓聲裡滿溢濃濃的情意。「我愛你!這段日子和你相處,我漸漸被你吸引,真的愛上你了。」

  「啊~~」她一驚,不小心被熱燙的鍋子燙到右手背。

  「哎,怎麼這麼不小心。」他急忙抓過她的手,放到水龍頭底下衝水。「還疼不疼?」

  她怔望他滿溢關心的神情,內心震撼,一縷微小的喜悅還來不及被發現,就被一股強大的恐慌悄悄吞噬。

  他剛才是說真的還是假的?

  哇勒,有沒有搞錯哪,他怎麼能愛她?!她愛的人是他的好朋友——關介恆啊!他一定在開玩笑,一定是……

  「喂,你不要因為之前我生你的氣,你不高興,就故意胡亂對我開這種玩笑喔!」她用力縮手,瞠大雙眼瞪住他。

  他關緊水龍頭的水,面對她。「你這麼快就忘了嗎?幾分鐘之前我已經說過了,絕對不會拿感情的事來開玩笑。」

  「我還是覺得不可能啦。」她苦惱地搔搔頭。

  她暗戀關介恆兩年,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和他認識、親近,說不定往後還有機會和他發展出一段美麗的愛情,她不想要有其他人來阻礙、破壞她的美夢,所以一直抗拒相信他說的是事實……

  「你不是說自己的條件很優秀,會讓許多人情不自禁喜歡上你。那為什麼現在你又覺得我不可能真的喜歡你?」

  「欸,你好笨,連我說的是玩笑話都聽不出來嗎?」她睞他一眼。「啊,我知道啦,你表面說什麼不會拿感情的事來開玩笑,其實也是騙人的。你分明就是覺得我之前給你臉色看,你不高興,想要報復回來,才故意跟我開這種玩笑。呿,我這麼聰明,才不會上你的當呢!」

  終於想出一個理由說服自己相信他沒有真的愛上她,她頓感輕鬆,扯出大大的笑容,端起自己的碗,快快地走出廚房。

  「呼,我的天哪!」他抹抹瞼,頹喪無力。

  他經過百般掙扎、鼓足勇氣才敢誠實傾吐自己的心意,這丫頭竟然以為他在開玩笑?!她那顆小腦袋裡,究竟裝了些什麼?

  唉,他怎麼覺得老天爺才是在跟他開玩笑,竟然讓他的心被這麼一個笨蛋小妮子偷走……

  不過愛都愛了,他也只能認栽了。

  他端著熱騰騰的芝麻面,走到客廳,坐到她身旁。

  她吃著芝麻面,悄悄覷向他,不料被他發現,只好耍狠地瞪他。「不要再亂開玩笑了喔,不然我就把你趕出去。」

  「唉~~」他擱下碗筷,沒心情吃麵,臉色沮喪難看,不知該如何讓她相信他的告白絕非玩笑話。腦中忽然閃過什麼,他扯開微笑問:「對了,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我那塊翡翠玉珮?」

  「嗯啊。」她雙眼發亮,急忙放下碗筷,抓住他的手臂,笑盈盈地問:「怎麼,你願意賣給我了嗎?」

  她差點就忘記這件重要的事情,幸好他提醒她。

  當年不小心打破媽媽的結婚禮物,她愧疚死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同花色同樣式的翡翠玉珮,她一定要買來向媽媽賠罪。

  不過,他會突然主動提起,是代表他願意幫忙完成她的心願嘍?

  她不再板臉色給他看,他心情愉悅。「送給你都行。」只要她肯答應他的追求,當白家的媳婦,那塊玉珮自然就屬於她的了。

  「真的?!哇,你真是大好人耶。」她露出諂媚笑容,迅速起身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啤酒擱在桌上。「來來來,請享用。」

  「不過那塊玉珮送給你後,不能再轉送給你母親。」

  「為什麼?」

  他咧嘴笑著,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因為那是我們白家的傳家之寶,只能傳給白家的媳婦。」

  「沒說謊?」

  「嗯哼。」如果她肯接受那塊玉珮,就表示接受了他。

  她收起笑容,一瞼失望。

  原來那塊玉珮這麼貴重,是他們家的傳家寶。難怪之前不論她怎麼對他撒嬌、哀求,他就是不肯把玉珮賣給她。但現在他卻肯免費將傳家之寶送給她,是因為他在開玩笑耍著她,還是他真的……

  她猛然輕敲自己的腦子,膽怯地不敢再想下去,就怕某些事情她想得越清楚,帶來的困擾會越大……

  呼!算了,反正她只要記得她愛的人是關介恆,白浩廷並非真的愛上她就好了。這麼想,她心裡就不會莫名煩躁了。

  「怎麼突然敲自己的頭?」

  「沒啦,如果那塊玉珮不能當作我媽的生日禮物,那就算了——」瞄到他右腳下踩著傳真紙,她驚得趕緊拉開他的腳,拿起傳真紙,小心翼翼地拍去沾上的塵埃。「唉呀,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踩著。」

  「那是什麼?」她緊張的態度引起他的好奇。

  「關介恆邀請我兩天後當他MV中的女主角,這是MV的故事劇情啊。」

  「你和他一起拍MV?!」她好歹是他店裡的職員,關介恆怎麼沒跟他提起這件事?

  「對啊,所以後天我要請假喔。」

  「我看看。」他抽過傳真紙閱讀——

  關介恆在MV中扮演一位在黑幫臥底的警察,有次在黑幫行動中受傷,被一名文靜清純的年輕女教師所救,兩人繼而相識相戀。在MV中,男女主角還有多場激烈擁吻……

  他醋火漫生,將傳真紙往桌上猛力一放,發出極大聲響,嚇了她一跳。「後天店裡會很忙,需要人手,你可能無法請假了。」要他看著心愛的女人去和關介恆激吻?他辦不到!

  她皺皺小臉,一瞼為難。「可是我已經答應關介恆啦,不能不守信用。這樣好了,我拍完MV,馬上就會趕回店裡工作好不好?」

  「不好!我馬上打電話給阿恆,讓他另外找人,反正還有兩天的時間。」他馬上拿出手機。

  她搶過他的手機,不讓他破壞她的好事。「不行,難得有這機會能和我的偶像一起拍MV,我才不要放棄呢!」

  她就這麼喜歡和關介恆在一起?他捏緊拳頭,嫉妒、難過得快要爆炸。

  「拍MV很辛苦,我聽說那個導演很凶,如果主角演不好,他還會臭罵三字經。」故意恐嚇她,希望能嚇得她主動放棄。

  「真的嗎?」單純的她的確受騙,開始緊張。「那這兩天我得趕快練好演技,免得到時挨罵,還會連累大家。」

  都這樣嚇她了,還不肯放棄?「演戲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不是這麼容易就學會的。」

  她蹲在籐椅旁,雙眼充滿崇拜地看著他。「哇,聽你這樣說,好像對演戲有—點研究喔?那可不可以教教我啊?」除了他,她找不到其他人幫忙了。

  「教你演戲?我——」他原本打算拒絕,但想了想,卻決定改變主意。「好啊!」

  「太好啦,謝謝你。既然你願意教我,那代表你答應那天讓我請假去拍MV嘍?」怪了,她怎麼感覺他向來溫善的黑眸裡正閃爍著不懷好意的狡猾光芒?她是不是眼花看錯啦?

  他不答反問:「你有沒有談過戀愛?」

  她搖頭。「沒有。」

  「那你必須先懂得戀愛的感覺,拍攝MV那天才比較容易進入狀況。」他猛然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攬近。

  「你……你幹麼?」他的舉動讓她緊張得結巴。

  他勾出魔魅的微笑,故意沙啞著聲音說:「教你體會戀愛的感覺。」當她從他身上學會戀愛的感覺,就代表她已經對他動心,不會再把他的告白當作是玩笑話,會答應他的追求了吧?

  他一講話,灼熱的呼息筆直呼向她的臉龐,惹得她臉紅心跳。「等等。」她用力推開他,打開擱在桌上的啤酒罐,仰頭猛灌,企圖藉酒緩解緊張感。

  喝完一瓶啤酒,稍微舒緩了緊張的情緒,但轉頭再度看見他那雙熠亮黑眸,又開始莫名緊張起來。

  她打開冰箱,抱出一大袋啤酒擱在桌上。

  「怎麼這麼多啤酒?你常喝酒?」他皺眉問道。

  「不不,我平常很少喝酒,這都是我媽買的啦。」她坐在地板上,拿出其中一瓶啤酒喝。見他繼續盯著她瞧,瞧得她越來越緊張,拿了一罐新啤酒給他。「你也喝,喝一點酒,比較不會緊張。」

  他笑。「我不緊張。」她對他有特殊的感覺是嗎?不然為什麼他靠近她,她會變得這麼緊張?

  「你不緊張嗎?」她呆了一下。怪了,那為什麼兩人親密靠近,只有她會變得這麼緊張?

  她的心緒紊亂,小腦袋不堪繼續思索這麼複雜的問題,直接幫他拉開啤酒罐的拉環,然後將啤酒遞給他。「唉唷,可能那是因為你已經緊張到完全不知道自己緊張了。反正喝喝酒,能讓自己放鬆一下,等一下我們演起戲來,就此較會自然、不會尷尬。」

  「也好。」他啜著啤酒,視線依舊停留在她身上,黑眸隱約閃爍著詭譎的光彩……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30 00:26:45

第五章

  沒多久,桌上十幾瓶啤酒全都被童琰與白浩廷喝光了。

  酒精成功地驅除了童琰緊張的情緒,臉蛋泛著動人的酡紅,雙眸染上醉意。她打了個酒嗝,望著坐在沙發上的白浩廷,傻呼呼地咧嘴一笑。「酒都喝光了,你還緊張嗎?」

  「我說過了,我不緊張。」他撐著下巴,慵懶一笑。向來鮮少喝酒,連續猛灌幾瓶啤酒後,開始有點不勝酒力,微微醺醉,但仍能清楚記得,他要教她體會戀愛的感覺。

  今晚,是引誘她愛上他的難得好機會,他得好好把握。

  「對厚,緊張的人是我才對。」她嘻嘻笑著,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現在我不緊張了,我們可以開始了,我該做些什麼呢?」

  「先坐下。」他伸手一拉,她跌坐在他腿上。

  「幹什麼?」她近距離凝視他那張俊魅迷人的笑臉,被吸引得無法移開目光,心跳又不規則了。

  就連她的夢中情人關介恆,都從未讓她癡迷得如此心慌意亂。不知道白浩廷偷偷對她灑下什麼魔法,讓她一碰到他,總是控制不住地緊張起來……

  他輕撫她柔軟的長髮,放輕嗓音問道:「先說說看,你覺得我這個人如何?」

  她偎在他寬大厚實的胸膛裡,感覺一股十足的安全感,捨不得失去這種溫暖的感覺,也就沒有抗拒地推開他,蹙眉認真思索他的問題,扳著手指頭一一細數他的優點。「你長得帥、有錢、脾氣溫柔、心地善良,是個大好人。」

  「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彷彿想證明所言非虛,她還用力地點了頭。「之前我那些朋友知道我們家被黑道追討一千萬,每次看到我就像看到鬼,躲得遠遠的,都沒人肯理我。只有你肯主動掏出一千萬來幫我這個陌生人還債,你對我這麼好,我當然喜歡你啦!」

  要不是他好心的幫助,她和媽媽可能老早就因還不起一千萬而被那些流氓砍死了,她一直把他當恩人感激著,也把他當成唯一的好朋友喜歡著。

  「真的?」聽見她說喜歡他,他開心極了。

  「你問我這個做什麼?這和演戲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確定你對我有好感,才能培養出戀愛的感覺。」

  「唔?」她歪著小腦袋,醺醉的眸裡藏著一絲困惑。

  耶,他傻啦,她喜歡的人明明是關介恆,怎麼可能對著他培養出戀愛的感覺嘛!

  「來,專心看著我,你有什麼感覺?」他扳過她的肩膀,與她面對面。

  她看著他,忍不住撫摸他臉龐的肌膚,發出讚歎。「嘩,你的皮膚好滑,比女人的皮膚還好耶。」

  他歎了聲。「不是教你注意這個,再專心地看著我。」

  「喔。」她乖乖聽話,專心望向他深邃黑眸,察覺裡頭散發陣陣溫暖光芒,情不自禁地迷醉。「你的眼睛好漂亮……」

  視線再往下滑,停在他薄而線條優美的唇瓣,忘情地探手觸摸,感覺那柔軟、溫熱的觸感,忽然有種想親吻他的衝動。不知道被這麼漂亮的嘴唇親吻,是什麼感覺……

  他雙眼閃爍狡猾笑意,突然張嘴,輕咬她的食指。

  「嚇~~」她驚得縮手,被他咬過的地方酥麻發燙,彷彿一股電流從手指蔓延至心頭,害得她心臟撲通亂跳。

  「盯著我看,有心動的感覺嗎?」

  「沒有沒有。」她低垂眸子掩飾慌亂,猛搖著頭,不敢承認。

  本以為喝了酒,面對他就不會緊張,沒想到酒精在體內發酵後,竟讓她神經錯亂,莫名其妙地浮現出想親吻他的可怕念頭。

  讓她心動的男人,應該是關介恆。

  她想親的男人,應該也只有關介恆啦!

  「我不相信!」他抬起她的下巴,懲罰地啃咬她的唇。

  方纔他明明看得很清楚,她用一種癡迷的眼神望著他,如果她對他沒動心,根本不可能用這種曖昧眼神看他。

  她驚瞠雙眼,摀住發燙髮麻的嘴唇,跳離他身上。「可惡!你、你、你……」她嚇得都無法把話說得完整。

  他們之間只是普通朋友,他怎能對她做出這麼曖昧親密的舉動……

  「我什麼?」他挑起戲謔的壞壞笑意。「嫌我咬得不夠用力?」他發現,他喜歡看她因他而慌亂的樣子,那表示她對他有特殊的感覺。

  「你說要教我演戲根本沒有,還惡劣得咬我,過分!」她生氣地將他拉起,欲將他推向門口。「算了,我不用你教了,你走吧。」

  不妙!她下逐客令,他得想辦法留下。

  「童琰——」

  「幹麼?」她氣瞪他,臉蛋都脹紅了。

  「你沒有和男人接吻的經驗吧?」他微笑欣賞她生氣的模樣,紅濫濫的雙頰氣得圓鼓鼓的,好可愛,她真的好可愛!

  「嚇,你怎麼知道?」她愣了愣,沒想到他這麼厲害,才咬她一口,就能連她沒和男人接吻過的小秘密都知道。

  呵,她剛才羞澀的反應已經洩了底啦!

  他指著桌上的傳真紙。「我剛看過了,MV中要求男女主角激烈擁吻,你完全沒有接吻過,技術不好。你不怕到時在這麼多人面前與阿恆拍攝吻戲,會因為緊張,表現得更差勁?」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開始擔心到時關介恆會嫌棄她笨拙。「糟糕,那該怎麼辦?」

  他側過身,將她困在牆壁與他之間,一副十分熱心的模樣。「我可以教你!」這樣她就不會急著趕他走了吧!

  「你?!」她咬著下唇,神情猶豫。

  只要和他稍微靠近,她就會情不自禁心慌意亂,如果再和他親密接吻,不曉得這種反常情況會不會更加嚴重?

  腦中有股聲音提醒她應該拒絕的,但是,在正式拍攝MV那天,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笨拙而在夢中情人面前留下壞印象。現在除了他,再也沒有人能幫她了……

  「嗯,好吧!」她閉緊雙眼,點頭答應。

  「嘿,用不著擺出一副像要上刑場的痛苦表情吧,睜開眼睛。」他輕拍她的臉頰,她依言睜眼。「吻我!」

  「嗄?」

  「你不吻我,我怎麼教你?」

  她遲疑幾秒,踮起腳尖,抿緊雙唇貼上他的唇,動也不敢動,睜大雙眼與他相瞪。

  「傻瓜,這根本不能稱為『吻』。」他輕淺歎息,靈活的舌撬開她的唇,長驅直入她口中,恣意品嚐她的甜美。

  與他濕熱的舌接觸,她驚得推開他。「你幹麼伸舌頭啦!」他的舌頭好像帶著電流,電得她的舌頭酥酥麻麻的……

  「接吻本來就是這樣。你專心感覺,用我吻你的方式回吻我。」他單手勾環她的腰,將她攬得更近,俯下頭封緘她的唇。

  她感覺他的舌在她嘴裡刺探、撩撥、吸吮,遲疑半晌,才怯怯地將自己的舌頭探向他,依照他教導的方式,回吻著他,最後情不自禁地融化在他熱情的親吻下……

  原來和男人接吻時,會從心中沁出一點一滴甜甜的滋味,感覺美妙極了!

  她的回應讓他興奮,加深這一吻,吻得激烈狂野。直到缺氧之際,他才肯放過她的唇。

  「呼呼~~」她嬌喘吁吁,渾身發軟無力,若非他摟著她,恐怕她早已不爭氣地癱軟在地了。

  「聰明的寶貝,學得真好。」他輕啄紅唇一記,微笑讚賞。

  他是第一個吻她的男人,也將會是最後一個,他絕對不會容許其他男人侵犯他心愛的女人,所以他會努力想法子制止她去和關介恆拍攝MV。

  「唔?」體內酒精作祟,加上他的熱吻,她已經頭昏腦脹,什麼都無法理智思考了。

  「喜歡我吻你的感覺嗎?」她雙眼迷濛、雙唇紅腫、雙頰嫣紅,漂亮性感極了,他愛憐地以粗糙的手指輕輕摩挲她的臉。

  「嗯,感覺甜甜的……」雙唇被吻得紅腫、熱燙,她直覺探出粉色舌尖輕舔下唇瓣。

  她簡單一個舔舌的動作對男人來說,可是致命的性感誘惑。

  他忍不住攫住她誘人的唇,一吻一發不可收拾,慾望來勢洶洶,慾火燒得一雙黑眸熾熱炯亮,他輕咬她的耳朵,察覺她敏感顫慄,勾唇淺笑,嗓音瘖啞地問:「要我繼續嗎?如果不要,我可以馬上走。」

  走?

  他要丟下她一個人?

  「不要走。」捨不得他離開,她緊緊環抱住他,小臉埋在溫暖的胸膛前,汲聞他身上那股讓她安心的氣息。

  他打橫抱起她,走進掛著卡通門簾的房間,將她放在床上。

  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她舒服地打了個呵欠,看著他立在床邊緩緩脫去自己的衣物,展露傲人的體格。

  「嘿,重要時刻可別睡著。」他上床,壓覆上她,一邊舔吻她的唇,一邊迅速除去她身上的遮蔽物。

  她的小手在他寬闊的背脊滑走,感覺到熱燙的溫度,傻呼呼地問:「你好燙喔,發燒了嗎?」

  「我是因為你才全身發燙著。」他低低輕笑,大掌在她滑膩赤裸的胴體四處遊走,最後探入她私密禁區愛撫。

  水眸輕掩,她因他魔魅的挑逗而顫慄著,最後感覺他熱燙的亢奮一舉侵入,一股撕裂的痛楚從私處漫開,痛得全身一僵。「啊~~」

  「抱歉,弄痛你了。」他歉意地柔吻她的唇,靜靜地待在她體內,不敢妄動,就怕弄傷她。

  一會兒後,她身上的痛楚稍微消失,被挑起的慾望未得紓解,難受地扭動身子。「我好難受喔……」

  知道她已經適應他的存在,他開始在她體內緩慢、溫柔地移動,最後加快律動,刺探得更深、更猛烈。

  她嬌喘呻吟,弓起身子回應他的熱情,與他一同攀上情慾的最高峰……

  


  翌日清晨,溫煦的陽光穿透窗戶,柔柔地灑落床上。

  童琰幽幽轉醒,宿醉頭痛外加全身酸痛,難受呻吟,神智還迷迷糊糊的,一翻身,看見身旁躺著熟睡的白浩廷,嚇得瞬間清醒,雙手快速掩唇,免得自己尖叫出聲吵醒了他。

  媽呀,她是不是在作夢?他他他他……怎麼會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

  她顫著手輕輕拉開薄被,發現她和他同樣全身赤裸,惱得掄拳猛敲自己的腦袋,拚命挖掘昨夜的記憶。「怎麼會這樣?」

  昨夜,他說要教她體會戀愛的感覺、拍攝MV時才容易進入狀況,她心情緊張,拉著他不停猛灌啤酒。

  緊接著,他又說要教她接吻,免得拍攝MV時在大家面前出糗,她和他吻著吻著,最後不知怎地,就糊里糊塗地上床了……

  唉呀,這下慘了,她愛的人又不是他,怎麼能和他做出這種羞人的壞事……

  酒精果然是禍害,一喝就出大事,以後她死都不再碰酒啦!

  她覷他一眼,發現他還沉睡著,欲悄悄溜下床,腰間卻橫壓著一隻鐵臂,阻礙她脫逃。

  她小心翼翼地挪開他的手臂,正慶幸沒驚醒他之際,耳畔陡地傳來一道沙啞低沉的性感嗓音。

  「早安!這麼早就醒啦?」他冷不防地湊近,親啄她的臉頰。

  「不要亂親我啦!」她將被單拉至脖子處,不在他面前洩漏一絲春光。「你快出去啦!」呼,她已經夠頭大了,他的碰觸,只會讓她更加心煩氣躁。

  「你有起床氣?」察覺她不高興,他笑著輕點她的鼻子。「昨晚好像弄痛你了,現在感覺如何?」

  沒料到他會如此直截了當問她這種私密問題,她脹紅了臉,氣嚷。「我要穿衣服,你先出去!」

  「好好好。」知道她害羞了,不想惹她發更大的脾氣,他乖乖聽話,下床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童琰忍著身子的酸痛,圍著被單下床,將門鎖鎖上,才安心地穿衣服,瞥見自己身上印有多枚吻痕,想起昨晚他是多麼熱情地吻她,又羞又惱。

  她一直把他當成朋友看待,現在卻糊里糊塗和他發生親密關係,以後該如何面對他……

  「我來做早餐,你想吃什麼?」門外的白浩廷傳來問話。

  「不吃啦!」穿好衣服,做好心理準備,她開門。

  「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

  她低垂視線,就是不敢望著他那雙滿溢溫柔的眼睛。「昨晚的事,我們都把它忘了吧!」

  「為什麼?」

  「昨晚的事根本不該發生,我是不小心喝醉,才會糊里糊塗和你……」她煩躁地扒亂頭髮,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唉呀,反正我一直把你當成普通朋友,對你沒那種戀愛的感覺——」

  「普通朋友?」他俊臉拉沉,眼中閃過難過與憤怒。「撒謊!如果你不愛我,昨晚不會這麼熱情地回應我。」

  他以為昨晚她不讓他走,就代表她願意接受他、承認同樣對他心動了,沒想到一覺醒來,她竟然說昨晚的一切不該發生,還說對他沒愛情的感覺?

  不論她這番話是真心話或是玩笑話,都太傷他的心了!

  「我已經說了,那是我不小心喝醉、意識不清楚才會糊塗和你……」她抬眸瞄向他,發現他眼中受傷的神色,心臟一窒,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難過起來,吶吶地說:「我知道你也不喜歡我,所以——」

  「誰說我不喜歡你?!」他怒聲打斷她的話,嚴肅又認真地再次表明自己的心意。「我昨晚已經說過了,我愛你,真的愛上你了。就因為這樣,我才會和你發生關係,也願意對你負責。」

  「不,我不需要你負責……」兩人的關係變了,他又再次強調真的愛上她,這會兒她已經無法再像昨夜那樣努力找理由欺騙自己他不愛她,必須真正認清事實。

  「就算……你愛我也沒用,我只愛關介恆啊!」

  心宛如被利刃劃過,他握緊拳頭,強忍痛楚,帶著一絲期盼地問:「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並非真的愛他,只是把他當偶像崇拜罷了。」

  「才不是!自從兩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他,就已經深深喜歡上他了。時時都在期盼有天能和他交往、甚至和他結婚生子!」她忍不住扯開喉嚨吼著,彷彿大聲說話就能證明自己判斷無誤。

  瞧他說那是啥傻話,她怎麼可能連自己愛誰都會搞錯?!

  她經常幻想著和關介恆交往的幸福情景,見到他會興奮得心臟撲通撲通亂跳,這不是傾心於他的證明嗎?

  瞪著她氣唬唬的神情,他搖搖頭,自嘲苦笑。

  原來一切都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昨晚她熱情的回應只是因酒精作祟的關係,並非真心愛他……

  他太傻了,真的太傻了……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他灰暗悲傷的眸於深深瞅她一眼,接著轉身頹喪離去。

  既然她都已經承認不愛他了,他再怎麼強求也沒用,繼續留下來,只會徒惹她憎厭。

  目送他離開,童琰心中好像堵著什麼,沉悶難受。

  唉,好煩好煩,為什麼這一切會變得這麼複雜?

  如果昨夜他們兩人沒喝醉做錯事,或許他們能繼續做普通朋友,她也就不會這麼煩惱了……

  


  既然事已至此,繼續待在藝軒古董店工作,天天與白浩廷見面,只會讓他們兩人更加難受、尷尬罷了。

  所以童琰慎重考慮後,立即打電話到店裡拜託丁婷轉告白浩廷,她決定辭職的消息,至於欠他的錢,還是會想辦法慢慢償還的。

  正當她努力勸著自己快把那一夜激情給忘了,將所有心思擺在明日將與關介恆一同拍攝的MV上時,關介恆的助理突然來電通知,MV導演早已找到另一位外貌和氣質更加適合飾演年輕女教師這角色的女模特兒了。

  意思就是說,她和夢中情人一同拍攝MV的美夢——幻、滅、了!

  她為了能在拍攝MV時有好表現,央求白浩廷幫助,卻糊里糊塗失身了,犧牲這麼大,結果最後竟是一場空……

  嗚嗚嗚,真是倒楣透頂,老天一定是在耍她啦!

  童琰心情鬱悶,躲在家裡為自己哀悼一天。接著,為了不餓肚子,打起精神,每天認真地外出尋找新工作。

  距離辭去古董店的工作已經四天了,白浩廷都沒有找過她,看來她的拒絕讓他徹底放棄她了。

  不愛的男人不再糾纏,她該覺得慶幸的,不是嗎?

  為什麼她還是控制不住地經常想到他,想得心臟也莫名悶痛了?

  「唉~~」四處找工作找了一整天,夜晚七點多,童琰累得坐在路邊涼椅休息,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從便利商店買來的蘋果麵包,想到白浩廷,不禁煩躁地連連歎息。

  這時候,一對情侶從隔壁的日本料理店一邊爭吵一邊走了出來,引起童琰的注意,她認出穿著火辣的女人是一名拍過幾本性感寫真集、卻不怎麼紅的女藝人。而戴著棒球帽的年輕男人背對著她,無法看清他的長相。

  「……你少任性了好不好,我下星期五必須到香港拍攝雜誌封面照,哪有時間陪你到日本玩?」

  「那天是我的生日耶,身為我的男朋友,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孤獨的過?反正拍雜誌照那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工作,不如推了。」

  「早就安排好的工作,怎能因為一些無聊小事就隨便推了!」

  「陪我過生日叫無聊小事?!可惡,你不想陪我就老實說,用不著找一堆藉口,一堆男人想追我都——」

  「那我們分手,你去找那些想追你的男人陪你過生日好了。」

  「好啊,分手就分手,誰希罕你!」火辣美女氣得拿起皮包狠敲男人的頭一記,氣唬唬地離開了。

  「天殺的!」

  男人痛揉腦袋,一轉身,童琰看清他的長相,雙眼頓時亮起,興奮地喚他:「關介恆?!」哇,心情沮喪時竟然能巧遇夢中情人,真是太幸福了。

  「咦,是你啊!」關介恆走到她面前。「上次不好意思,本來找你當MV中的女主角,結果後來又臨時換人。」

  「沒關係啦。」她站起身,關心地瞥向他的頭。「你要不要緊啊?你女朋友好像還滿狠的喔。」

  「我們剛才已經分手,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了。」關介恆瞥見她一手抓著麵包一手抓著報紙,好奇地問:「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

  「喔,我今天去找新工作,最後累了就坐在這休息一下。」

  「你不是在浩廷的古董店裡幫忙,為什麼又要重新找工作?」

  她低下頭,神情有點尷尬,不敢說出事實。「沒啦,只是覺得自己不太適合那個工作,我又不懂古董,怎麼推銷給客人呢?」

  「原來如此。那你已經找到新工作了嗎?」

  「不太順利。」她一瞼沮喪。

  「對了,正好前幾天我聽助理小剛說,他姊姊經營的精品服飾店正缺兩位售貨小姐,你有沒有興趣?」

  「好啊好啊!」她開心地猛點頭。

  「上面有他的電話,你再打電話問問他吧。」他掏出皮夾,抽出助理小剛的名片遞給她。「你等會兒沒事吧?我心情不太好,陪我去散散心吧!」

  「嗯!」她很樂意地點頭。夢中情人剛和女友分手,心情不好,她理當要陪陪他、安慰安慰他。

  「走,上車。」他走向停在路邊的豪華跑車,她乖乖地跟著他上車。

  半個多鐘頭之後,他開車載著她到了山上。

  車子停穩,車窗滑下,他點煙抽著,靜靜欣賞山下一片燈海般的美麗夜景。

  一路上他一句話都不吭,童琰擔心他想不開,勸著。「喂,你別難過啊,男女交往總會有爭吵的時候,如果你捨不得她,可以回去找她啊!」

  關介恆偏頭看著她,忍不住笑了。「你想太多了,我才不會為了那種女人難過。」

  「嗄?」

  「那個女人總是喜歡在我工作時,要求我丟開工作,陪她去哪玩。如果她看上什麼名牌首飾,就會不停吵著要我買來送給她。和這種任性、虛榮的女人在一起,我都快瘋了,現在分手倒好。」

  「耶,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會心情不好?」

  「那女人當街拿著皮包敲我的頭,我當然生氣啦。」

  「喔。」嗟,原來他心情不好是因為這個,害她白操心了。

  「以後我再找女朋友,一定不找這種凶狠的女人,最好是挑那種溫馴聽話的。」現在他學乖了,談戀愛是為了讓自己快樂,而不是找一個不適合的對象來折磨自己、讓自己痛苦。

  「溫馴聽話?」她笑睞他一眼。「最好你欺負她時,她也不會吭聲的那種女人是唄?」

  他突然沉默下來,仔細端詳她精緻的臉龐。「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不知怎麼回事,她突然想到白浩廷,嚇得趕緊搖搖頭,企圖揮開他的身影。

  「既然如此,我們來交往吧!」他扯出一個性感的笑容。

  咚!她嚇了一大跳。「你、你,你說真的?你不是才剛和女友分手……」是不是在作夢?她的夢中情人竟然主動開口要求和她交往?

  「雖然我突然提出這個要求是唐突了些,但我是真心的。我從沒交過像你這種乖乖型的女生,我想交往看看,或許我們彼此會很適合。」

  「可是……」她煩得皺緊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辦。

  和關介恆交往是她最大的夢想,她當然想答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白浩廷那雙悲傷的眼眸,就莫名心煩意亂,變得猶豫了……

  「看你的表情這麼苦惱,和我交往很慘嗎?」他抹抹自己帥氣的臉,想不到身為萬人迷的他也會有被人嫌棄的一天。

  「不是啦。」怕他誤會,不再理她,她急急否認。「我暗戀你好久了,能和你交往,我開心都來不及了。」

  「那好,從現在這一刻起,我們就是情侶的身份了。」他笑著揉揉她的頭髮。

  她回以微笑,暗暗提醒自己不該再胡思亂想了。

  現在終於能美夢成真,和夢中情人交往,她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不能再讓白浩廷來影響她的心情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30 00:27:22

第六章

  過了兩日,童琰在關介恆的助理介紹下,順利找到新工作,進入米亞精品服飾店當售貨小姐。

  關介恆為慶祝他和童琰正式交往,也順便慶祝女友找到新工作,趁著星期日空閒的時候在自家別墅舉辦燒烤聚會。

  夜晚九點,童琰從服飾店下班後,直接搭乘計程車到了關介恆的家,按了門鈴,傭人前來開門,領著她穿越裝潢華麗的客廳,來到後院。

  後院裡輕快的音樂聲飄揚,有四名女子站在燒烤架前負責燒烤,而關介恆就和五名陌生男子坐在一旁涼椅一邊喝酒一邊閒聊。

  發現童琰到來,關介恆起身,笑著走向她。「不好意思,因為要招呼這些朋友,所以沒辦法開車去接你。」

  「沒關係啦,搭計程車很方便。」她望向右方那群陌生男女。「我沒想到你會找這麼多人來。」先前在電話裡他也沒說還有邀請別人,她還以為只有他們兩人呢!

  「人多才熱鬧,好玩,等會兒浩廷和若姍也會過來。」

  「什麼?!」童琰心驚,完全沒料到即將在這種場合和白浩廷碰面,心情不免忐忑,緊張起來。

  以她和白浩廷現在的關係,再見面只會更尷尬吧!

  她該不該趁他還沒到來,先找藉口逃走?

  童琰還在猶豫不決,關介恆已經牽起她的手,走向那群朋友。「嘿,我的新女朋友——童琰,覺得如何?」

  眾人帶著審視的目光瞧著童琰,瞧得她渾身不自在。

  「耶,你和那個寫真女星在一起不到一個月,這麼快又換對像啦?」

  「介恆,你什麼時候改吃清粥小菜啦?」

  「長得是挺可愛漂亮的,不過這種清純稚嫩的小妹妹的心都是很脆弱的,你這個情場浪子可不要隨便玩弄人家呀!」

  「童小姐,這男人很花心的,老是見一個愛一個,你還年輕不懂事,千萬不要輕易被他的甜言蜜語給蒙騙了。」

  「這……」聽了眾人的話,童琰尷尬得不知如何回應。

  媒體經常報導關介恆和多位女藝人傳出緋聞,但這些事她無法確定是真是假。難道,他真的如他的朋友們所言,對感情很花心?

  現在她才遲鈍發覺,自己對喜歡的男人的瞭解竟是少得可憐……

  「喂喂喂,你們這群傢伙是不是欠揍?」關介恆瞪了好友們一眼。「我是真心想和童琰交往看看,你們少在她面前破壞我的形象了。如果把她嚇跑,你們上哪兒找這麼可愛的女友賠給我?」

  「呵呵,好啦。童小姐,我們剛剛都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一名胖胖男子開口安撫著童琰。

  「沒關係。」童琰微笑搖頭,瞄見白浩廷和葉若姍已到來,正從屋內走出,緩緩靠近過來。

  糟了,這下想跑也來不及了!咚咚~~咚咚咚~~她緊張得心跳加速。

  當他們走到面前,關介恆問:「你們兩個搞什麼,怎麼來得這麼遲?」

  「我的車子突然在半路上拋錨,只好打電話讓浩廷去接我,才會晚了嘛!」葉若姍笑道。

  童琰瞥見葉若姍一隻手緊緊挽著白浩廷的手臂,態度親密得像一對戀人,莫名覺得礙眼。

  白浩廷沉默望著童琰,深邃黑眸掠過複雜的神色。

  縱使知道她不愛他,這幾天來,他依舊無法克制地不停想念著她。

  當丁婷轉告他,她決定辭職的消息,知悉她存心避開他,他沮喪、鬱悶得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

  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機會和她碰面,萬萬沒料到今天還有機會在這遇到她……

  看見朝思暮想的她,他承認,灰暗的心瞬間浮現一絲雀躍的情緒。

  童琰望向白浩廷,發現他面容有些憔悴,向來光滑的堅毅下巴蓄起了短短的鬍髭,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滄桑氣息。看來這幾天,他似乎過得不太好……

  她的拒絕,對他真的造成很大傷害嗎?

  視線再往上移,與那雙憂鬱眼眸相觸,彷彿能清楚感受他心中的悲傷,她的心一窒,忽然也感覺心裡酸酸悶悶的……

  「老大,你在電話裡說要介紹新女朋友給我們大家認識,新女友是誰啊?」葉若姍看向靜靜站在關介恆身旁的童琰。「嘿,該不會是童小姐吧?」

  「聰明!」關介恆笑著攬住童琰的肩膀。「覺得我們兩人配不配?」

  「俊男和美女當然配啦!」葉若姍用力點頭。

  「嘿,這一切還要感謝浩廷介紹我和童琰認識。」關介恆笑著輕槌白浩廷的肩頭。

  白浩廷微蹙眉頭,眸色變得更加黯淡。她終於如願以償,可以和心愛的男人交往了,他該恭喜她嗎?

  白浩廷的眼神讓童琰莫名心虛起來,慌得不敢再看他。

  唉呀,搞什麼,為什麼她突然會有種像是背叛他的感覺?

  關介恆發現好友的不對勁,關心地探問:「浩廷,你怎麼回事?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沒什麼,只是有點頭痛。」白浩廷隨便找了藉口。

  「你生病了嗎?要不要陪你去看醫生?」葉若姍緊張追問,對白浩廷的關心溢於言表。

  「不用了,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只是小毛病。」

  「那今晚你就坐在—旁休息,我負責烤食物給你吃。」葉若姍將白浩廷推往後方的涼椅坐下。

  「那你也去坐著休息吧,今晚讓我這個男友表現一下,好好服侍你。」

  「不——」童琰還來不及拒絕,就被關介恆推往白浩廷身旁的空位坐下,然後他倒了杯香檳塞入她手中。

  「你和浩廷先隨便聊聊,等等吃的就來了。」

  關介恆和葉若姍為了情人,努力忙著燒烤。其餘的友人忙也著燒烤、聊天或是隨著音樂愉快地跳舞,完全沒有人來打擾童琰和白浩廷。

  和白浩廷如此靠近,童琰緊張得口乾舌燥,一口喝完杯中液體,然後抓過桌上的香檳繼續猛灌。

  「酒量不好,香檳喝多了也是會醉的。」白浩廷淡淡開口。

  她動作猛然一僵,想起酒後亂性、和他發生關係的那一晚,嚇得趕緊放下香檳,不敢再喝了。

  接著,兩人之間又陷入沉默,氣氛沉悶得她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偷偷覦向他,發現他也看著她,心臟猛然一震。

  「呃,我去看看他們烤得如何好了——」

  「和阿恆在一起,你覺得幸福嗎?」他艱澀地問道。

  她潤潤唇,點點頭。「嗯。」和關介恆在一起是她的夢想,現在美夢成真,當然會幸福的,不是嗎?

  她的回答讓他心一揪,他勉強扯出笑容,卻笑得十分苦澀。「那就好,過得快樂幸福,比什麼都重要。」雖然她不愛他讓他心痛難過,但畢竟她是他深愛的女人,他當然希望她過得快樂,就算她的快樂是來自另一個男人,他也覺得無所謂了……

  「你……」童琰望著他,感覺他是出自真心關心她,心緒複雜。

  她拒絕他,他不恨她,反而還關心她過得幸不幸福。他對她這麼好,反而會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對不起他……

  「你放心吧,那—晚的事……就當作從未發生,我不會對阿恆亂說話,破壞你們的感情。」

  「嗯……對了,我現在已經找到新工作,在服飾店裡當售貨小姐,一個月的薪水有兩萬多,我還是會照樣一個月還一萬塊給你。」反正她有能力還清多少錢,她就會努力償還的,她不想欠他太多。

  「隨便吧!」他低垂眸子望著自己的手,遲疑一會兒才繼續開口說:「我們還能繼續當朋友嗎?」

  「唔?」

  「你放心,純粹是普通朋友,我沒有其他不軌的意圖。」

  他和她的關係變得像陌生人一樣疏離、冷淡,這讓他好難受。就算當不成情人,他也想和她當個普通朋友,代表他還有權利關心著她。

  「嗯。」已經拒絕他的愛了,如果再拒絕他的友情,那她真的太殘忍了。

  不過老實說,就算他們刻意遺忘,但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抹滅的,她和他真的能再單純當個朋友嗎?

  關介恆端著一盤烤好的熟食過來。「你們在聊什麼?聊到兩個人表情都這麼嚴肅。」

  「沒什麼,童琰只是說她找到新工作了。」白浩廷簡單回答。

  「原來在聊這個,看到你們的表情這麼凝重,我還以為你們在聊什麼國家大事。」關介恆哈哈大笑,將餐盤遞給童琰。「來,嘗嘗我特地為你烤的愛心蜂蜜雞翅膀,保證你一吃,立即甜到心頭。」

  「謝謝。」童琰不自在地瞄了白浩廷一眼。

  別的男人當著白浩廷的面,對她甜言蜜語,她總覺得怪怪的,好怕會讓他的心更加受傷……

  「你們聊吧,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不想看他們甜蜜的樣子,白浩廷起身走向燒烤架前,自己動手燒烤食物起來。

  童琰小口小口吃著雞翅膀,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站在前方燒烤的白浩廷身上,見葉若姍和他有說有笑的,頓時失去好胃口,嘴裡咀嚼的蜂蜜雞肉莫名變得苦澀。

  唉唉唉,她究竟是怎麼了?明明不愛白浩廷,為什麼每當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就會感覺不舒服?

  關介恆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下,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疑惑地問:「為什麼一直盯著浩廷看?」

  「沒有啦,我只是看他們在烤什麼。」

  關介恆見葉若姍插了塊熟食要喂白浩廷、他卻拒絕她的好意,忍不住搖頭歎息。「唉,若姍追浩廷十幾年了,真不知浩廷何時才會接受若姍?一個是我的好朋友、一個是我的好表妹,我真的很想見他們兩人有個好結果。」

  「……」童琰悶悶地不說話,用叉子猛叉雞翅膀。

  「喂喂喂,如果不好吃就別吃了,你別把雞翅膀戳爛,把我的愛心也戳爛了。」關介恆敲了她的腦袋一記,搶回她手上的餐盤。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時,有三、四名友人在前方嬉戲打鬧,其中一人不慎撞倒燒烤架,燒烤架正好倒向白浩廷——

  「啊~~」眾人驚叫。

  白浩廷反應敏捷地往後一閃,半生不熟的食物散落一地,幾塊燒得熾旺的木炭滾出,掉落皮鞋上,他抬腳甩掉,萬幸沒有受傷。

  當童琰看見燒烤架倒向白浩廷的瞬間,驚嚇得心跳幾近停止,什麼都還來不及思考便快步衝到他身邊。「你有沒有受傷?」

  見她一瞼關心,白浩廷心一暖,微笑安撫。「我沒事。」雖然她不愛他,但至少她還關心著他,他該滿足了。

  「真的嗎?」童琰不放心,目光在他全身上下仔細察看,甚至還拉起他的褲管,察看他的腳有沒有燙傷。

  而她對白浩廷過分緊張、在乎的態度,全落入眾人眼裡。

  關介恆繼續坐在涼椅上望著他們兩人,神情若有所思。

  葉若婿微皺眉頭,眼神犀利地來回探研著他們兩人,似乎想探查出什麼秘密。

  「童琰,你放心,我真的沒事。」白浩廷拉開她的手,安撫地輕拍她的腦袋。

  「那就好。」確定他真的沒受傷,童琰才鬆口氣。

  「童小姐,你這麼緊張浩廷,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你的男朋友是他,而不是阿恆啊!」某位男性友人大笑揶揄。

  「不是啦,我把白浩廷當朋友,關心也是應該的,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童琰緊張起來,急著解釋。

  「哈哈,阿為也只是隨便開開玩笑,你這麼認真解釋,反而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喔!」某位短髮女性友人開口。

  「我……」童琰紅著臉,尷尬得手足無措。真是的,她幹麼這麼緊張白浩廷,害得自己現在都被人誤會了。

  「好了,你們別玩了,如果讓阿恆誤會就不好了。」白浩廷開口解救童琰。既然童琰已經表明不愛他了,他就不會受他們這番揶揄的笑話影響,一廂情願地誤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竟敢欺負老子的女朋友,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啊!」關介恆走向他們,敲敲方才亂說話的兩名友人的腦袋。

  兩名友人歉意陪笑,摸著腦袋趕緊閃開。

  童琰怯怯地輕扯關介恆的衣袖。「你不要誤會,其實我——」

  「沒事,別想太多。」就算心中有些疑惑,關介恆依舊安撫地笑揉她的髮。

  葉若姍走到白浩廷身旁,低聲輕問:「你和童琰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總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正常,不像是普通朋友這麼簡單。

  「我去叫傭人出來把這裡清理一下,順便再拿出新的燒烤架。」白浩廷不想回答這敏感的問題,走向屋裡。

  只是簡單的疑問,他為什麼不敢回答?他存心迴避問題的行為證實了葉若姍心中的猜測,湧起難過的情緒。她放下尊嚴,苦追他這麼多年都沒得到回應,沒想到,現在他的心卻輕易地被另個女人佔去……

  新的燒烤架拿出來後,繼續燒烤,大夥兒吃得開心玩得歡樂,就只有童琰、白浩廷、關介恆和葉若姍四人變得靜默,各懷心事。

  直到午夜十二點多,聚會結束,大夥兒各自散去。

  「浩廷,我的車子送進維修廠,還是得麻煩你送我回家嘍。」葉若姍和白浩廷並肩走向門口。

  童琰默默跟在他們身後,也準備離去時,關介恆卻一把拉住她。「童琰,今晚留下來吧!」

  「啊?」童琰一陣錯愕。

  聞言,白浩廷和葉若姍停住腳步,回頭望向他們。

  白浩廷瞅著童琰,眸色灰暗,心,悄悄擰緊。

  葉若姍偏頭望向白浩廷,察覺他灰色的情緒,唇邊泛著苦笑,難過自己心愛的男人竟是為了別的女人而難過著。

  關介恆瞄了好友一眼,敏銳察覺他的情緒變化,繼續對童琰說:「留下來陪我!」

  童琰低下頭,心緒紊亂。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當然知道留下來後會發生什麼事。關介恆是她喜歡兩年的男人,照理說,她不該拒絕他的,但……

  「走吧!」心已經夠難受了,白浩廷不想聽童琰親口答應的聲音,對葉若姍說道,串先轉身離開。

  葉若姍尾隨白浩廷走出屋子。

  童琰抬頭望向門口的方向,白浩廷已經消失不在,她的心裡瞬間好像少了什麼,空空的……

  「走吧!」關介恆牽起童琰的手,步上樓梯,一步一步走向二樓的主臥室。

  和關介恆進房後,童琰坐在沙發裡,扭絞雙手,既緊張又不安。

  真的要和關介恆發生關係嗎?真的可以嗎?

  為什麼即將和喜歡的男人發生親密關係,她卻毫無任何期待與雀躍的感覺,只有深深的恐懼?

  關介恆倒了杯紅酒遞給她。「喝一點酒,可以放鬆情緒。」

  「不用了,我不喝酒。」害怕酒後亂性,她趕緊將酒杯擱在桌上。

  他勾勾唇,端起酒杯一口飲盡,然後猝不及防地將她推倒沙發裡,在她額心輕印一吻。「別怕,我會慢慢來。」

  她緊閉雙眼,緊握雙拳擱在胸前,渾身僵硬,感覺他強壯的體魄壓著她,心中莫名湧起厭惡……

  為什麼關介恆親密的觸碰無法像白浩廷觸碰她時那樣,會讓她感覺像觸電,酥酥麻麻的,或是臉紅心跳……

  感覺他的大掌撫摸上她的腰,她忍不住睜眼,使勁推開他,慌亂地坐了起來。「對不起,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彷彿早料準她準會拒絕,關介恆沒太大的惱怒,氣定神閒地坐在一旁,倒酒飲啜。「那你何時能做好心理準備?我等你。」

  「什麼時候……」她撥撥遮住面容的頭髮,小手竟害怕得微微發抖著。

  他搖頭歎笑。「我想,這輩子你都很難對我做好心理準備吧!」

  「我……」

  「童琰,你喜歡我嗎?」

  「嗯。」她點頭。

  他挑挑眉,有點不相信。「那浩廷呢?」

  「關他什麼事!」提到白浩廷,她開始不自在起來。

  「如果讓你選擇,這輩子永遠只能見一個人,你會選擇我還是浩廷?」

  「……」她皺眉認真思索,卻無法作答。

  只要想到以後永遠再也看不到白浩廷,她心中就會滿是不捨,不由自主地泛酸泛疼……

  可是和關介恆在一起是她一直以來的美夢,怎能不見他?

  「叩!」久未得到她回答,他受不了地敲了她的腦袋一記。「你不用回答,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如果她真的喜歡他,就不會猶豫這麼久啦!

  「為什麼打我?」她揉著腦袋,神情無辜。

  因為他沒見過像她這麼蠢的人,連自己深愛的男人是誰都會搞不清楚!不過怕傷她自尊,他忍著不說。「唉,算了,我們分手吧!」

  「嗄?!為什麼?」她驚訝得張大嘴,難以置信。他們剛交往不到幾天耶,這麼快就要談分手?

  「因為,你最愛的人不是我。」

  「不,你又誤會了,我已經說過我喜歡你啦。」

  「喜歡但不是愛。」他突然傾身湊近她。「如果你沒說謊,那證明給我看,和我做愛吧!」

  咚!她嚇得躲開他,從沙發上跌落。

  「哇。」他坐正身子,笑睨她。「今晚燒烤時,我注意到你的眼神總是悄悄盯著浩廷,以為他受傷,就緊張得快要哭出來。在你心中,最重要的只有浩廷一個人吧!而我也發現到浩廷很在乎你,聽到我要你留下過夜,他就一臉痛苦得像快死了。既然已經知道你們彼此相愛,我也不好拆散你們。」

  幸虧他發現得早,對童琰用情未深,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只可惜,他的表妹葉若姍苦追多年卻仍沒機會得到白浩廷的愛,這下子注定是要傷心了,唉……

  「我……」她緩緩站起,無法反駁,因他的話而感到深深震撼。

  常聽人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難道她真的如他所言,她對白浩廷的在乎、關心,全都源自於「愛」?

  就因為愛著白浩廷,她才會不停想念他,擔心他受傷,嫉妒其他女人接近他,害怕永遠再也看不到他。甚至,厭惡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觸碰她……

  當初為了完成一個構築兩年的虛幻美夢,她時時提醒自己喜歡的人只有關介恆,而不敢認真傾聽自己真正的心聲。

  直到夢想成真,她和關介恆交往了。

  將她和這兩個男人真正相處的感覺仔細對比,才赫然發現原來在構築的美夢裡缺少了幸福和快樂,她的愛早遺落在白浩廷身上了。

  她好傻!真的好傻!

  竟然這麼晚才發現自己真正愛的是誰,但她愛的那個男人早已被她傷得徹底了……

  「對不起。」她低垂腦袋,充滿愧疚。答應和關介恆交往,最後才發現最愛的人不是他,她真壞……

  「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麼損失。」關介恆擺擺手,一臉不在乎。

  他無所謂的瀟灑態度讓她有點錯愕。呃,看來他也不是很喜歡她嘛,真不知為啥當初他還會提議兩人交往……

  「好了,既然你已經搞清楚愛的人是誰,就請你自己找機會去跟他說清楚。」他從桌上撈起車鑰匙。「現在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謝謝。」她跟著他步出房間,苦惱著。

  唉,該怎麼做才能彌補她對白浩廷的歉意,讓他原諒她的愚笨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30 00:28:04

第七章

  既然已經清楚自己真正心愛的男人是誰,童琰做好心理準備,決定向白浩廷坦承自己的心意,隔天特地請假提早下班,欲主動邀他共進晚餐。

  夜晚六點,她帶著緊張、雀躍的心情到達藝軒古董店門口,正巧遇見葉若姍和白浩廷從店裡緩緩走出來。

  「童琰,你突然怎麼來了?」看到她主動來找他,白浩廷綻露愉悅的微笑,但旋即想到昨天她答應關介恆留下過夜,愉悅瞬間消失。

  他十分明白,既然她已成為他好朋友的親密女友,就不該再對她有非分之想,也不該再讓她輕易影響自己的心緒了。但是,已經深植心底的情根,豈是這麼輕易就能拔除的……

  「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

  「那個……」童琰欲言又止,瞥了葉若姍一眼。要直接當著旁人的面前向他傾吐愛意嗎?她會不好意思勒!

  「不好意思,有什麼話可以改天說嗎?我爸媽約了我和浩廷一起吃晚餐,如果遲到太久,讓他們長輩久等是很沒有禮貌的。」葉若姍皺起眉頭,一臉苦惱。

  自從昨晚發現白浩廷對童琰有特殊情感後,她便開始討厭起童琰,根本不想讓她接近白浩廷。

  「那……不打擾你們了,還是改天再說好了。」童琰沮喪地垂著雙肩,欲邁步離開。

  「如果你沒事,就和我們—起去吃吧,免得老是要省錢而不吃飯。」捨不得她就這樣離開,白洛廷急急喚住她。

  他的話語溢滿關心,童琰心裡又甜又暖,忍不住彎唇笑了,「還是不要啦,我和葉小姐的父母不相識,貿然前去,實在不好意思。」

  白浩廷難掩失望。「那好吧,吃完飯,我再打電話給你。」

  葉若姍不悅地微瞇雙眼,醋意在心中翻攪。

  古董店的職員高珠珠突然推開玻璃門,對白浩廷說道。「老闆,好險你還沒走,有你的電話。」

  「我先去接個電話。」白浩廷跟著職員走入店裡。

  童琰邁步準備離開。

  葉若姍喚住她。「對了,童琰,你打算何時和我們家關老大結婚?」只要童琰和別的男人結婚,白浩廷勢必要對她死心,她也才能安心。

  童琰摸摸頭,有點尷尬地說:「呃,我們分手了。」

  「分手?!為什麼?」葉若姍一瞼驚訝地瞪著她。昨晚關介恆才宣佈他們在一起,今天就喊分手了?

  「我們發現彼此都不是這麼喜歡對方,所以就分手了。」

  「你不喜歡關老大?那你喜歡誰?」

  「我……」童琰神情嬌羞,不好意思坦承。

  葉若姍想起昨晚她誤以為白浩廷受傷時的慌張模樣,頓時明白她真正喜歡的男人是誰。

  既然童琰和白浩廷是相互愛著,那他們很有機會在一起嘍?

  不願心中的隱憂成真,葉若姍決定撒謊擊退童琰這個情敵。「其實感情是需要時間培養的,像浩廷本來也不喜歡我,可是經過長時間的相處,他也終於發現我的好,對我動心,願意接受我了。」

  「他接受你了?!」童琰眼中浮現受傷神色。

  「是啊!今晚我父母約我們兩人吃飯,就是想一起談論關於我們的婚事。」

  「那……恭喜你了。」童琰心扭緊,漫著痛楚。

  唉,她太天真了,怎麼會以為白浩廷被她狠心傷害後,還會癡癡等待著她呢!

  之前他就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放棄了,他轉而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根本不能怨他。

  既然他已經決定和葉若姍結婚,那她對他的情意也就只能深深埋藏心底,再也沒必要說出口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童琰神情落寞,緩緩轉身離開。

  見童琰相信她的話,葉若姍扯出安心的微笑。

  愛了白浩廷這麼多年,她一定會好好守住他,不讓他被其他女人搶走的!

  


  知道白浩廷要和葉若姍結婚了,童琰拒絕再和他有任何聯繫,也不接聽他的電話,只能夜夜捧著自己碎了的心,暗自悲傷。

  轉眼間,過了五天。

  夜晚八點多,上班時刻,童琰為一位客人結帳完畢,抽了數張面紙猛擤著鼻涕,感覺有點頭暈發熱。

  愛情真是折磨人,不只害得她心情低落,身體也變得憔悴,感冒生病了,一整天都感覺不舒服,覺得自己好慘……

  服飾店的胖胖老闆娘拿著一本八卦雜誌走到櫃檯前,搖頭歎氣地說:「童琰,我終於知道你這幾天心情不好的原因了。」

  「唔?」童琰困惑地望著她。怪了,她和白浩廷的事情從未對任何人提起,老闆娘怎麼會知道?

  老闆娘將八卦雜誌擱在櫃檯上,為童琰忿忿不平。「之前我聽我弟弟說你是關介恆的女朋友,怎麼他這麼花心,有了你,還跑去和其他女人亂搞,真是太過分了!」

  「耶?」童琰拿起八卦雜誌閱讀,封面刊登他和某位知名女模特兒街頭擁吻的火熱照片,內容詳細報導著他的新戀情和過去情史。

  既然已經清楚自己不愛他,看到他和其他女人接吻,她心裡平靜,完全毫無妒意,扯唇笑了笑。

  才和她分手不久,關介恆這麼快又找到新對象了,他也真是太厲害了!

  「我和關介恆分手了,他的事與我無關了。」她擱下雜誌,聲音有些虛弱、帶著濃濃鼻音。

  「已經分手了?」老闆娘安慰地拍拍她的肩。「關介恆那男人太風流了,你離開他是對的,不需要為了他傷心憔悴。」

  「老闆娘,你誤會了,我不是為了他難過——」喉嚨干癢,她掩嘴咳嗽著。「咳咳咳!」

  「別逞強了,老闆娘明白。」這幾天來,她老見童琰在工作時偷偷掉淚,還說不是為了他難過,她才不相信。「算了,你的身體也不舒服,今天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不行啦——」

  「沒關係,反正這裡還有其他人顧店,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充足,病才好得快,失戀的心情也比較快恢復。」老闆娘體諒地說,將童琰拉出櫃檯。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身體越來越不舒服,童琰只好接受老闆娘的好意,收拾好自己的物品,便先行離開。

  


  二十多分鐘後——

  童琰快到家門口時,赫然發現有名高大的男人在門前徘徊。

  她走到男人身後。「先生,請問你找——」男人聞聲轉身,她看清他的瞼,愣了下。「白浩廷,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聽見她略微沙啞、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白浩廷關心地問:「你感冒了?去看醫生了沒?」

  「只是小毛病,用不著看醫生。」她拉開皮包拉鏈,搜尋鑰匙。

  「前幾天你不是說有件事要跟我說,為什麼後來我打電話給你,你一聽到我的聲音便掛電話?」他一臉無辜,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又惹她反感,讓她存心避開他。

  「喔,那是因為……我家裡的電話壞了,一接起來聽不到對方的聲音,我就掛了,不知道你有打來。」她胡亂找個藉口,找到鑰匙開門,跨步進屋,急急躲開他。

  既然無法愛他,再多和他接觸,只會令她更加難受。

  他推開欲掩上的門,跟著走進靜悄悄的屋子。「你母親去高雄找男朋友還沒回來?」

  「可能過幾天就回來了吧!」她伸出一手推他。「你走啦!」

  「那天,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事?」

  「我忘記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回去吧,我累了,想睡覺。」她改用雙手推他,他依舊不動如山,她腦袋暈沉,體溫越來越高,全身虛軟無力,索性放棄收手,只能氣悶地瞪著他。

  他猶豫幾秒,緩緩問道:「今天我看到八卦雜誌,知道阿恆鬧出新緋聞,你和阿恆之間……」

  原先他預定今日飛往倫敦參加古董拍賣會,但他認為,遭受男友背叛的她,一定難過得需要有人安慰、陪伴,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拋下工作,匆匆忙忙地跑到她家門前等她,就希望當她傷心哭泣時,可以借個溫暖的肩膀給她依靠。

  「不關你的事!」她按下牆壁上的電燈開燈。

  室內光線乍亮,他看清她泛著不正常潮紅的憔悴臉龐,探手觸摸她的額頭,感受到熱燙的溫度,一驚。「你發燒了怎麼不說?走,我帶你去醫院。」他著急地拉著她欲往外走。

  「不用了,睡一覺就好。」她定住腳步,用力抽回手。

  他都已經和葉若姍在一起了,幹麼還這麼關心她,這樣只會讓她更難戒除對他的愛。

  「不行!」他又想拉她,她卻往後躲開,他歎了聲,大步邁前,只好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往屋外走去。

  「我不要去啦……咳咳咳!」童琰扯著沙啞的喉嚨低吼。

  「童琰,乖一點,別鬧脾氣。」打開車門,他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然後自己跟著上車,強勢地送她到醫院。

  童琰看過醫生,服用藥物後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直到半夜,喉嚨乾渴難受,她才幽幽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家裡了,拿下敷蓋額頭的冰毛巾,撐起虛弱無力的身子。

  「你想做什麼?」坐在一旁的白浩廷急忙趨靠過來,探摸她的額頭,確定她已退燒,安心地鬆口氣。

  「我好渴。」

  「等等。」他將枕頭墊在她背後,讓她舒適地靠坐著,然後幫她倒水。

  她一口灌完白開水,乾癢的喉嚨受到滋潤,舒服多了,瞄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發現此刻已經凌晨三點多了。「你……一直坐在這照顧我嗎?」

  「是啊,你生病了,我不放心留你一個人在家。」

  她縮起雙腿,下巴頂在膝蓋上,感動在心裡肆意氾濫,眼淚控制不住地滴滴滑落。

  他對她越好,她會越痛恨自己之前太傻,不懂得珍惜他,必須一輩子承受得不到心愛男人的痛苦……

  「怎麼哭了?身體還很不舒服嗎?」

  她搖頭,哭得更加傷心。

  誤以為她是為了關介恆而傷心難過,他更加難受,落坐床邊,溫柔地為她拭淚。「別哭了,天亮後我會去找阿恆,狠狠教訓他一頓,讓他不敢再——」

  「不用了,我已經和他分手了,我們彼此根本不喜歡對方,我才不管他和誰在一起。」她哽咽地說。

  他一愣。「你不喜歡他?!你之前不是……」當初她就是為了關介恆才拒絕他的追求,怎麼現在又說不喜歡了?

  「是,原本我以為自己是喜歡關介恆的,但後來當他要碰我時,我才知道自己不喜歡他,真正喜歡的人是……是……」她淚眼哀怨地瞅著他,埋藏心底的愛意卻無法大膽傾吐。他都選擇別人了,她再說愛他,有用嗎?

  白浩廷望著她,忍不住低聲笑了,心中漲滿濃濃的喜悅。她終於認清自己的心了,她不愛關介恆,原來她真的不愛關介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他滿懷期待地問:「那你真正喜歡的人是誰?」會是他嗎?

  「你管這麼多幹麼!」她瞪他一眼,躺下,拉起被單蒙住臉,飽含醋意的聲音從被子裡飄了出來。「你還是快走吧,如果被你老婆知道你這麼晚了還待在別的女人的家中,她肯定會不高興。」

  「什麼老婆?」他拉開被子,納悶不解地看著她。

  「少裝傻了,你不是即將和葉若姍結婚了嗎?」越說越讓她心痛,嗚……

  「若姍?是她告訴你,我和她要結婚了?」

  「哼~~」她撇開瞼,淚水不爭氣地自眼角滑落。

  他知道葉若姍喜歡他,但萬萬沒想到她竟會撒這種漫天大謊,不過……奇怪,為什麼童琰聽到他將和別人結婚,會傷心流淚?

  他頓時明白為什麼了,低俯下頭,輕輕吮去她的淚水。「傻瓜,你真的好笨,怎麼會輕易相信她?我愛的人仍然是你,只把若姍當妹妹看待,怎麼可能和她結婚。」

  「你說什麼?」她怔怔回視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仍然愛你。」他漾起溫柔微笑,低沉嗓音融著濃濃情意。「你呢,真正愛的那個男人是我嗎?」

  他說……仍然愛她?!他愛她!

  「原來一切都是葉若姍的謊言,可惡,太可惡了!害我真以為你們要結婚了,這幾天好傷心、傷心得都生病了……」她猛然撐起身子,撞痛他的額頭,雙臂緊摟他的脖子,激動地喜極而泣。

  被她摟得快喘不過氣,他稍微推開她,抹去她臉龐上的淚痕。「嘿,最重要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雖然從她的反應中已經能得知答案,但他還是想聽她親口回答,他才能真正安心。

  「白浩廷……」她輕捧著他的臉,深情地凝望他的雙眼。「我愛你,真的好愛你,只要看不到你,我的心會好慌、好痛……我之前怎麼會這麼笨,為了完成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想,竟然糊塗地認為自己喜歡的人是關介恆,不敢承認自己真的愛上你了,還狠心地說話傷害你,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看你說得這麼誠懇,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也接受你的愛。」他開心地攬近她,欲親吻她的香唇。

  「不要。」她羞澀地躲開,捂著小嘴。「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的。」

  「我不怕!」他低低笑了,啃咬她的小手一口,咬得她發癢縮回手,他立即封住紅唇,霸道但不失溫柔地采攫她的甜蜜。

  兩人吻了好久好久,直到快喘不過氣來,她才推開他,臉紅嬌喘。「你慘了,一定會被我傳染感冒,和我一樣病得慘兮兮的。」

  「童琰……」她的唇被吻得又紅又腫,極具性感的誘惑,他探指觸撫,男性的原始慾望作祟,他的喘息聲變得粗沉急促,黑眸燃著慾火、熠亮無比。

  她與他相望,看出他因強忍慾望而神情痛苦,舔舔唇,羞澀低問:「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要……」

  他笑了。「是,我想要你。」

  「喔,那那那……」他如此坦白,她反而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早已和他發生過親密關係,但上回是她喝醉意識迷糊的狀態,這次清醒地面對他,想到要赤裸裸地再和他做那檔事,就覺得更加羞澀,緊張……

  「但是不行。」

  「為什麼?」她直覺反問,突然慌了起來,擔心他誤會她和關介恆發生過關係,趕緊解釋,「你是不是介意我曾和關介恆交往過?其實我和他之間什麼事也沒發生,那天晚上他本想留我過夜,但後來我們發現彼此都不是這麼喜愛對方,他就送我回家了。」

  聽到沒有其他男人碰過他心愛的女人,心中喜悅,親啄她的唇一記。「你別亂想,不是因為這事。」

  「那是為什麼?」她突然覺得自己一再追問,彷彿迫不及待想和他做愛,緊張得結巴。「我、我、我只是單純想知道為什麼,不是因為很想做……做……唉,反正你不要誤會啦!」

  「好啦,我知道了,你別慌。」他被她緊張的可愛模樣逗笑了,拍拍床鋪,示意她躺下,然後為她蓋被。「你生病了,現在必須好好休息,所以不宜過度操勞。」

  原來他不碰她,是因為這個原因!她頓時鬆了口氣。

  「等到你身體好了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讓我們盡情地——」他俯下頭,親暱地咬了她的耳朵一口,聲音瘖啞充滿誘惑。「做愛!」

  耳朵敏感發癢,她渾身輕顫,惹來他輕笑,羞得推打他一下。「我睡了,那你呢?」

  「我坐在這陪你,如果身體感覺不舒服,叫我一聲就行了。」他摸摸她的頭,溫柔哄著。「乖,快睡!」

  「一直坐到天亮嗎?那很累耶,你也躺下吧。」她不忍他受苦,往裡邊縮去,讓出空位讓他躺下,然後親密地偎著他。

  「天哪,你是故意折磨我嗎?」感受著懷中的軟玉溫香,汲聞她身上迷人的香氣,卻不能碰她,他無奈歎了聲,竭力把持著自己。

  「我睡嘍,晚安。」她抿嘴偷笑,閉著眼睛,細細感受著有他陪伴的幸福。

  他拉開環在腰間的纖細手臂,稍微和她保持距離。

  她挪動身子靠近他,再度纏抱住他,抗議地輕捏他的腰一下,「你不要亂動,不然我睡不著呢!」

  「呼~~」他僵著身子不敢再亂動,無奈地瞪著天花板,默默數羊,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久久過後,身旁傳來輕細均勻的呼息聲,他的慾望也冷靜下來,緩緩閉眼,跟著她一同墜入夢鄉。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30 00:28:29

第八章

  有心愛的男人相陪,童琰睡了一場舒服的好覺。

  早晨醒來,見身旁的他依然熟睡著,她小心翼翼地拉開環在腰間的健壯鐵臂,單手撐頭側躺著,欣賞他俊魅迷人的睡容,嬌顏洋溢幸福的光彩。

  「白浩廷,我愛你!」她在他耳旁輕聲呢哺,探指描繪他形狀完美的唇瓣,最後摸著他下巴短短的鬍髭,感受那扎刺的感覺。

  這溫文儒雅的男人蓄起鬍髭,反而增添一股狂野頹喪的魅力,讓她越發迷戀他了。平凡的她,竟然也能擁有這麼優秀的男人,老天真是太眷顧她啦!

  白浩廷被擾醒,蠕動了下身子,緩緩睜眼。

  「早安!」她咧開燦爛微笑,為他撥開垂落額頭的髮絲,聲音沙啞地問:「親愛的,夢到誰啦?」

  「一個小偷。」

  「小偷?」

  「嗯,一個偷走我的心的女毛賊。」他微笑,大掌壓下她的後腦勺,親吻紅唇一記。

  「唉呀,肉麻!」她嬌聲啐罵,滿瞼是止不住的甜蜜笑意。

  「身體好點了嗎?」他摸摸她的額頭,確定她沒再發燒,放心了。

  「睡一覺的確好多了,只不過喉嚨還是有點干痛。」她摸摸脖子,癟著小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聽到她不舒服,他心疼了,急著起身。「我倒水給你喝,再去煮稀飯給你吃,吃飽好吃藥。」

  「我還不餓,用不著這麼急啦。」她不讓他離開,偎著他頸窩磨蹭、撒嬌,享受著有他陪伴的幸福感覺。「你說過只喜歡我,不喜歡葉若姍,那你一定要對她講清楚,不能再讓她對你抱存希望。」

  「嗯。」他眼神透著一絲苦惱。

  其實在幾年前,葉若姍第一次向他告白時,他早已誠實告訴她,只把她當妹妹看待,她卻怎麼也無法放棄他,沒想到如今她還過分地撒謊欺騙童琰,害他和童琰之間造成誤會,差點就錯過在一起的機會。

  唉,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讓葉若姍對他徹底死心?

  她突然張嘴,毫不留情地對他的左頸側又咬又吮的。

  「啊~~你做什麼?!」他疼得皺眉,神情無辜。

  摸摸他脖子上那枚又紅又腫的印記,她滿意笑了。「留下印記,證明你已經名草有主,讓其他女人少打你的主意。」

  「這麼說,我也該在你身上留下印記,讓其他男人自動離你遠一點嘍。」他勾起壞壞的邪笑,—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單手支撐著自己的體重,同樣對她的左頸側吸吮親吻著。

  他的鬍髭摩挲她柔嫩的肌膚,泛起搔癢,微疼的感覺,她忍不住格格輕笑,推打著他,胡亂扭動閃躲。「哈哈,不要啦,好癢~~」

  「唔~~」她胡亂扭動,膝蓋不經意頂撞到他腿間的敏感處,他悶哼了聲,重重倒在她身上。

  「哇,你好重喔,快把我壓扁了。」她完全沒察覺自己的膝蓋肇事了,捧起他的臉,抗議地咬了他的下巴一口,瞥見他一臉痛苦。「嗟,我才輕輕咬一口,是會有多痛?」

  「你撞疼我了。」凌晨時被她挑起的慾望得不到紓解,痛苦許久,今早又挨她一撞,唉,真是要命!

  「哪疼?我幫你揉揉。」

  「真的?!」

  「是這裡痛吧?」她以為方才不小心打痛他的胸膛,便往他胸前按揉。

  「不,是這裡。」他用重要部位朝她雙腿間輕輕一頂。

  「嗄?!那裡……」她僵著身子不敢亂動,瞠眼瞪他,雙頰浮現兩抹酡紅。「我真的有撞到你嗎?」

  「有啊,都是你的膝蓋惹的禍,你應該負責。」其實被她撞到的地方已經不疼了,只不過覺得她的羞澀反應太可愛,忍不住想逗她罷了。

  「可是、可是……」她小臉皺成一團,滿是羞澀為難。

  他很想皺著一張臉,假裝痛苦,但瞧見她難為情的可愛模樣,不禁噗哧一笑。「呵!」

  還笑得出來,就代表他根本沒事嘛!

  「我是病人,竟然還耍我,過分捏!」她用力捏扯他的瞼頰,腿間一直被他的男性特徵曖昧頂著,不自在地動了下身子。

  「唔~~」凌晨時未滿足的慾望再度甦醒,他情不自禁地發出興奮呻吟,氣息急促。

  「三八,幹麼發出那種聲音啦?」她嬌瞪他一眼,羞得臉蛋又紅又燙。

  「剛才你還能推打我,就證明你很有精神了……」他低聲輕喃,愛撫她動人的嫣紅瞼頰,幽邃黑眸閃爍慾望之火,舔吻她的唇瓣,熾燙的狂舌溜入她口中,極具誘惑地逗弄她。「可以嗎?」

  「嗯……」他腫脹的慾望期待慰藉,頻頻磨蹭著她,惹得她嬌喘呻吟,原始慾望漸漸被誘出,期待能與心愛的男人更加貼近,雙手主動圈上他的脖子,伸舌與他的舌親密交纏。

  他解開她上衣的扣子,濕熱的吻緩緩下移,在頸子、鎖骨處吮出屬於他的印記,雙手繞到她身後卸下胸罩,白嫩的渾圓展現眼前。

AA  瞥見他緊盯著她不放,她神情羞澀,伸手遮胸。「不要看,很小又很醜。」

  「不,我覺得你很漂亮,我喜歡。」他輕輕一笑,拉開她的手,低俯下頭,舔吻她瑰色的美麗蓓蕾。

  她水眸半掩,雙手揪緊床單,泛著嫣紅色澤的身子輕輕發顫。

  慾望已亢奮得疼痛,他除去她下半身的遮蔽物後,起身將自己剝得精光,再回到床上,置身於她雙腿間,腰桿一挺——

  與心愛的男人緊密結合,她幸福喟歎,緊緊抱著他。「我愛你,真的真的好愛你……」

  「童琰,我最愛的寶貝。」他珍愛地在她臉上落下細吻,在她體內熱情律動。

  「嗯~~」她弓身回應著他,興奮嬌吟。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突然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他們兩人卻因專注於纏綿,沒有聽見。

  緊接著,房外傳來敲門聲,久日未歸的林清霞終於回來了,扯開喉嚨問道:「女兒,你在不在?」

  童琰嚇得瞬間清醒,慌張地推推正賣力取悅她的他,壓低聲音說道:「糟糕,我媽回來了,你快起來。」

  「再等等!」燒灼的兇猛慾望尚未得到滿足,他根本無法中途停下,撤出她,再次重重襲入她。

  聽見自己的嬌喘聲,她趕緊抓過一旁的被子緊緊咬住,不讓自己的聲音流洩出去。

  房外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還有林清霞納悶的聲音。「門鎖住了?丫頭,你到底在不在裡頭啊?」

  童琰偏著頭,迷濛視線緊盯著門把,擔心媽媽會突然進來,但在慾望即將到達顛峰的重要時刻根本無法推開身上的他,只好顫著聲音回答。「等等,我在換衣服……」

  「叫你老半天,怎麼現在才回應。」林清霞不滿地嘀咕,挖挖耳朵,發覺不對勁。「耶,你的聲音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好像……很痛苦?!你這丫頭究竟怎麼回事?」

  「我……」他的律動忽然變得鷙猛瘋狂,讓她無法順利說話,遺忘了一切,只能攀緊他的肩膀,狠狠顫慄……

  與她一同到達情慾的高潮,他低咆了聲,盡情地釋放自己,最後沉重汗濕的身軀趴在她身上,憐愛地吮去她臉上沁出的薄汗。「還好嗎?」

  她疲憊喘息,說不出話來,只能回以羞怯一笑。

  林清霞站在房外瞪著門板,大聲驚吼:「搞什麼鬼!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隨手抓了擱在牆角的掃把,抬腿猛力踹門,踹了幾下,房門被踹開,她衝進房裡。

  同時間,童琰嚇得回神,快速將壓在身上的他往旁推開,拉起被單遮住赤裸的身子,神情羞惱。「媽,你幹麼——」

  「啊啊啊……」萬萬沒料到會撞見自己的女兒和陌生男人纏綿的情景,林清霞放聲驚叫。

  想起白浩廷仍是赤裸的,童琰趕緊將一半的被子分給他,幫他從脖子以下的部位仔細遮掩。

  「伯母,您好。」處於這種尷尬場面,白浩廷竟然還能從容不迫地向林清霞打招呼。

  「賤男人,佔我女兒的便宜。」林清霞雙眼噴火,衝到床邊,掃把揮向白浩廷。

  童琰連忙擋在白浩廷身前,單手抓住林清霞手中的掃把,想起媽媽從未和白浩廷見過面,趕緊介紹。「媽,他不是賤男人,他就是白浩廷啦,之前幫我們還清一千萬的大好人啦。」

  「幫我們還錢,就可以隨便欺負你嗎?!」林清霞氣急敗壞地吼,伸出一手怒敲白浩廷的腦袋。

  白浩廷痛得皺眉,童琰心疼,幫他揉揉頭。「他沒有欺負我,是我自願和他……那個的啦。」

  「你你你……笨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被吃了——」

  童琰拉拉林清霞的手哀求著。「唉唷,媽,你先出去,讓我們穿好衣服,有啥話等會兒再說啦。」

  「穿好衣服就給我出來,我還要跟這個混帳傢伙好好算帳!」林清霞瞪了白浩廷一眼,氣唬唬地關門離去。

  「慘了,我媽很凶的,她一定會打死你……」童琰撈起散落地上的衣物,手忙腳亂地穿上。

  「別緊張,只要她知道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應該就不會反對我們了。」他勾攬她的脖子,安撫地親親她的額頭。

  「這樣好了,我先出去安撫我媽的情緒,你晚一點再出來。」童琰推開他,穿好衣服後,率先走出房間。

  林清霞翹著二郎腿坐在籐椅上抽煙。

  童琰蹲在她身旁,陪笑著。「媽,你怎麼去高雄這麼久?連你今年的生日都來不及趕回來讓我幫你慶祝。」

  「錢沒拿回來,哪還有心情慶祝生日。」

  「你沒找到阿義叔叔?」

  「是找到了,不過我纏了他將近兩個星期,他就是不肯把錢吐出來,最後還趁我不注意,又帶著那個野女人偷跑,真是氣死我了。」林清霞撇撇嘴,用力噴出一口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混帳,老是見一個愛一個,你小心別被那個姓白的傢伙給騙了。」

  「媽,他不是那種人啦!」

  「我沒有欺騙童琰,我對她是真心的。」白浩廷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童琰趕緊站到他身前護著他,擔心媽媽激動之下又想教訓他。

  「既然是真心的,那你是不是該娶她,對她負責?」

  「當然,我一定會娶童琰為妻!」白浩廷握緊童琰的手,深情地與她對望。

  「好,那就下個月結婚吧!」林清霞睨著他,感覺他態度真誠,不像是在敷衍,頓時對他印象好些了。

  「下個月?!媽,這太快了——」這麼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嫁出去,害她怪不好意思的。

  林清霞白她一眼。「你們都已經滾到床上去了,還不快點結婚,如果肚子大了,想讓別人看笑話啊?」

  童琰摸摸肚子,臉紅了。對厚,和他發生過兩次關係,都沒有採取防護措施,她的肚裡很有可能懷有他的寶寶呢!

  「好,今天我會打電話通知住在澳洲的父母,然後開始著手籌備婚禮。」一旦他和童琰結婚,葉若姍也會對他徹底死心吧!

  「還有,關於我們欠你的那一千萬——」

  「往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用不著計較這麼多。」

  「喏喏喏,這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是我們逼你的唷。」這麼一大筆錢不必還了,落得輕鬆,林清霞心中竊喜,越來越喜歡白浩廷這個準女婿了。

  白浩廷勾唇淺笑,眼神滿溢柔情地望向童琰。「我去幫你做早餐,等會兒再送你去上班。」

  「我們真的要結婚了嗎?我是不是在作夢?」她捧著雙頰嘻嘻傻笑,感覺自己好似踩在雲端,輕飄飄的,幸福得不像真的。

  「傻瓜,你就好好等著當我的妻子吧!」他寵溺地親咬她的唇一記。

  「小子,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我女兒,如果敢隨便拋棄她,老娘一定不會饒過你……喂喂喂,老娘話還沒說完,親啥親——」他們兩人旁若無人地熱情親吻起來,根本沒注意聽林清霞說話,最後她只好自討沒趣地嗟了聲,叼著煙進房去。

  


  白浩廷先利用網路視訊將童琰介紹給住在澳洲的父母認識,再和父母商量後,決定將婚期訂在下個月底。

  假日下午,他與童琰一同到婚紗店挑選婚紗,忙到傍晚,兩人才轉移陣地,到一家港式飲茶餐廳吃晚餐。

  白浩廷體貼地為童琰挾菜,卻發現她一口都沒吃,只光喝著普洱茶。「怎麼都不吃?菜不合胃口嗎?」

  「不是啦,我要減肥,這樣下個月結婚穿緊身禮服才會美美的。」

  「唉,你現在已經很美了,別再減了。如果把身子餓壞,以後如何孕育出一個健康的寶寶?」他挾了一塊蟹黃燒賣遞到她嘴前,溫柔哄著。「張嘴,乖乖吃了。」

  「也對,有個健康的身體才能孕育出健康的孩子。」她笑眨雙眼,乖乖地張嘴吃下,摸摸肚子,開始期盼能早日為心愛的男人生個寶寶了。

  「那再多吃點。」他勾唇微笑,讚賞地摸摸她的頭。

  「對了,我們結婚那天,該不該邀請葉若姍參加呢——」童琰眼角餘光忽然瞄到葉若姍與一班朋友從某間包廂走了出來,驚訝低呼。「也太巧了吧,才剛說到她,她就馬上出現了。」

  白浩廷順著她的目光往右方望去,正巧與葉若姍的視線對個正著。

  葉若姍偏頭對朋友們低語幾句,朋友們先行離去,她緩緩走了過來,皺眉瞥了童琰一眼,訝異她會和白浩廷一同出來吃晚餐,心中充滿不安。

  上次童琰聽信她的謊言,以為她和白浩廷即將結婚後,傷心地離開,她還以為往後童琰都會和白浩廷保持距離,沒想到他們現在竟然還會在一起……

  「若姍,這麼巧,你也到這來用餐。」白浩廷開口和她打招呼。

  「是啊,和公司同事出來聚餐,本來打算走了,沒想到竟會遇到你們。不介意我坐下,一起聊聊吧?」

  「請坐。」童琰展現禮貌,拿過一個新杯子,倒了杯普洱茶放在葉若姍面前。

  「謝謝。」葉若姍端起普洱茶飲啜了一口。

  「對了,下個月底我和童琰結婚,你有空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白浩廷突然開口問,希望得知他和童琰的婚事後,葉若姍會真正對他死心。

  「你們要結婚?!」葉若姍驚愕地瞪著他們,激動得手震了下,杯裡的茶水潑灑出來,弄髒她純白色的裙子。該死!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她怎麼都不知道……

  「啊,糟了。」坐在一旁的童琰見狀,趕緊抽了幾張面紙幫她擦拭。

  葉若姍冷淡地揮開她的手。

  「是啊!」白浩廷握著童琰的手,臉上滿溢柔情。

  葉若姍握緊杯子,竭力壓抑心中的難過與憤怒,扯唇淡笑表現鎮定,不想讓童琰這個情敵看笑話了。「伯父和伯母應該還沒有見過童小姐吧?他們會答應你們結婚嗎?」如果白浩廷的父母不接受童琰,或許她還有希望……

  「我已經透過網路視訊把童琰介紹給我爸媽認識,他們都非常喜歡童琰,他們已經決定下個星期回來幫我們籌辦婚事。」

  「是嗎?」這下子,葉若姍僅存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再也擠不出笑容,難過的情緒即將崩潰。「不好意思,我先去盥洗室清理一下裙子。」她擱下杯子,拎著皮包,急急走向女用盥洗室。

  白浩廷知道葉若姍心情難過,卻無法安慰她什麼,歎了口氣,僅能為她祝福。「希望若姍能及早找到真正值得她愛的男人。」

  「她……不要緊吧?」童琰擔心葉若姍會想不開。「我還是去看看她好了。」

  她起身前往盥洗室,一推開門走入,便見葉若姍站在洗手台前低頭掉淚,抽了張面紙遞給她。

  葉若姍抬頭看見她,急急抹去淚痕,用力拍開她的手,語氣兇惡。「怎麼?來看我笑話?」

  「不是的,你不要誤會,我是擔心——」童琰揉著被打疼的手,急急解釋。

  「擔心我會自殺?哼,你放心,我還沒這麼脆弱。」葉若姍冷笑。

  聞言,童琰安心多了。

  呼,還好還好,如果葉若姍真的做出什麼傻事,白浩廷一定會很自責、傷心的……

  「上回我欺騙你我將和浩廷結婚、差點讓你們錯過在一起的機會,你應該很討厭我吧?怎麼還會來關心我?你這個人也太虛偽了吧!」

  「我知道浩廷一直把你當成朋友、妹妹般關心著,我不希望你在難過、衝動的時候做出一些讓他傷心的事——」

  「夠了,你給我閉嘴!」葉若姍激動怒吼,最痛恨聽見白浩廷只把她當成朋友或妹妹看待這句話了……

  童琰閉嘴,為免更加刺激葉若姍激動的情緒,轉身欲離去,卻不慎被地上的一攤水漬滑倒,摔疼了臀部。「哎唷~~」

  葉若姍冷眼旁觀她狼狽的模樣,挑唇諷笑。

  童琰自認倒楣地歎了聲,勉強爬了起來,揉著泛疼的臀部,緩緩走出盥洗室,回到座位上。

  「你怎麼了?」發現她走路姿勢怪異,白浩廷關心地問。

  「剛剛摔倒,撞疼屁股了啦。褲子還濕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誤以為我尿褲子?」她覺得丟臉,掩嘴小聲地說。

  「唉,你怎麼不小心一點?」白浩廷心疼,沒多細想,便當眾摸她的臀,檢查她的傷勢。「很痛嗎?需要去看醫生嗎?」

  「不用啦。」察覺其他桌的客人傳來曖昧目光,她臉紅地拍開他的手,他卻又伸手幫她按揉屁股、想減輕她的疼痛,害得她尷尬地猛掐他的手臂,示意他快縮手。

  葉若姍步出盥洗室,瞧見他們之間親暱的互動,捏緊雙拳,心中妒火狂燃。

  就算知道這輩子白浩廷都不會接受她,但她也不想見到討厭的童琰嫁給他、過得幸福。

  她得想想辦法,將童琰驅離白浩廷的身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30 00:29:11

第九章

  過了一個星期,眼看白浩廷和童琰的婚期越來越近,葉若姍還未想到該用什麼方法才能順利拆散他們兩人,心情煩悶,夜晚十點多獨自到PUB喝悶酒。

  一名染著金黃長髮的年輕男子走過來搭訕,放肆地伸手環住葉若姍的肩膀。「美女,一個人在這喝酒不悶啊?要不要我陪陪你?」

  「滾開!」葉若姍嫌惡地拉開他的色手,怒瞪他一眼。

  年輕男子只好自討沒趣地摸摸鼻子走開,另尋搭訕的目標。

  酒杯裡的酒喝光了,葉若姍再度向酒保點了一杯威士忌。

  「哇,怎麼喝這麼烈的酒,心情不好?」

  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她偏頭望去,見關介恆落坐一旁的空位。「關老大,今天怎麼有空來?」

  「剛錄完新專輯,和幾個朋友過來喝酒輕鬆一下。」關介恆指指坐在角落那一桌的幾名友人。「你怎麼一個人跑來這喝酒?」

  「浩廷要結婚了。」葉若姍低低輕喃,眼睛泛起淚霧,心中氣憤又難過。

  「我知道,前幾天他打電話通知我了。」關介恆歎了口氣,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若姍,看開點,愛情不能勉強。」

  「你為什麼要和童琰分手?如果你牢牢抓住她,現在待在浩廷身邊的人也許是我。」葉若姍大口灌著威上忌,嗆咳了一下。

  「唉,童琰不愛我,我強留住她也沒用。」關介恆奪下她的酒杯,不讓她再喝。「其實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這麼多年來浩廷一直沒有接受你,所以就算沒有童琰,他也不會愛你啊!」

  「夠了,我不想聽!」戳中死穴,葉若姍被惹惱了。「你的朋友在等你了,你快過去吧!」她的家世、學歷、外貌、身材樣樣比童琰優秀,真不知道為什麼白浩廷偏偏會愛上她?對她的打擊更大!

  「唉,我還是只有一句話,奉勸你看開點,否則痛苦的只會是你自己。」關介恆語重心長地苦勸,接著走回角落的座位。

  「可惡!」葉若姍怒槌了下桌面,瞄見之前過來搭訕的那名金髮男子坐在隔壁桌,悄悄地往一杯飲料中下藥。沒多久,一名年輕辣妹回來了,他端起酒杯想誘哄她喝下,辣妹伸手推拒卻不慎打翻飲料,接著對男子沒興趣地起身走人,徒留男子失望歎息。

  「無恥!」十分清楚那男子惡劣地下藥企圖迷姦女子,葉若姍挑唇冷斥,忽然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歹毒的光芒。

  是了,她終於想到該如何來對付討人厭的童琰了。

  雖然這個方法卑鄙了些,但只要能讓童琰痛苦,甚至從此離開白浩廷身邊,她做個卑鄙小人也無所謂。

  見金髮男子往洗手間走去,她起身跟上,在昏暗的走廊喚住他,低聲交談幾句,最後她掏出幾張千元鈔票遞給他。

  金髮男子笑嘻嘻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包藥粉給她,順便偷摸她滑嫩的小手一把。

  她狠瞪他一眼,收起藥粉,轉身走向關介恆坐的那一桌。「關老大,有件事想拜託你。」

  「什麼事?」關介恆懶洋洋地癱坐沙發,眼神朦朧,已喝得有些醉意。

  「你知道童琰的電話嗎?能幫我約她出來嗎?」

  「你找她做什麼?」

  「你說得對,感情不能勉強,現在我決定放開了。但之前我為了浩廷,對童琰有點不禮貌,我想約她出來,向她慎重道歉。」她顰眉,擠出一副愧疚表情,企圖蒙騙關介恆。

  「這樣才對嘛!」關介恆掏出手機,按鍵尋找童琰家中的電話。

  「對了,你可以請童琰自己過來就好嗎?我不想見到浩廷。」

  「知道了。」關介恆撥通電話,轉告童琰,葉若姍想約她見面。結束通話後,對葉若姍說:「她說馬上過來。」

  「謝謝。」葉若姍嘴角微挑,流洩一抹陰險的笑意,回到原來的座位坐著等待。

  幾分鐘後,喝個半醉的關介恆摟著一名火辣女子走上二樓的旅館逍遙快活。

  而葉若姍在等待童琰到來的期間,點了一瓶紅酒,趁沒有其他人注意,偷偷摻入方才買來的那包藥粉。

  不久之後,童琰來了,視線在熱鬧的PUB裡搜尋,找到葉若姍,走到她面前。「呃,聽關介恆說你有事想跟我說?」

  她和葉若姍沒啥交情,她會突然主動相約,應該只會為了白浩廷的事吧!難道葉若姍對白浩廷還未死心,想叫她離開白浩廷?

  「先坐下吧!」

  童琰在她面前落坐,心情有些不安。

  「你放心吧,我不會再打浩廷的主意了。」

  「啊?」童琰愣了下。

  「多虧關老大罵醒了我,讓我知道浩廷不愛我,我再怎麼強求也沒用。今晚找你出來,是想祝福你們,順便為上次在餐廳裡對你不禮貌的態度致歉。」葉若姍隱斂眼中不懷好意的光芒,彎出微笑。

  「你能看開就太好了。」瞥見她友善的笑容,童琰信以為真,頓時鬆口氣,跟著咧出傻嘻嘻的笑臉。「我相信依你優秀的條件,一定會找到更好更值得你愛的男人。」

  「這杯酒,就當作我向你道歉,請你喝了吧!」葉若姍倒了杯紅酒,遞至她面前。

  童琰不想喝酒,但難得葉若姍肯低頭道歉,她不喝好像太沒禮貌了,只好接過酒杯,勉強自己喝下。「過去不愉快的事我們都忘了吧,希望以後我們能成為好朋友。」

  好朋友?哼,真會作夢,她從不會跟奪走她所愛的人交朋友。葉若姍忍住心中不悅,又倒了一杯酒。「那這一杯,就祝福你和浩廷白頭偕老、水浴愛河。」

  「謝謝。」童琰又喝完第二杯,開始把葉若姍當成朋友閒聊小事,問問她的工作狀況。

  過了幾分鐘,童琰體內的藥效發作,體溫緩緩升高,腦袋有些昏沉,視線漸漸變得模糊。「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好,好像喝醉了,得先走了。」她起身,搖搖晃晃地想走,卻被葉若姍拉住。

  「你不舒服嗎?那我先扶你去休息一下。」葉若姍攙扶著她,對坐在吧檯邊的金髮男子使了個眼色。

  金髮男子盯著長相甜美的童琰,露出色迷迷的笑容,然後起身走向她們。

  「不用了——」童琰想告訴她,開車送她過來的白浩廷正在門外等著,他會送她回家,但是金髮男子打斷了她的話。

  「哈,真是飛來艷福,這女的長得還真漂亮。」金髮男子從葉若姍手中接過童琰,色手追不及待地在她腰間游移。

  「放手!」童琰伸手想推開金髮男子,但無奈渾身發軟,無法順利推開他,向葉若姍投以求助的眼神,卻發現她雙手盤胸,冷眼看著她被輕薄。

  「快帶她上去吧,辦完事,記得拍照。」葉若姍低聲命令,臉上泛起歹毒的笑意。當白浩廷知道童琰被人強暴並拍下裸照,他一定會開始嫌棄童琰,不可能再和她結婚的。

  「知道了。」金髮男子神情興奮,強勢帶著童琰邁向右方那條通往二樓旅館的小樓梯。

  「放開我……」童琰恐懼又無助,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男子,卻又被他抓回去。

  這時,待在門外等候的白浩廷突然走進PUB,放眼尋找童琰的蹤影,看見她被—名陌生男子強行拖向樓梯,而葉若姍站在一旁袖手旁觀,頓時怒火中燒,怒聲斥喝。「放開她!」

  「浩廷?!」聽見熟悉的聲音,葉若姍望向門口,見到白浩廷突然出現,開始驚慌。可惡!她明明要求童琰獨自前來,沒想到她還是把白浩廷給帶來了……

  白浩廷迅速衝上前,拉開金髮男子贈上一記狠拳,然後將童琰摟入懷中,緊張地檢視著她有無受傷。「童琰,你怎麼了?」

  「我的頭好暈,身體好熱好熱……」他一出現,童琰頓時安心了,軟綿綿地偎靠著他。

  「你把她怎麼了?」他怒聲質問金髮男子。

  金髮男子緩緩從地上爬起,抹去嘴角的血絲,瞥見白浩廷陰鷙凶銳的眼神,心生膽怯,指著站在一旁的葉若姍。「不關我的事,是她下的藥,然後逼著我帶這個女的去開房間、之後還要拍裸照……」

  「你……」葉若姍沒想到金髮男子會坦承一切,氣急敗壞地瞪他一眼。「浩廷,我——」

  「若姍,你讓我好失望、真的好失望,我沒想到你的心地會變得這麼惡毒……」白浩廷痛心地說。

  得知葉若姍王動邀約童琰見面,他開車送她過來後,本想跟著她一起進來,但她卻阻止他,深怕葉若姍再見到他情緒會激動、難過,他只好乖乖在門外等著。

  等了將近三十分鐘卻不見童琰出來,他開始按捺不住,想進來看看葉若姍找她究竟所為何事,沒想到竟然正巧讓他發現葉若姍的陰謀……

  幸好他及時進來,否則童琰受的傷害將是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

  「我……」發現白浩廷冷冽目光摻雜一絲厭惡,葉若姍一顆心沉入冰冷海底,感到絕望。看來以後她不只沒機會當白浩廷的情人,甚至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好熱,好難受喔……」童琰難受得根本無法專注聽他們說話,拉拉白浩廷的衣袖,軟聲哀求。

  「好,我們回家。」白浩廷一把橫抱起童琰,大步離開PUB。

  想到白浩廷那絕情憎恨的目光,葉若姍心痛難受,緩緩走到吧檯前,點酒猛灌。

  金髮男子走到她身旁。「喂,你別怪我啊,剛那男人眼神凶得像想殺了我,我逼不得已只好——」

  「滾開!」葉若姍氣吼,用力推開他,一邊大口灌著酒一邊傷心哭泣。喝到最後,她醉得趴在吧檯上。

  金髮男子遠遠見狀,色心大發,上前攙扶起喝得爛醉的她,緩緩走向二樓的小旅館。

  


  高級房車在昏暗荒涼的路上奔馳,童琰坐在副駕駛座,渾身燥熱難耐,頻頻扭動身子,解開安全帶後,試圖解開襯衫的扣子。

  「熱,怎麼會這麼熱……」

  白浩廷瞥了她一眼,緩緩將車子停靠路邊,將冷氣轉大,再阻止她脫衣,為她重新扣上安全帶。「坐好,快到家了,你再忍一忍。」

  「我才喝了兩杯酒,怎麼這麼快就醉了……」沁涼的冷氣拂來,稍微減輕她燥熱的痛苦,乖乖地坐好,神智處於迷糊不清,根本還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喝下摻有藥物的酒。

  見她安分了,白浩廷開車。「醉了就閉上眼,乖乖睡一覺。」唉,往後他絕對不會再讓葉若姍接近她,免得又對她使壞了。

  過了幾秒鐘,彷彿有一團團熾熱火焰在她血液流竄燃燒,讓她渾身發燙髮熱,越來越難受,無法繼續安分,再度解開安全帶,小手緩緩攀上白浩廷的右大腿撫摸。

  「我好渴喔,想喝水……」

  她的手在他雙腿間曖昧徘徊,他倒抽口氣,敏感得全身的血液瞬間往男性特徵彙集,趕緊抓開她的手。

  他不理她,她不高興地嘟嘟嘴,撐起身子,不顧車子仍在行駛中,試圖跨坐在他身上。

  「童琰,坐好!」他嚇得大吼,緊急往路邊停車。

  「嗚,我好難受喔,我想喝水啦……」童琰順利跨坐他身上,啃咬他的耳朵,臀部胡亂扭動。

  他呻吟了聲,很想幫她解決痛苦,但此刻地點並不適宜他們歡愛。「童琰,你快過去坐好。」

  「我想喝水……不,不是,我想要親親……」

  「忍一忍,回家再——」

  她堵住他的嘴,熱情親吻,一股熱源從她的下腹往下洶湧蔓延,空虛得難受,期待得到滿足,小手扒開他的衣服,撫摸他壯碩的胸膛,最後還大膽地伸入他的褲子裡挑逗著。「嗚,人家想要嘛……」

  老天!他們究竟給她吃了多少藥,竟然讓她變得如此熱情……

  他被誘惑得慾火難耐,整個人快爆炸了,再也無法忍到回家才碰她,稍微推開她,伸手將擋風玻璃上的擋陽板拉起,遮掩車內的旖旎春光。

  然後將座椅往後躺平,任由心愛的她將他撲倒,熱情蹂躪……

  天濛濛亮起,行駛經過的汽車發出一道刺耳的喇叭鳴聲,驚醒在車內熟睡的童琰。

  發現自己趴睡在白浩廷身上,兩人都衣衫不整,她撐起身子移坐到副駕駛座,全身漫出酸痛,尤其是雙腿間的酸痛更加明顯,難受得嘶叫了聲,伸手推推身旁的他。「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早安。」白浩廷清醒睜眼,對她綻露一笑,將座椅立起坐著,整理衣褲,被她壓著一整夜,全身酸痛不舒服,伸伸懶腰,扭動脖子,舒展一下筋骨。

  她扣好襯衫的扣子,忽然感覺裙下空空涼涼的,瞄見粉紅小褲被他壓在臀下,臉紅地抽了過來,趕緊穿上。「我們昨晚就在車上……那個啊?」

  「你全忘了嗎?昨晚葉若姍在你的酒裡下藥,還找來一名陌生男子,打算讓他侵犯你,幸好後來我進去找你,及時把你救了出來。不過還沒回到家,你一直喊熱喊難受,迫不及待就在車上把我吃了。」

  那個藥效還真強,讓她纏了他一整夜,呼,不過她昨夜難得的熱情也讓他更加興奮、愉悅。

  「啊?」她敲敲腦子,努力挖掘昨夜的記憶。難怪昨晚她才喝了兩杯酒,就開始不對勁,原來是被下藥了。「昨晚葉小姐對我說已經看開,決定放棄你,還祝福我們永浴愛河,原來都是騙我的……」

  沒想到葉若姍的心腸會如此歹毒、可怕,想到她的幸福差點就毀在那女人手上,不免恐懼得打起寒顫……

  白浩廷緊握她的手,給予溫暖,安撫她緊張的情緒。「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讓她靠近你了。」

  既然葉若姍完全不顧他的感受,欺負他心愛的女人,往後他再也沒和她當朋友的必要了。

  「對了,這件事不要讓我媽知道喔,我不想讓她擔心。」

  「知道了。活動了一整晚,累得滿身是汗,我們先回去洗澡換衣服吧。」他曖昧地笑眨雙眼,拉開擋陽板,開車回家。

  


  早晨,葉若姍自睡夢中醒來,發現獨自一人躺在陌生的房間裡,拉開被單,見自己渾身赤裸,身上印有多枚刺眼的吻痕,雙腿間和床單沾染斑斑血跡和乾涸的男性液體,頓時明白自己遭遇什麼事了。

  她用力揪緊被單,手背青筋浮現,全身開始發抖,驚懼、傷心、憤怒、羞恥、噁心的複雜情緒充斥心中,眼淚忍不住滑落。

  她只記得昨晚難過地不停喝酒,不小心喝醉了,之後什麼印象也沒有,她連自己被哪個男人強暴都不知道……

  可惡!原本這些事情應該是發生在童琰身上的,為什麼最後卻會變成由她承受,為什麼……

  她下床,撿起散落地板的衣服,發現洋裝從胸口至腰間的布料已被粗魯撕破,顫著手勉強穿上,然後雙手遮著胸口,急急離開這個讓她憎恨的地方。

  她在走廊上疾步奔跑,不慎撞到正從某間房間走出的關介恆,他身後還跟著一名火辣女伴。

  「若姍,你怎麼會在這?!」關介恆驚愕地瞪著她,被她狼狽的模樣嚇住。

  「我……」葉若姍難過掉淚,說不出話來。

  見葉若姍衣服破破爛爛,脖子和鎖骨處浮現齒痕和吻痕,他頓時明白她遭遇什麼事,立即脫下外套為她披上,對身後的女伴說:「你先走,改天有空我再找你。」

  「親愛的,記得找我唷!」女伴贈上一記香吻後,轉身走開。

  「誰幹的?!告訴我,我報警抓他。」見到唯一的表妹被欺負,關介恆氣得一把怒火狂燒。

  「不要報警,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葉若姍哭著搖頭,害怕這件事傳了出去,會引來別人異樣的眼光。

  「該死!那混蛋究竟是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昨晚喝醉了……」葉若姍偎進關介恆懷中,崩潰大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9-30 00:29:46

尾聲

  轉眼間,白浩廷與童琰的婚期已到來,他們選擇在教堂裡舉行婚禮,邀請雙方家長和好友參加。

  距離結婚典禮還有一個鐘頭,童琰穿著美麗的白紗禮服,坐在新娘休息室裡讓化妝師幫忙補妝。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穿著一襲黑色西裝的白浩廷走進,身後跟著關介恆。

  「浩廷。」瞧見心愛的男人,童琰彎起幸福的微笑。

  化妝師補妝完畢,退出休息室。

  「你今天真美!」白浩廷走到她面前,親親她的額頭,想到她即將成為他的妻子:心中漲滿幸福與喜悅。

  「是啊,你真的好漂亮,害我都有點後悔和你分手了。怎樣,要不要重新考慮回到我身邊?」關介恆走到他們身旁,開著玩笑。

  「不要,我只要嫁給浩廷。」童琰握著白浩廷的手,與他深情凝望,滿室流洩甜蜜的氣氛。

  「嗟,不要就算了,不要我是你的損失。」關介恆將手中的花束遞給童琰。「祝福你們新婚愉快!」

  「謝謝。」

  關介恆看表,惋惜地歎了聲。「唉,這麼多年的好朋友,我真想留下來參加你們的婚禮,可惜我現在必須趕去機場了。」

  「又要出國工作?」白浩廷問。

  「不是。」關介恆臉色忽然變得嚴肅。「今天若姍的父母要陪她—起去美國接受心理治療,我得去送送他們。」

  白浩廷與童琰訝異不解的對望一眼。

  童琰問:「葉小姐怎麼了嗎?」難道是因為白浩廷的拒絕,讓她心理受了嚴重的創傷?

  「就在上個月,若姍主動約童琰見面的那晚,童琰離開後,若姍一個人在PUB裡喝醉了,不曉得是哪個混蛋男人把她帶到旅館,乘機對她佔便宜。」關介恆說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能親手宰了那個該死的人渣。「這陣子,若姍受了很大的刺激,整個人變得癡癡傻傻的,最後她的家人決定送她到美國接受心理治療。」

  意外得知這個消息,白浩廷與童琰好震驚,心情也變得複雜。

  「希望葉小姐能早日走出陰霾。」童琰由衷地祝福。

  雖然她曾經氣憤葉若姍設計陷害她,差點害得她被陌生男人玷污,但如今葉若姍發生這種不幸的事,她卻也同情萬分……

  「美國有位知名心理醫生是我的好朋友,或許他能幫助若姍,回家後我找找他的電話,你再幫忙把他的聯絡資料給葉伯父和葉伯母。」白浩廷說。

  「謝了。時間不多,我真的得走了,你們千萬別因若姍的事受到影響,開開心心地結婚去吧!」關介恆拍拍他的肩,然後離開休息室。

  童琰見白浩廷緊蹙眉頭,知悉他在擔心葉若姍,輕歎口氣,拉著他蹲下,伸手撫平他的眉心。「你別擔心,有心理專家幫忙,葉小姐一定會堅強走出這個陰影的。」

  她明白,縱使白浩廷也很氣憤葉若姍之前惡劣的行為,但他對她的友誼情感已經累積了這麼多年,是不可能一瞬間消失的,所以如今知道她出事了,他會難過、擔心也是難免的。

  「嗯。」他輕撫她的臉頰。「我只要想到這種事差點發生在你身上,我就好驚慌、好害怕……」

  「差點發生,但沒真正發生啊,別怕。」她與他的額頭相抵,柔聲安撫著他的情緒。

  「我發誓,從今以後會好好保護你,絕對不讓你陷入任何危險。」他摟緊她,親啄她的唇,認真發誓。

  「好,我相信!」她幸福微笑,回贈香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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