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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庭妍]悸戀(愛戀四重奏2)[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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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 00:11:24
標題:
[庭妍]悸戀(愛戀四重奏2)[全文完]
悸戀【愛戀四重奏2】
作者:庭妍
救人喔~~~
她才出國旅行一年,老爸居然就為她選好了丈夫
而且家人們都對這個「溫柔假面超人」讚賞有加?!
雖然她見過這位「未婚夫」後感覺不差
但她不想早早走進婚姻墳墓啊!
對方在被她拒絕之後,乾脆遠走他鄉
那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心不知不覺早已淪陷——
她一路「追夫」追到遙遠的法國
誰知竟然傳來他閃電結婚的消息——
嗚……她好不容易才確定心意,他為什麼就不等等她咧?
傷心失意的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卻冒出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霸氣男子把她擄走
連她的初夜,也一併收為己有……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 00:11:54
第一章
「爸、媽,哥,我回來了!」甫一進門,柳思慈就笑容可掬地大嚷。
時逢午餐時間,在餐廳的一家人都移向客廳。
柳中桓拿著飯碗意外而驚喜地大喊:「小慈,你不是說要去紐約玩一年半嗎?怎麼
這麼快就回來了,玩得開心嗎?」
「爸,你不要含著飯粒說話啦!好不衛生耶!」柳思慈皺皺眉。
「小慈,又對你爸無禮了。」鄭雅芳不悅的聲音傳出後,人也跟著現身,一雙柳葉
眉此刻緊緊糾纏。
「媽,不要我一回來就對我大吼嘛!我又不是故意的。爸,對不起啦!」柳思慈調
皮地行了個童子軍禮。
「思慈,你帶什麼回來啊?」最後走出來的柳志文夾了滿滿一碗的菜,氣定神閒地
現身。
「哥,你真貪吃耶!」柳思慈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瞪著柳志文,指著自己身旁兩隻
大袋。「早知就不買你的禮物了,重死我了!」
聞言,柳志文馬上把飯碗擱在茶几上,給柳思慈一個大大的擁抱。「我的好妹子,
歡迎回家!」
「真現實。」柳思慈立刻吐槽。「不過你的作為只在及格邊緣,還不夠格讓我心甘
情願地送出禮物。」
「嘿嘿嘿,思慈,我的小親親、我的小甜心、我的蜜糖、我的……惡!我剛吃下的
東西都快吐出來了。」柳志文故作嘔吐狀,往穿著一身粉紫及膝洋裝的柳思慈移去。
柳思慈連忙跳開。「哥,你別那麼骯髒好不好?」
「中計了!」柳思慈一離開自己身畔的禮物袋,柳志文就迅速移近蹲下察看。「哇
!領帶夾、項鏈、絲巾……」
「小偷!」柳思慈拍掉柳志文的手。
「你的禮物在另外一袋啦!這些是我要送給爸媽和朋友的禮物,你粗俗的手會弄髒
這些高貴的禮品!」
柳志文故意嗲聲大叫:「爸、媽,思慈欺負我啦!」
「哥,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一回來就欺負我。」柳思慈忿忿地雙手擦腰。真可惡!
竟裝出她平時撒嬌的聲音來戲弄她,臭老哥!
「志文,你不要再鬧了。」鄭雅芳笑道。
這一次又是志文戰勝思慈!他們兩兄妹從小玩到大,對這種戲弄對方的遊戲十分樂
此不疲。
雖然柳志文很喜歡捉弄柳思慈,不過他知道適可而止,因此兄妹倆有時雖然吵得凶
,身為父母親的卻一點也不擔心。
「好,就聽老媽的。思慈,加上這一次,我總共贏你一百九十九次,再兩次就破兩
百,你得照約定付所有費用,招待我去北海道一遊!」
「我知道了啦!」柳思慈十分不情願地說。
帶著勝利的微笑,柳志文取走柳思慈為他準備的禮物,回房間去拆禮物。
「爸、媽,我的五臟廟叫得好淒涼,我要去祭祭他們了。」
為了趕赴午餐時段,嘗嘗母親的拿手好菜,一路上柳思慈滴食未進,不料一進門還
未享受到豐盛的食物,就被迫與柳志文過招。
哼!若非她因飢餓而虛弱、中氣不足,以至於腦子運轉得不靈光,她一定可以打敗
她哥,哎呀呀!真是太失算了!
※※※
踏出浴室,柳思慈換上舒適的衣服,門板上便傳來叩叩聲。
「小慈,可以吃飯了。」鄭雅芳的聲音隨後響起。
「媽,等一下。」柳思慈迅速打開門,請母親進房間。「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非得現在?立刻?不能等到晚飯後嗎?」
「不能,我食不下嚥。」
柳思慈苦惱的模樣教鄭雅芳十分不忍。「說吧!什麼重大的問題?」
「媽,如果……我是說假設啦,你不要生氣哦!」
「你說說看!」
「如果,你愛上了一個有妻室、有子女的男人,而且還跟你相差了將近二十歲,你
又因他有孕在身,你會怎麼辦?如果,你的好友、家人都催促你離開他,你會怎麼做?
」
「怎麼好端端的想要問這種問題?又看言情小說啦?」
「賓果!媽,你真聰明!」柳思慈在母親頰上一吻。「你可以幫我解答嗎?」
「你先告訴我書上怎麼回答?」
「女主角很愛對方,不願放棄男主角,也不打算拿掉孩子。」
「那如果是你呢?」
「我不知道。我沒體驗過這麼深刻的愛。」
年已二十三的柳思慈長得美麗動人,不乏追求者,但她自小就愛讀書、旅遊,認為
這兩件事比談虛幻的情愛更可靠,以至於至今在愛情上仍是一張無瑕純潔的白紙。
「媽媽的回答是,我會離我所愛的人遠去,因為我腹中已有他的分身,我不要我自
私的愛犧牲了我所愛的人的家庭,所以我會選擇悄然離去。」
「但是,親手撫養一個小孩很辛苦,未婚媽媽熬得過來嗎?」
「小慈,愛會使人脆弱,同時也會讓人堅強哦!如果我愛那個男人,那我一定不會
讓我們共同孕育的愛的結晶受苦,這是一個女人、也是一個媽媽最強烈的信念。」
「難怪……」
「難怪什麼?」
柳思慈笑嘻嘻地吟唱兒歌。「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投進媽媽的懷
抱,幸福哪裡找……」
「灌我迷湯。」鄭雅芳笑著摟住投進自己懷抱的女兒。
「是真心的啦!」
「其實你不用擔心這樣的例子會發生在你身上。」
「為什麼?」
「因為……走!我們先去吃晚餐,點心時間你爸會宣佈一件事。」
「媽,到底是什麼事?」
「大事!」鄭雅芳神秘一笑,拉著柳思慈走出房間。「你不餓,媽已經餓壞了,快
走吧!」
※※※
「小慈,你年紀也不小了,爸一直在替你留意未來的夫婿,現在找到了。」
「什麼?未來的丈婿?!」柳思慈瞠目結舌。「我才二十三歲耶!」
「媽像你這年紀已經生下你哥了。」
「媽!我們的年代又不同。」
「你嫌媽老土,跟不上你的年代?」鄭雅芳瞟了女兒一眼。
「不是啦!」柳思慈看向正優閒地吃著蘋果、看著球賽的柳志文,雙眸閃閃發亮。
「長幼有序!哥都還沒娶大嫂,我不敢先嫁人。」
「喂喂喂,小妹,公平點,別拖我下水。」柳志文哇哇大叫,他還想再過幾年單身
生活呢!
「本來就是,你還要攻讀商學博士,又沒交女朋友,也還沒為柳家傳宗接代。」
「誰說我沒女朋友?商雙雙就是我的女朋友。」
「她人在哪?」
「在美國,她在修企管碩士。」
「沒見到人就沒有證據,你肯定在誆我。」
「我才沒有!」
「有!我說有就是有!」
「沒有!」
「好了、好了,你們兄妹倆別吵了。」柳中桓撫著疼痛的額頭說:「小慈,你哥我
自有安排,你的婚事我已答應對方,下個月初五是個好日子,我們已安排那天宣佈你倆
訂婚。」
「不要啦!我才畢業半年,出國玩一趟回來就要訂婚、結婚,我才不要!婚姻是墳
墓、是牢籠,我才二十三歲而已,我不要訂婚、不要結婚啦!」柳思慈激動地反駁。
「我已經答應對方,不能反悔。」柳中桓十分堅持。
「好!那我就逃婚、離家出走!」柳思慈怒吼。
「雅芳,把小慈關在房間裡,不准她出門,如果她逃走,我唯你是問。」柳中桓狠
下心沉聲命令,然後轉身走入書房。
「媽,我不要嫁人,你幫我求求爸啦!為什麼非得將我嫁出去呢?」柳思慈臉色灰
敗,著急地鼻頭一酸,淚水直掉。
「小慈,杜至偉人不錯,我看得出來他很愛你。」柳志文不捨得一向堅強的小妹落
淚,連忙透露消息。
「杜至偉?我不認識什麼杜至偉,我也不要嫁人!」柳思慈蓄著淚眼凝望柳志文,
「對我而言,他只是個陌生人,你憑哪一點說他愛我?」
「憑他擁有你的許多畫像!從畫裡,可以看到他的用情有多深。」
「畫像?天啊!有人偷窺我還繪畫成冊,這太可怕了!你們不幫我趕走他,反而將
我的未來送給那個人,你們根本就是在害我,我恨你們!」
柳思慈無法諒解地大嚷,悲憤交加地奔上樓,用力關上房門。
太荒謬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她摯愛的親人居然趁她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幫
她選好了丈夫,她連對方的長相、身份背景都一無所知呀!
太可怕了!他究竟是誰?又如何在短短一年內收服了她的親人的心?
而她,又錯過了多少好戲?難道,她的未來就這樣隨便交給一個一無所知的陌生人
嗎?
不!她一定要反抗!
※※※
杜氏企業大樓總經理室裡,杜至偉正埋首批著堆積如山的卷宗。
突然,他抬起頭,兩手按摩著後頸,舒緩脖子的酸疼。
望著還剩下一大迭的卷宗,他不禁唏噓。
右手探向抽屜最底層,取出一本精美畫冊,裡頭是一位長髮及腰的美女,他一頁一
頁地翻閱,相同的女子,不同的神情,每一幅畫都栩栩如生,充滿了綿綿情意。
杜至偉的嘴角微微掀起一抹笑意,眼底盈滿濃情蜜意。「慈,我等了你二十年了,
你終於就快要成為我的妻子……」
撫上畫像的五官,他停頓在她的唇上。「多鮮嫩的唇瓣!在夢裡,我不只一次與你
相擁熱吻;在現實裡,你卻在觸不到的地方……不過,我的努力沒有白費,我的耐心讓
我盼到了與你共結連理的機會,我的心好雀躍!慈,我們就要見面了,你還記得我嗎?
當你見到我時,是驚訝?是喜悅?或者是排斥呢?」
深情睇視畫中含羞帶怯的麗顏,杜至偉喃喃自語著,「慈,告訴我……」
※※※
「小慈,吃晚餐了。」鄭雅芳打開門上的鎖,將熱騰騰的飯菜端進房間。
「我不吃!」
「小慈,你何苦折磨自己的身子?」
「媽,你和爸又何苦非要我嫁給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他會愛你的,你嫁給他一定會很幸福,相信爸媽的眼光,你絕對不會後悔的」
「後悔?我當然後悔!我後悔我應該在紐約定居,不要因思念親情濃而回國,假使
我知道回來後不久就要下嫁他人,說什麼我也不要回來!」
「小慈,爸媽是替你的未來著想,是為了你好……」
「是嗎?」柳思慈狐疑地問,帶點輕視地斜睨鄭雅芳。「電視上不是有父母為了利
益而將親生女兒推入火坑的劇情嗎?也許你們……」
鄭雅芳面孔刷地死白一片,整顆心絞在一起。「你……」
柳思慈頓時感到罪惡感襲身,她走向母親。「媽……」
鄭雅芳眼中淚光閃動,「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真的認為媽會害你嗎?」
「媽,對不起,我只是太生氣了……」
「生氣就可以口不擇言了,是不是?」鄭雅芳心碎而虛弱地問。
「對不起,媽,你不要傷心。」
「你的誤解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刺穿我汩汩淌血的心窩,你教我這個做母親的如
何不痛心?」濕潤的眼裡滴下溫熱的淚液,落到柳思慈的手背上。
「對不起,對不起,媽,你不要哭!」柳思慈後悔不已。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卻存心要當不孝女,我好傷心。」
「我吃!我吃就是了,媽,對不起,是我不好,原諒我。」柳思慈趕緊拿起飯碗就
口。
「只吃白飯營養不夠,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不是存心道歉。」
「我吃。」柳思慈連忙又夾菜吃魚,津津有味地食用了美味的一餐。
「相信媽,杜至偉是個青年才俊,他專情又有才情,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深愛著你,
他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夢中情人,媽覺得你很幸運,因為你得到了他。」
「他愛我?媽,你也跟哥一樣是看了他的畫冊才這樣說的嗎?」
「不!我沒看到什麼畫冊。」
「那原因是……」柳思慈迷惑地望著母親。
「他很有心,這一年來他持續跟著我學做菜,就是怕你嫁過去不能習慣那裡的飲食
。」
「他學做菜?」把吃驚嚥入肚裡,柳思慈平靜地說:「在國外,會做菜的男人也不
少,這有什麼希奇?」
「他詳細地做了每一道菜的筆記,你最愛吃的食物他還特別做了附註,也學得特別
起勁。」
「哦?」柳思慈的心弦一陣悸動,莫名的感動傳到四肢百骸。
可能嗎?這世上竟然有個男人偷偷地深愛著她,而這男人又長得英挺俊俏、風度翩
翩,儼然是人中之龍?
柳思慈搖搖頭。「媽,你在騙我吧?」
「我說真的。小慈,媽年輕時候如果像你這麼幸運遇到這樣一個深愛我的男人,要
我立即結婚我也願意。」鄭雅芳的輕笑中帶著夢幻的神情。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代我下嫁,一圓你年輕時的夢好了!」
「說什麼傻話!」鄭雅芳彎起食指輕敲柳思慈的額頭。
「媽,我這麼早嫁,你不會捨不得嗎?我還想留在你跟爸的身邊多孝順幾年。」
「不捨得當然會,但機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杜至偉答應爸媽讓你常回來家裡走動
,就算你要留下來過夜他都無條件同意。小慈,他對你非常好,不會限制你的自由,這
一點,媽很欣賞他,畢竟你不喜歡受人羈絆。」
「媽,我想見見他。」
「你不反對了?」鄭雅芳驚喜地問。
「不了。」柳思慈抱住母親的腰。「我的家人都對這個神秘人讚賞有加,如果我執
意與我的家人繼續冷戰,那就太不孝了。」
「真高興你又變回我最疼愛的女兒。」
鄭雅芳笑著在柳思慈額上印下一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 00:12:25
【第二章】
在快餐店二樓的靠窗地帶,柳思慈一面吃著香噴噴的炸雞,一面翻閱著桌上的雜誌
,這本週刊刊載許多商業人士的花邊消息,她正試著尋找關於「杜至偉」的風流韻事。
「討厭!怎麼遍尋不著?」
她本來的計畫是找到杜至偉的風流史,然後在他面前以此要脅他退出她的生活圈,
不要再來騷擾她。
柳思慈無奈地瞪著身旁椅子上堆高的週刊,眼睛快看凸了,雜誌也快讓她翻爛了,
就是找不到!
「難道是天要亡我不成?」她開始長吁短歎。
姑且不論她未來的丈夫條件多麼優秀,她就是不想太早被家庭和另一半給綁住,她
還想要多逍遙幾年呢!
看看手錶,「哇!約定的六點快到了,我要趕快毀屍滅跡!」
柳思慈急急忙忙地將原來裝雜誌的大袋子從地上拾起,把雜誌一本本放進去,也許
是緊張,她竟把塑膠袋弄破了。
「啊!怎麼辦?只剩三分鐘!」
她焦躁難安地一把抱起大迭雜誌就往樓梯口沖,結果在轉彎處與迎面一位端食物的
小妹妹擦撞。
「啊……」她手上的雜誌掉下樓梯,而她也因踩到雜誌而往前傾,她連忙摀住臉,
幾乎不敢睜開眼睛。
「咦?我沒事耶!」過了一會兒,她發現沒有疼痛的感覺傳來,反而有股溫熱的氣
息環繞在腰腹處,她好奇地拿開雙手,先睜開右眼。
「你……」她以食指比著眼前的男人,雙眼睜得斗大。
她的心掠過一陣從未有過的強烈悸動,像被催眠似地盯著他的笑容,直愣愣的表情
引人發噱。
「認識我嗎?」男人的笑容有如春陽拂煦,看著她純真未鑿的可愛模樣,他的笑容
擴大了,凝視著她水汪汪的明瞳。
「你……放開我!」
如夢初醒的柳思慈意識到兩人的親密,又看到許多雙眼睛正明目張膽地盯著他們,
她羞紅了雙頰,掙扎著要逃離他柔情的懷抱。
男人鬆開雙手,「抱歉!」
「你……你就是杜至偉?」
「是的,慈!」
「好噁心,沒有人這樣叫我。」柳思慈一陣哆嗦。
「我樂意當第一個。」杜至偉溫文地笑著。
「不用了,我敬謝不敏。」柳思慈低下身撿拾地上零散的雜誌。
「如果我執意這樣子稱呼你呢?」
「我才不需……」與那雙柔得似乎要滴出蜜的眼眸相觸,她心頭一撞,慌亂地移開
視線,也軟化了口氣。「隨便你!」
不知怎地,她竟然害怕那雙眼眸裡似無止盡的溫柔神采。
「我幫你。」杜至偉也蹲下身。
「不!你先去別處等我。」
她才不要他接近呢!因為這些雜誌裡都有他,都在歌頌他的成就與智能,而她才不
要讓他知道她在調查他!
「我們不是約在這裡見面嗎?」
「嘿嘿!」柳思慈乾笑一聲,「我突然想到去別的地方會比較好。」
「哪裡?」
「你先離我五公尺遠,我待會兒就告訴你。」
杜至偉溫柔一笑,寵溺地睇著柳思慈,遠離了數步。
柳思慈馬上以最快的速度撿起地上的雜誌,奔下樓對櫃檯人員說:「這些雜誌我不
要了,送你們!」
「小姐,謝謝你,不過我們不需要。」
柳思慈馬上垮下雙肩。「真的不需要嗎?」
櫃檯小姐笑著搖搖頭,柳思慈只好走向門外的資源回收筒,一本一本地丟棄。
「杜氏企業的最新資訊?」
頭上突然出現的聲響把柳思慈嚇了一跳。
「你……我不是要你離我遠一點嗎?」柳思慈拍著胸口大叫。
「你想要瞭解我嗎?直接問我不是更省事?」
「問你?哼!你會誠實地回答我嗎?」
「媒體報導的一定就是真實嗎?」杜至偉反問。
柳思慈與杜至偉的視線不自覺地膠著在一起,她心中微微一震,趕緊調開目光。
「生意人就是不一樣,算你有理!」扔入最後一本雜誌,她兀自走在前頭。「你的
車在哪裡?」
「我帶你去。」他長腿一邁追上她,捉住她的手臂圈入自己的臂彎裡。
「放手啦!我……我們又不熟。」柳思慈尷尬不已。
「過不久,你就是我的妻子,你可以從現在開始先學會習慣我的存在。」
「我情願你放過我。」柳思慈嘟著嘴,看起來不情不願。「你儀表堂堂,又是企業
人才,我只是個黃毛丫頭,什麼都不懂,根本不能當你的賢內助,你應該睜大雙眸,另
尋佳偶。」
「為了不嫁給我,你不惜自貶身價?」杜至偉深吸口氣,以穩定自己痛苦的情緒。
「是自知之明!」柳思慈更正。「我的心孤單慣了、自由慣了,要我定下來好難,
我不要害了你。」
「我不覺得你是在害我,你會為我平板的生活帶來多彩多姿的色彩。」
「可是……我不認識你,我對你一無所知,你的喜好、你的習慣、你的一切,我都
不知道……」
「所以你更不應該這麼快就把我淘汰出局,更少要給我一個機會表現。」
「為什麼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你,會看上我這個平凡的人?我不懂!」
「因為……」杜至偉神秘一笑。「在我最無助、最孤單的時候,你出現了,你為我
打氣,讓我有力量去開創我的未來!」
「我?」柳思慈指著自己,一臉迷茫。「你會不會認錯人啊?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確定是我嗎?」
「是。」杜至偉堅決地點頭。
「好,就算是吧!光憑這一點,你就冒險要娶我了?」
「不是冒險,我是真心的。」
柳思慈受不了地翻翻白眼,「我還是覺得太冒險了!我們還不熟就論及婚嫁,這一
點我無法接受,至少也該有緩衝期吧?」
「你希望給你多久時間?」
「一年。」
「可以,就用這一年來培養我們之間的感情。」
「哇!想不到你這麼爽快!」柳思慈巧笑嫣然地說。
「對我有好感了?」
「想得美!才沒這麼快呢!」柳思慈口是心非地說。
其實,若非對他有好感,她才不會出來赴約,她會固執己見地與家人抗戰到底。
「嗯……前面那一家快餐店還不錯,我吃過幾次,你願意賞個光嗎?」
「你們企業家不都是去大餐廳吃飯的嗎?」柳思慈不由得對杜至偉刮目相看。
「天天去大餐廳吃飯,那不是要破產了?」杜至偉輕呼。
兩人相視一笑,柳思慈興致勃勃地問:「對了!你有沒有吃過紅豆餅、棺材板、糯
米炸啊?」
「那是什麼?」
「都市土包子!」柳思慈哈哈大笑。「改天我帶你去吃,我以前上學的那條街上全
都在賣這些東西。」
「一言為定。」
「當然,絕不食言,否則我會肥得像豬。」
杜至偉淺淺一笑。「我是不希望你像豬一樣胖啦!不過我希望你身上能再長几兩肉
。」
「長肉?」柳思慈狐疑地往自己身上瞄了一眼,小臉驀地紅了。「你……色胚!」
天使般臉孔的她,很不幸地,也擁有了天使般的身材,只有B罩杯。
「等一下!我不是指什麼敏感的地方,我是指你的手。」杜至偉用自己的大掌握住
柳思慈的手腕,還留下約一指的空隙。「你太瘦了。」
「原來如此,是我會錯意了。」柳思慈靦腆一笑。
「不怪你。」杜至偉回以深情凝睇。
他那灼熱的視線教她發暈,她連忙甩甩頭。「吃飯皇帝大,我先走一步囉!」
望著柳思慈逃跑的動作,杜至偉神情柔和地喃喃自語:「你對我也有感覺,相信不
久,我就能抱得美人歸。」
語畢,他抬起輕快的步伐跟上了她。
※※※
回到家,客廳裡六隻眼睛都緊緊鎖住柳思慈的身影。
「爸、媽,哥,你們都在客廳等我呀?」她訝異極了。
「小慈,你跟杜至偉見面了?你覺得他人怎麼樣?」柳中桓搶先問。
「沒怎麼樣啊!一張臉、兩隻手外帶兩隻腳而已。」柳思慈露齒一笑。
「別跟你爸打啞謎了,你對他的第一印象如何?」鄭雅芳擔憂地看著女兒。
「這個嘛……秘、密!」
柳思慈邊說邊走向樓梯,柳志文卻搶先一步擋住她的去路。
「哥,讓開!」
「我們快急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賣關子?」
「喲——想不到老哥也會著急耶!」柳思慈嘲弄地望了柳志文一眼,在他耳邊細聲
說道:「洗手間就在你左手邊的走廊盡頭。」
「柳思慈!」柳志文氣憤地瞪著她。
柳思慈咯咯直笑。「好啦、好啦!我不跟你玩了。」
「打從你一進門我就沒跟你玩過。」柳志文不悅地咕噥。
「爸、媽,哥,我跟他約定好了,他會給我一年的緩衝期,讓我考驗他的為人與品
性,所以,」柳思慈喜孜孜地大聲宣佈:「我下個月初五可以不用訂婚了,耶!」
「就這樣?」柳志文問。「沒什麼搞頭!」
「不然你還想打聽些什麼?」柳思慈睨著柳志文。
「譬如說打啵之類的親暱舉止……」
「色狼!」柳思慈惱羞成怒地打斷柳志文的話。「腦子裡盡想些不入流的影像,他
是正人君子,才不像你那麼色!」
「我色?這很正常,哪裡算得上色?你太冤枉人了。」柳志文發出不平之鳴。
「不跟你說了。」柳思慈不理睬他,逕自走回房裡。
「這樣就下跟我說了……嗤!」
「志文,至少你成功套出她的感受了。」鄭雅芳笑著說。
「杜至偉的人品我信得過,也非常歡迎他成為我未來的半子,我們小慈嫁過去會幸
福的,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愛我們女兒的。」柳中桓微微一哂。
「我不願意我的女兒嫁過去沒有愛的滋潤而枯萎受罪,愛情畢竟不是單方面付出就
可以的。幸好小慈對杜至偉也有好感,看來杜至偉成為柳家一分子的日子不遠了。」
「我樂見其成。」柳志文也贊成。
「擔心了一整天,看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是多操心了。」柳中桓扭扭頭。
「我幫你按摩。」鄭雅芳力道適中地為柳中桓按摩雙肩。
「爸媽感情真好,我好羨慕哦!」柳志文促狹的眼裡透著笑意。
「再說,就讓你先娶雙雙過門!」鄭雅芳瞪兒子一眼。
「媽,別這樣!我還沒拿到商學博士前是不論及婚嫁的,這可是你們答應我的。」
「可不可以反悔呀?我的好兒子!」鄭雅芳柔著嗓音問,唇畔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
。
「爸、媽,我回房了,你們慢慢親熱!」柳志文當下頭皮發麻,飛快地逃回房間。
柳中桓低笑,「你又在捉弄孩子了。」
「誰叫他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鄭雅芳露出勝利的輕笑。
柳中桓捉住鄭雅芳的手,一使力便讓她的身子前傾,吻住她的唇,恣意吮吸。
鄭雅芳紅著臉低叫:「你怎麼又來了?讓孩子看到的話……」
「孩子大了,會避而不見或者視若無睹的,倒是你,還是像年輕時一樣害羞。」
「我去幫你沏壺熱茶。」鄭雅芳酡著嬌顏避開丈夫灼熱的凝視。
「謝謝。」柳中桓笑望著老婆的身影走入廚房,坐到沙發上閉上眼睛休憩。
※※※
愛情,是什麼東西?什麼感覺呢?
對她而言,它甜甜的,有淡淡的喜樂,有突然的心靈震動!
那……就是愛情嗎?
還記得看過一部電影,片名是「第六感生死緣」,裡頭有兩句話教她難以忘懷——
「敞開心扉,期待心靈悸動。」
跟杜至偉在一起,他的一些行為和神情在在觸動她的心靈,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嗎?
他並沒有強迫她跟他結婚,他尊重她的決定,她感覺得出來,他的眼神中、他的舉
動裡,處處散佈著深情與眷寵,對她十分體貼和包容。
她其實是很孩子氣的,帶她出門就像帶個大小孩出門,他卻一點也不以為苦,反而
甘之如飴。
他為什麼會喜歡她呢?
柳思慈躺在床上反覆思索著,煩躁地喃喃自語:「唉!除了疑問,還是疑問!」
算了,愛情是沒什麼道理可言的,不要想了。
她隨手打開音響,讓悠閒清脆的水晶音樂環繞整個房間。
※※※
「哈羅!」
剛回到家門口,柳思慈意外地遇見了杜至偉。她急忙背過身擦去淚水,才回過頭問
:「你來我家做什麼?」
「你在哭?」
「沒有,是沙子跑到眼睛裡了。」
「你說謊的技術一點也不創新。」
「你別問了。」柳思慈漲紅了臉。
「我今天休假,你願意陪我去逛一逛嗎?」
「你可以找別的朋友。」她不想出門。
「你就是我的朋友。」
「我剛參加完朋友的喪禮,不太想出去。」
「你答應過我要陪我去逛小吃街。」
「改天好不好?我今天沒心情。」柳思慈的口氣充滿哀傷。
「我要抽空很不容易,你答應過我,只要我有空就帶我去的。」
「你……」他竟然扯著她的衣袖,行為像個小孩般撒嬌?
「你答應過我,不可以賴皮。」他眨眨眼,笑容十分無害。
「好吧!既然你那麼堅持……」
「我的車子在前面。」杜至偉的笑容立刻擴大。
「等我,我去換衣服,我穿一身黑去太顯眼了。」
五分鐘後柳思慈換上輕便的休閒服、腳踩白色休閒鞋,出現在杜至偉面前。
他舉起大拇指。「真快!你打破我對女人的刻板印象了。」
「什麼刻板印象?」
「穿衣打扮慢。」
「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是這樣。」
「今天我見識到了。」杜至偉的視線停佇在柳思慈臉上。
她不自在地別開眼,臉上湧現一陣紅潮。「不是要去小吃街嗎?」
「沒去也無妨,只要跟你相處就足夠了。」
「你……別亂說話!」柳思慈一整顆心撲通撲通猛跳,全身在他灼燙的視線下好像
要燃燒起來。
「你跟我在一起會緊張?」
柳思慈下意識地用力搖頭。
「你給我一種錯覺,彷彿你在怕我。」
「我……」柳思慈不想逞強,吶吶地坦誠。「坦白說,有一點怕你是真的。」
「我不會傷害你。」杜至偉挑挑眉。
「是嗎?」
「你不相信我?」杜至偉有種受挫的感覺。
「我剛參加完朋友的葬禮,她是我高中以及大學時代最要好的朋友,卻愛上不該愛
的有婦之夫,而為此自殺……」講到這裡,柳思慈的淚水溢出眼眶。
杜至偉上前按住柳思慈的肩安慰她,「往者已逝,來日可追!」
「她曾經問過我一些問題,那些問題使我覺得恐懼,我不想要經歷,我害怕……」
柳思慈蒼白著臉說。
「我會陪著你,給你力量。」杜至偉柔聲說。
「不要!」柳思慈突然推開杜至偉。「你讓我覺得害怕,你離我遠一點……」
杜至偉猛烈一震,心不由自主地抽痛,「我?」
「是的,是你!」柳思慈顫抖著唇。
「說明白點!」杜至偉一頭霧水。
「她對我說過——『愛,不是世上最美的禮物嗎?為什麼它反而成為我的負擔呢?
為什麼對我而言它反而是殘酷的、是磨人的、是罪惡的呢?』換作是你,你知道為什麼
嗎?」
「你的朋友遭遇悲慘我很同情,但那並不代表你跟我也會如此。」杜至偉理性地告
訴柳思慈。
柳思慈仍然在鑽牛角尖。「世上沒有絕對的事!你是在替你自己說話,我要保護我
自己,所以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面。」
「你對我也是有感情的,對不對?不然你不必怕我,不必擔心你的感覺。」杜至偉
內心突然因為這樣的念頭而湧現一絲喜悅。
「我承認我對你有好感,那又怎麼樣?」
「你要跟著自己的感覺走,我會保護你、照顧你,與你攜手一生。」
「不要……愛會讓人走向毀滅,我的朋友就是,所以我不要去愛!你走……」
「愛不會讓人毀滅,你看看你身邊的人,你的爸媽不是很恩愛嗎?」杜至偉試著讓
柳思慈瞭解。
「我不要下賭注,你懂嗎?愛會讓人飄飄然,也會讓人粉身碎骨!」
「慈……」
「走!你走!你走……」柳思慈哭喊著。
「你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不是負你朋友的負心漢,請你不要混為一談好嗎?你理智
一點!」
「對,我不理智,你走就是了!」
「我還會來找你的,你先冷靜一下,你朋友的過世對你的打擊一定很大。」
「你走……你走!你走!」
杜至偉深深歎口氣。「好好睡一覺,拜拜。」
「你走……」柳思慈怒吼一聲,等到看不見杜至偉的身影,才哭倒在地。
她想要理清自己的思緒,但她的腦子裡一團混亂,她的好友正值青春年華,卻為了
感情問題而尋短路……在學生時代,好友是個堅強的女孩,碰到愛情卻柔弱得風一吹就
倒,而自己呢?是否也會步上她的後塵?
對於愛情,她沒有勇氣去愛,她只會退縮……
※※※
「小慈,杜至偉在客廳等你。」鄭雅芳敲敲女兒的房門。
「我不要見他。」
「小慈,他說他會一直在樓下等你。」
「叫他走!我就是不想見他。」柳思慈大聲咆哮。為什麼他這麼死纏爛打,像牛皮
糖一樣趕不走呢?
「你們到底怎麼了?開門,媽跟你談談。」
「不要煩我!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小慈……」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媽,我求你!」柳思慈煩躁地大吼。
「你真的不想見杜至偉?」
「不要。」柳思慈一口回絕。
「他想跟你說幾句話……」
「我不要聽!」柳思慈摀住雙耳,「我好煩,好煩好煩好煩!」
「好好好,媽不吵你。」
母親無奈的歎息傳入柳思慈耳裡,她歉疚地在心中輕喃:「媽,對不起。」
她最近心緒不穩定,像個幼稚的孩童般無理取鬧,她也很過意不去,偏偏無法掌控
自己紛亂的情緒。
「你不要上去,她不想見你。」門外突然又傳來鄭雅芳的聲音。
「我只要在門口說幾句話就好,相信我,我不會傷害她的。」
是杜至偉的聲音!
柳思慈整個身子一震,屏息以待。
他的足音迴盪在樓梯口,一聲一聲,她的心也重重地怦怦直跳。
「慈……」
柳思慈不敢出聲。
「我知道你在裡頭。」
柳思慈依然緘默著。
「我會等你,一直等你,這是我想告訴你的話。」
感動的淚水沿著面龐淌下,柳思慈咬緊下唇不讓嗚咽出聲。
「你還是不想見我,我讓你覺得心煩了是嗎?你可以放心了,最近我因公要到法國
去出差,大概要半年左右的時間,不過,我會盡可能待得更久,免得太早回國又惹你心
煩。」
等了幾分鐘,杜至偉失望了。「你還是不出聲嗎?我走了……」
頹喪的聲音緊緊揪著柳思慈的心,她忍不住脫口而出,「等一下!」
「你叫我?」口氣中充滿欣喜。
「在國外如果有中意的對象,你要多留意。」柳思慈苦澀地說。
「這是你的真心話?」杜至偉牽動嘴角,笑容裡含著無奈。
「是的。祝你幸福!」
「謝謝!」杜至偉帶著淒然而幽沉的複雜表情受傷地離去。
柳思慈抵著冰涼的門板,淚水滑得更洶湧。
對不起,至偉……我是駝鳥心態,但是我怕,我好怕致人毀滅的感情世界……我不
夠堅強,尤其是遇上愛情……我怕你對我只是三分鐘熱度,你的條件太好,平凡的我配
不上你。
對不起,我逃避了,真的對不起……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 00:12:55
【第三章】
杜至偉離開台灣的隔天,柳思慈就開始思念他了。
為什麼會思念他呢?因為他對她好,對她溫柔,替她設想,所以她會想他?
還是,在心靈觸動的那一剎那,便注定了她逃不開他,她對他一見鍾情、怦然心動
?
愛情,真的好玄!她不想探究愛情會給她帶來多少傷害,逃避不是長遠之計,她突
然好希望他就在身邊,陪著她、跟她聊天……多矛盾的想法!柳思慈覺得好可笑,明明
是她逼走他的,當他真正走出她的世界之後,她卻又開始想念他。
父親在知道杜至偉因為她遠渡法國時,氣得七竅生煙,大罵她不孝。
至偉……你已奪走我家人的喜愛,連我……也不知不覺地深受你的吸引……至偉…
…你在哪裡?我真的……好想你!
柳思慈在心底聲聲呼喚,思念好扎人,惹得她心疼陣陣,他可知道,矛盾的她正在
鬧相思……
※※※
「爸、媽,我決定了!」
杜至偉出國後一個月,柳思慈終於因思念而培養出一股莫大的勇氣,讓她毅然決然
地提著一大袋行李走下樓。
柳中桓正一邊看早報一邊吃吐司,鄭雅芳正在倒牛奶。
「你這是在做什麼?」鄭雅芳一臉驚愕。
柳中桓冷冷地看著柳思慈,雙唇抿得緊緊的,一語不發。
「我要去法國!」柳思慈大聲宣佈。
「又要去自助旅行了?你才回國兩個多月,又要走了?」鄭雅芳十分不捨。
「女兒翅膀長硬了就要飛了,讓她去!」
「中桓……」
「爸,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確實太任性妄為了,對不起。」
柳中桓冷哼一聲。
「爸,媽,我要去找至偉,我要去把他找回來。」
「你知道他的落腳處與行蹤嗎?」鄭雅芳憂心仲仲地望著女兒。
柳思慈原本退縮的個性因思念而勇敢,她故作樂觀地笑著,「他沒告訴我,不過,
我相信我會找到他的。」
「如果找不到呢?」柳中桓問。
「我會找到的。」只要他還愛她,還在等她,她就一定找得到他。
「他會跟你回來嗎?他條件優秀,說不定在國外已有鍾情的對象。」柳中桓再度潑
女兒冷水。
「他說過要跟我攜手一生,如果他不是君子一諾,我也會死心,不會纏著他。」
「現在才發現喜歡杜至偉,你真是少根筋!」柳中桓忍不住斥道。
「我知道我遲鈍任性,我沒有想通……」
「你真是……」柳中桓喟歎一聲。
「爸,別生氣、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媽媽會難過的,喝一口牛奶!」柳思慈親自把
牛奶送到父親嘴邊。
笑咪咪的柳思慈讓人氣也氣不起來,柳中桓只得喝了口牛奶。
「你媽烤了你最愛吃的花生厚片!」
「真的?謝謝媽!」吻上母親的左頰,柳思慈迅速往餐廳移去。
用完早點,柳思慈準備要去搭飛機了。
「爸、媽,再見!」
揮揮手,柳思慈走到馬路上招了部計程車直奔機場。
至偉,我就要來找你了!
※※※
柳思慈在機上睡了整整—天,醒來時飛機正好降落,她揉揉兩邊太陽穴,覺得睡太
多了頭有點暈暈的。
抵達法國巴黎,她先到飯店訂了房間。
洗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澡,她在房間裡用完餐,便開始思索要如何找尋杜至偉。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要找一個人,就像大海撈針一樣難。
她在房間裡踱來踱去。
「找人不容易,看風景旅行就很容易了……」靈光一閃,「哈!我乾脆一面旅遊一
面找人,這不是一舉兩得嗎?真佩服我聰明的腦袋!」
柳思慈撫著後頸自負地露出一個大大的笑靨。「就這麼辦!」
於是柳思慈開始在法國各個城市找尋杜至偉的蹤影,一連五個多月,總是一無所獲
。
「他就像消失了一般……他會在其它國家,而誆騙我是在法國嗎?」柳思慈立即否
認這個念頭。「他不是這樣子的人!」
隨即她又搖搖頭,啞然失笑。
他們認識才多久?她對他的事情只限於初步瞭解,她憑什麼因此就認定他是個一諾
千金的人呢?
但這是她的直覺!她不由自主地相信了自己的感覺、相信他……漫步在法國南部的
街道上,買了幾本文藝小說,她挑了一張街道旁的靠背長椅,讓陽光灑在身上,頓覺神
清氣爽,好不愜意。
一手拿著飲料,一手閱讀著小說,她忍不住隨著劇情發展忽而開懷大笑,忽而淚水
直流,率直的表情讓佇足的行人一頭霧水。
街角有位俊帥有型的男子率性地倚著牆角,滿臉興味盎然地審視柳思慈。
她拭去眼角的淚,沒來由地感到一股熾人的視線緊緊盯著自己。
抬起頭張望,她突然傻住了。
她揉揉眼睛,害怕是夢一場,一臉不敢置信地低喊:「是你!」
他一步步朝她走來。「你的表情夠豐富,想不想要成名?」
柳思慈迷惑地望著他,猶疑而惶恐地問:「你……不認得我了嗎?」
他的口氣聽起來陌生而疏離,教她的心柔腸百折。
「我……我應該記得你嗎?」他抱歉地微揚唇角。「你知道我?」
「你不是杜至偉嗎?」柳思慈大膽地問。
「我不是。我們長得很像嗎?」
他渾身散發非常窒人的陽剛氣息,緊抿的唇與逼視的眸更展現出他的冷酷,而那一
頭棕色挑染的頭髮則讓他更顯新潮有個性。
「你……你好像他。」
之前的杜至偉,溫文儒雅、深情款款,言談風雅有主見,總是一身西裝,看起來沉
穩歷練,中規中矩的黑髮中分,跟眼前的他相差十萬八千里!
人,可能擁有相同的容貌,個性卻南轅北轍嗎?
「我也不確定……你真的好像杜至偉,好像我要尋找的人……」
「我不是什麼杜至偉。」他陰沉著臉,莫名的嫉妒讓他變得憤怒。
好可怕!柳思慈臉色灰白地說:「我肯定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至少,他從不會給她臉色看……她迅速收拾自己的東西,預備要落荒而逃。
他捉住她的手腕,手勁不大,卻足以教她動彈不得。「說清楚!」
「他很溫柔,對我很好,你……你看起來好凶!」努力掙脫出他的掌握,柳思慈逃
也似地飛奔而去。
她單純地表現出對他的懼怕,讓他心頭一沉,一股奇異的感受攪動出心湖的漣漪。
她……挑起了他的興趣!
他的雙瞳閃閃發亮,跳躍著獵愛的光芒。「我不會讓你就這麼逃開!」
他迅如閃電地追逐著她的背影,正好見到她攔了一輛車離開,他馬上叫了輛車尾隨
在後。
看到載著她的車停在某間飯店門外,她付了錢後走入大廳,他抬頭看了看飯店的招
牌。
維妮佛大飯店!那正是他現在所屬跨國財團的其中一項投資。
讓車子重新駛回軌道,他心裡已有計畫。
※※※
回到飯店房間,柳思慈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幸好我逃得快,他太可怕了,像一
頭獅子!」
驚悸之後,她憶及他熟悉的臉孔。
「明明就是杜至偉……但,他不會有這麼陰狠的表情,他究竟是誰?」
沉思半晌,柳思慈打了通電話回家。「媽!我是小慈。」
「小慈!你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都沒有電話或者信件回來報平安,你爸有多擔心
你,你知道嗎?」
「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爸深知她一出門就像丟掉了,一回家就像撿到了,對她熱愛旅遊的行徑很少關心
或者注意,除非有天大的事。
「你找到杜至偉了嗎?」
「我就是因為他打電話回來的,我今天看到一個人跟他長得好像哦!」
「小慈,我應該告訴你一件事……但我實在說不出口。」
察覺事態的嚴重性,柳思慈神情凝重。「媽,你儘管說,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杜至偉兩個月前閃電結婚了,他跟新婚妻子正在環遊世界度蜜月。」
心臟一陣緊縮,這件大事像熱鐵一般炙痛她的五臟六腑。她咬著下唇幽幽地問:「
媽,他結婚了?」
柳母勸道:「小慈,是媽識人不清!你要想開一點、看開一點!」
柳思慈一凜,心弦震得厲害,連握話筒的手也抖個不停,幾乎要握不住話筒了。「
這不是真的……媽……」
她痛苦地低吼,嘴角掠過抽搐,噙著兩行晶瑩珠淚,臉色無比淒慘。
「小慈,是媽的錯!媽不該要你放下感情……小慈,媽對不起你……」
「媽……」淚意如泉湧,柳思慈想遏抑也遏抑不了。
「回來吧,小慈!」
母親慈愛溫暖的呼喚聲教柳思慈心頭更酸、更澀,她恨不得插翅飛回家,飛回母親
溫暖的懷抱裡!
她的淚水一發不可收拾,悲淒而尖銳的痛楚撞擊著她,讓她無法言語。
心情紊亂的她用手背拭去蒼白如紙的面頰上滿佈的淚痕,緊緊閉起雙瞳,一分鐘後
才重新睜開。
「媽,別為我擔心,我不會這樣就被打倒的!」她故作堅強地說。
「別騙媽了,你愛上他了,是不是?不然你不會哭得如此傷心。」
「媽,我是因為他欺騙了我對他的信賴而痛哭!我的確對他有好感,願意接受他的
關愛,但是我很慶幸,他在我還沒付出真感情前,就讓我看見他的真面目。」
「你還沒愛上他?」鄭雅芳不太相信。
柳思慈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率真靈動的她若非開啟心房,不可能會追一個男人追
到陌生國度!
「我跟他僅止朋友關係,我不會騙你的,媽!」柳思慈加重肯定的語氣。
「嗯,能這樣最好,媽不希望你受傷害。」
鄭雅芳關切的話語讓柳思慈又開始想哭,「媽,國際電話很貴,我要掛囉!」
「小慈,早點回家。」
「媽,再見。」掛上話筒,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滑出眼眶。
愛為什麼這麼傷人?這麼殘酷?
她愛上他了!無止盡的相思化成一股尋找他的力量,明顯地讓她知道她徹徹底底地
愛上他了……但他卻背叛了她,為什麼?為什麼?
柳思慈趴在床上,她的心好痛,深沉的酸楚順著淚水淌落,讓她痛哭失聲。
在這相思漫漫的五個多月裡,她身處異鄉,每天早晨的第一個念頭都是冀盼能夠遇
見他!但是他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哈哈哈!
柳思慈乾澀地笑著,笑到聲啞,淚卻不停地流。她太單純了!被騙了,卻還癡癡地
傻等。
「他根本就是天下第一大渾蛋!偽君子!」她聲音沙啞地大罵。
初識時的悸動,相知時的心動,還有他離去時的依依不捨……她的心早在懵懂之際
飛到他身上了,她卻後知後覺……她追他追到法國,以為他就像在台灣許諾她的一樣不
會變心,但……她錯了!
他變心了,而她……被傷透了心!
他為什麼就不等等她,她會真誠地告知心聲,他為什麼就不等等她?
無數個問號盤據在心頭,她抓緊胸口,卻阻止不了蔓延的苦楚和悲哀。
不!不是他的錯,是她的錯!是她不知珍惜他,是她放走了他,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真是自作孽啊!
嗚……他的移情別戀,粉碎了她堅韌的心!她告訴自己不准哭,但理智的嚴重命令
根本就擋不住情殤的悲痛欲絕,她停止的淚水又如洪水般決堤,尖銳的刺痛椎心刺骨,
狠狠扎進她軟弱的心靈。
「不了……我不要再想他了……我不要再去在意他了……」柳思慈顫抖著唇,泛著
淚霧的雙眼看起來無比心痛。
※※※
翌日,柳思慈哭腫了明亮的秋水星瞳,打包行李退了房。
抵達機場,她呆呆地望著機場上空展翅翔游的巨大飛鳥,一時間竟感到茫然。
她該何去何從?
回台灣嗎?讓家人為她的強顏歡笑而擔心?不!她不能這麼自私!
繼續天南地北流浪嗎?她身上的錢付完機票後所剩不多,頂多只能裡腹兩、三餐…
…「柳思慈!」
她倏地轉身,不敢置信地望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高挑身影。
「至……」猛地,他身上霸炙的氣息讓她住了口。
他不是杜至偉!他……他是昨天那個陌生人!
他露出詭異的笑。「找到你了。」
柳思慈馬上防備地瞇起眼。「你找我?你派人調查我?」
他上下打量她。「有這個必要嗎?」
他分明就是在輕視她!她從沒被人這樣看扁過,他充滿不屑的眼神使她氣得渾身發
抖。
「你……報上名來!」
他微蹙著眉頭。「你沒有禮貌,我可以選擇不說。」
「你未經許可就擅自調查起本姑娘的姓名,你更沒有禮貌!」柳思慈不甘示弱地指
控,一雙美目充滿火藥味。
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她,她則氣憤地死命瞪著他。
僵持了五分鐘之久,他的神情一派自若,她眨眨眼,垂下頭揉揉雙眸。
「心虛了?」他低聲地笑,不忘煽風點火。
「誰心虛?你才該心虛!」柳思慈立刻又怒氣衝天、咬牙切齒地說。
倘若她昨夜沒有睡眠不足,她一定可以瞪得比他久!
他朗聲大笑地嘲笑她。「你認輸了!」
「你……」柳思慈氣得直跺腳。
陡地,理性的靈光閃入腦際。搞什麼嘛!她何必讓人當小丑耍著玩?
「無聊!」提著行李箱,柳思慈轉身去辦登機手續。
他卻大手一伸擋在她身前。
「做什麼?」柳思慈翻翻白眼。
「我叫喬文彬,文質彬彬的文彬。」
柳思慈「噗哧」一聲笑出來,「跟你本人一點也不相配!」
「哦?」喬文彬興趣濃厚。「不然你覺得我該配什麼名字比較適合?」
「我怎麼知道!」柳思慈聳聳肩,奇怪地看向喬文彬。
他一聽,雙拳緊握了一下,凶神惡煞地瞪著她。
「這跟我無關,是你自己要問的,我不知道又沒有錯!」柳思慈綻開無辜絕美的笑
靨,明肌玉膚,冰雪聰明,玫瑰唇瓣巧笑嫣然,害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好狗不擋
路!我趕時間。」
她的美教他屏息,而她的話卻教他氣惱。
「我們必須談談。」喬文彬硬將柳思慈扯到角落。
「放手啦!」柳思慈怒焰熾烈地低咆。
「我不會放你走。」喬文彬的眼神鋒銳無比。
「你有病!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無聊去找別人玩啦!」他腦袋秀逗哦!她氣忿不
已地甩開他的手。
「我不會放你走!」喬文彬很堅持地再度重複。
柳思慈愣愣地望著喬文彬,他的神情真像杜至偉……停!杜至偉已經是過去式了,
不要再想他了!
「恕不奉陪!」柳思慈亟欲脫身。
就在她轉身之際,頸側突來一股巨大的痛擊讓她呻吟出聲,身子軟軟地倒向喬文彬
為她準備好的懷裡,把意識交給了黑暗。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離開我。」喬文彬因自己從來沒有過的強烈佔有慾而
懊惱,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無法抗拒她帶來的悸動與吸引力。
他一夜未眠,一早就開車到飯店大門外守株待兔,想看看她,卻意外地看到她帶著
行李坐計程車離去。
他不能就這樣讓她走了!從遇見她的第一眼開始,他的心就欣喜欲狂,有個聲音不
斷催促著他——帶走她、帶走她!
她是他失去的靈魂的另一半,唯有跟她在一起,他的靈魂才會完整!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 00:13:22
【第四章】
喬文彬把柳思慈帶回他的住處。
凝睇著床上的她,脫俗靈美得像個不染紅塵的娃娃!
他撥開她飽滿額前的劉海,目光審視她捲翹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嫣紅的芳唇,最
後停頓在柔滑細緻的頸項上。
他輕輕撫過那一片紅瘀,感到一絲心疼。
視線又返回她的臉上,她的眼窩下罩著黑眼圈,泛紅微腫的眼眶表示她曾為了某事
而痛哭一場。方才初見到她,他就看到她的憔悴,他心中壓著一團疑雲。
她是失意還是為情所傷?
他凜然一驚,發覺自己想要她!她的一切他都要,包括她的心!
深深吸口氣,他強壓下嫉妒之火。
他不管她的以前,但他要她的現在與未來!
在她的額上印下輕柔一吻,他掉頭走出房間。
※※※
柳思慈在一片黑暗中醒來,她轉動頸項,一陣痛楚攫住她的神經末梢,讓她皺起眉
心。
「怎麼……回事?」起初腦海裡一片空白,呆愣了幾秒,她慢慢想起了一切。「他
……這裡是他的地盤!」
柳思慈自床上一躍而起,在漆黑裡摸索,想要找到出口。
「哦!好痛!該死的!」
赤裸的左腳腳趾撞到一旁的椅角,疼得她變了臉,不斷咒罵。她蹲下身揉撫痛處,
看到腳趾甲一片瘀青,她的眼淚差點落下。
喬文彬無聲無息地悄然進屋,打開了燈光。
驟來的光亮刺激著柳思慈脆弱的明瞳,她反射性地閉起雙眼,直到不適感逐漸消失
才重新張開眼睛。
「你在做什麼?」喬文彬濃眉緊蹙,狂猖的黑眸閃爍詭怪的光輝,不悅地低喝。
她居然想離開他?!明眼人一看便可知她單純的意圖,但他還是忍不住要問。
「不用你管!」若不是他擅自擄她來這裡,她也不會把自己保養得傲人美麗的腳趾
甲搞成這樣醜陋可怕的德行。
喬文彬冷冽地望了柳思慈一眼,逕自從床頭櫃裡找來0K繃與碘酒。
柳思慈一看到碘酒,兩眼瞪得斗大,充滿畏懼。「不!打死我也不擦那種東西!」
她生平最怕痛了,哪怕只是一點點的痛,都會讓她齜牙咧嘴、咒罵連連。
喬文彬無視於柳思慈的恐懼,動作霸道卻不失溫柔地替她包紮好傷口。
她緊咬著下唇不讓哭聲出口,極力扭動著四肢,卻無法擺脫他有力的箝制,反而為
自己平添許多無辜的疼痛。
「你真是愛哭鬼!」喬文彬嘲諷地彎彎唇角,子夜般的黑瞳充滿了趣意。
「我哪有……」當雙手觸到臉上的水珠時,她把尾聲吞下肚。
「哭泣是懦弱的表徵,我的女人不可以隨意將脆弱的一面公諸於世。」
「我不要當你的女人,你臭美!」柳思慈憤怒的星眸璀璨無比。
喬文彬狂佞地欺身向柳思慈,酷帥的男性臉龐散發著成熟性感的魅力。
「不!你不要過來……」柳思慈心花狂顫,雙手雙腳並用地往後爬去。
但喬文彬並不打算放過她,她被困在他和牆角之間不得動彈,猶如蜘蛛網上的幼小
黃蝶,顯得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他的心弦陡地一動,想要她的慾望排山倒海而來,擋也擋不住。
迅雷不及掩耳地吻上她鮮紅欲滴的柔嫩瑰唇,他滾燙而剽悍地封住她的小嘴,恣意
地吸吮嚙啃……她的意識在他狂霸猛烈的攻勢下,漸漸地淪喪迷失了……當他的唇敲開
她的牙齒時,理智突然回來,她一把推開他。
「不!你不能這麼做!」柳思慈摀住自己的唇瓣,羞赧地叫喊。
喬文彬熾熱的眼眸緊緊盯著柳思慈,低啞地說:「過來!」
「你已經奪走我的初吻了,不可以再侵犯我了。」
「這不算正式的吻,過來,我教你。」喬文彬微笑著,心裡因得到她的初吻而竊喜
。
「不!你……你一定要把舌頭伸進我嘴裡,我從書上看過……不!不可以……」柳
思慈懊惱羞怯地低喃。
她傻氣的言語讓喬文彬微笑以對,他溫柔地輕觸她的臉,細緻柔嫩的觸感讓他忍不
住邪氣地聯想——她的身子摸起來是否也這麼細緻柔嫩?
一陣酥麻感引來柳思慈的輕顫,好熟悉的感覺,就像是杜至偉給她的心靈悸動……
她甩甩頭,不願再想那段情殤,也打掉喬文彬的毛手。
他眼神充滿笑意。「我要吻你,給你一個永誌難忘的真正初吻!」
「不可以!我……我不行……我們才剛認識,太快了!」柳思慈瞪大雙眼,因緊張
而口吃。
「一點也不快,我們本來就該在一起,我還覺得我認識你時太晚了,我們浪費太多
時間。難道你不喜歡我?不會為了我而心跳加快嗎?」喬文彬拉著柳思慈的手撫向他的
左胸。
好熱的體溫,但是好溫暖。他的心跳快速躍動,那是因為她的關係嗎?
柳思慈靜靜地感受,覺得他們的心跳頻率慢慢相近……「你還要逃避嗎?」喬文彬
醇厚的聲音帶點沙啞的磁性。
有一股亂流從他身上傳向她,正在她體內搗蛋,讓她的理智停擺,心跳紊亂,心湖
漣漪無限。
柳思慈抬起濃翹卷長的睫毛,仰起頭,眨著羞意盎然的眼瞳,忐忑不安地瞅著喬文
彬。「我……我不知道,我的心……它跳得好快……」
喬文彬握住柳思慈的手,神情堅定地靠近她,「你對我也有相同的感覺,你不用否
認,我們都被對方吸引了。」
「我們……這樣太快了,沒道理會變成這樣……」
「愛情本來就沒有快慢之分,更沒有道理可言。」喬文彬眼中有著愈來愈熾熱的情
感,讓柳思慈的臉都快著火了。
「不要再靠過來了。」她又急又羞地後退。
「過來,我想吻你。」
「不!不行,我……好啦!我告訴你就是了!我、有、蛀、牙!」柳思慈懷著壯士
斷腕的決心,把自己的缺陷明白告知。
喬文彬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長這麼大,他還沒碰
過這麼有趣的小妞!
「你就因為有蛀牙而不願意讓我吻你?」
柳思慈重重點頭。「要笑就笑吧!雖然你剛剛就笑過了,但我很大方的,你可以繼
續大笑,不需要憋著!」
「我喜歡你,不會因為你的缺點而討厭你、不要你!」喬文彬真摯地望著柳思慈。
她呆怔在原地,又感動又迷惘,過了一會兒,憤怒讓她說起話來充滿了生氣。
「你……你騙我的!你們男人都一樣,滿口甜言蜜語,說話都不負責任。」
「是嗎?男人也有願意負責的,就看你有沒有膽子再嘗試另一段感情。」喬文彬若
有所思地瞅著柳思慈。
「我……我當然有!」她才不要被他看扁!
他盯著她荏弱卻逞強的模樣,莫測高深地淡然一笑。「現在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少勇
氣。」
灼熱的慾念讓他的身體產生悸動,想要她的念頭由弱轉強,他無法控制地緊緊摟住
她,不讓她再有逃離的機會,熱情地封住她的檀口,大膽索求他想要的一切。
柳思慈不願認輸,承受著一波比一波強勢的情愛風暴,一股莫名的渴望引起的疼痛
灌入她的身子裡,她發現自己喜歡他的吻。
讓他將滑溜的舌頭伸入她的口中翻攪、舞動、纏綿、掠奪,她無法不嚶嚀呻吟……
她的嬌喊助長了他的情慾,他的巨掌滑進她的上衣裡,撫上一隻嬌美尖挺的玉峰。
「啊……不!我……」
他的侵入將她自迷醉的網中拉回,她奮不顧身地推開他,自己也因後座力的關係而
跌到床上。
捉緊衣領,柳思慈警戒地瞪著喬文彬,低喘微微、嬌顏酡紅,宛如染上了彩霞的光
澤。
羞死人了!她怎麼會那麼放蕩?
她又羞又惱,多希望時空倒轉,讓她把才纔的舉動都抹煞掉。
他熾熱的銳瞳充滿濃烈的情慾,昂藏的身軀逼近床上的可人兒。
「我喜歡你嘴裡的味道,一點也不臭哦!」他戲謔地說,眼神變得更加深邃,灼炙
地瀏覽她的身材。「我也很好奇你身上其它部位的味道是不是一樣的甜……」
「不可以……」柳思慈尖叫著往後退。
「想躲?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躲開我!」喬文彬說得自信滿滿。
「你……」柳思慈怒視著喬文彬,腦袋一邊快速運轉著,目測著門與自己的距離,
打算來個聲東擊西。
她慢慢下床,嫵媚地朝他一笑,主動攀住他的肩。「要我?可以呀!萬中選一的你
會看上我,我好幸運。」
喬文彬輕呼口氣,熱燙的氣息熨貼在她的頸側,引起一陣悸動。
「我要洗澡!」柳思慈柔聲說道。
「我們一起洗。」喬文彬邪魅輕笑。
「我會害羞啦!」柳思慈嬌嗲。
喬文彬迅速將柳思慈攔腰抱起,「我會讓你習慣的!」
她一陣驚呼,頓時花容失色。怎麼會這樣?和她預計的完全南轅北轍!
她本想從他口中套出她的行李藏身何處,因為裡頭有她重要的護照與證件,再讓他
幫她放洗澡水,然後趁隙逃跑……但現在一切都脫了軌!
「我不習慣跟人一起洗……放我下來!」
「不!」喬文彬邪惡地笑著,「你的建議讓我躍躍欲試,我一身疲累,你也需要清
洗,而共浴又可節省水源,我也可以一親芳澤……」
柳思慈驚慌失措地大叫:「我不要……不要啦!」
「由不得你!」喬文彬渾身散發著志在必得的危險氣息。
進了浴室,他開啟蓮蓬頭,不容她退縮地把溫水往她身上衝。
「啊!你……你是野蠻人哦?」柳思慈躲的速度沒有他快,衣裳全都濕了。
「脫掉!」喬文彬沉聲命令,聲音粗嘎。
「不要!我不脫!」柳思慈低頭看了一眼曲線畢露的上半身,尖叫連連。「啊……
羞死人了啦!」
她快跑出浴室,從衣櫃裡隨便拿起一件大衣穿上。
喬文彬一雙劍眉微微緊蹙。「搞什麼鬼啊?」
走出浴室,喬文彬看到柳思慈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但肩膀卻不停微顫。
「去洗澡!別逞強!」喬文彬厲斥,雙眉高高挑起。
「不!我才不要變成你的晚餐!」
喬文彬抿出一抹笑意。「去洗!我保證今晚不會對你怎麼樣,你最好趁我還沒改變
心意前……」
柳思慈再也不敢躊躇地飛奔進浴室。
喬文彬忍不住低低笑了,呵!多有趣的女孩啊!
※※※
洗了一個舒服的澡,柳思慈呼出長長一口氣。「真舒服呀!」
她披著浴袍走到浴室門口,才赫然想到,「他會不會在房間裡等著吃我?唉!我應
該不要洗的,至少沒有洗澡他還不敢碰我……」
背貼著門板,她苦思良久,卻是一籌莫展,只好偷偷把門打開一條縫偷窺……沒有
人耶!他出去了嗎?她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大大方方地開門走出去,入眼所見是一套套價值上萬元的套裝與洋裝。
「要我穿這個?」柳思慈瞥了—眼,嗤之以鼻。「為什麼我非穿不可?」
她枯坐在床上,瞪著面前的美麗服飾。「我又不是他的情婦!我才不屑呢!更何況
,男人送女人衣服,還不是為了要脫下它?我才不穿呢!我又不是有問題!」
「呵……」
身後猛地響起一個聲音,對柳思慈來說宛如是平地一聲雷。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進來。」喬文彬笑得神秘。「這些衣服你都不穿?」
「對!除非把我的行李箱還我!」
「真的……不穿?」喬文彬故意輕聲地、慎重地再問一次。
「你到底要怎麼樣嘛!」柳思慈感到煩不勝煩。「要嘛就放我走;要嘛就把我的行
李還給我;要嘛就扮演好你主人的角色,好好招待本大小姐我!」
喬文彬雙眼一瞇,故意掏掏耳朵。「請你再說一次,0K?」
哇!他的神情看起來好危險哦!可是……是他要她說的哦!
「讓、我、走!」柳思慈索性閉起雙眼,鼓足勇氣大聲叫嚷。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你……」柳思慈睜開眼睛正欲反擊,卻被喬文彬堵住了紅唇。
雙唇膠著的那一剎那,她忍不住一愣,感覺他纏綿火熱地吞食她、啃咬她、吸吮她
……「唔……不……」陣陣寒意襲上心窩,讓她渾身打顫。
一個強烈的預感直劈她的腦門——躲不掉了!他非得到你不可!
一陣惶恐攫住了她,她後侮了!後悔自己管不住嘴巴,禍從口出,惹禍上身了!
他雄健的男性體格緊緊摟住她,想將她箝入體內般,兩人的身軀間不容髮。
他的吻綿長而熱情,密密麻麻地從她的唇、她的頰、她的耳垂落到她的鎖骨……她
幾乎就要沉淪了,但誓守「貞操」的道德觀念讓她只能苦苦哀求。「放我走……」
「我要你!」
就像配合簡短的語句,他以快捷的速度卸去她的浴袍,露出她膚白賽雪的玉脂凝膚
,他的眼眸更加深沉了。
雙手就像有魔法般在她身上佈施法術,充滿了火熱和激情,讓她覺得自己的身子不
斷發燙……他的大掌撫上她的胸部時,她忍不住一顫。「我……不可以!」
他恣情摩挲著,「為什麼不行?」
「因為……」她不時急喘著,因他的手正在揉捏她胸前的蓓蕾,使之挺立。「我…
…我的胸圍太小了,我才穿B罩杯而已!」
話說完,她羞於看他的反應地垂下了螓首。
天啊!這……「哈哈哈!」喬文彬開懷大笑。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曾經在床上告訴他,她正為自己的胸圍自卑!每個上他床的女人
無不使出渾身解數,想在床上套牢他、吸乾他!
唯有她……柳思慈睜圓怒意盎然的明瞳忿然地瞪視喬文彬,鼓著腮幫子說:「有什
麼好笑的!」
喬文彬反而變本加厲地狂笑起來。
柳思慈漲紅了臉大喊:「喬文彬!」
「你真是個寶!我告訴你,男人不會介意他真心愛上的女人的胸圍,你也不必因胸
小而自卑,我可以幫你把胸弄大,只要我常常搓捻,常常吸吮,你一定還會再長大!」
他眸光灰暗,性感的薄唇帶著戲謔。
「色胚!」柳思慈漲紅了臉低啐。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哼!」柳思慈不屑地由鼻孔噴氣。
「你真純真,隨便一逗就有激烈反應,我真捨不得放開你。」
「你又要對我亂來了?」柳思慈防備地瞪著喬文彬。
喬文彬幫柳思慈披上浴袍。「放心,我沒有慾念了!我的激情被你說的笑話嚇得跑
光光了。」
柳思慈把自己護得緊緊的,猶如刺蝟般防備地注視著喬文彬,避之唯恐不及地躲到
離他最遠的角落。
炯炯黑瞳凝視著她,喬文彬低沉地問:「你不餓嗎?」
「不餓!」柳思慈以防衛的眼神望著喬文彬。
「我是說五臟廟,你不要祭一祭嗎?等一下它會向你抗議的!」
「才……」話還沒說完,腹部就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
柳思慈羞紅一張俏臉,喬文彬則是光明正大地微笑。
「用餐了!今晚有好久沒吃的台灣料理,有青椒炒牛肉、糖醋排骨、苦瓜釀……」
喬文彬邊念邊走下樓。
難耐飢餓的柳思慈立刻尾隨而下,走到樓梯口,就聞到香噴噴的味道。
「好像我媽在似的!」光聞香氣,就讓她有種熟稔而溫暖的感覺。
「咦?你不是不餓嗎?」喬文彬假裝驚訝。
她才不理他的戲謔呢!民以食為天,吃飯最重要!
餐桌上全是柳思慈愛吃的台菜,她忍不住食指大動地夾起一塊魚肉,哇!這魚鮮美
極了!一點也不輸她母親做的!
柳思慈不禁每樣都試吃一口,愈吃愈順口。
「好吃嗎?」
「你有請中國廚子?」
「不,我親自下廚。」
柳思慈目瞪口呆。「騙人的吧?你會下廚?」
「不信?只要你開得了口,中國菜沒有一樣我不會的。」
「好,那明天我就開始考你。」她一定要考倒他!
「但你必須住下來當我的食客。」
「你好詐!」柳思慈突然明白自己上當了。
「一言為定!」喬文彬奸奸地笑了。
「住下就住下,不過何時走是我的自由。」
喬文彬默然無語。沒關係,只要有機會表現,他就有辦法讓她為了他而甘願留下來
。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 00:13:48
【第五章】
柳思慈發現,喬文彬真的可以去當廚師了,她一定會去捧他的場,因為他的廚藝真
的堪稱一流!
但,他還是喜歡捉弄她,趁她不備時吃吃豆腐。
真奇怪!為什麼每當他有意無意的靠近時,她都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呢?
而且,她竟然愈來愈容易情不自禁地把他當成「杜至偉」的分身,他真的愈來愈像
「他」!
他會一手好料理,會繪畫,還是電玩高手!
跟他在一起,好快樂、好逍遙、好無慮!
柳思慈忍不住芳心悸動,她總會讓杜至偉與喬文彬的身影重迭,總會把對杜至偉的
思念轉移到喬文彬身上,明知這樣做對喬文彬不公平,明知不該再去想初戀的杜至偉,
可是她的心忍不住陷入這樣的矛盾中。
也許,不想傷喬文彬的方法,就是盡快離開他。
趁他上班之際,柳思慈開始在房子裡翻找自己的行李和護照。
她先找他的臥房、書房,展開地毯式的搜查,最後來到客廳,卻依然遍尋不著,反
而意外地從電視櫃底層抽屜裡找出幾卷沒有標示名稱的錄影帶。
她動動疲憊不堪的全身筋骨,「他太狡猾了!」
其實,她大可報警處理,但她不想把事情鬧大;何況,除了他這裡,她現在也不知
道能到哪裡去了。
「這是什麼帶子呀?反正無聊,放來看看吧!」
柳思慈將錄影帶放入錄放影機裡,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觀看。
「啊!原來是色情片……」片中的男女主角一開場就在床上,男人一面吻著女人的
嘴唇,一面撫摸她的身子。
柳思慈—張小臉馬上酡紅—片,但止不住的好奇心讓她睜大雙眼看著片中男女主角
的動作。
男人推高女人的上衣,扯下女人的胸罩,以濕濡的唇舌嚙咬著女人碩大的乳房,另
一手往下朝女人的裙內移動。
女人一臉難耐的表情,嘴裡不停呻吟著,像似歡愉又似痛苦。
「好大的胸部哦!」柳思慈看得好羨慕,垂首看看自己,忍不住自卑。
男人脫下長褲跨坐在女人身上,脫掉女人的上衣,兩隻手分別揉著她的一雙巨乳,
把頭埋入深凹的乳溝裡嘗盡乳香,然後低吼一聲,賣力地吸吮著女人的一隻乳尖……柳
思慈頓覺燥熱不已,體內似有一股慾火正在迅速擴散。
男人脫下內褲,巨大的男根並沒有馬賽克,讓柳思慈看得目瞪口呆。
她尚未從驚訝中回神,就見男人把男根放在女人的雙乳間恣意摩娑,女人的胸前一
片艷紅,男人的眼神充滿慾念……「啊!怎麼可以這樣……」柳思慈把頭埋入雙腿間,
但影片裡男歡女愛的淫蕩聲音仍在耳膜裡環繞不去。
她抱持著既好奇又害怕的心理去看這部片子,太刺激的畫面她就把頭埋起來,等適
應了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偷看,到最後完全是看得目不轉睛。
「好厲害……還可以這樣做呀?不會受傷嗎?好像在表演特技……」
喬文彬回來時,看到的就是柳思慈津津有味地觀看A片的這一幕。
他把片子藏起來就是不想污染她純潔的性靈,想不到她會對這種事充滿興致?
「好看嗎?」連他回來了都不知道。
「嗯……好看……」咦?屋裡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嗎?
柳思慈循向聲源,霎時臉紅到耳根子都熟透了。
「你……我……」她偷看色情片被捉包了!
影片裡激情的戲碼持續上演著,淫聲浪語充斥整個客廳。
「我……我只是好奇……我馬上關掉!」柳思慈像個做錯事的小孩,緊張得口吃起
來,不自覺伸出粉紅色的舌尖舔著略顯乾澀的下唇。
喬文彬因這個無心的舉動而大受刺激,男性原始的慾望突然勃起,面對著眼前喜歡
的對象加上影片中的聲光特效,很難讓人不心猿意馬。
「不用關掉,我陪你看。」喬文彬阻止柳思慈的動作,握住她的手走回沙發,「我
不曉得你對這種事這麼好奇!」
「我……我只是無聊……你還不是在看?」他就坐在身旁,男性的體溫不時傳遞給
她,讓她心跳加快,渾身難受。
「你要不要親身體驗看看?」喬文彬在柳思慈耳邊輕語,並且呵著熱氣。
「我……我怕痛。」
「有一種方式,可以讓你很舒服,而且我不會進入你的身體裡。」但那可能會要了
他的命!
「真的?你會不會騙我?」柳思慈眨著清純的大眼。
「我不會騙你,除非你也想要我。」
影片裡女人的呻吟聲媚人蝕骨,不斷地要求著男人給她更多……柳思慈用兩手把嬌
羞的臉遮起來,從指縫間傳出聲音,「我想試試看。」
喬文彬很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他既喜又憂,真擔心自己會把持不住地要了她;不
過,即使會要了他的命,他也要克制住自己的慾望,讓她明白性慾的甜美銷魂。
他溫柔地拉開她的雙手,引導她閉上眼,吻住兩片玫瑰唇瓣,待她張口,他便滑溜
地如入無人之地,用熱燙的舌尖翻攪著她甜美的津液。
她閉著眼,身子更加貼近他,兩手勾住他的頸子讓他吻得更深入。
她的主動讓他喜出望外,沙啞地說:「我想看你的身子,相信我,我只想愛撫你、
親吻你的身子,讓你快樂……」
「好……」她迷濛著雙眼,享受著他的手在她背後按摩所帶來的電流快感。
他修長的手指溜進她衣內攫取一方圓潤,以溫熱的手心在乳尖畫著圈,讓她嬌喘不
已,腿間不由得沁出一股熱潮。
他不滿足地脫掉她的上衣和內衣,讓她的雙乳暴露在空氣中,敏感的小紅莓正艷然
地綻放挺立。
突來的冷空氣讓她短暫地回神,卻又在他撲向她的左乳狂烈吸吮時迷失了心魂。
他肆意玩弄她的雙乳,原本的白皙滑嫩只留下—大片的紅艷曖昧,他很滿意自己留
下的視覺效果,更加賣力地舔吮,她也很配合地拱起胸脯,忘情地吟叫出聲。
「你好甜……怎麼辦?我怕我克制不了自己……你快點說不要,快點拒絕我!」
這麼舒服的感受……柳思慈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不要……你不要停下來。」
她害怕他突然棄她而去,在激情的洪流裡,她緊緊地抱住他的頭,不捨得他離開。
他的唇邊噙著一抹狡黠的笑,大手從她的小腿往上直探大腿內側,摸到濕意,他從
褲縫裡溜了進去,帶有魔力般的指尖搔弄著她腿間的毛叢。
她不安地扭動著,卻讓他的中指意外地探進她敏感的幽谷內。
「啊!會痛……」她頓時清醒,驚喘著推拒。「不要了……」
「你不要亂動就不會痛了……」他安撫著她,手指堅定有力地找到她身下的花瓣,
有技巧地揉捻著。
她渾身乏力,下體漫流出狂潮愛液,他繼續加強力道揉捏,濕滑的蜜液將她的內褲
沾濕,也沾滿了他的手,還順著她的大腿內側滑下。
他將她推倒在沙發上,拉下她的內褲,捧高她渾圓性感的臀部,拉開她兩條白皙的
大腿,蹲低身子。
「你要做什麼……啊!」
他伸出長而熱燙的舌頭,在她的幽穴外舔弄她因興奮而汩汩流淌而出的甜津玉液,
然後大口一張,吸吮得滿嘴都是。
她的頭往後仰,下身更加緊貼著他的嘴巴,難為情與矜持全拋到雲霄之外,現在的
她只想全然地放縱自己,完全把自己交給他。
他的舌尖不時撥弄著她藏在花瓣中的珠蕊,刺激著她分泌出更多甜津,讓她幾欲發
狂,下體更是不斷緊縮,強大的空虛感已無法只靠他的舌尖填滿,她在激情裡浮浮沉沉
,只想要他滿足她。
「求你……好難受……給我……」她不停扭動著嬌軀。
他的中指冷不防插進花穴中上下扭轉,她濕熱的身體因這突來的刺激更加激昂,熱
燙的黏液如山洪暴發般急促湧出體外。
「你好熱情。」他快速褪去自己的衣物,釋放自己腫大的慾望,用堅挺的頂端沾染
她穴口的愛液,「要不要我?」
好癢……她好難受……她不知道她自己要什麼,但她迫切想要有東西填滿她的空虛
,體內的慾火讓她不斷扭動俏臀迎合著他。
他無法再克制了,再忍下去,他們都會慾火焚身而亡。
他挺起下身對準幽穴有力地插刺進去,不可思議的緊熱讓他狂吼出聲,勢如破竹地
衝破她的薄膜,讓她痛得哀叫出聲。
「好痛……」她被逼出淚來,卻在接下來的瘋狂衝撞中得到莫大的快感,難以形容
的歡愉交合取代了原先的痛楚,她被不斷攀升的高潮淹沒,最後兩人一起到達極致巔峰
……
※※※
影片不知何時已經播放完畢,不過沒有人在意。她在他身下感受著餘波蕩漾。
「弄痛你了嗎?」喬文彬小心翼翼地問,眼裡有著化不開的柔情。
「你說過不會傷害我,剛才是我自願的,我沒關係。」
「要不要我看看?」
「不用了。」柳思慈嚇了一跳,推開他,趕緊把衣服穿好。
「我……我上樓去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看她走路時腳步遲緩,肯定是初次讓她不適,他大步一跨,攔腰抱起她。
她驚呼一聲,「我可以自己走。」
他只穿一條內褲,體熱熨燙了她的心,他的下身走動時摩擦著她,堅挺熱燙的棒杵
也頂著她。
「不要說話,不然我會忍不住……」
他把她送回房間床上,正要走時,她卻叫住他。「我……我找不到我的護照……」
喬文彬頓時僵住,臉孔變得陰沉無比。「你要離開我?」
「我……我不能再住下去了,我不事生產會連累你,我也該回家了……」
「你想離開我對不對?我們已經這麼親密了,你還想走?我不准!」
喬文彬專制的口氣讓柳思慈火氣也大了。「我要走要留是我的自由,我不是你的東
西,你沒有資格強留我。」
「我不准!我就是不准!」
他們才剛經歷那麼親密的事,她已經忘了嗎?好,那他就讓她記起來!
喬文彬欺近柳思慈,粗魯地吻住她,她揮動的雙手被他制住舉在頭頂上,他以另一
手揉捏她的乳房,激情的元素讓他胯下硬物似乎要爆發而出。
他扯掉她全身衣物,讓她如同初生嬰兒般躺在床上,憤怒讓他狂猛地用指尖抽插她
的下體,幸好她因方纔的激情仍很濕潤,並未感到疼痛。
他脫掉身上唯一的障蔽物,佔有慾一發不可收拾,飛快地填滿她的身體,對她予取
予求,有力而狂猛地進出著……他居然失控了!
凝視著歡愛後疲累睡去的她,他第一次為自己驚人的情慾感到震驚。
強烈霸炙的佔有慾猶如狂風暴雨般向他兜了下來,他止不住澎湃激昂的情慾之火,
一遍遍地佔有她。
他危險地瞇起眼,斂下眸光。「不准你逃離我,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除非我不要你
!」
一回想她曾想要離開他,他心裡就泛上酸意。
「你是我的!」他摟著她細弱的腰,宣告他對她強烈的獨佔欲。
睡夢中的她,黛眉輕蹙,似乎是聽到他的霸氣而表達自己的不滿……
※※※
柳思慈一直睡到隔日午後才清醒,只覺全身酸痛,下肢更是酸麻得難以動彈。
「真是的!他好霸道!一點也不體念我是初次。」她不悅地咕噥。
肚子好餓呀!偏偏因為縱慾過度,她的身子難以動彈分毫,全身彷彿要分裂似地向
她抗議。
突然,她的手觸到一件柔軟事物,拿到眼前一看,啊!是她的內褲!
她羞紅臉,拉開被單往內一看——她什麼也沒穿!
天哪!好羞人,簡直是羞死人了啦!
她僵硬而緩慢地挪動身子,將內褲穿上。
「都是他的錯……咦,奇怪,我的胸罩跑到哪裡去了?」
就在柳思慈嘀咕時,喬文彬以托盤送進香噴噴的三菜一湯,外帶一碗熱騰騰的白米
飯。
「你沒有去上班?」她好驚訝!
「餓了吧?我剛煮好,快點吃。」
「好香呀!」柳思慈貪婪地嗅了一口。「我要穿衣服,你迴避一下。」
「我全都看過了,不需要多此一舉,何況,你的衣服我都拿去洗了。」
「你怎麼可以不經我的同意就這麼做?」柳思慈嬌嗔。
「你睡得很熟。」
「我……」白了他一眼,她在心底大嚷:還不都是你害的!
「不餓嗎?顯然我還要再加油,昨晚你想必不滿意吧?」說著說著他掏掏耳朵。「
你在心裡偷罵我!」
柳思慈的臉驀地紅了。「我才沒有。」
她不再理會他,裹著被子移向食物,立即發揮秋風掃落葉的功力大啖美食。
「你還沒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
「公司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我處理,所以我回來陪你。」
心裡因他的話感到甜甜的,柳思慈展開笑顏,喬文彬忍不住悸動地在她唇上一啄。
「討厭!」她摀住唇瓣,雙腮紅艷艷地好不迷人。
喬文彬著迷地癡癡看著柳思慈。「我們交換個條件!」
「什麼?」
「我負責餵飽你的胃,你來滿足我的慾念。」
柳思慈羞紅了俏顏,「不正經!」
喬文彬箝住柳思慈光滑的下顎,一本正經地問:「你看過有人在床上很正經嗎?」
「我們不要談論這個話題。」柳思慈垂下眼簾,她羞死了,恨不能當地鼠鑽地洞躲
進去!
喬文彬陰沉地盯著柳思慈。「為什麼不能談?」
柳思慈迷惑地看著喬文彬。「你怎麼了?」
「回答我!除了我,你是否還上過別人的床?」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呀?我哪有別的男人!你不能冤枉我!」柳思慈氣憤地說。
喬文彬直指柳思慈的心窩。「那這裡呢?除了我,有誰住過?」
「那不干你的事!」
喬文彬沉下眼,野蠻地握住柳思慈的手腕。「你全身上下哪一處我沒看過、摸過、
嘗過?你敢說不干我的事?你是我的,你的一切就歸我掌管!」
心頭一股濃重的酸醋教他難以下嚥,忍不住想以言詞傷害她,以試探她對他的在乎
程度。
臉色霎時蒼白,她的眼底有一股澀意直衝而上,她努力克制著不讓脆弱的淚霧呈現
。
「說呀!你是啞巴啊?」他要激出她的反應,他要瞧瞧他在她的心裡佔了多大的份
量!
「是!我的心裡有人了,不是你,是別的男人!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不滿意?」淚水
不可遏抑地滑下臉頰,酸楚溢滿她的眼眶。
喬文彬雙拳緊握,以避免怒意沖天、幾欲喪失理性的自己會失控地打傷她,做出無
法挽回的錯事。「他是誰?」
他的目光森冷,僅僅一個注視,就教人打從腳底泛起凜寒之意。她畏怯地看著他。
「為什麼不說話?」他的雙拳箝得掌心發白,隱隱打顫。
強烈抑止的憤懣快要瀕臨爆破之危,他不曉得自己還有多少耐心可以跟她磨。
為什麼要逼她?那段破碎的初戀是她人生中最慘淡無光的時候,為什麼要她去緬懷
?他怎能如此待她?
不!他們長得相像已使她幾乎忘了杜至偉的背叛,幾乎將他當成了杜至偉陪伴在她
身旁,不要叫她回憶啊……她自私地把他當成杜至偉的替身,不要狠心逼她返回現實,
不要……「是你……一直是你,哪有別人?」柳思慈選擇逃避!
喬文彬緊鎖濃眉。「我是誰?」灼人的視線充滿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柳思慈卻緘默了。他是杜至偉還是喬文彬?
她猛烈搖頭。「你是杜至偉,你明明就是杜至偉……別逼我……」
喬文彬冷凝的臉龐籠罩著寒霜。「杜至偉是誰?說!」
柳思慈淚流兩腮,猛搖著頭。「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傷害你、傷害我自己……」
「說!我要你說!」他霸道的眼不容她拒絕。
「你一定要知道嗎?好!我告訴你。」柳思慈拭去淚水,吸吸鼻子。
「他是我的初戀,我就是尋他才來到這裡的,我找了他五個多月,卻因為他結婚了
,而讓我所構築的美麗天地在一瞬間崩塌……」
淚珠不禁滑出眼角,柔弱的她看起來楚楚動人。
喬文彬緊握雙拳,硬是控制住想摟她入懷的衝動,聲音因緊繃而冷硬。「還有呢?
」
「我遇見了你……你跟他宛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才剛逃出愛情的痛苦深淵,
你卻又讓我跳進去……同樣柔情的眼瞳,同樣磁性的聲音,同樣英挺的臉龐,同樣頎長
的身高……我分不清楚我究竟愛不愛你?」柳思慈痛苦地以雙手遮臉。
喬文彬捉緊柳思慈的雙肩大力搖晃。「看清楚!我是喬文彬!喬、文、彬!」他受
不了她把他當成其它男人的分身。
柳思慈難受地面色慘白。「不要搖……好難受……」
喬文彬放開她的同時,她冷不防地吐了他一身。
「你……」喬文彬擰緊眉,暗咒一聲。「該死的!」
「對不起……」柳思慈虛弱地說。
撇下她,他走進浴室裡沖洗。
她落寞的眼鎖緊他離去的身影,悄然呢喃:「好像……為什麼你不是至偉?我愛他
,你好像他……我、我也愛你!」
心房上跳躍的音符無可否認,她對他動了真情,就像對杜至偉跳動的心一樣,她同
樣地也為他而悸動!
她是不是很花心?她不知道!他們常在她的迷惑中重迭,讓她分不清楚誰是誰。
她愛誰比較多呢?是杜至偉嗎?抑或者是喬文彬?她始終厘不清自己的感情歸屬。
以往,她認定了心的悸動就是愛,但她怎會在得知杜至偉的背叛之後,明知愛情傷
人,卻仍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投入他的懷抱呢?
不可諱言,他讓她產生情愫,然而,她愛的究竟是他本人,或者他只是個替身?
現在,她只想隨著心靈的感應走,跟他在一起安全而溫暖,她想珍惜現在!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 00:14:09
【第六章】
淋浴完,喬文彬全身赤裸地走出浴室。
「啊!你怎麼不穿衣服啦?」柳思慈嫣紅的俏臉上浮上兩朵紅雲,看到他的那一剎
那,她趕緊別開眼。
「我的房子就是我的衣服,妳幹嘛跑進我的衣服裡來?」喬文彬反問。
說不過他,柳思慈咬住下唇,忍住身子的不適與酸疼裡著棉被下床。
「妳去哪裡?」喬文彬攔在柳思慈身前。
高大偉碩的身軀就在咫尺之前,他身上的陽剛與性感迷亂她的意志,她一一瀏覽他
身上的每一處,目光一下移,就發現他的亢奮正蓄勢待發,昂揚挺立。
「你……」她突感口乾舌燥地伸出粉舌舔舐下唇。
黑眸一緊,喬文彬宛如一頭獵豹準確無誤地撲向獵物,惡狠狠地封住她的嘴。
他真是個調情高手!
恣意地戲弄她敏感的唇形,放肆地攪動地脆弱的舌蕾,她已然意亂情迷,墜入他所
編織的激情裡頭,無法逃遁,也不想逃遁。
他坐起身,拉她到身前,礙眼的床單被他拋得遠遠的,他撫玩著她胸前的兩丸軟乳
,聆聽她不斷的嬌吟。
她敏感的乳尖緊蹦,下腹的騷動急湧而至,她感到空虛又寂寞……他刻意從她細緻
的背肌一路吻到她白嫩的臀瓣,然後推倒她,脫下她的內褲,兩手繞到前胸把玩她的乳
房,濕熱的舌頭流連在她的圓臀四處,引來她無助的喘息與戰慄。
「唔……」她的身子蒙上薄汗,肌膚因渴望而泛紅。
他也不好過,肌肉繃得像鋼鐵,碩大的渴望完全充血。「要我嗎?」
「要……」她拱起身體,用臀部摩擦他最熾熱的部位。
他呼吸一窒,額頭滴落斗大的汗珠。
「妳真淫蕩!」他邪惡的眸光乍現,「不過我還不能給妳!乖,別急,把腿張開。
」
他把頭埋進她敞開的大腿間,用熾熱的舌撥開層層阻撓,尋找到他需求的蜜穴入口
。
她受不了情愛的折磨,抱住他的頭無助地嚶嚀。
他粗喘著氣,命令地說:「要不要我?要就自己來做!」
他的眼神深邃而灼人,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慾望上。
她的手不能自持地發抖。「我不行的……我不會……」
「妳不想解脫嗎?只要妳把它放進妳的渴望裡,我們兩人都可以得到解脫。」他語
哄著她。
她戰戰兢兢地撫摸它,它好硬,但表面卻像絲緞般光滑,多麼不可思議哪!
「喜歡它嗎?快點!」他痛苦地嘶吼。
她被他的叫喊一嚇,差點握不住它。感覺它在手心裡跳動,她訝異極了。
「妳真是我的剋星……」他雙眸充欲,野蠻地推倒她,抬高她的臀部,兩掌強橫地
板開白皙的兩邊臀瓣,強而有力地搗進,立刻狂烈地衝刺起來。
「啊啊……」她的吶喊夾雜著歡愉和痛楚。
他賣力地戳刺,每次都插進她的深處,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她沉醉了,也沉淪了
,明知這是場最原始的肉體交歡,最悲哀的激情狂戀,她還是忍不住陷入了……
※※※
「彬……」
緊跟在嬌媚含嗲的輕柔嗓音之後,是一個紅色的倩影。
蔣雙虹一手把玩著手中的備份鑰匙,婀娜多姿地踩著高跟鞋進屋來,這時柳思慈與
喬文彬正在餐廳裡用餐。
好美的女人!柳思慈目不轉晴地望著蔣雙虹,感覺驚艷。
「彬,你今天怎麼提早走了?下午三點的項目會議為什麼沒出席?」蔣雙虹媚眼一
拋,嬌嗔問道。
「有事。」喬文彬淡淡地說,目光瞥向飯碗未動的柳思慈。「不餓嗎?顯然我的努
力還不夠!」
聽懂他有顏色的言語,柳思慈頓時雙頰酡紅,清麗雅致的容顏就像一朵白色茉莉,
佇足角落,散發淡淡幽香,使有心人回味無窮。
將注意力貫注在喬文彬身上的蔣雙虹沒料到他竟然會公然帶女人回來,而且還是個
發育不全、青澀的黃毛丫頭!
「她是什麼人?」蔣雙虹醋意大發,忿然的銳眼射向柳思慈。
哇,好凶呀!柳思慈偷偷扮個鬼臉。
「彬,把她趕出去!我不准你帶個自甘下賤的女人進來弄髒這間屋子。」
喬文彬挑挑眉,面色遽變。「不准妳侮辱她!」
「彬!」他居然為她出氣?妒火濃重的蔣雙虹舉步上前,摑了柳思慈一個巴掌。「
醜女人,下賤!」
柳思慈愣住了,撫著又麻又疼的左腮,她可以想像明天大概會腫得像饅頭一樣大!
「妳憑什麼打我?」柳思慈氣不過,也揮掌打了蔣雙虹一個耳光。「還妳!」
「妳……」心高氣傲的蔣雙虹十分不甘,雙眸冒著熊熊火焰。
「滾!別自取其辱!」喬文彬冷漠地沉聲說道,轉向柳思慈的神情卻異常溫柔,充
滿憐惜地觸撫她的左領。「痛不痛?」
「不用你好心。」柳思慈沒好氣地說。
「你敢叫我滾?喬文彬,你不要欺人太甚!」蔣雙虹拔高聲音,不滿地怒嗔。
喬文彬睨了蔣雙虹一眼,帶著警告的意味。
蔣雙虹立刻噤若寒蟬,瞬間換上狐媚的輕笑,親暱地挽上喬文彬的手臂,笑得曖昧
。
「上了她幾回?她只是乳臭未乾的小鬼,滿足不了你的,我們上樓,別生氣,我不
會讓你慾求不滿的。」
聞言,柳思慈大大地倒抽一口氣,她的心緊縮了一下,臉龐蒼白一片。
柳思慈的反應教喬文彬內心一陣竊喜,不由得想試探她的真心。他似笑非笑地斜睨
她一眼,故意對蔣雙虹說:「是呀!還是覺得妳比較合我胃口。」
柳思慈渾身一僵,覺得內心好痛,他的言語宛似無數的利箭齊飛,狠狠插進她己汨
汨流血的心坎……好強烈的疼,好強烈的抽痛!
「我吃飽了。」柳思慈虛弱地說,星眸晦澀,淚水似乎痛得流不出來……她起身離
座,機械化地走上樓。
「不准逃!」喬文彬卻把她圈入臂彎裡。
柳思慈開始強烈掙扎。「放開我!你不要捉我,放開我……」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喬文彬深情告白。
柳思慈扭動得更加厲害。「不要害我了,不要害我了,我的心好痛……好痛啊!」
「妳愛上我了!」喬文彬欣喜的口氣非常肯定。
「沒有!我沒有……沒有……」
「有!妳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正是在訴說著妳愛我!」喬文彬把柳思慈圈得不得
動彈,在她耳畔呵氣,柔情地說:「說愛我!」
心跳加快,為他悸動的真心逐自己都瞞騙不了,更遑論他人!
但她不要這樣的結果,失了身,又失了心,難道,她連最後一點點尊嚴部要喪失嗎
?
不!她不說,她不要讓這成為他恥笑她的把柄!
「你只是我前男友的替身,我不會愛你。」
喬文彬胸口發悶,額上青筋暴突,陰沉地瞪著柳思慈。「再說一次!」
「我不會愛上你!」柳思慈大膽地說。
喬文彬夾帶著雷霆之勢既熱情又粗暴地封住她的唇,吻到她幾至窒息才鬆開她。
在一旁當免費觀眾的蔣雙虹又嫉又恨,她深深吸口氣,說:「彬,她不愛你,我愛
你,我們不要理她。
「妳走!」喬文彬大吼一聲。
不敢置信地睜大一雙勾魂眼,蔣雙虹挫辱地大叫:「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以
這種態度對我!」
「走。」簡短的一個字,充滿明顯的不可反駁之意。
蔣雙虹恨恨地跺腳。「喬、文、彬!」
喬文彬冷冷瞥了蔣雙虹一眼,「滾!」
歇斯底里的蔣雙虹突然伸出十指抓向柳思慈的臉。「都是妳的錯!妳不該出現在這
裡!」
喬文彬迅速握緊蔣雙虹的手腕,她疼得齜牙咧嘴。「欠妳的恩情我已經在公事上還
妳了,上個月我替你們公司賺進了兩億美金,足夠抵我一條命了。」
「不夠不夠!喬文彬,你休想擺脫我!」蔣雙虹大吼。「是我在橋下撿到你的,我
是你的再造恩人,你的命是我的!」
「別再拿人情這項大帽子來壓我。」喬文彬寒著臉說。
「把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趕出去,我的房子不容許她來弄髒!」蔣雙虹激動大叫。
「慈,我們走。」聞言,喬文彬摟著柳思慈往門口移動。
「站住!」
喬文彬並沒有因蔣雙虹的話而停住步伐,她只好用身子擋在門口。「你不能走,我
只要她走!」
「她在,我留下;她走,我離開。」
「你……」蔣雙虹全身因怒氣而發抖。
「讓開!」喬文彬冷冷地說。
「不,我不讓,你不能離開!」蔣雙虹不屑地睥睨柳思慈一眼,不得不妥協。「她
可以留下來,不過她要當我的慵人!」
敢迷惑她的男人,她一定要好好折磨這個女人!
「她要留在我身邊。」他會跟她寸步不離,不讓蔣雙虹有欺負她的機會。
蔣雙虹嫉妒得幾乎要發狂了。「彬,你到底把我放在哪裡?」
「我從不把妳放在我身上的任何一處,雙虹,不要跟我作對。」
當初,她就是被他身上的冷凜氣勢吸引而救了他,她深深地愛著他,明知他的心裡
從沒有她的落腳處,還是義無反顧地飛蛾撲火;現在他卻在另一個女人面前嘲諷她的自
作多情……她淒楚地看他。
「彬,我愛你,我好愛你。」
喬文彬冷冷地說:「我對妳毫無感覺。」
冷箭一放,蔣雙虹立刻遍體麟傷,她心碎地說:「喬文彬,我恨你,我一定會報復
!」
怨恨地怒瞪柳思慈一眼,蔣雙虹哀傷地衝了出去。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柳思慈覺得喬文彬太狠了!
「我只對妳好。」喬文彬吻著柳思慈的耳垂。
她的鼻頭突地一酸,覺得好感動。
反思他的深情與無情,她承受得了前者,是否也付得出後者的代價呢?好友的死給
她的打擊很大,她畏懼也憂威,是否哪一天自己也會步上好友的後塵……不!她不能放
下真心,她不能!她太脆弱了,她一定承受不了他的無情!
「謝謝。」柳思慈疏離地說。
「就這樣?」喬文彬的心一沉。「沒有情,或者愛意?」
「我已有意中人。」
「忘掉他!愛上我!」
「感情如果勉強會有幸福可言嗎?」
喬文彬默然無語,眸底帶著壓抑的沉痛與淒楚緊緊凝娣著柳思慈。
心口發燙,陣陣抽搐,她躲避著他深情的眼眸。
不愛他嗎?胸口的悸動卻已替她回答!
能愛他嗎?多情恐被無情傷,她只能深鎖心房,不輕易洩漏真實的情感,以保護自
己不被他所傷。
不能忍受她的無動於衷,更無法忍受她對他的不屑一顧,喬文彬頑強地把她困在剛
強的雙臂中,牢牢鎖住,狂熾地吸吮她柔嫩的唇瓣,侵略她的一切,不准她有絲毫的保
留!
「妳是我的,妳是我的!」
強悍地撕裂兩人的衣衫,他身上的熱度印上她的,惹得她一陣輕顫。
「妳對我也有感覺,妳會愛上我的!」
他霸氣地與她纏綿,兩人唇舌嬉戲不離,他不安分的手移向她兩團溫熱的軟乳搓揉
,邪氣地桃一逗她的敏感帶。
她無助地喘息,原本的抗拒全被身上的焚熱血液給溶化,她也渴望他!
他急切瘋狂地愛撫她的凝脂雪詹,迫切地想要得到她,不只她的人,還有她的心與
她的靈魂!
「說愛我!我要妳說!」
他按住她胸前一顆聳立蓓蕾,輕輕地拉扯,讓她溢出輕吟。「愛不愛我?」
「啊……」她忘情吶喊。
「慈,換妳愛我。」
兩頰紅暈微灩,柳思慈眸兒迷濛、喘氣微微、媚音柔柔,說不出的性感,說不出的
醉人,讓他的眼眸更加深沉。
「慈……」
「文彬,可不可以放棄?」下腹空虛難捱,但柳思慈還是無法完全拋棄矜持。
喬文彬引導她撫上他的身體。「挑逗我!」
她碰觸他陽剛的軀體,他的低吟護她覺得好有成就感﹒更加大膽地用唇膜拜他的胸
膛,慢慢下滑到平實的小腹……她把他的昂揚灼熱合進嘴裡,緩慢地以舌嬉弄。
他的自制力完全潰堤,他急躁地板開她的大腿,讓她的一條腿繞上他的腰際,敏捷
地滑入她早已準備好的濕熱暖穴。
當他強猛地貫穿她,她痙攣的全身彷彿通過電流。「愛你……我愛你……」
「我是誰?」一個強力的刺入,完全充實了她。
她發出滿足的歎息。「彬……彬……」
他瘋狂地來回衝刺。「記住我,我是喬文彬!」
她幾乎承受不住這場激欲風暴。「停……彬……你太用力了……」
「說愛我!」
「我愛你……」她十指招入他的背肌。
「不夠!說愛我,我是誰?」他把她抱到客廳茶几上,再度狠狠撞擊她。
冰與熱的奇異感受,讓她捲入美麗漩渦的最底部,渾身彷彿著火一般,腦中混沌,
任由他對她予取予求。
「彬……我愛你……彬……」她輕歎著,閉上眼,全心全意地拱起身迎向他。
他難耐興奮,一舉深挺,狂霸地在她身上烙下他專屬的氣味。「說愛我,說要我!
」
他的不安傳遞到她的內心,她為情動容,打開心中的鎖,「我愛你!不管你是至偉
還是文彬……我愛你!」
他的響應則是無止盡的索求,兩人累了就睡,醒了又做,直到東方日白……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 00:14:41
【第七章】
「你的喉結好突出,難怪……」
「難怪什麼?」雲雨後,喬文彬親暱地摟著柳思慈的腰。
「你的性慾真強,我都快招架不住了。」柳思慈嘟嘴埋怨。
「你的表現我很滿意,你是頭一個讓我要不夠的人,我得到你,會再想得到你,再
跟你纏綿,共赴雲雨巫山。」喬文彬低笑。
「萬一我懷孕了怎麼辦?我們都沒做預防措施。」柳眉緊蹙,柳思慈憂心忡忡。
「我娶你。」
柳思慈望著喬文彬。「別跟我開玩笑,我會當真的!」
喬文彬一臉認真神色。「我要定你了!你的今生,你的來世,我都預約了。」
心坎一甜,柳思慈柔柔地笑了。「不可以食言哦!」
「君子一諾!」
驀地,柳思慈眉毛一皺。「昨天那個一身紅衣的女子是誰?」
喬文彬輕點柳思慈的俏鼻。「吃味了?」
柳思慈微酡雙頰,死不承認。「才不是!她說是你的救命恩人,什麼意思?」
「那麼好奇?」
「嗯。」柳思慈重重點頭。「我對你一點也不瞭解,你的背景對我而言好神秘,你
不可以透露一些給我知道嗎?」
喬文彬表情一黯,輕歎一口氣。「其實,我對我的過去一無所知,因為我曾因意外
導致喪失記憶。」
「可以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
「三個多月前蔣雙虹開車出門,在橋下發現了奄奄—息的我,幸虧她當機立斷送我
到醫院急救,不然我現在可能早就不在世上了,更甭說遇到你了。」
「她救了你?可是你的口氣很不友善……」柳思慈遲疑地問。
喬文彬幽幽地說:「她是救了我一條命,但是她的愛人方式卻教我無法喘息。我痊
癒之後,她讓我在她父親的公司上班,把我當成所有物般糾纏,讓我承受了許多輿論壓
力。
「我為了報恩,也為了證實我並非只是個花瓶,夜以繼日地在最短時間內熟悉公司
的營運狀況,卻意外發現公司因急著擴展而導致一時周轉不靈。當時蔣雙虹向我提起公
司有一個大Case一直無法拿到,我毛遂自薦,幫公司拿到這個Case,也免除了公司破產
的危機。蔣雙虹見我鋒芒畢露,為了將我永遠留在她身邊,只讓我擔任公司裡一個小職
位。我渴望得知自己的過去,但是我卻不知該何去何從,只好繼續留在她身邊為她做事
。」
柳思慈聽完,緊緊地抱住喬文彬。「不要慌,你一定會恢復記憶的。」
喬文彬微微笑著,用指尖撫著柳思慈的五官。「你知道嗎?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
你好熟悉,就認定你是我今生追求的伴侶。」
柳思慈動容了,翦翦星瞳蒙上一抹淚霧。「跟我回台灣,好不好?你也是台灣人,
也許在熟悉的國度裡,你會找到自己的過去。」
「其實我何嘗不想呢?但不知為什麼,我一想到『台灣』兩個字,就覺得揪心,台
灣讓我感到痛楚。」
聽聞喬文彬這麼說,柳思慈不禁想起當初自己無知地逼走杜至偉,他那時候的心境
……喬文彬深情凝睇著柳思慈,「現在我有了你,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願意跟你
回台灣。」
柳思慈流下眼淚。「謝謝你。」
她知道他愛她,但卻沒想到他愛她愛得那麼深,願意為她回到心中排斥的台灣……
「我有個要求,你如果尊重我,就一定要答應我!」
「說說看。」喬文彬邊說邊為柳思慈抹淚。
「除非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不然你不能再隨意侵犯我。」
「對我的表現不滿意?」喬文彬曖昧地瞅著柳思慈。
「答不答應啦?」柳思慈撒嬌。
「給我個理由!」他的主控權就要喪失了,他真捨不得!
「就是……就是……我好想出去走走,而你卻讓我……讓我連下床的機會都沒有,
我快透不過氣了。」柳思慈紅霞滿佈地說。
「這不能怪我,你太可口了,我克制不住自己。」喬文彬在柳思慈細緻的頸側烙下
吻痕。
「不要了啦!我要穿衣服。」她拾起內褲穿上,然後穿上胸罩,由於是背勾式,在
他熾熱視線的干擾下,她勾了好幾次就是勾不上。
「我幫你。」他輕咬她的肩膀,幫她把勾子勾上。
「答應我剛才的要求好不好?」
「我考慮考慮……」情慾上升,他的身體逐漸火熱,下腹又開始深沉悸動著。
「彬……」柳思慈撒嬌。
「再給我一次……」喬文彬扯下柳思慈的胸罩,兩手掐弄著她已挺立的乳頭,猝不
及防地自後面攻佔她的柔軟。
「彬,你……」
「給我甜頭,讓我滿意。」
他來回衝撞她的密穴內壁,每一次劇烈的撞擊都深入子宮,讓她感到輕微的疼痛。
高潮襲向她,她控制不住地嬌吟。「我的腿沒力了……」
他退出她,將她轉身,讓她的雙腿圈住他的腰桿。「慈,我真想永遠住在你的緊窒
裡……」
他狂猛地衝鋒陷陣,唇齒也不斷啃吮她的胸部,刺激著她敏感而媚入骨髓的反應。
他在她體內爆發開來,兩人都重重地喘息著,他擁著她躺下來休憩。
「你怎麼能夠那麼持久啊?而且次數又那麼頻繁?」柳思慈眸中是純粹的好奇。
「不喜歡嗎?」喬文彬在柳思慈耳邊吹氣。
「別鬧了。」柳思慈立刻耳根泛紅。
她的純真敦他愛下釋手,立刻手口並用地侵略她。「再給我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
「彬……」柳思慈嬌喘吟吟。
「讓我愛你……」他虔誠地膜拜她的嬌軀。
近似痛楚的快感傳至她的四肢百骸,她無法相信他正在吻她可愛的腳趾!她戰慄地
喊:「彬,不要……」
他的舔吮教她意亂迷醉,情慾氤氳。他粗糙的指掌滑向她的小腿曲線,上移到她的
大腿,然後是她神秘的花蜜隧道……她扭擺著腰臀大叫:「彬……彬……」
他以兩指翻攪著她敏感的花穴,讓手指滿溢花蜜;她抽搐著,虛軟地癱在床上任由
他擺佈。
「不要折磨我……」她嚶嚀低喘。
他讓她坐起身,為他大張雙腿。「看清楚!」
他讓自己的悸動慢慢沉入她的暖和裡,充實了她!
快感襲身,她弓起身,緊繃的雙乳搖晃,美麗的乳波刺激著他,為她深深挺入……
他的雙手攫獲她的渾圓擠壓掐揉,下半身快意地律動著。
「彬……」她配合著他的動作親暱喚道。
他吻住她的唇,舌尖與她纏繞。
隨著一次又一次的進擊,兩人體內沖刷著一波比一波更熾烈的情潮,推助著他們達
到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
這天,喬文彬特別來向蔣雙虹辭行。
「我不准!」蔣雙虹氣急敗壞地大叫。
「我心意已決。」喬文彬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喬文彬,你給我聽好,如果你踏出這裡一步,我就向那個賤女人報復!我一定會
說到做到。」蔣雙虹發狠地瞪著他。
「你最好不要動她一根寒毛,不然休怪我不認你對我的恩情。」
「你……你要恩將仇報?你敢!」
「我一無所有,她是我的唯一,我不會饒過任何有傷害她念頭的人。」
「你……」她恨他,好恨好恨……「我走了。」喬文彬無情地掉頭離開。
「回來,你回來!你不能這樣子待我,我需要你,公司也需要你!」蔣雙虹由後面
抱住喬文彬。
「放開。」喬文彬嚴厲的表情充滿魄力。
「我不放,彬,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嗎?你對你的過去不好奇嗎?我是發現你的人
,只要到出事現場去查,我會有一些蛛絲馬跡的,你要相信我,給我時間……」蔣雙虹
哀求道,聲音不復方纔的激烈。
喬文彬輕喟一聲,「雙虹,我不想虧欠你太多,我的問題會和慈一起去解決。」
「又是她?為什麼是她而不是我?你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我,你應該愛的人是我
,為什麼她要從我身邊奪走你?」蔣雙虹嫉妒到紅了眼眶。
「感情的事不可勉強,你的條件不錯,我配不上你。」
「彬,真的沒有辦法嗎?我好愛你,我甚至可以為你死!」
「雙虹,抱歉。」如果她指的愛是把他當作所有物呼來喚去,他敬謝不敏。
「那……你別走,好不好?我可以幫你調查身世,我的人脈多,比你自己漫無目的
去找還有效率,相信我,等我查到你的資料你再走也不遲,好嗎?」蔣雙虹低聲下氣地
說。
當初為了留下他,她隱瞞他暫時失去記憶的原因是因為腦中有血塊堵塞,更沒告訴
他動手術有五成的機會可以恢復記憶。
他風度翩翩、精睿俊挺,是她朝思暮想的理想伴侶,他是她的夢中情人,她一直等
待的另一半。
他的條件那麼好,肯定有了女朋友,所以她不容許他恢復記憶,重回他愛人的身邊
!
她要他,她不要放掉手中的大好機會!蔣雙虹野心勃勃地閃動慧黠的靈眸,淚盈於
睫。「彬,不要走,不要走……」
喬文彬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我可以不走,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別再以我的女朋友自居,我很困擾。」
「我……我答應你。」
「那我回工作崗位了。」喬文彬走出總經理辦公室。
蔣雙虹的眼裡突地閃過一抹陰狠。
賤人,憑你也敢跟我作對!我一定要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
喬文彬去上班了,百無聊賴的柳思慈兩腳蹺在矮几上,膝上放著一本小說,正全神
貫注地閱讀,連開門聲也沒有驚動她。
突然,一隻大手摸向她細嫩的臉頰,她以為是喬文彬突然回來在捉弄她,不悅地以
手拍掉。「別煩我!」
「呵呵呵!小美人說別煩我!」粗聲粗氣的男聲說出一口蹩腳的國語。
這不是喬文彬的聲音!柳思慈猛然拾起頭,倒抽一口大氣。「你們是誰?」
天!屋子裡何時進來了三名壯漢?
「喂,她問我們是誰!」高碩的金髮男子瞇著齷齪的小眼,緊盯柳思慈身上玲瓏起
伏的小咪咪,淫笑地說:「看起來好小,不過聽說嘗起來很銷魂!」
「你們私闖民宅,再不走,小心我打電話報警!」柳思慈抓起話筒恐嚇他們。
一名壯漢立刻敏捷地拿出隨身小刀切斷電話線。
柳思慈穩住想要尖叫的衝動,「文彬等一下就會回來,他回來你們就逃不了了……
」
「是他叫我們來的。」三名壯漢異口同聲地說。
一陣暈眩與痛心擊向柳思慈脆弱的心窩。「騙人!」
「這是他給我們的鑰匙!」黝黑面龐的棕髮壯漢亮出手中的鑰匙。
柳思慈刷白了臉。「他要你們趕我走?」
「不只這樣……」瞇著眼的金髮壯漢色膽包天地撫摸柳思慈姣好的面容。「你的滋
味我們還沒享受過!」
柳思慈怒氣騰騰地瞪視他們。「別當我是三歲小娃兒,快說!是誰派你們來的,有
什麼目的?」
「是喬文彬授權給我們的。」動作俐落的黑髮壯漢說。
「不可能是他,我的護照還在他手上,他要我走歸還我的護照就好了,不需畫蛇添
足!你們是誰派來的?」
淫穢混濁的小眼睛、猙獰猥褻的臉孔,不斷在柳思慈面前晃動著,一雙邪惡的大手
突然粗暴地抓向她的肩膀。
「給我暖暖床,我最喜歡你這種清純口味。」
柳思慈一驚,奮力摑他兩個巴掌,然後推開他,起身想跑,另外兩個大漢卻阻絕她
的逃生之路!
眼裡充滿震驚惶懼,柳思慈深吸一口氣,盡量不把脆弱的一麵攤在這三個受人指使
的傀儡面前,免得他們更加猖狂。
「放我走,不然文彬不會放過你們的!」柳思慈威脅道。
「他?」三個大漢互視一眼,開始大笑。「他能做什麼?」顯然地,他們並不把喬
文彬放在眼底。
被色慾沖昏頭的金髮壯漢欺身過來,露出邪惡噁心的淫光,一把把柳思慈推倒,身
軀貼上她,雙手在她身上胡摸一通。
她害怕極了,無法阻擋自己的尖叫連連,兩隻手在半空中掙扎。
兩名大漢一名負責摀住她的嘴,一名捉住她的雙手。
不……不要!她不能忍受自己被玷污!她不禁紅了眼眶。
「我會很溫柔的,嬌小的東方女孩……」騎在柳思慈身上的金髮壯漢粗魯地撕碎她
的上衣,重重喘氣。
淚流滿面的柳思慈瘋狂地掙扎卻是徒勞無功,因為她根本就絲毫不得動彈。
「嗚……」她不要!放開她!
從腳底竄升的凜寒傳到她的全身每一個細胞,她感到冰冷徹骨,絕望無助!
彬……彬……救我!救我……柳思慈在心裡大聲呼救吶喊,她不要被強暴,不要…
…驚恐傳遍全身,她努力想擺脫束縛,卻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猙獰的面孔欺上前
,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無助的淚水婉蜒地順著臉頰流下,她的心靈發出淒厲的求救。
彬!快來救我……
※※※
桌面放置大堆的資料,喬文彬埋首苦幹,專心致力於工作上,突來的一陣心悸卻攫
住了他。
不好!一定是慈出事了!他莫名地感到一陣慌亂。
飛快地拿起桌上的鑰匙,喬文彬奔向門口。
「彬,你要去哪裡呀?」蔣雙虹一身艷紅地出現。
「我要回家一趟。」
「不可以!你忘了等一下有個重要會議需要你出席嗎?這可是攸關你陞遷掌權的大
好機會。」
「我有急事,不要擋我的路!」喬文彬氣急敗壞地嚷著。
「不,我不走!彬,你要回家做什麼?」
「慈可能出事了,我要回家看一下,我才能安心。」
蔣雙虹眸中的訝異一閃而逝。怎麼可能?這是她暗中佈置的計謀,他不可能知道的
!
除非……他們心有靈犀?!
她惡毒含嫉的眼神更加強烈十倍、百倍、千倍!她不准!那個醜八怪憑什麼得到彬
的心?她不准!無論如何,她二正要拖延他去救人的先機,她要那女人成為殘花敗柳,
看那女人還敢不敢再魅惑彬!
「彬,你太杞人憂天了。」
「別耽擱我的寶貴時間!」喬文彬不耐地說。
「放輕鬆。」蔣雙虹拍拍喬文彬的胸膛,挑逗地說:「你需要紆解壓力,我可以當
你的對象哦!」
喬文彬嫌惡地撇撇嘴,用力一推。「走開!」
「哎喲……」蔣雙虹假裝跌倒。「彬,快扶我……我的腳扭到了。」
冷漠地看了蔣雙虹一眼,喬文彬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彬,你回來!你不要前途了嗎?」蔣雙虹尖銳地咆哮,但回應她的只有辦公室外
幾雙偷窺好奇的眼睛。
「你們不要飯碗了?太閒了是不是?」蔣雙虹大聲怒吼,把氣憤出在他們身上。
好事者趕緊明哲保身,回到自身的工作崗位上。
蔣雙虹恨恨地咬緊下唇。「彬,我一定要得到你!愈得不到你,我愈不甘心!」
望著手上的表,她思索著,等到喬文彬趕回去時,柳思慈大概也被輪姦了。
蔣雙虹臉上露出巫婆般的詭笑。
※※※
柳思慈的上衣鈕扣被粗暴地扯落,雪白肌膚呈現在三個大漢面前,他們眼裡的淫慾
更加濃烈。
「多美麗的皮膚,我沒看過這麼無瑕的身體……」粗糙的大掌迅速沿著頸項往下滑
落。
另外兩名壯漢眼露猥褻,不安分的手也同時對柳思慈上下其手。
「不要……」嘴巴一鬆,柳思慈淒厲地吶喊。「救命……Help……Help……」
壓住柳思慈身體的金髮壯漢口水都快滴下來了,他急躁地卸下皮帶,脫下長褲,昂
長的醜陋立現。柳思慈全身恐懼地發抖,一波波強烈的絕望自頭頂兜下,幾乎讓她滅頂
。
彬……彬……我不能對不起你……「寶貝,我要來了。」
扭曲變態的臉孔在柳思慈面前放大,她強忍嘔吐,刻意裝出毫不抵抗、任憑宰割的
模樣,想要減低對方的戒心。
金髮壯漢拉下柳思慈身上的長褲,嘿嘿淫笑;另外兩名則在一旁觀看,都是一副恨
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急切模樣。
「我先上!」
「等一下,我們也想一起……」
另外兩名壯漢見柳思慈一副任人宰割的認命模樣,降低了警戒心,卻增強了慾念,
想大玩四P!
帶頭的金髮壯漢看了柔弱不堪的柳思慈一眼,帶欲的眸裡閃過嗜血與殘暴,點了點
頭。
柳思慈面無血色,心頭大驚,但她仍小心翼翼地察顏觀色。
就趁現在……機會只有一次!
柳思慈趁他們最無防備的一刻,快速迅捷地拾起一腿往金髮壯漢昂揚的亢奮用力一
踢。
金髮壯漢發出淒慘如殺豬的叫聲,痛苦地護住重要部位。柳思慈立刻狼狽地起身,
邊穿上褲子邊逃出門口,死命地往前衝。
兩名壯漢未料局勢會在一瞬間扭轉,一時呆怔住了,待回神後才當機立斷地追人去
!
柳思慈臉色蒼白,驚惶還深植在心裡,步伐虛軟地使勁往前奔跑。
「不要跑……」
身後的凶神惡煞愈來愈逼近了,若被捉住,情況一定慘不忍睹!柳思慈咬緊牙關,
任由害怕的淚水流淌而下,不停地往前跑跑跑……倏地,她的耳朵聽到一陣清晰而急促
的煞車聲,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遭到某種劇烈的撞擊,將她高高拋起……她睜開眼,訝
異地看見駕駛座上的熟悉面孔。「彬……」
呈拋物線落到另一邊的人行道上,柳思慈茌弱的身軀無情地再度遭受重擊,立刻痛
得不省人事……喬文彬因不祥的預感而心急如焚,車速也不自覺加快,當他察覺從路口
奔出一名纖弱的身影時,心中一驚,趕緊緊急煞車,卻已來不及……痛不欲生的感覺貫
穿全身,喬文彬慌亂地下車,抱起沐浴血海卻猶有一絲氣息的柳思慈。
「慈,醒醒!慈……」喬文彬悲痛地狂喊。「你不可以死!不可以……」
他目光一掃,犀利地瞥見兩名可疑的壯漢在接觸到他的視線後迅速逃逸。
柳思慈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馬路上,當他的眼光停頓在她支離破碎的上衣上時,他全
明瞭了。
「慈……」你受苦了!
救護車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喬文彬的耳膜,他在心中感激著好心人士的幫忙。
「你會好的,你會好的……」
喬文彬的眼底一陣刺痛,淚霧一度模糊了他的眼眸……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 00:15:14
【第八章】
手術室的燈刺眼地亮著,喬文彬在走廊上不斷地踱步,一旁有兩名警員陪著他。
因為他撞傷了柳思慈,雖然有目擊者說明他的無辜與整件事發生的倉皇經過,但他
還是必須去警局錄口供,做一下筆錄。
心愛的女人就在手術室裡,他執意要等手術結束之後才去警局。
「先生,你可以坐下來嗎?」一名警員忍下住說,他的頭部快暈了。
喬文彬懊惱地抓抓頭皮,不得已地坐在椅子上,雙手合掌支額,深情而真摯地呼喚
——慈,你要加油,一定要撐過去……他整顆心被撕得支離破碎,全然沉溺在一片漆黑
、不容喘息的恐懼裡,他猛地自椅子上站起,語調戰慄。「是我害了她,應該是我在裡
面,而不是她!」
「彬,不要這樣。」蔣雙虹抱住喬文彬發抖的身軀。
歷經兩個多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慈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喬文彬激動地問。
「我們現在要把她轉到加護病房。」
柳思慈被送入加護病房繼續觀察,她臉色蒼白,仍然昏迷不醒。
喬文彬眉頭聚攏,神色憂戚地喃喃說著:「對不起,慈。」
這時警員進來欲帶走喬文彬,蔣雙虹擋在喬文彬身前。「彬沒有犯法。」
「抱歉,小姐,我們公事公辦,如果你執意阻止,我們會告你妨礙公務。」
望著喬文彬被帶走,而蔣雙虹卻無能為力,她好懊惱。
瞪了一眼床上虛弱且昏迷下醒的柳思慈,蔣雙虹恨恨地想:「都是你!如果你不存
在了,彬就會回到我身邊。」
恨意蒙蔽了蔣雙虹的心,她惡毒地扯掉柳思慈臉上賴以維生的呼吸器與臂腕上的點
滴管。「你該死!」
然後,蔣雙虹悄悄地把門關起來,左右張望—眼後快速離開。
一會兒,護士進來巡房,發現柳思慈的異狀,緊急叫來主治大夫……經過一番搶救
,終於保住柳思慈的小命。
※※※
喬文彬心心唸唸的都是柳思慈的病況,面對警員的問話,他是一問三不知。
真實姓名為何?身份證字號?出生年月日?是不是華僑?他根本就毫無概念,更遑
論據實以答了。
原本警員要拘役他待查出身份再做處置,但蔣雙虹已迅速聯絡好律師以最快的速度
來保釋他,而他又沒有殺人的罪狀落在警方手中,警方也只能當場釋放。
不過,他的身份警方們會代查,等查到俊再行聯絡。
喬文彬歸心似箭,回到柳思慈身畔是他唯一的想望。
蔣雙虹氣憤地指責喬文彬對她的冷血無情,「你還要回去?你不選擇我,寧願要那
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說什麼?」喬文彬牢豐攫住蔣雙虹的手腕,「你對慈做了什麼?如果慈有任何
意外,我要你陪葬!」
他神情陰沉,果決凶狠的模樣令人不寒而慄,蔣雙虹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嚇得
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望著蔣雙虹落荒而逃的背影,喬文彬快速地驅車前往醫院。
當他回到醫院時,立刻就聽到護士小姐前來說明不久前發生的意外,有人刻意置柳
思慈於死地,利用柳思慈熟睡無人看守之際偷偷拔掉她賴以維生的呼吸器……喬文彬眉
頭深鎖,臉色凝重,腦海裡浮現一個人影——蔣雙虹!
他竭盡所有的克制力,才能不衝出病房,立刻去找蔣雙虹算帳。
坐在病床旁,喬文彬緊握住柳思慈未打點滴的另一隻手,沙啞的聲音顯露出悲愴與
苦澀。「慈,你要快點好起來。」
望著她灰白的臉色、緊蹙的雙眉,他好心痛!
伸出指腹在她眉心輕揉,他多想為她分憂解勞,多希望能為她疼,為她受苦!
慈,快點醒來,不要讓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無能為力啊……
※※※
吉人自有天相!這句話應驗在柳思慈的身上再恰當不過了。
她休養了兩個多月,出院時又是活跳跳、健健康康的模樣。
這段期間,喬文彬正式辭去蔣雙虹公司的職務,手上也已搜集足夠證據以證明蔣雙
虹企圖奸害與殘殺柳思慈的罪狀,教她無話反駁。多虧警方的鼎力相助,這時喬文彬的
身世也有了一點眉目,他可能是失蹤已久的杜至峰。
「彬,我們到了。」柳思慈輕喚。
手上拿著杜至峰養母方慧的住址,他們抵達他在法國唯一的親人的住處,但他竟產
生猶疑不定的情懷。
「彬……」柳思慈搖搖神色怪異的喬文彬。「下車了。」
喬文彬呆愣地注視著柳思慈,惶恐地輕喃:「我對這裡一點印象也沒有,我……」
「彬,我陪在你身邊,我會給你力量,我是你的支柱,你不要害怕。」
輕閉起眼臉,重新張開之後,喬文彬又滿是自信。「走!」
進入陌生的環境,迎面而來一位年逾半百、面容慈祥的中國婦人。「峰兒,回來啦
?你是峰兒?」
喬文彬吶吶地說:「我喪失記憶,我是來找親人的。」
「可憐的孩子,難怪你都沒跟我聯絡……」方慧和藹地摸摸喬文彬的頭。
「這位是……」方慧望向氣質脫俗、面貌清靈的柳思慈。
「她是我女朋友,叫作柳思慈,我都叫她慈。」喬文彬親密地伸出手攬住柳思慈的
細腰。
微酡嬌腮,柳思慈輕拍喬文彬的乎。「別這樣啦!」
喬文彬卻擁得更緊。「不用害臊,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是啊,我很開明,不用太見外。你們等我—下。」方慧笑著倒了兩杯可樂給他們
,然後走上樓去。
柳思慈嬌嗔道:「放開我啦!你不要到哪裡都對我毛手毛腳好不好?」
喬文彬變本加厲地在柳思慈頰上印下一吻。「有什麼關係,誰教你秀色可餐?」
「你不能這樣啦!被瞧見了多不好意思。」柳思慈逃避著喬文彬的吻。
喬文彬低笑。「我好想吃你,你再動我可會控制不住喲!」
柳思慈霎時漲紅臉蛋。「你……你不要這麼吊兒郎當,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正經事,
你都不會緊張嗎?」
喬文彬突然把頭埋入柳思慈頸項裡啃咬,她拉住他的雙手,意外發現他的掌心正在
冒汗!
「我需要你讓我轉移注意力。」喬文彬拾起頭,一臉正色。
他在緊張!柳思慈察覺這一點,忍不住偷笑。
「不要取笑我。」喬文彬的俊臉輕罩紅暈,懲罰性地搔她的胳肢窩。
「哈……不要……好癢!哈哈哈……」柳思慈笑倒在喬文彬懷裡。
這時方慧走下樓,著迷地凝視眼前這一幅溫馨唯美的畫面。
柳思慈首先發現方慧的視線,「別……有人在看……」
「我先暫時放你一馬。」喬文彬在柳思慈耳邊輕喃。
「我好久沒看到你的笑容了……真懷念!」方慧有感而發。「對了,這些是你的照
片,你看一下,也許對你的記憶會有幫助。」
翻開相本,裡頭儘是英挺帥氣的男子獨照,由國中到大學,點點滴滴盡在其中。看
完三本相簿,喬文彬忍不住問:「沒有國中以前的照片嗎?」
他一點熟悉感也沒有,總覺得是在看別人,而非他自己!
方慧歎口氣,說:「你是十歲才跟我的,在這之前,你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雙親
恩愛,你還有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哥哥,他叫作杜至偉。」
柳思慈聽了,不敢置信地驚呼:「至偉?!」
方慧望向柳思慈。「你認識小偉?」小偉是杜至偉的乳名。
柳思慈點點頭。「他是我的朋友。」
「慧……慧姨,我十歲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喬文彬激動地問。
腦海開始閃爍著一些陌生的畫面,卻一閃而逝教他來不及捕捉,他只覺得頭好痛。
「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柳思慈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我沒事。」喬文彬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以眼神乞求方慧。「請你告訴我。」
「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你的雙親去參加一個宴會,你因為貪睡待在家裡,只有小
偉跟去。回來途中他們發生了車禍,你母親以脆弱之軀護住小偉,結果你的雙親當場死
亡,而小偉僅受到一點輕傷。
「之後,小偉被你叔父杜逸昌收養,栽培他成為杜氏的接班人,接掌你爸的企業;
而你,從小就愛哭哭啼啼,受不了叔父的魔鬼訓練,就由我這個不婚主義的姨媽領養,
跟著我來到法國。」
小偉……小偉……喬文彬情緒激動地緊緊捉住這兩個字,心境紊亂複雜。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不要急,慢慢來。」柳思慈細心地為喬文彬拭去額上的細
汗。
「慈,我……我想不起來。」他用力地想,想到頭疼欲裂,額上青筋隱隱可見。
「別想了!彬,你不要著急。」他的痛苦讓她感同身受,淚盈於睫。
「是的,記憶力這種事要慢慢來,著急也是於事無補。」方慧安慰他,「我從媒體
上得知小偉事業成功,也娶了你叔父的養女游芳華,正可謂愛情、事業兩得意。」
她笑咪咪地瞅著郎才女貌的喬文彬與柳思慈,話鋒一轉。「你們兩個的婚事呢?」
「目前,我希望盡快理清我的身世之謎,趕緊恢復我的記憶。」活在沒有過去的世
界,就好像瞎子走路,每一步都走得萬分辛苦難熬……」
「我也希望彬趕緊恢復記憶,確定他是不是杜至峰。」柳思慈真摯地說。
「慈!」喬文彬的聲音裡滿是濃情蜜愛。
方意見狀,會心一笑。「你們坐一下,我去準備餐點,大家都餓了。」
「不用麻煩的,慧姨。」
「不麻煩。峰兒最喜歡我做的幾道拿手好菜,今晚留下來吃飯,樓上的房間還空著
,一間是峰兒的,隔壁是空房,可以讓思慈住。」
「慧姨,謝謝你。」喬文彬連忙道謝。
「不要客氣,那麼見外真不像我兒子。」
喬文彬靦腆一笑,方慧起身走往廚房,留下一對情侶獨處。
※※※
把每一張相片一一重新審視過,喬文彬的面色愈來愈凝重,愈來愈灰敗。
他捧著頭思考,額頭蒙上薄薄一層汗光,眸中充滿落寞與苦楚,還有無奈與空洞。
「別想了,彬。」柳思慈捧著喬文彬的頭,溫柔地為他拭去汗水。
喬文彬推開柳思慈,痛苦地嘶吼:「你不懂,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就像住在黑白的世
界裡,我的苦、我的無助有多深,你這個門外漢根本一點都不瞭解!」
他的話教她心如刀剜,「我知道你苦,可是你急也沒有用啊!」
「住口!」喬文彬瞪著柳思慈。
「彬,我是真心關懷你……」柳思慈那雙秋水盈盈的明瞳清楚漾著柔情款款。
嬌靨如花,美眸似水,她的脫俗高稚更顯現此刻他的狼狽不堪,對比出他不分青紅
皂白的怒咆有多失尊嚴。
一時的惱羞成怒讓喬文彬嚴厲地指著柳思慈白皙無瑕的臉蛋咆哮。「我不需要你的
同情,你走!我不要看到你!」
柳思慈心痛地瞅著喬文彬,搖搖頭,哀怨地問:「你這是氣話,還是真心話?」
「我可以指著良心告訴你,我不需要你!」
因為現在的我不配擁有你啊!慈,你的冰清玉潔讓我更覺得自己滄桑渺小,而不小
心竄出來的自卑更教我無所遁形。這樣的我,怎麼配得上你呀?
柳思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他就像一般花心風流的男人,要她就對她
甜言蜜語、百般體貼;想甩掉她時就嚴詞正色、厲聲咆哮。
她震驚莫名,霎時覺得腳下的地都崩塌了,原來愛情真是構建在甜蜜謊言之下,拆
掉這層甜蜜的包裹,原形畢露竟是如此不堪入目!
幽幽地望他一眼,這一眼飽含心碎。「好……我走!我再也不要看見你!」說完轉
身就奔向門口。
「怎麼回事啊?小倆口吵架了?」方慧聽到吵鬧聲連忙出來一探究竟,正好攔住了
柳思慈。
「對不起,慧姨,我要先走了。」柳思慈哽咽地說,鼻音甚濃的她雙眸已讓淚霧遮
住。
「峰兒,你欺負了思慈,是不是?」方慧儼然已把喬文彬當成自己的兒子,她拉住
柳思慈的手不讓她走,回頭質問喬文彬。
喬文彬的語氣十分疲倦,「我好累,什麼都別問我,好嗎?」
「思慈,你告訴慧姨,是不是峰兒欺負你?」
柳思慈珠淚瑩瑩,搖頭不語。
「峰兒,思慈是個好女孩,你看你把人家弄哭了,快跟人家賠不是。」
「我……」
「不用了,謝謝你,慧姨,彬並沒有欺負我。」柳思慈急急地說。
喬文彬瞥了柳思慈一眼,她的玉腮果真掛著兩行淚珠,更顯得楚楚可憐,讓他心中
無限自責。「慈,我……哦,該死!」偏偏那三個字他就是說不出口。
柳思慈呼吸一窒,臉色一白,甩開方慧的手痛心地離去。「我礙眼了,對不起!」
「思慈……」慧姨焦灼地望了一眼仍枯坐在沙發上的喬文彬,低叫一聲:「還不趕
快去把她給追回來!」
喬文彬聞言,像是終於回神般地狂奔出去。
※※※
柳思慈跑了好長一段路,終於累了而停下來用走的。
時值傍晚,暮靄好美,染上橙紫色彩,有一份醺然若醉的美感。
一個人孤零零地走著,她覺得疲倦而茫然。
怎麼辦呢?身上一點錢也沒有,護照與行李全在喬文彬那裡,她在這裡連一個認識
的人也沒有……柳思慈的心被落寞與孤寂圈住,甚感「天地之大,竟無容身之處」的悲
哀。
漫無目的地走著,她又渴、又餓、又累……如果這裡有一張床就好了,她只想好好
睡一覺,忘掉椎心刺骨的一切……喬文彬偷偷跟在柳思慈的身後,不敢讓她發現。
其實他只要懷著壯士斷腕的決心說一聲「對不起」
,心軟的她就會跟他回去;但不知怎麼搞的,這麼簡單的三個字,他卻怎麼也說不
出口。
「Shit!」他氣急敗壞地低嚷。
夜晚的寒風襲身,柳思慈荏弱的身子不堪一擊,她雙手互抱、摩挲,想趕走冷冽。
出來時,她連外套都忘了拿,此刻的她真的感到好冷。唯有靠不停的走動才能稍稍
趕走一點寒意。
喬文彬無情的言語縈繞在她心頭,像一層厚重的陰霾,壓得她無法喘息。
為什麼要這樣待我?彬,為什麼?
那究竟是你的一時反覆無常,還是你深埋心中的真心話呢?不論是何者,只要是從
你口中說出來,都敦我心碎難當哪!
你可知我愛你啊!掏心掏肺地愛著你,不管你有多像至偉,我愛的人是你啊!你的
霸氣、你的柔情、你的丰神俊朗、你的炊事巧手、你的強硬作風、你的調情……唉呀!
扯哪去了?柳思慈雙腮陡地酡紅。一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然陷得這麼深,忍不住一
陣驚訝。
而你呢?對我難道只是一時的魚水之歡?為什麼這樣子說我呢?我哪裡做錯了?
彬,你教我迷惑,你讓我心痛……冰涼的淚珠沿著完美的面龐線條下滑,滴進她的
衣內,顆顆深情,顆顆晶瑩。
雙腳漸漸因酸疲而至麻木,全身因冰寒而無知覺,她也逐漸因心痛而被黑暗吞蝕。
「不……慈!」躲在暗處的喬文彬看見柳思慈的身軀搖搖欲墜,立即迅如閃電地衝
出來。
抱緊冰冷的柳思慈,他不加思索地招了一輛車回到方慧的住處。
對不起,都是我的遲疑害了你……慈,你千萬不能有事!
※※※
「她全身冰冷,額頭熱度挺燙的,我不是要你把她追回來嗎?怎麼你辦事不力,找
個人要找兩、三個小時?」
「慧姨,你要譴責我,我沒有怨尤,但現在慈的身體最重要,不能拖延。」喬文彬
憂心仲仲的神情滿是緊張。
「你出去,我要幫她擦洗身子祛除寒意。」
「我可以幫忙,她的身子我全看過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胡來!」方慧怒斥。「在我這裡你們男未婚、女未嫁,還是得避嫌!你到外頭去
,打電話找我的家庭醫生過來,電話號碼就在電話旁邊。快去!」
心急如焚的喬文彬只能領命而去。
方慧幫柳思慈換上乾淨衣物,蓋上被子保暖,並且在她熱燙的額頭敷上冰枕。
家庭醫生章靖診視完柳思慈的病情,忍下住皺眉。「高燒不退,我先注射一劑退燒
針,除了小心照顧之外,最好是整夜都有人守護,別讓她再受涼。」
「我會守著她寸步下離。」喬文彬信誓旦旦。「醫生,她的燒什麼時候可以完全退
去?」
「今天夜裡是她的危險期,只要度過,明天她就會清醒過來。」
「謝謝你,醫生。」
章靖大驚,「至峰,你怎麼變得這麼彬彬有禮?我真的快不認得你了!」
「你對我的認識有多少?」
「喲!瞧你這表情,彷彿真不認得我似的!」
「我確實不認識你。」
章靖大感意外。「你在開我玩笑嗎?」
方慧曾經有恩於他,他自願當她的家庭醫師至今也近十年了,跟杜至峰之間的情感
似叔侄又似兄弟。
喬文彬一臉正經地說:「我目前的名字是喬文彬,三個多月前我喪失記憶,我正在
找尋我失掉的過去。」
「不會吧?兩個多月前我人在台灣,還曾在路上偶遇你和即將結婚的妻子,你的記
憶卻在三個多月前就喪失了?」章靖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說杜至偉,杜至峰孿生的哥哥吧?」
「不……那明明就是杜至峰,我不認得什麼杜至偉……不過我倒是聽過杜至偉,他
在商場上果斷決絕,贏得『玉面殺手』的稱呼,而在感情上卻交出一張白卷……」
「杜至偉?玉面殺手?為什麼我會覺得好熟悉呢?」喬文彬兀自低喃,腦際閃爍熟
悉的畫面,他正欲捕捉,腦袋突然痛不欲生,他難耐痛苦地低吼一聲,身子慢慢軟倒。
「峰兒!」方慧驚訝大叫。
章靖處變不驚,將喬文彬帶到杜至峰的床上,為他診視。一會兒之後,他低歎一口
氣,臉色愁雲慘霧。
「峰兒得了什麼病?」方慧擔心地問。
章靖神色凝重地說:「他必須住院,醫院裡有齊全的設備,我才能檢查出他的病因
。」
「嗯,事不宜遲,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是不是現在就讓峰兒住院?」
「還不急,他對床上的女子用情至深,可以等到她度過危險期時,再讓他住院做進
一步的精密腦部檢查。」
「阿靖,那峰兒的主治大夫……」
「我不會假別人之手的,慧姊。」
章靖是著名的腦科權威,只要是由他全權負責,方慧就放心了。
「謝謝。」
※※※
「慈……慈!」喬文彬自床上驚醒。「我居然睡著了!慈呢?」
喬文彬直奔柳思慈房間,看見她躺在床上,睡得十分安穩:方慧坐在一旁的躺椅上
,正打著盹兒。
喬文彬輕撫柳思慈的額頭,還奸,燒退了!他心上的石頭終於可以落地。
他蹲在床畔,柔情地握住她的柔荑。「你會好起來的,慈。」
「彬……」柳思慈無助地夢囈著,眉心緊緊糾纏。「不要扔下我不管……不要……
傷害我……」
「對不起,慈,對不起!」喬文彬心都揪疼了,一句一句地低喃。
「彬……不要離開我……不要趕我走……」
「不會了,我再也不會口不擇言,再也下會情緒化,對你亂發脾氣了。」喬文彬握
緊柳思慈纖弱的雙手,傳送堅決的熱力。
柳思慈慢慢平靜下來,規律地呼吸著。
「慈,我愛你。」他在她唇上落下輕輕一吻,沒有淫慾,唯有真心一顆,天地可表
。
凝望她的睡顏,仿似在看夜晚的睡蓮,恬靜恰人,芬芳自賞,別有一番雅致。
「我會一直看著你,一直愛著你,到天荒,到地老,到海枯,到石爛,到星隕,到
月隱……到世界都變了,我的心始終如一!」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 00:15:47
【第九章】
幽幽轉醒,柳思慈一睜開明瞳,看見的就是喬文彬支著下顎、緊閉雙眸的睡臉。
「彬……」她想動,赫然發現自己的一隻手正被緊緊握住。
這……這就是她睡夢中的熱源,讓她安心的源頭?
「你一直在照顧我?」
喬文彬一醒來,立刻急急地詢問:「慈,你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我……我要離開!」柳思慈拉開被子下床。
喬文彬立刻摟她入懷。「對不起……原諒我一時的糊塗,我說錯話了。」
柳思慈渾身一顫,「你……在向我道歉嗎?」
「原諒我好嗎?你一離開,我就尾隨在後,一路跟著你,想向你表達我的歉疚,偏
偏就是開不了口喚你。你的痛心疾首我可以深刻感受,都怪我那該死的男性自尊在作祟
……非得等到你體力不支昏倒了,心急如焚的我才知道自己在你面前可以沒有尊嚴,沒
有自我,但就是不能沒有你。」
淚水湧上雙眼,柳思慈頻頻拭淚。「你不用把自己貶得這麼低,我不需要你的委曲
求全。」
「不,這不是委曲求全,這叫心甘情願。」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柳思慈主動投懷送抱,兩人臉頰貼近,
她笑得猶如一朵春花綻放。
他的眼光鎖住她,她的臉龐在喜悅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清麗脫俗。
眨著波光流轉的星眸,柳思慈對上了喬文彬的眼睛。「你有黑眼圈耶!真對不起,
讓你為我操心。」
「我說了,我是心甘情願。」
「也是自作自受!都是你害我跑出去,才會引發之後的連鎖反應。」
喬文彬伸出手溫柔輕觸柳思慈細緻有彈性的臉頰。「怪我?」
「當然怪你羅!你害得我……我……」柳思慈臉蛋微紅。
「怎麼了?」喬文彬緊張地問。
「我肚子餓了啦!」柳思慈吐吐舌頭。
「這裡床與棉被一應俱全,你想要我,我也想要你。」他把臉埋進她的秀髮裡吸聞
香氣。
「我是真的肚子餓啦!色鬼,你別想歪了好不好?」柳思慈又羞又赧,氣得滿臉通
紅。
「我也是真的餓了,你就躺在我面前,只差沒有玉體裸裎……」
「停!」柳思慈大嚷。「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氣呼呼的神情,真想咬她一口!他的心大聲叫嚷。
「逗你的。」喬文彬輕點柳思慈的俏鼻。
「你盡想些不入流的,再這樣下去,以後你會娶不到老婆!」
「誰說的?這裡下就有一個現成的嗎?」喬文彬在柳思慈唇上偷了一個香。
「彬,你真是……」柳思慈極力想掙脫喬文彬的懷抱。
他突然歎了一口氣,低頭給她一記熱吻。
傾聽他有力的心跳,承受他給予的電流,情不自禁與他一起飛向彩虹,尋夢、織夢
、築夢……那是個全身都感到輕飄飄,充滿歡愉、旖旎、幸福和深情的地方,一個屬於
他們的地方。
它有個名字,就叫作悸戀……
※※※
章靖為喬文彬的腦部進行了精密的檢查,結果顯示他腦內有血塊壓迫到小腦,才會
產生一時的記憶喪失。
「動手術可以好嗎?」柳思慈問。
「拿掉血塊他的記憶會恢復,這我可以保證,只是……」章靖皺著眉,欲言又止。
「請說!」喬文彬擁著柳思慈微抖的肩,平靜地望著章靖。
「這項手術倘若在出事後立即進行,有六成五的成功機率,現在已拖延一段時間,
我只有五成的把握。」
「一半?」柳思慈臉色一白,攬緊喬文彬的腰。「不……彬,你不可以離開我,不
可以!」
「我不會有事的。」喬文彬篤定地凝視柳思慈。
「我不要你冒險,我不要!」柳思慈拚命搖著腦袋。
「你們回去商量,最遲明天給我答覆,我才能著手計畫動手術的日期。」章靖拍拍
喬文彬的肩膀。「我的醫術不甚精湛,還要你承受生死之憂。」
「別這麼說,我失憶的問題有解決的管道,都是你帶給我的喜訊。」
喬文彬的真摯誠心和面對生死關卡的臨危不亂,讓章靖極為意外。「你愈來愈不像
我認識的至峰,反倒像另外一個人!」
喬文彬細細咀嚼章靖的話,心情紊亂如麻。
一股不祥的預警由心底升起,他的記憶一旦恢復,證實了他的身份,彷彿會有大事
發生……會是什麼事呢?喬文彬腦海裡浮現的全部都是問號。
※※※
「不要離開我,彬,不要冒險,好不好?」一回到車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柳思慈
就驚慌地向喬文彬索求保證。
喬文彬勾住柳思慈光滑細緻的下顎,黑眸閃爍熾熱的焰芒,嗓音篤定地說:「我捨
不得你,我永遠都不會離你而去。」
柳思慈激動地撲入喬文彬結實的胸膛,緊緊抱住他的脖子。「不要動手術好不好?
我無法忍受你在病房裡受折磨,而我在病房外煎熬,那種感覺好恐怖。彬,我真的好怕
,我不能失去你……」
喬文彬托起柳思慈滿臉濕意的梨花淚龐,感覺心狠狠地抽痛。「相信我,我絕不會
棄你而去。慧姨那麼信賴章醫師的醫術,我們也要相信他,答應我,別盡往壞處想。」
「可是……我好害怕!」晶瑩的淚珠不斷湧出。「我從來沒那麼在乎過一個人,就
算是至偉也不曾!只有你,讓我陷得好深,我愛你愛得好深!如果以性命與你做比較,
我寧可捨去生命,也不願捨去你!嗚……」
喬文彬用力把柳思慈擁入懷裡,讓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熾情而纏綿地吻住她吐出
愛語的檀口,吻得天地暈眩,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狂野的吻順著臉龐下滑,在她的頸項留下一個個熾熱的吻痕,他的手侵入她的衣
內,攫住她的柔軟廝磨,揉上敏感的殷紅拉扯戲弄。
柳思慈不由自主地嬌吟。「啊……彬!」
喬文彬連忙放開柳思慈。「我說過不碰你的。」該死!他差點忘了!都是她太迷人
了,他一時控制不住才……她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堅定不移地睇視他。
「我的一切都屬於你,你要我,我也……一樣!」她羞於啟口,到最後聲若蚊蚋。
他促狹地揉捏她的胸脯。「再說一次,什麼一樣?」
他的雙眸澄亮得刺眼,她驚覺他在捉弄她,怒氣衝冠。「你是混帳!就只會戲弄我
!我……我……我討厭你!」
喬文彬的手臂強而有力地箝制住柳思慈的腰,聲音瘖啞地說:「我現在就要你!」
柳思慈驚愕地張大嘴,使力想推開喬文彬。「這裡是車子裡,不可以啦!隨時都會
有人經過。」
雖然車窗關閉著,又是深黑色的,外頭看不到裡面的春光,但是……她就是沒辦法
做到那麼Open嘛!
他捧住她的臉蠻橫而狂烈地吻她,不容許她反抗。他的吻來勢洶洶,她被吻得七葷
八素,全身肌膚敏感地甦醒,渴望他的撫觸。
他雙手靈活地褪去她的上衣,扯掉她的胸罩,撫摸她的身子,含住一方胸乳櫻桃。
驚喘不止的柳思慈完全無力抵抗,全身不時微顫。
她穿著的及膝長裙因為跨坐而撩高到大腿上,正好方便讓他為所欲為。
他脫下她的內褲,發現她已經濕潤了!「你現在要我,是不是?」
她難耐激情所產生的渾身燥熱,扭動著身子,快速為他脫掉上衣,愛撫他的胸膛。
「你這個小妖精……慈,你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彬,讓我為你懷孕,妤不好?我要我們的孩子!」柳思慈柔情款款地說。
「解開我的褲子。」喬文彬皺著眉,忍著強烈的慾望命令。
柳思慈低下頭拉開喬文彬牛仔褲的拉鏈,他突兀的男性就隆起在內褲下方,她紅著
臉幫他拉下內褲,它立刻彈跳在她的眼前。
倒抽一口氣,柳思慈好奇地撫上它。「好奇妙!它可以傳宗接代耶!」
喬文彬邪氣的眼充滿激情慾念,沙啞地接口,「還能享受曼妙的慾望之旅!」
「彬……」柳思慈嬌羞地看著喬文彬。
「坐上來!」喬文彬眸光煽情。
柳思慈微張著口,臉頰紅暈滿佈,心跳加快,雙峰劇烈起伏。
喬文彬倏地瞇起黑瞳,指頭突然探進她細緻的花心撥弄、揉搓,她不停地扭動,嚶
嚀一聲比一聲更嬌軟無力。「彬……不要這樣子……不要折磨我……」
她喘著氣,想要從他的指間逃離,卻反而將他的長指吸得更緊。
他忍不住低笑。「這樣子我怎麼出來?放輕鬆一點!」
她咬著下唇,不知所措。他開始輕吻她的唇,在她身上印下無數個專屬於他的吻痕
。
他趁她放鬆時抽回手,灼熱如鐵杵的慾望在她的穴口調皮地搔弄,他全身都因禁慾
而蒙上汗水。
「快!坐上來。」他快爆炸了!
她把豐臀移近,對準他的男性象徵,他已忍受不住地握住她的兩瓣嫩臀往下一沉,
兩個人都渾身戰慄。
「自己上下擺動!」他指引著她。「喜歡嗎?」
「我愛你!」
他把粗糙的大掌栘到兩人交合處不斷製造刺激,讓彼此的慾望火花燃燒得更狂野、
更熱情。
無盡的歡愉一波緊接著一波,直到攀到最高峰,她才虛軟無力地趴在他的胸前滿足
地喘氣。
「喜歡嗎,慈?」
「好不可思議。」柳思慈讚歎。「彬,我取悅你了嗎?」
「你是個學習力很強的好學生。」
柳思慈高興地露出嫣然一笑。
「再給我一次好嗎?我還沒滿足。」喬文彬下腹又開始蠢蠢欲動。
已然習慣他的精力旺盛,她並不驚訝,卻搖搖頭。「我有點累了。」
「你不用主動,你只要承受。」他吻著她的耳垂,輕輕呵氣。
「別啦!我真的累了。」
但喬文彬卻不放過她,大手開始在她身上掠奪起來。
她身上的每一處敏感他都不放過,他要激起她的情慾,要她跟他一起尋歡作樂。
當他確定她已經為他準備好時,立刻長驅直入地挺進她的熱源,急速地抽送,蠻橫
地在她脆弱的內壁撞擊,讓她完完全全屬於他、臣服於他!
※※※
四個月前杜至偉將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走進一家裝潢高雅的西餐廳。
「先生,這是Menu,請問要點些什麼?」服務生有禮地遞上菜單。
杜至偉揉揉太陽穴,又忙了一整天的公事,真累!
「一份海陸大餐。」
「請稍候。」
杜至偉稍稍閉上眼小憩,連續開了兩個重大會議,真的好累!他真想快點回台灣,
只要看見柳思慈可愛美麗的笑顏,他一定會精神百倍:但,他必須給她時間……「哈羅
,還記得我嗎?」俏皮嗓音自身前響起,杜至偉張開眼,赫然看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容
貌。
「至峰?你怎麼在這裡?」杜至偉驚訝地低叫,給雙胞胎弟弟杜至峰一個溫暖的擁
抱。
十多年了,他們兄弟各自忙碌,甚少聯絡,但杜至偉愛護弟弟的心一如往昔。
十歲那年,杜至偉接下掌管龐大家產的棒子;杜至峰則由方慧領養,帶到法國定居
,最近才掌管杜氏企業的法國分公司。
杜至峰對杜至偉在台灣的近況非常瞭解,心有不甘杜至偉只早他出生一分鐘,就可
擁有台灣的大企業,而他卻只能掌管一個小小的分公司。
兩年前,野心勃勃的杜至峰投資不少產業,致使法國分公司資金周轉不靈而結束營
業,他也被各大銀行列為黑名單,從此身敗名裂、一文不名,不但搞黑金、吸毒還嫖妓
,壞事做盡,讓方慧頭痛不已。
近一年來,杜至偉來法國另建分公司,而且做得有聲有色,不但突顯杜至偉的商業
頭腦與果斷魄力,更彰顯出杜至峰的能力不及杜至偉。
杜至峰好恨、好怨,他決定要掠奪!凡是屬於杜至偉的一切,都是父親留下來的,
所以他也有繼承權利,他要擁有它們!
他千方百計地策劃一切,就等時機成熟……「好巧!」杜至峰笑裡藏刀地說:「有
沒有空?我們好久沒見了!」
「是啊!吃完飯一起到我的住處去。」
「會不會太魯莽啊?你不會偷偷金屋藏嬌吧?」
杜至偉輕笑。「我的行情不比你好,住處只有我一個『羅漢腳』。」
「好!那我就去打擾了。」
「歡迎之至!」杜至偉笑容可掬地說。
杜至峰眼底閃過一絲惡毒。
別怪我心狠手辣,是你運氣不好,讓我逮到!
※※※
杜至偉衣裳整齊地躺在大床上,均勻的呼吸顯示著他正在熟睡。
「逸昌叔,你想清楚了沒?」杜至峰犀利的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杜逸昌的面部表情
。
「我想退出。」杜逸昌額頭上下斷滑落大顆大顆的汗珠。
「退出?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杜至峰陰狠一笑。「我的計策你全盤知曉,也全
盤參與,現在只差把床上的人解決掉,可笑的你卻想臨陣脫逃?你想你逃得掉嗎?」
他把手伸入外套裡抽出一把手槍,以迅雷之速指住杜逸昌的太陽穴。
杜逸昌腳一軟,跪倒在地。「別亂來,峰兒!」
「逸昌叔,我們早就達成協議了,你真的打算反悔嗎?你在外頭欠的一屁股債不打
算還了嗎?我聽說對方相中你的養女芳華,難道你捨得她被對方凌辱?」
「芳華是我最寶貝的女兒,誰敢動她一根寒毛,我就跟誰拚命!」
「哦?是嗎?」杜至峰以槍口貼住杜逸昌的前額。「萬一你沒命了,誰來保護她?
」
「峰兒,你在威脅我?」杜逸昌死命瞪著杜至峰。
「怎麼能這麼說呢?當初我們說好的,若有一方反悔,就要付出寶貴的生命;明明
就是你萌生退意,我不過是認真執行契約上所註明的事。」
思考一會兒,杜逸昌明白自己已是騎虎難下。「峰兒,我一旦證明你是杜至偉,你
確定會為我解決債務,娶我的女兒並疼她一輩子?」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應該沒背錯吧?」杜至峰吊兒郎當地說。
杜逸昌狐疑地瞅著杜至峰,他邪邪一笑。「安啦!我會遵守約定。」
「我們要怎麼處理他?」歉疚的杜逸昌不敢直視喝了加有安眠藥的酒而昏睡的杜至
偉。
「當然是乾乾淨淨、不留下蛛絲馬跡最好。」杜至峰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在杜
逸昌耳邊說出不著痕跡的殺人方法,杜逸昌愈聽背脊愈冶。
「這……好嗎?」
「再好不過!」杜至峰走到床前,輕蔑地拍拍杜至偉的臉。「睡吧!看在你是我親
手足的份上,我會讓你沒有痛苦地死去!」
杜逸昌手心冒汗,立在一旁蒼白了臉。
別怨我!我也是無計可施才鋌而走險走上這一步險棋,要怪就怪你不該那麼富有,
否則我也不會動了貪念!
小偉,你好好去吧!我會燒很多冥紙給你在地府裡用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 00:16:23
【第十章】
杜至峰負責駕駛,杜逸昌坐在後座看顧熟睡的杜至偉。
凌晨三點,車子行經一座橋,杜至峰將引擎熄滅。「下車!」
車內的溫暖被車外的呼嘯冷風吹得一點都下剩,杜逸昌環抱身子瑟縮著。
「真冷……峰兒,為什麼要下車?不是計劃好去海邊嗎?」
本來的計劃是將杜至偉用布袋裝起來扔進大海裡,讓他成為一具浮腫無名的死屍,
改變了原貌就沒有人認得出他來!
「我改變主意了。」杜至峰從橋上往下探。從這裡掉下去應該會摔得四分五裂、慘
不忍睹!
「把他架過來。」
「峰兒,這裡偶爾會有車子經過,容易被人發現。」
「我說什麼你照做就是了,何必那麼囉唆?」杜至峰不耐地睨了杜逸昌一眼。
杜逸昌順從地把杜至偉架了過來。
「把他扔下去!」
「啊?」杜逸昌一驚,鬆了手,杜至偉的身子頓時往後摔在地上。
「搞什麼?把他拉起來拋下去!」杜至峰鐵青著臉怒吼。
杜逸昌全身顫抖,不知是風大引起的寒意所致,還是良心發現而生的恐懼。「我放
棄,我做不來……」
「你……真是該死!」杜至峰眼睛迸出怒焰。
「我沒辦法……」杜逸昌雙膝虛軟打顫。
「真沒用!」杜至峰啐了一口,挽起袖子。「我來!」
攙起杜至偉的身軀,杜至峰一步步走向橋側。
由於杜至峰並不知道杜至偉有吃安眠藥的習慣,所加的份量對杜至偉來說不是很重
,加上方纔那一跌,杜至偉漸漸甦醒過來。
「至峰?」
杜至峰沒料到杜至偉會醒來,先是一愣,然後動作迅捷地放開雙手,將尚未完全清
醒的杜至偉往橋下一踢!
杜至偉身體一斜,下半身先掉下去,他倏地清醒,伸手一抓,整個人半吊在空中。
「至峰,你在做什麼?」
「沒有你,杜氏就完完全全屬於我了!所以,你、該、死!」
「至峰,你會背負殺人罪名,殺人可是要償命的,我們杜家不能沒有後代傳承,你
千萬不能亂來,快讓我上去!」
「不,你非死不可!」杜至峰咬著牙恨聲說道:「這世上不該有雙胞胎,有我就不
能有你!」
「至峰……」
「你去死吧!」杜至峰踩住杜至偉的手,杜至偉一時吃痛而放開手,整個人直線下
墜,掉到橋下一動也不動。
「我們走!」杜至峰下層地瞪了一眼早巳嚇得臉色發白的杜逸昌。
杜逸昌趕緊跟上,坐進車裡,卻在心底不停地吶喊:小偉,你別來找我索命!要找
就找峰兒,你要找對人啊!
小偉!害死你的兇手是峰兒,是杜至峰啊!千萬別來找我……
※※※
進行腦部手術之後,喬文彬變得非常沉默寡言。
「彬,吃蘋果!」
柳思慈細心地削去蘋果皮,把蘋果切成小塊,用叉子叉了一塊送到他嘴邊。
「你吃就好了。」
「是不是記憶還沒恢復?彬,不要擔心,我們可以去世界各地找更好的腦部權威。
」柳思慈為他打氣。
他握住柳思慈的手。「慈,你願意嫁給我,嫁給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嗎?」
柳思慈呆住了。「你現在……是在向我求婚嗎?」
「你願意嗎?我們一起生活,拋開一切,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他沙啞地問,眼眸緊張而熱切。
柳思慈聞言猶如觸電。「你……你恢復記憶了,對不對?不然你不會有這種奇怪的
舉動!」
「告訴我,你答應不答應?」
柳思慈搖搖頭。「我不能答應,除非你給我一個我可以接受的答案。彬,我覺得你
有事在瞞我!」
「你喜愛旅行,我陪你!我們環遊世界,去歐洲、中南美洲甚至埃及都行!你想去
哪兒,我就陪你到哪兒。」他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彬,你的本名是什麼?你跟至偉真的有關聯嗎?」
他眼光複雜地凝視柳思慈一眼,不發一語。
「你是杜至峰,杜至偉的親弟弟,所以你才會跟杜至偉長得一模一樣?」柳思慈臆
測。
他低低歎了一口氣。「孿生子會相像到連習慣、動作都一樣嗎?」
柳思慈腦中突然一片空白。「你……你是……」
不!怎麼可能?
她努力調整自己紊亂無序的呼吸,顫著聲音問:「至偉?你是至偉?」
「我就是!」
「不要嚇我,彬,我知道你喜歡戲弄我,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別鬧了……
」
他正經嚴肅地望著她,「我很認真。」
「你若是杜至偉,那在台灣娶妻、跑去度蜜月的冒牌貨又是誰?」
他揚起一抹苦澀的微笑。「杜至峰!」
柳思慈不敢置信。「他是你親弟弟耶!你是在橋下被人救起的,難不成是他害你的
?不可能!世上下會有如此泯滅人性、連親生手足都敢殘殺的人!」
「世界上的事本來就是無奇下有。」杜至偉幽幽地說,眸裡溢滿傷痛。
柳思慈一雙盈盈秋眸凝在他臉上,「至偉對我待之以禮,始終是溫柔體貼,你卻不
是……你霸道強悍,不准我反抗你,時而剛強,時而深情,讓人無法捉摸,對我而言,
你們不太一樣!」
「我們是同一個人。」杜至偉耐心地解釋。「先前以禮待你,是怕嚇著你,怕你棄
我而去,我等你長大已經等了二十個年頭,我要的只有你,為了不讓你覺得我出現得突
兀,我想讓你慢慢適應我的存在;然而,你仍然離我而去。
當我失去記憶後再面對你,我的直覺要我得到你,不讓你離開我,連寸步都不行!
我的蠻橫一覽無遺,因為我愛你,我的潛意識裡不能再忍受你有離我遠去的念頭,才會
情下自禁地囚禁你。」
柳思慈深深地注視著眼前剛毅俊逸的臉龐,眼眶逐漸泛紅,心房隨著他的一字一句
不停地悸動。
等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她的淚水再也無法遏止!
「對不起,對不起……至偉,對不起!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對我放下這麼深的
感情,我好抱歉傷透了你的心。」
柳思慈投入杜至偉的懷抱,他也緊緊摟住哭成淚人兒的她。
「至偉,你弟弟好可惡!他太沒良心了!」柳思慈忍不住為杜至偉打抱不平。
「慈,換個角度想,我是因禍得福,才能得到你的芳心。」
柳思慈羞極地嬌瞠,「我的心才沒有給你,你不要亂猜!」
社至偉寵溺地將她擁得更緊。「想知道我為何非你不愛嗎?」
「想!」
「在我十歲那年,雙親出車禍的隔天早晨,我坐在病床上哭泣,有一個梳了兩束小
髮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從半敞的門口走進來,她的眼睛明亮動人,讓我印象深刻,她
手裡拿著一把紅玫瑰,花瓣上還沾著晨露……」
杜至偉的目光飄向遠處,漸漸失去焦點,陷入美麗的回憶中——「大哥哥,你在哭
耶!」小柳思慈眨眨眼,好奇不已。
「看什麼看?滾!」小杜至偉凶狠地咆哮。
被他危險的氣勢一懾,她顯然大吃一驚。「你好凶哦!」她拍拍前胸壓壓驚。
「走開!」他還是沒奸氣地大叫。
她卻站在原地不動,一直盯著他看。
「有什麼好看的?」
「大哥哥,我媽媽說『哭』是一種發洩,被人看到不用不好意思。」
「誰說我在哭?是剛才有東西跑進我眼睛裡,我是在揉眼睛。」杜至偉死不承認。
「哦!對了,大哥哥,我來的時候去摘了好多香香的花,送你一朵!」她把最大的
一朵拿給他。
他瞧見她手上有著點點血跡。「你受傷了,不痛嗎?」
「不痛!我都有吹吹!」說著又在手上吹氣。
見狀,他忍不住靠近她舉起的手,輕輕吻了一下。
「大哥哥真好!」她笑靨如花。
他的心臟一陣緊縮,「你叫什麼名字?」
「柳思慈,我媽媽說是柳樹的柳,思念慈祥外婆的思慈。」
「柳思慈……」他慢慢咀嚼。「你今年幾歲?」
她比了個「三」的數字。「大哥哥,我不能再跟你講話了,我媽媽已經醒了,她最
喜歡新鮮的花花,我要拿去送給她,她的病就會很快好起來。大哥哥,我再給你兩朵,
這樣你有三朵,我媽媽也有三朵,我沒有偏心哦!」
「謝謝你。」他聞著花香,突覺精神百倍。
「大哥哥,你要趕快好起來,這樣你就能去摘更多更多的花花,然後就會和我一樣
很快樂、很快樂了。」
她一副知足的模樣,無憂的笑容教人著迷。
他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伸出手想要擁她入懷……「大哥哥再見!」她卻揮揮手
,像只可愛的小白兔蹦跳出場。
「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他的心,從那時起就住進了她……
※※※
杜至偉下是個以追求名利為生活中心的人,他看清了商場的爾虞我詐,僅圖輕鬆地
過日子。
「至偉,我們向慧姨辭行之後,就到世界各地旅遊,當一對自在優閒的神仙鴛鴦!
」
「有想要去的國家嗎?」
「有!每一個觀光景點我都要去!」
杜至偉寵愛地輕點柳思慈的鼻頭。「貪心!」
「嘿嘿嘿……」柳思慈發出巫婆式的奸笑。「已經拐到你,我可以不用在乎形象了
。」
「不怕我中途『落跑』?」
「我已經把你套牢了!」柳思慈跳起來,雙手攬住杜至偉的脖子。
「我心甘情願讓你套牢。」杜至偉索性抱起柳思慈,把她送進車裡,然後繞過車頭
坐進駕駛座。
車子開往方慧家途中,柳思慈邊欣賞窗外風景,邊唱著不成調的歌曲。
「等一下!停車,至偉!」柳思慈突然出聲,杜至偉立刻踩下煞車。
「路邊有車子拋錨,車主人長得跟你一模一樣耶!」柳思慈打開車門就往後跑去。
「慈,小心車子!」杜至偉將車子小心停靠到路旁,立刻尾隨柳思慈而去。
杜至峰正氣急敗壞地捶打著引擎蓋。「他媽的!車子居然給我漏油!」
「偉,不要生氣……」游芳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他脾氣暴躁,個性陰沉
,她稍微不順他的意,就會惹來一頓好打,她已經怕了。
「不要叫我偉!再叫一次,我就打你!」杜至峰氣得七竅生煙。
「不叫你的名字,要叫什麼?」游芳華小聲詢問。
「老公、阿娜達……這麼多稱呼你不會隨便叫一個?娶到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
像個白癡!」杜至峰嫌惡地瞪著游芳華。
柳思慈接近時正好聽到最後一句,正義感油然而生的她立刻大叫:「你才是白癡!
」
杜至峰望向清麗脫俗的柳思慈,眼睛為之一亮。「是你在說話嗎?」
「當然是我!」柳思慈大膽無畏地與他直視。
好像!他一定就是至偉的孿生弟弟至峰!不過,他全身散發的氣質好像烏雲,陰陰
的,好可怕!
杜至峰輕佻地瀏覽柳思慈全身,視線定在她無瑕的臉蛋上,伸手就朝她臉上摸去。
「身材不怎麼樣,臉蛋倒是不錯!」
「別打我老婆的主意!」杜至偉趕來英雄救美,一把將柳思慈摟進懷裡。
杜至峰當場俊臉一變。「你……你不是已經……」
旁邊的游芳華突然欣喜大叫:「你是偉哥!」烈陽般的氣息,讓他整個人自信飛揚
,他才是她印象中的杜至偉!
接著,她遲疑地凝視身旁的男人。「如果他是偉哥,那你是……」
「回去問你爸!他非要把你推給我,我可一點也不想要你!」杜至峰一臉嫌棄。
游芳華腳步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
「芳華堂妹。」杜至偉扶住游芳華,輕輕致意,害她臉蛋暈上一片彤紅。
杜至峰的眼中射出怒光。「要找姘夫不需要這麼急吧?我還在現場耶!」
「至峰!」杜至偉大吼。
「你不可能還活著……說,你究竟是誰?」杜至峰粗暴地開口。
「至峰,你非要我把墜橋的經過口述一遍,你才會看清事實嗎?」
杜至峰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嚇得踉蹌倒退。「你真的沒有死?怎麼可能?我明明
就把你推下去了啊……」
「至峰……」杜至偉再叫一聲。
杜至峰臉色死白,雙唇打顫,突然驚恐大叫:「啊……鬼……有鬼啊!」
「至峰,我不是……」杜至偉伸出手欲阻止杜至峰的無端猜測,但是杜至峰卻嚇了
一跳,轉身沒命地奔逃。
「至峰……」眼見杜至峰像無頭蒼蠅似地狂奔向遠方正急速駛來的車子,杜至偉著
急地大叫。
「啊——」柳思慈與游芳華同時發出淒厲的尖叫,游芳華更是昏了過去。
杜至峰被急駛而來的車子輾過,立刻面目全非、鮮血淋漓,當場斃命!
杜至偉眼眶微紅,渾身顫慟,雙腿虛軟地跪下。「至峰……」
※※※
真相終於大白,杜逸昌在目睹杜至峰推杜至偉落橋後夜夜輾轉反側,難以成眠,即
使好不容易睡著,夢裡都有索命鬼向他索命。
杜至峰的真面目一旦揭曉,杜逸昌也對警方坦承犯案而被送入監牢裡。
杜至峰的喪事由方慧辦理,她對杜至偉有深切的內疚,認為都是自己督導無方,才
會惹來杜至峰的弒兄事件。
杜至偉卻不怪方慧,反而邀她來台灣共住,讓他奉養。
方慧以不喜歡台灣的空氣污染為由婉拒了,倒是游芳華一片孝心,主動搬去與方慧
同住,為杜至峰盡孝道。
杜至偉又回到台北,重複著批閱公文和開會的忙碌生涯。
而柳思慈自從回到台北之後,一直不敢去找杜至偉。
從報章媒體中,她明瞭目前的他最需要的是時間來處理雜亂無章的公事,他雖然才
離開四個多月,但群龍不能無首,少了他的果斷魄力,杜至峰未成氣候的處事能力讓職
員不服,公司全變了樣!他有責任讓公司營運重回軌道。
只是……報紙上斗大的照片裡,他與一位美艷女子親暱的舉止讓她好心痛!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杜至偉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呢?
柳思慈細嫩的兩頰上掛著我見猶憐的珠淚,傷心地在心底自問。
時間匆匆,回國一個月了,他那邊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他竟沒來找過她!好幾次
地鼓起勇氣想去找他,最終仍是放棄。她好想他,然而,他是否依然愛地呢?
這幾個星期都是同一名艷麗無雙的女子與他手挽著手出帝各大宴會,他們究竟是什
麼關係呢?媒體紛紛臆測照片上嫵媚絕麗的女子「段雪絹」是他的新女友!
真是這樣嗎?凝睇報上仕至偉微笑的表情,柳思慈感到心裡冷颼颼。
不自覺摸上腹部,那裡已住有一名意外的訪客!
柳思慈語帶輕柔地說:「寶寶,你猜爸爸是不是不要媽媽,也不要你了?爸爸都不
來看我們,他是不是已經遺忘了我們?」
心頭無限哀淒,一顆淚又跌碎在它的襟前。
至偉、至偉,我在呼喚你!你為什麼都不出現?
心事重重的柳思慈,每天只能癡傻地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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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一個人影鬼鬼祟祟、躡手躡腳地往梆思慈的床邊靠近。
他坐在床畔,柔情地凝望熟睡的可人兒。
「慈,好久不見。」來人嗓音充滿磁性。「你瘦了。」
他撫上它的臉,地眉頭深鎖,十足的憂愁美人摸樣使他揪心。
「你過得不好,為什麼?」
床上的人兒突然輕叫起來,雙手在半空中揮舞。「至偉……不!不要走……」
他緊緊包住她的柔荑。「慈,我在這裡,我沒有走,我在你身邊。」
「不要走……至偉,寶寶跟我都需要你,至偉……」
一陣狂喜淹沒了他。「慈,我們有孩子了?」
柳思慈突然被嚇醒,她揉揉雙眼,「至偉,是你嗎?還是我在作夢?」
「你摸,我是熱的,你不是在作夢。」杜至偉把柳思慈的雙手貼在自己瞼上。
「至偉,我好想念你!」柳思慈撲入杜至偉的懷抱。
「我也想你。」
「你說謊!」柳思慈推開杜至偉。「你明明有新歡,何必再來找我這個舊愛?」
「新歡?誰呀?」他為了公司是「日也操、暝也操」,根本無暇兼顧其他,更何況
是在外面搞花邊?
「你還裝蒜!」柳思慈氣得用食指戳杜至偉硬挺的胸膛,「哦!好痛!你的肉是鐵
做的呀?」
「我沒有!」杜至偉喊冤。
「你要我說出那個女人的名字才要承認嗎?好,我告訴你,她叫段、雪、絹!有沒
有印象?」
杜至偉啞然失笑。「她?她跟我沒有曖昧關係!」
「還騙我?我拿證據給你看!」柳思慈從床頭櫃上取出一本剪貼簿。
因為相思成災,凡是有關杜至偉的消息,不論是報章、雜誌,或是廣播、電視,柳
思慈不是剪下來集貼成冊,就是錄下來時時播放。
她翻出一堆杜至偉與段雪絹的徘聞八卦。「鐵證如山!」
「慈,你在吃醋!」杜至偉雙眸綻放異彩。
「胡說,我才沒有!」柳思慈口是心非。
「聽我說,段雪絹是我的機要秘書,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有如意郎君了,她跟她的男
朋友就像我們一樣甜蜜,我不會做破壞人家姻緣的缺德事!」
「是這樣子嗎?I柳思慈垂下螓首,耳根泛紅地說:「對不起啦!是人家錯怪你了
。」
「你就會亂吃飛醋!」杜至偉輕敲柳思慈的前額。
柳思慈不平地大叫:「都怪你啦!整整一個月都不來看我跟……跟……」
「跟什麼?」杜至偉低沉地問,大手摟她入懷,嗅著她身上沁人的馨香,另一隻手
滑到她的腹部。「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瞞著我?」
「你知道?」柳思慈呼吸一窒。
「知道什麼?」杜至偉狡猾地笑。
「知道我們的寶寶……」
「我是剛才從你的夢話中知道的!幾個月了?怎麼不來找我?」
「醫生說三個月了!我想告訴你,可是我不確定你是否還要我,你都不來找我,媒
體又報導你有紅粉佳人相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忘了我?」
「對我這樣沒信心?該打屁股!」他的手滑到她圓潤的臀部上輕拍了一下。
「你!」柳思慈羞赧至極。「你快走啦!半夜不能隨便來我房裡!」
「我不打算走。」
「不可以!我家人知道有你好看的!」
「是伯母放我進來的。」
「我媽?」柳思慈瞠目結舌。
「你瘦成皮包骨,她很擔心你!你看你,一點都不像懷孕的人,你都沒好好給我們
的寶寶充足的營養,他將來營養不良你就慘了,該打!」
柳思慈嘟起雙唇。「這不都是你害的!」
「這不是來陪你了嗎?」杜至偉抱著柳思慈倒向床鋪。
「不行啦!我們還沒結婚呢!」
「我不管,我就是不走!為了早點來見你,我忙得焦頭爛額,我好累,我要睡了。
」杜至偉舒適地枕著枕頭,閉上雙眼。
「至偉!」
「別吵我,快點睡!」
「至偉……」
他乾脆緊緊擁著她,讓她死心。
鼻息儘是他身上溫暖安全的氣息,她不再抵抗,閉上眼睛,一夜好眠。
※※※
懷著四個多月的身孕,杜至偉與柳思慈步入禮堂,結成連理。
之後,柳思慈翻看結婚照時為之氣結,下免責怪一旁的老公。「至偉,攝影師把我
拍得好醜!你看!都看到小腹了!」
「慈,你本來就有身孕,難免會看到肚子……」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這組婚紗照我不滿意!」
「那你想要怎麼辦?」
「我生完孩子後還要補拍,好不好,老公?」柳思慈賴在杜至偉身上撒嬌。
「一切都聽你的!」
「謝謝你,老公!」柳思慈在杜至偉臉上啵了一下。
他則是按住她的後腦,熱情地狂吻起來。
吻罷,柳思慈又皺起眉了。
「又怎麼了?」
「老公,如果我生完孩子後身材變形了怎麼辦?我就不能拍美美的婚紗照了!」
「我一樣愛你。」
「不能食言哦!」
「當然,我現在是妻管嚴。」
柳思慈得意地笑了,眉梢眼底儘是一覽無遺的甜蜜喜樂。
「知道就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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