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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酒國君子]鐵與血[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4:39     標題: [酒國君子]鐵與血[全文完]

鐵與血 作者:酒國君子

正文 第一節

  咯登……咯登……咯登……

  初夏的清晨,天還沒有亮,一列火車飛速的向西行駛著,車窗內燈火通明,很多人都是通宵打撲克根本沒有睡覺。

  列車上的服務員推開軟臥的車廂門,在走廊上穿過去,無意中看了一眼虛掩的車廂。她驚訝的掩住嘴,飛快的扔下水壺,轉身跑回去。

  「幹什麼跑來跑去的,大清早的……」好多房間裡傳出抱怨聲。

  ……

  包間裡沒開燈,窗簾也沒拉上,透過車窗能看到飛快倒退而去的小樹,四個人的床鋪的屋子卻直板板的坐了五個人。

  東方的天空剛泛起魚白,那個身穿休閒服的男人,一臉壞笑的坐在另外四人的對面,手裡拿著92式手槍,擺弄著手腕上的手銬。

  拿槍的男人似乎聽見了過道上的異響,連頭都沒回一下,終於再一次打破沉默。

  「還是不肯說?」見那四人仍然沒有反應,苦笑一聲,「我真的是服了你們了,你們都是從哪個啞語學校出來的殘障?還有這該死的手銬鎖是誰造的?還是已經壞了,怎麼這麼難開?」

  「王允,我們都說過了,我們不能表露自己的身份,等到達目的地你就知……」其中一人還是重複著30分鐘前的回答。

  「狗屁,老子不想再聽這一套了。告訴我目的地,還有帶我去的目的……」王允似乎發大火了,「你們還真以為我沒辦法了?就是剛才那小姐帶來20個乘警,老子也當是盤豆芽。」

  「以你制服我們的身手的確不用畏懼什麼。但你的本領再大也無法同我們作對,勸你乖乖的跟我們回去,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別跟我說否則,老子不吃這一套。」王允點點自己的太陽穴,「知道吧?我剛做過開顱手術,經不起太大刺激,一個精神病把你們四個從窗戶上塞出去不用判刑吧?」

  見他們還不說,再次換成惡狠狠的樣子,說:「快點,你以為什麼樣的人有心情陪你們消磨一個晚上?」王允氣哼哼的站起來,手銬終於噶噠一聲打開了。再從被子下邊掏出3把手槍卸下彈夾裝進自己的口袋裡。

  「你要走?我們不攔你,但是我要警告你,從你下了這火車就等於一個死人,你將最先失去國籍,爾後丟掉性命。你能承受哪種損失?」

  王允愣了愣,聽他的語氣這些傢伙的來頭還真不小。

  「哼,」王允輕輕一笑,「或許你們能看穿我不會離開,但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看在我磨了這麼久,至少給我個漏洞百出的答案吧!」

  四個人相互看了看,用眼神徵詢了一下意見,還是由那人發言。

  「你不會有大的危險,只是最小程度的失去自由,有可能你將會同這世界隔絕,或許你能力不錯,還有回到現實的可能。我只能說這些了。」

  「唉……」王允重新坐回去,把槍扔在茶几上。

  門突然被拉開了,兩名乘警端槍站在門口,似乎提前策劃好似的,一起把槍對準王允。

  「呵,」王允歪著嘴笑了笑,「記得下次進來先敲門。」

  …………

  火車飛快的向大西北進發著,在一片荒原的小站上,他們下了車。

  王允的手銬已經被解除了,也不管他們願不願意的同他們東拉西扯,勾肩搭背。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5:05

第二節

  片刻,一輛經過加固沒有任何標誌的越野車拉上5人開向原野深處。

  王允似乎心不在焉的看著周圍的景致,說實在的,真的沒什麼好看,都接近夏天了,這裡的色調仍然是土黃,偶爾能看見幾點淺綠輕輕的點綴,越野車似乎是毫無目的的亂開,在車尾捲起一片沙塵,幾隻沙鼠驚慌的鑽到洞中。

  帶王允來的人難得主動和人說話,他對司機說:「小馬,不用兜圈子了,直接去基地……」

  「長官,這不行,這是違反規定的,他沒有帶頭套……」

  「用不著,以他的本事,就是現在想走我們也攔不住。他自己把手銬解開了……」

  司機沒有回話,可是從後視鏡能看到他驚恐的樣子,而且不時的看著王允的尊容,似乎是想從那猥褻和吊兒郎當的神態中找出一絲高手的氣度。

  但是,他失望了。

  王允沒看出他們會對自己不利,於是很和善的伸出手,說:「各位,咱們在一起3天了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在你沒有加入我們之前,我不能告訴你任何具體的情況,哪怕一星半點。」那些人對這個話題一直非常避諱。

  「喔!那好……」王允對著司機說,「我叫王允……」

  …………

  ……

  這裡似乎是被人類遺忘之地,四處沒有任何人跡。車輛開出4個多小時了。王允暗自揣測現在的位置,剛才跑過的地方似乎是古老的牆垣,但是很寬,並不像城牆。

  難道是古長城?他心裡暗暗琢磨,雖然現在是陰天,但太陽並沒有被完全遮擋,在雲縫中透出的光線不知道恩澤著哪塊土地。早上到現在估計已經4個多小時,那麼現在一定是中午了,太陽在身後,那一定是向北跑。穿越古長城,就是所謂的塞外了。

  王允自信的笑了笑,說:「內蒙古,戈壁灘。」

  那幾人似乎對這推測並不驚訝。

  「這裡一定就是巴丹吉林沙漠……」王允手舞足蹈的笑著,「我想,這裡應該靠近金昌市……」

  他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據這些人的經驗,往年還從來沒人這麼快就猜測出具體位置,即使知道自己在內蒙古也不一定說的出,因為內蒙古大大小小的戈壁灘實在太多了,這古長城以北的地形都差不多,此時幾人都有相同的想法——此人危險,一定要嚴加看管。

  車上已經準備好了水和乾糧,就了幾塊鹹菜算是把午飯糊弄過去了。

  「說真的,你們這的鹹菜味道還真不錯。」王允喝了一大口水,拍著肚子心滿意足的說。

  「是嗎?喜歡的話,可以天天吃。」

  王允似乎忘記記時了,照著這樣的速度跑下來,大概已經深入到沙漠腹地。

  四周的綠色植物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起伏的沙丘。太陽的熱力穿過車壁把整個車曬的像個烤箱。

  王允給烤的昏昏欲睡,打開車窗想透透氣,吹進來的沙塵都灼人。

  旁邊的警察,遞過水來,說:「來一口?」

  王允把水推在一邊,說:「萬一車壞了,這些還是個保障。」

  那警察微微的笑了笑,擰開蓋子,說:「喝吧!沒事兒。」

  王允伸手接過來,想了想還是擰上了,把水放到坐位上,問:「快到了?」

  警察點點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5:21

第三節

  王允歎了一口氣,透過前玻璃看了看,竟然發現一條綠色的線橫在遠處,他指著問:「綠洲?」

  「不,是綠色長城。5年以前種的。」那警察緊緊的閉上被陽光刺疼的眼睛。

  30分鐘後,越野吉普鑽進了綠牆中。種樹的時候似乎故意留了一條車道,在樹的中間留下一條很寬的小徑,甚至故意擺出各種急轉彎的樣子。

  司機熟稔的在樹林裡穿來插去。或許是由於大風的緣故吧!樹冠全朝著南方傾斜著,擺出各種詭異的姿勢。

  王允本以為他們的基地會建立在樹林裡,或者是沙漠下邊,那樣更加神秘,可是另他失望了。眼前的基地就建立在離樹林不遠處的沙丘下,四周有很高的防沙牆,將外面的一切景色隔絕了。建築全部是土黃色的,這點還不錯,若不是走近,怕會當成沙丘撞上去。

  車子緩緩的開進一棟樓內,看來王允又想錯了,這樓只是起警衛作用,實際的工程單位仍然在地下。

  車子在隧道裡開的很快,王允都懷疑整個沙漠是不是都給掏空了。

  很快他們就開到了一個很大的地下廣場,將車停住後帶著王允步向深處。

  ……

  一個燈火通明的房間外,3個穿白大褂的老人站在門口,似乎他們早就知道王允的到來。

  見面後說的一句話就把王允嚇了一跳。

  那老人似乎興奮的發抖,一把拉住王允說:「來了,來了,我們就等你下鍋呢!」

  王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開玩笑似的說:「你們費了這麼大的勁不會是為了帶我來給幾個老妖怪開葷吧?」

  那些警察哈哈大笑的簇擁著王允進門,「我們說不定也沾點光呢!」

  ……房間裡邊原來是個醫院,王允跟著醫生進了一個X光室。裡邊燈火通明,王允躺在機器上,看著來回移動的機器,問:「大夫,你們這裡的電是從哪裡來的?」

  「別說話。」

  拍完片子才知道,在這裡不遠的地方有個名義上的太陽能發電試驗基地,在地下鋪設的電纜通進基地。但具體的東西就無法告知了。反正住的時間不短,有些東西不急與一時。

  出來後,警察又說帶他見幾個人,就把他帶到一個辦公室,讓他等片刻。

  門被推開了,王允看著那人的臉,猛的站起來,吃驚的說:「阿巴斯……」

  旁邊一個老人笑了笑說:「小伙子,不要緊張,我們現在的立場相同。」

  王允輕輕的坐下,皺著眉頭喝了點茶,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老人,當時被抓住的時候可被他折磨個不輕啊!

  阿巴斯給王允引見,「這位是拉我入伙的任和教授,他跟我一樣是搞心理學和腦外科。」

  王允想了想,問:「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阿巴斯和任和相互看了看,看來這小子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要向你道歉,」阿巴斯說,「當時是我給你做的腦部手術。」

  「那我怎麼什麼也不知道?」王允想了想,「在你把我關進水牢之後我有大概1個月的空白,那段時間的事情我什麼都記不起來。」

  「對,就是那段時間我動的手腳。」

  「哦!」王允恍然大悟,又一個困擾他的問題被解開了。

  任和說:「等一下他們會給你安排住的地方,這裡的規矩也會跟你說清楚。如果你配合我們的研究,在對你進行測驗之後,說不定可以把你轉到更好的地方去。」

  王允點點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5:35

第四節

  警察們幫王允安排好了住處,就離進入的廣場不遠的地方。

  在進宿舍的時候王允向走廊的盡頭望去,除了30米內有燈光,剩下的路全是一望無盡的黑暗。

  「喂,裡邊是什麼?」王允拉住前邊警察的肩膀。

  警察回頭看了看,「進去再說。」

  進屋之後,眼前的景象並沒有讓王允失望,是個大房間,環境也很乾燥,只是床鋪裡的棉花可能放的時間久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味道!

  王允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的說:「啊!你還沒介紹你的名字呢!你說到了以後介紹的。」

  「我叫元青。和我歲數差不多的叫元升,經常喜歡把手放在胸口上的叫明秋,最小的那個叫清迅。」元青坐下來,細細的解釋。

  「哼!」王允笑了笑,「你們的真名叫什麼?」

  「真名?」元青也笑了聲,「真名或許只有明秋他們才能記的住吧!我很久沒用過真名字了。」

  「元、明、清,呵呵,唐、宋、元、明、清。你們這級別分的挺有趣。」王允笑呵呵的說,「那上邊還有什麼?你都快50歲了吧?才走到『元』的位置?那要是真有夏、商、西周什麼的領導豈不是要過100歲?有炎黃嗎?」

  元青似乎聽到很好笑的事情,他說:「照你的推斷應該數落到山頂洞人了。我們外務部門分五級,最高的級別稱號為『唐』,內務最高是『漢』,排列剛好是倒的『漢、秦、周、商、夏』。」

  「那中間的春秋戰國,魏蜀吳什麼的都怎麼處理了?」

  「我們外務部簡單,沒有分級。內務部結構複雜,都給他們用來分小組了。」漢青說。

  「那這個基地是用來幹什麼的?你說過等我加入的時候就可以告訴我!」王允認真的說。

  元青為難的抓了抓頭,說:「這裡是一個分區研究所,至於研究什麼的,我還真不好告訴你。」

  「就這幾個人能研究什麼啊?」王允笑了笑。

  「你可小看這基地了,上下共三層,可是照著防核攻擊的概念修建的,這裡可住了300多個頂尖的研究人員呢!聽任何教授他們說,這裡鼎盛時期是900多人呢!」

  「那這裡什麼都研究?」王允問。

  「比這個大的研究所還有那麼4、5個,分散在全國各地的偏僻角落裡。不過這裡一直在研究很多人都不注意的東西。」

  「生化?」王允想了想,推測到。

  「沒錯,不單單研究生化武器,雖然現在還保留這個科目,但是已經不是那麼熱中了。」

  王允摸了摸水泥牆面,看著高灰號的水泥,抹的平平的表面,還有牆上不知道誰刻下的『毛主席萬歲』,下邊還有一句是『共產黨萬歲』,刻字的人水平很爛,沒一點藝術價值。

  王允笑了笑,問元青:「這建築是什麼時候蓋的啊?」他指裡指,那兩行標語。

  「我也不知道確切時間,聽說任老他們是第一批進來的研究人員,我覺得時間大概在中國爆炸第一顆核彈之前的事情,以當時的思路會覺得兩種武器威力最大,第一是核武器,第二就是生化武器,所以才建立了如此大的規模進行研究。」

  看來在他嘴裡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這些事情還是直接問任老好。

  「坐了一天的車,我想休息了,你們的廁所在哪兒?」王允問。

  「在地下沒有廁所,櫃子的後邊有馬桶和尿壺,白天的時候會有人來清理。」元青說。

  王允點點頭,倒在床上。心裡讚歎了一聲,被子雖然有味道,但是卻有種陽光的氣息。怎麼說呢?好像是剛被太陽曬過,暖暖的,軟綿綿的,特別舒服。

  「你不吃晚飯?」元青問。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5:49

第五節
 
  「晚飯?呵呵,誰知道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晚上啊?」王允笑著脫掉上衣。

  「這裡也實行軍隊管理,閒雜人晚上9點必須睡覺,研究員是兩班倒。白天的時候燈會開著,晚上的時候1層的燈是完全關閉的,任何人不允許在一層走動。你也不要亂跑,不,是晚上堅決不能出宿舍。沒有光的時候一層絕對是恐怖地帶,這裡是敵人進攻的緩衝區。核心研究室在地下3層,2層是警衛區,1層是非內部人員居住區。」

  王允可沒時間理解為什麼會恐怖,只覺得乏味,眼皮打架。

  清迅被元青叫來守在門口一直到8點30分,見王允沒起來,就按照老規矩撤離了一層。

  …………

  ……

  王允半夜迷迷糊糊的起夜,想也沒想就開門出去了,元青說的危險早就拋到腦後,特別王允這種自負的人才懶得記住別人的忠告。

  剛開門,一股冷颼颼的空氣吹過來,他努力的適應走廊裡微弱的光線。

  在左側牆上邊裝了一排發光二極管連成一線,深向隧道深處。在深邃的黑暗之中有了層微弱的紅色光暈,走廊似乎鋪上一層詭異的血色,但是又不敢確認,那種由黑色和紅色組成一種死亡的顏色,通常會讓人聯想到地獄。

  似乎有一陣冷氣旋在身邊吹過去,王允打了個冷戰隨手關上身後的鐵門,聽到門鎖『卡嚓』一聲合上才想起來元青的忠告。但突然又想起來這門沒有鑰匙是開不了的,元青沒給自己鑰匙,而門上也沒有,自然他就回不去了。只好硬著頭皮走向隧道深處。

  「有人嗎?」王允試探著叫了兩聲,卻沒人應答.他看了看軍用夜光手錶,現在是下半夜兩點,正是人睡的最熟的時候。現在唯一的辦法是找到下到2層。回想元青的話,他的意思好像是說2層以下的長明燈,24小時有人的。

  王允摸著黑,盡量站在二極管的光輝下,探索著前進。

  大概走出20多米吧,他隱隱約約的聽見腳步聲。聲音很怪異卻是連續的4聲著地,似乎是某種動物。他首先想到的是貓,但有與貓輕盈的著地聲格格不入,似乎體型上比貓更大,王允停下來仔細分辨著距離。

  瞬間他得出一個糟糕的結論,不管那傢伙是個什麼,似乎距離自己非常近,可不管王允怎樣瞇縫著眼睛也看不透黑暗中令他驚詫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正研究著,這動物的腳步放慢下來,似乎也在猶豫著是不是靠到這陌生人的身邊。

  王允暗自琢磨對面的東西是不是會靠過來,那腳步聲又響起來了,而且是越來越響,猛的由慢走變成奔馳,王允能感覺到哪傢伙像一隻正在捕食的獵豹飛快的衝向自己,腳步的聲音卻顯的及其笨拙,只是短短的一秒鐘的時間,一個黑影已經撲到面前,他瞬時的發覺同時襲擊過來的風聲不單單是前邊,後邊早就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摸上來同樣發出致命一擊。

  王允下意識的轉身掄掌,『彭』的擊到實處,借助慣性擺出邊腿,將另外一隻踢飛。接著是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爾後氣息全無,兩隻動物似乎就這樣憑空消失在空氣中。

  周圍是那樣的寂靜,通風口吸進夜晚裡沙漠表層寒冷的空氣在黑暗的巷道裡肆虐著,由於出來的時候還是睡的迷糊狀態,連外套都沒有穿,此時給凍的一個寒顫。

  王允隱隱覺得內心不安,心中越來越急燥,猛的回想起剛才手觸摸那動物的感覺,並不是心裡想像的那種毛茸茸,而是像爬行動物一樣的粗鱗,回憶以往的格鬥經驗,那動物的體重似乎有100斤以上。想到這裡王允流下冷汗,他想到了——蜥蜴。

  危機感襲來,王允的戰鬥經驗豐富,馬上推測出自己現在的狀況。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6:03

第六節

  「晚上堅決不能出宿舍。沒有光的時候一層絕對是恐怖地帶,這裡是敵人進攻的緩衝區。核心研究室在地下3層,2層是警衛區,1層是非內部人員居住區。」

  他想起元青離開前叮囑過的話。

  如果是蜥蜴,那麼就一定是冷血動物,他們有著類似蛇的器官,靠獵物發出的熱量來尋找位置。他一瞬間就瞭解到整層結構佈局的妙處。一、那些紅光二極管發出的光線絕對不是用來照明的,可能會發出某種輻射光線隔絕夜視儀的搜索信號。二、由於蜥蜴是冷血動物,熱能顯示儀也是無效。那些常用的軍用輔助裝備到了這裡無疑將變成廢品和累贅。

  可蜥蜴應該是一種大腦並不開化的動物,怎麼訓練也練不出這樣的戰略頭腦和輕盈的步伐吧!這還真他媽見鬼了。

  王允吐了口唾沫,把身體緊緊的貼在牆上,只能祈求這樣的蜥蜴少一點,萬一給圍攻就慘了,最好是找個牆角立足,那樣自己需要防守的方向就縮小很多。還沒挪出20步,左側一陣勁風襲來,他趕忙低頭避過,左肩頭仍然是一陣劇痛,好像被什麼東西割破了,血的腥氣衝進鼻孔。那只不知名的動物,似乎很興奮的『嘶』的叫了幾聲,就像一條巨蟒吐著舌頭。

  這些動物的嗅覺似乎很靈敏,原來攻擊自己的兩隻怪物本已經躊躇,聞到血腥味道後也跑過來,在隧道的盡頭動物跑步的聲音更大,尋跡奔來的豈止10只?

  剛才那隻怪物一擊得手似乎覺得有利可圖,又發動了進攻,如果王允能看見那只巨大的像非洲鱷般大小的蜥蜴已經將尾巴高高的翹起,尾尖處長著兩個鋒利的骨刺微微的顫抖著,上面還掛著衣服的碎片和少許血跡。

  王允整閉著眼睛用心的感覺周圍的狀況,頭頂又傳來破空的聲音,轉身避開後,牆上啪的一聲重響,猶如皮鞭抽在石頭上,抽起的石灰粉塵都濺到王允的臉上。估計尾巴還沒落下,王允一探手就抓了過來,手部的觸感讓他覺得好像抓著一條鱷魚的尾巴,鱗片及其粗厚。

  手中的蜥蜴扭了扭,好像要轉身咬人的樣子,不用親眼看見,王允也能感覺的到,他大喝一聲,用力的掄起怪物抽向牆體,砰的一聲,只是一下怪物就基本沒了什麼反應。

  周圍的『嘶、嘶』聲不絕於耳,越靠越近。

  王允掄起100多斤的肉棒盡全力防護著……

  陰森的走廊裡不時傳來憤怒的吼叫和怒罵聲……

  ………………

  …………

  ……

  十幾年以來,研究基地的第一層再一次打破沉默,設置的監視器難得的顯示出有人入侵,觀察員立刻電告作戰小組,準備戰鬥。

  元青從2層出發,帶著戰鬥組從基地內暗藏的秘密通道直接通向事發地點。

  打開土牆上的暗門,戰鬥組大多人差點給熏出跟頭,濃重的血腥味充滿了整個廊道。日光燈一個一個區域的打開了,黑暗中傳出一陣騷動的聲音,聽的出那些怪物驚恐的飛速向黑暗中隱退,彷彿射來的光線能直接引燃身上的鱗甲。

  當燈光照射在王允身上,他無力的丟下手裡抓住的一條尾巴,蜥蜴的前半段早已經給他們的同類撕的粉碎。他一身的血跡好像剛從血池中爬出來,血液像水一樣的從粘連的頭髮上滴落。他周圍散落亂七八糟的肉塊和幾隻大蜥蜴的屍體,原來乾燥的地面徹底被血污淹沒了,戰靴踩在上邊『叭吱、叭吱』的響。

  王允用手臂遮著眼睛,瞇縫著眼睛看著走廊上突然出現的一群人,他們背著燈光,面孔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出是誰!只有槍口上裝的強光手電筒和激光指示器發出刺眼的光。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6:24

第七節

  王允大口的喘息著,喉結動了動,發現自己根本就說不出話來,而且全身乏力,這種感覺讓他想起曾經吃過的那種特種藥後體力透支的感覺。他吃力的抬起手臂,看了看手錶,4點多了,維持高度興奮的戰鬥狀態2個多小時難怪會這樣,難以想像的是這群怪物的數量和智慧,不但群起攻擊而且會用腦筋聲東擊西。

  「王允?」元青試探著問。因為眼前的血人身上已經看不出衣服的樣子了。

  王允沒有回答,萬分吃力的邁過右腿,左腿再走一步突然身體不穩砰的摔倒,地上的血水濺起半米高形成一片血浪。

  元青揮手叫大家收槍,帶上兩個戰士過去把王允從血泊中拖出來,讓他繼續泡著?那不是開玩笑嗎?由於血液比較稠,流動緩慢,積血多的地方厚度能達到兩公分,不嗆死他才怪。

  「還活著。」戰士小心的把手放在王允的頸動脈上。

  「馬上治療。」元青揮揮手,命令到。

  他回頭看了看地上的血跡,用強光手電筒照了照蜥蜴的屍體,又將光照進隧道深處,裡邊響起一片雜亂的腳步聲。明天的早上,環衛工人只要掃干血跡就可以了,這裡什麼都不會剩下,那幾個研究古生物的老頭子可能會心疼的要死吧!

  一個人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竟然殺了這麼多,真是個怪胎。元青心裡暗暗的說,抬頭看了看王允無力下垂的小腿,便夾在人群中一起撤退了。

  任和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王允,看著醫生忙活著為他封上各種外傷,密密麻麻的針線像一條條爬在身上的蜈蚣,跟他身上原來的傷疤相互交疊,看的人心裡一陣噁心。

  「他殺了多少只黑鱷?」任和問。

  任和可是這裡的最高長官,元青走上兩步小聲的說:「有幾隻已經看不出形態了,估計有8只吧!」

  看的出任和臉上一片愕然之態,不單單是任和,凡聽到這話的戰士都這樣子,他們在這工作哪個沒進行過地獄訓練?跟黑鱷搏鬥就是最殘酷的一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它就是人類的惡夢。

  簡直無法想像他是怎樣堅持了這樣長的時間?而且為什麼基地的人在2個小時後才派出作戰小隊過去把人救出來,這其中極富有戲劇性。

  其實,從王允受到的第一次攻擊開始,巷道裡的監控雷達就發現了人類活動的跡象,並且向值班中的任和發出訊號,作戰小隊也在第一時間準備完畢。但是任和正在看研究報告,覺得只有一個人,還不值得這樣大驚小怪,全當給上邊的黑鱷餵食了。過了一個多小時,他覺得口渴才站起身,突然看見元青還站在門口,把他嚇了一跳。

  「你怎麼還站在這裡?」任和問。

  元青明明是出去又回來了,卻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他報告說:「報告,隧道裡的人還沒死。」

  「啊?什麼?哦,你說隧道的入侵者!呃……還沒死?如果基因在這裡改變……」看來他的思緒還沉浸在桌上的論文裡,沒完全抽出來。

  「任教授,非法進入的那個人還沒死!」元青不得不再說一次。

  任和皺著眉頭非常煩惱的抓著頭髮,抱怨到:「你把我思路全打亂了,去,殺了他。」

  「是。」元青敬禮然後離開。

  任和喝完水,抬頭看了看掛鐘,又回到辦公桌前,自言自語的說:「兩個半小時,過的還真快啊……兩個半小時?」他突然想起來,那個在隧道裡的傢伙竟然能堅持接近兩個小時?上面的黑暗中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他自己是很清楚的,這方案是他批准,黑鱷的攻擊力如何他也是心知肚明,至少在他一生所接觸過的戰士裡邊還沒有能與之抗衡如此長的時間,可見這人的身體素質,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傢伙留下。

  任和急忙撥通通道裡保衛的值班電話,叫他們追趕元青,命令他無論如何也要抓活的,哪怕死的也要找..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6:37

第八節

  片肉出來。這副基因實在是很有研究價值的。

  焦急的等了半個小時,元青終於風風火火的趕回來了。

  「活的?」任和跑過去問。

  「是王允。脈象很弱,我看需要急救。」元青抹著額頭上的汗,半路上就發覺不對了,急急忙忙的趕過來。

  任和試探的把了下脈,連連揮手,大聲喊著:「快,快,2號手術室,馬上化驗血型,叫所有空閒的研究員都準備獻血。強心劑、起搏器,還要準備黑鱷血清。」

  元青大口的喘著氣,問:「他被黑鱷咬了?」

  「鬼知道,以防萬一。」任和沒好氣的。

  「對不起,早知道就叫人看著他了。」元青歉意的說,他在這裡發生的問題當然要全權負責了。

  「沒事兒,能救活就救,救不活只能怪他命不好,黑不隆冬的,沒事兒亂跑啥?」急救的事情不用任和親自插手,就慢慢悠悠的走回辦公室等消息去了。

  …………

  ……

  王允的命不錯,最主要的是沒被黑鱷直接咬到,黑鱷這種基因復合生物混雜著多種爬行動物的基因,上顎生著毒腺,可以分泌類似蛇毒的神經麻痺毒素,好在這雜交物種的毒性有所退化,否則能不能抗到救護室還是個問題。

  現在他的狀況有點像在保護張海霞時服用苯丙氨興奮劑的後果,渾身酸痛。不過這次似乎更加的嚴重,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第二天上午,元青找到任和。

  「任教授,我看他的狀況怎麼像吃了BBA體能透支過大的症狀啊?」

  「我看也像,」任和摸了摸下巴,仔細分析著,「這也沒什麼奇怪,唐燕霞那丫頭的確太我們這裡帶走了一些藥品,也是我要求她用與臨床的。可是,按照她提交的報告來看,這些藥品應該已經使用完畢。難道她把配方洩露,並且非法製造了?」

  「不會吧?」元青猶豫著說,「在他們部隊我也安插著眼線,對於藥品使用上邊都一清二楚,他們部隊的那個老軍工可是30多年的情報人員了,絕對在任何技術方面都過硬。況且唐燕霞也不會捅這樣的婁子,怎麼說他爺爺唐少龍也是咱們的人啊!唐少龍是個什麼樣的人,那就更不用說了。」

  「希望不會。難道他是基因變異?」任和推測著,招手叫過研究員,「重新採集基因,元青啊……」

  「教授,有什麼吩咐?」

  「你安排人去原來的13031部隊的駐地,看看能不能找到王允原來的生活用品,毛髮衣服什麼的,再找人去他老家,想辦法找到他入伍前的生活用品,想辦法對比下這之間的基因是不是發生了突變。」

  「是。」元青鄭重的承諾。

  「這是個重大發現,一定要上心去幹,弄不好會改變世界基因科學的理論。」

  「那現在就出發,我親自去。」

  任和擺擺手,走進病房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

  ……

  王允身體恢復速度快的驚人,在這裡也沒什麼好的滋補品,硬是靠著一天三頓的粗茶淡飯身體又恢復如初,任和他們似乎對自己的大腦也調查完畢,再也不像頭幾天那麼熱中了,並允許他在帶『保姆』的情況下參觀科研設施。也能聽跟任和歲數差不多的幾個老妖怪講述只有在這裡才能聽到的秘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6:49

第九節

  走廊中,兩撥人馬交錯而過,對方的隨從明顯比王允身後的跟班多。王允回頭看著那個被保護的男人的背影,再看看自己的隨從撲哧一聲笑了,笑呵呵的問:「我還以為這整個基地就我被看的最緊了,剛才那個是怎麼回事啊?」

  「他?這基地比你危險的人多著呢!」那士兵嚴肅的說。

  「哦?我怎麼看這裡的人都軟綿綿的?」王允打趣的拍了拍那戰士的肩膀,並把手搭在上邊。

  那戰士看了看王允的手,似乎對他這句話很感冒,反倒表現出調侃的神色,他反問:「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王允看的出來,那戰士並不喜歡別人搭肩膀,做了抓頭的手勢把手收回來,回敬到:「我看你?你比他們還軟。」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那戰士和王允呆了4天第一次咧開嘴,露齒的笑起來,一排潔白的牙齒展現在王允的眼前。王允微笑的臉孔倏的僵下來,似乎看到了世界上最令人震驚的事情。王允全身突然放鬆下來,臉上強做微笑,雙腿跨步,左右手看似鬆弛腕部以上已經開始蓄力,隨時做好進攻或者防守反擊的準備。

  「我又沒打算咬你,你怕什麼?」那戰士似乎很得意王允現在的醜態,自己什麼也沒做就讓他嚇成這樣,於是發自內心的狂笑起來,這幾天給王允作弄的氣可算出了,快走兩步從王允身邊過去,回頭說,「愣什麼勁呢?走吧,領導!」

  到底王允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呢?

  只有一點,這個人長了一副根本不應該長在人身上的牙齒。他的兩顆虎牙竟然像西方吸血鬼一般的長出半截,把下邊的虎齒擠到了裡邊,整顆牙的長度是普通牙齒的兩倍,況且牙齒顏色發青,像是要故意表露出這牙齒的出眾。

  聽了那戰士的話,王允似乎釋然的笑了笑,回頭走到戰士身邊,輕聲的說:「我只是感到驚奇,竟然也有人擁有如此獨特的牙齒。」

  「也有?」那戰士皺起眉頭,問,「那你見過和我類似的牙齒咯?」

  「類似的沒有,不過也很獨特。」王允故作神秘的說。

  王允說話的聲音很小,那戰士似乎很著急聽,於是把臉湊的很近,小聲的問:「您認識的人裡也有嗎?我想任爺爺一定很有興趣知道。」

  「哼哼,」王允瞇著眼,奸詐的笑著,「在一起這麼久了,你還沒好好觀察我的牙吧?」

  戰士一愣,仔細回想片刻,似乎還真沒好好注意,雖然王允齜牙咧嘴的時間比閉嘴的時間還長。

  「您原來也有特異功能?」戰士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露出興奮的神色。

  「嘿嘿嘿嘿,」正笑著,慢慢的把臉湊到一起,那意思好像在說,這是個秘密要小聲的說。

  那戰士會意的靠近,王允覺得距離差不多了,猛的一露牙齒,臉扮殘忍的神態,一句話說的又快又急,「你看看我的牙……」

  「哎呀……媽呀……」那戰士給著突然的變故嚇的直接蹦了起來,坐倒在地上。

  王允一擊得手,邊笑邊拍大腿,搞的走廊上各個小門出來不少人觀望,「喂,這裡不准喧嘩。」

  「好……好……馬上就好……」王允努力平復自己胸口,差點笑岔氣了。

  那戰士羞憤至極,站起來顫抖著說:「你,你,你騙人……」

  「沒騙你啊!你看我的蛀牙,蛀出來的洞都夠儲藏軍需物資了,你說還不算獨特嗎?不過,你剛才說的意思好像是說你有特異功能?」王允說。

  那戰士帶著他,走進一個醫療室,裡邊是個生物實驗室,有幾隻白鼠被放在一邊的籠子裡,還沒用做試驗。

  戰士拿起一個燒杯,對著王允晃了晃,說:「領導,看好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7:13

第十節

  說完話,他向燒杯裡吐了一口唾沫,再用水調勻,濃度大概是1比200,就那樣抓了只白鼠,熟練的用針頭給它注射了一點,不到30秒那可憐的動物就蹬著小腿抽搐了。也就是1分鐘的時間完全的死透徹。

  「我不會怕的,我又不會喝……」王允滿不在乎的說。

  「喝了也沒事兒,只要消化道沒有潰瘍,他的毒素不侵入血液對人傷害不大……」身後有人說。

  那戰士看了來者,急忙敬禮。

  王允也點點頭,微笑著說:「任教授,您好啊!」

  「好,好啊!」任教授回頭應和著,轉頭對那戰士繼續說,「年輕人保留點實力才好,多一個秘密,多一個保命的本錢。清流,我說你應該多跟這位長官多學學,他擁有極限體能的事情直到現在我們才發現。」

  「極限體能是什麼東西?」兩人幾乎同時問。

  「你自己還不知道?」任和問。

  「第一次聽說……」王允詫異的撓著後腦勺。

  「你吃過BBA吧?」任和開門見山的問。

  「那是什麼?」開玩笑,這種藥可是他們隊上的秘密,唐燕霞雖然沒告訴他們具體出處,但是保密的事情哪能亂說,王允乾脆裝糊塗。

  「嗨!」任和揮了一下手,不以為然的說,「就別賣關子了,我既然說出來肯定對這事兒是瞭如指掌,唐燕霞那小妮子肯定不會告訴你他爺爺是本組織的元老,也不會告訴你她也是組織裡的。」

  「你們的勢力還真是龐大啊!」王允輕聲一笑,坐在試驗桌上。

  「試驗桌不能坐,關1天禁閉的。」清流警告他。

  「沒關係嘛,反正在這裡呆著跟關禁閉沒什麼區別。」王允滿不在乎。

  任和哈哈大笑,把王允拉起來,大聲的說:「我知道你的不滿,今天我就全告訴你吧,有什麼問題全部給你解答。走,去我辦公室。」

  王允嘴角歪了歪,跟著他出了研究室的大門。

  任和看清流仍然跟在後邊,對他說:「清流,你去訓練吧,我和王允單獨談談。」

  「是。」

  …………

  ……

  回到辦公室,任和先習慣性的沖了一大壺茶水,然後兩人相視而坐。

  「有什麼問題?你問吧!我知道你憋了很久了。」任和說。

  王允轉著茶杯,看著徐徐升起的氣霧反而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要問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您是最早來到這個研究所嗎?」王允想到一個切入點。

  「可以說是最早的,當我從國外留學回來的時候,就被邀請加入這個機構,那時候大概也就50多個人吧!」任和回想著,似乎著是很遙遠的事情了,他皺著眉頭摸著下巴才能想的清楚。

  王允很神秘的問:「我似乎在這裡看到很多不人道的東西……」

  任和愣了愣,微笑著說:「你說的很含蓄。什麼意思?」

  「我覺得咱們是不是在研究什麼奇怪的東西……」王允很嚴肅的說。

  「我們研究的東西本來就奇奇怪怪,要不然也不用搞什麼地下活動了,」任和做遐想狀,似乎恍然大悟,「你是說那些黑鱷?它們的確基因混合生物來著。你眼光很犀利嘛!」

  「呵呵,」王允乾笑兩聲,「或許我說的清楚一點會對我自己很不利,雖然你不想說,但是我不能不問。清流是怎麼回事?」

  任和想了想,喝了一口茶,慢慢悠悠的說:「每個來的人都會這樣問我,但他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人造.....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7:43

第十一節

  人,人造人對於現在的科學來說還是個神話。」

  「我覺得在我面前突然出現一個長著一對獠牙,還生有毒腺的人,這才是神話呢!」王允憤憤的說。

  「年輕人,沒瞭解事實之前不要衝動,你這種人我見識多了。」任和抓了抓花白的頭髮頗有深意的問,「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王允淺淺的一笑,鬆鬆垮垮的倚在扶手上。

  或許是詢問的人太多了,任和未多加思考直接開口詢問到:「你知道中國有多少個民族嗎?」

  王允一怔,輕輕的一笑代表了答案,那還用說?自然是56個民族咯!

  「哈哈哈哈,都是那麼自作聰明,」任和大笑著,「你怎麼知道只有56個民族?難道一句話說一百遍真的能成真理?」

  王允笑了笑,等著任和說出下文。

  「中國擁有著960多萬平方公里的領土。上下5000年的悠久歷史文化,這些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吧?」

  王允點點頭表示同意。

  「其實中國文明豈止5000年,追溯到三皇五帝時代也有萬年了吧?」

  「對。」

  「在浩瀚的歷史長河中湮沒了多少種族和血統,這根本是我們說不清楚的。」任和惋惜的搖著頭。

  王允心裡暗暗的想:這還不隨你說?鬼知道萬年前是什麼樣子的狀況?現在所知道的炎黃時代還是口頭傳說的。

  任和繼續說:「根據我們的研究,中國自古至今現存和已經湮沒的民族超過百家,這還是保守估計……」

  說到這裡,王允提出了第一個問題,他問:「那,照您這麼說,這些民族現在還有存在的嗎?」

  「絕大多數已經不復存在了。」

  「那你們對自己的推測有根據?」王允問。

  「當然要有根據。第一,考古。第二,研究古代傳說和歷史。」

  「通過考古發現了多少呢?」王允自以為對考古瞭解頗多,所以能大膽反問,畢竟到現在為止還沒聽說對古代民族狀況和分佈有什麼發現。

  任和微微一笑,說:「微乎其微。」

  「那就只能靠著傳說和研究一些野史來推測了!真不知道你們科學家為什麼這樣的不嚴謹呢?跟我對科學家的印象完全相反。」王允這話說的很輕,沒有想削任和的面子。

  「有很多歷史都是一個模糊的概念,除非人為的記載,要不然我們不可能把事情推測到具體的哪天哪刻。」

  「您說了這麼多,難道是要告訴我清流這個人是屬於一個特殊的民族?」王允詫異的問。

  任和搖搖頭,笑著說:「他現在屬於漢族。」

  「漢族?」然後把手指放在嘴邊充當牙齒,誇張的說,「漢族有這樣的嗎?」

  「哈哈,哈哈,」任和開心的笑了片刻,說,「和年輕人談話就是開心,你知道清流的來歷嗎?」

  「哦,當然想聽,想知道偉大的科學工作者是怎麼發現這塊瑰寶的。」

  「嘖,」任和咂咂嘴,「73年那會兒,在四川第三金礦廠發生一件意外的事情……」

  似乎是要吊王允的胃口,任和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王允笑了笑,也喝了一口。任和是對於他的一個小小的試探,見效果比較滿意,輕輕的點了點頭。

  「金礦書記到提煉車間不明原因的跟一個工人發生了爭執,結果被那工人咬了一口,出了車間的大門就死了。因為當時提煉金礦是用的是氰化鉀,也在他體內發現了氰化鉀的殘留,懷疑他是被毒死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8:03

第十二節

  就被以投毒罪被叛了死緩。接著就是不服,上訴到中級法院。法醫再檢的時候發現第一次驗屍報告的時候竟然沒有提到咬傷的情況,冰凍的屍體很清楚的顯現了牙痕,確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因為第一次化驗只檢查了體內化學毒素,所以在第二次屍檢的時候做了全面檢查,得出了因為被蛇咬傷,神經中樞遭到蛇毒麻痺死亡的結論。」任和舔舔嘴唇喝了一口茶水。

  王允接著說到:「然後那醫生裡也有你們的人,結果就把這工人保留了下來。只是牙痕跟普通人一樣,這……」

  「你說的差不多是那麼回事,」任和並沒有在意王允的插嘴,「我們就把他帶回來研究,發現了他的不同。至於他的牙齒是因為經過了和漢人至少數千年的通婚,一些特性都消失了,毒性也並不強烈,否則那書記也走不出幾步。」

  王允皺著眉頭,問:「那清流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又擁有了祖先的能力?」

  「這就是意外了。跟你講遺傳科學,肯定是聽的滿頭霧水。不如就說的通俗一點,一個人的後代都有一定幾率長相跟他曾經的祖先很相似。我想,說到這裡你大概會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了。」王允點點頭,而後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如果照你的這個意思,人類並不是由一種古猿進化來的。」

  「沒錯,人類在古代的確有很多分支,也有很多的特異的能力。我們推測,這些的種族大多在炎黃和蚩尤的戰爭中被消滅了,要麼就被同化了。甚至那時候的蚩尤聯盟還要比炎黃先進,傳說中的蚩尤部落裡有人頭馬身的怪物,有的還能呼風喚雨。呵呵,這些是用科學無法解釋的,只能說在那個時候的蚩尤部落裡已經有懂得訓練野馬成為坐騎,並且還有通曉天氣變化種族。」

  「真是一個大膽的推測。」王允笑著說。

  任和說:「但事實說明了一切,更何況你也看到了。清流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院長,我實在閒的慌,能不能找點事情幹,最好是體力活,總這麼呆著實在太壓抑了。」王允摸著脖子抱怨著。

  「這個嘛……我早就想好了,現在已經袒露這麼多,我也沒把你當外人,陪清流他們訓練去吧!」

  王允喜笑顏開,好久沒活動筋骨就想找人切磋切磋,急忙應承下來,說:「那好,那好,我現在就是組織的一員了吧?我叫什麼,清什麼?」

  任和大笑兩聲:「組織的編排已經沒落了,只有那些小伙子覺得有趣才拚命給自己想代號。我不是還叫任和嗎?不過有一點我要告訴你,你是元級,這麼年輕做元級的很少見吶!走路的時候要小心哦!」

  王允並不在意,樂呵呵的問:「訓練基地在哪裡?有射擊場嗎?訓練室在哪兒?」

  任和按下辦公桌上的一個按鈕對著憑空說:「幫我把清流叫來。」

  只是片刻,清流就敲門報告。

  「帶他出去訓練,現在也是你們外務部的人了。好好溝通下感情吧!」任和說。

  清流兩眼一亮,其實他們早得到王允加入的情況,但是聽說他進來就是元級長官,個個都不服氣,怎麼也看不出來這小子有什麼不同,第一個想跟他較量的就是清流了。

  過了兩個小時,任和正在觀察研究報告的時候元青回來了,他想要的東西也收集了很多,足夠用與研究。

  王允跟著清流走向2層的深處,如果說地下1層是一個大街上的書報亭那麼二層就是一個足球場。王允驚訝的合不攏嘴。他開始的時候還懷疑這麼小的地方,元青說最高峰的時候駐紮了900多科研人員,那麼綜合後勤人員,至少也有2000吧!絕對是誇大其詞。而現在看來,這地方簡直能容納上萬人,假若第三層也和二層同樣大的話。

  再走片刻,王允彷彿已經能聽到戰士們對戰的喲呵聲了。清流在前邊打開一道大門,裡邊的燈光明晃的 ...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8:54

第十三節

  刺眼,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陽光明媚的地面上。

  走到門口就覺得一陣潮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可能是因為戰士們在密封的訓練室熱氣積累導致的。這讓王允感覺自己回到7月的新兵訓練場上。就是屋子裡這味道嘛,實在不敢恭維,汗臭味太重了,這也是他最熟悉的味道之一。

  一個陌生人晃著腦袋很隨便的走進來很容易引起大多數人的注意。更何況王允進來的時候看著四周的擺設就跟參觀展覽館似的。大多數人都停下對戰,扭頭看過來。

  「清流,他是誰啊?」有人問正在關門的清流。

  「新來的元級領導,嘿嘿。」清流露出慫恿人做壞事的笑容。

  那個三十多歲的戰士也報以不懷好意的笑容,人都一樣,當一個年齡明顯很小的人做的官要比自己大,首先想到的是實力,躍躍欲試的心情一下子就給拉了起來。

  「領導好。」那戰士這一句話,一下子就把大家的精神全拉了過來。

  王允在那裡早就迫不及待的脫外套呢,聽到問候,也連忙回應,卻沒反過來問好:「來來,切磋切磋。」

  大多人都一怔,心裡暗想:這是多少年沒活動了,急的跟猴子似的。

  大家聚攏到一起,相互用眼神問詢著,看看誰先上。

  「我先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戰士悶聲的說了一句就走到前排。

  後邊的人把他拖進了人群,大聲的反對著,「你不行,你上去打就沒我們份了。」

  最後研究來研究去,還是把清流推到一線。

  王允笑嘻嘻的活動著手腕腳腕,說:「熟人啊!熟人更好,但說清楚,你不准咬我。」

  眾戰士聽的哈哈大笑,清流也隨便的活動了兩下就拉開了散打架勢。

  王允活動完了就站在那裡沒動,一直大眼瞪小眼的半分鐘,他無奈的說:「看什麼呢?來啊!」

  切磋連個架勢都不擺,這不是藐視人嗎?清流毫不客氣,上來就是邊腿抽過去。王允堪堪招架,緊接著完全喪失了主動,雖然沒有真正挨上,但著一邊倒的比賽真是沒什麼看頭,戰士們失望的搖著頭。有個別的已經拉著戰友退到人群後繼續較量了。

  過了10分鐘,王允突然不去格擋攻擊,而是低頭迴避,並大喊一聲:「等等。」

  清流沒有擺脫慣性,原地轉了一圈收回了腿。

  王允彎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熱身完了,下一個準備。」

  清流虎眼一瞪,似乎有點氣惱的飛起來就是一腿。

  幾乎所有圍觀的人同時一聲驚呼,清流已經在空中轉了幾圈啪的摔在地上,但又咬著牙飛快的爬起來。剛才這一腳大家都看的清楚,只是速度太快,只看到了王允側踢的收腿動作,這讓眾人大吃一驚。

  王允仍然沒有動,並面帶笑容的看著清流從地上爬起來。

  有一隻手搭在清流的肩頭,那人鄭重的說:「清流,我來吧!」

  清流倏的站起來,甩開那戰士的手,再次衝上前去,剛要用拳擊中的鏟勾拳打擊王允的下巴,可手剛伸出去一半,王允的左拳已經擊中了他的右肩,把攻擊徹底瓦解了。接著的數次攻擊都是拳頭的近距離交鋒,都是還沒出一半就給王允封住,而王允卻沒有進行一次主動攻擊。

  清流雖然極為惱怒也只好低頭告負。

  「下一個,下一個。」王允急急忙忙的喊著。

  「我來。」「我來。」戰士們都躍躍欲試,看來清流在這裡是技術最差的吧?要不然這些人看了王允的攻擊力應該不會上來找丟人的。

  「等等,等等。」王允極力的打斷他們的爭執,「要不然一起來四、五個。」

  這也太囂張了吧?是不是明知道幾個格鬥高手都去射擊場了,所以才敢這個樣子?反正上句話是把大多人都激怒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9:13

第十四節

  「這麼牛,敢不敢一個人挑我們8個?」有人帶著氣憤的聲調嚷嚷著,「把我們全放倒了,我們以後絕對不在你面前說一個不字。」

  「8個啊!8個。那你們下手輕點。」王允做出猶豫狀,這還不清楚他們的實力呢,要是自己原來的戰友,4個一起上足夠把自己放倒了。

  戰士們都非常積極的往前擠著,互不相讓,最後還是王允點出了8個人才結束了他們的爭吵。

  動過手之後大家都汗顏了,那些被擊敗的戰士還沒因為自己不是一合之將而惱怒,王允早就跳了起來,大發脾氣。

  「你們還是不是這裡的守衛部隊,這種身手用來打什麼?穿著軍裝好看啊?啊?」王允憤怒的穿上衣服,「你們的教官在哪裡?」

  「他們還在崗位上,這個時候第二梯隊應該在射擊場訓練……」

  「你們是哪一隊?」王允問。

  「我們是預備隊……」那小伙子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我們沒教官,那些戰鬥組的哥哥們空閒的時候才能教我們兩手……」

  王允覺得自己剛才有點言重了,不好意思的說:「還算不上正規軍人啊……大家都是哪人啊?」

  沒人回答,清流說:「我們都是在這裡長大的,只有超過30歲,各項測試合格的人才能出去執行任務,但是不能把所見所聞說給我們聽。」

  這是為了不讓你們產生對外面世界的嚮往心情。

  王允站起來繫好扣子,對清流說:「帶我去射擊場吧!」

  「是。」清流打開門。

  王允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看那些被自己打的信心全無的年輕人,笑了笑大聲的說:「喂,相對普通戰士們來說,你們打的不錯。還需要努力啊!我隊上隨便抽個過來也能輕鬆撂倒你們四、五個。有空我還會來的。」

  …………

  ……

  清流停在一個房間門口,並開門進去的時候,王允絕對會懷疑走錯房間了,因為他開的那個門裡邊根本沒有一絲燈光,也沒有槍聲,甚至聞不到室內射擊場慣有的硝煙味道。

  清流早就進去了,王允把頭伸進去看了看,確定室內有人和燈光才大膽走進去。

  王允剛沒走出10步,左側地下突然有人發出了聲音,「喂,腳下有人。」

  房間裡是黑漆漆的一片,王允還沒能適應這裡的黑暗。

  「你是誰?怎麼以前沒見過你?」那人見王允沒有說話,只好問清流,「清流他是誰?」

  清流的眼睛也好不到哪裡去,也沒看到這個人的位置,但是非常熟悉這人的聲音,於是用非常崇拜的口吻報告到:「隊長,這是新加入的元級指揮官。」

  「哦?歲數不大嘛!」那人說。

  這幾句對白讓王允非常吃驚。聽那人的發音,他是蹲或是坐在地上,距離自己至少2米,況且這樣黑的房間,即使眼睛適應過來黑暗也是不容易看清楚東西的。他很好奇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只好蹲下來湊的很近才看見模糊的坐在地上的人形。

  那人伸手自我介紹到:「我是守衛部隊二隊隊長,元封。」

  王允抓住那手,用力的握了握,「我是新來的,我叫王允。」

  王允剛說完這話,只聽到元封大喝一聲,「少開小差?給我繼續練。」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9:28

第十五節

  王允並不感到莫名其妙,因為進來後他就感覺到不遠處臥倒的一片人。在黑暗的環境中訓練。哼哼,王允心中輕笑幾聲,這種訓練模式也太極端了吧?雖然在固定的環境裡朝一個已知的方向前進更加的省時省力。

  見那隊長不再說話,王允用一種很遺憾的聲調說:「本以為有實彈射擊場呢!你知道,摸槍習慣了,突然手上長時間不抓東西真難受啊!比不讓我抽煙更難受。」

  經過了5分鐘的適應,至少王允眼前能出現人物的外形了。

  「明久。」

  「到。」隨著報到聲,臥倒射擊的一個戰士爬了起來。

  「讓王長官用你的裝備,你在旁邊多學著點。」

  「是。」話說完,那戰士就飛快的解下身上的夜視儀,並把長槍遞過來。

  王允很隨意的把裝備套在身上,舉起槍看了看,完全就是95式的大體外形,但是上邊加了一些光敏一起,方便用來訓練。

  想想也對,在這樣地下並不透風的地方,你讓這麼一群人天天用實彈射擊?不鉛中毒才怪呢!

  王允腦袋比原來的戰士小了一號,夜視儀往腦袋上一套直接就劃到鼻子上了,好不容易才把它的寬度調整好,結果內鏡片早就給鼻子噴出的氣霧沾染的模糊不清,乾脆就解下來。

  「有沒有燈光?只要能看清靶子就可以了。」王允提出要求。

  「可以。」元封沒有絲毫猶豫。

  幾乎是同時,遠處的靶子現出了兩個紅色的圓圈。經常打靶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圓圈上邊的小,下邊的大,就是仿照人形靶的額頭和胸口部位做出來的電子霸,對於王允來說這並不新奇,這幾天在地下看到的高級設備這實在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也有王允迷惑不解的,為什麼在這樣先進的地下研究所裡,有這麼多先進的設備,而門卻是那種要人力開合的鐵門呢?如果換成靠指紋、密碼、或者在科幻電影裡經常出現的感應門,那就更加的超絕了。

  黑暗之中,沒有比這些經常與黑暗打交道和在漆黑的走廊裡訓練、作戰的戰士們看的更清楚了。王允只是微微一笑,根本沒有端槍射擊,就那樣像衝鋒鎗掃射一樣的打擊150米遠的目標,並且沒有一發脫靶。

  這些戰士看到這樣的結果嘴巴張的更加的大了,比一開始聽說有人在黑暗中以一人之力幹掉了10只黑鱷更加的吃驚。畢竟不用眼睛瞄準,並且在這樣的距離上還是非常誇張的。

  「果然不同凡響,可以在我們這小群人裡獨佔鰲頭了。」元封悶聲說,「十萬發子彈也練不出這樣的身手吧?」

  「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王允說。

  似乎還留有後話,聽那語氣明明是想要點撥大家的。

  所有戰士幾乎是並住呼吸的等待著王允的回答。

  「主要在於射擊的方式,還有射擊的動機。最重要的一點……」王允頓了頓,嚥了一口唾沫,這個舉動純粹是為了拉起大家的好奇心,「我摳動扳機的不是手指,而是我的心。等大家理解了我的話,那不論你拿起的是什麼槍,不論槍擺在你身前什麼位置,而準星卻永遠的存留在你的心中,當你想要射擊的時候,他就會浮現在你的眼前。」

  「你說了這麼多,到最後的結論依然是要苦練。」元封說。

  「苦練是必不可少的門徑,最重要的是持槍者的心。雖然我不想打擊你們,如果你擁有玩槍的天賦,那可就事倍功半了。」王允雖然這麼說,可在他的整句話裡面已經點明了自己的意思,他不想說的太深,即使能領會剛才的話,也不一定能達到把準星印到心中的水平,畢竟自己這樣的人在從軍的多年裡還是比較少見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19:45

第十六節

  或許大家在仔細分析王允話中的含義吧,一時間陷入沉默。

  王允再試著開了兩槍,覺得萬分乏味,面對這種電動玩具實在提不起精神來。輕輕的拉了拉清流的衣服,讓他帶自己回去,還不如去打兩拳有勁頭,不行就讓那些小伙子一起上吧!

  還沒走通向2層樓梯,走廊上的燈光突然暗了一點,牆上的大喇叭也響了起來,雖然看上去銹跡斑斑,聲音依然宏大,「緊急情況,所有戰鬥組到2層會議室集合。重複……」

  射擊室的大鐵門吱嘎一聲響,剛才進行射擊訓練的二隊戰士們飛快的衝出來,聽的出聲音相當雜亂。兩人急忙讓出一條路來讓他們通過,然後跟在隊尾。

  大家在一個大的房間集合,裡邊早就有一大隊人馬拿著槍等在裡邊了,估計是輪班守備的1隊。接下來不到3分鐘,元青幾個陸續進來,然後就是任和。

  任和在隊前一站,根本沒有敬禮等什麼套路。馬上就說出原因。剛才供電所突然停電非常的反常,竟然沒有事先通知,要先組織一隊人上去看看。

  「現在實施緊急戒備狀態,由元青帶領一隊人先去探路。你們馬上領好裝備準備出發。」任和剛要離開,突然看到清流和王允也站在隊尾,「你們倆在這裡幹什麼?」

  所有人都看過來。

  王允看著那些瞄過來並不是很友善的目光,抓著後腦勺問:「我不能參加嗎?」

  任和想了想,也學著王允,抓了抓後腦勺,「你能參加嗎?這萬一陣亡了,我們損失可就大啦!」

  王允似乎聽到很好笑的事情,大聲哼哼兩聲,「陣亡?沒那麼容易吧?」

  任和想了想: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敵人會有多少人也不清楚。覺得心裡實在沒底,讓這個傢伙跟去也不錯,看過履歷這傢伙的戰鬥經驗和在戰鬥中表現出來的強大戰鬥力的確讓人大跌眼鏡。

  「你跟元青一隊去地面上吧!」

  「是。」

  走廊的盡頭就是武器庫,裡邊的裝備並不全面,最大的火力就是4只40火箭筒,大多是衝鋒鎗什麼的。王允拿了92式手槍和95式步槍,跟其他戰鬥隊員差不多,只不過守衛基地的戰士們還裝備了夜視儀等輔助裝備。

  …………

  ……

  走廊的另外一頭,一扇漆的很亮的鐵門被拉開了,裡邊是條非常寬闊的雙向車道,只是沒有開燈,裡邊黑糊糊的。

  門口就停著一輛軍用吉普……

  「連接供電站的通道用修的這樣好嗎?」王允問。

  「這裡是向基地裡運送資材的通路,補給品是先運到太陽能發電站,然後再轉運到這裡來。」元青解釋到。

  「哦!原來是這樣啊?」

  開到半路上,車子拐進旁邊的一個胡同,前邊兩個戰士拉開一道門。

  元青指著兩個戰士說:「你們兩個在這裡守著,如果有敵人過來馬上開車撤退,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是。」

  王允走進大門,晃悠著手上的手電筒,驚訝的看著眼前層層壘壘直達頂棚的麻袋。

  元青在後邊推了一把,說:「別看啦!這些是戰備物資。」

  「我是看這些可憐的戰備物資上累積的灰塵,你們開了不少通風口吧?不怕給人發覺?」說話歸說話,腳步跟的還是很快的,一點也沒拉下,前邊的戰士似乎很熟悉地形,在前邊拐來拐去。

  「沒人傻到沒事兒往沙漠裡跑,這沙漠又沒考古價值。」

  「嘿嘿!」王允乾笑兩聲,忙摒住呼吸,前邊的哪個小子可能不小心碰到了麻袋,上邊的灰塵全部揚了起來。

  「我說元隊長,為什麼這麼大個研究中心就這麼點守衛部隊?」王允問,對於這樣大個基地,竟然只有50人左右的戰鬥隊員實在夠讓人驚奇的了,何況這裡還有個戰備倉庫。

  「因為這地方很少有人發現,還有,養太多人物資運輸量也要加大,現在滿天都是間諜衛星。」

  「可我這些日子可沒看見多少軍人啊?這麼大的物資倉庫,管理者也應該不少吧?上邊都落了那麼多灰塵,好像很就沒人理會了。」

  「這裡儲存的東西都有點過期了,而且數量龐大,根本就懶的耗費大量人力清理。我也不知道上邊是怎麼想的,或者這儲備倉庫是用來迷惑敵人的吧?誰知道呢?」元青說。

  「那這裡經常有什麼特務什麼亂七八糟的國外勢力組織人來旅遊?」王允笑著問。

  「10年8年也遇不上幾次,有個人來陪著搞搞實戰演習也不錯,我們這些人可不像你們經常的搞點『狩獵』活動。我們整天悶的發慌,還不如當個潛艇兵,至少還能靠個岸看個新鮮。」看來前邊的戰士更有體會,抱怨著說。

  「你也是出生在這裡的?」王允問。

  「也差不多吧!聽說我是5歲的時候跟著父母來的。其實沒什麼好抱怨的,中國還有很多想為國家效力的人沒門路呢!」

  王允愣了一下,輕笑一聲,問:「這麼偉大的話誰說的啊?」

  「任爺爺說的,很多人都是這麼說的!」

  王允好笑的看了看元青,只有這個傢伙經常在地面上走動,可偏偏又不能說出在外行走的經歷。很多為國家效力的人沒門路?這話還真是好笑。這個戰士歲數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吧!有這樣天真的想法應該歸功與這裡還停留在30、40年前的政治教育水平,如果真跟他說現在的社會上,大多人都是為了四人頭爾虞我詐,鉤心鬥角,甚至不惜出賣國家利益,這些還被蒙在鼓裡的傢伙會不會絕望呢?

  元青走到他身邊,看了他一眼。

  王允笑著說:「放心。」

  「放心什麼?」前邊的戰士問。

  「沒什麼!快到了沒有?就是沒仗打,上來曬曬太陽也不錯。」

  ………………

  終於走到一個大門前,已經被沙壓死了,4、5個人也拉不開,只好打開旁邊的小門找來鐵掀挖掘。兩個戰士是個好手,挖沙子跟地鼠一樣的快。

  「慢點兒,我等會兒可不想把你們挖出來。」王允提醒著。

  元青笑了笑,說:「放心。」

  只是片刻功夫就挖出一條隧道,這隧道的出口在一個很大的沙包上,王允探出腦袋的時候感覺就像從金字塔裡出來的盜墓賊。

  四處都明晃晃的,濕涼的隧道與正午沙漠的反差極大,讓人渾身不舒服。

  「已經30多分鐘了,我們要快點。」元青把縮在沙堆裡的王允一把揪出來,「你不是想看太陽嗎?給我出來。」

  「早知道這樣,我寧可呆在裡邊。」王允緊閉著雙眼。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0:02

第十七節

  分辨好方向,元青留下一人守住洞口,現在前往發電站的人手只剩下4個。

  「翻過下個沙丘就是發電站啦!」元青說,扭頭指著一個戰士說,「你去看看那邊沙丘上有沒有觀察哨。」

  「是。」

  戰士費勁的爬上去,匍匐著看了一會兒,順著沙坡又滑了下來。

  「報告,沒有發現。」

  馬上決定直線突破,爬過去一看,發電站裡一群人喲喝著挖地呢?幾人面面相覷。

  「地下埋著什麼?」

  「我知道了,過去看看。」元青揮揮手。

  虛驚一場,今天是運給養的日子。一輛運給養的卡車突然陷進沙地裡。估計是地下水掏空了發電站下邊電纜周圍的沙子,車子壓在上邊無法承重,導致了下陷並且壓斷了電纜和通訊電纜。

  幾人是不能白跑一趟的,特別是王允,洗了1個多小時的澡。出來還對著元青噴了一陣唾沫星子,原來這裡有一條公路向東跑50公里直接通到鎮子上,竟然帶自己來的那天在車裡受了1上午的苦。

  …………

  ……

  兩天來任和似乎又對王允來了興趣,讓那些白大褂擺弄的都有點噁心了。而且對他的要求越來越不像話,裸體檢查的時候甚至有一些年輕的女教授觀摩。

  被人一遍一遍勸解說是為了科學獻身,可總得有個頭啊?總得有個限度啊!終於一個讓王允無法忍受的要求提出來了。

  任和很冷靜的對王允說:「小伙子,今天去李教授那一趟,需要你捐獻一點精子。」

  一個男人,或者一個和藹的老教授當面說了也沒什麼!可你的那個女助手還在身邊,人家還在倒茶,這讓人的臉往哪擱啊?

  王允和那助手的臉『唰』的紅了,助手急忙放下茶壺,急匆匆的開門跑了。

  「小丫頭,當了這麼多年助手,還這麼敏感。」任和笑呵呵的看著還在吱嘎響的大門說。

  可他還沒注意,王允的臉已經由紅變青,由青變紫了。

  「我們年輕人和你們老頭不一樣,你們臉皮厚。」王允冷冷的說。

  「哈,」任和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大聲的說,「我還遇到活寶了,現在的年輕人竟然還有像你這樣在意的?」

  「我就是那種活寶……」王允一點也不給面子。

  「還遇到鬼了,」任和彎腰拉開下邊的抽屜,從裡邊拿出一個塑料袋子,再小心翼翼的揪出一大團衛生紙,上邊還濕濕的,「我只是看你浪費,想要點新鮮的用與試驗,你不會這麼吝嗇吧?」

  王允的一把搶過來扔進紙簍,臉都憋成豬肝色,「這是我的隱私……老流氓……」

  「唉,算了吧!誰沒經歷過你這歲數。我像你這麼大也沒找老婆。還有,別叫我老流氓,我是醫學工作者,是科學家……」任和這老頑童,一句話把王允說的沒了脾氣。

  王允仔細想了想,實在不願意再待下去了,急忙走出辦公室,回頭問:「我用什麼收集?」

  「我們這兒夫妻也很多,我想辦法幫你要點『用具』……」

  王允根本沒繼續聽下去,甩上門就走。

  自此以後兩個人落下了後遺症,那女助手一見王允的面就臉紅,哪怕是聽到這個名字。任和這人還怪了,有事沒事非要叫著王允過去喝茶,千方百計給兩人創造見面機會,而那些大姨大叔,沒什麼事情就湊合兩腳,恐怕也是任老頭授意的。

  自從鬧了這事以來,很多教授一見王允都開始打招呼,或許是那助手給大家的印象很好吧!

  其實王允看那助手挺順眼的,這個叫秦婷的小姑娘是內務部的,來了3年。人勤快,模樣長的很俊俏,可是有一點令王允感到最為奇怪。這女孩跟其他人很不一樣,像自己這年齡段的被吸收進來的很少,即使有也是什麼學士碩士什麼生物化學專業人才,簡直個個都是天才。這個22歲的丫頭卻是高中畢業,在這裡就是個倒水傳遞文件的差使。耳廓跟正常人也不一樣,上邊有一點尖尖的,非常有趣。甚至有一次,王允和戰鬥隊員說話的時候,她剛好經過身邊,那耳朵還能輕微轉動,或者說是顫動吧!

  …………

  時間總是過的非常快,特別是在這種分不清晝夜的地下。王允現在過的還算充實,經常混跡與訓練室,經過他調教的幾個本來以為加入戰鬥組是絕對無望的年輕人也表現出來令人驚訝的實力。

  年關將至,這能很明顯的看出來,很多夜以繼日進行研究的科研人員也被抽調出來給巷道裡進行裝點,幾天過來卸年貨的軍用卡車也越來越頻繁。

  原本那個總是跑來跑去,活潑好動的秦婷卻被極好的照顧著。

  難道是她病了?王允有點不安起來,大家很熱情的撮合這一對,平日裡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心裡還真的很在意。

  似乎是證實他的想法,秦婷不時的去婦科保健醫院檢查身體。

  王允現在基本上已經是那些小戰士們的偶像了,很自然的受到支配去幫忙刺探情況,可他們總是不肯說實話,回來也是詭異的笑著。

  最令王允驚訝的是任和突然把他叫到辦公室,一紙調令發到他手裡。

  王允把調令攤到桌子上,盯著任和的眼睛,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問:「我說任大爺,做事兒可沒您這麼突然的啊?您幹嘛把我調走?」

  「哎!你翻翻下邊那頁,4個月前可是你提出的申請報告,你看這措詞,你看這語氣,還要別人一點置疑你堅定的決心?」任和老奸巨猾的點著桌子。

  王允又歎了一口氣,說:「我暫時還不想走,眼瞅著都要過年了,你這又把我流放到哪個山旮旯裡啊?」

  「看你這樣子好像已經不想走了?」任和笑瞇瞇的問。

  「暫時還不想走,我也不贊成現在走。至少等我過完年和大家告別吧?」王允早就忘記自己提交的報告了,何況現在還有自己的想法。

  任和做出老奸巨猾的樣子,透過眼睛框笑瞇瞇的盯著王允的臉看了5分鐘,直到泛紅才頗有深意的問:「因為秦婷?」

  王允的臉更紅了,擺著手說:「不是,不是。」

  「那就別推托了,調你過去,那邊風景也不錯。」

  「我真的想留下來,」想了想,他說,「我……還有很多的作戰技巧沒有教給清流他們……」

  「留下來嘛!這個也行,只要你大年初一和秦婷結婚……」任和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

  「你這不是開玩笑嗎?哪有這麼急促的啊?我來了5個月還沒跟她說上20句話呢!」王允尷尬的說。

  「結完婚說話的機會不就多了嗎?」

  王允小聲的問:「好像大家都很著急撮合我們兩個,從4個月前就開始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目的?」他突然恍然大悟,湊的更近,「是不是秦婷得了什麼絕症?這是她的要求?我看她好像經常往婦科醫療室跑。」

  「你這不是挺關心她的嘛!」任和奸笑著,「她的確有點問題,但是我不敢告訴你,怕你太激動……」

  王允以為自己猜中了,有點失神的說:「您說吧!我沒問題。」

  「你站遠點我再說。」任和沉著臉很認真的說。

  王允稍微的退了退,「請告訴我,秦婷她怎麼樣了?還有救嗎?」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0:17

第十八節

  任和微微的笑了笑,說:「她懷孕了。」

  「什麼?」王允根本沒聯想到那個詞。

  「她懷孕了。」任和大聲的說。

  「什麼?」王允激動的握緊拳頭,這可不是他沒聽清楚,而是強烈表達著震驚的情緒。

  「這怎麼可能?她還沒結婚呢!」王允說這兩句話時的表情及其豐富。

  「你別靠過來,就站在那裡說。」任和見他要向前走,馬上提醒他,「難道非要結婚才能懷孕嗎?你從外邊來的不是嗎?在現在的社會上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

  「這太沒道德了……那男的是誰?這樣的傢伙應該被槍斃。」王允憤怒大聲吼叫著,激動的眼紅脖子粗。

  任和露出一副很好笑的樣子,王允差點抓狂。

  「咳咳,」任和大聲的咳嗽兩聲來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其實,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你的?」王允瞪大眼睛,看來他真的激動的發昏了,想了想,用更誇張的語氣喊到,「我的?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任和摸了摸鼻頭,考慮下面的話該怎麼說。

  王允突然想到什麼,低頭思索了片刻,用已經很確定的口氣問:「4個月前,我捐獻的精液?」

  「你很聰明,就是太容易激動了。」任和點點頭,喝了一口茶。

  「你們從來沒告訴過我……」王允雖然表現的並不是那麼激動,可此時的心情大多人都能明白的,子彈已經上膛,手指頭已經放在扳機上了。

  「不用告訴你,當時我們過完了所有手續,就像正常的精子捐獻機構一樣,上面寫了用與科學試驗等等項目……」任和沉著的說,「要不要我們把你簽字的合同拿給你看?」

  王允渾身摸索著,這是他激動時的習慣,明顯是要找煙抽,似乎是想到了這個基地是禁煙的,自己從來了以後就沒抽過一根,頹唐的拖過一條凳子倒坐著,把腦袋埋在臂彎裡。

  任和似乎知道王允的習慣,悠悠的說:「過幾天,新年的時候才有煙抽。」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王允的說話的聲音中似乎能聽到精神上的疲憊。

  「不為什麼?這是一次科學試驗,為了皆大歡喜才想讓你娶她。我們都調查清楚了,你在外面沒有女朋友,所以……」

  「所以就做出這樣可笑的事情?」王允抬頭問,眼神中充滿茫然。

  「你不願意就算了,秦婷也不會太難過的,畢竟她是個志願者,這些只是我們一廂情願罷了。」任和轉了轉手中的水杯,很遺憾的說,「你走吧……想清楚要離開的時候,過來找我簽個字就可以了……」

  「我說過我不同意了嗎?」王允的語氣沒有帶絲毫的感情。

  「我並不想搞的像強迫你的樣子,也不想讓她以後過上不幸福的日子,她跟了我3年了,我沒有子孫,她就像我的孫女一樣……」任和悶聲說,他似乎覺得很遺憾,如果這兩個人能結合在一起無疑是最幸福美好的。

  「我想去見她。」王允站了起來。

  任和也站了起來,說:「咱倆一起去吧!」

  兩人出了辦公室,直接走到女生宿舍區。

  由於秦婷的特殊身份已經單獨劃了一個房間給她,因為自己住比較寂寞,每天都有原來幾個同宿舍的女孩來陪她聊天。

  走到門口的時候,王允敲了敲門。

  「誰啊?」聽聲音有個女孩走過來,打開門。

  都認識王允,那女孩一看是他,用一種很調皮的眼神看著他說:「你來幹什麼?這裡可是女人的宿舍區,抓到了你就死定了,快走吧!」

  「誰啊?」秦婷在裡邊問。

  「王允。」王允報上姓名。

  「哦!你還是快回去吧!要是真被發現要記過的。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明天去找你。」秦婷說。

  任和站在牆外,見不讓進去,就走到王允身邊。

  「任爺爺?」開門的那女孩驚奇的叫到,似乎還有點撒嬌的意思。

  任和笑著說:「他是先領罰再犯規的,這罰已經領過來,要是還達不到要求這也太吃虧了吧?」

  「有您站在這裡主持,我也沒什麼好怕的。」王允信步走了進去。

  門口的小姑娘退了兩步,說什麼也不讓進了,「秦姐姐還沒同意呢!還沒同意呢!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人啦!」

  任和掛了一下那小姑娘的鼻子,和藹的笑著:「小鬼,很重要的事情啊!耽擱了事情你可賠不起。」

  「進來吧!」秦婷在裡邊喊了一聲。

  秦婷就坐在床沿上,身邊圍了幾個20歲左右的小女孩,因為很少曬太陽,皮膚都白白的,給白種人看了都能羨慕死。

  秦婷看著王允走過來,她變的更加侷促,兩條腿在床沿上繃的緊緊的。

  她抬頭看著王允走到身前,卻又不敢正視他,含羞的低下頭。幾個小姑娘,腦袋不停的轉著,很好笑的看著兩人的表情。

  「我都跟他說了。」任和很和藹的告訴秦婷。

  「嗯!」秦婷點了點頭。

  「有什麼話快點說!被抓到了的話,我也要受處罰的,這裡的條例對誰都有效。」任和笑瞇瞇的推了推王允的腰。

  王允就站在秦婷的面前,輕聲的叫了她的名字,「秦婷。」

  「嗯?」秦婷抬起頭來,因為個子的關係脖子仰的很大才能和王允正視。

  「願意嫁給我嗎?在新年的時候。」王允溫柔的問。

  「嗯。」秦婷看見幾個小妹妹都看著自己,害羞的低下頭。

  「能抬起頭,明確的答覆我嗎?」王允似乎對此回答還並不滿足。

  秦婷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抬頭看著王允那清澈的眼睛,「我願意。」

  猝不及防,王允猛的用雙手扶住她的小腦袋,對著紅撲撲的嘴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呀……」伴隨著幾聲尖叫,兩人倒在床上。幾個小姑娘像發瘋似的拽著王允的頭髮衣服把王允拉起來。

  「色魔,流氓,任爺爺,他太可惡了,關他禁閉一直到過年……」開門的小姑娘假裝生氣的喲喝著,其他幾個女生也隨口符合著。

  秦婷被扶起來,根本不敢和大家正視,更不用說什麼求情的話了……

  ………………

  …………

  ……

  「你看起來很平靜。」任和同王允並排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那我應該怎麼表現才符合要求?」王允微微笑了笑,看著任和的眼睛說。

  「我以為你應該很高興的。」任何說。

  「我是很高興啊!」王允聳聳肩,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0:33

第十九節

  「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任和背起手,「我知道,你在我沒找你之前對秦婷很有好感的,經過這樣的事情彷彿是自己在強迫自己同意的。」

  王允笑了,而且笑的很開心,大聲的說:「謝謝你任老。的確是皆大歡喜,要是照我這黏糊勁,孩子生出來我也不一定會接近到她。」

  「行,你想通了就好,現在開始你被關禁閉了。過年之前別出來。」

  「你還真關我啊?那你也應該一起的啊!」王允不滿的說。

  「關你是例行規矩。至於我的問題,我剛才是抓你出來的,這樣就沒問題啦!你可以告訴別人我這人假公濟私,大多人還是會相信我的,你不過是個毛頭小子而已。」任和見王允還要抱怨,連拍他的肩膀,「去吧!去吧!為了你們的幸福。還有7天過年,夠你養好精神了。」

  望著任和這老狐狸遠去的背影,王允只留下一聲哀歎……

  ………………

  …………

  ……

  一個平淡的新年,至少對於王允這個初來者是這麼想的,若是說這個新年過的並不平淡,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在初一這天娶到一個漂亮的老婆。

  疲憊的美人就睡在自己身邊,本應該沒什麼好遺憾的,可仍然無法入睡。

  白天賀喜的聲音依然在耳邊迴響著,這反而讓自己心裡更加難以平靜。竟然董春意他們都不在自己身邊,哪怕隊上來個代表都不會讓自己有這樣的孤獨感。

  秦婷稍微翻了翻身,似乎很不習慣在床邊又突然多出一個人來,慢慢的睜開了眼。

  燈沒有關,她用手蓋住眼睛,輕聲的問:「為什麼還不睡?」

  「因為枕邊突然多出一副美麗的臉孔,關燈就看不見了!」王允微笑著把秦婷的手放進被子裡,夜裡的房間還是比較冷的。

  「你累嗎?」秦婷疲憊的問。

  「不累,剛才的運動量還不夠我擦扇窗戶用的力氣大。」王允微笑著吻了吻秦婷的額頭。

  「能幫我倒杯水嗎?」

  「非常樂意。」王允輕輕的掀開被子,走下床鋪。

  秦婷瞇縫著眼睛,看著幹練的丈夫一絲不掛走到暖瓶前,兌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的回來。

  水溫剛好,秦婷很快的喝完,見王允把杯子放回去,趕忙把被子掀開,「快上來,外邊很冷吧!」

  王允沒有直接上床,把地上一團染血的紙巾撿起來扔進紙簍裡,才上了床,給秦婷把被子重新合好,溫柔的說:「老婆,你可要小心啊!別凍著。」

  一聲老婆把秦婷叫的麻酥酥的,嬌聲到:「我才沒那麼金貴呢!」然後摸著王允身上的疤痕,小聲的問,「你們訓練任務很苦吧!好多傷口啊!」

  王允有疤痕體質,受過傷的創口痊癒後也是凸出一片皮肉,非常顯眼。

  「這些疤痕?拜某人所賜。」王允輕聲一笑,「我想抽跟煙好嗎?」

  「隨便啦,反正你也就過年這幾天有煙抽。誰這麼可惡啊?」秦婷心疼的摸索著。

  王允笑了笑,說:「說起來,這人你還認識,不過很少從實驗室裡出來。我都很少見到他。」

  秦婷露出疑惑的神態,掘著嘴非常可愛,讓王允忍不住親了親。

  「就是那個叫阿巴斯的老頭,跟任教授很熟悉的那個。」

  「是他?他為什麼要折磨你?」秦婷驚呼一聲,似乎有點不敢相信,那老頭待人挺熱情的。

  「來這裡之前我執行過一個任務,他剛好是敵對的一方。不得否認,他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心理學專家,我……」突然一個女人的微笑閃入腦海,王允的心抽動起來,眼淚也止不住的留過臉頰。

  秦婷緊張的支起身子,小聲的問:「怎麼啦?怎麼啦?哪裡不舒服?」

  王允強顏歡笑,安排秦婷躺好,「沒關係的,突然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能聽聽嗎?書上說,兩個人能分享一個快樂,卻能把痛苦減輕一半。」秦婷安慰著。

  「你不會想聽的。」王允擦了擦眼淚,點起煙。

  秦婷想了想,用疑問的口氣說:「是女人?」

  王允吐出一口煙,輕輕的點頭,半年前的那一幕又慢慢的在腦海裡清晰起來,像眼前的煙霧,凝在一起,雖然一口氣能吹散,可千絲萬縷依然在眼前飄動著。

  「我很幸運,像你這麼出色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的。她人也很不錯吧?」秦婷欣喜的問,似乎很想知道曾經讓王允心動的女孩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秦婷此時的頭腦像個沒開化的小孩,不論什麼樣的女人也不至於讓他流淚。

  「她叫蘇菲,人不錯。我們分別的時候,她的肚子也和你一樣。」王允雖然沒露出傷心的表情,其中情感已經表露在話中了。(蘇菲是《沙漠風暴》中的人物,跟失憶中的王允有一段戀情)

  秦婷聽這句話的時候覺得有一隻涼涼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上,身體急劇顫動一下,用雙手抓住那手揉搓著,說到:「你的手好涼啊!」

  秦婷神色又突然黯然下來,歉疚的說:「我問過爺爺,他說你沒有女朋友的啊?他不會搞錯的吧?我……」

  「她死了,即使她能活下來我們也不可能有什麼發展。確切的說我們是敵對關係,陰差陽錯……」王允話沒說完把煙頭扔在地上,拿起鞋子碾滅,然後再次給秦婷把被子合好,關上燈,「老婆,明天見。」

  「明天見。」秦婷輕歎一聲,四周陷入沉寂。

  …………

  ……

  有妻子的生活總是很美好的,生活上照顧的無微不至。可王允並不敢享受秦婷的照顧,萬一讓她的那些女友知道,自己還不給眼神殺死。每每看見那漸漸隆起的腹部,王允有種非常幸福的感覺。

  結婚後已經沒太多時間訓練那些小戰士了,整天圍著老婆轉,主動的收集什麼內衣外衣的拿去洗。

  基地的地下水很豐富,一到春天來臨的時候甚至睡覺的時候都可以聽到嘩嘩的流水聲,常理推斷應該是冰雪融水,冰涼、清澈、甘甜。

  王允暗自中感覺到奇怪,也在任和那裡得到證實,秦婷的確是懷孕了4個月,可那肚子實在大的離譜,自己也見過臨產的婦女,可肚子也沒那麼大。他自己也大膽的推測,會不會是雙胞胎或者多胞胎?在專門檢查的醫生那裡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會不會是任和他們在騙自己,實際上已經有6個月,已經要臨盆了?聽說在舊社會營養不良,有幾率會發生早產的情況,而且留下諺語,什麼七活八不活的。想了想覺得任和這老傢伙一定有事情瞞著自己,於是裝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去找他。

  這老傢伙一反常態的坦白,並告訴他打算讓臨產的秦婷去另外一個風景不錯的基地,當然要王允陪同。

  「教授,你說婷兒她才懷孕4個月,可你看那肚子,絕對是要臨產的樣子。即使是從我捐精那天算起,也才6個月而已啊!怎麼可能就像要生的模樣?」王允誇張的手舞足蹈。

  任和推了推滑到鼻頭的眼鏡,等著王允繼續說下去。

  「別看我年紀小,有些事情我還是知道的,一般懷孕是9個月另10天出生,可秦婷滿打滿算剛過六個月,你就是說的天花亂墜……」王允露出無法理解的神態,「這也不可能啊!」

  「她的確到現在只懷孕了4個月,距離推測出來的臨產期還有1個月……」任和繼續強調著先前說過的話。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0:48

第二十節

  王允聽了這話,使勁的揉著額頭。

  「這樣吧!我今天就給你解釋清楚,省得到時候你又來纏我。」任和把手中的論文放在旁邊,摘下眼鏡。

  「洗耳恭聽。」王允坐直身子。

  「我想我跟你說過這是一個科學試驗,秦婷是這個試驗的志願者。為了皆大歡喜,看你們之間也流露出情意,我們就幫你們倆撮合在一起。」

  王允不是個笨蛋,他思索著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兩個都是試驗品……」

  任和沒有帶什麼感情的說:「你可以這樣理解……事實上,你說的沒錯。」

  「我只能說我抗議你們這種做法。」王允無奈的感歎。

  「我覺得你不應該抱怨什麼!第一,捐獻精子你沒反對。秦婷作為志願者她自己沒有反對就不成任何問題。更何況你們是在為科學做貢獻,說的更明確一點,你們是在為改良中國人的血統做出自己的努力,你們應該感到自豪。」任和意正嚴詞的說。

  「看來你不但是一個科學家,你更是一個民族主義者,我很久以前就看出來了。但是你不應該把人當成隨便什麼動物,科學院不應該是人類的配種站,人類的發展應該由自然來決定。」這話說的心平氣和,並沒有太激烈,這說明王允已經接受了現狀。

  「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些,剩下的時候我將給你說清楚現狀,讓你有個準備,但是請你不要太激動了。木已成舟……」

  「請說,等我聽不下去的時候,我會自覺的離開。」王允盡量讓自己放鬆。

  「清流的特殊能力你見識過了,秦婷也具有正常人類所沒有的能力……」

  「猜的出來,我也觀察到了。她的瞳孔可以隨意調節,可以看清楚更遠的物體,耳朵也相當靈敏。」王允說。

  「對,但是她比清流的境遇更慘。他們家的血脈不能和外族人同化,用科學的說法是染色體和我們任何人類種族都不一樣,比我們少了1對,這直接導致只能與同種族的人通婚才能正常繁育後代。」任何說。

  「我跟她是同種族?」王允問。

  「不是。因為你的基因比較特殊,你們兩個純粹是試驗品。」

  試驗品三個字讓王允的臉孔猛然變紅,肌肉繃緊,慢慢的又鬆弛下去,看的出來他在努力克制。

  「戰爭是他們族群最大的災難,打破了他們小小族群的和諧。清代末年,這個族群衰落到只能在窮山僻壤默默的等待毀滅。人口數居然不到動物瀕危物種3000的最低限度。到最後只能近親結婚,來避免消亡。可是消亡是遲早的事情,因為食物匱乏和近親結婚,他們的身體素質已經大幅退化,最長壽的人也沒能活過40歲,一般30歲左右就會衰弱,更何況會遺傳家族病相當的多,」任何停了停,「抗日戰爭,無所不在的日軍把他們逼上了山,大多人都加入到當地的游擊隊。他們當時的國家概念甚至超過了現在那些社會上的混蛋。」

  「再後來呢?」王允問。

  「解放後,他們的族群已經徹底被打亂了,無法聚集在一起。作為一個族人,秦婷的爺爺很清楚自己這個民族的命脈,做出了讓我們看起來很荒唐的事情。幾個月後竟然成了秦婷的爸爸。」

  這些話讓道德觀念很強的王允渾身一顫,卻又無可奈何,為了血統的傳遞,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有權利指責嗎?

  「當然,我說過他們是特殊的種族,他們正常的孕期最長就是5個月。秦婷很幸運,至少她沒太明顯的遺傳性疾病,她算正常的了。」任和的話似乎要告一段落了,說了這麼多,到現在才站起來給茶壺倒滿水。

  「我和她的孩子是否會像獅虎獸或者騾子那樣沒有繁育的能力?」王允冷漠的問。

  任和點點頭。

  「秦婷知道自己的事情嗎?」

  任和搖搖頭。

  王允倏的站起來,身後的凳子砰然倒地,雙手重重的落在辦公桌上,手背上的青筋完全顯露出來,呼吸慢慢的沉重。他像一隻發怒的雄獅,緊咬著牙關努力的忍讓。

  「我們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離開這該死的地方,什麼時候去另外一個該死的地方?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混蛋……」

  任和也猛的站起來,一點也不像個70歲的老人,臉紅脖子粗的拍著桌子,歇斯底里的吼著,「你應該懂得為民族利益做出取捨……」

  「去你的民族利益,這句話在你的嘴裡都他媽的變味了……」王允轉身開門,打算出去。

  「滾,明天馬上給我滾,我見到你就噁心……」

  『砰』王允重重的甩上大門……

  任和的辦公室傳來茶杯扔在牆上的聲音……

  回到宿舍門口,王允的臉孔依然猙獰,剛要推門,他突然直起了身子,揉了揉麻木的臉,露出一副比較開心的樣子,開門進去,他可不想把這種惡劣的心情帶到親愛的妻子身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1:07

第二十一節

  4月天,北方的楊柳剛剛發芽,乘車到了南方卻似盛夏,繁花似錦美不勝收。

  特別是在這樣的高級療養院裡,更是綠意盎然。

  走廊裡及其的安靜,護士每每走過『咯噠咯噠』的腳步聲清晰異常,就像跳動的音符。

  每當聲音響起,坐在長椅上的王允肯定抬頭觀望。每次聽到產室的大門吱呀一聲,他便條件反射的直起腰,擔心的看著產室的大門。

  而那邊診室的小護士更樂意去逗這個看起來手足無措,酣頭呆腦的笨蛋。搖門搖個沒完,直到明顯帶有殺意的臉孔呈現在自己面前才知道惹火這個人有多麼可怕,被人用膠帶捆在桌子腿上的感覺並不好受。

  想來她以後一定不會以為長相和藹的人性格也會懦弱了。

  王允氣哼哼的走回長椅,剛坐下,產科的燈滅了。竟然沒有聽到嬰兒的啼哭聲,心中暗叫不好。床已經給推到了面前。

  白色的被子完全被蓋上了,他抬頭看著醫生。

  醫生的眼神裡也充滿著無限的悲傷。會不會是他們聯合起來欺騙我?王允的手顫抖著打算揭開那層白布,揭穿他們的騙局,可無論如何也只能捏住被頭,再也沒勇氣拉下來。

  一雙手搭在肩頭,王允抬頭看了看那慈眉心善的老醫生歎了氣,重重的癱坐在長椅上,雙手用力的揪住頭髮。

  「你不看看你們的兒子嗎?」一個抱著嬰兒的護士問。

  「我管他去死……」這時第一滴淚才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止不住的哭泣起來。

  老醫生做了一個手勢,大家默默的離開了。

  已經晚上7點多了,有個人從器械健身房裡走了出來,打算去打打沙包,找人對戰一會兒練練身手。不想那門口竟然圍了一群人,向裡邊觀望著,有個帶眼鏡的探著頭說:「又打壞一個。」

  「打壞什麼啊?」那人問。

  「沙包,已經打壞四個了。」

  那人探頭看了看,裡邊牆角放了四個裝著鐵砂的沙包已經被打裂,鐵砂滾的滿地都是。

  「你們怎麼不進去勸勸啊?你看手都留了那麼多血……」

  「怎麼勸?剛才兩個人沒抱的住,有一個差點給他從窗戶上扔出去。他打了4個小時了,我們一直在等他累……」

  「四個小時?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快點叫警衛隊上來……」

  「這茬給忘了……」

  幾分鐘的時間就跑上來六位彪形大漢,把槍放在牆角,赤手空拳的喝令王允停下來。

  王允緩緩的轉過身來,大口的喘著氣,眼神已經木然,根本不像個活人。

  見他似乎還要反抗,幾個人連忙包圍起來,決定先打倒然後再處理,結果眼前這小個子雙腿一拌,撲通一聲倒在眾人面前。

  「是王允……」新來的那個從門口閃開,看清楚了被抬出來的這位猛男的臉孔,驚訝的叫喊。

  「王允是誰啊?」帶眼鏡的問。

  「聽你說這話就知道你不是個軍人……他是鄰省的特務部隊中隊長,有名氣大的很……聽說他們隊給國安局收了,就再也沒消息了,怎麼在這出現了?」另外一人說。

  「挺慘的,你們還不知道吧?他老婆今天生產,難產死了。兒子倒是活了,可聽說他兒子出生就沒睜眼,而且啊,從出生到現在吭都沒吭一聲……」

  「出生的時候沒哭?聽你說的怎麼全身都起雞皮疙瘩啦?」

  「算了,不說了,今天這裡沒法用了,還是去下象棋吧?」

  幾人慢慢的走遠,他們的談話仍然沒有停止。

  「你說這出生就不哭,是什麼兆頭啊?」

  「什麼兆頭?鬼知道……別想了……」

  …………

  ……

  若不是什麼該死的極限體能作祟王允真不知道怎麼熬過這些日子,自從那天打了一下午的沙袋,又出現了那種該死的症狀,全身麻痺,整天只能躺在床上睡覺,根本就動不了。

  雙手差點殘廢了,到現在還包著滿滿的紗布,吃飯也要靠護士。

  幾天來還遇見幾個以前在一起演習過的同僚,都很惋惜的來慰問他,聽著這些高級軍人的措詞也知道眼前這個把自己弄傷的傢伙肯定不一般,就連那天被王允捆在桌子腿上的護士也沒舉報他。

  王允這幾天終於可以下床走動了。

  「你不去看看你兒子嗎?從出生到現在已經半個月了,你都沒去看他一眼。」照顧他的護士說。

  王允瞄了她一眼,快走兩步坐到椅子上。

  「大家對你們很重視哦,任教授親自從北方過來看你們……」護士再也不敢說下去了,王允手上的繃帶剛拆下,她這話說了一半,王允緊緊攥住雙拳,結痂的傷口崩裂又開始流血。她很清楚,此人屬於危險生物,任何激怒他的事情將演化的非常糟糕,綁住小護士的事情不用說,打沙袋打的全身脫力住了半個月的院,這誰都知道。

  「那個老不死的在哪兒?」王允漲紅著臉,一改剛才不便的身形,倏的站起來。

  護士沒敢說話。

  王允看著那護士的臉,雖然那護士沒任何表現可他卻像找到了答案,快速的走向醫療大樓。

  小護士尾隨著走了一會兒,匆忙招手叫了兩個警衛一起跟過去。

  王允進了樓房直接奔向3樓的育嬰室,育嬰室了還有4個嬰兒,床頭的標籤上根本沒自己的名字,有一個嬰兒床卻是空的,小護士剛好趕過來。

  王允猛的貼過去,一把揪住衣領把護士提過來,似乎就像拿件衣服那麼簡單,他壓低聲音問:「我兒子呢?」

  兩個警衛見他動粗也靠上來,正在這時,突然一聲洪亮的啼哭聲響起,就在走廊內,王允像收到感應,神情一怔把包夾過來的兩個高他一頭的戰士擠開,扔下護士跑了出去。

  聽著方向找去,一下子就撞開傳出聲音房間的門。任和和幾個當地的醫生正在給一個瘦弱的嬰兒抽血,那嬰兒緊閉著眼睛,小手攥的緊緊的,卻又無可奈何的被別人抓的牢牢,只能放聲大哭。

  那哭聲就像是在呼救,緊緊的揪住了王允的心脈,他牙關緊咬,把一切憤恨全記在任和這老頭的身上,正想上前拚命,兩隻有力的手抓在肩頭,一條胳膊也勒住自己的喉管用勁的向外拖。王允順勢退出門外。

  房間裡邊的人只聽到兩聲慘叫,王允又回來了。任和已經完成了採集血樣,收集起來放進一個金屬的盒子裡。護士正在輕聲的哄著這個哭鬧的嬰兒。

  王允搶過孩子,低頭看著自己從未謀面的血肉。說實話,他長的那麼難看,頭大身小,完全一副發育不良的形態,只能從那稍尖的耳朵找到秦婷的影子。

  王允不知道應該怎麼哄他停止哭泣,只是輕輕的搖著。那孩子竟然漸漸的停止哭泣,突然睜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王允。

  「啊!」靠的最近的護士給嚇了一跳,驚呼,「他睜眼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1:27

第二十二節

  一個老醫生也想看看。

  王允後退幾步,很不客氣的呵斥,「滾開。」

  兩個警衛盡職的晃到門口,一個胳膊下垂明顯是脫臼的樣子,另外一個用手捂著嘴和鼻孔,血和口水混在一起從手縫中流下來。

  那老醫生剛好借題發揮,吼到:「你的不幸我們都同情,但是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誰給你這麼大膽子隨便打人?」

  任和擺擺手示意那醫生不要說話,他一直站在旁邊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婷婷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有責任……」任和開口了。

  王允冷著臉大聲的說:「豈止是有責任,你還真會為自己開脫。這是你一手造成的。」

  「誰能想到是營養過盛導致的不幸呢?」任和漲紅著臉,雙眼流露出無奈與悲傷。

  「哼,」王允冷笑一聲,「我還沒聽說過把孕婦吃死的先例……任大教授,你給自己開脫的水平實在低下……」

  「她們本來就生活在條件惡劣的窮山惡水,胎兒一般都很小,由於產前營養攝入過多,嬰兒的體型超過以往,導致難產……」任和繼續解釋著,他實在不想和王允鬧的太僵,這對誰都沒有好處。

  「多麼可笑的結論。婷婷的一飲一食全是我照顧的……行,錯全是我的……」王允停了停,使勁的把眼淚憋回去,「我想就此問一下,你們這該死的試驗到底完了沒有,我是不是能帶我著我的孩子永遠的跟你們斷絕關係,甚至我想起你們都會做惡夢。」

  「你以為就你自己有損失嗎?任教授為了……」那老醫生氣極的吼叫起來,似乎想把任教授偉大的獻身經歷講出來,讓王允知道自己有多麼微不足道。

  「不要說了……」任和制止他,回頭對王允說,「再過兩個月,等你兒子的情況穩定,我們再檢查一下他的成長狀況……然後就讓你們離開,讓你過你想過的生活……以後決不會經常打擾你們。」

  王允轉身走出去,把嬰兒包好放回嬰兒床,逕自的離開了。

  ………………

  …………

  ……

  如他所願,任和果然放他走了,並且給了個空頭承諾和一個電話號碼。說是只要遇到麻煩,不是違法犯罪的事他們都樂意出面幫忙,臨走前還給王允套一個國之棟樑的大帽子帶上。

  餞行的時候放倒一片,王允不得不推遲了兩天。兩天後,這位國之棟樑坐著送給養的車子回到現實社會,轉道回老家去。

  回老家也不能回家,大概家裡人都把自己忘記了吧?因為後來工作的關係,好幾年沒和家裡邊聯繫了。雖然任和他們沒說不允許回家,可實在不願意回去。現在是身無一官半職,還有兩萬左右的津貼,回去什麼也不會。當年當兵還是離家出走才可以,老爸死活不肯,說什麼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走的時候說是斷絕父子關係,這麼久了也該忘記了,每次都是和媽媽聯繫,那老頭兒連個電話都不接。

  算了,算了,不去想了,王允煩心的把半根煙扔到車窗外,看了看孩子。

  考慮到王允不會照顧小孩,特地跟來一個護士。

  趁清早天涼快的時候出發,跑到太陽高昇還沒上主公路,昨晚下過一場小雨現在水汽蒸發,車的冷氣也不好用,小傢伙終於抗不住了,嚎啕起來。

  「龍楓乖,乖哦,喝水……」護士輕聲的哄著。

  「龍楓?誰給他起的名字?」王允一怔,起名這事竟然給忘記了,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有了名字。

  「任教授啊!這名字起的挺好的。」

  「好什麼好?我姓王啊!」王允有點惱火了,這孩子出生自己就沒掌握主動,到末了這冠名權還給任和剝奪。

  「跟你姓?哼,看你有個當爸爸的樣子嗎?孩子出生的第一天你竟然不管死活,不聞不問。我看他看你那眼根本就是記恨你,孩子都出生2個多月了,你竟然不知道給孩子起個名字。你捫心自問,他躺在育嬰室的時候你去看了幾次?你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了嗎?」護士表露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任哪個女人看到這樣當爹的都不會一副好脾氣。

  王允冷笑一聲,卻似一點也不在乎著些言詞譏諷,庸懶的依在靠背上,冷冰冰的說:「當我的兒子算他倒霉,這點苦還遠遠不夠,以後的日子長著呢!你要是對管孩子感興趣不如自己去生,少在我面前裝個悲天憫人的狗屁模樣。」

  護士的眼淚唰的流了下來,緊緊抱住孩子,貼在自己的胸口上。孩子似乎找到什麼慢慢止住哭聲,用嘴巴在護士的胸口上蹭來蹭去。她由此聯想到這孩子出生的時候他媽媽就死了,眼淚更是不停的啪啦啪啦的打在龍楓的小腦袋上。

  車子開上了一條主公路,可以找到公共汽車才打道回府,那護士哭的一塌糊塗就像舊社會賣兒子似的。

  剩下的路王允走的更加不順暢,好像男人就不能抱著孩子出遠門似的,每走一地總有幾個警察查身份證加戶口,然後再核實。為此耽擱了不少時間,真怪了,到底誰說警察不管事兒的?

  好不容易回到了老家威海,路費也花個差不多了,正想找銀行取點津貼,存折卻不知道扔哪裡去了。只好拿著身份證去掛失然後再補辦一個,竟然被告知異地掛失要3天還要20塊錢的手續費。

  王允摸摸身上的票子也就一百多塊錢,坐在公園的椅子上看著軍人證發呆。出來也沒帶什麼鋪蓋,回家是唯一一條路了,可那狗屁自尊心一直在作祟,從小就養成一個叛逆的習氣,15歲以後就沒有跟父親認錯的時候。要不偷偷打電話跟媽媽要?也不行她要知道自己回來指定一把鼻涕一把淚,自己什麼也幹不了了,說不定還真得回去看老頭子那張臭臉,一想到那得意洋洋的嘴臉就受不了。

  用軍人證打折?這條路也不可行,現在這小本子也沒什麼用了,誰理會啊?又不是打仗的時候,和平時期這些老百姓早把他們忘記了,不到洪水地震想不起來還有這麼一支人民子弟兵來,7年前剛到隊上的時候至少八一節有那麼幾個人還帶著笑臉來基地幫忙擦擦玻璃,雖不是什麼大事可也暖心窩啊!可記不得是什麼時候這些好人就再也沒出現過。這一路上也看的出來,一個個覺得當兵的作好事應該似的,甚至有人呼來喝去叫他幫忙拿東西,可這小崽子鬧騰的時候可沒幾個人看一眼。

  王允想的有點氣悶,把帽子摘下來,用力的扯了扯迷彩服的領口,已經5天沒洗澡了,一出汗身上粘忽忽的。

  一包奶粉還是出來的時候給的,現在已經喝完了,這小子吃奶吃出了規律,眼看著再過一小時又要鬧騰,還不如趁著睡覺的時候快點買好。

  旁邊就是一家大超市,王允急匆匆的把碩大的軍旅包扔在服務台上,從服務員接過牌號就抱著孩子進去了,服務員在後邊任憑雙手猛拽才把包拖到地上,差點閃到腰,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遠去的那個小個子軍人。

  買牛奶王允是一點也不吝嗇鈔票,80塊錢買了一小桶奶粉,又急匆匆的趕往車站,那地方免費供應熱水。

  穿公路的時候剛跑一半,路上一個執勤的交警,招招手喊到:「喂,你……過來……」

  王允看了看手錶,走了過去。

  「走路怎麼不看人行橫道啊?往那邊20步就是,你不會多走幾步嗎?出了事情怎麼辦?還抱著個孩子……」警察想了想,又說,「你的孩子?」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1:44

第二十三節

  「是。」王允點點頭,心中苦悶,暗暗的想,又來了。

  「這麼急匆匆的,是坐車去哪啊?」警察30左右歲,眼瞅著就是個不溫不火的人,說話也慢悠悠的。

  「我不坐車,我剛從車站出來,想去打點熱水。」王允解釋著。

  「身份證拿來看看。」交警摘下手套,順便把腰帶上對講機和手銬鬆了鬆。

  走到哪兒警察都是第一位要尊重的人,就眼前這個,都初夏了還沒換裝,騎著摩托車滿街轉,衣服早就濕透了,況且現在抓警察形象比較嚴格,連襯衣最上邊的風紀扣都繫著,還打著領帶。

  「辛苦了,大熱天的。」說點好話沒錯,王允一邊奉承著一邊遞過身份證。

  「你也辛苦啦,這樣的天還帶著才幾個月大的嬰兒上街,你不怕他中暑啊?」交警騎上摩托車,說,「到陰涼的地方說去。」

  身份證還在人家手裡捏著呢!王允乖乖從命。

  「石島人?怎麼一點也聽不出味兒來啊?」

  「我在外邊當了7年兵,口音是有點變味了。」王允趕忙冒出幾句本地土話。

  「哼,」交警冷笑一聲,「七年?你當是什麼兵啊?有這樣的服役期限?」

  (可能有的讀者後邊會質疑我交警的管轄範圍。威海是交巡警合併制的,兩邊只是內部分家,但是什麼事情都管的。)

  「事實就是事實。」王允看了看手錶,這小子就要醒啦!他是最討厭小孩哭的。

  「軍人證件拿我看看。」

  軍人證並沒有放身上,王允蹲下在包裡翻了半天才找出來。

  警察看了看證件再看看人,笑了笑,說:「上尉。那麼王上尉,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開玩笑,這麼年輕的上尉?不是沒有27歲的上尉,說起來也不少,可這傢伙疑點比較多,先帶回去看看,弄不好就是一個人販子弄著假證件,矇混白癡吶?警察掏出手銬。

  「不用吧?」王允看著四週一個個看過來的閒人,苦笑著說。

  「本來嘛是不用的,你知道,幹我們這行的得小心點。你說一個上尉萬一真跟我叫真,我哪是對手啊?交巡大隊離這裡不遠,一會兒就到,搞錯了我給你陪禮道歉,啊?」

  王允無奈的伸出手。

  新式的警車坐起來很舒服,可那些滿口爍金的閒人就有點討厭。

  「我看他就像個人販子。」

  「切,什麼像啊?他就是人販子。」

  ……

  前邊有點塞車,警察用對講機聯繫人過來協調,自己騎著車直奔大隊。

  一輛白色的寶馬慢慢的變道,司機似乎並不在乎左右的實線。那警察騎車經過,用手指了指司機已示警告,卻沒停下來處理。

  寶馬的後坐上坐了兩個美女,其中一個勸說到:「李師傅,不用著急,等等吧!」

  另一個美女接著說:「海霞姐,時間來不及了,開會的時間就要到了。」

  那個被稱為董事長的女人卻沒理會這話,急急忙忙的摁下車玻璃看著警車上坐的那個穿迷彩服的軍人。

  「君蘭,你看看剛才那個車上坐的軍人好像王允啊?」

  君蘭掩著嘴笑了起來,不過也好奇的貼過來看了看那背影,已經走遠了能看到什麼?笑著把車窗摁上,「小姐,我看你啊!看見一個穿迷彩服的就覺得像王允。那個無情的傢伙還想什麼?約翰那人多好。」

  (此二人在《保鏢》中出現,張海霞、林君蘭)

  海霞悶悶的說:「那個約翰人是不錯,可一個中國人幹什麼非要起個外國名字,假洋鬼子。王允最討厭這種人了。」

  君蘭說:「我說姐呀,這可是給自己找對象哦,又不是給王允找。他大概早把你忘記了。」

  海霞歎了一口氣,倚在鬆軟的靠背上,卻似又神遊回3年前那段經歷,那場讓自己變的舉目無親的大變故。

  車子緩緩的動了,隨著車流慢慢的前進。旁邊一輛帕撒特一直跟在旁邊,兩雙賊眼不停的瞄著這邊。兩個男人一時不停的交流著。

  「正點啊?」開車的男人說。

  「勸你少看兩眼,小心那司機兼保鏢把你眼珠摳出來。」雖然這麼說,但是也忍不住瞟著。

  「是個富貴人家,可有那麼嚴重嗎?看兩眼又不犯法?我意淫又怎麼樣?」

  「你這幾年商場是怎麼混的?那兩個女的你不認識?」

  「別裝了。你認識啊?」司機不服氣的回過去。

  「切,我當然認識啦!」

  「那介紹介紹。」司機急不可耐的說,差點就當街把車停下開門出去了。

  「我只是看見過面,還是在新聞上,她們3年前來威海投資的港商,據說投了5個億。那女的自己創業的。最漂亮的那個好像叫張海霞,另外一個叫林君蘭,是她秘書。搞房地產開發的,還兼營服裝化工電子,旗下的各種酒店更是不勝枚舉,上次你請我去的瑞風大酒店就她的。」

  「就那個沒有小姐的酒店?」

  「是啊!」

  「唉,要是能弄到手,一輩子就不用愁啦!」司機哀歎一聲再也沒看,開車通過交警的引流上了另外一條路繞道走了。

  (男人的悲哀,自從有錢的女人多起來之後,男人是越來越不上進了,都想傍個富婆,唉……)

  ……

  警察在過道上和同事打著招呼,慢慢走向深處……

  交警大隊旁邊就是巡警大隊,非常方便,進到局子王允的手銬就給取了下來。

  在這之前龍楓這小傢伙就開始哭鬧了,引起很多人側目,幾個年輕的女警察還特地從辦公室裡跑出來觀望。

  「喂,你哄哄啊!」警察忍不住了,啼哭聲在走廊裡迴盪著,聲音很響。

  「不用哄,你能馬上給我找點熱水來,吃飽他就睡了。」

  「熱水器哪沒有啊?」警察急忙拉著王允去辦公室裡找熱水器,門口的女警忙把兩人讓進來。

  「蔡林,你和小董照顧這小傢伙,我帶他去巡警隊有話說。」那警察說。

  「好的,張隊。」

  王允走到門口回頭說:「涼點沒關係,別燙著他。剛買的奶粉在提包裡。」

  兩女生看樣子也沒個經驗,忙的不可開交,一看奶粉也嚇了一跳,進口奶粉吶?真捨得花錢……

  …………

  ……

  張隊把王允銬在門外的椅子上,和另外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混混放到一起,自己進去找巡警隊長,他自己是主要負責交通,這方面的事情還需要專業人士。

  「老趙,忙嗎?」張隊很隨意的坐在桌子上。

  「你一來就沒好事兒,就快午飯了,你又來幹什麼?」趙群易是巡警隊的小隊長,面對著這個同僚他是實在沒辦法了,沒事兒就往自己這領人,你說你去公安局算了,既然有這麼大本事幹什麼非窩在交通隊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2:05

第二十四節

  「我今天見一個人,挺像個人販子的,幫我查查這個。」張隊說著話把王允的身份證和軍官證遞過去。

  趙群易看了看,「呵,是個上尉呢,」隨手扔給對面的警察,「上網查查。」

  兩人坐著喝茶等消息。

  「科長,身份證上這人3年前應該已經死了。死因是救洪災的時候失蹤。」

  兩人聽了報告,對望一眼,心底都有點眉目了,決定把這事情上交到公安局去。一般個販賣人口的案件都能連帶一堆出來。

  正等著公安局來人,倆人反正也沒什麼事兒,提前審人。

  「叫什麼名字?」

  「王允。」

  「別瞎扯了,這人三年前已經犧牲了。」

  「你看到啦?我就活在你面前,你沒看身份證嗎?上面的人跟我長的不像?」

  他們沒什麼真正的偵察經驗,還不如趁早把事情推給公安局。

  晚上的時候兩個公安局的熟人來了,劈頭就問:「誰把他弄來的?」

  張隊和趙群易對了對眼,張隊說:「是我……」

  「你們倆給我們捅大簍子了,今晚務必請客,我們可沒把你們倆供出來……」

  「怎麼了?」

  「這小子是給國家安全局秘密的接收了,他們全隊都給收了。今天讓他打了個電話,下午我們正副局長加政委全給叫到市局吃小灶,幾個調查比較深入的哥們都給停職叫到國安局去了。這還生死未卜呢……」

  趙群易小心的問:「什麼來頭啊?」

  「不知道,幾個憑警校的關係打聽出他來頭,全被叫去了。」

  「現在還在局子裡啊?」

  「沒有,早就走了,比我們先走。」

  天色很晚了,張隊首先想到的是王允扔在這裡的那個嬰兒,急忙去科室找小董她們。

  蔡林沒有,小董還在,那嬰兒似乎也不在這裡。

  趙群易心裡一陣緊張,急忙問:「蔡林呢?」

  「她跟反扒隊逛夜市了。」

  「哦,還好,那個嬰兒呢?」張隊問。

  「被那個男的帶走啦?你們不知道嗎?唉……被他騙了,通知各隊注意來的及吧?」小董挺喜歡那孩子,還真把王允當人販子了。

  「還好帶走了。留下來才麻煩呢!我們去吃飯,小董你去不去?」

  「我不去,我吃過了。」

  …………

  ……

  巷子很很深,很黑,也很靜,若沒有高高掛在2樓上旅館兩個字的牌子怕沒人會進來。

  旅店的破門一響,樓上傳來一個庸懶的聲音:「誰呀?」

  「住店。」

  樓上的似乎來了精神,咯登咯登的跑下來,是個中年婦女。

  「一個人?」那婦女問。

  「嗯。」

  「還帶個孩子,不會吵到別人吧?」

  「不會,絕對不會。」

  「身份證給我,你跟我上來吧!登下記。」

  「哦!」

  「沒燈,慢點走別摔著孩子。」

  「好好,謝謝。一天多少錢啊?」

  「10塊,我們這最便宜了,還供應熱水……」

  「哦!」

  「你叫王允?」那婦女問。

  「上面寫著呢!」王允努努嘴。

  「石島人,挺近的,怎麼不回家啊?當兵的剛退役吧?我兒子還得兩年才能回來呢!」老闆可親的說。

  「家裡沒人了,錢給你,請問我住哪間?」王允把錢給她。

  「沒雙人的空房了,你去那邊和人合住吧!」

  「好。呃,大姐,你是不是能幫忙找工作。」王允猶豫著問。

  「可以,當然可以。不過都是些苦累的活,今晚我要卸車煤,你幫忙我給你15。」還好遇到好人了,這婦女心腸不錯。

  「好,我不要錢了,明天給我剩1天的房租就可以了。」王允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

  「行,行。跟我來吧!那人抽煙,明天我給你換個不抽煙的人過來。」婦女樂呵呵的待人特別熱情,沒有一絲商人的狡猾。

  ………………

  …………

  ……

  上午10點多,市內已是熙熙攘攘,王允拿著旅店老闆給的單子四處找工作,旅社裡一般都是住著外地來找工作的人,所以那些用工單位和中介都會發些宣傳單什麼的。

  「聽說你這管吃管住……」王允站在一個建築工地主管那裡。

  「你?」那主管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體型單薄的小伙子。

  「不信我干給你看,我能幹的。」這可是跑了四家了,眼瞅著單字上的名單就到底了,急忙跑出去掄起鐵鍬。

  主管點點頭,說:「嗯,不錯。什麼時候來?」

  「隨時都行……」王允喜笑顏開。

  「那你準備準備明天來吧!」

  「我還有個請求,我帶了個嬰兒他媽媽難產死了……」

  「不行啊,這是工地……」

  10分鐘後,王允抓著腦袋走了出來。

  稀里糊塗的到了旅社,老闆娘看他臉色不好,很關心的問:「沒找到?也是,帶個孩子也不容易。要不你把孩子放我這裡?」

  「不行啊!我再找找,這孩子不能亂扔的,是個大麻煩,災星。」他這麼說不過分,若是讓人知道這小子有特殊能力,基本上全部都得去隱居。

  那婦女似乎很信命,一聽是個災星,出生就把他娘給剋死也樂得順水推舟。

  2天後,王允順利的把錢從銀行取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買了好多禮物給照顧他這麼久的老闆娘,搬了出去,為了不打擾別人租了間獨門獨院的平房。

  沒了後顧之憂,這工作也好找了,洗車,1輛5毛的提成,晚上再去夜市找個大排擋幫忙,一天下來也50多塊。好在軍隊裡鍛煉的刻苦,這點累算不了什麼。

  干了兩個多月吧,這天洗完一兩帕薩特,正恭身送人的時候,車窗搖了下來,一個中年人遞出來一張名片。

  「小伙子,來的時間挺長的了吧?」

  王允莫名其妙的雙手接過,說:「兩個月了。」

  「這是我名片上邊有公司地址,看你幹的不錯,專業到我們那洗車,1個月給你1500。」那中年人和藹的說。

  「洗車就1500?」王允不太敢相信。

  旁邊一個年輕的洗車工跑了過來,陪著笑,「劉總,他沒辦錯什麼吧?新來的,您大人大量……」

  「我只不過雇他去我們集團洗車,沒什麼。」

  「哎呀,我跟您這麼熟,這樣的好事兒您怎麼不找我啊?」

  「你個小滑頭,你想好了,我們那活你能幹啊?」

  「嘿嘿,那是,那是,您慢走。」點頭哈腰的送出。

  王允對這個新認識的兄弟挺感激的。

  「哥們兒,這下你發達啦!」

  王允還是莫名其妙,看著燙金名片上閃爍的張氏集團等字樣,問:「是啊,1500……」

  「呵呵,不過我並不嫉妒,能累死你,他們集團每天進出車輛就超過150,跟這干也差不多,能累死。」

  老闆吼了起來,「你們倆幹什麼呢?有活吶……」

  ……

  王允餵飽了龍楓,把這小子扔到嬰兒床裡繼續睡覺,走到院子用水盆沖了沖澡,懶散的回到床上。

  關上燈,月光將床照的一片雪白,王允靜靜的瞪著月亮,若有遐思……

  他想起了戰鬥的場面,彈雨紛飛日子裡,卻活的那麼灑脫,與死神靠的那麼近,永遠也不用去想生活的意義。誰都明白,今天不用去想明天的事情,明天的天空是否是藍色,今天晚上就能決定你有沒有權力看到。

  他歎了一口氣想起了自己在社會上的這兩個月的經歷,回來以後沒有文憑,什麼也幹不了。

  在原來的部隊狂放不獨的自己在社會上也只能靠著卑躬屈膝掙點小錢,以後怕是回軍隊無望了,自己屬與哪頭現在都不知道。現在要想的就是找個公司奮力的向上爬,兒子的將來還遠著呢,靠現在這一個月1500,以後的日子不用過了。

  突然想吸煙了,為了孩子的健康還有節省開支已經半年沒有吸了。他習慣的舉起雙手,做出一個托槍的姿勢,瞄準蚊帳外飛舞的一隻蚊子,『啪』,雙手無力的垂下。

  側眼看了看孩子,翻身誰去……

  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

  ……

  要說張氏集團給王允的第一感覺……

  那就是大……

  那就是雄偉……

  這才叫鶴立雞群……

  跟周圍那些4、5層樓比起來這張氏旗下的寫字樓就跟火箭發射塔似的直衝雲霄。

  而大門口車來車往,寶馬奔馳紅旗就跟開車展似的,啥名牌都見的到。

  王允正驚訝呢,門衛來勁了。

  「喂,喂,喂。看什麼吶?」一個保安從門房裡走了出來,像驅趕只蒼蠅。

  照道理說當個門衛沒什麼了不起的,可了不起的在於他是張氏集團的門衛,他混到這差使可不容易啊!求朋友托親戚,什麼3姑九叔,8輩兒開外的遠房走的後門。

  你問為什麼費這麼大勁往裡擠?你這麼問當地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外來的。你當這張氏集團是什麼人都能進的?知道地方的基礎工資是多少?500。人家這裡即使沒活放你假,生活費就是700,比地方規定還高200呢!再加上亂七八糟的福利,更是其他企業集團無法企及的。

  「我是來應聘。」王允努力的裝出笑臉,其實他不用裝,回到社會後的兩個月,只要一出門這臉型基本就這樣了,只有回家後才放鬆下臉部肌肉,社會上走的,多笑笑不吃虧。

  「應聘什麼?我們這裡早就不招人了。」

  「昨天有個劉總,他給我張名片叫我到這裡來洗車。」王允唯唯諾諾的解釋著,順手把名片拿出來。

  「是他啊!我知道了,你肯定不能直接找他,我幫你問問。來警衛室吧!」

  聽說是劉總介紹來的,那警衛像變了個人。可不是嘛!劉總介紹來的,萬一是個什麼親戚以後也好幫個什麼忙,多認識幾個朋友又不是壞事。

  確定之後那保安還親自把王允領進人事部。

  洗車一共是4個人,一整天轉軸的工作,忙的幾個人基本沒什麼見面的時間,第一天沒坐下的機會,就是圍著車轉悠。那些操蛋的車主似乎是專門為了免費洗車來的,把車往車位一停,人跑到客廳裡喝茶了,回頭看看車洗完了再拍拍屁股出來開車跑路。

  到第二天早上上班換工作服的時候5個人才聚了10分鐘,相互介紹了姓名,說了點有關企業的事情王允才知道這集團竟然是一個叫張海霞的女強人開的,本來他還不是很確定就是故人,當聽到總裁秘書的名字叫林君蘭的時候才確定。

  王允並不喜歡依賴女人,也不想什麼一步登天,現在只想好好的賺錢把孩子養大,或許他心中還抱有要回軍隊的信念。

  在大家眼裡,這個新來的傢伙基本不太說話,問一句答一句。幹活兒卻是把利索手,根本不用指點,進來輛車第一個衝過去擦洗,幾個人開著玩笑對他說,「哥們兒,照你這麼幹下去我們可都要失業啦!」

  王允把刷子放進桶裡,抓了抓頭髮,問:「那我不洗車我幹什麼呀?」

  年齡最大的那個遞給他一根煙,「喏,蹲那邊抽跟煙休息休息。」

  「我不抽煙。」王允笑了笑看見又進來一輛車,引導著車進停車位繼續忙自己那份內的工作。

  …………

  說真的,王允這輩子還沒養過什麼動物,更不用說養個孩子了。空空一個民居,隔音的效果竟然還不錯,這孩子怎麼哭四鄰也聽不見。早中晚3次餵奶,倒也方便。為了讓這小傢伙養成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習慣,王允是煞費苦心。一口氣買回來10多個鬧鐘,隔20分鐘響一次,龍楓就是想睡也睡不著覺,哭也沒人聽見,慢慢就養成了習慣——絕對不會半夜起來擾人。而且在不久的將來他還會明白一件事情,自己本就異與常人,要麼被人像動物一樣看管起來,要麼孤獨一生。

  工作很辛苦。真的,至少讓王允這個經常執行重大任務的戰士感到疲憊了,因為他總是乾的比別人多。

  「你這樣干會累垮的。」工作組長擔心的勸著。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2:59

第二十五節 再領風騷

  人多的地方嘴對,嘴多的地方話就多了,更何況是辦公室這種環境?所以凡是公司誰有點什麼芝麻大點的事兒也能完全共享,沒有任何地域限制。理所當然的,張海霞有電什麼個人愛好和生活習慣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她最喜歡任用軍人出身的人更是無人不曉。

  但真正憑這關係爬上去的並不多,除了她的司機兼保鏢的張先生,再也沒有一個能得到她的欣賞與厚愛。這也許跟強橫的實力有關係吧!

  眾人最奇怪的是那個總想往上爬的王允,每到董事的車開過來之後,總是主動迴避,借口跑的無影無蹤。兄弟們經常提醒他,而他倒不領情。甚至聽到張董事的名字都會過敏似的抓著後腦勺。眾人推測這其間一定有什麼秘密,而他們卻不是街頭的閒婦,才懶得打聽這些別人的私事。

  …………

  ……

  張氏集團哪項業務最賺錢?不明就裡的人一定會說是餐飲和房地產。高層管理確知道,那些什麼麥當勞、肯得雞代理,就是薄利多銷沒什麼賺頭,開酒店沒「特色」服務吸引不了太多顧客。所以,張氏集團最有實力的還是手勢,並拿到了世界多個品牌的山東代理權,更是拿到了特許生產的協議,一中國人的勞務成本,再利用中國人富翁越來越多,喜歡露富、愛慕虛榮的特點,那利潤可就不是一點一點的積攢了。難道還用再說說出口創匯?

  金銀器代理總部就在張氏大廈的三十樓。所有樣品都要拿到這裡備份。三十樓沒有電梯直達,每次壓韻的保衛人員都要從35層的緊急出口走下去,他們從不敢放鬆,箱裡數十件樣品的價值,幾十輩子也賺不出來啊!

  保衛隊尹存生隊長是一個將近190cm的大個子,身材魁梧。海軍陸戰隊退役的身份讓誰也不敢小看他。出與責任心,他從不放過一點自己認為可疑的地方,特別是個新來的洗車工,越來越讓人放心不下,特別是這次竟然直盯著勤務車看,毫不懂得迴避。

  尹存生交代隊員好好警戒,鬆了鬆腰間的手槍下了車,逕直朝王允走過去。

  王允並不想惹麻煩,抓起水桶打算迴避下。

  「站住。」尹存生喝到。

  王允不得不服從命令,慢慢的轉過身微笑著問:「請問,你有什麼事兒嗎?」

  「為什麼總是盯著我們看?」尹存生直接了當的問,他沒時間磨蹭,上去提貨的人10分鐘就能下來。

  「因為我以前也是搞這個的。」王允為了讓尹存生放心,把水桶輕輕放下。

  「哦?」尹存生看了看手錶,「既然是幹過這個,應該懂一個道理,你站那裡不停的看,很容易叫人誤會。」

  「那我不看了,抱歉。」王允笑著說。

  「別著急走,既然是同行,我倒想請教一下。」說著話,尹存生換了更方便觀察周圍情況的姿勢。

  王允也看了看四周,回頭說:「我看啊,你們的技術和責任心都沒什麼問題,只是裝備有點差。」

  「裝備?哼!」尹存生輕笑著拍了拍腰間的『九二式』,「看這個怎麼樣?我們的裝備可不比軍隊差。」

  「也不用說武器,你們的押運車質量要是好點,沒槍也無所謂啊!據我觀察,你們那車也就是普通依唯客改裝的,最多也就在內壁上加了兩層防護金屬板,能不能防彈都是問題,後門更是爛的可以,竟然還裝著門把手和普通門鎖。」

  尹存生歎了口氣,說:「這就不是我能決定啦!報告交了又交,會開了再開,那些老古董說什麼也不聽。還教訓人說,你以為中國是美國啊?大家上人人帶槍?」他看了看手錶,「喲,時間不多了,我有假期的時間過來再跟你好好研究研究。」

  「有機會再說吧!」王允客套的說,見尹存生走遠,提起水桶繼續幹活去了。

  第二天,尹存生單獨來了,或許他真的認為眼前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個子實力高絕吧?

  他站在那裡觀望,一直沒好意思打擾他工作。好不容易到了11點,車子少了些,這才看見王允坐下來短暫的休息。

  王允早就看見他來了,見衝自己過來,客套著說:「不好意思呀!我這一上午,你看,忙啊,都沒能故上和你說話,別往心裡去啊!」

  「這說的哪的話?我是來打擾你的,這麼客氣不是望我覺得難堪嗎!」

  兩人說笑了一會,才由尹存生把話題引如主題。

  尹存生說:「我今天可是特地來討教的。」

  「不敢當。不過說真的,我這人還真有點自負的毛病,你別在意,反正盡我所能吧!」王允說。

  「好,我就喜歡直來直去的人,眼看著快下班了吧?我請客,咱們倆邊吃邊說。」

  「抱歉啊,我中午有事。這不,我剛找的組長請假,提前10分鐘下班。要說的也不多,一會就說完了。」

  「真的?」尹存生遺憾的問。

  「真的,當然是真的,你說這麼大好的便宜誰不佔啊?」王允笑著把抹布搭在脖子上。

  「行,我就是想和同行比較下差距,還有,能找到個真正的明白人來點出我們的不足。」

  王允笑了笑,問:「你們之間從來沒交流過?」

  「要是經常相互交流我也不用非要過來請教你啊!更何況,現在我們業務忙的要死,連搞個演習的時間都沒有,還有時間開交流會?」尹存生歎了口氣。

  「那我就直言了,拿我原來的部隊比較吧,你們的實力也就抵的上三分之一。」

  尹存生為人也頗為自負,況且多年平靜沒遇到什麼風浪,聽王允這麼一句話,心裡馬上就覺得很不舒服,但臉沒變,就是有點發紅,他問:「是人員素質?」

  「不,我指的是綜合實力。」王允說,「如果說人員素質可以達到我們的五分之三,但裝備的差距太大了。」

  「能說詳細點嗎?」

  「就拿你自豪的九二式說吧?這也能算是先進的好槍?我們那隊就跟個武器試驗場似的,什麼新傢伙都往我們那推,你還敢信誓旦旦的說你們的裝備夠新近?我最後一次執行任務用的手槍是什麼樣的?那傢伙可是用意大利的幽靈微沖改的,大小適中,能點能連,除了潛伏和特務使用的袖珍手槍和微聲手槍,其他的可以撤了。」王允頗為自豪的說。

  這可真把尹存生聽愣了,又想不出該怎麼接下文。只好轉變話題,「那你覺得我們現在最需要改變的是什麼?」

  「改車或者換車,就你們那車一下子就能搞定。押運車的車門上還焊著那麼結實的把手,不是找毛病嗎?」

  「如果是你,你怎麼弄開大門?」尹存生問。

  「這還用想?」王允嗤之以鼻,「用繩子拴住把手,另一頭綁在公司門前的石頭柱子上,等你們車一開就能拉開。那把手絕對比你們的車門解釋多了。」

  「哼,你可別忘記了,我們押運的時候可沒在睡覺,十米內飛過的蒼蠅我們都能數個八九不離十,誰那麼大能耐把繩子綁上去讓我們不知道?」尹存生笑著問。

  「能耐?」王允一聲反問,微微笑著用眼神甩了甩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黃色高檔跑車,裡面駕駛座上有一位打扮時髦的小姐。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3:13

第二十六節

  尹存生不解的看了看,又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王允從花壇裡抄出一塊水磨石,很隨意的甩了過去。

  這可把尹存生下了一跳。那車是進口的啊!蹭掉塊漆能賠的起嗎?更何況把車停這裡的哪個不是客戶,萬一……

  可那石頭並沒有尹存生想的那樣凶險,很平穩的飛轉過去,擦著那女人的下巴,穿過整個車子飛了過去。那女人並沒有察覺,聽到石頭落地的聲音才向石頭滾動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把腦袋探出車窗看了看樓頂。

  尹存生咋咋嘴唇,感歎著:「不用說裝備的問題了,就是技術……唉,你說我們的技術能力可以達到你們的一半,你也太謙虛了。」

  王允微微一笑,說:「技術是可以練的,只要肯流血,不怕練殘了,很多人都可以練出來這樣的水平。」

  「話又說回來了,能把石頭扔這麼準的人也不多吧?」尹存生問。

  「以現代的科技來說,根本就不用什麼技術……好了吧?我還有事兒,你要再有什麼問題,咱們改天討論。」

  尹存生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頭很不舒服,客套兩句就走了。

  王允看著尹存生的背影輕哼一聲,扭頭離開了。走前卻有意識的向大廈對面的一排店舖看了看,提起水桶搭上毛巾交班去了。

  …………

  王允暗暗覺得,自己平凡的日子馬上就要過去了。這是一種知覺,並不是什麼虛渺的第六感,而是真真切切從觀察中得來的結論。

  公司大廈對面是為公司普通職員建設的宿舍樓,下邊有一排門市部,大多都包出去開了飯店商店什麼的。其中一個飯店門前近些日子總停著一輛跑車,而且根據王允的觀察,不是特殊勤務車來的日子也決不出現,最讓王允不安的是星期三的那天,保運車更改了時間,那車也如影而至,大多時間都比勤務車早來幾分鐘。他們觀察的時間已經不算短,按推測也應該有所行動了。

  本來是想提醒尹存生的,但是覺得那老小子沒受過什麼挫折,有股子傲氣,對自己和自己的隊伍過度自信,有必要讓他們懂點事兒。

  星期三這天,王允來的非常早,在工作室裡打了幾個瞌睡,換上工作服就出來了,不經意的一瞥。

  「咦?」王允竟然看見那跑車停在飯店門口,心裡琢磨:難道特勤車今天來這麼早?

  沒容他再想下去,一輛黃色的高檔跑車已經停在王允眼前。這車王允再熟悉不過了,就是被丟石頭的那輛,開車的還是那個女秘書,老闆是個小個子老頭,但為人並不穩重,蹭的竄下車來樂顛顛的跑進樓裡。

  「你們公司顧你來發呆啊?」那女人摘下墨鏡,把手伸出車外拍了拍車門,體現一下高人一等的虛榮感。

  王允點了點頭忙活起來。

  似乎是要驗證王允的推測,只是片刻的時間特勤車就開了進來,同往常一樣,隊員們有序的跳下車,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由尹存生親自上去押解物品,很快的從樓裡抬出一個箱子,半米來長30公分寬,份量似乎不重,兩個人輕鬆的把東西丟上車,馬上收隊上車走人。

  王允暗地注視著車輛的動向,目送特勤車開到門口。一輛轎車從大門口開過,由於是先占道,特勤車不得不停下來讓他先過。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王允的視野裡,只是在車尾走了一下又折了回去。由於距離太遠,王允看的並不真切,只是覺得不妙又不能確認。

  王允目不轉睛的觀望著,親眼看著特勤車飛快的消失在視野內。他剛想回頭,事故的徵兆出現了。

  先是門口的大立柱好像被鞭子抽了一下,上面粘著的大理石都崩裂了,稀落的掉下些許殘塊,僅僅是『啪』的聲響之後,特勤車那顯眼的車門飛過,好似在空中被什麼拽了一下,掉落在地上。金屬撕裂聲、剎車聲、門摔在街道上的聲音響成一片。

  幾乎是在異相發生的同時,王允打開手邊的車門。

  那女秘書也聽到了聲音,人正臥在副駕駛座翻弄著儲物箱,剛要起來,聽著身後車門被拉開了。

  「幹什麼?」她氣哼哼的看著王允。

  「發生搶劫了,借車用。」王允突然聽到一陣衝鋒鎗的聲音,驚詫的回過頭,尹存生的車隊可沒裝備這樣的武器,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急了,「快點。」

  「搶劫關我們什麼時兒?」那女的聽到槍聲,哆嗦了一下回頭看了看。

  王允顧不得客氣了,伸手抓住了那女人的衣服,要拽她下來。沒想到這女人還挺利索的,整個人一下子躺到副駕駛座上。他只好狠狠朝那女人的腿上來了一腳,在叫疼的聲音中上了車,並飛快的駕車衝了出去。

  本以為社會上的女人都是很柔弱的,上車的同時就想好了如何勸解和開導她。連這女人可能會出現咬人的情況都想到了,卻沒想到這女人並不平常,車剛竄出20米,那女人竟然用出二龍搶珠的招式,兩個細長的手指直逼雙眼。王允沒想到會受到攻擊,兩個手指直抵眼前的時候,下意識的自衛了,只聽見車裡傳出女人的參校,兩個手指頭硬生生給掰斷了,瞬間紅腫起來。

  那女的肯定看的出這是個硬茬,自己現在是啃不動的,得想點別的辦法。既然玩不了他,那麼在車上反而危險,心裡有了計較。等下車出了大門就要拐彎,趁拐彎減速的時候跳車是再好不過了。她裝成疼的受不了的樣子,抱著手指彎下腰。

  這樣的小計量哪能瞞的過王允,王允輕點剎車,由於那女人伏的太低,一頭撞在前擋風玻璃上,再一踩油門人有猛的彈在靠背上,抱著腦袋直叫娘。

  王允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裝個惡狠狠的樣子,抓著那女人的頭髮說:「你給我聽好了,老老實實的坐著,繫上安全帶,跳下去難免重傷,乖乖的我保你沒事兒!」

  看著她啜泣著繫上安全帶,這才把她頭髮鬆開。王允是有心教訓一下這個目無一切的女人了。

  『光』車輪壓在押運車上,兩個保安已經跳上特勤車救人了。

  王允見那車還沒開過街角,把車停住跳了下來。駕駛室裡滿是血跡,駕駛員艱難的打開車門滾了出來,滿臉的血污,看來受傷不輕。

  第一個被扶出來的是尹存生,看見王允後那頹唐的眼神突然一亮,摸了一把散彈鎗出來丟給王允,急切的說:「快追。」

  王允沒露聲色的接住槍,看著尹存生滿臉血污的倚在那裡不停的喘著粗氣。

  「你……你在等什麼?」尹存生無力的甩開兩個保安的手,不滿的問。

  聽著街角的剎車聲,王允看了一眼,那車已經在前邊右轉逃遁了。他抓了抓頭髮,彷彿很是猶豫不決,然後指了指尹存生,氣惱的說:「非被你害死。」說完急忙跳上車。

  跑車的油門嗚的一聲巨響,後輪猛烈的擦著地面冒起一陣白煙,而後快速起步,僅僅在80米的距離上車速就提到120公里,旁邊那嬌縱慣的女同志可沒享受過這待遇,也顧不得腫痛的手指,急忙集中全身的力氣蹬住前邊,身體用力的壓著靠背,雙手緊緊抓牢門上的把手。

  如果她不是個司機,或許不會反應的這樣激烈。因為前邊是個丁字路口,追擊劫匪必然是右轉,在120的車速下是絕對不可能的,剩下的50米距離,不論是急轉還是緊急制動,出現的情況只會有兩種——翻車、撞車。

  當這些駕駛經驗和常理推論充斥大腦的時候,先前表現的堅強和鎮定全部給拋出九霄雲外,一陣驚恐的尖叫立馬充斥著整個街區,可惜在這恐怖膨脹的時候,她無暇去看王允那充滿自信的臉孔。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3:29

第二十七節

  車子突然收油減速,離路口0米的距離上,突然的向右打了方向盤,接著是手制動被拉起發出『咯咯』的聲音,車尾迅速的甩向左側。

  看著車子突然發生的意外,那女人連看的權力都放棄了,送開雙手,緊緊的抱著腦袋,直接音節跳級轉為更加震撼人心、撕心裂肺的尖叫。

  兩個保安剛把尹存生抬下來,三人遠遠的就能聽見喊聲,一起注視著這一切,尹存生的下巴幾乎都要掉在地上了,只見那車的前輪向左一打,整個車身都很穩的向路口平移,迅速的消失在視野中。三個人都看傻了。

  ……

  威海巡警出現後,社會治安極的改善。24小時都有巡邏車執勤。110接警的速度和效率更是超過從前的數十倍。這不,剛一轉彎,看見那藍色跑車閃過街角,警笛聲已能遠遠的聽見了。王允故技重施,在直角彎道上用了一個漂移,緊隨而去。

  前面的跑車發現了後邊的跟屁蟲,司機也打起了12分的精神。從技術上看至少也是個賽車愛好者,漂亮的用了兩個漂移,卻只能無奈的看著王允越追越近。

  王允暗地盤算著這車的意圖,看他跑的路線是打算上外環,估計原來的計劃是依靠良好的車況在路上甩掉警車,畢竟在這個地區能跑過專業跑車的只有海軍陸戰隊的直升飛機了。可千算萬算沒想到半路跑出這麼一隻咬耗子的狗來。

  推測出匪徒的意圖,反到讓王允為難了,手上的這輛車一開就知道,明顯國外淘汰的走私貨,能追的上完全是因為那藍色的跑車先前大意和後來在轉彎時依靠技術追上,在直線路面上車輛性能立馬分清。何況匪徒有衝鋒鎗,現在正是上班高峰,路上那麼多行人,難道要跟他在大街上展開槍戰?如果是手槍,一槍斃敵王允還敢囂張下,這散彈鎗嘛,一槍出去不知道要給多少人賠償醫藥費。

  四圍警笛大做,卻不見車影,路上的車和行人也越來越少,跑到各個路口才發現,原來已經被警車堵死。通往城外是沒有希望,強行在人行道上穿過一個路口後,所有路口完全被堵死而且全副武裝的武警也越來越多的依靠警車做防禦壁壘防禦起來,匪徒無奈只好奔著沒有設防的路口亂竄。

  只轉了幾個彎,王允輕聲一笑,明白了警察的意圖。他們顯然看出自己與匪徒的不足,聯繫直升飛機堵截需要更長的時間,還不如把匪徒堵在市內,或者說擠在一個更小的區域方便接下來的行動。要命的是匪徒有槍,萬一狗急跳牆,對著行人掃射那還不如放他們出去。最好的辦法是把他們擠到人流量相對較少的街頭,或者人為的清空一個地段進行阻擊。

  匪徒如果是白癡就不可能有如此慎密的計劃,只可惜他們對警察的能力考慮的不夠周全,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能把他們預定的通路截住。拐過一個十字路口,有個頗大的地下超市,這時候剛剛把捲簾門拉上去,那跑車毫不猶豫的鑽了下去,這恐怕也是警方計算之外的。

  王允沒有魯莽,這麼陡的台階,怕翻車的話必定要減速,還不如跑下去來的更快些。他看了看已經嚇昏在車上的女人,笑了笑拿起散彈鎗衝了下去,聽到連續的幾聲槍響,接著是連續的撞擊和物品散落的聲音。他小心的探著腦袋看了看狀況,發現車撞上了收銀台已經停下了,車上的人也沒下來,於是小心的摸的車旁。看過車內的情況,把平端的槍扔到車蓋上,長歎了一口氣。

  車上的三人全都死了,明顯看的出是坐在後座上的傢伙用微沖打死了前邊兩人,而後開槍自殺的。前邊兩人被打爆了腦袋,副駕駛座上的傢伙最慘,上半部的腦殼都被子彈掀開,白花花的腦漿和紅撲撲的血噴了一玻璃。後座上的傢伙還在神經反射似的痙攣,血在心臟的部位『噗噗』的竄出來,染紅了下半個襯衫。押送的保險箱在後座上,已經被打開了,數十件精美的手勢雜亂的堆在裡邊,上面還放著一個手機,上面濺滿了血點。

  王允抱臂在胸,習慣的抬起左手擰著上唇似乎在思索什麼。

  只是片刻,數個警察送上面衝了下來,看見王允站在車前,平端著手槍一個個小心的靠過來。

  先是把王允眼前的槍拿走,飛快的把他摁倒在地上,明明是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仍然是四五個人抓住他,連小腿都摁的死死的,好像怕他能從腳指頭上發射子彈似的。

  王允感到一陣好笑,說:「喂,大家別這麼用力,你們四五條槍怕我能飛啦?喂,喂,膝蓋要斷啦!哇,哈哈,別摸我,好癢。」

  「不許動,趴下,老實點兒!」一個警察給他腰上來了一腳,說著那些王允早已主動做到的口令。

  沒摸到什麼東西,警察七手八腳的把王允拉起來,剛站起身,對面走來的警察中有人驚訝的說:「怎麼是你?」

  王允一抬頭見到熟人,也樂了,原來是開始抓自己的那個巡警隊長趙群易。

  「趙隊長,我冤啊!駕車幫你們追人還挨了一腳。」王允扭著腰抱怨著。

  趙群易見了這有人又想起4個月前的事,調查比較深入的幾個人第二天就給國安部調走了,連同家屬,這小子實力可夠強的,一直就看不透是哪路的神仙。

  趙群易乾笑幾聲,對著警員說:「押上去,交給他們。」

  「別把我送屠宰場就可以了。」王允沒正經的笑鬧著,走到樓梯口卻想起什麼,「麻煩各位用我的工作服把我腦袋包起來,我還不想出名。」

  ……

  稀里糊塗的給人押上車,茶色玻璃給搖了上去,王允頭上的衣服才給取了下來,結果又看見熟人了。是威海地區國家安全部的,上次自己被警察抓就是這個副局長帶人把自己要了出來。

  他聽了趙群易的匯報,問王允:「你開車追的?」

  王允點點頭。

  「哎喲,怪不得上邊當時要我把你留下,我還以為哪個地方硬塞過來的,沒想到還真有些本事。」那副局長看過王允駕車追擊的技術,自然是佩服,「沒想到你上次說什麼也不肯留下來,怎麼樣?此時此刻有興趣嗎?哦,上次呢,你走的好堅決,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李華林。」

  「你這話一點也不像是在拉攏,你如果真的需要我在張氏集團的身份,可以用更好的表達能力和更優厚的條件來說服我。」王允笑著說。

  「你缺錢?」李華林疑惑的問。

  「對,不但缺錢,還面對危險。」

  「哼!」李華林笑了笑,「你是經過訓練的,怕危險?」

  「難言之隱啊!我是不怕我自己,怕我的孩子有危險……」見李華林要插嘴的樣子,馬上提高音量,「但我絕對不會把他交給你們。」

  「你覺得我們沒人了?非要拉攏你?」李華林被王允的態度激怒了。

  「我這樣說吧!我只想過普通的小老百姓的日子,但是看到血,就變的熱血沸騰。畢竟我幹這行也有年頭了,給你們小小的幫助,換點零花如何?」王允微笑著問。

  「那要看值得不值得了。」李華林揮揮手,對司機說,「回局裡。」

  「在我追上看到的第一個鏡頭不是死人不是珠寶,當時最吸引我的是那珠寶堆上的手機。」王允淡淡的說。

  「那手機有什麼特點?」

  「我看到那手機的同時,待機燈滅了。他那個手機指示燈待機時間是12秒,也就是說他這之前打過電話才發生的槍殺與自殺。」王允說。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3:50

第二十八節

  「這條價值100。」李華林打趣著說,「趙隊長,麻煩你調查下最後的那個電話。」

  「根據我的推測,這是一個複雜的間諜案,遠沒有搶劫那麼淺顯。否則也不用擺好了這麼大的陣式堵人,但是很遺憾,在這次行動中至少死了一個特工或者是線人。說的再嚴重點,說不定你們要找的東西也不翼而飛。」王允懶洋洋的依靠在坐位上。

  李華林緊張的看了看王允的臉,攤開手:「繼續說。你說我們要找什麼?為什麼會丟失?」

  「無法推測的很精確,我猜是有關中國的絕密資料,可能是嵌在首飾中的微縮膠片,也可能是偽裝成寶石的納米晶片。這些小物件,很容易隱藏或不讓人注意的隨手丟棄,馬路上這麼多人,丟個戒指被人揀了,敢保會交還給警方?」王允笑著說。

  李華林看了看旁邊坐著的趙群易,又回頭看了看王允,小心的詢問:「是不是上級跳過我們把你安排進來調查這個案子的?」

  「哈哈哈哈……」王允誇張的笑了笑,「我?哼,我只是一個超級倒霉鬼,已經不想走這條路了,只想平靜的生活,賺點小錢。誰叫我一時糊塗,幫忙追來著。」

  「現在你已經不能置身事外了,內情你已經猜出個七七八八,這樣吧,幫我把這事兒解決了,完成後我提獎金給你,絕對優厚。現在公司裡已經安插了10幾個特工,不乏高層領導,我會安排他們把你打進去,協助偵破。否則,你可能會被軟禁到這個案子結束。」李華林說。

  「看來你見到我就沒打算讓我好過,我只能選擇合作了。」王允笑著說,「但是為了安全,今天的關於我的事情,我要求全面保密,而且要知道事情的全部內容。」

  「回去再說。」

  ……

  王允大體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是在內部挖出一個叛徒,但抓到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一部分機要文件被偷拍,順籐摸瓜發現在張氏集團內部隱藏著一個國外間諜組織,利用張氏的出口權把資料秘密的運出中國。敵人可能有所警覺,避免全部暴露才出此下策。把微縮文件運出去,再通過別的渠道送走。

  明顯,敵人已經察覺到身邊的危險,並且不敢排除他們會做出更可怕的行動。

  李華林見王允已經想了20分鐘,才發問:「有何高見?」

  「這是什麼文件,保密等級有多高?」王允抓起了茶杯。

  「黑色,永遠封存。」

  「這樣的文件也能丟失?」王允冷笑一聲。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要我做什麼?」王允問。

  「把你安排進高層,找出他們內部隱藏的人物,還有資料原件。」李華林轉著茶杯。

  王允說:「裡邊不是已經安排很多人了嗎?我就繼續本職工作,當個策應。」

  李華林想了想說:「行,先這麼辦吧!留個手機號,有事兒叫人聯繫你。」

  「我沒手機。」王允笑著說。

  李華林歎了口氣,怎麼就覺著這小子轉著圈的佔便宜啊?只好叫來秘書給他陪了手機,另外又做了證件配了手槍,其實原來上級就要求給他配的,上次他沒要。

  幾天後,王允果然換崗了,從擦車的提升到打掃衛生。張氏珠寶部聲稱丟失了一枚戒指卻鬧的滿城風雨。公安局懸賞20W要找到那個拾金者,過了1個星期也沒人來。同時以清理下水道的名義,把當時所經過路段的暗井和排水溝洗了個乾淨,光1塊錢的硬幣就翻出來200多塊,就是沒找到那款戒指。

  下班後那李局長竟然把王允叫過去了,見面也沒打幌子,開門見山的問:「你有什麼看法?」

  「霍!怎麼看上我了?」王允歪著嘴壞笑著。

  「我探聽到你以前的業績,真是人不可貌像啊!」李華林恭維著。

  「那我不廢話了,我還要回去照看孩子。有三種可能,第一,東西被人揀走,但是他沒看見新聞。我知道,現在公眾懸賞投入力度很大,這點不太可能,但也不能排除。二,敵人已經比我們先找到了戒指。我個人是不希望發生這樣的情況。要是真發生了也沒辦法,估計一個星期已經出國境了。三,這點是我比較希望的。那戒指還在張氏集團大廈內,當時根本沒運走。或者說他們知道危險,想轉移警方的注意力,他們安排了這個搶劫的迷局。讓咱們以為這東西已經丟失。具我所知,他們大多人員還沒被挖出來,特別是高層,單線連接的線估計已經都被掐斷吧?他們只要不著急,到這兒就是無頭案了。」王允接過秘書端來的茶水,道了謝。

  「這就是我們發愁的事情,你推測的完全正確。當我們查到張氏集團的時候線就被掐斷了。現在倒是一個好的契機,接觸首飾的人不多啊!如果是你所想像的第三點,那麼很有可能順著這事兒再揪出幾個人來。」李華林兩眼放光的說。

  王允把茶杯放下,撮了撮手,問:「你今天叫我來肯定不是為了這事兒。」

  「哦?」李華林效有興趣的放下杯子,「你說是為了什麼?」

  王允隱諱的笑了笑,帶著嘲弄的口氣說:「你發現內部有問題,找不到更多值得信任的人……」

  「等等……」李華林制止了王允的言論,想了想說到,「這麼晚了,咱倆出去吃點,邊吃邊說。」

  王允笑著點了點頭。

  一個不氣眼的飯店,普通的包間。

  李華林吃了口菜,歎到:「愁啊!我最怕這個。」

  「搞咱們這行的,有不怕的嗎?」王允笑著喝了口酒。

  「說真的,現在內部也開始猜疑起來,我真怕這事兒。都這節骨眼上了……」

  「他們走了一步高招啊,咱們現在是投鼠忌器,弄不好他們要對咱們安插的人員下手了……」王允思索著說。

  這話說的李華林一陣緊張,急切的問:「怎麼說?他們這麼做不怕暴露嗎?」

  「不用緊張,這是推測。他們肯定有種危機感,並努力的剷除令他們不安的目標。如果他們做到了,可以推測出這是一個龐大的組織機構。危險性……」王允笑著喝口酒,「不言而喻。」

  「那怎麼辦?難道叫他們撤出來?」李華林問。

  「我有個好辦法,沒事兒多燒幾柱香吧!」王允站起來,擦擦嘴巴,「我回家了。我也並不安全,但我不怕他們把我怎麼樣。唯一擔心的只有孩子。我回去了,你也小心,最好不要獨自出來。」

  …………

  ……

  王允回到家,沖個澡,拿起一本英語教材看了片刻。感覺很晚了,拿起桌頭正在充電的手機看了看時間,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喂?」王允接起來。

  是李華林打來的,他急切的說:「你沒事兒吧?」

  「哼!」王允輕輕一笑,反問,「我能有什麼事兒?」

  「真讓你說准了,安插下去的人死了一個。」李華林聽那邊沒動靜,急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你打算怎麼辦?」王允半分鐘後才蹦出一句話來。

  「我已經越級上報了,上級說會在最短的時間給我在鄰近的市區給我調人來,這邊先控制好,就是全部都死光了,也不能讓這批文件送到國外。」李華林說。

  「不錯啊!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麼?似乎我聽你的命令就可以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4:05

第二十九節

  「上級給了我一個指示,要我好好的跟你合作,誰都可以不相信,一定要相信你……」

  「呵……」王允怪叫一聲,「我的臉可夠大啊!」

  「看來你不是個小人物。你覺得該怎麼辦?」李華林問。

  「明天我會把我需要的器械列份清單給你,準備好以後放進超市的儲物櫃裡,我會去取,這個不難吧?」王允問。

  「不難。還有別的嗎?」

  「這些能辦到就可以了。明天還有工作,沒事兒的話我就休息了。」

  …………

  經過深思熟慮,王允決定單干了。既然不敢分辨敵我,那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相信自己。

  說真的李華林的辦事效率真不是蓋的,2個小時就把王允所要求的夜行套裝和特種裝備準備齊全。王允下午請了假,中午回去就把張氏大廈的建築地圖和通風管道圖摸了一遍,結合著這幾天在大廈內做衛生工作時所的到的情況,一一做了標注。

  王允有一個推論卻是沒告訴李華林。在整棟大廈裡珠寶部的保安和安檢是相當嚴格,有三層金屬探測設備,即使你身上沾片金渣出來都能探測到。假設那戒指沒有被帶出來,無疑還在公司內,公司裡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這個部門了。而且,警察也絕對想像不到,這戒指根本沒被帶出這裡。

  下午睡了三個小時,到晚上10.00,王允開始了自己的獨立行動。

  夜深人靜,本來這個路段人就不多,王允小心的隱藏在綠化帶的後邊,小心的摸近張氏集團的後牆。後邊燈光比較弱,即使卸下塊玻璃,保安也不容易察覺。唯一頭疼的就是自動旋轉的攝像頭,那玩意二十四小時有人在保安室監視著。

  王允從黑色登山包中取出一個數碼攝像機,順著攝像頭擺動的方向錄製了環境,然後用視頻信和原來的攝像頭接在一起,選擇重複播放之後,再把原攝像頭線路剪斷,那監控室就一直播放著當前錄下的攝像了。王允不敢大意,巡邏隊剛才過去,他們繞一圈的時間是15分鐘,在這時間裡必須從窗戶進去,否則不用被巡邏隊抓住,只要看守監視器的保安不是白癡,他都會發現顯示器中消失的巡邏隊。

  王允飛快的翻過護欄,拆下玻璃周圍的封條,用吸封器粘住玻璃,輕而易舉的把玻璃拿下來,在裡邊重新裝上,在不破壞玻璃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大廈內。

  進入的房間是一個擺放儲物櫃的房間,頭頂就是通風管道的一個入口。王允小心的踩著櫃子上去,剛卸了兩個螺絲,1道手電筒在屋內劃過,他急忙伏在櫃子上,靜靜的看著保安離去。安全後才把通風口的擋板拿下,在擋板的邊緣塗抹了一層強力膠,等爬上去後,把擋板牢牢的粘在上邊,這樣的話即使他們發現了有人進入,也不會知道他在通風管道裡,至少不會馬上暴露。

  在通道裡不能用開手電,從下邊走廊射上來的光足夠指引王允前進的方向。憑記憶慢慢的摸到電梯間,這裡的螺絲無法打開,只好用鉗子掰斷通風口擋板,好在是塑料製品的沒費什麼事兒。

  黑洞洞的電梯通道可沒什麼光線,只好把腦袋上套著的手電筒打開,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從纜繩的排列可以看出電梯現在應該停在樓上。王允停留了10多分鐘,電梯仍沒有動靜,看了看手錶,覺得不能再等了,只能通過維修梯爬上去了,30層樓的高度啊,這讓王允一陣發怵。他一邊爬一邊罵,早知道不要這麼重的東西了,要尼龍繩的韌度就足夠了,非要了一盤鋼纜,這下可要命了,墜的肩膀好像要裂開似的,攀登的鋼梯似乎也承受不了這嚇人的重量,每蹬一步就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突然頭頂上一陣輕響,王允趕忙把身後的背包撥的牆邊,緊緊的貼在梯子上,這電梯離牆只有40公分,一個不小心掛上,那就真的有的瞧了。

  好不容易爬上30樓,他把自己綁在梯子上,恢復了下臂力才小心的拿掉擋板把螺絲收好,如果螺絲打在電梯頂棚上難保不會湊巧讓保安察覺。

  王允在通風管道裡打開攜帶的建築圖紙,核對了一下位置,照道理腳下的房間就是首飾部門的辦公室了,在角落裡有一個巨大的保險室,厚達半米的不銹鋼門絕對可以讓想通過外力破解的匪徒忙上幾天了。

  首飾部的通風口異常狹小,根本無法通過,王允帶來的針孔攝像機剛好派上用場。

  作為一個和高級犯罪份子打了五六年交道的特工,對於犯罪份子的心理是相當瞭解的,這有助與讓他做出最好的判斷。在王允思索犯罪份子作為的同時,心也將和他們同步,只要有相同的利益,那麼最好的解決辦法呼之欲出。剩下的就是像個嚴謹的科學工作者那樣,大膽推理小心求證。而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求證,並且是孤注一擲,打算在這裡潛伏3天,連乾糧都準備好了。

  帶上眼罩,拔下一個煙霧彈的拉環,然後放在透氣孔上。這類似煙霧彈的玩意兒是國產的特種裝備,能使肉眼看不見的警報器發出的激光呈現出綠色。上一帶的產品能產生煙霧,王允估計房間裡肯定裝了攝像頭,所以只好換了這種無色無味的,但它有種很討厭的特性,能刺激淚腺。如果不加處理,幾天內只能水汪汪的眼睛看人了。

  王允拿起手機,確定保安不在下邊,小心的開機,給李華林發了封短信。

  「你在嗎?」

  「三更半夜,你幹什麼啊?」

  「我在張氏集團裡了。」

  「你發神經啊?怎麼行動沒告訴我?」

  「我問你要東西你就應該知道了,況且咱們誰也不清楚誰不是嗎?」

  「也是,誰能保證你不是一個特務呢?人都是會變的。」

  「呵呵,我把租住地址給你,幫我把孩子看管一下。你可以聯繫上邊,但是為我傳個話兒,他們要是敢動我兒子的歪主意,我的報復手段可是不計後果的。」

  李華林那邊似乎不為所動,馬上回來一條,「你發短信變的更熟練啦!」

  「樓下來人了,我會聯繫你」

  …………

  張氏大廈的保安室裡,一個保安喝著茶水,突然看見首飾部門監視器上顯現出來的幾道線條,驚訝的拉過同伴問:「那是什麼?」

  另外一個保安上前敲了敲電視,眉頭擰成一塊,「不知道,我上去看看。」

  王允聽著樓道上的招呼聲,緊張的看了看手中液晶顯示器的顯像,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這氣體是空氣的兩倍重,5分鐘也應該沉到地面了。

  「見鬼了。」上來察看的警衛,打開燈根本什麼也沒有,就是眼睛感覺涼颼颼的,很不舒服,「怎麼樣?還能看見那些線嗎?」他通過通訊器詢問監控室。

  「遇到鬼了,就剛才,那些線慢慢的淡了下去就消失啦!」

  「聯繫隊長上來看看。」

  那隊長一聽兩人的報告急忙跑上來,首飾部可不是個小地方啊!那可是本公司保衛的重中之重,急忙跑上來重播了剛才的錄像。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不會啊!沒有煙霧。我看還是報警吧!對了,再打電話給今天的值班管理。」

  過了10多分鐘,一個染著滿腦袋金髮的青年帶著4個保安走了進來。

  「約翰先生……今天是您值班嗎?」保安隊長急忙站了起來。

  「不,叢部長他今天不舒服,我帶人過來看看。」那青年看了看播放的畫面,「這就是你們拍攝異常的鏡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4:20

第三十節

  「是的。」那隊長鄭重回答。

  「發現什麼了沒有?」約翰把片子倒回去看了看。

  「沒有。已經報案了。」

  約翰想了想,點了點頭說:「幹的不錯,咱們上去守著現場等警察過來。」

  ……

  王允看著剛才拍攝下來的鏡頭正在頭疼,依照現在的情形來看,這房間的防盜設備實在過於嚴密。淡綠色的激光線排列的密密麻麻,根本無法潛入,只能強行破障。外邊那麼多的保安根本就無法逃走,除非利用槍械……

  天啊!鬼知道這些間諜會不會幹的出來,若東西真的在這個房間,他們必定在警察來之前或者警察搜索的時候搶奪,不用先進的武器,就是人手一把手槍這些拿橡膠棒子的保安怎麼會是對手呢?

  身下走廊裡的腳步聲雜亂的響著,這引起王允的高度警覺,他把攝像頭對準了門口,等待著來人的出現。門口數個人影晃了晃,一個染著滿頭黃毛的傢伙站在門前,周圍站的一圈的保安,一看就是公司的高層人士,可能是聞訊來處理情況的。

  那人向保安要過手電筒,先隔著玻璃用手電筒的燈光掃了掃地面,特別是在一個櫃子的下方停留了一段時間,突然把手電射向頂棚的通風口。數道黃色的光芒印在通風口的內壁上,好在王允把攝像頭藏在通風口的陰影裡,那人不可能發現。

  王允沒想到臨時發生的意外竟然創造了一個好的契機,急忙開機聯繫李華林,叫他通知公安局藉著這次搜索的時機,好好的摸摸。應該是能夠找的到,假使他們忍不住過來搶那是最好不過的,這能說明是唯一的一份資料,原稿可能已經銷毀,否則他們也不用冒這麼大的危險。其二就是沒有任何動作,這可以說明他們有原稿,他們不在乎丟失的一個副本。還有種可能是他們更在乎潛伏在中國的間諜網,為了保存實力寧可取消行動,但也要看著文件的重要性,如果他們瞭解了情報的重要程度也不能排除會損失整個在華的情報機構來奪取。

  「那我先去休息一下,等警察來了叫我。」約翰對著保安隊長說。

  「好的。」

  …………

  王允把設備收拾了一下,算計著呆會兒該怎麼辦,尋思著如果出現了各種狀況應該怎樣解決。

  如果敵人現在派人搶走,這無疑是最頭疼的,戒指那麼小非常方便隱藏。如果被警察找到,並提出要帶走,他們也可以安排人在半路埋伏,那樣更糟糕,自己根本沒條件跟上去。裡裡外外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親自去搶過來,就沒有那麼多的麻煩了。

  他通過通風口悄悄的溜進另外一個辦公室裡,從辦公室的玻璃窗戶能很清楚的看到對面的一舉一動。看來警察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到,王允隨意的看了看辦公室的環境,不禁感歎現代辦公環境,一個辦公室竟然有3部傳真,每個辦公桌上都裝著電話和電腦。他突然皺了下眉頭,趕忙撥打114查詢了威海巡警一大隊的電話……(伏筆)

  搞不清楚什麼事情這麼好樂的,王允歪著嘴不停的笑著,把隨身帶來的鋼纜駁接在辦公室的固定物體上,把剩下的部分扔在窗邊,他可不想搶完了從走廊跑下去。

  可算把警察盼過來,王允算是比較舒服的了,外邊看守的保安只能站在那,王允至少拖了把椅子坐著。

  可能警察真的得到了李華林的指示,仔細搜索的時候果真在櫃子下邊發現了一枚戒指。這個時候,公司是完全有理由把戒指留下來的。那個黃毛的傢伙明顯的居心不良,通過他們的對話可以聽出來。

  「我們找到了一枚戒指。」警察提起一個塑料袋,不舒服的揉著眼睛,「這是你們公司的嗎?聽說上次搶劫丟失了一枚戒指,是不是這個?」

  在場的都是保安,只有那個叫約翰的對此有些瞭解。

  約翰看了看,說:「樣式很土,我們代理的是世界知名品牌,而且那個戒指我也見過。這個不會是嫌犯掉下的吧?」

  警察皺了皺眉頭,問:「什麼嫌犯?」

  「難道剛才的畫面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好了,錄像帶你們已經帶走,一併回去查吧!明天還要上班,我就不送了。」

  「有新的發現我們會再聯繫你們的。留步。這個,」警察提起手中的袋子,指著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的戒指說,「這會是一個很好的證物,我們……」

  剛說到這裡,旁邊辦公室的大門突然打開,一隻帶著黑色手套的胳膊伸了出來,搶走了袋子。這時候反應最快的反而是約翰,卻也慢了一步沒能奪回來。幾人迅速的追了上去,黑影抱起地上的繩子,砰的撞破玻璃跳了下去。

  保安隊長連忙用對講機聯繫下邊,「快,抓住那個黑衣人,決不能讓他跑了。」

  約翰他們都愣愣的站在窗前,眼睜睜的看著那黑衣人打倒的7個保安,衝過了20多人的包圍逃到公司外,在路邊的綠化帶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些保安跑的速度根本就沒法比。

  警察看了看約翰,約翰拿著手機吼到:「看什麼看?你們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

  「別激動,反正你們除了玻璃沒什麼損失。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吧!小石,叫人來勘察現場,把案子移交給刑警隊。」警察命令到,「好了,請大家出去,我們要保護現場。」

  約翰看起來很生氣,帶著4個手下急匆匆的上了電梯,摁關門鍵的時候幾乎把按鈕都摁裂了。

  「頭兒,怎麼辦?」一個保安打扮的隨從小心翼翼的問。

  「怎麼辦?怎麼辦?鬼知道怎麼辦?那個該死的混蛋,還有那些該死的警察,全都是廢物,廢物。你們……你們也是,全都是……」約翰瘋狂的叫囂著,突然抬頭看見了電梯上裝的攝像頭,滿臉怒容的叫罵著,雖然監控室的人不知道他在叫喚什麼,卻也知道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走到辦公室門口,約翰把手裡的鑰匙抖的嘩啦嘩啦響,就是桶不進鎖眼,『嘿』的一聲把鑰匙扔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媽的,看什麼看?開門。」

  一個手下急忙揀起鑰匙開門。

  門打開後,約翰衝了進去,打開燈在寫字檯上亂翻起來,也不知道是在找什麼東西還是想發洩亂扔東西,反正桌面上能看見的都推到地上,抽屜也全拉出來扔出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撒了一地板。

  四個手下知道這樣干立著一定會給罵死,急忙湊上去,其中一個大著膽子問:「您在找什麼?」

  「上次有個自稱是本地很牛的,就是那個自稱是黑道老大的傢伙,上次他給我的電話號碼……」約翰一腳把凳子踢倒,「混蛋,用不上的時候都碰眼珠子上了,要用的時候卻找不到……」

  一個自作聰明的傢伙靠上去兩步,自以為是的問:「頭兒,你說會不會是『線頭』派來的人搶走的?他拿到了可是大功一件啊!」

  約翰一愣,用凶狠的眼神看著這個白癡手下,突然大聲喝罵起來,「你這個白癡、廢物、蠢貨,他隱藏了30多年,上邊不允許,他自己也不敢隨便的暴露出來。這樣的想法也有?不知道你是怎麼通過特工考試?是哪個混蛋把你派到我這裡來?他想害死我嗎?」

  一連串的攻擊把幾個手下徹底擊潰了,根本不敢再有半點言語。

  「你們四個廢物,難道就不能出點主意嗎?還看什麼看?叫那些特工趕快收工,等那些警察不是瞎等嗎?還有,你們現在馬上出去給我找那個狗屁黑社會老大,看看從黑道上能不能弄到什麼線索。公司這邊也全力給我查,就是那混蛋的後腦勺的照片也行,媽的,讓我查出來要你好看……」約翰憤恨的給躺在地上的顯示器一腳,彷彿它就是那人的腦袋似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4:37

第三十一節

  王允的運氣無疑是相當好的,下半夜3點竟然還找到一個燒烤店,喝著冰涼的啤酒,再來上兩把花肉串,無疑是放鬆精神的最好辦法。燒烤攤上沒幾個人了,卻不時有人從旁邊的網吧裡走出來要點夜宵,烤好了又匆匆回去。

  王允覺得自己坐這裡吃太顯眼了,叫老闆幫忙打包一下,也走進了網吧。

  「給我台機器。」王允淡淡的說。

  「43號,幾個小時?先交押金。」那網管低著頭,正熱火朝天的打著鍵盤,冷頭也不抬的說。

  「好。」王允甩了20塊錢桌子上。

  「進去吧!我給你弄好。」網管丟過來一張卡。

  王允小心的收起幾把椅子,努力的不要打擾到別人。有幾個看起來熬不了,正在睡覺呢!

  他曾經在行動中吃過電腦的虧,所以對這東西有著很深的印象。回到社會發現電腦如此普遍,回來的第二個月就參加了電腦培訓班,至少基本的操作現在難不倒他。

  坐了半個小時,覺得非常乏味,結了帳又去買了2瓶啤酒,順著馬路走到海邊。就那樣一個人坐在黑色的旅行袋上,一口一口的喝著酒,看著天邊慢慢的變白,慢慢的變黃,那顆明亮的太陽悄悄的探出腦袋。

  心裡竟然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回來了4個多月竟然沒來海邊看一下。清晨的海面那麼平靜,真的讓自己覺得心曠神怡啊!

  抬起手看著手指上的戒指閃耀著太陽的光芒,心中漣漪蕩漾開來,在社會上也不能過平凡的生活,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能者多勞?自嘲的笑了笑,把瓶中的酒一口喝光,開始進行今天的行動了。

  王允摸出手機打開來,短信提示有十三個未接電話,然後是三則短信。

  「你兒子已經接出來了,放心應該沒有人看見。我借路人的手機發的,絕對保密。多的就不說了,祝你平安。」

  「王允,你兒子我已經找人接出來了,你快回來,把東西交給我。」

  「開機馬上回電話,聽說他們已經有所行動了。他們勢力很龐大,你不可能對付的過來,馬上回來。」

  王允笑了笑,剛要把手機裝起來,突然來電。

  「喂?哪位?」王允不緊不慢的說。

  「我是李華林,快點回來。東西既然找回來,就快回來覆命。他們一晚上的時間可能已經掌握了你的行蹤。」李華林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急切。

  「你用的是哪兒的電話?」王允淡淡的問。

  「現在上面調的人還沒來,手邊沒可用的人,我怕用我的手機和辦公室的電話都不安全,我就到外邊來打的。」

  「我想把他們一網打盡……」王允說。

  「行,你可千萬小心,但是最好先確保戒指的安全,把它……」

  王允掛上電話,從腰間拔出手槍,臉上露出足以傲視天地的微笑。

  ……

  張氏大廈,約翰的辦公室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昨晚那四個隨從侷促的坐在那裡。

  門把手一陣輕響,約翰推門而入。

  「有眉目了吧?」約翰接過手下遞來的茶水,似乎漫不經心的問。

  那手下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打照片,「這是昨天晚上攝像機拍的,不過畫面都很不理想,距離也比較遠,或者光線模糊看不清,即使還原後也看不清楚。通過推論這個人的身高可能只有170左右。還有他穿的鞋子是非常常見的雙星高梆鞋,一種非常常見的鞋子,很便宜。他是從通風管道進來的,攜帶的設備非常先進,具有專業的水準,甚至說是非常專業。我們推測可能是國安部派來的。」

  約翰慢悠悠的聽他匯報著,喝乾一杯示意他再倒一杯來。

  「黑社會那邊說會好好的幫我們找,可是難度很大。我已經答應給他們優厚的條件。」

  「幹的不錯。」約翰揚了揚眉頭。

  四人喜笑顏開。

  約翰喝了口茶水,咋了咋嘴,繼續說到:「但是,如果我要依靠你們來調查早就完蛋了。」

  四人又很不理解的看著約翰,希望能猜出這個暴虐的上司為什麼今天這麼高興,為什麼又不著急了?

  「我已經跟『線頭』聯繫過了。從他那得到了這傢伙的全部資料,這是照片,你們馬上給我複印一些,讓那個什麼狗屁黑社會查,錢的事兒你們自己看著辦。有情況快點匯報,別自己動手。你們四個不一定能弄過他,告訴我後我會派『他們』去的。」約翰把腳抬到桌面上,懶洋洋的看著天花板。

  ……

  在普通人的眼裡,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變化。而實際上到處都是警方的眼線和黑社會的小混混,不入流的三腳貓都充斥著街頭。

  警察方面也不敢放鬆,每個執勤巡警身上都帶著槍。因為今天早上發下一張特等通緝令,這個叫王允的傢伙曾經是一個特種部隊軍官,實力絕對誇張,公然在警察手中搶奪證物,而且可能持有槍械。現在全市內,連武警部隊都整裝24小時待命。

  而警察卻只有兩個讓人摸不清頭腦的線索。這傢伙曾經在晚上打給114和巡警大隊打過電話,今天上午在郊外市區提款機提取了2000塊錢而已。另外還收了3個短信,這3條短信發出的手機機主都找到了,但是都說是陌生人借用手機發的,根本就無從查起,只好暫把這線索放在一邊,挨條街的排查。

  就在太陽烘烤著所有人神經的時候,這個王允卻在一個海邊浴場逍遙,百無聊賴的躺在太陽傘下喝著飲料,不時的打個盹小寐片刻。

  ……

  沙灘上,王允似乎是睡著了,帶著耳塞一動不動。

  兩個男人從王允身前走過,突然疑惑的回頭看了看王允的臉。

  「你看那個人像不像老大要咱們找的人?」一個人問同伴。

  「不記得了。你想想,得罪咱們老大的哪個不是打包袱跑路?還有這閒情跑這兒來曬太陽?」他同伴不以為意的說。

  「我看挺像,照片是不是在衣服裡?」

  「哎呀,這麼熱的天,先游會兒泳。再說了,老大讓怎麼找人,咱們跑來游泳,你叫他知道了還不扒了咱倆的皮?」

  那人一咂嘴,「你不說,他怎麼知道是來游泳遇見的?快點,找著了2000塊的獎金呢!」

  同伴把套在手上的儲物櫃鑰匙扔給他,「快點回來,我等你。」

  王允突然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笑著睜開眼睛。

  他拿著衣服和照片一起回來了,卻沒有發現王允和自己同伴的蹤影。

  ……

  海邊浴場旁邊的防沙林,松樹種植的密密麻麻,雖然樹齡都不大可依然能擋住外面的視線,往往是情侶和罪犯的天堂。地上充斥著塑料袋、食品包裝,當然也有激情過後的廢棄物。但是白天這裡很少走進樹林的深處,換泳衣不用走這麼遠。

  王允悠忽悠忽的在前邊走著,臉上一直帶著笑。身後不遠的地方跟著一個人,那人四下的看著環境。

  「王允。」那人覺得走的夠遠了,突然大叫一聲。

  王允回過頭,很邪乎的笑著走回來,囂張的問:「你叫我幹什麼?」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4:51

第三十二節

  (抱歉這裡要說明下,王允應該是滿身傷疤的應該不能光著上身,所以對31節有所改正,他應該是穿著沙灘褲上身穿著T恤衫。)

  「你很有種嘛!得罪我們老大還敢在本地待著。」

  王允笑了笑,問:「你們老大叫什麼啊?還有,你是誰啊?」

  「我?我是三子。我的老大?去見了你就知道了。」那小子慢慢的靠近,似乎很自傲的說著。

  「哦?你帶我去找他好了。」王允說。

  三子似乎看到了很好笑的事情,樂呵呵的說:「你小子膽子挺大的嘛!」說著話就要來抓王允的衣領。

  王允輕鬆一撥一送,三子立馬爬在地上,他甚至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呸,」三子土了口沙子,「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有兩手嘛!」

  說著話再次衝過來,王允讓在一邊左手輕輕一帶,右手砍在三子的脖子上,卻並不想把他弄死。三子這下挨的不輕,腦袋昏昏沉沉的爬不起來。

  王允從旅行袋裡掏出衣服穿上,看著地上扭動的三子,大聲的問:「你老大叫什麼?」

  三子好不容易把身體翻過來,看著王允換上長褲。哼哼著回答著,「你得罪了誰你自己還不知道嗎?」

  王允蹲在三子身邊,「說吧!早晚都得說,何必受苦呢?」

  「哼哼,我們出來混的,還不都是個義氣支撐著?老子是條漢子,打死也不說。」

  大凡這類人就喜歡裝好漢,王允輕聲的笑了笑,似乎聽到什麼動靜向另外一個方向看了看。

  「你真的不說?」王允又問了遍。

  三子看他一眼沒說話。

  「你覺得當條漢子就那麼容易?還不說話?」王允看著這傢伙,無疑靠武力解決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頭頂上太陽曬著怪熱的,真懶得動氣,此時的他已經找到了一個更惡毒的辦法,即使自己想到了也感到一陣噁心。

  王允在三子的注視下到旁邊的沙地上拔出不知道是誰插在那裡的一次性筷子走了回來。

  三子又疑惑的看著王允走到不遠處蹲下來夾什麼東西,心中突然一緊一鬆,緊的是想到了這傢伙可能會夾糞便什麼的要挾給自己吃掉,松的是在這根本就沒看見有這些東西,況且自己可以閉上嘴巴,難道他要我張口我就張口?但是他想到如果硬塞的話糞便抹在嘴上,胃裡已經是翻江倒海了。這傢伙要是想到王允也可以現場製造一點的話,心中永遠也松不下來了。而且製造點液體又省力威力又強大。

  似乎三子的那些惡毒的想法並沒有被聰明的王允想到,王允慢慢轉過身來,筷子上夾著好像塑料袋的白色東西,好像體積並不大。

  隨著王允走近,三子徹底恐慌起來,本來以為自己的想法夠惡毒了,沒想到這傢伙還有這手,看著筷子上的東西晃晃悠悠,三子的心都顫抖起來。

  王允歪著嘴皺著眉頭把這東西盡量的遠離自己,不知是哪對情侶用過的,反正看的出他們當時很細心,為了防止裡邊的液體流出來還打了一個結。而裡邊的液體已經時間久遠,已經變成了很深的黃色,看起來就像重感冒咳出來的痰。

  (這裡是什麼東西大家自己猜測吧!我就寫的隱諱一點。成年人應該比較容易猜的到。)

  三子現在很想喊救命,但是又不敢張嘴。

  王允把那東西舉遠一點,輕聲的說:「事到如此,我還是想徵求下你的意見。到底是坦白,還是吃下這東西。」

  三子沒說話。

  「你不用緊咬著腮幫子,我的功夫你看到了,捏開你的嘴還不算什麼難事兒。其實也不用讓你整袋喝下去,我找東西把下邊捅破了,流到你臉上……」王允說到這裡突然渾身打了個戰抖,看來想想這東西流出來的場面就已經讓王允反胃了。

  三子的身體也很明顯的抖動了幾下,看來對王允的話也是非常的認同。

  「想好了沒有?」王允噁心的晃了晃手中的玩意。

  「我說。」三子從牙縫擠出兩個字了,好像怕一張嘴那東西就會飛進去似的。

  「這樣才對嘛!耽擱時間。快點。」王允似乎沒有放下的意思。

  「安男,我老大叫安男。」三子急促的說。

  「現在人在哪裡?」王允晃了晃手中的傢伙。

  「應該是在高區精品歌舞廳等消息。」

  王允笑了笑,說:「非常感謝。」王允把衣服提起來,腰間露出黑黝黝的槍柄,又說,「別想歪的。不是說大話,我這人沒幾個惹的起。」

  三子現在是腦袋空空,費勁的坐了起來,看著王允遠去的身影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

  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沒有一絲雲彩。行人盡量避免走在泊油路旁,光看那蒸騰的熱浪足以烤化人的意志。

  樓宇之間的巷道通常很少有人來的,正常人也沒有喜歡到這裡。而為了避免為人注意,王允也只好踏入這骯髒之地。

  精品歌舞廳在這一帶比較出名,並不難找,王允經過幾次打聽才知道了具體位置,躲過幾輛巡邏車和巡警,大大方方的走進目的地。

  「安男在哪?」王允看了旁邊的小混混一眼,很囂張的問。

  這痞子似乎看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一頭的傢伙很好欺負,用一種很藐視的眼神上下掃著王允的身體。好像很想知道這傢伙有什麼特殊之處竟然敢如此囂張?

  『啪』很響亮的一巴掌,那小子被摑了個趔趄臥在酒吧檯上。四周的人詫異的看過來,然後把王允圍起。

  「我找安男,在哪個包間?媽的,是不是要老子找安男修理你們?」王允咋呼著。

  被王允打的那個小青年,滿臉的不服氣,揉著臉說:「跟我來。」

  樓上一個小型包間外,那青年用力的敲了敲門,「男哥。」

  「什麼事兒?」一個留著鬍子的大塊頭打開門伸出腦袋。

  「這人找男哥。」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允,「你是誰啊?」

  「上面叫我下來看看讓你們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王允笑著說,這樣的謊話根本就不用想,隨口就能說出來。

  那人頓時領會,打開門讓王允進去,「下去看著場子,有事兒喊一聲。」

  等那人關上門,王允已經坐在了沙發上。這屋子的光線蠻充足的,一點也不似外面那麼隱晦。

  沙發另外一頭坐著一個不比王允高多少的男人,也沒什麼高人一等的氣質,長相也很普通,要說這人的特點?恐怕要讓人失望了,這傢伙整個一個大眾像,保證到下一次見面不一定會認出來。

  「怎麼不說話?」男哥問。

  「哼,我在門口的時候不是說了嗎?」王允笑了笑,笑的那麼詭異,讓人覺得不舒服。

  "我覺得你很眼熟呢!"安男皺著眉頭看著王允的臉孔.

  「我覺的你也應該眼熟。」

  旁邊的大漢也彎下腰來看了看,突然驚呼一聲把手摸向後腰,臉色一下大變。

  王允微笑著抬起手,食指上掛著一把手槍,輕輕一旋握住,把槍指向安南,輕鬆的問:「他在找這個嗎?把你的槍掏出來放在茶几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5:38

第三十三節

  蘇銳渾身戰抖著,感覺到那手不停的在脖子上摸索著,似乎隨時都會發難一樣。

  「告訴我你的決定吧!跟他一樣還是說老實話?」王允還是不緊不慢。

  「我……」蘇銳顫抖的看著王允瞇縫著的眼睛,「我真的不知道……哦……」肚子上已經挨了一拳。

  王允看著已經蜷縮成蝦狀的蘇銳,歎了口氣,似乎很遺憾的說:「何必呢?我實在不想用更極端的手段啊!其實我很討厭暴力的。」

  見蘇銳仍然沒反應進一步威脅到:「難道你也想變成他那樣?」

  「不,不。我說。哎喲……」蘇銳仍然在哼哼著,王允一把將他揪了起來。

  「他叫蘇鐵剛,是我的海外親戚,是他拉我加入的。本來我是街上混日子的,他給我的條件很豐厚我就加入了。」

  「我知道你很想給自己開脫責任,但是現在沒有辦法。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沒有一點興趣,來點實際的吧!」王允從沙發上拿過一盒煙,抽出一根給蘇銳點上。

  「噯!」蘇銳點點頭,繼續說,「其實我哥哥也不和我說這些,就是偶爾讓我聯繫人。有幾個和他經常在一起的,我還能認出來……」

  「知道他們叫什麼嗎?一個名字就好……」王允把紙筆找出來打算紀錄。

  「我不知道。」蘇銳很乾脆的說。

  「哼,」王允笑了笑,「怎麼?說不知道三個字就這麼容易?你不用怕我不兌現諾言,只要你現在把話說明白了我保證放你走,甚至給你點錢,或者讓警察和法院給你點實惠。你這點想拖延時間的小技巧,就別在我眼前裝了……」

  蘇銳愣了一下,他結巴的說到:「對……對不起啊……我想起一個名字,叫……」

  旁邊突然一聲暴喝,把蘇銳要說出來的名字憋了回去,原來是蘇鐵剛醒過來了。

  王允站起來,對著蘇鐵剛笑了笑,突然彎腰把整個茶几的玻璃面舉了起來,碰的一聲砸在蘇鐵剛的腦袋上,頓時玻璃片四濺鋒利的碎玻璃把蘇鐵剛的耳朵削下來一塊,而人卻在鋼化玻璃這一擊之下死死的暈過去。

  王允笑著蹲回去,看著蘇銳那癡呆的樣子,竟然嚇的一直重複著幾個字。

  「他們叫……他們叫……他們叫……」

  「叫什麼?」王允大聲的把蘇銳喝醒?

  「一個叫董兵,一個方天和,還有一個叫小畢我不知道全名,還有一個可能是外國人,名字我記不住……」

  「行了,」王允喝止住他,「你看,其實我只要知道你哥哥的名字就可以查出其他人,我真的是想給你個機會,而且你也把握住了……」王允從口袋裡掏出一千塊錢,說到,「幫我辦件事兒。」

  蘇銳驚喜的問:「您肯放我走?」

  王允點點頭。

  蘇銳努力的蠕動著身體,喜笑顏開的說:「什麼事兒?您說吧!」

  「等男哥把你放了,你就自己去公安局自首。」王允說。

  「您不是會放了我嗎?」蘇銳大聲的問。

  「我放了你沒用,萬一他們把你咬出來就沒有自首的條件了。主動點,我估計不會重判,甚至你帶著他去只會交點罰款什麼的。不用擔心,如果有罰款我幫你交。」王允拍著蘇銳的肩膀大聲的安慰著,「記住了,人一輩子走的路可不一樣,這就是你人生中的轉折點,走好了。保護好自己就是幫我了,以後你就是我的第一證人。」

  現在情況依然不容樂觀,王允走出迪吧的時候依然是這樣想的。蘇銳提供的情報根本沒什麼建設性,單單知道幾個人的名字無傷大局,在自己真正的後援沒來之前,自己毫無保障可言,況且不論是警察還是間諜都在找自己,想在這麼多眼線下行動會有非常大的麻煩。

  王允歎了一口氣,彷彿下定什麼重大決心私的匆匆跑進黑暗的小巷,隱入這繁華背後的黑暗之中。

  .............

  張海霞和林君蘭住在一起,是一個背山面海的別墅,距離繁華的市中心頗為遙遠,但是像她這樣的富姐完全不必要心疼一天花個百八十的油錢開車上班。

  一輛紅色的夏利停在了離別墅兩公里遠的樹林邊上,車上下來一人正是王允。此時的他正痛苦抓著腦袋,歎:「唉,要是能見到你,一定賠你精神損失費。偷你車是被逼無奈,希望車主不會急壞身子。」可不是嘛,開著種車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富戶,三四萬的車在他們看來也不是小數了,絕對是家裡購置的最貴重的東西。兩三年的車況還保養如新,可以看出車主愛車珍如生命,能不叫王允感到慚愧嗎?

  幾分鐘之後,王允已經到了別墅的外圍。這裡本應該是違法建築,被政府勒令停工了,張海霞看上這地皮之後用手段弄了過來,像她這樣的投資商政府絕對會想盡辦法拉攏,就是把這塊地皮送她都不算什麼事兒。眼前的別墅已經被翻修一新,門口的門衛室燈火通明,在門口臥著的狼狗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緊張的豎起耳朵。

  王允悄悄摸到外牆的側面,輕輕一竄翻過去,蹲在牆壁的陰影裡,確定周圍沒有監視系統才大膽的摸向門口。他很奇怪為什麼張海霞如此大膽,像她這樣身份的人不論黑道白道都會垂涎,住的這樣偏僻而且防衛如此鬆弛,難道就不怕綁架勒索?

  別墅面海的方向有一個很大的陽台,這是整個建築最容易進屋的位置,在角落裡王允發現了幾個紅外線警報裝置,卻都沒有開啟,他再次為這倆女孩的大膽感到汗顏。

  室內的主燈已經關上了,天花板上的幾個小燈發出微弱的光亮,足以讓人看清室內環境。王允撥開在門前飄飛的白紗窗簾,脫下鞋子踩上室內的綠地毯,猛的看見沙發後邊陰影裡臥著一隻巨大的蘇格蘭牧羊犬,腦袋上的長毛幾乎完全遮住了眼睛。很顯然這是一隻圈養的寵物,性情溫順,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它站裡起來慢慢悠悠的走向王允,圍著他邊嗅邊轉。王允臉上帶著笑容緩慢的蹲下,像面對著一個小孩子似的,做出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善意,對於和狗打交道王允還是很有心得的。他小心的把手放在狗頭上,輕輕的撫摸了兩下,然後又給它撓了擾下巴,狗滿意的抬起腦袋露出脖子,似乎很享受的打著鼻響,對於這個陌生人印象看來不錯。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5:54

第三十四節

  王允自覺跟狗打好了關係,輕輕的摸了摸狗的脖子,站起身來向樓上走去。剛走到樓上,突然拐角一陣拳風襲來,王允用左手一把抓住打來的拳頭,馬上知道這是個男人自然不會是張海霞或林君蘭,想過不會造成太大的後果,一個轉身用肘部擊向那人的後腦。那人卻也是個從容不迫的高手,左手一推把王允的肘擊封了回去。王允藉著這個力道再次轉過身來,弓起膝蓋頂向那人的小腹,沒想到那人的招式異曲同工,兩條膝蓋碰撞在一起清脆的一聲響兩人同時向後翻身,幾乎同時半跪提槍連姿勢都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王允手裡握著兩把。而王允掏槍的速度也明顯的稍快一些。

  「不要開槍。」王允輕聲的說,在寂靜的黑夜這似乎喃喃自語的聲音亦傳到對面那人的耳朵裡。

  那人冷哼一聲,說到:「那要看你有什麼居心了。」

  王允急忙解釋:「相信我,我沒有惡意,只是找老朋友敘舊來了。」

  「嘿嘿,像你這樣的身手不是特地來找我的吧?」

  樓梯下傳來『登登登』的跑步聲,大狗『呼哧,呼哧』的跑到王允身後,在王允身上嗅了嗅卻沒發動攻擊。然後又跑到那人的身邊嗅完味道之後趴在那人身邊,似乎很疑惑的看著兩人可能是想看看異類如何打架的吧!

  王允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不敢亂動,後邊傳來一聲女人的嬌喝:「不許動,我有槍。」然後慢慢挪過來。

  王允沒有抗爭的打算,乖乖的把槍放到地上。

  那男人似乎神情一凝,急促的說到:「張小姐,你先別出來。」

  「李師傅,你不是把他制服了嗎?」

  動人的聲音絕對讓人遐思不已,這隨便出現在哪個地方都足以讓人好奇的尋找聲音的主人,而此時的王允竟絲毫不動生色的慢慢站起身來。

  李師傅也慢慢的站起來,手槍仍然瞄準著王允,只要他稍微做出一點不軌的舉動,隨時可以射出子彈。

  「大家別激動,我只是來看望一下老友。」王允輕鬆的說著。

  張海霞和林君蘭聽到這聲音同時渾身一震。

  李師傅看張海霞似乎要打開燈,急忙喝止,卻晚了一步。刺眼的燈光讓眾人的眼睛一陣酸澀,李師傅緊張的瞇縫著眼睛,瞄準這不速之客,生怕他利用這個機會暴起發難,開玩笑嗎?自己可是在軍區首長底下干了20多年的警衛員,剛才的交手已經看出了這人的水平,如果真的是開槍對射自己可能已經死掉了,那人拔槍比自己還要快0.3秒,這一點點時間足以決定勝負歸屬。

  張海霞和林君蘭都沒能適應這強光,把手遮在額頭上看著王允緩緩轉過來的臉。

  張海霞看樣子快要激動的心肌梗塞了,用手撫著胸口,滿臉的喜悅之情。

  林君蘭回頭看了看張海霞的表現,用槍把砸了下王允的肩膀,笑到:「你怎麼來了?退役了?」

  李師傅恍然大悟的收起槍,問到:「這就是你們經常提起的王中隊?」

  張海霞興奮的跑過來,拉著王允的手說:「是啊,是啊。你怎麼回來了?王允,大家可想你了。大家來坐下,坐下談。君蘭,沖點茶。」她興奮的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林君蘭重重的『恩』了一聲,向樓下跑去,那條大狗也跟著下去了。

  王允笑著止住張海霞滔滔不絕的話語,問到:「沒有報警吧?」

  李傲峰醒悟般的『哦』了一聲,急忙打電話給警察局,剛才自己為了避免意外提前報警了。

  樓下門鈴響了,可能是保安察覺的異狀前來察看,給林君蘭拒在門外。

  「看看,把小姐興奮的。見到你魂都丟了。」林君蘭把茶水放在茶几上,打趣的說。

  「君蘭……」張海霞扭捏的嗔怪著。

  「哎,說真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退役了。我們曾經去那個軍事監獄看過你,他們說你被軍隊破例調回去了,再就一點消息都沒有,可把我們擔心死了。」在張海霞思緒混亂的時候,林君蘭還算的上口齒伶俐。

  王允喝了口茶,回想到和他們分別以後的日子百感交集,說到:「這些事亂七八糟的,涉及一些國家機密,你們就別好奇了。打死也不能說啊!」

  林君蘭問:「這次回來也是執行任務?」

  「本來是退役了。在社會上找了份工作,結果又捲入到麻煩裡來了。呵呵,還是寫麻煩事兒,特地過來求助的。」

  「哦……」李傲峰突然張大嘴巴,發出一陣感歎,用手指點著王允的臉。說,「我想起來了。你是張氏大廈的那個洗車工,我記得這幾天你被調到樓裡打掃衛生……」

  王允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勺,無奈的解釋著:「沒辦法,我接到了點任務。」

  張海霞愣愣的說:「原來你早就來啦?我偶爾也去那邊,怎麼沒看見你?」

  林君蘭裝出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嗔怪著:「原來你早來了,卻不來看老朋友,遇到麻煩才想起我們來啦?」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有難言之隱。」王允苦笑著說,說實在的這真的很難說清楚,難道要說實話?

  「說吧?來找我們幹什麼?需要我們幫什麼忙?」張海霞問。

  「這是個比較複雜的問題,我現在就跟你們說清楚。不管你們信不信請別打斷我。」王允說。

  眾人點頭認可,王允才把事情著重點說了出來,聽的大家臉色陰沉沉的,房間內充斥著壓抑的氣氛。

  「這麼說現在警察和那些間諜都在找你?」李傲峰沉思片刻大聲的問。

  王允放下嘴邊的茶杯,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說有重要的東西現在在你這裡。到底是什麼?」林君蘭問。

  王允把手上戒指取了下來,放在桌子上。

  張海霞拿過來看了看,說到:「我認識這個,是咱們公司上次丟失的戒指。可是上邊鑲嵌的藍鑽呢?」

  「藍鑽我沒見過,可是它上邊鑲的是這玩意兒……」王允抽出一把手槍,熟練的卸下彈夾裡的子彈,把最後一發留在手裡,費勁的扭下彈頭,從裡邊倒出一個不到小指甲大的晶體。

  「這是什麼?」李傲峰小心的捏起來問到。

  「我推測是一個什麼芯片,高科技的東西我不明白。是不是用來儲存東西的?」王允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我看這個東西就是芯片。」張海霞是打大地方出來的,自然對這些高科技的產品比較熟悉。

  王允說:「原來估計可能是儲存資料用的……」

  「不,這決不可能。我看這個很像高科技電子設備上的集成芯片。比如說微型機算計什麼的!像這麼小的還真是少見,要是運用到筆記本電腦上,估計體積可以縮小到火柴盒大小。」張海霞看來是個明白人,怎麼說人家也上過高等大學。

  王允看了看李傲峰,然後瞇起了眼睛說到:「還可以用在導彈控制和微型無人駕駛飛機,軍事用途極大。」

  王允對著李傲峰笑了笑,把晶片拿回來又放回子彈裡,重新隱藏好。

  「看來真的很嚴重,我能幫什麼忙嗎?絕對義不容辭。」李傲峰滄桑的臉龐露出堅定的神色。

  「現在對我很不利,我得在上邊派下人之前做點什麼。我覺得還是張氏大廈那邊最安全,在社會上拋頭露面絕對會很快暴露。順便到公司裡把隱藏的間諜組織摸個清楚,到時候一網打盡。」

  張海霞和林君蘭這兩個人看神色興奮不已。

  李傲峰說到:「那我們現在就計劃一下明天的事情嗎?」

  王允重重的點了兩下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6:07

第三十五節

  早晨的時候,張氏集團後勤部得到一個通知,為了應對公司內突發事件或緊急情況,張董事長決定在張氏大廈頂樓整理一個房間作為起居室用,面積200平方米左右,三室三廳要有廚房。其中一個房間要求可以安裝4個床鋪作為警衛人員使用,要求當天中午以前收拾完畢。這一舉措把整個後勤部鬧的雞飛狗跳,這個張董事從來就不懂得刁難人,而且為人和善帶下屬極好。後勤部本就是一個清閒的門部,上頭難得下達這麼個任務,就是削尖腦袋也要完成。

  到了中午,門衛迎接到了董事長的汽車,後面還跟著一輛滿載的傢俱廠運貨車。

  看傢俱的規模董事長可能是要打算常住,等張海霞下午兩點處理完公司事物的時候,已經接到電話說安排妥當。

  張海霞一行三人走到樓上,看了看環境可謂滿意,不但是對住房也是對後勤部的工作態度滿意。他們把整個樓層的東邊劃分出來,在這個房子裡透過窗戶可以看見三個不同的方向的風景。他們打開房間門,看見碩大的旅行箱放在地上,鎖沒有人動過輕輕的鬆了口氣。

  他們急忙鎖好門把箱子打開,王允蜷縮成一團藏在裡邊。眼珠子倒是滴溜溜的亂轉,就是不出來。

  林君蘭大笑起來,說:「喂,裡邊很舒服嗎?快點出來。」

  王允皺著眉頭說:「拜託,我動不了了。」

  李傲峰急忙把王允抱起來放在地板上,在這個箱子裡藏了2個多小時,好在是布皮箱子透氣不錯,在這樣悶熱的天氣裡撐到現在沒有昏迷就足令人敬佩了。

  躺在地上的王允就像某種昆蟲,慢慢的把四肢舒展開來,骨骼發出嚇人的『咯,咯』的聲音,痛苦的聲音不時的響起。

  「哎喲,真想不到這餿主意竟然是我出的。」王允扶著自己的腰牽強的站了起來。

  張海霞趕忙倒了一杯水給他。

  王允喝乾之後用力的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問到:「能不能給我搞到公司的職工表?」

  「已經給你備好了。君蘭……」張海霞示意著林君蘭把安排她幹的事情匯報上來。

  「在這兒……」林君蘭從旁邊桌子裡找出一本厚重的名冊交給王允,「是按照字母順序排列的。」

  王允掏出自己審問蘇銳時的紀錄,挨個查找很快就有了收穫,他們都是餐娛部門的。

  「餐娛部門是幹什麼的?」王允問。

  「負責公司開設的酒店、餐廳、娛樂廳、夜總會這些類別。」張海霞說。

  「哦。那這個餐娛部門的經理是個外國人?大家別站著,找個地方坐下聊吧!」王允收起本子,好像要報仇似的重重的坐在大箱子上。

  「不,是個華裔,不過這人崇洋媚外,我一點都不喜歡。要不是有劍橋工商管理學位而且把酒店搞的有聲有色我才懶得僱傭這種人。」張海霞的愛憎行與言表,明顯看的出對這人的不滿。

  「崇洋媚外?那公司裡有外國人嗎?」王允想起蘇銳說的外國人。

  「有4個吧!多是駐公司的代表,只有一個是我聘請的總經理兼國際商務法律顧問。他們會有問題嗎?」張海霞問。

  李傲峰喝了一口水,冷哼一聲:「中國人都有問題更不用說外國人了。」

  王允突然想起什麼,急忙的問:「對了,公司裡有沒有一個把頭髮染的金黃的傢伙,還打著帶著耳釘,應該是管理層的。」

  「黃色分頭?」張海霞他們三人相互看了看,然後很肯定的說,「約翰,肯定是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崇洋媚外的傢伙,他就是餐娛部的經理,因為他這幾年干酒店認識的高層人士不少,所以我還叫他監管著公司的出口業務聯繫。」

  王允深沉的點了點頭,說到:「就是這傢伙,那天我搶到戒指的時候,就是他還有那麼點水平。」

  「這不正常,他的水平我還能看不出來?整個一被酒色掏空的酒囊飯袋。」李傲峰平日子就看不起那傢伙,這時候便拚命的詆毀他。

  「間諜要是沒點掩藏自己的本事還出來幹什麼?」

  「也是,然後呢?」李傲峰問。

  「然後?誰的手機借我用一下。然後我讓他們一個也逃不了。」

  ……

  約翰看著三個站的筆直的手下發呆,心裡琢磨著這傢伙能跑哪兒去。

  黑社會那邊沒了動靜,警察這邊也在路上設卡盤查,假藉著嚴打搜的是如火如荼,這樣的密度不可能出本市。黑社會的安男也跑的不知道蹤影,自從昨天下午把蘇鐵剛叫去兩個人便一起失蹤了。他暗暗覺得不妙,但是一點也不害怕抓不到這個傢伙,畢竟李華林是個一手遮天的人物,只要不出這個市區相信這個叫王允的小子也翻不起風浪來。今幾天自己又從李華林那裡得到新的情報,這個傢伙很可能跟張海霞認識。

  他沉思片刻抬頭問:「張董事這幾天有什麼異常表現沒有?」

  「聽說今天上午找人把30層收拾出一個起居室來,可能會搬過來住。」

  「有人和她在一起嗎?」約翰問。

  「就他們三個,現在可能還在那房間裡。您說會不會這小子又潛回來了?」一個手下小心的問。

  「很可能,去問問後勤部今天搬家的時候有什麼異常。再問問保衛科有沒有生人進到公司。」

  「頭兒,那傢伙會不會又悄悄的溜了進來?保安可能不會發現。」

  「自從那天開始他們應該完善了監視系統應該是不存在死角了,況且才過了幾天,他們這時候可是相當的認真,快去,著重問下後勤部。」約翰催促著。

  過了20分鐘約翰終於等到了電話,「頭兒,後勤部的人說今天有口箱子挺特別的,很普通的旅行箱,但是特別的重,抬的人估計有一百多斤。箱子當時上著鎖。」

  「箱子尺寸多少?」約翰猶豫了片刻問到。

  「等等,我問問……」電話那頭吵吵了片刻,「頭兒,他們說有半米寬八十公分長四十公分厚。」

  「我明白了,你回來吧!」約翰又陷入沉默。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6:22

第三十六節

  「頭兒,你說他會在那箱子裡?」

  約翰抬頭看了他一眼,說到:「一切都有可能。你想一個女人能在箱子裡裝什麼東西那麼重?軍火?叫『他們』準備行動,這事兒不能拖了。上面叫怎麼準備一下,後天一起撤離連『線頭』也要帶上一起走。」

  「就這樣完啦?蘇鐵剛怎麼辦?」

  「你閉嘴,這是上邊的命令。大家有個心理準備吧,到手的肥肉沒了,想想自己以後的出路吧!」約翰歎了口氣,「沒好日子過了,但是不拼一把怎麼算男人呢?」

  ……

  已經七點多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據說今天晚上董事長要住在這裡所以保衛科增加了巡邏人手。

  王允悠閒的上著網喝著茶水,張海霞也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走了進來,李傲峰手裡還提著不少零食快餐。

  「這是你的晚飯。」李傲峰隨手把東西放在茶几上。

  「約翰今天怎麼樣?」王允問。

  「呵呵,我今天安排抽查他們部門賬目,所有會計加班領導作陪。估計明天你的人來了他也幹不完。」張海霞笑著說。

  「今天晚上你們不要住下。我一個人在這裡。」王允翻弄著袋子裡的食物,很隨意的說到。

  「為什麼?」張海霞問。

  「聽我的安排,這樣他們不會起疑心知道嗎?這次搬家還有很多疑點,到現在也沒買梳洗用品是嗎?約翰如果有心注意你們這樣的漏洞還不少。我可不敢托大。」王允努力的撕開一個食品袋開始品嚐裡邊的東西。

  「那好吧?明天要我們幹什麼嗎?」張海霞歎了口氣。

  「明天?明天開始清點收成。」王允微微一笑,毫無顧及的吃起來。

  ……

  夜深人靜,王允也不例外,因為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他老早就瞌睡了。躺在沙發上,很快就進入夢鄉。

  時到半夜,樓下來了一輛警用麵包車,上邊跳下四個全副武裝的警察來。

  「你們上邊叫我們協助執勤。」來人解釋著。

  「沒通知我們啊!」保安隊長納悶的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聽說你們上次給人偷了東西,那是一份假的,考慮到他還會回來而且還持有槍械,所以叫我們過來幫忙。」

  「哦!」

  「樓裡邊還有什麼人?」那警察問。

  「餐娛部門的會計和領導全體加班,再就進出口公司還有人加班。」保安隊長看著考勤卡說著。

  「好,叫樓內的保安都出來吧!辦公的人員也不要出辦公室,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都不要你們幫忙,聽到了嗎?」

  「哦,好,我要請示一下。」保安隊長不是很放心。

  「請示個屁,約翰經理在樓上吧?就是他叫我們來的。」

  「好好,請便。」上心的保安隊長見他們進樓,考慮再三還是打了電話給約翰,得到統一的結果才放下心來。

  保安隊長剛要坐下,旁邊看監視器的隊員突然驚詫的叫起來,「他們上30層幹什麼?董事長他們今天不是不在嗎?」

  「管那麼多幹什麼?他們是警察,不會亂來的。反正房間的門都是鎖著的。」

  ……

  門輕輕的一響,王允便從睡夢中驚醒,悄悄的把手槍掏出來。電腦上接了一個攝像頭正對著外面房間的門,四個賊頭賊腦的傢伙竄了進來,看他們相互招應的手勢和配合的熟練度蠻有特種部隊的架勢。

  王允藏在門後屏住呼吸靜靜的等著。門開了,進來的傢伙拿搶四處瞄了瞄,似乎看到了亮著的顯示器然後招呼著後邊的同夥衝了進來。兩人剛進屋子,後邊的門突然關上了。兩人很明白發生了什麼,急忙把槍甩向門後,王允微笑著把調轉過來的槍口撥向另外一人,那人大驚也連忙一撥,突突的槍彈在玻璃上留下一串彈孔。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兩人的脖子一疼就不省人事。

  在兩個敵人軟倒的同時王允也急忙爬在地上,微聲衝鋒鎗的聲音瞬間響起,在門上留下數個窟窿,洞穿的牆皮飛散在地毯上紅白相間撒了一地。

  『啪』被子彈打松的門讓外面的人用槍托砸出一個窟窿,一枚閃光彈塞了進來,王允急忙躍到沙發的後邊,白色的光幕一閃,外面兩人已經急匆匆的撞門翻滾進來,殊不知從一開始就已經落入王允雙搶的準星之中。

  寂靜的樓宇中穿出清脆了兩聲槍響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約翰看了看下邊抬起頭議論紛紛的會計們,喝到:「幹什麼?繼續工作。」然後他自己站起來,走向門口,「你們三個跟我過來。」自然不用說是哪三個了。

  他們走到電梯口,三個人才發問。

  「頭兒,怎麼了?我們也上去嗎?」

  「我們現在就走,不能等了。」約翰急匆匆的按著電梯,看著另外一台電梯急速下降的數字,「你們先回去準備東西,我隨後就到。」

  三人看著約翰飛快的向自己辦公室跑去,帶著疑惑走進電梯,「頭兒怎麼了?剛才不是聽到槍聲了嗎?應該得手了吧?嘿嘿,我們終於可以走了。」

  降到一樓,三人聊著天走出電梯,看見兩人擋住去路,不懷好意的站在那裡。

  「你們幹什麼?」見這兩個穿著黑西服的人不怎麼眼熟,「你們不是公司的人吧?」還是沒有回答,他對那些保安喊到,「他們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仍然沒有人回答他。

  其中一個傢伙扳著臉冷漠的問:「董兵?方天和?畢軍瑞?你們跟我們走一下吧!」

  「憑什麼?」董兵後退一步作出拒不服從的樣子。

  兩人冷漠的掏出手槍,發出的聲音比膛內的子彈還要低三度,「來吧,馬上你就知道了。」

  兩輛獵豹軍用吉普就停在外邊,他們三個被押上車瞬間就開走了,而另外一輛仍然停在那裡,周圍的保安都猜的出他等的可能是誰。

  約翰急匆匆的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反鎖大門後開始翻出通訊簿,想把消息送出去,至少可能通過自己的後台政府出面解決,否則自己就真的完了。

  門口傳來跑步聲,門晃了兩下接著就聽到兩聲槍響,把手給震落了。

  約翰急忙開抽屜,沒想到抽屜已經鎖上了,保命的傢伙就在裡邊,卻明顯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人已踹門進來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6:37

第三十七節

  怎麼也拉不開的抽屜讓約翰的心瓦涼瓦涼的。

  王允微笑著走過去,用非常平和的聲音說到:「嗨,把電話放下。別再做些讓我為難的事情了。」

  約翰乖乖的把話筒放到桌上,裡邊清楚的傳出電話鈴聲。

  王允碰的一槍把電話機打個粉碎,還是那副模樣:「吃裡扒外的傢伙,小心機就別在我眼前耍了。聯繫他幹什麼?多一個人做伴不好嗎?」

  約翰慢騰騰的走出來,剛要去樓梯間王允在後邊喲喝起來,「喂,走樓梯。」

  約翰冷漠的說到:「這是16樓。」

  「沒關係。你的下坡路會走的很愉快。快點吧,別磨蹭,很多人在等著你呢!」

  ……

  李華林悠閒自在的喝了一口茶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晴朗的沒有一絲雲,他的心裡卻是亂糟糟的。手機響了,他百無聊賴的看了看電話號碼,猛的振奮起來急忙接起電話。

  「王允,遇到麻煩了嗎?」李華林陰陽怪氣的問,現在已經沒什麼必要裝下去了,上邊下來通知要明天全體撤離。

  「我的麻煩已經過去了,現在正在享受。」王允笑著說。

  「戒指到底在哪兒?你還有機會。我已經今天已經下了新的命令,見到你可以格殺勿論。」

  「那我就更沒有必要給你了,反正是死。呵呵……」王允大聲的笑著。

  李華林沉默了片刻,說到:「好,好,你夠狠。這是你逼我的,你兒子在我手上呢!肉這麼嫩還真不好下手。」

  王允那邊長時間的沉默,突然像很多人一起發出的哄笑。

  李華林呆呆的看著辦公室大門,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聽著走廊中吵雜的腳步聲,似乎根本就聽不到話筒裡傳來的聲音,「等幾秒鐘,讓你看看我兒子長的什麼樣?哈哈……」

  聽腳步還遠,他打著顫拉開抽屜,從裡邊拿出手槍。他明白自己這種潛伏三十年的老間諜會有什麼下場,指望上邊救自己是不可能的,既然無倖還不如……

  手裡一疼啪的一聲槍被擊飛了,他看了看飛到牆角已經散架的手槍,又癡怔的看了看窗玻璃上的彈孔,頹坐在椅子上。

  王允大笑著推門而入,懷裡抱著一個眼睛亂轉的嬰兒。

  「喏,見到了吧?這就是我兒子。」王允笑嘻嘻的抓著嬰兒的手向李華林揮了揮,笑著說,「這是間諜爺爺,問好哦!」

  「我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有破綻……」李華林苦笑著喝裡一杯茶水,看著走近的黑衣人來到身邊給自己帶上手銬。

  「你開始的時候說什麼?說國家丟失了黑色最高級別的絕密資料,既然是資料那麼在張氏集團公司的辦公室裡有非常多的傳真機,完全沒必要用這些東西儲存起來運到國外。這僅僅是讓我懷疑你而已。在那時候我就打電話給了我回威海把我當人販子抓起來的警官,他比較負責我放心。」王允笑著說,「其次,我從張氏大廈逃出來,早晨打電話給你,你說已經把孩子接了出來,而我委託的人也說把孩子接出來。當然我這時候還沒有完全不信任,可能是你害怕我知道孩子的問題會不合作,可是因為你騙過我,所以我格外小心,更把這種行為當成了又一次的欺騙。最後的一件事情是我徹底的認為你就是間諜。那就是你用於追捕我的照片跟你給我辦理證件的照片一模一樣,我記得這照片是你讓秘書給我照的,只有咱們三個清楚。」

  「我明白了,沒想到我藏了三十年還是給挖出來了。總算不用提心吊膽的生活了……」李華林舒了一口氣,似乎全身輕鬆的走出大門。

  ……

  「老元,又是一大功勞啊!」王允笑嘻嘻的握著車窗裡伸出來的手。

  元青笑著和他握了握手,說:「托福,有這樣的好事多叫我們,隨時聽候調遣。」

  「哼,真沒想到你親自來了。我可不想調遣你們,來一次就抽我兒子一管血。」王允抱怨著,「任和那老不死的還好吧?」

  「托福,托福。你以後就生活在這個城市?」元青問。

  「難說,我覺得自己有資本給人當『二爺』,有了錢幹點想幹的事兒吧!」王允嬉笑著說到。

  元青和幾個從基地來的人都嬉笑起來,「那你加油啦!用的著你的時候可不要推辭。」

  「慢走……我就不送你們回去了……」王允笑著拍拍車門,看著車隊絕塵而去。

  ……

  一輛白色的寶馬就停在門外,車門打開了,張海霞招呼他上車。

  在回張氏大廈的路上,張海霞激動不已,「沒想到會這樣危險,你沒事情吧?」

  「放心吧!這應該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李傲峰在前邊開車,笑著說到。

  「哦?你看出來了?」王允拍了拍張海霞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看出那麼一點點吧!」

  「哎!是不是該請我們的大英雄講講他的策劃過程?讓我們這些迷濛的局內人也知道點情況。」林君蘭在旁邊起哄。

  王允也不推托,緩緩說到:「前天晚上咱們討論的時候我告訴你們說張氏大廈是個安全的地方,這沒錯。的確應該是最安全的。記得吧?我說要把他們引出來一網打盡,但是慢慢來不是我的個性,我最喜歡速戰速決。你們兩個應該是比較有體會。」他笑著指了指林君蘭。

  林君蘭肯定清楚,因為自己就曾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過王允的誘餌。(《保鏢》內容)

  「他們把自己看的很高,不會對這大廈放鬆警惕,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不是只有我這麼想。還有,我建議在大廈內做一個起居室,這麼大的動作,作為一個間諜不可能不發現不懷疑,更何況張海霞是知名人士,他們應該很容易的從他們的渠道知道我們認識。那天其實我並不必要藏在箱子裡,不是我吹牛,我要想進大廈怎樣都能混進去。一個普通旅行箱裝什麼東西會有100多斤重?這就是留給他們的線索,所以他們就……」王允得意的笑了起來,「後果已經很清楚了。」

  「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兒?」張海霞一直沒停的逗著襁褓裡的小傢伙。

  「這是龍楓,我兒子。」王允笑著。

  「什麼?」張海霞和林君蘭一起吃驚的叫了起來。

  張海霞的眼神黯淡下來,然後又突然開朗了,明顯能看出強做開心的樣子,問:「挺可愛的,長的真清秀,他媽媽一定是個大美人吧!」

  「清秀?你還真會說話,長的跟個小猴子似的,滿臉胎毛。他媽媽難產死了,回去給你們講咱們分別後的事情,但是你們要保密哦!」王允摸了摸兒子的小鼻子。

  林君蘭把手伸向寶寶,說:「給我抱抱。」

  「回去再說……」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0-28 03:27:00

完結篇

  沒有外人,王允和大家分別的前前後後都說了出來。說到悲情之處更是聲淚俱下,張海霞擦乾淚摸著嬰兒的小臉,哽咽著感歎到:「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呢!」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李傲峰問。

  「我?」王允喝了口酒,「哼!不管他。今天晚上反正是不醉不歸。說真的,要是不嫌棄我當你的保鏢吧!」他笑著舉杯敬向張海霞。

  「嗨!那我怎麼辦?」李傲峰開玩笑似的問。

  「海霞可是大富翁,可不會在乎多雇一個保鏢吧?」王允笑著和李傲峰碰了碰杯子。

  張海霞臉紅了,不停的撮著酒杯,幾次欲言而止。

  林君蘭有點替她著急了,「小姐,你三年單身到底是在等什麼啊……」

  張海霞瞪了她一眼,然後對王允和李傲峰說到:「我可以顧你們,但是……」

  三人一同集中精神,全神貫注的聆聽著,「我要王允做……」張海霞一口把酒乾掉,大口的喘了兩口氣。

  「要他做什麼?」林君蘭調皮的問。

  「你別插嘴……」張海霞努力的平息的下來,「我要他做我的終身保鏢,報酬從優。當然,具體情況我們倆可以私下談。」

  「這話說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哦!」林君蘭壞壞的笑著,隱諱的說到。

  李傲峰也歪了歪嘴角,「恩哼!我想王允應該是個情感白癡,說的這樣隱諱他會聽不懂的!」

  「嗯!而且我還有我的孩子……」王允說到。

  張海霞看著起哄的兩人還有那個肯定是在裝傻的王允,臉徹底紅了起來,眼神也有些迷離了,「誰說那是你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

  「天啊!小姐肯定是喝多了,竟然這麼簡單就……」林君蘭喊到,她本想看更多的熱鬧的。

  「嗨!大家都聽清楚了吧!那麼我們為今天第一喜事……」李傲峰舉杯起立,等大家都站起來以後,「乾杯……」

  「乾杯……」

  王允和張海霞坐在包間的後邊,看著昏暗的燈光下瘋狂唱著卡拉OK的林君蘭和李傲峰,不禁有些昏沉的感覺。

  「終於能和你在一起了,我感到很高興。」王允說到,「有些話以前我不會說,但是現在已經沒關係了。」

  「什麼?」張海霞問。

  「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孩,這樣說話我是不是很像個色狼?或者言不由衷?」王允說到。

  張海霞大笑起來,「不,不,你還真是傻的可愛。那我還有其他優點嗎?」

  「有錢不算。你的各項優點都很平均,沒什麼特別突出的。聰明、勇敢、有領導人的氣魄,雖然都不是很突出,但是你具有了很多男人都不存在的能力。」

  「聽你的話好像在貶低女性?這也是在恭維我?」張海霞晃動著杯中的葡萄酒。

  「不,這就是從一開始你給我的印象。我從沒有大男子思想,當然這是對於聰明的女人而言。」王允歎了一口氣,繼續說,「好了。雖然我很遺憾不能再為國家做出什麼突出貢獻,但沒什麼放不下的。也應該是我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好吧!你有什麼打算?」張海霞問。

  「你的打算就是我的打算,我是你的終身保鏢,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知道嗎?我做夢都想著和心愛的男人周遊世界,這是我從小就有的夢想,我覺得我現在有能力做到了。」張海霞似乎很憧憬的看著王允的臉。

  王允想了想,問:「那公司怎麼辦?」

  「怎麼?你看不起林君蘭嗎?反正公司實際上只是我投資,管理方面只要僱人就可以了,現在這社會上就是不缺乏人才。他們會管理好的。那麼我們總不會一輩子玩下去吧?你的打算那告訴我……」張海霞似乎撒嬌著湊近王允。

  「我打算寫回憶錄,從我們相遇的時候那間事情開始吧……」

  「啊!好啊!我支持你,題目叫什麼?你記不起來的情節我可以幫你補充。」張海霞似乎對這個提議相當贊成。

  「《保鏢》這個名字怎麼樣?」

  「你起什麼都好……」或許是喝了酒的原因吧,張海霞的眼皮都些沉重了,「只要你高興……」

  ………………

  …………

  ……

  時光飛逝……

  三年以後某天的清晨……

  南台灣高雄郊外的一棟豪華別墅,很難想像這樣大的別墅根本沒有保鏢和傭人。

  通往餐廳的門打開了,一個矮個子的男人身後跟著一個非常矮小的男孩跑了進來,看裝飾可以肯定是剛運動完。

  那男人取來兩個被子,都倒滿水後把一個杯子頂到了小男孩的頭頂讓他靠牆站好。

  一個女人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嗨,早上運動的還好吧?」

  「非常好,小傢伙越來越像男子漢了。」那男人把水杯頂到頭上站好。

  「要開始吃飯了嗎?」女人問。

  「5分鐘後,你別忙活了,現在要保護好身體。明天僱傭一個保姆吧!」

  「偶不,那太不方便了,我還是習慣咱們的世界,再多一個人也是多餘。」

  5分鐘後,那男人把孩子抱起來,「兒子,咱們吃飯。」

  兩人湊在一起,男人故意把手擋在孩子的眼睛上和女人接了一個常吻,然後摸著那女人的肚子,問:「預產期還有一個周吧?」

  「是的……」女人也幸福的摸了摸肚子。

  「這麼安靜,肯定是個乖女孩。」

  「哦,我更希望是個男孩……」

  「隨便吧!親愛的……」

  四片嘴唇又親密的粘在一起,小孩子自覺的把眼睛堵上,「能不能下次不要在我面前這樣,吃東西堵上眼睛很不方便……」

  「OK,有什麼好消息嗎?」女人問。

  「公司那邊這個季度盈利5000萬……」

  「哦,還可以。下雨了,報紙取了沒有?」

  男人三口兩口的吃完,「我去看看……」

  男人開著車到門口,從信筒裡找到了今天的報紙,剛轉身要回去,突然從報紙中掉出一張白紙來,他奇怪的揀起,上面寫著一排電話號碼,陳景德收等字樣。

  那男人回到家後把報紙放到桌子上,走到閣樓裡在隱秘的牆角找到一個電話,按照上面寫的號碼撥出去。

  「喂?我是陳景德。誰找我?」

  「王允……」

  「媽的,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男人狠狠的咒罵著。

  「緊急情況,我們需要幫助……」

  「上一次你們找上我也說是緊急情況,知道嗎?我現在有了家庭我不能破壞現在的生活……」

  「上次完成任務也沒破壞你的家庭……」

  樓下突然傳來聲音,「親愛的,我肚子有點疼。」

  「OK,我會聯繫你們……」王允掛上電話,回頭朝樓下喊著,「忍著點,我們馬上去醫院。」

  台灣中部一個小城市的電話亭,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從裡邊走了出來,嘴裡咕嚕著,「你知道的,為了中國的強盛,只要生命還在,我們永不會停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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