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標題: [二十四橋明月夜]三無神醫[全書終] [列印本頁]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4:37     標題: [二十四橋明月夜]三無神醫[全書終]

三無神醫 作者:二十四橋明月夜

貌似純良的山村少年,一身鬼神莫測的自然之功,進入繁華的海邊大都市,迎接他的會是什麼?
同租的漂亮姐姐、刁蠻的美女上司、小山村的童養媳,他的情歸何處?
跨國集團的陰謀、撲克牌殺手的倡狂,捲入其中的他又將扮演什麼角色?……
試看「明月夜」回歸都市新作,暫定義:輕喜劇!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11-14 17:12 編輯 》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5:03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1章 一夜驚魂

    改革開放三十年了,吹進這個張家村的也許就是村中有限的幾棟樓房,當然還有樓房外向天空延伸的天線,對于村口的那條小河而言,是千百年不變的流動……

  雖然山里的花香總會異常的遲,也異常的持久,但此刻一樣已經絕跡,因為已經是一年一度的暑期!

  沒有花朵,但流動的小溪水中分明有一抹嫣紅,在隨波而動——

  一個美麗的村姑,說村姑大了點,確切地說,只是一個還沒長成的小黃瓜在洗著衣服,搗衣杵上濺起點點珠光,她臉上也有珠光,她的嘴唇還是咬著的,咬著的嘴唇對著的是旁邊的一塊大石頭,還有大石頭邊緣垂下來的一條大腿,在上下搖晃的大腿!

  她忍了好久了!

  「哥哥,問一個問題好嗎?」小姑娘終于停下了手中的搗衣杵。

  大石頭上一個十八九歲的大男孩坐起來了,手中的書放下,笑眯眯地看著妹妹,這笑容一出,他的臉上露出的是一種叫做「陽光」的感覺,也許也不是帥,就是有點陽光。

  「我問問你,為什麼年紀大的可以坐著看書,而年紀小的要天天洗衣服?」小姑娘憤憤不平地補充︰「還得幫這個年紀大的洗臭襪子!」

  石頭上的男孩皺眉了︰「哦,還造反了!」

  「就造反!」小姑娘大叫︰「還有,為什麼年紀小的天天做飯給年紀大的吃,年紀大的還說她鹽放多了……」

  「你應該這樣問的,為什麼女人就應該做家務,而男人就可以看看書……如果你這樣問,我的解釋就清楚了︰中國國情,懂嗎?」

  「……」

    小姑娘一杵砸下去,不說了!狠狠幾杵下去,才發狠︰「等爺爺回來,我說你……你老是欺負我……」

  男孩哈哈大笑,在笑聲中一跳老高,原來是一個搗衣杵在他笑得正歡的時候突然砸在他面前,清涼的水濺得滿臉,女孩子也笑了,笑得清脆極了。

  「張揚……張揚……」有大叫聲傳來,兩人同時抬頭,山坡那邊轉過來一條人影,匆匆忙忙地跑過來︰「揚揚,盈盈,你們在這里啊……你爺爺呢?」

  「志軍叔叔!」兩人同時站起。

  「爺爺去七娘山了!」男孩張揚說︰「怎麼了,叔叔!」

  「壞了!」志軍直抓頭︰「這下可壞了,我那婆娘……老毛病又犯了,你爺爺……你爺爺居然不在,這……這……」急得團團轉︰「他幾時回來?」

  「爺爺一般總要好幾天的……」妹妹張盈說,爺爺經常上山,一去就是好多天,有時甚至是十天半個月。

  「是啊……這可說不準……」張揚也急了,這是他們的鄰居,也是村里的能人之一,小日子過得讓全村人都羨慕,但他老婆卻讓全村人同情,因為她的病,這是一種奇怪的病,在山村里叫「磨盤病」。

  病一發作,整個人身體彎曲成團,形如磨盤,也許還有另兩重意思,第一是這病極痛苦,如同整個人放在磨盤里碾一般,另一重意思是︰這病纏綿難去,去了又來,已經十多年了,依然不見好。

  大城市上都沒辦法治!

  但自己的爺爺卻是一個怪醫,整天琢磨一些奇怪的偏方,對這種病極拿手,往往是一幅藥下去,不到半天,病就減輕。

  所以,志軍一家四口全都指望著爺爺,現在病發作了,偏偏爺爺不在,也的確夠急人的。

  「揚揚……」志軍轉了好幾個圈子︰「你找找你爺爺去……」

  「這……這怎麼找?」張揚為難了,七娘山實在是太大,這時候去找爺爺?天知道他去了哪里?志軍叔叔怕是急昏了!

  「爸!」山坡上傳來另一聲大叫︰「找到三爺了嗎?媽媽撐不住了……」一路煙塵而下,正是志軍的兒子。

  話音未盡,又一條人影跑來︰「志軍,快想辦法,你媳婦要跳塘……」卻是另一個鄰居。

  志軍額頭的汗水下來了,天雖然熱,但這汗水絕不是熱的,而是急!

  「揚揚,你……你找找你爺爺的藥!」志軍突然想到一件事︰「快去找!」

  「可……可我不知道怎麼用!」張揚的確是不知道怎麼用,因為爺爺在這幅藥上是極保密的,連以前的配藥都不讓他知道。

  「這時候不管了……」志軍大叫︰「你試試……你試試……」老婆都痛得要自殺了,還管得了那麼多?

  小屋子里滿是藥材,張揚卻是無從下手,藥壇上寫得明白,什麼「紅尾蠍」「土地婆」「陰陽蛛」……全都是毒蟲!

  還有「赤松粉」「菜花青」這些是毒草,這些東西能入藥嗎?理論上可以,因為爺爺就是用這些東西入藥的,但他敢嗎?

  貌似還欠點膽量!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一個老箱子上,這是一個比他年紀還大的箱子,箱子上鎖了,但鑰匙在哪里,張揚自然清楚——

  箱子打開,箱子里的毛衣掉地上了,一塊老毛皮也掉地上了,終于他手上出現了一張紙,張揚眼楮亮了,上面寫得真明白︰志軍家,赤松粉60克、黑蟾衣20克、菜花青35克……

  足足有八種藥材,有了這張藥方情況就不一樣了,快速分配,快速稱重,心急之下,重量明顯有偏差,但張揚顧不得了,反正不至于太離譜就成。

  一大把藥物交到在門口團團轉的志軍手中,志軍連聲道謝,跑得飛快,後面傳來張揚的聲音︰「叔叔,這……這我可真的拿不準,你自己看著辦!」

  沒有回音,志軍早已不見影。

  「哥,你真的給他藥啊?」身後傳來妹妹的聲音︰「爺爺說過了,這藥不能隨便用!」

  「你剛才干嘛不說?」張揚沒好氣地說。

  「你剛才說了,他都不听!」小姑娘有點自知之明,哥哥的話他都不听,自己說什麼都白搭。

  「這不就得了,我說了,他也不听!」話雖然硬氣,但張揚的心著實懸起來了,懸得好高……

  夜晚的山莊是寂靜的,突然,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起————

  張揚唰地坐了起來,臉都白了,他清楚地听到這聲音從哪里來,正是他時刻關注的那個樓房,小村里僅有的樓房!

  慘叫越來越急,簡直不是人能听的,全村的狗跟著叫了,雞也開始騷動,房門開了,一個白白的小臉擠進來︰「哥,不好了,嬸子怕是……怕是出事了……」

  「別怕!別怕!」張揚一張臉也不象人臉了,白如紙,但他還能安慰妹妹︰「我……我說過的,真的說過的……」

  不怕嗎?妹妹擠過來,兩只手緊緊地握上了,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清冷的月光從窗戶而入,與月光同時進來的,還有慘絕人寰的叫聲,現在都變調了。

  「象是殺豬……」妹妹直哆嗦。

  「別怕,最多……最多我們以後……不吃豬肉……」

  「都是你,要是將她藥……藥死了,看你怎麼辦?」

  張揚出了一身冷汗,高三畢業了,面臨的是他的大學生涯,雖然成績還沒有出來,但他確信自己的實力可以考上一所大學,如果這個節骨眼上將人弄死了,可怎麼辦?

  會不會坐牢?

  「人家說了,要是將人弄死了,那個人的鬼魂會跟著你……」小姑娘盈盈與哥哥擠得更緊,好象是逃避外面有可能出現的鬼魂。

  她不知道法律規定,但鄉村的傳言在她心中比法律更有威懾力。

  「別說……別說……」張揚緊緊地抱著妹妹︰「不是還沒死嗎……」

  驚心動魄的一夜慘叫造就了張家村的集體失眠,一夜的狗叫也讓眾人在被窩里議論紛紛,這是不是人要死的先兆?

  終于在黎明時分,慘叫停止了!

  慘叫停止,張揚和妹妹反而更急,外面的天慢慢白了,兩人的臉也全都是雪白一片,房門敲響,急促!

  「哥……哥……」妹妹直哆嗦︰「嬸子的鬼魂在敲門呢……」

  一句話將張揚徹底擊倒,但外面傳來志軍的聲音︰「揚揚……起來了嗎?」

  大門打開,張揚第一句話也有點哆嗦︰「叔叔,我……我真的不知道……」

  「好孩子!」志軍大笑︰「你這孩子能啊,比你爺爺還強,以前她治好後也得在床上睡上幾天,但今天居然一身輕松,在廚房里煮粥呢……」

  張揚愣住了,嘴巴張得老大,後面的妹妹嘴巴也不小……

  「你這藥厲害啊,你不知道,你嬸子昨晚跑了八遍廁所,解出來的東西就不提了……」

  一晚上上八次廁所,還能解出什麼東西來,這東西自然不提也罷!

  「這是一千塊錢!」志軍塞過來一個小包︰「你收下!」飛快地跑遠,直下山坡,留下兄妹倆面面相覷。

  「嬸子沒死?」妹妹嘴巴終于合攏了。

  「當然不會死,知道了吧?你哥是神醫!」張揚臉上全是陽光的笑容︰「比爺爺都能,以前,志軍叔叔也只給三百塊,今天是多少?一千塊!這就是神醫的出場費……」

  「你這叫‘瞎子貓兒踫個死老鼠’!」妹妹小嘴兒一合給他定性︰「爺爺說了你做事魯莽的……你要是將她藥死了,她饒不了你,肯定天天跟著你……」

  「哎……這話昨晚你就說過,當時懶得說你……」當時不是懶得說,是沒膽量討論,現在不同了,現在張揚有張揚的資本︰「整天將這種事兒掛在嘴上咒,還是不是妹妹了?」

  小姑娘一翹嘴兒︰「不是就不是,你本來就不是我哥哥,整天欺負我,算什麼哥哥?」

  「就是!」張揚瞪她一眼︰「你根本就是揀來的!」

  「你……你還不是爺爺揀來的?」妹妹惱了︰「人家是女孩子,四嬸說了,女孩子人家丟的多,但男孩子丟了總有原因的,她都說了,你肯定有毛病,才被丟了……」

  張揚敗走!

  涉及到這個問題,無一例外是他敗走。

  因為四嬸給她找了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這個地方重男輕女,女孩子遺棄的多的是,男孩子被遺棄的原因真的很簡單︰這個男孩有先天性的疾病,盡管自己沒感覺出有什麼不對,但這個理由一樣普遍!

  他的確是爺爺揀來的,至今沒有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誰,而妹妹呢,同樣是爺爺揀來的。

  當時在他不懂事的時候還問過爺爺為什麼要揀妹妹,因為妹妹一頭黃毛、掛兩行鼻涕、還經常跟他搶東西吃,讓他討厭。

  爺爺的回答是兩個男人間的回答︰「給你當媳婦的!」

  給他當媳婦?媳婦是好東西!這是山村里的教導。

  沖著這個,張揚容忍了這個「小媳婦」的存在,也象征性地給了她一些山果,也向她提了幾次要求︰「給我當媳婦可以,但你的鼻涕要擦干淨……」

  時間過得真快!

  轉眼間,昔日的小男孩已長成了一個準大學生,而那個吊在屁股上的「小媳婦」鼻涕早沒了,成了一個清秀的小姑娘,還能幫他洗衣做飯了!

  看著在屋邊洗米的縴細身影,張揚有了一個驚奇的發現,這個讀初三的小姑娘開始發育了,就象一朵花兒在悄悄開放!

  在他視覺之中、卻是在他的意識之外!

  此刻,這個縴細的身影、身影之上偶爾露出的白生生的肚皮、還有肚皮之上悄悄的隆起對他而言有了一種不同于夏日的熱度!

  這就是昨晚抱著睡了一夜的小姑娘?為什麼昨晚根本沒有任何感覺?莫非在受到極度驚駭之時,身體的感官會完全退化?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5:49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2章 醫德是什麼?


    爺爺回來了,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是最放松的,因為張揚放假了,盈盈也放假了,有兩個小大人在家,他可以更長時間地出門。

  一回來就在村口遇上志軍——

  志軍的激動沒有任何保留︰我婆娘的病完全好了,昨天去醫院檢查,先前的一些病癥完全消失……

  爺爺的臉色變得很奇怪!

  回到家,盈盈撲上去接過他的藥蔞,張揚送上一千塊的大票子,紅紅的票子一如他火紅的臉!

  房門關上了,爺爺在用一根比盈盈還長的煙筒抽煙!

  張揚已經提出了問題,在等待爺爺解答——

  他有幾個不懂,第一,為什麼自己給出去的藥這麼張揚,象殺豬一般的治療過程,偏偏效果如神;

  第二,解答這個問題應該不難的,為什麼妹妹只能在外面探頭探腦,一臉的沮喪?

  「藥方是我寫的!」爺爺苦笑︰「我還能不知道怎麼讓她一次斷根嗎?」

  張揚愣住了!

  「你知道嗎?現代的人沒幾個相信爺爺的古方會治病!」爺爺的聲音很低︰「所以,爺爺一生都沒治幾個人!」

  「不是!爺爺!」張揚誠懇地說︰「全村人都信爺爺的,他們有事都願意找爺爺!」

  這是真話,全村的人、特別是老年人對爺爺特別信服,因為爺爺不僅能幫他們治病,而且一般情況下根本分文不取,配上他的滿頭白發,他簡直就是山村里的世外高人!

  雖然爺爺孤身一人,無兒無女,但一樣得到了全村人的敬重。

  「可他們窮!」爺爺說︰「他們太窮了,窮得連自己都養不活,我還能指望他們幫你們兄妹倆聚學費?」

  張揚的心跳加速了,一個怪異的念頭悄悄升起。

  「志軍家是最好的,他家有錢!」爺爺說︰「這十年來,你們兄妹倆的學費可以說是都是他給的,我本打算讓他幫你將大學念了,現在看來……這都是天意啊!我沒有醫德,醫祖是借你的手還他家一個情……」

  張揚心中翻起了軒然大波,這是爺爺嗎?

  明明可以治好嬸子的病,偏偏就這樣拖著,拖了十多年!

  目的只有一個,讓他家源源不斷地給他醫藥費。

  而整個村子的人他都不收錢,一方面得到最好的名聲,另一方面,得到源源不斷的金錢!

  但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只是為自己兄妹倆找錢交學費!

  象他這麼大年紀,不靠這個,又能靠什麼?

  「揚揚,你怪爺爺嗎?」爺爺白眉毛輕輕顫抖,如果說他這一生還有真正無法啟齒的秘密,無疑就是這個!

  「不!」張揚︰「我不怪爺爺,真的……」

  「雖然你不怪爺爺,但爺爺愧對醫祖!更愧對當初傳我醫術的那位高人!」

  爺爺在嘆息,也許是將體內的一股濁氣和煙草一齊呼出,帶著沉重、帶著縹緲、也帶著宿命……

  「高人?」張揚微微一驚︰「爺爺,你的醫術不是祖先傳下來的嗎?」

  「不是!」爺爺仰起臉,看著外面的天空,好象回到了很久以前︰「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當時爺爺才十幾歲,在這七娘山中無意中遇到一個垂死的道士,他給了我一本書,這是這本書,讓爺爺改變了……」

  「爺爺!你的醫術全都是書上記載的?」

  「是的,書上有很多古方,許多偏方,內容博大精深,我盡一生之力,也沒有完全弄懂!」

  張揚心活了,一句話脫口而出︰「爺爺,這書讓我看看!」

  爺爺輕輕一震︰「你想學?」

  「我想看看……」如果是以前,張揚也許沒這個想法,但志軍婆娘的病好了,讓他有了一個全新的感覺,如果學好了醫術,象爺爺這麼神奇,該有多好?可以治病,可以賺錢,一晚上時間賺一千塊,這可太爽了。

  爺爺盯著他看了好久,緩緩搖頭︰「揚揚,你不能學!」

  「為什麼?」張揚急道︰「爺爺老了,我可以幫爺爺治病,免得爺爺到處跑,還有……這叫孫子繼承爺爺的神奇醫術……造福鄉親,爺爺臉上也有光彩,是吧?」抱上了爺爺的肩頭,一般的時候,只要這個動作出手,爺爺百分百滿足。

  窗子外面突然有聲音叫道︰「爺爺,你別听他的,他那麼魯莽,要是學醫肯定出事……」是妹妹的聲音,這小丫頭明明在遠處咳嗽,這會兒居然在窗下了,還能對話!

  張揚惱了︰「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去倒杯水來!」

  「哦!」腳步聲遠去,真的去倒水了。

  爺爺深深嘆息︰「爺爺老了,爺爺的東西不給你又能給誰?但揚揚,這門醫術實在是……實在是對你沒什麼好處,想知道為什麼嗎?」

  張揚連連點頭,帶著無比的懷疑,醫術沒好處,這怎麼回事?

  「你將小丫頭支遠點,咱爺倆談談!」

  「支走她……實在有點難度!」張揚悄悄地說︰「我們到里面悄悄地談!」

  在里面屋坐定,爺爺的聲音壓得很低︰「別人到了爺爺這個年紀,都是兒女成群,可你知道為什麼爺爺沒有兒女嗎?」

  張揚傻了,他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類似于葵花寶典?欲練神功,揮刀自宮?但爺爺明明沒有自宮啊,小時候吊在爺爺屁股後面,見得多了!

  爺爺一大口煙霧吐出,繼續低聲︰「只因為一點,爺爺研習了這門醫術,這門醫術開篇寫道︰‘至純之人方可修習,否則有害無益!’這話你可能不懂,但傳我的道士說得很明白,修習這種醫術,一生不得親近女色,否則,後果難料!」

  不是葵花寶典,沒那麼血腥!但後果卻是一樣的,如果習練這種醫術,自己一生只能象爺爺一樣孤苦伶仃?連這個早已預訂的小媳婦都是給他過過眼癮的?

  「你明白了嗎?」爺爺說完,眼楮轉向了他。

  「明是明白了,但……但這見鬼的說法我覺得沒有什麼道理!」葵花寶典雖然荒謬,好歹還有幾分道理,但這醫術卻毫無道理可言,有什麼理由會治病就得遠離女色?現代社會,最好色的就是醫生了!

  「什麼叫‘見鬼’?小家伙胡說八道!」爺爺對他的質疑有些不滿︰「我也反復地考慮過,道理是有的,這本書上的各種古方講究陰陽相克、生死相克、毒物與生機之間也有玄妙的對應,如果用藥之人沾染了淫穢之氣,藥物也必定亂了方寸,這門醫術也就不攻自破。」

  「爺爺說得很深奧,我一時半會也不明白!」張揚直抓頭︰「要不,你將書給我自己瞧瞧,反正學不學還遠著呢……」

  箱子最里層,一個黃布包打開,借著外面的夕陽,一本古老得分不清時代的線裝書出現在爺爺手中,封面上兩個大字︰《醫經》!

  醫經慢慢打開,帶著幾分虔誠、幾分神秘……

  書里面第一頁上用毛筆寫著兩行蒼勁的大字︰「非至純之人不可習,否則妙術不成」另一行字寫道︰「習成者不可露于世,否則,身敗名裂!」

  「這就是這位前輩高人的告誡!」爺爺沉聲道︰「你可想好了!」

  張揚盯著這兩行大字直發愣,真的有這樣的告誡,而且爺爺還說漏了一條,不僅僅是至純之人方可習,習了還不能露于世,不能露于世意味著名利全無,承擔如此巨大的犧牲,偏偏還名利全無,這樣的醫術還有吸引力嗎?

  但換一個角度,設置如此嚴格的條款,理論上說也應該有些真東西,張揚的興趣沒有打消,相反有了更多的興趣,這里面真的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絕妙醫術嗎?足以讓人一見就控制不住,哪怕冒斷子絕孫危險也要學?

  「你還要看嗎?」孫子目光閃動,躍躍欲試,這狀態不算正常。

  「爺爺……你把書給我……」張揚舔舔嘴唇︰「我考慮考慮……」

  爺爺手中的醫經終于遞過來了,好象有千斤重,老頭心里是矛盾的,自己一身醫術,無數的法門甚至都沒有機會使用一次,這是他一生研究的心血,就此而絕是可惜的,他內心深處也許最渴望的就是自己這個唯一的「孫子」能繼承他的醫術。

  但這不僅僅是奇妙的醫術,還是一個巨大得讓人無法接受的犧牲,自己一生孤苦伶仃,這種孤苦的滋味他試過,到現在依然在忍受煎熬,有理由將這種孤獨轉嫁到孫子身上嗎?他還年輕,連小媳婦都有了,就算他將來不後悔,這個小丫頭將來會恨她爺爺嗎?

  張揚坐在了自己的房間,房門關好了,看起來真的打算好好考慮。

  但一關上房門,他就片刻都不考慮,直接拿起書!爺爺說得玄乎、那個老道士的解釋直白,但這東西依然有漏洞可鑽,最大的漏洞就是第一句告誡︰非至純者不能習,否則妙術不成!

  自己連小媳婦的肚皮都起過念頭,自然算不得至純,但最多也就是妙術不成,還能有其他的害處?

  知道了一些病的治法,就算自己妙術不成,親自動手配藥會陰陽錯亂,也可以將妙方賣給病人家屬,別人願意做和尚的盡管去,與他概不相干……

  對了!甚至可以將藥方賣給一些大廟名寺,據說這些廟現在發財了,有的甚至成立了經濟實體,要是成產一所「至純」的醫院專門治病,豈不是財源滾滾?相信他們一定會出高價來買藥方!

  信息時代了,信息是值錢的好玩意!片刻間想到了如此多的妙策,張揚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才!

  如果這里面真的有各種藥方的話,這本厚厚的書就不是書,而是一座巨大的金山!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6:15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3章 書里乾坤


    金山打開了,露出里面金黃——也許是土黃色的容顏!

  第一頁的告誡就不看了!

  第二頁是一幅人體經脈圖,人體的穴道一個個點標注得密密麻麻,勞宮、羶中、百會、晴明、天樞……足足記載了幾十個,光是看這穴位張揚都麻了頭,翻開第二頁,是人的背身像,上面依然是穴道,又是幾十個!

  這說的是針灸之術嗎?但奇怪的是,根本沒有用針的說明,穴道與穴道之間也根本沒有連接,與現代醫學中用來做圖解的穴位圖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上面的穴道少得多,現代醫學人體正穴三百六十五個,但這上面只記載不到一百。

  看來,這只是這位古代醫學先驅的一個半成品,相對于今天的醫學而言,這沒有任何價值!

  無視之,看下去!

  人體穴位圖也就這一頁的正反面,後面的全都是藥方!

  張揚興奮了,藥草篇︰「斯有冀北定風草,生于極陰之地,初生色白、次生黃、葉如五指,性寒驅熱,用之……用之……」

  張揚的興奮慢慢消失了,眼皮反而越來越重,一種藥物的介紹都長達上百字,而且比任何一本教科書都晦澀難懂,連地名都不好好用,什麼魯西、燕北,燕北在什麼地方?他都不知道!

  還有形狀的形容也極盡艱難之事,「如如意!」這還算能想象的;「如白角!」我的天,白角是什麼玩意兒誰知道?後面還沒有白角的介紹!

  書一合,張揚起身了,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了爺爺︰「你想好了嗎?揚揚!」

  張揚苦笑︰「爺爺,這也太難了,又難讀又難記……我說什麼都學不會!」

  「我就說了!」一個小腦袋從後面鑽出來︰「哥哥懶得要命,肯定什麼都學不了!」

  「你知道什麼?」張揚一句話沖口而出︰「不學為你好!」

  妹妹眼楮睜大了,不懂!

  爺爺在輕輕咳嗽!

  張揚抓頭︰「你想想啊,我專心研讀醫書,你得一個人做事不是?還得送飯給我……」

  「得了!」妹妹毫不領情︰「你看小說,還不是我做飯啊?指望你沒吃的呢!……要是你真的能用心讀書,我願意送飯,送到山上去都行!」

  「你說的!」張揚直指她的小鼻尖。

  「就是我說的,爺爺做證!」小丫頭毫不相讓︰「要是你自己看不下去,明天你做飯!」

  張揚得意地搖搖手中的書︰「那好,明天我到九龍泉下攻讀醫書!中午你給我送飯!」

  妹妹直搖爺爺的手︰「爺爺,我上當了……哥哥天天到九龍泉那邊睡覺,他……他還要我送飯……」她畢竟嫩了點,忘了約定一個非常關鍵的東西︰攻讀醫書攻到什麼效果,如果約定必須背下多少多少字,張揚慘了,但沒有約定,就大有漏洞可鑽,他完全可以帶本書做做樣子,去老地方睡覺去!

  「誰讓你答應他的?」爺爺摸摸她的頭,嘴角有了笑意。

  「他老是欺負我……」

  兩人同時大笑!

  九龍泉,泉分九股,從峰頂而下,飛珠泄玉,濺起翠玉無數。

  泉水不分季節,分流不論晴雨。春天,泉水之下,石縫之間,雜花叢生;夏日,急流從空而泄,吹面生涼;秋日,片片飄飛的落葉飄入急流之中,又伴著流水在下面亂石中流連;而到了冬日,大雪將山頂覆蓋之時,依然會有涓涓細流整齊地分作九股,悄然而下……

  這里是張揚最喜歡的地方,春花秋月他都喜歡過,但最喜歡的還是夏日,上面的流水化作水霧,而水霧如同牛奶般地沾上面龐,清涼、舒適,最舒適的事情就是在炎熱的夏季躺在九龍泉下的青石板上睡覺,這個愛好已經持續了好多年。

  青石板上方一棵巨大的榕樹,綠葉如傘,將烈日仿佛擋在了山外,張揚仰面躺下,今天除了有一個好天氣之外,他還帶了一個好道具︰枕頭!

  這厚厚的書用來做枕頭真的不壞!

  在仰面朝天、兩只腳疊在一起打秋千的時候,這種感覺尤其舒適,今天好象還少帶了一樣東西,真正用來看的東西︰小說雜志什麼的,嗯,明天一定要記住!

  至于這個枕頭,他的主意拿定了,哪天帶出去復印一下,將復印件隨身攜帶,自己對這些藥方不感興趣,肯定有感興趣的人,只要有資料在手,何必要辛苦自己的大腦呢?現代這個社會真是太好了,有了各種各樣的工具,懶人之福啊!

  這書也奇怪,明明寫的是《醫經》,但里面通篇都是藥,名不副實嘛,難道古人將醫藥混為一談?會不會遺漏了什麼醫術的內容?

  張揚翻身而起,從頭下扯出這本已經被青石板壓得星星點點傷痕的老書,翻開,前面的人體圖就不看了,向後面找,藥草篇、藥蟲篇——爺爺比較拿手就是這篇了,藥蟲篇全翻完了,依然沒有任何醫術手法的記載,這是怎麼回事呢?

  會不會藏在這些藥方里面呢?

  這些藥方將來是要賣錢的,自己整個的不看好象也不成事,萬一買主問起來,半句都接不上會影響生意,還是簡單地看看吧!

  只是看!不是記!要記說什麼也記不住!

  在認真掃描之時,大青石板邊突然冒出一個腦袋,好象還冒出了有一段時間了,兩只圓溜溜的眼楮里帶著強烈的不敢置信︰「哥,你真的在用功啊?」

  張揚那個興奮啊,居然被她發現在用功,這簡直太難得了!這如同一生都沒穿過好衣服,剛剛穿一回就踫到自己最喜歡的女生一樣的興奮!

  不理她,繼續看書,眉頭還皺起,那個認真勁……

  「我做飯!」盈盈表態︰「等會兒送來!」跑了。

  盈盈的背影剛剛消失,認真的張揚躺下了︰「這也太難看了吧?看明月夜的小說都沒這麼費勁!」

  躺下不代表不看,他的手枕在手臂上,書還在翻呢,不過是風吹的,他的眼楮閉上了,有輕微的鼾聲響起,與周圍的流水聲是那麼的和諧……

  突然,一點清涼的感覺傳來,張揚睜開了眼楮,起風了,風一起,本不太遠的水珠兒飄到了臉上,抹一把,繼續睡!

  突然,他眼前一頁紙翻起,有幾道線條快速翻過,他的眼楮重新睜開,線條再次翻過,是那張人體圖,人體圖上什麼時候有線條了?

  張揚一翻身而起,人體圖平平鋪開,上面幾曾有線條?難道是看花了眼?不對!

  張揚手一翻,這張人體圖對準了太陽,太陽光從古老的紙頁中透射而入,他看到了一幅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圖畫,人體圖中多了無數的線條!將各個穴位用線條連接了起來,開始看到的幾十個點這一刻變成了一個網絡,線條的盡頭全都是一些極細的箭頭。

  人體圖重新放正,這些線條、箭頭完全不見,但一對光又出現!

  什麼意思?他眉頭真正皺起來了!

  明明可以明著標出來的東西,為什麼要對著光才能看到?為什麼要隱藏?

  不知何時,一個小腦袋再次伸出來,帶的已經不是不敢置信了,而是崇拜︰「哥,你好用功,我也跟你學!」

  張揚略帶幾分迷惘地低頭,這才發現了妹妹,還有妹妹提的一個小籃子。

  「哥,這是你愛吃的黃豆韭菜,這是虎皮青椒,這還有茶!」盈盈乖巧極了︰「哥,明天我也來看書!」

  「不準!」張揚大叫。這可是一個非同小可的秘密,萬一是內功圖譜可就大發了,在沒成之前保密,保密!

  妹妹不服︰「我看一會書再做飯不成啊?」

  「好妹妹,聽話!」愛憐地摸摸小腦袋︰「在家里看書,啊?」

  「嗯,你別太用功了,看會兒、歇會兒……」「愛憐大法」一展,小姑娘一如既往地服,兩次前來,都看到他廢寢忘食地看書,這認真是認真了,但小丫頭是乖巧的妹妹,體貼著呢,怕哥看書傷了身子骨……

  「我聽你的!」張揚笑了︰「下午保證睡覺!」

  「也不能光睡覺……好不容易用了點功,再睡肯定又回去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6:32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4章 妙術初成


    飯吃了半碗,基本上食不知味,小丫頭在旁邊等待著,等待著關于飯的贊美,哥哥每次都會稱贊一回,雖然她也知道這稱贊只是為了讓她繼續做,不怎麼靠譜的,但做都做了,稱贊還是比不稱贊好!

  可是,這個可恨的哥哥今天不稱贊了,還皺著眉頭,嫌飯菜難吃了?打擊!太受打擊了!

  哥哥終于將碗移開,目光投向她,贊美詞終于記起來了嗎?不是!

  他有問題︰「盈盈,你說說,箭頭代表什麼?」

  盈盈愣了︰「什麼箭頭啊?」

  「比如說一張紙上畫一個箭頭,什麼意思?」

  「地圖吧?」盈盈笑呤呤地說︰「你笨死了,你看電影里面,一張大地圖,畫幾個箭頭代表向那個方向進軍,比如……比如這只螞蟻!」指著青石板上的小螞蟻用指頭畫了個箭頭,直指張揚的大腿︰「小螞蟻,向張揚哥哥進軍!」

  也別說,這螞蟻還真的聽話,真的朝張揚前進,還有盈盈不停地鼓勵︰「走啊,走啊,鑽進他褲子里去……你干嘛不走了?」

  三弄兩弄,還用小指去撩,小螞蟻終于罷工不干了,鑽進石縫里消失,盈盈抬頭,張揚的碗基本上停在嘴邊,眼楮好象也發直了……

  「怎麼了?」盈盈不懂了。

  「沒怎麼!」張揚快速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里,風卷殘雲一般將菜與飯全部消滅,將碗朝籃子里一放︰「盈盈,拿走吧!吃飽了!」

  盈盈收拾碗筷剛剛起身,張揚說了一句︰「盈盈,你的飯越做越好吃了!」

  「知道!不就是哄著我明天還做嗎?」盈盈白他一眼,消失!

  這個白眼讓張揚心頭微微一跳,小丫頭越來越象大姑娘了,特別是這偶爾的白他一眼,真是越看越想看……

  不想了,想想箭頭!

  妹妹說得對,箭頭表示的是前進的方向,是一種動態的方向,全身穴位之間什麼東西可以前進?血脈?還是……真氣?

  想到「真氣」這個美妙的詞匯,張揚心跳加速了,古代醫術往往會與內功相連,否則也就稱不上真正的醫術了,老祖宗留下的東西解開了許多,也就這中華內功一直是一個傳說——在現代都市中越來越接近傳說,正因為其玄妙,才被眾多的年輕人所追捧,這會是嗎?會給他帶來一個全新的奇遇嗎?

  意念集中于身體的這些穴位,張揚閉上眼楮在感應,但身體里面什麼都沒有。

  箭頭的確是指方向的,這拿到小學教室和大學教堂都不會有第二個解釋,但沒有可前進的軍隊,指什麼指?

  張揚睡了一下午,而且睡眠質量相當差!

  第二天再睡一上午,他覺得自己快成神經病了,好幾次都以為身體里面有感覺了,事實上證明這是錯覺!

  這真的是內功圖譜嗎?如果是才是最折磨人的,因為他體內沒有任何真氣,看著這傳說中的、能讓充滿無限期待的東西也只能干瞪眼,老前輩、老前輩,你也不能這樣吧?留下一些箭頭,偏偏不說明一下如何修習真氣,這不是害人嗎?

  他瞪著這張線條圖,恨不得整個人鑽進這個迷宮找找感覺……

  看的時間長了,眼楮逐漸模糊,人體的外圍輪廓也漸漸模糊,只有這些線條在亂七八糟地盤旋,線條真亂,簡直象是一團亂麻,上面小、下面大,盤根錯節,倒象是一棵樹!

  樹?這倒奇了!頭腦中有了「樹」這個概念,一棵大樹的形態慢慢在頭腦中成型,還別說,越看越象,有枝、有葉還有根,這莫非就是線條的本來面目?

  張揚一驚之下,精神集中!精神一集中,樹的形態立刻不存在,又是一幅人體經脈圖,但以看三維畫面的模糊視線繼續看,這棵樹又再次出現,神態極其逼真!甚至每個線條都是那麼恰到好處,還真是奇妙啊!

  人的想象力真的是奇特的,這位古代前輩高人也絕對想不到他畫的人體經脈圖會與一棵樹如此酷似吧?人體內的經脈是不是真的象是一棵樹呢?張揚反復地看著這棵樹,看得興味盎然……

  第七天,雨後初晴,張揚沒有打開書,好象終于已經放棄,他久久地看著旁邊的一棵老人樹,這棵樹真是太老了,主干部分已經成了連樹皮都沒有的枯枝,剝去了樹皮的老樹如鐵箭般地指向蒼天,輕輕摸一摸,硬!歲月蹉跎,它的水份已經全部消失了,生機也完全斷絕!

  突然,張揚被這老樹縫隙里的一點綠色吸引了,這是一點嫩綠,非常小,是從已干枯的老樹干中重新長出來的嫩芽,就是這一點嫩芽,將這生與死、枯與榮對照得分外鮮明,干枯的樹干上方已是一個缺口,好象一只蒼老的眼楮向蒼天訴說著什麼……

  張揚手伸出,握在這棵大樹上,久久地盯著這一點綠色,他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老木枯、新枝發,這是不是生命的輪回?這老樹就象是爺爺,這一點嫩芽就是他的孫子,孫子會繼承爺爺的遺願,重新讓這綠色開滿山坡,樹木與人一樣,在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

  眼前是一棵樹,頭腦里面也有一棵樹,那是他這段時間想得最多的一棵奇怪的樹,兩棵樹有沒有相通之處?

  這個念頭一起,仿佛一陣風吹過,他頭腦里的樹突然亂了,無數的箭頭好象是樹枝被狂風吹拂而過,一齊壓低!

  眉心微微一刺痛,這一刺痛突然而來,張揚微微昏眩,定一定神,他呆了,眉心處有東西流入,是如此的清涼,如此的綿長,這綿長的感覺甚至一直延伸到手上!

  手?他的手猛地縮回,宛若觸電!

  驚疑不定的目光到處,他愣了,剛才關注的這一點綠色消失了!

  怎麼回事?他抬起頭,空中幾片落葉飄飄而下,赫然是枯葉!老人樹的枯枝且不說了,三條枝葉繁茂的巨大枝條此刻也象是進入了秋天,葉子全都枯了。

  自己體內同時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是無邊的活力與無限的生機,這股生機的清流從眉心而入直達背心,轟地一聲化作亂流迸發,就象是春節的禮花綻放,赫然是一棵小樹的形狀!

  小樹上有枝有葉,枝葉齊動,宛然體內真的種植了一棵小樹!

  張揚身子狂震,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倒,手條件反射地彈起,重新搭在這棵樹上,這一搭上,張揚分明感覺到這老人樹里有清涼的東西流進自己體內,整棵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衰老,一陣風吹過,滿樹的枯葉紛紛而落,片刻間,這棵老樹已走到生命的盡頭,樹下一個年輕人眼楮慢慢睜大,充滿著迷惘。

  體內流轉著清流,在各個穴位之間流動,所到之處,清涼一片,充滿生機與活力!他仿佛能感覺到全身血液在歡快地流動,與體內新進入的清流在熱情地交流……

  內功真的修習成功了嗎?看看圖譜!

  目光四下一打量,青石板上全是落葉,書呢?張揚在認真搜索,這真的是一本奇書,也許在他印象中第一次如此神奇,但怪了,在落葉中摸索了兩個來回,愣是不見,張揚在青石板上朝外探頭,不由得暗叫一聲︰「壞了!」

  下面激流之中,一本黃色的東西半浮半沉,不正是自己要找的東西嗎?

  一丈多高的青石板下面滿是尖石、而且是河水中泡得光溜溜的青石,但張揚還是跳下來了,一跳下來身子微微一調整,兩腳穩穩地站在兩塊石頭上,手一抄,劃過一道曼妙的弧線,沉甸甸的古書從水中撈取,只翻開一頁,他就傻了,上面沒有了人體圖,對光一看,沒有線條,他的心沉下去了,朝後面一翻,更是大驚,後面密密麻麻的藥方全都變得模糊,完全浸濕的地方一個字都沒有,半干的地方還有模糊的字跡,也在快速消逝……

  這是什麼墨汁記錄的?還見不得水了,爺爺……爺爺非打死他不可,這可是他的命根子!

  重新回到青石板上,腳一掃,落葉全都飛起,張揚用抱初生嬰兒的姿勢將書抱起,小心地曬,第一頁已經干了,但依然沒有任何字跡,後面的離干還遠著呢,但這些藥方只怕再也不復存在。

  這本書毀了,但自己剛剛試驗過,身體體能大增,靈活之極,體內有清流,這說明什麼?說明自己已經改變了,這就成功了嗎?

  至純之人方可修習妙術,否則妙術不成,自己居然成了,這算什麼?

  難道老天爺認為自己適合打一輩子光棍?單以眼前而論,他的確挺純的,幾乎可以算是處男,夢里有時候干點什麼壞事不算吧?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6:48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5章 七娘山的傳說


    但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呢?他想破了腦袋都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多,就是那位費盡苦心留下這本奇書的前輩高人只怕也不能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神功妙術會陰差陽錯地落入這個並不純的小子手中!

  這位老者是一位隱士,在深山隱居數十年,終于悟出了自然至理,這門功夫太過怪異,以傷害自然萬物作為代價換取自身功力的增長,自然萬物乃是他的朋友,在他心目中與人無異!所以老者並不想將其流傳于世,但又不忍心一門妙法剛剛創出就絕于世間,終于將這門功法記錄在他搜集的無數藥方之首。

  雖然記錄下來了,但他也設置了重重障礙,用獨特的藥物繪制,巧妙隱藏為其一,並不記載任何修煉之法為其二,留下嚴誡︰非至純者不可修為其三,按他的設想,對這本博大精深的醫藥典籍有興趣的人只能是對醫藥極有研究之人,這類人對人體圖也會精通,就算發現他的圖譜,也不會看好,因為這些圖譜根本就不符合醫學原理,線條的確是亂的。

  這些亂的線條只是內功修習圖譜,與醫學完全不通,越是醫學高人越會迷糊,只有心無雜念之人才能透過線條看到圖譜,能看到大樹形態的人也必定是心懷自然之人,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將這門功法合理流傳,不至于太傷天和!

  他設想得很周到,但他忽視了一點︰忽視了少年愛玩的天性,而張揚平時最喜歡的游戲之一就是看三維圖片,在一片迷茫中找圖片中隱藏的小鹿正是他的強項!如果還有其他,就是張揚對醫學基本上是一竅不通!

  張揚坐在青石板上,書已翻到了後面幾頁,心中關于內功的喜悅被沖淡了許多,他目光中流露的是沮喪,現在才算是基本有所掌握了,數百個藥方現在真正能看清的也許只有一兩個,其余的要麼完全消失、要麼殘缺不全,快中午了,下午是不是應該在搓板上度過?

  「嗨!」後面一聲大叫傳來,要是平時,張揚絕對會響應她的號召,配合地跳一跳,顯示自己是何等地害怕,但今天不同了,他沒反應。

  「傻了啊?」妹妹探出頭來,目光一落到書上立刻大叫︰「哥,你將書弄濕了……啊……字都模糊了……」

  張揚翻翻前面︰「模糊算不錯了,前面全是白板!」

  「爺爺……爺爺非打死你不可!」盈盈跳了起來︰「你不知道啊,這書他可寶貴了,我上次只拿起來,他就要打我……可你……」

  「誰知道這書不能見水啊?」張揚煩了︰「打就打我好了,你跟著起什麼哄?」

  「爺爺進山了!」盈盈歪著腦袋出主意︰「哥,你看了不少吧?將這看不清的重新記上去不就行了?」

  「我能記住?」張揚大叫︰「還不如跪搓板來得爽快!」

  「能記多少記多少!……你總不能說一個都記不住吧?」

  「你真的好寬容、真的好可愛……可是……可是你哥還真的一個都記不住……」

  妹妹瞪大眼楮直瞪他,無語中!

  「算了!」妹妹眼楮一轉︰「爺爺進山了,可能要好幾天才回,你回去後做一個新搓板,用泡樹做,這樹軟和……」

  兄妹倆回家,前面是一個小村落,是鄰村李家垸!

  剛剛從李八叔門前而過,一條大黃狗突然從里面院牆竄出,一竄就到了盈盈面前,盈盈一聲大叫,手中的籃子擋在面前,但大狗一沖之下,籃子飛了,小丫頭叫了……

  張揚身子一轉,突然擋在妹妹面前,一腳踢出,黃狗一聲慘叫飛出,張揚大喜,果然再次驗證了,自己的反應能力大增,但他喜早了點,這條大狗撞上院牆居然立刻反撲,撲得比第一次還凶猛……

  張揚怒了,對準破空而來的黃影又是一拳頭,轟地一聲,打個正著,這次居然連慘叫都沒有,大黃狗後腳在院牆上一搭,又來了,而且眼楮都紅了,天啊,瘋狗!

  張揚將妹妹朝身後一帶,手一伸,黃影再次遠遠飛出,這次直飛到院牆里面去了,就在張揚略微松口氣的時候,一條黃影再次躍起……

  這還成打不死的李逵了!

  「哥,給!」就在張揚惶恐之時,一根木柴從旁邊遞來,張揚想也不想接過,啪地一聲悶響,大黃狗慘叫著逃跑,再也不敢回頭。

  張揚丟下手中的木柴,額頭上有了汗水,幸好反應加快了,否則,這條瘋狗只怕會是兄妹倆的一場惡夢!

  旁邊的妹妹臉色全都白了,這戶人家養了一條狗,多少有點凶,但也決不至于象今天這麼凶,為什麼這麼反常?

  「這狗怕是瘋了,你以後千萬得小心點!」張揚拉起妹妹的小手從後面過去了,惴惴不安,瘋狗,這可是可怕的東西,一旦咬上了,就是狂犬病,狂犬病暫時性的醫學無解!

  妹妹連連點頭︰「你也別來……」

  兩人去遠,絕沒有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剛才張揚用來打狗的這根木柴本已干透,但靠近他握過的地方此刻卻發了新芽!

  終于到了自家房屋門前,妹妹的緊張才算消除︰「哥,你剛才好勇敢!」

  「那還用說?我得保護我妹妹不是?」張揚那個得意啊,自己居然成了打架高手了,雖然對手只是一條狗,但平生第一次大打出手還是挺爽的,更何況這狗也不是一般的狗,那麼凶的狗還真少見,越打越凶,奇了,也許得給李八叔提個醒,將狗殺了,否則,咬了人可不是玩的……

  「有哥保護真好!」甜甜地撒撒嬌,盈盈說︰「幫我做飯,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菜!」

  火升起來了,張揚在灶下,妹妹在灶上,米洗過了,下了鍋,熱氣騰騰中,盈盈在切菜。

  「哥!」盈盈說︰「講故事聽!」

  這是老本行了,小時候,這個小丫頭就愛聽故事,那個時候是張揚抱著她講,現在不同了,已經很少抱了,但故事依然在講。

  張揚為難了,人世間有很多事情是老本行順當,做熟了就容易,唯獨講故事不屬于這個系列,故事一重復就沒意思,越講得多素材就越少,塞了一根柴進灶膛,張揚拒絕了︰「我的故事全進你肚子里了,哪有那麼多新的?」

  「不干,非講一個不可!」又來了!

  「我想想,成不?」張揚沒法了︰「晚上講!」

  「嗯,晚上講別的,現在你講……七娘山的傳說!」盈盈的眼楮微微閃光。

  「不會吧?七娘山的傳說你都會講了,三嬸不知向你講了多少回!」

  「我就要你講!」

  「好……好……」張揚投降了︰「這個故事將來要是流傳千古,絕對是你的功勞,開講了,聽好……

  相傳很久很久以前,七娘山這里還沒有山,只有一個原野……兩個年輕的牧民,男的叫七郎、女的叫七娘,他們白天趕著小羊兒到田野里放牧,晚上回來坐在田野上唱歌……我說妹妹,你編個歌詞也唱兩句?」

  盈盈橫他一眼︰「你就不愛講,打岔呢,快說故事!」

  「行了,這故事一點也不好聽,還短得出奇!」張揚說︰「行,行!講……有一天,那個男的出遠門做生意,踫到了另外一個財主的女兒,他們好上了,結婚了,于是,家里的這個放羊的姑娘天天等啊等、望啊望……還站在山坡上望,眼淚流出來了,成了九龍泉,她腳下升高了,成了七娘山!故事結束!」

  盈盈怎麼了,她的手停下了,切了一半的青菜也沒動靜了。

  「怎麼了?盈盈?」

  「哦,沒怎麼!」盈盈好象一驚醒來︰「我切菜……喲……」突然一聲低呼,右手緊握左手中指!

  張揚一彈而起︰「切著手了?」

  「嗯!」

  「來!」張揚抓住她的小手,塞進自己嘴巴里,輕輕一吸,這是平常慣有的手法,每次她手受傷了,他都是這樣地吸一吸,今天也不例外,但盈盈的反應略有不同,她臉紅了,低低地叫了一聲︰「哥!」

  「你握住,我找東西包一包!」張揚將她的手一拿出就準備開跑,突然,他愣住了,這根手指上光潔白嫩,根本沒有傷口!

  盈盈的眼楮也睜大了,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剛才的刺痛也沒有了,現在傷口也不見了,怎麼回事?剛才只是錯覺嗎?

  兩人目光接上了,都是驚訝。

  「沒切上啊?」這幾乎是異口同聲。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7:04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6章 神醫


    菜香已經起來了,盈盈不再說話,熱氣騰騰之下,她臉上都蒸紅了,但坐在灶下的張揚心思全都飛了!

  只因為剛才一個小插曲,妹妹的手真的沒有切到嗎?

  絕不是!她的手的確切破了,拿到手上看的時候還有血口,帶著點水的手上分明有一道小小的傷痕,送入口中,嘴里到現在還有一點血腥味,這傷是真實的,但為什麼吸一吸就好了呢?

  這會不會與上午的奇妙感覺有關?吸妹妹手指的時候,他也分明感覺到舌頭上有一股清涼在流動!

  張揚悄悄地掏出一把小刀,將身子朝灶膛里縮一縮,鋒利的刀片劃過自己的手腕之時,張揚皺了眉頭,一道淺淺的傷口出現了,有血珠從里面滲出,這次看得明白,百分百是受傷了!

  這根受傷的手指悄悄塞進口中,輕輕一吸,只一吸,張揚就感覺到了異樣,舌頭處清涼流轉,手指上也一片清涼,疼痛片刻間消失,一抽出來,火光下看得明白,傷痕完全消失!

  他傻了!自己嘴巴里有雲南白藥!不,比雲南白藥還靈驗百倍!

  這是怎麼回事?只能是今天上午的奇遇在發揮作用!

  盈盈已經在炒第二個菜,張揚也在割第二刀,這一刀重得多,也深得多,割破,小刀悄悄掉入下面的柴草中,手上已經是鮮血淋灕,這一刀是不是割得太重了?先握住,張揚右手握住這個傷口,一握住奇怪的感覺又生,一絲絲清涼沖淡著疼痛,很快,疼痛變得麻癢,麻癢慢慢消失,他的手伸開,已經沒有任何痛感,兩指一搓,血粉紛紛而下,血粉之下沒有任何傷痕!

  驗證了,並不是自己的唾沫是雲南白藥,而是自己體內的這種清涼流在發揮作用!用手指摸一摸效果更佳!

  火還在熊熊燃燒,火苗躥動中,張揚的眼楮也在閃爍,看著自己的手,體會著清涼感覺在手指上流動,是一種夢幻般的感受,這是一只什麼樣的手?剛剛讓一棵千年古樹瞬間走到生命的盡頭,現在卻能讓傷口瞬間修復,這樣的手到底是天使的手還是魔鬼的手?

  這就是醫術!這就是醫經上記載的最高妙的法門,象這樣的醫術才能真的配得上那麼嚴格的告誡,醫經前面的兩句告誡估計真正想說的就是這門隱藏的醫術,決不會是後面的各種古方,那些古方雖然晦澀、雖然精深,但依然超脫不了世俗的醫術,還不值得告誡!

  「非至純者不可修習,否則妙術不成!」自己修習了,而且成功了,難道就因為自己還是一個處男?今後真的得「純」起來?否則就會散功?如果是別的醫術,他不信,但這門功法如此奧妙,上了身莫名其妙,如果有一天因為不「純」離他而去,他也不會感覺太驚奇!

  他是第一次對這告誡重視起來,如此奇妙的醫術一上身,任何人都舍不得放棄,正因為舍不得放棄,他才會煩惱︰自己真的得象爺爺一樣孤獨地過一生嗎?

  第一條告誡還遙遠,起碼他眼前還沒有將小媳婦變成真媳婦的打算,她還太小,剛剛考上重點高中,就算沒有這條告誡,也不能廢了她的學業吧?

  但第二條告誡他算是真正明白了,現代社會決沒有如此奇妙的外科醫術,如果這種醫術一露于世,只怕立刻就會引起轟動,全國的醫療研究機構只怕也會全國範圍內尋找這只神奇的「小白鼠」,一旦找到他,說不定他的下半生就會在實驗室度過,也許是被切成一片片的,每一片都高價拍賣!

  後果恐怕還不是「身敗名裂」,而是「身死尸裂」!

  嗯,不能說!千萬不能說!哪怕是妹妹也一樣不能說,小丫頭不可能有害他之心,但小丫頭一張小嘴說什麼也關不住秘密,如果知道她哥哥成了一個怪物,可以肯定,三嬸知道這個消息的時間不會遲于黃昏到來之時……

  他的設想很對,但他忽視了這本書形成的年代,那個年代決沒有醫療機構,也不存在「小白鼠」一說,但那個年代兵荒馬亂,豪強橫行、殺戮連連,如果知道有這樣奇妙的法門,法門的擁有者走遍天下都不得安寧,與張揚的擔心倒也異曲同工。

  做的菜重新放入大鍋中,伴隨著飯一起保溫,當飯香與菜香完全融合之時,宣告盈盈的一頓午飯又已做好。

  「哥!吃飯!」

  張揚站起,深深吸一口氣︰「盈盈,你做的飯真是越來越香了!」

  同樣是白他一眼,盈盈笑盈盈地來了一句︰「哥,你的書沒了,借口也沒了,下午做什麼呢?」

  「下午能做什麼?」張揚嘆口氣︰「到山上找泡樹做搓板唄……」

  咯咯的嬌笑聲中,這頓飯菜格外爽口……

  午後的陽光正烈,但在大山之中,烈日被綠色植物最大限度地中和,起碼張揚只感覺到溫暖,這個時候是反差,妹妹倒是在睡午覺,而他在山中晃悠。

  山里古樹多,有的直指蒼天,是一種歷經滄桑的執著、有的俯看深谷,是千百年的威嚴、那棵大樹懷抱另一棵小樹,兩棵樹都漸漸大了,枝葉緊密相連,則是一種眷戀、而那邊山崖邊的一棵月桂,多年來的嬌艷容顏一直不改,她在等待著什麼?

  小草爬滿山坡,清風中張揚好象讀懂了它們的歡樂,蟬在樹林間鳴叫,他也好象能聽出它們的呼喚,在地下沉睡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僅能在地上生活幾天,這也是生命的執著與生命傳承的堅韌!

  不知何時,他的腳步變得很輕,仿佛完全融入這個他生活了十八年,但一直無視的自然世界,也許直到此刻,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自然萬物的生機彌漫,也能感受它們的喜怒哀樂。

  能量一轉動,張揚有一種身輕如燕的感覺,身子一動,從山坡上直沖而下,四周的小草盡皆伏低,是如此的暢快,突然,腳下一空,眼看他就要掉下雜草掩蓋的一個小洞,以他的速度,如果真的掉下去,只怕雙腿會因為這巨大的慣性而折斷,但他自然地一扭,兩腿莫名其妙地一錯,居然從這個小洞上跳過,兩腳一定位,定在下面一棵大樹之前,他帶著的狂風將大樹葉子都吹動,但他說停就停,連身體都沒有任何傾斜的表示!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張揚悄悄地適應著這幅身體帶給他的奇跡,力量大了,可以舉起門前的大石塊,這塊石塊造型古怪,是爺爺讓兩個壯實漢子從山溝里抬上來的,抬了一下午,累出了一身臭汗!

  速度快了,雖然沒有東西測,但從山林里跑過的時候,眼前的樹枝樹葉快速後退,前面的小松鼠基本上只能上樹才能逃脫!

  每天他都會進山,體會著在山林里奔跑、跳躍的奇妙樂趣,當然也體會與植物在一起的奇妙感受,每天黃昏之時,他都會回來,也都會在村口踫到來迎接他的妹妹,小丫頭今天沒有埋怨他出去玩、不幫她種菜,而是有一種神秘的語氣告訴他︰「哥,搓板做好了嗎?爺爺回來了!」

  張揚直搓手,終于得面對爺爺了!

  將書不小心掉進水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爺爺說上一遍,老頭眉毛在抽動,顯然心疼至極,但終于還是嘆了口氣︰「沒事,這書上的東西我都記得,遲早也是要給你的!」

  小丫頭的聲音從門後面傳來︰「爺爺,搓板我都帶來了……」

  老頭終于笑了︰「小丫頭,真要讓他跪,你又得求情!」

  「不求情,肯定不求情!」盈盈保證︰「他懶死了……」

  「哎!去做飯成不?」張揚大叫︰「給爺爺辦點下酒菜,爺爺累了……」

  「做著呢!」盈盈不滿地來了一句,突然大叫︰「啊,糊了!」跑得飛快。

  張揚湊到門邊看看妹妹的身影,確信她是去救火了,才回來︰「爺爺,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你知道嗎?那張人體圖有問題,上面有線條!」

  這個消息應該是石破天驚吧?但爺爺反應平淡︰「我早發現了,這人體圖的確有問題,上面的線條對光才能看到,但這線條根本不對,傳我的道士說了,那位前輩高人只精通藥物,不精通醫術!所以,藥多而醫少!」

  「不!」張揚略有幾分激動︰「他的醫術才是最高明的,你看著……」手一動,一把小刀出現在手中,輕輕劃過自己的腕部,爺爺一聲大叫中,一條深深的血跡出現︰「別急,你看著!」

  張揚的手壓在手腕上,片刻後移開,上面半點傷痕都不存在,爺爺額頭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兩眼大如銅鈴。

  「這些線條粗看是線條,細看是一棵樹,我也不知怎麼搞的,就覺得體內……」匪夷所思的故事小聲在講,爺爺完全呆了,故事說完了,爺爺頭轉過來了,久久地盯著他,手中長長的煙竿也垂在地上好久了,基本上沒有任何的煙冒出。

  「爺爺,那些人體線條你記得嗎?」張揚熱心地說︰「你自己回憶一下,在頭腦中形成一棵大樹的形態……」這算什麼?孫子傳授爺爺的醫術?

  爺爺閉上了眼楮,也不知道閉了多久,終于睜開,臉上有笑容︰「我做不到!」

  張揚傻了,爺爺都做不到?他還笑什麼?

  爺爺有解釋︰「爺爺老了,還要這神奇的醫術干嘛?有我的孫子擁有還不是一樣?」

  張揚笑了。

  「揚揚!」爺爺很激動︰「爺爺高興啊!」手輕輕地摸一摸他的頭︰「這十八年來,爺爺沒有給你別人家的富貴,也沒有給你一份好的家業,但爺爺給了你一身神奇的本事,作為老人家,這就是最好的消息!」

  張揚眼眶濕潤了︰「爺爺,你給了我太多的東西,給了我生命,也給了我一個家!」

  「孩子!」爺爺也動情了︰「記住一件事,你的本事給爺爺說可以,但千萬別告訴別人,也千萬別張揚,我給你取名叫張揚,但這件事你一定不要忘記那位前輩所說的,不可……張揚!」他或許想說的是「不可露于世」,但事情既然出了,本事既然上了身,又如何能整個地不露于世?只能用「不張揚」來約束了。

  「我明白,連盈盈我都沒說!」

  「盈盈……」爺爺嘆息︰「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作出一個選擇,我還是希望你……不要虧待了她!」這句話與剛才的激動完全不同,是一種沉重的悲哀,是什麼呢?也許又回到了第一句告誡︰至純之人!

  張揚目光閃動,至純之人,真的就只有這一個解釋嗎?

  「爺爺,哥哥!」門外有聲音傳來︰「吃飯了!」

  房門打開,爺爺臉上有了紅光︰「好香!你真的拿酒了,好……好……爺爺喝一杯!」

  一大杯酒終于喝完,盈盈乖巧地給爺爺添飯,爺爺看著張揚︰「揚揚,你好象說這幾天去看成績……」

  「就是明天!」

  「明天你一拿到成績就回來!」如果老人家還有最大的期待的話,孫子考上大學無疑就是!這不是他的孫子,但養育了他十八年,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要是考上了大學,才是他最大的安慰。

  「嗯!」張揚點頭。

  「爺爺,你別擔心,哥哥肯定能考上!」盈盈將飯遞過。

  張揚笑了︰「十幾天了,就這句話還象話!」

  妹妹給他皺一皺鼻子。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7:21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章 絕妙一架


    鳳城,這是一個美麗的名字,因圍縣城而過的一條百鳳河而名︰鳳城!

  鳳城第一中學,大理石門樓略顯幾分古撲與莊重,兩個大字龍飛鳳舞︰騰飛!這里就是鳳城六十萬鄉親心目中的聖地,因為這是全縣第一流的學府,只有真正出色的學子才能夠來到這里,在這里,他們的子女可以騰飛。

  這里也是鳳城縣十萬青少年的聖地,在這里,他們的夢想會放飛,一只只小鳳在這里成長,從這里飛起,飛向全國各地,也飛向他們夢想的彼岸……

  張揚站在門樓下,向這三年來無數次穿過的門樓看了也許是最後一眼,這里也是他人生的一個點,明天,他將離開這里,飛向不知名的角落,明天,妹妹也將來到這里,開始她人生的第二段行程。

  陸續有學生穿過,帶著期待、帶著猜測、當然也帶著緊張,伴隨著青春的腳步,張揚前往前面的教學樓,現在已經能夠網上查分,張揚也走到了網吧門前,但他還是放棄了,他也有點緊張,在面臨自己命運的關頭,任何人都會緊張,他有些害怕面對冰冷的機器里面傳來的不幸消息,所以,他依然選擇最傳統的方式︰直接進學校查分!

  人好多,有的失落,有的興奮,前面一個女孩子甚至扭身開跑,伴隨著手帕里面的哭聲,這就是高考後的典型表情!

  突然,一個巴掌落在他的肩頭,張揚一回頭,身後是一張興奮的臉,同學林秋︰「嗨,哥們,考得不錯嘛,比兄弟還多八分,我就不懂了,你這小子整天玩,懶得出奇,居然比本人還高!」

  只一句話,張揚已激動︰「你看過分數了?」

  「昨天就查過!」林秋激動啊︰「還別說,昨晚一晚上沒睡好!」

  「我的你也查過?多少?」

  「請客吧!」林秋大笑︰「兄弟三五,你的563,夠得上二本一的分數了!」

  「哇!」張揚一跳八丈高︰「你等著,我去看看……」開始有緊張,但此刻他沒有緊張,直跑而入,片刻間出來,手上是一個小紙條,臉上全是笑容,沒有錯,真的夠得上二本一!爺爺,你可以笑了!妹妹,你可以用崇拜的目光看一看你的阿哥了……

  「沒錯吧?請客!」林秋在外面大叫。

  「你還不是一樣夠?你請!」張揚一拳頭打在林秋肩頭!

  林秋叫道︰「舒坦!人心情好了,什麼都舒坦!走……我請你上網去……」

  「服你了,請客也能找到最便宜的請法……」

  兩人並肩而出,突然同時站住︰「鄭老師!」前面迎面而過的老頭正是他們的班主任,鄭老師,這是一個平時不苟言笑、戴著眼鏡的五十多歲老頭,雖然瘦削,但全班學生都怕他。

  「張揚,林秋!」鄭老師臉上露出了平時很少有的笑容︰「兩個小家伙,考得不錯!」

  「全仗老師栽培!」林秋響亮地回答。

  「嗯!」鄭老師點點頭︰「林秋能考到這樣的分數,已經很難得了,但張揚,你根本是不認真,否則,憑你的智慧,上一本沒什麼難!」

  「不會吧?老師!」張揚叫冤︰「我比他還高八分,他難得,而我落個不認真?」

  鄭老師臉上的笑容完全綻放︰「不和你瞎扯了……我問問你們,都打算報什麼專業了?」

  「我報金融!」林秋說︰「昨晚我上網查了一下,全國工資估計表顯示,金融業位居全國各行業第一位!」

  「那麼你呢?」鄭老師看著張揚。

  張揚略略思索︰「我想學醫術!」如果在半個月前,他絕不會有這個想法,但現在,他好象只剩下這一個選擇了,因為他的身體本來就是一個醫學寶庫。

  「你真的想學醫?」鄭老師好象挺重視。

  「是的,鄭老師,你認為不好嗎?」

  「不是!」鄭老師說︰「真是太巧了,我有一個學生,剛巧在南方醫學院主持招生,前天還和我通過話,那個學院正好是二本一,環境好,師資力量強,還定期有專家講座,都是全國知名的專家,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和他聯系一下。」

  現代的學生不愁沒書讀,只要達到了分數線,全國的招生信是一封接一封,那個南方醫學院真的有那麼好嗎?張揚表示懷疑,但也對南方這兩個字比較有興趣︰「好的!」

  「你等一下!」鄭老師還現場辦公了,略微離開幾步,掏出手機打電話。

  「張揚,你不考慮考慮?」林秋悄悄地說︰「我敢保證鄭老師在介紹學生,他還能得回扣!」

  「得回扣?」張揚微微一愣︰「管他呢,我們不總要讀書嗎?」

  「也是,誰得回扣都是回扣,能幫老師一把又何必不幫?……」

  兩人的交頭接耳暫時中斷,鄭老師過來了,滿臉笑容︰「成了!只要你填張表格,一切沒問題!表格我那里有!」

  張揚與林秋對視一眼,印證了!連表格都有!

  在鄭老師家中,表格拿出來了,還有印刷精美的宣傳資料,這學院真的很大,照片也真的精美極了,而且是在海邊,幾只海鷗還清晰地印在圖片上,張揚的心癢了,這樣的地方真是太好了!

  但下面還有幾欄,關于收費項目,這些項目一入眼,他的臉色變了,一年八千多?還僅僅是學費?

  「這……這……」張揚指著學費一欄︰「鄭老師,這有點貴!」一年學費八千多,再加上生活費,沒兩萬塊出不來,他可是知道爺爺的家底的,最多也就四千多塊,妹妹進一中,也還要一千多,還只是第一期!

  「醫學院與一般的學院不一樣!」鄭老師耐心地解釋︰「這樣的學院培養的可是醫學高才生,一出來一般都在大城市,他們還會幫你進行就業推薦,這是很難得的。」

  「道理我明白,可……可我上哪兒找這麼多錢?」

  「你家里有多少錢?」鄭老師也皺眉了。

  「大概四千多,還得給妹妹留下一千多的學費。」張揚實事求是。

  「可以借點嘛!找親戚借點,一般人上大學都得借錢!」

  「也是!」林秋插嘴︰「我爸說了,家里只有三萬多塊錢,剩下的四年時間計劃幫我打工……」

  親戚?哪有親戚?這也許就是孤兒的難處了,根本沒有親戚!張揚在沉吟,一句借錢輕飄飄的,但憑自己是無論如何都借不來的,要借也得憑爺爺這張老臉,人家還不一定認,自己能將這份表格帶到爺爺面前嗎?

  還有妹妹!小丫頭上次就說過了,要是大學要錢多,自己不讀書,出去打工!

  他知道她的成績是何等的優秀,他也知道她如果沒錢了,還真的能放下最喜歡的書不讀,但自己能夠將這沉甸甸的表格帶到家里去嗎?

  這表格對于爺爺而言,也許是幾天幾夜的合不上眼,對于妹妹而言,也許是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別,不!自己已經是成人了,是男人了,也是應該承擔責任的時候了!

  「鄭老師!」張揚站起︰「我感謝你的推薦,我也知道大學讀書學費都高,哪怕是別的大學,連生活費一年最少也得一萬多,但我……我不能就這樣去上大學!」

  「你想……」鄭老師也站起來,略有不懂,也有幾分擔心,他不讀書了嗎?

  「你看這樣行不行!」張揚說︰「你跟那個……學長商量一下,能不能先報名,我休學一年,一年後再去讀!」

  「還沒入學就休學?」鄭老師皺眉︰「這怕是沒這個先例吧?你家里真的很困難?」

  「比你想象中要困難!」這是張揚的回答。

  「那好,我試試……」電話時間很長,鄭老師的眉頭一會兒皺、一會兒舒展,最終終于放下電話︰「他終于答應了!」

  張揚臉上有了喜色,雖然只有一年時間,但他有把握在一年時間內弄到錢,也不要太多,有一兩萬就成!其余的可以進學後再想辦法,反正以自己的離奇本事,走到哪里都餓不死,這一年時間對他而言太重要了。

  「這就太謝謝鄭老師了!」表格不再看,認真地填寫,鄭重地交給鄭老師,兩人走出老師的家門,外面陽光耀眼。

  「張揚,你休學了,打算怎麼度過這一年?」林秋好象還有點難以接受,也是,剛剛考上大學,他的心早就飛了,飛向神往的大學校園,但身邊這個朋友卻不同,一張申請表與一張休學申請同時交上去,這一年他打算做什麼?

  「打工!」張揚簡單地回答。

  「你打工能干什麼?人家打工的要麼是要文憑,要麼是要力氣,你一沒文憑,二沒力氣……」

  「沒文憑嗎?高中畢業就是文憑!」張揚大笑︰「在有些地方還是才子呢,至于力氣,我能將你丟進百鳳河,你信不?」

  「得了,別鬧!」看張揚真有動手的打算,林秋投降了︰「我是說你不可能象別人那樣吃苦賣力!」

  林秋離開了,張揚目送他離開,這是他的好友,高一至高三都是,但從明天起,兩人將走一條完全不同的路,我的朋友,你一路走好!

  他也轉身了,走向相反的方向,前面是一個集市,他得給妹妹買點什麼,雖然值錢的東西他買不起,但每次回家,他總會帶點什麼給她。

  這是一個蝴蝶結的發夾,五塊錢,艱難地還到三塊,張揚收起,剛剛轉身,前面匡地一聲,一個包從一個年輕人手中滑落,一個學生打扮的女孩子倒在地上,想必是絆在這個包上。

  這樣的事情本來常見,但張揚皺起了眉頭,因為他認識這幾個年輕人,這是街上的小地痞,在這條街上橫行無忌,用一個包放在容易踫到的地方,讓別人踫翻,再找別人要錢乃是他們最常用的伎倆之一!他高中的同學中有很多遇到過。

  今天又成功了嗎?

  包絆翻了,而且絆翻包的小姑娘額頭居然有了血跡,明顯是撞傷了,痛苦地爬起︰「怎麼搞的呀?」嬌嫩的聲音中帶著痛楚。

  「怎麼搞的?」四五個小地痞同時圍過來︰「你將我的包弄翻了,里面可是我新買的手機!」打開包大叫︰「全散了……賠!賠!我這手機三千八!」手中托著散架了的手機,激動地大叫。

  小姑娘傻了,三千八!我的天,什麼手機這麼貴?而且這包掉地上,那麼輕,怎麼可能摔得這麼重?

  「我沒注意到……」小姑娘已經站起來了,但周圍全是人,她臉色一片蒼白,嘴唇也在哆嗦。

  「賠錢!」一個小痞子手伸出︰「賠錢就放過你!否則……我們……嘿嘿……」兩聲冷笑伴隨著他淫邪的目光一轉,小姑娘跑了!

  從人群中一鑽而出,小包一摔,跑得飛快。

  「還想跑?」五條人影一齊追擊,前面的小姑娘一聲尖叫,跑得更快,直沖向一個小巷子,但只跑進十幾步,巷子前面出現了一張臉,後面呢,後面更多,足足有四張臉!

  「哎……哎!」就在小姑娘嚇得只知道尖叫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你們干什麼?」

  六雙眼楮一齊聚集,聚集在巷道另一邊出現的一個年輕人臉上。

  打抱不平的!

  染著黃毛的小頭目手一揚︰「這個小娘門將我的手機摔壞了,讓她賠就沒事!」

  所謂盜亦有道,雖然壞事做淨,但這些小子還是有些心計的,一般總能找到別人無法打抱不平的理由,而手中的破手機就是理由!

  「得了!」張揚大叫︰「你們的一些小伎倆我還不知道,這手機本來就是壞的,放在包里引人上當,再宰錢!」

  「你這小子找抽!」計謀被識破,當面一挑明,五人全怒了,一涌而上,一只拳頭當頭而來,直擊張揚的面門。

  張揚冷笑了,能量上身後,他的反應速度大增,力量也大增,還怕這些小毛頭?這也是他敢于打抱不平的理由!

  手一抬, 地一聲,準確地一拳頭擊在領頭小黃毛的胸前,只一擊,小黃毛倒退一丈多,撞在牆上,嗵嗵不絕,張揚手腳並用,四條人影同時後退,全都撞在牆上,牆上都有灰塵下來了,這該撞得多重?

  小姑娘都差點鼓掌了,沒想到來救命的人居然這麼厲害!

  但張揚愣了,為什麼沒有慘叫?反而有大叫︰「好舒服!」

  聲音剛落,又是五條人影同時沖上,比開始更猛!

  嗵地一拳頭,準確地擊在小黃毛的臉部,一拳頭之下,小黃毛的臉都變形了,人也後仰飛出,幾腳閃電般地踢出,穿涼鞋的右腳準確地命中其余四位的大腿,五人再次後退,依然沒有慘叫。

  「真的好舒服啊!」居然有異口同聲的聲音︰「再來!」五人連受兩次重擊,居然攻勢更猛,張揚傻了,五個都圍攏了,他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再出手!

  不出手也得出手,這次不講客氣了,兩腳翻飛,準確地踢中四個不太雅的部位,赫然是人家的褲檔,這四腳踢出,終于有了早該有的慘叫,四個人腰躬如蝦,臉全紅了!

  嗵地一聲,一個大拳頭準確地落在小黃毛的鼻子上,小黃毛再次飛起,落地摸著自己的鼻子發呆。

  這鼻子流血了嗎?好象流了,但手上根本沒有血,鼻子只一麻就根本不痛,反而大腦說不出的興奮!

  「再來!」小黃毛直撲而來︰「有本事你再揍我的頭!」居然帶著興奮,他的腦袋還直逼張揚,張揚反而退了,這太反常了,與上次和狗大打出手沒什麼區別,也是越戰越勇!

  他退小黃毛進,一臉的挑釁︰「來啊,打我的頭!」

  匡地一聲,一塊磚頭準確地落在他的腦袋上,小黃毛身子僵硬了,呆呆地看著剛剛從張揚背後跳出來的小姑娘︰「我讓他打……沒讓你……」倒下!

  「啊!」小姑娘一聲尖叫後轉身開跑,她的額頭已經高高腫起。

  後面有人在追,小姑娘跑得更快,天啊,自己居然用磚頭砸傷人了!趕快跑,遲了會被人打死!

  後面有呼叫︰「你站住!」

  是那個年輕的幫手在叫她,小姑娘不站住。

  「你受傷了,讓我……摸一摸!」

  摸一摸?本來應該是說︰「幫你治傷」的,但治病這兩個字不能提的,爺爺都說了不能張揚!

  小姑娘跑得更快!姑娘家怎麼能隨便讓人摸?

  但前面人影一閃,那個年輕人居然攔住了去路。

  「啊!」小姑娘再叫,天啊,非禮啊,剛才只是經濟問題,現在變成作風問題了……

  張揚手一伸,一把抓住這個還要回頭的小姑娘,小姑娘臉上有紅有白,慌慌張張地求情︰「大哥,不……不能啊!」

  「沒事!」張揚手伸出了。

  手被人擋住︰「大哥,不……那個行不行啊?……我……給你錢中不中啊?」剛才是死活不給錢,現在她願意給一點點了,涉及清白大事,小姑娘能分清是非輕重。

  但這個男人有點橫︰「不中!」手伸出,壓在她的額頭,在她額頭上摸一摸,終于還是給他摸了,小姑娘臉紅了,心也跳了,這里沒有外人,他摸一摸腦袋沒什麼,可不興親嘴什麼的……

  沒有親嘴兒,摸過就走,跑得還不慢!

  他的背影消失了,小姑娘傻傻地抬起手,摸在自己的額頭,怪了,那個大腫包呢?怎麼不見了,頭也一點都不漲了,怎麼回事啊?今天的人是不是都瘋了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7:37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8章 謊言


    踏上回鄉的路,張揚帶著幾分激動,這條路他才剛剛走過,但此刻的心境與剛才完全不同,剛才他只是一個患得患失去看分數的準大學生,現在則是一個有著完全不同期待的年輕人。

  分數出來了,十多年艱苦的求學有了一個最圓滿的回報,這是興奮;而自己剛剛的決定又意味著什麼?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作出這個決定之時,他是認真的!

  走過十里山道,前面古老的大楓樹已從彎道處露出了頭,到家了,雖然離家還有一段路,但只要看到這棵大楓樹,他就有了到家的感覺。

  轉個彎,大楓樹下面兩條人影並立,張揚有了激動,他真的到家了,因為他的家就在楓樹下,不管那間屋在多麼遠的地方,楓樹下都是他的家,因為家里僅有的兩個人全都站在樹下。

  「爺爺!」張揚加快了腳步。

  「揚揚,分數出來了嗎?」爺爺眼楮里有強烈的期待。妹妹沒有說話,但手上的小樹枝被她捏得彎了腰,這是她緊張的表示。

  「出來了,563分,夠二本一了!」張揚臉上有陽光般的笑容。

  「哇!哥哥好棒!」妹妹一聲驚叫終于響起,手上遭受蹂躪的樹枝一丟老遠,跑過來了!

  「好孩子!好孩子!」爺爺顫抖著嘴唇重復,他眼楮里此刻有了一絲晶瑩︰「盈盈,去做點好菜,今天……今天爺爺陪你哥喝點……」

  「好 !」妹妹跑了!

  兩個人的激動感染了張揚,他的眼楮也濕潤了,這就是他的家人,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願意與他分享成功、願意與他共同面對失敗的家人,這就是他可敬可親的爺爺和可愛的妹妹!

  暮色淡淡,已是黃昏,最後一抹斜陽消失在西山溝的時候,盈盈終于解開了腰上的圍裙,菜已上桌,兩只杯子擺在古老的舊桌子上,還真的倒了酒。

  「揚揚,你已經是大人了,可以陪爺爺喝一杯了!」爺爺臉上的皺紋在燈光下顯得好深,但再深的皺紋也掩飾不了他臉上的欣喜。

  「爺爺,我敬你一杯!」張揚端起酒杯︰「這十八年來,我……我總想著敬你一杯酒!」是酒氣上涌嗎?他的聲音多少有些顫抖。

  爺爺的長須也微微顫抖︰「好……好……」

  喝了一杯,杯子重新加上酒,爺爺輕輕嘆息︰「揚揚,你終于有了今天,爺爺真是高興,真是高興!」再喝一杯!這次沒要張揚喝,白酒張揚還是第一次喝。

  「學費要多少?」爺爺終于問出了一個問題,也許是他早就想問,但一直沒有問的問題。

  「不多!」張揚平靜地說︰「比預想中要少得多,也就一千塊!」

  「一千塊啊?」爺爺臉上的神采飛揚︰「這太好了,太好了,我還生怕錢不夠!剛才還和志軍家商量著,他家的錢全投廠里去了,這時也沒錢!」

  「爺爺,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了,來,喝酒!」張揚舉起杯︰「我再敬你一杯!」

  這一餐,爺爺醉了!

  孫子的大學考上了,錢的事情也不愁(小村里還沒人考上過大學,也就沒個比較,他也根本不知道讀大學金錢是個什麼概念),他醉得舒暢,也許是十多年來最舒暢的一次。

  一個孤老,心中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有一個爭氣的孩子,這兩個孩子雖然不是他親生的,但十多年下來,早已與親生的沒有區別,看到別人家的孩子一個個出去打工,春節期間回來一家團聚,這個老頭心中的夢想就是︰自己的孩子能考上大學,只要孩子出息了,他這十八年來就沒有白過!

  他這一生就沒有白過!

  孩子出息了,終于出息了!他醉了!

  爺爺的呼嚕聲從房間里傳來,清涼的月光從窗子映入,張揚久久地看著外面的一輪明月,清冷的月光將他內心流動的一絲暖流悄悄帶走,慢慢平靜,爺爺,我騙你了,這是我第一次騙你,原諒我好嗎?

  「哥,你說謊了!」對面一個聲音傳來,張揚側身了。

  「你可以騙過爺爺,但你騙不了我!」妹妹低聲說︰「我知道大學的費用絕對……絕對不止一千塊!」

  張揚食指豎起,緊張地聽一聽隔壁的動靜,爺爺的呼嚕聲依舊。

  「你沒考上,是嗎?」妹妹聲音壓得更低︰「跟我說真話!沒……沒關系的,哥!」

  「不是,我是真的考上了,分數一點都不錯!」張揚說︰「既然你知道了,我跟你說句實話,你先答應不告訴爺爺!」

  「什麼啊?」妹妹傻了,還有秘密了,與她猜測好久的秘密完全不同?在她看來,哥哥說謊了,錢不對,哥哥的神態也不對(這也許是張揚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肢體語言出賣了他),肯定是考砸了,怕爺爺擔心才胡編的,這出發點不能說錯,但事情要是鬧大了就沒法收場了,左右隔壁要是全都知道了,將來怎麼辦?好長時間的疑慮都不敢問,小丫頭自然而然地想得比較多……

  「我休學了……」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盈盈,盈盈眼楮里有了一層淚花,這層淚花讓她有了一種超越同齡人的成熟,好久,盈盈抬頭︰「哥,我去找工作,你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的……」

  「不!」張揚語氣變得嚴肅︰「你好好給哥上學,如果不認真,我饒不了你!」

  「哥!」妹妹靠近他的肩頭,腦袋也靠上了,一個哥字滿是纏綿。

  張揚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發︰「妹妹,我走後,照顧好爺爺!」

  「我知道!」肩頭的回答好輕好柔。

  「我不等開學了,過兩天就走!」

  「嗯!」盈盈的聲音中有了哽咽︰「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就回來!」

  「你別忘了……爺爺!」

  「我能忘嗎?」

  「也別忘了……七娘山!」

  張揚笑了︰「不用提示了……我也忘不了我的妹妹!……對了,妹妹,我給你帶了一個發夾,戴上給哥瞧瞧!」

  小丫頭不抬頭,硬將她的頭抬起,臉上有羞澀的笑容。

  發夾雖然便宜,但的確雅致,戴在妹妹頭上,真是漂亮極了!

  「好看!」張揚笑了。

  妹妹低低地叫一聲︰「哥!」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說︰「哥,你干脆休學三年算了!」

  張揚瞪著她︰「怎麼了?你認為你哥這點能力都沒有,湊點學費需要花三年?」

  盈盈輕輕地笑︰「你等我三年,可以和我一起上大學啊!……我去睡了!」跑了,居然挺慌張。

  這個小丫頭,設想也太浪漫了一點吧?張揚搖頭,過幾天就得離開這個生他養他十八年的山區,為什麼都現在才發現,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那麼可愛?

  連村里半夜的狗叫都是那麼的親切!

  說服爺爺很容易,但勸他打消擺酒謝鄉親的做法比較費勁,幸好張揚有說法︰學院那邊催得緊,要先搞軍訓,時間上來不及。

  上大學要先搞軍訓,這事兒老頭能接受,掏出一千五百塊遞給張揚,爺爺還在自責︰「本來想讓你風風光光地上路的,你看……這事兒急的……」

  離開山村,只有兩個人送行,爺爺送到大楓樹下,但妹妹送了好遠,直到快到公路了,盈盈才止步。

  終于要開始自己的都市之旅了!張揚心中滿是激情,都市,我來了,有人歡迎我嗎?踏上了公路,他的腳步變得輕盈,偶爾回頭,山坡上的大樹下一條人影俏生生地站著,妹妹!她還沒回去?正在看著他!

  揮一揮手,給遠處也許根本看不清他面孔的小臉擺一個溫馨的笑容,張揚轉身了,帶著空氣中纏綿的離別……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7:52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9章 欠揍的黑幫老大


    縣城這些年來變化快,也許是三年,也許也就是一年,原來清秀的山城變成了繁華之地,高速公路在縣城西邊三里地經過,火車站在東邊三里外建成,這座山清水秀的錦繡山城逐漸有與大都市接軌的意思,樓房是越來越高了,裝修是越來越標準化了,但就在這些標準與規範之中,山城逐漸失去了往日的模樣,而在一模一樣的樣板中迷失。

  張揚覺得自己還是很難接受這種變化。

  沿著東門大街步行,這是前往火車站的人行道,也是現代山城通往縣外的直接通道。

  兩邊的商鋪他沒有關注,商鋪旁邊有一個小個子年輕人打著電話,他也沒有關注,他離開好遠了,後面遠遠地跟上了一條小尾巴,他一樣沒有關注……

  火車站人還真不少,這本不是這個季節該有的繁忙,但也許擁擠與雜亂本就是火車站的天然屬性,張揚買了票,是前往順城的硬臥,發車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張揚舒舒服服地坐下了。

  候車室的人也多,一片煙霧彌漫,緊挨著他座位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穿著時尚,鵝蛋臉,氣質挺高雅,正在用一本雜志扇風,與他目光一接,張揚給了她一個陽光的笑臉,女孩子沒有回應,而是冷淡地簡單掃描,上下打量他一眼,目光又移到雜志上,一股煙霧飄來,準確地將女孩子臉蛋籠罩其中。

  女孩子一聲咳嗽居然站起來了,直面對面的男士︰「我說你這人還講不講點公德?」標準的普通話。

  這話一出,表明她是一個外地人,但這時一站起來,面對對面兩個壯漢居然敢出言挑釁,就不知道她是什麼角色了。

  「怎麼了?」對面的男人明顯也不太好惹。

  「公共場所攪得烏煙瘴氣,都是你們干的好事,還問為什麼?」女孩聲音大極了︰「還將臭味吹到本小姐臉上,簡直太可惡!」

  這聲音一出,兩個男人氣焰消了,對視一眼︰「哪里來的瘋女人……我們到那邊去!」居然退避了!

  人家退避了,這個小姐該知足了吧?不,她依然有話︰「你們才瘋,沒素質!」小嘴兒一合,給兩個穿著打扮都不俗的中年人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兩個中年人火大了,候車室抽煙的絕不止他們兩個,都已經讓步了,這小妞兒還在挑釁,憤怒的目光下,這個小妞兒居然不再看他們了,在看雜志,沒她什麼事了!

  兩人離開!

  張揚笑了,這個女孩還挺潑辣,出門不怕事,只怕是一個老出門的!自己是一個新出門的,是不是應該學學人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定力?

  面前突然多了幾條陰影,張揚抬頭,臉上還是微微有了改變,這是六個人,全都面熟,有五個前幾天見過,另一個前幾天雖然沒有出現,但張揚早就認識,整個候車室不認識他的人只怕並不太多——當然是指本地人。

  這是鳳城街上的老大!黑道老大鐘行運!行運是一個標準的吉利語,但用在他身上是最大的諷刺,此人橫行鳳城,凶殘惡毒,強買強賣商品是他所做事情中最溫柔的!

  此人曾經在一年內創造派出所十進十出的輝煌記錄,手下幾十號小弟也個個凶狠惡毒,鳳城談「運」色變,此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目光直盯自己的臉,什麼意思?自然不會是請他去喝茶的!

  為什麼找上自己?張揚知道自己撞大運了,上次打的幾個小年輕不幸正是他的手下,當時打得義無反顧,只因為他知道這些人根本不認識他,但今天還是沒能逃脫他的眼線!

  對于打架,以前他根本提都不提,能量上身之後才勇氣大增,但這功夫太怪了,打架明顯並非能量的主要作用,根本不頂用,連打狗都需要妹妹幫忙遞兵器,今天,自己能用什麼兵器?

  「是他嗎?」鐘行運一個胖胖的手指直指張揚的鼻尖。

  「就是他!」旁邊是那個黃毛!

  兩句話一出,周圍的人全都靜了下來,有幾個人在悄悄後退,雖然也有不認識這個胖子的,但偶爾的一兩句「黑道」就是最好的解釋,正常人家誰敢惹黑幫?那個美麗的女子也終于將目光從雜志上抬起,眼楮里也有厭惡的表情,但這次她沒有任何表示,反而略有退縮,還是多少有些怕了。

  「好小子,我找你很久了!」鐘行運直指張揚︰「到外邊說幾句?」

  找個地方談話!這是黑幫找人麻煩用得最多的一句話,談話的結果當然是用拳頭談、用腳談、用鐵棒談!張揚起身了︰「也好!」他的聲音很平靜,既然不可避免要打架,他也不會怕,到外面去正合他意,在外面也許能找到乘手的兵器吧?

  一群人離開火車站,身後全是同情的目光,這個年輕人今天會斷幾肢?這是所有認識鐘行運的人共同的猜測。

  張揚目光流轉,這四周雖然雜亂,但還是沒什麼乘手的武器,也許前面會好點,那邊有一家建材店!

  「老七!」胖子開口了︰「上次你的偏頭痛真的好了?」

  「真的好了!老大!」黃毛興奮地大叫︰「當時就好了!還有他們……他們都說了,被他踢了命根子,晚上厲害極了,搞得幾個小太妹慘叫連連……」

  張揚愣住了,這是打架的開場白嗎?不對啊!

  胖子停下了︰「小子,照我的下體踢一腳!」

  不會吧?張揚傻了,這個黑幫老大專門帶人找他,只為了讓自己打踢他的命根子?根本是自己欠揍?還有,這些人說什麼?打了這個黃毛,他的偏頭痛好了?踢了這四個小子的命根子,他們反而晚上威風八面?這是怎麼回事?是自己的能量傳遞了?通過拳頭、通過腳傳遞了?這就是這些人越戰越勇的原因?也是那條狗越打越凶的原因?

  「踢我一腳,你打我手下的過節就算揭過了,否則……否則……今天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鐘行運胖胖的身軀就在張揚面前,冰冷的目光中帶著點興奮,居然有這樣的奇事,他是真的興奮了,這些年來在女人身上是做太多了,再加上身體逐漸發福,那個他最喜歡的事情越來越力不從心,這種力不從心是多少錢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通過這種途徑來解決嗎?

  「踢你一腳就行?」張揚嘴角有了一絲笑容,目光掃過自己的皮鞋,這可是新買的!今天出門找工作,自然得打扮正式點。

  「就是!」四周的人本已離開,但此刻還是慢慢多了起來,火車站邊露出一個美女的腦袋,用一個小包巧妙地將自己的臉隱藏,但目光中露出強烈的質疑……

  「等等!」鐘行運好象從他眼神中看出了什麼︰「你先打我一拳!這里!」指指自己的肚子,手下人說得雖然熱烈,但這樣的事情還是匪夷所思的,得先找個不太重要的位置試試感覺!對于他而言,肚子就是最好的地方,肉一多,抵抗力就強,一般人全力一拳頭都未必能傷到他!

  「好!」呼地一拳頭擊出,準確地擊在鐘行運的肚子上,這一擊上,鐘行運眼楮猛地睜大了,好舒服,好快活,肚子里的油水好象都在快活地搖晃,天啊,有效!

  他的眼楮大睜,聲音也變得激動︰「踢!踢……」掃掃四周︰「看什麼看?滾!」四周的人慌忙退卻,胖子臉上微有紅暈︰「踢我的……下體!」

  「這不行,老大!」張揚連連搖頭︰「我怎麼敢?」

  「我讓你踢你還不敢?沒事!」

  「不!不!」張揚依然搖頭︰「我還是不敢!」

  鐘行運急了,如果沒有開始那一拳頭,他也許還沒有如此期待,但那一拳頭下去,他真切體會到了快感,雖然拳頭力量並不大,快感也並不強,但完全印證了手下人的話,這個人的拳腳功夫可以治病!但他居然不踢,這如何是好?

  「我走了!」張揚轉身了,但走得並不快,好象在等待著什麼。

  後面傳來大叫︰「我給你錢!」

  一大把紅紅的票子握在他的手心,所有人全都呆了,最呆的當然是那個小美女。

  張揚好象也呆了︰「你給我錢,讓我踢你?」

  「就是!」鐘行運呼呼喘氣,也顧不得旁邊人的笑容了。

  「錢拿來!」

  「這是一千塊!你得踢重點!」

  一千塊錢朝口袋里一裝,張揚腳猛地抬起, 地一聲,胖子沉重的身軀都跳起三尺高,一聲慘叫中,兩手緊緊地握住下體,臉上完全變色。

  「老大,沒事,沒事……」黃毛在安慰,鐘行運腰躬如蝦,臉已通紅。

  張揚微微一笑,飄然而去,五個人亂成一團,終于一輛出租車停下,幾個人抬著胖子離開,胖子一離開,張揚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而火車站眾人的目光齊聚,都落在這個奇怪的少年身上,這是什麼人?居然將那個黑幫老大踢成那樣!

  這也許還不算太奇怪,奇怪的是︰這根本是人家自己求的!難道是這個人沒有人敢打,生出了什麼毛病,非得被人揍才快活?

  「變態!」旁邊飄來一句輕輕的評價!

  張揚目光落在旁邊,這個美女的目光迎上來︰「一群變態!」加了兩個字!

  張揚臉上也有了笑容,略有幾分譏諷︰「他的確是變態,而且是一個愚蠢的變態!」能量的確是可以傳遞的,但總得需要肉體接觸吧?象用拳頭打狗會讓狗瘋狂,而用木柴打狗能讓狗受傷一樣,他上次是有可能的確用能量造就了幾個「夜英雄」,但這次不一樣,這次所有人都忽視了一個細節︰他穿的不是涼鞋,而是嶄新的皮鞋!

  再加上他刻意用腳尖去接觸對方的敏感部位,那一腳如此猛烈,有理由相信,這個夢想成為夜英雄的黑幫老大會成為夜晚永遠的狗熊!在臨走之前,將橫行全縣十里八鄉的惡棍一腳踢廢,還讓人家給他錢,連張揚自己都很佩服自己!

  美女沒有分享他的快感,而是一句評價︰「你一樣是變態!」很多事情她不懂,她也不需要去懂太多,只要知道一件事情就夠了,這件事情就是︰用腳去踢人家的那里就是變態!

  張揚懶得理她,走向站台,前面的顯示屏已經顯示︰開往順城的1211次字樣。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8:09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10章 合租之議


    上了列車,鑽進自己的車廂,找到自己的鋪位,張揚舒舒服服地坐下,剛剛將小包放在枕頭下,一股香風飄來,張揚抬頭,對面下鋪一個姑娘坐下了,也抬頭,臉上略有幾分驚訝︰「變態,又是你啊?」

  張揚眉頭皺起來了︰「我說小姐,不能這樣打招呼吧?」

  小姐略有幾分驚訝︰「為什麼呢,變態?」

  張揚朝後面一仰︰「你要是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人,肯定會感覺大快人心,也不會……將那個詞用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嗎?」小姐充滿鄙夷地撇撇嘴︰「不就是一個小混混嗎?」

  「這可是一個……」張揚的聲音壓低︰「一個欺男霸女的小混混,我一腳將他廢了,怎麼樣?大快人心吧?」

  「也是啊!」小姐總算講理了︰「我也覺得你說得很對,小變同志,這一腳踢得好!」

  張揚臉蒙上了!

  對面有拆什麼包裝的聲音,有咀嚼的聲音,也有人「讓一讓」的禮貌招呼聲,床鋪在晃動,有人上了上鋪,張揚終于掀開枕頭,坐起來了,對面的女子手一伸,掌心是一個小包裝的東西︰「哎,小變,吃點不?」

  張揚板著臉搖頭︰「謝謝,不吃!」

  女子噗哧一笑︰「你去哪里?」還好,總算沒有再叫他「變態」「小變同志」和親熱的「小變」了。

  「順城,你呢?」張揚臉皮松了,陽光的笑臉出來了。

  「我也是!」小姐說︰「你做什麼去?小……小同志?」

  這還小同志了?張揚啼笑皆非︰「我去找工作,你呢?」

  「我去工作!」

  這下有了共同語言了,張揚也明顯有了興趣︰「順城那邊工作好找嗎?」

  「這看你會什麼了!」小姐上下打量︰「看你的年紀還太小,基本上屬于……有奶腥味,年紀輕輕的不讀書,偏偏學成年人打工,可見根本沒什麼知識,你慘了!」

  張揚早就有火了︰「你才有奶腥!」目光順便掃過她高高的……奶!

  小姐不發火了,盯著他直笑︰「要不,找個富婆將你包起來?我看你倒適合這個……」

  張揚縮進被窩了︰「免了,免了,據說……據說大城市的富婆才是真正的變態!順便問一句,你……你不太富吧?」

  小姐笑得花枝亂顫,笑得毫無顧慮︰「別怕,本小姐要錢沒有,要人倒是有一個!」

  一路上說說笑笑,張揚也逐漸放開了,這個小姐也就是說話刻薄一點,倒也沒有打工白領的矜持,到了下午飯後,她坐到了張揚的床鋪上,根本無視張揚的尷尬︰「我說小變,打工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姐姐勸你啊,還是回去讀書!」

  才一個多小時時間,她就自認姐姐了,而且稱呼又回來了。

  張揚無視之,基本不理!

  「小變啊小變!」這個姐姐在嘆息︰「你非得撞個頭破血流才肯回去嗎?我告訴你……」

  張揚彈起來了︰「我說……姐姐,叫名字能死人啊?我叫張揚,叫我張揚好嗎?拜托了!」

  「誰讓你一直不說名字的?」小姐振振有詞︰「很好,張揚!這個名字不錯,我用上了!」

  「你叫什麼?」開始正常交流了。

  「我?本小姐……本小姐的芳名不能告訴你,你就叫我……青姐吧!」

  「蔡青?」張揚皺眉︰「這個名字實在不怎麼樣,為什麼取這麼奇怪的名字?」

  「蔡青?」小姐大叫︰「明明是……楊青青!」

  「嗯,不錯!」張揚忍住笑︰「楊柳青青,這個名字好聽多了!」

  楊青青盯著他︰「不錯嘛,還知道設套了!」踫一踫他的肩膀︰「哎,小張揚,順城那邊有親戚嗎?」

  「沒有!」張揚略有警覺︰「為什麼這樣問?」

  「那你住哪里?」

  張揚在抓頭,住?在家千般好,出門萬事難,最難的也許就兩樣,吃和住!身上有兩千塊錢,還包括剛剛意外得來的一千塊,但兩千塊錢能在這大城市里住多久?住賓館想都不用想,用腳指頭都能知道,城市的賓館決不可能只有幾塊錢一晚上,找工作可是長期的工作,聽她開始將找工作的一些歷程簡要一說,張揚說作好了長期奮斗的準備。

  「在城市打工第一件要考慮的事情就是住!」楊青青說︰「有了住的地方,才算安頓下來,再出門找工作也沒有後顧之憂,一般公司也不可能當時就答復你,往往得有個一周兩周的時間,再電話聯系!」

  電話聯系?張揚皺眉了,他知道他另一樣漏洞在哪,手機!他連手機都沒有,人家如何聯系?這又是一筆迫在眉睫的開支,而且是巨大的開支,兩千塊錢經得幾個這樣的開支?

  「有一個很不錯的房屋,有興趣租嗎?」楊青青也許落腳點就在這句話上。

  「有興趣!真的有興趣!」張揚有了驚喜,她在那里打工,想必能夠幫到他︰「租金貴嗎?」

  「一人租一個月一千二,要是將水電費、網線費、電視收看費、物業費都算上,一個月得兩千!」

  張揚嚇著了︰「這麼貴?」自己沒必要住這麼高檔的房屋嗎?電視?上網?自己電腦都沒有,要網線干嘛?

  楊青青神秘地一笑︰「這個房間原來有兩人合租,但最近其中一個搬出去了,還空著一個房間,如果你願意,可以合租,各種費用平攤,這樣就便宜多了,怎麼樣?有興趣沒?」

  兩千一個月一下子降到了一千,勉強夠得上張揚考慮的標準,他在沉吟︰「有電視?有電腦?」

  「房間裝修不錯,有一間大廳是共用的,有廚房有衛生間和熱水器,電視電腦都有!」

  「這標準真的不差!」張揚點頭︰「但另一個室友人怎麼樣?」

  楊青青手指慢慢抬起,指著自己的鼻尖︰「你覺得……姐姐怎麼樣?」

  張揚猛地抬頭,咚地一聲撞上了上面的床鋪,他眼楮里滿是驚訝︰「你???」

  「是啊!」楊青青不懂地看著他︰「這很正常啊!在城市里,男女合租已經成為一種時尚!」

  「饒了我吧!」張揚呻吟︰「我覺得很難接受這種……時尚!」

  「很了不起啊?」楊青青惱了︰「姐姐看你還順眼才跟你說的……」

  「你是說真的?」

  「誰和你開玩笑?」

  「這樣……這樣……別人不誤會?」

  「城市里誰管你這個?咸吃蘿卜淡操心唄!」楊青青掃他一眼︰「你根本是一個小土包!」

  「別人不管就亂來?」張揚有看法︰「兩人一起,開長日久的……出事了怎麼辦?」

  「能出什麼事?」楊青青無聲了,打量著他終于有了新的結論︰「你還做奶腥呢,在姐姐看來,只是一個小屁孩,不會出事,肯定不會出事!」

  「那好!我答應了!」張揚恨恨地表態。不會出事?這可是你說的,萬一有個什麼事,都是你自找的!你一個大美女不怕,我還怕?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8:54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11章 合租規則


    列車終于抵達順城火車站,這是位于江南的一座繁華都市,三十年改革開放如果只能給張家村一棟樓房的話,給這座城市的無疑是一個全方位的改變。

  高樓大廈也許只需要一年時間就能覆蓋這座城市,但城市的改變絕不僅僅是高樓,新時代賦予這座城市的是一種理念︰遍地是機遇的理念!

  走上站台,張揚第一感覺就是節奏!在這里沒有山村的閑散舒適,有的只是快節奏,車流如流水般從寬闊的馬路疾馳而過,行人的腳步也是匆匆忙忙,楊青青臉上有了笑容︰「小土包,開眼了吧?」

  「開眼,開眼!」張揚伸手接過她的背包︰「我們是不是先回咱們的家?」

  他們的家居然在市中心,一下出租車,楊青青白嫩的手指直指一棟高樓︰「看見了嗎?就是這棟樓!」

  張揚興奮了︰「這樓好高,好漂亮!住幾層?」面前的大樓最少也有二十層開外,看外觀就是金碧輝煌,天啊,如此豪華的樓房中居然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想想就興奮!

  沒有回答!

  張揚繼續在興奮︰「這樓好是好,就是旁邊雜物太多,要是將旁邊的那棟小不點拆了,才真的是漂亮!」這棟無比漂亮的大樓旁邊有一個小不點,說小也不太小,有五層,窗戶是破的,牆是灰的,與這大樓真是太不配了,就象一個高傲的白天鵝旁邊一只小灰雀!

  依然沒有回答,張揚一低頭,接觸到楊青青的眼神,質疑!還有一點點憤怒︰「拆了?拆了我們就沒地方住了!」

  張揚嘴巴張大,楊青青手指直指前方︰「看清楚了,那里就是我們的出租屋!頂層!」她指的赫然就是剛才那個小不點,或者是小灰雀!

  「這樓房……這樓房好丑!」張揚多少有點沮喪。

  「丑?」楊青青嗤之以鼻︰「你倒找找看,小土包一進城就想住豪華別墅啊?」

  從大樓外側經過,前面是一個狹窄的小弄,好昏暗!

  昏暗中終于有了一個門,上樓,樓梯上到處都是垃圾,楊青青眉頭皺起︰「這肯定又是二樓的那個髒女人干的,天天帶男人回家!」

  張揚好尷尬,特別是在三樓遇上一個中年人從上面而下、用探視的目光掃過他的臉的時候,他更尷尬,尷尬一直延續到進入房間!

  進入房間後尷尬不存在了,舒適!好大的房間,裝修居然真的不錯,起碼牆壁是白的,窗簾是新的,電視也是新的,茶幾、沙發全都干干淨淨,與外面簡直是兩重天!

  「包放下!」楊青青輕松地說︰「我領你參觀一下……這是我的房間,這是你的……這是衛生間……」站在衛生間門口,張揚在她肩頭後面探頭,衛士間好小,但一樣很干淨,與女人一個房屋住,也許就這一點好,干淨!

  「這是拖把、這是抹布……」楊青青指著衛士間的角落介紹得真仔細。

  張揚笑了︰「這些東西我認識!不用介紹!」

  「我是介紹你認識嗎?」楊青青對他的理解能力表示強烈的質疑︰「我是讓你記住它們的位置,用了之後別亂放!」

  張揚明白了,以後用得著!

  「房屋看過了!」楊青青在沙發上坐下︰「怎麼樣?」

  「感覺不錯!」張揚也在對面沙發上坐下︰「雖然外面看起來實在不怎麼樣,但里面還不錯!」

  「答應了?」

  「我……我答應了!」張揚只有片刻的猶豫,在這城市中心能有一個出租屋還是不錯的,屋里的東西她雖然虛報了些,也沒有太離譜。

  楊青青笑了,笑得很甜,手伸出來了!

  「需要握個手表示交易成功嗎?」張揚也站起,微笑伸手!

  楊青青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給錢啊!這個月的租金,1000塊!」原來是伸手要錢的。

  「現在就給啊?」

  「現在就給!」

  「好好!」張揚無奈地解開手上的小包,數出一千塊遞過︰「我們……我們要不要簽個協議什麼的?」

  「用不著!」錢接過,一串鑰匙丟過來︰「這就是準入資格!」

  爽快的辦事風格!鑰匙小心地裝入口袋,耳邊傳來楊青青的聲音︰「既然協議達成了,我也可以宣布一下合租的規則了!……你在聽嗎?」

  「在聽!」張揚抬頭了,挺認真。

  「第一,我的房間你不準進!」

  「我保證!」這的確是第一規則,否則就亂套了。

  「第二,客廳、衛生間、廚房的衛生全歸你負責!客廳不得有灰塵,廚房不得有油煙,衛生間不得有異味……」

  張揚不服了︰「我們都有義務!憑什麼全算我的?」至于廚房里如果沒油煙算不算廚房、衛生間的異味以什麼為標準他暫時忽略。

  「因為我先住進來!」楊青青耐心地解釋︰「這是城市的潛規則,我以前也是這樣做過來的,你這時候不懂,以後慢慢就會明白!」

  「先進來的就可以制定規則?後來的必須遵守?」張揚有點迷糊了。

  「是的!還有第三條……你在聽嗎?」

  「聽著呢……」

  「第三條,客廳里不準抽煙、不準喝酒,更不準帶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鬼混……」

  不抽煙、不喝酒,對于男人而言已經很過分了,但張揚還不太在乎,他本就沒有抽煙喝酒的愛好,針對後面一條,他提出了反駁︰「那麼你呢?你也不帶男人回來?」

  「我如果帶男人回來,就表示我戀愛了,你應該在我進門的一瞬間消失!」楊青青慢條斯理地表示︰「其實我看你也挺有風度的,肯定也知道什麼時候不宜打擾!」

  張揚仰倒︰「這也是城市的潛規則?先來為大的原則?」

  「不是!」楊青青嫣然一笑︰「這是大小有別的原則,姐姐到了戀愛的年紀了,你這小家伙還做奶腥呢,所以,姐姐戀愛是正常的,而你這小家伙招異性就是亂搞!」

  張揚嘴巴張得老大,無語!

  「第四條!」

  「還有第四條?」張揚彈起。

  「第四條很具體!」楊青青說︰「你不可長時間佔用衛生間!」

  張揚不懂了︰「沒事誰呆在衛生間不出來?你當你家衛生間是音樂茶座?」

  「對一般人不會,但對一個小變態需要特別約定!」楊青青無視張揚的憤怒,繼續說︰「第五條!」

  張揚眼楮閉上了!

  「第五條也是關于衛生間的,你上衛生間方便之時不能發出聲音!這聲音對異性極不禮貌……」

  張揚徹底崩潰了,呻吟一聲︰「姐姐,你倒是自己試試看!」

  約定終于完了,好不公平的馬關條約啊!張揚等她完全沉靜之後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吃飯的問題不約定?」連上廁所都有約定,沒理由不約定吃飯的問題,這可是頭等大事!

  「約定什麼?」楊青青不懂。

  「比如誰做飯的問題!」張揚說︰「在家的時候,我與妹妹就探討過這個問題,結論已經出來了,按照中國國情,應該是女的做飯的!」

  「你家里誰做飯?」

  「我不告訴你了嗎?中國國情!自然是我妹妹做飯!」

  「哦!」楊青青好象明白了︰「你妹妹也來了?幫我們做飯?」

  張揚愣住!

  「我妹妹沒來!我的姐姐!……現在我們這里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應該是女的做飯!」

  「沒來說個屁?」楊青青撇撇小嘴︰「我是新新人類的女性代表,不做飯的!從來都不做!」

  「你這個新新人類的代表可以不吃飯?」張揚睜大眼楮︰「喝風?」

  「忘了說一句!」楊青青站起來,指一指外面的大樓︰「這就是我的公司,公司有食堂的,我吃食堂!但你就不同了,你得自己動手!……公司的食堂大鍋飯也沒什麼好吃,要不,把你妹妹接來?」

  張揚在搓手,她的問題解決了,自己沒她那麼好命了,搭順風車都有困難,看她一再提他妹妹,反而有搭他順風車的想法。

  「我明天去找工作,找一個食堂生活特別好的公司,天天吃食堂!」這是張揚的回答,可憐的廚房被他們完全忽視。

  「你慢慢找!」楊青青腰兒一扭起身︰「我去洗澡了!」

  這用不著專門申請吧?但人家申請了,自己也得批準不是,點頭︰「你去!」

  楊青青不動!

  張揚的目光從電視上撤回,她開口了︰「也許剛才說漏了,也許是你太遲鈍,女人洗澡是要脫衣服的,你可以在客廳看電視嗎?」

  張揚眉頭皺起,掃一眼她房間與衛生間的距離,明白了,從房間脫衣服進衛生間,中間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一次兩次沒什麼,但長年日久地住下來,次次洗澡次次回避,成什麼了?

  「我看電視,背向你的房門,成不?」

  「不成!」一只手伸過來,抓住他的肩頭︰「給我滾進房間,房門如果不關好,出來我有你好看!」

  粗暴地將他推入房間,匡地一聲關上房門,張揚傻了!

  外面還有聲音傳來︰「我可警告你,我洗澡時感覺特別靈敏,房門外有動靜全知道,要是發現有人偷看……哼……」

  偷看女人洗澡?這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刺激,但這玻璃門花花的,能看清嗎?張揚站起來了,大搖大擺地出了房門,舒舒服服地坐下,這是他的權利!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他不但坐在客廳了,還面向衛生間的門!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9:08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12章 底線


    洗澡時感覺特別靈敏?是肉體的感覺嗎?

  熱水也許真的能讓赤裸的皮膚更有感覺,香氣飄來了,是香皂的氣息,還有一絲朦朧的女性氣息,張揚頭腦中悄悄地浮現一幅圖畫,清亮的水順著凹凸不平、起伏有致的嬌嫩身體流下,直流到一個神秘的地方,這地方到底有多神秘?

  他的臉紅了!

  衛生間里有歌聲傳來,嗓子還不錯,興致更不錯,伴隨著流水聲讓張揚看電視都沒有了頭緒,衛生間的門終于打開,一團熱霧飄散,客廳里頓時充滿更濃的香味,一個美女一條大毛巾擦著頭發,哼著小曲碎步而出,張揚傻了,他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她的胸前,這睡衣好薄,幾乎是半透明,這山峰好美,簡直比七娘山還美……

  小曲停止了!一聲尖叫響起!

  房門關上,嗵地一聲大響,大叫聲從里面傳來︰「張揚,你這個變態!你等著……」里面有穿衣服的聲音,還有喘息!

  張揚跑了,鑽進了自己的房間,房門真的關上了!

  嗵地一大腳,房門震動︰「小變態,你給我滾出來!」

  「我什麼也沒看見!」

  「沒看見也要出來!」

  「就不出來,我睡了!」

  「我讓你睡!嗵……嗵……」

  張揚坐不住了︰「你要讓整棟樓都知道……你房間里有一個男人?」

  外面聲音停止了,還是有點怕的!

  張揚講道理了︰「我說姐姐,我們合租了,有些事情總避免不了的,確定一個底線行不?」

  「什麼底線?」

  「我不進你的房間,你不踢我的房門!」

  「想得美……偏踢!」匡匡兩腳下來,總算平息了!

  都市的夜景真是與山村不一樣,高樓上的繁星與天相接,幾乎分不清是星星還是燈光,街道上霓虹燈亮了,與路燈、車燈交相輝映,也呈現出一種迷離的美麗,這是在五樓,下面的燈光在薄霧中顯得更加迷離,張揚已經看了好久了,明天將如何求職呢?

  自己沒有別的本事,也就是一門神奇的醫術,但爺爺說了,這醫術不能暴露,其實不需要爺爺提的,在這樣的大都市,新聞傳播的速度可以說是快極了,現代社會,各種新奇的事情都會引發民眾的無窮好奇心,連某個地方生了連體嬰兒都會炒得盡人皆知,某個醫院治好了一個疑難雜癥也立刻家喻戶曉,自己的神奇醫術一暴露,只怕明天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自己的設想好象出了點問題,只想著有一身奇妙的手法就能賺錢,但不能暴露的手法又如何賺錢?

  帶著思索陷入夢鄉,也伴隨著外面韓劇的對話,當然還有楊青青的體香,張揚告別了第一個都市夜晚,迎來了第一個都市黎明!

  進衛生間,洗個澡,熱水澡能夠刺激人的皮膚,放假在家的時候,他最喜歡的就是早晨洗澡,一整天清爽,外面傳來敲門聲︰「張揚,快點!」

  「等著!在洗澡!」

  「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啊?」楊青青大叫︰「讓你快點!」

  「我說姐姐!」張揚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慢條斯理地說︰「你自己洗澡,我連房門都不能出,我洗澡了,你站在門外,這好象有點不公平吧?」

  「廢話!」楊青青惱了︰「你信不信我將衛生間的門踢了?」男女能夠一概而論嗎?

  「信!信!」張揚慌了︰「怕你了,等會兒!」要是這個不拘常規的女人一腳將門踢開,露出一個光屁股的大男孩,可也夠尷尬的!

  快速洗好,穿上衣服,外面的楊青青臉上有了淡紅,衛生間的門快速關上,里面有讓張揚同樣有點臉紅的急流聲……

  張揚沒有等待她出來,早就溜了!

  一上午的時間,他去了兩處人才市場,招聘廣告倒是見得太多,但學歷好象都是第一位的,甚至一家家政服務公司都貼出了大專以上文憑的條件,做家政的,還文憑?

  也有不要求學歷的,但清一色是女性,而且還相貌出眾、身材苗條者優先!

  本人不符合條件,但很巧合,本人對你們也多少有些不上心!

  前面是一家大型醫院,氣派!

  張揚走進了這家醫院,敲開了人事部的辦公室大門,里面一位眼鏡中年男座椅轉過來了,皺眉聽著他說話。進醫院也許是他真正上心的,如果能夠做個醫生,巧妙地用一些辦法做掩飾,做一做他真正擅長的事情,才是修煉賺錢並重的好事。

  他才說出自己的姓名和求職的意圖,眼鏡男打斷︰「有行醫資格證嗎?」

  「……沒有!」還要行醫資格?這東西他爺爺都沒有,他能有?這也是類似于文憑一樣的東西?在醫院里就表現為「行醫資格」?

  「這個大嬸在這里做了八年!」眼鏡男指指門口︰「你想搶她的飯碗?」

  張揚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門口一個拖地的大嬸拖把撐在地上,兩眼充滿幾分敵意地看著他!

  「不!」張揚沖口而出,搶一個拖地大嬸的飯碗?他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臉!

  「從這邊過!」大嬸臉色稍和,指指前面還干的地面,顯然是擔心張揚的鞋讓她返工!

  黃昏的路燈拖得老長,張揚走在路燈下,影子也拖得老長,繁華的都市蘊含的都是什麼?是踫壁與冷遇!

  那些衣冠楚楚的面孔上透出著什麼?是冷漠與歧視!

  踫壁了,但這又有什麼?張揚反而有一種新奇的刺激,要是知道他一身神鬼莫測的本事?那些只憑幾張紙就決定別人命運的人會是什麼臉色?

  有了本事之後,他的心態變得很奇怪,常人應該有的沮喪他沒有,常人對求職的重視在他看來好象也只是一種人生百態。

  鑰匙在門孔里轉動之時,楊青青回頭了,看著進門的室友︰「哎,小張揚,踫了幾次壁了?」

  一杯水握在掌心,張揚坐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次數比較多,我記不太清!」

  楊青青微微皺眉,他不煩躁?這樣的經歷自己可是試過,當時煩得都想死了算了,他居然不煩。這是不是更危險?有的人將煩惱發泄出來就好了,悶在心里會更危險!

  「我說小張揚!」楊青青說︰「你得學會開導自己,踫壁沒什麼的,誰能一下子找到工作呢?」

  這是安慰的話,張揚聽出來了!

  「象你姐姐……我!」楊青青站起來︰「大學本科畢業,這臉蛋兒……天仙,這身材嘛……魔鬼,但當時進入這座城市,居然也被無情地閑置了三個多月!」

  張揚瞪大了眼楮︰「天仙的臉蛋?魔鬼的身材?這是怎麼弄出來的,不亂套嗎?」

  楊青青狠狠地瞪他︰「說什麼話?和你說話就是……說不好!」瞪他一眼背轉身子不瞧他。

  終于,她的臉還是轉過來了︰「小張揚,姐姐還是挺講義氣的,今天幫了你一個大忙,知道嗎?」

  張揚不懂︰「什麼?」

  「本小姐找公司的保安隊長問了問,他說公司可以考慮招收一名保安,待遇自然比不了姐姐這樣的高級……職員,但也比別的地方強!」

  她高級職員?高級職員動不動沒錢花?

  「但他作不了主,老總明天從總公司回來,我可以考慮帶你去見見!」

  「總公司?你們這里只是分公司?」張揚有驚訝,這公司佔地極廣,樓極高,居然還只是一家分公司,總公司有多大?

  「分公司怎麼了?」楊青青對他的輕視極度不滿︰「我們陽春公司是全國的大公司,一個分公司就比人家集團公司實力強!」

  「陽春集團?」張揚震驚了,這個公司他是真的早就如雷貫耳,去年經濟危機之下,全國作了一個調查,這家公司也在調查之列,據調查,這家公司年終獎下降了三成,但就算是下降了三成,也有五萬開外!

  她就職的居然是陽春集團!

  「現在知道了吧?你姐姐……本小姐就是陽春集團的高級白領!」楊青青得意地笑。

  「說說……你的工資有多少?」張揚表示了興趣。

  「沒聽過別人的告誡嗎?不能問人的工資、不準問女人的年紀!」楊青青神秘地勾勾手指︰「但姐姐可以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憑姐姐的收入,可以將你買下來,一年買一個!」

  話一說完,楊青青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張揚抗議︰「我嚴重抗議,我比街頭的白菜都廉價了,你有時連白菜都買不起的!」

  楊青青大叫︰「你懂個屁!本小姐在存錢,準備買房呢,再過十年,我就能在這城市上買到屬于自己的房子,你信不?」

  說到後一句話時,她眼楮里流露出的是無限的向往,這就是打工一族、城市白領打工族最真切的願望?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9:23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13章 求職

  
  「打扮體面點!」在張揚洗完清晨澡出來,外面照例有人,還有訓導︰「別象一個小土包,姐姐我可是有身份的人,帶出去的人多少得象點樣吧?」

  張揚啼笑皆非,今天是她帶他去應聘的大日子,一大早就被她幾大腳從床上喚起。

  「頭發梳整齊!胡子……」楊青青上下打量︰「胡子還在它媽肚子里沒長出來呢……」

  清晨的感覺器官是不是真的很靈敏?她身上的香味特別刺激,張揚反駁了︰「沒長出來啊?你好好看看!」胡子早長出來了,只不過不太濃而已。

  仔細看!楊青青點頭︰「有那麼一小圈!……嗯,還別說,小張揚挺帥的!」

  「我是張家村第一號美男子!」張揚神氣地說︰「小時候就能將滿村的小丫頭全都迷得團團轉!」

  「滿村的小丫頭?」楊青青質疑︰「你村有多少小丫頭?」

  「把妹妹算上……兩個!」

  楊青青撲倒!

  「說正經的!」楊青青的笑臉慢慢變得嚴肅︰「等會兒見到老總,你得有禮貌,同時得將你的特長告訴他,還得……」

  「得了,不就是將特長委婉地暗示嗎?否則就是太張揚,而且不能將平生最得意的一腳說出來,因為那一腳踢的不是什麼好位置!」張揚沒好氣地說︰「你昨晚說了八遍!」

  「八遍怎麼了?八十遍都是為你好!」楊青青怒了︰「還有點時間,操練!」

  「饒了我吧!」張揚大叫︰「昨晚操練了八遍了,你的訓導全記住了!」

  「真記住了?」

  「真的記住了!」

  「到時候怯不怯場?」

  「難說!」

  「怯場了想一想姐姐的……魔鬼身材,會變得特別大膽!」

  張揚目瞪口呆,這樣也行?

  兩人並肩而出,下到二樓,二樓照例是紙片、塑料袋滿地,楊青青的臉上照例有不滿︰「這個女人……」

  張揚小心地打斷︰「我覺得應該給你一個忠告!」

  楊青青看著他!

  「帶男人回家不意味著就是壞女人!」張揚認真地說︰「有的女孩臉蛋如天仙,身材如魔鬼,一樣天天和男人住在一個屋里!」

  楊青青臉上泛起紅色︰「你要是敢將本小姐聯系起來……回去我饒不了你!」聲音壓得好低。

  進入公司大門,楊青青腳步放輕了,臉上也有了無限的美感,對兩邊一眼不瞧,腳步加快了,直到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她才重新綻放笑臉,電梯到達五樓,門叮地一聲打開,她重新回頭了,進來的是兩個年輕男人,年輕男人在八樓下了電梯,楊青青再次輕松︰「張揚,你緊張嗎?」

  「我不!」張揚臉上有笑容︰「你呢?」

  「我?」楊青青大叫︰「我緊張個什麼勁?又不是我求職!」

  「可我看你就是有點緊張!」她的緊張任誰都看得出來。

  「你不知道,老總……老總倒是好說點,但現在放暑假了,副總不知道在不在……」

  副總?這個副總能讓一向灑脫的楊青青如此緊張?是個什麼人物?莫非是對她有些什麼心思的老家伙?嗯,肯定是!風流好色的老家伙,倒要見見!

  前面就是總裁辦,總裁辦外面一般會有秘書辦,進總裁辦當然需要通報,但進秘書辦就不用了,門一推而開,兩人站在門口,剛剛一站定,一個刺耳的聲浪傳來︰「我說你的腦子進水了?這麼點小事都能出錯?」楊青青臉色變了,張揚臉上也有奇怪的表情!

  這是什麼總裁辦?不象嘛!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手指一個女孩在訓話,在這麼莊嚴的地方訓話本來就奇怪,更奇怪的是她的姿勢,她坐在椅子背上,一條白生生的大腿從超短裙內爽快地伸出,直接踩在茶幾上,茶幾上是一盆沒有任何生機、最多只剩下幾抹殘紅的花,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人,居然還不收起。

  而且好象根本沒看見進來的兩個人,她的聲音更大︰「我臨走時告訴你什麼了?回答我!」

  那個小姐身子顫抖︰「副總吩咐,用茶……隔夜茶喂那盆花……」

  副總?她就是副總?張揚傻了,副總可以這麼年輕嗎?可以這樣不講禮貌嗎?

  副總臉都漲紅了︰「你的耳朵出問題了?我告訴你的是……用紅茶!明白嗎?紅茶!你用的是什麼?說!」

  「……我……我用的是綠茶!」小姑娘臉全白了︰「副總,我犯了錯,請副總懲罰!」當時她只聽到茶,隔夜茶倒是記得清清楚楚,根本不記得有紅茶與綠茶之說,但副總既然咬定了,又如何敢反駁?

  「很好!」副總揮揮手︰「走人吧!自己去財務領一月工資,給我滾蛋!」

  「啊?」秘書小姑娘傻了,進門的兩個人更傻了,一盆花而已,這就滾蛋?

  「沒聽見啊?」副總的聲音提高了。

  小秘書眼淚下來了,臉也慘白了,這盆花副總的確交待過要好好地養,她也的確按副總的安排每三天喂半杯隔夜茶,只是錯了一個紅茶與綠茶,導致這花慢慢枯萎,她雖然心里擔心,但也沒太擔心,畢竟是一盆花,副總年輕人心態變得快,沒準從學校回來根本忘了這件事,但她絕沒有想到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

  屋內安靜極了,張揚終于咳嗽一聲,這一聲咳嗽將副總的眼楮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他一步踏出了,楊青青的手伸了半截,沒拉住,他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咳……副總,我覺得沒必要這樣吧?只是一盆花,何必呢?」

  這話說得在理,起碼楊青青也有同感,只是她說什麼也不敢說出口而已。

  「你是什麼人?」副總一雙眼楮鎖定了張揚的臉,也皺眉快速掃描了他的全身,穿著俗氣的廉價襯衣,廉價長褲,臉上的笑容倒還陽光,但這時候開口自然能表明他的性格缺陷︰魯莽!

  「副總!」楊青青開口了,恭恭敬敬的開口︰「他……他是打工的,想來公司做保安。」

  「保安?」副總冷冷地說︰「不必了,他不符合條件!」

  楊青青心冷半截,時候不對,符合條件也會不符合條件!自然什麼都不對,剛好踫到她發脾氣是一不對,她發脾氣的時候公司所有人都知道最好是低頭受教,但這個小變態居然開口,是第二不對,好了,應聘失敗了!

  「貴公司的保安需要什麼條件?」張揚居然挺冷靜。

  「哦?還不服了!」副總充滿野性的眼楮盯上了他的臉︰「公司保安需要目光敏銳、需要審時度勢,但你居然說出‘不過一盆花而已’這麼輕飄飄的話來,足見你根本是一個魯莽之人,一個魯莽之人如何能成為合格的保安?」

  這話錯了嗎?不就是一盆花嗎?張揚眉頭皺起了,連楊青青都不自覺地皺眉了。

  「這是印度曼佗花,一盆價值18萬,我精心養了一年半……」

  屋里的三人同時震驚!

  天啊,一盆花價值18萬?!

  這是什麼花?金子做的?

  副總的手指指向旁邊的小秘書︰「憑你的工資,三年都賠不了這盆花,所以讓你收拾滾蛋,你說說……我是寬容還是小題大做?」

  小秘書臉色早已白如紙,此刻更是面無人色,嘴唇顫抖不敢言,十八萬,她的確是三年都賠不了,如果留在公司,剩下的三年也無非是還債,拿不到任何收入,從這個角度上說,讓她滾蛋還真的是寬容!

  「你打算應聘保安,但你缺乏必要的眼光,此其一;其二,在上司作出決定時,你隨意發言,乃是不知審時度勢,所以,我說你不符合條件,你還有什麼話說?」

  至少楊青青是無話可說,一般公司應聘都會有一個面試,如果今天是一場應聘的話,張揚無疑面試不及格,副總雖然嬌蠻,但每次嬌蠻之後,還很難找到她的漏洞,這就是她可怕的地方。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19:39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14章 救花

   
  「哪怕應聘失敗,我依然有話要說!」張揚的聲音大了,進門時努力形成的恭敬此刻已不存在,只因為一點,應聘已經失敗,就不需要做作了。

  「不錯啊!有膽量!」副總轉了個圈子,目光好象也圍著他轉了一大圈︰「說!」

  「副總所有的話題全都是取決于一點,這盆價值18萬的花已經死了,是嗎?」張揚的目光沒有看她,他看的是茶幾上的這盆花,也許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認真打量。

  「看來你的缺點又多了一樣,對上司的話根本不仔細聽,也缺乏邏輯推理能力,聽好了……這盆花價值18萬,本人……精心養了一年半,你如果稍稍讀點書就應該知道︰時間與精力同樣是價值,所以,這盆花價值絕非18萬!」

  她說話時好象習慣走路,幾句話說完,她已坐上了前面的高背椅,兩條小腿還疊起來了,這是高傲的姿態。

  但這幅神態也刺激了張揚,他轉身了︰「副總,你說話也一樣存在問題,既然我應聘已經失敗,就根本談不上‘上司’這個詞,而且副總剛才並沒有說這花是在副總精心培育之前、出廠價就是18萬元,屬于表述不清、概念模糊……」

  副總臉沉下來了,張揚看到了,也有了反應︰「好了,不說副總的責任了,就說這盆……暫時不確定價格、只知道肯定在18萬之上的花吧……」屋里好安靜,說話需要這麼詳細嗎?

  副總眉頭也皺起來了,別人皺眉是難看,但她好象是一個例外,柳葉眉只是起了一個小小的波折而已……

  張揚踏上一步︰「副總的決定取決于一個論點,這個論點就是︰這盆花已經死了!……事實上,這個論點是錯誤的,只要論點一錯,副總剛才所作的論證就完全站不住腳!」

  這還當辯論會了?

  副總冷笑︰「那麼,你可以證明這個論點是錯誤的,如何證明?」她本是大學辯論會的高手,常常讓對手面紅耳赤,一提到辯論,興致大起,就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論一番。

  「你的論點當然是錯誤的,因為這盆花根本沒有死!」

  副總微微一驚,她好象進入了一個辯論的圈套,確定一個界線非常模糊的定義是辯論中最難解決的問題,生與死本就是最大的爭議,花死了?什麼叫死?花死了,上面有微生物,是不是意味著沒有死?這本不是她想與他討論的問題,但一進入辯論狀態,她就不再是副總了,而是單純的辯手!

  「請問,什麼叫花?」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但著實毒辣,其一,這個定義不容易解釋清楚,其二,就算他解釋,也得花費腦筋,等腦筋花費得差不多了,又得面對她新的問題,比如︰花的形態是什麼這種更傷腦筋的問題。而她自己則可以在對方搜腸剖肚之時,從容地思考,這就是辯論中轉換與主動權設置。

  「花?」張揚好象吃了一驚︰「不就是看起來漂亮、聞著挺香的植物朵朵兒嗎?」

  副總呆了,這是想象中的辯論高手嗎?且不說他的回答完全將自己陷入死胡同,單憑這句明顯沒有理論基礎的回答就足夠下面觀眾笑一把了,花兒都看起來漂亮嗎?都聞起來香嗎?

  「很好!」副總伸手︰「你看看這花,漂亮嗎?香嗎?如果不漂亮也不香,是不是表示它就不是活著的花呢?順便說一句,漂亮與香都應該執行大眾標準!」

  「眼前是出了些問題!」張揚瞅著這盆花搖頭︰「看起來象是死了……但它還能活!」

  他根本不會辯論!這是副總的最終認識,本已打消了繼續討論的興趣,但他這實質性的話一出,副總站起來了︰「你能讓它活?」

  「不敢保證,但我可以試試!」張揚的確不敢保證,但面對一個可憐的小姑娘即將下崗、面對她臉上的可憐神態,他覺得自己有義務試一試,畢竟自己體內的能量來源于植物,對人效果如神,沒理由對花兒不效,這花的生機他也有一種微弱的感應,並沒有完全喪失,這是信心的來源,也是一個奇妙的嘗試。

  小秘書此刻臉上的蒼白沖淡了一點點,怔怔地看著這個冒失的小伙子,而楊青青則是睜大眼楮,好象傻了。

  「活不活的以什麼作為標準?」這也許是副總最後一個辯論論題。

  「自然是看著漂亮、聞起來挺香……」張揚抓抓頭︰「對不起啊,我以前沒見過這種花,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香!」

  副總倒下,暈!倒在椅子上,屬于有選擇性地昏倒!

  「花開的時候……好香的!」旁邊有小秘書的回答。

  「這我就放心了!」張揚點頭︰「副總,要是這花兒真的重新……恢復成原樣……啊,不是,是重新活過來了,是真正意義上的活……」他額頭有汗水,恢復成原樣任何人都沒把握,關于活不活的標準好象還扎根了,解釋起來挺費勁,總覺得不到位︰「你會寬恕她這一回嗎?」指指旁邊的小秘書。

  小秘書臉紅了,是激動!這件事情居然還有回旋的余地?這怎麼可能?

  「如果……如果這花兒真的看起來漂亮、聞著挺香……」副總眼楮里有一層薄薄的笑意︰「我有什麼理由為難她?全公司都知道,我段……段小姐做事是會給人留余地的!」

  「是的,是的!」兩女一齊點頭。

  「好!」張揚興奮了,自己到都市的第一次挑戰開始了嗎?期待!

  「我給你一周的時間!」副總眼楮里的笑意消失了︰「你可以將這盆花帶走!」

  「一周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張揚正在考慮要不要問她借一個衛生間,關上門現場施展妙手回春大法,但既然有了一周的時間,又何必太張揚?

  「如果你不能讓花復活,她……還有她到時候全部開除!」手指一劃而過,劃了一個小圈,將小秘書籠罩其中理所當然,但這圈是不是劃大了點?居然將楊青青也籠罩了!

  「我……」楊青青臉色大變。

  「人是你帶來的,按公司規定︰外人進入公司導致公司受損,引見者負連帶責任!」副總冷笑︰「你不服?」

  楊青青站不住了,她不敢就「什麼叫受損」展開辯論,目光狠狠地滑過張揚的臉,帶著強烈的譴責……

  「如果他帶著花兒溜了,你一樣開除!」副總淡淡地補了一句︰「現在你去做事,你也不用上班了,專門監督他!」前面的一個「你」是指楊青青,後面一個「你」,手指指的是小秘書!

  楊青青努力想捉一捉這個小變態的眼楮,狠狠地給他一點什麼,但她居然還捉不到,這小變態在認真地研究茶幾上的東西,沒看見她噴火的眼楮,退!

  一退出總裁辦,她有一個沖動,朝牆上狠狠踢一腳的沖動,也有干嚎兩聲的強烈願望,天啊,自己是不是鬼上身了,幫他干嘛?這下慘了!慘了!這花兒一點生機都沒了,還一周內復活?

  一周後怕是能用打火機點著!

  自己找個工作容易嗎?偏偏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小變態而丟,偏偏為了一盆見鬼的花而遭到危險,我不活了!……

  「副總!」張揚終于研究完了,抬頭︰「副總說過會給人留余地,但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我沒看見余地在哪里!」

  「這不是余地的問題,而是信任!」副總淡淡地回答︰「你不是在拼命表現自己的才能嗎?這種自信在求職中很重要,我不想抹殺了你唯一的優點,信任你還不好嗎?」

  「原來是這樣!」張揚笑了︰「我還得感謝副總了!……從現在起,我可以將這盆花抱走,對嗎?」

  「可以!」本就是一盆死花,抱到天邊又能有什麼?她是精通花藝的,象這種印度產的熱帶曼佗花,需要的是酸性土壤,對土壤中微生物的含量也要求極高,紅茶與綠茶都是茶,但兩種茶制作工藝、原理與成分絕不相同,紅茶是發酵,綠茶是炒制,這就是天然的區別,一旦用反,這花死定了!

  于是,張揚有了今天的收獲,進門時兩手空空,而出去時收獲了一盆花,也許還收獲了旁邊那個小秘書,她也跟著出來了,緊張地盯著他手里的花盆,估計如果張揚一個失足從台階上滾下來,她第一反應絕對是去接住……他手中的花盆!

  就象是接她的飯碗!

  好不容易在旁人關注的目光中尷尬地離開公司總裁樓,小姑娘說了第一句話︰「今天謝謝你啊!」

  第一句話換來了張揚的微笑。

  第二句話是︰「這花真的能救活嗎?」好期待的表情。

  「應該沒問題……吧?」商量的語氣。

  小秘書真的希望自己的耳朵能限時失聰,在他說前面五個字時聽見,後面的忽略。

  「我們只剩下七天時間了……需要什麼,你說,我這就去找!」為一盆花而如此上心,小秘書也許是平生第一回,但現在她知道,不管付出什麼都值得,且不說她的飯碗問題,最關鍵的還有這花的價值,七天時間弄十八萬,無論如何都是值得的。

  「我想……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

  「那去我的房間!」小秘書一秒鐘都沒有耽誤︰「來,這邊!」從公司院牆里穿過,前面是住宿樓,從外面看還挺氣派,總裁秘書看來地位還不太一樣,楊青青雖然多次明示自己是公司的高級職員,但看她那破出租屋和今天的表現就知道,這話里的水分比這花里水分多幾倍!

  前面是三樓的房門,小秘書的鑰匙早就握在手中,鼻尖有了汗水,開門也不耽誤時間,但身後的男人停下了︰「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燕小梅!問這干嘛?」

  「平生第一次進女孩子的房間,我總得知道……這女孩的名字吧?」

  燕小梅微微發怔,開門而入,伸手接過張揚手中她始終在關注的花盆︰「你說說……需要我做什麼?」

  「有衛生間嗎?」張揚四處打量。

  「有!」燕小梅指一指旁邊的小門︰「這花兒要在衛生間……?」

  「不是!」張揚起步了︰「我只是想方便一下!」

  衛生間的門關上了,流水聲入耳,燕小梅在客廳里轉了好幾圈,她都不敢相信,會請一個陌生的男人進自己房間,在這個男人方便的時候,自己一邊聽聲音一邊轉圈,期待著他快點方便完!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0:02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15章 一盆花,兩份工作
   

  張揚終于出來了,好長的時間,出來時,頭發居然好象還整理了一下,讓燕小梅略有幾分怨氣,你倒是一點不上心,人家都快急死了!

  張揚坐下了︰「給我倒杯水來!」

  「嗯!」燕小妹快步走出幾步,在衛生間門口停下了︰「你喝……還是……花兒喝?」

  「我來給花兒用點藥!冷水!」

  燕小梅激動了,還有藥?還真的有準備?這就好了,太好了!快速從衛生間跑出,手中是一個玻璃瓶子,里面是涼水!

  朝桌上一放︰「這是給花兒的!我去給你也倒一杯!」再次開跑,人喝的水自然與花喝的不一樣,應該是開水!

  開水也端來了,張揚沒有接,看著旁邊的書架,頗有感觸︰「你還看書啊?」

  什麼時候了?還討論看書的問題?燕小梅點一點頭︰「偶爾看看!」

  「都是些什麼書?我瞧瞧!」張揚站到了書架前︰「書真多,還有名著,現代社會的女孩可是沒幾個看名著……」慢慢地翻。

  燕小梅站不住了︰「等會兒再看好嗎?先看看這……花!」

  「哦!這水太多了,你倒點下去,只保留一小半瓶就好!」張揚有解釋︰「花兒泡多了水也會死的!」

  「哦!」燕小梅再次跑衛生間,好象完全忽略了一個問題,這瓶子水多水少有什麼?用多少就用多少,多的放著不就成了?她當然不知道在自己匆匆忙忙鑽進衛生間的時候,這個男人手腳好快,閃電般地撕下一張紙,快速轉身,從花盆中抓了一把黑色的泥土,包進紙中,塞進懷里。

  「這麼多夠嗎?」衛生間門口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手中是半瓶水。

  「夠了!」張揚已經坐下了!

  水來了,遞給張揚,張揚小心地從身上摸,終于捧出一個小紙包,極小心地打開,里面是黑色的東西,燕小梅死死地盯著這泥土樣的東西︰「這是什麼?」

  「這是百練花精!」張揚說︰「我花了幾十年……啊,是我爺爺花了幾十年從無數植物身上提取的,我爺爺說了,只要植物還有一口氣,就能讓它活過來,但說實話,我爺爺的話我從小都沒怎麼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羅里羅嗦的言語中,這小包里的「百練花精」慢慢滑入杯子中,杯子的水立刻變得混濁。

  剩下的依然小心包好,張揚依然有解釋︰「這花精一天不能用太多,否則,植物就會營養過剩……」

  他的理論真的不少,植物不能澆太多的水,這小梅知道,但不能營養過剩她就沒研究了,聽他這理論一套套的,信心大增的小梅提出了實質性問題︰

  「現在要澆花嗎?」

  「你來,小心地一點一滴地澆!」張揚的瓶子遞給小梅。

  小梅用抱初生嬰兒的姿勢接過,擺正姿勢,慢慢地澆,張揚的手握在花睫上︰「順著我小手指的方向澆!」

  「嗯!」小秘書在做著平生很少有的精細活,全然沒注意到張揚眼楮微微閉上了,深深吸了口氣,她身上好香啊,從這個角度看,她上半身彎下來了,衣領下面是白嫩的肌膚,還有更刺激的隱藏著,只能看到深深的溝……

  搖搖頭,驅散一些讓人發熱的東西,張揚心念沉入體內,一股清涼的能量緩緩流出,奇跡發生了,他感覺到手上握的這枝花睫好象變成了活的,里面有東西在流動,是什麼?是能量嗎?好象與身體里的能量略有不同,流動方式略有不同。

  花睫的干枯慢慢被一種嫣紅所替代,就象一個木乃伊突然被注入了新鮮血液,上面早已干枯的葉子上也有了嫣紅,有效!張揚的手收回了,燕小梅略略抬頭,也許是這個艱難的姿勢保持太久了點,活動活動頸骨,剛剛接觸到這盆花的花身,一聲驚叫突然從口中而出……

  已經好久了,燕小梅還在激動︰「真是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這盆花剛才是了無生機,但現在足足回到了一個多月前的模樣,葉子紅潤了,枝也紅潤了,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看這情況,只怕明天就能恢復!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效!」張揚一樣有感慨,最大的感慨也許是,他覺得治療植物比治療人體更直接,能量幾乎沒有任何損耗,全部都進入植物體內,這還在其次,最關鍵的一點是與治人傷有區別的地方,這個區別就是︰治人他只是將能量送出,根本感受不到人的反應,而治植物,他覺得在治療過程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植物的歡欣鼓舞!

  「這瓶水……這瓶水還沒用一半!」燕小梅抱著手上神奇的藥水說︰「再用一次肯定能開花!」

  張揚愣住了,他忽略了一個問題,沒有與她保持同步,他都弄完了,她才倒一小半,這半瓶水在她手中,明天還能效嗎?咳嗽!

  咳嗽中燕小梅抬頭︰「有問題嗎?」

  「這百練花精一融于水,很快就會過期!」張揚一本正經地說︰「明天得用新的!你可以倒了!」

  「倒了?我不!」燕小梅一秒都沒有停頓。

  「不倒做什麼?」

  「這麼神奇的藥水……你讓我倒了,我……我怎麼舍得?」燕小梅在轉圈︰「可惜我家里沒有花……」再轉圈,終于停下了︰「你說……這水人要是喝了,會怎麼樣?」

  張揚目瞪口呆︰「人喝了?你要是喝了,估計……估計可能有點香,但是不是漂亮我不打包票!」

  燕小梅哧地一聲笑了,這也許是她今天第一次笑,她笑的時候,兩只眼楮都快眯起來了,可愛極了!

  「哎,你叫什麼?」她坐下了,坐在張揚身邊,一股極好聞的香氣從她身上散發。

  「張揚!」張揚說︰「那個小丫頭好凶……她真的是公司副總?」

  話題早就該轉到副總身上了,因為她身上有太多的疑點。

  「是啊!」燕小梅說︰「陽春集團是她家的,她父親是真正了不起的人物,一手將一個制造業的小工廠拓展成一個大型集團公司,這個分部是她哥哥負責的,因為她在這邊上大學,所以,她父親給了她一個副總的職務……」

  「上大學?她在上大學?」張揚眼楮睜得好大,大學生還是公司副總?這簡直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是啊,她才那麼一點大,上大學很正常啊!」

  「可兼職大公司的副總就不正常了,而且我看這個女孩子還不僅僅是掛個名那麼簡單,公司的事情她管得還不少……」

  「副總……她……她挺厲害的,連段總都怕她,你沒看見今天段總沒來?就因為他這個嬌蠻的妹妹來了,他有意避開的……」

  這就是家族式管理的弊端?任由一個嬌蠻的大小姐在公司胡作非為,損傷公司利益也在所不惜?但他好象忽視了一點,如果真的是這樣一家公司,如果真的是這麼混亂的管理模式,又憑什麼成為全國五十強?

  兩人不咸不淡地說著話,基本已偏離了花兒的主題,但這花兒依然在旁邊略帶嬌艷地開放。

  「中午了,我給你做點飯!」燕小梅站起。

  「這……好吧!」張揚多少有點意外,但還是爽快地接受。

  「我一般吃食堂的,家里沒菜,我去買點,你別離開!」走到門邊回頭,給充滿溫馨感覺和幾分憧憬的張揚一個小小的打擊︰「你幫我看著花兒,別離開了……」

  原來讓他別離開是因為屋內有一盆花!

  很快,她就回來,鼻尖上照例有汗水,臉蛋也紅撲撲的,鑽進廚房,快活地忙碌起來,廚房里有聲音傳來︰「哎,張揚,你是哪里人啊?」

  「大別山腹地,張家村,你沒聽過吧?」張揚在翻著一本小說,話照說,這是多年來練就的真功夫。

  「那是北方嗎?」

  「算是吧!」

  「哦!」沒有了聲音。

  菜端出來了,燕小梅輕輕一笑︰「我聽說北方人喜歡口味重點的,你嘗嘗……」

  張揚算是明白了,她在廚房里的問話並不是客套話,只是想知道他的口味,真是一個細心的小姑娘,難怪能成為總裁秘書,果然有別人所不具備的過人之處。

  飯菜很可口,湯也特別鮮,吃得張揚連連贊嘆,飯一吃完,燕小梅收拾桌子再次讓張揚感嘆,她的動作也不是特別快,但特別細膩,幅度非常小,就是這些幅度非常小的動作足夠她快速而準確地將碗筷收起,而且還沒什麼太大的聲音,擦桌子時更是腰肢輕輕扭動,微微一扭就宣告她手上動作完成,看著她做這這些習以為常的家務,張揚想起了一個典故,皰丁解牛!

  這是不是也是熟能生巧?還是南方的女孩本就是如此的靈秀?

  他在這里吃一頓可口的美食,飽餐一頓面前的秀色,和南方小美女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閑話,可有多輕松愜意?好象完全忘記了他的某個室友!

  這個室友真是一個可憐的室友,楊青青飯沒吃就跑回出租屋,最大的希望就看到桌上有一盆盛開的鮮花,但鮮花沒有,連某個小變態都消失了,她在房間里到處找,除了他隱藏得很深的一雙臭襪子之外,什麼都找不到,沒有電話號碼,這個混蛋,再不出現,本姑娘瘋了!

  她的意識比較堅韌,直到上班前十分鐘,依然還能在屋里轉圈圈……

  黃昏終于來了,楊青青回到了房間,還沒打開房門,里面傳來電視機的聲音,她的心跳了,門猛地一開,沙發上一個大男孩隨口來了一句︰「回來了?吃飯了嗎?」

  「吃飯?我還有心思吃飯?」楊青青手一揮,小包包打著跟頭滾落沙發︰「快說……那花兒怎麼樣了?」正如那花兒是燕小梅的飯碗一樣,同樣是楊青青的飯碗!這飯碗是破還是沒破都不知道呢,她的確沒心思吃飯!

  因為與她不相干的事情而除名,這樣的事情有點匪夷所思,但有了那個大小姐,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不能視同玩笑,起碼楊青青沒有開玩笑的感覺。

  「花兒啊?」張揚嘆息︰「花兒和人一樣,人有三病兩痛,花也有凋零和死亡,花開花落本就是尋常事,一個老和尚說過……」

  「老和尚去死!」楊青青大叫︰「我只問那盆花是死是活!」

  「那盆花啊?」張揚拍拍沙發︰「聽我慢慢說……」

  「急死我了!」楊青青大叫一聲,一屁股坐下︰「說!」

  「那花啊,今天我和那個叫什麼來著……燕小梅的一起細細地弄……細細地看……澆了點水,松了一遍土……」

  楊青青不急了,狠狠地瞪著他︰「你個小變態,是存心的吧?」

  「就要說到結果了!」張揚起身︰「花兒死了!」話一說完,起身鑽向房間,後面一個小包狠狠地砸過來,伴隨著一聲大喝︰「小變態,你害死我了!」

  包兒砸在房門上,嗵地一聲大響,嗵嗵不絕,自然是她的小腳在繼續主人的怒火︰「你給我滾出來!」

  「我們有底線的,不準踢門!」

  嗵地一聲︰「去你的底線!小變態,死張揚!沒本事逞能,你害死我了,你知道嗎?今天你不給我滾出來,我踢破你的門!」

  房門打開了!張揚多少有些吃驚地看著她的臉︰「這工作對你真的這麼重要?」她臉上都快流淚了。

  楊青青側臉了,重要?你一個沒經歷風雨的小屁孩懂得一個工作對于打工者的重要性嗎?特別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打工者。

  「別板著臉了,花兒活了!」張揚不忍心再騙她。

  楊青青臉猛地轉過,臉上全是驚喜。

  「我懂花的,敢向你保證……最多明天,這花兒就能完全復活!」

  「這不可能!」楊青青叫道︰「不可能這麼快!」

  「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張揚笑了︰「如果明天完全活了,下個月的房租免了!」

  「好!大不了姐姐下個月養一個月小白臉!」楊青青輕松了︰「如果明天不活,以後的房租全算你的!」

  「一言為定!」張揚坐下了。

  楊青青也坐下了!

  「哎,小張揚!你說的是真的?」踫一踫他的肩膀。

  「當然是真的,否則……否則那個燕小梅也該睡不著了!」

  「她睡不睡得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今晚肯定睡不著,你不知道,這個小副總有多麼不講理,上次就為了一件小事,我一個姐妹哭著離開了公司,好不容易定下了一套房間也因為她的離開而賤賣,這可是她一生的夢想……」

  「別說那些了,說說你吧!」張揚內心有感觸,普通的打工者真的是如此脆弱嗎?「說說你的房屋到了什麼程度!」房屋問題也許是她比較興奮的話題,一個希望也是她的興奮來源。

  「房屋啊?」楊青青果然充滿憧憬︰「我要買一間高高的房屋,站在自己房間里要能看到很遠很遠的都市……」

  「目前呢?能買一間房嗎?」看她的年紀與資歷,應該沒有工作多久。

  「……差點!」

  「只能買……一個衛生間?」張揚嘴角有笑意。

  「……也差點!」

  「我說姐姐,你連一個衛生間都買不起,還敢想一個高高的房間?」張揚表示詫異。

  「好奇怪嗎?我不是說了嗎,十年!十年後你再看!」

  理想!這就是理想!不知為何,看著她談十年大計的時候,張揚也覺得胸中熱血沸騰。

  夜到了,房間里燈光打開,張揚重新坐下︰「你上次去鳳城做什麼?」

  「上次啊?哦,我有一個朋友出嫁了!」楊青青說︰「這是我一個好朋友,我們一起大學畢業,也一起找過工作,找工作太難了,她居然選擇回家結婚算了,我就不明白了,她讀了那麼多書,苦苦求學十多年,怎麼說放棄就放棄了呢?你們那里的女孩都這樣嗎?」

  「女人大了總要嫁人結婚的,你們那里難道不同?」張揚沒好氣地回答。

  「我們那里一般的女孩也這樣,但我們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只去服侍一個男人,不是專業全廢了嗎?」

  張揚瞪她一眼︰「你的想法很成問題,不服侍一個男人,還想服侍多少?」

  「變態!」楊青青狠狠地回瞪︰「是這個意思嗎?我就說了,跟你這個小變態說不了三句話!哦……肚子好餓!給我弄點吃的行不?」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0:22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16章 花開


    張揚不干了︰「干嘛要我做?說個理由!」

  「理由就是……我餓了,你看看……」拍拍平平的小肚子︰「站都站不起來了……」

  張揚眼楮直了,誘惑!誘惑!平平的小肚子再加上曼妙地拍一拍,前胸兩只寶貝輕輕地顫一顫,他理直氣壯的反抗一下子變得無力。

  廚房里有煤氣灶,多少讓張揚有些意外,煤氣居然是滿的,更是意外,最意外的還是旁邊的食品架上居然有面,他樂了,如果非得要他做飯,煮一碗面也許就是唯一的選擇。

  熱氣騰騰的一大碗面端出來,楊青青笑得象一只小狐狸,接過還有贊揚︰「小張揚,保持下去,沒準真的會有女孩子喜歡你的!」

  張揚沒好氣地回應︰「你也可以保持下去,但我敢保證,不會有男人喜歡!」

  「本姑娘不操心這個!」楊青青舒舒服服地坐下︰「在房屋大計成功之前,所有男人全都靠邊站……噫,咸了點,鹽不要錢啊?……」

  不同啊!這就是在都市與鄉村最大的不同,在家里,妹妹煮飯送到自己手上,在這里,他幫女人做飯,女人還真的嫌他鹽放多了……

  幸好有一個女孩子對他永遠都會充滿期待!

  說永遠也許是絕對了點,起碼今天會是無比的期待,在敲開燕小梅房間時,小姑娘兩眼發光了,是喜悅的光芒。

  「嗨,氣色不錯,昨晚睡得好嗎?」輕松地來一個招呼。

  「睡?我昨晚一晚上都沒睡!」燕小梅揉揉眼楮,想表示她的困意,但事實上比較失敗︰「一晚上都盯著這花兒,你看,它沒怎麼變……」

  花兒的確沒有什麼改變,依然是昨天張揚離開之時的模樣,屬于半死不活的類型!

  「沒關系,本人不是來了嗎?」

  「這是水……花兒喝的!」燕小梅跑得飛快︰「我去給你倒茶!」一個玻璃杯放在花盆旁邊,小半瓶,早就準備好了!

  一模一樣的操作過程,一模一樣的近距離誘惑,香氣幽幽而來,是來自她的衣服、頭發,還是她衣領里面的無限白皙?

  這幽幽的香氣中不知何時多了另一種香味,如酒如茶,濃而不膩、無形偏似有形,張揚的眼楮睜大了,半干的葉子全都變成了嫣紅,上面有淡黃色的光暈,三朵火紅色的花兒慢慢張開,如同是電影里花謝之後的回放,這就是曼佗花?

  抱了你一天了,到現在才看到你真實的模樣,果然美得嬌艷、美得醉人、美得讓人沉迷,十八萬,這就是你這個價值十八萬的千金大小姐?

  「夠了嗎?」低著頭的燕小梅絲毫沒有注意到這盆花的改變,而是專注地進行滴灌。

  「全部倒下去!」這所謂神藥可不能留下,否則,看到這效果如此離奇,沒準這個小丫頭會真的將這沙子和水喝下去。

  「哦!」燕小梅萬分不舍,還是全部倒下去,頭兒慢慢抬起,輕輕一呼吸,她的眼楮亮了,一聲驚叫終于被她自己握在嘴巴中,兩眼滿是迷離和興奮,興奮地看花,也興奮地看人……

  「恢復了嗎?」張揚已經在用旁邊的毛巾擦手了。

  「全開了!」燕小梅喃喃地說︰「全都開了,副總該高興死了……」轉向張揚,聲音提高了︰「原來花兒只打苞呢,現在開了,好美好美……」

  張揚微微發愣,過頭了!體內的能量好象不僅僅是能讓花兒活這麼簡單,還能將花兒直接送到成熟的境界,這是不是能量的新用途?

  「這麼說,你的工作保住了?」張揚臉上有了陽光的笑容,進入都市第一次挑戰順利過關,雖然與自己的命運沒什麼關系,但看到她發自內心的喜悅,他一樣很充實。

  「嗯!」燕小梅開心地轉了一個圈︰「聞聞,這是你親手創造的奇跡,聞一聞這花香,香吧?」雙手捧起曼佗花,送到張揚面前,花朵後面的一張臉人比花嬌!

  張揚深深吸一口氣︰「真香!……我覺得……你比花兒還香……」

  燕小梅臉紅了,嫵媚地白他一眼︰「在佔我的便宜吧?看在你……你幫我大忙的份上,這次原諒你了,下次……下次我饒不了你……」

  還可以有下次?只是不原諒?張揚心跳了……

  「我送給副總瞧瞧……」燕小梅轉身就走,在門口回頭︰「你在屋里等著,中午回來給你做最好吃的……」

  花兒開了,她的人也好象一朵鮮花怒放,張揚使勁搖搖頭,將一些不合時宜的雜亂趕走︰「我也該走了,出去轉轉!」

  兩人並肩出門,燕小梅特別激動,張揚一句話讓她將激動收起︰「別跑!小心花盆!」如果讓她注意自身安全,也許激動中的燕小梅根本不會上心,但提到花盆,她立刻謹慎起來︰「張揚,你幫我回去拿一個塑料袋,在衛生間呢……黑的那個……」

  副總辦公室,電腦前的段柳雙指翻飛,好快的手法啊,做什麼呢?寫貼子,寫貼子干嘛?求救!

  《誰來救救我,可憐的流浪姑娘》

  「今天是我流浪街頭的第三天,雖然一整天沒吃的,但我還是用僅有的兩塊錢進了網吧,為什麼呢?因為今天是我最黑暗的日子,三年前的今天,我離開了支離破碎的家,帶著滿身的疲憊和受到傷害的幼小心靈……」

  寫完,看了一遍,歪著腦袋再次欣賞一遍,提交!

  喝茶!等會兒瞧瞧有沒有哪個傻B跟貼……

  房門敲響,段柳一下子坐正了︰「進來!」

  房門打開,隨著房門而來的是一縷幽香,仿佛來自很遙遠的夢鄉,段柳愣住了,房門口站著小秘書燕小梅!她手中捧著一個黑色塑料袋籠罩的東西。

  「副總!」燕小梅臉上有紅暈,是一種可愛的紅暈︰「花兒活了!」

  「什麼?」段柳一步上前,手一伸,抓住黑色塑料袋,輕輕一提,她的眼楮直了,豈止是活了?還開了!三朵夢曼佗,全都開得如此嬌艷,天啊,我做夢了嗎?這就是我精心培育一年多也沒有見到的、傳說中的夢曼佗?

  「這……這……這不可能!」段柳喃喃地說著一連串的不可能,也有解釋︰「你在哪里買來的?」那花兒已經死了,絕不可能這麼快復活,而且還開花,只有一個解釋︰她在外地搜尋到了另外一盆花!

  「真的是花兒活了!」燕小梅急了︰「我親眼看見它復活的,到其他地方買……我哪買得起?」

  後面一句話很有說服力,象這種夢曼佗,絕不是她能買得起的,段柳秀氣的眉毛皺起來了︰「怎麼做到的?」

  「他有一種神奇的藥物,據說是他爺爺……」花兒放在茶幾上,兩個姑娘基本上站在花兒最近處,燕小梅在激動地訴說。

  段柳也有了激動,神奇的百花精?傳說中的東西?怎麼可能真的有?就算有又怎麼可能出現在他手中?但這一切匪夷所思只需要一件事就能證實,眼前這盆本已判決死刑的曼佗花!

  「他在哪里?你讓他過來!」段柳下了結論!

  「剛剛還在我……我那里,這會兒不知道找不找得著……」

  「去找!」段柳轉了一個圈子,抬頭︰「對了,讓楊青青到我辦公室來!」

  楊青青推門而進的時候,心中的不安已到極致,類似于犯人聽取法院宣判的心情,但一進副總辦,她的心就開始狂跳,茶幾上一盆嬌艷的花吸引了她的注意,當然還有小秘書燕小梅激動的表情也在訴說著……她最想聽到的心聲!

  「你那個朋友在哪里?」段柳大聲說︰「讓他過來,他可以在陽春集團就職,擔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0:39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17章 女老板別有所求

  
  「花匠?」宿舍里的張揚跳了起來︰「姐姐,這是她說的?」

  「不是花匠,在公司通稱為……園藝師!」楊青青叫道︰「園藝師怎麼了?比保安工資還高,還……光榮!」

  張揚不說話了,這也可以成為職業?光榮不光榮的在她嘴里不靠譜,但能夠帶來收入卻是必然的,自己一個奇人居然做花匠,可以嗎?但這好象也不是不能商量的,爺爺說過,你的本事太離奇,不能張揚!

  那個留下書本的老家伙也說過︰不能暴露于世,否則身敗名裂!

  用醫術治人不可避免地會露出馬腳,但用來醫治花草樹木又如何?他剛剛知道,在城里,花草樹木也很值錢的,有時比人都嬌貴,它們比人也好服侍,起碼它們不會開口說出他的秘密……

  「看不出啊,小變態!」楊青青好高興,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高興︰「應聘保安人家嫌你檔次低,居然轉眼間成了園藝師,不說別的,這過程就有點……變態……」

  張揚瞪她一眼,將她後面的評論暫時壓住,楊青青話題轉換︰「猶豫什麼?準備行裝,出發!」

  張揚倒下了︰「你告訴她,要我出任園藝師也行,但……」

  「哎哎……」楊青青惱了︰「這可有點給鼻子上臉的味道了啊!還讓姐姐當你的傳話器了?」

  「傳話器怎麼了?」張揚︰「你今天不就是干這個的?」

  「我今天是干這個的!」楊青青手一伸,準確地捉住張揚腦袋邊的一個小零件︰「去不去?」

  「松手!松手!」張揚大叫︰「我警告你……」

  「警告我沒聽見!」楊青青霸道極了︰「快給我收拾整齊,五分鐘!計時開始!」

  「服你了,姐姐!」張揚揉揉耳朵︰「先將話說明白了,以後你再這樣,我肯定反擊……」

  很快收拾整齊,直到進入公司,張揚還在揉耳朵。

  段柳臉上居然有了淡淡的笑容︰「給張先生上一杯茶!」

  旁邊的秘書小姐優雅地行動,楊青青優雅地後退,張揚微微後仰,打量著這間無比豪華、也無比香的辦公室,好象完全忽視了辦公室里比花還香的人。

  「恭喜張先生!」段柳啟朱唇,露皓齒︰「面試與復試都得以通過,從現在起,你就是陽春集團的一員!」

  張揚目光終于到了她的臉上︰「這是面試與復試?」

  「陽春集團列全國五十強,對于員工的考核向來嚴格!」段柳淡淡一笑,頗有幾分大老板的派頭,也許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象是一個大老板。

  張揚心里笑了,分明是看中他身上的商機,偏偏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手一豎,張揚開口了︰「對不起,段小姐,我不認為這是一次面試和復試,更願意將其當作一個賭注,只是小小地賭了一把而已!」

  段柳愣了,什麼意思?

  意思很明白,張揚有補充︰「現在賭完了,我可以走了,貴公司好意心領,但本人不喜歡園藝師這個職業!」

  段柳眉頭又成了波浪形,這小子居然給臉不要臉,還傲起來了,旁邊有秘書幫腔︰「張先生,園藝師可是一個高雅的職業,有什麼不好?」

  「也不是不好,就是覺得有些不適應……」張揚站起來了︰「那些修枝剪草的事情,我總覺得有些難出手!」

  段柳微微發急,他都要離開了,一離開自己豈不什麼機會都沒了?不行!

  「你可以不做那些事!」一句話脫口而出。

  張揚心里暗喜,但表露出來的只有驚訝︰「不是這種工作嗎?那做什麼?」

  「在一些珍稀花草出現問題時,你可以疹治!」

  「我平時也不喜歡受約束!」

  「平時……平時你可以不受約束!」段柳心頭那個恨啊,這哪是求職?分明是要脅!想到神奇的百花精,我忍!

  「聽說陽春集團的工資挺高的!」張揚充滿憧憬地說︰「我希望我的工資能夠達到……一個月五千!不包括年終獎!」

  房間里兩個女孩好象都愣了,張揚好象也有幾分尷尬,補充︰「最少也得4000!」一開價5000塊一個月是離譜了一點,降點好說話。

  「很好!」段柳手在桌上輕輕敲一敲︰「就4000塊一個月,成交!」

  張揚臉上有了笑容,是內心笑容的自然流露,一個月4000,爺爺,我發了!

  「你的要求提完了?」段柳開始提問了。

  「段……段副總如此關心下屬,我再提要求就過分了,不是嗎?我答應了!」以退為進大法果然好用,先擺出一幅不熱心的架勢,換來的東西果然多了,自由的上班方式,輕松的工作內容,還有如此……如此這般高的收入!太好了!

  「雖然你的要求不低,但本公司任人唯賢,可以答應你!這份協議你看看!」段柳隨手拿出一份用工合同︰「如果沒有異議,簽個字!」

  這可要好好地看看!

  《陽春集團用工協議》︰「……遵守企業的規章制度,工作時間從上午九點至下午五點……」

  「這可以修改!」段柳真是寬容極了︰「寫上︰由于高級園藝師的工作特性,工作時間以工作需要為準,不拘限于具體時段!」

  「段總……想得真是太周到了……」陣陣香氣飄來,她無比精致、無比美麗的面孔就在下巴旁邊,衣領之下一樣有充滿巨大誘惑的深溝溝,由于她趴在桌邊,高級辦公桌對她前胸進行了深度壓迫,壓迫得讓張揚恨不得出手解救,協議基本無視……

  這協議無視沒關系,反正一般都一個樣,別人能接受自己也能接受,只關注幾點,特別是他提出的工資標準沒錯就成,工資沒錯,寫得格外清楚︰月薪4000元(人民幣),年終獎在其外。

  這就是高級園藝師的待遇?一來就混了個高級,痛快!楊青青姐姐,你口口聲聲說是高級職員,且看我,這才是真正的高級!

  真是太好了,大公司就是不一樣,真是太滿意了,張揚手一揮,龍飛鳳舞簽名,這是不是他最有價值的簽名?在這公司干上一年,足夠自己上完大學,怎麼著也能有個七八萬,足夠了!最關鍵的是在這一年中,自己還可以想玩就玩,比上大學還輕松!

  「協議簽了,你就是公司的職員!」段柳下了結論。

  「是的,段總!」有意識地將中間的「副」字去掉。

  「陽春集團能夠發展到今天,與員工的忠誠是分不開的!」段柳平靜地說︰「作為公司的一員,你應該始終將這句話當作自己的座右銘!」

  「好的!」張揚輕輕一笑︰「要我將這句話刻在……外面的樹上嗎?」

  小秘書直搖頭,段總已經給過提示,是公司的職員,就應該站起來回話,但這小子太愚鈍,根本不懂不說,還開玩笑,段副總面前誰能開玩笑?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0:55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18章 失算

   
  奇怪了,段副總居然有笑容︰「那倒不用,記在心里就行……順便問問,你治這盆花所用的百花精是什麼樣的東西,我還真的挺好奇。」

  來了!落腳點來了!

  張揚笑了︰「是我爺爺從山上采集百花的精華精心研制的東西。」

  「肯定特別香,對吧?」段柳象一個普通的小女孩。

  「香極了,比你……你身邊這盆花還香!」

  越說越不象話了,小秘書臉上微微變色,簡直是調戲嘛!其實在張揚看來,也不是調戲,只是他平時就這樣,很正常的表達方式,能夠臨時改一改已經不錯了。

  「拿出來,給我瞧瞧!」

  張揚皺眉了︰「沒了!」這好象是一個麻煩,明明沒有的東西,拿什麼變出來?她可不是燕小梅,人家是會化驗的,一堆泥土瞞不了她。

  「沒了?」段柳眉頭一樣皺起。

  「全都用在這盆花上了!」張揚說︰「段總要是早點說,我就會留點的,實在是當時一門心思只想著段總最喜歡的花,沒顧得上……」

  「那……如果需要你這個公司的高級園藝師疹治某些珍稀花朵,你拿什麼治?」

  「我盡力而為!」張揚認真地說︰「雖然百花精沒有了,配方也毀了,但我施肥除草的功夫還是一等一的……」

  段柳呆了,他說得好認真,好誠懇,百花精沒了,配方也毀了。

  「你不記得配方上的內容?」這是最後一線希望了。

  「那哪兒記得住?」張揚直叫苦︰「一百多種花兒,三百多種藥材,用量各不相同,誰能記得住?說起來也真是奇了,這書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位隱士寫的,他精通天下藥草的特性,寫的方子是千奇百怪,這還不奇,奇的是什麼?你猜猜……」

  段柳目光閃動,不猜!

  張揚自己說︰「最奇的是這些方子居然是用藥汁寫的,一見水就沒了,那年夏天,我帶著書兒在九龍泉那邊看,不小心掉進下面的河水中,一撈起來就慘了,字全不見了,只剩下白板,為那事,我爺爺還狠狠揍了我一頓……」

  這番話好真,而且還有地名、有情節,可信度極高。

  段柳沒有懷疑了!只有可惜!太可惜了!

  可惜是有點,但也有點可恨,這個小子的絕妙技術是一次性的,完全沖著這個才讓他進公司,一進公司,協議一簽立刻發現,他根本毫無價值,施肥除草?他還一等一?沖這個說法就是明顯的高級外行!

  這個騙子,居然騙了她,騙了一份工作!段柳心中那個氣啊,一波接著一波!

  怎麼辦?立刻一腳重新踢出去?

  可是,理由呢?段小姐做事還是講理的……

  「段總!」張揚說完了︰「我先出去了!」非常禮貌地打個招呼。

  「好……你先下去!」段柳輕輕揮手。

  門關上了,小秘書開口了︰「這真的很可惜,段總,如果這藥方還在,公司的花卉分部只怕……」好象直到此刻,她才完全明白段總要的是什麼,可惜明白得太遲了些。

  「讓技術開發部的人過來!」段柳隨口吩咐︰「將這盆花的土壤成分、花朵兒的變異情況立刻化驗……他們知道怎麼做!」

  「是!」小秘書躬身而退,心中真是佩服萬分,這個小老總外人只看到她嬌蠻的一面,象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誰又能看到她這一面?除了自己和幾位老總之外!

  人都出去了,段柳回去了桌邊,茶早冷了,不喝了,鼠標重重地提起,屏幕亮了,段柳狠狠地敲打鍵盤︰「今天真是太慘了,被一個可恨的騙子騙了……」

  發出,居然很快有了回音︰「可憐的姑娘,人生總有很多事情不如意,女孩有一個名字叫弱者,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被人騙了沒關系,失去身子不要緊,別懷上了,將來孤兒寡母、無依無靠的……」

  啪地一聲,段柳關了電腦,心里那個火啊,什麼狗屁貼子,什麼狗屁臭論壇,不上了……

  相對于她的一肚子火氣,張揚那個輕松,在房間里看電視居然看了一下午,電話號碼留下了,是這個出租屋的電話,是不是從現在起,他就可以在房間里看電視作為上班的內容?珍稀花卉,她能有多少?

  不就是桌上那幾盆嗎?盆盆保養得比坐月子的千金大小姐還仔細……

  房門鑰匙轉動,張揚笑了,楊青青回來了,好啊,滿肚子的話想說呢。

  房門打開,自然是楊青青,她臉上有笑容︰「小變態,工作的感覺怎麼樣?」

  「姐姐!」張揚抗議︰「從現在起,你那個稱呼……永遠永遠地退出歷史舞台,本人現在是高級園藝師,如果你講禮貌的話,應該叫我張老師或者張老,就算不講禮貌,也應該稱呼張師傅……」

  楊青青笑得彎了腰。

  笑過,鬧過,一杯水一端,楊青青脫掉了鞋子,坐在沙發上,多少有些感慨︰「張揚,說真的,我真沒想到你能這麼快成功!象你這麼順利地應聘,整個陽春集團恐怕也是開了一個先例。」

  「還有一個先例你肯定不知道!」張揚得意洋洋︰「什麼條件都是我自己開,我說我不侍候外面的花花草草,那個小姑娘立刻表態︰你不需要做這些!我一說到我平時不受約束,她平時就給我放假,而且還寫協議上去了……」

  楊青青的嘴巴越張越大,滿是不敢置信,天啊,有這樣的求職嗎?還是一個什麼學歷都沒有的小變態,自己讀大學干嘛?不公平,太不公平!

  張揚眼角掃過她,越發得意︰「工資也是我自己開,猜猜多少!」

  「多少?」這個問題楊青青表示深度關注。

  「月薪四千!」張揚笑道︰「怎麼樣?高級……師傅就是不一樣,對吧?」

  楊青青沒有聲音了,很奇怪地看著他。

  「嚇傻了?誰讓你沒點本事?這就叫……能力也是金錢!」

  楊青青打斷他的話︰「這是你自己開的?」

  張揚得意地點頭︰「當然是我自己開的,我就知道了,不管我開多少,她都會答應!因為……」

  「那你為什麼不開8000?」楊青青萬分不理解︰「公司的園藝師全都是這個標準,就算你年輕點,但既然成為園藝師,也不應該低這麼多吧?」

  張揚傻了!

  楊青青直搖頭︰「我終于確定了,你還是一個小土包!」

  張揚大叫︰「姐姐,你害死我了,上次問了你工資情況的,你硬是不說……」這都是不掌握行情惹的禍啊!

  「是你自己太自以為是,什麼都自己提,這下好了,提了個最低工資標準……」楊青青咯咯嬌笑後有補充︰「別沮喪,慢慢來,也許明年這時候,你能在城市買這麼大一間房子……」兩手一合,合成一個心形圖案,圖案還無比的小,中間基本沒有縫隙。

  張揚仰面朝天直發愣,好象被這個小娘皮給涮了,難怪提出4000月薪的時候兩個丫頭都不對勁,事後還不動聲色地來了個「本公司任人唯賢……」她們表現得那麼平靜,只怕肚子里早就在笑他是一個土包了。

  人也許就是這樣,自己內心有一個期望值,到達這個期望值的時候會滿足,但得知身邊的人全都比自己拿得多,又會有不平衡。

  幸好張揚的心態還是很平和的,有什麼?一年能有過七八萬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但楊青青繼續補充︰「將年終獎寫入協議,也只有你做得出來,知道年終獎是什麼嗎?是憑老板的個人喜好而定,根本沒有標準,你這種囂張的小變態,如果我是老板,年終一分錢都不給你……」

  張揚在抓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1:12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19章 采購(1)

   
  準時上班,張揚走入副總辦公室,看著坐在轉椅上的某位神態儼然的大老板︰「段總,你找我?」

  段柳抬頭︰「嗯,現在你開始正式上班了,今天第一件工作安排……我前段時間看中了一盆花,你去給我買回來!」

  張揚多少有些詫異︰「采購也是我的工作?」

  「當然,本公司有一家花卉分部,需要許多的珍稀花種,莫非你認為這些工作都應該由我親自完成?」

  張揚連忙表態︰「不敢,請段總吩咐!」公司有花卉分部,花卉對于公司而言不僅僅是小姑娘的玩物,更多的是市場價值。

  「我看中的花兒是城東大市場的一盆奼紫十三紅,上次已和那個老板談到了三萬塊,當時我嫌貴了點,沒買,現在你還是給我買來吧!」段柳搖搖頭︰「全城居然再也找不到第二盆,沒辦法了。」

  原來是當初就還過價了,當時嫌貴沒買,再四處逛逛,很適合女生的逛街心理,後來找不著了,她一個大老板也不意思再吃回頭草,讓自己去,張揚表示理解。

  段柳的解釋更合理︰「花兒采購這樣的事情,交給一竅不通的外行去買,我還多少有些不放心,不懂行情,人家有可能漫天叫價,而且不懂行情的人也還不了價,相信你能買下來。」

  對他真信任,張揚應該受寵若驚的,他懂行情嗎?多少懂點,起碼他懂得奼紫十三紅是一種花朵的名字,至于是牡丹還是玫瑰就不太明白了,雖然有很多地方不知道,但他接受這個任務,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工作安排,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那還能做什麼?

  接過段柳遞過來的三萬元支票,張揚還是有話說︰「真沒想到,花兒也會這麼貴……這花真的值這麼多嗎?」

  「你可以還價!」段柳微笑︰「將這盆指定的花買回來是你的第一原則,將花兒帶回來就行,價格方面就不要向我回報了!」

  張揚愣住了,允許合法的中飽私囊?只要他還價凶,多余的錢可以進自己的腰包?難怪人家都說了,采購是一個油水最足的行當,三萬塊的交易,好好說說,節約個三兩千應該不會是問題吧?錢可以這麼好賺嗎?

  第一份工作就蘊含巨大的油水,張揚對這份刺激的工作充滿憧憬,也充滿信心,本人還價可是厲害極了,給妹妹買幾塊錢的東西都能還得店主腦門冒汗……

  到達城東大市場,宛若進入了一個巨大的花園,前面與普通的門店沒有任何區別,有招牌,只是招牌比別處精美而已,畫滿了鮮花,每個字之間都有花朵兒穿插,有台階,只是台階低了許多而已,也有服務小姐,只是小姐頭發上各插一朵鮮艷的花朵,她們的笑容也與花朵兒類似!

  進入里面,前面一名導購小姐一聽他提起「奼紫十三紅」這個名字,立刻表示敬重︰「先生,請隨我來!」

  後面是一排排的花架,各種顏色真的可以稱得上奼紫嫣紅,誰說春已盡?春天明明就在這里!誰說人比花香?起碼在這種情況下,人基本不香,只有彌漫的花香,這是花的世界、花的海洋……

  小姐手指前方,指的是一盆無比美麗的花,一棵茶花!

  這就是奼紫十三紅?一棵矮小的茶花而已,但下面醒目地寫著五個大字,分明就是奼紫十三紅!

  「先生真是好眼力!」導購小姐臉上是春花般的燦爛︰「這奼紫十三紅是本店最好的花朵,來自福建武夷山千丈崖前,這棵茶花雖然矮小,卻已有三百年,花開十三朵,朵朵色不同,經過本店長期精心養護,花期可達三個月!」

  「真漂亮!」張揚由衷地贊嘆︰「多少錢?」

  「8萬8元!」導購小姐一開口將張揚嚇了一跳,這價格可有點懸殊。

  但他不動聲色︰「貴店一般打幾折?」

  「象這種名貴的花朵兒一般不打折的,但先生如果真心要買,給個整數……8萬元吧!」

  「這也太貴了吧?」張揚叫道︰「你這花兒植株太小,花色不純,要我看最多也就值一萬!」

  導購愣住了︰「先生不懂了吧?植株矮小恰恰是花朵兒的珍貴所在,你想想,現代家庭的盆景誰不希望小點?而植物都有固定的生長規律,美麗而定型的植株也會是年長的植株,年長的植株又恰恰會長得高大,這棵茶花雖然已經三百歲,但依然矮小,至于花色不純,先生可以想想,如果全是一種顏色,這也只是一棵普通的茶花,又如何能值八萬八?」

  糟了,好象真的有些外行,張揚暫時性的不理會︰「和你說不清,讓老板過來吧!」

  老板來了,腦門上鮮亮,嗓門大極了,老遠就聽到他的訓斥︰「我說你,搬動小心點,這花兒比你還貴!」罵的自然是他的員工,雖然是女孩子,但一樣不留任何情面,到了張揚面前,臉上的笑容出來了,聲音也徒降八度︰「先生,想買花啊?」

  張揚點頭!

  「這奼紫十三紅乃是本店最好的盆花……」

  張揚打斷他的話︰「不用介紹了,你就說說多少錢賣吧!我可告訴你,我也是偶然心血來潮,想買盆花裝飾一下房間,如果太高了,我就改變主意了!」

  「最低……最低7萬8!」老板沉吟良久︰「這還是我,她們說什麼也開不了這個價!」

  「是的,老板!」旁邊的小導購連忙幫腔。

  「一萬!」張揚在還價!

  「先生沒有誠意啊!」老板聲音大了︰「還價也要有個譜吧?七萬五!」

  「生意總是慢慢談的,一萬一!」

  「先生看中這盆花,想必也是行家,怎麼能這樣還價,七萬,算我交個朋友!」

  「我交你這個朋友……一萬二!」

  …………

  「我還沒遇到你這麼厲害的砍價!」老板光亮的額頭有了汗水︰「五萬!這可是保本價了!」

  「三萬!」

  「…………」

  「三萬!」

  「……」

  「三萬!」張揚額頭也有了汗水,不是他不讓步,實在是沒有任何余地了,再讓就得自己貼錢了,第一次工作居然如此艱難,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按這個架勢別說是撈油水,完成任務都艱難!他也改變主意了,不撈了,完成任務了事,但這任務一樣難!老板已經還到了四萬八,他還是一口咬定三萬!

  老板的聲音大了︰「實話告訴你,我是花了四萬七買來的,你想讓我虧本賣?」

  「我也實話告訴你!」張揚聲音也大了︰「我幫人家買的,人家只給三萬塊,你想讓我倒貼?」

  「這是不可能的!」

  「我們老板說了,上次就已經還到這個價!」

  「還到了三萬塊?我說的?」老板盯著他。

  「她說是你說的……」

  「三萬塊?」老板大叫︰「三萬塊能買到這盆花,我跟你姓!」轉身而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1:30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20章 采購(2)


    導購小姐終于離開了,連連搖頭!

  兩人都離開,張揚還呆呆地看著這十三紅,該死的十三紅!他心中升起一個念頭,段柳,段柳,你上次真的還到了三萬塊嗎?這三萬塊真的是老板自己說的嗎?

  這下難了,價格根本談不攏,生意上是講究一個漫天叫價,就地還錢,但也有一個度,這個度就是老板的成本價,他不賣,自己又能如何?

  轉了三個圈子,將導購小姐叫過來︰「讓你們老板再來一趟!」

  「先生,我已經得到老板的指令了!」小姐依然微笑︰「如果先生願意,四萬八成交,如果……」

  「我和他再談談!」張揚抓頭︰「價格方面再談談……」

  小姐笑了︰「老板說了,他怕你了,不敢再來了!就這個價!四萬八,一分錢不能再少了!」

  張揚徹底失望,人家連面都不見了,這是否意味著這的確是底線了呢?

  「先生再看看其他的花?」小姐挺熱心︰「本店有很多的花兒,有的還特別便宜,也很漂亮!」

  「有其他的奼紫十三紅嗎?」

  「奼紫十三紅肯定會有,但全市除了這一盆之外,全都是人工種植的,花色、植株、葉片行家一到眼就能認得出,那些花只能算是仿制品,價格倒是便宜得多,但種得好的也一樣會值上千元!」

  「花兒也有仿制?這倒新鮮!」張揚驚訝了︰「假冒的和正版能有多大區別?不都是欣賞嗎?」

  這話是明顯的外行,但看在他笑容比較陽光的份上,服務小姐還是認真地給他解釋︰「一盆花看誰來欣賞了,一般人只看花的漂亮程度,聞一聞花香,在真正懂花人的眼里,這盆花卻是一段歷史,忠實地記錄武夷山千丈崖前的一切自然變故以及三百年的風雨滄桑,這段歷史才是真正值錢的東西,也是任何人都無法仿造的……」

  「嗯,我看看……你請便!」張揚盯著這盆花,眼楮在閃光。

  小姐離開了,他的手指伸出了,輕輕撫摸著這盆花,這樹干鐵青色,有著金屬的光澤,真的是三百年的老樹嗎?他在驗證嗎?起碼導購小姐看來是,或者這個人對這盆花是如此的喜愛,以至于如此戀戀不舍,終于張揚離開了……

  茶花依舊嬌艷!

  但到了午後,老板的眉頭皺起來了,這盆奼紫十三紅居然有幾片葉子卷起來了,這可是大事,價值四五萬的一盆花對于生意人而言是命根子,可這命根子好象出了點問題,澆點水,施點營養液,到了夕陽西下之時,漫天的金黃陽光下,奼紫十三紅在陽光下卷得更厲害,連花朵兒都軟了,老板慌了!

  第二天清晨,第一朵花兒在枝頭飄下的時候,老板的臉扭曲了,旁邊的小姐說話了︰「老板,昨天應該賣了的,現在怕是……」

  話不敢說下去,但意思老板明白,這花兒見鬼了,花店所有的人員都看過,高價請的園藝師傅也看過,沒有人能看得出這花兒出了什麼問題,只看出一點,這花兒快死了,三百歲的老茶樹怎麼能說死就死呢?

  外面有人進來,老遠就有聲音傳來︰「老板,我和我家老板商量了,願意按老板出的價格成交……噫,這花兒怎麼這樣了?」來的自然是張揚!他盯著這盆花直發呆。

  老板好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先生,你來得正好,這花兒早晨是有點這個模樣……咳……咳……到了中午就會好,既然這個缺點被先生看到了,價格方面……價格方面可以減點,三萬!三萬成交!」

  張揚大叫︰「你的花兒快死了,快死的花能賣三萬?能賣三萬我跟你姓!」

  「哪能說快死了?三百年的花兒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老板很激動︰「澆點水,施點肥,很快就能恢復!」

  「也許真的是這樣吧?昨天你們是不是忘了澆水?」

  這個台階好,很快就有了替罪羊!

  導購小姐主動站出來︰「昨天我忘了澆水,老板狠狠地罵我了……」

  「先生,三萬塊錢可以賣給你!」老板在引導︰「先生既然跟老板請示了,回去後澆點水,等這花兒正常了,就可以送給老板交差,我們的發票依然可以開四萬八!」他的意思很明白,你可以用一到兩天的時間盡賺一萬八!

  「那不行!」張揚連連搖頭︰「我再出個價吧,你這快死的花……三千吧!」

  又是一輪新的價格折磨戰嗎?老板額頭有了汗水︰「先生,這也太離譜了,兩萬九!這一千塊算先生的路費……」

  「三千!賣就賣,不賣拉倒!」張揚不再還價了。

  場面凝固!

  第二次交易再度告吹,張揚離開後,第二朵花兒飄落,老板的臉上有了青色。

  所有的搶救措施全都宣告無效,第三天清晨之時,老板看著進來的張揚,垂頭喪氣地表示︰「三千就三千,拿走吧!」

  「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十三紅現在一紅都沒了!」張揚連連搖頭︰「這花盆還雅致,我給你一千五吧,買著做個紀念……」

  「兩千!」老板狠狠地咬牙︰「算我老張前世不積德!」

  張揚傻了︰「你姓張?」這都誰跟誰姓啊?

  「怎麼了?還不興姓張了?」

  捧著價值兩千的奼紫……沒有一點紅的三百年茶花走出城東大市場,張揚差點要笑了,價格談不攏有什麼關系?手指一伸解決問題,先將老茶花的根部精華能量徹底吸收,截斷能量傳輸通道,這棵花兒不死還是奇聞了,這樣的奇病沒有人能治,但在他手上也只需要幾秒鐘,走入公司大門,他手上的花兒基本不是花,但走進副總辦公室之時,他手上已經是花瓣飄香,好一盆奼紫嫣紅的十三紅!

  段柳手上端著的茶杯沒有了動靜,天啊,他真的買回來了,這兩天來,她一直等著他進門向她尷尬的解釋,她也準備了好一番說辭,其中包括一條︰「既然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了,可以回去種菜了!」但他沒有來,今天終于到來,手上抱著自己想要的花!

  這花兒自己談過價,以她的專業水準、以她的談判能力,還到四萬八生死走不動,她就知道這是價格底線,現代的花卉多了,價格有一個大的沖擊,一開始的暴利現在也變成了微利,到了底線就不可能再有大的變動。

  這個小子面臨著兩種選擇,要麼是自己掏錢完成任務,掏的最少也是四、五個月的工資,要麼是不完成任務,接受她的解聘,無論是哪種,他混進公司的目的都會全盤落空。

  今天進了門,他手上有了花,就意味著他半年白打工了,好!你狠!且看本小姐如何讓你在聘任期內將所得的工資一分分全吐出來!

  段柳臉上有笑容︰「不錯!不錯!第一件工作完成得不錯!現在是第二件……」

  張揚的臉色好象有了改變,是沮喪嗎?多少有點,看著這沮喪的臉色,段柳別提有多興奮了︰「不喜歡這樣的采購?」輕描淡寫的發問。

  「不敢!」張揚恭恭敬敬地說︰「這次是買什麼花?」

  「這次我們一起去!」

  張揚心微微一跳之際,段柳補充了一句︰「我指給你看,你再與店主慢慢談……」

  一輛紅色的寶馬開出公司,張揚坐在後座,車是一名黑衣年輕人駕駛,這人張揚認識,陳剛!公司的一名專業保鏢,據說是最厲害的保鏢,能夠一人打倒八人的那種,此人對公司其他人全都冷淡,除了兩名老總之外!

  對張揚更是連正眼都沒有過,今天如此近距離,可以說是第一次!

  前面副駕駛位置上坐的是段柳,她今天打扮得很正式,張揚坐在後座,他的打扮多少有些不入流,只因為他本身就沒有入流的衣服,進入公司的人一般都會有一套公司制服,但對張揚,段柳好象忘了,其他人當然更忘了。

  也是城東!也是花卉市場!這個市場更氣派。

  下車進入市場,保鏢和張揚都離開三丈距離,雖然有三丈,但也襯托出段柳的身份,老板根本不要人叫,自己出來了,跟在段柳屁股後面轉︰「段小姐,本店新進了一批貨,你瞧瞧?」

  還是老主顧了!

  段柳在看貨,看得還真仔細,也問,問的大多是專業術語,張揚多半不懂,但她好象忽視了一點,對價格方面根本不談,但越是這樣,越顯得她大老板的氣概十足……

  好不容易轉了一大圈,無數的花朵裝滿了張揚的腦袋,將他本就沒有多少功底的花卉知識填充得一片亂七八糟,重新回到車中,段柳回頭了︰「小張,明天將那盆碧海明珠買下來,價格以五萬為限!」

  「是,段總!」張揚爽快地答應。

  「今天你也聽到了我與老板的對話,這盆花的賣點在哪里,稍有一點常識的人都會明白,明白了賣點,也就會明白商機,五萬不會有問題,稍有一點頭腦的人都能做到,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張揚平靜地說︰「後天,這盆花會擺在你的辦公室!」他心里轉的唯一一個念頭就是︰這盆碧海明珠是哪一盆花?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段柳也回頭了,嘴角的一絲微笑巧妙隱藏,這個傻冒,這次需要多少錢貼進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1:48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21章 新技能︰無中生有


    但當張揚推開辦公室門進來,手上的碧海明珠飄來沁人香氣的時候,段柳還是呆了,這盆碧海明珠是純種的天都處子蘭,市場售價不會低于八萬,象這盆還在這個價格之外,因為它的造型獨特、香味純正而持久。

  純正而持久的香氣在辦公室彌漫,送花之人已出去了,段柳對著這盆散發純正香味的漂亮小壇子在發呆……

  這事兒有點奇了,他一個打工的,怎麼能坦然面對幾萬元的損失?只為了這一個工作嗎?這份工作也就是一年幾萬元的事情,為了這份工作,他能先送幾萬出去?

  開始的那一盆「奼紫十三紅」里外也就一萬多塊錢的事情,說不定真的會有人為了得到一份工作而自己掏錢,但這次差價太大,不會有這樣的傻冒,他能辦成只有一個解釋︰

  這個小子還真的會還價!而且這珍稀的花卉還有市場價格空間!

  這已經不僅僅是對這個小子挑戰失敗那麼簡單了,如果珍稀花卉的價格存在巨大空間,公司的花卉分部就得作出相應調整!

  小姑娘皺起的眉頭慢慢變幻,單看她的眉頭,就知道她的內心在轉著某種念頭,小拳頭在桌上輕輕一敲,再來!

  張揚有兩個沒有想到,第一個是這次的采購任務價格懸殊得實在沒什麼理由,小老板開出的價格是三萬元購買西城一盆「鐵心蘭」,但這盆花,老板還到八萬就已經現出了底線特征︰聲音漸粗、態度漸不友好……

  第二個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老板居然與別的生意人不一樣,在確認花朵兒徹底失去生命特征之時,別人是撈一分算一分,而他是久久地看著這盆花,象是打算用自己的雙眼與花盆比一比大小,在張揚「高調」提出低價「買個紀念品」的時候,老板怒了!

  他的怒是丟下一句話︰「十萬都丟了,我不在乎3000塊!」捧起花盆,居然 地一聲砸得塵土飛揚,這還不算完,他將這干枝伴著廢紙,居然一把火點了,燒得那個旺!

  火光中,兩人大眼瞪小眼,老板的眼楮里有紅絲,張揚有無奈,他有能耐讓花生、讓花死,但沒辦法將燒成灰的花朵兒復原,甚至根本沒有理由阻止老板的瘋狂行為,這是他的東西,他願意一把火點了,別人能放個屁?

  這次任務居然失敗了!他沒有花錢,也沒有得到將死的花,如果說有收獲,只有一樣︰他悄悄握在手心的一條小花根,這是僅留的一點鐵心蘭!

  走出花店,張揚慢慢張開手,看著手中的泥根,他沒有把握!讓花根長出花是第一個考驗,但就算長出來,按照某個服務小姐的說法,這盆花無法記錄某個地方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的自然變故,只能算是一盆贗品,一盆贗品能否瞞天過海?瞞過那個看似很有幾分懂花的小姑娘的眼楮?

  在以前,他沒有這個耐心去嘗試,但現在不一樣,現在他知道這個試驗如果成功,就意味著普通人一年的工資收入︰三萬塊!

  存款有快感!前兩次采購他已經收獲了七萬五千多,加上這三萬,就是十萬了,想到這個偉大的門檻︰十萬,他激動了!

  在外面隨便轉了轉,張揚挑選了兩盆花,自然是最普通的那種,一盆白玉蘭、一盆刺玫瑰,連盆帶花能值五十大元、還懶得還價的那種!

  捧著兩盆花艱難地回到出租屋,張揚已是一身臭汗,將花兒朝茶幾旁邊一放,花根小心地取出,開始了偉大的試驗!

  右手能量緩緩發出,張揚睜大眼楮看著手中的小東西,這小東西有變化了,泥屑慢慢而下,小根在長大……應該是長長,很快,從一寸多長成了三寸多,開始分枝,下面多了幾十條小須根,張揚樂了,繼續!

  終于,頂端一點綠色從無到有,象是從虛無縹緲中慢慢生成,成型了,是一點小小的嫩芽,這就是生命的特征!與九龍泉下的老人樹上的綠色一點基本相同,不同的是……當時是這雙手讓那點綠芽消失,現在則是這雙手讓這一點綠芽慢慢舒展,完成從死到生的另一個開始……

  綠芽已經長到了半寸長,象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好奇地睜開眼楮打量這個陌生的世界,張揚停下了,將刺玫瑰旁邊的泥土扒開一點點,將這段根埋下去,只露出一點點綠芽,今天的生長夠了吧?速成式的也許並不是什麼好事,讓它緩一緩!

  拍拍手,將客廳里的泥土快速收拾,時候不早了,楊青青也快下班了,得趕快!

  很快收拾完畢,張揚鑽進了衛生間,剛剛有興致在熱水中高歌一曲的時候,外面有聲音,是驚叫︰「張揚,你居然買花了,奇跡啊,奇跡!」

  自然是楊青青回來了!

  「是啊,青姐,我就想了,你一個大姑娘,房間里沒有一盆花,也不怎麼成事,所以,就隨便買了兩盆!」一邊在身上打肥皂,張揚一邊說話。

  「是送給姐姐的呀?」楊青青高興︰「不錯啊,不枉姐姐疼你一場……」

  張揚哭笑不得,疼他一場?怎麼疼法?

  外面沒有了動靜,想必是在檢查疼她的弟弟給她的禮物!

  張揚剛剛穿上衣服,外面終于再次有了聲音︰「你買的禮物好次!要十塊錢吧?」

  衛生間門打開,伴隨著張揚的不滿︰「說什麼呢?這個數!」伸出一個巴掌!

  「五塊啊?」楊青青贊嘆︰「對你而已還算是正常,五塊錢夠山里一個月的鹽了……」

  「姐姐!」張揚大叫︰「管它價值多少,都是一個心意不是?一再地提錢,我說你俗不俗?」

  「不是提錢!」楊青青認真地看著他︰「我是想確定一下,你這個小變態到底想打姐姐多大的主意……」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2:01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22章 同租夜話


    張揚在沙發上仰倒,看電視!

  「嗨,小張揚!」楊青青踫一踫他︰「給女孩子送花,這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張揚喝茶,不理!

  「這個主意不壞,但對姐姐不適用!」楊青青也舒舒服服地坐下了︰「要想姐姐高興啊,真的有一個辦法。」

  「哦?」張揚終于看她了︰「有什麼辦法?」

  「將我們上次的約定……關于下月房租的約定取消了,說不定……」楊青青支支吾吾地表示︰「說不定能讓姐姐露出驚天動地泣鬼神的迷人笑容……」

  張揚的眼楮睜得老大︰「關于下月你交房租的約定?或者是將上次賭注取消?」

  楊青青眼楮眯成了嫵媚的細縫︰「你答應了?太好了……」

  「不答應!堅決不答應!」張揚大叫︰「這與錢沒關系,是我們之間的處事準則!」

  楊青青怒了︰「我都露出迷人的笑容了,你這小變態敢耍賴?」

  張揚傻了︰「你的笑容真的……迷人嗎?我怎麼硬是看不見?……」

  楊青青狠狠地瞪他,終于嘆息︰「我認輸!只有成熟的男人才能發現姐姐的動人的,你還做奶腥呢!」

  張揚不答話了,看電視!

  電視很精致,是一個南方的花園,兩人手拉著手漫步而過,天上飄下的落葉輕輕飄在女子的肩頭,男的溫柔地拂去,女子回頭,嫣然一笑,這一笑,頓時,花園失色,這才叫迷人不是?張揚悄悄地側身,身邊的女孩也在看電視,嘴角也有一模一樣的笑容,還別說,真的挺迷人,為什麼剛才還沒發現呢?

  意境!這就是意境帶來的新發現!

  目光回到電視上,張揚有了尷尬,兩個人嘴唇湊近了……

  兩個人一起同居可能是逼于生計,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在一起看電視,而電視上偏偏在接吻就有點……那個了……

  更那個的是……身邊的女孩有了新話題︰「哎,小張揚,和女孩子親過嘴嗎?」

  張揚臉紅了……

  「肯定沒親過!」楊青青咯咯嬌笑︰「臉紅了呢,好玩!」

  「誰說沒親過?」張揚不服了︰「親的多著呢!滿村的小丫頭……」

  「得了,滿村的小丫頭也就兩個!」楊青青打斷他︰「另一個姑娘估計不會讓你小變態得手,最多也就是找你妹妹……找找感覺……」

  「變態!變態!」張揚大叫︰「你才是變態!受不了了……」

  房間里有了笑聲,是楊青青的嬌笑,伴隨著她的嬌笑,她的前胸開始顫巍巍的,張揚的目光也開始躲避,誰說都市里男女同居是時尚?誰說這種同居不會出事?張揚覺得自己的心理開始變得有點邪惡了……

  夜深!

  楊青青伸了個動人的懶腰︰「去睡了!麻煩將這兩盆花送進姐姐的房間,另外……找塊布兒好好抹抹,盆子好髒!」

  張揚抗議︰「不是嫌便宜不要了嗎?」

  「便宜也是小變同志的心意不是?」楊青青站起來了︰「平生第一次送花給美女,要是受傷害太深,可不便于一顆幼小的心靈成長,為了你的健康成長,姐姐成全你了!」

  真是太寬容了!

  張揚直搖頭,剛剛抱起刺玫瑰,立刻停下︰「這盆放在客廳吧!」

  「怎麼了?我比較喜歡這盆!」

  張揚在抓頭,很快有了意見︰「你想啊,這盆是刺玫瑰,如果送給你,不是罵你嗎?姐姐溫柔善良而又賢惠,還偶爾會有驚天動地泣鬼神的迷人笑容,就算帶點刺,也是刺牡丹,絕不是刺玫瑰……還是送你白玉蘭吧,這才是能配得上你的花!」

  「搞不明白你小腦袋瓜子里有些什麼!」楊青青歪頭打量他︰「就這盆白玉蘭算了,順便說一句,牡丹好象是沒有刺的……」

  「姐姐知識淵博,佩服佩服!」張揚抱著白玉蘭在她房門口站定︰「我可以進你的房間了嗎?」

  「進吧進吧!」後面一只手推過來︰「送送花、澆澆水、打掃打掃衛生什麼的,你可以做!」

  這是對規則的突破嗎?

  花兒放下了,張揚四處打量︰「你房間不錯!比我的房間大,光線也好!」

  「那是!」楊青青得意︰「本姑娘不管和誰同居……啊,同租,都會把握主動權的!你的前任也一樣得服!」

  張揚嘆服︰「我終于知道她為什麼不和你同居……啊,同租了,慘遭欺凌,實在受不了了,寧願嫁人也要離家出走……」眼楮定在她桌上的電腦上,也一台精致的電腦,極小,極干淨,自己五年的學費都快到手了,在山村里已基本與志軍叔叔同一級別,是不是可以考慮買一台呢?

  「神了!」楊青青睜大眼楮︰「你怎麼知道她是去嫁人呢?」前任同租女友的確是嫁人了,也是打工不太順心,干脆做了一個管家婆,過上了衣食無憂、無波無浪的相夫教子生活。

  「很簡單啊!」張揚解釋︰「女人到了你這個年紀,稍微正常點的都會走這條路……」

  楊青青眼楮睜大了,怒目而視!

  可惜她的憤怒張揚沒注意到,轉了兩個圈子才注意到,也剛好提出了一個疑問︰「姐姐,你有三十了吧?」

  楊青青長長地嘆息︰「我終于知道了你的種種不同因為什麼了,原來你是一個……瞎子!」

  張揚嘴角露出笑容,總算小小地報復了她一頓,言語上吃虧太多了,還一還!

  她的床極干淨,被窩也折疊成一個精致的方形,實在與自己的床有本質的不同,奇怪了,枕頭邊居然有一本書!看書不稀奇,稀奇的是這書名︰格林童話!

  她還看童話?張揚看看書,看看人,眼楮睜得老大,好象不認識!

  「看什麼看?」楊青青不滿了︰「本姑娘的藝術追求非常……非常高雅的,與你這個小變態有本質的區別!」

  「那是!」張揚翻翻格林童話︰「還看外國名著了……看得懂嗎?」

  啪地一聲,格林童話被打翻,一只小手奔耳朵過來︰「出不出去?再不出去將你的耳朵留下來……」

  張揚逃跑了,聲音從房門外傳來︰「耳朵留下有什麼意思?有膽量將人留下來!」

  嗵地一聲,房門關上,里面有回應︰「小變態,越來越放肆了啊!滾蛋,回你的臭房間!」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2:16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23章 識破騙局


    兩天時間,張揚在房間里干起了他的本職工作,花匠的工作!

  鐵心蘭在慢慢長大,終于取代了刺玫瑰的位置,長到了兩尺高,與在花店里見到的外形基本一致,甚至還透出更多的靈氣,這靈氣體現在葉片與樹枝上,葉片一片片的全都是那麼精致,沒有半片枯枝敗葉,道理很簡單,植物在生長過程中,往往會有病蟲害,也會有風雨的侵蝕,但在這間出租屋里不一樣,這個生長過程是短短的兩天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沒有風雨侵蝕,沒有病蟲害,溫室的花朵兒有時候是一個貶義詞,但單論外形,卻是更漂亮!它也許未必能經受得了大自然的風雨,但幸好這盆花本就不會放歸大自然,而是放在比溫室還溫室的副總辦公室!

  花株成型了,但張揚依然全神貫注,他在關注最後的一點進程︰花開!植株長大如果是植物的第一個生長環節的話,開花無疑是第二個環節,這兩個環節沒有必然,如果花兒不開,可以算得上是前功盡棄,如果花兒顏色、形態不對,也瞞不了那個副總,如果小姑娘知道這花只是一根花根用兩天時間長成的,只怕就開不出三萬的高價了!

  空氣中有一絲微香飄過,宛轉不知來自何方,張揚目光緊盯處,嫩綠的枝頭有一點白色悄然出現,是如此的精致,白色!張揚心跳了,這正是鐵心蘭的顏色!

  白色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舒展,慢慢長大,由圓形慢慢變成橢圓,邊角也慢慢出現了一絲淺黑色的邊,如絲如煙,迷離若夢……

  張揚眼楮閉上了,深深吸一口氣,香氣也迷離,宛若從遙遠的山邊而來,這是最純淨的香氣,就如同是深谷中第一次走入人世間,能夠讓這個本對花朵兒熟視無睹的張揚也為之動容,心態也變得一片平和!

  這可得趕快送走,如果楊青青回來了,見到這盆鐵心蘭,她說不定立刻就會送入自己房間,而且絕對性地重申同租禁令︰不準他進入房間半步!

  段柳與張揚不同,張揚覺得自己的心態平和了,但段柳的心態再也無法平和,看著桌上的鐵心蘭,似曾相識、卻又是如此純淨、純淨得讓人難以置信的鐵心蘭發愣!

  這是鐵心蘭,但又不是普通的鐵心蘭,以段柳的專業知識,她清楚地知道,這是一盆頂級鐵心蘭,年代久遠得能從樹干上看出歲月的年輪,這是頂級的基礎!而且有品!

  所謂花有花品,品相高的花兒與同一品種、但品相差的花兒價值絕不相同,這盆花,最精髓的部分就是︰純!

  蘭花的品相之中,最關鍵的部分恰恰也是「純」!蘭心慧質,說的是什麼?不就是人的心如明鏡,純淨無瑕嗎?

  他再次做到了,這不稀奇,只要舍得砸錢或者有高超的還價技巧,有可能成功,但三萬塊能買到頂級的蘭花獨特品種︰鐵心蘭,她還真的不信了!

  這真的是商店里的那盆鐵心蘭嗎?

  段柳突然有了一個疑問,商店里的蘭花別人看不出區別,但在她眼中卻是能夠看出來的,商店里的蘭花沾染了俗世之氣,蘭花的品相會大受影響,絕不會如眼前這盆如此空靈,宛若深谷幽蘭!仿佛是經歷了自然風雨無數年之余,突然由一雙天使的無塵之手直接送到她的桌上!

  這種感覺是玄妙的,也是無法理解的。

  「段總!」張揚略有幾分不安,也許是段柳的專注給了他緊張感覺︰「還有任務嗎?」采購任務每次都意味著他的一筆財源,但每次也都是一個挑戰,他是興奮與緊張同在。

  「啊?」段柳終于抬頭了,眼神里有迷惘,好象到現在才發現他的存在。

  「如果沒什麼其他的事,我可以下去了嗎?」

  「嗯……」段柳略微皺一皺眉︰「先下去吧!」

  張揚一消失,段柳坐不住了,很快地溜下樓,鑽進外面的紅色寶馬,陳剛回頭︰「段總,今天去哪?」

  「…………」

  寶馬車如風而過,無聲無息地穿過寬闊的馬路,赫然直指城東花卉市場!

  提起那盆「奼紫十三紅」,老板的臉開始扭曲︰「別提了,這花兒不知怎麼搞的,居然就死了,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當時賣段總的一個人情,三萬塊賣了!」

  「死花在哪?」段柳的臉色變得很奇怪。

  「被一個年輕人買走了,兩千塊啊……」老板臉上的肌肉跳動,他並不認識張揚,因為在陪段總逛花店的時候,張揚被她有意識地放逐,沒有人知道這個毫不引人注目的年輕人是她的手下,有她在,任何人也會被忽視。

  段柳的臉色變得很奇怪︰「這盆死花那個人為什麼要買?」

  「他說……買來作個紀念的!」老板也睜大眼楮︰「是啊,為什麼要買?段總,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也是行家了,幫我分析分析……這段時間我一閉上眼楮,就做惡夢……生怕滿屋的花兒都得這種怪病……」

  段柳坐上了車子,嘴唇輕輕咬上了!好你個混蛋小子,居然能想出這種損招,原來還以為你朝里面貼錢,沒想到啊,絕對……絕對一萬個想不到,你居然在發財!兩千塊錢的成本也敢報三萬!

  這是可惡,但也可疑,他是怎麼讓花兒死、又是怎麼讓花兒生的呢?這盆花有學問,而且有大大的學問……

  檢查!回去立刻檢查!看是不是又被他騙了,搞一個假繁榮!

  如果是別人,她絕不會懷疑,因為沒有人敢在她面前做手腳,但這個混蛋,卻絕對做得出來,連那麼陰毒的招數都想得出來,絕對是一個為了錢六親不認的主!

  她臉上的風雲變幻,沒逃脫陳剛的眼楮︰「段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段柳沒有回答!

  「是不是那個小子膽敢做什麼手腳?」陳剛沉聲說︰「如果是,只要段總下令,我立刻揍得他什麼都不認識……」

  「夠了!」段柳沒好氣地打斷︰「除了打架,你還會不會點別的?」

  陳剛的嘴巴閉上了,耳邊飄來段柳的聲音︰「去前面!」

  前面是第二家花店,是她看中「碧海明珠」的花店,依然是一模一樣的情況,或許更過分,他只出三千塊,報了五萬塊!天下的生意有這麼高的利潤嗎?

  這也是騙!雖然在這個騙術中,段柳沒有任何損失,屬于低價購買,但他的利潤如此之高,一樣讓段柳有上當受騙當道具的感覺,這種感覺好久沒有了……

  後面的沒必要去看了,騙術到了一定程度的騙子,往往會采用相同的手法作案,這個騙子詐死之術已經爐火純青,自然會繼續下去,達到財源滾滾的效果!這叫專業!

  自以為招收了一名園藝師,絕沒想到招到了一個職業騙子,段柳在回來的路上,可憐的紅唇一直都在遭受壓迫,遭受來自牙齒的欺凌……

  回到公司第一件事是檢查!

  很快有了回音,是一個讓她無法相信的事實︰「經檢驗,這三盆花全都生機旺盛,沒有任何問題!其中那盆鐵心蘭更是奇了,經檢驗已經八十多年了,但依然純淨得讓人難以置信,難道這盆花在八十年間,真正成為大自然的寵兒?大自然給了它最大的關愛?這實在無法理解……段總,整個順城市也只有您才能找到這種品相的頂級鐵心蘭了……」

  後面的恭維話段柳基本沒有聽見,因為她的電話準確地壓進電話槽里!

  再次操起電話,撥打一個她從來沒有打過的電話︰「小張啊,來我辦公室一趟!」聲音好平和。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2:39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24章 辦公室里的較量


    話也好短,在得到他的肯定答復之後,段柳快速地掛斷了電話,這下不會驚動他吧?他想的肯定是又有財源滾滾,應該不會逃跑吧?

  電話打過,段柳手伸出︰「貝貝,抱抱!」

  桌上趴著的一條小狗歡快地撲進她的懷抱……

  她的語氣很平和,平和得足以讓張揚放下心頭的大石頭,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個小姑娘屬于假風雅系列,愛花不懂花,這盆贗品瞞過了她的眼楮!

  張揚歡快地跑進公司,他有一個感覺,財神爺再次向他招手了!

  前兩天就想明白了,這是一條無比光明的大路,短短一周時間,收入十萬,天下的打工者又有幾個能有這樣的本事?而且他也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增收的途徑,增收的另一條途徑就是節支!

  經過試驗,他完全不必為別人的死花而買單,也不需要為商家的損失而愧疚!

  只需要一條花根就足夠了!

  這樣,一筆生意基本上是零開支!

  這還得感謝那個倔強的老板,一把火燒出來的靈感!也燒出了一個新的技能,屬于無中生有的系列!

  這次老板召見,又會是多大一筆生意?如果能給這筆生意確定一下額度,他希望能是十萬以上,難度不妨大點……

  走入副總辦公室,張揚臉上的笑容很陽光,但房門一關,對面的小姑娘臉沉下來了︰「很好,你居然還敢走進我的辦公室!」

  張揚臉上陽光僵硬了︰「怎麼了?段總!」他的心也在打鼓,不象是談采購任務的,倒象是……秋後算賬!

  「我問你!」段柳站起,背著手轉了兩個圈子,終于直面張揚︰「這三次采購,你得了多少回扣?別編謊言,對謊言,我有一種方法就足夠識破!」她的臉漲得通紅,終于可以發泄了,多少有點痛快!

  桌上的小狗貝貝好象也嚇著了,圓溜溜的眼珠看看女主人,看看這個新進來的男人。

  張揚傻了,事情穿幫了!不是想象中的贗品風波,而是涉嫌貪污公款……

  「本公司對待員工的背叛向來是嚴懲不貸,姑念你是初犯,只要你坦白……也許還有一絲機會!」

  張揚皺眉︰「段總,這算是背叛嗎?你願意出高價購買,我幫你買來了,而且花朵兒完全符合要求,連差旅費都沒報一分,我做錯了嗎?」

  「你這是買嗎?」段柳大怒︰「如果你不懂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這是騙!你這個不折不扣的騙子,先將花弄死,再還價,這叫缺德,知道嗎?」

  張揚臉也微微紅了,但只要不是贗品問題,他可以理直氣壯︰「商家又有幾個是有德的?你以為他們付出了多少成本取得這盆花?一盆奼紫十三紅,你認為他們真的會給武夷山的鄉親四萬七?能給一千兩千就燒高香了!我這叫……這叫打抱不平,從這些黑心商人手中為百姓討公道……」

  「夠了!」段柳實在忍不住了︰「你少提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只告訴你……將貪污的錢現在就入賬,否則……」

  「段總好象還忘記了一點!」張揚也不客氣了︰「你說過︰你可以還價,第一原則是將花兒抱回來,只要任務完成,價格方面不用向我匯報!現在我就請問段總……這話你說過嗎?」

  段柳小嘴兒張開,天啊,她真的說過這話!

  他記得真清楚!為什麼會記得如此清楚?只有一個解釋︰他當時就打算鑽空子!這麼可惡?

  當時的情況與現在一樣嗎?她頭腦中亂成一團,當時她斷定他買不到這盆花,才有如此寬松的條件,而且價格方面不向她匯報也是另有用意的,免得他提出這個問題,自己不便于回答,不匯報在當時並不是優惠政策,而是︰「不準匯報,自己想辦法解決」的意思!

  現在居然成了優惠政策,而且她還無言以對!

  「這錢有機會……我還給武夷山的鄉親們,他們也太難了,好不容易找著一盆好花,還偏偏踫到這麼黑心的商人……」

  「得了!得了!」段柳打斷!他會還錢給鄉親?就算將她打得冰冷,她也不會相信……

  張揚停下了話題。

  「算了!」段柳無力地仰倒,栽了!認栽!

  「你曾經告訴過我!」段柳心中又升起一個話題,聲音變得平和︰「你的百花精全都用完了,現在,你想說……你當時沒騙我?」這是她想得最多的一個問題,百花精!如果都用完了,他拿什麼救活垂死的花?

  讓花兒死的辦法多的是,並不太難的,但讓花兒活的辦法卻不多,正巧,她知道他有一種神奇的藥物,這次如果再猜錯,她還不信邪了!

  「當時……當時……」張揚抓頭︰「我們不熟的……」尷尬!

  看到他這幅模樣,不知為何,段柳突然頭腦中冒出一個詞,單純!或者叫天真!但她當然知道這個想法有多麼離譜,這個人看起來老實,但騙術之高,少有人及!

  「現在呢?現在你願意說一說真話嗎?」段柳的聲音變平和了,不追究你的責任了,告訴我真話就成的,這是大老板的寬容!歸根到底還是商機佔了上風!

  「當然,現在百花精沒了!」張揚回答得很快。

  「真沒了?」段柳皺眉。

  「真沒了,你要不信,你搜……」居然張開了雙臂。

  一個大老板可以搜身嗎?特別是搜這個小騙子的身!段柳一口氣朝上沖,硬生生壓住,語調平和︰「既然這東西現在是真的沒了,你如何繼續履行你的職責?我說的是作為一名高級園藝師的職責!」

  張揚無語,自己的技藝已經引起了她的高度關注,百花精作為一個借口也無法多用,看來是有些問題了,問題當然是……今後怎麼辦。

  「你不用重復你松土施肥的一等一技藝,我相信陽春旗下看門的大叔都比你精通這門技藝!」段柳輕輕敲敲桌子,示意他聽講。

  張揚開口了︰「我可以改行!」

  「改行?改行當然是你最拿手的……保安?」

  「也可以考慮!」

  「如果沒記錯的話,保安當時你考試不及格!」

  張揚無語了,想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表示︰「我以前功課不及格的時候,通常會有補考!」

  段柳愣住了︰「你想補考?」

  「我試試!」

  「好極了!」段柳淡淡一笑︰「我段小姐做事喜歡給人機會……聽題!男人、保安和狗有什麼關系?」輕輕撫摸桌上的小狗,即興之作啊!

  張揚臉上的笑容也突然僵住。

  笑容終于重新慢慢綻放,綻放在段柳挑釁的目光下!

  「一般沒什麼用的男人會選擇做保安,而一般沒什麼教養的老板會將保安當狗!……」

  段柳臉色變了,沒什麼教養?這個混蛋敢罵人?

  張揚根本無視她的臉色,悠然道︰「正常的女人會將男人當保安用,而變態的女人有時將狗當作男人用!」

  段柳剛剛摸到貝貝頭上的縴縴玉手停下了,說什麼也摸不下去!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張揚認真地說︰「老板,回答得怎麼樣?請點評!」

  「好啊!回答得這麼好應該加分的!」段柳手輕輕拂過,貝貝從桌上逃離,段柳手按下,按在桌上的一個按鈕之上……

  辦公室的門打開,陳剛站在門口︰「段總,請吩咐!」

  「這位張揚先生有興趣加入你的保安隊!」段柳輕輕一指︰「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陳剛目光一轉間臉上已有了會心的笑容︰「進保安隊需要進行考核,張揚先生,這就開始如何?」

  「怎麼考核?」張揚擺出一幅陽光的笑臉,面對未來的上司。

  「很簡單!」陳剛漫步而近︰「十秒內你如果還能站著,就算你過關!」

  「是這樣嗎?」張揚轉身了,看著段柳,臉上笑容不變。

  「記時開始!」段柳手一抬,掌心居然是一個秒表,喀地一聲按下!

  在按下的瞬間,張揚轉身了,突然一腳抬起,嗵地一聲,直撲而來的一條黑影彎腰了,雙手緊緊地握住自己的褲襠!陳剛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

  「你……你……」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聲音好壓抑。

  張揚沒有聽見!他甚至看都沒看陳剛,看的是段柳,臉色紅紅的、張著小嘴兒、兩眼滿是不敢置信的段柳!

  屋內好沉悶,沉悶被張揚打斷︰「段總,時間到了嗎?」

  段柳傻傻地點一點頭!

  「過關!」張揚一跳三尺高……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2:56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25章 英雄救小美


    出租屋,已是黃昏,房門的鑰匙轉動,張揚目光也在轉動,公司里會不會傳來他使用某種招牌動作的新聞?如果有,這新聞當是從她口中而來!

  「好累!累死了!」楊青青沒有新聞,只有日常慣用的抱怨︰「小張揚,姐姐累了,一整天沒起身,骨頭快僵了……」

  一般情況下,張揚只需要前面的提示就知道起身倒杯水,送到大呼小叫、中氣十足的疲憊者面前,但今天他只是臉上露出了關心︰「要不要幫你……按按?」

  「嗯!」楊青青趴下了︰「試試小變同志的手藝!」

  她還真趴下了?張揚瞅著這高高翹起的臀部心跳開始加速……

  「怎麼啊?」沙發上傳來笑聲︰「小變態看著姐姐的魔鬼身材,全身顫抖,動不了手啊?」不僅僅是笑聲,還有一道嫵媚的眼光也悄悄地穿過秀發……

  「變態幫女人按摩一般是要翻轉來的……」張揚走近了,手搭上了她的後背。

  這後背在收縮,是她的笑聲吞進肚子里獨特的震動。

  張揚手從她頸椎而下,輕輕一劃而過,楊青青夸張地呻吟一聲︰「嗯,舒服!」

  兩手一合,略微帶點能量的手臂劃了幾個圈子,楊青青全身都松弛了,快活地呻吟聲毫無壓制︰「挺好!挺好……以後你記住了,天天這樣……」

  「不會吧?還上癮了!」張揚大叫。

  「還不干啊?」楊青青惱了︰「姐姐這個美妙得能讓百靈鳥兒停止歌唱的魔鬼身材給你摸摸,你就知足吧!」

  知足!張揚心跳越來越快了,女兒家身子為什麼這麼柔滑啊?彈性十足、偏偏柔軟如棉,楊青青的叫聲也開始有一部分從鼻腔中溜出……

  「青姐,別那樣叫行不?」張揚覺得身上有汗了,躁熱!

  「舒服了才叫,對你手藝的肯定……嗯……」

  「可你叫得象是一只發情的貓……」

   匡!呻吟聲停止了,一腳準確地踢在張揚大腿上。

  「背上可以了……」張揚小心地提議︰「可以翻個面嗎?」

  手下的人一彈而起,臉上居然多少有了點紅色,直視張揚。

  「不得了!不得了!」楊青青連聲呼叫︰「有的小變態想干壞事了……不想了啊,姐姐請你吃糖……」

  「拿來!」張揚惱羞成怒了,這算什麼姐姐,簡直是一個小妖精,專門害人的!害得他坐在沙發上不敢起身。

  楊青青好象偏偏要他起身︰「小張揚,姐姐請你喝杯咖啡怎麼樣?不吃糖了啊,小孩子才吃糖……」

  咖啡廳,兩杯熱熱的咖啡一端上桌,楊青青的臉蛋在熱氣後面分外嫵媚︰「張揚,我給你找找感覺!」

  「什麼感覺?」

  「告訴你一個秘訣!」楊青青神秘地招手︰「在都市里,如果咖啡廳都泡不了女孩,你肯定什麼女孩都泡不著,今晚就是給你找找喝咖啡的感覺!……你怎麼謝我?」

  張揚沒好氣地說︰「大不了這兩杯咖啡算我的!你還能有別的想法?」

  「我覺得你挺聰明的!」楊青青咯咯嬌笑,得意!

  「謝謝!」張揚杯子一舉,算是敬她︰「順便說一句,你的想法挺落伍,現代都市咖啡廳泡不了女孩,銀行門口才好泡!」

  「也是啊!」楊青青無限憧憬︰「你如果有個上百萬,姐姐說不定……說不定在你按摩的時候,不小心翻個身……」

  張揚一口咖啡差點嗆著,終于吞下去,狠狠地瞪著她,這個魔鬼與天使的混合型人物,遲早會將這棵純潔的小嫩芽玩死!

  「先生!」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身邊傳來︰「買朵花兒送給小姐吧!」

  張揚回頭了,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小姑娘,真正的小姑娘,最多不超過十三四歲,嬌小玲瓏得如同袖珍,臉蛋兒倒是精美如畫,但身子是直線!他的目光從直線型的身材上掠過,落在她手中的花朵兒上。

  小姑娘臉上有淡淡的紅暈︰「先生……這玫瑰花兒送給小姐,她會愛你一生!」

  張揚感慨︰「我要是姓錢就好了,她肯定會愛我一生!」

  楊青青咯咯嬌笑,好玩地看著這兩人,小姑娘多少有些害羞︰「先生,買一朵吧……」她都弄不清這兩人是什麼關系了。

  「小姑娘!」旁邊有人大叫︰「過來!」

  小姑娘跑到對面︰「幾位先生,要花兒啊?幾支?」

  兩名男子在上下打量,目光中有幾許驚喜,也有幾許淫蕩……

  「先生……」小姑娘略有不安。

  一位先生將頭湊過來,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小姑娘臉騰地紅了︰「不!不!」

  居然跑了,飛快地跑出咖啡廳。

  兩名男子對視一眼,抽身而起,穿過咖啡廳的大門,張揚臉色微微改變了︰「這兩人不懷好意!」

  「你去……英雄救……小美啊!」楊青青湊過來︰「沒準能勾引一個小美女……」

  「說得好!」張揚真的起身了。

  他還真的去了?楊青青略有幾分緊張,連忙也起身,她這一起身,前台的服務員過來了︰「小姐,二十塊,謝謝!」

  這個小混蛋!楊青青心里好一聲痛罵,借機會溜了啊?免得要他付賬?翻開小包,沒零錢,等到服務小姐送來找零款之時,外面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張揚隱藏在黑暗中,前面是一條小巷,巷道口兩個大男人居然抓住了這個小姑娘,小姑娘在哆嗦,她手上的花兒也在哆嗦……

  花兒飄落,地上點點殘紅,一條人影撲過,帶起花瓣飄香,兩名漢子剛剛回頭,下體突然同時一痛,兩人猛地彎腰,伴隨著兩聲慘叫,誰這麼變態?

  「大哥哥,謝謝你啊!」前面已靠近山邊,小姑娘的臉色終于恢復了正常,向這位救命恩人表示謝意。

  「你住哪?」張揚看看星光下的山林,猜測著這可能的住處。

  「山里!」小姑娘指指這漆黑一片的山林。

  張揚震驚了,這深更半夜的,她從山里出來賣花?還要回去?

  「多遠?」

  「不遠的!」小姑娘說︰「走一個多鐘頭就到了!白天好走點,半個小時就行了……」

  張揚深深吸口氣︰「小姑娘,我送你回去!」

  小姑娘猛地抬頭,目光落在他柔和而帥氣的臉上,鬼神差使地點了頭……

  山路的確不好走,更兼是夜晚,一條小路上隨處都可能有不知從何處伸出來的老樹根,就在張揚一腳絆上一棵樹根,需要身體的協調性解決問題的時候,一只小手伸過來了,冰涼的小手握住了他。

  「大哥哥,你叫什麼?」小姑娘聲音很奇怪。

  「張揚,你呢?」

  「夢夢!」小姑娘的聲音如從夢里傳來。

  「夢夢!」張揚咀嚼著這個動聽的名字︰「為什麼要這麼辛苦地賣花?」

  沒有了聲音,只有她踩斷的樹枝。

  「家里還有誰?」

  「只有……姐姐!」

  姐姐?讓妹妹歷盡辛苦,自己坐享其成的現代灰姑娘?

  「姐姐癱了一年多了!」夢夢輕聲說︰「我們走快點,姐姐肯定還沒吃飯……」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3:13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26章 尷尬的治療


    從她接下來的解釋中,張揚知道了她家里的基本情況,這真的是一個讓人揪心的家庭,一年多以前,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她這個四口之家一夜之間變成了兩口,父母親當場斷氣,姐姐也被撞斷了腰部神經,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多,她這個妹妹在上學之余還得照顧姐姐,也照顧了一年多!

  前面一個小村子終于暴露在星光下,這是一個靠近海邊的小漁村,幾盞孤燈映襯出夜晚的淒涼,但小夢夢明顯有了激動︰「看,那就是……姐姐!」

  她姐姐出門了?張揚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是一盞樹下的路燈,哪有人?

  「姐姐怕我這條路上摔跤,讓啞巴叔叔幫忙安了一盞燈,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拉亮這路燈……」

  路燈下,夢夢的眼楮亮了,在她幼小的心里,這盞路燈也許真的是她姐姐!

  一個小木屋靜靜地躺在星光下,木門打開的時候,里面一個嬌嫩的聲音傳來︰「妹妹,是你嗎?」

  「姐姐!」里屋燈亮了,張揚一步踏過,床上的一個姑娘目光在他臉上一落,手閃電般地抬起,掩在自己的胸前,臉上有驚訝,也有羞赧,她穿的是睡衣,極薄的睡衣,驚鴻一瞽之際,胸前的一抹無限美好給了張揚短暫的失態……

  「妹妹,他……是誰呀?」被子已提起,只露出一張臉蛋,這是一張什麼樣的臉蛋?五官精致無比,散亂的長發給了她一種叫嬌柔的定義,眉宇間仿佛從來沒有消退過的淡淡憂愁給了她一個叫我見猶憐的成語……

  「今天……」夢夢三言兩語將剛才的經過一說,姐姐頭低下了,肩頭輕輕抽動,重新抬頭,臉上看不見淚水,只有感激︰「先生,謝謝你……謝謝……」

  「姐姐,你陪張揚哥哥聊聊,我做飯去,我姐姐叫……蘭蘭……」

  「蘭蘭……夢夢!」張揚微微一笑︰「你們兩姐妹的名字真好聽!」

  夢夢門簾一掀,不見。

  「你坐!」蘭蘭指指旁邊的小木椅。

  張揚坐下了!

  一個大男人坐在自己床邊,兩眼灼灼地盯著她,雖然沒有盯她的臉,但蘭蘭當然知道他看的是什麼,看的是她被單里面隱約可見的身子!這下半身的身子根本動不了,自然也沒辦法回避他的目光。

  蘭蘭極度尷尬,但還是禮貌地解釋︰「我身子不太方便,怠慢你了,對不起啊!」

  「我可以看看嗎?」

  「看……?」蘭蘭臉上有了一種奇怪的表情。

  張揚︰「如果不冒失的話,我想看看你的腿!」

  不冒失?深夜進女孩子的房間,要看女孩子的腿還不冒失?但姑娘自己找著了解釋︰「你是……醫生?」

  「不是!」

  「那你是……做什麼的?」

  「工作啊?」張揚抓頭︰「以前是……花匠,最近改行了,當一名保安!」

  「我的病……醫生都沒治的!」蘭蘭支支吾吾地表示,這是拒絕!

  張揚微微有些急了,自己的身份不是醫生,而且他也沒有醫治好她的把握,花朵兒倒是治了不少,挺拿手的,但女孩子畢竟與花朵有別,如果到時候治不好,一個小變態外加小色狼怕是板上釘釘了。

  「我學了一門按摩的手藝……當然,也不知道成不成,不過……」張揚微微猶豫︰「我還是覺得可以試一試!」

  蘭蘭心亂了,他救了妹妹的清白,這是何等大事?是這個家庭最大的恩惠,象這樣的恩惠她報不了,他起歪心了嗎?想欺負她?自己的病是沒辦法治的,他一個保安按按摩對病自然不會有任何幫助,只能是單純的佔便宜,雖然她也很想報恩,但……但能這樣嗎?

  「試試好嗎?我保證絕對不會壞事……」張揚湊近了一點,這個家庭讓他同情,落在別人身上也許只能是同情,但既然讓他踫上了,好歹也得試一試,自己的能量連狗都能越戰越勇,小地痞也能夜戰八方,想必正是通經活血最好的東西,對她格外對癥。

  「不……」蘭蘭聲音壓得很低。

  「你難道願意一輩子就這樣躺在床上?連嘗試一下都不敢?」張揚為難了,一心一意想幫幫她,她偏偏還不干了,只有從痛處著手了!刺激之!

  嘗試?嘗試什麼?嘗試來自異性的愛撫?自己一輩子就這樣了,只能是躺在床上,永遠都不會有男人上自己的床,他是在暗示她嗎?暗示她可以嘗試一下作為女人的權利?蘭蘭的臉紅了……

  「你放松點……」張揚手輕輕地壓向她的被單。

  突然一只手翻起,準確地擋住張揚的手,蘭蘭臉紅如霞,聲音都顫抖了︰「求求你,別……別這樣……」

  手攔住了,下不去了,她吐氣如蘭,就在耳邊︰「妹妹……妹妹在外面……」

  妹妹在外面?這也許真的是一個理由,張揚自己都覺得不太對頭,要是小姑娘突然闖入,只怕會誤會!

  「那等她睡了,我們再試?」張揚的聲音也壓得很低。

  「等會兒……再說……」蘭蘭心都快跳出來了,這可怎麼辦啊?他硬是不放過她了!

  飯吃了,基本上食不知味,夜靜了,只剩下遙遠的海濤聲悄悄越過小村莊,蘭蘭的心也一片海潮中動蕩不安,今夜是她最艱難的不眠夜,他都說了會來,肯定會來,來了怎麼辦呀?

  因為腿腳不方便,她的房門里面連門栓都沒有,房間外面的人當然有大門阻隔,但要是一個大色狼已經進了屋,可怎麼辦?

  外面寂靜之中有極輕微的腳步聲,蘭蘭的心提得好高,房門無聲地打開,她全身都繃緊了,一條黑影站在她的床邊,蘭蘭盡最大努力將一口氣無聲地呼出……

  「蘭蘭,沒睡著吧?」果然是他!

  「沒……」

  「別誤會!」張揚說︰「我真的是想幫你看病!」他都想了大半夜了,妹妹看到了會誤會,妹妹沒看見只不過是少一個誤會,但誤會依然會存在,讓一個大男人半夜三更地按摩,換任何一個女孩都會誤會。

  「我……我有點……怕!」蘭蘭的聲音好輕。

  「不怕!」張揚坐在她的床頭︰「你看,我象壞人嗎?」

  月光透過窗欞,射在他臉上,陽光的笑臉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這本是消除她緊張最好的辦法,但蘭蘭卻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覺,他好帥,臉上的線條好柔和,特別是他的眼楮,悄悄一接觸就讓她的心里升起了一絲熱浪,這是一生中從來沒有過的時刻,蘭蘭身子軟了,無力地呢喃︰「你為什麼要這樣?我……我是一個不正常的女孩啊……」如果她正常,她也許真的不想反抗他,但關鍵是她是一個殘廢,殘廢的女孩是不能有正常的情感與欲望的……

  「放松點,說不定你馬上就正常了呢?」張揚輕輕掀開她的薄被單,涼風一吹,蘭蘭哆嗦成一團。

  「對不起啊,這是看病,什麼也別想!」這是對她的告誡,但為什麼這麼象是告訴自己的?張揚手指一踫到她腰部的溫暖柔滑,鼻孔里一聞到來自被單里面的清香(一病這麼久被單里居然沒有任何異味,這也多少有些出人意料),立刻就需要自我告誡了!

  腰上有疤痕,這是什麼疤痕?應該是車禍後的殘留,這會不會是她下身神經受損的地方?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3:26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27章 少女之心

   
  「從這個地方起,對嗎?」輕輕地摸一摸,自然是那個疤痕所在的位置。

  「是……」聲音好輕,帶著一絲顫音。

  「這里呢?有感覺沒有?」手稍微移下一點點,再問。

  無聲!但床有輕微的晃動,估計是搖頭!張揚手再朝下伸,這一伸他的臉騰地紅了,一條薄薄的內褲套上了他的手背,幾條細細的毛發從敏感的指尖滑過,他心頭有了一個巨大的邪惡……

  她下體沒有任何感覺,意味著他對她最隱秘部位不管做過什麼,她都不會知道……

  深吸一口氣,強行將這股感覺驅逐出境,張揚雙手滑過,從腰部直至雙腿!

  能量緩緩輸出,來自植物的生命精華悄然進入……

  黑暗中,蘭蘭在輕輕顫抖,全身熱如火,她的臉蛋早已緊緊地埋進了枕頭,一顆心也在空中飄啊飄……

  黑暗中看不清他在做什麼,下體也沒有任何知覺,但她可以想象得到,他的手在自己最隱秘的部位,也許已經佔有她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突然,一股刺痛猛地而來,是如此的疼痛,蘭蘭一聲輕呼,帶著痛楚之意,他終于佔有她了,這就是姐妹們說的……破身之痛嗎?這破身之痛自己還能感受得到?耳邊傳來男人的驚喜︰「痛嗎?」

  「嗯!」蘭蘭用枕巾塞住了自己的嘴巴。

  「痛就好了!太好了!」張揚繼續……

  蘭蘭想哭,為自己的失身而流點淚水……

  她也想罵他,你這個小混蛋,不管你有多麼溫柔,還是很混蛋的!人家喊「痛」你叫好,對你而言,痛當然好了,痛就意味著你佔有的是處女!男人就喜歡破處了!

  突然,她意識到不對了,破身之痛為什麼會漫延到兩腿?兩條腿同一時間又麻又癢,與下半身的麻癢相比,上身則是無比的舒適,而兩腿間突然有了感覺,只是微微的麻癢,並沒有疼痛的感覺!

  「啪」地一聲,電燈突然打開,蘭蘭猛地坐起,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兩腿,她臉上有驚訝、羞澀,羞澀漸濃,啪地一聲,重新關燈,關燈的瞬間,她的臉已完全紅透……

  雖然只看一眼,但她還是看清楚了,她的內褲還在,兩只手只是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滑動,這姿勢雖然一樣見不得人之極,但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急促的呼吸︰「你……你在做……什麼?」

  「在幫你治病啊!」張揚的呼吸也急促了,雖然燈光一亮而滅,但他清楚地看到了兩手上方那條小內褲,白色的薄內褲上居然有一小點水跡,這是大腿按摩的自然反應?可恨的小丫頭,干嘛開燈?還要不要人活了?

  「你……你……真的……治病啊?」蘭蘭的聲音斷斷續續,羞不可抑。

  空氣充滿了一種旖旎的氣息……

  靜了好久,也許只有兩人強行壓抑、但依然粗重的呼吸……

  突然,蘭蘭「啊」地一聲大叫,叫聲一出,張揚嚇了一跳,唰地一聲,蘭蘭一彈而起,聲音都變了調︰「張揚……我……我的腳有感覺了!真的……」

  「真的?」張揚大喜︰「試試看……」

  蘭蘭兩條腿同時抬起,居然抬上了床沿,夢幻般地放在了地上,剛一接觸地面,又是一聲大叫︰「我感覺到了地面……我想走……」她站起來了!

  啪地一聲,這次是張揚打開了電燈,電燈剛剛一打開,蘭蘭居然逃跑了,條件反射啊,燈光一亮,自己衣衫半開站在男人面前自然是逃跑,如果在以前她絕對做不到,但這次奇跡出現了,她居然真的跑出了三步,只跑出三步,腳下一軟,就要摔倒,張揚手一伸,準確接住!

  這下好了,一個大姑娘、只穿著薄薄睡衣、而且睡衣還半開的大姑娘結結實實地倒入他的懷抱,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蘭蘭掙扎︰「關燈……快關燈呀……」

  吱地一聲,房門猛地推開,一個也身著睡衣的小姑娘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屋里的兩個人︰「姐姐……你們做什麼呀?」

  三個人全傻了!

  張揚松開手了,他的臉也紅了……

  「啊!」小姑娘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傳來︰「姐姐,你能站起來了……」這個男人放開了姐姐,姐姐還一樣站得直直的……

  「我去睡了……」張揚一穿而過,從夢夢身邊穿過,夢夢還大張著嘴,當然眼楮睜得更大……

  睡上了床,張揚狂亂的心慢慢平息,在隔壁房間里又哭又笑、又叫又跳中慢慢平息,剛剛平息得差不多,房門猛地推開,一個小小的身子猛地撲上了床︰「揚哥哥,謝謝你,謝謝你!……叭!」後面的「叭」是什麼?是伴隨著兩片溫熱的嘴唇落在他臉上的聲音!

  張揚尷尬了,兩手基本上架起來,不敢抱她,也不敢踫她的肩頭︰「夢夢,別這樣!」

  夢夢一彈而起,臉上也有了一點點嫣紅,朝門口吐吐舌頭︰「姐姐,你……你和他說話……」跑了。

  她姐姐來了嗎?門口那個臉紅紅的姑娘不就是蘭蘭?

  應該和他說話嗎?當然應該,自己剛剛經歷了最大的喜悅,有滿肚子的話需要傾訴,但蘭蘭覺得這一步好難邁出去,終于輕聲說一句︰「你睡!」也跑了,慌張!

  那邊有蘭蘭的叫聲︰「妹妹,今天跟姐睡,姐有好多的話想跟你說……」

  今夜注定無眠,這兩姐妹會說到什麼時候?

  張揚嘴角露出了微笑,醫術!也許這才是醫術真正應該使用的地方,不露于世?但不露于世這個家庭會有希望嗎?不露于世,這間屋子會有如此溫馨的氣息嗎?不露于世,她臉上會有春花綻放嗎?

  世上的春花千萬朵,他經手的珍稀花卉也不少了,又有哪一朵及得上她臉上的春花?

  真是奇怪了,昨晚估計根本沒怎麼睡的,這麼早廚房里就傳來了鍋碗瓢盆的叮當響,張揚起來了,夢夢站在門口︰「揚哥哥,洗臉!」兩只小手托起一盆熱水,早就等著呢。

  「謝謝!」張揚接過,掃一眼廚房,小聲詢問︰「里面是你姐姐?」

  「是啊!」夢夢眼楮如兩顆小星星︰「揚哥哥,你好神啊,打架那麼厲害,還會治病,怎麼治的呀,我只看到你抱著姐姐……」

  張揚大汗,這不用提吧?抱可不是治病的方式,而是一個意料之外的結果,廚房里面的交響樂也暫時性地停止,她也聽到了?

  「這病醫生都說沒辦法治的,怎麼能抱一抱就好呢?」

  「是夢夢的功勞!」張揚直抓頭︰「把姐姐照顧得那麼好,姐姐自然就慢慢好了,不好還對得起妹妹呀?」

  「要我說,還是揚哥哥的懷抱管用……嘻嘻……我去看姐姐臉紅沒……」探頭探腦地跑向廚房,還沒進門,里面就有嬌呼︰「夢夢,花還沒澆水呢……」根本不要她進門。

  夢夢沒法了︰「揚哥哥,幫我澆水!我還要問你問題呢……」

  在她第N次探詢之時,他終于吐露了一點點秘密︰「祖傳氣功療法!」他居然還會氣功?這個帥哥好象有了點神秘,在她痴迷的目光下,他也好象在痴迷地看著這間大院子!

  院子真大,後面一個大大的籬笆將這個小山窪基本全部包圍,清晨的陽光下,兩條長長的花徑伸向山邊。

  「這是我種的!」夢夢手中的水瓢指向前方,臉上有興奮的表情︰「你看這花兒漂亮吧?」

  「真漂亮!」雖然只是普通的品種,但一樣漂亮非凡,這都是這雙小巧手做出來的?

  「我送你!」夢夢跑出幾步,手伸向一朵嬌艷的玫瑰花,但張揚止住了︰「等等……我喜歡這朵!」

  玫瑰花兒好象有些不太對,如果是別的小姑娘,也許是隨手摘,但她不一樣,她是賣花的,賣花兒自然知道紅玫瑰象征什麼。

  「你喜歡康乃馨?」他指的是一支黃色康乃馨。

  「嗯!」

  「我摘給你!」一朵黃色康乃馨帶著清晨夢幻般的霞光握在夢夢手中,遞過來︰「送給你,揚哥哥!」她眼中也有夢幻般的光芒!

  張揚轉向小木屋,小木屋內炊煙飄起,好破的小木屋,但恰恰是這樣的破屋,才如同是一只古色古香的花盆,這里面才能長出清絕艷麗的白玉蘭……

  「吃飯了!」一聲如歌的呼喚,張揚覺得四周的鮮花兒全都開了,輕輕一回頭,他才發現真正開的花兒只有一朵,站在門邊、穿著破舊衣服的蘭蘭。

  一接觸到他的目光,蘭蘭臉紅如霞,輕輕側一側身,好象是回避,但這一側身,恰恰露出了她前胸最大的美好……

  一餐飯,張揚基本上食不知味,蘭蘭呢?也在數粒數,數得那個矜持……

  小山坡隔開了小木屋,這里除了嫩綠的草地,就只有幽靜的樹林……

  「你……還來嗎?」蘭蘭的聲音輕得象是不忍心打擾青草上的露珠,臉上的嫣紅也好象準備與天邊的朝霞比一比顏色。

  「你希望我來嗎?」張揚的聲音也很輕。

  「你說呢?」蘭蘭輕輕抬頭,與他一接,重新低頭。

  「過幾天我再過來玩玩……」張揚四處打量︰「這地方好寧靜、好美!」

  「那後面還有山呢,在那里看海才叫美……」

  「我走了……」張揚轉身,腳步好象也變得很輕盈……

  蘭蘭以送親人參加紅軍的姿勢久久站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3:42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28章 下流招式


  張揚走進保安室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走入保安隊長辦公室時,他微微尷尬,隊長在嗎?昨天那一腳留下了什麼後遺癥嗎?沒有後遺癥,陳剛坐在辦公桌後面表情平靜,挺有氣度嘛,這才象大公司的中層干部不是?

  「隊長,我來報到!」張揚自然更加不會有陰影,臉上是陽光的笑容。

  「罰款一千!」陳剛淡淡地表述︰「本保安處有規定,無故遲到一次,罰款一千塊!小劉,收錢!」

  張揚的笑容僵硬了!

  「另外!」陳剛看著過來的小劉︰「教教他如何遵守保安處的規定!」

  左邊一個小門打開,另一名隊員站在門口︰「張揚,來吧!」

  張揚臉上有奇怪的表情,但腳步絲毫沒有停留,大步而過,進入小門,兩名隊員隨著進去,小門關上,想必是在指著牆上的某張訓示表給這個新到的同事講解。

  講解的動作幅度還不小,為什麼有大叫?還挺淒慘?

  陳剛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也許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坐在監視器前面的另外七八個人臉上也有了笑容,是會意的笑容!

  突然,陳剛的笑容不見了,一步竄過去,呼地一聲打開小門,里面的慘叫聲頓時驚天動地,陳剛呆了!他身後的同事也呆了!

  兩名保安隊員小劉和小李手捧下體叫得那個熱鬧,那個年輕人臉上略有驚訝,正站在旁邊看……

  「隊長……他……他卑鄙!」小劉抬起頭,臉都變形了!

  「揍死他!」陳剛臉色鐵青,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從這兩名同事的反應來看,與自己昨天是一模一樣的下場。

  叫聲一出,陳剛一步跨過,這一步剛剛跨出,突然前面一花,那個年輕人陡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腳一抬,陳剛大驚,兩腿條件反射般地合攏,嗵地一聲大響,一只大腳踢在膝蓋之上,雖然緊急護住了要害位置,但直接踢上雙膝的一腳依然足以讓他連退三步,後面兩名隊員同時伸手,才避免他仰面而倒……

  「隊長!」張揚平靜地說︰「這又是考核嗎?」

  「考你娘的……」陳剛手一揮,後面兩人同時後退,但他的聲音也緊急停止,因為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姑娘,美女眼楮睜得好大,正看著一團糟的房間……

  「段總!」陳剛的聲音陡然下降八度,所有人全都躬身︰「段總!」

  「你們做什麼?」段柳眉頭成了一個小波浪。

  「我們……我們……」陳剛的話被張揚打斷︰「段總,我們在訓練!」

  這話一出,立刻得到所有人的附和︰「是的,我們訓練一下……嗯,訓練……」

  段柳的目光掃過雖然盡量站直,但依然不可避免彎腰的小劉和小李,最後滑向張揚臉上︰「張揚,跟我出去一趟!」

  「是,段總!」張揚走出兩步回頭︰「隊長,我走了啊,再見!」

  真有禮貌!走了還打個招呼!

  出保安處,段柳掃一眼身邊的人︰「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訓練!」這是原問題,答案也相同!

  「你依然是用那種……變態的方式通過訓練的?」段柳臉上滿是輕蔑。

  「這個……這個我比較拿手!」張揚尷尬地搓手。

  段柳站住了,霍地站住!

  她都站住了,張揚自然也只能站住,多少有些不懂地看著她呼呼喘氣,人家命根子也許會有問題,但要她激動個什麼勁?這些保安的命根子與她有關系嗎?這個想法比較淫蕩……

  「我告訴你一件事!」段柳冷冷地說︰「陽春集團是一家正規的大企業,所有的員工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公司的形象!」

  「是!」張揚響亮地答道。

  「如果你再用這種變態加下流的攻擊方式,我立刻開除你!」話一說完,轉身而去,後面傳來張揚的回答︰「是!」

  「上車!」段柳氣多少消了一點點,這個人可惡,但有一個優點,就是比較聽話,不管多麼匪夷所思的問題他都能聽!

  張揚走到寶馬旁邊,略微猶豫,終于拉開前面的車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本來應該是你開車的!」段柳微微搖頭︰「但我賭你根本不會開車!」

  「你……贏了!我只會坐車!」張揚到處在尋找安全帶,終于找到,手忙腳亂地扣上!側身,段總多少有些興趣地看著他。

  「段總,今天去哪?」

  「花卉基地!」白嫩的小手輕輕一扭,寶馬無聲無息地啟動,馳出公司大門。

  「太好了!」張揚興奮地大叫︰「咱們公司還有自己的花卉基地!非得好好看看不可……」突然停頓,小心地補了一句︰「段總,你帶我去花卉基地,是不是……我的工作又有變動了?」

  「工作變動?」段柳冷笑︰「你想得挺美,一個普通的員工還要我親自開車送他上任?」

  「不敢!」張揚陪笑︰「那我今天的職責就是段總的保鏢了?」

  「客串一下吧!」段柳淡淡地說︰「估計……陳剛今天也履行不了自己的職責!」

  張揚得意!與上司接近原來有一條捷徑,這條捷徑是不是就是︰將原來的親近者幾腳踢得履行不了職責?

  汽車馳離了市區,起碼在感覺上是,這條路上沒有什麼車輛,寬闊的水泥路面上偶爾有小汽車迎面而來,哧地一聲,從車旁滑向遠方,她的車技居然極好,速度也始終如一。

  張揚的目光漸漸被右邊的景物吸引,右邊原來只是一些小山,但隨著汽車的滑過,小山如波浪流過,露出中間居然真的是波浪——大海的波濤!

  這是一條沿海公路,公路的盡頭是一座山,南方的山大多不高,但這座山卻很大,波浪終于不復再見,海潮的清新之氣漸漸被花香所取代,路邊開始有了一些野花,汽車偶爾碾斷一兩支調皮得將腦袋探到路中央的野花,將屬于大自然的香氣隨車帶走……

  汽車停下,前面是一長排的玻璃屋,與身後的青山綠水相依相伴,兩名身著白衣的中年人躬身而候︰「段總,歡迎來基地視察!」

  「嗯!」段柳輕輕點點頭︰「楊博士在嗎?」

  「在!」右邊一名中年眼鏡說︰「正在進行二期色素試驗!」

  快步走過,留下的只言片語讓張揚頗有幾分驚嘆,博士?二期色素試驗?她旗下的員工居然是科學家,我的天,本公子學歷好象有點對不住人!

  花卉基地從遠處看,只是大山懷抱中的點綴,但一進入方知其大,玻璃屋只是基地的一小部分,坐落在一座巨大無比的花園正中央,四面全是鮮花或者花苗,佔地足有數百苗!

  山風徐來,清香泛起,早已不知是來自何方,張揚已有陶醉的感覺!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3:59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29章 花盜

    前面有一名老者前來,急步而過:“段總,你來得正好……”頗有興奮之感。

    “楊叔叔!”段柳臉上也有笑容:“辛苦了!”

    “辛苦倒無所謂!”楊博士說:“關鍵是經費問題!段總……你得跟董事長說說,增撥三百萬的經費,這個色素試驗已到了關鍵時期……”

    這老頭好大的胃口,一開口就是三百萬,但就是這三百萬,也不足以讓段柳皺眉,小姑娘淡淡地回答:“先說說這兩個月的銷售情況吧!”

    楊博士旁邊的一個女孩打開一個文件夾:“這兩個月銷售情況比較理想,改良品種一塊更是增幅明顯,段總請看,改良觀賞花系同比增長15.7%,改良藥用花系增長23.5%……”

    彙報完畢,楊博士補充:“這是前幾年的研究成果向生產力的轉化,今年的重點是花色的改良,相信只要專項經費到位,通過我們集體的努力,明年……”

    “楊叔叔!”段柳打斷他的介紹:“關於經費的問題你可以向董事長親自彙報……我今天來,只是想看看對雙季雙色花系的研究是否有突破!”

    “這項工作是一項系統工程!”楊博士說:“段總這邊請……我們去珍稀園!”腰微微一躬,是伸手請客的姿勢。

    珍稀園是玻璃屋的一間,也許是最大的一間,張揚也跟隨而進,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他目光掃過滿園的珍稀物種,有興奮!因為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夢曼佗、鐵心蘭,還有姹紫十三紅!

    十三紅旁邊,卻是一棵梅花,這是一棵普通的梅花,紅豔豔的紅梅!旁邊一塊牌子上寫著:色藝無雙!

    不就是一棵梅花嗎?也算是珍稀物種?張揚除了這個疑惑之外,更大的疑惑是段柳的表情,她的目光一進門就只落在這棵花上,對其餘的花兒基本無視!

    “段總!”楊博士說:“這色藝無雙夏季開花的原因可以用體內的激素異常來解釋,但我們所不能解釋的是:為什麼它夏季開紅梅,沒有一朵白梅,而冬季偏偏是白梅,而沒有一朵紅梅,這體內的色素我們經過精確分析,具備雙色特性,但象這樣一絲不亂的情況,就是它最大的秘密……經過我們培植,培植的植株與這棵花樹可以做到完全一致,冬季與一般梅花無異,但就是夏季不開花……”

    夏季開紅梅,冬季開白梅?張揚明白了,這就是這棵普通梅花成為珍稀的原因所在,雖然對花朵兒沒有絲毫研究,但張揚也知道,梅花應該是傲雪的,這棵梅花果然有些奇異之處……

    “帶我去看看你們的研究圖樣!”段柳的目光總算從色藝無雙上移開。

    “是!”一行人前進,段柳走出幾步回頭:“張揚,你就不用來了!”

    靠!還保密了!

    張揚心頭有了點不滿,但也只好奉令:“是!”

    領導一進去,一行人全部跟進,連門都關上了,張揚久久地看著這盆色藝無雙,他娘的是什麼原因呢?這群老傢伙一拿幾百萬都解決不了的問題,自己估計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但這盆花真是漂亮啊,比玫瑰多了幾分香氣,比蘭花多了幾分熱烈,而且這樹的造型也美,要是移到那個小山村的小木屋邊,她會不會笑?

    這盆花屬於珍稀中的珍稀物種,甚至幾百萬的研究經費都著落在它身上,帶走是不可能的,但有一樣東西是可能的,張揚四處打量一番,沒有人,好極了!

    他的手伸出,輕輕探入這盆色藝無雙的花盆內部,好鬆軟的土層,輕易找到一條花根,折斷!緊張地抬頭,依然沒有人,但裏面玻璃屋裏有燈光開啟,想必正在講解,張揚打量一遍四周,一不做、二不休,如法炮製,將姹紫十三紅、鐵心蘭都摘下一條根,悄悄裝入口袋,吹一吹口哨漫不經心地走向那盆夢曼佗,手剛剛探入花盆下,突然一個聲音喝道:“你做什麼?”

    張揚心一跳,緩緩回頭,在回頭的同時臉上露出陽光般的笑臉:“我松一鬆土!”後面是一名白衣眼鏡,冰冷的目光盯著他。

    玻璃門大開,段柳大步而出:“怎麼回事?”警覺的目光也掃向張揚。

    “我覺得這土層太緊了!”張揚手指輕輕撥弄:“這夢曼佗是熱帶花草,以本地的氣候條件,應該讓土層更透氣才好!”

    所有人的臉色放鬆了,也有了一點點淡淡的譏諷……

    段柳淡淡地說:“在這裏,沒有一個人比你差!不用你操心!”這也許是所有人譏諷的原因,花朵兒如何養,這些人全都專家了!

    “是我多事了!”張揚手抽出,走向另一邊,嘩嘩的流水順手而下,洗淨手上的泥土,也平息著他的心跳,幸好沒有人關注更多。

    段柳吩咐幾句之後踏上了歸程,坐上寶馬車,張揚的心徹底放下了,口袋裏帶上三條花根,但決沒有人能知道,這三條花根對他意味著什麼!

    “你還挺喜歡花的!”段柳輕輕一笑:“真的想變動工作?”對他剛才的舉動,小姑娘可以直接理解為:對花的感情——也許是對他親手接觸過花的感情!

    “其實花匠也挺不錯的!”張揚笑一笑接著說:“有一個關於花匠的笑話,想聽嗎?”轉移話題的,起碼不能讓這個精明的小丫頭對他剛才的舉動留下過深的印象!

    “哦?還會講笑話?”段柳多少有些吃驚:“說來聽聽!”她吃驚的只有一點,她的下屬決沒有人敢在她面前講笑話,但這個二百五居然一開口就講笑話,新奇!

    寶馬啟動,緩緩地滑出!

    張揚的故事開講了:“說古代有一個花匠,給一個富貴人家做了一輩子的花匠,到老來才回到家,家裏的老屋都漏水了,他上屋換瓦,換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從屋頂摔下來了,朋友問他為什麼會摔下來,你猜他怎麼回答?”

    除了不小心之外,還能有別的回答?

    段柳抿嘴一樂:“你說!”

    “他說他突然想到了年輕時候的一件事,在富人家裏做事的時候,有一天晚上,老爺和太太都不在家,那家人的小姐對他特別好,送飯送水還不停地問他還需要什麼,他當時回答什麼都不需要,那個小姐去睡了!”

    段柳實在忍不住了:“你兩個故事根本是脫節,這與他摔斷腿有什麼關係?”

    張揚一本正經地說:“問得好!他的朋友也這麼問他!……那個老花匠回答:‘今天在屋頂換瓦時,我終於明白那個小姐是什麼意思了,所以,才滾了下來’……哈哈……”他在笑,笑得真開心!

    他笑得開心,但旁邊沒有半點響應,終於尷尬地側身,段柳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奇怪:“這是笑話嗎?你為什麼笑?”

    張揚不笑了!

    她聽不懂這個笑話只能說明兩點,其一是她根本不懂什麼叫男人與女人的需要,其二是她邏輯思維能力還太差!這兩個理由都不能明說,所以,他可以收聲了!

    段柳真的不懂嗎?為什麼車速突然加快了?還有,她的嘴唇咬上了!

    這個混蛋,敢調戲她!而且還如此的對號入座!

    富人家的小姐,除了她還有誰?花匠,除了他還有別的混蛋嗎?晚上跑前跑後還問需要,無恥!無恥!想得美,我呸……

    汽車馳出了山區,重新歸於都市之林,左邊有了波濤,從後視鏡裏可以看出,這個混蛋對近在咫尺的大海還是有點嚮往的,要不要用個什麼小計策,整他個狠的?

    對這種膽大妄為的混蛋,不整整他會還上屋揭瓦了!

    將他踢進大海裏怎麼樣?貌似有點風險,殺人的事情不能做……

    但讓他下海去洗個澡,再讓他穿條短褲徒步回公司會不會溫柔一點點?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4:20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30章 感覺有點不同

    段柳嘴角有了笑意:“張揚,想去海邊看看嗎?”

    張揚嘴巴裂開了,有這麼善解人意的老闆嗎?

    汽車一折,從左邊一條小路上直馳而出,整個大海撲面而來,張揚都快站起來了,哧地一聲,車停下,段柳下了車!

    海風起處,她柳粉色的長裙飄飄而起,也許是這海邊最美麗的一道風景,但張揚的目光只在這個風景上微微一落,立刻轉向大海。

    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望無際,離海岸大約一裏地,幾塊巨石沖波而起,斜插波濤之中,從遠方奔湧而來的怒濤撞上這塊頑固的巨石,嘩地一聲撞得粉碎,留下無數飛珠泄玉般的白色泡沫。

    這與九龍泉同屬於水的美麗,但也截然不同,九龍泉是水從天而降,而這水是動地而來,九龍泉除了美麗之外還有一份世外的雅致,但這裏除了美麗得醉人的深綠之外,還有著一往無前的豪氣!

    張揚從來沒有看過海,這時一顆心早已不在原地,仿佛也伴隨著大海的波濤而起伏,在一次次碰撞中感受著一種無邊的活力與張揚……

    對了,就是張揚——這個來自他名字的特性。

    一抹白影從天邊馳過,張揚手抬起,帶著驚喜:“你看,有漁船!”

    “是軍艦!”段柳略帶幾分鄙夷,這簡直是一個小土包,連那麼清晰的軍艦都能看成漁船,那邊是南海的軍事基地,偶爾一兩條軍艦自然是常事,要是軍事演練或者戰鬥機低空而過,這個土包子會不會跳起來?

    眼前不是看海的時候,用什麼辦法讓他下水呢?直接讓他下水好象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可是一個大姑娘……大姑娘有點為難了。

    “這水真綠,要是洗個澡肯定特別舒服!”張揚一句話出口,段柳興奮了,瞌睡了、枕頭來了……

    “段總,你洗一個?”

    真是一個好習慣,凡事都徵求領導的意見。

    段柳臉白了:“你說什麼?”

    “我說……我說段總要是想洗個澡,我可以幫你放哨!保證不會有人過來……”張揚在她略帶紅霞的憤怒中調整:“隨便說說……不想洗算了……”

    段柳那個氣啊,第二次了,你記著!第二次調戲本姑娘了!

    洗澡?自己來?他肯定可以放哨,百分百會忠於職守,也百分百不會有第二個人過來,但他自己呢?趴在某個角落、看一看他平時絕對看不到的美景……這個概率會有多大?估計也會是百分百……

    “小姑娘!”突然有聲音傳來:“這車是你的嗎?”

    唰地一聲,兩人同時回頭,不知何時,寶馬車旁邊站著了四個人,煙霧飄散處,露出四張面孔,臉上是放蕩不羈的笑容,還有他們頭上亂七八糟的長髮,都很年輕,其中短髮的一個還相當俊秀,右邊耳垂上還吊著一隻閃爍的大耳環。

    段柳的眉頭皺起來了,最中間的一個年輕人手中煙一彈,煙頭帶著一縷紅光射向下麵的礁石,他踏出了兩步:“鑰匙拿來,哥們玩玩!”

    段柳臉色沉了下來:“你們想搶車?”心裏也略微緊張,這裏好安靜,本想整治整治身邊的混蛋男人,自然會選擇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但僻靜的地方也是做壞事的地方,自己在公司沒有人敢說半句重話,但這四個小流氓明顯不屬於這個範疇!

    自己一般出來也會帶保鏢,一人能夠打倒八個的那種,但身邊的這個小白臉明顯也不屬於這個範疇……

    “小妞兒,別說得那麼難聽!”另一個粗壯的年輕人踏上兩步:“玩玩而已……如果小妞兒不肯,我們可以不玩車,玩玩小妞兒……”

    “張揚!”段柳一聲冷喝:“給我打!”火朝上一沖,不管了,打一架再說!

    這聲大喝一出,四個年輕人同時站定:“喲?還帶了個小白臉……保鏢?”

    張揚一步踏出,真的頗有幾分保鏢的架勢,但只踏出一步,他停下了:“不成啊,段總,我不會打架!”

    四人大笑!笑聲居然也挺變態,中間好象還有女孩的笑聲,段柳也笑了嗎?

    張揚一回頭,段柳臉都青了:“允許你用……下流招式!”

    四人愣住,下流招式?是什麼厲害招式?

    張揚喜笑顏開:“你們慘了!”兩隻手握在一起,輕輕折一折指節,清脆的指節聲傳來,四個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他這怪模怪樣的手上,這兩隻手會有什麼特別的招式?

    “上!”高個子年輕人一聲大喝撲上,剛剛撲到張揚面前,張揚兩隻互握的手還沒有分開。

    看到這個小保鏢的兩手都合在一起,高個子放心了,一拳頭擊下,擊向張揚的前胸,拳頭剛剛擊出,下體突然一痛,這一痛非同小可,年輕人一聲慘嚎,拳頭變成手掌,握住了自己的下體某樣器官。

    “我說了你們慘了!”張揚大笑聲中,直沖而過,左腳一起,眼看著前面根本沒有人,這一腳也根本是空對空,但就在腳到的瞬間,前面沖過來的粗壯漢子剛好撞過來,準確地將自己的下體與他的腳親密接觸,一彈而起,腰躬如蝦。

    後面兩人呆了,大耳環一聲尖叫突然轉身……

    還想跑?下流招式之下,能有直腰動物嗎?不能!張揚快步而過,突然一折出現在大耳環面前,一腳踢出!

    嗵地一聲,大耳環撞上石頭,伴隨著一聲慘叫:“你變態……變態……”臉上珠淚滾滾。

    張揚傻了,這居然是一個女孩,就說了,這個小流氓長得挺清秀的,原來是一個女的,這不怪他,是這個小女孩穿得太另類,胸脯也太不顯眼!

    女孩子不長一對好寶貝就是討打!

    身後還應該有一個該打的,張揚回頭,的確有一個該打的,居然已經竄到了段柳面前兩手一伸,還想與段大小姐肉搏式摔跤不成?

    段柳稍微後退一步,一隻纖細的腳突然彈起,準確地切入前面兩腿之間!

    “啊……”長長的慘叫聲伴隨著最後一名年輕人的雙腳跳,還有段柳得意的笑臉。

    張揚目瞪口呆,這就學會了嗎?抗議!這是我的專利……

    “你踢我……那裏……我……我和你拼了……”那邊的小太妹又哭又鬧,直沖而來。

    “過來啊!”張揚哪里怕她:“我還踢!”

    小太妹臉上又紅又白,還滿是淚水,終於不敢過來。

    “走……走……”高個子大叫,四人狼狽而逃。

    張揚哈哈大笑,笑得那個歡暢!

    身邊照例沒有回應,笑聲漸小……

    有一個歎息打斷了他的得意:“你的確是變態……在女孩子面前都用這招!”

    “我就說……怎麼踢上去感覺有點不同……”張揚抓頭:“原來是一個女的!”

    段柳不看他了,臉上居然有了點紅暈,踢上去感覺不同?有這麼變態的感覺嗎?過程實在是變態!

    重新上車,車開得飛快……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4:34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31章 保鏢

    快到市區了,段柳吐了口長氣,略有幾分放鬆:“沒帶保鏢的時候遇上壞人,還真的挺背,居然能夠平安回來,我都覺得是一件幸事!”

    沒有回答!

    段柳略略側身:“不是嗎?張揚!”

    直接點名了,張揚只有回答,回答多少有點沮喪:“段總……我不是保鏢啊?”

    段柳淡淡地說:“保鏢與保安有區別的,只有最優秀的保安才能成為保鏢!”

    “明白了!”張揚點點頭:“象陳隊長那種類型就是,段總比較喜歡他大彎腰的造型?”

    段柳嘴角有笑容,大彎腰?還不是你這個無恥之徒幹的?表功啊?無語!

    “我想我知道我努力的方向了……”張揚自言自語,帶著幾分憧憬。

    “你想當保鏢?”段柳瞟他一眼。

    “能由我想嗎?”張揚說:“要由我想,我不想當保鏢,而是希望有一兩個女保鏢跟著我!”

    “不錯!”段柳認真地表示:“我聽過人生太多遠大的理想,但到目前為止,數你這個理想最最遠大!”

    輪到張揚無語!

    “你這襯衣多少錢一件?”段柳的問題很奇怪。

    “八塊!”

    “褲子呢?”

    “褲子貴得多,皮鞋更貴!”張揚說:“我就不明白了,一雙臭皮鞋怎麼能值一百幾十……”

    段柳瞠目結舌,不是驚訝於他全身行頭的廉價,而是驚訝於他對自己皮鞋的感慨,帶著三分憤怒還有七分自豪的感慨:“等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三筆採購業務淨賺九萬多,沒打算添置點高檔點的行頭?”

    張揚輕輕搓手,又來了!

    “你應該知道的,要騙人……往往應該先投點資,這年頭,一身高檔穿著就是騙子的通行證!”

    “知是知道!”張揚輕輕歎息:“沒辦法啊,家裏負擔重!”

    段柳目光閃動,負擔重?真的假的?農村來的土包子負擔重是常事,但不管什麼話從他口裏說出來,真實性都得大打折扣……

    “家裏有八十歲的老爺爺,還有十幾歲的小媳婦要養……”

    段柳噗哧一聲,終於笑出來了:“果然負擔很重……你贏了,我同情心發作,不追究你的責任!……順便問一句,你真的想當保鏢?”這個理由當然是假話,但奇怪的是,他說謊之時的一本正經居然讓她笑了,很放鬆的笑!在公司都很少有這樣的笑容!

    張揚吃驚地側身,莫非……?

    “你的策略很正確!”段柳輕輕一笑:“我現在一看見陳剛就感覺不舒服,總得換個保鏢才成,如果你表現得好,說不定……還真的給自己爭取了一個機會……”一看到陳剛,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彎腰捧……那個的狼狽樣,這樣的保鏢她不想要了,如果他能成功,可不是給自己創造了一個機會嗎?

    張揚吐出一口氣:“那我應該怎麼表現呢?”保安處也許是不能去了,一去必定會打架,而且是群毆的那種,雖然不太在乎這些小角色,但天天打也不成事,要是一不小心陰溝裏翻船,被那些小角色痛打一頓,可是一個大恥辱,相比較而言,當老總的保鏢還是挺不錯的,起碼要清閒得多,她出門的時候也不太多。

    “很簡單!”段柳淡淡地說:“當保鏢有兩條法則,第一條得有高強的身手!”

    張揚從她目光中得到啟示:“我應該練一練手上的功夫!”兩腿的功夫開發來開發去,也就是撩陰腿這一招管用,但這一招她是明令禁止的,偶爾……不得已而為之!

    “聰明!”段柳讚揚:“第二條,得帶得出去,不至於太丟人!”

    張揚在摸自己的臉,這張臉出問題了嗎?為什麼楊青青姐姐也說比較帥呢?

    “不用臭美了!”段柳在反光鏡裏看到了這個動作:“回去換一件上點檔次的衣服!”

    “不會吧?”張揚大叫:“我這衣服當初是留著娶媳婦的……”

    段柳眉毛又彎了,肚子一陣陣抽動,強行忍住笑聲溜出,輕輕咳一咳:“媳婦這麼奢侈的東西你眼前別想了,回去將贓款拿點出來,好好買一套衣服,配個好一點的手機,順便問一句……你目前用的是什麼型號?”

    “手機?”張揚沉吟好久:“聽說手機……不環保的,我目前用更環保的產品:房東大嬸的座機!”

    段柳呆了:“你確定這是環保問題?而不是……經濟問題?”

    …………

    她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但第二天清晨看到他的時候,段柳還是有了火氣,他換了一件衣服,淺藍色的襯衣,深黑色的褲子,怎麼看怎麼精神,但怎麼看這襯衣也值不了二十塊!

    “手機號碼報過來!”懶得問他的行頭,但手機號總得有吧,萬一出門有點什麼事,聯繫方式都沒有,根本聯繫不上的保鏢估計有沒有都一個樣。

    “沒買!”響亮的回答:“昨晚我想了一夜,還是覺得人的風度最重要!人的健康次之……”

    “服了!”段柳無奈地揮揮手:“上車吧,我帶你去見一個朋友,你可以學一學什麼才叫高雅的生活方式!……還有你剛才說的第一要素,什麼叫風度!”

    當保鏢還得具備一個條件,高雅,如果說衣服與相貌是外在的,風度是內在的,但風度也是高雅的生活方式中慢慢練出來的,一個土包子說什麼也“風”不起來!

    張揚對今天的行程充滿期待,去見識高雅的生活方式?是不是在一個五星級的大賓館裏,端著香檳酒彬彬有禮地往來穿梭?這是他在電視中看到的高雅生活方式!

    但寶馬車一出就打破了他的想法,因為車離開了市區,直弛向遙遠的西北方,西北方是山區!

    路上車漸少,落葉漸多,涼風習習而來,屬於山區的清爽一點一點彌漫寶馬的每個角落,“滋”地一聲,車停下,停在一座高樓之下,這高樓說高也不太高,五層!

    張揚仰面上望,不由得眼睛一亮,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樓,或許不叫古色古香,根本就是仿古建築,木樓,顏色淡紅,沒有任何風雨侵蝕的模樣,像是在清朝或者明朝的某個時代,直接將那裏的一座新樓移到這裏!

    四角的雕樑畫棟也一起帶來,連一層的八隻小燕子都帶過來了!

    紅樓?古代的妓院?這個不太健康的想法很快被他的眼睛糾正,五樓與四樓之間,一塊大大的木牌在空中隨風而舞,輕輕一側身,四個字映入眼簾:“亦醉茶樓”!

    上面“亦醉”兩個字清新雅致,雖然字極大,但偏偏給人的感覺就是秀氣,下面的“茶樓”兩個字是紅色,與這紅樓顏色基本一致,舒服!光是這個廣告牌就讓張揚感覺舒服,這廣告的效果遠不如現代社會的巨幅標語醒目,隨著風兒吹拂,有時甚至根本看不到,但只要看到了,張揚就有一種非進去看看不可的欲望!

    “你看出這是什麼地方了?”身邊的段柳好象隨口一問。

    “自然是茶樓!”

    “亦醉茶樓!”段柳微微一笑:“這名字有點怪,是吧?”

    “這名字取得太好了,‘茶亦醉人何必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座茶樓的主人是一位林黛玉型的現代大美人!”

    段柳的眼睛睜大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4:51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32章 亦醉茶樓女老闆

    兩位身著晚清旗袍的漂亮河南女子微微一鞠躬,沒有任何做作的吳越軟語一出,張揚覺得全身的神經全都鬆弛了下來,縷縷清香從竹簾裡面飄來,這鬆弛下來的神經又在茶香中無聲的沐浴……

    「你們老闆在上面嗎?」段柳一開口,前臺的一位小姐漫步而來:「段小姐!嵐姐在等你!」

    段柳扭身而上,在樓梯口稍停:「張揚,你不用上來!」

    張揚停下,保鏢的職責是跟著她,也許有一個例外,在她與女友見面的時候。

    好大的茶樓,分成幾個區,但不管多少區,都沒有什麼客人,是地理位置的原因嗎?這裡本就接近郊區,自然不會有多少客人!

    「來一杯西湖龍井!」張揚在後面的桌子上坐下,面向外面的一個小小人工湖,一般生意場所後面往往與前面形成鮮明對照,但在這間茶樓明顯不一樣,後面遠比前面更風雅,這也是茶樓獨具匠心的一點。

    品香茶、看美景、聽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古老琴聲悠悠,張揚醉了,茶真的能醉人……

    樓梯口清脆的腳步踏踏而下,段柳的聲音傳來:「表姐,陪我去玩玩!」

    張揚回頭了,一回頭,他的心跳了,段柳他不會心跳——偶爾露出點什麼除外,但看到這個她身邊的女孩,他的心真的跳快了,現代社會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女孩?也許不太像女孩了,應該有二十四五,臉很白,帶著一點病態的嫣紅,身材很嬌小,但一點不顯瘦,長長的秀髮輕輕一甩,居然是淡藍色的,這也許是她唯一的現代標誌——染髮!

    頭上沒有任何裝飾,衣服也極平常,簡直比下面恭恭敬敬的服務員還平常,但就是這平常得風能吹走的衣服,偏偏讓她有一種飄然出塵的風度!這就是風度?

    「我不喜歡出去玩,你知道的!」表姐的聲音一出,清脆動聽,帶著一種動人的韻律。

    「我就是知道你不喜歡出去,所以才非要你出去不可!」段柳咯咯嬌笑:「好表姐,在家呆長了,人會變老的!」

    「小丫頭!」表姐輕輕一笑:「表姐早就老了!」

    「誰說表姐老了?」段柳笑道:「剛才還有人猜測,開這間茶樓的是一個林黛玉型的現代大美人,猜得準極了……噫,我那個保鏢呢?」

    四處找,服務小姐笑著用手指:「他在那邊喝茶呢!」

    這個保鏢有點意思,別的保鏢主人進門後,一般會站在門邊站得筆直,他倒好,一刻都不站,主人一上樓,他立馬去喝茶消費,簡直是與主人比瀟灑!

    段柳和表姐的目光同時移向窗邊,窗邊一個男人站起,臉上是陽光的笑容!

    「表姐,這是我的保鏢……張揚!……表姐,你怎麼了?」

    表姐顧心嵐怎麼了?她好像突然傻了,臉色為什麼突然變得慘白?身子也在輕輕顫抖……

    「你說什麼?」顧心嵐的聲音中微帶嘶啞。

    「……」

    張揚已經過來了,微微一鞠躬:「小姐,你好!」

    「你好!」聲音終於恢復了常態。

    「你這茶樓真是獨具匠心,也只有小姐這樣的人才配得上這座充滿古典美的茶樓!」

    段柳點頭了,這個小混蛋也不是一味的草包,也知道讚美人,而且讚美得不讓人討厭!

    「謝謝!」顧心嵐溫和地道謝。

    「表姐,去玩玩吧,我都快悶死了……」段柳繼續要求。

    「那……好吧!」顧心嵐輕輕點頭:「我不會玩高爾夫,看你玩,行了吧?」

    「行!」段柳跳起:「總有一天,我要將你帶出來,只要你玩一玩高爾夫,我相信你立刻會從古典美轉化為現代美……」

    兩人並肩而出,張揚落後三步,從後面看,顧心嵐臉上又有了一層紅暈,與剛才病態的嫣紅還多少有些區別。

    「你的車就不開了!」段柳開了寶馬的車門:「上車!」

    兩女坐前方,可憐的張揚位置被美女取代,只好坐在後面,寶馬啟動,前面有聲音傳來:「柳柳,我記得你以前的保鏢不是他!」

    「以前的保鏢啊?」段柳沒好氣地說:「那個傢伙沒什麼出息,居然被人踢傷了!」

    「打傷了你就不要了?」顧心嵐好像放開了,居然也有了笑語:「你知不知道,這個標準很高?」

    「能被人打傷的保鏢本小姐堅決不要!」段柳回答:「張揚,你可小心了!」

    話題移到自己身上了,張揚認同:「我儘量不跟人打架!」

    靠!不跟人打架還是保鏢嗎?

    段柳懶得與他爭論,也就是給前面的路面一個白眼而已!

    顧心嵐臉上有笑容!

    很難得的笑容!

    路還不近,富人家的消遣也挺奇怪,跑這麼遠的路去打球?有這閒心在家裡睡睡覺不行啊?張揚眼睛合上了,車子輕輕一顛重新睜開,一睜開眼睛,他看到了一雙眼睛,這雙眼睛透過後視鏡正看著他,帶著幾許他看不懂的神態,好像有點……幽怨,有點痴迷!

    我的天,這感覺沒出問題吧?這個茶樓老闆、富貴千金居然用這種眼神來看本公子,本公子的魅力值真的到了這種程度嗎?還是她也有點變態?

    痴迷也好,幽怨也罷,一接觸到他的眼神立刻避開:「柳柳,你開慢點,這條路……」

    路沒有問題,車技也沒有問題,滋地一聲停下,前面是片綠水青山!

    這就是高爾夫球場,這就是傳說中的富人休閒場所?

    張揚腳步很輕,不輕還不行的那種,地面上全是厚厚的綠草,一頂白色太陽帽一罩,段柳婀娜多姿的身材多了一點叫陽光的東西,白色的球鞋踏過綠色的草地,手中銀閃閃的球杆虛空揮一揮,又多了點叫「青春飛揚」的東西!

    第一球已放上了小球托上,段柳手臂已經舒展,側身:「表姐,你真的不玩?」

    「你玩!」顧心嵐饒有興致地看。

    「啪」地一聲輕響,一隻白色的小球高高飛起,段柳大聲尖叫,前面一小隊人回頭,正是一洞打完,接著打第二洞的另一支人馬。

    一球打出,段柳歡快地跑走,顧心嵐也離開了,看著她慢慢走遠的背影,張揚目光中有思索,這個女孩好特別,為什麼看起來才二十幾,但偏偏能從背影中透出她的孤獨呢?哪怕是走在三五成群的人群中,依然是一種孤寂,莫非這就是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清高?

    張揚不需要清高!

    那邊也有保鏢隊伍,看一眼站得筆直、戴著墨鏡的特殊造型,就知道是保鏢!

    張揚坐下了,有這麼柔軟的草叢可以坐,為什麼不坐?

    他不但坐下了,還躺下了,整個人躺進草叢中,鼻孔中一股青草的氣息瀰漫而來,舒適!隨手扯下一根草根,在嘴裡叼著,清甜的汁水就在舌根下,保鏢!自己算保鏢嗎?今天算!

    手上的功夫?這只是小丫頭昨天隨口一提的東西,但張揚卻上了心,自己手上的功夫太怪異,出手必定驚人,打狗是越打越凶,打人還能讓人舒適,這樣的功夫的確不適合打架,打人了,反而是幫了人,但這種功夫真的沒辦法轉化為打架的功夫嗎?

    有一個辦法!聯想到自己雙腳的威力,可以想個辦法將手上的肌膚罩起來,最直接的當然是一雙皮手套,但保鏢戴白手套的居多,戴上厚實的皮手套會不會有些另類?

    這雙手到底有些什麼秘密?陽光下,這手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摸著草根,才能感受到這份屬於他的特殊,隨手揀起一小塊石子,微微一用力,石子裂開,這力量分明極大,極具破壞性,起碼連石子都能捏碎,憑什麼不能用來打架?

    輕輕一彈,手心的碎石子飛出,哧地一聲,穿過前面的草叢,幾根嫩草軟軟地垂下,張揚的眼睛猛地亮了,盯著這垂下的嫩草,就像盯著一個脫光衣服的大美人!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5:04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33章 暗器

    暗器!

    自己的手不適合打架,最根本的原因是能量會傳遞,但如果隔空打擊,能量自然不會傳遞,像剛才,如果是自己用手擊到這嫩草,草叢也許會長得更高,但一顆石子卻能讓草兒斷!

    暗器功夫!古代武術中一個神奇的分支,隔空一擊,殺人於十丈之外,殺人者飄然而去,留下一段功夫傳奇,這是張揚看過的某部電影留給他的快感,自己也能做到嗎?

    又是一顆石子在手中,能量悄悄凝聚指尖,他覺得手指上的感覺變得分外靈敏,手指也如同一把收緊了的強力彈簧,拇指一鬆,哧地一聲急響,手中的石子閃電般地飛出,從對面大樹邊擦身而過……

    張揚大吃一驚,猛地彈起,那邊過來的幾個人目光落在他臉上,多少也有些吃驚,因為他的臉色嚴肅,嚴肅的臉色很快消失了,慶倖!這沒擊中目標的石子幸好也沒有擊中這幾個人,而是擊中後面的院牆,幾點石灰飄飄而下!

    這院牆離這裡最少也有二十多米!

    好強的力度!

    好差的準度!

    不准的暗器功夫可是會害死人的!

    張揚起身了,掃一眼四周,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他消失了,從草地上消失,前面是一片小樹林,這高爾夫球場還真的大,什麼景物都有,小樹林、小山包,前面還有小沙丘,甚至還有一面小湖泊!

    他在小樹林!手中一塊石子已握了好久,都握出汗來了,感覺也終於無中生有,慢慢變得清晰,手上的能量一集中,感覺變得敏銳,能量的厚與薄、石子的飛出方向已大致瞭然,手一鬆,哧地一聲,前面的一棵楊樹正中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正中!

    張揚的心在狂跳,再來……

    大約一個多小時,張揚如痴如狂,甚至找來一塊石頭,狠狠敲碎,變成千百顆碎石,碎石從他手中射出,又變成了身邊大樹的點綴,速度是越來越快,準度也隨著能量的熟練掌握而變得更精,一大把石子只剩下最後一顆,這一顆也在他掌心扣著,但他沒有射出,因為他感覺後面來人了!

    沒有回頭!張揚坐下了,石子悄悄地溜下了草叢,希望來的不是球場管理者,就算是,也希望不會注意到這些樹上正在悄悄流出的「眼淚」!

    沒有人聲,但有一股幽香悄然而來,是如此的素雅、又是如此的清新,張揚心頭一動,緩緩回頭,一條倩影站在那邊一棵樹下,是她!顧心嵐!

    她好像根本沒有發現他!當然更不會發現樹上的傷痕。

    「顧小姐,是你!」張揚放心了,從草地上站起。

    顧心嵐好像微微一驚:「張……揚,你也在?」

    「嗯!段總她……她玩完了嗎?」張揚目光射向她的身後,沒有段柳的影子。

    顧心嵐坐下了,淡淡一笑:「你這個保鏢的確與眾不同,自己保護的對象居然要問別人!」

    她這一笑,宛若春風吹過大地,張揚莫名其妙地感覺到輕鬆,臉上也有了陽光的笑容:「你也一樣!……我是說你這個千金大小姐也一樣與眾不同!」

    「哦?挺新鮮的,怎麼個不同法?」顧心嵐在草地上仰起臉,略有意外。

    「起碼與段總不一樣!」張揚微微一笑:「如果是她,絕對不會在一個保鏢面前坐在草地上。」一個保鏢站在旁邊,千金大小姐坐在他的視線之下,多少有點失身份,千金大小姐應該是坐在高高的轉椅上,雖然坐著也比一般人高半截的那種。

    顧心嵐微微一怔,有了幾分猶豫,是不是應該站起來呢?

    張揚也坐下了,坐在顧心嵐的下首,這一坐下,顧心嵐舒服多了,他還有話:「你還有一個不同點,也是我很好奇的地方……你為什麼看起來那麼不快樂?」

    這話相當無禮了,猜測女孩子內心本來就是無禮,結合他的身份,這更加無禮,顧心嵐側身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快樂?」

    「我哪隻眼睛都看出你不快樂!」張揚毫不在乎:「為什麼呢?……你這麼年輕漂亮,就已經事業有成,有豪車名宅,是上流社會的寵兒,天下還有你應該憂鬱的事情嗎?……」

    「那麼你呢?」顧心嵐眉頭微微皺起,打斷他的疑惑:「你快樂嗎?」

    「我本來應該不快樂,因為我什麼都沒有!」張揚也皺眉了:「可為什麼我總覺得快樂呢?」

    「這不就得了?」顧心嵐淡淡地說:「人的心情與財富沒有關係,不是嗎?」

    這是一個善意提醒,避免對方對心情的繼續詢問,在上流社會中,探聽別人的心情是相當無禮的行為,遺憾的是,這個小年輕根本不懂上流社會的潛規則,勇敢地提出建議:「其實人的心情是可以調整的,有時候心裡不痛快,想想這一生中最快樂的事情,心情就會好,這是我自己的經驗!」

    顧心嵐的興趣好像終於被他無休止的探討慢慢提起:「說說看,你一生中最快樂的事情是什麼?」

    「最快樂的事情?我想想啊……」張揚陷入回憶中:「小時候,有一次上山,居然找到了一棵成熟的野毛栗,黃燦燦的可愛極了,那時候,我快樂極了,因為妹妹最喜歡吃野毛栗了,還有一次……我給妹妹買了一個髮夾,妹妹戴上可愛極了,也許那就是我最快樂的事情……」他本來也不知道自己的快樂根源在哪裡,這時候緯緯道來,他突然發現,自己最大的快樂居然就是在那個小山溝生活中的一點一滴……

    「你很喜歡你妹妹!」顧心嵐眼睛裡有一種奇怪的沉迷。

    「是的!」張揚點頭:「你呢?你一生中最快樂的事情是什麼?……對不起啊,這好像有點不禮貌,但我多少有些好奇,富人的快樂與窮人的快樂到底有些什麼區別!」

    顧心嵐不出聲了,仰起臉,呆呆地看著天上的浮雲!

    張揚有了點後悔,看起來她陷入了往事之中,而她的往事最深處並不能給她帶來笑容!

    「不談這個了!」張揚轉移話題:「我覺得你茶樓的生意不太好,主要原因也許是位置偏僻了點,而且廣告沒跟上,沒有多少人知道你的茶樓!」

    「那樣的地方本就是我有意選擇的!」

    張揚不懂,強烈地不懂:「你本就知道,還選擇那樣的地方,為什麼呢?」

    「清靜!」顧心嵐淡淡地說:「我喜歡清靜!」

    「可你在做生意!」張揚抓頭:「清靜的地方又怎麼賺錢呢?……是不是象古代的某種特殊的高檔場所,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那種?」這是不是專門做富人的生意?不在乎客戶流的大小,而在乎質量?這一點他拿不準,生意場上的事情他根本不入門,看問題自然不會透徹。

    「賺錢?」顧心嵐嘴角有一絲笑容:「你以為我很喜歡錢?」

    張揚更不懂了,大小姐不喜歡錢他能理解,但不喜歡錢幹嘛要做生意?整天玩玩不是更輕鬆?莫非也是變態的一種?自己有過結論,都市裡的富婆都是變態,只是變態的方式有別而已,這個小妞兒是否變態,只是變態的方式與程度非人所知?

    對於這個問題,顧心嵐是一句反問:「不建一座茶樓,你不覺得一個女人整天坐在家裡喝茶有點無聊?」

    無聊!這也許就是問題的關鍵,張揚算是明白了,她自己喜歡喝茶,整天在家裡喝茶沒什麼意思,於是乎,自己建一座茶樓,自己品品茶,有沒有客人無所謂,關鍵是給自己一個喝茶的地方,好灑脫的生意人,好瀟灑的處事態度,不在乎錢的富人在乎的是生活的境界,佩服!佩服!但佩服之餘,他依然有不懂,最大的不懂還原到開始的問題:既然不在乎錢,不在乎賺錢,又準確地找到了想的生活方式,你為什麼還那麼憂鬱?

    這個問題沒有提,因為一個女老闆跑過來了:「表姐,知道我今天十八洞打了多少桿嗎?87!」她臉上紅撲撲的,鼻尖上有晶瑩的汗水,衣服拉開了一點點,露出裡面一件月白色的內衣,多少讓張揚有點移不開目光。

    顧心嵐皺眉:「87桿是多還是少?」

    「當然是少!表明我的球技好高的!」段柳白她一眼:「你根本不懂的……」拉起顧心嵐出場,一路上絮絮叨叨地儘是球技問題,興致高極了,很遺憾的是,這兩個聽眾全都屬於不懂行的聽眾,沒有插嘴,偶爾含笑對視,他們倆人反倒是距離近了許多……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5:20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34章 月光下的男女搭配

    月光如水,夜色將小山崗溫柔地籠罩,迷離的夜晚只適合休息,小山村沉靜了下來,偶爾有一兩隻狗叫,燈光亮起,是夜的眼睛……

    張揚站在木屋外面,猶豫了好久,應該敲門嗎?敲門會發生什麼?這個門裡面絕不會有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絕不會有人罵他「土包子」,但為什麼這個門比段柳的門更難敲?

    終於敲響了小木屋的木門,他找到了一個理由,三根花根就是理由,這是事業,事業是不關風與月的!

    「夢夢!開門!」

    木門打開,站在門口的姑娘在月光下臉上有羞怯:「妹妹回江蘇老家去了,她都一年多沒回了,這放了暑假……」她也很緊張,如果妹妹在,也許她還好點,但妹妹不在,一個人面對他的深夜到來,蘭蘭覺得腿都有點軟。

    「蘭蘭……」張揚心跳更快,月光下是蘭蘭,這屋裡只有她一人。

    「進來!」蘭蘭輕聲招呼……

    一杯香茶端過來,伴隨著問候:「吃了嗎?」

    「吃過了,公司食堂吃的!」張揚說:「我今天來,是想與你合作……」

    「什麼?」蘭蘭好疑惑,好意外!

    「我覺得你們都喜歡種花,但這花的品種太差,賺不了多少錢,我……」隨著張揚的敍述,蘭蘭越來越不懂了,也多少有了種迷離的期待,他手頭有珍稀花卉的種子?可以在這裡種植?做生意做到她頭上來了?是不是他的藉口?想到藉口,自然會猜測理由,這個理由讓她臉慢慢地發紅,都不敢抬頭看他了……

    「你別小看這花根!」張揚手中的塑料袋打開了,三根鬚根俱在的花根在燈光下是那麼普通,但他的話卻一點也不普通:「像這姹紫十三紅,一棵三百年的老樹市場售價高達一盆四萬多,這是鐵心蘭,多少年的我不知道……市場售價起碼五至八萬,這是梅花,叫色藝無雙,價格方面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絕對更高……」

    蘭蘭臉上的紅暈終於成功地被這些數字改寫,改成了震驚:「這麼說,這些東西加起來十幾萬或者二十幾萬?」

    張揚笑了:「我說的只是一盆!如果種得好,完全可以將你這後面的園子全栽滿,你可以算算,能夠栽多少棵,當然,這些花比不了幾百年的老樹,但也總能值個幾百塊一棵吧……」

    「天啊!」蘭蘭可愛地握住了小嘴兒:「這個園子能種好幾百棵!」如果他的想法真的能實行,豈不是幾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財富?上百萬是個什麼概念?是大老闆的概念!她有一個強烈的質疑,自己園子裡真的能長出百萬財富嗎?自己真的可以成為上百萬財富的母親嗎?他的花根有效嗎?這麼珍貴的花兒真的可以種植嗎?需要多高的技術含量?

    「我們可以合作,我出花的種子,你來種植,如果賣了錢,我們……平分!」

    「不……不……」蘭蘭連連搖頭:「我幫你種,不要錢,真的不要錢!」

    「錢的事情以後再說!」張揚多少有些感觸,她的表情讓他不知滋味:「這就開始吧,找把鋤頭過來……」

    月光下,居然還有人在勞動,真夠勤奮的!

    蘭蘭找到了鋤頭,但沒有給他,她自己幹上了,張揚呢?也沒有堅持,他蹲在花地邊,在擺弄他帶來的三支花根,三支花根有什麼好擺弄的?橫豎也就三根而已,還能在手裡長出花兒來?

    蘭蘭整理完左邊的土地,臉上已有汗水,目光落在一直不抬頭的張揚身上,她震驚了,地上不知何時有幾百棵花根,整整齊齊地排成三列:「這……這……都是你帶來的?」這麼多的花根,難道是他用一個大麻袋背過來的?剛才只是放在屋外,現在才拿出來?

    「是的!」張揚抬頭,臉上有神秘的笑意,他當然不能說,這幾百棵花根全是剛才三根母根這一個多小時生出來的,如果這個大姑娘知道自己的手能讓花根生兒子,只怕他就是怪物了!——儘管他本來就是!

    「你休息一下!」蘭蘭跑進屋內,片刻間端出一盆熱水:「洗洗手……」

    熱水放在張揚面前,她臉上又有了紅暈:「剩下的事情你別管了,我一個人就行了!」

    「月光下勞動是人的快感之一!」張揚將臉盆放在一邊,袖子捲起:「如果你不反對的話,你挖坑,我來栽花!」

    蘭蘭無法反對,因為這勞動的過程讓她有一種迷離的期待,農村小兩口往往都是這樣勞動的,一邊做事,一邊說說笑笑,小兩口搭配,幹活不累……

    她的挖坑動作如同在花叢間採花,優雅而又自然,這本是她的本職!

    張揚的動作讓她驚訝,他栽花的動作更是優雅而流暢,手伸出,花根進入泥土中,手收回,泥土已合上,露出一點點主根,主根上還有一點點綠色……

    很快,幾百根花根全都栽下去,張揚手捧過,一盆水放在他與她之間:「洗洗!」

    「你洗!」蘭蘭臉上泛起了紅色,也許是勞動累的,也許是心跳加速的原因,反正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探究。

    已完全成為涼水的水好絲綢般柔滑,在手背上恰恰流過,蘭蘭洗得好優雅,呼吸也很輕很輕,剛才在勞動沒什麼太荒唐的想法,現在呢?現在都做完了,也到深夜了,該睡覺了,睡覺?他會不會……?

    臉盆裡的水起了微瀾,一如她的內心那麼動盪不安……

    「餓了吧?」溫柔得像是情人間的低語發自蘭蘭唇間:「我給你做點宵夜……」

    「滋滋」的聲音從灶上傳來,一種混雜著少女體香和飯菜清香的氣味慢慢瀰漫,瀰漫在山村這個不為人所知的角落,張揚沒有事做,因為這裡與家鄉不一樣,家鄉是燒柴的,這裡沒有柴,只有煤氣與電,哪怕是農村,這兩樣東西在南方一樣已普及。

    「蘭蘭,你的老家在江蘇?」

    「是啊!」

    「那你們怎麼到這邊來了?」張揚想說:難怪你與南方的美女不太一樣,江南的美女多,但並不包括沿海,沿海少有美女,因為氣溫與日照,美女大多被陽光過早地賦予成熟的外在表現,生長週期短,就如同是催生的花朵一般,總缺乏大自然用漫長時間精雕細刻所形成的曼妙,而江蘇,則是江南典型出美女的地方!

    「我爸爸和媽媽出來打工,才在這裡定居的……」提到爸爸媽媽,蘭蘭的聲音中帶上了一點悲涼。

    但悲涼又在他溫柔的目光中慢慢消融……

    兩人坐在小木桌旁邊,吃著蘭蘭精心製作的飯菜,張揚心裡一股溫情瀰漫:「蘭蘭,你做得真好吃,比我妹妹做得還好!」

    「你是哪裡人啊?」一句話出口,引入了一段漫長的故事,在他的故事中,蘭蘭知道了很多他家鄉的事情,有兩件事讓她感覺很親切,其一是他也是農村人,其二是他是一個孤兒,甚至比她還慘,他父母親根本不知道在哪裡,從小都不知道,有了這兩件事,她覺得才能夠面對他……

    夜晚真的很漫長,談了好久,從屋內到了外面,兩人沐浴在月光之下,蘭蘭臉上的紅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柔。

    「去睡吧!」張揚站起身。

    蘭蘭臉終於再次紅了,也起身,起身的時候,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給他倒來洗腳水,自然也會猜測下一步的進程,下一步沒有實質性的進程,他進了客房,很快沒有了動靜,蘭蘭躺在自己床上心亂如麻,房門從裡面關上,她的目光也始終落在這房門上,耳朵也始終在捕捉隔壁的動靜,隔壁沒有動靜,他睡了嗎?今天會不會過來?

    要是過來,自己應該怎麼辦?

    想了好久,蘭蘭悄悄地起身,將裡面的門栓悄悄打開,門沒動,依然關著,她的手伸出,輕輕撥下自己的一根長髮,巧妙地在裡面打了個結,如果他要過來,這根頭髮是攔不住他的,他甚至根本不會有意識,但這根頭髮也是蘭蘭的一根心理屏障,她在用少女微妙的心理設置了這麼一道心理屏障……

    清晨終於到來,蘭蘭迷糊中清醒,房間裡沒有任何改變,下床走到門邊,門栓上那根頭髮依然在,頭髮沒有斷!蘭蘭臉上泛起了紅霞,悄悄解開這根頭髮,打開床邊一本《花卉栽培》(這書是她在病中時為妹妹而讀的,給妹妹她唯一能給的——技術上的指導),輕輕地將這根頭髮夾在書中!

    他不是輕薄之人,這也許是她通過這根頭髮得出的結論!這根頭髮也許不僅僅是她一晚上纏綿的見證,還是她內心的一個安慰!

    到了他的房門外,蘭蘭略略猶豫,輕輕敲門,沒有動靜,輕輕推開,她愣了,裡面沒有人,被子疊得整整齊齊!

    蘭蘭跑向外面的院子,外面也沒有人,只有昨晚的勞動場面依然在目,兩大排地在清晨的陽光下有新鮮的泥土痕跡,幾片嫩芽破土而出,在陽光中伸出了柔軟的腰肢,這麼快?怎麼可能?昨晚明明沒有嫩芽的,還只是花根,但今天偏偏就有了嫩芽,難道那些珍稀物種的生長週期會遠遠超越一般花朵?

    她不懂這些,書上也沒有珍稀花卉的記載,但這離奇的狀況讓她內心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難道他說的是真的?真的可以培植這種珍稀植物?從而得到巨大得讓她根本不可能想像的財富?

    張揚此時已經走在都市的大街上,一夜之間奔波十多里,但對於他而言好像根本不存在什麼疲倦的感覺,這是能量給自己帶來的好處還是……因為她在一起的原因?張揚也不太懂,他只知道,在她的小木屋裡,他睡得格外踏實……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5:34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35章 花開於暗夜

    出租屋裡,楊青青總想找機會與某位小變態談談,告訴他一個真理:在都市與女孩子拍拖是可以的,但一個小土包最應該關注的是自己口袋裡的錢,像你這種要才沒才、要錢沒錢、要出身不太好意思出口的土包包,女孩子關注的也應該是你的口袋,找一個工作不容易,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甜言蜜語將口袋掏空多少有點不值!

    她有這個念頭的原因很簡單,已經連續一週他都不太正常,回來得倒是挺早,但半夜三更的總是會外出,有時直到清晨才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這種狀況她是知道的,前些時候她的同居女友就是這樣,這樣持續了幾個月後,就將自己很乾脆地嫁掉——這是戀愛中的表現!

    現象落入她的眼中,理由她也有了自己的判斷,但有些事情還是不太適合提,這也是她猶豫了近一週都沒有提的原因,今天也許得認真提一提了,為他好呢!

    就在她打定主意,用姐姐的身份與這個不懂事的弟弟談談的時候,他居然不回來了!

    從下班到現在,他都沒有回來!

    這也太過分了吧?眼中還根本沒有這個同居……啊,同租的姐姐了,特別是這個同租的姐姐臉蛋如天使、身材似魔鬼的時候,他居然還有與別的女孩那麼融洽的相處,整天屁顛屁顛的……簡直是「嬸可忍,叔叔不可忍」!

    張揚真的戀愛了嗎?他真的是與女孩子約會去了嗎?

    如果女孩子與花朵兒可以劃等號的話,這話他不會反對!

    連續一週了,他在進行一個沒有人知道的秘密活動,每天下班後回來,與楊青青說說誰也沒辦法較真的玩笑話,偶爾來一兩次背部按摩,到了半夜,毫無例外地出門……

    今天多少有點不一樣,因為七天來的努力即將有一個收穫!

    這是他沒有回去的理由!

    喝上一杯咖啡,在咖啡廳裡欣賞欣賞音樂,順便接受服務小姐的目光造訪,順便給她一兩個陽光的笑臉,在夜色漸濃的時候,他出門了,漫步而過,前面是夜色下的小山坡。

    張揚能量一提,腳步立刻變輕,身形也開始飄忽,從草叢中飄然而過,前面是沉睡的小山村,最後一盞頑固的燈光終於熄滅,張揚輕輕跳起,這一跳手居然扣住了高達一丈多的院牆,身子一縮,已到院牆裡,月光下,花園裡的鮮花已經長成——當然只是花樹已經成型!

    沒有開花,張揚手伸出,溫柔地撫摸著最邊上的一棵姹紫十三紅,這是一隻有魔力的手,此刻或許就是一個印證,真所謂摸到什麼什麼都會有改變,摸到蘭蘭的雙腿,她告別了自己睡了一年多的床鋪,摸到楊青青的後背,這個大姐發出了讓張揚直不起腰的呻吟,現在摸上了這棵花樹……

    花樹在顫抖!

    輕輕的顫抖之中,空氣中好像有一扇離奇的大門悄悄打開,露出裡面芬芳的世界……

    空氣中開始有了清香,是一種超凡脫俗的離奇花香,花香悄然瀰漫,整個花園全都籠罩在這一抹花香之中,夜風吹過,遠處的狗都停止了叫喚,彷彿也在感嘆這深夜花香……

    姹紫十三紅!十三朵花兒開放,枝枝有香味,朵朵色不同,大自然的造化奇功,再度在他手下展現!張揚笑了,無聲的笑臉下,花樹競相開放,隨著他腳步的無聲移動……

    大約一個時辰,院子裡的一整排花全都已開,一朵花叫姹紫十三紅,七十多棵是什麼?姹紫嫣紅!或者叫姹紫千紅!

    第二排是鐵心蘭!

    於是前面萬紫千紅的「姹紫十三紅」之後,出現了一抹嫩紅,潔白的花朵兒是如此聖潔,花朵兒外圍是一層金紅色的花邊,好像是一個守財奴,要將這一抹嬌嫩牢牢鎖住,但這半捧春色說什麼也關不住,還是透過花瓣悄悄瀰漫……

    第三排是色藝無雙!雖然只是梅花,屬於常見花,但在段柳基地的一番話後,張揚對它反而有了更深的期待,前面的花或許屬於觀賞系列,這花卻是具有科研價值的,現代社會,具有科研價值的東西全都是金錢難以衡量的東西,這花想必也一樣!

    張揚沒有研究的打算,但他一樣有一個期待,期待著花園最動人的一幕出現,這些花樹的選擇是有講究的,前面姹紫嫣紅,迎客的熱情!

    中間嫩白聖潔,是不是主人的一顆心?

    後面呢?當然會是紅豔豔的一片,象徵著她走出苦難,重新面對自己燦爛的人生,這是一個無聲的祝福,她能懂嗎?

    張揚手放在色藝無雙之上,目光悄悄地穿過夜色,落在她的窗前,就讓這滿園的鮮花陪你走過貧窮的最後一個夜晚吧!

    夜風中早已是花香瀰漫,瀰漫整個小山村,但這花香中還是有一絲異樣的香氣悄然升起,發自張揚的手掌之間,張揚目光落在掌心,他微微一怔……

    掌心沒有紅色!一絲紅色都沒有!

    有白色,如雪一般白!甚至比白雪還多了一點點嬌豔,星星點點的白色悄悄增大,增大在張揚的眼中!白色覆蓋了枝頭,白色彷彿照亮了花園裡的黑暗!

    天啊,這梅花發生了變異!她的母親明明身著鮮紅的衣服,而這個女兒好像是一個另類,居然身著潔白的婚紗!將冬天的衣服悄悄地偷出來了,在月光下顧影自憐!

    這是一個他絕沒有想到的結局!

    他經手的植物現在已有數百棵,從來沒有哪一棵發生過變異,不管是植株還是花色,都與她的母體幾乎完全一致,哪怕是這明明只有一週的姹紫十三紅,其植株也與三百歲的老媽媽一致,植株是鐵青色的,透出點歲月的風霜,這色藝無雙無論從形體上還是大小上看,全都有她老媽的風範,但在衣服的選擇上,這個小女兒卻是一個叛逆!

    張揚有驚訝,也有興奮!

    第二棵色藝無雙開花了,花朵兒綻放一點點,張揚更是震驚,這棵花赫然是鮮紅的!與她母親一般樣!第三棵,也是鮮紅的,一棵棵下來,除了第一棵是純白色之外,其餘的七十多棵全都是紅色,很好,確定了,只有一個小叛徒!

    花開了,一週來夜晚悄悄施肥的行程可以告一段落了,張揚輕輕活動活動手腕,細細打量一下滿園的花,佈局還是極有道理的,一開始的精心構思到現在才算是露出了精髓,前面是一片姹紫嫣紅,中間是嫩白的聖潔,後面是鮮豔之紅,最左邊的一棵在鮮紅的姐姐面前,顯得如此的卓爾不群,卻也是單調鮮紅的最有效點綴,張揚的目光久久地在這棵樹上流連……

    梅須遜雪三分色,雪卻輸梅一段香!

    但適用於這棵梅花嗎?這棵梅花絕不遜色,她比雪還白!

    男人是不太喜歡賞花的,但張揚今天好像是一個例外……

    他賞花的時候往往也是別人無法覺察的時候,但今天好像也是一個例外,一個聲音輕輕傳來:「好美!」

    張揚霍然回頭,柴門旁邊不知何時又有一朵鮮花兒開放,也是純白色的鮮花,白色睡衣,露出睡衣外面的肌膚也如雪一般的白,蘭蘭看著他,迷離的眼神不知在訴說著什麼……

    「我知道你天天都過來!」蘭蘭輕聲說:「為什麼不見我?」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5:45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36章 心的守候

    張揚愣住了!是他在地上留下的腳印出賣了他?還是這花的離奇生長速度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為你準備了一張椅子!」蘭蘭輕輕指一指:「坐!」她的手指指處,是老桂花樹下的一張籐椅,不是一張,而是兩張,中間隔著一張小木桌子,坐在那邊,剛好可以看到那三排迎風怒放的鮮花!

    「你也坐!」張揚終於開口了。

    「這是我自己摘的茶葉泡的茶!」蘭蘭右手伸出,掌心是一把精緻的小茶壺,她都準備好了!

    「好茶!」張揚臉上有了微笑:「花兒都開了!」

    「是啊!」蘭蘭也坐下了:「好美好美!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家的花園也會這麼美!」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來了?」張揚提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就在我……自己對如何養這種高檔花一籌莫展的時候!」蘭蘭的回答很含糊:「早晨起來看到花叢邊的腳印,我就知道這會是誰!」她的臉上有一層淡淡的溫柔,有了這層溫柔,張揚覺得手中的茶有了點酒精含量……

    「這些高檔花兒是不是……需要心的守護?」蘭蘭說:「我知道你對它們的感情!」他每天晚上過來,撫摸著這些花枝,自然是感情的一種表示,類似於某種儀式 ——她不可能想得到張揚手上的能量傳遞,而只會理解成對花兒的一種感情,女孩子是天真的,天真得能夠將花朵兒人性化!

    ——你對她好,她就會笑!現在,這滿園的春色可不是都笑了嗎?

    「任何東西都一樣!」張揚仰在籐椅上,看著悠遠的天空:「有了心的守護,什麼東西都會像花兒一樣,開出你想要的東西!」這個回答永遠都不能算錯,但也永遠都無從考證,屬於有哲理性的廢話!

    身邊沒有回答,張揚偶爾一側身,接觸到一雙溫柔如水的眼睛,這雙眼睛好像在問他:那麼,你的心在守候著什麼呢?

    兩雙眼睛一接,再也分不開,就這樣痴痴地對視……

    「蘭蘭,明天你可以考慮花的銷售了!」張揚終於從這雙溫柔的目光中艱難地掙脫:「這珍稀花卉與普通花卉不一樣,一般人也看不出個好壞來,我給你幾個名單,你一家家地上門,帶去一兩盆花,記住了,一家銷售不要太多,所謂物以稀為貴……」

    蘭蘭眉頭皺起來了:「真的要賣呀?」

    張揚愕然!不賣留著做風景?風景雖然美,但用得著如此奢侈嗎?

    蘭蘭自己轉彎了:「多少錢一棵?」

    「價格方面……說實話我不太在行,以前倒是買過,像這種姹紫十三紅本是武夷山千丈崖下的老茶樹,三百年的老茶樹據說人家進價是四萬七……」

    「四……四萬七?」蘭蘭握住了自己的小嘴,雖然聽過這個價,但現在可不一樣,現在是談正事,不是無限憧憬美好的未來,這是認真的!

    「四萬七是三百年老茶樹的價,我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出這花的年齡,說不定將它定為贗品,四五百就抵關了。」

    「四五百也……也好貴的……」蘭蘭在夢遊。

    「要不,由他先開價,你再翻個倍慢慢磨?」張揚在引導。

    「人家要是開一塊怎麼辦?我還到兩塊啊?」蘭蘭不太同意。

    張揚抓頭:「看情況而定吧,先試一兩盆再說,沒準人家一開價就上萬呢?」

    「美得你!」蘭蘭噗哧一笑:「就想當百萬富翁啊?」

    「你不想啊?」張揚橫她一眼:「這姹紫十三紅和鐵心蘭就不談了,能賣多少都無所謂。但這色藝無雙……說不定還真的能值點錢,只因為我知道這種梅花一般人是不可能培植成功的,就算是贗品,也絕對是高級贗品!……另外,這白梅眼前不賣!」

    「為什麼不賣白梅?」

    「因為她很可愛!」張揚笑了:「像你一樣,在茫茫人海中是如此的卓爾不群,而且……你不覺得她今天和你穿的衣服完全一致嗎?」

    嚴肅的生意一下子轉為很不嚴肅,很不健康,很羞人……

    蘭蘭臉騰地紅了,心也加速了,又有了點夢遊的特徵……

    她這一紅臉,話談不下去了,張揚起身:「我該走了!」

    蘭蘭站起來了:「你……你明天再走……客房我收拾好了!」

    「我明天還得起早!」張揚喃喃地說:「這個老闆難侍候啊,清早點名,遲到一分鐘都有話說,我走了,把門關好!」

    院子門打開,蘭蘭送他到大門外,給他一句話:「今天我搬張凳子在院子裡坐一夜,院子裡全都是……值錢的東西……」

    「不至於吧?」張揚啼笑皆非:「別人誰知道這花兒值錢啊?不過說真的,你也得儘快銷售出去才對,整個順城市估計大大小小的花市數以百計,得麻煩你了,多跑跑……」

    腳步一錯,他的身影已在前面大樹下,好像略微回了一回頭,消失在夜色中,蘭蘭還在憑欄而望,痴迷的目光如同這夜色瀰漫……

    良久,蘭蘭終於關上了大門,牢牢插緊,月光下,她走到了花叢後面,類似於銀行安全人員對金庫的深夜檢查,轉了一大圈,站到了白梅花之前,這就是他不賣的白梅花?這就是他形容中的她?

    如此美麗、如此聖潔、如此的卓爾不群,這是她在他眼中的形象嗎?「可愛」這是他的心理感覺嗎?蘭蘭捧起一束花枝深深吸了一口,清香直飄入她的肺腑,她醉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6:04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37章 奇蹟

    清晨,城東花卉市場,又開始了一場美麗的商業戰,花朵兒換金錢,是一種高雅的生存藝術,張老闆開始了清晨例行查班,所有人員到齊,大開打開,將鮮花的清香送入外面帶點海潮氣的空間。

    門前站著一個女孩,臉上有微微的緊張,也有鼻尖上幾點細密的汗珠:「請問,老闆在嗎?」

    張老闆先是欣賞了一遍面前的美女,好一個標誌的村姑,與本地人完全不同,真的像是山野的一朵原生原養的白玉蘭啊,目光滑向她手中的兩盆黑色塑料袋罩著的花,他的聲音中帶著點居高臨下:「本店一般花兒不收購的,因為本店屬於高檔……」

    姑娘輕輕揭開黑色塑料袋,張老闆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猛地睜大:「百年姹紫十三紅!……絕谷鐵心蘭!」

    腳步聲急,四周的員工同時圍過來!個個臉有激動之色,姹紫十三紅雖然是他們曾經的招牌,但現在早已不復存在,一間花市是需要一兩盆裝飾門面的高檔花的,象世紀風市場就有一盆雙季雙色梅,人家還根本不賣,不管多少錢都不賣,現在已經將這盆花炒成了天價!

    這是經營策略!

    老闆也早就在打主意,購買一盆高檔花,也不賣,專門做廣告撐門面!

    遺憾的是那盆適合做廣告的「姹紫十三紅」已經死了!

    驚奇的是,這個姑娘腳下居然有一盆與原來一模一樣的姹紫十三紅,甚至還多了幾分靈氣!

    更驚奇的是,她腳下另一盆鐵心蘭赫然是城東老對手用來撐門面的鐵心蘭!

    「說個價吧!」蘭蘭努力平息內心的激動,「百年姹紫十三紅」這幾個字已經讓她激動,百年,他居然說是百年!!

    「我看看!」老闆俯下身來,眼睛都快挨到花兒了,看、吸、摸、檢查盆、看泥土,忙得不亦樂乎,連放大鏡都拿出來了,額頭有汗水,汗水還一直沒時間擦……

    蘭蘭也緊張了,他看出什麼來了?會不會起身嘆口長氣,再告訴她:「你這盆花根本是這幾天栽的……」

    老闆抬頭了,呆呆地看著她,良久終於有了聲音:「多少錢賣?」

    「你……自己先開個價!」蘭蘭在旁人眼中有些不自然,這是村姑的自然表現。

    「三萬五!」老闆一開價,蘭蘭的心猛地一跳!他也不懂行?這怎麼可能?大花市的老闆居然不懂行?檢驗這麼半天,根本沒有提花的年代有問題!

    「我們老闆是最仁義的了!」旁邊有一位美麗的小姐幫腔:「這花我們以前也有一盆,後來是三萬塊賣的……」

    蘭蘭臉慢慢抬起,勇敢地迎接老闆充滿期待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說:「反正……我也沒花多少本錢,要不是等著錢用,也不想賣……」

    她居然完全忘記翻倍的策略了,是不是需要打屁股讓她長點記性?

    老闆喜笑顏開,整個人完全變了:「姑娘,這盆鐵心蘭也一塊兒賣給我怎麼樣?我張老四絕不會坑人,這盆花我出價四萬!」

    提著沉甸甸的七萬五千塊錢出門,老闆還送出好遠,一再地叮囑:如果以後找到什麼好花,一定要送他這裡來……

    蘭蘭完全傻了,傻得幾乎想告訴他:其實你給一兩千塊就差不多了……

    走出幾條街道,樹蔭下的涼風吹來,蘭蘭額頭的汗水漸幹,也慢慢從夢遊狀態中清醒,是不是應該換一個思路?花兒不就是給人看的?只要好看,別人就會出高價,什麼贗品之爭好像也不存在,自己好像也不需要背負思想包袱!

    幾天下來,她慢慢改變了,幾十家花店全都接受了她的花,除了有一個特別摳的老闆只肯出一萬八(她很小心、很不好意思地翻了個倍)之外,其餘的全部都開價在三萬至四萬之間,大家都認可這個價了,表示這花兒真的值這麼多!

    這就讓她不明白了,為什麼短短幾天從地里長出來的東西會這麼值錢?自己的土地是專門長黃金的?

    她是驚喜加不信,而那些與她做生意的老闆也一樣是驚喜加不信,如此珍貴的花朵居然只用三萬多就買到了手,看她不還價,所有的老闆同樣存在疑惑,莫非花有問題?認真檢驗,全都沒有問題,這花就是幾十、上百年的花,而且在幾百年風雨之中,居然保持著如此良好的風貌,真的是大自然的寵兒!

    這也是大自然的奇蹟!

    凡是奇蹟,都是值錢的,但沒有人想得到,這花兒雖然是贗品——世俗意義上的贗品,但單從奇蹟這個角度來看,它身上的奇蹟還遠非這些老闆所能想像,也遠遠超越了大自然本身的奇蹟,所以,在這場交易中,根本不存在欺騙一說,也根本沒有受害者!

    善良的小村姑的擔憂和不忍根本是多餘的……

    張揚很會享受生活,將這個皮球一腳踢給了蘭蘭,他自己居然是幾天都不露面,讓可憐的蘭蘭姑娘深夜一個人獨自忍受慾望——當然是與人傾訴的慾望……

    這些時候,他的行程很豐富,陪段柳都成了他的專職了,陪她回家,當然只能遙望她在海邊的豪宅,感受一番作為富豪的風采。

    也陪她去會一會她的朋友們,她的朋友當然全都是高人,要麼是爹媽的地位比較高,要麼是錢碼起來高度比較高的那種,三五成群的女友在一起談笑風生,幾個保鏢則是站在旁邊作為空氣,也比一比高矮!

    關於高矮,段柳還對他不是特別滿意,甚至留下了訓導:「明天記得穿高跟皮鞋,你太矮了,被陳英的保鏢蓋了,本姑娘不是很高興!」這讓張揚頗有幾分鬱悶,自己矮嗎?一米八十的個頭還矮?你幹嘛不找姚明當你保鏢?

    今天做什麼?如果依然是會那個環球企業的老總千金陳英,是否應該想個辦法讓那個一臉盛氣淩人的高個子保鏢趴下,當個保鏢而已,長那麼高嚇誰呀?

    「上車!」段柳打開了車門。上車後再決定行程,這是她一慣的作風。

    車門打開,後座一個小黑球動了,段柳下令:「貝貝,問哥哥早上好!」

    車座上坐著的是她的寶貝小狗貝貝,今天居然帶上車了,段柳命令一下,小傢伙擺擺前肢,向張揚禮貌地打個招呼!

    張揚臉上有了笑意,轉向段柳:「段總,母狗啊?」

    「是的!」段柳一句話順口一說,臉上有了奇怪的表情,什麼叫「段總,母狗啊?」這話怎麼這麼彆扭啊?

    「我就猜是母的!」張揚解釋:「一般母的才會長得這麼漂亮動人,是吧?貝貝?來,抱抱!……」一把抱過來,按在膝蓋上摺騰,還有評語:「貝貝長得真漂亮,只比段姐姐略微差一點點,身上的毛兒也這麼柔軟……」

    段柳猛地一腳剎車,張揚驚訝地抬頭:「段總,到了嗎?」

    段柳美妙的胸脯輕輕起伏,狠狠地瞪他,臉上居然有淡淡的紅暈,是氣憤嗎?還是他言語中的某些玄機?比如:身上的毛兒柔軟……

    殺了這個混蛋,用眼睛來殺一遍再說!

    張揚根本不懂她目光的含義,微笑著提正事:「今天去哪啊?段總!」

    「去醫院!」段柳也終於將憤怒吞下去了。

    「你病了?」張揚表示對領導的關心,目光在她身上到處搜尋,尋找病的原理……

    「你才有病!」段柳瞪他的目光無奈地收回,這個傢伙就這個德行!這段時間見得多了,要氣還不氣飽了?段大小姐這叫……不與下人一般見識!

    張揚終於知道有病的是誰了,是她的一位朋友,病的原因是失戀、失身還是某種更加變態的理由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今天的規格比較高,因為為買花段大小姐都耽誤了好一會,一大抱的迎春花外加了滿天星,中間還有一大束潔白的君子蘭!

    花價並不高,但花的數量真的不少,以至於張揚抱著的時候,基本上看不到車門在哪裡!

    和平醫院!

    全市據說是最昂貴的私立醫院,到了住院部門口,段柳手伸出,掌中是她抱著的貝貝!

    張揚微微一愣,立刻明白,雙手將花兒送到她的手中,段柳抱上了,回頭:「貝貝乖,跟哥哥玩會兒!」

    「跟姐姐再見!」張揚一個命令出口,貝貝好奇地看他一眼,居然真的揚起前肢!

    看著小寵物如此可愛的神態,段柳不知道應該哭還是笑,嘴唇咬上了,瞪向張揚:「好好地看護貝貝,少了一根毛,我扣你一個月的工資!」

    張揚傻了,摸摸貝貝柔軟的短毛,喃喃地說:「小傢伙,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根毛呢?可千萬別掉,要是掉多了,我怕是要幫你姐打工打到老……」

    段柳轉身了,肩頭輕輕顫抖,像是生氣,又像是強行忍住笑聲,說也奇怪,這個混蛋小子言語不檢點,行為更不檢點!

    如果是別人這樣,也許她早就下決心開除他了,但這個小子有點不同,雖然和他在一起,可以說是生氣時時有,但這氣好像是這個季節的雷陣雨,來得快,去得快,去了天空就晴了,反而讓人說不出的舒適和輕鬆!

    段柳一消失,張揚就鬆了手,看著自己的衣服皺眉了,這衣服上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的細毛?這個變態的小姑娘會不會真的數?以她的性格,數數狗毛還真的做得出來!

    目光一落,情況有點不對,這個全身長滿工資的小傢伙居然跑了!

    是去追它的姐姐嗎?應該是,但它明顯對追蹤不太在行,選擇錯了方向,直跑向後院,張揚只注視衣服一小會,它就跑得只剩下一個小毛球般的身影……

    張揚也動腳了,小毛毛掉點毛正常,估計段柳數毛的情況不太可能,除非她的變態係數大大升級,但如果將這個小傢伙弄丟了,自己估計真的得扣工資!

    後院只有那麼大,它也跑不掉!張揚腳步一緊,很快追了個齊頭並進,手一提,抓住兩隻小耳朵直接提起,朝空中一丟,脖子擒拿!

    好瀟灑的擒拿手,至於小狗是不是也感覺瀟灑暫且忽略!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6:19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38章 醫院裡的老先生

    小狗在不滿地掙扎,張揚毫不在乎,前面花樹邊一個老者和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同時回頭,兩人的目光都表示了一定程度的關注,只是關注的位置不盡相同,小護士關注的是他手中的貝貝,而那個老者關注的則是他的面孔!

    好像還都帶著幾分驚訝!

    張揚沒有驚訝,只有客氣,客氣地點一點頭,轉身,右手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小狗貝貝也劃過一道弧線……

    「等等!」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張揚回頭了:「老先生,你是說我?」

    老者目光在他臉上流連:「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我是北方人!」張揚臉上露出陽光的笑容:「有事嗎?老先生!」

    「沒什麼事!」老者淡淡一笑:「只是你長得很像一個人,我一開始還認錯了!」

    「哦,沒關係!」張揚微笑著說:「這地球實在是太大了,長得象的人多了……老先生,你也是這家醫院的病人嗎?」

    「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有病就有病,沒病就沒病,還「算是」!這個老頭表述有點奇怪,老頭轉身了,也許是站的時間長了點,注意力分散了點,全然忘記了腳下盤根錯節的樹根(這後院有點奇怪,沒有花壇,而是任由樹木原生態生長),腳下一絆,就要倒下!

    那個小護士反應夠快的,手一伸就擋在了老先生倒下的地方,但她的身子也太嬌小了一點,擋是擋住了,下衝的力量依然不足以消除,張揚一個箭步上前,左手一伸,抓住了老先生的右胳膊,定格!

    「謝謝年輕人!」老者微微喘氣:「還是年輕人好啊,手腳就是靈便。」

    「謝謝先生!」旁邊也有小護士的道謝。

    「沒事!」張揚順便接受小護士的感激眼神。

    「年輕人,有時間嗎?」老者指指後面:「如果有空,不妨去喝杯茶!」

    「你住這後面?」張揚多少有點驚訝,這後面已不太像是醫院,靠近一座人工湖邊一棟秀氣的別墅型建築,波光鱗鱗的湖水隨風而動,靠近這邊的一座小紅亭也好像在風中奇妙地扭曲,實在是一個極雅緻的居處,醫院裡居然有這樣的地方,這與他印象中的慘叫、血腥完全不一樣!

    「我喜歡江南風味!」老頭微微一笑:「所以就將這裡當作的平時起居的地方!」

    「真是一個好地方,醫院挺有雅興……老先生也好……雅興!」張揚真正想說的也許是「好多錢!」雅緻是靠金錢來維繫的,醫院建造這樣一個休閒場所該花多少錢?他輕輕鬆松地將其當作平時起居的地方,又需要多少錢?

    小護士笑了:「這後面不是醫院建的,而是顧老親手設計的!」

    張揚愣住了:「老先生親手設計?可太了不起了,這是我在這座城市見到最雅緻的建築!」

    提起這座建築,老人家明顯有了熱切:「年輕人有興趣,可以進來看看!」一個老人家也許最大的快樂就是與別人分享他的得意成果!其實,什麼人也不是這樣?

    近距離感受,張揚的興趣更增,這個老頭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不管他的臉上透出多少風雨滄桑,不管他的雞皮鶴髮與「雅」這個字隔了多少個十萬八千里,但他骨子裡必定是一個風雅人物,這是眼前這座庭院告訴他的!

    青石為地,地面並不乾淨,上面偶有落葉,紅葉嬌豔,莫非是剛剛落下的?但這個季節分明不是落葉的時節,仔細一看,居然是青石板上的裝飾,左邊有一棵梅,沒有開花,但枝節橫斜,疏影斜映院牆,就這一棵梅花作為裝飾,院牆是漢白玉,漢白玉的盡頭是那座最先吸引他的小紅亭,小紅亭沿著彎曲的長廊直指湖中,上面是一個白玉般的小石桌,石桌上是一個黑色油亮的小圓壇,方形院子,圓形亭子,連亭子中的擺設都是圓的!

    院子的方形體現出一種大氣與粗曠,而亭子的圓潤又體現出一種獨特的江南韻味!

    梅花枝斜指而出,如同一個老人伸手邀請客人,枝頭的盡頭才是房屋的正門,一扇並不大的木門,整個院子看不出半點現代化的特徵,但就是這幅素雅與韻味讓張揚沉靜了下來。

    「年輕人,請坐!」老者手一引,指向旁邊的一張籐椅,老梅樹下的籐椅。

    「謝謝老爺子!」張揚坐下了:「你也坐!」

    在古老的花樹之下,一老一少坐定了,隔著中間一個木桌,這一坐下,張揚立刻有了異樣的感覺,一縷湖風悄悄而來,湖水映動處,光線不知從何處而來,投射到前面的青石板上,青石板上的紅葉彷彿飄然而動,是一種夢幻般的光與色的組合!

    小狗貝貝好像也傻了,圍著這些光影組合打轉轉……

    「有什麼感受?」身邊的老者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我覺得……我覺得就像是坐在秋天的大樹下,看著滿天的落葉飄然而下!」

    「是啊!」老者的聲音輕如嘆息:「哪一個人又能逃脫得了時光的拋棄?到了我這個年齡,不坐著看落葉飄落,又能看什麼?」

    張揚微微一震,很悲觀嘛!到老了,有這樣的生活對於他而言絕對是一種奢望,爺爺的年齡不在他之下,還得滿山找藥材呢,偶爾喝點小酒、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呼嚕對他而言才是生活的享受!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6:39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39章 美人請客

    香氣飄來,縹緲而來,從花樹下而來,張揚的鼻子捕捉著香氣的來源,是那個小護士,手中兩杯香茶:「先生、老爺子,喝茶!」

    茶杯朝桌上輕輕一放:「老爺子,別感慨了,顧總他們不是都忙嗎?再說了,大小姐還每週都來陪陪你呢!」

    「都忙都忙!」老爺子點頭:「用得著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做工作?我不知道他們忙?」

    小丫頭臉上有尷尬的笑:「老爺子,你陪客人下盤棋好吧?我去拿!」

    「下棋?」張揚略有幾分尷尬:「老爺子,我可是不會下圍棋!」小丫頭去亭子邊,手捧起那個黑色的小圓壇,張揚才算完全明白,這個小東西是圍棋,屬於風雅系列中必不可少的一個渠道產品……

    「你不會下啊!」小丫頭好失望:「……還是我來吧!你在旁邊……學!」

    「和你下?」老爺子直搖頭:「你棋藝實在是……」

    「我昨天還看了棋譜呢!」小丫頭不服:「今天肯定讓你大吃一驚!」

    「是嗎?這倒要看看!」老爺子眼睛裡多少有了點神采。

    另一把椅子提過來,老爺子多少有了點活力,這也許是他平生最大的愛好,小護士多少有些無奈,這一點只有張揚看得出來,他也算是明白了,這個老頭雖然富有,但子女都是什麼什麼總,平時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空來陪他,所以,他才有看落葉的感慨,還有小護士的陪棋,這陪著下棋只怕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現實生活中,又有多少女孩子喜歡下圍棋?純粹是讓老人有一個休閒方式而已。

    棋子擺開,貝貝終於活躍了起來,四處轉悠,張揚也不太理,看這一老一少下棋,只下幾步,小丫頭的眉頭皺起來了,再下幾手,不好意思地提出了要求:「我悔一著啊……」自己伸手,將老頭的黑子移開,老頭也不理她,任她擺。

    擺好繼續,走了三步,小丫頭:「我再試試……」重新擺!

    繼續!

    「我再試……」

    「我還試……」

    張揚搖頭了:「難怪老爺子不喜歡和你下,這老走原的!」

    老爺子哈哈大笑:「我就是不太好說,終於有人主持公道了……」

    突然,外面一個聲音傳來:「爺爺,今天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聲音一傳來,三人同時回頭,老爺子臉上的笑容不減:「嵐兒!」

    「大小姐!」小護士微微躬身。

    進來的這位大小姐根本沒有看她,她的目光落在張揚臉上,小嘴兒微張……

    「是你!」幾乎是異口同聲。

    居然是她,顧心嵐!亦醉茶樓的女老闆!

    「你們認識?」輪到老爺子驚訝了。

    「嗯!」顧心嵐輕輕一笑:「張揚,快走吧,外面有位老總找你找得團團轉……」

    張揚愣住了,在這裡一坐,與這小丫頭一鬧,他都快忘記自己的身份了,也忘記了今天來的主要工作。

    「我說你也夠奇怪的!」顧心嵐繼續:「一個保鏢不在下面等老闆,反而讓老闆到處找,居然還找不著……」

    「她怕不是找我!」張揚手一伸,將地上的小黑球準確提起:「是找她!」大步而出,走出幾步回頭:「老爺子再見!……兩位小姐……和姐姐說再見!」後一句話居然是向提著的貝貝說的。

    可憐的貝貝雖然被人提著極不舒服,還是向院子裡的三人揮動前肢,老爺子臉上有了笑容,而顧心嵐和那個小護士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是想笑又忍住的表情……

    張揚的背影完全消失了,小護士進了屋,想必是給大小姐泡茶,而這個大小姐呢?居然在看著門口,很有一會兒了!

    「嵐兒,他很像一個人,是嗎?」

    「什麼?爺爺!」顧心嵐好像從夢裡驚醒,略帶幾分驚慌地回頭。

    「忘了他吧!我的孩子!」老爺爺輕輕嘆息……

    外面大廳,段柳已經轉了十幾個圈子,心中的火氣如同紡織姑娘手中的紡綞,每轉一個圈子就增大一分,就在足以大到能讓她下定決心的時候,一個小毛球從後面探出腦袋,伴隨著一個聲音:「姐姐生氣了,給姐姐抱抱……」

    段柳狠狠地回頭,憤怒的目光慢慢被他手上的小貝貝融化,伸手接過:「上車再跟你算賬!」

    車上的賬怎麼也算不清,扣他的工資嗎?看看他身上的狗毛,幾乎全身都是,這得扣到八百歲開外!

    張揚表示了他的驚訝:「你這狗還真神了,居然……」

    段柳的興趣轉移,在他「居然」沒有結果的時候提出了問題:「什麼?」

    「她居然想看風景!」張揚讚嘆:「我陪她去看湖了,小貝貝看著美妙的湖光山色,神馳物外,一身的風雅之骨啊,這麼絕頂聰明的寶貝,也只有段總能找得到,別人說什麼也找不著……」

    段柳滿腹的怒火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狠狠地白他一眼,好像是打算製造一點殺傷力,但遺憾的是,反而有了一種嫵媚的意味,這絕對出乎她的本意……

    第二天沒有公務,段總小姑娘不來了!

    她不來就意味著自己有兩個選擇,可以去保安處和夥計們聊聊,第二個選擇是喝杯咖啡去房間裡看電視,下了三步樓梯,張揚作出了決定,選擇第二個!

    走下院子,左邊的保安略微側身,無視他,張揚同樣無視之,但前面一輛車無聲地馳來,滋地一聲停下,一抹藍色飄揚出車窗的時候,張揚無法無視,顧心嵐!

    「顧小姐!」張揚臉上擺上陽光的笑臉:「段總今天沒來!」

    「我不找柳柳!」顧心嵐輕輕攏一攏頭髮:「找你!」

    「找我?」張揚微微一驚:「有什麼吩咐?」難道還興資源共享?一個保鏢她們兩姐妹輪流用?

    「上車吧!」顧心嵐淡淡一笑:「我請你去一個地方!」

    這就是她們姐妹倆的不同,段柳無論如何不會說出「請」字的,也不會說「吧」,而是下命令!

    上了車,張揚依然表示不懂:「去哪?」

    「我請你喝一杯!」顧心嵐微微側身:「喜歡喝茶還是喝酒,由你!」

    「我覺得有點……難以接受!」張揚:「你請我?為什麼?」

    「因為……因為你昨天沒讓我爺爺摔跤,而且……讓我爺爺笑了!」顧心嵐微微嘆息:「讓他老人家高興,這件事兒我一直在做,但……我承認我不如你!」

    「顧小姐太客氣了!」張揚微微搖頭:「這麼點小事也這麼上心。」

    「因為這不是小事!」顧心嵐說:「……說吧,願意喝酒還是喝茶?或者咖啡!」

    「茶!」張揚吐出一個字:「正如你通過你的茶樓向人展示的一樣,茶亦醉人何必酒?」

    「你說出這句話,應該已經指出了我應該去的方向!」顧心嵐手微微一轉,車子無聲而出,前面正是張揚熟悉的那條路,前面的亦醉茶樓就在眼前。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6:56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40章 禮物

    「這是我最喜歡的茉莉花茶!」顧心嵐舉起手中的杯子:「茶香不濃,但回味悠長!」

    「好茶!」張揚喝了一口,順手指一指隨風而起的竹簾:「好風景!」

    「喝茶本就是喝的一個心境!」顧心嵐微微一笑:「除了請你喝杯茶外,我還想給你一樣東西!」

    手一回,胸前的高聳劃過一道曼妙的曲線,手一回,掌中多了一樣東西:「送你一件小禮物!你也許用得上!」

    張揚目光一落,微微一驚,一個紙盒,包裝精美異常,上面一幅圖案他很熟悉:「手機?」

    「一點小意思而已,打開看看……」

    她自己在打開,實物比圖片更美三分,寬大的屏幕透出大氣、金色的包邊透出豪華,連腰部都經過了特殊處理,適合握住的防滑外皮。還有封盒上那個淺藍色的標籤也是如此雅緻,上面的字跡讓張揚微微震驚:人民幣5988!

    「顧小姐!」張揚站起來了:「我可用不著這麼高檔的手機!」

    「我說了,只是一點小意思而已!」顧心嵐眉頭皺起來了,她可是很少送別人禮物,甚至根本是第一次!而且她知道他沒有手機,昨天段柳團團轉的時候就明確指出過:「這個混蛋,再不買手機本姑娘……」

    「沒必要吧?」張揚搖頭:「你請我喝茶我接受,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就沒什麼意思了,不是嗎?」雖然他很窮,不管這段時間發了多少財,對於她而言都是窮人,但窮人隨便接受別人的餽贈,很容易改變這個窮人的心態,他喜歡與別人自由地交往,完全無視地位的差距,一旦接受她的禮物,這種感覺就變味了!

    顧心嵐微微發呆,手按在手機上上是上不了,下也下不了!

    「再見!」張揚下了樓,顧心嵐沒有動,但目光在悄悄地轉動……

    到了門外,踩上了外面的青石地板……

    突然,樓上傳來一個聲音:「張揚!」

    張揚回頭,顧心嵐從三樓窗口探頭,臉上居然已經放鬆:「我還從來沒有退貨的習慣,如果你接受就接住,不接受就讓它……碎了吧!」手一揚,一個帶著金邊的小東西打著滾從窗口飛出,直飛向他所在的位置!

    這小東西越飛越近,張揚只剩下兩個選擇,一是接住,二是任由它摔碎……

    顧心嵐眼睛裡已經有了失望,因為他根本沒有伸手的打算,看來自己的一番心意真的不會有任何著落……

    就在手機掠過他的身邊,就要與大地親密接觸的一瞬間,張揚突然一彎腰,手從上而下,手機在空中定格!抬起頭,穿越三樓的空間,張揚注視著顧心嵐,顧心嵐也看著他,一時無語!

    張揚搖頭:「傻了啊?將充電器丟下來啊!」

    顧心嵐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一縮而回,片刻後,一個漂亮的大盒子從窗口扔出:「看你接不接得住……」

    這盒子與手機自然不同,手機扔出有準頭,但風兒一吹,這紙盒子卻只能貼著牆壁而下,張揚一閃身,三丈的空間一晃而過,手伸出,紙盒打著滾穩穩地落在他手心,他在苦笑:「我真的是懷疑你根本與你表妹串通一氣,在試驗我這個保鏢的身手!走了!」

    大步而去!

    顧心嵐趴在窗口久久不動,好漂亮的身手,速度快在其次,關鍵是那個優雅……優雅!這可是很少有人能達到的標準,表妹表妹,這樣的保鏢你還經常罵?

    房間中,張揚在擺弄著自己的手機,外面的陽光漸漸黯淡,各種功能也漸漸對照說明書看明白了,好多的功能,簡直就是一部電腦嘛,自己應該用誰來開張呢?腦袋都想痛了,他硬是想不起應該給誰打個電話,家裡沒有電話,別人他還不知道電話,也許明天應該給蘭蘭買一部手機,也不是送她,在她應得的所得中扣!

    做生意嘛,手機總是用得著的……

    手指偶爾按出,屏幕亮了,張揚看著裡面的一個號碼微微發呆,這裡面儲存了一個號碼,決不是他儲存的,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號碼後面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字,或者是姓:「顧」!

    這個千金大小姐想做什麼?

    請他喝茶也許真的是重情義、或者是根本不願意欠人人情的一種通俗做法,花錢送他禮物也許是錢多了燒的,或者是富人家的一種心態,喜歡施捨的感覺,但在手機裡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就費解了……

    哪個千金大小姐希望一個打工仔經常地騷擾?哪一個不是千方百計隱藏自己的號碼?

    自己應該怎麼辦?她在向他示意了,可以騷擾騷擾她……

    張揚心熱了,這麼高雅的千金大小姐,這麼嬌美的身材,眉宇間的一點點憂鬱是不是在等待著他來抹平?但很快,他給自己澆了一盆冷水,富人家的千金小姐一般都有點變態的,看她的舉動就與一般的千金不太一樣,也許這不是「不變態」,而是「更變態」!

    她沒有任何理由喜歡自己的騷擾!

    送一點小禮物也許就是想看一看山村少年對愛情的憧憬與表白,咱能上她的當?

    哪天還她一件禮物得了!還什麼呢?對了,別的沒有,高檔東西咱還少得了?送她一盆花得了,反正不花錢的東西……

    手機在手心慢慢地轉,他的頭腦也在慢慢地轉,鑰匙也在門鎖中悄悄地轉……

    「啊!」有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你買手機了?發點工資就開始發燒,你還能做成什麼事?」身後自然是楊青青,橫眉怒目!

    一把抓起茶几上的包裝盒,驚叫大作:「變態!變態!你居然買這麼貴的手機……你姐姐我都沒用這麼貴的東西……你這個……」

    張揚手豎起,打斷她後面不知是「小變態」還是「敗家子」之類的話:「誰說是我買的?人家送的!」

    「送的?」楊青青眼睛瞪得老大,還在滴溜溜轉:「是一個老富婆啊?真的有人包你了?可憐你小身子骨……」

    「姐姐,就沒一句健康的話嗎?」張揚打斷她的話。

    「我是為你好!」楊青青根本無視:「為女人將錢掏空是傻瓜,為錢而將身子骨掏空的更是傻瓜!」

    張揚目瞪口呆,有這麼經典的高度概括嗎?

    「哎,小張揚!」楊青青用自己的肩膀碰一碰他的:「商量個事兒好不好?」

    張揚微微皺眉:「什麼?」凡是她用肩膀碰他肩膀的時候、凡是不叫他「小變」系列的時候,往往是吐露她內心心聲的時候……

    「工資發了,你也沒什麼開支……上次的賭博算了吧?我媽不讓我賭的……」好天真好無邪,這會兒成乖乖女了……

    「嗯……嗯……」張揚眼珠一轉:「我出去辦點事,回來……回來再討論……」一起身,門一開,不見了!

    不會吧?將他嚇跑了?楊青青呆呆出神,是不是應該給他換個名字?換長點的:鐵公雞小變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7:09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41章 發財了!

    半夜三更翻山越嶺的如果可以“變態”來形容的話,張揚也許真的是變態!

    他翻山越嶺了,站到了某間小屋門外,清風吹過,身上的熱氣悄然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幽香籠罩,院子門開了,一個姑娘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幾天時間不見,她變了許多,臉蛋紅潤了,眼睛迷離了,嘴唇紅了,頭髮上微微有濕氣,衣服也有了改變,今天居然穿的是一件睡衣,雖然不高檔,但一樣看不出落魄與貧窮……

    改變最大的還是她的神情,她很激動!

    蘭蘭呼呼喘氣:“花兒我賣了好多!”

    “我看到了!”張揚早就注意到了,三排花基本上只剩下一排,最後面的一排,前面兩排全空了,也不完全是,還保留著兩盆,一盆鐵心蘭,一盆姹紫十三紅!

    “知道我賣了多少錢?”蘭蘭的激動聲音突然壓了下來,嘴唇也湊近了點:“五百多萬!”

    張揚的心猛地一跳,全身血液好象突然之間流向頭頂……

    “那些老闆……那些老闆全都出價在三萬以上……”蘭蘭張開小嘴兒喘息:“我覺得像是做夢一樣……你怎麼了?”終於也關注到了張揚的臉色。

    “我……我覺得與你有同感!”他一樣有了做夢的感覺!雖然預計這些花兒能賺一些錢,但他一樣做夢都沒想到能夠賺這麼多,每盆花都記錄了一段歷史、大自然風雨滄桑的歷史!這段歷史就是價值所在!

    他經手種的花記錄了什麼?記錄的也許只是自己一周時間的往來奔波,如果不是為了掩人耳目,還根本不需要這麼辛苦,為什麼也能賣這樣的高價?而且還是向花店老闆賣的,這叫什麼?叫出廠價!

    這就發財了嗎?五百多萬!天啊,自己還打個屁的工?拿上幾百萬出去旅遊去!

    “賣了總共517萬!”蘭蘭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還有一張綠色的卡片,這張紙在月光下攤開:“買花盆花了一千三百四,那些老闆硬是要十塊錢一個……啞巴叔叔幫忙搬了八天,我作主給了他800塊,沒來得及跟你說……”

    “不用算賬了!”張揚喃喃地說:“能給我倒杯水嗎?我覺得嘴巴有點幹……”突然之間知道有一筆巨大的財富就在面前,心跳加速是必然的,心跳加速也必然會口幹舌躁。

    “你坐!”蘭蘭多少有點不好意思,自己怎麼了?客人來了不知道倒水,都是錢惹的禍!

    張揚坐在桂花樹下,久久地看著前面僅剩的幾十棵色藝無雙,一遍遍地問自己,這是真的嗎?自己有了這幾百萬,所有的夢想全都得以實現,爺爺,我真的可以給你買寶馬了,妹妹,你可以用上最好的手機、最好的電腦、可以開開心心地讀到國外去!人生的理想就這麼簡單,簡單得只需要幾句話就足夠!

    香氣飄來,來自蘭蘭的右手,右手的茶杯遞過來,左邊也伸出,掌心是一張綠色的卡片:“多餘的錢全都在裏面,總共516萬8千!給你!密碼是……”

    張揚看著她微微激動的臉,心一動:“全給我?”

    “這本來就是你的!……這色藝無雙我有點不敢賣……明天我去試試,賣的錢我再打這卡上……”

    “我說過,一人一半的!”張揚:“我們平分!”

    “不!不!”蘭蘭嚇了一跳:“這不能!”手上的綠色卡片好象成了燙手的山芋,一下子塞到張揚手上。

    “為什麼不能?這本就是我們共同勞動得來的!”

    共同勞動所得?共同勞動!重在過程……那過程好美妙,蘭蘭臉上有了紅暈,失態中……

    “而且我答應過,一人一半!”張揚繼續表示:“說話算數是男人的基本特徵之一,我總不能不象個男人吧?”

    “誰說你不象男人了?”蘭蘭嫵媚地白他一眼:“我只想說……你花了本錢的,我什麼本都沒花……”

    “巧了!”張揚感慨:“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共同點越來越多……我也沒花本錢……”

    蘭蘭傻了,傻傻地看著他,好可愛,好純真……

    “一人一半?”

    “那……那是兩個二百五啊?”

    “二百五就二百五!”張揚點頭:“有錢的二百五還少啊?加兩個!”

    蘭蘭好象想通了:“……把你的卡號報過來,明天我給你打上去!”

    找來一支筆,在月光下慢慢寫,兩顆腦袋挨得真近,寫完了,筆朝旁邊一丟,兩人仰面看星星,看了半天,蘭蘭突然冒出來一句:“張揚,你說……我怎麼也能發財啊?”好迷惘。

    “好巧!”張揚同樣迷惘:“我也在考慮同樣的問題……”

    有咯咯的嬌笑響起,伴隨著張揚的笑聲。

    “今天你怕是睡不著了……”蘭蘭嬌笑:“我陪你說話!”

    “說什麼?”他是真的睡不著,還是她懂得他啊,突然得到如此巨大的財富,他哪里睡得著?這幾百萬與十萬可是有質的區別,十萬意味著一年有一個好的收成,而幾百萬意味著一生的命運得到改變。

    “你有了幾百萬,想做什麼?”

    “你呢?”張揚反問。

    “我要讓妹妹讀最好的學校,還要給啞巴叔叔買點好衣服,再在這裏將房子修一修,在花園裏種上各種花朵……”蘭蘭充滿憧憬:“你呢?”

    “我們好象又一致了!”張揚笑了。除了她的啞巴叔叔之外,他們真的一致,她有個啞巴叔叔,自己有一個八十歲的爺爺,這也在某種意義上一致!

    夜漸靜,漸無聲,在院子裏露天睡覺本是超越常規,但與她在一起,好象很正常,他的眼皮慢慢重了,終於慢慢進入夢鄉,在夢裏,他站在一棵花樹下,滿樹的鮮花怒放,慢慢聚集成一張張美麗的面孔,這面孔帶著甜蜜的笑意,是蘭蘭!

    蘭蘭的笑臉又突然變成了妹妹盈盈,在他面前仰起臉:“哥,你忘了我嗎?”聲音中有了一點點幽怨……

    張揚猛地驚醒,眼皮刺痛,已是清晨,朝霞從東邊院牆上斜射而來,照著他身上蓋的一件薄被單,雅致的被單上是一朵素雅的茶花,也如茶花一般帶著淡淡的幽香!

    桂花樹的另一邊,她同樣躺在椅子上,臉朝這邊,嘴角上是甜蜜的笑意,依然在香甜的夢中沉睡,張揚久久地看著這張臉,很溫柔的眼神久久流連,終於悄悄起身,慢慢走向大門,輕輕打開,深深吸一口外面清新的空氣……

    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香,一如張揚心中淡淡的甜蜜;

    風中也有薄霧泛起,一如他心中淡淡的迷惘……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7:26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42章 正義警官

    踏上公路,又是快節奏的人群,而前方商場又開始了白天的忙碌與喧囂……

    今天有點不對!

    這一大堆人不太像是進商場購物的,倒像是看熱鬧的,圍觀!

    看什麼?

    張揚剛剛靠近,人群裏傳來悲愴的呼叫聲:“就是你們這群畜生……畜生!我家雲兒是你們害死的……”

    這還發生人命案了?

    張揚穿過人群,面前是一個中年人,衣衫不整的中年人!

    他手指顫抖,聲音嘶啞:“你帶走她的,現在你還我女兒……”顫抖的手指直指前方,前方是一個高大粗壯的年輕人,染著紅發,雙手叉腰,左手上一個巨大的黑色蠍子紋身在陽光下仿佛在蠕動,將整個人映襯得分外的兇悍,而他身邊還有另外兩個年輕人,全都奇裝異服,滿不在乎地看著這個中年人!

    這三個人不是正道中人!這是張揚第一感覺!

    第二感覺是什麼?這個中年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一個人面對三個年輕兇悍、明顯不是好惹的角!

    “你家小妞兒我的確睡過!”高大的年輕人冷笑:“但睡一個女人就表示本人殺了她嗎?放屁!”

    中年人臉都變青了:“我家雲兒早就告訴我了……你們這群天打雷劈的畜生販賣女人到歐洲做妓女,正因為這個,我才不讓她與你交往,現在她死在海上,正是從船上掉下來的,不是你殺了她,還是誰?”

    人群立刻議論紛紛,販賣女人到歐洲當妓女?這是何等可恨的罪行?投向這三個人的目光開始有了痛恨……

    粗壯的年輕人臉色猛地一沉:“全給老子滾!看什麼看?”眾人被他陰毒的目光一逼,盡皆退卻,將張揚無形之中擠上了前臺!

    “你向公安報案啊!”年輕人手指中年人:“將你的理由告訴他們,讓他們抓我呀?”

    另一個年輕人也踏前一步:“老頭,告訴你,殺人賣妞兒的事情可是需要證據的,哥們幾個就喜歡玩玩姑娘,你家雲兒我們都有份,你可以將這話告訴公安的,哥們不反駁!”

    這話一出,中年人如何忍得住,猛地竄出,一拳頭擊向這個年輕人的前胸,但拳頭還沒到,粗壯年輕人手一伸,粗壯的右臂猛地抽在中年人臉上,這一擊力量猛極,中年人一頭栽向旁邊的臺階!

    “老傢伙找死!”粗壯年輕人一步跨出:“敢先動手打人?老子打人從來是先動手的……”話音未盡,一腳猛地踢出,這一腳居然是踢向中年人的面門!

    眼看這一腳就要讓中年人面孔變形,但就在這一腳離他面門僅僅五寸的時候,一條腿突然憑空而至,準確地踢在年輕人這條腿上!

    嗵地一聲悶響,粗壯漢子摔出一丈外,栽倒,伴隨著一聲慘叫!

    中年人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年輕人,頭髮微微飄起的年輕人!張揚!

    場面凝固了!短暫的凝固!

    地上的粗壯漢子一爬而起,臉上青筋爆起:“小子……找死!”聲音低沉而充滿威懾。

    “揍死他!”另兩名年輕人同時撲上,兩丈的空間在他們快速奔跑之下瞬間既至,兩隻拳頭同時擊出,直指張揚,張揚腳尖微動之時,身後突然風聲一起,一條高大的人影陡然出現在他面前,雙手一伸,兩隻拳頭在空中定格,兩名年輕人臉上同時露出痛楚的表情。

    張揚眼睛亮了,好一幅魁梧的身材,好瀟灑的背影,好整齊的制服!

    警察!一名高大魁梧的警察!

    “黃三,想做什麼?”警察沉聲喝道,手一揮,兩名小年輕同時後退,左手捧著右手,臉色已白!

    “原來是孫大警官!”那個叫黃三的粗壯漢子眼睛一翻:“哥們自然是想打架!”

    孫警官:“你可以試試!瞧瞧本人是不是能再將你送進局子去!”

    “你瞎眼了!”黃三吼道:“沒看見是這個老東西先動手的?”

    “我沒看見!”孫警官冷笑:“我只看見你在打這位市民!而且告訴你……立刻送這為老同志去醫院檢查,賠償醫藥費,否則,你就得跟我走!”

    掌聲響起,包括張揚在內!好一個正義凜然的警官!警察在現代社會已經很少有這樣能讓人拍手稱快的了!

    在眾人的掌聲中,黃三三人臉色變了,變得青綠!

    “警察同志!”那個中年人悲聲叫道:“我不要他的錢……我只要他們為我女兒償命!我女兒真的是被他們害死的……”

    “大哥!”孫警官轉身了:“你說的事情我們已經在著手調查,如果有證據表明的確與他們有關,我向你保證,他們一個都跑不掉!……但證據的收集需要時間,你得相信我們……”

    這一轉身,張揚算看清了他的面目,這是一張國字臉,大約三十歲的年紀,濃眉大眼,鬍子根根紮入肉中,與他猜測的基本一致,威猛!而他的額頭,一道深色的傷痕斜入眉心,更增添了幾分粗獷!

    又是掌聲響起,有了這位警官在,周圍的群眾對這三個人已沒有任何顧慮,這也許就是警察的作用!震懾!

    “我要告!我要告!……這裏不行我去省城,省城不行我去北京……”中年人眼睛裏的火慢慢熄滅,也許是隱藏,發出一聲聲低吼,充滿悲愴與痛苦的聲浪讓圍觀的眾人心中油然而生沉重……

    人影漸漸遠去,兩邊的人無聲地讓開一條通道,目送著這個可憐的父親離開……

    黃三踏出幾步,略帶幾分嘲弄地看著孫警官:“這個老頭自己不要錢,這錢……警察同志要嗎?”

    手中是五張嶄新的偉人頭,他在輕輕甩:“如果你說句話,想要花點錢,哥們倒是可以送你幾張……但你得給老子改改你的臭脾氣!”

    孫警官冷冷地盯著他:“黃三,我警告你,要是再犯事,我會親自抓你,另外也警告你那位大哥……都給老子安分點!”後面一句話聲音明顯提高,是真正的震動天地、擲地有聲,好象是他無邊的怒氣在這一喝中完全發揮!

    黃三三人也在他這充滿怒氣與威懾的聲音中變色,對視一眼,鑽入人群消失!

    正義與邪惡總是會存在較量,在繁華的都市,人們著眼的也許只是高樓的林立、商業的繁榮、人們生活的富足,但在這些東西背後,是否也有陰影存在?是的!就象這棵椰子樹,樹幹越高,隱藏在樹後面的陰影就越長!

    張揚看著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人群已經完全散去……

    “你今天不應該出手!”身邊有一個低沉的聲音。

    張揚微微側身:“也許正因為市民的不敢出手,他們才會在這座都市混得風生水起!”

    “這是我的電話!”一張簡單的名片遞過來:“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立刻給我電話!”

    白色的名片,上面一個藍色盾牌:“孫鋒,市刑偵大隊大隊長!”

    張揚抬頭:“你認為我有危險?”只因為剛才的一腳,自己就與他們結上了仇?他們不會放過他?

    “但願你用不著!”孫鋒邁開大步,片刻時間已在三丈開外!

    “等等!”後面的聲音傳來,孫鋒停下了。

    “那個中年人說他女兒的事情……真的是這夥人幹的嗎?”張揚已站在他身後:“真的販賣女人到歐洲到妓女?”殺個把人好象還不是什麼特別讓人難以接受的罪行,這樣的罪行天天都有發生,但販賣女人去歐洲,這讓張揚著實在幾分氣悶,被販賣的可都是中國的姑娘啊,中國的男女本來就失調,有多少中國男人找不著媳婦,而這些人居然讓中國的女人去外國,滿足洋人的獸欲!

    “如果你不是特別不懂法的話,一定是特別健忘!”孫鋒淡淡地回答:“我剛才已經說過,沒有證據!證據是認定一件犯罪事實唯一的憑據!”

    “這麼說,如果找不到證據,那些萬惡的罪犯就會逍遙法外,象剛才那麼囂張都沒有人能制服得了他們?”

    孫鋒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也許就是現代都市警察最大的無奈,明知道這夥人挨槍子都不為過,但偏偏只能抓到他們一些不上斤兩的所謂“過失”,打打架,賭賭博,玩女人還無法定性為強姦,哪怕明明是強姦,最終無非就是罰點款、關在局子裏24小時,放出來時人家還專門有豪華轎車在門口等著,去酒樓接風洗塵!

    這24小時的禁閉無法讓他們洗心革面,反而會成為他們新的“政治資本”從而在道上更輝煌!

    “我看你這個警察實在是憋得慌!”張揚搖頭:“因為你多少有點……嫉惡如仇!”

    “我看你也是閑得慌!”孫鋒冷冷地說:“管閒事管到警察頭上來了!”

    大步而去,不再回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7:39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43章 鸚鵡絲絲

    踏入段柳的辦公室,段柳在電腦前抬頭:「張揚!拜託你一件事行不?」居然挺客氣!

    張揚多少有些受寵若驚,本來以他的巨大財富而言,他也在考慮是不是將自己的工作作一個調整,但既然老闆如此客氣,也不妨玩玩,反正當保鏢也一樣是玩!

    「段總請吩咐!」

    「去辦公室領一部手機吧!」段柳直搖頭:「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順便說一句,這絕不是因為你工作出色!」

    不是因為工作出色?是因為什麼?也許是今天早上無數次的煩悶,找不到人!

    張揚居然不動,臉上有微笑,據說比較「陽光」,他陽光地笑了:「段總,我買手機了!」

    「你遲到是去買手機去了?」

    這個臺階好!張揚順水而下:「是的,沒個手機怎麼聽段總的召喚呢?為了公司的利益,健康就放在次要位置了!」

    「行了行了,高調就先放一放……」段柳說:「貝貝的食物吃完了,去幫它買點!」

    張揚目瞪口呆:「它的生活起居也由我負責?」

    「算是幫我辦點私事,行了吧?」段柳眉頭皺起:「快去快回!」

    還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張揚轉身,後面傳來一個聲音:「手機號報過來……」

    寵物市場!

    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無聊?幫狗買吃的!

    城市人是不是都很無聊,為什麼這寵物市場會如此火爆?一隻波斯貓而已,又不是小情人,前面那個貴婦人抱得那個親熱,一隻小狗而已,也敢標價二十萬!連老鼠都拿來賣,還有小豬……還別說,這小豬雪白滾圓的,配上一條紅圍裙,與那個正討價還價的胖女孩無論從哪個方面都驚人的一致……

    狗食真多,居然分意大利、法國、德國、日本,這是產地;有風味食品、主食、小吃……我的天!

    什麼時候,這城市會有一家寵物餐館?讓滿屋的豬狗坐上正桌,主人在旁邊站著侍候?

    搞定!張揚抱著一個大盒子出門,突然一個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是一聲慘叫!

    目光投向發出慘叫的地方,看清了,是一隻綠頭鸚鵡,在他轉頭的時候,發出了第二聲慘叫,在一個大肚子女人手中叫得那個可憐。

    「夫人!」旁邊的服務人員說:「這鸚鵡昨晚跟狗打起來了,不小心被咬斷了腿,所以才折價出售!」

    「我就說了,它怎麼腳下包得緊緊的……」女人將鸚鵡放入籠子中,繼續她的選購征程。

    「夫人,這鸚鵡腳受傷了,但其他的功能都在,會唱歌、會跳舞,而且你不覺得它特別漂亮嗎?價格也只有前幾天的一個零頭……」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夫人冷笑:「它的腳沒治了,否則,你們老闆不會先治好再賣?」

    在另一邊介紹客戶的老闆臉色微微改變了,遇上了行家了,沒辦法!

    但就在他失望的時候,一個年輕人卻站在了籠子前:「老闆,這鸚鵡多少錢?」

    「這鸚鵡啊!」老闆喜笑顏開:「是最聰明德蘭斯海岸鸚鵡,比所有的鸚鵡都聰明,我養了三年多,會唱歌、會跳舞、漢語對話就不說了,還會英語呢……絲絲,說mygod!」

    「痛……mygod!……痛……mygod!」鸚鵡居然真的叫起來,在「我的天,痛!」的叫聲中,張揚瞪大了眼睛,旁邊的客人也都被吸引過來,看著過來的人群,鸚鵡補了一句:「壞……狗!」

    所有人同時大笑,這鸚鵡兒的確是太聰明了,短短的幾句話居然是講故事,講它的切身感受和事件的起因,因為狗而受傷,所以是「壞狗」,因為傷而叫痛!

    「這鸚鵡倒是真聰明,可惜了,腿斷了沒法治!」那個女的也回來了:「要不,二十萬我還真的買!」

    老闆不知道應該對她表示恨還是表示謝意!因為她肯定了他的商品,同時也指出了商品的弊端。

    「就因為這個……所以降價……一萬塊,要不?」目光從女人身上掠過,轉向張揚!

    「別看我,打折的衣服我都不買!」女人頭一昂,高傲地走出!

    「還少點!」張揚嘆息:「這小傢伙挺可憐的!」

    「先生有誠意的話,價格總是慢慢談的……」價格一路下滑,終於到達一個讓張揚點頭的價位:五千塊!

    成交,老闆臉上有放鬆,這樣的價當然是割肉價,但再割也沒辦法,這鸚鵡如果不賣,只怕是活不了三天,它的腿骨頭斷了,筋肉自然是一片血肉模糊,根本沒法治,而且在這個季節,也絕對不可避免會感染,一感染就會死!

    健康的海岸鸚鵡也許真的能值二十萬,但死了的海岸鸚鵡連五毛都不值,五千!夠了!

    抱著這只可憐的絲絲出門,絲絲居然向老闆叫了一聲:「拜拜!」

    一句話再次讓張揚笑了,五千塊的東西對他很珍貴,他從來沒有這麼奢侈過,但今天他沒打錢的算盤,因為他想還人家一份情!

    斷腿的寵物不適合送人,但在張揚手中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腿上纏著的白帶一解,血肉模糊的連筋帶骨被張揚握在手心,換來的是鸚鵡鋒利的尖嘴對張揚手背的親近,但這尖嘴一樣被張揚握在手中,只片刻的時間,鸚鵡不動了,張揚手鬆開,鸚鵡歪著腦袋從他手心站起,一顆小腦袋在他手上輕輕摩擦,顯出十二分的欣喜!

    真是一隻聰明的小傢伙,雖然比不了她蘭蘭姐姐那麼可愛,一樣是值得一治的!

    狗食很快送到段柳的桌上,張揚提起放在門衛處的鳥籠,上了出租車!

    顧心嵐照例在喝茶,她喝茶與一般人不一樣,茶杯也實在是小,只點一點她嬌豔的雙唇就算是喝過了一圈,外面是人工湖,湖水泛起清波,一層層地波浪從遠而近,撞上湖岸又悄然散去,重新在湖水中形成,再開始新的一個輪迴……

    一個新的輪迴?人的生命中有多少東西可以開始新的輪迴?

    生命逝去了,會開始新的輪迴,愛情逝去了,也會開始新的輪迴嗎?

    茫茫人海中,又有誰屬於這個輪迴?三年了,離開那個快樂的日子已經三年了,這三年時間裡,自己算是活著的嗎?能吃飯、能喝茶、能喘氣算不算?

    能呼吸、心依然在跳動,算不算?

    那麼,沒有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沒有了心的激動、沒有了任何需求又算不算?

    這顆心已經死了,但為什麼在見到他的時候又悄悄跳動?這臉上本不會有任何顏色,可為什麼見到他的時候,宛若又回來了三年前?

    老天!你為什麼要折磨我?為什麼?

    顧心嵐一聲幽幽的嘆息從心底發出的時候,房門輕輕敲響:「顧小姐,你好!」

    顧心嵐心頭一震,猛地回頭,回頭之時,臉上有了紅潤,面前的年輕人笑容是那麼陽光……

    「好美呀!」一個嬌嫩的聲音突然傳來,顧心嵐傻了,是女聲!目光一落,落在他的手上,手上是一個精美的鳥籠,裡面一隻漂亮的綠頭小傢伙正歪著頭打量她。

    「鸚鵡!」顧心嵐臉上露出笑容:「好可愛的鸚鵡!」

    「絲絲……」還是嬌嫩的女聲。

    顧心嵐不懂了,張揚笑了:「她告訴你……她叫絲絲!」

    「絲絲,真好聽!」顧心嵐上前了:「你好,絲絲!」

    「你好……」

    「呀!它好聰明!」顧心嵐好驚喜,好開心……

    「喜歡嗎?送給你!」張揚手舉起,將鳥籠舉到她面前!開始那句話也許是多餘的,從她的神態就能看出,她有多喜歡!

    顧心嵐伸出的手停下了:「送給我?為什麼?」

    「因為你也送過我禮物!」那隻手機剛好也是價值五千多!

    「可你當時……不接受的!」顧心嵐目光閃爍。

    「我當時不接受,你可以讓它碎了!」張揚笑道:「這次也一樣,你如果不接受,可以一刀宰了,做一盤菜……」

    「啊!」慘叫!是鸚鵡絲絲發出的慘叫,它在籠子中直跳腳。

    張揚傻了,這還聽得懂?神了!

    顧心嵐一把接過籠子摟住,狠狠地瞪他:「你嚇壞它了……好絲絲,絲絲乖,別聽哥哥的,啊?……」

    「壞……哥哥……」絲絲跳腳補充,兩人全都樂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7:55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44章 驚聞

    回到出租屋,坐在電視機前,張揚心裡好放鬆,好興奮,錢有了,債還了——人情債,另外想到蘭蘭羞澀的笑臉,他覺得心裡也特別的甜,今天這種心態之下,如果楊青青再次提出某件事情,也許他真的會答應!

    畢竟相對於他而言,一個月租金算得了什麼?一年的租金都是小菜,何況這租金的事情本就是開玩笑,只是一個可算可不算的賭注而已!賬查過了,賬面上足足四百萬,看來蘭蘭並沒有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給他一個豐富無比的二百五!而是自己只留下一百萬!

    一百萬也夠了,一個小姑娘,一百萬足夠將自己的家庭變得殷實之餘,再將自己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但楊青青好像忘記了昨晚的約定,回來接著討論的約定,而是多少有些奇怪地看他,這小傢伙今天怎麼了?揀著大美女了?本地台的一個低檔次的娛樂節目都能笑得那麼開心?

    檔次!這就是土包子的檔次!需要說說了,咳嗽,清嗓子……

    一個優雅的鈴聲響起……

    張揚目光從電視上收回,四處打量,終於發現了鈴聲的來源,他自己口袋裡的豪華手機!

    段柳莫非連晚上都不放過?張揚打算給她一個說法了:本人以前是高級園藝師,工作時間服從需要,但工種換了,工作時間也該變變了,晚上不工作很有理由……

    掏出,手機外面顯示了一個字:顧!

    一個腦袋也悄悄地伸過來,自然只能是一個人:楊!掃一眼那個字縮回去。

    張揚微微猶豫,終於接通。

    「張揚!」顧心嵐的聲音與平時多少有些不同,居然也有了點嬌嫩的意思:「絲絲今天好乖,它會說好多話呢,特別聰明,它是什麼鸚鵡啊?……」

    「據說是……德蘭斯海岸鸚鵡,好像還是很有點名氣的,可我不知道……」這半夜三更的,打電話就問一問小鸚鵡的來歷?有點小題大做。

    「你說慢點,我記下來……」那邊還有明顯不是跟他說的聲音:「絲絲,我查你的家鄉呢……」

    「……」再重複一遍,記下了!

    「絲絲喜歡吃什麼啊?」新問題。

    張揚沉吟:「菜葉子什麼的……我想……」

    「吃蟲!」那邊有一個尖調清楚傳來,張揚傻了,顧心嵐笑得都岔了氣,咳嗽之餘來了一句:「她自己說了,喜歡吃蟲子,你好笨,還沒它聰明……」

    「那行啊!」張揚笑道:「有什麼事情直接問她!」

    「你過來給它送點蟲子……」

    「不會吧?」張揚大叫:「這我可不幹!」不幹有兩個方面,其一是讓自己滿地裡找蟲子給鳥兒吃,本身就不是好差事,其二,半夜三更地去她那裡,合適嗎?

    「她請你去,這半夜的幹嘛不去,多好的機會啊……」有姑娘發表評論,聲音還挺大。

    這聲音一出,顧心嵐立馬有了反應:「誰說話呀?」

    「沒人!」張揚回答:「電視裡的聲音吧?」

    「我聽著不太像……」

    「那肯定是隔壁的貓兒,這段時間,貓兒總叫春……」

    他的聲音停止了,因為一隻手上的皮被人扯得好高。

    「你還養貓兒啊?」顧心嵐有興趣:「明天送給我瞧瞧!」

    「再說再說……我洗澡了啊,再見!」關機!關機回頭,身後的姑娘哪裡肯讓?橫眉怒目而對!

    在她目光下,張揚解釋了:「實話告訴你算了,這手機是一個老闆送的,我今天還了她一個人情,送給她一隻鸚鵡!」本沒有向她解釋的義務,但她心中的想法估計會相當下流,不打消還不舒服了,富婆包養,這可是關於名節的大事……

    「還挺聰明呀!」楊青青表示:「知道送鸚鵡!這鸚鵡可是會說話的……你沒教它幾句變態而下流的話,讓它告訴你那位富婆情人?」

    張揚目瞪口呆,終於搖頭:「我算是明白了,你是真正的心理不健康,真正的變態……」

    楊青青手剛剛揚起,張揚連忙止住:「不動手了吧?」

    「不動手?不動手你上屋揭瓦了……」撲過,纖纖玉指直指張揚腦袋上的兩個小零件。

    「怕你了!」張揚大叫:「我又不是你情人,管得這麼緊……」

    「你要是我情人,我殺了你……」聲音剛出,停止了,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張揚也轉頭了,電視裡剛好有聲音傳來:「本市今天又發生一起兇殺案,死者是一名叫陳長進的北城住戶,在北城小巷被人連砍十三刀,還沒等救護車趕到,就已氣絕身亡……」

    畫面拉近,好可怕的血腥場景,死者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刀傷!

    「太殘忍了!」楊青青坐下了。

    畫面切換,剛剛一換過,張揚眼睛猛地睜大,是他!居然是早晨碰到了那個中年人!連衣服都沒換,真的是他!這個大都市自己認識的人加起來超不過五十個,上千萬人口中居然會死一個認識的人,奇遇!

    但奇遇背後隱藏著什麼?張揚有了一個最直觀的猜測,他沒忘記早晨那個中年人留下的話:「我要告!這裡不行去省城,省城不行去北京!」就是這句話惹上了殺身之禍!有人怕他上告,所以先殺了他!

    他的臉色陰沉了!

    「這城市治安一向不太好,今年發生好幾起了!」楊青青緊張地看看門外:「門關好了嗎?」

    張揚起身了,走入自己的房間,門關好了!

    手從口袋裡掏出,掌心是一張白色的名片,手機微微一翻,亮了!

    「說話!」電話裡面的聲音很沉靜,很清晰。

    「孫警官!」張揚沉聲道:「看電視了嗎?那個人死了,死在北城巷,身上被人砍了十三刀!」

    「是你!」也許是聲音、也許是這件事情,孫鋒一下子認出了他:「我剛剛從北城巷回來!」

    「是他們幹的!」張揚冷冷地說:「我想你現在可以履行你早晨的諾言了!」

    「你還是忘了我早晨說的話!」孫鋒道:「證據!證據!該死的證據!」他的聲音很響,充滿殺氣、也充滿憤怒!這是對警察的公然挑釁,但他還偏偏沒辦法!

    「證據會從天上掉下來?」張揚的聲音也充滿譏諷:「明明知道就是黃三幹的,最少也與他有關係,一個簡單的邏輯推理也許就能定一個犯罪嫌疑人,拿到警察局寫張口供還不容易?再說了,你們還有測謊儀,不是嗎?莫非這些東西都是做擺設的?」

    「你不懂!」孫鋒沒有發怒,居然有沮喪,還有嘆息:「我可以喪失原則地說一句,我希望這順城市沒有任何制約,他娘的,要是在戰場,老子早就將這幫孫子殺了幾個來回……」電話掛斷,只剩下他無盡的沮喪還在房間裡盤旋……

    警察希望沒有制約!是在什麼情況下才會有如此驚人的言論?唯有在怒火中燒而沒有地方發洩的時候,在文明執法成為某些壞人手中武器的時候!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8:10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45章 猖狂的刺殺

    在某座高樓裡面,七層!

    這一層就只有一間辦公室,或許也不能稱之為辦公室,因為這裡面的房間實在是太陰暗了,四面全都是厚厚的窗簾,窗簾一拉上,整個大廳一片黑暗,只保留唯一的一道光線從窗口而入,這束光線射在一張高高的靠背椅上,將這張靠背影映襯得無比巨大,幾乎覆蓋一整個房間……

    房門無聲地打開,一條人影進入,靠背椅沒有任何的改變。

    「董事長!」進來的是一個中年人:「那個姓孫的很討厭!」

    「哦?他又在幹什麼?」淡淡的聲音從靠背椅中升起,風吹過,窗簾飛起,他的輪廓清楚了,但面孔依然不清。

    「他剛剛進了如意坊!」中年人說:「抓走了小四和小七……」

    「這算得了什麼?」椅子上居然有了笑聲:「二十四小時後,派個人接他們出來!一人給兩萬!」

    「是!」中年人微微一躬身:「但董事長……這樣下去不行啊,我擔心……擔心有的兄弟抗不住……」

    董事長沒有了聲音。

    「要不要派個人去……」

    董事長依然沒有了聲音。

    「董事長?」董事長是不是睡著了?這是一聲叫喚。

    董事長依然沒有回音!

    「我知道了!」中年人微微一躬身,消失。

    房門一關上,靠背椅輕輕一旋,前面的落地窗緩緩分開,一個中年人坐在椅中,嘴角有一絲陰森森的笑意,坐在自己辦公室裡,俯視順城,真的是挺愜意。

    又是一個夜晚來臨,張揚又一次坐在電視機前,又一次接到了來自「顧」的電話,依然是關於絲絲的問題:「張揚,今天真好玩……我帶它轉一圈,與朋友告別時,你猜它說了什麼……」

    這還用猜?張揚開口就來:「拜拜!」

    顧心嵐驚訝了:「你知道啊?」

    「當然!離開那個賣它老闆的時候,它都非常禮貌、非常紳士、非常大度地來了一句拜拜……」張揚嘴角浮起笑容。

    顧心嵐咯咯嬌笑:「這麼說,海外回來的小傢伙就是懂禮貌了?」

    「哎……這可有點崇洋媚外的意思啊?」張揚有意見了。

    「它今天提到你了……」說了半句,住口,還有點神秘。

    「哦?又是『壞哥哥』?」

    顧心嵐再笑:「不是……它叫『哥哥』,可它身邊根本沒什麼哥哥,她想你了……」

    「她身邊有沒有哥哥誰知道?沒準她是呼喚她的同類哥哥……」亂七八糟的言語突然停下,他的眼睛盯上了電視,盯得那個緊。

    「你亂說,她可純潔了,我不准你這樣說她……」顧心嵐突然住口了:「張揚,你在嗎?」

    「有點事,等會兒再聊!」張揚電話壓下,電視裡傳來的聲音清晰入耳:「現在重播新聞,14日夜晚本區又發生一起惡性案件,西城區刑偵大隊大隊長孫鋒在宿舍樓下被人襲擊,胸脯被一把尖刀完全刺入,頭部遭受重擊,醫院方面稱:患者前胸的傷勢已得到控制,但頭部傷勢嚴重,恢復意識的可能性極低……」

    張揚臉色變了,孫鋒!這次輪到他這個刑偵大隊的大隊長了,猖狂!

    電視裡繼續在報導:「孫鋒是我市有名的反黑先鋒,曾在一年前的『6.13』特大毒品走私案中立下汗馬功勞,他也為這件案件付出了妻兒慘死的沉重代價,但就是這樣一位反黑英雄,依然遭遇到如此慘禍,民眾對這件兇殺案反響強烈,已有數百人前往醫院看望受傷的英雄,市委書記賀正雄親臨醫院看望,責令公安部門……」

    啪地一聲,張揚關閉了電視,緩緩起身,窗簾掀起,外面的夜風吹入,他的頭髮飄揚而起,但他的身子紋絲不動,久久站在窗前!

    順城第一人民醫院!

    急救病房!

    羅玲坐在床前,看著這一點一滴的液體無聲地注入他的體內,她的眼角也有淚花在悄悄瀰漫,這是她的領導,也是她所敬重和仰慕的人,但這一刻,他身上沒有任何讓人仰慕的東西,昔日的英氣已隨著他眼睛的閉上而消失,象徵慘烈的一道傷痕此刻也好像變了顏色,他臉上赤紅的顏色也同樣變得灰白!

    「孫隊!」羅鈴在心裡輕輕呼喚:「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知道,去年到今年,自從你的妻兒去世那天起,你從來沒有平靜過……」

    房門推開,羅鈴快速地擦乾眼睛,回頭,來的是她的隊友,重案組三組葉飛!

    「醫生怎麼說?」羅鈴的聲音很輕。

    「還是那句話,胸前的傷沒問題,但大腦嚴重受損……估計隊長……怕是醒不過來了!」葉飛的聲音沉痛,這一樣是他的領導,去年到今年,也是重案組出生入死的戰友!

    「一定是『影子』幹的!」羅鈴的聲音低沉:「特別行動許可……申請下來了嗎?」

    「上面還是那句話!」葉飛一張白淨的臉皮微微發紅:「證據不足,不宜輕動!」

    「那我們就什麼都不能幹?」羅鈴的臉也漲紅了。

    「我們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孫隊!讓他儘快恢復!」葉飛的回答很鬱悶,作為重案組的骨幹,明知道某些人有重大嫌疑,偏偏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守在被人打得不知生死的大隊長床前,這對於刑警而言,絕對是一個侮辱!

    「儘快恢復……儘快恢復……」羅鈴嘴唇都快咬破了:「怎麼恢復?」

    「也許我有一個辦法!」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傳自門邊,屋裡的兩人猛地回頭,驚訝地注視著病房門口的人,這是一個年輕人,最多二十歲,臉色平靜,靜靜地站在病房前。

    「什麼辦法?」兩人有一定程度的驚訝,因為作為警察、重案組的特殊警察,他們都不缺乏反應能力,但這個年輕人突然出現在房門口,直到發出聲音,他們才發現他。

    「情感療法!」來的人自然是張揚:「病人大腦出了問題,思維會陷入睡眠狀態,唯有情感療法有可能見效,如果他聽到特殊人的聲音,也許就能恢復記憶……」

    兩人臉色一下子變得黯然:「這個辦法醫生也提到過,可隊長……他的妻兒全都不在,也沒有任何親人!」

    張揚眼睛裡有一絲黯然飄過,但聲音依然平淡:「儘管他沒有了任何親人,但幸好他還有……朋友!」

    三步跨過,坐在了孫鋒的床前,手伸出,抓住了孫鋒的手腕。

    「你是誰?」羅鈴警覺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隊長認識的人她大多都認識,但她不認識這個年輕人。

    「我剛才說過了,他可以有朋友!」張揚手抬起,掠過孫鋒的頭髮。

    「隊長很少有朋友!」葉飛敏銳的目光始終不離張揚的手指,保衛隊長的安全,這也是他的職責,如果在他們監視之下,這個人傷害隊長,那才是最大的笑話!

    「很巧!」張揚淡淡一笑:「我也很少有朋友!……老朋友,聽得見我叫你嗎?」後面一句話是向床上之人叫的。

    「我是張揚!」張揚巴掌輕輕滑到他的前額:「我在叫你……你的使命還沒有結束,你不能睡!」

    沒有人應!

    「現代都市中沒幾個警察能像你這樣!」張揚多少有了點感情:「如果你不醒過來,警察隊伍不是太單調了些嗎?」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8:26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46章 感情療法

    兩名警察微微出神,這話多少有些打擊他們,但為什麼他們覺得是那樣有同感?

    突然,房門大開,一名醫生跑過來,神情激動:「孫隊長的腦電波有異常……啊,你在做什麼?」好像到現在才注意到張揚。

    張揚根本不理他:「孫隊長、孫警官、孫鋒!……聽到了嗎?」一聲比一聲響亮。

    「啊……」突然一聲壓抑的長叫響起,床上的孫鋒「呼」地一聲坐起,一坐起,看著四面的白色牆壁呆了,而隨著他的坐起,前胸白色的繃帶上滲上了鮮紅的血跡……

    醫生開始忙了,葉飛笑了,羅鈴也笑了,雖然是笑,但怎麼看都在哭……

    「葉飛,羅鈴!」床上的孫鋒叫道:「我怎麼了?」

    「孫隊!」葉飛笑臉露出來了:「你差點見了閻王,但閻王怕你了,讓你回來了!」

    羅鈴踏上了一步:「張揚,謝謝你,我現在才真的相信,你是隊長的朋友!」眼角有淚!

    孫鋒的目光越過羅鈴嬌小的背影,落在張揚臉上:「張揚……朋友?」聲音中帶著點迷惑。

    「孫鋒!」張揚踏上一步:「我們當然是朋友,在我的字典裡,對某件事情有相同看法的人,就是朋友!」他居然沒有稱他為「孫隊長」,而是直呼其名。

    孫鋒銳利的目光慢慢改變了,變得多少有了點笑意:「那你的朋友未免太多了……」

    兩名隊員都笑了。

    是真正放鬆的笑容,這下好了,真的好了,隊長復原了,能認人,能分析,還能開玩笑!

    夜已靜,醫生忙完了,葉飛和羅鈴也都已暫時離開,病房裡只剩下兩個人,躺在床上的孫鋒,坐在床邊的張揚。

    「你現在還堅持你的論點嗎?」張揚緩緩地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孫鋒指指前面衣架上掛著的警服:「這警服就是答案,只要我還穿著這身衣服,這個論點就不是我與你所能討論的內容!」依法治國、理性執法,這是警察的職責,也是鐵的章程,是不容突破的!

    「你受傷時一樣穿著這身警服!」張揚說:「這警服已經被刺了一個血口!」

    孫鋒盯著這衣服上的血跡,目光閃爍。

    「那個大叔死的時候,全順城也不知有多少人穿著警服,但他依然沒有醒過來!」

    「他不可能醒過來了!」孫鋒深深嘆息:「但他也不會白死!既然我……還能說話,既然我還有一口氣,剩下的事情我知道怎麼做!」

    「你當然知道怎麼做!」張揚說:「那個大叔死的時候,你不在身邊,收集不到證據能夠理解,但這次……你依然找不到證據嗎?」他自己親身遇刺,總應該有證據吧?

    孫鋒緩緩搖頭!

    張揚嘆息:「看來你是白傷了一回!」

    門口傳來一個聲音:「也不是白傷!起碼我知道他還有幾個朋友!」有聲音自然也有人,不僅僅有人,還有香味,孫鋒目光抬起,羅鈴!她沒有走,回來了,還帶來了一盆花,迎春花!

    迎春花擺在床前,孫鋒目光滑過花朵:「羅鈴,天晚了,回去休息!」

    「不!」羅鈴輕輕一笑:「我在執行任務!……照顧隊長,現在是我唯一的任務!」

    「我不需要人照顧!回去!」孫鋒皺眉了,作為一個鐵血軍人,一個特種戰士出身的大隊長,還躺在床上被人照顧?

    「對不起了,我今天不服從你的指令,知道為什麼嗎?」羅鈴淺淺一笑,湊近他的耳邊:「因為下指令的人級別比你高!」

    孫鋒暫時性地封閉了呼吸系統,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與張揚目光一接,張揚笑了:「有羅小姐照顧,我好像是多餘的,走了……哪天你恢復了,我請你喝酒!」瀟灑而去,孫鋒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出神,而羅鈴呢?她在悄悄地呼出一口氣,以前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機會的,獨自與他在一起,今天終於可以放下一切了……

    一接觸到他探詢的目光,羅鈴紅臉了:「隊長,我削個蘋果給你……」手指靈活地轉動,一個大紅蘋果在她刀下悄悄變成白色的,她的呼吸慢慢平靜:「知道嗎?是你的朋友將你喚回的!」

    「啊?」

    「你不知道吧?醫生都說了,你的大腦受傷太重,估計醒來的可能性不大,但他來了,帶來了一套情感療法的理論,還真的做到了……」羅鈴的蘋果送到隊長的手中,聲音變得很輕:「隊長,除了……她之外……就只有朋友之情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東西嗎?」

    孫鋒迷惘了,朋友之情?他能喚醒他?這種情感療法他是知道的,以前也用過(在對受傷的犯罪證人時用過),但自己與他並不太熟,能達到這種效果嗎?如果是……她,還差不多,婉如,婉如,你知道嗎?我差點就見到你了,這時候去見你,你高興嗎?

    就算你高興,我也不會高興,因為害你的兇手我還沒有全部抓住……

    想到逝去的溫情歲月、想到亦嗔亦喜的美麗新娘,孫鋒眼睛模糊了,手中的蘋果也成了白花花的一片……

    羅鈴悄悄地低頭,這個鐵漢子的另一面雖然她想過很多次,但真正看到,她還是感覺心酸……

    出租屋裡,張揚仰面躺在床上,都好久了,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呆呆地看著黑暗之中……

    第二天,他曠工了,大街小巷地轉了個遍,如果孫鋒知道他直到夜晚還在轉悠,也許會擔心。

    第三天,他還在轉……

    第四天,孫鋒出院了,帶著一絲迷惘,也許是因為這次傷勢好得特別快,也許是因為身邊的得力女幹警變得不太像是警察,但警服一穿,帽子一戴,鏡子前一站,他知道自己又回來了!

    「局長!」推開局長的辦公室,孫鋒唰地敬禮:「刑偵大隊大隊長孫鋒向你報到!」

    「受苦了!」局長推開自己的辦公椅,站在他的面前:「恢復得怎麼樣?」

    「沒問題!」響亮的回答。

    「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全力偵破801案!」

    「很好,去吧!」局長微微一笑:「我給你增加一名助手!」

    「助手?」孫鋒皺眉:「誰呀?」

    「陳陽簡!」局長說:「這也是局裡的老人了,與方方面面的關係比你熟。」

    「局長!」孫鋒猶豫了:「破案不需要人際關係吧?」這個陳陽簡他實在不太喜歡,充其量也就是治安處的處長,處理點治安事件還湊合,拿到專案組中來能起什麼作用?

    「孫大隊長!」局長不滿意了:「你都三十好幾了,脾氣也該改改了,破案為什麼不需要人際關係?在突發事件中可以很好的協調,避免公眾與相關單位的不滿,也可以在市委、市政府等部門贏得良好的社會形象……算了,這些你也不愛聽,但有了人際關係,可以更方便地蒐集證據,你不能說破案中,證據都不重要吧?」

    孫鋒無語!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8:39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47章 與警察不同

    夕陽西下,遠方的大海在奔湧了一天之後,終於在吞下紅豔豔的落日後,陷入溫柔……

    城東大酒樓,喧囂比白天更甚,燈光大亮,窗簾關閉,滿屋的酒氣蒸騰,人人臉有紅光,有幾個比旁邊倒酒的小姐臉都紅,雖然同是紅,但紅得並不一致,那些小姐的紅臉也許是因為偶爾有一兩隻手鑽進她們的旗袍,而這夥人紅臉的理由簡單極了:酒!

    「三哥!」一個小紅毛站起:「那小子據說活過來了,今天上班了。」

    對面一個粗壯的年輕人眉頭皺起來了:「小七,亂說什麼?」

    「嗯,喝酒……喝酒……」對面叫小七的年輕人連忙住口,臉上有驚恐。

    但坐在黃三大腿上的小姐卻不在乎,膩聲問:「三哥,你們說的小子是誰呀?」

    「小寶貝!」黃三臉上有淫邪的表情:「想知道啊?去三哥的房間……」

    「三哥好壞!」小姐輕輕扭動身子,聲音又甜又膩……

    酒桌撤了,房門開了,好久,黃三滿意而出,外面大廳裡人數慢慢增加,終於達到五人,五人出門了,順著前面的人行道一路前進,現在已是夜深,四周沒有一個人,但這些人自然不在乎,這城市,本就是他們的遊樂場,晚上也從來只有別人怕他們的份!

    「那個小婊子!」黃三冷笑:「居然想套老子的話,老子給她來個搞照搞,玩照玩,真話半句不說!」

    「套你的話?」一個年輕人警覺起來:「三哥,這可有點問題了,她會不會是條子?」

    「不會!」黃三搖頭:「這個娘門在床上風騷無比,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條子?」

    「我覺得還是有些問題,要我說……我們去將她做掉!」年輕人眼睛裡露出陰森的光芒。

    黃三停下了腳步,臉上也微微猶豫……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黃三,我找你好幾天了!」

    聲音一入耳,五人臉色全都變了,一回頭,身後的路燈下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高個子,一個穿著風衣、頭上戴著寬邊禮帽,面孔半點不露的年輕人!

    深夜之中,無聲無息中突然出現這樣一個人,任何人都會心驚,黃三自然也一樣,一句話衝口而出:「你是誰?想做什麼?」

    高個子淡淡地說:「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只問你兩個問題:第一,陳長進是否你們所殺;第二,孫鋒是否你們所傷?」

    這兩個名字一出,五個人的心微微一跳,孫鋒?他是孫鋒嗎?不太像,雖然身材高度差不多,但這個人明顯比不了孫鋒的魁梧!只要不是孫鋒出來找麻煩,任何別人都無所謂!

    黃三輕鬆地笑了:「那個叫孫鋒的刑偵大隊長?這可是一個不讓人喜歡的角色,像這種人活在這世上絕對多餘,可為什麼就是不死呢?老子都奇怪了!」

    所有人全都笑了!

    「這麼說……是你們幹的?」聲音冰冷。

    「慢慢找證據去!」黃三冷笑:「當然有一個大前提:你還能動!」聲音一落,左邊有人動了,一動之下,一隻拳頭穿破空氣,擊向年輕人的臉部!

    高個子隱藏在禮帽後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笑容,冷笑!

    冷笑一閃而過,他手中好像也有光芒閃過,挾著「哧」地一聲輕響,哧地一聲輕響響過,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響起,卻是最先到達高個子身邊的一名年輕人,他的左手緊緊握住右手,右手居然只剩下半截,齊腕而斷!

    這聲慘叫一出,黃三的眼皮猛地一跳,眼睛好像也花了,起碼面前的黑影的動作好像變得無處不在,片刻後一個巨大的陰影出現在他面前,慘叫更急,加上了另外幾個人的聲音,寂靜的街道頓時宛若屠宰場!

    黃三猛地轉身,雖然平生見過太多的殺人傷人事件,但此刻,這個高大的陰影在他面前一站,身邊四人一慘叫,他的心收緊了,鬥志全消,酒精也早已化成了冷汗!

    他一退,陰影如附骨之蛆,無聲地一轉,重新堵在他前面!

    「你……你沒有證據……」黃三絕望了,豆大的汗水從額頭而下,他看到了讓兄弟們殺豬般慘叫的元兇——除了面孔之外,黑色風衣之側的一把鋒利的尖刀,尖刀上還有血珠悄然滴落……

    「對極了,我沒有證據!」禮帽下麵傳來一聲冷笑:「但我與警察不同,我不需要證據!」哧地一聲,他的手劃過空氣,帶著一抹寒芒,也帶著一縷血光,這一縷血光還沒有消失,他的手一動,掌中的刀突然飛出,哧地一聲射入旁邊一棵椰子樹,人影一閃,隱沒於黑暗之中,黃三的慘叫終於出口,雖然比同伴們來得遲,但這痛苦的折磨卻還大得多,他的慘叫也響亮得多!

    他沒有透露任何犯罪事實,就算是警察來了,也只能聽他幾句調侃,但今天是怎麼了?居然就這樣?他不服!打死他都不服!

    四周有人跑來,酒樓裡也有人出來,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自然也是濃妝淡抹的女子,幾步跑過來,看到地上的幾隻斷手和五個狀若瘋狂的男人一聲大叫出口……

    「什麼?」孫鋒猛地站起,面對羅鈴:「一次重傷五人?在哪裡?」

    「……」

    警車呼嘯而出,車上孫鋒面沉如水:「羅鈴,報案人是否還在原地?」

    「不在!」羅鈴微微猶豫:「她說……不想讓別人注意到她……」

    孫鋒略帶懷疑的目光掃過她的臉,一個疑問被深深地壓在心頭:為什麼這個報案人會第一時間報告給她?而不是普通的報案電話?

    前面已有行人圍觀,個個都離得極遠,警車哧地一聲急煞,孫鋒大步而出,又是幾輛警車馳來,燈光閃爍,這塊天地頓時充滿一種特殊的威嚴……

    「黃三!」剛剛一下車,前面捧手而跳的男人立刻吸引了孫鋒的目光,也讓他震驚!

    「隊長,是黃三他們!」羅鈴的臉色也變了,誰幹的?目光落在隊長嚴肅的臉上,帶著幾許探索,但這張臉上只有微微的驚訝……

    「救護車!」孫鋒只吐出三個字!

    「救護車很快就到!」一名當地警察跑過來:「孫隊長,問過他們了,他們說看不清兇手的面目!」

    「黃三!」孫鋒踏上一步:「怎麼回事?」

    「孫鋒……你這個王八蛋……你敢毀了老子,老子……」不堪入耳的辱駡從黃三早已變形的臉上發出,還夾雜著身邊同伴的慘叫,場面一片混亂之際,所有人搖頭……

    「夠了!」孫鋒一聲大喝,將五人的叫駡集體壓住:「老子在辦案,將你們看到的說出來!找到兇手!」

    「是你派的人!」黃三大叫:「別以為不露臉老子就不知道……只有你幹得出來……」

    閃爍的燈光從遠處而來,救護車!

    幾名醫生下了車,七手八腳地將五人送上車,黃三還在罵:「孫鋒,有種你等著瞧……」

    孫鋒臉色變得冰冷,半句都不接口!

    車已離開,血腥的場面依然在!

    血腥的場面在有條不紊地勘查、整理,法醫終於抬頭:「孫隊,所有人受傷全都一致,被利器割斷手腕,沒有多少搏鬥的痕跡,看來這個兇手是個暗殺高手!」

    「兇器是否找到?」孫鋒目光四處微微一搜索,手一豎,止住法醫的回答:「我想……找到了!」前面三丈外一棵椰子樹上滴落一行血跡,十步一過,他站在了樹下,這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此刻已經全部陷入椰子樹中,直沒至柄!

    法醫驚訝了……

    孫鋒也同樣有驚駭的表情……

    除了他們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麼而驚駭……

    刑偵大隊,案件分析專用辦公室,幾張圖片在反覆地播放,所有人全都無聲,孫鋒在抽煙,他抽煙的時候,所有人都會選擇不說話,因為這時候他一般都是在深思……

    終於,煙頭狠狠地按入煙灰缸,孫鋒抬頭了:「大家發言!」

    「殺手精於暗殺,精於隱藏!」左邊的葉飛站起:「現場沒有搏鬥痕跡,說明他出手極快,大樹邊沒有腳印,表明他沒有按照常規刺殺方式躲在樹後,這是一個超越常規的殺手!」

    「我補充一點!」右邊第二人說:「蒙面作案、刀柄上沒有指紋,兇手反偵查能力很強!」

    「我也說一點!」羅鈴開口:「兇手能將一把普通的水果刀插入椰子樹23釐米,力量驚人,當然,隊長是這方面的行家,知道這需要多大的力量!」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孫鋒的臉上,孫鋒的表情有了點興奮!不錯,就是興奮!

    「刀刺入樹幹的深度取決於三點!」孫鋒緩緩地說:「角度、力度和速度!角度就是通常所說的技巧,力度自然就是手臂的力量,而速度才是最關鍵的,這個兇手最可怕的地方也許就是他的速度!」這海邊的椰子樹樹質並不太細密,但同樣也不太柔軟,像這樣的工具,要達到如此離奇的深度,唯有用刀技巧、手臂的力量再加上超快的速度才能辦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哪怕他曾經就是特種部隊的用刀高手!

    「隊長……」房門打開,一個隊員進來:「局長電話詢問進度……」

    緊張的氣氛更加濃了,這也許又是幾天幾夜的不眠不休……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8:57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48章 他鄉遇老鄉,能幫就要幫

    「張揚!」段柳從桌子後面抬頭:「你還知道上班?說!這幾天怎麼回事?」吼聲一出,桌上的一盆鮮花微微低頭。

    「對不起了,段總!」張揚微微鞠躬:「有一個朋友病了,我去看了一回!」

    「手機呢?你千萬別說你不開機是怕別人打擾你朋友的睡眠!」段柳冷冷地注視他。

    「抱歉,手機忘記充電了!畢竟是第一次用,不太習慣!」

    「三天曠工,扣你三……五百塊!」段柳無奈地搖頭:「出去吧,看到你就生氣……」

    這倒怪了,看到他生氣,看不到他更生氣!

    張揚出門,嘴角帶著點笑意,挨一頓K有什麼了不起?某個大隊長挨一刀都沒辦成的事,本人還不是輕輕鬆松就解決?

    說來也奇怪,砍人手腕的事情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昨天晚上一砍五隻,面對滿耳的慘叫和遍地的血腥,居然沒有絲毫難受的感覺,回到出租屋之前,他甚至還去喝了一杯咖啡,有的殺手訓練時也會見血,甚至會殺人,但十有八九都會在第一次見人血後嘔吐,自己居然沒有任何感覺,莫非……莫非自己真的有點變態?

    不幸被楊青青言中?張揚有了點沒有人能覺察的恐懼,他在怕什麼?

    咖啡館音樂飄飄,張揚杯子中的咖啡也在飄香,旁邊桌子上有一張報紙,本地的《順城日報》,想必是某個消費者帶進來的,張揚身子微微後仰,扯過來。

    頭版頭條,黑體加粗——《本市血案追蹤》:「本報訊:(記者玉茹報導)本市昨晚十時許,西城區發生大血案,五名從酒樓出來的年輕人,在38號站牌位置被用利器重傷,五人全都右手腕齊腕而斷,終生殘疾!警察隨後趕到,記者進行了追蹤採訪……」

    前面有人說話:「這裡有人嗎?」是一個女孩,紮著馬尾巴,背著一個背包,小模樣兒挺清秀。

    「沒有,坐吧!」張揚稍微讓了讓。

    「謝謝!」女孩子道謝:「玉兒,這邊來!」

    後一句話是向另一邊喊的,這聲音一出,張揚愣了,鄉音!與他的口音完全一致,正是大別山一帶的鄉音!他鄉遇老鄉,親切啊!

    香風細細,另一個女孩子過來了,卻是一個微微有點胖的小姑娘,一張臉蛋圓圓的,白如玉,精緻如芭比娃娃,朝張揚輕輕一笑,露出兩隻小酒窩……

    張揚的目光從兩位女孩身上收回,繼續落在報紙上:「……據受害人稱,這個兇手極其殘忍狡猾,身著風衣、頭戴禮帽,面孔半點不露,身高大約一百八十公分…… 兇器乃是一柄普通的水果刀,插在旁邊椰子樹上,深入六寸多,據有關方面的專家稱,要將這刀刺得如此深,非得用刀技巧、力量、速度完美統一,前特種部隊戰士、部隊用刀高手、現任刑偵大隊大隊長孫鋒稱自己都沒把握能做到,有關人士作了推測,此兇手應是訓練有素的高手,案件正在進一步勘查之中,有關消息請看後續報導。」

    張揚眉頭緩緩皺起,現場留下這把刀會不會是一個錯誤?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不想將兇器帶回家而已,隨手一甩就有那麼難嗎?高手所為!連大隊長都沒把握?自己還真的是高手了?

    還好,當時戴了手套的,這刀上不可能留下指紋,高手的評論也很不錯,自己只是一個不太稱職、整天挨K的保鏢而已,說什麼也與高手掛不上,為了這個隱藏的目的,自己不妨多挨點K,段柳段柳,你可以不用客氣了……

    報紙看完,隨手一放,旁邊有服務小姐過來:「兩位小姐,需要哪種咖啡?」

    「你們這裡咖啡很多嗎?」馬尾巴小姑娘說的普通話比較標準,由她答話。

    「有意大利風味的、有阿拉斯加風味的、也有本地風味的,本地風味的比較經濟實惠,每杯十元……」

    那個小胖姑娘玉兒輕輕扯扯馬尾巴的衣袖:「就是試試味兒,便宜點的!」又是鄉音,清脆的鄉音!

    服務小姐去了,玉兒用一種期待的語氣向同伴說:「翠兒,你說……今天那個公司會不會錄取我們呀?」

    「這我哪知道?要是錄取了就好了,那麼高的工資……」現在沒別人了,她們全都用的純粹的家鄉話對話,大別山一帶的家鄉話說快點旁人根本聽不懂,兩人好像也沒打算讓別人懂,嘰嘰喳喳的說得快極了,但張揚自己聽得明白,從她們的話中,他知道了很多,這兩個小姑娘全是鳳城鄰縣的英羅縣的,來自英羅縣著名的風景區:十里桃花衝!

    出來打工來了,在人才市場看到了一則招聘廣告,她們剛剛按廣告上的要求投寄了簡歷,在等待消息,在充滿期待中等待……

    「出來打工啊?」張揚開口了。

    兩位小姑娘傻了,傻傻地相互看一眼,再看一眼這個帥哥,臉上有了動人的笑容:「你是哪人啊?」純正的鄉音是如此的親切!

    「鳳城!」張揚也用上了鄉音:「與你們隔得不遠!」

    共同語言多了,兩位姑娘好興奮,送咖啡前來的小服務員都微微發呆,這麼一會兒,兩個鄉下來的小姑娘居然與這個帥哥打得那個火熱,說的一句也聽不懂……

    「你好了不起呀!」小胖姑娘活躍了,也許只因為普通話不標準才有矜持,但此刻不用普通話,她比同伴還放得開:「一來就能找著四千塊的工作,什麼公司啊?」

    「陽春集團!」這個名字一出,換來了兩聲充滿羨慕的驚呼,也換來了小胖姑娘的請求:「你能不能幫幫忙,介紹我們也去公司啊?」

    這個請求也許是兩人共同的請求,兩雙充滿期待的眼神落在他臉上……

    張揚為難了,陽春集團有那麼容易進嗎?

    「陽春集團好像需要文憑的,你們兩個文憑夠嗎?」

    「我們全都是高中畢業!」玉兒說:「和你一樣呢……你也說了,你休學了,還沒讀大學……」

    文憑抗拒失敗!

    「幫個忙吧,老鄉!」翠兒更直接:「在這裡遇到老鄉,老鄉不幫忙誰幫忙啊?你不知道……找工作有多難啊?」

    「那我……試試!」張揚拿出手機,直接撥通段柳的手機:「段總,問個事兒啊?」

    一開口就是「段總」,兩個小姑娘心頭的期望值突然增加,天啊,老總!他居然直接給老總打電話……

    「什麼?」玉兒的一隻耳朵悄悄靠近了,清楚地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嬌嫩女聲。

    「我有兩個老鄉,想進陽春集團,我想問問……能不能給她們一個機會呀?」

    「男的女的?」

    「女的!」

    「這時在你身邊吧?」

    「是的!」張揚略微有點緊張,這句話下一句自然是:「那你帶過來,面試!」是不是呢?公司肯定招人,如果不招,用得這麼多廢話嗎?還打聽兩個應聘者所在的位置!

    「你那邊好像有音樂,是什麼地方?」段柳的話更奇怪了,莫非她還打算過來。

    張揚笑了:「銀海咖啡廳!」

    「很不錯啊,張揚!」段柳一聲冷笑:「上班時間,你帶著兩個女孩喝咖啡,居然還想幫她們找工作?」

    張揚傻了!她的問話的確是有用意的,用意與兩個女孩工作無關!

    「你為她們工作考慮,現在可以為自己的工作考慮考慮了,上班時間喝咖啡、聽音樂、泡……女孩……張揚……哼!」電話壓下!

    手機拿下,三人面面相覷!

    「對不起啊,張揚!」玉兒好著急:「老總生氣了,你快回去!」

    「這簡直莫名其妙嘛!」張揚不懂地搖頭:「她自己整天喝茶玩電腦,又沒什麼事,我喝點咖啡就不行?」

    兩女全傻了,上班時間喝咖啡、聽音樂、泡泡……那個,真的……真的行嗎?

    「你快走啊!」玉兒更急:「向老總好好解釋解釋……嗯,想個理由,就說……陪客戶喝咖啡,無意中碰到我們的,也許她……」

    自己兩姐妹的工作全都靠邊站,這一刻,保住他自己的工作才是正道!小丫頭能分清輕重緩急……

    張揚笑了:「別急,我擔保她等會兒就會來電話!說說你們的工作吧,你剛才說了的,剛剛投了簡歷,工資好高,還不要求學歷!」這樣的工作他都有了幾分好奇,這個大都市能找著這樣的工作嗎?能找著的只有自己這個怪胎,而她們兩個明顯不是!

    他倒真不急!

    兩個姑娘開口了,多少有了幾分激動……

    真的是一份好工作,五星級賓館服務員,月薪五千(比他還高),不含年終獎,要求很簡單,但也很苛刻,性別:女;年齡16至25,沒有文憑要求,漂亮有氣質的優先……

    說簡單是:別的用工單位要求的學歷、工作經歷全都不考慮,但苛刻也苛刻,因為要求的東西全是先天的,張揚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達得到……

    電話響起,打開一看,張揚笑了:「段總,有事嗎?」兩個女孩對視一眼,還真的來電話了!

    「你還在喝啊?咖啡能當飯吃啊?泡妞能當工作啊?」段柳一連串地來了個大反問:「給我滾回來,十分鐘!」

    哐,電話壓下!

    張揚起身了:「預祝兩位小姐工作成功!……這兩杯咖啡我請了!」一張五十元鈔票飄入服務小姐的託盤。

    兩女看著這個老鄉的背影,無限憧憬,玉兒更加憧憬:「要是打工能像他這樣……瀟灑就好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9:11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49章 解職

    市公安局,局長辦!

    孫鋒敲門而入:「局長,你找我?」

    局長面向牆壁上「順城地圖」的身影慢慢轉過來:「孫大隊長,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找你?」語氣很嚴肅。

    「知道!」孫鋒回答:「為了昨天的血案……請局長指示,這次要求多長時間破案?」

    「與時間沒有關係!」局長目光如炬,直盯孫鋒:「昨天晚上九至十點之間,你在哪裡?」

    孫鋒臉色變了!這句話是何等的熟悉?他每年都在重複,甚至有時一天都要重複好幾次,是什麼時候?審訊犯人的時候!

    「我在資料室查閱資料!」孫鋒坦然道:「查閱與801案件的相關資料!當時,羅鈴就在外面辦公室!」

    局長的目光依然盯在他臉上,孫鋒的目光回視:「局長,你有這個懷疑很正常,但我還沒忘記我自己的職責,也沒忘記我的身份,那一刀只是刺穿了我的衣服與身體,並沒有刺穿我的大腦!」

    這五個人的傷與他沒關係,但這傷的五個人與他有關係,前幾天他遇刺,全局上下都懷疑與黃三及他幕後的大哥有關,而就在他剛剛出院不久,這五個人被砍斷手,局裡之人看他之時,都已經有了異樣的眼神,但他不在乎,因為這本就與他無關,儘管內心深處是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如此舒暢地做一回……

    「我信任你!」局長輕輕嘆息:「但我們公安警察不僅僅是自己人的信任,更多的是取得公眾信任……相信你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傳言!」

    孫鋒的臉色變了,外面的傳言?傳言就可以污衊人嗎?傳言就可以當真嗎?局長什麼時候習慣將傳言當作真理了?

    「看看這張報紙!」局長手一揮,一卷報紙翻滾而出:「仔細看看……設身處地地思考問題……」

    《順城日報》,記者玉茹,孫鋒的心微微一震,為這個名字而震動!

    「……兇器乃是一柄普通的水果刀,插在旁邊椰子樹上,深入六寸多,據有關方面的專家稱,要將這刀刺得如此深,非得用刀技巧、力量、速度完美統一,前特種部隊戰士、部隊用刀高手、現任刑偵大隊大隊長孫鋒稱自己都沒把握能做到,有關人士作了推測,此兇手應是訓練有素的高手……」

    孫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自己的確說過這話,但當時只有大隊的十多人在場,誰將這話洩露給記者?記者在這段話中引用了他的話,完美地融入文章,看似是為了印證自己後面的觀點,但也可以傳遞一個信息。

    這個信息很可怕:全市誰不知道自己才是用刀的高手?誰不知道自己訓練有素?再加上與這夥人有仇在先,當面對峙過,自己又剛剛因傷住院,現在又剛好是出院了……

    「局長!」孫鋒長長地吐了口氣:「這柳玉茹是誰你知道嗎?就是去年613大案何老大的老婆……」

    「記者是誰並不重要!」局長淡淡地說:「先回去休息吧,接下來的案子你不用過問了!」

    孫鋒猛地站起,臉色已漲得通紅!

    「801案件由陳陽簡負責!」

    孫鋒本已怒火中燒,一聽這個名字更是再也壓抑不住:「局長,他能辦得了801?……」

    「夠了!」局長厲聲喝道:「還有沒有組織紀律了?……他就算辦不了事,最少也不會讓公安局成為公眾的焦點!」

    孫鋒猛地轉身,身後傳來局長的聲音:「將槍留下!」

    槍從腰上解下,重重地拍在局長桌上,孫鋒長長地呼了口氣,出門,房門猛地關上,滿局皆驚!

    孫鋒臉色陰沉地從自己辦公室離開,羅鈴充滿悲涼,葉飛則是憤怒,其餘同事茫然不知所措,只有陳陽簡,輕輕敲一敲桌子:「各位安靜啊,繼續工作!」

    呼地一聲,葉飛猛地站起,大步而出……

    外面也很亂,各個辦公室也無數的腦袋探出,議論紛紛!

    「我就分析了,孫大砲就這個臭脾氣!這樣的事情絕對做得出來,怎麼樣?」一個剛進局裡的前派出所某所長面向他的同事。

    「還真的是他幹的,這簡直是太侮辱公安的原則與紀律嘛!」另一個眼鏡扶扶自己的鼻樑。

    「他有個屁的原則,在戰場上就是一個莽夫!」前所長鄙夷地說:「要不然,能從特種部隊回來?」

    「你他娘的放屁!」突然一個聲音如炸雷般地響起,卻是橫眉怒目的葉飛,手指此人的鼻樑:「孫大隊長能做出這樣的事?如果他不能克制,去年為什麼要將何老大生擒?何老大是他殺妻殺子最大的仇人之一,他為什麼不一槍斃了他?」

    在葉飛的指頭下,兩人全都臉色發白,在他盛怒之下,也沒有人敢接口!

    「對!」那邊一個女警察臉色蒼白中帶點嫣紅,卻是羅鈴,她的聲音充滿蒼涼:「當時追捕何老大時,只有隊長一人,就算一槍斃了他,局裡照樣得給他記功,但他沒有!……連妻兒之仇都能克制,他還能殺幾個小毛頭?更重要的是……昨晚九到十點間,他根本就在資料室,我可以證明!現在,我就向局長證明……」大步而去,直闖局長辦!

    局長辦的大門推開,兩名憤怒的警察站在門口,還沒開口,局長一句話就解決了問題:「我說過他傷害五人嗎?只是公眾的疑惑,懂得避嫌嗎?懂得迴避的規則嗎?」

    羅鈴的憤怒沒有任何機會爆發!避嫌,迴避!這是辦案中的法則,只要有嫌疑,就不適合在同類案件中繼續偵查,她與葉飛都是局裡的精英,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暫時退出專案組,並不意味著開除和解職!

    這就是局長的回答,也是一個永遠都不會錯的解答!

    兩人黯然而退,葉飛憑欄而望,孫鋒魁梧的背影已在街頭隱沒,羅鈴心中升起了一個悲涼的感覺,他還能承受這些嗎?從退伍到現在,他經歷了多少風雨?局裡人的排擠、勾心鬥角是他所深惡痛絕的,但他忍住了,因為他身後有他的妻子溫柔呵護,妻兒慘死,這是他最大的痛,也是埋藏得最深的恨,她就無數次地看到他深夜不歸,在辦公桌上拿出妻兒的照片反覆地看,那是一個鐵心男人內心的脆弱……

    他的鐵血征程、他的男人氣概或許還不足以打動她,但恰恰是這夜深的脆弱,將她深深打動,一年來,他都是通過辦案、永無休止地辦案來麻弊自己、來填充自己,可以說,與罪惡作戰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現在,這根精神支柱也跨了,他還能支持得住嗎?

    相比較公安局內的重重迷霧,張揚則是輕鬆瀟灑的,他並不知道他唯一的「朋友」發生了什麼,當然更不可能知道「朋友」的事情與他有關,他只有一點尷尬,又要與某位老闆見面了,這次見面會不會有不同?……

    有不同!起碼段柳一見表姐的面就驚呼:「表姐,你氣色好好啊,有什麼高興事兒,說來聽聽……」

    顧心嵐臉紅了,臉微微一紅之際,驚現傳說中的現代美……

    「我決去玩一趟會不同吧?今天再去……」

    第二個不同很快體現,一個邀請出口,顧心嵐已經在換衣服,那個快速……

    坐上寶馬車,依然是兩女在前,有段柳在,顧心嵐只能悄悄地與他目光碰那麼一小……碰,張揚表情平靜,拉開前門讓客時,顧心嵐好像失態了,連她常用的「謝謝」都忘了……

    坐在後排的張揚偶爾抬頭,前面的反光鏡中依然有她的眼神,今天的眼神分外不同,帶著點與她絕不相融的激情、有一點點興奮、有一點矜持,更多的依然是閃爍……

    張揚閉上了眼睛,心微微跳,段柳說了些什麼,他基本沒聽見,而顧心嵐呢?聽是聽見了,但回答得好像特別慢,而且有的還答非所問……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9:26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50章 黑鍋

    陽光明媚,海邊的烈日永遠都不會太暴烈;風兒吹來,永遠都那麼輕柔,但就是這樣的陽光、這樣的風兒,自己為什麼三年來一直體會不到?

    連草場上的嫩草都有一股醉人的清香,這清香自己為什麼三年來也聞不到?

    顧心嵐的目光從身邊人修長的身軀悄悄掠過,伴著她動盪不安的一顆心悄然飄走,耳邊傳來段柳的聲音:「表姐,今天想玩玩嗎?」

    「還是……還是你玩!」顧心嵐猶豫:「我看你玩!」

    「算了,你想幹嘛幹嘛去!」段柳放過了她:「看我玩也是看第一桿,很快不見影……」

    她說得對極了,當她潔白的小球伴隨著她大呼小叫飛起,人像小燕子也飛起的時候,顧心嵐心思明顯不在她身上。

    「張揚……絲絲想吃蟲呢!」顧心嵐叫道:「今天……我們幫它捉蟲!」

    張揚傻了:「在這裡?」

    「嗯……」顧心嵐輕輕一笑:「出來時……我答應它了,給它帶禮物,你看……」口袋裡一掏,一個小皮袋出現在手中,得意地向張揚表示她的先見之明,連裝蟲子的袋子都準備好了!

    「你倒是準備周到,但在這裡可以捉蟲子嗎?」張揚善意提醒她:「要不要向球場管理員借把鋤頭,我們來將這綠草地挖幾個大洞,找找傳說中的小蟲蟲?」

    「用得著嗎?」顧心嵐白他一眼:「到那邊去,肯定可以找著一些,又不是給它主食,帶點風味小吃……」腰肢兒輕輕一扭,比前面的小草兒扭得還曼妙,張揚只有跟上……

    「張揚!蜢蚱!」一到那個小樹林,顧心嵐就興奮了,將張揚與草叢裡蹦蹦跳跳的某種甲蟲聯繫起來:「你捉啊……那裡……輕點……輕點……」

    張揚走得好輕,但一走到前面那個小不點面前,小不點還是朝左邊一跳,速度那個快……

    「張揚,你笨手笨腳的……」

    張揚笨手笨腳嗎?手自然地一伸,剛好堵在那隻蜢蚱逃跑的路線,兩根手指一合,穩穩夾住,送到顧心嵐面前的時候,她的大呼小叫還沒有盡音,一看到他手中的小東西,顧心嵐退了,舉起手中的皮袋,美麗的大眼睛都閉上了:「裝上……」手伸得老長,人離得好遠,看模樣分明是害怕。

    捉了三隻,她還是覺得自己與那些蟲子離得太近了,很乾脆地將這只皮袋子交給張揚:「你幫我裝滿……」

    張揚大汗!

    一個千金大小姐在草地上捉蟲子好像是有些失體統,於是,張揚基本上一個人承擔這個偉大的任務,由眼睛比較尖的大小姐負責尋找,而他專門管捉,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顧心嵐臉色早已潮紅,潮紅的臉上再也無復舊日的憂鬱,這種變化也許是支撐著張揚繼續這個無聊遊戲的最主要原因……

    「這裡有一隻,好大……」顧心嵐大叫,剛剛叫出,受到驚嚇的那個「很大」的蜢蚱跳起,居然直接跳到那張美麗得驚心動魄的臉上,顧心嵐的歡呼很快變了調,變成了類似慘叫的類型……

    慘叫剛起,呼地一聲,一隻泥手準確地覆蓋在她臉部,捉住!顧心嵐呆了,張揚也呆了,只輕輕一接觸,這張臉蛋上面細膩柔滑的感覺就深深刻進他的心中。

    顧心嵐臉紅了,這紅暈一起,張揚心微微一跳,他還從來沒有與她如此接近過,也從來沒有發現她是如此的美麗,也許由於她很少戶外運動,皮膚比起段柳而言顯得白淨了許多,白淨如玉的皮膚上紅暈會更加美麗,如夢如幻、如煙如霞……

    「傻了啊?」顧心嵐白了他一眼,張揚心跳得更快,這才是真正的女性的嫵媚,相比較她的白眼而言,妹妹的白眼還差點層次……

    他離開了,尷尬地將手中的戰利品送入袋中:「夠了吧?」

    「嗯!」顧心嵐輕輕「嗯」一聲,輕輕一笑:「你的手好髒,去那邊洗洗……」

    「還說我?你呢?都快成小花貓了!」張揚笑了,她臉上剛剛接觸他手的部位一大塊汙跡清晰在目,就像是紅暈在潔白臉上會異常顯眼一樣,這一塊汙跡一樣非常顯眼。

    「啊?」顧心嵐慌忙用手擦,當然是越擦越髒,張揚笑了,笑聲響亮的時候,顧心嵐跑了,直奔前面的小湖泊——當然是人工湖!

    美麗的臉蛋朝前一伸,顧心嵐看著碧波之中的倒影,微微發呆,這是她嗎?一臉的紅暈,好像重新回到了青春年代,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青春年代,這是自己臉上的紅暈嗎?三年了,她終於回來了嗎?

    心跳得好快,為什麼會這麼快?頭腦好混亂,為什麼會這麼亂?

    「顧小姐!」耳邊傳來溫和的聲音:「開心的笑臉總是會比……憂鬱的臉蛋更美麗,是嗎?」是他的聲音,什麼時候到她後面來了?為什麼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顧心嵐蹲下來了,一捧涼水捧上自己的臉龐,洗去了臉上的污泥,也洗去了臉上的躁熱,一圈漣漪悄悄盪開,顧心嵐呆呆地看著這一圈漣漪,三年前,莫名湖邊也是這樣的漣漪,是她腳尖踢出的一顆石子激起的,她身邊也有這樣的笑聲,充滿青春的風采與灑脫,但那是夕陽沉下山巔的最後燦爛,是美人臨終的最後嫣然,是她記憶中最後的快樂,也是她記憶中痛苦與恨意的開始……

    那邊也有漣漪盪開,是他在洗手……

    張揚心裡也有疑惑,女人是屬水的,水做的骨肉,無論什麼樣的女人,內心深處都是一汪碧水,她無疑也是屬水的,她這潭水是什麼水呢?不會是奔流的江水、不會是九龍泉飛湧而下、充滿生機和活力的天外之水!

    看起來應該是一潭死水,但他剛剛知道,這一潭死水也會泛起漣漪,也許來自於潭底的暗流……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

    這是張揚的判斷!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表姐,你們在這裡呀,我找了一大圈了……」

    兩人同時抬頭,顧心嵐目光中有微微的驚慌失措,張揚略有幾分尷尬,段柳回來了!

    「表姐,知道我剛剛打了多少桿嗎?85!」段柳也是粉臉含紅:「比上次進步多了,我告訴你呀,第八洞我居然打了個BD……」

    嘰嘰喳喳之中全然無視表姐與張揚的異常,這與兩人頓時輕鬆了許多,拉著顧心嵐離開,顧心嵐的神色才悄悄恢復。

    剛剛走到球場門口,兩個身著運動服的男人過來,其中一個老者連連搖頭:「這不太可能,孫鋒身為刑偵大隊大隊長,怎麼可能知法犯法?砍斷那五個小地痞的手?」

    兩女已經過去,但張揚突然停下了,臉色變得很奇怪。

    另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人聲音壓得很低:「這也是我警界的朋友告訴我的,據說他已經離開了刑偵大隊,是局長親自下的命令,暫時停止一切工作!」

    「哪怕如此,我一樣無法相信,孫鋒我打過交道,是一名漢子,也是真正的警察!」他身邊的老者臉色凝重:「以他的身份與手段,用這種方式懲罰黃三這夥小流氓,而斷送自己的前程,實在是……實在是太小兒科……」

    他真實的想法也許是:孫鋒如果想突破法律的規範,他不會選擇這樣的小人物,幾個小地痞讓他突破規定,從而將自己放在與法律對立面上,這自然是小兒科!

    張揚呆了!

    孫鋒因為黃三的事情受到牽累?已經解職了?為什麼?理由很快就有了,很簡單的理由,結合上次報紙和他所知道的一些事實,他知道自己留下的「據說是高手」才能用的刀終於還是惹出了風波……

    砍人的事情不是小事!

    砍人的事情如果有人如此巧合地幫忙背黑鍋,傷人者應該燒柱香的,自己應該去燒柱香嗎?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9:41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51章 請客喝酒

    公安局某宿舍樓,窗外椰子樹的樹蔭鎖住室內的清涼,也將這一方天地變得寧靜。

    孫鋒坐在書桌旁邊,香煙嫋嫋中,一幅照片在煙霧之中若隱若現,這是一幅美麗女子的照片,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恬靜、如此的親切,她懷裏抱的是一個嬰兒,嬰兒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寶兒當時應該是看著鏡頭嗎?他知道這張照片是自己一生中唯一的照片嗎?他不會知道,因為他才不到一周歲,他更不會知道,他這幅帶給他父母親無數次笑聲的照片,這時候只能讓他父親在煙霧中無聲地垂淚……

    香煙盡,灰已彈盡,最後的一絲煙味悄然消逝在空氣中,孫鋒在椅子上仰面而躺,不知什麼時候起,他習慣了在書桌邊睡覺,也許是寬闊的大床讓他無法入睡,也許是這裏離自己唯一的親人最近!

    房門敲響!

    孫鋒睜開了眼睛!

    這個時候會是誰?自己雖然名義上還是大隊長,但前天他從局長辦公室出來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職業生涯已經劃上了一個休止符,不知盡期的休止符,局長對他一向尊敬,局裏的幾位副局長一樣對他尊敬,但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特種兵骨子裏有一種天然的敏感,他知道局裏的人對他並不友好,越是尊敬與看重,越是生分!

    他不在乎別人的評價,也不在乎領導的好評,更不屑於去努力取得領導的好評,只是想盡自己一分本分,做一名……婉容所希望看到的丈夫、她眼中的警察!

    從局長辦公室走出來,他知道局長找到了也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理由,他也知道自己不會再有任何實質性的任務,也許只能是某個檔案室高級別的管理員,這樣的人現在還會有人來找嗎?

    如果有,只有可能是羅鈴或者葉飛!

    房門打開,孫鋒微微一愣,門口沒有葉飛的挺拔身影,也沒有羅鈴婀娜多姿的身形,而是一個一臉陽光的少年!

    “張揚!”孫鋒皺起眉頭:“是你?”

    “我說過在你出院後,會請你喝一杯!”張揚微笑著手抬起,掌中是一瓶酒!

    請他喝酒的!孫鋒的心突然變得有了幾分熱度,這個時候能夠走進他這屋的人都不多,還有人請他喝酒?警察沒幾個走進他的屋,因為他已被局長列為邊緣人物,社會人士更不應該接近他,因為他與全市黑道為敵多年,別人不敢報復他,並不意味著不敢報復他的朋友!

    要接受他的好意嗎?順便接受這份膽識與赤誠?孫鋒猶豫不決……

    “警察執行公務時想必不會喝酒!”張揚淡淡地說:“幸好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沒有公務!”

    “你都知道?”孫鋒輕輕籲口氣。

    “當然知道!”張揚歎息:“你孫大隊長在市內估計也是一位風雲人物,一有什麼事情立刻滿城皆知!”

    “我知道!”孫鋒嘴角有一絲譏諷的笑容:“估計全市都在拍手稱快,這個孫大炮終於也有今天!”

    “你錯了!”張揚的語氣嚴肅:“有人稱快,但更多的是歎息!”

    “那麼你呢?你屬於哪一類?是拍手稱快的還是歎息的?或者是來聽我歎息的?”

    張揚淡淡一笑:“哪一類都輪不到我,我只是來喝酒的!”

    “好!”孫鋒突然笑了:“來!”

    身子一轉,到了茶几邊,順手拿起兩隻大杯子,接過他手中的酒,沽沽之聲不絕,片刻時間,兩杯酒全滿,舉起一杯:“喝!”

    張揚杯子一抬,一仰脖子,一大杯酒順喉而下,杯底一翻,目光投向前方之時,面前的孫鋒眼睛裏有驚訝之色!

    驚訝之色稍縱即逝:“好,痛快!”也是一仰脖子,一大杯酒就此消失,這頓酒喝的,話沒說兩句,一瓶酒見底了!

    “我這裏還有一瓶!”孫鋒彎腰,從茶几下方扯出一個包裝盒:“還能喝嗎?”這個年輕人一大杯酒下去,雖然臉已現微紅,但眼神反而更清澈。

    “多少還可以喝點,慢慢來吧……”張揚舉起杯:“社會上傳揚,你孫大隊長終於忍無可忍,拔劍而起,為百姓除害……”

    孫鋒的杯子端起來了,但停在嘴邊。

    “……我想問問你,真的是你嗎?”張揚杯子也到了唇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孫鋒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如果是……我會敬你一杯,如果不是……我依然會敬你一杯!”

    “這話有點費解,為什麼?”

    “如果是,我敬你為民除害、不顧自身的豪情!”張揚平靜地說:“如果不是,我敬你目前的處境!”

    “為民除害、不顧自身的豪情,說得好!”孫鋒淡淡一笑:“但遺憾的是,我穿上這身警服時起,這句話已經被賦予了法律的含義,我做不了那樣的事情,目前的處境……不值得喝一杯!”

    “我信任你!”張揚舉起杯:“為了這個信任,我還是可以敬你一杯!”

    這倒奇了,他是一門心思敬酒,是也敬,不是也敬,不值得敬依然要敬……

    孫鋒笑了,也許這時才是發自內心的笑容:“幹!”

    兩杯酒下肚,兩人臉色均已變,窗戶打開,清新的海風吹來,兩人頭髮飄起,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都市,都市仿佛很遙遠、又仿佛很近……

    仿佛很喧囂,又好象很寧靜,起碼在屋子裏的兩人都很安靜……

    下麵有人過來,走路的姿勢如風擺柳,輕盈而又飄逸,偏偏極快,張揚笑了:“也許我今天不應該來!”

    “為什麼?”他當然也看到了下面的人影,這個問題顯然沒有經過大腦。

    “有的女孩不喜歡男朋友喝酒!”張揚輕輕一笑:“希望羅鈴小姐會是一個例外!”

    孫鋒臉色沉了下來:“大多數人都會想當然,我本來希望你是一個例外,但現在才發現,你不是!”

    ……

    房門敲響!

    門開,羅鈴站在門口,臉上已有紅暈,是不是跑累了?看到孫鋒背後的張揚,她笑了:“你也在?”欣慰的笑容!這個時候,能來看他的都是朋友,他果然是他的朋友!

    “東西帶來了嗎?”孫鋒開口就直奔主題。

    還有東西帶過來?不會是鮮花,會是什麼?張揚表示關注!

    羅鈴將小包打開,一大疊照片擺在了茶几上,剛剛擺上茶几,她的目光被茶几上的兩隻酒瓶吸引,稍一走神立刻糾正,兩隻瓶子順手擺在地上,攤開照片:“都在這裏!”

    張揚的心微微一跳,這些照片他熟悉極了,大街之上一片血腥,五隻斷手,五幅痛苦猙獰的臉,此刻在照片上一樣能讓人聽到他們的痛苦呼嚎,這個大隊長想做什麼?解職在家也不清閒?還在家裏辦案了?

    孫鋒久久地看著這些照片,一張張地看,最後一張在手上久久停留,停留得讓張揚的心懸得好高,因為這張照片是:一棵椰子樹上插著一把刀,刀尖上還有鮮血!正是他留在現場的唯一證據!

    他看出什麼來了?為什麼眉頭鎖得這麼緊?

    羅鈴也在看著這張照片,眉頭一樣鎖得很緊,她相信他看出了一些什麼,但至少她得承認,自己是看不出來有什麼,能看出來的東西早已全面彙報、全面進行分析,還能在一張照片上發現什麼新問題?

    良久良久,孫鋒手在茶几上輕輕一拍:“好功夫!”

    目光射向羅鈴:“這個兇手的功夫還在我估計之上!”

    “你看出什麼來了?”羅鈴多少有了幾分激動。

    孫鋒指著照片:“椰子樹的樹質並不堅硬,但紋路從上而下,一把刀如果順著紋路插入,只有力量速度足夠,還能夠辦到,但請注意,這把刀是橫著切入的,直沒至柄,橫著切入比直著切入最少需要三倍的穿透力!……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一把水果刀能夠輕易地切斷人的腕骨,只因為他的速度與力量極其可怕!”

    “聽說你才是真正用刀的高手!”張揚側身:“你能做到嗎?”

    “我能做到嗎?”孫鋒微微一笑:“也許我們可以做個實驗!”

    張揚興奮了,羅鈴同樣興奮!

    隊長的絕技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得到的,今天有眼福了!

    後院沒有外人,一棵椰子樹前站著孫鋒,他手中是一把與現場發現的兇器一模一樣的水果刀,是從商店剛剛買回來的,他的手緩緩伸出,掌中的水果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突然,寒芒一閃,他的手陡然橫揮而出,這刀尖一點寒芒快如閃電般掠過,哧地一聲插入……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29:53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52章 古武高手

    定格!

    雖然只是一把不起眼的水果刀,但這一刀之威讓張揚都忍不住想喝彩,只因為他姿勢的瀟灑、動作的輕靈還有氣勢的一往無前……

    但他的兩隻手只是合上,沒有掌聲,倒是羅鈴清脆的掌聲拍得好響……

    掌聲很快停止,伴隨著羅鈴的尖叫:“隊長,你怎麼了?”

    她看到了孫鋒的臉色,他臉上有痛苦之色!

    “啊……你受傷了!”手一揮,一隻粉紅色的小手帕握在手心,趕過去抓住孫鋒的手,包紮!只片刻時間,這手帕上已有鮮血滴落。

    張揚看得明白,還是這把刀惹的禍,這刀深深插入樹幹,深入最少五六寸,與現場情況基本差不多,他果然做到了,但與現場也有不同,不同之處就是:刀的塑料柄部分完全碎了,露出裏面金屬部分,這金屬部分幾乎穿透了孫鋒的掌心!

    這畢竟只是用來削水果的小刀,不是用來砍樹的,用這種力量刺樹幹,把手部分不碎才怪!

    “果然印證了!”孫鋒的聲音居然平靜至極:“兇手不簡單啊!”

    印證?張揚呆了,他能預測到這個結局?能預測到還這麼做?手上的肉不是他的啊?

    “你看,傷得這麼重……”羅鈴早急了:“快,我送你去醫院……”

    “這有什麼?”孫鋒淡淡一笑:“回房間!”一甩羅鈴的手,自己先走了!

    進入房間,自己找了藥,上了藥,由羅鈴包紮好,三人在沙發上坐下了,羅鈴臉色微微漲紅,一雙眼睛始終在關注這只包得嚴嚴實實的手……

    “這兇手絕不簡單!”孫鋒開始了分析:“果然印證了我開始的判斷,這不是普通的力量與技巧!兇手不是世俗的高手!”聲音是如此的嚴肅。

    “為什麼?”羅鈴不懂:“現場找不到指紋,只能印證一件事情,他戴了手套,戴手套一方面可以不留下指紋,另一方面可以保護自己的手不受傷……”

    “但他沒辦法讓刀把不碎!”孫鋒打斷她的話:“能讓刀把不碎只有一個辦法:在發力之時,不用手接觸刀柄!”

    羅鈴眉頭皺起:“這……這怎麼能夠做到?”

    “很簡單!”孫鋒一字一句:“飛刀!他是一個暗器高手!古代武術中的飛刀奇技!”

    飛刀?張揚臉色也變了,當時,黃三他們也許有人能發現自己用了飛刀,如果從他們口中透露飛刀奇技是絲毫不奇,但事實證明他們什麼都沒有與警方合作,這個大隊長能從現場插在樹幹上的一把刀判斷出是飛刀,厲害!

    “飛刀?”羅鈴也震驚了,但也有反對意見:“現代社會一樣有人會飛刀,據說軍中就有不少人會這門技藝,為什麼一定是古代武術?”

    “這你就不懂了!”孫鋒緩緩搖頭:“現代社會的確有飛刀,但現代社會的飛刀只是一門暗器的法門,人可以讓飛刀速度加快,但沒辦法將力量附著於飛刀之上,所以,飛刀的穿透力有一個限制……雖然這個限制一直都有人打破,但決不可能達到這種穿透力,要達到這種穿透力,唯有一種可能……這人會傳說中的內功,將內功附著於飛刀之上,這飛刀就宛若他手臂的延伸,力量隨著他功力的加深,穿透力也會無限加深,當然只是理論上的……”

    他明顯對古代武術極為喜愛,一說起來就停不下,羅鈴固然是如醉如癡,張揚也聽得神采飛揚,古代武術,自己的能量可以算是古代武術嗎?真的如此神乎其神嗎?真的進境無限嗎?自己一身能量,是眼前這個人夢寐以求的,但自己偏偏在聽課,而且聽得極認真,生怕漏了點什麼……

    “真沒想到,現代社會居然還有這樣的高手!”孫鋒結束了自己的講課,看著窗外悠然神往。

    “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會古代內功,內功也日漸成為一個神話傳說!”羅鈴微微沉吟:“會不會是另一種情況?你剛才說的……速度可以不斷地刷新,會不會有人將速度刷新到一個新的高度?你以前就說過,速度是力量的基礎,只要速度快了,力量自然也就來了,這兩者本就密不可分!”

    速度!這又是一個新的課題,受益匪淺啊!張揚興奮……

    “我的確說過!”孫鋒淡淡一笑:“但就象跳高運動員的跳高成績一樣,每次體育盛會都會有人刷新記錄,但這刷新有一個限制,你可以想想,十年前的室內跳高最好成績是2.38米,十年時間,上升到2.4米多,這就是正常的刷新,如果你看到一個人一跳就達到五米的高度,你會怎麼說?”

    “輕功!”羅鈴脫口而出。

    “正是!”孫鋒笑了:“輕功也是古代武術的一種!同樣是依靠自身的內功才能創造這種奇跡!”

    還有輕功!張揚的一顆心激烈地跳動,自己的能量明顯具備古代內功的所有特徵,跳得遠了,跑得快了,還能治傷救命,也能給自己力量,發射暗器之時明顯能感覺有力量在延伸,真的可以開發出一跳五米的輕功嗎?他激動了,簡直恨不得現場試一試自己的跳高極限……

    自己一向只把這東西當作治病救人的良方,看來是有失偏頗了,這東西遠非治病救人那麼簡單……

    夜色漸濃,張揚告辭而出,人家一男一女明顯有點那方面的意思,自己早就該走了,如果不是想多聽聽孫鋒關於武術的見解,他也的確早就離開了。

    離開公安局宿舍樓,雖然沒有回頭,但能量在全身運轉之下,他的感覺分明敏銳,甚至能感覺到身後幾十米外有一個人在悄悄地跟著他,他知道這是誰,孫鋒!

    為什麼會跟蹤?只有一個解釋:他在暗中護送他!

    到了前面的廣場處,後面的人才回頭,留給張揚一個魁梧的背影,這背影讓張揚心頭微微發熱。

    明著保護別人的人是什麼?是保鏢!

    暗中保護別人的人會是誰?朋友!

    朋友之間應該坦誠相見,但他對自己是坦誠了,連案情分析這樣的事情都不瞞他,自己對他呢?好象有點不夠意思,讓他背了一個黑鍋,張揚有了微微的愧疚,但很快,愧疚被內心深處的某種興奮感驅散,今夜也許是試驗的時間,淡淡的暮色中,張揚身子一轉,到了公路邊,順著公路而上,看起來走得悠閒,但實際上速度極快,飄逸的身影宛若飄風,前面是一個小山坡,山坡上林木覆蓋……

    公安局宿舍樓內,燈光已亮起,羅鈴打開房門,看著外面的男人:“他安全到家了?”

    “沒事,沒有人注意到他!”孫鋒摘下自己的眼鏡,這是一幅普通的墨鏡,但在他身上顯得不太普通,一戴上好象換了一個人,摘下才恢復成他的本來面目。

    “他真的是你的朋友!”羅鈴感歎:“這年頭,一個真正的朋友也很難得!”

    真的是朋友嗎?孫鋒覺得自己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兩人的看法時時相左,連大是大非的原則問題都存在分歧,這樣的人一般會是敵人的,但就在他一腳踢向黃三的時候,他覺得這個年輕人與他是同類人,至少有著某些共同點,這些共同點也許就是後來“朋友”兩個字的由來……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羅鈴緩緩地說:“你為什麼會離開專案組?”

    為什麼?不就是因為他遭到公眾嫌疑嗎?這個答案是明擺著的,羅鈴為什麼要這樣問?這個答案既然如此明白,孫鋒臉上為什麼有複雜的表情?

    “你肯定也猜到了!”羅鈴直視他的臉:“有人不想讓你在專案組幹!”

    “說說你的理由!”孫鋒坐下了:“坐下說!”

    “理由不需要我說,你自己更明白!”羅鈴說:“象這樣的誣陷我們幹警察的誰沒有過?為什麼單單是你的事情別人抓住不放?很明顯,有人在借題發揮,那個兇手或許恰恰是對方安排的,在一個特殊的時期,以五隻手臂換你這個職位,也換取他們長久的安逸……”

    孫鋒的眉頭鎖成了一個“川”字,這番話他是聞所未聞,他自己也根本沒想過,被人排擠是他能想到的,但排擠背後真的是為了801大案嗎?排擠的方式真的是對方自導自演的一曲戲嗎?

    “不用多說了!”孫鋒終於打斷了羅鈴的話:“你所有的話都缺乏一個證據,所以,這些話出了這間房門……任何人都不可提起!”

    羅鈴小嘴兒翹起來了:“不是還沒出這間房門嗎?”

    “提醒你一下而已!”孫鋒語氣變得溫和:“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心情很差,脾氣也很壞!”

    “換任何人都會脾氣壞!”羅鈴深深地看著他:“如果我遭到這樣的事情,你的脾氣也好不了!”她的話中似有所指,柔柔的眼波也讓孫鋒不敢正視……

    “下一步怎麼辦?”羅鈴終於自己轉變了話題。

    孫鋒銳利的目光穿過夜的濃霧,久久無言,終於緩緩回頭:“他們真的以為離開了專案組,我就是一個在家的閒人了嗎?沒有槍,我就做不了事了嗎?”

    羅鈴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兩人相對而視,臉上都有笑容,笑容相對的時候,他們的心也是相通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30:09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53章 捉弄

    小山坡之上,方圓幾里之內,沒有任何人聲,但突然風吹草動,一條黑影從草叢中一閃而出,身邊的小草激烈搖擺中,他已經站定生根,全身唯一還在動的只有他的頭髮和他的衣服,露出光潔的面孔,面孔上有幾滴汗珠悄悄滴落。

    張揚已經試驗過自己的極限速度,速度在能量的極限運轉之下一次次地被刷新,短短兩個多小時,已經刷新過無數次,甚至在起步之時到在另一邊山坡下站住這個幾十秒時間,都在瘋狂地刷新中……

    他有兩個感慨,第一是能量這東西就像是摩托車,越騎越靈便,越用越好用,如果說他的能量真的是摩托車,開始的磨合期現在好像已經過了,現在是可以加速的時期!

    第二個感慨是他的速度真的可以達到這種非人的境界嗎?從這邊到達另一邊山坡足足有三百米,但他只花了二十秒,這個速度遠比當世最強的短跑健將更驚人,他好像還忽略了一個事實,他腳下的跑道絕不是專用跑道,上面坑坑窪窪的滿是障礙物,而那些頂尖賽事可是連風向、風速都需要測算的!

    這是他原本就有的能力,並不是現在開發的,只不過是現在才正式進行測試而已!

    測試的結果很驚人,也讓張揚再次有了一個夢幻般的感受,自己算是什麼?超人?

    如果拿到運動場上去,他絕對是一個運動超人,短路、長跑絕對性的世界第一!至於長跑,他也只是一個預測,但這個預測也相當保守!

    能量源源不斷地運轉,快速地補充體力,今晚他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個來回,最保守的估計也不下半個馬拉松,兩個小時跑半個馬拉松,而他也只是額頭出點汗而已,與那些運動員跑完全程需要人扶有本質的不同!

    張揚久久地站在原地,慢慢體會著能量在腿部的運行,這能量在腿部與在上身有明顯的區別,只有一線能量悄然越過腰際,直達腳尖,雖然只有一點點,他依然能體會到這一點能量給雙腿帶來的改變!

    能量到達腿部,兩個小時的極限運動帶來的疲勞感覺片刻間如同是陽光下的殘冰,消融!剩下的只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他的身子微微一蹲,這一蹲下,腳尖的能量好像有了某種預感,猛地收縮……

    他的腰猛地直起,腳尖的能量在瞬間形成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小盤旋,盤旋一出,他的身子彈起,三米高的一根橫枝片刻間已在腳下,上升勢頭未盡,直到五米的高度,勢頭才盡,張揚手伸出,抓住七米高的一根橫枝,回頭看著腳下高高的空間,多少有些痴迷!

    這就是輕功?一躍五米高?現代超人已經閃亮登場?

    連特種部隊的高手都羨慕的技能原來早就藏在自己體內,一直都在等待著自己來開發?

    張揚簡直想仰天大笑,但笑聲終究沒有發出,手一鬆,輕飄飄地落地,身子一側,如一支利箭陡然激發,直射向叢林之外,外面就是都市!

    走到出租屋外,他的腳步變慢,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裡面的姑娘回頭,眼睛裡微微有驚訝:「怎麼回事?好……狼狽!」用手握住自己的鼻子,眼神中分明是嫌他汗臭。

    他的衣服好髒,頭髮好亂,臉上還有泥土,莫非是與一群野牛打了一架,讓野牛在身上踩了一回?

    張揚有解釋:「一時興致大發,出去跑了一圈……馬拉松!」

    「你跑馬拉松?」楊青青咯咯嬌笑:「跑半圈就得找匹馬拉回來,而且全身的骨頭架子準會……松!」

    張揚懶得與她理論,隨手拿起一個茶杯,倒水,剛剛準備坐下來,後面傳來尖叫:「不准坐……」

    張揚愣住了!

    「洗澡啊!」楊青青大叫:「除非你打算將整個客廳的沙髮套明天集體洗一遍!」

    也是啊,自己好像是應該先洗澡,正確的建議張揚打算接受。

    「重申禁令!」他都進衛生間了,楊青青還在外面發佈禁令:「以後沒洗澡不准進客廳,臭死了……」

    「你這好像不是重申!」衛生間裡張揚接口:「以前從來沒有提過,另外,拜託楊小姐試試看,不進客廳看看你怎麼先洗澡,除非在房門外擺一個澡盆,直接先洗了再進門……」

    知道自己的能力後,張揚好像放開了,以前這樣的玩笑他可是不太敢開的,現在沒有顧慮了,自己是誰呀?不是小山村裡的小土包,而是一個超人!

    「要死啊!」衛生間的門咚地一響,張揚大驚,他終於知道自己與她的差距在哪了,自己就算可以一跳五米高,一樣不敢在異性洗澡的時候去踢人家的門!

    幸好只有這一腳,一腳過後沒有了動靜,只有電視裡傳來獨特的對白,韓劇!又是韓劇!他都不明白了,為什麼人們那麼喜歡看韓劇,據說人家韓劇的導演是不寫劇本的,也不需要場景佈置,隨便找一個家庭,從廚房到餐廳就可以延續幾十集的內容,光是吃頓飯都可以作為劇情,吃多久,觀眾看多久,不刪不減……

    有悅耳的鈴聲傳來,這鈴聲居然還挺熟悉,挺親切,這是電視的片尾曲嗎?好像在哪裡聽過……

    「張揚!」外面有叫聲:「有電話來了,是你的……顧!」

    張揚笑了,原來就是自己的電話鈴聲,就說怎麼這麼熟悉。

    「你接不接?不接我幫你接了啊……」楊青青真客氣。

    張揚叫了:「別接!」自己與這個女孩同租,什麼事情都沒有,如果顧心嵐突然在深夜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接聽電話,指不定會怎麼想……

    剛剛叫出口,他的心微微一跳,自己為什麼在乎她的想法呢?真是奇怪……

    但好像遲了,外面電視的聲音變得好小,楊青青的聲音好大:「你好!」

    張揚愣住,這還真的接上了?

    「找張揚啊?」楊青青說:「等會兒……他在洗澡呢……」

    慘了,這話能隨便說嗎?一個大男人在洗澡,你一個大姑娘幫忙接電話,成什麼了?

    「啊?你問我是誰?」楊青青的聲音中有了氣憤:「我還問你呢,幹嘛這深更半夜地打電話給他?這麼不要臉?……揚揚,你給我出來,告訴這個混蛋老婆婆……」

    「太過分了啊!楊小姐!」衛生間的張揚差點要暈了,他很難想像那個溫柔斯文的顧大小姐突然聽到這種痛駡會是什麼表情……

    快速擦乾,穿上衣服,張揚打開衛生間門的時候,楊青青的大叫剛好傳來:「告訴你老富婆,以後少打電話……」

    回頭看著張揚,很客氣地說:「張揚,我幫你接電話呢……感謝的話兒不用說了,給姐幫杯水……」

    「我說你……」張揚剛剛冒出幾個字,突然愣住,茶几上的手機蓋上分明有一行小字:未接來電:顧!

    楊青青笑得前仰後合,隨著她的嬌笑,睡衣裡面的一抹白淨也交錯成一幅動人的圖案,她胸前的豪華更是如花枝點頭,張揚操起手機離開,留下一句話:「等你洗澡的時候,瞧我怎麼捉弄你!」

    打開手機,撥電話,客廳裡有動靜,極輕微的動靜從門外傳來,好像是有人耳朵悄悄地貼近了房門,當然只是「好像」,誰有這閒心?

    「顧小姐!」電話接通。

    「剛才幹嘛呢?不接電話!」

    「剛才在洗澡!有事嗎?」

    「嗯……」顧心嵐說:「段柳說過幾次,你不會開車總也不是個事……我知道一個地方很合適學車,想……學車嗎?」

    學車?在都市裡生活,車子好像也是必學的技能之一,世俗人沒有的技能自己有了,世俗人都會的技能自己好像還不會,但這個要求應該是她好心提出來嗎?為什麼段柳自己不安排?張揚微微猶豫中,他不知道這份好心後面有些什麼……

    「哎?你在聽嗎?」一聲「哎」叫得多麼輕柔。

    「在聽!」張揚略一沉吟,笑了:「教官是誰呢?會不會是你?」

    「如果你……夠聰明,我可以……考慮一下!」顧心嵐的聲音有了點嚴肅,但張揚分明聽出了這嚴肅後面的東西,或許是她嘴角上的一抹不為人知的……笑容!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30:23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54章 美教練

    走入段柳的辦公室,張揚還多少有些猶豫,自己也許真的需要學一門技能,開車!

    對於本職工作而言,這是一項必不可少的技能,但真的需要她來教嗎?他有些拿不準,這個姑娘有點奇怪,或者說有點變態,一個千金大小姐,又是如此漂亮,為什麼肯教他?自己與她是真正的八桿子打不著的關係……

    如果自己直接向段柳提起這件事,段柳會怎麼想?

    推開辦公室的門,段柳在桌子後面抬頭,盯著他,目光閃爍……

    「我表姐來了電話,說你昨天請她教你學車,有這事嗎?」

    張揚愣了!

    是他請某位小姐來教嗎?

    不是某位小姐半夜三更打電話一再地提示他嗎?

    這主次之分在她這裡好像變了……

    「有!」張揚只有點頭,顧心嵐自己打電話一再提示這種事情沒有人會信的,連他自己都不太信,由他提出申請好像更合理一些,認了!

    「為什麼?」段柳提出了也許在心中徘徊好久的疑問。

    「我……」張揚支支吾吾地表示:「可以用『不知道』來回答嗎?」

    又來了!「不知道」是他對付疑難問題最常用的回答,有什麼可不可以?段柳狠狠地瞪他,張揚沒有看見,很客氣地表示:「段總,我給你倒水……」

    出去倒水,段柳的目光一直狠狠地在盯他,回來了,一杯水客客氣氣地送到段柳的桌上,段柳好像無聲無息地嘆了口氣。

    「你需要知道一點,我表姐和你認識了,說話也沒有什麼架子,但這是她的素質和性格,並不表示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段柳淡淡地說:「你如果有什麼難出口的想法,趁早打消!……這也算是我的警告!」

    警告?

    張揚點頭:「知道了,段總還有什麼指示?」

    「我表姐連市委書記的大公子都拒絕過……」段柳好像是回答他的話,又好像是自言自語。

    「知道了,段總還有什麼指示?」張揚依然客氣。

    「你……」段柳一口氣在他一句話的重複下終於壓制不住:「你懂了嗎?」

    「懂了!」張揚點頭:「段總,還有沒有……不太無聊的指示?」

    「…………」段柳口兒半開,呼出來的只有一口香氣,終於揮手,如同趕走餐桌上的蒼蠅:「走……走!」

    「是!」張揚轉身而出,段柳手伸向茶杯,終於沒有接觸茶杯,而是狠狠地一拳頭砸在桌上,堅實的桌面沒有任何改變,但她的眉頭皺起,輕輕撫一撫自己砸痛的手,這個混蛋,給本小姐裝糊塗了!這件事情他裝糊塗就是最可恨的,因為這根本是她自己的一個猜測,這個混蛋想打表姐的主意,要不,在她玩高爾夫的時候,兩個人總在一塊,坐在湖邊還挺像那麼回事,偶爾的眼神還當她沒看見了?

    但這事情難就難在她無法準確提出,因為這太過匪夷所思,極矜持、極委婉地提醒過表姐,表姐也同樣是糊塗,什麼都不懂的那種……

    走出段柳辦公室,張揚臉上是淡淡的笑容,前面一條人影過來,他的笑容變得親切了許多:「隊長,你今天氣色真好……」

    陳剛從他身邊而過,根本沒有看見他!

    「顧小姐!」張揚一個電話打通:「我向你提出申請,請你教車,可以嗎?」「我向你」這三個字說得格外重……

    「可以啊!」顧心嵐嘴角又有了笑容,這笑容近段時間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了:「你在哪呢?」

    「公司!帶著段總的三個指示剛剛出門!」

    「哦?還有指示?」顧心嵐輕輕一笑:「說來聽聽!」

    「等會兒慢慢說……你在哪?」

    「我就在你公司的大門口!」

    張揚走出大門,右邊一個天藍色的小車停在路邊,一個藍發美女從車裡站起,向張揚輕輕揮一揮手,手中有閃亮的手機,臉上也有淡淡的笑容……

    張揚有片刻的分神,好漂亮的車,敞蓬跑車,上面什麼都沒有,就一個底盤,這種車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雖然比段柳的寶馬少了好多部件,但怎麼看都顯得超凡脫俗……

    走近了,顧心嵐目光閃爍,藍色的秀髮飄起,遮住了她半邊嬌容。

    「顧小姐,你今天真漂亮!」由衷的讚嘆,從認識她到現在,今天她是最漂亮的,精緻而簡潔的連衣裙是天藍色,素雅而又映襯得她的肌膚如玉如雪,臉上一抹嫣紅更是透出無限的生機與春意。

    「是嗎?謝謝!」顧心嵐手輕輕掠過,半邊秀髮下,眼睛光芒流轉……

    坐上了車,座椅無聲地輕輕滑了一滑,朝後面滑了一滑,定住,張揚剛好能將腳伸直,他的座位與顧心嵐離開了半尺距離,顧心嵐的指頭也剛好離開前面的一個按鈕,明白了,她在調節他的座椅位置,讓他更舒適!這是她細心而溫柔的一面,這也是她與段柳最大的區別,永遠都能為別人著想!

    這個區別是張揚心中一個充滿溫情的話題,像這樣的話題也是不能隨便出口的話題,換一個:「你好像特別喜歡天藍色!」

    「是的!」顧心嵐鑰匙無聲地扭動,車子無聲地啟動,風吹過,她的頭髮飄起:「我喜歡藍天白雲,有時我就想了,一個人生活在這世間,就如同一朵雲兒飄蕩在天際,人海茫茫,天也茫茫……」

    在她充滿詩意的聲音中,張揚微微仰起頭,看著頭頂的藍天,她會選擇敞蓬車,而不是封閉的高級轎車,也許這句話就是理由,她喜歡藍天白雲,喜歡大自然,這恰恰也是他喜歡的,以前坐上段柳的寶馬時,他會有一種舒適感,但坐了她的自然之車後,他覺得以前的感覺很奇怪,那種封閉式的奔跑方式真的合理嗎?

    清風吹起頭髮,風中有遠方大海的海潮味,也有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花香,這花香中是否有蘭蘭親手種植的花香呢?是否有來自那個小山村的一抹呢?

    白雲飄過,宛若不知來自何方,也不知將要去何方,每個人都像是天空的白雲,她的意思是每個人都身不由己嗎?

    悄悄地看一看她,她的目光直射前方,但當他的目光到達的時候,他敏感地注意到她的手緊了一緊……

    「那邊就是最好的地方!」顧心嵐的聲音隨風而來,在海風中若隱若現:「最適合新手學車了!」

    前面的確適合學車,大海就在身邊,大海邊一塊巨大的空地,極平整,在這裡學車,可能將車開入大海,但絕對不可能碰上什麼東西……

    「這是一塊開發區!」顧心嵐的車速慢了下來:「計劃建一個海邊度假村,但最少還需要一年的時間……」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1:30:39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55章 別樣風姿

    說話之中,車已進入這塊空地,張揚四處打量:「真是一個好地方,如果這裡建度假村,我一定來住……當然是先努力工作,賺夠度假的錢!」

    顧心嵐輕輕一笑:「先看看,還是先學車?」

    「先學車吧!」張揚笑了:「這麼漂亮的車給我學,我如果在度假村建起來之前還學不會,豈不是……對不起這台車?」

    「不會吧?」顧心嵐大叫:「度假村還要一年呢……」

    「我學東西特別慢!」張揚一本正經地說:「你慘了,這個教練怕是要當一年兩年的……」

    他說錯了!

    離合、剎車、檔位、起步的規則都只說一遍,汽車開動了,開始只是極慢地滑行,但很快,速度起來了,轉彎正常、加速合理、海風吹來,吹起張揚的頭髮,但吹不散他心中的驚訝!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自己的記憶力根本不好的,一本藥譜上連一個藥方都記不住,嘗試過都記不住,但剛才她只說一遍,他大腦裡很快就形成了一個汽車運行的基本規則,而手腳很自然地與大腦相配套,所有的一切都做得那麼的自然,那麼熟練,這不是原來的張揚,如果他能有這種接受能力,早應該是清華北大的高材生了,絕不至於為了一個二本一而一跳三丈高!

    這又是能量給自己帶來的特殊好處?

    「你騙人!」旁邊的顧心嵐大叫:「你根本就會開車!」

    「你剛教的!」張揚一手把握方向盤,另一隻手還能抓一抓頭:「也許開車並不象想像中那麼難……」

    顧心嵐滿不是不懂,開車的確不太難,但不難也有一定的難度,起碼她記得她自己學車可是花了整整一週時間,公司裡的老師傅還一直誇她聰明,莫非是那個老傢伙在拍大小姐的馬屁?

    轉第一圈,顧心嵐始終在關注輪子的轉動,預測下一步的方向,轉第二圈,她發出了剛才的驚叫,轉第三圈,她在迷惘之中,轉第四圈,她基本不看輪子了,因為她有把握他不會將她和他一起送入大海之中,第五圈,她完全無視駕駛規則:「別和司機同志說話!」

    她說話了:「哎,柳柳的三個指示是什麼?」

    張揚尷尬了:「這……這不用說吧?」

    「還保密呢!」顧心嵐輕輕嘟起小嘴,這小嘴兒嘟起,張揚的心微微一蕩,這時候如果將車開翻,絕對是顧心嵐的責任,人家才第一次開車,你就拿出這幅讓三十年的老司機都走神的神態來……

    「嗯,她說……她說……她無非也是說一些駕駛規則,注意你的安全……」張揚轉變了話題:「我說你膽量夠大的,居然能夠坐上我開的車,不怕我將車開進大海?」

    「有什麼?」顧心嵐輕輕一笑:「不就是在海裡游泳嗎?順便問一句,你會游泳嗎?」

    「看來你會游泳!」張揚笑了:「可我的游泳水平太次,而且這車肯定不會游泳!」

    「這車啊……好像不會遊,沒關係,讓它潛水!」顧心嵐爽快地說:「你真的會遊啊?」

    服了,這個大小姐好像根本不在乎這台漂亮的車,「讓它潛水」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張揚略有幾分懷疑,帶著某種猜測,讓他無限動心的猜測:「你……想游泳?」

    「看看!」顧心嵐手抬起,做了個讓張揚目瞪口呆的動作,她在解自己的衣服,我的天!她居然解開自己的衣服讓他看?

    這……這太刺激了!

    張揚的右腿猛地伸直,汽車停下了,再不停下真的要翻車了……

    顧心嵐身子朝前一沖,撐住:「你開車是會了,停車還有點問題……怎麼了?」對方的臉色不太對!

    張揚的臉色由激動轉為淡紅,再轉為尷尬:「你穿了泳衣啊?」

    這連衣裙真的解開了,露出的不是她雪白的肌膚,而是一件粉紅色的泳裝!她讓他看的也不是她美妙的身體,而是印證他的話,游泳!她連泳裝都準備好了……

    顧心嵐臉紅了,輕輕咬一咬嘴唇:「你以為看什麼啊?」

    這話一出,臉更紅!

    張揚心跳了,雖然沒有露出她的肌膚,但這一抹粉紅色一露,勾勒出她無限美好的身子,也將她平時隱藏的前胸高高突起驕傲地展現,張揚掃了一眼不敢再看:「你想游泳……這裡倒是一個好地方,沒有第二個人!」

    「你不是人啊?」顧心嵐白他一眼:「去那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4:22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56章 浪裡風流

    她指的「那邊」是一塊巨大的礁石,也許是這個開發區有意保留的一塊觀景台,汽車馳出,在礁石邊停下!

    「你遊!」張揚略有幾分猶豫,這碧藍的大海,這高溫天氣,怎麼都適合下海,但身邊有一個大姑娘,他就有些猶豫,在沒有第二……第三人的情況下,兩人在大海裡遊一圈,好像多少有些突破,這一圈遊下來,回來時還是大小姐和一個普通的打工者嗎?

    顧心嵐嫋嫋婷婷地站起,雖然作為都市的現代女性,穿泳裝與穿普通衣服沒有什麼區別,但她一樣臉上泛起紅霞,這紅霞沒有給張揚,而是巧妙地給了自己的長髮,雪白的肌膚與粉紅的泳裝一相映襯,張揚基本上全不到別的任何東西,他的呼吸好像停頓了,平時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大腿怎麼這麼白嫩?她的身材才真正是魔鬼身材,這也是完全成熟的身材……

    慢慢走向海邊,走得那個高雅,但沒有人注意到,顧心嵐的呼吸也基本上停頓,轉過那塊礁石,長長地呼一口氣,她的手還在高高的乳房上輕輕拍一拍,這小動作當然更沒有人能注意到!

    「張揚,你的泳裝在後備箱裡,要是想游泳,就……下來吧!」丟下一句話,她滑入大海之中,只留下一抹粉紅的身影……

    連他的泳裝都準備好了?

    張揚心頭好激動,這是一種全新的激動,猶豫了好久,他終於慢慢解開自己的衣服,朝車上一丟,打開後備箱,裡面真的有一件男式泳裝,套在短褲上穿上,偶一回頭,他的目光被車座上的手機吸引,這是她的手機!

    這手機與自己的手機幾乎一致,只是「幾乎」!自己的手機要大得多,但式樣差不多,自己手機上的邊是金色的,而她的是銀色的,這就是區別!

    式樣一致,大小有異,一個金,一個銀,這說明什麼?情侶套裝!

    顧心嵐,顧心嵐,你到底什麼意思呢?連手機都是這樣的,你想打我這個小山村裡來的小土包多大主意?——借用「楊姐姐」的話!

    站上了礁石,遠方有人大叫:「下來呀!」

    這可是你的邀請!

    出事了本人概不負責!

    張揚高高躍起,哧地一聲鑽入大海之中,姿勢美妙瀟灑至極!

    起碼在入耳的瞬間,他聽到了前方傳來的叫好聲!

    這一鑽入,他立刻有了一種快感,四周全是溫柔的海水,是如此的純淨,如此的包容,體內的能量一轉,兩手一動,整個人沉入大海之中,像一條魚般滑向前方,這也是他從來沒有試驗過的技能,以前是遊過泳,但根本就是狗趴式,哪有現在這麼自由自在?

    呼吸屏蔽,海水從耳邊滑過,彷彿能感覺到溫柔的牽引,眼睛悄悄睜開,居然沒有平時的酸澀,前面清亮的海水中一條美妙的影子若隱若現,近了,正是他嬌嫩的大腿,兩隻大腿在水中輕輕地上下晃動,宛若水中芭蕾,張揚腰微微一躬,鑽出水面,耳邊剛好傳來她的大叫:「張揚!」

    還有她滿臉的惶急,突然看到一個腦袋從身前一丈外露出,顧心嵐臉上如春花綻放:「你這個壞蛋,嚇我!」

    從海邊到這裡足足有五十多米,他一下水就沒有浮起,可讓她的心提得有多高?莫非他真的不會游泳(起碼如他言語中的一樣,不太會!)一個山村裡來的人也從來沒有海裡遊過,一下水立刻沉底?

    現在看來,他又騙了她一回,他游泳的技術可是高極了,比她所見過的人都高(當然不含專業選手),這無聲無息中就在水底滑行了五十米,如果她能意識到他滑行的時間有多短,也許會更驚奇,但她意識不到,在他的腦袋從海面消失的一刻起,她就基本上喪失了時間觀念……

    「好美!」張揚抹一把臉上的海水:「你在水中就像是一條美人魚!」

    顧心嵐白他一眼:「柳柳說了,你最愛騙人……她是對的!」

    「為什麼?」

    「你說你不會開車,騙人!」顧心嵐一巴掌拍在水面,濺起飛珠無數:「你說不太會游泳,還是騙人!」以後這傢伙的話一定要記住,他說不會的東西估計是精通,說不太會的東西肯定是特別會……

    張揚慘了!他的能力被有的大姑娘無限估計……

    但顧心嵐也很慘,她最好的估計也達不到他實際的層次……

    「來,追我!」一句無限遐思的話出口,水中泛起了漩渦,兩條白嫩的大腿上下一晃悠,一條紅影直馳向碧波深處。

    剛剛馳出,身邊突然多了一條人影,是一條健壯的男人軀體:「你遊得真美!」對她的速度一言不提!

    「啊!」一聲尖叫中,一隻腳尖在張揚大腿上輕輕碰一碰,紅影轉向了,馳向右邊,但剛剛馳出十幾米,身邊還是多了一條人影,顧心嵐手輕輕一劃,一捧水飛向張揚的臉,一片迷茫中,顧心嵐咯咯嬌笑……

    張揚也笑了,速度慢下了來,到後來基本上是慢慢遊,累了!

    張揚不存在累,在水中他反而有一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好像隨時可以鑽進水底休息休息,當然也可以在水面休息休息,不存在累,反而存在興奮!

    今天出來本意是學車的,但車的興趣明顯不如水,一入水,他才發現,今天最大的收穫不是車技,而是水性!他愛上了……水!

    他嘴角帶上了笑容,這裡是真正遠離都市的,以前以為遠離都市的地方應該是山林,現在他才發現,當全身沉入大海之中時,離都市的喧囂才是最最遙遠的,他的心也是最最自由的!

    他是怪胎!

    顧心嵐不是!她累了,累的方式是將身子仰過來,在海面上仰泳,這是高手的休息方式!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4:37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57章 共同點

    別人仰泳只是休息,能讓自己的心跳平息,但她這一仰過來,露出水面的基本上只有四點,一點是她的鼻尖,一點是她的紅唇,嬌豔的紅唇!

    還有兩點呢?是兩塊粉紅色的圓點,這兩個圓點能讓張揚心跳加快……

    這下好了,顧心嵐的心跳慢慢平息,而她身邊的男人心跳在悄悄加速……

    她的目光偶爾接觸到他的目光,這個害人精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

    「張揚,這裡好安靜……」

    「是的……」

    「有沒有別人?」

    「好像沒有,除了水裡的魚兒……」

    「我覺得好快樂……你呢?」

    「我覺得……象做夢!」張揚的聲音也有了莫名其妙的迷惘,與這個美女如此近距離相處,遠離塵世的喧囂,他真的感覺像是做夢。

    「你曾經說過……一生中最快樂的幾件事!」顧心嵐輕聲說:「現在如果讓你再說一遍,你還會重複原來的答案嗎?」

    張揚手劃過水中,劃到一半的位置停下了……

    他沒有回答!

    顧心嵐也沉默了,只剩下海水在身邊輕輕地湧動,還有遠處海潮對海岸的輕輕拍擊……

    「回去吧!泡久了會曬黑皮膚!」這是張揚的善意提醒。

    「嗯!」兩條影子慢慢慢慢地回程,海水是前所未有的輕柔。

    礁石邊,兩人的衣服漸幹,時間也在慢慢過去,不知是誰肚子裡發出「咕」的一聲,這一聲出口,兩人幾乎異口同聲:「你餓了!」

    一句話出口,兩人相對而笑。

    「去吃飯!」顧心嵐:「你想吃什麼?」

    「隨便!你呢?」

    「隨便!」

    張揚笑了:「看來我們的共同點多了一樣,都是對吃無所謂的人!」

    「還有一樣……都是喜歡自然的人!」

    「可惜這裡沒有火,否則……也許我們可以從海裡捉幾條魚烤著吃……」兩人漸遠,漸無聲,汽車發動,馳出開發區,前面是一條不太繁華的小街,香味飄來,正是海邊的小吃一條街。

    「這裡的檔次相對於你而言太低了,是否去前面的海鮮大酒樓?」張揚側身,車速也降低,這次回來居然是他在開車,而顧心嵐沒有任何異議。

    「今天沒有任何檔次!」顧心嵐嘴角有輕鬆的笑容:「我本來就沒有檔次!」

    這話是罵人的嗎?看似罵自己,事實上是罵張揚?我與你出來瘋,這叫沒檔次!張揚沒有從她臉上看到任何譏諷,也許只是自我感悟而已,自我感悟讓人心裡舒暢啊:「那就普通一回?」

    「你請客!」顧心嵐一口應承。

    張揚整個人全都放鬆了,他有資格請這麼高檔的女人客嗎?她認可了!這個認可所傳遞的信號就是:這裡沒有什麼千金大小姐,只有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與普通女孩子在一起,當然是男人請客!

    車子在門口一停,引來無數的目光,殷切地注視,顧心嵐臉上有了尷尬,悄悄地問張揚:「他們看什麼呀?」

    「在看你!」張揚輕輕一笑:「這麼高檔的車停在這麼普通的小飯館門前,估計他們很少看到!」

    「下次……下次換輛車……」顧心嵐跑了,幾步跑進飯館。

    「小姐、先生……」服務員過來了,手中是菜單,也略有幾分小心……

    「海鮮還是家常菜?」張揚看了一眼菜單。

    「隨便……」顧心嵐一樣作如是回答。

    「吃辣的嗎?」

    顧心嵐抬頭:「你呢?」

    「我喜歡吃辣,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分開點……」

    「我也吃!」

    ……

    菜上桌了,張揚吃得胃口大開,這家常菜就是不一樣,就是下飯,前面有絲絲的吸氣聲,抬頭,不會吧?她滿臉通紅、鼻尖冒汗,還不停地吸氣,但就算是這樣,她依然在跟一小塊紅豔豔的辣椒在較勁,紅紅的唇碰一碰這塊小東西,吸一口氣再碰一碰……

    「你怕辣!」張揚直搖頭:「換一盤菜!」

    「不怕!」顧心嵐勇敢地將辣椒塞進小嘴,勇敢地咬,吞下,居然真的吞了,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一口喝幹:「怎麼樣?不怕吧?」

    「擦擦!」張揚遞過一塊餐巾紙:「鼻尖都冒汗了……」

    顧心嵐一把接過,按在鼻尖上,眼睛裡有笑意……

    外面的門打開,張揚抬頭,正對著外面的門,他愣住了,門口一聲大叫傳來:「張揚……」

    顧心嵐回頭了,略有幾分吃驚地看著進來的兩位姑娘,典型的農村打工妹打扮,一人掛一個大包,穿的衣服也樸素得包不住身材的豐滿,兩個姑娘與他這麼親熱?直撲過來:「張揚,是你呀,你怎麼也在?」

    說什麼呢?好像是鄉音,聽不懂!顧心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玉兒,翠兒!」張揚站起來:「你們沒吃飯吧,一起吃?」轉向顧心嵐:「這是我兩個老鄉……」

    顧心嵐優雅地站起:「兩位姑娘,請坐!」

    這一站起,兩個姑娘眼睛全都直了,好漂亮、好大方的姑娘,怎麼和他在一起?

    「你請坐!」翠兒連忙回答,玉兒則是湊在張揚耳邊悄悄地問了一句:「她是誰呀?是不是你……女朋友啊?」說的好快,又是鄉音,顧心嵐根本不懂。

    「亂說什麼呢?人家可是大老總!」張揚瞪她一眼。

    天啊,就是段總?一個大老總會來這種地方吃飯?但看這氣質、看這漂亮程度、再加上門口的漂亮小車,還真的象!

    兩女立刻感覺不安,與大老闆同桌吃飯,對於她們而言,絕對是一件難以想像的事情……

    「兩位小妹妹,坐啊!」顧心嵐臉上是溫和的笑容:「小姐,添兩幅餐具!」

    「好的!」那邊有小姐的應聲,兩位姑娘終於坐下了,坐得那個矜持……

    翠兒膽子略微大點,大著膽子開口:「您就是……段總吧?」

    「不是!」顧心嵐微微一笑:「我姓顧!」

    兩女完全迷糊了,還有姓顧的老總!上次是姓段,這次冒出來一個姓顧的,也是女的,同樣是大老闆,這個老鄉怎麼回事?專門做大老闆的生意啊?

    「工作找著了嗎?」張揚打破了兩個女孩的尷尬。

    這句話還真的是一個轉機,兩女臉上同時露出欣喜的笑容……

    「張揚,我真的是一個好消息呢……」玉兒普通話不標準,但凡是不需要普通話的話題她往往不會錯過:「我們錄取了!全都錄取了!」

    「是嗎?」張揚臉上也有了笑容:「這太好了!」

    「真沒想到,我和翠兒同時錄取了,每個月五千塊……」玉兒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明天就上船實習……翠兒姐姐,你說為什麼非得要在船上實習呀?」

    「我也想過了!」翠兒認真地說:「好像說是高級賓館的服務員走路的姿態都得練,而在船上最有效……」

    船是在大海之中,隨時處於一種動態調整,在船上訓練出來的服務員只怕真的會有所不同,起碼她們的步伐會很穩,身段……身段經過一段訓練,想必也能達到風擺殘荷的效果……

    「真的是一個好消息!」張揚笑了:「我簡直想敬你們一杯酒!……你們沒將這個好消息給家裡人打個電話?」

    「我告訴你呀……你別亂說!」玉兒說:「公司不讓打電話的,他們說了,這是……商業機密……」

    還不讓說?張揚眉頭微微皺起,他有了一絲隱隱的不安,到底是什麼呢?怎麼也抓不住。

    「看到那條船了嗎?」玉兒指一指窗外:「就是那條,有藍色條紋的那條!好漂亮吧?」

    船?張揚的心猛地收緊,他的視力極佳,從這裡看過去,那條船上有英文標識,是一條大約一百多米長的大船,的確很漂亮……

    「張揚……你們說什麼呀?」身邊有一個聲音響起,自然是顧心嵐。

    張揚一驚而醒:「她們說……她們找到工作了!」

    「哦,那恭喜兩位小姐了!」顧心嵐站起:「我在車上等你!」

    「謝謝……」翠兒和玉兒同時站起。

    顧心嵐離開,兩女頓時輕鬆:「張揚,她真的是老闆啊?」

    「當然,你沒看見門口的車嗎?」張揚輕輕一笑:「這車少說也值個十幾萬,但你猜她剛剛說什麼,下次換一輛……」

    「啊……好有錢……」兩女的小嘴同時張成可愛的「O」形,如果她們知道這車的真實價格,估計這個「O」形還會更圓三分,當然,也會對張揚有一定程度的鄙視,他根本是不懂裝懂……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4:51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58章 女子危機

    「她對你真好!」翠兒悄悄地打量那條美麗的背影:「一點都不像老闆……」

    「你們明天上船,對嗎?」張揚抬頭,若有所思。

    「對!」

    「明天什麼時候?」

    「晚飯後!」蘭兒噗哧一笑:「你還想來送送我們呀?問得那麼清楚……」

    張揚笑了:「送我是沒時間來了,在這裡以湯代酒,祝你們一路順風!」

    舉起手中的湯匙,一口湯送到嘴邊,兩女同時端起湯匙:「嗯,謝謝老鄉!」

    「你們慢慢用,賬我結了!」起身走向服務台,身後有兩女感激的目光,這個老鄉打工瀟灑,人也大方,每次碰到他都請客……

    「我不急的,你們還可以聊聊!」走近車邊,顧心嵐微笑著告訴他。

    這話不是反話吧?一個大老闆可以等打工者與別人談話?段柳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顧心嵐解釋:「一個人出門在外,碰到家鄉人的概率很低的……」

    「謝謝!」張揚心中有一絲溫暖悄悄升起,這不只是寬容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體現她一向的性格:為別人著想!

    「顧小姐!」張揚手撫車門:「你先回去好嗎?明天我給你電話!」

    顧心嵐微微一怔,讓他與老鄉聊聊只是一句客氣話,他出都出來了,還回去?

    「有什麼事嗎?」顧心嵐沉吟:「是不是她們需要幫助?」

    「不是!」張揚搖頭:「只是一點小事,我可以自己解決!」

    「那……」顧心嵐終於點頭:「明天給我電話!」

    鑰匙一扭,纖纖玉手朝後面揮一揮,以示再見,車子無聲地滑出,漸漸消失在路的盡頭,張揚也消失了,隱藏於一棵樹後,在靜靜地等待……

    她們出來了,嘰嘰喳喳中進了旁邊的一個小旅館,帶著欣喜與激動,她們的激動與欣喜沒有絲毫的掩飾,也完全用不著掩飾,但張揚臉上的沉重在掩飾,掩飾在他平靜的面孔之一!

    腳步邁開,前面是波濤洶湧的大海,與剛才一派平和相比,現在好像多了幾股暗流,也許這裡本來就是暗流區!

    幾條大船停靠在碼頭,每條船上都有人來人往,也有貨物搬上搬下,一片嘈雜,這裡本就是一個貨運碼頭,貨運碼頭的天然特徵就是亂!

    唯有這條大船是那麼安靜,那麼乾淨,在嘈雜的碼頭上顯得如此的卓爾不群,這上面的英文標識是什麼意思?不是本地船?

    不,這不能說明問題,在這個中國的南大門,不知有多少外國公司,他們的船隻上隨便什麼標識都會有,讓張揚不安的只有一點:他想不通為什麼這兩個農村出來的女孩子真的會有如此好運氣!

    真的可以找到月薪五千的工作!

    這兩個正處於高度興奮中的女孩子也許什麼都不會想,大腦也許除了興奮之外就只有激動,但張揚不一樣,他有擔憂!

    經濟危機還沒有過去,一些普通高校大學生已經將就業標準降到了月薪一千以下,依然無法保證足夠的就業機會,這兩個普通的高中生,剛剛走出大山懷抱的打工者就能成功?憑什麼?

    而且兩個人一齊被相中,這樣的概率也讓人費解,更費解的是……好消息還不能給家裡人打電話,一句商業機密就能解除他心頭的困惑嗎?不能!

    大海有溫柔的一面,起碼他剛剛領略過;大海也有兇殘的一面,在前幾天他就知道,有一具妙齡少女的屍體在大海中隨波逐流,她據說是被人帶上了船,要送往歐洲當妓女!

    什麼職業不需要學歷?不需要經歷?只強調氣質好、年輕漂亮的優先?

    他的心收緊了!

    這一天的時間裡,他坐在礁石上久久不動,凝望著遠方的大海,大海的波濤好像也將他的思維帶動,那條大船沒有移動位置!

    夜幕降臨的時候,張揚離開了,背影在椰林後隱沒……

    第二天夜幕降臨,碼頭上很熱鬧,有女孩的地方就會有熱鬧,特別是興奮狀態中的女孩,女孩真多,而且越來越多,在碼頭上觀望大海,她們也成為附近不太多的人群觀賞的風景……

    一輛小車馳來,滋地一聲停下,所有女孩全都停下了吵鬧,有人歡呼:「林經理來了!」

    車門打開,一個中年胖子下了車,微笑著打招呼:「都來了啊?」

    「林經理!」眾女孩一齊彎腰:「林經理晚上好!」

    「好,好!」林經理很客氣地向四方打個招呼,掏出手機,說了幾句什麼,大船上傳來轟鳴聲,岸邊的浪花急了許多,大船在靠岸,女孩們就像是一隻只小燕子,歡快地踏上大船,從此也踏上她們夢寐以求的求職之路……

    大船離開了,漸遠漸無聲,中年胖子也離開了,汽車消失在大路之上!

    「現在是封閉式訓練!嚴禁洩露商業機密!」甲板上,一盞雪亮的大燈下,一個高大粗壯的黑衣漢子高聲說:「請各位將自己的通訊工具全部放在這只箱子中!限時十分鐘!」

    不到五分鐘,箱子裡滿了,所有的女孩全都毫不猶豫地摘下手機,唯獨玉兒有幾分猶豫,但這猶豫很不明顯,將手機放進箱子的一個角落,最容易找到的地方!

    「很好!」粗壯的漢子臉上有了笑容:「現在你們進入各自的房間!先在我這裡領號……兩個一組!」

    翠兒和玉兒手握緊了,輪到她們,玉兒伸手拿起號:「翠兒,我們是35號!……35號在哪?」

    她的聲音壓低了,悄悄吐一吐舌頭,前面走廊裡全是黑衣大漢,足有十幾個,在走廊兩側站得那個威嚴,很容易找到35號,進入,剛剛進入,隔壁有聲音傳來:「幹嘛鎖門啊?我的包還在外面呢……」

    玉兒和翠兒檢查各自的包,都在!

    房門哐地一聲關上!

    玉兒驚訝了:「他們幹嘛將門反鎖啊?」

    「是不是……公司的一種考核方式啊?」翠兒也不懂了。

    「那怎麼辦?」玉兒的聲音壓得好低。

    「別出聲,我們聽一聽隔壁的情況……看別人怎麼反應……」

    沒有聲音了,隔壁一樣沒有聲音,四週一片死寂,看來每個人都有一種被考核的感覺,都在比誰更沉得住氣……

    房間裡有衛生間,與大海直通的那種,晚飯剛剛吃過,倒也支持得住,房間裡也有床,兩張床都是極簡陋的,鋼架與船體相連的那種,玉兒仰躺在床上,昏暗中與船頂對視,突然,門上有了響動,門一響,玉兒一彈而起,身邊伸過來一隻手,兩隻手緊緊握住,昏黃的燈光下兩女臉上都有緊張,真正的考核來了嗎?

    房門打開了,一條大漢站在門口,臉上有微微的酒意,還有一絲笑容……淫笑!

    「小妞兒,感覺舒服嗎?」

    小妞兒?這稱呼不太正規啊!

    翠兒反應比較快:「這位經理……你貴姓啊?」公司裡一般考核的人都是經理,稱呼經理準沒錯!

    這位不知姓什麼的「經理」目光左右打量,牢牢地鎖定玉兒:「小妞兒,你……脫了衣服給我瞧瞧!」

    玉兒渾身大震:「什麼?」

    「脫衣服!」大漢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

    兩女臉色全變了:「不!」這是什麼樣的考核啊?還脫衣服?

    「不?」大漢一聲冷笑,突然一步跨過,手一伸,嘶地一聲,玉兒的袖子扯斷了,她的聲音也變了調:「不……不能!」

    翠兒踏上一步,鼻尖也有了汗水:「經理,不能這樣……我們……我們……不考核了!」她早就意識到不對了。

    「考核?考他媽的X核!」大漢淫笑:「陪大哥做一回,一路上有你的好處!」

    「不……不!」玉兒早已面無人色:「你再不走,我……我喊人了……」

    「喊人?」大漢哈哈大笑:「你們恐怕還不明白吧?這已是在大海之上,你們正準備前往歐洲,在歐洲也是侍候外國人睡覺,為什麼不先侍候本國的哥們舒服?」

    聲音一出,大船上熱鬧了,幾聲尖叫同時響起,來自隔壁房間,帶著絕望與無窮的恐懼!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5:10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59章 清剿

    隔壁房間顯然聽到了這個大漢的說話,尖叫聲在夜空中一響起,引來無數的詢問與叫喊,在叫喊中,這個極大的不幸以三十五號房間為中心,在船上以聲波的速度傳遞,片刻間,船上叫喊四起……

    「我們不去……」這是表明態度!

    「快放了我們……」這是懇求!

    「畜生……」這是痛駡!

    懇求與痛駡只能讓船上變得熱鬧,只能讓對面這名大漢臉上浮起得意的笑容,玉兒和翠兒呆了,臉色如土!一陣陣昏眩的感覺在頭腦中盤旋,天啊,城裡前段時間就在傳言,有一些壞人暗地裡賣一些女人到歐洲到妓女,她們也曾為這些女人的命運發出同情的嘆息,但嘆息歸嘆息,絕沒有將這件事情與自己聯繫起來,今天居然因為應聘而上了賊船——真正的賊船!

    怎麼辦?

    兩女對視一眼,突然同時竄起……

    這一竄出,速度有點快,門口的大漢微微一驚之下,雙手伸出,直指前面翠兒的胸脯,帶著一聲冷笑:「還想跑?」

    哐!

    一個大包突然從後面掄起,準確地砸在這名大漢的腦袋上,卻是玉兒!

    大漢雙手抬起的同時,玉兒起步了,從旁邊鑽過,想不到這個胖乎乎的小姑娘身段極靈活,居然真的看到了外面的夜空——也只有她有這個機會,因為只有35號房間的房門是打開的……

    看到了外面的夜空,她彷彿看到了希望,但看到門口十多條大漢,她才知道自己的希望有多渺茫,後面傳來一聲怒喝:「敢打老子,輪死她!」

    玉兒慘叫了,因為聽到這聲恐懼至極的叫聲之時,兩隻手突然無法動彈,身邊多了一團男人的臭汗,兩隻小手被兩名大漢同時抓住。

    「拉到甲板上,給她輪死,也讓這些臭娘們看看……」

    哐!後面的房門關上了,將翠兒的一聲慘叫關在門內,這慘叫是:「玉兒……」

    終於完整了看到了外面的天空,星星如豆,夜色是如此的悽慘,也許是玉兒這一生中最悽慘的一次!

    她也基本完整地看到了船上的歹徒,也許是她一生看到最多、最集中的歹徒,二十多條大漢站在兩邊,抓住她兩手的歹徒手一揮,玉兒帶著慘叫身不由己地摔倒在地,四周的歹徒臉上全都是淫笑,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魔!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玉兒臉色慘白如紙,坐在地面瑟瑟發抖,也在艱難地後退,在如此之眾的大男人包圍中,她甚至不敢站起來。

    「小妞兒運氣好啊!」一名大漢大步走近:「哥們幾個教教你怎麼讓男人舒服!」

    「哈哈……」另一人接口:「到了歐洲,你的生意肯定會不錯!」

    「我先來……」開始的大漢已經在解褲子了!

    「啊……救命!」玉兒一彈而起,但剛剛彈起,四周同時圍上了三個人,兩隻手又被抓住了,慘叫聲遠遠地傳出,但茫茫大海中又有什麼回音?

    只有四周大漢的回音:「叫啊,叫啊,越叫越刺激……」

    玉兒不叫了,突然一低頭,一口咬在一名大漢的手上,伴隨著一聲痛呼,她跑了,直跑向大海,幾名大漢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她成功地跑到了船邊,下面是幾丈高的距離,下面是在黑夜中顯得幽深莫測的大海,這就要跳下去嗎?

    玉兒微微猶豫中,後面已有人追來……

    「媽媽……」玉兒一聲慘叫,猛地發力,整個人直撲大海的懷抱!

    只有大海才有可能救得了她的清白,但大海也會要了她的性命,十九年了,雖然貧苦,但她喜歡自己的生活、喜歡那個雖然一無所有,但有爸爸媽媽笑聲的家,雖然嚮往都市、嚮往財富、憧憬著屬於自己的幸福與快樂,但這一刻,所有的一切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逃離這些比地獄惡魔還可怕的魔鬼、保留自己的清白!

    就在她的身體已經騰空、大海已在腳下的瞬間,整個大船好像奇蹟般地恢復了平靜,甚至連房間裡的尖叫聲也停止,玉兒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大海,我來了,死亡,就是這樣嗎?

    突然,她的手猛地一緊,是右手!

    玉兒猛地一驚!

    一個即將落入死神魔爪的人如果能抓住一隻救命的手,是她畢生的幸運,但此刻,玉兒卻感覺到了一生中最大的恐懼!這隻手一收,她的身體隨著而起,看著下面越來越遠的大海海面,玉兒一聲呻吟終於從心底發出,死!也是一個奢望!

    猛地一抬頭,玉兒心裡突然打了個突,這是一個全身黑色衣服的蒙面人,只露出兩隻亮閃閃的眼睛,一隻健壯的手臂與她的手緊緊相連。

    「放開我!」玉兒大叫中一口咬上了這條手背,這個時候被他救起那還了得?

    黑衣人眼睛裡有了痛苦的表情,聲音好急、好低:「我救你的!」

    誰要你救?玉兒咬得更實在,嘴角都有了血腥氣了,但身子突然一起,整個人上升的速度快極,唰地一聲落地,站得穩穩的,經過這一番身體的急速移動,她的嘴唇終於離開了他的手,但一離開立刻又湊上去……

    「別咬!」黑衣人大叫:「我救你的!」

    星光下他手背上殷紅的血跡赫然在目,清晰的牙印也在目,他的聲音入耳,有片刻的震驚!救她?他和他們不是一夥的?嘴唇到了他的手背上,沒有咬下去,她抬頭了,迷惘中……

    四周的歹徒同一時間也完全停下,剛好圍成一個大大的半圓,盯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衣蒙面人:「什麼人?」

    什麼人?自然是張揚!

    張揚緩緩抬頭:「你可以叫我……屠夫!對於你們這群畜生而言,我就是……屠夫!」

    「你是警察?」前面的大漢臉色微微改變,目光微微一轉間,兩名年輕人離開了自己的位置,移動得很慢。

    「如果我是警察,實在是你們的運氣!」只說一句,左右兩邊兩名年輕人突然動了,兩把匕首劃破夜空,閃著寒光的兩道光線陡然刺出,直指張揚的兩肋!

    玉兒嘴兒張開,一聲尖叫剛剛發出,張揚動了,右臂劃了一個大圈子,掌中也有寒光閃動,寒光一閃而過,張揚冷冷地補充:「遺憾的是,我不是警察,所以……他們兩個才會死!」

    嗵嗵兩聲,兩名年輕人同時倒下,匕首落在船板上的聲音好清脆!

    前面的二十多人同時震驚,這兩名年輕人是從兩邊攻擊的,他的還擊非常簡單,只是手臂劃一個圈子,連身體都沒有半點移位,甚至眼珠都沒有轉動,只一劃間,兩名攻擊者屍橫當地,雪亮的匕首貼著他的衣服落下,他的眼睛都沒眨一下,這是什麼功夫?這是身經百戰的功夫,只有身經百戰的高手,才能在敵人進攻時如此輕鬆淡定,只有高手,才能準確地找到對方的攻擊漏洞,從而精確地計算出雙方的成敗比!

    出手第一招,張揚所暴露的不是他的速度,而是精確!

    「殺!」一聲「殺」字剛剛出口,張揚鬆開了玉兒的手臂,玉兒一屁股坐下,堅實的船板與她豐滿的屁股親密接觸,發出嗵的一聲響,但她沒有任何疼痛的表示,甚至睜大的雙眼都沒有改變……

    敵人過來了,好多!

    他們手中都有刀子,好亮!

    這個蒙面人手中的刀呢?好像看不見,只看見一條黑影一晃,突然出現在前面衝過來的兩人中間,兩人手中的刀還沒有轉向,他手中突然射出寒光,哧哧兩聲,兩條大漢直衝而過,居然直接衝向玉兒,玉兒張開小嘴準備大叫的時候,突然掩住了,死死地掩住,因為衝到她面前的兩條大漢突然倒下了,兩顆腦袋在甲板上滾出老遠,玉兒的臉白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5:27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60章 前胸的傷

    她的頭抬起,剛剛抬起,她感覺到了風,海風吹來,前面站立的十多條漢子身子一晃,突然同時倒下,又是一顆顆的腦袋滾出……

    「啊……」玉兒一聲驚叫終於出口……

    驚叫聲中,她看著甲板上站著的、僅剩的兩個人!

    一個是那個準備強暴她的大漢,他的臉色已經變得一片慘白,手中的刀也寒芒亂顫,而那個蒙面人身軀依然筆直,手中的刀斜指前方,刀尖一點血珠緩緩滴落。

    「你究竟……究竟是什麼人?」大漢的聲音已經嘶啞。

    「告訴你了,就是專門殺你們這批畜生的……屠夫!」手突然一圈,這一圈快得不可思議,那個大漢手一回,身子也急退,但剛剛退後一步,咽喉處突然一痛,手中刀落地,他的臉色變得特別奇怪,久久地看著前面的高大人影,仰面而倒,咽喉處一個血洞鮮血狂噴!

    張揚滿意地、無聲地一笑轉身,面對還坐在船板上的玉兒,她的臉色還是那樣白!

    突然,一個奇怪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一傳來,張揚回頭了,速度之快匪夷所思,但剛剛一回頭,他的臉色變了,二樓甲板上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突然抬起!

    還有槍?

    張揚身子猛地一側,下意識地猛地一側,哧地一聲,一顆子彈從耳邊劃過,槍口微微一震動之際,張揚右手一揮,一溜寒芒脫手而出,二樓一聲長長的慘叫傳來,他的手猛地一伸,抓住玉兒的手,一揮之下,玉兒整個人被他拉起,緊緊貼上了他的身體,兩邊景物在移動,外面已是槍聲大作!

    眼前一暗,已是走廊區!

    一長溜的房門好像也在槍聲中顫抖!

    房間裡有來自五湖四海的南腔北調,用各自的方言解說著主人的不安,發表著各種評說,張揚眉頭皺起來了,低估了敵人的實力!

    如果僅僅是二十多個歹徒,今夜是他的風光之夜,但情況不是這樣,這夥歹徒遠不止二十多人,而且還有槍,外面甲板的各個角落估計都有持槍歹徒守候,而走廊是唯一的安全場所——暫時安全!

    也許還不是絕對性的暫時安全,因為某個房間裡發出了女子的尖叫:「你……你出去!」

    這叫聲一出,張揚臉色變了,玉兒的叫聲在應和:「翠兒!」

    走廊裡有敵人了!而且還進了翠兒的房間,也許是在他與外面二十多個歹徒對峙的時候,這個傢伙自知不敵,跑進走廊暫避,而進走廊也不會安全,唯有進房間,唯一沒有鎖上的房門就是翠兒的房間!

    玉兒已衝到35號房門口,轉身:「你幫我救……翠兒!」普通話好不標準,中間夾著鄉音,她的臉已漲得通紅,鼻尖都冒汗了,這無比蹩腳的普通話也許只有張揚能懂!

    「好!」一聲回答之餘,他的手猛地揮出,外面走廊口一個漢子仰面而倒,也有大喊:「敵人會暗器,小心別暴露……」

    張揚手中緊扣著一把刀,這是他唯一的一把!扣得汗津津的!

    他自己帶的一把刀用作飛刀殺掉了那個持槍的二樓歹徒,順手拿在手裡的是兩把匕首,其中一把剛剛賞給了想堵在走廊門口的那個歹徒,現在只剩下一把了,如果敵人突然批量出現在走廊口,對這個狹窄的空間一氣狂掃,只怕他這個見義勇為的大好青年立刻就會向閻王爺表功!

    幸好他神奇的絕技幾次出手,早已讓外面的人心神不寧,沒有人敢露頭,也為他贏得了短暫的時機!

    進房間!這也是他唯一的選擇!

    「翠兒,我們救你!」玉兒在踢門!

    裡面傳來大叫:「你敢進來,我殺了這個小妞……」是一個惡狠狠的聲音!

    玉兒全身的汗水好像都在找地方出,外面有惡狼,裡面有惡狗,門不能開,這走廊說什麼都不安全,她也許沒有戰鬥的經驗,但一個房間總能給人最大的安全感!

    哐地一聲,房門突然大開,在一隻強有力的大腳下猛地彈出,這一彈出讓玉兒有片刻的昏眩,他好魯莽!翠兒會不會有事?

    當然會!

    室裡昏暗的燈光下,一把雪亮的匕首架在翠兒的頸部!

    一個清晰的血印與翠兒蒼白的臉對照分明,這血印上還有一絲鮮血悄悄滲出,也許是剛才的一腳形成的直接後果,翠兒身後一張臉的蒼白程度絕不下於她,這名年輕人嘴唇都在哆嗦:「別過來……過來我……我殺了她!」

    「你敢!」張揚冷冷一喝:「你敢殺她,我將你全身上下一寸寸都割斷!」

    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年輕人手在顫抖,隨著顫抖,刀口漸大,玉兒的心懸得更高:「別殺她……」

    「放了她,我放你一馬!」張揚的心也提起了,硬救是救不了的,這空間很狹小,沒辦法利用快速身法繞到敵人的後方再攻擊,而且中間還隔著一個玉兒,對方的優勢太明顯,只需要手一用力,就能割斷翠兒的咽喉,人的咽喉一斷,他的醫術再神奇也沒辦法起死回生!

    「好……」年輕人的目光閃爍,終於押著翠兒慢慢起身,兩隻眼睛始終牢牢地盯著張揚,張揚也死死地盯著他的手,翠兒的痛苦表情暫且不考慮,等你放人了,且瞧我怎麼收拾你!

    兩人身子在慢慢轉彎,轉得那個小心,雖然近在咫尺,但張揚同樣不敢突然發難,這把握性還太低,到了門邊了……

    年輕人突然猛地一推,翠兒直撞向床角,這堅實的床角眼看就要與她的額頭親密接觸,張揚左手探出,準確地撐在她的額頭上,右手一緊,飛刀已在醞釀之中,突然,玉兒一聲慘叫!

    慘叫聲中,張揚的飛刀出手,哧地一聲,刺入年輕人的額頭,深入四寸有餘,兩人一齊倒下,張揚的心跳了!

    玉兒前右胸插著一把刀!

    好一個陰險的年輕人,他早已想好了出門的妙計,他也知道對方始終在關注手中的人質,手中的人質推向床角只是他逃脫大計的第一步,在這個身手可怕的對手救援之時,他再一刀刺向另一個姑娘,好為自己贏得出門的機會,他當然知道每個步驟是多麼重要,要從這個魔鬼般的敵人手中逃生,無論什麼步驟都不能省略!

    張揚的反應的確快!成功地擋住了翠兒,也成功地一瞬間把握機遇殺掉了這個窮兇極惡之徒,但他對敵經驗還是存在欠缺,只關注翠兒,沒有考慮到玉兒,一切塵埃落定,玉兒倒在血泊之中,一聲低呼傳來:「翠兒……」是對她這個姐妹的呼喚!

    翠兒淚水奔流:「玉兒,你……你別死……」

    「翠兒,關上房門!」張揚一聲大喝!

    翠兒慌忙跑過,將房門死死關上,一回頭,她傻了,這個救命恩人居然將玉兒抱起來了,放在床上在解她的衣服!

    翠兒的心猛地一跳,一步跑過,昏暗的燈光下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男人片刻時間就將玉兒的上衣全脫了,高高的雪峰暴露在燈光下,右邊乳房上鮮血湧出,是如此的觸目驚心,又是如此的充滿誘惑……

    「不能!」翠兒雙手伸出,虛空擋在張揚面前,聲音都變了調:「你這個畜生……她都傷成這樣了……」自己的女伴都快死了,都已經昏迷了,他還要發洩自己的獸慾,真是一個畜生!哪怕他與那些畜生作對,但做出這等事來,一樣是畜生!

    「別誤會!」張揚手一伸,將翠兒兩隻根本什麼都擋不住的手拂開:「我幫她治傷!」

    「你會治傷?」

    翠兒的疑惑還沒解開,這個男人一隻大手突然落在玉兒的右邊寶貝上,親密接觸!翠兒傻了,心裡一聲呻吟:玉兒,對不起,我沒辦法阻止他侵犯你,他都碰上了……

    這是女人最寶貝的寶貝,平時在外面看看輪廓都是羞人的,可他直接用手握住了,還在摸來摸去,這是治傷嗎?這是性侵犯!

    但他都說了是治傷的,如果不讓他治,自己又怎麼辦?

    好無助!好尷尬!

    翠兒終於別過臉去,不看!

    不敢看!

    她的臉已紅了,與剛才的漲紅完全不同,是羞紅的!自己的女伴被人脫得光溜溜的,在這寶貝上久久撫摸,雖然沒有摸在自己身上,但自己的感覺好像也差不多,覺得自己前胸一陣陣發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5:43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61章 小姑娘的心事

    突然一聲呻吟響起,是纏綿的呻吟,好像是從骨子裡發出的某種呻吟!

    呻吟一入耳,翠兒心一跳,是玉兒,她在呻吟,是痛嗎?可為什麼感覺不是痛?而是……舒服?

    她臉上的紅色猛然加劇,回頭,她愣了,玉兒臉上的蒼白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嫣紅,小嘴兒張開,又是一聲纏綿的呻吟入耳!

    前胸!……目光一移動左胸上,她都不敢看了,這只寶貝變得好美,一顆紅葡萄高高地翹起,聽人說,這是……性慾高漲的特徵……

    另一邊一隻大手慢慢離開,這一離開,翠兒眼睛一下子瞪得滾圓,失聲而呼:「這……這怎麼回事?」

    這只寶貝原本應該與左邊的一模一樣的,也應該同樣漂亮,但她內心深處自然明白,要一般漂亮絕不會是眼前,最少也得上幾個月後,或者幾年後,因為任何東西上被一把刀深深插入,修復都需要時間的!

    可眼前怎麼回事?她的右胸與左胸完全一致,傷口不見了,血跡也變得很淡,唯有那顆紅葡萄是如此的顯眼,好像比左邊翹起的程度還高……

    眼睛花了嗎?揉揉眼睛再看,沒有花!看看張揚坐著的身子,她完全傻了……

    「她沒事了!找件衣服給她穿上!」張揚笑了,能量奇功,這奇功永遠都能給他帶來奇蹟,沒想到治療外傷會如此靈驗,早知道這麼靈,剛才根本不必與那個年輕人談條件的,用無比快速的手法殺了他,哪怕他割斷翠兒的頸部大動脈,只要喉骨不斷,只怕也未必救活不了!

    而頸骨,想必他也未必有能耐一下子割斷!

    翠兒打開小包,還在一陣陣地發傻,拿出的衣服居然是褲子,將褲子帶到玉兒面前,回頭:「你怎麼做的呀?我剛才明明看見……」

    「我真正的本職是醫生!」張揚認真地說:「殺手是兼職……」

    外面甲板上有聲音傳來:「小子,出來吧,你逃不掉了……」

    張揚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翠兒好不容易搜出來的一條褲子在她手一抖之下落下,從雪白的雙峰下方飄過,兩隻雪峰依然頑固地挺立在燈光下!

    如果玉兒有意識,肯定會哭……

    這個女友一點也不專心,找件衣服給她穿都這麼難,上身沒穿衣服的,她偏偏拿一條褲子,還不幫她蓋上,一不小心,又露光了……

    翠兒好想將所有的事情全都弄好,穿衣服沒什麼的,很在行的事情,第二次順利解決,只是忘了旁邊放著的乳罩而已,她的問題也來了:「外面有好多人,怎麼辦呀?」充滿擔憂!

    「這樣!」張揚走向那個小小的窗戶:「你將房門關好,從裡面鎖上,和她一起躲進那邊……防備敵人的子彈!」

    「好!但……但我們怎麼逃出去?……」她的眼睛猛地再次睜大,因為她看到了一幅奇景,那個鐵製的窗戶在他雙手之間慢慢變形,窗戶格子完全彎曲了,一個兩尺左右的圓洞突然出現,這個男人的身子突然穿出,翠兒一聲驚叫還沒出口,臉色已經變了,她清楚地知道,這窗戶外面就是大海,他跳出去不是跳海了嗎?

    但她剛剛心跳加速的時候,一隻手趴在窗戶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對著她:「她醒了後,別告訴她……剛才的事!」多少有些尷尬的語調,翠兒呆呆地看著他,基本上沒有聽見,天啊,他明明跳海了,怎麼還掛在窗戶上啊?

    那隻手一鬆,他高大的身影從窗戶前直升而起,一道黑影一過,外面沒有了任何聲音,連船頂都沒有任何聲音,翠兒心中升起了在個巨大的希望,但也有一個巨大的擔憂!

    兩隻手悄悄合起:「天上的神仙,幫幫我們,幫幫他……打敗這群惡人!」

    手合上了,眼睛閉起了,神態那個虔誠,絕對遠非上次在應仙廟求籤時可比……

    「翠兒……」突然一個聲音響起,翠兒猛地低頭,一聲大叫:「玉兒,你……你醒了!」

    「我們……我們死了嗎?」玉兒眼神中好迷惘。

    「還沒有!」翠兒黯然:「但……但說不定馬上就會死……外面還有人,還有好多的槍……」

    玉兒臉上的紅暈慢慢消退:「……他呢?我記得有一個好厲害的人,他……他死了嗎?」目光四處打量。

    「他出去了,可能正在與那些人打……」

    「啊!」一聲慘叫突然從頂上傳來,兩個姑娘臉色一下變得慘白,是他嗎?

    「別擔心,不是他!」翠兒拍拍同伴的肩頭:「那邊又打起來了,他肯定沒事,你想啊,要是他出事了,肯定戰鬥就結束了……」這分析好有道理,可為什麼她自己的聲音都聽起來陌生?

    慘叫聲好急,好密,響徹整個夜空,房間裡面一片瑟縮,宛若人間地獄,在聽著旁邊煉獄裡發出的陣陣鬼哭!

    「可他只有一個人,人家還有槍……」玉兒與翠兒的手握得好緊,目光也在四處打量,突然落在旁邊一樣東西上,這是一個可愛的小玩意,粉紅色的乳罩,式樣真好,真熟悉,為什麼這樣熟悉?

    她的手猛地抬起,壓在自己的前胸,臉色突然變了……

    「你不知道啊?這個人還是一個神醫呢,你受傷了,他用手摸一摸……」

    玉兒的臉蛋一下子變得血紅,她記起了自己受傷的部位,雖然不知道傷得有多重,但她清楚地記得疼痛的部位是哪裡,現在一切都印證了,天啊……

    她失身了!在山村女孩的字典中,這一雙寶貝就是自己丈夫的專利,被人摸了和失身有什麼區別呀?

    她想哭一場!但為什麼眼淚這麼不聽話?

    她想恨他,可為什麼想起他那修長的身軀,她的心裡好亂?

    「糟了……」翠兒兩個字出口,玉兒的心收緊了:「怎麼啊?」

    「他不讓告訴你的……怕你害羞呢!」翠兒表情複雜地說:「我怎麼就說了呢?」

    玉兒臉上的白色再次轉變成紅色!

    「好妹妹,這件事兒沒別人知道,我不告訴別人……你別放在心上!」翠兒柔聲安慰。

    別人不知道就行了啊?我自己知道呢!玉兒倒下了,倒在床上,被子扯過來,矇住了腦袋……

    船真大,房間真多!

    這是張揚的感慨!

    但房間再多也沒有用,在黑暗之中,一個死神幾番出入,半條船上已經沒有了一個活人!張揚不用擔心暗器問題,因為每個人身上都有刀,殺一個人,得一把刀,他已經殺了十幾個,手上有了五把刀!有五把刀足夠!

    槍的確是一個問題,但是問題就有解決的方式,子彈速度再快,槍的威力再大,射不中他的身體一切都免談,一開始他對槍深有忌憚,但隨著幾次後面偷襲的得手,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明顯下降,甚至面對前面某個持槍探頭探腦的大漢還能打個招呼:「嗨!」

    嗨字出口,大漢身子急轉,一轉之下脖子自然也轉了一圈,繞著不知何時出現的匕首轉了一圈,一圈轉過,他終於看到了那個神出鬼沒的兇手,看雖然看到了,但他的腦袋也掉了,手中槍落下,張揚腳尖一起,空中接力,槍直飛向大海深處,甲板上夜風大起,他的頭髮也高高飄起,如同是黑暗中的地獄君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6:00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62章 絕殺

    某一個房間,一名大漢左臉的一道黑色傷痕也在張揚!

    他的頭髮也在飛起,被窗子裡的海風吹起的!頭髮是白色的,臉色也是白的,白得異常,居然是一名白種人!

    房門外傳來叫聲:「瓊斯先生,又有七名弟兄遇害,還是沒有發現敵人的行蹤……」

    嗵地一聲,一拳頭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兩瓶啤酒瓶高高跳起,瓊斯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見鬼了!」

    旁邊一名黃種人沉吟:「這人肯定躲在西區的某個房間,時時溜出來殺人……要不要無差別射殺?」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身邊的其他幾個人都嚇住了:「包括那些女孩?」

    「女孩怎麼了?她們只是商品!」這名中年人淡淡地說:「滿船的人都死得只剩下我們幾個,還在乎一船商品?」看了那個白種人一眼,恭恭敬敬地說:「當然,如果能夠將那個人與女人隔離開來,我們可以使用密艙,將那些女人暫時隱藏於船底……也提防海上警察突擊檢查……」

    白種人手輕輕一揮,眾人呼吸暫時停頓,等待他的發號施令!

    「你們……從左到右,不惜子彈,目的是將敵人逼得無處藏身!」手指最外面的兩人!

    「是!」

    「你們……從船尾到西區,不留下一個死角!」再指另兩人。

    「是!」

    「你們,上船頂!監視全船!」手指中年人和另一名年輕華人。

    「這……」中年人略有猶豫,上船頂可說是最危險的,那個人的飛刀神乎其神,只要一暴露立刻就會沒命,在黑暗之中,船頂是可見度最高的地方,這個混蛋,連本人的性命都不在乎了?

    白種人陰森森的目光在他臉上一轉,中年人閉嘴了……

    突然,一個聲音飄然而來:「不用分工,我來了!」

    聲音居然就在門口,最外面的兩人槍口陡然轉向,速度如電,但剛剛轉過,兩人同時身子一震,緩緩倒下,黑暗中一條人影走入燈光明亮的房間,面對前面瓊斯,冰冷的目光一碰撞,室內好像有一絲無形的波浪流過……

    「殺了他!」中年華人一聲大喝,幾支刀槍同時舉起,前面的蒙面人雙手一分,兩道白光一閃而過,哧的一聲,居然只有一聲響聲,兩條人影仰面而倒,額頭上的匕首直沒至柄,這正是兩名持槍的漢子!

    三名持刀的漢子剛剛竄出兩步,突然停下,因為這個蒙面人手一翻,掌心又是兩把寒光閃爍的匕首,冰冷的目光正直視他們!

    中年人悄悄退後,手悄悄從口袋裡掏出,整個身體沒有任何動靜,手突然抬起,槍口準確地指向張揚……

    剛剛指出,一溜寒光突然照亮了他的眼睛,額頭一痛,意識全無!

    瓊斯的眉頭在顫動,這已是很久都沒有的事情了,這個中年人是一個陰狠的角色,看起來斯斯文文,但做事向來是深謀遠慮,很少與人正面交手,但最懂得出手的機會,這個機會把握得很好,因為對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面的人身上,就算能發現他的異常,也不可能隔著前面的腦袋要他自己的性命!

    殺人之前先保護自己,中年人做到了,但他還是低估了敵人的實力與反應能力,他的槍來不及打響,敵人已出手,前面三個腦袋阻擋不了他飛刀的準度,只露出半個腦袋瓜子依然足以成為對方一刀穿額的目標!

    在瓊斯眉頭髮抖,心神略分之際,敵人突然動了,好像完全無視前面三把刀的阻隔,風聲一過,他站住了,匕首上的血珠滴落,前面三個人同時倒下,血珠滴在瓊斯面前!

    瓊斯在深深吸氣!

    滿船人只剩下他一個了!四十多人,十幾條槍,居然就這樣只剩下他一人,這是一種地獄傳來的孤獨感和有生以來都沒有過的無力感:「你不是警察……到底是什麼人?」

    他的手已握住了腰間的一把刀柄,一握上這把熟悉的刀,他的聲音恢復了平靜,說的是漢語!

    「當然是殺手!」張揚冷笑:「一殺四十多人,只能是殺手!」

    「你已經殺了四十多人,現在自然也會殺我!」瓊斯舔舔嘴唇,嘴唇這一刻好幹。

    「也未必!」張揚淡淡地說:「只要你合作,我可以饒你一命!……告訴我你在為誰做事,還有……中國方面是誰在幫你做事!」要做成這麼一件跨國大犯罪,而且持續時間還不短,中國方面必有內奸,洋鬼子固然可恨,中國的內奸才是最可恨的!

    「你饒我一命?」瓊斯突然笑了,笑容陡然一沉:「殺了他!」

    沉聲一喝,他的目光向後面的一掃,讓張揚有一個強烈的危機意識,身子將轉未轉之際,前面一道銳風突然刺來,直指小腹!速度快如閃電……

    後面是敵人,前面桌子下面居然也藏著敵人,而瓊斯雙手一抬,也是兩道寒光,一道寒光直射而出,飛向張揚的面門!也是飛刀!

    一瞬間三面受敵,張揚如何選擇?

    他倒下了!整個人完全倒下!

    這一倒下,是他所能想像的最好策略,一瞬間的策略!

    這倒下,可以避開所有的攻擊,同時,也可以在不轉身的情況下看清後面的敵人!

    他成功了,一倒下,一條長腿挾著寒光從胸前踢過,一把匕首從臉上方飛過,另一把匕首握在主人的手中,多少有些遲疑,敵人不在原地!

    房間後面的情況也盡在掌握之中,沒有人!

    張揚已完全明白,所謂三面受敵根本不確切,沒有三面的敵人,只有一面!

    後面的敵人是假想敵,只是這個洋人的誘敵之計,桌子下面的攻擊只是他的腿,腿上有尖刀,手上的攻擊才是真正的攻擊!

    手上有兩把刀,而且還能發飛刀,真正的虛虛實實,難以捉摸,一個歹徒就有這樣的攻擊力?實在讓人佩服!

    但張揚更讓對手佩服,他的腰與地板剛剛一接觸突然彈起,手一劃而過,瓊斯的臉上充滿痛苦,他的一隻右手離體而落,右手的痛苦剛剛傳來,左手同樣一痛,雙腿猛地一收,這是他最後的攻擊了,一腳直踢向前方,雖然已有些姿勢不穩,但依然兇狠異常,這一腳張揚沒有避,眼看這挾著尖刀的長腿就要到達他的前胸,他的手輕輕一落……

    寒光劃過,瓊斯倒下了,這只踢到敵人前胸的腳突然從空中掉了下來,只伴隨著輕微的震動!

    瓊斯早已面無人色,但他也著實堅強,居然沒有了慘叫!

    整個身體由於極度的疼痛而在微微扭曲,極大的恐懼再次籠罩他,因為敵人正盯著他僅剩的一條腿……

    寒光一閃,敵人手中的刀飛出,瓊斯嘴巴猛地張開,這一刀將他僅剩的一條腿牢牢釘在地板上!

    「你肯定會說我比較殘忍!」張揚笑了:「主要還是怪你,你的四肢都有點攻擊力,這叫徹底解除武裝……」

    瓊斯嘴巴閉上了!

    這一生中他廢過太多的人,但他依然不能接受自己被人廢的命運,他更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四十多人全都敗在同一個人手中……

    「現在願意回答問題嗎?」張揚坐下了,坐在象徵船上最高等級的辦公桌後面,手指輕輕地敲桌面:「如果不回答,你會流血過多而死!」

    「你永遠都別想得到我的回答!」瓊斯冷冷地說:「你還可以試試別的酷刑!」

    張揚的目光緊緊盯著他,瓊斯也冷笑回視,毫不迴避!

    張揚一聲嘆息:「你贏了,我懶得問你這個問題,為表示我對你的敬重……我幫你止血!」

    一根繩子在手,他居然真的捆住了瓊斯四肢,這一捆住自然是最好的止血方式,瓊斯一聲不坑任他弄,心中居然有了一絲奇怪,他在做什麼?真的不殺他?還真的怕他死?

    張揚直起腰,有了回答:「對於刑訊逼供,我真的不太在行,幸好有些人是專門做這個的,你就試試中國警方的手段吧!」

    手在瓊斯的左腿上弄了一把,一反手,空氣中有臭味,張揚皺眉:「你的襪子真臭!」呼地一聲,反手塞進瓊斯大張的嘴巴中,塞得好緊!

    順手再將那柄插在可憐大腿上的匕首按一按,在地板上深度固定,拍拍手瀟灑離開,瓊斯的淚水終於流出來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6:14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63章 劫後餘生

    35號房間,翠兒和玉兒躲在床底下瑟瑟發抖,雖然心中有一個巨大的期望,但這期望太不切實際,她們一樣不可避免地全身顫抖……

    「翠兒,外面沒動靜了……」玉兒的聲音好輕。

    「嗯……」

    「你感覺到了嗎?船……轉彎了……」

    「嗯……」

    「你怕吧?」

    「你呢?」翠兒的回答終於加了一個字。

    「嗯……」很老實的回答!

    突然房門敲響,嗒嗒的房門聲敲響,兩女同時縮成一團。

    一個聲音傳來:「姑娘們,出來接客了!」好輕鬆的語調,好可怕的話題,翠兒臉色全都白了,顫抖加劇!

    「不……我們死也不……接客!」伴隨著玉兒的牙齒輕輕敲擊。

    「嚇糊塗了?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外面的人笑了!

    這一笑,玉兒猛地抱住了翠兒:「是他!」充滿無盡的驚喜,翠兒反手回抱,昏暗的燈光下,兩人臉上全是興奮與激動!

    房門呼地打開,兩女緊張地關注著他後面:「他們……他們呢?」

    張揚淡淡一笑:「除了兩個還有一口氣之外,其餘的全都下海喂鯊魚!」

    「啊!」兩女同時撲過,看著飛撲的架勢,絕對是想做一做滿船人都沒法辦成的事情——將這個神奇的人物撲倒在地!張揚笑了,充滿期待地笑了,兩個女孩同時撲進懷抱,會不會感覺有些不同?

    兩女離他只有一尺了,眼看就要進入這個懷抱,但突然同時轉向,抱上了!翠兒撲進了玉兒的懷抱,玉兒呢?撲進了翠兒的懷抱,兩人抱得那個緊,還直跳腳……

    張揚的懷抱算是白打開了……

    「我們將那些姐妹也放出來……」玉兒臉紅紅地掙脫翠兒的懷抱,跑出了房門,翠兒輕輕一笑,也跑了!

    外面熱鬧了,又哭又笑、又叫又跳,走廊裡基本上都是南腔北調的感慨,還有呼喚聲,呼喚自己的親朋好友……

    張揚站在船邊,眼睛裡也有了欣慰,一殺幾十人,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但這個晚上,他殺第一個人時就沒有任何考慮,一殺四十餘,他的心中沒有任何後怕與後悔,也許在他心目中,殺的真的不是人,而是一群畜生!

    除了那個瓊斯之外,他可以肯定剩下的人全都是中國人,但偏偏就是這些中國人,陰謀將這群中國姐妹送給洋鬼子糟蹋!他們早已不是人,殺了他們,張揚感覺很痛快!

    「……大俠!」這是什麼稱呼?張揚回頭了,目光落在一名女孩身上,這名女孩走過來了:「大俠,那些人真的都掉海裡去了嗎?」

    張揚還在為她「大俠」的稱呼尷尬之時,又有了女孩補充:「我們這們多人,要是還有壞人,我們和你一起打他們……」

    「不用了!」張揚笑了:「除了兩個之外,全都解決,而這兩個人,一個負責向警察解釋他們的來歷,另一個負責開船!」

    所有女孩全都喜笑顏開!

    「如果你們中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如果你們中有人會開船!」張揚悠然道:「我不反對你們將這兩個壞蛋也丟進大海餵魚!」

    「有誰知道啊?」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誰知道他們這麼壞啊?我還以為是真的找著工作了呢……」

    嘰嘰喳喳的一片嘈雜中,張揚聽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只聽出了一點,這些姑娘對這些來歷不明的人很是有意見……

    「誰會開船呀?」翠兒提出了新問題,也許是重複張揚的老問題。

    「我會開摩托……」

    又是一輪嘈雜……

    「等他將船靠岸,我們再將那個壞蛋丟進大海餵魚……」這麼絕的主意是誰出的?是一個高挑個子的女郎,在眾女中顯得多少有些卓爾不群……

    一看到眾女、特別是那個大俠異樣的眼神,那個女郎臉上飛起了一抹紅霞,咬著嘴唇走近,走向張揚,慢慢靠近,張揚的心微微一跳,她的身子直接靠進了他的懷抱,兩手在他腰上輕輕一抱,在他耳邊留下一句話:「謝謝你!」

    這是感謝!她在用自己的行動表明,她的性格就是這樣,對敵人她有點陰損,但對恩人還是很溫柔的,所謂恩怨分明是也!

    這感謝張揚接受了,多少有點成就感,這麼漂亮的女孩如果由他來追,估計得花上幾個月都未必能成功地實現這麼親密的一抱,但現在人家送上門了,抱一抱!還是大俠比較好!比保安或者保鏢強!

    得意中!

    第二個女孩一模一樣地過來,一模一樣地抱一抱,紅著臉走開的時候,張揚更得意!

    第三個!

    第四個!……

    張揚偶爾抬頭,前面的玉兒微微猶豫,也微微有些尷尬,他尷尬了……

    又一個嬌小的身影撲過來,撲得好快,抱住!

    有點不一樣,別的女孩是抱腰,很矜持的那種,她是抱頸,很親密的那種,頸一抱上,飽滿的前胸直接壓上了他的胸脯,突然「叭」地一聲,蒙面巾下面的下巴上濕濕地印了一個……

    嬌笑著跑開!

    張揚退了,直退向船邊:「我說姑娘們,不用這樣了……」

    後面打算繼續進行香豔報答的姑娘們停下了,她們也正在考慮是不是應該像剛才那個大膽的先驅一樣,進行更深層次的報答。

    「你們肯定餓了,我不反對你們四處找找,有吃的不用客氣,如果找著了現金……我也不反對你們一人分點壓壓驚……」身子一閃,突然出現在走廊口,一退消失了……

    面對四十多名持槍歹徒,這個超級英雄沒有退,但面對一百多個報答步步升級的姑娘們,他退了,落荒而逃!

    姑娘們咯咯嬌笑,真的四散分開,很快有叫聲傳來:「這裡還有一個壞蛋,啊……他三隻腳全斷了……」這是什麼話?

    「是那個大俠做的……」

    「嘴還塞上了呢,啊,臭襪子!」

    「我踢他一腳,這麼壞……」

    瓊斯沒有死,但他真的有死的心思,就算在組織中,他也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幾曾受過這種折磨,被人斬斷三肢,另一肢也完全動不了,還在受著這些姑娘的折磨,幾隻纖細的小腳落在頭頂,恥辱!落在四肢處,那個疼痛!

    好殘忍啊,老天爺,殺了我吧!

    另一邊,駕駛室外面圍上了好多的女孩,從外面反鎖上的門邊也有幾個,幾隻不知從哪裡找出來的蘋果從天窗擲出,準確地擊中駕駛員的頭,有香蕉皮也扔出,伴隨著一聲聲的聲討,駕駛員一句話不說,陰沉著臉開船,所有擲在身上的香蕉皮、爛蘋果一概無視,他只有一個偉大的使命——那個惡魔留下的一句話:「如果天亮之前我還看不到順城碼頭,你就會分成八塊下海餵魚!」

    他絕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假,因為他的四十多名同伴真的已經下海餵魚!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6:31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64章 功成身退

    張揚是輕鬆的,輕鬆地走入35號房間,房間裡沒有人,想必沒有人反對他在做下大事後,找個地方睡一覺吧?

    好像這也不絕對,有人反對!

    起碼他在躺下後,房門打開了,兩個女孩一看到床上的人,立刻止步,翠兒轉身了:「我……我去看看她們做什麼!」

    張揚眼睛睜開了,昏暗的燈光下,玉兒臉紅如火!就像暗夜之中盛開的一朵嬌豔玫瑰花!

    女孩子都喜歡看熱鬧的,她不喜歡?特別是滿城現在已經被她們合法佔領,可以隨意燒殺擄掠的時候,哪個女孩子坐得住?

    玉兒想必也坐不住,但她還能站得住,在門邊站著,只是身子有點顫抖而已……

    房門關上了,張揚的眼睛睜大了……

    她過來了,伴隨著一股清香,是處女的香氣嗎?張揚心跳了……

    「我看看你的……手,好嗎?」說得很慢,說得慢有一個好處,就是基本上吐字清楚。

    你確定是手?張揚微微一愣,為什麼要看手?讓他摘下蒙面巾他都能接受,但為什麼要看手?

    「你的手……受傷了的!」玉兒臉更紅了:「我咬的!」

    張揚明白了!手抬起,手背一片白淨,只留下一個淡淡的牙印,肉體的傷早就好了,自己好的,但這牙印好像有點頑固,留下一個美麗的小圈圈……

    「呀!好了啊?」玉兒的眼睛瞪得溜圓。

    「連自己的手都沒法治,我又憑什麼治你的傷?」這是一個很合乎邏輯的解釋,但話一出口,張揚就感覺有點不妥,因為玉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血紅,在原來的基礎上上升了幾個等級!

    玉兒羞不可抑,坐在他旁邊頭都不敢抬,她知道了自己治傷的經過嗎?否則,這個神態有點不對頭,張揚猶豫中,玉兒開口了,好輕好輕地開口:「你……你摘下面巾……讓我看看……」

    「看什麼?」終於提到了預想中的話題,張揚呼吸也急促了,她身上的香味一股股地侵襲,又是一個與剛才截然不同的誘惑,在昏暗的燈光下誘惑更大……

    「剛才……剛才翠兒說了……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張揚愕然,將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來,換回的只是「不怪」?

    「媽媽說了……女孩子……」又羞又輕的又不太標準的敍述中,張揚知道了她想要表明的意圖:一個女孩子按她媽媽的邏輯,兩個寶貝(當然在她的話中是含蓄的「那裡」)被他摸了,就是他的人了,她有理由知道他長得什麼樣,以後好找……

    還考慮到以後了?張揚認真地向她作出了解釋:「剛才只是一個醫生與一個病人之間的手術過程,你不用在意了!」

    話說明白了,但她還是有點在意,居然自己伸手了,要解他的蒙面巾,表現得還挺堅決,也有幾分急切,夾雜著她的解釋:「我又不告訴別人……」

    她的手被近距離擋住,張揚盯著她的眼睛:「我長得不好看!」

    「我不在乎!」

    「真的?」

    「真的!」小丫頭回答得很堅決。

    「那又何必非要看什麼面孔?」這個大俠手伸出了,握住了她的手,慢慢拉近,玉兒的心跳得越來越快,他想做什麼呀?

    很簡單,將她拉進懷裡,捧起她的臉而已!

    他的蒙面巾真的解開了一點點,起碼露出了他的嘴唇,玉兒臉紅了,有了一個強烈的預感,預感很快變成了現實,這嘴唇靠近了,我的天!玉兒的呼吸差點停頓了,一雙火熱的嘴唇落在她的唇上,她的身子開始顫抖,接吻!他吻她了,舌頭被捉住,親得真紮實,深深一吸,玉兒全身盡軟,雖然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找的,也從心底認可了,但小姑娘還是有一點點怨言,你是大俠呢,怎麼能這樣輕薄啊?

    輕薄的事兒還沒完,胸前一熱,高聳的寶貝落入了一雙大手之中,玉兒掙紮了,低聲叫喚:「別……」

    「剛才都已經摸了,又不是第一次……」

    剛才摸了,現在就可以摸啊?這是哪種邏輯啊?為什麼老師都沒教?玉兒迷糊了,小嘴兒悄悄張開,一聲呻吟在醞釀之中……外面傳來敲門聲!

    門一敲響,張揚的手閃電般地縮回:「什麼事?」

    「我們做了點夜宵……」屋外的是翠兒。

    玉兒從他懷裡掙脫,臉紅如霞,人都到了門邊了,還不敢開門……

    船上很奇怪,如果沒有張揚,這條船上應該是一百多名女孩子成為囚籠裡的金絲雀,偶爾成為滿船歹徒的「夜宵」,但有了他,有了這一夜的行動,一切全都改變了,船上僅剩的兩個歹徒成了囚徒,而這滿船的姑娘真的在吃夜宵!

    東方吐出魚肚白,遙遠的海面上一線晨曦悄然浮現的時候,視線盡頭一線黑色也在悄然浮現,那裡就是順城碼頭,在眾女歡呼中,大船在靠近岸邊,岸上的一大群人也慢慢顯出輪廓,還有警燈閃爍,她們已經報警了!

    警察也到了!

    這條賊船在馳向警察布下的天羅地網,船上的駕駛員臉色灰白,嘴唇在哆嗦……

    滿船的歡聲笑語、激動的叫喊打破了碼頭清晨的寧靜,玉兒沒有和夥伴們一起歡呼,她的目光悄悄搜索那條高大的黑影,臉紅心跳地搜索著她心中的英雄,也是她心中的壞蛋!但奇怪了,他不見了,跑回35號宿舍,依然不見,重新回到船上,剛好聽到女孩子們的評論:「他好奇怪,船都靠岸了,幹嘛還下到水裡去呀?」

    「他……他走了呀?」玉兒的心微微一震,跑向翠兒。

    「我也沒看見,聽她們說……他在十分鐘前就跳進了大海……」

    玉兒的呼吸暫時停止了跳動,他離開了,終於離開了,在船上她就有預感的,他一直不讓她看面孔,說不定早就在打主意開溜,現在果然印證了,還沒到岸邊就跑了,你這個混蛋!想做大俠就別耍流氓,耍了流氓就不是什麼大俠,又親嘴兒又摸寶貝的,摸了開跑,算哪門子大俠?

    一腳踢上旁邊的船板,小丫頭恨他了!但想到某個讓她恨的具體細節,她的臉又紅如朝陽……

    大海在緩緩升起的朝霞中充滿一種變幻的動感,也如玉兒的眼神一般,迷離若夢……

    「警察上來了!」身邊有翠兒的聲音:「玉兒,我們下船!」

    ……

    張揚既然選擇蒙面作案,自然就會選擇不與警察會面,殺人雖然也是為了救人,但殺人的事情是最不能暴光的,犯罪團夥的報復任何人都不能輕視,自然也包括他在內,只有不暴露自己,才是最安全的,一個風風光光的超級英雄固然挺讓人期待,但一個超級英雄需要背負沉重的負擔,有的時候還會付出慘痛的教訓,這是從孫鋒身上學來的,他一手偵破去年的613大案,成為全市家喻戶曉的大英雄,但他的妻兒還不是慘遭殺害?

    這樣的英雄他不願意當!

    所以他會選擇功成身退!

    收拾殘局很簡單,幾個小時之前他就做過了,四十多名死亡的歹徒全數進入大海,包括他們身上的傷痕都沒有人能找出什麼線索,插在瓊斯大腿上的匕首也拔出,飛向大海的懷抱,瓊斯也終於昏迷!

    一切痕跡消失,他的人也消失於碧波之下,進入海下的一瞬間,他深深感謝顧心嵐,如果沒有她前天的教導與誘惑,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游泳技能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只要進入大海,就可以避開所有人的目光!

    他做到了,在長時間潛水後再浮出水面,周圍沒有半條人影,太陽還沒有出來,淡淡的晨曦中,遙遠的碼頭上燈光閃爍,好一片忙碌的景象,絕沒有人想到一手創造這個奇蹟的人物正在偷偷摸摸地在礁石後面換衣服!

    黑色的夜行衣拋入大海之中,蒙面巾也隨波而去,礁石邊站著了一個高個子年輕人,臉上浮起了陽光的笑容,身上的衣服剛剛從礁石下面的沙子中找出,手機也剛剛打開,將上面的沙子拍盡,他與昨晚的血案已沒有任何關係,只是一個起得比較早的小夥子而已!

    還有最後一道關,只要融入岸上的人群,就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海之中……

    他融入了,親眼看著上百名少女帶著不知是歡喜還是悲涼的淚水離開碼頭,看著幾對父母與女兒的動情擁抱,他的心也悄悄浮動……

    一次偶然的出手,也許只是這個世界無數罪惡中某一次正義的狙擊,雖然不可能從根本上杜絕罪惡,還天下間一個朗朗乾坤,但這些女孩子的命運畢竟得到了一次根本性的轉變,她們不用在異國他鄉忍受屈辱,她們可以在自己的祖國譜寫自己的青春,這青春是歌、是詩、是畫他無法預測,但他知道她們的淚水意味著什麼,有這一點足夠!

    一段悅耳的鈴聲響起,喚醒了他的耳朵……

    摸出手機,上面一個字「顧」!

    張揚笑了!

    「張揚,昨天你沒來電話!」顧心嵐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幽怨,或許只是一種猜測。

    「對不起,昨天臨時有點小事……」

    「事辦完了嗎?需要我幫忙嗎?」她好像特別喜歡幫助他。

    「不用!」

    「你在哪兒呢?你那裡好像很多人……」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6:45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65章 地下偵查

    刑偵大隊五樓,這是整個刑偵大隊的核心,因為這是案件分析的地方,所有人就坐,前面的投影儀電源接通,陳陽簡手指點在桌上一大疊卷宗上:「現在開始分析昨天晚上的案件……劉春,彙報案情!」

    「是!」他下首一名中年警察站起:「昨天接到報案後,我們立刻行動,趕赴碼頭,順利迎回一百四十六名女孩,女孩沒有任何傷亡報告,在上船檢查之時,船上打鬥跡象明顯,有血跡三十七處,據現場對目擊者的詢問,在那個蒙面人上船之時,除了一個女孩之外,其餘人全都被關在各自的房間,沒有親眼看到打鬥的過程,所以,絕大多數的彙報來源於那個叫鄧玉兒的打工妹……

    據她說,船上最少有四十多名歹徒,還有十多條槍,我們認真檢查過全船,包括躲避海關檢查的封閉艙,只發現兩名歹徒的屍體,其餘人據說是被殺死後拋入大海之中……」突然,他的聲音停止了,目光射向辦公室的大門口。

    所有人的目光齊聚,落在大門口一名中年人臉上,幾名警察同時站起:「孫大隊長!」門口站著的正是孫鋒。

    「對不起!」孫鋒淡淡一笑:「我來旁聽……如果陳組長認為不太合適的話,我也可以迴避!」

    陳陽簡連忙站起,臉上有笑容:「歡迎!來,孫大隊,坐這邊!」

    孫鋒在陳陽簡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今天我只是旁聽,不會影響各位的判斷,請繼續!」

    「是!」劉春響亮地應了一聲,繼續案情分析:「那個蒙面人速度極快,出手讓鄧玉兒根本看都看不清,現場殺掉二十餘人只花了幾十秒時間,平均一秒鐘一個人的速度,當然,這只是她的敍述……值得注意的是,這個人的暗器技能!鄧玉兒回憶,在她倒在甲板上之時,二樓甲板上有人用槍指著他,但他一把飛刀殺掉了這名槍手,事後我們在二樓甲板上找到了血跡,印證了她的話……」

    眾人全都動容,現場殺掉二十多人,只花幾十秒鐘,這就足以讓他們動容,現在連飛刀都出來了,天啊,這是什麼人?

    「當敵人的大批槍手出現之時,他退避到了走廊裡面,殺掉了一個妄圖控制35號房間另一名女孩郭翠的歹徒,佔據三十五號房間,因為他的暗器技能,滿船的歹徒無人敢接近走廊口,戰鬥陷入僵局!」

    羅鈴眼睛裡有迷離的光彩,聽得悠然神往,一個人進入滿是槍手的大船,殺掉二十多,讓剩下的人不敢接近半步,這是何等的威風?

    「在相持之時,那個人拉開35號房間後面的窗戶,面向大海的窗戶,各位請看……」

    投影儀打開,一幅圖片清晰展現,上面是一個窗戶模樣,現在當然只能看到窗戶的輪廓,劉春的解釋來了:「這是直徑達4.8公分的羅紋鋼,上下均與船體相連,他是用手直接拉開的,從這裡逃出房間,從後面迂迴殺人,這一出去,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殺人經過,因為他回來之時,滿船人全都已死!……這就是案件的全部經過!」

    「好了,案件基本上就是這樣!」陳陽簡說:「現在開始自由發言!」

    「這是一名超級高手!」劉春最先發言:「從現場作案手法看,與前些時候的黃三受傷案基本可以肯定是一人所為,斷人手腳,行動的快速、蒙面作案,這一切都符合!」

    「同意!」葉飛重重地點頭。

    葉飛可是專案組的重量級人物,一般情況下很少發言,一出口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論性話題。

    他這一點頭,幾乎所有人都點頭認可,連羅鈴都沒有反對,因為她在內心也早已認定。

    「既然大家都認可這個說法!」劉春說:「是否可以將兩案併案偵查?」

    陳陽簡點頭了:「局長剛才也提到了這個說法,上次的黃三案關係到公眾對公安部門的信任,市局、市政府都高度重視,限期破案,而這次的大案也是公眾關注的焦點,兩案併案偵查,有利於信息共享,儘快地找到這個蒙面人……」

    葉飛猛地抬頭,眼睛裡有驚詫:「陳組長,我不同意併案!」

    「哦?」陳陽簡:「說說理由!」

    「理由很簡單!」葉飛站起來:「801專案組的目標是找到拐賣少女的幕後黑手,而那個人絕不是這只黑手!」

    劉春也站起:「801專案組只是一個專案組,並不代表刑偵大隊的全部工作,我們的工作是打擊犯罪、保證社會治安穩定,這兩件案件是同一人所為的可能性極大,為什麼不能併案?」

    另一名年輕警官也站起:「那個人能及時發現這樁跨國交易,想必對那個幕後黑手也有所瞭解,如果能夠找到他,或許能夠從他口中得知那隻黑手的內幕,更有效地實施打擊!」

    這很有幾分說服力,一時爭論不休,圍繞案件的辦理順序而爭論。

    葉飛眼看附和者漸少,不由得急了:「我不否認那個人有可能知道內幕,但如果僅憑一個『有可能』而將案件轉向,有可能就錯失良機……孫隊長,你怎麼說?」找那個人談何容易?花費巨大精力去尋找一個刻意隱藏的高手,自然會牽扯公安的力量,而讓真正的兇手從容佈置,從而逃出法網。

    眾人的目光轉向孫鋒,孫鋒表情很平淡:「今天我說過了……我只是旁聽!一切以陳隊長意見為準!」

    「那好,我宣佈兩案併案偵查!」陳陽簡站起:「現在開始分工……」

    走出會議室,葉飛很是鬱悶,看著前面的高大背影很有幾分不懂,這個陳陽簡什麼都不懂,純屬瞎指揮還情有可原,孫隊長不應該不懂,兩案併案的情況多的是,但大多是一個兇手做出兩件以上的同類案件,這兩件案件是同類嗎?

    是他做的不會錯,但第一件案件可以算是犯法,第二件案件犯法的是他嗎?是那些歹徒!天啊,這一併案,豈不是將第二件案件的犯罪嫌疑人鎖定成了「他」?這是一個荒謬的轉換!

    合法之下的極端不合理!

    不行!這得向局長直接請示!

    葉飛轉身的時候,後面傳來一個極輕的聲音:「葉飛,跟我來!」

    葉飛腳步站定了,後面是羅鈴!

    孫鋒的宿舍,兩杯茶放在茶几上,葉飛和羅鈴也坐下了!

    「孫隊長……」葉飛沒有喝茶,而是質問:「剛才你應該發表意見的……」

    孫鋒打斷了他的話:「不用多說!現在聽我指揮!」

    葉飛和羅鈴同時站起,這是接受命令的通常做法。

    「我們手中有三條線索!」孫鋒緩緩地說:「第一條:船的來歷,第二條:非法招工的中方聯繫人,第三條才是那個人,那個人暫且不考慮!」

    葉飛臉上露出了欣喜:「隊長,這一點我和你想到一塊兒去了,姓陳的放著到手的線索不查,反而著重查那個見義勇為的人,真是一個草包!」

    真的是一個草包嗎?孫鋒臉上若有所思。

    「隊長,你明明是反對併案的,這套方案剛才為什麼不提出來?如果提出來,我敢保證,大家一定會支持!」

    「葉飛!」羅鈴輕聲說:「你真的沒看出什麼問題嗎?」

    「什麼問題?」葉飛震驚了,隱約有了一種可怕的想法,這想法是如此的可怕,讓他都不敢出口。

    孫鋒臉色凝重:「今天的話只拘限於我們三個人!我們對801案件的偵查從現在起轉入地下,葉飛負責追查船的來歷,註冊的地方、船主、到過什麼地方,有過什麼交易,與國內哪些公司有過往來,都給我全盤追查清楚,限時一個月!」

    「是!」葉飛響亮地回答。

    「羅鈴!」孫鋒說:「你的任務是找到那個35號房間的兩個姑娘!」

    「隊長,你懷疑她們有遺漏?」羅鈴目光閃爍。

    「特別是那個叫鄧玉兒的姑娘,我相信她知道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情況!」

    「是!」羅鈴回答後說:「隊長,你呢?我知道你也閒不住。」

    孫鋒沒有聽見,他的目光遙視窗外……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6:58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66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海邊,清風起處,衣袂飄飛,今天的顧心嵐真的與一朵深谷幽蘭相似,只是現在已經從深深的幽谷中走入了人間,張揚的目光偶爾落在她的身上,也充滿了驚豔的感覺,他覺得她變了,真的發生了改變,第一次見到她,她是一個關在自己房間裡的小草花,儘管有著驚人的美麗,但她更願意將這份美麗深深藏起,夜深時獨自開放,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的美麗已經給了他!

    以前的她也許更願意站在自己窗前看著外面的半湖煙雨,在雨聲中舔一舔自己多愁善感的心,但今天,她站在海邊,藍色的頭髮飄起,宛若海邊的精靈!

    「把你的身份證給我!」顧心嵐有了一個讓張揚不懂的話題。

    「幹嘛?」

    「能幹嘛?」顧心嵐輕輕一笑:「給你前天的駕駛成績記功唄!」

    駕駛成績?張揚笑了:「辦證?」

    「後天就可以給你駕駛證!」

    「後天!好高的效率!」張揚歎服:「交警是你家的呀?」

    「還不興有幾個朋友啊?」顧心嵐橫他一眼:「但告訴你了,可不能開車出事,出事了別找我!」

    「這一點你真的可以放心!」張揚苦笑:「我可是連出事的工具都沒有!」

    ……

    一路前行,海風好像也變得很溫柔,前面也有幾個踏沙而行的行人,但明顯都不入他們的眼睛,轉過一個礁石,兩人突然都站住了,前面的礁石上也有兩個人,兩個姑娘!

    一聽到腳步聲,兩個姑娘同時回頭,一回頭就大叫:「張揚,又是你呀?」

    「玉兒,翠兒,是你們!」

    這天地好像有點小,在一座千萬人口的大都市,這兩個姑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

    「你兩個小老鄉也看海呢!」顧心嵐輕輕一笑,向兩位姑娘打招呼:「兩位小妹妹,你們好!」

    「啊,顧總!」兩個小姑娘過來了。

    「上班了嗎?感覺怎麼樣?」張揚當然知道她們上班了沒有,也知道她們感覺怎麼樣,但還是需要問一問。

    兩個姑娘臉色很奇怪,起碼在顧心嵐看來非常奇怪……

    「你不知道,可險極了……」翠兒好像知道這個顧總對她的回答也挺關注,用普通話來回答:「我們昨天上了船,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我簡直連做夢都沒想到……」

    張揚臉上的微笑消失了,顧心嵐臉色變了,天啊,被人拐賣了,拐到歐洲當妓女,在船上那些歹徒就想使壞,遇上一位大俠,神奇到了極點的大俠,幾把飛刀出手,殺掉四十多人,成功解救,我的天,她是去拍電影了……

    「這是真的?」顧心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好像是真的!」張揚認真點頭:「今天早上這裡警車好多,沒想到你們也在其中!」

    顧心嵐傻了!

    「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有新工作單位了嗎?」張揚比較關心這個。

    「我不打工了,好可怕!」翠兒心有餘悸地說:「我打算馬上就回去,可……可玉兒不幹,她說什麼都不走……」

    這一番對話玉兒始終沒有參與,她好像對大海更有興趣,一直在關注著大海的海面。

    張揚的目光滑過玉兒的側影,轉向翠兒:「她家裡很困難嗎?」

    「誰家裡不困難呀?」翠兒說:「我還好點,她家……她妹妹剛剛考上重點高中,母親又一身病,去年我們在超市做活,她一個月幾百塊全都貼家裡了,這要是回去,妹妹開學的錢都沒有……」

    張揚猶豫了,自己要不要給她一點錢呢?畢竟都是家鄉人,畢竟她給了他平生第一次叛逆的快感……自己的錢也太多了,多得有資格幫助人……可理由呢?

    總不能直接告訴她:我摸過你,所以,可以給你一點錢……

    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兩位妹妹,有興趣在茶樓裡做事嗎?一個人一個月三千塊,管吃管住!」

    翠兒和玉兒同時身子一震,目光落在顧心嵐臉上。

    張揚也愣住了,略略側身,顧心嵐根本不看他,看的是這兩個一臉茫然的小姑娘:「如果兩位妹妹願意,可以來我茶樓裡幫我打工!」

    「顧總……你說……一個月三千塊?」翠兒的聲音好激動。

    「是的!」顧心嵐微笑著說:「如果表現得好的話,還有獎金!」

    兩個小姑娘手兒拉上了,臉上同時泛起紅暈。

    「顧總……你說真的?」翠兒和玉兒兩隻拉著的手互相掐一掐,痛!

    「自然是真的!」顧心嵐淡淡一笑:「茶樓是高雅的場所,不會有烏煙瘴氣,也不會有任何人向你們提出非份要求,如果你們同意,明天就來『亦醉茶樓』找我吧!」

    這幾句話有效地將兩位受驚的女孩內心顧慮完全打消,她們現在最怕的就是「人身安全」問題了,茶樓是高雅場所,不會有那些事情,一個月三千塊,管吃管住,意味著一年可以淨收入三萬六,還有這麼和氣的老闆,真是太好了!

    為了工作她們激動得徹底無眠過,也差點陷入萬劫不復之境,有了最大的恐懼,現在一切過去了,又回到了工作難的境地,但這個漂亮的大老闆一句話下來,居然再次鎖定工作,這是不是就叫「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們同意!……玉兒,你也同意吧?」翠兒激動得臉都紅了:「謝謝顧總!」

    「謝謝顧總!」玉兒也深深地彎腰,臉上一樣有激動!

    「你們可以叫我嵐姐!」顧心嵐微微一笑:「去吧,收拾自己的東西,明天上午過來!」

    「好的!」兩女跑了,跑出老遠,咯咯的笑聲還在隱約傳來,這也許是她們幾天來真正的笑聲。

    兩女離開了,張揚目光落在顧心嵐臉上:「為什麼要幫她們?」

    顧心嵐不認賬:「我幫了她們嗎?招工而已,在海邊散步時順便招兩個優秀的職員,我在工作!」

    「得了吧?」張揚笑了:「你那個茶樓生意清淡得要命,目前的人都是吃閒飯的,還招工?純粹是送錢!」

    顧心嵐惱了:「我自己的茶樓,願意怎麼經營是我的事,你管啊?而且你就知道一定是虧啊?你去年小小地盤了一把,還賺了呢!」

    「行行,不討論這個問題了!」張揚迴避:「借用你的話就是……你願意怎麼經營是你的事!」

    無聲!

    看著大海波濤起伏,張揚心中也波濤起伏,這是一座什麼樣的城市啊?有為了金錢而送女子去歐洲的商人,也有根本不考慮成本的商人,像她這樣只注重自身感覺的「商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商界精英,但偏偏就是這樣的商人,讓他感覺特別舒服……

    他的舒服不被人理解,起碼顧心嵐在悄悄探討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說重了啊?為什麼他不看她啊?

    再過五分鐘,顧心嵐忍不住了,輕輕地碰一碰他的手臂:「哎,生氣了啊?」

    「我生什麼氣?」張揚嘴角有一絲笑容,但這一絲笑容也一樣不被她發覺。

    「你要是想幫我的忙,可以給我提建議的!」顧心嵐支支吾吾地說:「生意好了,總會不錯……」這是對她剛才「不讓他參與經營」的無禮言語的修正。

    「我可不懂經營!」張揚臉轉過來了:「但我知道你在幫她們,也在幫助我,謝謝你!」這是真誠的感謝!

    顧心嵐臉上浮起甜蜜的笑容:「真想謝我呀?怎麼謝呢?」

    「說吧,中午想吃點什麼?我請客!」

    顧心嵐咯咯一笑:「你忘了啊?我們都是對吃無所謂的人……但家裡還有一個貪吃的小寶貝呢……你找個袋子,給它帶點吃的。」

    「絲絲?」張揚眉頭皺起:「在海邊給絲絲寶貝找蟲子?」海邊的蟲子可不是蜢蚱,屬於粘乎乎的軟體動物,別說是這個小姑娘了,就算自己也覺得挺噁心。

    「你說了,它是德斯蘭海岸鸚鵡,肯定喜歡吃小魚兒,我們捉魚……」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7:10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67章 手法的訓練

    人類的祖先為了生存,會捉魚是最早的技能之一,這項技能在人類進化史上不斷地升級,用手到用工具,用簡單工具到現代化的工具……

    張揚基本上是回到了最初級的階段——用手捉魚!

    顧心嵐如果願意,可以以自己的財力打造一個捕撈王國,但她一樣是回到了最初級階段,鞋子一脫,站在淺水區,兩隻白嫩的小手臂朝碧藍的海水中一伸,打算找一找下麵快樂小精靈的麻煩……

    他們自己有麻煩!

    海水裡的魚兒多的是,起碼在岸邊看的時候,這些三五成群的小傢伙就像是逛公園的情侶,這邊出、那邊進,遊得那個悠閒,但四條腿朝海水裡一伸,無聲無息中,調皮的小精靈基本上退避三舍,膽小的固然是在三尺外探頭探腦,膽大的也不失精靈,就算偶爾與四條腿親個小嘴,一樣能夠在手到達的瞬間,逃得不知去向。

    顧心嵐眼睛睜得老大,不停地大呼小叫:「這裡……那邊……啊!它咬我的腳……」

    張揚眼睛也睜得不小,嘴角有一絲笑意,捉魚在他來說是老本行了,以前與妹妹在小溪邊玩的時候,就經常這麼幹,每次妹妹也都是大呼小叫,每次也都是一身水,最終收穫當然不會大,但這個過程卻總是伴隨著歡笑而回。

    他從來沒有想到會與一個漂亮的女老闆站在海邊玩這捉魚的遊戲,但他絕不會反對這種玩法,只要她高興,他願意再做一回孩子……

    折騰了半個小時,硬是一條魚都沒抓住,在水裡站久了,魚兒好像也熟悉了這四根白玉柱,也知道這四根柱子這什麼危險,漸多!

    顧心嵐折騰得更歡快:「啊,好多……張揚,捉啊,你笨死了……」

    這叫站著說話不腰疼,人家笨,你自己試試!

    張揚打算試試!

    看著魚兒在水裡靈活的舞姿,他覺得可以試試,能量慢慢凝聚在指類,水流好像一匹絲綢滑過,感覺分外敏銳,手指突然一動,直指一條膽大妄為、基本上是挑釁的小魚魚……

    這一轉向,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小魚兒大驚之下,尾巴一彈,本來是腦袋撞上了張揚的手指,陡然轉向之下,尾巴撞上了,張揚兩指一合,兩指間有一個滑滑的感覺,感覺剛剛傳來,魚兒還是逃脫了,雖然逃脫,想必是嚇破了小魚膽,居然一溜煙跑得不見影!

    雖然依然失敗,但張揚興致大起,這些小精靈真夠靈活的,簡直比身法最靈活的高手還要靈活,能不能用能量……或者叫武術與這些小精靈較量較量?

    主意打定,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沉靜,盯著水裡一條尾巴帶點金黃的小傢伙,這個小傢伙遊得特別快,也特別大膽,都親吻他的小腿三次了,這小尾巴一甩,下一部必定是再次來個親密接觸,張揚的手指在水中滑過一道曼妙的弧線,準確迎接而上,小魚兒驚訝了,前面來了個好大好大的夾子,我跑!

    尾巴一側,再次轉向,但這只夾子陡然加速,水底一串白線一過,兩指合攏,張揚哈哈大笑,手提起,一隻小魚兒被他倒提著尾巴提起來。

    「呀!」顧心嵐興奮地大叫:「你真的捉到了啊……」

    「在那邊挖一個沙坑!」張揚叫道:「專門守著魚兒,我來專門捉!」

    挖了一個小小的沙坑,顧心嵐又在大呼小叫:「坑挖好了,快捉啊,捉滿了我請你吃午飯……」

    小魚兒飛過,準確地落入沙坑的水中,張揚手探入海水中,片刻時間又提起一條,顧心嵐嬌笑更響亮……

    第三條來得更快,顧心嵐小嘴兒張大了,沒有了聲音……

    第四條、第五條,她終於叫出來了:「你怎麼捉的呀?」

    水面上基本上看不到他手指快速無比的動作,小臂的動作幅度好小,但這捉魚的效率太高了,她簡直懷疑他手上有一個高科技的設備,在電魚!

    「掌握了規律就不難!」張揚內心好興奮,這捉魚兒雖然是遊戲,但遊戲一樣是訓練!他的速度已經快得不可思議了,有意識地進行技巧方面的訓練,進步神速,在這種遊戲之中,他沒有將魚兒當成遊戲的道具,而是當成了對手!

    對手的優勢在哪裡,他們的靈活!

    自己如何克敵制勝?唯有比它更快更靈活,如果還有一個先決條件,當然是洞敵機先!拼鬥在繼續,收穫在繼續,張揚手上的技巧也在繼續增長,一開始只是一隻手,到後來是兩隻手都上,一開始只是手指,到後來手臂也開始了轉動,轉動的幅度也增加,幸好這一切都是背著顧心嵐,也有好久沒有實際的收穫,顧心嵐才不至於將他看成是一個怪物——沒有實際收穫的原因很簡單,張揚沒有將這個沙坑填滿的想法,幾十上百條小魚兒在已落入他手的時候又在他掌心放生,加入到第二輪搏殺之中……

    又是一條小魚在間隔幾分鐘之後進入了沙坑——小姑娘眼巴巴地望著,總不能長時間不給她交點貨吧?

    幸好她的要求真的不高,有個十幾條魚滿足了:「張揚,不捉了啊……夠了!」

    張揚直起了腰,臉上有了笑容,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收穫真的好大,如果說上次在小坡上兩個小時是將他身體裡面的潛能逼出來,今天就是單純的技藝訓練,訓練的效果很明顯,他都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手指能夠隨心所欲地移動的感覺!

    小魚兒算不得厲害的對手,但它們在水中的靈活程度少有東西能及,普通人的手水中移動速度會大打折扣,但經過這一番訓練,水的阻力已在千百次訓練中被最大限度地淡化,而且他感覺自己的視力也好了許多,也許是長時間的能量凝聚,將眼球的潛能也大大地激發……

    這些也許是技能方面的,還有心態上的,他知道了一個常理:只要重視對手,充分重視敵手,全心全意地對敵,就沒有什麼人是不能打敗的!——這是一個極難得的體驗,對他而言尤其難得,因為他的身手夠高了,現實生活中又有多少人夠得上他重視,如果長期沒有對手,他很有可能從心底升起一種驕傲與怠慢,而這怠慢就是他最大的敵人。

    經過與魚兒的一番比拚,他的心態變了,這世界上能力與技巧是無極限的,像這些小魚兒都值得全力以赴……

    碧藍的海面上又多了一條人影,顧心嵐在洗手,沙子順水而下,她的眼睛悄悄地在打量水面,海水是不適合當鏡子的,因為太動盪,根本看不清,洗過手,兩隻白生生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顧心嵐開口了:「張揚,我是不是曬黑了?」

    這個問題是一個必須實地檢驗才能回答的問題!——她是不是在暗示他應該好好地、認真地瞧一瞧她,再對照一下你心裡的某個昔日容顏?

    張揚順著她的指導將目光移向這張臉,一移上,他迴避了:「是有了很大不同!」

    「什麼不同?」顧心嵐追問:「是不是變醜了啊?肯定是啊……這些時候天天曬太陽……」

    對女孩子容貌的討論不應該在他們之間展開吧?

    張揚略略猶豫:「這麼說吧,以前的你呢,就像是林黛玉,美麗中帶點憂鬱,現在呢,就像……就像……」象了半天也沒找著合適的詞……

    「像什麼?」顧心嵐咬緊了嘴唇。

    「就像東海龍宮的公主,也像是蔚藍的大海上突然開了一朵最漂亮的水仙花!」

    「你就像一個大傻瓜!」顧心嵐臉上的笑容綻放了,一捧水潑向張揚的臉……

    大傻瓜?也許真的有點象,身上淋一身的水,頭髮上都有水珠滴落的時候尤其象,他應該還擊的,幾大捧水澆上她的身子(她也許根本就是自己在尋找這樣的還擊,誰讓她刻意挑釁的?),這朵水仙花就該開了,起碼身上的線條會在水的作用下呈現最美麗的形態,但他這麼好的機會居然放棄了,的確是一個大傻瓜!

    顧心嵐上了岸:「大傻瓜,曬乾衣服,我請你吃飯!」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7:26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68章 新聞中的玄機

    太陽底下,兩條倒影變得好小,雖然小,顧心嵐依然頑固地躲在他的倒影之下,眼睛沒有看他,而是看著大海,她的呼吸很平靜,臉色也很平靜,從這個側面看,她的前胸曲線給了張揚一個驚人的誘惑,他的呼吸很難平靜……

    目光艱難地移開,移向旁邊的兩部手機,這兩部手機在陽光下發出燦爛的光芒,式樣外形完全一致,金銀雙色交織,好像在訴說著什麼,兩人下海,手機從身上搜出來很正常,但擺得這麼整整齊齊意味著什麼?

    張揚承認自己沒有閱歷,但再沒有閱歷他也有一個感覺,這個顧大老闆對自己有些異樣,為什麼會這樣?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如果她是一個打工妹,他不用多猜,但關鍵問題是她不是,如果他是某一個商場得意的年輕巨頭,他也能理解,但關鍵是他不是!他的能力也根本沒有在她眼中展現過,在她眼中,他應該就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仔!如果她與他早就認識,他也會有這種想法,但關鍵是他與她才認識一個月,見面也才那麼幾回,也許第一次就有異樣!

    第一次不可能產生某種傳說中的東西,這就有點費解了,這是為什麼呢?他不想問……

    他覺得,只是迷離的感覺——

    自己很喜歡這種感覺……

    「在想什麼呢?」顧心嵐雖然沒有回頭,但好像對張揚的臉色有了關注,聲音幽幽而來,彷彿大海中一抹波濤悄悄而來……

    「我在想……再不去吃飯回家,不光是絲絲寶貝有意見,肚子也該有意見了!」

    顧心嵐眼睛裡的笑容如水波流轉:「走,我可不想聽你肚子裡的『咕咕』聲……」

    車子馳出,依然是紅色的寶馬,幸好這次寶馬不太吸引別人的注意,因為這「濱海大酒樓」門口這種車子至少停了三輛。

    門口的服務員素質真高,微微一躬身,對待大小姐顧心嵐與大傻瓜張揚基本沒有兩樣!

    「你點菜!」顧心嵐手指輕輕點一點,優雅地讓服務員將菜單送給張揚。

    「算了吧!」張揚笑了:「這上面的菜不太認識我,我更不認識它們,還是你來……」

    顧心嵐嘴角再次彎起,兩道漂亮的弧線之下,服務小姐不停地點頭……

    高檔場所什麼都高檔,一個巨大的液晶電視掛在牆上,基本上是一個風景,一朵漂亮的水仙花在屏幕上定格,與張揚剛才對她的評價完全一致,也吸引了張揚的目光,電視機還可以當畫?

    高檔場所的服務也是一流的,看到這個小帥哥久久地盯著電視,服務小姐來了一句:「先生,要打開電視嗎?」

    「可以!」張揚一點頭,畫面切換,本地台!

    「現在播送新聞……」播音員的聲音一出,顧心嵐開口了:「別換台!」

    這畫面上的大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當然更吸引了張揚的注意力,這正是那條船——他大展雄風的那條船,且看電視上如何評論!

    「本台剛剛收到消息,昨晚外海地區發生一起重大事件,一百四十六名來自全國各地的少女被犯罪分子拐賣,計劃拐賣到歐洲,她們上了船,船已離開碼頭,進入汪洋大海之中,她們的命運似乎已經註定……」

    顧心嵐驚叫:「她們說的都是真的!」

    服務小姐腳步也停下了,臉上有擔憂的表情,她們是沒有時間看電視的,但這新聞太震撼,讓她不自覺地違反規定……

    「……船到公海,船上的歹徒獸性大發,意圖強暴這群無辜而可憐的少女,就在千均一發之際,一個蒙面人橫空出現,怒殺船上歹徒四十餘人,就連歹徒手中的十餘條槍和精心佈置都無法制服得了這個奇人,少女們得到解救,已於今天淩晨回到了碼頭,回到了牽掛她們的親人懷抱,也回到了牽掛她們命運的千萬順城人懷抱……」

    顧心嵐臉上滿是激動,美麗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屏幕,小嘴兒微微張開……

    「……公安部門已第一時間開始調查,但那個蒙面人已在船靠近岸邊數百米的地方跳入大海,不知蹤影,因為船上的所有歹徒全部被殺,除了兩具屍體之外,其餘的歹徒全都被那個奇人拋入大海,公安部門稱:關於這夥歹徒的來歷暫時未知,但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力爭早日破案,還順城一個平安的空間……」

    張揚的眉頭皺起了,看著屏幕上兩具屍體皺得更緊,這是怎麼回事?這兩個人也死了?這可是他專門留給警察的,現在也死了?那個白種人如果說死還說得過去——失血過多,但那個駕駛員怎麼可能死?

    莫非那些女孩子真的兌現了她們的諾言,在船靠岸後殺了他們?她們有這樣的膽量?

    電視上的評論打斷了他的沉思,是兩個人的對話,一名記者對某個、什麼主任的採訪:「程主任,昨晚的公海奇案已成為眾多觀眾關注的焦點,這個蒙面奇人更是焦點,數百名受害者家屬通過電視鏡頭向他表示最大的感激,電視臺也收到了來自方方面面的熱線電話,集中關注的問題也許只有一個……他是如何做到的?對這個,您怎麼看?」

    「一個赤手空拳之人,面對公海上滿船持槍歹徒,理論上應該是送死!」程主任聲音充滿滄桑感:「但他偏偏成功了,只能說明一點,他的能力超出了眾人的認知,從公安部門反饋的情況看,有幾點可以確定……

    第一條,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對敵的過程基本上是以『秒』為單位,普通人根本看都看不清;第二條,他精通暗器,二樓的甲板上有槍手,而這個人是在一樓,隔著十幾米的距離與五米的高度,槍手對任何人而言都是致命的,但他殺了那個槍手,而且從槍手手中救出了一名女孩,只因為他的飛刀;第三條,這是讓人最無法想像的一條,35號房間窗戶被他空手拉開,據權威部門的檢測,要拉開4.8公分的封閉式鋼筋,最少需要1200牛頓的力量,而我們知道,普通人手上最強的爆發力也才500至600牛頓……」

    「好厲害!」張揚身邊有感慨:「這簡直是超人,真的有超人嗎?」

    張揚微微側身,顧心嵐臉色激動得微微發紅。

    「聽說是真的!」服務小姐接腔:「今天來酒樓的客人都議論這個,他們說了,這個人身懷中國的古代武術……啊,對不起,我該上菜了,兩位稍候……」慌慌張張地出門,多少有點不是那麼優雅……

    專家訪談結束了,話筒指向了普通行人,普通行人的評論五花八門:

    「這人為什麼蒙臉啊?殺那些人還怕別人說呀?」直指蒙臉的目的;

    「那個人是不是警察啊?要不,怎麼那麼巧啊?」這人有點頭腦;

    「殺得好,這幫該天打五雷轟的惡賊,真該死!」這是能從言語中看出憤怒的;

    「要是找著了,我找他簽個名可以嗎?」

    ……

    一餐飯基本上在電視評論中度過,那個服務小姐也基本不稱職,客人吃飯她應該始終關注客人的,但她走神了,關注電視,幸好這兩個客人都屬於比較和氣的,也基本上和她一樣,關注電視節目,關注五花八門的評論,張揚臉上有笑意,而顧心嵐的表情基本上與那個歪著腦袋的小姑娘類似……

    走出酒樓,已在一個小時後,吃飯張揚一般都是快速解決,但今天的飯快不了,節目沒結束,顧心嵐不走,服務小姐不撤,他自己也不想走,一晚上做下的事情引起了如此轟動,大大地出乎他意料之外,也讓他暗自慶倖,幸好是蒙面了,否則,那一百四十六個女孩中絕對會有人當叛徒,詳細描述他的相貌特徵,他甚至能夠預測到,如果有人知道他的相貌特徵,電視臺都會請她好好地當一回貴賓……

    如果自己暴露,還不僅僅是那些幕後的黑手會想辦法對付他,滿城的百姓都會打他的主意,起碼他想安安靜靜地吃頓飯都會比較困難,相信這個服務小姐如果知道他就是那個奇人,先送上來的不會是菜譜,而會是一支筆和一個筆記本……

    深深吸一口外面清涼的海風,張揚好愜意,前面的兩個剛剛走出酒樓的路人也在評論,站在樹蔭下評論:「聽說這個人就是上次對付……影子幾個小混混的人!」

    「我也聽說過!」他身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眼鏡認可:「黃三一夥只是影子的一些小蘿蔔,他既然能夠先得了手,要我說,乾脆一古腦將……影子連根拔除才好!」

    「要是這樣,他可算是為順城千萬百姓除了一個大害……」

    突然,他的聲音停止了,臉色也一下子變得蒼白,前面兩條陰影轉過來,是兩個年輕人,臉上有陰森的笑意:「你想將影子一古腦兒清除?」

    淡淡的聲音一入耳,年輕人的手揚起,啪地一聲大響,三十歲中年人的眼鏡飛出幾丈遠,與此同時,嗵地一聲,他身邊的中年人彎腰,臉有痛苦之色,一條腿從他兩腿之間慢慢收回。

    「兩位大哥……」中年人剛剛開口,啪地一聲,又是一記沉重的耳光扇在他的臉上,將他的半句話打進肚中,中年人嘴角已有血跡,臉上的蒼白與血跡形成鮮明的對照,無數的路人停下了腳步,但沒有人敢過來。

    張揚早就停下了腳步,也許在一出酒樓門口就停下了,這時他踏上了一步,臉色沉凝,但他一步踏出,身邊也緊跟上了另一條腿,耳邊傳來顧心嵐壓得好低的聲音:「別!」

    張揚略略側身,顧心嵐臉色凝重無比:「這些人惹不得,別管閒事……」

    那邊的打罵在這片刻時間內已經升級,兩個受害者倒在地上扭曲,痛苦的慘叫響遍了一條街,兩個年輕人反而越打興致越足,又是一腳踢出,伴隨著一聲大罵:「想徹底剿滅影子?老子讓你剿……」

    眾人退了,影子有誰不知道?殺人傷人那是家常便飯,雖然眾人全都知道他們的惡行,但一直沒有辦法對付他們,因為他們的老大才是一個真正厲害的角色,嚴重違法的事從來都抓不到他任何把柄,最多也就是打人——夠得上關24小時的治安事件,正因為這一點,罪惡全都是陰影之下的,所以,才是影子!

    張揚眼睛變了,不是面對段柳的天真、不是面對顧心嵐與蘭蘭的柔和,也不是面對滿船歹徒的冰冷,而是一種譏諷……

    他的腳步突然一錯,離開了顧心嵐的身邊……

    「老大,我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啊!」地上的翻滾好急。

    嗵地一聲,又是一大腳踢出,中年人額頭見血,啊地一聲大叫!

    這大叫讓眾人也臉色發白,但同時,另兩聲慘叫同時響起,悽慘!

    伴隨著慘叫的是:兩名正在越打越有味、漸入佳境的年輕人,突然雙手同時捧著自己的臀部一跳三尺高,顧心嵐心頭猛地一跳,啊地叫了一聲,街道上的兩個年輕人屁股上赫然插著一根樹枝,新鮮的樹枝上居然還有嫩綠的葉子,淺色的褲子上鮮血滴落,是如此的詭異,如此的離奇,又是如此的搞笑!

    「啊!……誰?」兩名年輕人同時轉身,彎腰轉身,臉色全都已白,在一轉的過程中,對方屁股上的樹枝映入眼簾。

    「飛刀奇人!」路邊有人大叫!由樹枝聯想到飛刀,這是一個聯想比較快的人!

    「肯定是他!」路人激動了!

    連顧心嵐都已激動,目光掃過身邊之人的臉:「是他,肯定是!」她看的當然是張揚,張揚一退一進,快若閃電,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剛剛離開過,所有人關注的目光都落在酒樓對面,對面是一條人行道,人行道上的幾個人面面相覷……

    兩名年輕人臉色早已變了,變得慘白,突然一聲大叫,拚命逃跑,屁股後面插著一根新鮮的樹枝,跑得極快,樹枝搖曳,宛若他們突然長了一隻尾巴……

    路人開始笑了,笑聲好響亮,顧心嵐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與張揚對視一眼,笑得好純淨,一個女孩子是不適合關注男人的屁股的,但這個奇人也挺有趣,居然搞這樣的惡作劇,好玩!

    夜色慢慢降臨,門鎖輕輕一轉動,沙發上的張揚回頭了。

    「知道嗎?」楊青青神秘地說:「順城出了一個奇人,專門用樹枝插男人的屁股,比你還變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7:41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69章 上山

張揚的眼睛睜得老大,老天爺,不能這樣吧?偶爾的整治小流氓的招數而已,在她口中成了這種、那種、如此這般的不堪……

    這信息的傳播速度、這信息的變異情況怎麼能這樣?不服,抗議!

    抗議沒有機會出口,楊青青繼續發表看法:「他還不僅僅是這樣,喜歡美女,昨晚救了一船的美女,不喜歡男人,殺了幾十個……!」

    張揚終於嘴巴合攏了:「你覺得他殺人與救人的標準就在於性別?」

    「我想……是吧!」楊青青坐下了:「一百多個被救的全是女的,四十多個被殺的全是男的……水呢?」拿起茶几上的杯子輕輕敲:「聽故事聽傻了啊?連水都忘了倒……」

    「不是忘了倒,是壓根兒沒這項義務!」張揚在她美麗的怒目中敗退:「算了,幫你倒一杯……」

    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張揚自己添杯水陪著。

    楊青青滿意地後仰,將高高的前胸儘量放鬆:「可惜啊,那些船上的女孩都不是真正的美女!」

    「哦?你怎麼知道?還集體採訪過?」張揚奇怪了。

    「這是一個邏輯推理!」楊青青說:「你想啊,那些女孩子與這個人相處一晚上了,愣是沒有人知道他長得什麼樣,連一個男人的蒙面巾都摘不下來,算什麼美女?有個屁用?要是我……」停頓。

    「要是你……會怎麼樣?」張揚小心地發問。

    「要是我……他肯定會自己摘下蒙面巾,用充滿仰慕的目光來看一看……面前這位驚天動地泣鬼神的迷人女孩,在這位女孩的指引下,打開某家銀行的保險櫃,給這位小姐送來無數的錢……咯咯……」自己笑得前仰後合。

    張揚仰倒!

    徹底歎服!

    電視打開,看電視!

    依然是本地台。聽聽觀眾對都市大俠地評論,遠比聽楊青青的精心構思要現實得多,儘管電視裡的評論五花八門,比起楊大小姐而言一樣更具操作性……

    電視一打開。張揚的目光就變得很奇怪,又是一個新聞,又是一個讓人說不出話地新聞!

    一輛車在高速公路上撞得稀巴爛,早已無復舊日容顏,但受害者的屍體從車里拉出來時,張揚還是看清了,這又是一個他認識的人,林經理!

    在眾位女孩上船的時候,那個胖胖的經理從高級轎車裡鑽出來。微笑著將一百多名女孩送上不歸路,現在女孩們回來了,他自己踏上了不歸路!

    為什麼?為什麼有這種巧合?真的是巧合嗎?

    張揚久久猶豫,手指在手機上滑動,一個熟悉的號碼就在屏幕上,但這個發送鍵他覺得很難按下去,孫鋒會怎麼想?自己為什麼會認識這個胖子?為什麼對這件事情如此上心?

    是啊。自己沒有理由上

    自己也沒有理由繼續關注……

    手機朝茶几上一放,張揚手抬起,枕在自己的腦袋上……

    電視裡放的是什麼,他基本上沒有注意,楊青青地眼睛有著幾分疑惑地看著他。他一樣沒有在意,手機發出「嗡嗡」的聲音,他注意到了,旁邊的小腦袋也探過來了,共同關注上面的「新消息」,也關注消息發送人「顧」!

    張揚手伸出,遮蓋了手機外殼,提起!

    「你的顧老夫人……說了點什麼?」楊青青湊過來:「瞧瞧……」

    張揚鑽進房間,房門關上了。

    楊青青在外面發脾氣:「躲什麼躲,誰不知道你那點破事……」

    「在幹嘛呢?」簡單的問候。

    「在發傻!」回覆!

    另一個乾淨雅緻的房間裡。身著睡衣地美麗姑娘臉上的笑容被幽幽的光芒照亮,白玉般的手指落下……

    「為什麼?」

    「這是大傻瓜的專用表情,請不要問為什麼。」

    「嘻嘻!」只有兩個字,外加一個調皮地表情頭像。

    這頭像在哪裡找的?

    張揚在細細地翻,沒找到,手機響了,正是那個「顧」!

    接通,那邊有吃吃的笑聲:「還在發傻啊?」

    「在找表情!」張揚認真地說:「準備找個鎚子敲你一記。還沒找著……」

    「你笨死了。在主題元素裡面,QQ表情有的。裡面全都有……」

    功能介紹還沒結束,一聲輕響伴隨著一個笑聲同時出現在耳邊,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大鎚子,狠狠敲打,這手機功能真的太豐富了,一邊通話一邊還能發短信,短信居然是圖文並茂,還伴隨著敲擊的聲音……

    「啊……」顧心嵐誇張地大叫:「我不幹,幫你找鎚子,你還打我!」

    電話裡笑成一團。

    在笑聲中張揚感覺好放鬆,對方的笑聲停止了:「張揚,明天我想進山一趟……」

    「哦!大老闆親自進山?聯繫什麼業務?」

    「我買茶!」

    「想著開發業務了?不錯嘛……」

    「你也去好嗎?」

    張揚愣住了:「你好像弄錯了,我就職的公司是陽春集團,工作安排由段總作主,可由不得我!」

    「你目前還在學車呢,柳柳定的時間是半個月,現在才過幾天……」

    她的理由好像很充分,段柳給出地學車時間是半個月,現在才過三天多,多出的時間應該怎麼辦?服從教練的指揮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張揚:「我進山是……執行教練的山路行車訓練計劃?」

    顧心嵐咯咯輕笑:「誰讓你騙人的?第一天就學好了車,剩下的時間我來安排……」如玉,霞飛如虹

    公司門口,顧心嵐遞過來一個塑料本本,臉上是比朝霞還燦爛幾分的笑:「今天你開車!」

    張揚笑了,接過他的駕駛證,坐上了還帶著她體溫與香氣地柔軟坐墊,鑰匙一扭,紅色轎車順著她指引地方向無聲地馳出,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處女一駕,但他操作得是如此地靈便,眼睛裡看不到第一次上路的新手的緊張,嘴角甚至有一絲淡淡的笑容。

    馳出市區,前面是高速公路,過了高速轉水泥路,水泥路走到盡頭,前面是平整的土路,兩邊已是一派田原風光,金色的陽光灑落兩邊一望無際的原野,一股屬於大自然的特有氣息撲面而來,張揚的頭髮飛起,一顆心也彷彿被這無邊的大自然漸漸融化……

    淡淡的煙塵從車輪下捲起,又在田野的清風中飄向四方,紅色的寶馬如同一支利箭,無聲地馳向前方淡淡的陰影……

    陰影漸近……

    城市落在身後很遠了,鋼筋水泥叢林被綠色的叢林所替代,大海的濤聲也已早不復聞,只有田野的靜寂……

    田野如地毯,前方如聖殿,一座高山拔地而起,深綠色的山峰直上雲霄,如一個綠色巨人,俯瞰天下蒼生。

    惠蘭山!

    車到山腳,公路依然延伸向遠方,前方的高山之上一樣腰纏玉帶,應該是這條路最頑固的延伸。

    車已到頂,雖然是公路的頂端,但遠不是惠蘭山頂,前面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山谷出現在眼前,山谷在大山的懷抱之中,但這懷抱也大得離奇,基本上是一片平原,平原上全是綠色的茶園,綠色中點綴著點點紅花,這個季節是沒有茶花的,但茶花叢中的女孩子也許就是茶花……

    有歌聲悄悄而來,是如此的遙遠、如此的縹緲,滿目全是茶,空氣中是純淨得無法相信的香氣,深深吸一口,五臟六腑彷彿也在茶香中浸泡……

    「停下!聽聽她們唱的是什麼……」身邊有輕聲的要求。

    車停下了,山風不再呼嘯,歌聲縹緲而來,吐字不清,但音調的宛轉一如這茶園的綠,是如此的濃淡相宜,如此的連綿不絕……

    「你聽出她們唱的是什麼了嗎?」顧心嵐眼睛裡有夢幻般的色彩。

    「聽不出來!你呢?」

    「我……我也聽不出來!」她的臉好像有點紅。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8:18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0章 三無醫生

「嗨,小妹妹!」張揚從車裡站起來,面向左邊的一個茶園,發出了一聲大喊,那裡剛剛有一個小腦袋瓜子從茶園裡伸起,朝他們看了一眼立刻縮回。

    小腦袋瓜子重新伸出來了,是一個非常清秀的小女孩,大約十七八歲,臉蛋上是微微的羞紅:「什麼呀?」聲音宛轉,普通話不太標準。

    「你們唱的歌兒真好聽,但歌詞我們不太懂,能說一說歌詞嗎?」他臉上擺出一幅據說很陽光的笑臉,所謂入鄉隨俗,進入這個世外桃源般的茶園,聽一聽她們的歌不也是互動的一種方式嗎?

    這個問題一提出,顧心嵐的小嘴兒猛地張開,怔了,而那個小姑娘的臉蛋騰地紅了,幾個清脆的字吐出:「我不知道!」

    張揚看著顧心嵐搖頭:「她也不知道,只怕不是本地人!」

    「走啊!」顧心嵐橫他一眼:「別到處瞎打聽,茶園是有規矩的!」

    這一眼橫來,帶著點嫵媚,帶著點不滿,讓張揚滿是不懂,入鄉隨俗聽一聽當地人的歌,是對當地人的尊重,這還尊重不得了,古怪!

    寶馬重新發動,沿著山頂而下,前面是平坦的路面,也是最有原生態的公路,雖然用細石子鋪得平平整整,但也偶爾會有一些調皮的小草兒將腦袋伸出小石子,是一種頑強的生命力,也是一種大山公路的特有狀態。

    左邊是綠色的茶園,右邊則是一條小溪,小溪水流平緩,順著山腳而來,又沿著無數的通道進入茶園。這是不是茶園的命脈所在?不管是不是,張揚都知道,這條小溪是整個山谷的靈氣所在!

    上面地小溪更寬,一座古老的石橋從小溪上橫過。石橋極簡陋,只是十多條巨大的青石鋪就而成,這樣的橋是不適合行車地,這橋邊就是汽車的終點。

    這石橋也許也是時光凝聚的焦點,石橋縫隙裡有綠色的青苔,還有綠色的鬚根,宛若是滄桑歲月留下的見證,踏上石橋,那邊有響亮的聲音傳來。來自橋下,是一大群鴨子,呱呱的叫聲打破了山谷的寧靜,也將橋下地流水攪起無數的碎花花……

    那邊也有聲音打破山谷的寧靜,是急匆匆的嘈雜腳步聲,還夾雜著幾聲叫喊:「快點……」

    顧心嵐的目光從河面上可愛的鴨子身上移開,移向腳步聲的來路。張揚早就側身了,看著那邊過來地兩個人!

    這是兩條普通的農村漢子,抬著一個擔架,大汗淋漓,腳步沉重。而擔架也隨著他們的腳步而上下起伏,上面一床花床單隨風而起,露出裡面一條帶著泥的小腿。

    顧心嵐退到了橋邊:「張揚,讓開!」

    張揚剛剛起步的時候,前面地漢子已到了橋邊,抬眼看了他們一眼,這注意力一分散,突然腳下一滑,踩著的一塊石子翻起,他一條腿重重地跪在石子路上。但他的手還高高地舉起,努力將擔架放平,一聲痛呼這才傳出。

    「大哥,怎麼了?」後面有叫聲,擔架上的人也抬頭了,蒼白的臉上是亂糟糟的鬍子,面容消瘦。

    前面的漢子應了一聲,想必是回答後面的人。但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

    「放下!放下!」擔架上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

    擔架放下了。前面地漢子褲腿捲起,膝蓋處一片血肉模糊。顧心嵐突然看到這血淋淋的一條腿,不由得輕輕「啊」了一聲。

    「老二的傷耽誤不得!」前面的大漢撕地一聲撕下了衣襟,胡亂纏上自己的膝蓋:「我們再走……」

    「不行啊,大哥!」擔架上的漢子急了:「你的腿……」

    後面的那個三、四十歲年紀地漢子也過來,額頭都冒汗了:「這……這……」兩個人抬大哥走十幾里山路本來就夠嗆,再加上大哥又摔傷了腿,怎麼辦?這裡是茶園,茶園一般都只有女孩子地,女孩子不可能擔當如此重任。

    「他怎麼了?」前面橋上那個年輕的男人突然走過來了,看地是擔架上的中年人。

    「從山上摔下來了,兩條腿……全摔斷了……」

    「你們將他抬到那邊!」顧心嵐過來了:「我的車在前面,我送你們下山!」

    「謝謝姑娘!可這……可不行啊!」那個年輕的漢子說:「我二哥腿斷了,上身也傷了,受不了折騰……」

    顧心嵐為難了,自己的轎車是按照自己的喜好選擇的,屬於嬌小玲瓏型的,又怎麼能夠將這巨大的擔架抬上去?如何保證傷員不移位?目光掃向張揚,他對這件事情好像有點關注,莫非是想幫忙抬人?

    「爸爸!」公路另一邊一個女孩跑過來了,伴隨著一聲大叫,張揚一回頭,一張清秀的面孔快速而來,眼裡有淚水盈盈:「你怎麼了?爸爸!」直撲擔架——正是剛才他問過問題的那個女孩,當時表現得不怎麼像本地人,這一刻好像印證了:她就是本地人。

    「摔了一跤,沒事,秀兒別急……」

    這個叫秀兒的女孩一把掀開被單,張揚震驚了,擔架上全是血,那個人全身上下血跡斑斑,上身的衣服已經解開,胸前一個巨大的劃痕就像是一個驚嘆號,裡面是紫色的淤血。

    「啊!」顧心嵐的臉別過去了,別到張揚的肩頭後面去了。

    張揚輕輕嘆息:「我試試吧!」

    只有輕輕的四個字,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他的臉上,顧心嵐的身子微微一震,他想幫他們?幫他們抬擔架,柳柳說的了,這個人是一個正經活兒都不想幹、怕苦怕累的小騙子,可今天他說了這話……

    「兄弟!謝謝你……謝謝你!」老三大喜。也許他早就在打他地主意了,這裡沒有別人,只有這個男人,也只有他才能真正幫到他們。幫他們將擔架抬下山,這是唯一的選擇,但也是荒唐的選擇,他衣著光鮮、穿皮鞋,一看就不是山裡人,只是遊客!

    遊客會幫人抬擔架嗎?一步兩步還無所謂,這下山可是十幾里路,他不敢開口,但這個人主動提出來了。真是太好了!

    「謝謝你!」秀兒也看他了:「你幫我將我爸爸抬下山,大伯的腿也傷了……」

    「不!」張揚一個字出口,所有人全都呆了,這就反悔了嗎?失望中!

    但張揚有補充:「我現場試試吧!」

    「你是醫生?」又是驚喜地目光。

    「不是!」這個回答再次打消眾人的驚喜,幸好他依然有補充:「我沒有行醫資格證,只能算是一個三無產品,但我可以試一試!」

    沒有人對他的黑色幽默表示笑意。只有無奈!人家不願意抬擔架,只想現場試一試,雖然不可能有任何用處,但也是一片好心不是?

    「張揚,別胡鬧!」顧心嵐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他願意參與她很高興,但人家都慘到了如此程度,他還有心思開玩笑,讓她很是失望。

    張揚手一動,一瓶白色的粉沫出現在掌中,他的目光從顧心嵐臉上掠過,微微一笑:「是胡鬧嗎?等會兒你就會知道!」

    一步跨出,到了擔架旁邊,擔架上的人努力抬頭看他,張揚手輕輕一動。按在他的前胸,手中的白藥紛紛而下,落入這個可怕的深溝之中,他地手從上而下,壓在這道溝上,一聲痛苦的呻吟響起,顧心嵐嚇了一跳,大叫:「張揚……」他的手法一點都不像醫生。而且什麼都不問。連傷口都不清洗,直接就開始用藥了。這用藥一開始就會有兩種結局,一是病情好轉,二是病情轉惡,病情好轉也會有限,而轉惡只怕是馬上就會來,病人的痛苦叫聲都傳來了……

    「這可是雲南白藥!」張揚的聲音傳來:「效果好極了,你們……看!」

    「啊!」三四聲驚呼同時響起,來自山裡山外、男男女女的嘴巴,自然也包括顧心嵐的小嘴!只這片刻地時間,那個恐怖得她都不敢看的大溝改變了,前胸的血跡雖然依然在,但血跡中只有一道長長的紅印,這是怎麼回事?傷員的傷是恐怖,但她還能接受,這個過程地恐怖讓她都感覺難以接受!

    她都不能接受,別人還能接受嗎?在一張張張得大大的嘴巴裡,張揚有了一絲後悔,這表現也太張揚了些吧?眼珠一轉,他有了回答:「這種藥物最大的效果就是能夠立刻將傷口粘合,在藥物的作用下,讓它慢慢生口!」

    原來還沒有真正長上,只是粘上,玄幻的感覺一下子增強了許多的現實元素……

    不過,粘上也是好東西,起碼不會再流血!

    秀兒鼻尖全是汗水,急叫:「你再幫幫忙……我爸的

    「沒問題!」張揚的手順著而下,這下顧心嵐不得不回頭了,涉及到陌生男人的下半身,她好奇心再大也得回頭,後面有驚呼聲一陣接著一陣,喀地一聲,還挺清脆,慘叫聲再次響起,她的心中再度發急,終於傳來他地聲音:「沒問題了,他的腿好像沒有斷,只是破了皮,流血過多!」

    歡呼!清脆的歡呼聲!

    「兄弟,這藥真的是太神了,二哥摔傷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看,但現在……現在居然像沒有受傷一樣……」

    顧心嵐心跳了。.

    「是啊,要不是這麼多的血,我都懷疑老二根本沒有受傷!」

    「這位大叔,你將這布條解開……反正還有點藥,也給你用了吧!」

    顧心嵐悄悄回頭了,眼睛小心地避開擔架,但眼角的餘光還是看到了放心的一幕,被單蓋上了,擔架上地人在睡覺,臉色好像也紅潤了。

    「不用。不用!」那個大漢連聲說:「你地藥這麼好,幫我家兄弟治傷就夠了,我就不用了……」

    張揚的手伸出,已扯住了這條布帶。掙扎也就沒什麼意義,順從地解開,膝蓋處地血肉模糊再次出現,顧心嵐一百二十個想回頭,但又一百二十個想看看……

    她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只看到瓶子中最後一點白色的粉沫灑落,看到他的手壓在這膝蓋上,這傷口的改變過程她看不見,但過了幾分鐘。他地手慢慢移開,老大臉上的驚訝她看到了,他自己的手在膝蓋上揉搓,天啊,這能揉嗎?裡面是粘合劑呢……

    老大的手移開,所有人的眼睛再次睜大,顧心嵐睜得更大。這膝蓋上只有一道淺淺的血印,有血跡出來,但已經相當不明顯……

    這怎麼可能?這是什麼藥?能夠這麼神奇?片刻時間就讓這傷得一片血肉模糊的膝蓋上只留下一道絲茅草劃過般的痕跡。她當然不會想到,如果不是考慮眾人的接受能力,張揚地手移開的時候。這道象徵傷口的小傷痕也根本不會存在,甚至皮膚上根本都不會有痕跡……

    顧心嵐在打量他,也在打量他手中的小瓶子,打量得那個專注……

    秀兒也在看他,看得一樣很專注「醫生……」一個聲音傳來:「老二……老二還需要送醫院嗎?」

    兩女的臉同時紅了,避開。

    「我看他的傷也不太重,只是開始看起來有點可怕……」張揚的話真能安慰人:「不用送醫院了吧,抬回家吧,休息幾天估計不會有事!」

    秀兒地笑容露出來了,兩個圓圓的小酒窩也出來了。裡面彷彿盛滿了醉人的液體……

    「好!我和老三抬老二先回去,秀……你帶客人回家!」

    清亮的溪水中,絲絲血跡順著張揚的手指滑過,飄向下游,他手中地小瓶子也順手丟進了河中,顧心嵐基本沒有看見,她的目光好像完全被前面的那個小姑娘吸引,她站在前面的樹邊在等待……

    耳邊傳來張揚極輕的聲音:「要去做客嗎?」

    「啊?」顧心嵐驚醒了。側身了。嘴唇悄悄地湊近張揚的耳邊:「我……我覺得不用去,你說呢?」前面的小姑娘不用等了。本姑娘不想去!

    但如果沒有這個小姑娘,她會不會去呢?暫且不作假設……

    「我覺得……可以考慮!」張揚微笑,一絲聲音飄入她的耳中:「你忘了你是來買茶的?」

    「你是為了茶葉……才那麼做的呀?」這個回答多少有些沖淡了他崇高地思想境界,所以,她的聲音好輕,基本上是貼近他的耳朵了。

    張揚笑了,是不置可否的笑容……

    秀兒走在前面,穿過茶園之間的小道,走得那個輕盈,那個飄逸,偶爾清風吹過,她的頭髮也飛揚而起,露出裡面白嫩的肌膚,白裡透紅、與眾不同的肌膚!

    她知道身後跟著兩個客人,這真是兩個與眾不同地客人,一來就解決了家裡這個突然出現地災難,一個足以對這個家庭進行毀滅性打擊的大災難,爸爸地腿真的沒有骨折嗎?她絕不信,與顧心嵐不同的是:她親眼看到了,爸爸的兩條腿完全錯位了,那兩聲喀地一響,也是他在正骨。

    這是一位神醫!

    絕不是他所說的「三無產品」!

    這麼神奇的醫術在大醫院都沒有的,他為什麼會來這個小山溝,還幫她?她記得她沒有來的時候這個人沒有動手,而她一到,那個人立刻變得很熱情……

    張揚不可能知道她的想法,如果知道,肯定會大呼冤枉:「我有這麼薄弱的意志嗎?一看到女的立刻大獻慇勤!……只是在猶豫要不要暴露而已,還有,你這個小丫頭出現得太及時了,也太喜歡聯想了……」

    耳邊有顧心嵐的問題,這個問題好像是問他,又好像是自言自語:「你怎麼會治病呢?我是真的不懂了……」這只是一個打工的,而且據段柳所說,是一個沒什麼出息的打工仔,能夠幹上保安都是他的狗屎運……

    結果出來了。都是白藥地功勞,至於這白藥是什麼,張揚給她認真而細緻地解釋了一通,是雲南白藥。其中好像加了點粘合劑,這兩個人只是傷口沒有作過處理,看起來有點嚇人,事實上傷得並不重……

    顧心嵐相信了:「你怎麼隨身還帶著這個呀?」

    這個問題容易回答了:「我是誰呀?保鏢!電影裡看得多了,當遇到危險的時候,受傷的一般都是保鏢!保鏢還不帶點藥,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他不需要帶藥,但今天還真的帶了點藥,而且真地是雲南白藥。本來打算在山上萬一有個什麼,可以用來作個掩飾的,現在沒了,也成功地實現了帶藥的真正目的……

    顧心嵐輕鬆地笑了:「柳柳說了的,你這個保鏢與眾不同,基本上不……不會受傷!」不會受傷是保鏢的終生夢想,也是極品保鏢。但在段柳一張小嘴下,這個定義也許別有一番意味,忽略!

    進入秀兒家的小瓦屋,坐定,接受秀兒母親的一連串感激之餘。那個老大問了一句:「你們來茶園有事嗎?」

    這個問題就引出了顧心嵐的來意,來地目的太容易實現了,幾名漢子一聽她的來意全都樂了:「茶園別的沒有,就有茶!……這不用急,先請喝一杯!」這是老大的回答。

    門簾掀起,清香浮動,隨著門簾的翻轉,秀兒秀麗的面孔出現在房間,她手中是兩杯茶,輕盈而來。清香從淡而濃,但濃而不膩,她手中地茶杯中兩杯碧水微微泛起漣漪,送到張揚和顧心嵐面前之時,她的臉色淡紅……

    「這是茶園最好的茶!奼女清茶!」

    輕輕品一品,張揚和顧心嵐對視一眼,再品一品,品得還不少。顧心嵐深深吸一口氣:「好茶!真是好茶……不瞞各位說。我是做茶生意的,但還是第一次喝到這種好茶。茶香而不膩,味綿而不澀,喝過之後,唇齒留香……這種茶你們有多少?我全要了!」先前訂購的三十斤惠蘭茶可以作廢了!

    「對不起,顧小姐!」房間裡幾個漢子臉色有點古怪:「這茶不賣!」

    張揚和顧心嵐心中都升起了一絲疑惑,這不就是賣東西之前先品一品樣品嗎?一般人品茶之時總會找一找樣品地缺點,好作為還價的餘地,但顧心嵐財大氣粗,本身也不太會做生意,沒有這一說不太奇怪,奇怪的是,這樣品都拿出來了,人家還不賣!

    「為什麼?」這話是張揚說的。

    他這一開口,目光始終有意無意落在他身上的秀兒臉紅了,轉身出了房間……

    「這茶是茶園接待最尊貴客人時才用的茶,也不是每家都有的!」

    老大說得很簡單,但老三的解釋很詳細:這茶采自清明前後三天最嫩的新芽,採摘與烘製都有講究,清晨時,茶葉露水未乾之時才能採摘,必須是最純潔的村姑親手採下地才是正品,在烘製之時先殺青,殺青半乾的茶葉由這名女孩隨身攜帶,足足三天後才能進行炒製成成茶,所以,這種茶也只有家有純潔少女的家庭才會有,而且這茶將來會隨著她出嫁而帶入婆家……

    張揚端著茶杯,聽著故事,熱氣蒸騰處,他的臉微微有些泛紅,難怪這茶這麼香,原來是吸收了她身上的處女香氣,喝這種茶是享受,但喝這種茶時還聽著女孩子談婚論嫁的故事卻有了點尷尬……

    顧心嵐一樣有點臉紅,這杯茶她都覺得有點難以下嚥:「張揚,我們出去轉轉……」

    「好啊!」老大說:「讓秀陪你們在茶園看看,至於顧小姐需要的三十斤茶,馬上就備好!」

    「不用她陪!」顧心嵐起身:「我們隨便轉轉就可以了!」

    雖然她已經明確說了不需要秀兒陪,但在他們走上茶園之間的小路地時候,後面還是跟上了一條人影,怯生生地秀兒,離他們有四五丈的距離,始終保持這個距離。

    「真是太美了,太安靜了!」顧心嵐地心思沒有落在秀兒身上。而是灑向了整個茶園。

    「是啊,我覺得就像是在大海裡飄!」張揚深深吸了口氣,體會著空氣中獨特地芬芳,這四面全是綠色的茶園。從遠處看是汪洋一片,走入其中,才知道這中間自有間隙,人在茶園走,腰部以下基本看不見,看不到人的腳,只能看到人在移動,可不就是在飄嗎?

    「看!」顧心嵐手指前方:「那邊好大一棵樹……看見了嗎?扎紅帶的那棵!」

    張揚地目光隨著她的手指望去,果然。好大一棵樹,樹高起碼有二三十米,樹腰還綁著一條長長的紅帶,如同是綠色海洋中的一艘帆船,這條紅帶就像是帆船的風帆,在空中飄舞,整個茶園在這條紅帶下立刻有了動感。

    好精妙的設計。誰說山裡人沒有審美觀?他們這種巧妙設計無疑就能抓住遊客的眼球,這是什麼樹?半圓的葉子,翠綠的顏色,古老地鐵青樹幹有幾分眼熟,一條枝直接伸向地面。如蒼龍取水,這幅造型也極其獨特,將樹幹的蒼勁與葉片的柔弱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讓張揚驚嘆,驚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他心中剛剛發出驚嘆,身邊實實在在地傳來驚呼:「茶樹!是茶樹!」

    她在為這樹的屬性而驚呼!

    張揚目光定住了,眼睛一下子睜大:「是啊,怎麼看都是茶樹!但……」

    顧心嵐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怎麼會這麼大?」

    「巧了!」張揚大笑:「我正想問你這個問題……」

    「問問……她!」顧心嵐一回頭:「哎,秀兒,這是不是茶樹呀?」

    秀兒過來了:「是的。這是千畝茶園、十萬茶樹最老地祖先,有一千三百多年了。」

    「啊,一千三百多年,好老的樹……」顧心嵐再次發出驚嘆:「這上面幹嘛纏一條紅帶?」

    「是禁戒,老人們說了,這古茶是千畝茶園的根,要是不設下禁戒,肯定會有人砍枝摘葉治病。一旦老茶樹枝被砍多了。肯定會死,老樹死了。千畝茶園也就完了……」

    「這古茶樹還能治病?」張揚開口了。

    他一開口,秀兒變得有點害羞,只輕輕點一點頭,顧心嵐居然也在點頭:「有點道理,茶葉中本來就含有很多種人體所需物質,這千年古茶肯定含得更多,說不定真的能治病……」

    她這明顯帶著職業特徵的話張揚基本無視,他看著這棵古樹微微發愣,自己地能量能救人,這是植物的能量,來自九龍泉下的老人樹,這千里茶樹也是一棵老人樹,要不要試試看?吸收一下它的能量,看看千年茶樹有些什麼不同?但這件事情是真的有點缺德,關係到這山谷中千畝茶園,這些茶園可是茶農養家餬口的唯一收入來源……

    不可!

    不管這個說法多麼不現實,但一樣會傷人,起碼會傷人的心,傷了這群質樸鄉親的心!也會讓這個對茶園禁忌深信不疑的姑娘傷心……

    「我們到樹下看看!」顧心嵐腳步輕盈,歡快地跑向古茶樹,在樹下站定,雙臂張開,轉了一個圈:「好清涼,好舒服……」

    突然一個踉蹌趴下,伴隨著一聲尖叫,張揚腳步加快了,一把拉起她:「怎麼了?」

    「樹根絆了下……」顧心嵐的手突然落入他火熱地掌心,心中微微一震。

    「傷著了嗎?」張揚的目光掃向她的小腿,兩隻白生生的小腿在他目光下迴避:「沒有!」

    顧心嵐臉紅了……

    張揚的目光迴避了。

    「我以前幹活累了,總會在這裡坐一會!」秀兒坐下了,眼睛微微閉起:「只坐一會兒就感覺一點都不累!」

    「我試試!」顧心嵐的眼睛也微微閉上了。

    兩個女孩的眼睛全閉上了,張揚的眼珠微微一轉,右手放到了身後,向泥土中摸索而去,這下面全是樹根,盤根錯節地樹根,也許是千年地風雨將表面的浮土沖刷去,露出裡面地千年滄桑,這樹根到處都是,折斷一小截不會影響什麼吧?

    他這樣做了,在兩女閉目休息的時候,一小段樹根進了他的口袋。

    「真的感覺不累了呢!」顧心嵐睜開眼睛,在歡呼!

    「才走幾步路?你本來就不累!」張揚笑了。

    「我們去那邊試試!」顧心嵐抿嘴一笑:「先爬山,等真正累了時候,再回來試……」

    張揚目瞪口呆,這麼好的興致?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9:40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1章 山谷裡的小兩口

「怎麼啊?怕累呀?」顧心嵐橫他一眼。

    這嫵媚的一眼讓張揚一下子起身了:「累倒不怕,就怕你哭!」這山可是真正的山,與小山坡有本質的區別,以她的體質,上這山不事先提醒一下,肯定會哭!

    「我非去不可!」一種大小姐的脾氣好像出來了:「看誰哭……」目光掠過張揚的臉,掃向秀兒,帶著某種探詢,也好像帶著點別的什麼。

    秀兒低頭了:「你們去玩,我……我就不去了!」這兩人怎麼看都是一對恩愛的情侶,一舉一動都像,人家到茶園本來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玩的,自己夾在中間算什麼?

    「走啊!」顧心嵐腳尖輕盈地點過,像小燕子一般地掠過,張揚笑了,一步跨出,腳尖剛剛落地,另一隻腳又輕輕掠過,整個人片刻間消失在眼前,雖然腳步迅速,但那幅飄逸的神態還是讓秀兒微微迷惘,這個人走路真好看,一個人走路怎麼也能好看呢?

    下面是茶園,是人工的,上山是茶山,大自然的,也有茶,但呈現出各自不同的形態,也有雜樹,這時節有的葉尚綠,有的已有黃色的痕跡,這一抹黃色也許就是季節更替在這個地方唯一的體現。

    前面的腳步放慢,兩條小腿從天藍色的薄裙中伸出,汗毛都清晰可見,停下了,有人叫了:「好累……」張揚的目光從她腳下上升,一張嬌艷動人的臉正在上方,鼻尖上一點細密的汗水宣告她有點累,臉蛋上的嫣紅暫且不知道宣告什麼,但她的手在解釋,手中有一個天藍色地小手帕。輕輕揮動,搧風!

    「你不累啊?」顧心嵐多少有些不服了,這個小白臉臉色居然沒有半點改變,這上了一百幾十米的山了。連汗水都不出有點不太像話吧?

    「有點!」張揚建議:「下山怎麼樣?這山上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風景。」他有點害怕一個結局,等她累壞了,自己怎麼將她弄下山來。

    「我到那個石頭上去!」顧心嵐手抬起:「在那裡看茶園,肯定特別特別美……」

    那塊石頭?好高!這可以上去嗎?在她充滿期待的目光中,張揚點頭了:「那好,什麼時候支持不住了,我……拉你上去!」

    顧心嵐輕輕一笑:「我現在就支持不住……怎麼辦呢?」

    她的手兒伸出來了,好一朵漂亮地蘭花手,掌中真的有一朵蘭花。錯了!是藍花——藍色的手帕!

    張揚的手伸出,與她的手只隔幾寸距離。

    那隻小手過來了,進入了他的掌心,伴隨著顧心嵐輕輕一笑。

    柔軟的小手進入了他的掌心,張揚內心起了一層波浪,這手好柔軟,怎麼會這麼柔軟?這可是平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拉手(連女孩子的寶貝都摸了。手到現在才拉,夥計們,服他吧!),與女孩子握手是正常地禮節,任何人都不會有太曖昧的想法。但握手與拉手有本質的區別。

    時間與過程也有區別,拉手的時間長得多,這上山的路好陡,好長,張揚基本上無視路的陡峭,也基本上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只能在大腦中清晰地留下一隻手地柔軟,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上山的速度變得很離奇,有幾處甚至根本沒有路的地方也輕而易舉地過了。

    他自己沒注意到,顧心嵐呢?她該睜大眼睛了吧?但奇怪的是。她的眼睛居然微微閉上了,兩頰有了兩團淡淡地紅雲,她的呼吸也變得很輕很悠長,鼻尖也有了汗水,但身上居然沒有汗水,這奇怪的現象宣告她臉上的紅與鼻尖上的汗與累無關……

    「到了!」張揚感嘆:「你是對的,這山值得一上!」此處已接近山頂,從這裡俯瞰而下。千畝茶園盡在眼底。宛若綠色的綢緞隨風起伏,幾朵白雲飄過。彷彿就在正前方,偶爾留下一點點,在對面遠山間流連忘返,如夢如幻,如煙如霧……

    顧心嵐的手悄悄收回,開心地轉了一個圈子:「好美好美……啊,這下面好高!」

    臉兒白了,敢情現在才發現腳下的百米懸崖。

    「來,在這裡坐下看!」在懸崖上轉圈子也許真的會出危險,儘管他有把握將危險基本消除,但能夠坐下來更省事。

    顧心嵐坐下了,坐在張揚地身邊,間隔只有一尺,彼此呼吸相聞,她一顆心悄悄開始了跳躍,下面是絕谷,四方是如絲綢般的綠海,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兩個人,她和他!就在這離天比較近的地方,靜靜地聽著彼此的呼吸,這是詩嗎?

    他的側影有點帥,筆挺的鼻樑被遠山的陽光映得很柔和,頭髮飄過,在這柔和中又透出一點光,他的臉側過來:「累嗎?」好溫柔地聲音。

    「不累!」顧心嵐迴避了他地目光。

    「什麼時候回去?」張揚看看日頭,已經快中午了。

    「不急,今天可以趕回去的……」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彷彿來自另一側,又彷彿來自天邊地雲彩,是一個女子的歌聲:

    「哥哥喲……」

    張揚和顧心嵐對視一眼,這歌聲他們都聽過,曲調宛轉悠揚,與茶園所聽的幾乎完全一致,但這個女子唱歌的清音與此起彼伏的合唱明顯不同,而且來的時候張揚聽不清歌詞,這時候聽得清楚,不是用方言唱的,而是他能聽懂的通行語……

    「哥哥喲

    來到妹的園

    妹妹喲

    恩愛又三年哥哥喲

    你要是心疼妹

    輕移腳步到山前……」

    歌詞清新通俗,曲調極盡纏綿,是邀請?是歡娛?

    「是那邊傳來的!」顧心嵐悄悄地說:「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悄悄地從石頭上撤離,順著前面的小樹林而過,那邊又是一個小山坡,一個村姑正坐在前面石頭上。看著前面的山坡。

    根本不知道她後面突然多了兩個人!

    顧心嵐剛剛露頭,一隻手將她拉回,就在她回到大樹後面的時候,上面有一聲男人的高叫:「雅琴!」

    「阿哥!」石頭上地村姑跳起來了:「我給你送米來了……」

    「阿妹!」上面的男人聲音中略微哽咽:「我說過多少次了?別這樣。我這個樣子不值得你這樣!」居然是極標準的普通話。

    「阿哥,你又不疼你的阿妹了……」好纏綿地聲音,如泣如訴。

    這聲音一出,張揚就知道一個結局,上面的男人該軟了,沒有人能在這種聲音下不軟,他自己都快軟了!

    女子的嬌柔真的能讓男人服軟!

    自己與這個大姑娘躲在旁邊聽別的情侶說如此肉麻的話,是不是也有些不對勁?

    目光悄悄掠過,身邊的顧心嵐的眼波也剛好掠過來。臉紅紅地掠過,張揚心一跳,證實了,的確不太對勁連她好像都軟了!

    果然,他地猜測準極了,上面的男人的聲音也變得溫柔:「別哭,我的好阿妹。東西放在那兒吧,我一會兒下來拿……」

    「好阿哥!」女子高興了,聲音也變得纏綿入骨:「阿哥,這個月想過阿妹沒?」

    「我天天想我的阿妹!」

    「我昨天做夢了,做夢……我的阿哥下山了。我做了一套長裙子,阿哥說要娶我過門……」

    親熱的話題一說開,張揚心頭地疑雲悄悄升起,這是怎麼回事?兩個人在言語中恨不得立刻摟在一起,脫衣服辦正事,但偏偏就隔著一道坡,為什麼呢?看看顧心嵐,小姑娘的臉早已血紅:「我走了……」

    居然轉身開跑,跑得還不慢!

    這一轉身,前面的親密對話突然停止。這對話一停止,顧心嵐的腳步也突然停下,小心地停下。

    「誰?」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誰在那裡?」

    還是被人發覺了!

    「對不起,大姐!」顧心嵐看著面前這個村姑道歉:「我和他……是上山看風景地,不是有意的……」這個村姑大約二十五六歲,挺秀麗,此刻尤其漂亮,因為她臉上的紅暈!

    「沒事。整個茶園都知道……我和他的事的!」村姑說到「他」的時候。聲音變得輕柔,彷彿捨不得說重了。言語中的一股纏綿之意讓張揚和顧心嵐心頭微微激盪。

    「對不起了!」上面有聲音傳來:「我這裡沒有東西招待客人!」聲音很誠懇。

    張揚抬頭了,上面是一條清瘦的身影,個子不高,頭髮很長,面孔也隱藏在頭髮之中,就像是一個野人,但說話的聲音一傳來,宣告他是一個懂禮貌的正常人。

    「我有點不明白,大姐!」張揚地目光落在村姑臉上:「你和這位大哥是怎麼了?」

    村姑臉上的紅暈快速消退,眼裡的波光悄悄凝聚,聲音也很輕:「你們不是茶園的人!」

    「不是!」

    「這就難怪了……」村姑看著上面的身影,聲音輕如嘆息,也許本來就是嘆息:「他是外地來這裡打工的,五年前就來了,來我家的茶園幫我家做事,工資好少,但他一點都不嫌棄,只因為一點……他告訴過我的……因為我……」說到這裡,她地臉上重新泛起紅暈,眼睛裡也有了光彩:「他喝過我地茶,我想嫁他了,但……」

    在她悲涼的敘述中,張揚知道了,這個人突然得了一種奇怪地病,全身潰爛紅腫,送到醫院一檢查,說全身的血液中都有一種奇怪的病毒,這種病毒極富傳染性,而且根本治不了,她父母親都勸她,鄉親們也勸她離他遠遠的。但她不答應,堅決地將他帶了回來,在這山上一住就是三年多。

    張揚動容了,全身都紅腫變形。潰爛的病毒隨時都可能傳染,她依然不離不棄,堅決的帶回來,這就是這個普通村姑心目中地愛情?這就是愛情的力量?無懼壓力、無懼時間、無懼自身安危?

    故事講完了,顧心嵐眼睛裡有了淚水,三年時間,人的一生中有多少個三年?

    明知愛人就在山上,依然只能隔坡而望,用一首小曲發出對愛人的召喚。用一袋袋大米來延續愛人地生命,明知無望,偏偏在執著地守候,這是人世間何等真摯的感情?能支持她一個弱女子三年來的行動的,也只有她心中最甜蜜的愛情了!

    村姑雅琴好像也陷入了自己的痴迷之中,痴痴地輕叫:「阿哥,你不讓我上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知道嗎?我願意和你一起病,真的願意!」

    這一句輕輕的言語傳來,顧心嵐痴了!

    張揚動了,一步踏出!

    兩女同時抬頭:「你做什麼?」

    張揚回頭了:「大姐。可以讓我看看那位大哥的病嗎?」

    「不!」雅琴大叫:「你不能*近他……」

    張揚手豎起,打斷她地話:「我是醫生!」

    雅琴的目光中有了希望,聲音也顫抖了:「你會治這種病?」

    她的話一出,顧心嵐的嘴兒張開,沒有聲音,想必她想問的問題被雅琴問了,但她對這個問題同樣關注。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試一試!」張揚微微一笑:「先別抱太大的希望,因為我是一個三無醫生」

    上面有大叫:「兄弟,別過來。我……的病傳染!」卻是那個病人在大叫了。

    「我上來了!」張揚腳步不停。

    「等等……」片刻時間,張揚飄逸地步伐已在半山坡,前面幾丈外的野人手伸出,止住了他前進的步伐:「你真想幫我看病,也得先準備自己的防護衣!」

    張揚腳步繼續邁出:「這裡沒有防護衣!」

    「你很冒險!」那個人在連連後退。

    「我多少有點喜歡冒險……」身子一趨,居然已經到了那個人面前,樹林搖曳處,山坡上已經失去了他們兩人的身影。

    下面地兩名女孩完全愣住了。冒失!這是冒失!不是勇敢!起碼顧心嵐絕對會這麼判斷。她沒有當場阻止只因為一點:她與他是一路來的,他表現得那麼堅決。自己阻止好像對不起這個大姐,剛剛想到委婉一點的措詞,他已經不見了,天啊,他這麼冒險,萬一自己也感染了,怎麼辦?

    難道也要她幫他送三年飯?惶急之時,她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假設有點荒唐,這個雅琴服侍她的阿哥三年,是因為那是她的阿哥,而這個小保鏢又是自己什麼人?

    「妹子……什麼叫三無醫生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身邊的聲音打斷了她的遐思。

    顧心嵐輕輕嘆口氣,喃喃地說:「三無我原來只知道一無,就是他沒有行醫資格證,現在我好像知道了,他的醫術是無經驗、無章法……」

    雅琴臉色變了,慘了,原來以為三無醫生是一種特殊的醫術分類,專門救治疑難雜症的,但現在才知道,是這麼個三無,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在這裡是被稱為「土醫」地,據說在北方被人稱為「赤腳醫生」……

    都是醫術中最最不能算醫術的分類!

    這種醫生怎麼能治得了他的奇病?只怕一看到那幅模樣立刻慌了手腳……

    張揚的確有些驚詫的感覺,他已經看到了前面一條瘦削的手臂,也看到了這手臂上的滿目瘡痍,黑色的是傷痕、紅色地是血跡、半紅半黃地是什麼?噁心的膿汁!這只是手臂,臉上……

    目光一落到面前地臉上,張揚心裡打了個突,這還是人的臉嗎?兩邊臉上全都是這種又黃又紅的污跡,理解了!他是真的理解了兩個人的隔坡而望,憑這老兄此刻地造型,接近任何一個女孩都是女孩的一場惡夢。只要隔離才能產生美感,稍微保留一點點昔日的美感!

    「別告訴雅琴……我這時候的模樣。」耳邊傳來這個男人地聲音,帶著蒼涼的嘆息。

    「你有多久沒有與她面對面了?」

    「三年了!」男人的眼睛裡泛起一絲柔情,這柔情給了張揚一個直觀的印象。這個人全身上下都不成模樣,皮膚不像皮膚、臉不像人的臉,也許唯有這雙眼睛還是純淨的,看著這雙純淨的眼睛,張揚笑了,笑得很陽光。

    三年沒見面,還這麼肉麻,倒要瞧瞧你老兄如果一切恢復,是不是會摟著你的「阿妹」在草叢裡好好折騰一番……

    奇蹟!奇蹟很快就會誕生。也許是二十分鐘,也許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這條比王母娘娘劃下的銀河還讓人討厭地分界線將不復存在!

    這是張揚的自信!

    他抓住了這個男人的手臂,用他的「天使」之手!

    手從手臂而下,基本無視這噁心的皮肉,能量發出。掌心的手臂有了變化……

    他的能量治病,病人都會有變化,看得多了,他已基本形成了一種思維定勢,變化不會讓他太驚奇。但此刻,他驚奇了!

    天使地手掠過,留下的不是光潔的皮膚,而是紅腫,黑色的皮膚沒有改變顏色,反而破了皮,如果說這隻手臂是一隻烤得半熟的紅苕,他地手不是清水,而是燒得通紅的烙鐵,足以讓這塊紅苕烤得更焦!

    病人一聲壓抑的痛呼發出。張揚手鬆開了,站在離他三尺遠的地方怔怔出神……

    他的傷勢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有加重的趨勢!而且加重的趨勢格外明顯,剛才他撫摸過的地方已經紅腫變形,有新的傷正在形成!

    失敗了!儘管他的能量給他帶來了無窮地驚喜,儘管他創造了太多讓人無法相信、甚至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奇蹟,這次依然是失敗,敗無可敗。敗到極致!因為他非但不能治這種病。反而讓病人的病情明顯加重!

    這是為什麼?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09:52

這種能量能夠讓傷口瞬間止血,也能夠給樹治傷。還能治好鸚鵡的腿、能讓狗越戰越勇,讓小流氓夜戰八方,為什麼偏偏治不了這個人的病呢?張揚不服了!

    他的目光落在草叢中,幾隻小蟲子正在歡快地跳躍,一絲亮光劃過他的腦海,他明白了!

    病因!

    他的能量幫不了這個人,只因為這個病人地病因與以前地人完全不同!

    別人要麼是外傷、要麼是神經萎縮、要麼是什麼毛病都沒有,生命力注入,自然是創造奇蹟,但這個人不一樣,這個人本身沒有任何毛病,但血液中有病毒,病毒也是一種生命,他的能量進入這個人體內,等於也進入了病毒地體內,從而讓病毒的繁殖與生長速度更快,也許他的肌體在一瞬間也增加了免疫力,但這免疫力明顯不如病毒猖狂,這就是他病情加重的原因!

    原因找到了,解決辦法張揚找不到!

    除了能量之外,他不是醫生,甚至連最差的醫生都不如,能量無效,他可以慚愧而退了!

    「對不起,我治不了你的病!」張揚已經習慣接受別人驚訝的眼神,但此刻,他只能說出這句他根本沒有想過、但不得不說的話!

    「別!」男人輕輕一笑:「我依然得感謝你!」

    「為什麼?」

    「雅琴需要一個希望與期待!」男人的目光落在山腳:「你給了她片刻的期待,衝著這個,我就要感謝你!」

    他心中只有他的女友?哪怕是用傷勢的加重來換取女友片刻的希望,他也開心?

    張揚坐下了:「能告訴我你是哪裡人嗎?」

    「南疆石河子!」男人遙望天邊:「那裡可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我五年都沒有回去了,這一生……這一生怕是都不能回去!」

    「你怕你的病傳染給家人?」

    「我已經沒有了家人!」這個男人也坐下了,坐在草叢中:「只有她……才不會嫌棄我……」說到這裡他突然笑了,這紅腫的臉笑起來很可怕,幸好他的眼睛還清晰明淨:「你肯定會同情我。但我想告訴你,這不需要同情,我很滿足,真的!如果不出來打工。這一輩子我都想不到……這世上有她那麼好地姑娘!」

    張揚深深嘆息,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下去,是同情的話嗎?他不需要同情,甚至他還很驕傲,祝福他嗎?羨慕他嗎?

    「堅持下去吧,兄弟!」張揚站起來了:「三年時間不算短,但相對於一生一世而言,還是很短……抱歉我不能給你帶來奇蹟,但也請你別質疑……人世間總會有奇蹟出現的!」

    「謝謝!」男人也站起:「請原諒我不能和你握手。如果有一天奇蹟發生,我會用一雙健康的手補上!」

    張揚笑了,這句話聽著舒服,他沒有喪失信心,也沒有喪失樂觀!

    走下山坡,兩女地目光同時落在他身上,帶著強烈的希冀。張揚微微一搖頭,雅琴的希望破滅,聲音也變得很低:「從這邊下山吧,這邊路好走……」

    「好像要下雨了!」顧心嵐說:「大姐,你也走嗎?」

    「我再陪他一會……」

    從這邊走。路果然也平緩得多,一條羊腸小道從寂靜的林間悄悄穿過,走在這條小道上,顧心嵐突然說:「張揚,你相信嗎?我說這條路是那個大姐三年來一個人踩出來的!」

    「我相信!」張揚長長地呼了口氣。

    「怎麼了?不舒服啊?……他真的傷得很重嗎?」顧心嵐打量著他的臉,這臉上有淡淡的悲涼,也有一絲淡淡的失落,這在他臉上很少發現。

    「是地!」張揚輕輕嘆息:「這次我是真的想幫幫他們,但遺憾的是……我這個醫生不稱職!」

    「你說過了,你是三無產品……」顧心嵐皺一皺鼻子:「是不是無證、無章法、無經驗?」

    張揚黯然道:「你說漏了最關鍵的一點……無效!」

    顧心嵐站住了。站在了他的面前,仰起臉認真地看著他,溫柔地說:「你雖然有很多無,但也有一個有……你有心!這次雖然奇蹟沒有發生,但我知道他們都從內心感謝你!……」

    感謝?感謝有用嗎?感謝能將這條殘忍的界線覆蓋嗎?感謝能讓他們自由自在地相愛,在藍天白雲下盡情舒展嗎?

    耳邊傳來顧心嵐的溫情:「三年地殘酷命運沒有擊敗他們,難道一次挫折還能擊敗你嗎?……你不是救世主,解救不了全天下的苦難。別多想了!」

    張揚的心慢慢舒展了。是啊,自己並不是救世主。治不了這樣的病,何必過於自責?

    「走快點啊!」顧心嵐眼珠一轉:「快下雨了,要是把我淋病了,我饒不了你!」

    這嬌憨的聲音一傳來,張揚笑了:「要我背你嗎?」

    「想得美!」顧心嵐白他一眼,腳步一移,跑得飛快……

    背你還是想得美?這個大姑娘地白眼好像有些不太健康,張揚心中的陰霾片刻間盡掃,腳步一錯,很快追了個齊頭並進……

    剛剛出了前面的小樹林,一陣山風吹來,遍體生涼,樹林裡有滴答的聲音傳來,張揚叫了:「慘了,你一張小烏鴉嘴太靈了……」

    雨下來了,山裡的雨說下就下,而且一下就是高強度,片刻時間,兩人的衣服已經透濕,顧心嵐抹一把臉上的雨水:「不行了,找個地方避一避,看不清路了……」

    「那邊,那邊有一個石崖!」張揚手伸出,抓住前面的一隻冰涼的小手:「跟我來!」

    很快到達石崖下,外面已是煙雨一片,嘩嘩的大雨浸泡了整個樹林,濺起飛珠翠玉無數,石頭上方也有兩道細流流下……

    顧心嵐地衣服太薄了,這一淋濕,胸前的輪廓太明顯了,基本上與沒穿衣服類似,她也明白自身的這個尷尬問題,也在努力迴避。但這迴避的餘地實在太小,她的呼吸也急促了,他會不會看?看著了會不會想?會不會趁這個機會……

    張揚不敢看!他地目光基本上不敢移位,但不敢並不意味著他就沒有看見。偶爾眼角的餘光都能發現這幅驚心動魄的誘惑,這種誘惑一而再再而三地撞入他地眼角,也許是他地眼角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捕捉,誰說得清呢?

    突然,面前的姑娘輕輕抖了一下!

    動作幅度很小,但張揚一樣感覺得到!

    手一動,他地衣服脫下了,手一伸,準確地披在她的肩頭。也巧妙地將她的前胸隱藏!

    顧心嵐抬頭了,目光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溫柔,滑過他只穿背心的健壯身軀:「你冷嗎?」

    「不冷!」張揚的確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冷,這也許依然是體內的能量在起作用,雖然這能量有時候並不靈驗(他剛剛發現並不是萬能),但對自己還是挺夠意思。

    「這雨會什麼時候停?」打量著外面地山林,顧心嵐有了點擔憂。要是雨老不停,在這山上都下去不了,晚上可就麻煩了。

    好像知道這個大小姐的心意,在她說這話幾分鐘後,雨停了。樹林間只剩下殘留的一些點滴,是大地對雨點的最後牽引,冷風吹來,帶著叢林間的潮氣,吹起張揚的頭髮,也吹進顧心嵐的鼻孔,「啊嚏!」是一個響亮地噴嚏!

    剛剛站起,又是一連串的噴嚏,幾個噴嚏倒是痛快淋漓,但幾個噴嚏一出。顧心嵐身體全軟了,頭腦也一陣陣發漲……

    「糟了!」張揚叫道:「又被你這小烏鴉嘴言中了,感冒了吧?」

    「我病了……好難受……」顧心嵐的手帕握住自己的鼻尖,直瞪他:「你還說!」

    「來,我背你下山!」張揚趴下了,如果在以前,他絕對會和她握一握手,用能量非常輕鬆地解決這個小問題。但今天他有點不敢。感冒有的是病毒引起地,能量會讓感冒發作得更厲害。反正不管什麼感冒都不是大問題,還是穩妥點比較好!

    一代奇醫居然不敢治感冒,這倒也是奇事!

    背這個女孩肯定會比較刺激,她也肯定會很矜持,張揚姿勢做出來了,也能接受她的拒絕,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剛剛做出這個姿勢,背上有了重量,並不重的重量壓上來,溫暖濕潤的感覺立刻侵襲後背的每一處神經……

    背上這軟乎乎的兩團是什麼呀?為什麼這麼溫暖?肩頭處有呼吸,就算帶著點感冒病毒,一樣是芬芳無比,兩隻手摟住了他的頸,白嫩的指尖壓在了他的前胸,但壓不住他跳得好急地心跳,張揚深吸一口氣,自己兩隻手合上了,巧妙地合上,手背上壓下了兩團柔軟的東西,一樣是極溫暖的……

    「起來呀,背不動了呀?」

    不是背不動,而是不想動!張揚起來了,腳步一錯,從叢林小草上滑過,身後的女孩兩大團也在他後背擦一擦……

    「哎,張揚,背過女孩嗎?」她還有點冷嗎?聲音有一點顫抖。

    「你呢?被人背過嗎?」

    「你先說……」

    「背過!背得太多了!」

    顧心嵐的身子好像微微僵硬,張揚補充道:「我妹妹比你輕得多,但……背在背上比你會折騰!」

    「你要折騰啊?容易!」顧心嵐嬌笑,真的在折騰,折騰得起勁極了!

    「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張揚自然不在乎她的折騰,但在折騰中他感受地刺激讓他全身血液流速加快,好像也喚醒了他骨子裡地某種東西。

    「什麼問題呀?我忘了……」

    兩隻手背的時間長了點,在上面兩團溫暖地包圍之中,張揚的心活了,手指頭也在極輕極輕地活動,一種完全「無意」的活動,這無意讓他的心跳在加速,一次次巧妙的手指移位,為什麼這麼滑膩呀?

    顧心嵐的大呼小叫停止了,身子好像也在某一個時刻僵硬了,她的小嘴兒也張開,臉蛋一剎那間紅如血。天啊,他的手指……可這是背著她呢,說不定是無意地!說出來自己還有臉見人啊?

    一個「說不定」將她的抗議壓在心中,但很快。這種極輕微的騷擾又來了,這次感覺好敏感,顧心嵐叫了:「你放我下來……」伴隨著這聲急叫,她的兩腿一下子夾緊了。

    「我不累,馬上就到!」張揚手一托,將她豐滿地臀部朝上顛一顛,下面一隻手改變了姿勢,顧心嵐半隻臀部完整地被他托在掌心。

    她有了片刻的昏眩!天啊,怎麼會這樣?與他相處的過程中。一直是她製造機會的,但她沒想製造這種不要臉的機會,可他不要人教了,自己就用上了,應該逃避的,真的應該逃避,不然就太不成事了。可是,這樣趴在他背上,為什麼這麼舒服啊?

    下面的路真的不遠,大約也只用十幾分鐘(他背著一個人當然走不快),但顧心嵐全軟了。趴在他背上軟如泥……

    一路而下,前面已是茶園,幾條人影遠遠相候,顧心嵐折騰中偶爾看到了前面地人影,終於再次大叫:「放我下來……」

    放下來,她的臉完全紅了,好像還有點站不穩。

    「張醫生!」遠遠就有人呼叫:「我們正準備上山去接你們……」是那個老三,他手上拿著幾把傘,快步而來,一看到張揚和顧心嵐的模樣立刻叫道:「淋濕了吧?快回去。燒點水洗洗……」

    「不用,不用!」顧心嵐連聲拒絕,她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麼能夠在別人家洗澡?沒關係,幾根乾柴架起,屋裡大火之側,兩人的衣服漸干,臉也漸紅……

    雨過天晴,太陽在西邊的山頂露出動人的容顏。秀兒扶著自己的父親從屋裡而出。這個漢子已經能夠自己走路了,一連串地感謝之餘吩咐自己的兄弟:「老三。把這些茶葉幫顧小姐和張醫生送到車上去……」

    一分錢不要!

    上了車,車上了路,張揚還有幾分不放心:「你真的沒事了?」

    「不知道!」顧心嵐摸摸自己的額頭。

    「燒不燒?」

    「我試不出來……」

    張揚手伸出,多少有些不太斯文地摸一摸:「好像有一點點……頭腦還昏不?」

    顧心嵐在他火熱地手掌下多少有些迷糊,頭腦好像真的有點亂:「我不管了,要是病了,都是你害地……」

    張揚點頭:「印證了,你頭還在昏,只有頭昏的人才這麼不講理……」

    顧心嵐狠狠地白他一眼,突然噗哧一笑,車廂裡如同一朵花兒開放……

    下了山,重新融入都市的懷抱,顧心嵐慢慢安靜了,已有好久沒有說話,眼睛也只看著窗外,只露出頸部的一抹嫣紅。

    到了路口了,張揚開口了:「要不要去醫院買點藥?」

    「不要!我沒事了!」什麼時候起沒事的?好像就從趴在他背上時起,就沒感覺到感冒的症狀。

    「那……送你回去?」

    「回茶樓!」

    已是黃昏,遠方大海中一輪紅日慢慢沉入大海,波光鱗鱗的海面這一刻異常的寂靜,身邊的女孩這一刻異常的美麗,落日地餘暉透過她飄揚的秀髮,將這一抹藍色染成七彩的光芒。

    張揚的眼神中有神奇的色彩,而顧心嵐呢?她的臉蛋一片嫣紅……

    也許是餓了才知飯菜香、疲勞之後才知道軟乎乎的沙發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澡洗過,乾乾淨淨地坐在沙發上,對面同樣剛剛洗過澡地出浴佳人身上地香氣在刺激他的嗅覺

    此刻地楊青青臉蛋真的象天使,偶爾掠過眼球的、睡衣下的兩腿也真的象魔鬼!

    有人說了,經常看到美女的男人會對美女的免疫力強,這話真的不正確!

    就拿自己來說了,進入都市之前,最讓他臉紅心跳的是高三時,某一次夏日自習時、偶爾移了點位的某位女生的前胸,就像是一隻大雪梨——雖然只是看到這雪梨的小半截,一樣能讓張揚臉紅二十分鐘無法看清課本;進入都市後,楊青青一個澡之後驚現「七娘山」的曲折風情,他基本上不會再想起那個「香梨」!

    在船上,玉兒給了最完整的大香梨,他還細細地品了一品,從隔著「雲霧」看山到直接品一品有質的飛躍,理論上說應該對美女有了免疫力吧?

    可還奇怪了!

    自己為什麼反而內心有了燥熱?和顧心嵐混久了,對女人這種神秘的生物反而更好奇,免疫力反而差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10:10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2章 昨日豪情作烈酒

對女人的免疫力差了,差到什麼程度?

    貌似連楊青青微濕的頭髮都能讓他悄悄地關注……

    楊青青沒有關注到這個小變同志此刻已經多少有些接近她的判斷——變態,她在看電視,看的是她最擅長的……韓劇!

    韓劇好看,沒有刺激的情節、沒有曲折的劇情,怎麼看都像是自己在過日子,就一點不好,總在吃飯,那些飯菜一看起來就好吃,這深更半夜的,讓人有了點吃飯的慾望……

    要不要培養一下小變同志的手藝?她的妙目掃過來,某種措詞醞釀實施中……

    房門突然敲響!

    房門敲響了,兩人目光一下子對上了,都有了幾分驚訝,在都市中門對門住上十年八年,到頭來誰也不認識誰的事兒多了,出租屋的人更不興相互串門,兩人都沒有什麼朋友,是誰在敲門?

    楊青青的一條大腿從沙發上移開了,曼妙地站起,相比較張揚而言,知道她在這裡住的人要多得多,理論上是找她的……

    湊近房門上的貓眼,凡事先瞅瞅,真是一個好習慣!

    湊上去了,看了,一看之下,楊青青唰地彈回來了,臉一下子變色:「張揚,是警察!」

    警察?張揚愣住了。

    楊青青壓低聲音:「我……我們沒幹什麼壞事吧?」

    「除了我們深更半夜在一個房間裡之外……」張揚在抓頭:「你說過……都市沒人管這個的……」

    「我進房了!」楊青青跑向房間:「你可千萬要挺住……沒有的事兒不能瞎說……」肯定是哪個多事的,將她與他合租的事情向警察匯報了,這下警察都來了,兩人說不清了,至於那個告密者是誰暫且不作考慮,當務之急是避……

    溜了。將這個大難題交給張揚!

    她的房門無聲地關上了,外面地敲門聲很執著!

    張揚沒法了,開門!

    門一打開他愣住了,的確是一個警察。而且不是一般的警察,警察隊長!

    大隊長孫鋒!

    孫鋒目光抬起:「為什麼這麼久?」

    「我說老兄!」張揚笑了:「不知道先打個電話?」

    屋裡的姑娘愣了,還是熟人了?

    「有點心煩!」孫鋒淡淡地說:「一時心血來潮,想找人喝一杯!」他地手抬起,赫然是一瓶酒!

    「來!」張揚笑了!

    「咕咕」的倒酒聲,還有炸花生、燒雞腿的香氣悄悄瀰漫,裡面的楊青青輕輕地拍自己的腦袋,白擔心了,他們是朋友。還喝上了……

    這廳有點大,他們說什麼呢?夾雜在電視聲音裡說什麼也聽不清……

    「我沒有想到你會找我喝酒!」張揚舉起杯。

    「我同樣沒有想到……」是液體進入嘴巴的聲音。

    「煩什麼?」張揚喝酒無聲,花生米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拿個煙灰缸過來!」孫鋒扯出一包香煙,啪地一聲點上,羅鈴說過,凡是他心情鬱悶的時候,就會拿煙出氣。張揚一仰身,順手扯了一個一次性塑料杯,接點水,移到他面前,狠狠地一大口。一直吸到香煙的一半位置,長長的煙灰飄入杯子中,一大口煙飄上客廳地頂端……

    「一個人死了!」這是孫鋒的回答,也是他鬱悶的原因嗎?

    張揚微微一震:「誰?」可千萬別是羅鈴,他和孫大隊長同時熟悉的人就只有羅鈴了,這個小美女警察自己很有好感,當然與他孫大隊長的好感完全不同!

    「801案件中的一個犯罪嫌疑人……有證據顯示,是這個人一直在作為拐賣少女去歐洲的中方聯繫人,也是801案件最大地突破口,但這個人出車禍死了!」801案件是孫大隊從來都沒有隱瞞過的案件。這件事情他們上次就探討過,所以,毫不隱諱。

    張揚鬆了口氣,原來是那個林胖子!這早就成舊聞了,你孫大隊長依然在鬱悶?

    「如果真的是對方的突破口,我不太相信那個人是車禍!」張揚緩緩地說:「你沒想過是敵人有意殺了他?」「三歲的孩子都看得出來!」孫鋒又是一口煙呼出:「他自然是被人殺人滅口,但現場居然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他娘地偽造車禍現場的水平倒是一等一的!」

    「線索斷了,就沒有其他的線索?」

    「找不到證據!好不容易找到證據偏偏又斷!」孫鋒一大口酒倒入嘴巴:「也許我真的不適合當一名警察!」

    這才是他鬱悶的原因?這才是他找他喝酒的原因?

    「不適合當一名警察!」這話也許是孫鋒內心最想說的一句話。最想發的一句牢騷!工作中的挫敗不會引出這句話。最關鍵地是他不僅僅是面對工作中的挫敗,而要面對更多的無法直接說出的、更多的憋屈!

    但這句話沒有多少合適的聽眾。在公眾場合一說,只怕立刻見報,又被無限演繹、從而面目全非,在幾名忠誠部下面前也不能說,一說會打消他們的鬥志,所以,他才來找他了——張揚是比較合適的聽眾!

    「我不太明白誰適合當警察!」張揚杯子一舉:「但我知道,現代地警察已經不太像是警察,而是穿著警服地公務員!」

    「也許我找你喝酒根本就是一個錯誤!」孫鋒淡淡地說:「你對警察有偏見!」

    「是偏見嗎?」張揚笑了:「如果是……你自己一樣有這種偏見!只是你不願意當面承認而已!」

    孫鋒瞪著他,終於搖搖頭:「喝酒!」

    「聽說你曾經是一名特種兵!」張揚話題轉向:「軍隊的生活是什麼樣?」

    「軍隊地生活?」孫鋒的眼睛亮了,如果有他願意談的話題,無疑就是這一段鐵血歲月:「在茫茫叢林之中,面對的是敵人,身邊是戰友。一踏入叢林,面臨地只有生與死,沒有任何猜疑,身邊的戰友不會是敵人。敵人也永遠都不會變成戰友,戰友有難,挺身而上,敵人上來,殺了就是……沒有人問為什麼……」

    鐵血征程誰來問,烈酒三杯憶舊程!

    孫鋒臉漸漸紅了,張揚的目光漸漸迷離了,這是一段他不熟悉的征程,也許長期以來游離在和平年代地視線之外。但此刻借酒而起,卻也是酒的助興,一瓶酒孫鋒一個人喝了大半,但張揚胸中熱血沸騰,也與他喝酒了無異……

    他記住了一個地名,中國南疆!

    他記住了一個隊名:尖刀!

    他也記住了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在偶然的一次行動中,三十七名優秀尖刀遭遇敵人埋伏。集體以身殉國,臨死之時,他們以敵人的血為酒,在刀光劍影中,上演了他們人生中最豪邁的絕唱!

    這場慘烈的絕唱只有一個傳承者。就是尖刀小分隊的分隊長:孫鋒!他額頭的傷救了他地性命,敵人無法分清這滿身鮮血的昏迷隊員是生是死,從而給他留下了一線生機……

    酒已盡,菜已空,故事已由豪邁轉向鬱悶,鬱悶從兩人的煙中可以看出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張揚手中也有了一段香煙……

    「我該走了!」孫鋒起身走向房門,還別說,與他一席話,他的心情舒暢了許多。儘管張揚很少說話,但他聽故事的那種激情還是感染了他……

    「沒喝多吧?」張揚走到門邊:「要不要……」

    「不用你送!」孫鋒裂嘴一笑:「你還是將裡屋的小姑娘放出來吧!……談戀愛沒什麼,警察也不至於什麼都管!」

    張揚目瞪口呆!

    房門關上了,後面房門打開了,楊青青握住自己的鼻子:「死張揚,違反禁令,客廳裡喝酒……啊,還抽煙……開窗開窗……」小手連揮……

    窗戶打開了。張揚多少有些不服:「你剛才幹嘛不自己出來說?」

    「要死啊?我出來……萬一人家誤會怎麼辦?」

    「都市裡誰會管這個?不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嗎?……」

    一聽這句似曾相識地舊語。楊青青無語了,狠狠地白他一眼了事!

    在沙發上坐下。張揚在廚房忙碌,片刻時間已以整理完畢,客廳也基本還原,張揚坐下了,旁邊的楊青青輕吸鼻子,突然驚呼:「你也抽煙了……不但那個臭警察抽,你自己都抽上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抽煙?」煙早已不見了,很符合抵賴的前提!

    「過來!」楊青青發佈命令!

    *近了一點點!

    「張開嘴巴!呼一口氣……」沙發上的大美女湊得好近。

    這樣合適嗎?他呼一口氣,想必楊大美女是近距離吸一吸,成什麼了?張揚臉紅:「我說……乾脆親個嘴兒算了……」

    一隻手直奔耳朵而來,夾雜著楊青青的大叫:「死張揚!變態張揚……」

    張揚跑了,進了自己地房門,外面還有大叫:「等你顧老婆婆來電話,瞧我怎麼跟她說……」

    電話響起,聲音悠揚,楊青青愣住了,這還真的來電話了,這麼及時?

    房門裡面傳來張揚的得意笑聲:「她來電話了,你告訴她呀……顧小姐!」後面三個字壓得很低,叫得還挺溫柔。

    楊青青有氣了!

    「身體還好嗎?」

    這句話一傳來,楊青青的氣更大,小變態!還關心人家的身體了!

    「……沒事!」顧心嵐輕輕一笑:「你的兩個小老鄉今天都來上班了!」

    「好啊!」張揚高興了,今天一整天基本上都與她在山上,她也好像完全忘記了昨天的承諾:我在茶樓等你們!

    「我看你一天都心神不寧的,肯定是牽掛著兩個小美女……」顧心嵐咯咯嬌笑:「我早就安排人了。偏不告訴你,讓你多急急……」

    這是什麼話?張揚不服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急?」

    「哪隻眼睛都看都你急……不停地要走,還不停地問:今天什麼時候回去呀?……」

    「早知道你這麼說,今天根本不該回來地!」張揚笑了:「將你丟在那山上。看你跟誰急!」

    「就跟你急……」

    越說越粘乎了,突然外面屋子一個巨大的聲音傳來,是中氣十足地一聲女性吆喝……

    「你身邊是誰呀?」這聲吆喝換來了顧心嵐的關注,或許是警覺。

    「沒人!」

    「我聽到有叫聲,順便說一句……你家地貓兒不會叫得特別……象女人吧?」

    「哪能呢?」張揚否認:「是隔壁大嬸,她老公和別人好上了,這個女人剛到更年期,會時不時地吼上一嗓子,發洩發洩。我出去瞧瞧,可別跳樓了,先說到這兒啊……」

    電話一關上,剛好一聲震動天地的大震傳來,傳自房門!

    可憐的房門在顫抖!

    「死張揚!給我滾出來!」

    「底線!底線!」張揚大叫。

    「去你的底線!」嗵地一聲:「你不給我滾出來說清楚,你的底線非破不可……」

    張揚氣急敗壞地大叫:「你敢破我的底線,我也破你地底線……」

    楊青青無聲了。看來是怕了!

    聲音傳來了,比較理智地聲音:「小張揚,出來,我們好好談談!」

    房門在理智的聲音下打開,一打開。張揚一露頭,隱藏在門邊地小手輕輕一挾,張揚眉頭皺起來了,手條件反射地揮出,在就要擊中目標的時候趕快停下,他自然意識到這個目標有何等的顯眼,簡直是她前面最顯眼的一部分……

    「我老公和別的女人好上了啊?」楊青青淡淡地發問。

    「怎麼會?」張揚連忙表示:「像青姐這樣臉蛋如天使、身材如魔鬼的女孩,只有別人的老公會和你好……」

    這話有點拗口,楊青青暫時沒有理解,不妨礙她下一個問題:「我更年期到了嗎?」

    「差點……差點……」張揚承認:「青姐怎麼可能有更年期。別人全更了,你也不會更!……鬆手可以嗎?」

    手終於鬆了!

    楊青青狠狠地瞪著他:「你和顧老婆婆談得再肉麻我也不管,但只有本姑娘聽到任何一句話與本姑娘有關,哼……」

    「重新確定一個底線怎麼樣?」張揚揉揉耳朵。

    「說來聽聽!」楊青青有興趣。

    「在我們雙方接聽電話地時候,對方不要時不時地喊一嗓子,這其實也不能算是底線,一般有修養的人都會很自覺地遵守……」

    楊青青不說話了,歪著腦袋打量他!

    「要我答應也容易!」楊青青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仰倒:「甚至更過分的東西都可以答應。比如偶爾有某個老婆婆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門口。剛好撞到本姑娘,被本姑娘的年輕與美貌震懾得就要倒下的時候……本姑娘可以客氣地告訴她。我只是張揚地姐姐,親的!」

    張揚頭腦中有點亂,被她的形容弄得有點亂!

    很快理順:「很周到!想得真周到,這樣才不至於引起誤會不是?」略略一停頓:「想得如此周到,肯定是有條件的,說來聽聽……」

    「條件啊……哪能有條件呢?」楊青青這一刻好斯文、好客氣:「關於上次賭博的事情……」

    「明白了!」張揚打斷她的話:「下個月的租金啊?這時候收還是再過幾天?」

    「拿來!」手伸出。

    錢包裡的錢一張張數出來,數到第八張的時候,張揚有話:「這時候如果有人看到了,肯定不會相信你是我姐姐,絕對會說你是我女朋友!」

    「為什麼?」在數錢,比較忙,所以,回答很簡略。

    「因為姐姐一般不會管弟弟的錢包,只有女朋友才會這麼急切地將男友地錢包掏空。……第十張!」

    「還真空了啊!」楊青青接過第十張,向他的錢包表示關註:「明天有錢搭公汽嗎?要是沒有……」

    「沒有你可以留下一張兩張?」張揚的錢包是真的空空如也,他一般都只在錢包裡留下一千塊的。

    「哪能呢?」楊青青說:「我最少也得留下四五張!諾……拿著!」手一揮,一大把錢拍在他手上,赫然全都是一塊錢的紙幣!也真的足有七八張!

    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模樣,楊青青咯咯嬌笑,起身跑向自己地房門,估計是收拾她地戰利品!

    很快出來,向張揚露出她得意的、據說是驚天動地泣鬼神地笑臉。

    已是上班時間,張揚關起房門做實驗。

    一根老樹根在他手中膨脹,他的興趣也在膨脹,千年老茶樹人家當寶,輕易不准人動,自己做出來的老茶樹總能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瞧瞧這千年老茶樹的能量與自己的能量有什麼不同,這是功夫的探索。

    自己的能量是如此古怪,明明是贗品,偏偏就能達到這個母體同樣的年代——這是從蘭蘭五百多萬現金中得出的結論,經過這隻手的擺弄,這條千年老茶根弄出來的新株理論上也會是一千三百年,理論上與母體不會有任何區別,吸收它的能量就意味著吸收老茶樹的能量,而自己要做的就是:讓這棵老茶樹完成一個從無到有、再從生到死的還原,在這個還原過程中,自己找到老茶樹的能量奧秘!

    就這麼簡單!

    唯一的不安只有一點:那棵老茶樹足有三十米高,如果它真的長成了,這間出租屋會不會立刻壓塌?但這一點張揚實在不太相信,如果說這棵樹真的能不吸收任何外在物質而達到幾十上百噸的重量,他得回去問一問他的物理老師,問一問質量轉化的基本理論……

    花盆是精選的,特別大,在這特別大的花盆中,一點綠色悄然出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長到三尺高,頂端開始分枝,枝開始再分枝,高度不再增加,但整棵樹的造型基本定型,張揚愣了!

    這是千年老茶樹嗎?只有三尺高的千年茶樹?

    當一條枝條從樹上垂下,直探向盆側的時候,張揚停手了,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奇景,這真的是那棵老茶樹的造型,由他的手施展回春大法,這造型與那棵老樹毫無二致,連這一條蒼龍吸水的長枝都沒有任何分別!

    造型沒有區別,唯有植株比母體小了萬倍!

    濃縮了的千年古樹!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10:28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3章 三尺老樹可怡情

這到底是不是千年古樹?這是張揚最大的懷疑!摸一摸這鐵青色、沒有一點灰塵的樹幹,硬!極堅硬!

    指甲用力,居然也只能劃破樹皮!而且樹片劃傷處片刻間自行復原,也許是他的能量依然在起作用!

    猶豫了好久,張揚的手重新伸出,眼睛輕輕閉起,吸收!

    一絲純淨的能量從樹上傳入他的體內,與體內的能量毫無二致,細細體會,沒有任何區別……

    房間裡好安靜,張揚的眉頭皺得好緊,這分明就是他的能量!在體內時間長了,他都熟悉這能量的每一次跳躍、每一次流淌……

    突然,他的眉頭舒展了,這有什麼費解的?這棵樹根本就是他的能量培育的,裡面的能量如果不熟悉才怪!

    看起來那個母體完全一致,只怕區別就在這裡!

    那個母體是千百年自然風雨培植的,而這個新株是他的能量瞬間造就的,所以才會在高度、重量上存在如此大的差異!

    這片刻間的吸收,這棵造型奇特的盆景已經顯出乾枯的表象,無復一盆翠綠……

    悠揚的鈴聲響起!

    張揚手一回,從沙發另一邊拿起某個金光閃閃的小玩意,上面還是那個頑固的「顧」!

    「哎,還在睡覺啊?」

    「是啊!」張揚打了個呵欠:「昨天累了,晚上又陪你聊了那麼久,困……」

    「聊了多久啊?」顧心嵐不服:「你後來去安慰隔壁大嬸了……」

    亂七八糟地扯一通,顧心嵐轉入正題:「今天幹嘛?還出去看看風景好不好?」

    「去哪裡?」

    「山上去……我覺得山上有的樹真美……」

    張揚心一動!樹美?茶几上還真的有一棵很美的樹!而且還是與她專業對口的樹!

    「我送你一件小禮物!」張揚脫口而出。

    「送我禮物?」顧心嵐笑了:「送什麼?」

    「你在茶樓等著……」電話壓下。

    顧心嵐滿是不懂,也滿是期待,他送她禮物?還這麼神秘。是什麼?不會是送她戒指什麼的吧?如果這個小保鏢拿自己幾個月地工資給她買來一隻漂亮的「廉價」戒指,她會怎麼樣?臉紅了!

    在二樓轉了三個圈子,悄悄地檢查一遍自己鏡子裡的一臉嫣紅,也悄悄吹吹風。將這嫣紅化作虛無融入外面的湖水,顧心嵐下樓了……

    外面地陽光正艷,幾個服務員輕盈地過來,在她面前親親熱熱地打個招呼:「嵐姐!」這聲音不太標準,是那個叫鄧玉兒的女孩,是他的小老鄉!

    「感覺怎麼樣?玉兒!」顧心嵐好客氣。

    「很好……真是太好了……」玉兒臉紅了:「謝謝嵐姐!」在這茶樓裡打工真的太好,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工作清閒,無非就是給客人端幾杯茶。客人也根本就不多,協議簽了,真的是三千塊一個月,而且她和翠兒還分了一套住房,就在茶樓的四樓,什麼東西都不用自己花錢,只一天多時間。兩個小姑娘就將茶樓當自己的家了,將小房間裝飾得那個漂亮,半夜三更的都在悄悄佈置房間……

    「嵐姐,要喝杯茶嗎?」翠兒也過來了。

    「嗯!」顧心嵐輕輕一點頭,玉兒跑得飛快。後面傳來翠兒地聲音:「嵐姐喜歡茉莉花茶……」

    兩個純樸的村姑唯有用這種方式來感謝這個老闆!

    顧心嵐坐在*窗處,輕輕地品著茶,目光始終落在前面的街道上,茶是什麼滋味,基本上不知道……

    但很快她坐不住了,他馬上就會過來,在這麼多人面前給自己送禮物,別人怎麼說呀?逃跑!優雅地逃跑到了樓梯口,給玉兒打個招呼:「你那個老鄉等會兒過來,讓他上樓……」雖然儘量說得平靜。.但她的臉還是有點紅……

    話沒說完,一條高大的影子出現在廳口,顧心嵐的話徹底結束,目光落在他手上,他兩手抱著一個大大的花盆,花盆上面有一個大大地黑色塑料袋籠罩,送花?

    他給她送花?

    送盆花與送九十九朵玫瑰不太一樣,這個傢伙還挺有心的。要是一大把鮮艷的玫瑰花這麼送來。別人肯定會猜到他和她之間有點什麼,但送盆花就不一樣了……

    黑色的塑料袋一掀開。屋裡微微一亮,顧心嵐和玉兒的眼睛同時亮了,不是花,而是不開花地盆景!

    「顧小姐!」張揚大步而來:「我送你一盆盆景!」

    幾個小丫頭過來了!顧心嵐矜持地站著,臉也悄悄發紅,這個冒失的小壞蛋,不知道到二樓再打開呀?

    「茶樹!」

    「這茶樹真美!」

    「造型真好看!」

    「嵐姐,放在這廳裡肯定特別合適……」

    顧心嵐的眼睛裡有奇異的光彩,也許這時候在眾人評論中她才真正注意到這棵茶樹,蒼勁的枝條、鐵青色的樹幹、一條枝條如蒼龍取水,這造型為什麼這麼奇特?這麼熟悉?……天啊!是那棵千年茶樹!與她印象中最深的那棵千年茶樹一印證,她的心跳加速了!

    真的是那個熟悉的造型!

    市場上盆景各種造型都有,各種樹都有,什麼形態地出現在面前都不稀奇,但他別的不選,偏偏選擇這盆,說明什麼?說明在他心中,那棵千年茶樹一樣佔據了好重好重的份量,這麼半天時間,他跑了多少地方才找到這盆景啊?

    這是求愛的表示嗎?很委婉、但很貼切、又多麼不著痕跡的求愛啊!她的眼睛迷離了,盯著這棵樹,就像盯著他的一顆

    「拿上來……」顧心嵐扭頭離開了,在離開的瞬間,她地臉紅如霞!茶樹放在客廳當然合適,但這些小丫頭知道這茶樹代表著什麼嗎?她地一顆心、她的一段行程怎麼能在客廳展示?只能是在她自己地空間……

    茶樹端上來了,房門關上了,顧心嵐笑了:「你怎麼找了盆這種樹呀?」

    「怎麼?不喜歡?」

    「喜歡!好喜歡!」顧心嵐雙手伸出,但憑她未必能夠抱得起來,所以,基本上是兩人抬著放在窗前,放好,顧心嵐臉上綻放了淡紅的笑臉……

    「洗洗手……」自己跑向另一邊,有嘩嘩的水流聲傳來。

    擦乾淨手上的水,張揚四處打量:「絲絲呢?你……你將它做菜了?」

    房間裡沒看見絲絲,也沒聽見絲絲的嘰嘰喳喳,讓張揚多少有點疑惑。

    「說什麼啊?它要在這裡,又要罵你!」顧心嵐白他一小眼:「在那邊呢……」手一指,順著她的指頭,張揚看清楚了,湖邊的樹上一個小綠點正在樹枝間跳躍,張揚驚訝了:「你將它放生了!」

    「它不喜歡在籠子裡!」顧心嵐得意地笑:「和我提出了要求,要到湖邊玩,我答應了……」

    服了,這姐妹倆好像是能夠通過協議來達成某種共識!

    「絲絲……」顧心嵐朝外面喊叫了一聲。

    聲音一傳出,空中飛來一點綠色,越來越大,風一起,絲絲直撲向顧心嵐,在離她一尺多的地方轉向,落在窗檯,歪著腦袋打量張揚。

    「不認識張揚哥哥了?」顧心嵐提示。

    「壞哥哥……」

    張揚惱了,一巴掌按在小腦袋上:「天天給你捉蟲子,還罵我?」

    「哥哥!」好乖巧的聲音,小嘴巴翻過來,在張揚掌心摩擦,兩個人全樂了……

    「我覺得她壯實了許多!」張揚感慨:「也許這樣的飼養寵物才是最好的方式,自然放養!」這種方式最大限度地減輕了主人的負擔,不用時時餵食,它自己可以找到吃的,不磨滅它的野性,也能讓寵物更快樂……

    「那是絲絲乖,要是別的鳥兒,一放出籠子還不飛得不見影啊?」顧心嵐得意地撫摸這油滑的皮毛。

    手心是可愛的絲絲,旁邊是象徵某段行程的盆景,身邊是她願意相處的男人,顧心嵐的一顆心歡快地跳躍,也許是從來沒有過的快樂。

    「喝點茶?」這自然是向張揚問的。

    「喝水!」絲絲輕輕點頭。

    「好好……喝水!」顧心嵐跑到衛生間,一會兒功夫出來,手上是一隻天藍色的茶杯,放在絲絲面前,轉向張揚:「這邊來喝茶!」絲絲再次抬頭,這次遭到了主人的抗拒:「你的水放在這兒了,又不是喊你喝茶……望什麼望?」

    張揚哈哈大笑……

    寬大的房間兩邊,人在喝茶,鸚鵡在喝水,好一幅恬靜的畫面,但這平靜突然被打破,被外面哐的一聲打破!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10:44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4章 椰林血灑瀟湘竹

這哐的一聲是如此響亮,張揚和顧心嵐同時抬頭……

    「我不想在這裡開茶樓了!」顧心嵐說:「過幾天我搬西城去!」

    張揚愣住了:「為什麼?」莫非是她終於改變了?想賺錢了,這個地方比較冷清,不適合做生意?

    「知道對面是誰嗎?」顧心嵐多少有些厭惡地說:「是那些人……有他們的地方,就是一片烏煙瘴氣的地方……」

    「是誰?」張揚不懂。

    「還有誰?影子集團的人!他們全城建了幾十個娛樂場所,這不,又在建!……」

    話沒說完,外面吵起來了!

    有女人的聲音!

    窗簾拉開,街道對面一片狼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在兩個大漢面前指手劃腳,窗戶慢慢開了一道縫,外面的哭嚎聲頓時驚天動地:「我男人死了,我也不活了……你們這幫畜生……霸佔我的店,還殺我的男人,不得好死……」

    「你這瘋女人!再敢打擾老子施工,信不信我將你衣服脫光了,丟在大街上……」

    女人退了一步,終於有些怕了。

    顧心嵐臉上的柔情蜜意片刻間消逝得無影無蹤,張揚眉頭皺起來了:「這怎麼回事?」

    「他們什麼事做不出來?」顧心嵐直搖頭:「這個店本來就是李大嫂的,也不知怎麼的……那些人就說是他們地……」

    「一個店是誰的,兩個人口頭爭論就行了?拿到房產部門翻一翻檔案不就成了?」張揚不懂了。

    「那些人可是有背景的。別說是房產部門,只怕更高的部門都擺得平!」顧心嵐恨恨地說:「李大哥前幾天突然遭遇車禍去世,所有人都知道是這夥人幹地,就是沒有證據!也找不到那個肇事司機……」

    公家單位他們擺得平。有人有意見立刻出車禍,這還是現代都市嗎?張揚怒火中燒:「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聲音極響亮,啪地一聲。窗戶在顧心嵐的急切之下猛地關上,她還小心地朝下面打量了一下。回頭略有幾分責怪,也有幾分後怕:「小點聲……萬一他們聽到了……」

    張揚目光依然落在下面,這隔音窗戶一關,下面的聲音立刻變得模糊,那個女人還在糾纏,兩個大漢眼睛裡射出寒光,窗戶在他手下悄悄地開了一道小縫,聲音清楚傳來:「我……我不想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是那個女人地聲音,伴著這聲音,那個女人沿街道而出,而那兩個男人在打電話,偶爾的目光轉過,張揚震驚了,是如此地陰森……

    陽光很刺眼,椰子樹的長影慢慢縮成一團,公路上的人漸少,一個女人披頭散髮地走向路的盡頭。她心中有太多的恨!也有太多的不甘!

    半個月前,她還為能在城裡買下一個門店而欣慰,家裡的兩個孩子也讓她欣慰,雖然她們夫婦倆進城十多年了,兒女長期不在身邊,但這兩個小傢伙聽話,在爺爺***撫育下健康成長,女兒長得比她都高。學習也一直是名列前茅。店買下了,生意日漸紅火。隨著前面一個開發區地開發,這塊以前無人問津的地皮也在火爆增值,未來的生活一片美好……

    但那些人來了,家裡的寧靜被打破,丈夫死了,頂樑柱倒了,店被人佔了,她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滿腔的不平,她要告!

    這座城市裡沒有公理,她會走出這座城市……

    沿著這條路走,什麼地方會有公理?什麼地方的人會停下手頭的工作,來聽一聽她的淚水與辛酸?

    她沒有看到,後面幾百米處,一輛小汽車始終在跟隨著她,已經跟了好久……

    前面是一處更僻靜的路,兩邊全是椰林,高大的椰子樹擋住了天邊地烈日,也給這片空曠的公路帶來了一方陰影……

    小車加速了,如一直利箭直射女人的身後,在汽車的轟鳴聲中,女人猛地回頭,剛剛一回頭,汽車已挾著狂風捲向她的全身,她的頭腦瞬間一片混亂,頭髮也高高飛起,露出的憔悴容顏中有了最大的恐懼……

    汽車基本上已經擋住了視線,但視線中好像有一條模糊地虛影,影子一閃而過,女人騰空而起,在空中翻滾而出,滾向路邊地深草叢,在身子飛起的一剎那間,女人好像明白了,她被車撞了,但好像又不太對,全身一點不痛,深草叢從下面而來,她居然穩穩地站住,一隻手抓住她地肩頭……

    她的心微微一跳,目光朝上一落,心跳加速了,這是一個蒙面人,整個面孔中只露出一雙眼睛,這雙眼睛中充滿一種凌厲的東西——她不認識這叫「殺氣」的東西,只是呆呆地看著……

    這自然是張揚!

    張揚目光轉向她,帶上了幾許關切:「大嫂,沒事吧?」

    「你……你救了我?」

    張揚手鬆開了:「別出聲!」

    女人臉色變了,前面有說話的聲音,來自上面的路面:「這個娘門死了沒有?」

    另一個聲音響起:「好好找找,要是沒死,殺了趕快上路!」

    女人縮成一團,男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如水!

    「你順這條路趕快走!」聲音一入耳,女人轉身了,看著面前這雙眼睛,張揚盯著她:「不要回頭!」

    「謝謝……」低聲說出兩個字,女人鑽進了前面的椰林,身後的樹枝晃動……

    「在那邊!」路面呼地一聲跳下兩名漢子,手中寒光微微一閃。卻是寒光閃爍地匕首!

    剛剛跳下,面前突然一暗,一條高大的人影站在椰林中,唯一露出來的眼睛此刻充滿譏諷。兩名漢子反應快極了,一名漢子的匕首閃電般地收起,另一名地匕首突然劃向張揚的頸部……

    收起是條件反射。遇到陌生人的自然反應,而攻擊地漢子明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在準備行兇之時,遇到陌生人自然是先殺了再說,他這一攻擊,那個將匕首收起地年輕人匕首也亮出來了……

    閃亮的匕首已到了張揚頸部,差距也許只有五寸,突然在他面前定格,因為張揚手一抬,捏住了握匕首的這隻手!

    大漢手臂猛一發力。但剛剛發力的瞬間,一股巨大得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傳來,匕首哧地一聲劃過,快如閃電般地掠過那名剛剛拔刀的年輕人頸部,鮮血還來不及濺出,匕首再次轉向,哧地一聲……

    握住匕首的大漢眼睛猛地睜大,絲絲的出氣聲從嘴裡傳來,他地匕首已深深插入自己的咽喉!帶著他兄弟的鮮血!

    自己的匕首、自己的手、自己的咽喉!這一刻是如此的高度統一!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至死都不明白為什麼……

    兩個大漢倒下了。張揚手鬆開,倒下的大漢手背上有一道紅色地印,這就是他出手的唯一證據!椰林已安靜,那邊的叢林晃動也早已消失,甚至最後的一抹踏上了另一側的公路的背影也落入眼中,張揚沒有動,久久地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他看得很清楚。這兩個人正是茶樓對面與剛才那個女人發生爭執的大漢!

    孫鋒。你總是強調要證據,這算不算是證據?直接開車撞人。拿不準是否撞死還打算下來補一補,還不是證據?當然,這樣地證據絕對是殺人地證據,但如果沒有自己在,這些人的行兇又有誰能證明與他們有關?

    別人無法證明,路人就算看到了,也未必敢證明!

    看著大漢手背上已經完全不明顯地紅跡,張揚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我殺人了嗎?他娘的你拿出證據來!」

    上面有動靜,這動靜一來,張揚的身影完全隱沒了,又是兩個人過來:「老四,找到了嗎?」

    「下去找找看!他們怕是去遠了……」兩條人影從上面滑下,突然一聲驚呼響起,充滿無盡的恐懼……

    擺在下面的是兩具屍體,正是他們要找的「老四」他們,此刻,這個老四雙眼瞪得大大的,仰視蒼天,如牛眼、如死魚……

    「誰幹的?」兩人唰地一聲背*背,貼得那個緊……

    「給老大打電話……快……」

    匕首的寒光在椰林中閃爍,電話也在哆嗦地按……「什麼?」電話裡的聲音是如此的憤怒:「看到兇手了嗎?」

    「沒有……估計還在這座椰林裡……」打電話的大漢聲音都在顫抖。

    「我馬上派人過去,你們監視!」

    「老大說……老大說……」打電話的漢子哆嗦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不用說了,你老大說的話我全聽見了!」

    聲音一入耳,伴隨著一道寒光,兩名貼在一起的大漢身子同時一震,幾乎同時倒下!

    張揚微微彎腰,草叢中的電話也拿起,按下重撥鍵!

    「人已派出!你小子給我用心看著……放走了那個人,我殺了你!」電話裡的聲音陰森森的,也充滿威嚴。

    「放心!我決不會走!」一個輕鬆的聲音傳來:「順便說一句,我已經幫你殺了他,不用老大親自動手!」

    某個辦公室裡坐著的人猛地彈起:「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醫生」張揚淡淡地說:「人有病了,我未必治得好,但這座城市有病了,我想試試!」

    電話裡的人沉靜了下來,這一沉靜,那個寬大無比的辦公室好像也變成了一片死寂:「你想和我鬥?」

    「是!」爽快的回答。

    「我可以告訴你……」電話那邊的人淡淡地說:「我有地是人、也有的是錢,你憑什麼跟我鬥?順便說一句,現在你已經四面圍困。先想個辦法怎麼逃脫再談吧……」

    哐地一聲,是手機砸在石頭上散架的聲音,四面已經開始有了壓力!

    八輛車停在各個路口,八隊人從各個角度而下。幾乎籠罩了整片椰林,位置之精準,大大出乎張揚意料之外。這八個方位同時進入,他就成了夾心餅乾了!

    但他笑了。無聲地笑了!

    身子一轉,前面的草叢微微一晃動,剛剛下來地五個人同時站住,閃閃的目光同時盯向這晃動的草叢,手中地匕首、長刀也同時伸直,在匕首朝前面伸出的瞬間,後面突然傳來一聲輕笑,輕笑一過。五人同時回頭,他們看到了一道光!

    閃電般地光芒,光芒一卷而過,三顆腦袋落地,另一人反應快極,一聲大喝之時頭縮到了樹後,但寒光跟著繞過,樹後傳來清脆的切肉聲……

    最後一名小個子就地翻滾而出,夾雜著一聲長長的叫喊,叫喊戛然而止。他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匕首柄,這匕首柄正是插在他的咽喉處,面前人影一晃,好高好大,在最後的意識中,這條人影是無比的高大……

    四周熱鬧了,其餘七個方位的人同時狂奔!奔向這個區域!

    但戰場已不在這個區域展開,而是在離這裡足足兩百米地另一個地方。一道寒光閃過。拉開慘烈的序幕,七名漢子幾乎同時怒喝。怒喝聲很快停止,帶給其餘人無窮的恐懼,也許直到此刻才真正有了恐懼……

    這四面全是椰林,樹林裡似乎到處都是人,如果他們是身經百戰的野戰精兵,也許會有一種戰鬥意識悄悄升起,遺憾的是:他們不是!

    確切地說,他們之中只有一個野戰精兵,退伍軍人!

    號稱「丁老三」的丁忠!

    加入影子旗下,在肆意凌辱這座都市之時,他體會到了在軍隊裡所不能體會的樂趣,進入這座椰林之時,他的嘴角浮現起一絲譏笑,敵人選擇錯了,選擇這樣的地方作為戰場,這個敵人愚蠢得可以直接去死了,只因為……他來了!在軍隊時,他就是野戰驕子,草叢樹木沙丘全都是他的幫手!

    而且最重要地是,他對叢林有一種天然的感覺,只要進入了叢林,他的戰鬥意志就會格外強烈,這是他的愛好,甚至某個女孩,他都喜歡將這個驚慌失措的女孩帶入叢林,在叢林完成他的追捕與凌辱……

    這次的敵人不是女人,但他一樣可以追捕與凌辱!

    在進入叢林的那一刻,他聽到了第一聲慘叫,也聞到了第一絲血腥!他興奮了!

    走出第五步,另一邊兩百米外傳來慘叫,他微微一怔,有多少敵人?兩百米地距離一穿而過,丁老三如同叢林獵豹矯健地身影出現在一大片叢林後,他的心跳了,七名弟兄倒在血泊之中,前面地叢林還在微微晃動,這微微的晃動就是路標,他的臉色陰沉下來了,整個人貼草而過,唰地一聲鑽入叢林,眼睛這一刻如同掃瞄儀,雙手紋絲不動,掌心的匕首基本上隱藏,但他知道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射出致命的寒芒……

    敵人近在咫尺!

    但就在他全身崩緊的時候,後面一百米開外再次傳來慘叫!

    丁老三腳步停下了,這怎麼可能?

    身子一轉,速度全開,一百米路程片刻間已到盡頭,前面又是一片血腥,五條漢子整整齊齊地倒在草叢上,一條高大的陰影站在前面樹下,丁老三瞳孔猛地收縮,終於發現他了!

    「你速度很快!」對面的高個子淡淡地說:「我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丁老三舔舔嘴唇,這是他見到獵物之時慣用的姿勢,他自己也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小動作一般是他比較緊張的時候或者比較興奮的時候……

    「我和你賭速度!」張揚淡淡地說:「我賭……在我殺光這椰林中的人之前,你沒辦法追上我!」

    「我賭我現在就可以要你的命……」丁老三腳尖點地,整個人如利箭般地射出,左手護胸,右手半拳,匕首隱藏在掌心向後,只要再接近一尺,這匕首就會彈起,準確地切入獵物的身體。

    狂風將張揚的蒙面巾捲起,好像多少影響了他的視線,丁老三已經到了面前了,他還沒動,唰地一聲,匕首彈起,帶著一縷寒光,寒光離他的臉只有兩寸!

    丁老三眼睛裡已有興奮之色,他最大的興奮就是看一看敵人臨死前的絕望眼神,進入都市後,他增加了一項喜歡:喜歡看少女們的絕望眼神,自己的匕首刺入男人的身體,和用身體的另一部位刺入少女的身體對他而言都是極樂!

    但風一起,前面的蒙面人突然不見了,丁老三的匕首穿過空氣,眼看就要刺入前面的椰子樹,匕首一翻,他的拳頭嗵地一聲擊在樹上,整個人就勢一轉,「戰八方!」

    前面有一聲輕笑:「不錯!值得一賭!」

    呼地一聲,前面樹枝急擺,前面五十米外傳來慘叫聲……

    丁老三震驚了!

    飛速而過,前面的屍體真新鮮,甚至還有一名兄弟向他最後張一張嘴巴……

    那邊又是慘叫,我的天!丁老三快瘋狂了……

    追擊,依然只能看到一條背影消失,是如此的快速,這種速度遠不是他所能達到的,丁老三不追了,叢林中的慘叫此起彼伏,有時明明隔著很遠,有時偏偏是兩個地方同時發出慘叫,丁老三額頭終於有了汗水,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這個對手有多麼厲害。

    最後的慘叫消逝在空氣中,整個椰林一片靜寂,丁老三在悄悄後退,好像生怕驚醒了叢林中的某個惡魔,後面就是公路了,他的車就在那邊……

    丁老三最後回頭,倉惶地看一眼後面,還好!但就在重新回頭之時,一絲奇妙的警覺浮現心頭,他唰地回頭了,這一回頭,他的心猛地一震,後面剛剛檢查過什麼都沒有的空地出現了一條人影:「你輸了!」

    哧地一聲,丁老三手中刀閃電般切出,伴隨著這一切,他的左手也動了,前面一棵瀟湘竹猛地掃向對手的頭部,這是叢林作戰中的小兒科,但恰恰是這樣的小兒科,屢屢能夠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如果是真正的高手,絕不會擋這樹枝的騷擾,而會退避!但張揚不是高手,他根本沒有叢林作戰的經驗,手一抬,竹子切成兩截,丁老三大喜之下,手中的匕首已是深度進入,不管前面是什麼,先紮了再說……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1 22:11:03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5章 隻手風雷天地驚

  突然,他的手猛地一痛!掌心的匕首一下子變得毫無感覺,竹葉飄下,丁老三一聲慘叫終於出口,他的手不見了,前面只剩下一隻斷臂!

    還有左手!丁老三一聲悲呼,左手從腰間揮出,一拳頭擊向敵人的頭部,一道寒光宛若從空氣中突然出現,一股涼意從左臂傳來,敵人的匕首在空中定格,一條手臂嗒地一聲落地!

    寒光一閃,帶著血光,一溜血光閃電般地飛來,哧地一聲,丁老三仰面而倒,額頭插著一把

    八輛車同時發出轟鳴,倉惶離開路面,車裡除了司機再沒有了別人,椰林中,張揚俯下身,拿出了丁老三身上的一隻小巧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丁老三!」電話裡的聲音很平穩:「是否解決?」

    「已經全面解決!」電話裡傳來一個輕鬆的聲音:「司機我懶得殺,讓他們將車給你開回去!」

    房間裡的中年男人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你等著……」

    「我正是在等著!」張揚悠然道:「我倒要瞧瞧,你的人全死光了,還拿什麼跟我鬥?」呼地一聲,手機砸向某塊大石頭。

    與此同時,中年人手中的手機也砸出,砸在地板上粉碎!

    他們終於達成了一次共識:砸手機!

    天地風雷動,順城罩疑雲!

    石破天驚!

    整個順城市震動了,那片平靜安寧得只能作為風景區的北郊椰林此刻居然成了一片血腥的戰場!

    四十多條生命就在這片平靜而美麗地椰林中逝去,只留下也許風雨都洗不淨的血腥!

    晚間新聞第一時間播出專題:「椰林血案聚焦」。播音員的聲音充滿沉痛:四十多條生命就這樣去了,海風都帶上了哀愁……目前警方已全面界入調查,市委市政府成了專班,省廳也派出了特別專案組……

    電視中沒有就這些人的身份作任何說明。但鋪天蓋地地報紙卻有不同的說法,《南方日報》首次批露:這些被殺者全都是本市黑幫成員,所以。椰林血案極有可能是黑幫火拚……

    電台也好,報紙也罷。都帶著一些隱性的政治色彩,但民間地傳說卻完全是另一番說法,街頭巷尾的議論紛紛:死地全是該死的!

    張揚坐在出租屋裡,面對著電視裡的評論,他的表情是平靜的,楊青青則是臉色發白:「這座城市的治安越來越差了……」這也許是她唯一能發表的評論,評論發過,提出了要求:「這血淋淋的場面有什麼好看?換台!」

    台換過。自然是韓劇,一換台,韓劇裡獨特地對白一傳來,她的臉上泛起光彩,漫天的陰霾一掃而空……

    這只是出租屋!

    公安局刑事偵查大隊,氣氛緊張!

    分析案情是他們的日常工作,平時見得多了,絕不會有這麼嚴肅的氣氛,有這麼嚴肅的氣氛只因為一點,今天會議室多了一個人!

    高局長!

    高局長眉頭高高皺起。人也緩緩站起,隨著他的站起,所有人的討論全部平靜……

    「猖狂!」高局長的拳頭重重砸在辦公桌上!

    茶杯高高跳起!

    「一殺四十餘人,簡直是無法無天!」局長沉聲道:「成立專案組,全力捉拿821涉案兇手,專案組由孫鋒任組長、羅鈴和葉飛任副組長,成員……」

    點一個名,一個人站起。直點了八人才算完。八條人影站起。

    「限期一個月!有問題沒有?」局長的眼睛落在孫鋒臉上。

    孫鋒地表情很複雜!

    有欣慰,但欣慰很不明顯!

    欣慰的理由很充分。這個兇手與傷黃三的兇手出手完全一致,而傷黃三之人大家一致認為與他孫鋒脫不了干係,現在讓他任這個專案組的組長,理論上說是對前段時間的誤會予以澄清,將一個大黑鍋從頭頂上移開,值得欣慰!

    「我有一個請求!」孫鋒緩緩地開口。

    「說!」

    「我請求調換一下,我負責801專案組,由陳陽簡同志負責821,理由很簡單,這個兇手與那個飛刀奇人有太多共通之處,而那個飛刀奇人陳組長一直在追查,線索更多……」

    「辦案不是請客吃飯!」局長冷冷地發令:「請求駁回,立刻行動!」

    孫鋒響亮地回答:「是!」

    「省廳明天就會有人前來,你們最好連夜制定行動方案,明天向省廳匯報!」

    「是!」

    局長離開了,所有人全都離開,除了剛剛成立的專案組成員,七個人全都在關注孫大隊長,因為他的臉色很奇怪!

    「你們先下去!」孫鋒手一揮,五個人離開,房門關好,整個會議室只剩下三個人!

    「這叫什麼?」葉飛低聲道:「將我們三人全都捆在這個案件上?我們的地下偵查他們已有了警覺!」

    孫鋒手輕輕一揮:「匯報前段時間地收穫!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地任務失敗,現在就指望你們了!」

    「這條船註冊的是巴拿馬,隸屬於南美貿易集團公司,三年來與我國多家公司有貿易往來,經過層層篩選,有三家公司浮出水面……」葉飛地聲音低沉,但其餘兩人目光閃動。

    「很好!」孫鋒一點頭:「這三家公司繼續排查!」

    「是!」

    「我已經查到了那個鄧玉兒的家庭住址,還有35房間另一名女子郭翠,她們是同鄉。全都是大別山腹地的打工妹,明天我就可以去她們地家鄉,追查她們目前所在的位置……」

    「很好,你可以浮出水面了。正大光明地展開調查,這與局長的指示出奇的一致!」孫鋒嘴角浮現一絲笑容,這笑容帶著幾許譏諷。

    前段時間地工作告一段落。後一段的工作、起碼明天的匯報得擺上議事日程,今夜。他們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一座高樓裡,今夜也注定無眠,一個寬闊得無法相信地大房間,一張巨大的*背椅在輕輕轉動,這個轉動只表示一件事,老大……不!應該是董事長還沒有睡,他在思考問題!思考問題時別人不能打擾,所以。屋裡地七個人誰也不敢說話。

    椅子終於轉過來了,一個臉色威嚴的中年人臉上的皺紋好像一夜之間多了許多:「有些什麼新的情況?」

    剛剛悄悄進門的一名中年人踏上一步:「全城二十三家網點報告,今夜他們沒有一個客人!」

    「這能夠理解!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敢上門娛樂?」董事長淡淡地說:「還有嗎?」

    「有三個兄弟離開了順城,留下的話是去北方看望朋友,但我看,他們是嚇破了膽……」

    董事長的眼睛猛地射出寒光,冰冷的三個字吐出:「軟骨頭!」

    這三個字一出,旁邊一名眼鏡開口了:「董事長,要不要派人……」

    「怎麼?你還嫌今天死地兄弟太少了?」董事長一瞪眼。眼鏡哆嗦了:「不是……我是說這些軟骨頭一離開,怕是會影響兄弟們的士氣……」

    「士氣是建立在勝利之上!」董事長淡淡地說:「只要我們將這個人找出來,大卸八塊,誰不回來?」

    「是,董事長高明!」眼鏡彎下腰:「董事長,要不要向……那邊施加一點壓力?」

    「施加壓力?」董事長笑了:「你認為他們還需要施加壓力?估計高元厚的幾根頭髮都快掉光了!」

    他這一笑,滿屋的氣氛頓時輕鬆,幾名成員這時候才對他們的老大有了發自內心的敬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這就是老大的不同尋常之處!

    電話響起。是老大放在桌上的手機,眼鏡彎腰拿起,恭恭敬敬地送到老大手中:「是如意坊的老七!」

    老大接過:「有什麼情況?」聲音平穩。

    「何傳宗,何老大!」電話裡傳來一個輕鬆調侃地聲音:「需要我向你匯報情況嗎?」

    老大一張臉完全僵硬,這一刻就如同戴上了一幅奇異的面具,這個聲音他熟悉,也不是太熟悉,這音調總是在發生某種奇妙的改變,但這輕鬆與調侃卻是他熟悉的,是他!他正在尋找的兇手!

    「你也許已經聽出來了,我就是……醫生!」那邊的聲音說:「如意坊的情況是這樣的,沒什麼客人,我比較省事,你地十三名弟兄全都雙臂折斷,抱歉我這個醫生救不了他們……」

    啪地一聲,手機重重地摔在地上,粉碎!一個小卡片彈起,被旁邊地一名保鏢一手接住,驚慌失措地裝入另一部手機……

    有錢人就是好啊,手機隨手摔,只要卡還在,立刻又能通話!

    「立刻趕往如意坊!那個人出現了……」隨著老大的命令,幾輛小車飛馳而去!

    老大地臉完全青了,這個混蛋,這個時候還不思自保,居然搶先下手了,目標直指他的門下產業!

    半個小時後,手機再次響起,眼鏡拿起:「是一品樓的老四!」

    老大一把接過,剛剛打開,他的眉頭就開始顫抖,眼鏡的手也顫抖了,他有一個特別不好的預感,果然,老大的手高高舉起,但這手機沒有砸下來,在呼呼喘息中重新貼近他的耳邊,老大的聲音是如此的陰森:「你狠!有種的話約個地方……我們作一個了斷!」

    「眼前我還沒空!」那邊的聲音多少帶點笑意:「我將你的人全弄沒了,看你怎麼跟我鬥?順便也看一看你何老大如何在順城呼風喚雨!」

    「你有這個本事嗎?」何傳宗大笑:「你以為……兩個門店裡地人就是我的人馬?」

    「也許不是!」那個聲音微笑:「但我已經傳遞了信號,不想折斷雙臂的人最理想的選擇就是徹底脫離影子集團!如果他們離開了。我還是很仁慈地……」

    何老大的手終於顫抖了,在這次行動之前,就已經有三名弟兄開了小差,今夜之後。會有多少人脫離影子?沒有人,他這個老大還算什麼老大?

    「別摔手機了!」那邊的聲音笑道:「暫且不用摔,我保證你摔手機地機會多的是!」那邊啪地一聲傳來。他倒是不客氣,先摔了!

    城裡地醫院忙碌了。從半夜開始忙碌起,一夜之間,突然從全城各地多了幾十位重度殘廢者,全是雙臂折斷的人,被利刃完整地切下!

    這些人被送入各處的醫院,表現各不相同,有的人在破口大罵,有的人則是臉色發灰。神態黯然,有的則是發誓要將這個蒙面的孫子千刀萬剮……

    表現不一而足,醫護人員的表現也很奇怪,有地固然是盡忠職守,忙於包紮救治,有的則是冷眼旁觀,甚至在和平醫院,還有一名護士發出了嘶聲大叫:「是你們啊,你們也有今天!在你們害我姐姐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會有今天……」

    激動的叫罵聲被人強行拉走。一聲聲的哭訴還在門外遠遠傳來,和平醫院的治病手法與服務態度在今夜會很差……

    公安局局長辦,局長一隻拳頭再次砸向桌面,嘴唇裡吐出的兩個字依然是「猖狂!」

    房門打開,三名警察和一名戴眼鏡的中年人一字排開,局長起身了:「鄭處長、雷處長、小李……這位是……」

    「這位是省廳最負盛名的案件分析專家:楊中教授!」

    「原來就是楊教授!」局長伸出手:「久仰大名啊,歡迎楊教授!」

    楊教授與他輕輕一握手:「局長,開始吧!」

    四人落坐。那個叫小李的年輕女孩打開筆記本電腦……

    「……這個人地基本情況就是這樣。這三起案件也基本可以鎖定是一人所為,眼前沒有這個人的細節資料。只知道他身高大約一米八十,身材修長,年紀不會太大……」

    「分析一下那些受害者的身份吧!」楊教授銳利的目光掃過來:「分析一下作案動機!」

    「受害者的身份有較大差異……」局長隨手拿起一大疊照片:「這是船上殘留的兩具屍體照片,身份未知,這是黃三的照片,他們五人是本市的幾個普通小混混,這是椰林血案中地人,具體身份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我已經從有關部門得出了結論!」楊教授緩緩地說:「他們都與一個叫影子地集團公司有著密切聯繫……這一點,局長知道嗎?」

    局長點頭:「這一點同樣有待證實!影子集團公司是本市最有影響力的民營企業,一直受到市委市政府地高度讚揚,他們的老總何傳宗白手起家,旗下分公司遍佈全市,每年利稅過五千萬,沒有證據顯示他有不法行為……」

    「我沒有說影子集團一定會有不法行為!」楊教授說:「我只是提醒局長注意……這個兇手下一步有可能的作案方向!」

    局長和其餘幾名處長全都愣住了,包括小李,抬起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著楊教授。

    「分析案件最終的落腳點是找出連環案件的下一步,預先布控,在兇手作案之時抓他一個現行!」楊教授手在茶几上輕輕一敲:「有理由相信……他下一步會是影子集團總部!」

    幾個人的目光全亮了!

    夜已深,影子集團總部沐浴在月光下,是如此的靜寂,幾個窗戶射出幽幽的光,門口的保鏢這一刻彷彿已經鬆懈了。

    門外幾百米外,椰子樹下停著幾輛小汽車,此刻也已經沉睡,沒有人注意到汽車裡面有一雙眼睛悄悄地關注著車座下的一個手機,幽幽的光芒下,時間跳至22點,他會來嗎?

    這是孫鋒的內心自問,如果是他,他不會來,起碼不至於如此有規律,規律,是犯罪作案最大的禁忌!有了規律,就會有破綻!有了破綻,就會被抓,這是他多年辦案的經驗。

    這個兇手專門針對社會隱患而動手,殺人傷人毫無顧慮,死在他手下、被他殘忍地斬斷雙臂的人全都是社會渣滓,孫鋒覺得很難對這個「窮凶極惡」的兇手升起戰鬥慾望,他甚至在悄悄地反問自己:如果你不是穿了這身警服,你會不會也做同樣的事情?

    這是一個可怕的問題,而更可怕的是,問了自己這個問題,他居然還沒辦法從內心深處爽爽快快地說一聲:不!

    今夜,他希望這個人不要出現!

    雖然是職責所在,但要他深夜為那個影子老大值班,為那個他內心早就深深懷疑的黑幫老大放哨,他一樣覺得是一個笑話!

    與他的想法相反的是,何傳宗真誠地希望這個人出現!

    門外是警察,門內是保安!最精幹的保安他絕不承認他的保安比不上正規的警察!

    那個人如果來就太好了,一勞永逸!

    從來都只有他的名字能夠震懾別人,幾曾見過一個名字能讓自己不敢回家的?這個黑幫老大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心中的鬱悶是一波接一波,這件事情後,需要策劃幾起大事,重新將自己的威信撈回來……

    電話響起!

    曾幾何時?電話這個東西能讓何傳宗的心收緊?

    他的心收緊了,電話蓋上的顯示讓他的心收緊,是西城品香樓的老八!

    眼鏡不敢再開口了,事實證明,他已經兩次將敵人的來電弄錯了……

    電話接通,何老大沉聲道:「誰?」

    一聲輕笑傳來,只一聲輕笑,何老大就眉頭鎖緊,手輕輕一揮,眼鏡會意,立刻出門,一道信息飛向外面:西城品香樓!

    汽車滑向夜色之中,在前面路口一個交叉,操向西城,無形的大網已撒開,這網中包括黑幫分子,也包括警察!

    「知道嗎?你很猖狂!」何老大的聲音很平靜。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猖狂!」電話裡的聲音也很平靜:「偌大的順城市,你算是風光了,看中的房屋歸你了,看中的商機歸你了,看中的姑娘想必也歸你了,人生到此,夫復何求?」

    「有手段的什麼都會有,沒有手段的什麼都不會有!」何老大很奇怪,居然在和他大談人生:「這本是現代都市的處世之道,你莫非不知道?」

    「這麼說,你是有手段的了?」那個聲音笑了:「這手段是不是……壞事做絕,偏偏不留下證據?或者是……利用與我通話的機會,調動你的狐群狗黨來將我層層圍困?哈哈……」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1:58:59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6章 狂徒

何傳宗的臉色再次僵硬!

    後面的哈哈聲不太像是電話裡傳來的,倒像是……近在耳邊!

    何傳宗猛地回頭,猛地跳起,椅子一下子彈出老遠,怔怔地看著門口!

    門口一個高大的蒙面人手中的手機微微一晃:「真是奇怪,何老大居然不知道這手機是……移動電話嗎?」

    「來人!」一聲大喝震動大樓,但來人笑了:「你在呼喚你的保鏢嗎?除了去西城的之外,剩下的估計都沒辦法回答你!」

    辦公室的兩個人全都面無人色,那個眼鏡的汗水也早已將鏡片弄得一片模糊,但他還是在悄悄後退……

    快到門邊了,那個人還沒有動,眼鏡的腳步猛地加快,直衝向門邊,突然,一條人影一晃,高大的陰影堵在他面前:「想走嗎?留下一樣東西!」唰地一聲,寒光閃過,眼鏡一聲慘叫出口,仰面倒下,直接暈倒!

    他的兩條手臂乾淨完整地失去!

    何傳宗額頭上的汗水終於下來了……

    那個人一步步走近,這陰影是如此的高大,他一輩子都喜歡影子,但此刻,他發現世上最可怕的東西就是影子!

    輕輕的腳步此刻是如此的沉重,一步兩步,一步步就如同踏在這個黑幫老大的心上,還有三尺了,何傳宗嘶聲大叫:「等一下……」

    尖刀上的鮮血在緩緩滴落,蒙面人冰冷的目光盯著他。

    「別殺我,我……給你一千萬……」

    「一千萬?」蒙面人地聲音好奇怪:「你運氣不好。如果你一個月前給我開出這個價,我說不定會答應你!」

    「兩千萬!」價格在加碼:「五千萬也成!」

    「不錯啊!」蒙面人笑了:「你何老大這些年從順城人手裡搜刮得不少啊,但現在你後悔了嗎?你根本沒有命來花!」

    「為什麼?為什麼要與我……作對?」何老大徹底癱軟了,他當然知道,現在金錢再多。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這麼美麗的順城市。你何老大就是一個毒瘤,作為醫生,不割你又割誰?」一腳踢出,這一腳,哐地一聲,準確地踢在何老大的腰部,何老大一聲大叫中騰空而起,更大的哐聲響起。落地窗粉碎,何老大略顯肥胖地身子穿窗而出……

    辦公室裡地對話也許不足以傳出,但這石破天驚的一擊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孫鋒的目光如電,在何老大穿窗而出的瞬間就已經鎖定了這條在空中翻滾的人影,這條人影翻滾而落,五樓、四樓、三樓、二樓……他的眼睛微微一閉,嗵地一聲大響傳來……

    「糟了!」是身邊的隊友,車門打開,四條人影同時躍出。

    前面一條高大地人影與他們同時而出。但這四條人影剛剛出來之時,孫鋒高大的身影已經站得筆直,目光直指五樓那個破碎的窗戶!

    那窗戶前有一條人影,高大修長的人影!這是那個兇手真正露出身影的一刻,第一次暴露!

    但暴露也是白暴露,身影很快隱沒……

    孫鋒一聲低吼:「那邊!」手一指,人已穿過前面的椰林,其餘四位隊友全都跟上,雖然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不直接上樓,但還是惟隊長之令是從!

    張揚手搭在另一邊的窗戶上。手一按一鬆,身子已經騰空,片刻時間已到三樓窗戶,手再按一按,飄然而下,一落地目光四掃,前面的草叢有動靜,人急速奔跑的聲音。還有……槍機聲!

    他震驚了!

    一衝出。他更驚,五條人影圍成一個半圓。最前面的一個警察高大魁梧,手中地槍烏黑髮亮,他的額頭上一道傷疤此刻也隱隱現出紅光,沉聲喝道:「雙手抱頭,否則……」

    「否則」兩個字一吐出,張揚突然動了,一動之下,一團黑雲升起,槍響,哧哧不絕,射在石壁之上火星紛飛,但眾警察呆了,這只是他的衣服!隊長?隊長不見了!

    張揚呢?此刻已經貼牆而過,一繞到了一棵巨大的椰子樹後,剛剛到達,一把槍唰地一聲穿過空氣,從前面閃現!好快的速度!

    張揚一個大仰身,這一仰身,自然避開了這突然出現的槍口,還有另一個用途,便如出腳!

    伴隨著這一個突然的大仰身,他的腳猛地抬起,腳尖已接近這只握槍的手,同樣是閃電一般,眼看這條手臂和這支槍就要飛向天空,一隻手陡然出現,一拳頭擊在他的腳尖!

    「好!」張揚一聲大喝,右腳突然也抬起,嗵地一聲,重重地印在前面那個人胸口,借這一踢之力,他整個人如一支利箭般地射向後方,眼看就要撞上後面地大樹,但他的手一伸,抓住什麼東西,颼地一聲,方向完全轉變,消失在夜色之中。

    地上一支槍指著這根還在搖晃的樹枝,久久定位,孫鋒的臉色已變紅,也許是剛才那一腳讓他的呼吸暫時中斷,也許是這讓人不敢置信的反應和速度給了他震驚……

    「隊長……隊長……」四名隊員集中,孫鋒緩緩地站起,拍一拍胸前的泥土,長長呼了口氣:「好身手!」

    「隊長沒事吧!」其餘隊員一看他平安無事,無不慶幸。

    「隊長哪會有事?」一名隊員道:「如果不是想抓活的,早就一槍將這小子擱倒了……」

    「下次再碰到,一定要用槍……」

    鑽出後面地椰林,外面地街道上空曠無人。只有幾輛警車從遠處馳來,孫鋒怔怔出神,夥伴們起碼有一點說錯了,今晚沒有人不打算用槍,包括他在內。雖然一開始有些猶豫。但當敵人接近身邊時,他地戰鬥本能告訴他:用槍!

    他打算用槍了,哪怕是一槍擊斃都是沒辦法地事,但他有機會開槍嗎?根本沒有!

    相反,敵人的招式奇怪極了,他記得他在樹林後伸出槍的時候,槍口指向的是敵人地前胸,而敵人正是俯衝狀態。他最有效地反擊方式是用手中的刀與他的槍比一比速度!

    而他沒有,而是仰身一腳,這一個大仰身難度極高,冒的風險也極大,但他依然成功地避開了他的槍口,這是整個身體隨心所欲的高超境界,這是匪夷所思的速度,以他這樣的速度,在他開槍之前,一刀斬斷自己地手臂都絲毫不奇。為什麼他不那麼做?

    警車聚集,街道上還有一輛飛馳而來,車門打開,露出局長威嚴的面孔:「孫鋒,兇手逃向什麼方位?」

    「不知道!」孫鋒緩緩地搖頭。

    「他真有這麼厲害?」局長精光閃爍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比預想中厲害!」

    局長進了辦公樓,孫鋒跟上,後面隱約有聲音傳來:「今晚如果不是想抓活的,肯定是一槍就解決了……」

    孫鋒站住了,慢慢回頭:「郭永春!你開槍的時候想過抓活的嗎?」

    這個年輕警察的嘴巴閉上了,臉色微微漲紅。

    「你也開槍了。你解決了嗎?」

    「我……我……」

    孫鋒淡淡地說:「我沒想抓活的,只想打中他,但遺憾的是……我打不中!以他的速度,我想不到有誰有把握一槍命中!」

    這幾天地新聞比較好看,每天都有刺激,每天都有動盪,出租屋裡,楊青青居然不再提出換台。因為今天的新聞好看。現代都市之中,一個大老闆在警察與保安層層保護之下。依然被人殺了,而這個大老闆據說是專門做不法生意的,是整個順城的黑幫老大——這也是楊青青不再叫「血腥」的原因!

    警察與兇手面對面了,是全市最有名的高手,前特種部隊的大英雄、刑偵大隊大隊長孫鋒,但在四名特警、加上這個大高手的包圍之中,這個人依然輕易地突破,五人全開槍了,只能擊中他的一件衣服,最普通的黑色夜行衣!

    楊青青地目光從電視上移開了:「張揚,我覺得這些人很變態……」

    「哦?為什麼?」變態從她口裡出來是最正常的修辭了,正常得他都不太明白她具體指的是什麼,是身手變態?能力變態?還是別的什麼變態?

    「那個大老闆是黑幫……那個幫主!公司裡的人都說了,這個人該死!」楊青青說:「還有,前幾天死的四十多人,也全是黑幫的成員,公司裡的人都說了,也……該死!這個人據說就是那個在船上殺了幾十人,救了一百四十多個姑娘地大俠,這是多麼偉大地大俠呀……」

    張揚傻了,自己的粉絲隊伍真地能夠擴充到將她也包括在內的程度嗎?

    「你說那些人是不是變態,自己沒本事抓壞人,還幾個警察包圍那個大俠……」在打抱不平了。

    張揚認真地解釋:「警察也沒辦法吧?上面指示一下,下面的還不得照辦?」

    「也是啊!」楊青青沉吟一會認可他的話,突然大叫:「啊,電視劇開始了……換台……」

    張揚自覺地換成她想要的台,雙手抱頸*上沙發,他頭腦中浮現出那幅畫面,孫鋒用槍指著他的畫面,你真的是無奈嗎?如果上面沒有指使,你也會這麼做嗎?

    會的!這是他的直覺,當他穿上那身警服時起,就只剩下這條路了,奇怪的是,他心中有一個奇怪的感覺,如果你不用槍指著我,我說不定還會對你失望!

    楊青青的評論只是關在房門裡的評論,但她的評論絕不孤立,起碼在張揚走出出租屋後。街頭巷尾多地是這種評論,自由式、民主式、無法無天式的評論充斥著每個角落,一種新的氣象悄然出現,街頭巷尾流竄的小流氓不見了,前面的一家娛樂場所關門了。據說影子旗下地二十多家娛樂單位今天全都關上了門。影子旗下地其餘正規企業也同一時間停產,各地的合同幾乎同一時間終止,這個企業完了!

    也許在椰林血案之後,它的娛樂場所就注定會完蛋,而從大老闆從五樓摔下時起,他親手創造的這個商業神話也將灰飛煙滅!

    影子,這是籠罩在順城千萬百姓頭上的一抹陰影,此刻。陰影已經散開,順城百姓臉上有了激動的笑臉,愁苦的永遠都只有一小部分人,這其中也許包括高官、包括警察、包括新聞媒體,更包括那些劫後餘生的影子成員,但絕不是順城地主流!

    任何一個城市的主流都只能是老百姓!

    張揚沒有任何改變,他輕鬆地走過街道,前面是一家電器商場……

    「先生,這是聯想最新的品牌!」一個漂亮女服務員笑得真甜:「眾所周知,筆記本還是聯想的最好!」

    「給我介紹介紹性能?」張揚站住了腳。

    「這電腦主板是……」

    張揚聽著她的介紹。目光稍微四處探一探,突然,前面另一個櫃檯邊一個姑娘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個姑娘正在看一部手機,翻過來、反過去,看得那個認真……

    張揚笑了,悄悄地走向她的身後。

    姑娘沒有在意,舉起手中的手機:「哎,能不能便宜點啊,五百多。好貴的……」

    「五百還貴?」服務員多少有些鄙夷地輕輕一笑:「那邊的都是四五千地!」

    「那好!」前面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就拿最貴的!」

    這聲音一出,那個服務員抬頭了,那個姑娘猛地回頭,驚訝的臉色迅速轉變,變得激動、變得通紅:「張揚!」

    「蘭蘭!」張揚笑了:「想買手機啊?」

    「嗯!」蘭蘭臉紅紅地表示:「妹妹回來了,是她……想要!」

    「這邊來!」張揚輕輕一拉她手,蘭蘭的心跳了,身不由己地跟著他。走到另一個櫃檯邊。悄悄的掙脫,臉上的紅色半點不減。這紅色與剛才不同,剛才是激動得漲紅的,現在呢?是興奮!

    他都那麼久沒有去家裡了,她無數次地跑市區,最大的願望就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每次都是帶著希望出門,帶著失望回程,他忘了她嗎?如果再不出現自己怎麼辦?這是她這段時間想得最多的問題,也是她內心深處、不能給別人說,但自己每每在深夜咀嚼的問題,現在好了,他出現了,自己出現在她地身邊,這是不是天意?老天爺看她想得太苦,終於將他引到了自己身邊……

    「這些手機很漂亮,對嗎?」張揚的聲音很溫柔。

    「是的!」服務小姐轉過來了,語氣變得格外熱情:「先生真是好眼光!這些手機全是最新產品,功能齊全,人性化設計……」

    「拿兩部!」張揚一開口,蘭蘭叫了:「不要!好貴的……」

    「我送你!」張揚笑了,湊近她的耳邊,悄悄地說:「你都送了我幾百萬,我送你兩部手機不行啊?」

    這熱氣吹入耳中,蘭蘭身子全軟了……

    「小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服務小姐臉上的笑容完全綻放了:「我都羨慕死了!」

    男朋友?蘭蘭所有的抵抗全都變得無力,有了這個稱呼,他給她買東西好像都是正常的,如果拒絕……會不會是拒絕這個神奇而神往地稱號啊?

    看著他真誠地眼神,看著這漂亮的手機,蘭蘭終於點頭了,手指指向其中地一款手機,付款,包裝,一切完畢!

    張揚走向另一個櫃檯,那邊早已在等待的服務小姐臉上的笑容展開了:「先生真是大氣魄,一下子給女朋友買這麼貴重的禮物!」

    張揚笑了:「剛才那電腦給我裝一台,蘭蘭,想要嗎?也順便給你裝一台?」

    蘭蘭嚇了一大跳。雙手連搖:「不要,不要……」

    服務小姐笑了:「小姐,你這麼漂亮的小姐哪能不用電腦呢?這是最好的東西,上網休閒、與男友聊天、甚至做生意賺錢全都離不開……」

    做生意賺錢?蘭蘭心動了,猶豫好久終於點頭:「好吧。裝兩台……但張揚。說好了,這兩台電腦全算我地,你送我手機了,我送你一台電腦!」

    緊鄰的兩個櫃檯上的人全呆了!

    這個姑娘一看就是一個普通的村姑,進門時由於她的美貌與純淨吸引了眾人地關注,也都看到了她是如何在五百塊地手機上還價的,這時候居然一開口:兩台電腦全算我的!

    她莫非以為電腦是幾十塊錢的玩意?

    更奇怪的是那個男人居然點頭了:「好!我從來不接受別人的禮物,但只要你送。我肯定接!」

    蘭蘭笑了,為他言語中的某種獨特而欣喜!

    「裝電腦還需要點時間,我們去喝杯咖啡……」兩人並肩而出,神態親密。

    咖啡上了桌,蘭蘭羞澀地打量四周,這些人好像都是戀人啊,是不是戀人都要上咖啡館啊?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今天自己好激動,這音樂也真好聽,纏綿宛轉。就像是一點點地撩撥自己的心,將心上地某層柔軟悄悄掀開,將裡面的柔情悄悄釋放……

    「蘭蘭,你今天真漂亮!」

    這句話傳來,蘭蘭醉了……

    「張揚,你的手機號是多少啊?」好像只是順口一問,但她的手有點抖,有了這個回答,從今以後,她就可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

    「我看看你的號碼!」張揚探過頭來。認真地審視兩部手機:「這部紅色的應該屬於夢夢,這淡黃色的應該屬於你……我給你打過去,你存上……」

    悠揚的音樂響起,蘭蘭興奮地儲存:「我的你也存上!」

    「那些花……我又賣了不少!」蘭蘭湊近他的臉,聲音好輕好輕:「色藝無雙真地好貴的,一盆賣到了十萬,基本上都是這個價……六百多萬我打你賬上了,你看到了嗎?」

    又是600多萬?奇怪的是。張揚對這個數字好像沒有了第一次的反應。平靜地笑一笑:「你又沒按平分的標準分?」

    「我要那麼多錢幹嘛啊?」蘭蘭白他一眼。

    「錢多還不好?錢多的女孩都是公主,可以舒舒服服地享受人生。還可以……將自己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這個話題一提出,蘭蘭臉上重新泛起了紅暈,張揚住口了,在她面前也許不適合談婚論嫁,她對這個話題很敏感!

    蘭蘭的小勺子在茶杯裡輕輕地攪,她的眼神也在悄悄地移,幽幽的聲音飄來:「如果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一分錢不要……也是風光地,要是遇不著……再多的錢有用嗎?」

    面對她的表情,張揚一句話壓入了肚子中,這句話或許是:那麼,你找著了嗎?

    他換了一個話題:「你妹妹高興嗎?」

    「能不高興嗎?」蘭蘭輕輕地笑:「她一回來就抱著我跳,下學期我讓她讀城南高中,衣服買了,是她自己選的,啞巴叔叔的衣服也買了,前天我還帶他去醫院看了看,醫生說了,他的病可以治了……張揚,我真的好高興……」她的聲音略有幾分哽咽,這一生所有地夢想幾乎全都實現了,短短地一個多月時間,全部實現,她是高興,是真的高

    張揚微微一驚:「他有病?」

    「他地啞就是病啊!」蘭蘭說:「我沒告訴你,啞巴叔叔以前不啞的,他有一個女兒,和我差不多大,三年前,他女兒上街,遇上了影子……那些人欺負了她,在她想報警的時候……殺了她……」

    張揚震驚了,這是一個遲到的悲劇,如果早些時候告訴他這個,也許針對影子的打擊早就開始了,根本到不了現在。

    「啞巴叔叔為這件事情四處奔走,到處告狀。但狀沒告成,那些人抓住了他,刺傷了他的聲帶,從此,他就沒辦法告狀了……」

    張揚憤怒了。這是一個無法宣洩的憤怒。因為兇手已經在他手下得到了懲處!

    蘭蘭輕聲說:「現在影子完了,那個大俠將這個害死人地影子全毀了,知道啞巴叔叔昨晚做了什麼嗎?他買了一大堆香紙、火炮,一個人坐在他女兒的墳前,放了一個通宵!」她的目光中也有淚水,是慶幸?是為她那個同齡的姐妹而哀傷?還是為了啞巴叔叔終於能夠告慰女兒在天之靈的激動?

    「那個人做地沒錯!……這些人該死!」張揚給他這些時間地殺戮下了一個評價,這也許是他內心深處多次提出的疑惑,那些人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憑空下手將人家一個經營幾十年的企業毀了,殺四十餘人、傷二十餘人,徹底毀滅影子集團是不是過分,現在眼前的姑娘給了他一個答案,他沒做錯!

    這也是他內心最想得到的慰藉!

    「他當然沒錯!」蘭蘭輕聲說:「整個順城的百姓都會感謝他!」

    「不說他了……」蘭蘭說:「我昨天將花園整理了一下,重新栽了好幾十棵花,都是那些名貴花朵兒……」

    張揚愣住了,她也能栽花?這可是他的專用技能,她行嗎?

    「你上次的技術我學來了!」蘭蘭吃吃地笑:「從母根上取下小根,再種下去。以後地收益……我們平分!」這也是她下定決心買電腦的原因,做生意呢!

    張揚笑了:「你就試著玩吧,再不用朝我賬上打款了,我都覺得自己這卡片有點重……」拿到電腦,已是午後,送她到小山坡前,張揚止步了,蘭蘭也止步了:「你不想送我回去嗎?」

    看著她柔情似水的目光,張揚心軟了:「送!」

    踏上那條熟悉的小路,陽光下小路上陰影交錯。兩台電腦都是輕薄型的,張揚一個人背著輕鬆,蘭蘭低頭走在他身邊,輕輕地開口了:「你送我妹妹回去……也是走的這條路嗎?」

    「是的!」

    「你想沒想到……會在那小屋裡碰到一個殘疾女孩?」

    「我絕沒有想到!」張揚微笑:「如果知道那裡有一個美麗的女孩,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你就不去了嗎?」

    「哪裡話?」張揚叫道:「說不定我會買一匹馬,直接衝上山……」

    「騙人的!」蘭蘭大叫:「你都再不來了……」這也許是她的心裡話衝口而出,一出口她地臉紅如霞,在陽光下是如此的動人。她的嘴唇也好動人。真想親親……

    兩人的目光對上了,蘭蘭的手悄悄地伸過來。就像是一朵等著摘下的花朵朵,張揚握住了:「我答應你,以後還會來!」

    「你說的!」蘭蘭的手快速抽回:「如果說話不算,我……發短信罵你!」

    短信罵人?張揚覺得自己有點軟了,被她某個未來的短信罵得全身皆軟……「快到了,我在這裡看著你!」張揚站在坡頂。

    「不去屋裡呀?」

    「現在不去……」

    蘭蘭離開了,慢慢走到山坡下,回頭了,向張揚輕輕揚揚手,一臉羞澀地回頭,鑽進了自己的小木屋!

    張揚久久地站在山坡頂,心頭一股甜蜜地感覺泛起,與她在一起就能這樣,甜蜜!

    今天幾號了?好像已經到了開學前,自己的一些高三同學這時候都在做什麼?

    象林秋,這時候肯定是在收拾行裝,帶著他老爸給他準備的錢計劃踏上大學的行程,而自己呢?則是擺弄著拿自己錢買的電腦!(至於這電腦是誰買的,他忘了!)

    誰更幸福?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很有滿足感!

    妹妹和爺爺在做什麼?爺爺也許是在小屋裡喝點小酒,妹妹呢?也許也在悄悄地收拾課本,悄悄地預習,這個小丫頭有一個習慣,總喜歡悄悄地用功,在別人面前表現得很貪玩,在不知不覺中讓自己驕傲地站立在全班的頂峰,再在美麗的大眼睛裡悄悄地露出一點調皮和得意……

    想起家人,張揚嘴角也有一絲笑意,要不要回家一趟?給爺爺買最好地酒,給妹妹買最好地手機,但這事兒不急,爺爺的生活是充實地,他一直都很快樂,妹妹正在用功,這時候的大額金錢也許對她起不了作用,而只會影響她的學業,嗯,決定了,暫時不回家,有空了回去給小丫頭買只灰不溜秋的手機,不好意思拿出來炫耀的那種,讓她只能躲在被窩裡悄悄地與他通話……

    鼠標一動,電腦的屏幕亮了,瀏覽新聞……

    打開新聞網站,張揚震驚了,為一個名字而震動:飛刀奇人!

    「飛刀奇人驚現順城,疑是古武傳人」

    「飛刀奇人公海揚威,勇救少女一百餘」

    「飛刀奇人怒懲黑幫,警察只能睜眼看」

    「椰林血案紀實」

    熱門標籤:飛刀奇人

    點一點,下面的消息五花八門:「找飛刀奇人到阿里巴巴」「飛刀奇人李尋歡」「電視劇小李飛刀」……

    張揚笑了,這個名字真的有如此名氣嗎?在網站上居然是如此的熱衷,看一看下面的貼子,評論居然是千篇一律的高度讚揚,在新聞中的「違法者」在這裡不存在,在報紙上的諱莫如深也不存在,全都是自由式的發言,他在新聞中是窮凶極惡的罪犯,在報紙上是與法律對抗的迷途者,但在網絡世界中,他是超人,是所有人心中的偶像……

    外面的房門輕輕扭動,他沒有聽見,自己的房門悄悄推開了,他也沒有感覺……

    一聲大叫傳來,他回頭了,楊青青,自然只能是她!

    楊青青睜著大眼睛,看著他桌上的嶄新電腦:「小變態……你又買電腦啊?」

    「不行嗎?」張揚橫她一眼。

    「又……又……又是人家送的呀?」這電腦她知道,沒個七八千是拿不下來的,這個小變態才上兩個月班,就算每月四千一分不扣,也剛剛只能買一台,而且這個月的工資根本沒有發。

    「說對了!」張揚回頭了,盯上了屏幕,說送的也說得過去,但如果說是一個前些時候還躺在床上,只能*妹妹賣點花養活的殘疾女孩送的,誰信呢?

    楊青青湊過來了:「又是顧老送的?」換名字了,換稱呼了,換的這個稱呼如果叫到某一個老頭身上,上至中科院院士,下到平頭百姓,可說是都極禮貌……

    她這一過來,一股香氣飄入,張揚平靜地、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跳好像加快了,這時候不能回頭,一回頭沒準會撞進一個大棉花堆……

    「電腦中有她老人家的照片嗎?」楊青青對這個「顧老」有了好大的興趣:「找出來瞧瞧……」

    張揚真的在打開圖片夾,點擊!

    一個漂亮的女孩端著一杯咖啡笑得那個甜!

    楊青青兩隻眼睛成了一道細縫,她當然熟悉這幅造型,幾乎每個熟悉電腦的人都認識,本就是XP中帶的一幅圖片:「這就是顧老啊?」

    「不是……」張揚很老實:「這個女孩只是樣本,臉部的輪廓略有三分相似,哪有她那麼漂亮?」這個女孩真的不如顧心嵐漂亮,起碼在氣質上存在巨大的差異,眉宇間的一點風情也遠遠不如……

    「也許她真的很漂亮……」楊青青俯下身了,手搶過鼠標,點出另一幅圖片:「與它相比,誰年長?」

    張揚傻了,這是什麼圖片啊?一棵千年古樹!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1:59:34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7章 處女證明

後面有咯咯的笑聲,他自己都在顫抖,為什麼?楊青青一隻手按在他肩頭,顫抖是這隻手上傳來的,傳入的當然還有香氣,更濃郁的香氣……

    張揚臉紅了:「青姐……你身上……好香……」

    這是提示嗎?提示她應該遠一點?

    提示一類的東西在楊青青字典中很難查得到,她一般不太懂提示的,聽到這句話有得意:「那是!……象姐姐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身上的香氣與眾不同,叫……處女香氣!」

    「處女?」張揚大汗,這與香氣真的有必然的聯繫嗎?真的適合在男女之間提出嗎?

    「怎麼?你還不信?」楊青青瞪他,眼睛離得真近,傳說中的處女香氣鑽鼻孔,鑽了還鑽……

    「有……一點點……」張揚努力身體前傾。

    「小張揚……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楊青青終於離開了他的後背,坐在床上,兩條白生生的大腿一上一下地晃悠。

    「賭什麼?」張揚喉頭有點干。

    「賭我是處女呀!」楊青青一句話石破天驚,神秘地伸出兩根手指:「一千塊!多了你也拿不出來!」

    張揚徹底擊敗!心也開始狂跳,賭她是處女,賭的方式真的、真的……很香艷,如何驗證呢?是不是拿一條白毛巾墊上,等會兒看白毛巾上有沒有小紅點點,天啊,不能想了,身體變形了……

    「如果是。你付我一千塊,如果不是,我付給你一千塊……怎麼樣?賭不賭?」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她胸前的豪華有了一點程度的顫抖。

    張揚喉結動了動,神智暫時迷糊……

    「你點頭了,很好!」

    真的點頭了嗎?自己沒有任何意識啊?張揚呻吟般地來了一句:「你媽媽不是……不讓你賭嗎?」

    「她是說了不讓我賭,但……她也說了。穩贏的……除外!」楊青青得意地說:「我贏了。一千塊,拿來!」

    手兒伸得真長,張揚愣住:「你說贏就贏了?還沒證明……」

    「證明啊?在這裡!」楊青青手一伸,將自己肩頭地一個小包打開:「今天剛剛做過體檢的,公司組織的……嗯,單子去哪了?……在這裡呢,看看……」

    手中一張單子得意地搖晃,這就是驗證方式?一張醫院的體檢單而已。可能有一點點香——醫院的藥香,但一點也不艷……

    張揚撲倒!

    「我就說了。公司真摳門……連車費都不報。這下好了,有人報車費了……」楊青青得意中。

    「先欠一欠行不?」張揚認輸了!

    「不欠!」楊青青大叫:「你這人愛耍賴,欠賬特難要……」手機鈴聲響起,張揚從腰間摸一摸,上面是兩個字:「蘭蘭」!

    他的心突然之間活了,一絲甜蜜的感覺浮起,剛剛醞釀情緒,準備來一個比較溫柔地回答時,一眼看到身邊地楊青青。她兩隻眼睛正在追蹤他手機上的名字:「噫。奇怪了,還有一個蘭蘭……」

    這還有沒有秘密了?這麼眼尖!

    「接啊!」楊青青示意。

    「你出去一下行不?」張揚皺眉了。

    「我辦正事呢!等錢……」

    張揚手從口袋裡一掏。錢包整個地丟給她:「出去慢慢數!」

    房門關上了:「蘭蘭……」聲音好溫柔。

    「幹嘛呢?」電話裡的聲音柔柔的,怯怯的。

    「正在跟一個客戶談生意,將她打發出門再和你說話!」

    「這晚上都忙啊?」蘭蘭好關心:「別太累了。」

    「我知道!」張揚笑了:「不累,一點也不累……你呢?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問問你,你的身體到底恢復得怎麼樣?」

    「全都沒事了,前段時間去醫院檢查了一下,什麼毛病都沒有……」

    絮絮的言語中,她一開始的緊張與羞怯慢慢沒有了,開始談到了花園後面地小山,據說那小山上好美好美,對張揚有了某種誘惑……

    房門輕輕敲響!張揚一下子握住了手機上的送話口,轉向門口:「什麼事?」不滿地聲音,規矩定了,底線定了,現在連錢包都全給她了,還沒完沒了地打擾。

    「我也不想打擾你與女人地談話!」外面的楊青青很斯文地表示:「有電話來了,是段總!」

    「你接不行啊?說不定是找你的!」

    「要死啊!」楊青青聲音大了:「她哪知道我出租屋的號碼啊?我留的是手機……」

    明白了!張揚鬆口送話口:「蘭蘭,等會兒再打,我接個電話……」

    手機關上,打開房門,茶几上的座機直跳,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你好!」張揚拿起了話筒。

    「張揚,你的手機開電話會啊?」段柳的聲音多少有些惱火。

    「哦,與一個朋友聊天,段總有什麼指示?」順便瞧一瞧旁邊的楊青青,這一刻他不擔心她會吼上一嗓子,借她一個膽她都不敢,在旁邊屏氣凝神地,乖極了!

    「指示怕是不敢當了,十天了,你怕是心上早就沒有了我這個老總……」

    「哪裡哪裡?」張揚客氣地表示:「我心上一直有段總!」

    楊青青地眼睛睜大了,這話怎麼說的?

    段柳好像也覺得這話有些出格,轉換話題:「車學好了嗎?」

    「馬馬虎虎吧!」「那好!」段柳道:「明天上班!」

    「是!」一個「是」字出口,那邊傳來盲音,爽快!

    電話放下了,楊青青長長地出了口氣:「明天上班啊?聽說你去學車了?」

    「是地!」張揚得意地笑一笑:「本師傅終究還是師傅。不當園藝師傅了,也能當開車師傅……錢包給我!」手伸出。

    錢包給他了,仔細檢查中!

    對面傳來不滿的聲音:「看什麼看?只拿一千塊,裡面還有四百三十……」

    很好,果然只拿一千塊,處女愛財,取之有道。說一千就一千。絕不多拿。

    「這卡上還有多少?」楊青青手中一張綠色的卡片輕輕晃悠。

    張揚愣了:「拿來!」這才是真正值錢地東西,裡面是他自己都有幾分接受不了的數目。

    楊青青卡片一丟,落在茶几上:「估計裡面也沒了!」

    「你知道什麼?」張揚笑道:「裡面的錢多著呢,最少可以買下……一百個愛錢的女孩!」

    「女孩好廉價呀,一塊錢三個……」

    笑鬧中張揚突然有了一個疑問:「我說公司也夠變態的呀,為什麼要員工去檢驗是不是處女呢?……」

    楊青青臉上有了尷尬,白眼醞釀之中……

    張揚有了補充:「莫非是公司的某位老總想唱什麼大戲?」對員工作一個普查,是處女的登記在冊。便於隨時溝通,還別說。真地有這種變態地老闆。

    「胡說什麼?是正常的體檢。一年一次的,只能檢查病沒病,這上面什麼都看不出來……」

    張揚愣住了:「那你剛才給我看!」

    楊青青笑了,笑得直不起腰:「我就肯定了……你這個小土包什麼都看不懂……」

    「你騙我!」張揚跳起:「一騙一千塊……」

    「姐姐瞧得起你才騙你呢!」楊青青誠懇地表示:「像那個范老頭,都給某姑娘開出了一座別墅的價格,本姑娘硬是不鳥他……」

    服了!這個范老頭張揚知道,也並不太老,戴幅眼睛挺像那麼回事,是她的頂頭上司。

    「騙吧!騙吧!」張揚手一攤:「早點從我這裡騙一個衛生間。哪天到你新房間洗個澡……」

    楊青青起身了。走向自己的房門:「其實也不是騙的,本姑娘的論點是正確地。如果不信……」

    論點是正確的?她說她真地是處女?如果不信又如何?興趣重新回升……

    「……如果不信,等將來姐姐出嫁了,你找機會問問你姐夫……就是將來某個比較走運地

    張揚徹底軟倒!

    不和她說話了!堅決不說!得找個比較正常的女孩談談,蘭蘭幹嘛不來電話了?

    上了床,電話還沒來,迷迷糊糊中電話終於響起,小丫頭簡直該打屁股啊,好不容易將注意力分散的……

    手一伸,將旁邊桌上發著藍光的小東西拿過來,湊近耳邊:「哎,蘭蘭!」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怎麼回事?

    「說話呀,蘭蘭!」張揚的睡意消了一點點。

    「你叫我……嵐嵐?」那邊的聲音好輕好柔,帶著點激動、帶著點羞澀。

    這聲音一傳來,張揚傻了,將手機從耳朵上取下,看一看屏幕,更傻!上面一個字:顧!

    顧只是她的姓,她叫什麼來著?顧心嵐!

    該死的漢語!為什麼有那麼多同音字啊?

    「對不起,顧小姐!」張揚道歉:「剛才睡迷糊了,隨口一叫……」

    這個理由站得住腳嗎?睡迷糊,隨口一叫就是無比親密的兩個字:嵐嵐!他在做夢時會不會也這麼叫呀?顧心嵐地一顆心剎那間如同粘上了蜜,好甜好甜。

    溫柔地聲音傳來:「別……我喜歡……我喜歡你叫我這個!」略略一頓,補了一個小小的註腳:「名字不就是拿來叫地呀?有什麼?」這個註腳力爭將她自己的失態小小調整一下,效果比較理想。

    好了,叫定了!叫定了也就認了名字不就是給人叫的嗎?大小姐怎麼了?還不是有名字?

    「有事嗎?」

    「你知道嗎?影子集團完了……城裡都傳瘋了,都說那個奇人將影子集團弄垮了……」顧心嵐地聲音多少有點激動。.

    「這事兒沒人不知道吧?」張揚表示驚訝:「與你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呀!上次告訴你了……我都想搬家了。現在不用,他們自己先撤了……咯咯……」顧心嵐笑過後表示:「這個地方我可是選了好久,我都捨不得離開了……」

    原來是惡鄰居來不了,小姑娘高興了!

    陪著她高興!

    高興之餘,顧心嵐提出了新問題:「明天你做什麼?」這也許才是她半夜三更打電話的原因,約會!但她絕對不會承認的,只是簡單瞭解他的行程。作為教練的職責所在……

    「明天要上班了!」張揚苦笑:「段總剛才來了電話。先是狠狠批我一通,說我將老總沒放在心上,然後提出要求,明天上班!」

    「就是……你這傢伙總是不將別人……放在心上……」這話怎麼說的?貌似有些弦外之音……

    終於結束了通話,將已微微發熱的金色小玩意放上床邊地桌子,進入香甜地夢鄉,又是一個迷迷糊糊的時刻,桌上傳來一聲敲擊。將他從夢中喚醒……拿起手機,上面一個大鎚子正在揮舞。下面兩個紅紅的圓體字:「起床!」

    有人喚自己起床了!這滋味好嗎?

    張揚將手機朝口袋一塞。衣服瞬間穿好,在衛生間對著鏡子裂嘴笑一笑,出了衛生間,剛好碰到急匆匆而來的楊青青,從他身邊穿過,門關上,裡面傳來屬於她獨有的聲音……

    「周小姐,早上好!」

    段柳在辦公室剛剛坐下的時候,就聽到了外面的一聲招呼。房門敲響。還沒等她開口,辦公室的門打開。某個保鏢神氣活現地站在她面前:「段總,早上好!」

    「好!」段柳簡單地來了個禮貌對答,上下打量著這個一別十多天地部下,挺精神!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個自以為是的模樣,在迎接她地打量之時,他甚至還微微側一側,便於她全方位審視。

    「看來……我表姐沒教你什麼!」表姐是多麼優雅地女人啊,在她身邊混上一天,一般人都應該有變化的,可這個人愣是沒有半點改變!

    「除了汽車,她什麼都不教!」響亮的回答!

    「汽車技術怎麼樣?」段柳努力不讓自己被他的言語左右。

    「顧小姐對我的技術沒有評價!」張揚很謙虛:「但公安部門發證了……」將手中的駕駛證認真地亮一亮。不錯啊!混證了!」段柳讚嘆:「今天由你開車!」

    「去哪?」

    「海邊!」段柳悠然道:「快開學了,幾個同學邀著去海邊玩玩,順便檢驗一下你這證件是……從哪兒來的!」

    *!還有假的不成?張揚不服氣了。

    上車,啟動,段柳始終關注著這隻手,轉彎,比較熟練,上路,輕盈,兩邊的椰林快速後退,段柳終於點頭了:「張揚,我得承認一點,你地學習能力比較強!」

    張揚得意了!

    後面傳來警告:「慢點!別得意忘形!」

    服了,連他得意忘形都看得出來!

    海濤漸近,前面一線大海悄然出現在視線之中,紅色地寶馬就如同直接射向大海之中,這種馳騁的快感不在車中是難以體會地,張揚激動了,車速更快,前面早已有幾輛車停在海邊,紅色的寶馬從高速瞬間降低至低速,滋地一聲停下,前面幾個女孩跑過來:「柳柳!」

    又是她的幾個夥伴,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的朋友全都是上層社會的驕女,或者是嬌嬌女!五個姑娘是海邊五朵最美麗的花朵,五輛車也全是叫不出名、只能感受其富貴的車,五輛車邊全都是保鏢。個子是一個賽一個地高,這大熱天地,居然也全都是黑色西裝、黑色皮鞋、白色襯衣和深色領帶,當然還有深色墨鏡穿著比較另類!

    恤衫,休閒褲!

    但微微猶豫之下,他還是下來了。一下來熱情地向各位美女打個招呼:「張小姐、陳小姐、孫小姐……這兩位小姐不認識……大家早上好!」

    眾女目光在他身上一掠而過。那個他不認識的嬌小小姐打量的時間稍長一點點,轉向段柳的目光多少有點好奇:「柳柳,他是……你男朋友嗎?」

    後面的一句話壓得好低,但張揚依然聽得見。

    段柳連忙打住:「他是我的保鏢,這個保鏢剛剛從鄉下來,不太懂規矩……」

    那個陳小姐笑了:「他上次就不懂規矩,這麼久了,還沒訓出來啊?……」

    「鄉下來地土包子。哪訓得出來?」這是誰?是那個比較高傲地孫小姐,這話一入耳。張揚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但他沒有發作。因為段柳先發作了:「孫雅,本小姐找保鏢就找個不同一般,你管得著嗎?」

    「好好……」孫雅臉上有了笑容:「不是說著玩嗎?柳柳生什麼氣?」

    旁邊的李小姐補充了:「就是……為一個保鏢影響咱們姐們的友情就不值得了……下海,下海……」手一揮,一道曼妙的曲線劃過,上衣飄起,露出裡面的肉紅色比基尼,好高的寶貝,好豪華的陣容。張揚略有幾分震驚之下。暫時忘記了這些小姐地議論。

    他好像也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別地保鏢全都站在車邊。兩眼望著天邊,絕不露出色迷迷地眼光,甚至看都不看這群主子們,他再一次很榮幸地與別人不太一樣。

    海邊花開了,一個女孩子是花開,六個女孩子同時脫下外衣就是春色滿園!

    終於看到她的體型了,終於看到這曼妙的曲線了,張揚可以閉眼睛了!

    段柳與其他女孩明顯不太一樣,不是不美,而是美得含蓄,她的曲線絕不像夥伴們那麼張揚,那個孫雅的曲線最誇張,衣服一脫,豪華的前胸驕傲地挺起,她身邊的段柳多少有些不自在,不脫衣服,沒有任何人輕視自己,但一脫衣服,她自己有一個感覺:自己好像差點!

    連張揚都看出這差距在哪裡了!

    張揚有點愧!為自己的老闆而羞愧!

    平時看你挺胸收腹的那個模樣,還以為你地寶貝有多麼驚人,現在看來,平時應該是乳罩地功勞,屬於一種假繁榮……

    全都進了大海,幾個女孩子一鬧,珠玉飛濺起,一片眼花繚亂,基本上已經將前胸的界限模糊,但一條條雪白與各種顏色匹配地妙體還是讓張揚深深感嘆:老總的貼身保鏢實在不是好當的,沒有點定力還真不成!

    他自己有沒有定力,暫且忽略!

    大海之中,六條美人魚在嬉戲,其中有一個聲音:「柳柳,你這個保鏢在看你!」

    「你如果能讓他不看,我服你!」段柳無奈的聲音,用行政指令也許真的有點效,但效果肯定不會明顯,而且還傳遞了一個信號:她怕他!她怎麼能怕他?看!讓他看!反正穿著比基尼,面對任何人都不算什麼。

    「還別說!」另一個嬌小的身子游過來:「這個保鏢挺陽光的,特別是笑起來,挺有味!」

    「鄧柔柔髮騷了!柳柳……將你的保鏢借給她用用……」

    「借就借!」那個鄧小姐嬌笑:「要由本姑娘調教,肯定會是一個大帥哥!」

    「行啊!」段柳笑了:「我這保鏢還別說,時時有人借,剛剛借了十天,才還回來……」

    「啊?用了十天……還沒掏空?好厲害啊……」

    水起,激起一池春水……

    張揚聽不清這些女孩在討論什麼,他坐在礁石上挺輕鬆,但也有幾分鬱悶,陪顧小姐出門。她到哪裡自己就可以到哪裡,下海也一樣可以齊步走,但在這些小姐眼中,自己只能在岸上看(想當然的,沒有人會承認:喜歡他看),這是不是表姐妹倆的不同之處?

    你個小妞兒挺驕傲,論身材還不是比不了你表姐。你表姐那才是成熟性感如魔鬼的身材。你只是一隻小蘋果,青的!

    突然,一串悠揚地鈴聲響起,想曹操,曹操到嗎?顧大小姐來電話了?

    摸出,陽光下金光微微一閃,多少吸引了幾名保鏢的注意,張揚盯著這個號碼微微出神。微微一思索,接通!

    「孫警官!」來電話的居然是孫鋒。這可是萬萬想不到的。

    「張揚。在做什麼?」孫鋒的聲音很平靜。

    「在工作!但怎麼看都像在休閒!」張揚笑了:「說出來你一定不信,我在海邊看一大群女人洗澡!」

    「好讓人羨慕的工作!」孫鋒笑了,很難得的笑聲:「請個假,過來一趟!」

    「做什麼?」

    「我請你喝酒!」

    張揚愣了:「這時候你請我喝酒?你這個警官辭職了?」夜晚喝酒還說得過去,此時是什麼時候?應該是作為警察忙得兩腳打肩膀地時候,特別是前段時間地案子還懸在半天空、天天電視督辦的時候!

    「忙裡偷閒吧!」

    「你忙裡偷閒,我還不想偷閒呢!」張揚認真地表示:「你想想啊,人一生中有幾回能夠看到六個美女在海裡洗澡?我可告訴你,這六個美女一個賽一個地漂亮。一個賽一個的有錢……有事等會兒再說。比較忙……」電話掛了!嘿嘿,你老兄想喝酒。沒問題,隨時可以將你灌個腳與肩平,但眼前可……

    他臉上的得意笑容僵硬了,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孫鋒可不是一般的角色,也絕不是會忙裡偷閒的警官,羅鈴說過,他這個人習慣將工作作為全部的人生寄託,這種人會在這關鍵時刻請他喝酒嗎?有什麼目的?

    這個想法一起,他地心跳了,莫非……莫非自己的手腳畢竟不太乾淨,他還是抓住了什麼把柄?這可是一個非同小可地大問題!

    不行!電話重新接通,電話那邊孫鋒平靜地說:「我知道你會重新打過來!」

    這語氣再次讓張揚的心提起,但他的語氣還是輕鬆的:「是陪男人喝酒還是看女人洗澡,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我還是選擇喝酒吧,誰讓我們喝過幾回呢?說吧,在哪裡?」

    「醉八仙,三樓318!」

    「好的,我請假試試啊,不過說不太準,說不定我家老總需要我在旁邊看著,才有洗澡的快感……」

    這話基本上沒有人聽,孫鋒是直接掛電話,而段柳是沒有聽見,如果聽見了,估計會從水裡跳出來,給某人一個大耳光!

    「段總!段總!」召喚聲從岸上傳來的時候,水裡的幾個女孩全都皺眉了!在旁邊看沒有人那麼小氣——換句話說,沒有人會和一個土包子一般見識,但在眾女都在水裡地時候,一個腦袋趴在礁石上,用關注地眼神近距離地看著水裡六朵鮮花,仔細辨認他的主人就有點過分了!

    「張揚!」段柳怒了:「滾回去!」

    這就是她呀?剛才看了半天,有點不敢認,莫非水裡泡久了,寶貝也能大起來?她仰泳時分明有三點,其中包括她地前胸兩點,也不是特別小嘛!

    「我請個假啊,有朋友有要事請我過去一趟……」

    「哎,小保鏢!」段柳沒有回答的時候,那個孫雅開口了:「你沒看過保鏢的基本法則嗎?工作時只有主子,沒有朋友!」

    張揚苦笑:「可我就是有幾個朋友!當然……我也跟他說了,如果孫小姐非得有人在旁邊看才有快感的話,我立刻回絕他!」

    孫雅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其餘五個美女好像全都傻了,段柳眉頭好一陣皺,雖然這話是如此的粗魯,如此的不體面,如此的丟人,但他的矛頭直指這個孫雅,如此刻薄地針對她,段柳覺得比較……痛快!

    「你怎麼能這樣說她?」段柳輕輕揮手:「去吧!」

    「我走了!」張揚臉上露出陽光的笑容:「各位美人魚,再見!」

    瀟灑地離開!

    鄧柔柔好奇地睜大眼睛:「孫雅,你真的要人看才有快感嗎?」

    這可是自己朝槍口上撞,孫雅一個大翻身,直接將嬌小玲瓏的鄧柔柔壓進海中,水面好一陣翻滾,鄧柔柔終於逃脫,嗆得直咳嗽。

    奮起反擊,水裡混戰從此開始……

    「醉八仙」酒樓位於市中心,是一座並不豪華,但歷史久遠的酒樓,它也曾有過輝煌的歲月,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一些後來者的滲透,它已經落魄了,如同是一大群美女身邊的一個半老徐娘,靜靜地在兩棵大樹後面看著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窗邊,一張冷竣的面孔透過半開的窗戶射向外面,在一條高大的人影踏上人行道之時,這張面孔縮回來了,坐在沙發上等待。

    「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孫鋒從沙發上站起,冷竣的臉上露出了一幅輕鬆的表情,手伸出,按在門把手上,慢慢拉開,門口一張陽光的笑臉面對他:「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幅造型!」

    目光在孫鋒的身上游移!

    這是一套合體的西裝,配上一幅金絲眼鏡,孫鋒此刻絕不像是警察,而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請坐!」孫鋒回手,房門關上,屋裡只有兩個人。

    一個長排沙發,茶几就在沙發前,一瓶酒已開,一小碟花生米就在茶几上,這請客的架勢是特別明瞭,請客的東西也一下子全部到位,但這客請的,也的確讓人無話可說。

    「我並不是專門請你喝酒的!」孫鋒在倒酒:「在喝酒之餘,想和你聊聊!」

    「看得出來!」張揚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端在手心:「想聊點什麼?」

    「聊聊你比較感興趣的案件!」孫鋒平靜地說:「就是那個拐賣少女到歐洲的案件!」

    這很奇怪!

    但張揚也僅僅是在臉上露出一點點驚訝,他內心收緊了……

    孫鋒的目光滑過他的臉,開始了他的談話:「去年到今年,有少女失蹤記錄的達到兩百餘,有理由相信,這些少女全都是被送往歐洲做妓女,這些人全都是我們的血肉同胞,而且有證據顯示,這伙犯罪分子不僅僅是拐賣少女,他們更大的罪行是……販毒!市場上新出現一種毒品,我們命名為冰毒13,因為這是所發現的第13 種冰毒,其毒性猛烈之極,給吸毒者產生的快感超出以前的任何一種,危害也超出任何一種,而且極難檢測……」

    從他超出常規的講述中,張揚知道了許多,知道這伙犯罪分子做了太多的壞事,販賣少女到歐洲換取毒品回來,順便走私點什麼(走私相對於前兩項罪行而言實在太溫柔,基本上可以忽略),但他也有一個不知道: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轉這麼大的彎,對自己有懷疑現在可以說了,沒必要轉大彎。孫鋒終於結束了他的案情,目光掃向張揚:「你認為這些人是否該伏法?」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0:04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8章 朋友間的拒絕

張揚淡淡一笑:「這也許就是我們看待問題的區別,你認為他們應該伏法,而我的看法略有不同……我認為他們該死!」

    「在這個問題上,我們的看法也許沒有區別!」孫鋒也笑了:「伏法與槍斃有時也能劃等號,只是表述方式上存在不同!」販毒加跨國人販,一旦抓住,等待他們的也許真的是槍斃!

    略略一頓,孫鋒說:「少女拐賣到歐洲,等待她們的是永無休止的恥辱和不知何時到來的死亡,毒品流入中國,危害的是千萬國人,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都應該努力去阻止這種罪行……你認為……是嗎?」

    這就認定他是那個阻止的「飛刀奇人」了嗎?張揚的心跳加速了:「是!」

    「很好!我就知道你會是這種態度!」孫鋒舉起杯:「我敬你一杯!」

    一杯酒下肚,張揚基本上酒不知味……

    「如果我需要你幫助,幫我將這群萬惡的罪犯繩之以法,你會拒絕嗎?」孫鋒的目光鎖定他的臉,張揚的臉色變了!

    這句話偏離了他一直以來的猜測,幫助他?幫他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不是追究他的罪行?但是否恰恰是這句話表明:孫鋒已經認定了他就是飛刀奇人,否則,自己有什麼本事幫得了他?

    「我能幫你這個大忙?」張揚的臉色慢慢變得平和,輕輕一笑:「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試探!

    「我當然不會要你拿槍與我並肩戰鬥!」孫鋒嚴肅地說:「但你如果想幫,一定可以幫得了!……你知道現代社會中與罪犯作戰,最難的是什麼嗎?」

    張揚喃喃地說:「這一點我真的知道!證據!該死的證據!」

    「對了,就是證據!」孫鋒點頭:「經過我們的排查,有一家公司浮出水面,我需要一個人打入這家公司,為我提供第一手的資料,而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張揚猛地站起……

    猜測完全錯了!他並不是對自己有懷疑。而是想讓自己當臥底!

    「為什麼?」張揚盯著他:「為什麼說……我是最合適的人選?警察中應該多地是人才!」

    孫鋒手輕輕點一點,示意他坐下,張揚坐下了,但目光中的疑惑絲毫不減。

    「警察中多的是人,但我們的對手非同小可,不僅僅是能力高超,勢力之大也非一般人所能想像,而且最可怕的是……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為他們賣命,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臥底人員必須是真正清白的。任何一點警方背景都足以給對方產生警覺,從而導致計劃的全盤流產,而你是最好的人選,因為……你在一個月前才剛剛從大別山腹地來到順城,與順城沒有任何瓜葛!你爺爺、你妹妹同樣沒有任何官方背景!」

    張揚目光一凝。凝視孫鋒:「你調查過我?」這已經有一點不太友好了,調查別人地祖宗八代,在任何時代都是失禮地。

    「抱歉!」孫鋒道歉了,但緊接著補充:「但要做這件事情,這個程序必不可少,就算我不調查,我們的對手一樣會調查。請你相信。我調查與他們調查的目的絕不相同!」

    進入一個危機四伏的公司,對方如果真地有違法事實,他們自然是警覺的,任何一個與警方有關係的人都不可能得到有價值的情報,自己是一個真正的打工者,一個月之前初出大別山,任何人調查都不可能存在問題,哪怕直接去張家村裡問一問,滿村的百姓都不會有半句他話。臥底!天下間又有誰比自己更適合做臥底?——有真正清白的身份。外加高超地身手和敏銳地感覺!

    臥底會不會真的比較刺激?張揚的心動了……

    作為審訊的老手,張揚的臉色改變自然落入孫鋒的眼中。他話鋒一轉:「據我所知,遠東貿易公司最近會招收一批保安,你的反應速度足以成為一個合格的保安!」

    張揚的心微微一提,很快放下,在孫鋒面前,他地確出過手,一腳將黃三地腳踢開,從這一腳能看出什麼?無非也就是反應速度而已,他的酒杯在手中轉:「你要我辭職?然後去應聘遠東貿易公司地保安?」

    「錯!」孫鋒否定:「絕不是辭職!而是讓陽春集團解聘你!……打算做大事,絕不能留下任何一個疑惑,你可以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你辭職,遠東貿易公司那邊會怎麼看?陽春集團是國內大公司,待遇不比他們差,你為什麼要辭職而就任他們的保安?有了這個懷疑,你就會進入他們的視線!」

    「想得真周到!」張揚歎服:「你還說漏了一點點,我目前在陽春集團並不是普通的保安,而是老總的貼身保鏢!地位絕非一般的保安可比!……只有讓老總將我解聘,才能讓對方相信,我是起投無路了,才去投奔他們!」

    「聰明!」

    張揚嘆息:「可是你一點都不聰明!」

    孫鋒愣住。

    「我既然已經是陽春集團的人,工資待遇不差,又很得老總青睞……連洗澡都可以在旁邊看的那種,前程不可限量,我為什麼要激怒老總,讓她解聘我?」張揚緩緩搖頭:「而新的工作還是太多的未知,起碼有三個未知,第一,是否能順利應聘未知,第二,就算應聘了,能不能接近對方高層,探聽到你所需要的情報未知,第三,就算探聽到了,我還有沒有命回來未知!」

    這是他自己在心底否決他的意見的原因,也是剛剛才想到的!

    一個打工者進入某家公司,就能探聽到人家的秘密嗎?如果這麼容易,天下間的商業間諜就太好當了,自己的身份不會存在問題,清白至極!但一個普通打工者想一去就得到領導的青睞,從而引為心腹,什麼事情都讓他知道。簡直是做夢!

    臥底不難當,難就難在臥出點實效來,沒有實效的臥底他還當個屁?

    孫鋒目光落在天花板,良久終於開口:「你地顧慮很有道理,但天下間的事情都是這樣,與罪犯打交道更是這樣,有一分的可能就需要付出十倍的努力,我也不需要你直接給我提供那些人販賣女人的證據,只要罪證!只要罪證確實。我有把握讓那個老奸巨滑的老狐狸在審訊室裡什麼都招……」他的拳頭輕輕地砸在茶几上!

    「我相信你能做到。但……但你高估了我的社會責任感!」張揚搖頭:「我只是一個從山村裡走出來的打工仔,如果你對我地調查真地精確的話,也該知道我最大的心願是打一年工,帶上打工的錢去念大學!認為犯罪者該死只是我的個人想法,但打擊罪犯不是我地責任與義務!」

    孫鋒怔住了!

    多少年來的。他都習慣站在自己的角度來考慮問題,站在自己思想意識上分析問題,在戰場上是這樣,作為中國軍人,知道有損於國家的危害,自然是立刻站出來,生死不顧。只為一個國家使命。從軍隊回來,進入警界,雖然工作性質有了變動,但這一份責任感沒有改變,同樣是保國為民,他身邊的人也多是這種類型,就算不是,拿到桌面上說事時,也會是!

    但他忽略了一點。這個人並不是警察。也不是軍人,只是一個普通打工者!

    自己為什麼會選擇他?

    或許是「朋友」兩個字讓他認為自己懂他。或許是那天晚上一席話讓他與這個年輕人有了某種程度的親近,親近得將他引為同類人!

    很遺憾!他不是!

    或者說,孫鋒還根本不懂他的「朋友」!

    「你有權選擇!」孫鋒地目光重新落在他地臉上:「如果你不願意,喝了這杯酒,你就可以離開了!」

    張揚舉起了杯,一口喝下!

    孫鋒的目光中已經有了失望!

    「出了這個門,今天你說的話我會全部忘記!」張揚飄然而去,孫鋒久久地看著他的背影……

    這番對話會不會是他們朋友交往路上的一個不和諧的音符?

    這番話後,他們還會不會是朋友?

    如果他真的將自己當朋友的話,現在會不會很失望?只因為自己不是他預想中的那種人,只因為自己地貪財和安逸!張揚在門口久久站立,深吸一口氣,走向前面地寶馬,鑽進寶馬中,鑰匙一扭,寶馬如風而去,直馳向海邊,換了一個方位!

    快到海邊了,前面一棟高樓出現在路的右側,金色地大字清晰在目:遠東貿易集團!

    這是前幾年的開發區,現在早已無復當日的清涼,而是一片蓬勃發展的大好格局,集團公司佔地極廣,建築區、生活區、廠房全都是現代化的規格,也是嚴格遵照城市規劃,在陽光下顯出大氣魄、大氣度,也顯示出公司的無限發展前景,汽車無聲地在前面路上滑過,張揚只掃了一眼就不再看,這一眼掃向的是這家公司*近海邊的那一側,那一側是高大的椰林,是海邊的防風帶!

    汽車加速,前面的大海波濤撲面而來……

    海邊的美人魚已經出水,一個巨大的彩色陽傘之下,嘰嘰喳喳的笑語幾乎成了一個小小王國,王國的中央是六位公主,外圍是五個站得筆直的「寶馬王子」,如果加上這個剛剛到達、不太像王子、倒像是無賴的「王子」的話,應該是六個!

    這個新到的王子架子有點大,居然不下車,離得還有點遠……

    「柳柳,你那個小保鏢回來了!」鄧柔柔悄悄地看一眼那邊停下的紅色寶馬。

    段柳掃一眼自己的坐騎,不理!

    自己的保鏢處處表現與別人不太一樣,這是給了自己的臉面嗎?還是在丟自己的臉?

    不想了,上車回家!

    上了車,段柳有了幾分奇怪,這個人居然很平靜,臉上沒有得意的笑容,也沒有偷偷地看自己。反而有了幾分心事的模樣,怪了!一個小土包今天有如此艷福,他居然沒有多少激動……

    反光鏡中一道目光掃過來,張揚吸了口氣,臉上的陽光笑容終於回來了……

    「段總,回公司嗎?」

    「不回!」段柳淡淡地說:「去學校!從明天起,開學了!」

    開學了嗎?張揚心中默默計算,好像是到了開學地時間,自己的錢也夠了。要不要直接開始自己的學校歷程?但這繁華的大都市只要一步踏入。總能給人以刺激、給人一個全新的人生,新奇而輕鬆的行程讓他有點難得捨棄,汽車轉頭了,馳上了公路,張揚心中的主意也最後敲定。還是不改變初衷,說了一年的,休學一年再說……

    「我明天上學了,你怎麼辦?」身後傳來段柳的聲音。

    這聲音打斷了張揚地思索:「哦?什麼?」

    「我要提醒你一點!」段柳對他多少有些魂不守舍有點意見:「明天我要上學了,在學校不需要保鏢!」

    明白了!

    張揚:「我可以……等!」等?」段柳表示驚訝:「等我放假?」

    「段總英明!」

    段柳微微發呆:「等待一整個學期?」

    「段總英明!」

    「如果真地是這樣……你確定我真的是英明?」段柳搖頭了,想得倒真的是美!自己上學了,他休假了。一休一個學期。還口口聲聲領導英明,如果自己真的是這樣的領導,豈不是世上最大地糊塗蛋?

    張揚微微張開口,沒有聲音傳來。

    「我離開後,你將由陳隊長直接管轄,另外……二十四小時開機,接到我的任何指示,立即執行!」

    張揚抗議:「由陳隊長直接管轄?他不假公濟私我還不信了,段總……你以後肯定看不到我的……」

    段柳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但笑意巧妙地隱藏。自己這一去,給這個無法無天的保鏢套上一個緊箍咒。給陳剛一個機會,如果在這麼優惠的政策之下,那個姓陳的依然不能將他調教好,真的可以考慮將那個隊長撤了,根本沒什麼用嘛!

    「到了,就在前面!」段柳手指前方:「左轉彎!」

    左轉彎!

    那邊是老城區,老城區什麼都會比較老,或者叫比較有資歷,學院也會是一樣地,幾棟高樓拔地而起,一個古老地校園出現在面前,寶馬車筆直地馳向校門,突然一腳急剎,段柳驚訝抬頭之時,前面的人回頭了,臉上的驚訝比她更甚:「段總,你是……醫學院的學生?」

    寶馬車正好停在那個長長的標識之側,長長的標識從左到右是五個大字:「南方醫學院」!

    天啊,她居然與自己是校友當然是潛在的!他還沒有入學,理論上不是這個學院的學生。

    一個美麗的女孩,一個在商業上頗有幾分見地、手頭又有一家大公司地副總,居然會學醫?這個驚訝比剛剛知道她是公司老總地驚訝還大三分……

    「怎麼了?很奇怪?」又一次從這個保鏢臉上看到傻傻的模樣,親切!

    「說老實話,真地很有幾分意外……」

    「你一定認為我應該學商業!」

    「段總英明!」

    「但醫學是中國最博大精深的東西,我喜歡!」段柳盯著這五個字:「我喜歡對花朵兒進行改造,但更喜歡對人體進行探索!」

    「佩服!」

    雖然這個佩服出自他的口中不知其意,但段柳一樣有了一點點快感……

    寶馬停下了,停在幾個學生驚訝與羨慕之中,兩個人下車了,走在別人的視線之下,段柳這種場合見得太多,毫不在意,張揚的表現也很接近他的身份,四處打量,看到前面的一個浮雕組合就讓他走不動路。這是一組人物浮雕,也是中國的醫學發展歷程,依次有幾個熟悉的名字:扁鵲、華佗、孫思邈、李時珍……還有一個他對相貌和名字都不熟悉的人物浮雕:於洛夫!

    看這名字不像是中國人,但浮雕上的老頭身著中式長袍,架著一幅眼鏡,相貌清瘦精幹,怎麼看都是中國人!

    「段總,這個人是什麼人?」不懂就要問。

    「這得看你讀過多少書了!」段柳也在看浮雕:「中學課本上有記載,扁鵲、華佗、孫思邈、李時珍都有……噫。這裡還有一個人……於洛天。是誰呀?」

    張揚眼睛睜得老大!筆直地指向後面一個大字,這是「天」嗎?自己看錯了嗎?

    「哦,不是,是於洛夫!」段柳自己更正:「這個名字怪怪地,是誰呢?」

    「於洛夫!」旁邊有一個聲音傳來:「是本校的開創之人。民國時期國內最有名的神經外科專家,在中國還根本不知道神經為何物的時代,是他從國外帶回來當時最先進的神經理論,可以說是……將西醫帶入中國的第一人,而且一生致力於治病救人,創辦這所南方醫學院,也是中國醫學里程碑式的人物!」

    這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

    「謝謝教授!」段柳回頭了。

    「你們都是新生?」教授微微一笑。

    「我是!」段柳答話。

    「喜歡醫學的女孩可不太多。有錢地女孩更是絕無僅有!」教授地目光在前面的紅色寶馬上掃了一圈:「為什麼選擇醫學?」

    這個問題問得好。張揚自己都想問了!醫學院的學生不少,但絕大多數是衝著醫生這個職業帶來的收入,段柳為什麼會喜歡?她剛剛回答的理由……張揚壓根兒不信!

    「為什麼呢?」段柳歪著腦袋思索:「我好像也不太明白,也許就是喜歡那種優越地感覺吧?別人的生死操縱在自己手中,這就是醫生的感覺……」

    張揚笑了:「你這是醫生的感覺嗎?操縱別人的生死,是殺手!」

    段柳瞪他!狠狠地瞪!

    教授輕輕嘆息:「是醫生還是殺手,誰又說得清?醫術高明是醫生,醫術一知半解而上手術台,沒準就是殺手!」轉身而去!

    張揚微微發愣。是醫生還是殺手?這個話題可以說是自己引出來的。是自己潛意識的某種疑惑嗎?自己呢?是醫生還是殺手,或許兩者都是。或許兩者都不是……

    段柳也略有幾分迷惘:「聽說那個飛刀奇人還真地報了一個外號,叫醫生!他會不會就是這個醫院地教授呢?……」

    偶爾一回頭,接觸到張揚探索的目光,這目光帶著幾分疑惑——她也對那個奇人有興趣?進了這個學院,有了她這個疑惑在,她會不會將全校的教授進行一個系統研究?找出那個所謂的「醫生」——飛刀奇人?

    「車子留下來,鑰匙!」段柳手伸出!下,一個中年人大步而出,臉色陰霾,上車而出,車子疾馳向海邊別墅,茫茫的夜色之中,有一條人影也彷彿如暮色一般的淡,在椰子樹的掩映下,宛若飄風,沒有人能注意到這種奇怪的跟蹤!

    車子進了車庫,中年人上了樓,幾名保鏢分立院子兩側,也根本不可能想得到,一條人影無聲無息地從海邊升起,無聲無息地貼近了董事長所在的三樓書房,貼在三樓書房外面地下水道管子一側,黑色地衣服與旁邊的樹蔭完美地融合……

    一連三天,張揚知道了很多,這個董事長與他夫人關係還算不錯,回來會說一聲:「我回來了!」

    臨走他夫人也會問一聲:「今晚回不回來吃飯?」

    枯燥!絕對地枯燥!

    三天了,他們居然沒有半點花邊節目!

    三天了,這個董事長居然沒有接任何有價值的電話,在書房裡也只是看看書,上上網,看看電視,第四天,他終於接了一個電話,一聽到電話鈴響。張揚頗有幾分興奮,在深夜之中,在自己的書房裡,該是暴露秘密的時候!但他失望了,這個電話一來,董事長的聲音很親切:「乖女兒,在美國還好嗎?」

    好一番討論,包括人生的大理想,也包括家庭的大觀念。完了。還朝門口大喊一聲:「惠娟,來接電話,是女兒的……」

    估計又是一番母女討論……

    奇怪了!這個孫鋒懷疑地首席對像居然沒有任何秘密!

    能夠一連四天不暴露半點的董事長會是壞人嗎?

    上班、回家!休息再上班!這就是他的三點一線,從這四天的情況來看,他是一個上班準時、下班準時、沒有什麼花花心思。連老婆都基本不動的現代好男人(不動自己老婆的男人是不是現代好男人標準暫且忽略)!

    而且回家也基本上很休閒……

    回家休閒?外面的張揚突然心一跳,他隱約地知道了自己的方向有些問題!

    現代的大老闆一般都有一個共同點,白天工作,晚上休閒,休閒地時候是真正地休閒,工作一概不談,電話也關機。像顧心嵐那種白天一般不打電話。到了晚上抱著電話找他折騰的大老闆並不是真正的大老闆!

    如果理論成立,他這幾天算是白守了,他的秘密不在別墅,不會在家裡,只有可能是在辦公室,如果將他的公司定義為違法公司地話,他的辦公室才是應該守的地方與別墅不一樣,別墅外面是椰林,是大海。他可以隨時出入。但公司外面是封閉式的,這個董事長的辦公室尤其如此。如何在不暴露自己身影的前提下聽到他地秘密?

    竊聽!現代竊聽技術層出不窮,警方是真正精通此道地,但孫鋒作為大隊長放棄這種竊聽,自然也有他的道理,他的道理是不是……如果竊聽,絕對聽不到秘密?以前看過一部諜戰題材的電影,電話竊聽、這些技術都是前些年的技術,現代的大壞蛋在從事絕對機密事情之時,絕不會打電話!

    他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與耳朵,面對面佈置工作,方式是原始的,但恰恰是最原始的東西最可*!

    現在只剩下一個選擇了,想方設法進入這個人地辦公室!

    以他地本事,要進入任何人的辦公室都不會太難,難就難在如何不被任何人發現,從而聽到有價值地情報,這個情報是未知的,他甚至不確定有沒有,更不會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吐露,有可能費盡心機進入他的辦公室,偏偏一無所獲,有可能十次沒有收穫,偏偏在人家吐露秘密的時候,他又沒有進入……

    張揚眉頭皺起來了,能夠讓他皺眉的事情真的不太多……

    上午照例是休息,夜晚熬夜了,白天補上!手機照例是關機,夜晚不能開,一開肯定有電話從某位董事長窗外傳來,白天一樣不能開,一開肯定有人打擾他睡眠……

    睡到中午時分,張揚從床上坐起來了,鑰匙在門孔裡扭動,聲音雖然很輕,但張揚聽得清清楚楚,自己的聽力好像變好了,也許是幾天晚上的聚精會神還是有些作用的,作用就是在高度關注之下,訓練了自己的聽力!

    「咚!」這個聲音不需要特別好的聽力,哪怕是一個熟睡的聾子都會吵醒,是尖皮鞋踢在木門上的聲音!

    房門打開了,張揚面對外面的楊青青!

    「你終於回來了!」楊青青瞪著他:「我是不是要恭喜你,終於可以夜不歸宿,終於與顧老婆婆修成正果了?」

    張揚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太遲鈍了,早就成正果了……」

    起床,上衛生間,洗漱,忙得不亦樂乎,楊青青在共用大廳裡呼呼出氣,也不知道她是在生氣,還是想找個機會挑釁挑釁,不管是什麼,她的機會都不太多,張揚已經完成了洗漱,到了門邊,回頭向她溫和一笑:「別亂想,青姐!」

    這是解釋!遲到的解釋!

    一句好意的解釋給了楊青青一個大大的出氣筒。楊青青順手甩他一個大白眼:「我管你啊,只是提醒你……」

    「謝謝你的提醒!」張揚打斷她的話:「放心,身子骨掏空不了,我能……挺得住!」房門一關,消失!留下一個爽朗的笑聲在房間裡迴盪……

    好像還夾雜著一個跺腳的聲音,這倒奇怪了,張揚夜不歸宿與她有關係嗎?還挺上心……

    今夜無月無星,還沒完全黑下來,遠東貿易集團後面地椰林已經是一片迷茫。迷茫之中一條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一棵椰樹之上。目光緊鎖前面辦公室的一點燈光,也鎖定辦公室裡一條熟悉的人影!

    這是一個巨大的辦公室,外面辦公,裡面還有睡房,旁邊有衛生間。完整的房屋設計!

    鄭由董事長在椅子上坐了好久了,終於起身,走向後面的另一個小門,裡面有燈光亮起,這條黑影動了,一動之下就超越人類常規,憑空飄向窗戶。手一伸。穩穩地抓住窗戶上的防盜網,在嘩嘩的水聲中,防盜網發生著離奇的變化,慢慢分開,有人在裡面,這個賊子居然開始了入室行竊,膽量地確是一等一地!

    他的身手更是一等一,防盜網一分開,分向兩邊的窗簾一分而合。張揚兩腳落地。手一回,金屬防盜網基本歸位。依然是無聲無息,衛生間裡的水聲停止,門打開,鄭由腰纏一條大毛巾從裡面而出,辦公室裡沒有任何人,只有睡房的大衣櫃無聲地合上了最後地細縫,程序很複雜,但這是張揚唯一的選擇!

    本來趴在五樓窗戶外面是竊聽的最好辦法,任何人都不會想到五樓的窗戶外面會出現一個夜行人,這本就是普通人無法做到的,但張揚知道這種辦法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辦公室裡的固然不會知道他地到來,但窗戶處無遮無掩,他沒辦法躲開下面地視線,天知道會不會有一些比較有責任心的保安,會偶然四處轉轉?

    只有這個大衣櫃了,這是辦公室套房裡唯一能夠容納下人的地方!

    一進入大衣櫃,張揚高興了,這的確是一個好地方,大衣櫃真是太大了,裡面的衣服真是太多了,人朝裡面一躲,粗心一點的人就算打開大衣櫃,也未必能夠發現得了他,朝旁邊探一探,他更樂了,兩邊居然是相通的,前面有兩扇門,後面是相通的,好極了,這意味著就算有人打開大衣櫃,他一樣可以自如地兩邊移動……

    電話撥號聲傳來!

    張揚心完全靜了下來,運氣說來就來嗎?一找到理想的竊聽之地,立刻就能得到秘密?

    電話那邊地聲音他沒辦法聽清,但他能聽到董事長地吩咐:「來一下!」

    極簡單的吩咐,吩咐完畢後電話掛斷!

    張揚在等待,等待著這個秘密地揭曉……

    有輕輕的敲門聲,門打開,一絲異樣的氣味飄入,是女人的香氣,張揚愣了,還是一個女的?噗哧一聲,是某個女人的笑聲……

    「等一下……別急!」是真真切切的女人聲音,帶著點嬌柔、帶著點婉轉,更多的卻是嫵媚!

    「好人,我先洗一下啊……」有嘰嘰的聲音,類似於吮吸,還有粗重的呼吸……

    張揚的臉一下子紅了,這是什麼聲音?他們想做什麼?

    衛生間的水聲再起,很快停止,香氣越來越濃,腳步聲近了,突然,張揚眼前一亮,有光線從外面射入,微微一縮之下,張揚隱藏得更深,目光透過衣服的縫隙停留在外面唯一的亮點上,他的呼吸幾乎停止了……

    一個女人,裸體女人!完全赤裸的女人,不僅僅是兩座雪峰極高,上面的紅色極顯眼,下面的……也清晰在目,蓬鬆的毛髮上有最後的一點點水霧,將雪白的大腿映襯得分外嬌艷,我的天,張揚的身體立刻變形,這幾乎沒有片刻的時間差……

    一個大處男,躲在櫃子裡,外面偏偏有一個女人一點都不穿地出現,她在挑選衣服,挑選的時間很快,幾乎是一出手就拿到了一件薄睡衣,睡衣飛揚而起,遮蓋住了也許一直盯著這幅裸體的目光,這是矜持!女人的矜持!

    但她好像忽視了一面,來自後面的目光會被這層薄紗形成一種阻隔,形成霧裡看花的神奇效果,但前面的半邊沒有阻隔,沒有霧,這沒有霧的一面偶爾有一點點霧,在山前飄來蕩去,硬是不將山頭包裹……

    一雙大手從後面伸過來,將這山頭準確覆蓋,女人扭動身子不依:「你好性急……又想著早點回去陪你夫人啊?」

    「來!」後面的聲音的確挺壓抑!

    張揚鬆了口氣,在心裡叫道:「抱走吧,抱走吧,愛幹嘛幹嘛……」近距離關注女人最隱秘的部位實在是一個折磨,而且他還不能閉上眼睛,隨時準備躲避的那種……

    「怕你了……」女人的聲音漸遠,真的被抱走了。

    一丈多遠的床傳來一聲「吱」,上床了,程序沒問題……

    一聲呻吟傳來,婉轉悠揚,張揚的心跳加速……

    「好人,我的身子好嗎?」好動人的聲音!心跳持續加速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0:32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9章 誘惑

「嗯……嗯……」在輕輕的撞擊聲中,女人有一聲沒一聲地叫,張揚的心都快從胸腔裡跳出來了,做愛!他居然躲在大衣櫃裡聽人家做愛,好尷尬的奇遇!好難受的奇遇!

    「喜歡我嗎?」呼呼的喘息聲中,夾雜著女人的聲音。

    「喜歡!」

    「可你還是天天都回家,和夫人做愛舒服嗎?」

    冤枉!張揚幫他叫冤了,他四天來絕對性地沒有動他老婆!

    但男人沒有否認!加快了力度,很快有了更大的喘息,很快有了結果……

    「我該回去了!」前後大約也就幾分鐘!

    但這幾分鐘讓張揚好難熬!

    房門打開又關上了,大衣櫃的門打開,那個女人將這也許根本沒有穿的睡衣掛上了,再一次留給張揚一個驚心動魄的刺激,離開!

    辦公室的燈光上了,只留下不知何時出現的淡淡星光,也許不是星光,而是天光!

    大衣櫃的門打開了,張揚站在辦公室中,臉上的黑色蒙面巾之下,眼睛閃爍著奇怪的光芒,他在尋找!很快,他的目光落在那邊一個隱藏式的保險櫃上,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秘密?要怎麼打開?

    他猶豫了好久,終於還是沒有嘗試,今天躲起來沒有人能發覺,但如果一動手,絕對性地會留下痕跡,保險櫃裡未必有秘密,一旦打草驚蛇,更不會有秘密!更重要的理由:他沒辦法打開保險櫃,手上是有超常的力量,但這力量足以一拳頭敲開如此厚實的保險櫃嗎?貌似還差點……

    人影一動,再次出現在窗戶前,朝外面探一探腦袋,外面的烏雲重新籠罩了大地。防盜網再次分開,人影竄出,憑空越過四五米的距離,椰子樹微微一搖晃,搖晃一結束之時,上面已經沒有了人影!

    次探訪失敗!

    說失敗是因為他沒有找到想找到的東西,除了聽一幕婚外情的鬧劇之外。

    但他也成功了,成功的原因很簡單:他找到了理想中地藏身之處,有了這個藏身之處。上班之前他可以先來藏起來。親眼見證這個所謂的大老闆一整天的工作安排!儘管與辦公室離開了段距離,更便於見證他的風流韻事,但憑他的耳力,還是可以清楚地聽到外面的動靜。

    今天沒事了,這個鄭大老闆回家了。回家是抱著自己老婆補補火,還是在書房裡正襟微坐,偶爾神態親密地與老婆一起和遠方的乖女兒對話,非他所能知,他也懶得去探討,回家!

    打開房門,沙發上的楊青青回頭。略有幾分驚訝:「今天回來睡了?」

    她也剛剛洗過澡嗎?頭髮上還有一點點濕潤。臉蛋是如此的嫣紅,論模樣是比那個女人強多了,就是不知道里面……

    不能想了,再聯想估計有點不能移步,張揚大步直奔衛生間:「先洗澡再陪你說話……響應你地號召……」

    衛生間地水聲嘩嘩,楊青青臉色略有幾分改變,他白天真的又去做壞事了,否則,哪有一進門就洗澡的?平時絕沒有這麼愛乾淨……

    洗完出來。朝沙發上一坐。張揚的呼吸還是挺急促,剛剛所見到的一幕為什麼會這麼頑固?連冰冷地水都無法完全消融?她的胸前還是有這麼巨大的吸引力。她的睡衣還是顯得那麼的薄……

    「青姐……我幫你按按……」

    這是對幾天冷落她的補償嗎?楊青青的理解:是!

    白他一小眼,在長沙發上趴下了:「過來!」雖然對他地意見還是不少,但這個壞蛋地手藝真的不錯,按一按有助於恢復疲勞,效果真是好極了,更重要的是過程,這過程簡直是真正的享受……

    按下了,一接觸到這柔軟的肉體,張揚的心跳加速了,輕輕一按,一摩擦,他發現了自己的錯誤!帶著某種難以明說的激情去幫她按摩是一個巨大的錯誤,太錯了!

    「嗯……」婉轉悠揚地呻吟聲一出,張揚地心轟地一聲快炸開了,手不由自主地滑下,滑向她的肋下……

    這一滑下楊青青感覺到了,很敏感地兩隻手夾緊,準確地將這手排擠在背部,這手停頓了,但依然偶爾會滑下一點點,後背離前胸有點距離,但這距離還是在慢慢縮短……

    楊青青地手一再夾緊,終於明確提出了:「手有點跑邊啊……」

    「哪有?」張揚不認賬!

    楊青青翻身而起:「不按了……」臉上有鮮艷的紅色。

    這紅色一露,張揚幾乎不敢正視,吶吶地表示:「青姐,今天你……很漂亮……」

    「青姐哪天又不漂亮?」楊青青大大咧咧地表示:「只怕是你這個小色鬼今天受了點刺激,又沒佔著什麼便宜,想在青姐身上討點好處……」

    這還神了!連他受了刺激都知道!

    張揚大叫:「不和你扯了,睡覺!」跑進房間,剛進房間,電話響起,翻開,他的心動了,蘭蘭!

    「好幾天,你都不開機,幹嘛啊?」蘭蘭的聲音永遠都那麼嬌柔。

    「想我了?」一句話衝口而出。

    一句話一出口,張揚就略有幾分後悔,但後悔好像遲了,聲音已經送出去了,這聲音傳到她耳中又要得了多久,路上攔截不住了……

    蘭蘭無聲了,生氣了嗎?

    好半天終於有了聲音,是含羞帶怯的低語:「可是……你想我嗎?」

    她認可了嗎?認可了她對自己的「想」!只是沒有說出那個含羞帶怯的「嗯……」

    張揚心頭輕跳,這低語一出,他簡直能想到那邊的風光旖旎,她臉上肯定會有紅暈,沒說的,她眼睛裡也肯定會有迷離的光彩,看得多了,但這個問題適宜討論下去嗎?

    張揚深吸一口氣:「這些時候,你還好嗎?」談正事!

    「好……告訴你。花園裡的花兒開始發芽了,怎麼比你種的慢好多呀?」蘭蘭也終於談到正題了:「我覺得那些小芽兒太小了,這些時候,我天天和它們說話呢,感情也培養得差不多了吧?可為什麼它們就是不長呢?」

    她依然相信感情療法?相信這些花兒是有感情地,和它們說話,陪它們玩,它們就會笑?

    張揚笑了:「很不錯了,才幾天時間就發芽長葉了。按這個進度。很快就能開花了,多點耐心……」錢夠多了,沒必要再製造一大批的奇花異草,這段時間,市場已經有反應了。同一時間,出現大量珍稀花卉,將花卉市場多少有點攪亂了,幸好沒有人知道是什麼人攪亂了這一池春水……

    絮絮的通話轉到了後面的小山,也轉到了她妹妹,妹妹今天也上學了,她親自送去的。通話長達十幾分鐘之後。張揚心中的燥熱終於消逝於無形,好難的消逝!

    關上手機,仰面躺下!

    張揚久久無法入睡,都市,現代的大都市到底有多大的誘惑?

    以前他認為是現代地生活方式和大量地金錢,但他現在才發現,這一切對他的誘惑不大,但有一樣東西的誘惑太大了,美女!

    蘭蘭、嵐嵐、段柳偶爾露出的一點點、今天那個美女的全裸、還有船上地玉兒。包括這外面坐著的青姐。雖然她很少露,但背上真是太柔軟了……

    這些不能讓楊青青知道。否則,自己只怕真的有點變態了!

    不多想了,上網!

    飛刀奇人依舊火爆,甚至傳出了某種傳言:「這個飛刀奇人乃是國家有關部門派出來的特種戰士,用特殊的方式打擊罪惡……」

    下面的跟貼一樣是五花八門,只看了幾條,張揚就沒興趣了,偶爾點出一個界面,他有興趣了:「流浪者之家」,這是一個論壇,上面一則宣言也許就是論壇的主旨:「也許你地人在流浪,也許你地心在流浪」

    自己算什麼?人在流浪,心也在流浪,進去玩玩!

    註冊什麼名字?張揚猶豫了好久,打出了幾個字……

    亦醉茶樓!

    玉兒和翠兒達成了一種共識,盡最大的努力去服務好茶樓的每一個客人,盡最大所能為好心的嵐姐賺取每一分錢,如果一個公司所有的員工全都懷著感恩的心態去為老闆做事,老闆的財源想必是門板都擋不住,但遺憾的是,這座茶樓的生意實在是太清淡了,清淡得兩位勤勞地員工還沒多少機會去表現!

    快中午了,還只接待十幾個客人,總地消費加起來估計也過不了千,這麼大一座茶樓,一上午才這麼一點點營業額,玉兒都急了——雖然老闆半點都不急,她急!

    門口終於來了一輛車,終於有一位女士下了車,玉兒和翠兒幾乎同時到達門邊,優雅地一鞠躬:「歡迎光臨!」

    經過刻苦訓練(在被窩裡也躲著練的那種),玉兒地普通話大有長進,起碼這四個字沒有半點走樣。

    來人是一個漂亮的女子,不但漂亮,還有一種傳說中的、叫做「氣質」的東西,她開口了:「請問……你們這裡有一個叫鄧玉兒的服務員嗎?」

    鄧玉兒傻了!

    與郭翠面面相覷,郭翠也傻了!

    「她是……鄧玉兒……」郭翠答話了。

    來人笑了:「那麼你呢?是不是叫郭翠?」

    郭翠眼睛睜大了……

    來人手伸出:「認識一下,我叫羅鈴,公安局的!」

    表示理解,表示認同,這麼好的眼力,這樣的氣質,自然應該是公安局的,但兩個可憐的女孩頭腦中還剩下最後一道彎,公安局的人幹嘛找她們?

    「我想找你們聊聊,可以嗎?」很客氣的請求。

    「我們在上班……」郭翠不好意思地回答。

    「有事嗎?」樓梯口傳來一個聲音,伴隨著這個聲音出現的是一個優雅的身影。還有一張美麗地臉蛋,臉蛋上略微帶點驚奇。

    「顧小姐!」羅鈴微微一笑:「我有點事情想與這兩位小妹妹談談,可以嗎?」

    房門關上了,兩個女孩緊張地站著,公安局的人,這在她們看來是很嚴肅、很正規的群體,為什麼會找她們?她們犯了什麼事啊?身份證沒問題啊,暫住證,天啊。這好像忘了。會不會是這個?玉兒想得比翠兒要多,也更具體,她頭腦中甚至有另一個擔憂,公安局抓賣淫嫖娼的,自己的寶貝被人摸了。會不會有錯啊?

    「兩位姑娘,別緊張,我找你們只是想瞭解一下那個飛刀奇人……」

    郭翠明顯地鬆了口氣,但玉兒反而更緊張……

    「坐下吧!」羅鈴的聲音很平和:「別緊張,就當講故事,說說那天晚上的事情……」

    她的目光落在玉兒臉上,心頭的疑惑瞬間升得好高。這姑娘神態不對。她臉紅了,有情況!這是職業地敏感!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郭翠迴避了:「玉兒比我清楚,玉兒……你說!」

    「說……說什麼呀?」「這麼說吧!」羅鈴在提示、在引導:「那個人速度很快,到底怎麼快法呢?」

    「我看不清……」只要不是摸寶貝地細節問題,她的心中有驕傲,起碼不至於太害羞,回答比較順暢:「那天,有一個壞人進了我們的房間,想幹壞事。我們跑出了房……哦。翠兒沒跑出來,到了甲板上。他們人好多……」她好像回到了那個激動人心的時刻,聲音漸漸大了,也漸漸放得開了……

    雖然普通話不標準,但羅鈴作為警察,與各種人群打交道特別多,對語言的分辨能力少有人及,居然能全部聽懂!速度印證了,回到房間後,力量印證了,根據時間上地推算,他的綜合能力也印證了,與傳說中幾乎完全一致……

    「好厲害的人!」羅鈴在聽完故事後,發出了感慨:「我還以為是傳說,沒想到真有這麼厲害的人,力量之大,堪比最強壯的運動員,速度之快,比部隊的特種戰士都快,你們能夠與這樣的人零距離接觸,也還真地是一個傳奇!」

    這是作為警察地長處,總能激發證人的訴說慾望,她這一話一說,兩女果然興趣大增,興奮感也大增。

    「你還不知道呢,他還有一個神奇的本事……」郭翠剛剛興奮地說了半句,突然腳下被人狠狠踩了一腳,愕然抬頭,接觸到女友緋紅的臉和目光中的警告,警告收到,醫術問題貌似不宜提出,畢竟涉及到玉兒的底線,兩人無數次在房間裡敲定的底線……

    打住,不提!

    羅鈴的心微微一跳,這是突破口出現的先兆,另一種神奇地本事?會是什麼?不會是身手方面地,因為這方面已經是公眾所知,只要知道這神奇的本事是什麼,就意味著今天沒有白來:「什麼神奇地本事?」直接提出。

    「哦……就是……就是……」翠兒心亂了,終於找到了靈感:「他神奇的本事就是有好靈敏的感覺,你想想啊,滿船都是敵人,有的躲在暗處,有的站在明處,但他硬是躲過了對方的槍,打贏了……」

    玉兒放心了,羅鈴失望了:「就這個?」高手自然是感覺靈敏,這不是另外一種神奇的本事,而是身手的補充,對於兩個女孩而言也許是新發現,但對於她而言沒有任何價值。

    「就這個!」玉兒趕快補充:「你不覺得他很神奇嗎?」很單純的表情……

    看著這個單純的表情,羅鈴怔怔出神,內心想些什麼暫且不知,起碼外表有了幾分沉迷:「郭小姐,可以給我倒杯水嗎?」

    「好的,羅警官請稍候!」郭翠出去了。

    郭翠一出去,玉兒略有幾分不自在,山裡的姑娘總會比較害羞,不管面對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玉兒,你喜歡他,對嗎?」

    「啊?」玉兒臉蛋一下子紅透。

    「別瞞我了。我知道你喜歡他!」羅鈴的回答很快速:「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應該告訴我……怎麼才能找到他,因為只有找到他,才能真正救他!」

    玉兒的臉色迅速轉變,變白,失聲而呼:「他有危險嗎?」

    「有!」羅鈴沉聲道:「危險來自兩個方面,第一,有壞人也在尋找他,你希望是壞人先找到他。還是警察先找到他?」

    玉兒的心亂了。她還不足以分辨這種區別,電視上整天說,他犯法了,警察找到他是抓他坐牢,壞人找到他是報復他。這由她希望嗎?如果由她,她希望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既不讓警察找到,又不讓壞人找到,帶她回家見她媽媽……

    「如果是壞人先找到他,他會沒命!」羅鈴一聲緊一聲:「如果我們先找到他,我們會保護他!雖然他做了那麼多的事。雖然他觸犯了法律。但我們警察隊伍中一樣有人會為他八方奔走,為他辯護!你能分清……這個區別!」

    玉兒額頭有了汗水,晶瑩!

    但臉色漲紅:「他是好人,沒幹壞事!」

    這是呼聲,發自內心地呼聲,但這呼聲是如此的無力……

    「法律的問題你需要進一步瞭解!」羅鈴說:「我再說一說另一個危險,來自他本身的危險,他根本是凌駕於法律之上,這種思維模式、這種能力就是一個巨大的危險。如果沒有人提醒他。他會延著這條路一路走到黑,時間一長。他殺的人一多,就會徹底迷失在殺戮之中,從而成為一個人見人怕的殺人狂魔,你希望他是這樣的嗎?」

    玉兒連連搖頭,是如此的無助,也是如此地茫然……

    「那好!」羅鈴說:「告訴我……應該怎麼找到他!」

    「我不知道!真地……不知道……」

    「你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羅鈴的追問很緊:「只是你拿不準是不是應該信任我,我告訴你,我向你保證,你可以信任我,他的危險是否能解除、他的未來如何發展,全在於你一個觀念……」

    「別逼她了!」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羅鈴回頭,門口站著地自然是郭翠!

    她手中是一個茶壺,她的聲音很平淡:「你說的話我聽到了,說得是否有理我也不說,但有一個事實擺在那,她根本不知道怎麼才能找到那個人,如果知道,她這時候不在這裡,絕對應該在那個人的身邊!」

    玉兒身子微微顫抖,她不知道是否應該否認。

    「至少有一點你說對了,玉兒喜歡那個男人!」郭翠輕聲說:「我們山裡女孩沒有遠大的理想,也不會像你們城裡女孩一樣想這想那……就一樣,喜歡哪個男人,不管這個男人是好是壞,有錢還是有罪,我們都會找到他,堅定地站在他的身邊……」

    「翠兒……」玉兒在呼叫,又羞又窘。

    翠兒輕輕搖頭:「我都知道的,玉兒,這一點你不用隱瞞……」

    羅鈴無語了,雖然她已經用言語讓這個女孩心裡變亂,讓她地抵抗變得薄弱、讓她地心裡有了裂痕,但她如果真的找不到那個男人,一切還是免談!

    還有最後一招!

    慢慢地品茶,慢慢地理順思路,兩個女孩陪著她,一個看著她,這是郭翠,另一個看的是窗外,留給她一個精緻而美麗的弧線,伴著臉上的一點紅霞……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我也不難為你!」羅鈴輕輕一笑:「今天能夠見到兩位妹妹,也是有緣,我去過你們家了,你們家裡人都很好、很熱情,順便說一句,玉兒,你媽媽前幾天將那頭大母豬賣了,說要給你買件新衣服!」

    玉兒回頭了,臉上有了明顯的激動,在異鄉,人心底最柔軟的一部分該是鄉情,更柔軟的一部分也許就是媽媽給她買地新衣服!

    「她說到了你地新工作,高興得什麼似的,一再地託付我……如果見到你,一定要告訴你一句話。好好地幹,別擔心家裡,家裡什麼都好!」

    玉兒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聲音都哽嚥了:「我知道!……謝謝你,羅警官!」

    「你喜歡那個人地事……告訴媽媽了嗎?」

    「沒呢……」玉兒臉上再次浮現紅暈,這本是她內心最大的秘密,但這個秘密現在已經有了兩個知情者,這是公開承認了。

    「我有點不太明白,你們山村地姑娘喜歡男孩會喜歡什麼樣的?」羅鈴感慨地說:「城裡的女孩一般喜歡有錢的。長得瀟灑的。我不一樣,我喜歡……真正的男子漢,你們呢?」提到自己的喜歡,她自己的言語中也有了某種甜蜜的尷尬……

    這個問題是一個溫柔地悄悄話,一經提出。三個女孩臉上全是溫柔地表情,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呢?

    喜歡什麼樣的,這好像不能隨便說的,兩女遠不如羅鈴大方……

    羅鈴笑了:「翠兒,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翠兒回答真快,但目光閃爍,明顯有問題。

    沒有人理會她地表情!

    「玉兒。他長得瀟灑嗎?是不是有點顯老?」這個問題很隨意。

    玉兒搖頭!

    這一搖頭。讓羅鈴心跳加速,不是特別瀟灑?還是不顯老?不管是哪種,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上:她見過這個人的真實面貌!這才是她要的信息!

    玉兒有補充:「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他的蒙面巾老不摘……」

    羅鈴徹底絕望!在這個女孩沉迷之中,她看不出她說謊,她都看不出來,只能說明一點,她是真的沒有說謊!

    玉兒回答一句後驚訝地抬頭:「羅警官……你想問他長什麼樣吧?我真的沒見過他的真面目,說來……你肯定不信,他不讓我摘……」終於意識到了面前與她拉家常地可親警察姐姐言語中另有意圖……

    羅鈴無力地應道:「如果他出現在你面前。表明自己地身份。你會告訴我嗎?」

    「我……我……不知道!」玉兒輕輕搖頭:「如果真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我和他商量一下?」

    羅鈴敗走!如果這個小姑娘有一丁點的經驗與閱歷。回答這句話的應該是一個響亮的字眼:「是!」如果她還懂點人情世故,她應該加一句:「我當然會告訴你,畢竟每個公民都應該……」

    這個回答有一個大前提:她見到了他!

    但這個見與沒見,又有誰知道?

    羅鈴敗走!

    亦醉茶樓的談話是溫柔的,帶動了三個女孩內心的溫柔情感,也許是早就存在於骨子裡,此刻被幾句話悄悄撩起……

    但有一個地方的談話是嚴肅地,嚴肅得幾乎聽不到呼吸聲,只有董事長鄭由手指在桌子上地輕輕敲擊……

    「上次的出事責任不在我們!」鄭由沉聲道:「船上也有他們地人,貨物無法運達,憑什麼全都是我們的錯?」

    嗒嗒的鍵盤敲擊聲清脆響起,一台電腦上幾行英文流出……

    「他們回話了!」坐在電腦前的年輕人回頭:「不存在追究責任,著眼的是下一步方案!」

    「這才是合作的正確態度!著眼於下一步!」鄭由眉頭舒展:「告訴他們,交易可以繼續進行,貨物短期內無法出口,但我們可以現金交易!」

    郵件在發送……

    「他們在考慮……」

    「回話了……他們不要現金,他們要……」

    「要什麼?」鄭由的眉頭再次皺起。

    「他們要文物!」年輕人說:「文物清單會在近期內傳過來!」

    「文物?」鄭由狠狠地咬緊牙:「他們知不知道文物的管制有多嚴?現代的文物全都進了博物館,民間又能有多少?」

    室內幾個人的臉色同時變得凝重,嗒嗒的打字聲清晰可聞。

    「他們會給我們選擇的餘地,也會有替代品……」

    「就這樣吧!」鄭由在高背*椅上微微後仰:「等清單到達再談下一步!」

    電腦已經安靜了很久,鄭由再次開口了:「昨天運到的貨物是否在處理?」

    「是!」身邊一個中年人接口:「已在三號車間進行改裝,一切順利!」

    「這批貨物萬萬不能出問題,如果歐洲方面下一步的談判無法談攏,短期內我們將無法得到13號的新補給,貨物來源就會成為一個大問題!」

    「是!董事長!」中年人抬頭:「要不要先將這批貨物先屯積起來,提高50%的價格與下線談?」

    「不!」鄭由一口否決:「……提高三倍!」

    三倍?所有人全都震驚了!

    電話響起,內線電話!

    鄭由伸手接過,臉上立刻浮現起微笑:「宋主任……你好你好……好的,我馬上到……」

    鄭由笑了:「哪用得著那麼大排場?我鄭由就一個實在人,只知道順城人幫了我這麼多,一點小小的心意而已,不用記者……啊?已經到了,這可是給我臉啊……」

    放下電話,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董事長,是再就業的宋主任?」中年人臉上也有笑意。

    「不是,是民政局的老宋,今天有一個貧困鄉村的捐贈儀式……」

    室內三人全笑了,沒有人知道笑的是什麼!

    鄭由笑聲一收,一指中年人:「你去三號車間看看!」

    「是!」辦公室裡在收拾,片刻時間,三人全都離開,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

    門剛剛關上,裡面屋裡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大衣櫃的門打開,一個高個子蒙面人站在房間中,身子微微一轉,宛若飄風般出現在辦公桌前,快速掃瞄一眼,沒有動任何東西,再轉出現在窗前,雙手微微一分,窗簾飄處,人影不見!

    下面*近走廊處兩名保安微微側身,幾片樹葉從空中飄落……

    出租車司機都有一個特點,就是開車靈便,在車流中一次次超前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在綠、黃燈轉換的瞬間起步搶先一步也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他不擔心前面的車會跟丟,只擔心一點,這個年輕人出的價錢會不會兌現,跟蹤一個人出兩千塊,好高的價!

    但瞧他斯斯文文的,戴幅眼鏡很像一個規矩人,應該不會有問題吧?但願!

    如果跟丟不了,別說兩千,兩萬張揚都願意出,如果跟丟了,他有一個直接的衝動,殺了這個該死的司機!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1:24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80章 誤報警

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

    如果是由警察得知這個本不可能得到的信息,他們的人也許會付出幾條人命,還未必能成,相比較兩條人命,兩千塊算個屁?

    昨天躲在大衣櫃裡,他是受折磨,今天風水變了,他是興奮!高度興奮!興奮得狠不得當時就出來,直接找到那個歐洲的某家公司,但他克制住了,網絡上有太多的虛幻,哪怕他能準確地知道對方的郵箱,一樣不能找到他們,虛幻的網絡幫不了他,但現實的跟蹤可以幫助他!

    他們提到了兩次貨物!

    兩種貨物他都有興趣,其中一種是上次船上失敗的「貨物」,這些貨物如果讓他猜的話,他會拿一百萬賭……就是那些女人!除了女人,什麼東西是船上失敗過的?除了女人,又有什麼東西是眼前無法出口的?以前可以出口,只因為有影子幫助,影子的事情暴露了之後,他們轉變了方式,用招聘來引誘,讓全國的女孩願者上鉤,但無意中碰到了他,船上的事情全國知聞之餘,所有的求職者都多了幾分警覺,這種方式失敗了,所以,眼前無法出口!

    第二種貨物是什麼?只知道叫「13」!

    如果由他來賭的話,他同樣願意出一百萬,賭那就是孫鋒嘴裡所說的「冰毒13」,只有毒品才能與女人和文物來交換,不通過資金交易,不通過現金交易,單純的以物換物,最原始的交易方式卻也是最不留下痕跡的方式。這是第一個理由。第二個理由更簡單,什麼貨物能夠簡單地一翻三倍?

    老闆將價格輕輕鬆鬆地翻三倍的東西只能是一種東西:壟斷型地東西,否則,市場經濟之下地常規商品價格不會如此離譜!

    要證明這一點很容易,只要這個司機的車技與他的嘴皮子基本相當。他就能證明!

    大約二十分鐘,張揚有慶幸!幸好是用了車,如果由他用雙腳與對方拼速度。此刻他早已暴露,在車流如織的大都市,汽車比人快不了多少,他還真的跟得上,但車出了鬧市區,前面是一條寬闊地公路,這樣的公路上,哪怕他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跟得上。就算他將全部力量都用到雙腿上。只怕也會引來無數人圍觀現代奇人,還是有車好,就算落入對方地視線,也不可能引起警覺。

    下一個驚喜來了,熟悉的道路!

    通往段家花卉基地的道路,這條道路的盡頭他知道,就在花卉基地,這意味著快到達目的地了,另一重驚喜就是:這裡是山區。山區樹木多。不管他的功夫來源於何處,樹木一向是他的最愛!

    在準備出手的時候。樹木就是他最好的掩護!

    他也有一個隱隱地不安,看前面那車地架勢,難道是直接去花卉基地,那個基地存在問題?自己就職的公司居然也與這些人有染?

    沒有問題,一場虛驚!

    前面的車子拐彎了,張揚笑了,笑容一顯而消:「停車!」

    車子停下,司機陪上了笑臉:「先生,可以了嗎?」

    「可以了!」張揚扶一扶眼鏡,攏一攏自己的*背大分頭,手伸出,掌心是一大疊人民幣,司機眼睛亮了!

    一把接過,一邊數錢,一邊還有話:「先生,你跟他們有仇嗎?」

    「談一筆交易而已!」張揚淡淡地說:「很難找到他!」下車而去,一下車,錢數了一大半的司機立刻掉頭,汽車如飛而去,雖然沒有數到第二十張,但就算少一兩張他也認了,才不到半個小時,淨賺兩千塊,值!

    這麼豪爽的客人真少見!

    他自然不會知道,這個豪爽的、斯斯文文的、只想與那些好不容易找到的朋友談交易地人這會兒地表現是如此的奇怪,身影一晃間進入了路邊地草叢,手一抖,一個奇怪的東西出現在手中,蒙上了臉,戴著雪白手套的手一抹,鼻樑上的眼鏡滑入草叢中……

    前面沒有路了,路的盡頭是一家廠房,戴維斯服裝公司,一溜雪白的廠房象徵的是純潔,門前新栽下的幾棵萬年青象徵著公司的長遠發展,幾棵老樹掩映,象徵的是什麼?也許是這項事業的源遠流長,服裝!這是有著幾千年歷史的行業,在新的時代,時代賦予了它新的使命,大融合!

    世界性的大融合!

    將世界性的美麗與舒適傳遍全世界!

    他們傳遞的是什麼?

    張揚飄然而起,藉著兩名保安陪著領導進去視察、而其他幾名保安視線被小車吸引的時機,他飄然而起,進入了高高的院牆,在保安眼角略略一側的瞬間,他已經再度消失,一棵大榕樹枝葉繁茂,任何人躲進其中,都如同一滴水融入一盆水!

    這裡是一個好地方,剛好對準了廠房裡面的車間,只看了一眼,他愣住了,這真的是服裝車間,因為他看到了服裝,純黑色的面板上,條紋西裝雖然不太顯眼,但這面板上實在是太乾淨了,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二十多名工人正在緊張忙碌,他們在做什麼?拆鈕子!左邊的一個人拆鈕子,右邊的一個人縫鈕子,拆下的鈕子丟進旁邊一個金屬容器中,另一個塑料籃子中是帶點條紋的鈕子,重新縫上,服裝公司的車間就這麼簡單?

    將原有的鈕子換下來,換上與衣服條紋比較相配的鈕子?

    為什麼不在一出廠之時就用上這種鈕子?為什麼要二次加

    鈕子有問題!這是張揚的第一反應!

    幾個領導進來了,最前面的就是那個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一進來,車間裡的工人速度明顯加快,雖然加快,但依然熟練至極。****絕不會漏了哪怕一粒鈕子。

    「小心點!」中年人沉聲道:「輕拿輕放。誰要是弄出任何一點白的,我殺了他!」

    「不會地!」後面跟著地另一名負責人模樣的人連忙保證:「車間裡每天都有氣味檢測,我保證警犬來了,也不可能聞得出來任何異味!」

    不需要太多,張揚已經徹底明白。這鈕子裡就是要找的東西!將毒品藏入西裝的鈕子裡過海關,在這裡二次加工,換下毒品。取而代之的是貨真價實地鈕子,這就是他們販毒的根本途徑,很好!

    很好!孫大隊長,你不是只需要一樣罪證嗎?容易!這不就來了嗎?現在該是你的戲登場了,且看你如何從一個毒品案中引出人家地販賣人口案!

    夜色降臨,四週一片寂靜,工廠裡的操作依然如故,幾大盞燈照亮了車間,燈光下工人的手機械地操作。張揚悄悄地下了樹。該出手了嗎?不!他沒打算出手,斬斷這幾雙黑手不是他的職責,他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也許只需要一個電話!

    他離開了,夜風吹來,他突然出現在山邊的一個集市,走向一個公話亭!電話接通,裡面是悅耳的女聲:「110報警台,請問您有什麼事?」

    「海濱路西山。戴維斯服裝公司正在加工毒品!方式是:將原來的鈕子換下來。毒品藏在鈕子中!」張揚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地聲音略帶幾分沙啞。

    聲音雖然低沉。但電話那邊地反應卻是出奇的大,聲音也大了:「先生,你是親眼見到?」

    「迅速出警!」只有四個字,電話壓下!

    有理由相信,這個警報會第一時間傳到孫鋒的耳中,與直接給他打電話沒有任何區別,但效果完全不同,直接給他打電話,沒準這個特種兵會有一種天然的直覺,但一個普通的報警電話就會不同,誰知道他是誰?

    也許是二十分鐘,也許是二十幾分鐘,張揚重新隱藏在樹頂的時候,遠處的公路上已經有三輛車馳來,沒有警笛、沒有任何警察特有的特徵,但張揚笑了,這必定就是警察!

    也許是站得高,自然望得遠,張揚清楚地看到了三輛車停下,一離開大路邊,車燈全熄,無聲無息地滑向這邊,停下,十幾條黑影同時出現,最前面的一個身材魁梧,步幅極大,但落地極快,偏偏無聲無息,一見到這幅模樣,張揚就知道這必定就是孫鋒!

    只有部隊訓練出來地高手才有他這麼靈敏地步幅,才有如此氣勢一兩百米外十幾個人過來,可別驚動了他們……

    沒有任何驚動,車間裡一切都有條不紊……

    大門口,一名保安一聲大喝傳來:「什麼人?」

    伴隨著他地聲音傳來,唰地一聲,十條雪亮的光柱同時射入,一把短槍彷彿從空氣中出現,唰地一聲指在保安的額頭,正是孫鋒!

    「警察!」冰冷的兩個字吐出,兩名警察同時踏上一步,手中槍指向三名保安:「趴下!」

    三名警察趴下的同時,孫鋒已經站在車間門口,幾乎沒有時間間隔,他銳利的目光射向整個車間,手中槍也抬起,車間裡所有人全都傻了。

    「全都*牆站好,雙手抱頭!」這是一聲清脆的聲音,聲音很熟悉,羅鈴!

    所有人幾乎同一時間轉身,面向牆壁,很合作!

    在烏黑的槍口下、在突然出現的威嚴之下,每個人都會比較合作!

    另一名警察如風一般穿過三十幾米的車間,銳利的目光滑向每一個角落,站在另一側:「報告,沒有發現其他出入口!」特警葉飛!

    「怎麼回事?我說……你這個同志怎麼回事?」外面有聲音傳來,聲音直接傳入車間,帶著幾分驚慌,也帶著幾分驚訝!

    負責人出現了,正是下午陪同那個中年人的負責人。此刻他一張胖臉上沒有了下午的機警。只有驚慌!

    警察佔據了幾乎所有的有利位置,孫鋒的槍才收起,冰冷地目光一掃胖子地臉,胖子整個人都軟了,孫鋒大步而過。走向前面的操作台,從旁邊金屬盆中拿起一隻鈕子,一**……

    張揚的心跳加速了。這一捏下去,想必是白色的粉沫飄散飄而下,剩下的事情就會比較刺激,但他奇怪了,孫鋒地臉色變得有點奇怪,兩根指頭慢慢分開,真的有東西落下,赫然是塑料!被他生生捏碎的塑料!

    張揚地臉色變了!這是鈕子的原料,絕不是白粉!

    在眾人的目光中。孫鋒走向另一邊。那邊是剛剛送上面板的衣服,再次捏住一粒鈕子,張揚看得明白,這是純黑色的鈕子,與後來換上的鈕子略有不同,理論上正是裝毒品的鈕子!再捏!

    張揚的眉頭皺起來了,因為孫鋒的眉頭同樣皺起來了!黑色地面板上再次出現塑料!

    「郭永春!」孫鋒一聲大喝。

    「在!」一名警察應道。

    「現場化驗!」

    「是!」現場化驗中……

    那個胖子眉頭也皺起:「這位警官……各位警官,你們要找什麼?」

    沒有人理他!

    各位警官地槍也沒有絲毫移動。「報告隊長!」郭永春站直:「沒有異常!」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更加精細化的檢驗開始了,無差別地抽查。兩條威風凜凜的警犬不知何時進了車間。在車間裡轉圈圈……

    可憐的鈕子碎片到處都是,但沒有任何一點點白色飄落。

    孫鋒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手一揮,所有人的槍全都收起!

    車間裡空氣頓時鬆了下來!

    「老闆!」孫鋒的聲音也平和下來:「為什麼要換鈕子?」

    「這是市場需求啊,警官先生!」胖老闆臉色也慢慢恢復正常:「國內市場對這種西裝挺喜歡,但我們作了一個市場調查,顧客更喜歡鈕子顏色與衣料顏色一致的產品,而戴維斯集團批量製作的產品主要是為了迎合歐洲市場,沒來得及更換我們要地產品,下次也許會調整過來吧……」

    商業經倒了一大通,終於迎來了老闆地反問:「警官……啊,隊長先生,你們找什麼?」

    「沒什麼!」孫鋒微微一笑:「有人誤報警了,對不起啊,老闆,我們這就走!」

    手一揮,十多人同時起步,片刻間全部到了院子中,後面傳來老闆熱情的邀請:「各位警官們,深更半夜地,喝杯茶再走……」

    沒有人喝茶,汽車馳去,消失於夜色之中,院子裡重新恢復了平靜,但樹頂的張揚卻無法平靜,平生第一次報警居然是誤報,這算什麼?

    證據!證據!他也想要一回證據!

    那些鈕子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什麼?

    不!絕對會有問題!

    另有玄機!

    警車已經遠離,工廠裡又恢復了寧靜的秩序,二十多個人整齊地站在面板之前,沒有人動手,也沒有開工,他們是不是嚇傻了?

    一名保安從外面進來,小聲在負責人耳邊說了句什麼,負責人臉皮立刻放鬆,又一名保安進來,聲音大了:「警察全部離開了!」

    「很好!」負責人的聲音此刻是如此的沉靜:「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有人洩露機密!」

    冰冷的目光從在場的人臉上滑過,仰面看一看天花板,終於目光平視:「連夜加班,天亮之前我要這批貨全部改裝完畢!」

    「老闆!」旁邊的一個年輕人說:「是不是需要轉移生產車間?」

    「先將這件事情做好,防備警察去而復回……你……你……還有你……」手指三人:「立刻出門,監視四周!」

    「是!」三人同時答應,出門而去,三條人影穿過夜色,消失在草叢之中。

    「開工!」隨著兩個字出口。張揚的眼睛猛地睜大。車間裡發生了改變,無聲無息中,前面的兩排面板突然滑開,地板下面露出一個黑洞,兩排面板無聲無息地沉入地下。重新有一排面板升起,顏色與先前的毫無二致,甚至上面的東西也沒有半點不同。一樣是西裝,一模一樣地西裝……

    工作人員手腳加快,開始了一開始一模一樣地拆鈕子、縫鈕子的程序!

    機關在地下!

    張揚的心跳了,但他一樣有不懂,警察到達之後,他一直在關注著車間裡的變化,但他絕沒有注意到這個掉包的過程,兩長排面板沉下去又浮起來,雖然外面聽不到任何聲音。但站在他這個角度。卻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地,整個過程也並不太短,最少也需要半分鐘時間,他的視線沒有離開過半分鐘,最多也就幾秒。

    警察到來之時,這些人已經作好了準備!

    為什麼?

    難道還有人比他先知道:警察會來?

    他心頭有了一個巨大的疑問,報警地事情是他臨時起意的,在一個小時之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會報警。沒有理由有人會知道。而且他躲在樹上,也絕不會有人知道。如果下面的人知道這一點,他們也絕對會先攻擊他,而不是在他眼皮底下暴露這個巨大的秘密!

    只有一個解釋,報警電話出了問題!

    警方有內奸!——他在集市上一個電話打出,對方立刻反饋到了工廠,工廠作好一切準備,等待警方前來,這就是警方失敗的根本原因!

    孫鋒的一句話悄悄浮現他的心頭:「對方勢力之大,絕非尋常,任何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為他們工作,也不知道誰是他們的人!」

    任何人都有可能,也許那個接電話的女孩就是他們地人!她問過:「你是否親眼所見?」如果當時自己地回答是:是的話,估計此刻他們會搜索整個廠區!他們也的確在搜索整個廠區!

    張揚的目光中射出冰冷的寒意……

    警察不可信任!除了孫鋒之外,其餘人他不知道應該信任誰,如何重新開始下一步?如何留下這個證據?

    張揚眉頭緩緩舒展,他的嘴角悄悄浮現一絲笑容……

    那個負責人一直沒有離開,一直在現場監督,工作現場有條不紊,四周越發寧靜,一顆緊張不安的心隨著兩個金屬大盆中黑色的鈕子增多而慢慢放鬆,一個保安重新進入,很放鬆的表情:「老闆,廠區裡搜索了四遍,可以肯定沒有外來者!」

    老闆臉上終於有了淡淡地笑容……

    突然,一個聲音冷冷傳來:「未必!」

    所有人臉色齊變!

    哐地一聲巨響,左上方地一整扇窗戶突然化成碎玻璃,一條黑影挾著玻璃屑閃電般地落下,如同雷神從天而降!

    「是誰?」負責人就像是被人猛地砍了一刀,聲音簡直不像是人。

    隨著他的這一聲大呼出口,四條人影齊動,老闆身邊地那個中年人動了,一動到了牆角,那裡有一些鋼條;老闆也動了,一動退後,他站立的地方由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保安替代,那個年輕人也動了,一動到了另一邊,手伸向桌子下面!

    這一切都在瞬間完成,動作完成到這個程度,所有的玻璃屑才算完全停止跳躍!

    張揚手突然抬起,手一抬,一溜寒光從掌心飛出,帶著尖嘯,穿越十幾米的空間,哧地一聲,那個手剛剛伸向桌子下面的年輕人仰面而倒,額頭插著一把

    「飛刀奇人!」取代負責人位置的那個保安瞳孔猛地收縮!老闆問過這個人是誰,現在他幫這個回答了,只因為這一擊出手用的就是對方的招牌動作,這飛刀插入額頭就是他的名片!

    「正是!」張揚一聲冷笑。

    「殺了他,上!」

    呼嘯之聲大作,發自那個中年人,他的手揮出,地上的鋼條一根根飛起。飛向面板之上。二十多人一齊動了,動作最快的是一名戴著頭巾的女人,空中伸手,穩穩接過飛過來地鋼條,手一伸。鋼條就勢刺向張揚地小腹!

    刺向的位置沒有人!

    也許剛才有,但鋼條到達的時候,這個人不見了。空氣中有唰地一聲尖嘯,一縷寒光突然出現在右邊,哧地一聲,一顆腦袋高高飛起,正是那個中年人,鮮血在空中尚未完全飄落,兩根鋼條同時飛出,哧哧兩聲,兩名工人額頭對穿!

    一擊三條命!

    震懾之處讓人鬚眉皆動。十多名工人此刻表現得絕不像工人。六七個同時躍起,上了面板,另外六七個人突然身子一縮,從面板前消失,哧哧之聲不絕於耳,幾根鋼條同時從面板之下伸出,指向右邊牆角,右邊牆角處正是張揚!

    張揚也躍起了,手在面板上微微一搭。身子突然一旋而起。面板上的衣服同時飛起,在衣服飛揚之中。他的手也盤旋而出,高低錯落,嗵嗵之聲不絕於耳,面板之上倒下了六具屍體,一顆腦袋高高飛起,直飛向那個負責人!

    負責人看著越來越近地那顆腦袋已經胖臉變色,但一隻手陡然出現在他面前,這顆腦袋與手輕輕一接觸,突然轉向,直射向面板上的人,與這顆腦袋幾乎同時飛起的,是這個保安高大地身軀!

    一躍一丈多,左腳在面板上微微一點,他掌中尖利的鋼條離張揚的頸部不足五寸,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好!」張揚一聲大喝,陡然側身,帶著尖嘯的鋼條順著他的頸部而過,他手中的刀離這名急速掠過的保安頸部也只剩下三寸,好一個保安,手猛地一抬,直接抓向這把利刃,明亮的燈光下,這雙手漆黑髮亮,與雪亮地匕首形成鮮明對照……

    眼看雪亮地匕首就要被這漆黑包圍,張揚手突然一側,避開,左手一起,一溜寒芒陡然出現在左手之中,哧地一聲,沒入保安的額頭!

    左手還有刀?這也許是這個保安最後的疑惑……

    張揚右腳一起,保安高大的身軀橫飛而出,直捲向門口,門口處正有一個中年人在向外狂奔,正是那個負責人!一個活人被屍體追趕往往不會有好下場——嗵地一聲被撞倒,後腦處一點寒芒緊追而來,哧地一聲,沒

    大廳裡燈光好像變得搖曳,也許是空氣中太重的血腥,也許是飛揚的西裝給這塊天空帶來了動感,也許都不是,而是這個蒙面人的身影隨時都在飄忽,幾個來回一過,最後那名站著的所謂工人順著牆壁滑下,留下一道鮮亮的紅色,張揚站住了,大廳裡已經一片寂靜,但外面地騷動已起!

    張揚站在桌邊,緩緩伸出手,金屬盆子中一顆黑色地鈕子握在手中,微微一**,白粉飄飄而下!

    雖然他早已在內心認定了這個結局,但此刻一樣興奮!

    證據!證據到手了!

    手再伸出,伸向桌上的電話機!

    「你好,110報警服務台,請問你……」

    「海濱路西山戴維斯公司,正在改裝毒品,請立刻出警!」張揚地聲音很平和。

    「我們剛剛出警了,但他們反饋的信息是:那裡沒有毒品!」

    「現在有了!」

    「開什麼玩笑?」那邊的女孩聲音大了:「亂報警可是要……」

    張揚冷冷打斷她的話:「你看我像開玩笑嗎?少給老子廢話,立刻出警!」

    「你怎麼說話?」那邊的女孩也怒了:「敢留下姓名嗎?」

    「老子不習慣留名道姓,我警覺你,如果不出警,我……**你一百遍!」

    「你來呀!……變態、下流、王八蛋!」哐地一聲,電話掛斷!

    張揚愣了,恐嚇女孩好像不是他的特長,說殺了她吧挺血腥,說**好像更具威懾力,但這個女孩居然罵上了,報警報到這個程度也算是別開生面了,不太妙啊,警察不相信他了,所謂狼來了的故事重演了!

    要不要重新報一次?講清楚剛剛發生的故事,如果她再不出警絕對會有大問題,這也是一個試驗,但門外突然有了槍機聲,這聲音一入耳,張揚手重重地一扣,電話機粉碎!

    猛一轉身,大門口兩條人影旋轉而來,貼地而來,剛剛滾入大廳,兩把槍抬起,直指張揚,速度快不說了,準度居然也極高,在高速旋轉之中,依然是準確地指向他的額頭……

    張揚一個大仰身,子彈哧哧不絕,他的腳尖猛地一踢牆腳,整個人如一支利箭射出,門口的兩個人槍口來了一個大轉向,剛剛鎖定前面的人影,兩根閃亮的鋼條拖著長長的尾巴哧地一聲出現在他們面前,在他們額頭定格!

    好啊!你們不出警,老子就來個大殺四方,等明天這裡全是屍體的時候,看你們還來不來!

    頭腦中一個狠念頭剛剛掠過,他的目光也抬起,右邊的窗戶上出現了一支槍的輪廓,槍出現,手臂也出現,但一條黑影一閃而過,外面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屋內的聲音斯文得多,清脆的金屬落地聲,槍連著手臂掉在張揚面前!

    「強攻!」外面有一聲低沉的聲音:「必須在警方趕到之前殺了他,收拾殘局!」

    張揚大笑:「殘局?我就喜歡殘局,且看這局面有多殘!……我保證會特別特別殘……」

    聲音剛剛傳出,門口再度出現火花,但也同時傳來慘叫,子彈射出,不知道射中了什麼,幾條鋼條射出,準確地射中了門口之人,對峙!

    外面的人必須在警察趕到之前佔領這個車間,用最短的時間處理屍體,收拾殘局,而張揚的目標與他們完全相反,他就是要拖時間,在警察到達之前守住現場,留下證據。外面不知道有多少槍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盲目衝出去極有可能陰溝裡翻船,但守在屋內就不一樣了,他只需要關注幾個點,大門和窗戶!

    這牆角的鋼條真不少,是用作什麼的?有理由相信,這些看似建築多餘材料的鋼條就是這些人可以擺在牆角、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中的武器,因為這些鋼條絕不是一般的鋼條,長短合手,重量稱手,還巧妙地保留了尖端。

    如果是一般警察突然出現,硬是發現了他們的秘密,這些工人隨時可以從手無寸鐵變成全幅武裝,張揚當然知道他們的攻擊力有多驚人,但此刻,外面的人更驚訝,裡面的人一個人橫掃了整個車間的二十多人,暗器居然還是綿綿不絕,直到一隻鋼條飛出窗戶,直接將一名持槍者射個對穿,他們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2:14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81章 恐嚇的後遺症

飛刀奇人!這是他們唯一能夠想到的名字,也是唯一讓他們真正頭疼的名字,這個暗器高手被傳說得神乎其神,就算他們以前懷疑,此刻也絕不會懷疑,因為他的暗器真的無處不在,真的防不勝防,任何人進入都面臨著死亡的代價,但顧不得了!

    外面的十多人緊張佈置,夜色下手指頻頻指點,指的也許就是進攻的方位,但突然,一個叫聲傳來:「剛剛離開的警察已經在十里外掉頭……」

    「撤!」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幾條人影紛紛而動,院子裡的三台車同時發出轟鳴,就在車門關上的一瞬間,哧地一聲,最前面的那輛車的司機一頭栽倒在方向盤上,一根三尺長的鋼條插入他的後腦!

    車裡的四個人臉色如土,哧哧不絕,後面兩輛車上同時發生異動,一名黑衣人從前面車門而出,盯著後面那車的玻璃眼皮子拚命地跳,一根鋼條也許是從後而來,將這名司機的腦袋與後面的座椅完整連接,他沒有倒下,甚至眼睛也像死魚般地瞪得老大……

    出口並不寬,有一輛車堵住,後面基本上沒辦法出去,慘了!

    一名成員急了,手一伸,猛地拉開前面車門,司機的屍體橫拉而出,自己到了司機位,但剛剛上去,又是一根鋼條從窗戶射出,車子猛地一震動,有絲絲的出氣聲,是車輪漏氣了……車輪漏氣了也要衝出去,前面燈光突然大亮,三輛車從遠處馳來,離開公路,直向這邊,這下徹底完了,這條路並不寬,如果前面的車不打算讓他們通行。他們說什麼也闖不出去!

    張揚能夠出去了,在警察出現的瞬間。他就如同幽靈一般地滑出,在黑暗中無聲無息地上了那棵樹,別人開始唱戲了,他可以悠閒了!坐在樹上極悠閒!

    下面的槍聲大作之時,他很悠閒,慘叫聲中,他略有幾分驚訝,這些歹徒還需要重新評價。別的歹徒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往往是雙手抱頭,直接落入法網,但這些人明顯不同,戰鬥那個激烈,激烈的戰鬥中,一條高大的人影出如風,進如電,手抬起。手臂筆直,槍射出。立刻有人倒下!

    在激烈的戰鬥中,宛若一個戰神。又如同是一個身材特別魁梧地幽靈!正是孫鋒!

    他突然平地一滾,在滾動之中右手貼地,一溜火花飛出,車子後面的一個人額頭爆出血花,瀟灑!腳尖朝前面地車子一撐,人已轉向,零點幾秒的時間裡,手槍再次擊出,又是一人倒下。百發百中啊!厲害!

    轟地一聲大響。車間裡的燈光一剎那間黯然失色,這個巨大的爆炸將牆壁都震得嘩嘩作響。爆炸過後火光沖天,一輛汽車爆炸了!這個巨大的爆炸將最後的幾個頑抗分子全都送上了西天,幾名警察在火光中衝過,冰冷的槍支指在幾顆瑟瑟發抖的腦袋上……

    戰爭結束!

    槍聲結束!

    沒有槍聲有人聲,充滿威嚴與殺氣地聲音:「守住窗戶和大門,有人出來,射擊!」

    孫鋒的命令,而他此刻,正站在那扇破裂的窗戶外面。

    沒有人應,裡面自然不會有人出來,如果有東西出來,絕對不是人,而是鬼!二十多個鬼,其中還很有幾個無頭鬼!

    大門打開,葉飛半蹲的身子突然挺直了,手中槍也在微微顫抖,一個驚呼出口:「飛刀!」

    唰地一聲,一條高大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正是孫鋒,車間裡燈光大亮,地上是亂七八糟的屍體,很慘很殘,最*近的兩具屍體額頭一根長長的鋼條橫穿而過,是如此的觸目驚心,牆角一個人眼睛還沒有閉上,腦後地血跡將潔白的牆壁染得一片模糊,額頭一把匕首清晰在目,葉飛看地正是這把匕首!

    「飛刀奇人!」羅鈴的驚叫傳來,震動了院子裡所有地警察。

    「就是飛刀奇人,你看,這個司機額頭上有鋼條……」

    「鋼條也可以作飛刀用嗎?這太……太……」

    孫鋒大步而過,步伐極穩,前面就是剛剛檢查過的面板,此刻面板上早已是一片血污,甚至還有一顆腦袋,腦袋旁邊有白色的粉沫!還有黑色的殘片,類似塑料!

    他的心一跳,手指探出,捏起一點點,湊近鼻尖……

    手再次伸出,極緩慢地從這顆血淋淋腦袋旁邊拾起一樣小東西,扣子!

    輕輕一捏,他的臉色變得激動,白色的粉沫從指尖輕輕飄落……

    始終關注著他的羅鈴叫了:「冰毒13!」

    孫鋒回頭了,臉上的激動溢於言表,突然,這激動地眼神被某種驚訝所替代,羅鈴順著他地目光回頭,前面的葉飛也回頭,三人目光齊聚處,門邊地牆上有兩個字,極大的字,寫得歪歪斜斜的兩個大血字:鄭由!

    「隊長!果然不出所料,這件案子與遠東貿易集團有關,這個奇人在給我們提示……」如果是一般警察,突然看到這兩個名字的話,肯定會生出某種其他想法:這是不是飛刀殺手的名字啊?他在留名示警!

    但這車間裡的三個人當然不是一般人,他們守著一個共同的秘密!

    外面又有人進來,孫鋒突然動了,三步到門邊,手微微一抬,再落下之時,面對外面進來的警察:「外面情況怎麼樣?」牆壁上的血字已經一片模糊。||首-發||

    「報告隊長,外面已經收拾好了,死亡十七人,收繳槍支二十四支,三人倖存,已制服!」「很好,仔細檢查這間車間,我懷疑這其中有暗道機關……」回頭。目光在新進來的張揚臉上停留良久,久久停留!

    「怎麼了?」張揚摸摸臉。臉上難道還有血跡?不可能的,所有的痕跡全都消除了!

    「你的頭髮!」楊青青就像發現了一個新大陸:「幹嘛夜晚做頭髮?」這個男孩以前可不是這種髮型的,以前是順順溜溜的,現在成大背頭了,初進門她簡直沒認出來,還別說,這髮型一改變,他好像長大了幾歲。有了點成熟的風度,小男孩變成男人有點可怕!

    「哦,我只說洗個頭,那個洗頭妹非得定什麼型!」張揚手在頭髮上撫摸:「好看嗎?」

    「有一點點帥!」楊青青上下打量。

    「那問題嚴重了!」張揚跑向衛生間:「我得還原。」

    「為什麼要還原呀?好歹也是人家小妹的一點心意不是……」衛生間門口站著了楊青青,雙手抱胸在看熱鬧。

    「你想啊……連美麗如天使地青姐都說我帥,明天怕是不能出門了,一出門準會引起順城女子大騷亂……」亂七八糟的言語中夾雜著流水聲,定型地頭髮在水流中改變,楊青青咯咯嬌笑。

    她自然不會明白這個小帥哥心裡在想什麼。騷亂,也許真的會有騷亂。但絕不是女子騷亂,而是警察與新聞部門的大騷亂!

    今天的動靜比預想中大得多。一殺幾十人,手法運用到了極致,這樣的轟動效果遠非船上僅有的猜測可比,在滿城風雨中,那個出租車司機可是見過自己的真面目,但他見到的是自己戴著眼鏡、梳著大*背地形象,將頭髮梳起固然將整張臉更完整地暴露,但也是一個巧妙的偽裝,起碼他的頭髮飄下後立刻會形象不同。

    他很小心。其實他高估了那個出租車司機。這個司機一路上想得最多的是兩千塊錢,著眼的是前面的車。到達後,目光立刻被紅紅的票子吸引,在他印象中,對張揚最深的印象就只一點: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

    這句話後來成了出租車司機地驕傲與自豪,遇上同行往往先搭訕:「知道嗎?我曾經拉過飛刀奇人,這個人啊,戴幅近視眼鏡,斯斯文文的,誰知道這斯斯文文地人會是那個奇人呢?」

    後話暫且不提,吹風機在轟轟作響,張揚趴在沙發上,楊青青在幫他吹頭髮,好和諧的場面……

    羅鈴沒有這麼好地命,忙得不可開交!

    雖然忙,但作為警察,她一樣感歎運氣真好!

    一夜收拾,真是太大太大的收穫,收繳毒品八大筐,曾幾何時,毒品用筐為單位來計算?製毒車間完全搗毀,抓捕到三個嫌疑人,有了這些毒品,有了這個發現,冰毒13這個案子已經可以向上級作一個非常漂亮的匯報,雖然還不能結案,但一樣漂亮!

    這三個沒死的人,也許就是幕後黑手的一根繩索,用來抓捕的繩索!

    口供不是容易得到的,需要時間,也需要手段,但今夜已經辦完了!

    羅鈴拖著一身疲憊回到家時,天已經大亮!

    剛剛打開房門她愣了,沙發上蜷坐著一個女孩,正在看電視。

    「麗麗!」羅鈴叫道:「你昨晚不是幫人代班嗎?幹嘛還不睡?」

    「睡?我睡得著啊?那個混賬王八蛋找到了嗎?報假警,還敢罵我,找到了,我非得揍他一頓不可,違反原則也要揍!這個……王八蛋!」妹妹羅麗一肚子的氣算找著一個出氣筒了。

    羅鈴眉頭皺起來了:「他怎麼罵你了?」

    「他說……你問這個幹嘛呀?」羅麗被子一掀:「你只告訴我,找到了沒有!」

    「你真的想揍他?」羅鈴坐下了。

    羅麗點頭,狠狠地點頭!

    「你打不過他!」

    羅麗猛地抬頭,眼睛裡有驚訝:「你真地知道他是誰?」

    羅鈴微微歎息:「如果是別人敢得罪羅市長地嬌蠻小公主,說不定真的會被揍一頓,但他……你認命吧!因為沒有人打得過他!」

    羅麗猛地跳起,張開小嘴兒看著她姐姐!

    「而且他也沒報假警,知道嗎?第一次那個工廠裡地機關瞞過了我們所有人,第二次不同了,因為現場被完整地保留下來,毒品就擺在桌面上……地上全是屍體。=首-發=知道屍體有什麼特性嗎?額頭一把飛刀……」

    「是他?」羅麗大叫,臉色猛地漲紅!

    「飛刀殺手!」

    兩人大眼瞪小眼。久久無語!

    「我慘了,姐姐!」羅麗好無辜、好悲慘:「他都說了,要我一百遍……我怕是跑不掉了,你要是看到他,幫我說說,數目上少一點點……」

    羅鈴狠狠地白她一眼:「還是不是大姑娘了?說出這樣的話來!」

    羅麗在沙發上仰倒,看一看天花板,看一看姐姐。冒出來一句:「姐姐,你見到他了嗎?帥不?」

    「挺酷的!」羅鈴認真地說。

    「有姐夫那麼酷嗎?」小腦袋歪過來,打算看一看她姐姐臉上的紅暈。

    她看到了!

    也看到了其他的,一個大白眼甩過來:「不跟你這個瘋丫頭瘋了,洗澡!」

    姐姐在衛生間嘩嘩啦,羅麗在沙發上直折騰,是他?怎麼可能是他呢?這可是一個超級英雄,比姐夫——准姐夫還厲害地大英雄,怎麼可能對她說那樣的話來?他是急了才說地!嘻嘻。好玩,一百遍。有本事你來,看誰怕誰!

    可是。自己好像是按他的要求做了啊,出警了,出警了他還來嗎?不會來了,說著玩的,早知道是他,偏偏不出警,看你怎麼著……

    張揚有一個基本的預想,滿城風雨!

    真的有理由滿城風雨,飛刀奇人。這是現代的流行元素。只有涉及到這個名字,必定會是滿城風雨!

    還有一個預想。鄭由!那個整天忙著上電視的電視名人有機會再度上電視,這次上電視將會有所不同,甚至是以前上電視的強烈反差,以前地電視中,這個商業鉅子是慈善家、是成功的生意人,是整個順城羨慕的對象,也是政府部門高度讚揚的商業奇才!

    這樣的人是順城人心目中的偶像,有錢而且有良心,致富不忘根,有錢思愛民!

    只有張揚知道:這個人的愛民是怎麼一個愛法,這個人的良心有多大的諷刺意味,也許不僅僅是他知道,現在想必孫鋒也已知道,很快全市都會知道,這地確是一個奇才,商業奇才!別人玩女人、玩古董、玩毒品是傾家蕩產,而他是越玩錢越多,不是奇才還能是什麼?

    他的預想應驗了,坐在咖啡館中,顧客地言語中流露出飛刀奇人這個專用名詞,偶爾還有另一個稱呼:醫生!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醫生,因為這只是某一個人地代號!

    但順城人對這個醫生的尊敬遠在八十歲老中醫之上!

    一個人通過神奇的途徑,發現製毒大本營,一個人盡殺涉毒人員二十餘,一個人守住毒品車間,直到警察到來,外面十多名持槍歹徒硬是無法攻進一步,這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殺氣?何等的正義?

    這一點他預測到了,但另一點他預測錯了!

    電視中有一個依然頻頻露面,甚至在咖啡館中都能見到這個人的身影,今天是幹嘛?百村萬戶工程!

    這是一個偉大的工程,順城市雖然是在南方,但一樣有貧困地區,各家企業、政府部門從今年起開始著手「百村萬戶工程」,其主要目標就是解決這些貧困山村的基本面,飲水工程、溫飽工程、就業工程一體化,而在這些人們敬仰地企業家身影中,走得比較*前地就是那個鄭由!

    他也一直比較低調,但所有人對他都極尊敬!越低調越尊敬!

    偶爾露在電視上的面孔是如此地輕鬆,輕鬆得讓張揚都皺起了眉頭,這是怎麼回事?時間過去三天多了,鄭由這兩個血字就沒有半點影響?這麼大的案件就不足以影響他?

    這個疑惑一大,他都忍不住想給孫鋒打個電話,也許用某個人的名義打個電話比較合適,但他有猶豫,他知道「飛刀奇人」或者「醫生」這兩個名字對警方意味著什麼,他也知道孫鋒的能力遠非一般警察可比。特種兵都有著超乎尋常的直覺,刻意隱藏的聲音對付別人或許行。對付他還有問題……

    等待!

    這也許是他唯一能做的!

    不,或許還有另一種辦法,再探!

    張揚抬頭看看天,手中地咖啡握在手心,目光落在悠遠的天際……

    公安局宿舍樓,同樣有一雙眼睛透過窗戶射向天際,孫鋒高大地身子幾乎遮擋了整個窗戶,留下的是他挺得筆直的背影。沙發邊兩人站立,沒有任何聲音,都在等待著他轉身!

    他終於轉身了,聲音低沉:「沒有找到與鄭由聯繫的證據,不意味著他沒有問題,恰恰證明了他的狡猾!」

    羅鈴眉頭也微微皺起:「有沒有其他的可能?分開審訊的情況下,三個人的口供完全一致,都指向同一個人,是否需要在那個人身上做文章?」

    「對鄧方地社交關係深挖自然必要!」孫鋒沉聲道:「但千萬別作太大的指望。這中間有一個巨大的疑點,你們不可忽視!你們審訊多年。對毒品販子的審訊也不是一次兩次,你們見過這麼合作的毒品販子嗎?第一次審訊之時。立刻指出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鄧方安排,三個人交待的細節也全部吻合!」

    羅鈴的眉頭鎖得更緊:「你的意思是……他們早已有預謀,這種審訊根本就是他們地排演?」這的確有些不正常,毒品販子與一般人絕不相同,販毒也與一般地治安案件絕不相同,能夠、敢於充當毒品販子的人無一不是凶殘狡猾之徒,這樣地人神經也與鐵一般的堅韌,是警察最不願意審訊的類型,但這次出奇的順利。三個人在不同的地方審訊。所說的話如出一轍,全部指向一個死人:鄧方!

    「鄧方已經死在飛刀奇人手下。他開不了口了!」孫鋒冷冷地說:「讓一個死人承擔全部責任,真正的幕後黑手逍遙法外,哼,有這麼便宜的事?」

    葉飛開口了:「我也作過這方面的分析,但現在地問題是:鄧方地社交圈中根本沒有鄭由,甚至根本沒有遠東集團的任何一人,帳務也進行了清理,三年內,戴維斯公司與遠東集團沒有任何貿易往來,現在只剩下一條途徑可以將遠東聯繫起來!」

    「人證?」羅鈴脫口而出。

    「正是!」葉飛說:「那個人留下了兩個字,鄭由!我相信他絕對掌握了我們所沒有掌握地情報,如果能夠找到那個人,讓他說出寫這兩個字的原因,案件相信就能取得突破!」但這件事情並不容易!」羅鈴皺眉:「找到那個人難,讓他說話更難!」

    「他已經說過話!」孫鋒突然緩緩地開口。

    兩個人的神色同時有了改變,葉飛是眼睛亮了,但羅鈴的表情比較古怪……

    「將報警電話調出來!」

    羅鈴打開了隨時帶著的小包,電腦打開……

    「海濱路西山,戴維斯服裝公司正在加工毒品!方式是:將原來的扣子換下來,毒品藏在扣子中!」聲音低沉,在寂靜的房間中悄悄迴盪……

    孫鋒的眼睛微微閉起。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少給老子廢話,立刻出警!」

    這聲音大了點,孫鋒的眼睛睜開了,略有幾分詫異……

    「老子不習慣留名道姓,我警覺你,如果不出警,我……你一百遍!」

    這句話一出口,孫鋒的眼睛猛地睜大了,葉飛嘴角有了一絲笑意,羅鈴咬上了嘴唇:「這個混蛋,我妹妹氣得一晚上沒睡覺……」

    兩個男人哈哈大笑,在他們的笑聲中,羅鈴跺腳了:「笑什麼笑?……」

    聽第二遍,沒有人笑了,聽第三遍,孫鋒的眉頭鎖起來了……

    「每個地方的人說話方式不一樣,用詞也不一樣,要不要將這盤錄音帶送到技術部門處理一下,看能不能有新的發現?」葉飛小心地提議。孫鋒緩緩搖頭:「不用!我沒聽出這聲音有什麼地方進行過技術加工。只是這人人為地改變了嗓音,發自源頭的改變不可能還原!」

    羅鈴咬著嘴唇補了一句:「我倒是聽出一點點……」

    「什麼?」兩個男人目光同時射過來。

    「這個人會不會是軍人出身?開口老子。閉口老子,這種習慣有點像軍人……」

    「算了吧?」孫鋒橫她一眼:「要我斯文點儘管直接說,這個毛病不是軍人的毛病,只是我孫大炮的個人毛病!」

    葉飛笑了,羅鈴也笑了,挺嫵媚!

    「好了,分配下一步行動,第一準則。不得打草驚蛇……」

    蛇已驚!

    遠東貿易集團,董事長辦公室,鄭由臉上早已沒有電視上的平和,更沒有笑容,兩隻眼睛射出冰冷地目光,在屋內七人臉上橫掃而過,在誰的臉上略作停留,誰就有了一種發自內心地寒冷……

    「消息洩露,絕對會有一個來源!」鄭由緩緩地說:「這間屋裡任何竊聽設備均無法運行。這門科技相信國內也不至於開發成功,告訴我……有沒有人喝醉了胡言亂語?」

    「沒有!」那個中年人第一個發言:「我敢保證。就算是睡覺都不可能隨便說……」

    「我保證!」「很好,都作過保證!」鄭由冷冷地說:「這只是你們說的。你們的話我未必相信,我可以坦率地告訴你們,三天之內,我會有特殊的辦法找出這個內奸,一旦找到,他全家都會大難臨頭……」

    七個人臉色全都變得凝重,沒有人懷疑他能不能做到,這個人的神通任何人都無法忽視。

    「出去吧!」

    七個人告辭而出!也許他們中也有人心存疑惑,這不是打草驚蛇嗎?眾所周知。探尋內奸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打草驚蛇。暗地裡查訪,其實。世間事又有什麼事不是這樣呢?打草驚蛇是愚蠢的,會咬人的狗一般都不先叫地……

    七個人離開了,鄭由突然開口了,冷笑:「他們肯定認為我是老糊塗了,要找出內奸偏偏先驚動他們!」

    他身邊根本沒有人,這話是說給誰聽的?自言自語嗎?

    「你的確是老糊塗了!」一個聲音突然從裡面屋傳來,是一個冷竣的聲音,也是一個毫不客氣的聲音。

    隨著這個聲音,大衣櫃緩緩打開,一條人影出現在屋裡,這是一個一臉蒼白的中年人,看起來很瘦削,但偏偏顯得如此的精幹,頭髮向後梳起,油光發亮,他的臉上也有一層油光,將這種蒼白映襯得多了幾分妖異。

    「先生!」鄭由微微一鞠躬:「我只是要他們在自知大難臨頭時,採取措施,自己露出馬腳!我敢保證就算他們向警方供出一切、尋求保護,一樣動搖不了公司的分毫!」人是有劣根地動物,在自知大難臨頭時,會與平時完全不同,如果真的是內奸,他們會採取多種措施,要麼是逃跑、要麼是向警方尋求保護,無論哪一種,都會落在他地監視之中,從而鎖定真正的內奸,徹底剷除!——這地確是打草驚蛇,但這打草驚蛇的目的是讓蛇自己暴露出來!

    「我相信你能做到!」這個先生冰冷的目光射向他,聲音平和。

    「眼前找到內奸才是關鍵的,一旦找到內奸,這個內奸也能幫助先生找到那個人,因為他與那個人必定是有聯繫的,否則也不至於第一時間將那個人招來!」

    「你的設想很有道理!」中年人淡淡一笑:「但你有沒有考慮過另一種可能?」

    鄭由抬頭,有了驚訝……

    「還有一種可能,也許並不是可能,而是事實!」中年人緩緩地說:「沒有內奸!」

    鄭由的眉頭猛地皺起!

    「知道我為什麼要躲在大衣櫃裡面嗎?」中年人臉上有了譏諷:「我想找找感覺,找找那個人躲在櫃子裡面的感覺!」

    鄭由猛地站起,臉色全都變了!

    變得慘白!

    中年人手一拉窗簾,窗簾唰地一聲分開,他地目光瞇成一條細縫,死死地盯著外面地防盜網,這防盜網雖然嚴絲合縫,但他還是清楚地看到了這細小的縫隙中露出地一絲亮光!

    看著這絲亮光,他宛若看著自己手中的刀,這刀刺向一個人的心臟,直接刺穿!

    「我……我要怎麼做?」這也許是鄭由唯一一次沒有自信!

    這個奇人居然曾經隱藏在自己自認為萬無一失的辦公室裡,居然就在自己身邊,只需要一把飛刀就能輕易終結他的性命,這簡直太可怕了,如果早知道他隱藏在這裡,他都懷疑自己還能不能與秘書小姐風流**。

    「你怎麼做?這需要問我嗎?」中年人笑了:「你不是一直都做得很好嗎?」

    窗外風起,帶起滿眼的潮氣,也將外面的椰林吹動……

    出租屋中,張揚斜躺在沙發上,腳尖所指之處是楊青青,楊青青的眼睛向他白了好幾次,他都沒有看見,他正在忙著發短信,什麼短信這麼得意?小筆劃得飛快,而時時傳來的短信提示音顯示,那邊某位顧老人雖然老點,手腳也挺麻利……

    再一次提示音響起,楊青青終於抗議了:「不能將聲音關上啊?看電視呢!」

    「抱歉!」張揚道歉了:「找不著關聲音的開關……我找找啊……」

    沒找著!

    沒關係,直接問一問不就成了?

    「關短信提示音在哪裡?」

    短信很快回來了:「不告訴你!」

    「為什麼?」

    「明天早晨要叫你起床呢,關了聲音沒有震撼的效果……」

    服了!用短信叫他起床還成了日常工作了!

    「煩死了,睡覺!」楊青青跳起,啪地一聲關了電視,房門嗵地關上!

    張揚笑了,換台!早就想換了,一直沒機會,這不,機會來了!

    本地台,《順城百態》,這是一個社會類節目,張揚有了點興趣,興趣很快在升級,那張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現了,接受記者採訪:「鄭董事長,您這一連八天全都在貧困山村捐贈,已經有成千上萬的百姓視你為親人,請問,您有何感想?」

    「商業的繁榮來源於市場,而遠東集團的輝煌與順城百姓是分不開的,百姓視我為親人,本人深感榮幸,但我想說,百姓才是我的衣食父母,才是我的親人!」

    掌聲!掌聲雷動!

    記者的聲音有了感情:「古往今來,商人大多被賦予了某種含義,但又有誰能知道?商業的最高境界就是與市場、與百姓結下親家?……」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3:44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82章 撲克牌殺手

   鄭由臉上有了笑容,是非常可親的笑容,盯著這幅笑容,張揚臉上露出了冷笑,略帶幾分譏諷的冷笑!

    騙子!順城果然多的是騙子!連楊青青都是騙子,用一張體檢的紙騙了他一千塊……

    如果楊青青的騙能讓他開懷一笑的話,這個人的騙足以激發他的怒火,夜已深,張揚關掉了手機,久久地站在窗前,看著前面的夜空,夜空中的燈火一盞盞熄滅,漸漸的,整座城市漸漸陷入夜幕之中……

    此刻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經過一晚上的照明,路燈都略有幾分疲態,射出的黃色光芒下,無數的小飛蟲上下飛舞,折騰得不知疲倦。

    一條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椰林中,仰頭看著上方的窗口,白天無法進入他的辦公室,唯有這個時候才是最合適的,不需要在大衣櫃中等待多久,這個老奸巨滑的傢伙很快就會進入辦公室,開始他一天之際在於晨的工作安排,你在記者面前、在百姓面前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且看你另類工作安排的錄音帶出現在記者面前,那個記者會是一幅什麼表情,百姓會是什麼表情!

    想想這個老狐狸有可能出現的震驚,張揚很有快感!

    口袋裡的錄音機效果據說好極了,店員一再保證不失真,人的耳朵能聽到的它全都能記錄下來,到時候順便也可以郵寄一份給孫鋒,算是還老朋友一個情吧!

    四下無人,張揚飛身而起,無聲無息中突然趴在二樓的窗台下,兩腳微微一舒展。手伸處,已經抓住了五樓的防盜網,依然無聲無息,但他還是靜靜地聽了一會,下面沒有任何動靜,兩手一分,防盜網無聲地分開,他的人已在室內!

    室內靜悄悄!

    剛剛走出三步,張揚突然停下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浮現心頭。他地全身血液好像突然之間停止了流動……

    啪地一聲,不知來自何處,強烈的燈光突然刺破眼簾,在刺目的強光突然出現之際。一縷銀色的光芒彷彿來自電燈,也彷彿來自夜的角落,只一晃間已到他的咽喉。沒有風聲!

    張揚猛地一個大仰身,這是比意識還快的條件反射。

    哧地一聲,一縷勁風從臉上飛過,吹面生寒!

    張揚腳尖猛地一彈,一張椅子突然從腳尖飛起。直飛向前方,在椅子飛出之時。他的身子已不在原地,前方牆壁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中年人,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的中年人,他手中是……手中是一張椅子,沉重的椅子挾著勁風撞過去,理論上撞擊聲會震動整個大樓,也會撞得粉碎,但沒有,這張椅子被那個中年人握在手中。就像提著一隻小皮包!

    而那張辦公桌上赫然插著一張撲克牌。梅花8!

    不是紙牌,而是金屬材質。深入辦公桌至少一寸多!

    「飛刀殺手!」中年人冷冷一笑:「果然好身手!」

    張揚目光一轉,整個辦公室全都落入他地眼中,沒有其他人,他淡淡一笑:「那麼你呢?你又是誰?飛牌殺手?」

    「問得好!」中年人陰森森一笑:「你可以叫我飛牌殺手!」

    「你是專門等我的!」張揚的聲音變得沉靜。

    「我想看看你的……飛刀!」那個人地聲音也變得沉靜,椅子鬆手而落,輕輕地一聲脆響,離他至少三尺遠。

    「你確定?」張揚手一攤,掌心赫然是一把匕首!寒光閃爍的匕首!

    暗器高手,居然還能碰到一個如此高手,張揚興奮了,人到高峰是寂寞的,現代社會遇到一個同類人可是難得地!以暗器揚名的人遇到另一個暗器高手的機會更是少!

    「確定!」中年人的瞳孔猛地收縮,兩點寒芒緊盯著張揚的手!

    張揚地手緩緩抬起,中年人的右手突然猛地一沉,這一沉,掌心宛若盛開了一朵花,五張撲克牌宛若變魔術一般突然從指縫裡露出。

    同時出手!

    一溜寒芒從張揚手中飛出,直指中年人地咽喉,一閃而過,十米的距離幾乎不是距離,在這樣的距離之下,沒有人能閃避得了,理論上張揚可以坐下來喝杯茶了,但他沒有絲毫停頓,匕首出手,他的腳已動,前進的速度比匕首差不了多少……

    他莫非知道這匕首要不了敵人的性命?

    匕首的確不足以要敵人的性命,這個可怕的敵人左手一抬,匕首握在他地掌心,右手一揮,漫天銀光起,五張撲克牌盤旋而出,劃過五道優美地弧線……

    張揚已在銀光籠罩之下,他這一撲過來是攻擊,近距離攻擊,但距離一近,受攻擊時也更被動,他根本是自己找不自在!

    是這樣嗎?也許中年人都會這麼認為,但他忽視了一樣東西!

    椅子!

    這張本來放在他身邊的椅子此刻突然跳起,哧哧聲不絕,椅背上同時多了五張撲克牌,插成一朵完整地梅花!椅子帶著梅花直撞向中年漢子,中年漢子一聲冷哼,一拳頭擊出,轟地一聲,椅子化成碎片分開,但他突然一聲悶哼,身子猛地撞上了後面的牆壁,腰彎下來了,臉也漲紅了!

    高手比拚之時很少有這種情況,褲襠處被人狠狠踢上一腳!

    從高手暗器比拚到凶險的近身肉搏,再到類似小兒科的踢下陰,這種改變比較變態,最變態的是時間!基本上沒有任何時間差,張揚的腳虛空停在空中,示意對方褲襠中的重擊由它負責!

    中年人在朝後縮,遺憾的是後面是一堵牆,也許唯一能夠救他的只有這面牆!

    張揚虛空地那隻腳一落下。手已伸出,掌中不知何時又出現一把匕首,手微微一縮,這是出手的先兆……

    突然,前面的牆壁白粉脫落,一點白粉突然從完整的牆體上分離,張揚身子猛地一震,跟著又是一震,連退三步……

    轟地一聲,前面的牆體完全改變。從完整的白色一下子變得四分五裂,從白色變成一抹黑色,黑色的緊身衣!

    一個美麗而性感的女人靜靜地站在支離破碎的牆邊,手中一支槍上還有青煙裊裊!

    張揚的手慢慢從前胸移開。手指之間鮮血淋漓,他地目光中有了恐懼!

    「飛刀殺手!」美女冷笑:「請記住一點,撲克牌殺手才是所有殺手中最強的……」

    話音未靜。一張椅子橫飛而來,撞向美女!

    張揚突然竄出,直竄向另一間房間,美女動了,手抬起。哧地一聲,子彈射出!這一槍雖然是倉促之間。但也是瞄準了張揚的腿!子彈出膛之前,這雙腿還在,子彈射出,這雙腿不見了,子彈哧地一聲射在門邊。

    房門猛力向這邊撞來,中年人右手一伸,一隻拳頭挾著勁風撞向房門,轟地一聲,木門四分五裂。震動整個辦公樓。木門碎屑向後飛出的同時,哐地一聲大響發出。中年人和那個美女同時撲入房間,前面地那個雙層玻璃窗戶粉碎!

    清冷的夜風倒灌而入!

    「追!」兩人同時大喝,美女飛身而起,直射窗戶外面,她莫非不知道這是五層樓?這麼摔下去還能不死?一條繩子就像是她長長的尾巴,飛速縮向窗戶,眼看只剩下最後地四五尺,中年人突然伸手,閃電般地抓住後面的強套,右腿猛地蹬在牆壁上,繩子一下子崩得筆直!

    繩子穿越五層樓,那個美女正在繩子的另一頭,右手拉著繩子,手一鬆,輕輕悄悄地落在地上,如果有人看到了他們之間的這種配合,一定會瞠目結舌,這是拿性命來開玩笑的配合,萬一繩子斷了、脫了、萬一這個中年人沒抓住,那個美女都會死不可,但那個美女沒有絲毫地激動,似乎這樣的事情根本是習以為常,她不懂地是:那個人為什麼沒有摔死?樓下沒有他的屍體!

    「他已經受傷了,絕對逃不遠!」身邊一響,那個中年人順繩子一溜而下:「分頭追!」

    兩條人影鑽入後面的叢林,叢林一分而合,已經無復他們的影子,大樓燈光大亮,無數的保安從裡面鑽出來,無數的手電掃向椰林,宛若黎明提前到來……

    張揚額頭有了豆大的汗水!

    前胸的血還在流,隨著鮮血的流出,能量彷彿也在流出,兩腿有了酥麻,大腦有了麻木,胸前地疼痛與麻癢交錯出現,後面地樹枝擺動漸近,在叢林裡沒有任何腳步聲,但他分明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

    中了槍!危機!

    敵人窮追不捨,危機還沒有過去!

    這兩個敵人身手匪夷所思,就算沒有受傷,對付其中任何一個都得全力以赴,現在受傷了,一旦正面相對,他只能是束手就擒——前所未有地危機!

    還有一個更大的危機!

    這個危機不是來自敵人,而是來自他自己!

    他的能量能夠救他的性命,但此刻卻正在給他製造麻煩——他清楚地感覺到胸前一陣陣麻癢,這是傷口生肌的徵兆,受傷了誰不希望快速無比地生肌?但此刻絕對不是生肌的時候,裡面還有兩顆子彈!

    必須先將子彈取出來,否則一旦長上就麻煩了,再重新拿刀割開,他都懷疑自己是否有這樣的勇氣與毅力!

    張揚腳步加快了,前面終於出了叢林,拼起最後一點力氣,張揚猛地躍起,翻越高高的院牆,嗵地一聲,落在草叢中,就地一滾,身子一沉,滾落某個大坑,剛剛準備爬起,他心頭一動,兩道風聲一過,兩條人影從院牆上翻落,微微的晨曦之下看得分明。正是這兩個殺手!

    在夜色中,他們的目光如鷹,掃視著草叢!

    也掃視得讓張揚額頭冷汗涔涔!

    時間是如此的漫長……

    終於,那個美女手一抬:「你,那邊!」

    兩條人影同時起步,草叢紛紛搖擺處,消失無蹤……

    張揚長長地鬆了口氣,手伸向胸前,不由得暗叫一聲苦!

    只這片刻的耽誤,這胸前地傷口已經合攏了。兩顆子彈在裡面有一種硬硬的、麻麻的感覺,這種感覺一傳來,他的能量彷彿形成了某種阻隔,手上的力量幾乎感覺不到!

    一狠心。他的牙咬緊了,手抬起,鋒利的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前胸……

    鋒利的尖刀劃破自己的血肉。這種感覺只怕很少有人能感覺得到,慢慢地、小心地劃,這種痛苦更是非人所能忍受,一刀劃過,張揚額頭全是豆大地汗珠。鮮血飛濺而出,灑上了他的前胸。也灑上了他的雙腿,當然,也染紅了前面的綠草地!

    這還僅僅是痛苦地一小部分,更大的痛苦是現在,他必須將陷入左右胸口的兩顆子彈取出來!像這樣地事情他從來沒有幫別人做過,如果要幫別人做,他一定會緊張,幫自己做呢?更緊張!更痛苦!

    也許是他的能量比較奇怪,悄悄地改善了他身體的強度。這子彈入肉並不特別深。深入半寸多,但就是這個半寸多。一樣是艱難的,自己的手指接觸到自己皮膚裡面地肉體,最輕柔的摩擦都像是刀子在割!

    他地手都控制不住地顫抖了……

    第一顆子彈掉在地上,他的衣服已被汗水完全浸透,當然還有鮮血!

    第二顆子彈掉下,他全身的力氣彷彿也隨著這顆子彈的挖出而消逝,意識幾乎已是一片空白,天已經漸漸亮了,越來越亮,張揚仰面看著天空,他的手還像這沾點露水的小草一般柔弱……

    「全面搜索,一定要找到那個人!」外面的聲音一傳來,張揚猛地一驚,危機還沒有過去!

    「看,這裡有血跡!」這是一個偉大的發現,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張揚臉色白了,這些人或許只是遠東集團地保安,根本就是一些小角色,如果在平時,他絕對不會在乎,但此刻,他又能張揚得起來?

    四處一打量,天已大亮,身邊地綠色長草隨風而舞,左邊是一個院牆,而右邊人影晃動,樹枝也晃動……

    張揚按住了前胸,前胸恐怖的傷口正在一陣陣發麻,恢復可能只在十幾二十分鐘時間,但有人給他這個時間嗎?傷口恢復,他地力氣也會隨之而來嗎?沒有人能夠肯定!

    他掙扎著坐起,極緩慢、極輕地在移動,每一個移動伴隨的都是痛入骨髓的顫抖,但他努力讓自己平靜,努力屏蔽掉痛苦的感覺,終於手接觸到了前面的院牆,慢慢將全身力氣用在手臂上,身子在上升,極緩慢地上升,到了院牆頂,那邊是寬闊的街道,已經是車水馬龍的街道!

    往來的人群此刻像是霧影穿梭,下面的一丈多高距離也像幾十丈那麼遙遠,張揚滾落下來了,落地的瞬間,他全身有片刻的虛脫,眼前也儘是霧茫茫的一片……

    不能昏厥!

    這是大腦給自己的一個指令!

    張揚深吸一口氣,在幾棵大樹後面慢慢地解開自己的黑色衣服,慢慢扯下自己的頭巾,裡面幸好穿的是一件深色T恤,胸前一大塊血跡倒也並不明顯,他的手按在胸前,遮蓋住這個恐怖的傷口,走向街道口,融入人流才能為自己贏得最大的機會,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最後幾步路走得正常,不能太快,當然也不能太慢,因為院牆裡面已經有了動靜是那些人到達院牆邊的動靜……

    終於融入了人流,張揚略微站定了一小會,再次深呼吸,突然,他的呼吸停頓了……

    前面路口一個高挑的美女走過來,正是那個美女,昨天晚上的颯爽英姿此刻在她身上幾乎感覺不到,她戴上了一幅眼鏡,提著一隻小包。就像一個正準備去應聘的大學生!

    美女目光朝這邊一掠的時候,張揚目光緊急從她臉上撤離,若無其事地看向前面地街道,這一看,他內心再度升起警覺,街道那邊一個中年人正在打量後面的院牆,雖然沒有看他,但這一幅機警還是告訴張揚,如果他走上一步,立刻就會被他發現!

    前有狼、後有虎。動不是,不動也絕對不行,一瞬間,張揚頭腦中轉了無數個圈。只有寄希望他們認不出他來!

    這個希望很快有了裂紋!

    身後有極輕的腳步聲傳來,是高手才會有的腳步,有一股香風隨著晨風吹來。張揚寧願自己聞到的是廁所裡的惡臭!哪怕是屍臭他都願意聞——如果非得要他聞點氣味的話!

    大街上,人流之中,沒有人害怕會被殺,但張揚絕對知道,這兩個人如果想殺人。他們絕對不會在乎是不是大街,而且也絕對可以殺了他而從容逃脫。只要他們證實自己是飛刀奇人,自己的性命就不會留下太久!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3:57

.    腳步聲漸近,張揚的神經一下子崩緊,他的心跳比任何時候都急!

    突然,前面一輛天藍色地轎車馳過,這張揚的氣度從街頭傳來的時候,立刻吸引了無數人的關注,當然包括張揚,張揚地心跳更急了。突然一步踏出。高聲大叫一聲:「顧小姐!」

    他這一踏出到了街道之上,天藍色的轎車離他只有十幾米。速度急速下降中,在他前面幾米的地方停下,轎車上地美女臉上露出朝霞般的笑容:「張揚!」

    張揚手按前胸微微一鞠躬:「早上好!」非常紳士的禮節!

    顧心嵐噗哧一笑:「上車!」

    車門一開,張揚坐到了她的身邊,那邊有兩個人加快了腳步,張揚低聲喝道:「快走!」

    車一直沒有熄火,一聽他的低呼,顧心嵐想也不想立刻提速,跑車無聲無息地滑出,速度越來越快,片刻間消失在路地盡頭,街道兩邊兩人同時止步,面面相覷!

    「是不是這個人?」美女輕聲發問。

    「可能性很小!」中年人說:「他前胸中了兩槍,但這個人看不出受傷跡象!」這也許是兩人沒有撒腿狂追的根本原因,不相信!

    「身材很像!」美女眼睛裡有沉思:「三個社區均沒有發現可疑人員出入,二十里之內地醫院也都沒有人入院,如果他們搜遍整個區域都無法找到那個人的話,我懷疑就是這個年輕人!……張揚!」

    「我無法相信,他前胸中了兩槍還能如此淡然地走上大街!」

    「我同樣無法相信,但你必須相信一點,他在中了兩槍之後,從五樓跳下去,逃離了我們的視線!」美女略微沉吟:「我離開國內太久了,久得有了一個疑問,現代社會的男士與女人打招呼,也用上了西方國家的禮節嗎?」

    中年人眼睛一亮:「你認為他是前胸受傷了,才按住自己的前胸?」

    美女手一伸,一個小巧的手機掏出,撥號,她的聲音很平靜:「我要查一輛汽車的主人,汽車牌號,限時一個小時!」

    轎車一路飛馳,前面已是大海之側。

    「今天去哪玩?」顧心嵐心兒如風中地嫩草,在悄悄跳舞,早上起來就想了,今天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直到將車開上路,她依然在這個比較吸引人、也比較羞人地問題上糾纏,現在好了,不用自己打電話,他攔她的車了,這算是他主動地吧?終於主動了一回……

    沒有回音!

    「怎麼啊?昨晚幹嘛了?」他*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好像睡著了!

    依然沒有回音!

    顧心嵐在開車的同時,右手伸出,輕輕地碰一碰他的肩頭:「哎,跟你說話呢!」

    這一碰,他放在前胸的手滑了下去,這一滑下去,一隻血手順著衣服滑下,顧心嵐一聲驚叫,車子也一個急煞,震動中張揚的眼睛緩緩睜開,入目所見的是一張美麗的面孔。帶著惶急和驚恐的美麗面孔,耳邊迴盪著她地叫聲:「張揚,你怎麼了?……你說話呀!」都快哭了。

    「沒事!」張揚勉強給了她一個笑臉。

    「你受傷了!」顧心嵐叫道:「你堅持住,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車子剛剛加速,張揚坐起來了:「別去醫院!」語氣相當嚴肅。

    「這不行!」顧心嵐也堅持,掃一眼他的臉,語氣變得溫和:「別說話,很快就到!」

    「我說了不去醫院!」張揚強硬地表示:「如果你堅持去醫院,我現在就下車!」

    顧心嵐不理他,車子依然在疾馳。她兩眼關注著前面的路面,速度極快!

    「我沒受傷!是……別人的血!」張揚有點急了,看這架勢,她是絕對要將他送到醫院。這時候去醫院可是麻煩重重,如果他是敵人、站在敵人的角度考慮問題,他們不將醫院搜個底朝天還不信邪了!

    顧心嵐猶豫了:「真的?」

    「真的。你看!」張揚撕開了前胸的衣服,裡面的皮膚用手一擦,沒有明顯的傷痕,顧心嵐一顆心放下了,長長地吁了口氣。

    「我有點累了。想睡一覺,你給我找個安靜點地地方!」張揚的眼睛重新閉上了。

    汽車開得慢了許多。沿著海邊公路一路向北,幾乎沒有震動,顧心嵐有一肚子的疑問,但她一句都沒說出口,他累了,想睡覺,這也許就是理由,沒有受傷,也不用趕時間。在哪裡都是睡覺。在車上先睡睡也是可以的!張揚再次被叫醒,顧心嵐臉上微微有紅暈:「到了。你自己能不能上樓?」她可沒辦法將他抱上去,所以,很不好意思地叫醒他。

    這裡好清靜,幾片樹葉悄悄飄落,在風中打轉,上面也有一樣東西在打轉轉,「亦醉茶樓」!

    「從這邊走!」顧心嵐在前面,從茶樓地後面悄悄上樓,三樓的門打開,張揚坐上了沙發,一坐上,全身的神經瞬間全部放鬆,眼睛再度閉起,好漫長地一夜,終於過去了,好可怕的一夜,終於過去了……

    他睡著了,真正地入睡!

    顧心嵐小心地將他的腳移向沙發,猶豫著解開他的前胸衣服,衛生間有水聲響起,一隻盆子小心地端出來,小心地試一試水溫,柔軟的毛巾在他前胸悄悄擦拭,臉盆裡地水悄悄地在改變顏色,換一盆水再來,這次擦的是他地臉,陽光的臉在熱水洗過後多了幾許俊逸的感覺,顧心嵐癡癡地看著這張臉……

    張揚終於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睛的第一感覺是身體恢復了,與平時沒有任何兩樣,能量在體內歡快地流動,他已經露出了笑容,能量重新正常了,就意味著一場危機已經過去!哪怕那兩人可怕的殺手就在面前,他也不會有半點畏懼!

    第二感覺是到了中午了,因為他能感受到太陽的溫度。

    他的手懶洋洋地抬起,只一抬起,他愣住了,一床被單從手上滑下,赤裸的手暴露在陽光下,被單一掀,他尷尬了,全身只剩下一條內褲,沾滿血腥的衣服不見了,傷口上地血跡也不見了,他身上比自己打上三遍香皂洗上十幾分鐘還乾淨!

    誰幹地?只能是她!

    顧心嵐!

    這個千金大小姐脫下了他的髒衣服,還幫他擦拭全身?張揚心裡有暖流流過……

    有香氣飄過來,是屬於她地獨特香氣,比蘭花多了幾分誘惑、比牡丹多了幾許內含,張揚抬頭,門邊的顧心嵐雙手捧著一隻白瓷盆,臉上也許是熱氣蒸騰的紅暈:「我就猜你快醒了……餓了吧?我給你做的八寶粥!」

    她還會做飯?還專門為他做飯?

    張揚怔怔地看著她……

    「我不太會做飯的……」顧心嵐臉紅紅地表示:「上星期才讓媽媽教的……來,我餵你!」

    張揚手伸出:「我沒事了!」

    顧心嵐沒有將碗遞給他,而是在他身邊坐下了,柔聲說:「別動,好好坐著!」這是命令,也是溫情脈脈的傾訴……

    一個柔軟的*背枕頭塞到他身子後面。顧心嵐還溫柔地用手按一按他的肩頭,讓他更舒適,香氣撲鼻的八寶粥在白玉瓷碗和白色地湯匙中,閃爍著迷人的珠光,顧心嵐的眼睛也有光芒閃爍:「聞聞,香不香?」

    張揚的手突然伸出,握住了這只拿湯匙的手!溫柔地握住,他覺得他沒有別的辦法表示自己的心情!

    顧心嵐臉上泛起羞澀,輕輕地叫:「別鬧……湯灑了啊……」

    手鬆開了,張揚臉上也有了點紅潮……

    近距離地喝粥。張揚聞到了她身上比粥還香百倍的體香,她的神情很專注,長長的睫毛在每次他喝完粥後都會輕輕地顫一顫,陽光穿過窗簾。淡藍色地窗簾將她的臉映得如夢如幻,美麗如童話。

    一大盆粥幾乎一掃而空,幾碟小菜也全部掃空。

    顧心嵐好高興:「飽了嗎?要是想吃。我再做!」

    張揚搖頭了:「飽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多!」

    「我收拾一下!」顧心嵐從他的話中聽出了對自己手藝的肯定。

    一隻手伸過來,壓在她地手上,張揚溫柔地看著她,顧心嵐心微微一跳。手也微微跳一跳,沒有動。但睫毛又在顫抖……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張揚的聲音很輕。

    為什麼?顧心嵐在他的氣息中沉迷了,心也亂了,聲音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我……我不知道……」

    張揚心一跳,手微微用力,顧心嵐慢慢*向他地懷抱,突然輕輕掙脫:「我給你……準備了衣服,你穿給我看看……」跑了!

    重新回來時,她的頭髮好像還整理了一下,嘴唇也更鮮亮了。兩手托著一個小包。慢慢解開,裡面是一套衣服。淡黃色的襯衣,淺色長褲:「你試試!」

    在他試衣的時候,顧心嵐迴避了,她到了另一邊,另一邊是面向大街的窗戶,清風起處,吹起她地長髮,她好像也想借這一縷清風將自己的思緒理順,順便將自己臉上地紅潮帶走……

    清風吹不盡,纏綿去復回,紅潮如春水,悄然濕女心!

    一雙手從後面伸過來,顧心嵐沒有回頭,後背微微一熱,她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傳來男人動情的聲音:「顧小姐……」

    「別叫我顧小姐」顧心嵐閉上眼睛,輕聲呢喃:「叫我嵐嵐……」

    「嵐嵐!」動情的低語就在耳邊,他的唇已碰到了她的耳垂,顧心嵐微微一哆嗦之際,她的身子被悄悄地抱著移了一個位,飽滿的前胸與他的胸脯貼上了,顧心嵐面紅耳赤,眼睛悄悄睜開,立刻合攏,一張面孔就在她地臉邊。

    她地嘴唇微微開啟,珠玉般的牙齒在紅唇裡面悄悄探頭,另一雙嘴唇湊近了,火熱地呼吸一傳來,顧心嵐身子微微顫抖,不知何時,她的腳尖踮起,兩手抱住了他的頸,香甜的舌頭被他吸住了,顧心嵐心都快跳出來了,生澀地回應……

    這一吻是如此的漫長,兩人都幾乎在經歷從生澀到靈活的過程,終於,顧心嵐將頭埋進了他的懷抱,有低語從懷裡而來:「這是我的……初吻,你信嗎?」

    「我信!很生!」張揚笑了,這句話換來的是一個拳頭,敲在他的後背。

    敲擊一過,偎在他懷裡更緊!

    又有了吃吃的笑:「柳柳要是知道……肯定要笑我!」她居然和他好上了,這件事情要是段柳知道,當然會笑她。

    「她最大的感觸也許是……不信!」張揚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其實我也不敢信!嵐嵐,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

    顧心嵐抬頭了,鮮亮的紅唇與臉上的紅暈完美地融合:「張揚,我愛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愛你!」

    「親都親了,抱也抱了,一個千金大小姐能做到這些,除了愛情還能有什麼其他的理由?」張揚臉上也有了陽光的笑容:「你愛我什麼?」

    「不知道!愛情有一個通行的說法,就是:別問為什麼!」顧心嵐在他懷裡輕輕扭動:「我比你大了三歲,你也別嫌我,好嗎?」

    「愛情還有另一個說法:年齡不是問題!」張揚抱緊了她。

    顧心嵐張臂回抱。臉蛋完全隱藏在他懷中,兩具身體緊密融合,無語!

    這就是愛情嗎?

    傳說中能完全改變人的東西,有人因它而喜、有人因它而悲,有人因它而千古傳揚、有人因它而萬古歎息地東西?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此刻只需要柔情一抱,所有的事情都不在張揚心頭,他感覺到了滿足,什麼叫滿足?就是抱著她站在窗前!

    清風吹過,窗簾飄然而起。下面街道上會有人關注這雙人影嗎?

    有車馳來,是一輛黑色的轎車,有人從轎車裡探頭,打量前面的紅樓。這一探頭,張揚身子猛地崩緊了,是她!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美女殺手。此刻她還是那幅裝束,像一個準備出門應聘的大學生,戴著眼鏡如純情天使、而身材如魔鬼的美女大學生!

    不管她的裝束怎麼變,不管她是否注意到自己,張揚都能感受到一股來自她身上特有的東西。敏銳!就算是看這幅招牌,她的表情也與別人絕不相同。敏銳地目光射上這幅招牌,張揚幾乎能感覺到招牌的震動!

    他退了一步!

    只退後一步,就足以將他從窗前隱沒,也足以讓懷裡的顧心嵐產生疑問:「怎麼了?」男人的身體語言她能感覺到。

    張揚臉上地表情很嚴肅:「我的衣服呢?」

    「那衣服啊?」顧心嵐輕笑:「又破又髒的……我丟了!「啊?」張揚:「丟在哪裡?」這個人突然跟蹤而來,會不會是那件血衣引來地?

    「垃圾堆裡啊!」顧心嵐仰起臉,打量他:「怎麼?是你哪個……小情人買給你呀?還捨不得丟了……」

    「你……你不明白的!」張揚臉色變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嗎?以那些人的手段,從一件血衣中絕對可以發現疑點,就算通過儀器精密分析。證實兩個洞是子彈射擊所至都不難。一旦身份暴露,他輕鬆安逸的日子就到頭了。剛剛體會到地美妙愛情也許從此也將背負一個巨大的代價——包括她安全地代價!

    「別急!」顧心嵐咯咯嬌笑:「我騙你的,還在衛生間呢!」

    張揚一愣,手高高揚起,顧心嵐朝他懷裡躲:「不准動手……啊……不准打……那裡!」啪地一聲輕響,一巴掌輕輕拍在她的臀部,疼痛的感覺不存在,但輕輕一擊,她臉全紅了。

    進入衛生間,張揚再次愣住,他的衣服真的在,還不僅僅是在,改變了!血跡沒有了,掛在衛生間的晾衣架上,隨風起舞。

    身後有顧心嵐的溫柔聲音:「這是你爺爺為你買的,你不想弄丟,對嗎?」

    「是地!」張揚將她攬入懷中:「謝謝你!」

    洗件衣服不值一提,但這份善解人意地情懷讓他感動!她並不知道這個男人並不是她所設想的那樣,只因為這衣服是爺爺買地,才不丟,恰恰相反,他要丟!丟在某個沒有人能看得到的地方,甚至是撕成碎片再丟掉,爺爺對他有大恩是事實,但張揚並非迂腐之人,報恩的方式有很多,他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這件衣服上兩個子彈孔是巨大的隱患,這個隱患絕不能有人知道,他必須親手處理掉才能放

    那個美女估計已經懷疑到他了,如何解決這個迫在眉睫的大問題?

    殺了她?也許並不太難,但難就難在如果這時候殺了她,無異於告訴她身後的組織,他就是那個飛刀殺手,以這個組織的力量、以這些殺手的本事,實在是防不勝防,就算他能防,爺爺、妹妹怎麼辦?顧心嵐怎麼辦?

    別看她是一個千金大小姐,在人前是一個嬌貴的公主,沒有人對她敢有半點褻瀆,但在那些人眼中,她只是一個隨時可以傷害的小綿羊,顯赫的家世、再多的金錢解決不了她的危機!

    為什麼會懷疑他?

    他不知道!

    但最少他可以確定一點,那些人並不能肯定他就是飛刀奇人,沒有人能夠肯定,一件血衣有可能暴露身份,原因是什麼?血衣上的兩個彈孔,自己應該怎麼做?

    看著鏡子裡的陽光面孔,透過新衣服的領口,張揚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頸部,這皮膚很白,這氣色很好,他突然笑了,笑容很陽光!

    捧起顧心嵐的臉,嘴唇離開她的紅唇,張揚提出了一個要求:「下去走走?」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4:17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83章 當面釋疑

  一個美女坐在茶樓中,與旁邊兩位顧客沒有任何區別,她叫的是一杯碧螺春,碧綠的茶水在杯中蕩漾,但她根本沒有喝這杯茶,而是放在桌邊,彷彿只是想先聽一聽茶樓裡的古典音樂再享受茶的美味。

    二樓有腳步聲傳來,極輕的腳步聲,美女的頭部沒有任何移動,但一縷敏銳的目光悄悄從眼鏡中射出,指向二樓,不會錯,就是她!

    早晨那個美女!

    她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男人,不會錯,就是早晨逃跑的那位!換了一套衣服,換了衣服也能認出是他!

    目光順著衣服下移,在他前胸久久定位,這件淡黃色的襯衣很薄,很柔順,他的前胸處光滑一片,沒有任何包紮過的痕跡……

    兩人在對面的座位上坐下來了,他這一坐下,清風吹過,柔順的衣服悄然吹起,偶爾露出一點點前胸的肌膚,這肌膚是白淨的!

    猜錯了!

    不管他的身材有多麼像,不管他出現在現場有多大的疑問,有一點足以證明他並不是飛刀奇人——飛刀奇人胸口中了兩槍,而這個人胸口沒有任何傷痕,以她的專業眼光,自然能分辨出這個人前胸是否用某種現代醫療手段進行過偽裝,沒有偽裝!

    他坐在自己對面,距離只有三尺,窗外正午的陽光透入,裡面的肌膚看得如此清楚,足夠了!美女一口喝乾碧螺春,起身離開,沒有驚動正陷入某種狀態的俊男美女,她可沒時間去喝茶,原來以後戰場就在這座茶樓。但現在她發現根本方向發生了偏離,她的戰場還在,卻是在城市中某個未知的地點……

    時間過去得越久,情況將會越複雜,在三五天時間之內,她要做的是獵殺。但如果時間過得夠久,那個人傷勢康復,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就很難分清,搶時間就是搶戰機!

    美女離開,她當然不會知道坐在桌邊的男人嘴角有了一絲笑意,就算看到了,她也絕對不會明白這笑意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所有地危險都只需要一樣東西就能解決

    大大方方地走到她面前,刻意讓自己的襯衣扣子解開一兩顆,便於這個美女對自己前胸的近距離探視。探視結束,問題就結束!

    沒有人能讓槍傷在一個上午的時間恢復如初,這個鐵的規律就是他淡出她視線之外的計劃,血衣有危險性,但他前胸地光潔是所有危險消除最好的鐵證!

    辦法就在危機中產生,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就是張揚的辦法!

    顧心嵐敏感地注意到了男人的得意!

    他有理由得意,漂亮的老闆陪著他呢!

    那些員工在驚訝地看他呢!

    自己呢?心跳為什麼這麼快,這又不是偷漢子……

    「張揚,你來了呀……什麼時候來的?」清脆的聲音中帶著點驚喜。是翠兒,端著兩杯茶過來的翠兒!

    「我過來給顧老闆送點東西!」張揚笑了:「翠兒,感覺還好嗎?」

    「太好了!」翠兒臉上有了笑容:「這都是嵐姐的關照,玉兒還一直念叨著……」

    那邊有女孩子過來了,精緻地臉上有淡淡的笑容,溫和的笑臉伴著窗外的雲淡風清,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諧……

    喝了茶算是亮了相了。亮了相之後他會怎麼做?會不會拉起她的手,將她拉到外面的街道上。手牽手兒逛大街?這在他所住的鄉村是通行的戀愛方式,儘管這種方式有點落伍,但顧心嵐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對這種落伍地方式頗有幾分期待……

    沒有這種方式,喝完茶後,張揚在幾女的關注下向她提出了另一個要求:「我該走了!」

    「嗯!」顧心嵐心中那個失望,但臉上絕對顯露不出來。

    失望很快變成興奮,因為他起身了,並沒有出門。而是上了樓……

    一進她的辦公室兼房間。顧心嵐悄悄關上了房門:「要走啊?真的假的?」

    張揚雙手一合,抱住她:「當然是真的。我可不像你這種大老闆,有工作要做的!」

    顧心嵐在他懷裡扭動:「柳柳說了,你平時根本不上班,懶得要命……」

    嘴兒被堵住,顧心嵐地抗議被壓回肚子了,深深一吻,就在她呼吸漸漸不暢、臉兒漸漸發紅、眼神也開始迷離的時候,張揚鬆開了嘴唇,走向衛生間,片刻間出來,手上提著一隻袋子,笑著揚揚手:「袋子算你送我地!」

    「拿吧,拿吧!」顧心嵐真大方:「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我最喜歡這個……」男人張開雙臂,輕輕抱一抱她,在她耳邊留下一句笑語:「哪天一定拿走!」

    他都離開了,顧心嵐還臉紅心跳的站著……

    終於給他抱了,給他親了,自己的愛情算是有了著落嗎?

    這滋味兒好美,雖然與三年來的預想不太一樣,但比預想中還美……

    她是迷惘加甜蜜,芳心如同是春風中的花朵,有新生的喜悅,也有初見陽光的嬌羞,張揚也不差,走出茶樓,告別兩位熱情的老鄉,他走得輕飄飄的,風兒吹過,彷彿還有她芬芳地呼吸,嘴角有香氣,是她地吻還是茉莉花茶?

    流連的目光在二樓轉了一小圈,張揚轉身了,轉身地瞬間,他眼睛裡的溫柔悄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殺氣!

    他一生都沒吃過這麼大的虧,能量上身之後也從來只有自己戲弄別人,自己主宰別人命運的,像今天如此窩囊的事情還是第一回,印象深刻啊!

    為什麼會這樣?歸根結底還是太小看了對手!

    孫鋒說過,敵人的勢力難以想像。龐大的架構、無數人為他而賣命,這些無數人中,包括一些潛在地、見不得光的勢力,自然也包括一些難以想像的高手!

    兩個人、電光石火的片刻攻擊,就足以讓張揚對對手升起一種叫「重視」的感覺,也讓他內心升起一種對抗的慾望!

    也許只有這種人才能是自己地對手!

    對手很強大!

    攻擊的手段匪夷所思!

    如何才能有效對抗?

    能力是關鍵!需要全方位地改良自己的技能。憑目前的水準,還不足以穩贏,哪怕憑真實功力他能一腳將那個中年人踢傷,從而主宰戰局,但對方兩人一起上,他就未必能贏得了,如果再次輸,還能有如此好的運氣嗎?

    涉及到自己性命的賭注,無論如何重視都不過分。應該如何改良技能?

    海風吹過,前面的椰林嘩啦啦作響,這就是報紙電視中傳得沸沸揚揚的椰林,椰林血案所在地,這是他的一次輝煌戰績,四十多人地生命在這裡逝去,在這場戰爭中,他是戰局的主導者。

    也正因為這一場撲朔迷離的大血案,正因為四十多條生命在這裡成為鬼魂。這個地方已成為禁區——沒有明確定義、但所有人都不願意走近的禁區,哪怕是大白天,依然沒有人出沒,比以前更多了幾分陰森。

    密林深處有煙冒出,是不是有人在這裡悄悄地祭奠亡靈?

    幾輛車飛馳而過,絕不稍留,祭奠亡靈的人也許是影子的殘餘。這些人儘管已是喪家之犬,但普通人家誰又敢惹?

    當然沒有人知道。這股煙的來源只是一堆衣服,衣服燒成灰燼,張揚拍拍手,至此,昨天的事情是全盤解決,現在著眼的當是今後!

    他地手伸出,按在一棵椰樹之上,如果有外人看到,也會認為這就是祭奠儀式的一部分。因為他手按大樹不動。眼睛微微閉起,極像是緬懷逝去的生命。的確有生命在悄悄逝去,是這棵大椰樹!

    椰樹的葉子迅速乾枯,樹幹也迅速乾枯,啪地一聲,一個椰子從高高的樹頂掉下,砸在張揚身邊,張揚抬頭了,眼睛裡有喜色,能量的吸收有了明顯地進展,當初吸收老人樹之時,他感覺到能量吸收已經飽和,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消耗,這種飽和地感覺慢慢鬆弛,此刻,一整棵椰子樹的能量吸入,居然還有吸收的餘地!

    難道說,開始的能量已經將體內的某個未知的容器撐大了?只是他並不知道而已!

    第二棵椰子樹幾乎吸收盡,體內重新有了一種飽和的感覺,但這種感覺與開始的感覺絕不相同,體內的小樹長大了,幾乎將五臟六腑全部納入其中,心跳格外有力,每次心跳好像都能引起這棵小樹地顫抖,將一股股力量以心臟為中心,送往全身各處……

    在心臟地跳躍中,張揚甚至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己地前胸肌肉膨脹了,會是這樣嗎?不是!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前,沒有任何改變,膨脹的感覺只是體內傳來的……

    再來點!

    再多吸收一點點!

    在面對未知敵人之時,能量越強越好,儘管體內的能量已經是原有能量的至少兩倍,但張揚依然在艱難地吸收!

    吸收到現在已經極艱難,體內的能量如同是一個大包裹中的熱水,一次次沖激中盤旋往復,在尋找突破口,小樹也在狂風中搖曳,像是一股大風發自樹梢……

    張揚住手了,人心不足可是會出大問題的,萬一一個不知足,將身體一下爆裂,他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雖然住手了,但體內的膨脹感覺依然存在,漲得好難受!

    一聲低吼,能量有了震動,張揚突然一拳頭擊出,正中前面的這棵乾枯的椰子樹,轟地一聲,樹上的椰子紛紛而落,巨大的椰子樹也在劇烈顫抖,張揚眉頭微微一皺。是痛苦的表情,拳頭傳來劇痛,但目光一落在拳頭擊中地地方,他的疼痛感覺立刻被興奮所取代,這一拳頭下去,椰子樹上有了裂紋。裂紋處有了綠色,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毀滅與再生的奇怪感覺!

    能夠一拳頭將這巨大的枯樹擊出裂紋,該是何等巨大的衝擊力?

    這種力量他以前絕對達不到!

    能量在拳頭急速一流轉,疼痛地感覺立刻消逝,這種治療的速度也是以前所達不到的!

    再來!

    左拳頭也擊出,準確地擊在同一個裂紋處,轟地一聲,可憐的椰子樹連遭兩次重擊。終於倒下,挾著一股狂風!

    斷裂的樹幹處有新芽再生,生長的速度居然是肉眼可見,片刻時間已長到半尺有餘!

    這不是奇跡!起碼不是眼前的奇跡!

    但依然有奇跡發生,隨著兩拳擊出,張揚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體內的膨脹感覺消除了,舒暢無比!

    而兩條手臂上有了膨脹感,似乎這兩拳擊出。將體內地能量逼到了手臂上!

    容器再度拓寬,現在的小樹已不拘限於五臟六腑,而是包括手臂在內的上半身!手臂也已經成了小樹的某一個長枝!

    這還成良性循環了?

    能量吸收得越多,容器開發得越大,容器越大,容納的能量就更多,開發身體的隊伍也就越龐大。就能開墾更多的荒地,給他提供更大的容器進入下一個輪迴

    這是張揚的基本理論!

    但這個基本理論存在問題:在第三棵椰子樹變得半死不活地時候。他的手無奈地鬆開,飽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飽和,但他沒辦法再吸收能量了!

    張揚一躍而起,堪堪五六米的高度,手在一棵椰子樹上一搭,整個人轉向,颼地一聲風響,下面的草叢一齊伏低。黃影微微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椰林深處宛若起了一股旋風。片刻間歸於平靜……

    已經四天了,某個辦公室的緊張氣氛有增無減,沒有任何動靜,沒有任何信息,但此刻,什麼消息都沒有卻是最壓抑的,時間每拖久一分,殺那個奇人地把握就減少一分,在漫長的時間折磨中,鄭由都有了一種即將崩潰地感覺,室內有五個人,除了他之外,三個部下都站得筆直,只有那個美女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悠閒地看著窗外……

    就算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她一樣是如此的鎮定!

    這是所有撲克牌殺手的必備能力!

    鄭由站起來了,走過十米的距離,站在美女身邊,美女沒有側身……

    「朱小姐!」鄭由居然挺客氣:「順城所有的醫院全部調查過,沒有那個人,他會不會……」

    朱小姐側身了,盯著這個小心措詞的嘴巴。…他會不會已經逃出順城?」

    「有可能!」短短的三個字,淡淡地語氣。

    鄭由眉頭深深鎖起:「那怎麼辦?」這個可怕地殺手逃跑了,意味著隨時都有可能重新出現,他的性命還懸在半天空。

    「等著!」朱小姐平靜地說:「我相信他會回來。」

    他會回來!這是一個讓人期待又讓人恐懼地答案,期待,是因為他只有自己現身,才能殺了他,永遠解除這個讓人揪心的難題,恐懼,是因為他回來必定是有備而來,自己能否躲過他的出手一擊?

    電話突然響起,在如此寂靜的房間裡電話突然響起,多少有點讓人心驚,鄭由略微猶豫一下,自己伸手,提起桌上的電話機,秘書小姐柔柔的聲音傳來:「董事長,有一個陌生人來電話,請問您……接嗎?」

    「陌生人?」鄭由一驚:「他說什麼?」

    「什麼都不說,只說……請您接電話!」

    「接進來!」

    電話接通,室內四人沒有任何改變,但鄭由的臉一下子改變了,變得蒼白……

    那個美女唰地站起,腳步一錯,陡然出現在他面前,目光緊緊鎖定電話機上顯示的號碼。

    電話機裡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鄭董事長。這些時候挺風光啊,能讓本人受傷,你還是第一個!」鄭由手輕輕一顫抖:「你……你想做什麼?」

    那個美女手一回,準確無比地抓住旁邊的一個筆記本電腦,快速敲擊,一串數字出現在屏幕上。回車……

    「想做什麼?」那個沙啞的聲音冷笑:「自然是想與你賭一賭!……看誰先殺了對方!」

    鄭由地額頭有了汗水。

    「你身邊那個保鏢在嗎?就是那個油頭粉面的所謂撲克牌殺手,讓他接一下電話!」

    「他不在!」

    一隻手橫空而過,穩穩地抓住鄭由手中的電話筒,卻是那個美女朱小姐!她的眼睛裡有一縷寒芒……

    「那麼,誰在?」張揚輕鬆一笑:「那個長得挺能讓人產生慾望、但偏偏沒有半點女人味的女殺手在嗎?」

    朱小姐呼出了一口氣:「我在!」

    「很好!」電話裡傳來一聲輕笑:「你那個同伴去哪了?是不是滿世界在找我?」

    「是!」

    「坦誠!」張揚淡淡地說:「需要我給你們一點提示嗎?或者是給你一個機會?」

    「需要!」朱小姐目光掃向電腦屏幕,電腦上一個小紅點微微閃現,漸漸放大,旁邊有一個提示:西城公用!

    西城公共電話!

    「今天午夜,三水灣紅樹林。我不反對與你們來一次約會!」

    朱小姐的心跳加速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居然主動約會了,或者是挑戰!

    她地手握緊了話筒,旁邊的鄭由眼睛裡射出激動的光芒……

    「你會來嗎?」朱小姐的聲音很平靜。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那個聲音輕輕一笑:「自己提出約會,又豈能毀約?」

    「很好!」

    「順便說一句,你那個油頭粉面的老姘頭也不妨一起帶過來!如果只有你一個人前來,我建議你……先吃點避孕藥!」

    朱小姐臉變白了:「不用!如果你有本事做到。我可以事後吃藥!」

    爽朗的笑聲剛剛傳來半截,變成盲音,朱小姐手中的電話狠狠砸向座機,眼看座機將是粉碎的結局,她的速度突然變慢,「碰」地一聲輕響,電話輕輕壓上。她地頭抬起,盯著房門處。辦公室的門打開,那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是他?」

    沒有柳梢頭,只有黃昏後!

    夕陽早已沉入大海深處,海邊的遊人已散盡,大海的波濤將沙灘上的沙子輕輕翻捲,像是一隻無形的巨手,月亮升起,大海上一片銀色的光芒,波光深處。一個巨大的陰影帶橫在前方。三水灣紅樹林!

    這裡是大海與陸地的分隔帶,這一片紅樹林就是守護者。在颱風、巨浪來襲地時候,這裡是大陸的守護者,在波濤翻滾,海洋慘遭蹂躪之時,這裡也是海洋小生物的避難所,當然,這裡也是戰場,是侵入與抵抗的戰場,千百年來,這裡一直沒有停止過戰爭,只是,這種戰爭在人們的視線之外,今夜又如何?

    午夜時分,明亮的月光下,一個中年人踏沙而來,月光射在他的臉上,他臉上有一層油光,頭髮一絲不亂地梳向背後,空手而行,在前面地沙灘之上站定,目光射向紅樹林,淡淡地聲音劃破寂靜:「你來了嗎?」

    紅樹林中如同波浪流過,晚風吹拂,將他的聲音帶入樹林深處……

    紅樹林裡沒有任何動靜!

    「出來吧!相信你不願意錯過我們之間地交手!」中年人說:「這將是決勝局!」

    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中年人眉頭皺起了,他沒有來!

    這沒有任何理由,這個人自己提出約會,但居然自己爽約了,難道需要等待?午夜這個概念比較大,足以涵蓋從十點到凌晨的全部時間!

    等待是煎熬,等待一個大決戰更是煎熬,但所有的煎熬對於殺手而言都不存在。他們為了殺敵,有時甚至可以躲在污泥之中,長達幾天時間一動不動,這種功課也是撲克牌殺手慣用的技巧!

    中年人不動了,在沙灘上站著,海浪在動。他沒有動,風吹過,他依然沒有動……

    時間在一分一分過去,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紅樹林中除了風聲沒有其他的任何聲音,海面漸漸有了一絲紅光,紅色的光芒在悄悄擴散,中年人終於動了,走向前面地沙灘!

    地上是鬆軟的沙子。開闊平整。

    他停下了,突然說了一句話,聲音並不響亮:「可以回去了!」

    這個聲音一出,地上的沙子突然動了,緩緩升高,緩緩洩下,一個女子站在沙灘之上,眉頭一樣鎖得很緊!

    如果有人看到這幅奇景,絕對會驚叫!

    就算是張揚看到了。他一樣會驚叫,隱藏在沙子裡不稀奇,殺手能有這種獨特地呼吸工具,但一隱藏就是一整夜就稀奇了,更讓人驚奇地是,絕沒有人發現她是如何躲進沙層裡面的,哪怕是預先三天布控。將整個沙灘和紅樹林全部進行監控,也一樣不可能知道她是如何躲進去地。能夠做到這一點,只有一個解釋,她整個人根本沒有在空氣中暴露過,她是從大海的海水裡直接從沙層底部鑽上岸的,一上岸就整個地隱藏入沙灘之中!

    這樣的隱藏方式誰能發現得了?

    這樣的隱藏地點誰又能猜得到?

    海邊有無數的礁石,有的礁石還像屏風,那些天然的屏風就是最好的隱藏之處,如果讓人來選擇,一百個人中絕對會有九十九人選擇在礁石中隱身。這樣地地方易守難攻。就算有危險,也絕對會給自己最大的安全感。特別是對手是一個暗器高手的情況之下!

    但她偏偏放棄這樣的天然地方,而是選擇在開闊的沙灘中隱身,沒有人知道沙灘下面有一個人,或者有一支槍,如果張揚今天不爽約,他是非死不可,哪怕他的速度再快,又如何躲避得了來自腳下沙層中的子彈?

    他真的爽約了嗎?

    兩個人剛剛轉身,後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是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

    這聲音一傳來,朱小姐地臉色猛地改變了,剛剛一回頭,眼前銀光一閃,一道銀光……或許是兩道直射向面前!

    速度是如此之快,氣勢是如此之凌厲,朱小姐腳尖猛地用力,整個人突然翻了一個跟頭,人在空中,手中槍已經握在手心,但子彈沒有擊發,因為視線中的那個高大蒙面人身子在快速移動,移動的速度之快,她眼前都有了一種昏眩的感覺……

    她的手臂也在快速調整,這也許是她一生中最快的調整,在整個人騰空到落地的一瞬間時間,手中槍口至少改變了八次方位,甚至隨時都在改變,腳尖一軟,重新踩上了沙灘,朱小姐手中槍也鎖定他所在地方位,但突然肩頭一痛,刺痛!

    肩頭猛地一痛,她的槍脫手而落,左手猛地壓住肩頭,她地臉上全無血色,這只肩頭插著一把小刀,這是什麼刀?塑料刀柄,根本就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但就是這把普通的水果刀,依然讓她的槍落地!

    身邊有人僵臥沙灘,正是她的夥伴!

    中年人後腦上插著一把水果刀,難道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

    蒙面人眼睛裡有喜色,手中一把新的水果刀在陽光下輕輕劃過,開口說話了:「結束戰鬥只需要片刻時間,但為了等待你出現,花了我一晚上的時間,撲克牌殺手,名不虛傳!」

    張揚很輕鬆!

    盲目地邀請對方決戰是冒險,最大的冒險就是這個女人,她能隱藏在牆壁後面,或者說,為了隱藏,他們能夠人工製作一面特製地牆壁,這大自然與辦公室不一樣,能夠隱藏地地方太多太多,別說是這個精通隱藏的殺手,一般人隱藏起來想不讓別人發現一樣是極容易地,唯一佔據先機的辦法就是爽約,在對方心生疑惑、認為他有可能是調虎離山(調開這兩個保鏢再刺殺鄭由)的時候,就會離開。而離開時就是他的機會!

    他做到了,對方地隱藏他沒辦法找到,但他自己的隱藏對方同樣發現不了,他同樣來自海上,與這個美女不同的是,他是從水中直接到達礁石後面。這種隱藏方式比這個美女差了一籌,但最終能取得勝利不就行了嗎?

    那個油頭粉面的中年人死了,這個美女槍掉了!

    她的槍掉了,就如同一條毒蛇被拔掉了毒牙,變得無助、變得淒涼,但絕不會再可怕,如何處理她?一刀殺掉很容易,但這個撲克牌殺手很可怕,殺了這兩個人。上哪兒探聽這個殺手幕後的信息?

    這是唯一地猶豫!

    「你很狡猾!」朱小姐咬緊了牙,鮮血從肩頭滴落。

    「彼此彼此!」張揚笑了:「我中了你兩槍,你只中我一刀,下一刀應該落在什麼位置?也許你可以提個建議!」

    「我想……可以是這裡!」朱小姐指頭輕輕點出,點在自己高高的左胸口,還不僅僅是虛空點一點,而是實實在在地按上了,一按上,這只高聳的寶貝微微一顫抖。張揚的心微微一跳,美人計嗎?

    他心一跳的同時,四周的風突然變了,變得清冷!

    後背一種奇怪的感覺傳來,這感覺一來,張揚敏感地注意到前面的美女眼睛裡掠過一絲興奮……

    張揚倒下了,突然倒下!

    雖然他的反應已到極限。但後背依然有冰冷地感覺,也有刺痛的感覺……

    後背一接觸地面。一條黑暗突然從上方飛掠而過,最前面的是一把尖刀,隨之而來的是從上方紛紛飄下的細沙!尖刀刺空,張揚腰一挺重新站直,額頭已有汗水,他清楚地感覺到後背上一片冰涼,黑色的衣服被尖刀劃開,而且還劃傷了他的皮膚!

    一瞬間的時間,差點就將大勝利的結局來一個大翻盤。只差一點點……

    前面那個黑衣人已經回頭。目光中有驚詫!

    但他地驚詫遠不如張揚!

    是他!正是那個油頭粉面的中年人,此刻雖然臉上有沙土。頭髮也再也無法油光發亮,但他目光中的陰冷卻是張揚印象深刻的!

    怎麼回事?他沒有死?不是,死在地上的人還在,但那個人明顯不是他,而是偽裝者!這個正宗的殺手隱藏在沙灘中,與美女殺手隱藏的地方剛好成為一個交叉,這是對方計劃中地另一個殺招!

    對方的殺招層出不窮,但張揚只需要一樣東西足夠,他地反應力大大超越了對方的估計,雖然絕沒有想到地下還隱藏著一個敵人,雖然也受到了這個美女的某種誘惑,但依然躲過了對方的偷襲!

    深深吸一口氣,張揚一聲怒喝,伴隨著怒喝,他的刀飛出了,前面的中年人手中刀也同時飛出,兩道光芒交叉而過,各自飛向自己的目標,幾乎同時停下,停在對方的手中!

    張揚手緩緩抬起,掌心托著一把烏黑的匕首,匕首柄到匕首尖通體烏黑,入手極輕巧,如果單純是以刀換刀,他是大賺特賺!

    中年人手也握住了張揚地水果刀,握得很緊,他臉上有驚恐地表情,為什麼?這柄刀他順利接住了,但這刀依然插入他的胸口足有兩寸多,他能接住張揚地刀,但他的手臂抵抗不了張揚的力量!

    張揚一聲冷笑,手中的黑刀挾著一股銳風陡然射出,中年人左手猛抬,只是下意識地抬一抬,還沒到達胸前,哧地一聲,他的頭猛地後仰,額頭一個烏黑的刀柄深度插入,後腦還多出來長長的一截!

    中年人這次是死定了,但張揚的瞳孔猛地收縮,隨著中年人的身子倒下,那個美女手伸出來了,好像是打算扶住他,但她失手了,中年人毫無滯礙地倒下,他的身子一倒下,露出了後面一個烏黑的東西,槍口!槍的槍柄握在美女手中,噴出了火花!

    張揚突然仰倒,一個大翻身!

    人在空中,左手突然揮出,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哧地一聲,那個美女高聳的左胸上突然多了一個刀柄,她的眼睛猛地睜大,整個人被這股巨大的力量一衝,衝入大海之中!

    張揚腳尖點地,陡然前撲!

    這一撲速度如電,但前面已是大海,大海的一個大浪剛剛退回去,白色的泡沫在沙灘上悄悄破碎,海水中沒有人影,活人、死人都沒有!

    張揚的眉頭皺起來了,她到底死了沒有?這可是一個沒有人能弄清的問題!

    也許可以找一找!

    他真的在尋找!

    長長的沙灘邊沒有,礁石兩旁也沒有,張揚坐在礁石上,銳利的目光掃向大海,但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大海之上硬是沒有浮出人的腦袋,她死了!

    這是張揚的結論,左胸口被一把刀深深插入,只怕心臟都直接穿透,再不死還成奇聞了!

    很好,問題解決!

    兩腳一起,沙灘上留下的兩具屍體、兩把槍和那把張揚極喜歡的匕首全都飛向大海,隨著波濤捲向遠方,沙灘上恢復了寧靜!

    連血跡都沒有留下!

    堤岸上有聲音傳來,遠遠望去,幾條人影順著堤岸而下,其中有蹦蹦跳跳的女孩子身影,張揚目光最後在大海上轉了一圈,一展身形,紅樹林中枝葉搖曳。

    ……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4:45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84章 八個字的收穫

孫鋒在辦公桌後面猛地上起,眉頭鎖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看著氣喘吁吁的葉飛!

    「孫隊,該採取行動了!」

    孫鋒的拳頭猛地砸向辦公桌:「先行動,你和羅鈴也立刻行動,記住……我們的時間能保證的只有二十四小時,我要你們盡最大所能、在二十四小時內找到他的犯罪證據!」

    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葉飛和羅鈴同時立正:「是!」

    順城高速公路,一輛豪華轎車馳向機場,車內是幾張表情各異的臉,鄭由緊崩的臉皮慢慢被風吹松,也許是隨著機場的臨近,慢慢放鬆。

    「這些年,順城的變化真是太快!」鄭由突然一句話打破了寂靜:「從這裡看,風景還真的不錯!」他在看風景嗎?為什麼言語中沒有看風景的輕鬆愜意,而有著一種淡淡的哀愁?他是否知道,這一生、或者短期內他不可能再看到家鄉的風景?

    沒有人接口,車裡的氣氛重新變得沉靜……

    前面就是機場入口,汽車進了入口,在前面的停車場停下,鄭由走出了汽車,突然,他微微一愣,前面一個警察目光炯炯地盯著他,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警察,以他的地位,對順城所有的警察都不太在乎,唯獨只有這一個,是需要他露出平和笑臉的!

    「孫隊長!」鄭由大步而過,手伸出:「好久不見了!」

    孫鋒臉上也有笑容,淡淡的笑容:「鄭董事長,去哪裡?」

    「去歐洲考察市場!」鄭由苦笑:「沒辦法啊,市委黃書記一再指示。要盡快地上歐式電機項目,簡直是逼著我搞風險投資嘛!……孫隊長,你可是一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來機場,是接客還是……辦案?」

    「這麼說吧!」孫鋒淡淡地說:「你今天不能走!」

    鄭由和他身後的四個人同時愣住,鄭由臉上的笑容也一剎那間消退得乾乾淨淨,很快,笑容又升上來了:「為什麼?」

    「因為你涉嫌一件大案!」孫鋒面無表情。

    「哦?什麼案件?為什麼我不知道?」鄭由臉上有了譏笑。這幅譏笑的表情一出,他像是換了一個人!

    「你不知道?」孫鋒走向自己地車,拉開車門:「到局裡肯定會知道……請!」

    鄭由沒有動!

    孫鋒的目光如刀,冰冷的表情此刻是如此的嚴肅,同行的四人腿腳微微發軟,但鄭由臉色不變:「能看一下你的傳喚證嗎?」

    「很快你就能看到,我保證在……你正式登機之前!」

    「那好啊!」鄭由淡淡一笑:「我就等你的傳喚證!……只要證一到。我立刻跟你走,與司法、執法部門合作是每個人的職責。我鄭由絕對會遵守!」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兩邊地人站得筆直,機場門口已經有了圍觀者,還有幾位國際友人……

    突然。手機響起,孫鋒手一探,從車裡抓起,一抓起他微微一愣,打開:「局長!」

    「孫大隊長,我說你怎麼搞的?在機場攔住鄭由,你知道法律程序嗎?」局長的聲音如同壓抑的春雷。

    「我知道,但事情緊急,所以。我只能邊申請證件邊採取行動。x首x發x局長……」

    「不用多說了,傳喚證羅鈴帶不過去!」

    「為什麼?」孫鋒的聲音大了:「我有證據證明……」他已經急了。沒有傳喚證,他就沒有辦法帶走鄭由,這傳喚證並不是特別重要的東西,局裡向來是有要求及時解決,今天是怎麼了?局長親自過問?

    「你的證據我看過,什麼都證明不了!」局長淡淡地下令:「給我回來,如果再糾纏不休,在國際上造成不良影響,我處分你!」

    孫鋒壓抑地怒火終於控制不住:「如果就此放跑了犯罪嫌疑人,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責任誰來承擔?問得好!」局長的聲音也大了:「你作為刑偵大隊長,案件遲遲得不到偵破,你說責任由誰承擔?沒有任何證據而刻意阻撓正常地商業活動,這個責任由誰承擔?在機場無理取鬧,造成地國際影響由誰承擔?」

    孫鋒呼呼出氣,無言以對!

    「鑒於你已經喪失基本的法律準則,從現在起,你被解職了……因為你根本不勝任刑偵大隊長的職務!文件馬上下發!」

    電話裡傳來盲音,孫鋒地手緊緊地握住手機,指節都變得蒼白!

    「孫隊長!」鄭由淡淡一笑:「我還要趕飛機,不陪你了……回來請你吃飯!」

    大步而去,幾個人跟隨,孫鋒看著他的背影,額頭青筋爆起,終於回手,狠狠地關上車門……

    這聲並不特別響亮的聲音一傳來,鄭由臉上浮現得意的笑容,突然,他的笑容僵硬,人也完全僵硬,身邊傳來越來越遙遠的尖叫……

    孫鋒猛地推開車門,大步跑過,前面的台階上鄭由直直地撲倒,他的後腦上插著一把水果刀,深深插入,水果刀後面居然有一條絲帶,絲帶上寫著有字!

    風吹起,字帶飄揚,上面一行歪歪斜斜的字跡:「我說過,你跑不掉!」

    「飛刀奇人!」機場沸騰了,在沸騰地驚呼之中,幾名隨行人員全都臉色如紙!

    孫鋒地目光掃過四方,四方的人全都驚疑不定,幾名國際友人也在悄悄地打聽,隨著別人地解釋,他們的表情各異,一個中年人手按前胸,不停地叫著:「上帝!……」

    震驚!飛機場本身是一個特殊的場所。也是一個開放的窗口,在這樣地窗口中,一把插在人額頭的飛刀產生的震懾效果出乎意料之外,這次不僅僅是順城新聞界引爆了,更大的震驚開始在更大的範圍內漫延……

    一篇題為《飛刀奇人機場出手,商業巨頭一命歸西》的文章在各家報紙上瘋狂轉載,在網絡上更是以驚人的速度瘋狂刷新,評論五花八門。最中集中在一個焦點問題上:那個商業巨頭到底是什麼人?他做過什麼?為什麼引來飛刀奇人的殺招?

    對這個問題,網絡上也好,順城百姓也罷,回答是一致地:這個人一定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大壞蛋,飛刀奇人不可能出錯,他殺的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有了這個趨向於大同的觀點,遠東貿易集團慘了!

    合作夥伴紛紛中止合作。旗下的中層幹部個個不安,連鄭由的老婆都不敢上公安局為丈夫尋求法律援助。而只敢悄悄地變賣家中的產業。大有離開這座可怕城市地企圖……

    針對這個案件,省廳專門派出偵破專家來到順城,據說。^^首.發^^國家有關部門也已驚動,順城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已成為全國地新聞焦點,飛刀奇人這個專用名詞也不再是順城地新聞專利……

    孫鋒照例在自己房間裡抽煙,儘管全順城的民眾所表現出來的都指向一個方向:他對鄭由地機場攔截沒有錯,但局長更不會錯,文件已經下發,從文件下發時起,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安警察。

    為他鳴不平的依然只有兩個人,羅鈴和葉飛!

    葉飛的不平很憤怒。很大膽。一些言語出了孫鋒的房門就不允許再提,但羅鈴就含蓄得多。她只是輕輕掠一掠自己額頭的秀髮,用溫柔的眼波告訴孫鋒,其實你不當這個隊長更好,在這個人心隔肚皮的年代,你又為什麼非得要站在風口浪尖?

    站在她的角度上,她覺得這種觀點是正確地,每次看到這個鐵漢子如同一隻猛獸被困囚籠之中,在看不見地漩渦中掙扎的時候,她地心會疼,心疼之餘,她每每有一個期待,期待他能夠輕鬆自如地走自己的路,這條路不需要多寬、多輝煌,只需要一個平坦!

    這張解職文件也許就是讓道路平坦的鏟土機,一個普通的警察該不會再有那麼多的人拿眼睛盯他吧?

    但她錯了,有些人永遠都會站在風口浪尖!

    張揚此刻也正站在風口,看著浪尖!

    大海的波濤永遠都不知疲倦,就像身邊的顧心嵐,心中有愛情的暖流的時候,也不知疲倦,都玩了一大圈了,她還是纏著他看海!

    與前幾次不同,前幾次兩人是隔著三尺看海,但今天,她是直接偎在他懷中,一邊聽大海的濤聲,一邊聽他的心跳,看看海,看看人,偶爾親個小嘴,海風是如此的溫柔,她的臉也始終是紅的!

    直到夕陽西下,她才開心地拉起男人的手:「明天還來……」

    「請個假成不?」張揚提出了建議。

    「不准!」顧心嵐白他一小眼:「一個大美女陪著你看海,你還請假?」

    「大美女好是好,但大男人總得講點孝心吧?我陪著大美女逍遙快活,家裡還有一個老爺爺呢,這時候怕是連一杯酒都捨不得喝!」張揚目光遙指大海,眼睛裡有了一種溫情浮動,該辦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了,是該回去看爺爺了,還有妹妹,想起他們見到自己的表情時,他有了幾分激動……

    「哦,你爺爺……」顧心嵐指指海岸那邊:「幫他老人家在這裡建一座別墅好不好?你把他接過來……對了,還有你妹妹,我知道順城最好的幾所學校……」

    張揚興奮了!

    對呀,自己最大的夢想不就是讓爺爺和妹妹過上好日子嗎?這裡是最繁華的商業城市,是大城市,同時也有爺爺一輩子都沒有看過的大海,自己也有了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金錢,這個夢想可以實現了!

    但爺爺會同意嗎?

    七娘山,那是他住了一輩子的地方,鄉土人情、風景人物全都是他熟悉的。他願意離開嗎?不管怎麼著……

    「明天我要回去一趟!」張揚表示了自己地決心。

    「我也……也去行嗎?」前面兩個字說得好快,但到了後面,就有猶豫了,顧心嵐臉蛋也微微發紅。

    張揚微微一笑:「真的?」千里奔波,路上寂寞著呢,如果有她陪伴,這一路的風花雪月、這一路的纏綿悱惻將是何等的動人?

    但是……

    有一個但是!

    爺爺會怎麼想?在他的心目中,妹妹盈盈才是自己應該一生陪伴的人。是他親點的未來「孫媳婦」!

    妹妹呢?她又會怎麼想?雖然她還小,也許根本不知道男女之情與兄妹之情地區別,但這時候突然帶回去一個大美女,對她……

    他猶豫了!

    顧心嵐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態有變,臉紅紅地點頭:「真的!」

    「那……那你換一套平常點的衣服,你不知道,我們那裡的人特別熱情。看到哪家新娘子上門,都會湊過來看。你要是穿得太高檔了。他們會與你產生距離感……」

    顧心嵐臉色慢慢在改變,自然是越來越紅,小聲抗議:「我……又不是新娘子……」

    「在我們那裡。帶一個大姑娘回來一般都是那麼回事!……怎麼樣?還去嗎?」

    好半天了,顧心嵐支支吾吾地表示:「那……那我還是下次再去……你早點回來啊……」她被某個假想中的熱鬧場面嚇住了!

    張揚鬆了口氣,直接拒絕她會傷了她的心,不拒絕恐怕又會傷自己親人地心,最好的結果就是:她自己放棄!

    她放棄了!

    上岸地短短一段路中,顧心嵐轉移了話題地方向,問了他爺爺的一些事情,也問了他妹妹的事情,上了公路。寶馬車如風馳向前面地大商場。顧心嵐下車了:「我買點東西,你等著……」

    一下車就開跑。根本不等張揚說話,而且居然也不要他陪。

    時間真長!

    足足半個多小時,商場門口傳來一聲輕呼:「張揚,來,接一下……」

    張揚呆了,她手上掛著三四個包,懷裡還抱著兩個,站在台階上基本上看不清下面的台階,這也許是她喊他的根本原因,而她嬌美的鼻尖上,也有細密的汗水,這是當搬運工的一般表現……

    「怎麼買這麼多東西?」張揚上前,三下五除二跟她全部卸貨。

    在車裡顧心嵐一樣樣指點:「這是給你爺爺的酒,我不太懂酒的,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這種口味……」

    張揚看著這包裝盒上的價格直搖頭:「山裡人喝酒是累了才喝點,好睡覺,你倒好,這樣地價格……我保證他老人家如果知道自己一喝幾百塊,肯定睡不著!」

    顧心嵐無辜地眨著大眼睛:「我都買了,怎麼辦呀?」

    「有什麼怎麼辦?」張揚收下了:「將標籤撕了,告訴他這種酒就兩塊錢一瓶……」

    顧心嵐樂了,真地動手撕標籤。

    「這是什麼?」張揚指著一個大包。

    「衣服啊!」顧心嵐輕輕一笑:「也要撕標籤嗎?」

    「這麼多?」

    「你爺爺還有你妹妹的都在一起,你自己分一下啊,你說了……妹妹高子比我還矮點,挺嬌小地,衣服真不好買……」

    小小地打開一個口子,裡面的某樣東西引起了張揚的關注,一件粉紅色的小短褲,剛剛一打開,顧心嵐按住了:「你帶回去讓你妹妹自己分,你看什麼看?」臉紅了。

    「不行,這東西堅決不帶!」張揚大叫:「內褲什麼的她自己會買,我說你也太細心了吧?」

    「賊眼,這麼尖!」顧心嵐白他一眼:「那……那我自己留著!」讓哥哥幫妹妹買這麼性感的內衣好像也有點不成事,他眼睛是夠尖了,應該還是漏了點什麼,漏了那兩件真絲乳罩,這乳罩還真不好買,關鍵是信息沒辦法掌握,她總不能問他……你妹妹寶貝有多大?

    但她的心是真的靈活,這種乳罩基本上是通用的,可塑性特強,只要尺寸不是太離譜,一般都能用。

    白他的同時,她的手伸進了袋子中,掏出了兩樣東西,飛快地朝自己口袋裡塞,但依然讓這個眼尖的男人看了個正著:「還有乳罩?」

    顧心嵐終於爆發了,給了他一記粉拳:「不給你看,我自己的!」

    這一記拳頭敲出了毛病,那個男人反抗了,一把抱住她,抱一抱是正常的,但他的手好像握的不是地方,剛剛意識到這個問題,顧心嵐臉紅如血,他握住了自己的前胸突起:「我檢查檢查,哪天我幫你買乳罩!」

    顧心嵐的手猛然而回,壓在他的手上,驚慌失措地四處打量,沒有人,她軟倒了,軟倒在他的懷中,在軟倒的時候,還牢牢保護著自己的寶貝,就讓他摸摸旁邊,雖然只是摸摸兩側,但手感真是太好了,結實極了……

    雖然只是摸摸邊,但顧心嵐一樣有強烈的反應,她在輕輕顫抖,在顫抖中張揚的激情如同火山一般慢慢積累,漸漸到了一個危險的邊緣……

    「揚揚,鬆手……」

    終於,夢囈般的聲音從她口中吐出。

    張揚鬆手了,懷裡的佳人彈起,飽滿的前胸壓上了他的胸,嘴唇湊過來了,親吻!親吻得還挺激動……

    親吻過了,顧心嵐依然偎著不動,車子裡空間並不大,但她的身子的確靈活,無論怎麼纏綿都是動人的姿勢,她的聲音也如春潮:「早點回來,我會……我會想你!」

    「我也會想你!」張揚動情地抱緊她,這麼多的禮物對於她而言不值一提,對於他自己而言一樣不值一提,但這是她的心意,回味整個購物過程,她分明是不要他干擾,也生怕他不收下,自己先買了再說,這不是簡單的禮節,是真正的上心!

    列車慢慢開始啟動,看著窗外的河道快速後退,聞著不知來自何方的草木芬芳,張揚心中體內的那棵小樹也在搖曳,彷彿在與這座美麗的城市道別!

    這是一座美麗的城市,也是一座風雲變幻的城市,在這裡,他收穫了人生第一桶金——這是一個巨大的桶!在這裡,他收穫了殺戮的刺激,這是一個巨大的刺激,但這些足以讓男人熱血沸騰的刺激元素,此刻在他心中居然被埋入某一個未知的角落,他眼前彷彿只剩下一張美麗的臉,還有她紅唇中吐出的一句話:「早點回來,我會想你!」

    只有八個字,但這八個字卻是如此的纏綿,是張揚整個順城生涯中最難忘的記憶!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5:51

第二卷 第1章 鄉里風情

九月已盡尾期,江南看不出歲月的變化,但在鳳城,已是一幅初秋景象,街道邊幾棵法國梧桐飄下落葉之時,就該是初秋!

    鳳城第一中學,大理石門樓將太陽光剛好映射到教學樓三樓西北角的時候,就是鳳城中學的這個時節放學的時候。

    高一的學習並不緊張,張盈盈順著水泥坡而下的時候,後面傳來清脆的叫喚:「張盈,又要回去嗎?」

    「嗯!」張盈回頭,接過後面伸過來的手:「水水,我們一起走……哦,先陪我買點東西。」

    「又是買酒?你家老頭這麼愛喝酒啊?」

    「你不知道,爺爺就這一個愛好,村裡小賣部的酒要貴好幾角,從這裡帶回去又不頂什麼……」

    陽光下,兩個女孩手拉手出了校門……

    剛剛走出校門,水水站住了!

    「怎麼了?水水!」

    「盈盈,有一個……帥哥在看你!」水水咬著嘴唇笑。

    「亂說……」張盈盈目光一轉,突然愣住了,書包一揚,直撲而過,抓住校門邊一個帥哥的手直跳腳。

    水水傻了……

    傻的時間很短暫,因為她聽到了盈盈的叫聲:「哥哥……」好高興的叫聲,好興奮的神情,她的小臉都漲紅了……

    「我就說今天是週末,應該剛好可以接你回家!」張揚笑了:「明天放假了嗎?」

    「放了!」盈盈叫道:「哥,你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一番親熱之餘才算想起她的夥伴,從張揚身邊逃走:「水水,這是我哥……」

    水水的嘴唇湊過來了,湊到她的耳邊:「知道。就是你的那個哥哥……不是親地、比親的還親的那種……」

    盈盈的白眼橫過來了,剛好接上她的後一句:「我沒說錯吧?」

    嗵!一個拳頭敲在水水的肩頭。

    水水誇張地大叫:「不陪你了,你陪你……哥!」

    一溜煙逃走,很快不見影!

    水水離開,盈盈才有機會重新走近張揚,圓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略有幾分驚訝:「哥。你帶這麼大地包啊,有什麼?」

    「全是好東西!」張揚輕輕一笑:「裡面有我妹妹的衣服,有爺爺的酒,還有一樣好東西,你猜十次,猜著了給你……」

    「十次啊?不會這麼容易吧?你的東西我一猜一個准……」咯咯嬌笑中拉起她哥順著街道前進……

    「是髮夾!」

    「不是!」

    「不是啊?奇怪了……是小錢包!」

    「你又沒錢。要什麼錢包?不是……」

    遠遠離開了同出校門的同學,街道上再也沒有了熟悉的面孔,也許只剩下最熟悉地一張面孔:哥哥!

    哥哥停下了,將大包放在了前面的河堤之上。手按在拉鏈之上,眼裡全是笑容:「只剩下一次機會了,快猜……」

    「手機!」盈盈一聲大叫。

    張揚臉上寫滿不信:「你居然猜中了。這不可能!」

    「哥哥笨死了,這隻小狗狗是手機上面帶的,你夾在包包外面了……」盈盈得意地將拉鏈外面一隻毛毛的特製小狗狗扯出來。下面果然是一隻漂亮地手機,這種造型她見得多了,班上的女生好幾個都用這種小毛狗狗裝飾手機,基本上是專用裝飾品!

    手機扯出來了,盈盈眼睛的小嘴兒被她自己按住了,天啊,這是班上剛剛才出現過地最新品牌,上午課間時間就在眾女生手中充滿羨慕地傳遞過,3600多!這樣的單價也只有班上的王大小姐才有資格用。人家地老爸開了三家超市。有的是錢,自己怎麼能用?自己的「哥」只是一個打工的呢——為著自己的學費辛辛苦苦打工!

    「哥。這手機特貴……我知道的!」盈盈拉上了他的手:「你不能這樣!」居然很嚴肅的語氣!

    「哥有錢了!信不?」張揚微微一笑。

    「不信!你懶死了……」

    「那看看這個,這是給你做生活費的,裡面有一萬塊!」

    他手中是一個精緻地小卡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盈盈地小嘴兒成了一個「O」,堅決地搖頭:「不信……」哥哥才出去多久啊?兩個多月,怎麼可能賺這麼多錢?人家老打工的出去一整年也才這個數。

    「還不信?」張揚發愁了,掏出一個小紅本本:「爺爺不會用卡,這是給爺爺地,你數數多少個零……」

    這是一個活期存折,上面的公章真明顯:「中國農業銀行廣場支行」,存折不會假,上面是多少?前面一個「3」,後面多少個零?1、2、3……我的天,個零(包括象徵小數點後面兩位),七個零是多少?

    盈盈大叫:「7個零……3萬!啊,你發財了……」聲音陡然壓得很低,但還是有幾個路人遠遠回頭。

    張揚直搖頭:「7個零是3萬嗎?數學怎麼學的?30萬!」

    盈盈的驚叫早已戛然而止,怔怔地看著張揚,好像從來不認識他。

    「怎麼了?」

    「哥……我……我可以昏倒嗎……」

    她的意識比較堅韌,昏倒只是說說而已,說過了,接受了這個事實,她還能走路,只是走得飄飄的而已……

    走出一里路了,盈盈站定了:「哥,你真的沒幹壞事?」

    「你都問了八遍了!」張揚苦笑:「我真的沒幹壞事,只是幫人家栽了一些珍稀花卉……」

    「城裡的花兒怎麼能這麼賺錢啊?」盈盈滿是不理解:「你那麼懶,又懂什麼花了?哥,如果你真的干了壞事。你告訴我,我……我們把錢交出去,人家說了,坦白從寬……」

    張揚額頭有了汗水,天下的事情有難有易,最容易地是賺錢,最難的是取得妹妹的信任……

    保證!再保證!

    走上一段路。繼續保證!

    已經走完了公路,踏上了回鄉的正途,盈盈坐下了,坐在了石頭上:「哥,累了吧……」

    「有點累!」張揚實話實說:「應付妹妹的一張小嘴兒比應付警察還累!」

    「啊?警察?」盈盈跳了起來:「你真的幹壞事了?」警察當然是與壞人連在一起的,他都應付警察了。好嚴重啊!

    張揚手揚起,準備給自己一個小小地嘴巴,在盈盈的目光審視中急忙解釋:「是打個比方,比方……行了吧?我發誓成不?這些錢來路絕對乾淨。真的是賣花的錢……」

    「哥,我相信你!」盈盈湊近,一幅小手帕在他額頭輕輕地擦:「哥是最好的哥哥。絕對不會幹壞事的……」

    終於認可了他地合法性!好艱難啊,這讓張揚有了一個深深的感觸:「張揚張揚,你真是太英明了。太……太英明了,如果將上千萬的資產一下子亮出來,你這個大壞蛋今天不跟她上派出所、坦白從寬還有點出鬼了……」

    夕陽下,她的臉上嫣紅一片,幾滴細密地汗水悄悄爬上了小鼻尖,吐氣如蘭,*得真近,張揚接過她的小手帕,輕輕地將她臉上汗水也溫柔地擦一擦。盈盈有點害羞。在擦頸的時候跑了:「我看看你帶地東西……」

    「哇……好漂亮的酒瓶,我好喜歡!」盈盈先將酒瓶提起:「爺爺喝了後……我拿來養花……」

    「啊……好漂亮的衣服……是給我地呀?」提起一件天藍色的小外衣直叫喚:「哥。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天藍色的衣服啊?」

    這是他選擇的嗎?他有選擇的權利嗎?這是顧心嵐自己的喜好,居然能夠得到她的認同,真是太……太幸運了!

    聲音突然靜止了,盈盈手指著一個地方,指頭不停地動,小嘴兒再度張開:「哥,

    標籤!價格標籤有點惹事啊!這件衣服的標籤沒撕嗎?記得都撕過了,也許是這件的標籤太隱蔽才漏了地……

    這件小不點地衣服要3680嗎?連張揚都愣了:「不會吧?你看錯了!」

    伸手扯過,看得明白,就是3680元!

    「沒錯吧?」妹妹指著標籤:「你怎麼好像還不信呀?你自己買的呢……」「那標籤也沒個准!」張揚解釋:「打一折地衣服都是常見的!標價3680的,也可以368買到!」

    「368也好貴……」

    沒轍了,這都嫌貴,那就沒辦法將價格矛盾上交給商家了!

    「哥!」盈盈叫道:「哥,你不能這樣花錢……以後怎麼過日子啊?」

    還想著以後了,張揚傻了!

    「哥!」妹妹偎過來了,聲音變得哽咽:「哥,我知道……我知道你對我好,但這樣……這樣不好……別再給我那麼貴的東西了,賺錢不容易,好東西給爺爺……好不好?」

    張揚抱住了她!

    在她耳邊保證:「好,好東西給爺爺,咱們倆個全都不講這些,哥答應你!」

    盈盈笑了,笑得那麼天真、那麼可愛……

    張揚提起手中的衣服:「這件衣服也給爺爺穿?」

    盈盈一把搶過,白他一眼:「我的!……爺爺能穿啊?」

    張揚哈哈大笑,伴隨著妹妹咯咯的笑聲,清脆如午夜的風鈴!

    「哥,走!」盈盈拉起他的手:「爺爺肯定在大楓樹下等著我們呢……每個星期五他都在那裡等……」

    前面的大楓樹葉已經變得微黃,微黃的樹葉悄悄飄落,樹下一個白髮老者站得筆直,遠遠地看著這條人影,張揚的眼淚悄悄濕了眼眶:「爺爺!」一聲大叫中,爺爺目光轉過來了:「揚揚!」叫聲是如此的響亮。又是如此地激動……

    與暑假期間基本一致的是,盈盈在做飯,飯菜飄香。

    與暑假期間不太一致的是,兩個爺們站在外面的大樹下,爺爺手中托著那個紅紅的小本本,久久地看著大楓樹。

    「揚揚,你的本事真的沒有暴露?」

    「沒有!起碼不會有危險。爺爺放心!」他還怕危險嗎?怕!最怕地是家裡人有危險,除了這個之外,他還怕嗎?怕!他怕爺爺心掛兩頭,在家裡也不安

    「這樣我就放心了!」爺爺輕聲說:「揚揚,你記住,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有能力是好事,但你知道山裡的樹木最先倒下的是什麼樹嗎?恰恰是大樹,是站在懸崖邊、站在風口的大樹,而那些雜樹灌木。是很難倒下的……」

    張揚微微一笑:「爺爺,你這道理有一種新的說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懂!」

    爺爺笑了:「還是我孫子有學問,就是這個意思!你懂了就好!……別張揚!千萬別張揚!」

    「我記住了!」張揚側身:「爺爺,你老辛苦一輩子了。也勞累一輩子了,從來沒有看過海,跟我一起去南方住好不好?妹妹我也可以帶過去,那邊有最好地學校!」好好!」爺爺連連點頭:「你能有這份心意爺爺知足了……但七娘山是爺爺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它捨得我,我還捨不得它呢……」

    他雖然老了,但這雙眼睛看著這滿山隨風而動的樹木,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時,張揚只需要看一看這雙眼睛裡的深情。就知道他不會離開這座七娘山。也不會離開這裡土生土長地鄉親父老。

    「燕子大了,會飛向南方!」爺爺的聲音中富含深情:「孩子大了。也該去外面闖蕩天下,揚揚,你一身神奇的本事,就不要顧慮爺爺了,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

    張揚微微一驚,爺爺莫非知道一些什麼?

    迎接爺爺地目光,張揚長吸了一口氣:「爺爺,燕子大了是會飛向天空,但你忘了咱們屋簷下的那只燕窩嗎?那是你親手搭建的,每年春天,燕子不管飛了多遠,都會回來!」

    「孩子,我地孩子!」爺爺輕輕地撫摸他的頭髮:「今天去叫你志軍叔叔來吃頓飯吧!」

    「哎!」張揚應了一聲,走向山坡下,看著他飄逸的背影,爺爺若有所思……

    酒已上桌,四人圍坐,志軍還在連連搓手:「你看這……我就說等揚揚回來,我請你家一起吃頓飯,這下倒好,先喝你的酒了……」

    「一樣一樣!」張揚打開了酒瓶,兩位老人全都沒有任何異樣,這種酒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當然更不會知道酒的價格,只有盈盈死死地盯著這只酒瓶,關注瓶子應該在酒之上。

    「這瓶子挺別緻,是從順城帶回來的?」

    「是!」張揚站起,順手將酒瓶交給妹妹保管,端起酒杯:「志軍叔叔,我敬你一杯!」

    「這個……」志軍也站起來了:「應該是我先敬三叔和你!是你們救了我婆娘的命啊!……她不會喝酒,但我出來時,我一再囑咐我,一定要敬你們一杯……」

    爺爺手一伸,拉住志軍:「志軍,你坐下,就讓揚揚敬你一杯!……這是謝恩酒啊,這十幾年來,如果沒有你的錢,他哪有今天?」

    「志軍叔叔!」盈盈也站起:「我也敬你一杯!和哥哥一路敬……」

    志軍激動了:「好……好……不過,話說明白啊,是我欠你們的,不是你們欠我地……咕……」

    盈盈小小地舔一舔,立刻伸出舌頭,臉上地表情極搞笑,幾個人全笑了。

    笑聲中,盈盈紅了臉:「哥,幫我喝……」將酒杯塞給張揚,非要他喝!

    「三叔!」志軍一杯酒下肚,已是臉有微紅:「這一杯我敬你……」

    酒過三巡,雖然談不上菜過五味。但盈盈也在灶邊往返了好幾趟,爺爺臉上已全是紅色,將滿頭白髮映襯得分外明顯。

    「志軍!」爺爺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志軍:「這個你收下!」

    志軍微微一驚:「存折?三叔,這是……」

    「聽說你的廠子出了點問題,正需要錢,三叔本來也幫不了你。但揚揚在外面遇上了貴人,弄了點錢,先給你救救急!」

    幾個人全愣了,包括張揚和盈盈!

    最驚地是志軍!

    打開存折,看著上面一長溜的數字,志軍已不僅僅是驚。他的手顫抖了!

    廠子出了問題,絕對不是小問題,而是大問題!受經濟危機影響,縣裡的食品加工廠倒閉了。食品加工廠一倒閉,面臨地就是兩種選擇,其一。作為這家食品加工廠的原材料供應商,也隨之倒閉,縣裡最少有七八家他這樣的粗加工作坊倒閉了;其二。就是取而代之!將這家廠家的生產設備低價收購過來,進行產品深加工。

    鎮裡對他的工廠挺上心,聯繫了一些銷路,他也看到了這個項目的前景,但最關鍵的問題就是資金!如果弄不到資金,他地工廠很快就會跨,而工廠一跨,他就會從全村首富一下子變成全村「首窮」——廢棄的生產設備遠不足以支付銀行貸款!

    工廠就這樣,能夠生產的生產線是聚寶盆。不能生產的生產線就是豆渣!

    為了最後的二十多萬資金。全家人可以說是翻了一個多月的跟頭,連老婆地金銀首飾都低價變賣了。依然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張家村是民風純樸的山村,這家工廠也是全村人的衣食父母,他們可以在山上採摘一些新鮮野菜送到工廠就能換到一個月的鹽,沒有人不為這家工廠地存亡而上心,但也沒有人能幫得了他!

    但此刻,這個三叔隨手拿出來的一張存折就足以解決這個大問題,有了這張存折,他又有了翻身的機會,財富之門隨手打開、前景一片光明,這個一路領先於眾鄉親、以獨到眼光著稱地山裡人心裡熱了,滾燙!

    「三叔……這……這是揚揚給你的養老錢,我……我受不起啊!」

    爺爺笑了,笑得極暢快:「志軍,知道這些年來,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嗎?就是哪一天也能……也能幫你一回!你可能還……還不知道……」

    糟了,爺爺喝多了,那個最大地秘密有暴露的危險,張揚趕快一步上前:「爺爺,你喝多了,去休息吧!」

    這麼一打擾,爺爺好像清醒了許多:「嗯,好像是喝多了點,高……高興啊!揚……揚,陪志軍叔叔還……還喝點……」

    進屋睡覺,很快有鼾聲起……

    「揚揚……這……」志軍托著這張存折有些不知所措。

    「收下吧!」張揚微笑:「這也是爺爺的一番心意。」

    「揚揚,你們可幫了我的大忙了!」志軍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下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開心的笑容感染了屋裡的兩個人,盈盈也笑了。

    「這樣,揚揚!」志軍說:「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會照料好三叔,這三十萬就算是他在工廠裡的股份,除了分紅之外,每個月我給一千塊你爺爺買酒喝……啊,不,酒我另外給他買……」他都語無倫次了!

    張揚笑了!

    這是發自內心地笑容!

    三十萬不是小數目,給一個老人家養老自然是能夠養得寬鬆,但又如何及得上搞活一家企業,從而給整個張家村帶來實惠?

    爺爺留著錢還未必捨得用,有志軍叔叔一句話,爺爺也算是有了一個真正地貼心人,每月一千塊的生活費也足以解決爺爺地生活問題,這就足夠了!比預想中還好!

    夜色漸靜,張家村最後的燈光熄滅,盈盈的小板凳還沒有移動的跡象,她坐在張揚前面,雖然沒有將嬌小的身軀埋進他的懷裡,但怎麼看都像是在他懷中。在月光之下地影子更是融在一起。

    「哥!」她眨著美麗的大眼睛:「再給我講一段……」

    張揚笑了:「我這兩個月的行程你算是挖得差不多了……」「還只挖到八月底呢!」盈盈給他皺一皺鼻尖:「挖光了有什麼呀?下次回來又有新的……」

    「那好……」張揚投降了:「說到哪了?」

    「說到你在山上遇到兩個人!那個男人病了,那個女人照顧了他三年多,那個女的是不是他……媳婦啊?」兩個月行程能夠拿來說的其實並不多,光是幾盆花就花費了很多口舌,當然重點比較突出,不是花的起死回生(說實話沒人信),而是著重描繪花朵兒地美麗與香氣。讓小丫頭如醉如癡……

    張揚有點尷尬,凡是涉及到媳婦這樣的話題在他們之間提都有點尷尬,張揚抓頭:「留點明天再講,成不?你想讓哥早點講完早點回去啊?」

    「不准!」盈盈橫他一眼:「你說了,還住兩天的,等我收假了你還送我呢……」

    歪著腦袋想了一會:「那明天再講!……哥哥。你也睡!」

    躺在熟悉的床上,張揚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猶豫了好半天還是放棄了開機,妹妹就在隔壁。與顧心嵐一番卿卿我我,好像對她多少有點不尊重,這是爺爺給自己選擇的媳婦。在她心目中有沒有媳婦這個概念暫且不知,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與她在一起,輕鬆快樂。十多年來,自己到底將她定位於一個什麼角色?

    也許他更願意將她當成一個長不大地小妹妹!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6:05

天已大亮,房門輕輕敲響:「哥,起床!」

    在出租屋裡有一個大錘子敲他起床,在自己屋裡,房門外有一個粉拳在敲響,一樣的溫馨,一樣的舒適……

    穿好衣服起床,張揚突然有一個強烈的慾望:看看那個揮舞地大錘子到了沒有!

    打開手機。開機音樂悠揚動聽。沒有錘子,沒有短信。這是怎麼回事?張揚有了片刻的失落感……

    也許直到此刻,他才感覺得到那個短信對他有多大的作用,清晨起來,看到短信,他會一天都有力量!

    人離開了,就與她隔開了嗎?

    「哥,出來呀,吃飯了!」外面地呼聲一聲聲傳來。

    「來了!」

    出房門,張揚四處打量:「爺爺呢?」

    「志軍叔叔一大早就請他去廠子裡了……」盈盈得意地一笑:「爺爺現在是人家的大股東……」

    張揚笑了。

    「今天幹嘛呢,哥!」

    「今天?」張揚掃掃屋外:「今天我們幫爺爺將外面的柴全劈了,冬天快到了,免得他老人家自己慢慢劈……」

    「哥,你變了!」妹妹一句總結讓張揚微微發傻,小丫頭看出什麼來了?

    「你變聽話了,特別……乖!」

    張揚手一揚,朝她頭上按:「有這樣說哥地嗎?」

    妹妹頭一縮,咯咯的笑聲傳來……

    劈柴!

    這是農村裡經常做的事,冬天這裡沒有電爐,沒有空調,能有的只有柴火,坐在柴火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點話,喝上一杯柴火邊滋滋響的老茶,這滋味也只有上了年紀的農村老漢才能體味。

    劈柴也是一件體力活,一斧子下去,力氣不夠的,斧子會釘在圓筒木柴上,甩脫都挺困難,力氣大但準頭不佳的,一斧子劈下去,往往是圓筒木柴高高飛起,還能砸中旁邊的人!

    盈盈提醒了好幾回小心之餘,依然是在旁邊作躲避狀,看著哥哥將斧頭舉起,趁還沒有劈之前先稱讚一句:「哥,你地動作好瀟灑呢……」免得等會兒他將柴劈飛了沒話說……

    張揚側身看著她笑,這笑容也挺瀟灑,但瀟灑得妹妹想提醒他:「你在幹活呢,注意力不集中,什麼都幹不了……」

    斧子落下,哧地一聲。圓筒地木柴分成兩半,盈盈眼睛瞪大了,大叫:「哥,你好能幹……」

    張揚腳尖微微一順,兩塊木柴重新回到下面的橫木上,斧子劃過兩道銀光,哧哧兩聲。分成四片!

    「哥……你出去專門練劈柴啊?」盈盈呆了,怎麼這麼熟練啊?

    張揚橫了她一眼,盈盈還有話說:「以前你劈柴,我要到好遠……好遠地地方……將根本劈不開的筒筒抱回來……」

    張揚豪氣大發,衣服一脫:「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且看哥的手段!」

    衣服拋向妹妹,兩個大圓筒朝地上一豎,兩斧子下去,地上多了八片。盈盈呆了!張揚興奮了!

    這種劈柴地方式好像也是手法的一種訓練,訓練手法的精確度,他的手法經過海中捉魚之後。準確度大大提高,但使用工具與直接用手並不一樣,使用工具需要極好的手感。讓工具成為手臂的延伸!這就是張揚訓練的目標!

    每劈一筒,他就多了幾分體會,很快,他就能讓斧子下地圓筒想怎麼開就怎麼看,這個「想」大有學問!

    盈盈看出問題來了,哥哥力氣好大,但準度還差點,有時根本沒有劈到正中間,她自然不會知道。張揚沒有劈到正中間的原因只有一點。他自己想劈歪!他瞄準的不是正中間,而是他自己眼睛裡的假想目標!這些假想目標一開始還有些誤差。但誤差在迅速修正,到了第一百幾十根圓筒的時候,這種誤差已經縮小到樹皮表面的一個小小紋路……

    在漫長地勞動過程中,在誤差已無限接近於零的時候,張揚頭腦中突然升起一個奇怪的想法,誤差問題不是問題了,但力量問題讓他產生了思索,如何讓這些木柴不要飛得那麼遠?如何讓這些木柴聽從自己的指揮,在分開地同時直接飛到一邊,整整齊齊地碼上?這樣豈不省事?

    劈柴而不想碼柴,這種想法是瘋狂的,純粹是懶人的異想天開而已!很快被張揚自己一笑置之,繼續將精準度無限接近於零……

    追求精準度地想法被持續,只因為張揚知道這一點能夠做到,很多殺手殺人的技巧就是從精準度開始的,自己可以做得被任何殺手都不遜色!

    力量地探索被放棄,只因為這太過異想天開,但張揚也許根本沒有意識到,世間很多事情都是從異想天開開始的,力量的秘密、能量的奧秘在他的頭腦中只是閃了一閃,這扇門在他缺乏自信之下,沒有打開!

    「哥,歇會!」那邊傳來妹妹的叫聲:「你劈了好多了!」

    一斧子順著自己眼睛所指的方向劃過,一個圓筒上劃下了四分之一塊,這自然又不是正中間,落在外行人眼中,他是失手了!張揚回頭了:「不累!」

    妹妹過來了,踮起腳尖,手中一個濕毛巾按在他額頭,幫他擦汗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張揚微微尷尬了,妹妹身材太嬌小了,這樣幫他擦汗,如果對面山上的五叔看到,看到地不會是擦汗,絕對是「兄妹」倆在外面深情擁抱!別動啊……臭腦袋晃來晃去地……」妹妹根本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妥。

    鈴聲救急!是那邊某個手機發出的,妹妹立刻開跑,張揚鬆了口氣!

    松氣?

    剛剛鬆口氣,張揚猛地緊張了,是自己地短信,這聲音耳熟……

    「哥,有一個叫顧的給你發短信……瞧瞧……」

    張揚的心提起來,大步過來……嵐嵐,我心肝寶貝的嵐嵐,可千萬別一見面就親嘴兒,會出事的……

    「哥,他問你回家了沒有!」妹妹抬頭,略有幾分驚訝地看著哥哥:「這顧是誰呀?」

    「一個朋友!」張揚接過手機:「給我倒杯水!」

    「哦!」妹妹跑得飛快。

    「水放這兒啊……」妹妹腦袋探了過來:「你和他說什麼?」

    兩個字映入眼簾:「到了!」發送!

    「你歇會兒,我把柴碼上……這麼多……哥,你真的變能幹了,以前這麼多的柴你要劈三個月……」那邊一個小身影在碼柴,偶爾還有讚美,張揚一輩子都沒得到過她這麼多的讚美……

    短信很快又來了:「爺爺高興不?」

    多打一個字很累呀?爺爺?誰的爺爺?你的?我地?大夥兒的?

    「高興!」

    「嘻嘻!」是一個表情。外加一句話:「妹妹笑了嗎?」

    「笑了!」發送!

    「想我了嗎?」

    「忘了!」

    「哐!」一個大錘子在手機上直搖晃,這一錘子敲得實在,敲得張揚嘴巴都不由自主地張開,露出甜蜜的笑容……

    「哥,什麼事兒這麼高興啊?」那邊有聲音傳來。

    「沒事兒!」張揚手機朝口袋裡一塞:「來,我們一氣完

    顧心嵐如果看到這幅熱鬧的場面,肯定會笑。因為她的一個短信讓這個男人力量大增,勞動的興致極高,但如果她知道他與某個傳說中「小媳婦」一起幹,說不定會哭!

    她都不知道,在埋頭髮著短信,發送一個還抬起頭。向窗台上某個小腦袋訴苦:「絲絲,張揚壞死了,他忘記……你了……」

    絲絲有點冤枉,跟她沒關係的!一直在不停地叫喚,終於在一個敲打的轟鳴聲中安靜!

    這聲轟鳴讓盈盈大吃一驚:「哥,你手機炸了……」

    「沒事。這是那個朋友的惡作劇,喜歡用錘子敲人!」張揚耐心地解釋,這時候就不看了。晚上躲在被窩裡慢慢看……

    「錘子呀?好玩!」盈盈叫道:「我手機裡有沒?」

    「做什麼?」張揚瞪她:「也想敲我?不幹!」

    「我喊你起床不行啊?免得你在外面老睡懶覺……」

    在歡言笑語、幹活不累之中,全部收拾完畢,一大堆圓筒變成了一長排碼得整整齊齊的木柴。

    「這夠爺爺燒一個冬天了!」撫摸著剛剛碼完的柴,張揚心頭升起溫暖的感覺。

    兩天地時間很快過去,又得面對爺爺站在山坡上送行的身影,張揚回頭輕輕揮手,到了鳳城,妹妹偎入他的懷抱,一棵法國梧桐樹下。樹葉飄飄。張揚輕輕地抱著她的肩頭。

    「哥,到了南方。用手機給我講故事!」

    「嗯!」

    「還講……七娘山地傳說!」

    「又是這個?」張揚皺眉了,很快眉頭舒展,露出笑瞇瞇的表情:「……嗯!現在有手機方便得多了,我將這個故事儲存起來——反正也就那幾行字,隔三差五地給你發一個,算是講了一遍成不?」

    「……」盈盈不說話了,白他一眼從他懷裡彈起,臉上有淡淡的紅暈,白眼很快改變:「哥,早點回來!」輕輕招手。

    蘭花小手消失在校園地人流中……

    看著妹妹嬌小的背影在校園裡消失,張揚長長地吸了口氣,又該踏上遠方的征途了,這一去又將是山重水復,這一去又將是親人遠離,但他心中只有溫馨與甜蜜,回鄉只有短短三天,但這三天足以將心中地某一個空白填滿——這也許是他一生中最想填補的空白!

    爺爺的生活安頓好了,妹妹的生活也安頓好了,這就足夠了!

    老天爺待自己實在不薄,哪怕是給了他一個一出世就難以甩脫的遺棄命運,但讓他遇到了爺爺,讓他有了妹妹,有了爺爺和妹妹,他就有了整個家的溫暖!

    列車穿越萬水千山,穿越千里平原,穿越北國初秋,也穿越南國水鄉,遠方的海潮撲面而來的時候,列車到站,走出火車站,外面南來北往的人流伴著南腔北調地鄉音,高樓隱隱在都市中浮沉,陽光之下,椰子樹下,一輛天藍色地轎車分外顯眼,吸引了眾多目光……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6:32

第二卷 第2章 大計

   張揚笑了,轎車上一個美女也笑了,笑得溫馨、笑得甜蜜、也笑得羞怯,風吹起,她的頭髮飄起,在陽光中透出夢幻般的美麗……

    「嵐嵐!」張揚坐上了車:「等了我多久?」

    「算不算……在茶樓裡等的時間啊?」顧心嵐調皮地笑。

    「這還算啊?」張揚大叫:「乾脆就說你等了我二十二年算了……」

    顧心嵐不幹了:「我二十二歲還沒滿呢……」叫聲停止了,略有幾分害羞地看著他:「想幹嘛呢?」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好像是盯著臉上的某個部位……

    「你這敞蓬跑車什麼都好,就是一樣不太好!」張揚認真地說:「我要是想親你了,好多人看著呢……」

    「下次換一輛!」顧心嵐咯咯地笑,鑰匙一扭,車子無聲地馳出,馳向遠方……

    夜已靜,亦醉茶樓的二樓燈光還亮著,讓下面的員工多少有點意外,顧老闆一般情況下都會在下班的時候回家的,今天怎麼還不走?

    雖然有一點點疑問,但沒有人過多地關注,老闆就是老闆,雖然這個老闆一點架子都沒有,但在所有員工心目中,這就是她們最好的老闆!雖然不太懂經營,生意一直都不太好,但她一點都不生氣,對員工好極了,這段時間更是好得不得了,看見任何人都高興……

    這樣的老闆就是她們心目中認可地姐姐,這個茶樓是她的。她願意在這裡歇一晚誰又有話說?

    顧心嵐的確在歇息!

    她在睡覺!

    睡覺自然需要枕頭!她的枕頭不錯,軟乎,還有體溫——她枕的是張揚的大腿!

    長長的沙發上,顧心嵐頭枕著大腿,在看電視呢,看得不算太認真,因為她還在吃東西,剝一顆葡萄塞進自己的小嘴。再剝一顆小手兒朝上,很快,手指上地葡萄進了另一張嘴,順便還將她的手指親上一親,每逢這個時候。顧心嵐都是吃吃地笑,笑得前胸的高聳也在輕輕顫抖……

    這種顫抖張揚關注好久了,實在很想瞧瞧為什麼這對小東西顫抖得這麼動人,但這個場面有點溫馨,打破溫馨的局面多少有點不人道,這是他的手到現在還挺規矩地原因……

    有一個不同於電視的聲音響起。鈴聲一響起,顧心嵐彈起來了,是不是媽媽打電話來了?

    剛剛彈起,張揚的手伸出來了,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他手上是七彩的光芒,他的手機,為什麼猶豫著不接?顧心嵐探出腦袋。手機上一個字:「段!」

    「柳柳地電話?」

    張揚點頭,手一翻:「段總,你好!」

    顧心嵐手伸出,嬌羞地做了個姿勢,示意他別透露自己,至於是別透露她與他的關係還是透露他此刻在她茶樓的事實,暫且不作理會……

    電話裡的聲音挺平和:「張揚,這段時間過得不錯吧?」

    「托福托福!」張揚在她平和的語氣中笑了:「段總你呢?」挺客氣!

    「還好,我還沒被氣死!」段柳地聲音漸大:「這段時間。陳剛反應。你根本沒有上班,你能告訴我……他說假話了嗎?」

    「陳隊長很少說假話的……」顧心嵐眼睛睜大了。有點不信,他就是用這種語氣和段柳說話的?

    「那麼,你地解釋是什麼?」段柳淡淡地說:「雖然我很少聽員工的解釋,但……今天我想破個例!」

    「是這樣!」張揚平和地解釋:「你知道的,我與陳隊長關係一向不太好,如果進保安處,肯定是……從進入之時起,公司裡打得不可開交,我就想了,公司裡打架損於公司良好的形象……」

    「所以你就選擇乾脆不進門!」段柳說:「只為了維護公司的良好形象?」

    「是!」響亮的回答!

    「你為公司想得真周到,真的是一位非常非常……特別的員工!」段柳讚歎:「明天來我辦公室,我給你發獎!」

    「不用不用……」張揚推辭。

    「要的要地!再見啊!」親切地語氣中,電話壓下!

    張揚放下電話,略有幾分不懂地看著顧心嵐,顧心嵐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有幾分驚訝,有幾分想笑……

    「你聽到了嗎?」張揚抓頭:「她居然想給我發獎!」

    顧心嵐咬著嘴唇:「如果我是你地老闆,我也想給你發獎的……獎勵你一個月的工資和解聘通知!」

    張揚瞪著她!

    「明天我敢保證你會接到解聘通知,但那一個月的工資不作保證!」顧心嵐吃吃地笑:「要不要來我茶樓上班啊?提前預訂,願意地舉手……」

    張揚舉手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一翻身,顧心嵐被他按下了,按在沙發上輕輕掙扎,連連叫喚:「從明天起,我是你老闆了,對老闆不能這樣……」

    「那得趕快這樣,抓住最後的機會,親個夠……」嘴唇落下了,顧心嵐唔唔中終於安靜了,兩手兒抱上了他的頸……

    電話重新響起!

    電話一響,顧心嵐的嘴唇掙脫了:「接電話呀,壞蛋……」一番親熱,她的臉紅了!

    「好像不是我的電話!」張揚在尋找電話的來源,找著了,沙發另一邊,那個銀色的小東西也在閃爍著七彩的光芒。

    「啊,我的!」顧心嵐一彈而起:「肯定是媽媽,別出聲……」抓起。微微一愣,她的手機上顯示地是兩個字「柳柳」!

    「又是她!」兩人對視一眼。

    「別出聲啊!」顧心嵐輕輕拂一拂頭髮,將手機湊近耳邊:「柳柳……」身子微微一側,被一股力量輕輕一拉,顧心嵐躺下了,躺在他的大腿上,這種姿勢挺舒服,顧心嵐略微調整一下。

    「氣死我了!」電話裡傳來段柳的聲音。與剛才完全不同!

    「怎麼了?」

    「還不是我那個保鏢?這個保鏢簡直太過分了,簡直太張揚了……簡直……」段柳好激動:「我做夢都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人,簡直是最……最……最可恨的打工仔!」

    「哦,是那個張揚啊!」顧心嵐接口:「據我看,那個人是挺……壞的!」輕輕地抿嘴兒笑。嫵媚的眼睛傳遞一個信息:你就是一個壞蛋,大家都這樣說呢!

    「你哪知道這個人壞到什麼程度?可以說……所以的壞事他都能做!」一提到這個人,段柳氣不打一處來:「騙錢、調戲女人,好高騖遠,圖安逸,根本不想做事。這種人居然也到城市打工,簡直是沒有天理!」

    「等等……」顧心嵐神態多少有點改變,好像從事不關己的狀態中有了一定程度地改變:「你說他……調戲女孩?怎麼調戲你了?」

    「我說過我嗎?他敢!」段柳叫道:「他能講特別噁心的故事,還趴在海邊看女人洗澡,你沒看那個噁心的表情……」

    張揚臉色變了。因為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他的大腿,大腿上一塊肉漸成麻花,還有繼續擰下去的打算……

    張揚地手落下了。悄悄伸進她的胳膊肘兒裡面,輕輕一騷,顧心嵐的手閃電般地收回,手中手機差點都掉了,連忙一把抓住,狠狠地白他!張揚笑嘻嘻地面對。

    「你說……怎麼可能有這麼大膽的打工仔呀?」

    段柳的聲音傳來之時,顧心嵐沒辦法回答,因為她被人抱上了,親上了!

    輕輕一親。顧心嵐好像軟了。夢囈般的聲音傳過去:「我覺得他……實在是很大膽,可能比你說地還大膽……」

    「你說我應該怎麼整他?」段柳提出了問題。

    「這很簡單呀。你直接開除了不就成了?要我說,一個月的工資都別給他!」順便白一白上面的面孔。

    「有這麼便宜的事?」段柳大叫:「我不!我要讓他在公司干到老,我要收拾得他到老了都後悔……」

    「不!」顧心嵐一聲大叫!

    為什麼這麼激動?原來在她說話的時候,一個不小心,一隻火熱地大手突然伸進了她的衣服裡面,抓住了裡面的一個寶貝,這無比地刺激一下子讓她的腿崩直了,臉也一下子漲得通紅……

    「表姐,你不同意?」沒有回答!她表姐兩條腿崩得好直,小嘴兒張開,無限嬌媚的眼睛正在白她的男人呢,沒空回答,手兒翻起,想奪一奪寶貝的控制權,但這隻手到了胸前,好像有點捨不得驅逐入侵者,最終選擇從外面壓上,控制這隻手別亂動而已……

    「表姐……」電話裡還在叫!

    「嗯……」聲音好輕柔,像是從夢裡傳來,像是回答,又像是呻吟,新奇的刺激從前胸傳來,迅速瀰漫到全身上下,顧心嵐大腦中一片空白,手兒也不知何時鬆開了……

    「表姐,你幹嘛呢?」電話裡有了懷疑,起碼語氣有點像。

    「哦……你……你說什麼?」顧心嵐回答了,躺下了,只顧接電話,前胸的寶貝乾脆放開了,反正他也摸過了,由他!從心裡是放開了,但她的聲音是如此的纏綿,纏綿得讓張揚興致大起,手指尖摸著了一個圓溜溜地小玩意,指頭在上面轉一轉,顧心嵐兩腿同時夾緊,身子也哆嗦了,好敏感啊……

    「我說我那個保鏢啊!」段柳不懂了:「我得想個辦法治他!」

    「就是!」顧心嵐深表認同:「真地得治,他這個……這個小混蛋……開始無法無天了……啊。不要!……你這個小混蛋……」這真是一個小混蛋,在她接電話的時候,那是花樣百出,手在她前胸活動就不說了,居然將她地衣服解開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解開的,哧地一聲,將前胸的某個寶貝尖居然用嘴巴含上了。舌頭一轉,顧心嵐哪顧得了電話,早已魂飛天外,連一隻拖鞋都甩得老遠……

    「表姐……他在你那裡?」段柳驚叫。

    「不是……」顧心嵐微微一驚,言語中漏了嗎?

    「你叫小混蛋。還說不要?」

    「哦……」顧心嵐解釋:「是我的小鸚鵡絲絲,它將……我桌上的葡萄吃了……不跟你說了啊……」電話壓上,手機一丟,和身撲上,撞進他懷裡,抱住他的頸就是一個濕吻。吻得那個纏綿,好像是要將骨子裡蒸發出來的情慾在這一吻中發洩,又好像是要將他含在嘴巴裡的「葡萄」通過這種方式解脫!

    好一頓吻,終於氣喘吁吁地鬆開,顧心嵐媚眼如絲。頭髮都亂了:「你這個小混蛋,專門搗蛋!」

    張揚笑了!

    趁對方接電話時與她親熱真是有點刺激,最刺激地地方就是她根本沒法抗拒。甚至罵都不能!

    「壞蛋!色狼!」顧心嵐一邊罵他,一邊臉紅紅的將乳罩拉下:「給我扣上,乖乖的……不准再搞小動作……」

    張揚真的幫她在扣扣子,真的很乖,乖了就該獎勵,顧心嵐偎入他地懷裡:「揚揚,說正經事兒行不?」敢情你以前說的事兒全都不正經!」在顧心嵐白眼,張揚投降:「好了,有什麼指示?」

    顧心嵐吃吃地笑:「誰敢指示你呀?你可是連老總都敢調戲的……好了。不說不正經的了……別在她那裡做了。好不好?」

    「你吃醋了?」張揚摸摸她的頭髮:「這可是幹得不能再干的乾醋!她說地別的我認,但說調戲女孩絕不認。打死都不認!」

    「我才不管你這些呢!」顧心嵐在他懷裡舒服地翻個身,勾住了他的脖子,膩聲說:「你是我男朋友呢,我可不要任何人整我的男……朋友!」段柳一個電話還是起作用的,激起了顧心嵐地防範心理,段柳整員工的辦法是花樣百出,整人的經驗也曾對她毫不保留,整別人就不管了,可她這次地矛頭卻是指向自己的壞蛋,自己的壞蛋怎麼能讓別的女孩整?不行,說什麼都不能讓他在她手下受罪!

    張揚笑了:「我倒是……真的很想瞧瞧她會怎麼整!」

    「你聽別的女孩的話,我也不樂意!」顧心嵐的聲音甜得要命,膩得要命:「好不好啊?親愛的揚揚……」

    張揚軟了……

    「你要我辭職?」

    「嗯!」顧心嵐紅唇映上來了,但很快有了新地顧慮:「辭職好像有點不大好呢!我想想啊……如果你辭職了,我們地事情她遲早會知道,她會怎麼想啊?會不會說這是我慫恿你辭職,將你從她那裡挖來呀?」

    「會!」張揚認真地回答:「你想啊,陽春集團是多麼好的公司,一個臭保安自己辭職,如果說沒有一個早就打點好地下家,有誰信啊?」

    「就是!別人也肯定會說,顧心嵐挖陽春集團的牆角,什麼人不好挖,挖一個專職大流氓給自己做……男朋友,好可怕啊……」

    「那麼!不辭職?」張揚皺眉:「我就覺得……如果我辭職了,就是一個專職小混混了,專職混混在這個城市真的很多……」職業這個東西很奇怪,在人沒錢的時候,這個東西是養家餬口的東西,在有錢的時候,它是一種精神寄托,在人有能力、有秘密的時候,它又是一種掩護打一個比方:假如他沒有任何職業,留在順城市就會需要一個理由!

    他也許不再需要職業帶來的收入,但他需要這個掩護!

    「不辭職!不能辭職!」顧心嵐認真地點頭:「這樣好不好?你小小地做點錯事,讓她將你開除了……」

    張揚目瞪口呆!是否是英雄與美女有一點程度的共通之處?逼人開除這是第二次了,這麼絕妙地計策孫鋒就想到了。她此刻也想到了……

    「嗯,就這樣!」顧心嵐興奮了:「她開除你了,我再收留你就沒有人有話說,表妹更不會有話說,她知道呢,她表姐就是心腸特別軟……」

    好像到現在才注意到張揚的表情有異!話停下了,詫異地看著他:「這麼好的辦法……你不贊成?」

    「贊成!怎麼能不贊成?」張揚苦笑:「但你好像忽略了一點,我做的錯事真的很多。你猜人家怎麼說?偏偏不開除,留著慢慢折騰……」

    「動腦筋呀!」顧心嵐纖纖玉指點一點他的額頭:「想辦法呀!」

    「我想不出來!」張揚投降:「連曠工都沒辦法讓人家開除我,我還有什麼辦法?」

    「你連顧大小姐都能抱上,就是天下最了不起的男人!」顧心嵐在鼓勵他:「只要你肯動腦筋,什麼事兒都能辦成……」

    服了!張揚徹底歎服!

    「開始想了嗎?」

    「這件事兒不急吧?等幾個月再說成不?」他還沒拿定主意呢。陽春集團作為掩護實在挺不錯,轉到她的旗下待遇會高出許多,但好像也有點不對勁,自己算是打什麼工?整天陪著她吃喝玩樂算是打工嗎?

    「叭!」臉上映了一記,耳邊有顧心嵐膩聲發問:「現在呢?時間可以提前一點嗎?」

    美人計!不折不扣地美人計!

    張揚喃喃地表示:「提前一個月!」

    「這樣呢?還能不能提前一點點?」懷裡的美人輕輕地吻他的唇,伴著咯咯的笑。一縷幽香飄入鼻端。

    張揚興致大起,手一合,抱住,右手鑽進她的衣襟:「別動,讓我摸摸。明天早上我就開始實施開除大計!」

    顧心嵐一聲嬌呤,滿屋皆春!

    就在前胸地感覺開始瀰漫全身,讓她筋骨盡軟、某個羞人的地方也開始不太配合地潮濕的時候。電話響起,好像來自天外,至少在顧心嵐的感覺中是來自天外!

    「別鬧,看看是誰!」

    顧心嵐手一伸,接過張揚遞過來的手機,一看到手機上的號碼,顧心嵐彈了起來:「是媽媽!」

    「這次說好了,真地說好了,千萬不能鬧……」跑了。跑到窗邊打開手機。深吸氣:「媽媽!」

    「嗯,我店裡有點事……馬上就回家啊!」

    「沒事的。辦完了呢,我就回來啊!」

    「待會兒見!」

    掛了手機,顧心嵐輕輕地拍拍胸口,好動人的姿勢!

    「我要回去了!」顧心嵐轉身:「送我!」

    兩人下樓,顧心嵐緊張地打量一下四周,還好,沒有人注意到,上車,兩人一路馳去,街道兩邊儘是華燈齊上!一路燈火通明!

    她自以為自己沒有任何人關注到,但她忽略了樓上的窗台,窗台上一個女孩轉身:「翠兒,不用做夜宵了,嵐姐走了!」

    「啊?走了?她不在這裡睡呀?」另一間小屋裡鑽出來一個姑娘,紮著圍裙,正是翠兒。

    「不在!」玉兒回頭,臉上略有幾分奇怪:「知道和她一起從屋裡出來的人是誰嗎?是張揚!」

    「什麼?」翠兒幾步跑到窗前,怔怔地看著窗外。

    「翠兒,真地是張揚!我看得很清楚!」

    「是他就是他唄!」翠兒慢慢解開圍裙,輕輕一笑:「你不是……早就說他……他和嵐姐的關係不一般嗎?」

    玉兒沒有注意到,翠兒輕鬆的笑容中有一絲異樣。

    星河如蓋,前路如幕,汽車如紡織姑娘手中地飛梭在公路上疾馳,夜風吹過,顧心嵐的頭髮飛揚,飛揚的頭髮在她頸上纏綿,在前面的海灣處出現一排豪華別墅的時候,顧心嵐停下了:「揚揚,等會兒……我不和你吻別了!」她的眼睛在星光下是如此地燦爛。

    「這時候先吻別?」張揚湊過去了。

    深深一吻。顧心嵐將腦袋在他肩頭*一*:「等會兒,你將車開回去,喜歡哪一輛?」

    「什麼意思?」張揚略有不懂。

    「我的三輛車你都見過了,喜歡哪一輛就是你的,我送你!」顧心嵐溫柔地說。

    張揚輕輕搖頭:「我住地可是出租屋,你認為……你認為這麼豪華地車停在出租屋前合適嗎?」

    「房屋的問題我正想徵求你地意見呢!」顧心嵐說:「市中心我倒是有一套大房間,但我覺得有點雜,還是想在海邊自己做一棟。所以一直沒有給你鑰匙,要不,我給你應應急?」

    大手筆呀,一晚上時間送車,送房。還只是應應急!市中心一大套住房,該要多少錢?在她眼中就是一朵花兒,隨手可以送?這就是找千金大小姐做老婆的好處?難怪有那麼多地人挖空心思想打千金小姐的主意,一打上,不就什麼都來了嗎?

    張揚搖頭了!

    「揚揚,你想……」

    張揚盯著她的眼睛:「嵐嵐。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或者是設定一個禁區!」

    他認真的表情打動了她:「你說!」

    「你給我情我接受!你給我吻我會加倍地給你!」張揚說:「但你千萬別給我車、給我房給我錢,如果你給我這些,我不會接受!」

    顧心嵐眼睛亮了:「為什麼?」

    「因為這些東西……不是我喜歡你的理由,別在我們地交往中參雜太多的世俗色彩!」

    「你是認真的?」

    「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張揚的眼睛在星光下也亮如星。看著這雙眼睛,顧心嵐的心跳了,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一件從來沒有見過的珍寶。

    久久對視,顧心嵐輕輕吸口氣:「吻我吧!」

    深深地吻,兩人在座椅上完全重合……

    將這個千金大小姐送回家,沒有隨車返回,也沒有吻別,顧心嵐將他丟在了別墅門前!

    這位可憐地大笨蛋做了什麼?

    走到公路上,揮揮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瀟灑地向身後看不見的地方道個別,不見影了!

    院子裡的顧心嵐久久地看著這條公路!

    她目光中有不懂。但也好像懂了更多。這個男人真的是柳柳說的那樣嗎?為什麼在她地交往中完全不同?柳柳說他貪財好色、無恥!但她看到了草地上坐著的陽光男孩,柳柳說他為了自己的目地無所不用其極。但她看到了一個山村少年身上所特有的單純與善良,特別是他說到爺爺與妹妹時的那幅表情,讓她深深打動,在他最快樂的定論中,她以為自己讀懂了他——所有的事情,他都是為了爺爺和妹妹才做的,為了親人,他才貪財無恥!

    有了這個出發點,她覺得貪財無恥也未必很可恨!這是她願意與他交往的……另一個前提!

    但剛才、剛才的一刻,這個結論也被改寫了,他真的貪財嗎?真地無恥嗎?她覺得面對地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男人,與段柳所說地完全不同,甚至與她自己的判斷都不相同,到底哪一個他才是真正的他呢?五天的楊姐姐!

    「幾天不見你了,幹什麼壞事去了?」楊青青眼珠隨著他在轉,說話也永遠都具有結論性,在問題中也帶上某種結論!壞事是干定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而已!

    「回家了!」張揚輕輕搖頭:「回家也是壞事?」

    「鬼才知道是什麼家?沒準是異想天開,想在順城與某人組建一個新家……」楊青青掃他一眼:「洗澡!在坐下來之前,先洗澡!」

    「青姐,我發現你變了!變得可愛了!」張揚在沙發邊俯下身子。

    楊青青好驚訝:「學會討好人了?說說,怎麼可愛了?」

    「你比以前講理多了,以前你讓人先洗澡再進門的,現在變了,坐下之前先洗澡,這不是簡單的條件改變,而是……邏輯、道義上的巨大改變!……」

    進了衛生間,外面的楊青青小嘴兒才合上,狠狠地罵:「小張揚,行啊,拐著彎來罵人是吧?」

    張揚沒有聽見,流水嘩嘩……

    嘩嘩的流水中有音樂聲,是短信!

    剛剛有這個意識時,外面有人叫:「張揚,短信!來自……你的顧!」

    「我說姐姐……你能直接忽視我手機上的任何動靜嗎?」張揚下了決心,下次洗澡無論多麼急,都先將手機安頓好!

    「內容?你在暗示我瞧瞧內容?」

    張揚大叫:「不是暗示,是明示,別人的短信也是隱私……」

    「啊,你的顧老給你發了一個紅紅的雞屁股……」

    張揚想幹嚎兩聲,這是屁股嗎?手機裡有一樣紅紅的東西,形狀比屁股美麗一萬倍,是紅唇!

    「啊,還有一個蘭蘭也發短信了!」楊青青估計挺忙:「她問你為什麼不去她那裡!……也是啊,張揚,你為什麼不去呢?」

    「別捉弄我了成不?我有點頭昏……」

    「哦!我就這樣回答她了!」楊青青叫道:「別……捉……弄……」

    張揚目瞪口呆,幸好外面有叫聲:「算了,這字特別多,我乾脆另外幫你回了……回顧老什麼呢?我想想,還是將這個雞屁股送回去算了!」

    張揚略微心安,實在控制不住她的行動的時候,這種回復也沒什麼,原物奉還嘛!

    給她一個吻很正常,爛攤子不至於形成……

    「糟了!」楊青青大叫:「我好像弄錯了,張揚……」

    張揚披掛整齊已經站在她的面前,眉頭皺得挺高:「什麼?」

    「我發錯人了,這個……雞屁股發給蘭蘭了,我想了好半天的一句話……發給顧老了……」楊青青好無辜的表情:「不會出事吧?」

    「你想了好半天的一句話是什麼?」

    「是……蘭蘭,我愛你!」

    她在等待著張揚臉色大變,任何人都會臉色大變的,談戀愛的時候,短信你突然收到另外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再加上一句肉麻的情愛表示,那個女孩不立刻打電話過來興師問罪才怪!

    張揚的臉色很奇怪!挺輕鬆!

    接過她的手機:「謝謝啊!」

    楊青青小嘴兒半開,驚訝!

    手機提示音顯示,顧老的風暴到了嗎?楊青青略有幾分興奮,一幅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對手機裡的內容顯示出強烈的興趣,張揚鎮定地打開,手機離他還挺遠,足夠並排而坐的兩人同時看得到,點開,裡面一個羞澀的笑臉!

    楊青青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強烈的不敢置信!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7:00

第二卷 第3章 張郎妙計求「離職」

我先睡了啊?你還看會電視?」張揚轉身,楊青青的目光跟著他轉,癡癡地看……

    進了房門,房門剛剛要關,後面傳來一聲大叫:「張揚,你一定要告訴我……為什麼顧老不發脾氣啊?」

    「慢慢想!」嗵地一聲,房門關上!

    「這不可能啊,怎麼可能呢?」楊青青拚命想,使勁想,想不通敲腦袋:「要是我男朋友給我手機上發這個,我立刻掐死這個王八蛋……」

    電話鈴聲響起,張揚終於尷尬了,打開電話:「蘭蘭,還沒睡啊?」

    「沒……張揚……你剛才……剛才發的是什麼呀?」她的聲音好輕、好柔,帶著一點點的顫音。

    「哦,是雞……啊,不,是兩顆紅櫻桃,給你當夜宵吃!」

    楊青青!你等著,我會還回來的,這不是要命嗎?將「蘭蘭,我愛你」給嵐嵐沒事,但將紅唇送給蘭蘭就有歧義了,小丫頭對這個可是無限敏感……

    「咯咯……我哪天……哪天也給你吃!」蘭蘭的聲音低了很多:「這些時候,你忙嗎?」

    「有點!前段時間回家了!」

    「哦,家裡……」提起家裡的事情就多了,非三言兩語能夠解決,門口偷聽的楊青青都打呵欠了……

    陽春集團,久違了!

    作為一個陽春集團的上班族,張揚生出了一個荒唐的想法:久違!

    作為一個全國五百強的企業,陽春集團今天也表現出一個比較荒唐的現狀,前面的食堂牆邊圍上了一大群人,都在看著前面的牆壁,牆壁上莫非還開花了?

    張揚擠入,努力伸長脖子,看清了,沒有開花。只是一張通告!

    通告的內容並不長,從上面看下去,張揚愣住了:「……保安處職員張揚,目無公司紀律,連續曠工十三天,遲到早退二十四次,按公司制度,除三季度考核工資全部扣發外,曠工一天罰款300元。遲到早退一次罰款100元,累計罰款6300元,……考慮到該員工是北方山裡人,家境貧寒,沒受過什麼正規教育。公司本著教育為主的原則,暫不開除,罰款在四季度地所得工資中扣除……」

    賬算得真清楚!執行制度真的很精準,曠工一天罰款真的是三百,遲到早退一次真的也寫進了制度,的確是100元!這就是段柳昨晚所說的發獎?好大的獎,三季度考核工資8000多,外加6300,一萬多就這樣失之交臂?

    「我就不明白了,這個文化水平那麼低的土包子。怎麼進得了公司?」前面有評論。發自一個打扮新潮的女性。

    「也是啊,公司難道還是民政部門了?」另一個眼鏡男推推眼鏡:「要我說。公司老總也不能太善良了……」

    張揚歎服!

    他算是明白了這張通告地幾層意思!

    第一層是發獎,這沒說的,獎金14000元——是負數!

    第二層向全公司介紹張揚這個人,通告上說得很克制,北方山裡人、家境貧寒、沒受過什麼正規教育,這全是中性詞,沒有半句「土包子」之類的貶義,但短短幾個字勾勒出一幅形象,這幅形象就是一個「土包子」!全公司的人集體鄙視他吧!

    第三層意思是彰顯!彰顯公司的人性化管理。連這樣地人都給一個機會不是?老闆的善良深入人心。連那個眼鏡都提出了抗議:老闆不能「太」善良了!

    第四層意思呢?就是告誡,因為通告最後面寫得很明白:「望全體職員引以為戒!」

    腰間有震動!

    在嘈雜的人群中。張揚打開了手機,上面一個字:顧!

    上班時間到了,所有人第一時間上樓,各就各位,也許是公司職員的慣例、也許是通告的告誡起了作用,張揚的手機湊近耳邊:「嵐嵐!」

    那邊是一個撒嬌的聲音:「開始我們的行動了嗎?」

    逼任務的!

    張揚喃喃地說:「我覺得應該先告訴你一個喜訊,我的名字上牆了,長這麼大,除了小學一年級時有一次上了勞動光榮榜之外,這還是第二次名字上牆……」

    「啊?」聽完他簡短地講述,顧心嵐怒了:「柳柳怎麼能這樣?這樣,你地名聲……名聲不是臭了嗎?我找她去……」她能接受張揚被開除——貌似是夢寐以求,但絕對無法接受自己的男朋友出這樣地風頭。

    「別,你別參與了!」電話那邊傳來張揚的緊急制動,自己的事情讓這表姐妹倆鬧起來,可是不太合適。

    顧心嵐的顧慮也來了,是啊,這樣不太合適,人家處置內部員工呢,自己為什麼這麼操心呢?表妹肯定得問問,自己的理由還沒想好呢……

    「你乾脆辭職算了……」顧心嵐氣憤依然不平:「以後的事情再說……又不是我先得罪她,誰讓她這樣……可是……她肯定不批的,你的工資都扣到四季度了,沒理由批……怎麼辦呢?……你直接走人算了,她要在全市就業中心留下你的不良記錄,咱也不管他,反正你以後在顧家就業……」

    還有批與不批地可能性?沒準還有不良記錄載入就業中心?

    張揚皺眉了:「太複雜了,我還是執行第一方案吧,讓她將我開除算了,反正在這家公司,現在估計連看門地老頭都提起張揚……擺頭!」

    顧心嵐有懷疑:「她說了留著你慢慢折騰的……你有什麼辦法讓她開除你?」想辦法!你不是說我鬼點子特別多嗎?這就露兩手給她瞧瞧!」

    「那行!」顧心嵐興奮了:「什麼鬼點子,說來聽聽?」

    「到時候再匯報行不?還沒想好呢!」

    「嗯……先說好了啊,不准太缺德……不准耍流氓……」電話機裡傳來忙音,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首&發

    張揚上了樓,後面也許真地有幾束鄙視的目光,不用看是誰,反正全公司都集體鄙視張揚!

    進了副總辦公室,張揚臉上露出了陽光的笑容:「周小姐,早上好!」

    周小姐臉上的職業微笑微微僵硬。他還不知道傳揚全公司的新聞?

    「段總等著你!」

    「好啊!」張揚臉上的笑容更明顯,推開裡面的房門,大叫聲傳來:「段總,你今天真漂亮……噫,段總不在啊?」

    外面地周小姐愣了,拍馬屁還會,就是找不著拍的地點,段總在裡面小房間補妝呢,房門都關上了。還真漂亮?

    裡面有流水聲,這絕不是撒尿!

    張揚與桌上某樣東西眼睛對上了,那是一雙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貝貝!

    「貝貝,你今天真漂亮!」張揚好像心情好極了。看誰都稱讚!

    秘書小姐嘴角露出了笑容,服軟了吧?在段總治理之下,公司誰敢不軟?只是這時候大拍馬屁,有用嗎?且看你這個小帥哥有多大能耐……

    貝貝身子動一動:「汪!」叫聲挺清脆,真是一隻好狗,不吵,偶爾的叫聲也只是回答,今天也的確挺漂亮,長長的頭髮將水靈靈的大眼睛遮蓋了一小半,在桌上。毛毛的像是一隻大黑球!

    「這年頭。人不如狗啊!」張揚感慨,聲音還不小:「那麼多人失業。你居然還穿皮草!」

    說到正題了,裡面地流水聲小了一些,段柳的耳朵微微一側,皮草?誰穿皮草?在這沿海地帶,從來沒有人穿高檔皮草的,皮草是北方貴婦人的專利!……哦,明白了,人性化比喻——小狗的毛毛呢!

    「你這皮草不好看!」張揚上下打量:「我幫你修一修……」

    「張揚!」裡面傳來大叫:「別碰貝貝……」是段柳,段柳急了。貝貝地毛髮今天可是花了她一番腦筋。要是弄亂了,饒不了他!

    「剪刀呢?……在這!」張揚叫聲挺喜悅。

    「張揚。我饒不了你!」裡面的聲音大叫,夾雜著急促的腳步聲,秘書小姐也飛快地跑過來,剛剛到達門口,張揚手上一大叢毛髮飄落,銀光閃過,又是一大團,秘書小姐傻了,裡面的小屋打開,段柳站在門口,一聲大叫驚天動地:「張揚,我殺了你!」

    前面一個小怪物從地上跑過,一躍而起,撲進段柳的懷抱:「汪!」

    小貝貝受驚了!

    段柳想哭!貝貝的頭髮怎麼這樣了啊?前面的垂柳沒了,兩邊的毛髮披散,就像是一個剛剛離婚、與丈夫潑天潑地大打一架的可憐女人,後背的毛髮也像是一個荒地被一個粗劣地農夫犁了一個深槽,段柳地第一反應是:她想將前面那個男人手中的剪刀奪過來,將他地一頭黑髮剪成這同樣模樣……

    到底哪個步驟放在第一位呢?先哭還是先報仇?猶豫中……

    「這天挺熱的,這樣涼快!」張揚將剪刀放下了:「你根本不懂狗的……」

    「你……你……」段柳一隻手抱著頗有肉感的小肉球,一手指著張揚,手指都在顫抖。

    「這修得不算太徹底,要不,我還修修?」張揚神態自若,等待著段柳唇中吐出的一句話:「你滾,給我永遠永遠地離開公司……」

    「我……」段柳一個字吐出,突然怔怔地看著手中的貝貝,看了前面看後面,看了腦袋看後背,抱著看,還提起來看……

    張揚有點怕了,天啊,她莫非氣瘋了,將她氣瘋了,是不是突破嵐嵐所定的規矩啊?缺德!

    段柳將貝貝放下了,在四處找!

    找什麼?會不會是找辦公桌下面的一支槍?真的想殺了他?

    她地手抬起,手中居然是一幅圖片,圖片上一個足球運動員,張揚挺熟悉,段柳臉抬起:「噫,貝貝地髮型和他挺像啊……」

    張揚傻了!

    「還別說!」段柳臉上的怒氣不知何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地是一臉的興奮:「貝貝看起來特別精神、特別漂亮,張揚,你居然有這手本事……」

    張揚仰面而倒,倒在了沙發上,眼睛基本上是沒有什麼轉彎。

    「走,我們去寵物店,將貝貝好好修一修!」段柳一把抱起地上地貝貝,貝貝的受驚已過,伸出粉紅的舌頭舔一舔。段柳樂了!

    「怎麼了,張揚?走啊!」段柳回頭了:「你幹得很好,早這樣,我肯定獎勵你!」

    秘書小姐呆呆地看著張揚,天啊。你這個小帥哥也太讓佩服了,不動聲色的原來早就想好了討好人的辦法!有了段總的高興,你的機會不是來了嗎?

    「謝謝……段總!」張揚頭腦中升起的第一個詞就是:變態!

    從寵物店出來時,看著段柳手中的小傢伙,張揚多少有些感慨天意無常,還別說,這貝貝居然來了一個大變樣,開始只是毛茸茸地一個小黑球,現在呢?四肢上的黑還在,有一種飄逸的動感。背上來了個大清理。基本上是**了,顯示出平時絕對看不到的苗條身材。頭髮呢?前面的腦門頭髮很短,留下了一個劉海,還打了點摩絲定型,耳邊地長髮依舊,飄飄而來,這是什麼怪物呀?

    整個一個反叛而具有東方美感的美少女!

    而解除了一身的毛髮,視線開闊了,身上不熱了,貝貝開心地汪汪叫……

    段柳臉上更是露出十二分滿意的表情:「張揚。你做得很好……我可以考慮給你彌補……怎麼?你還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驚詫!

    電話響起,解圍的!張揚禮貌地打個招呼:「我接個電話啊……」起身迴避。xx首x發x

    「鬼點子成功了嗎?」好關注啊!

    「第一階段情況匯報!」張揚輕輕咳嗽一聲:「我將貝貝的毛髮兩剪刀剪得亂七八糟。順便說一句,貝貝是她的狗,在她心中的地位與絲絲在你心中的地位基本相當……」

    「啊?你太……殘忍了……貝貝多可愛啊,我知道的!」顧心嵐在埋怨:「你怎麼能這樣呢?」

    張揚愣了,這也算殘忍?這是最斯文地方式了。

    「你做出這樣……殘忍地事來,現在是在回家的路上吧?」

    「我現在和她在一起!」張揚說:「她打算收回對我地懲罰,或許還來一個重獎!」看一看前面的汽車,段柳抱著貝貝那個專注、那個親熱,基本不在乎張揚拖了多長時間……顧心嵐秀眉深鎖:「怎麼回事啊?怎麼我全都不懂啊?」

    「她硬說……我隨便幾剪刀下去,剪出了貝克漢姆的髮型,也是一個偉大的創意,衝著這個創意,她表揚了三次,比前面幾個月加起來都多……」

    顧心嵐傻了,拿著手機,小嘴兒微微張開,基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下面應該怎麼辦?」顧心嵐終於理順了思路:「你不會……回心轉意了吧?」

    「怎麼會?」張揚表示:「我的鬼點子特別多……哪能次次是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呢?……第二階段情況匯報完,估計我就可以動身了……」

    「張揚,該走了!」那邊傳來叫聲,張揚收線了!

    「今天去會幾個朋友,約好了……」段柳輕輕一笑:「今天可得給我斯文一點點……別再丟了我的臉!」

    斯文!甚好!

    丟臉?甚好!

    張揚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是!我一定特別特別斯文,在我們鄉下,所有的男人都是斯文的……」

    還自己吹上了!

    斯文這兩個字什麼時候與鄉下這兩個字如此緊密相連了?還說得如此絕對?

    段柳只知道他在吹牛,或者叫鼓幹勁,但絕不會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張揚此刻地想法是:如何能夠用一種「斯文」地方式將她的臉丟得乾乾淨淨,什麼方式才是最「斯文」地?「斯文」得讓所有的鄉下男人望而卻步!

    汽車沿著公路馳出,莫非又是洗澡?

    幾大美女聚會,不露點什麼也不成事!

    但他猜錯了,聚會的地點不是大海邊,而是公園!前面地海濱公園!

    鮮花如織。海風如潮,雅致的公園此刻應該是花園,幾個美女站在路邊翹首相待……

    段柳抱起了小狗,這是一個嶄新的老玩意兒,姐妹們看到這只美麗可愛的小狗狗該是多麼的羨慕?貝貝,今天該是你的風光日!

    汽車停下了,貝貝先以一聲清脆的「汪」來與美女們打個招呼,只一聲招呼,就將所有的目光全部吸引。

    「柳柳!」有人大叫:「這是貝貝嗎?」

    「呀。好可愛!」

    「給我抱抱……」

    「先給我……你看,它的髮型好漂亮……」連孫雅都湊過來了。

    鄧柔更不用說,早已抓住貝貝地一隻腳,生死不鬆開,幾女片刻間鬧成一團。

    段柳那個得意啊。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突然,她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個女孩子同時回頭,一輛加長豪華車從遠處而來,白玉般的車身穿過車流是如此的卓爾不群,陽光射過,光芒四射,張揚眼睛都有片刻地花……

    「他也來了!」鄧柔輕輕一笑:「柳柳,你們什麼時候訂婚啊?」

    段柳轉頭了!

    白色的車子無聲地停下,一個溫文爾雅的公子哥臉上露出高雅的笑容:「柳柳。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整個身子露出來了。是一身素白的衣著,連皮鞋都是白的。潔白閃光,踏上青草鋪滿的路面,美女們一下子變得矜持起來了!

    孫雅微微一笑:「孔大少,你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段柳走到哪,你硬是能追到哪!」

    「哪裡?」孔大少也笑了:「柳柳,我去了你家,伯父讓我來這裡找你,中午回去吃飯!」

    「那可不成!」鄧柔叫道:「中午我們要野炊!早就約好了的。柳柳還想當逃兵?」

    「野炊有什麼好?」孔大少走近:「大家都去海濱樓。所有地開銷全算我地!抱歉我和柳柳就不參加了……」

    走向段柳:「好吧?柳柳……」

    走得極斯文,但突然嗵地一聲。一隻大黑腳從泥土中升起,準確地落在他的兩腿之間!泥土紛紛而下……

    孔大少整個人猛地跳起,雙手下意識地握住了褲襠處,一聲慘叫聲驚天動地……

    保鏢從車上下來了,跑得飛快,所有人臉色全變了,怔怔地看著不知何時站在段柳身邊地那個人,也怔怔地看著地上翻滾的白色身影,這白色身影此刻不再白,身上有了泥土,特別是兩腿之間,一個巨大的泥印是如此的醒目!

    段柳也怔怔地看著身邊,好像完全不敢相信,在這麼高雅的場合,居然有人用大泥腿來改變嗎?這僅僅是素質低三個字可以概括的嗎?

    「揍死他……」地上的孔大少臉早已如豬肝,指著張揚,手指頭亂顫,他可是一輩子都沒遇到過這種事情,特別是在一大群美女面前,急怒攻心之下,風度這種東西自然想在乎也在乎不了……

    保鏢為難了!這是未來少***保鏢,兩個保鏢需要大打出手嗎?

    「段小姐!」保鏢還是挺聰明的:「這……」

    「扶他上醫院吧!」段柳淡淡地吩咐一句。

    「柳柳……」孔大少掙扎著爬起:「這個……變態是誰?」

    「抱歉,他是我地保鏢!」段柳平和地說:「對不起了,他剛從鄉下來,不太懂規矩!」

    張揚地眉頭又在微微皺起,這不是一個好兆頭,段柳居然沒有發脾氣!自己一腳將她未來的夫婿踢了個性功能暫且未知,她居然不發脾氣?這個娘門,還是那個為一盆花而較勁地娘們嗎?

    這個精心設計的「失體統」居然沒有達到預想中的效果,簡直匪夷所思嘛,段總明確規定過。如果你敢再用下流招式,立刻開除你,現在這招式莫非還不夠下流,你到底需要有多下流?

    「下流!」孫雅鄙夷的目光給了張揚某種安慰。

    鄧柔在笑,笑得花枝亂顫!

    段柳的臉色在改變,看來是在下決心了!

    很好!

    段柳開口了:「今天我不想玩!……我先回去了!」

    走向自己的寶馬!

    張揚明白了,發脾氣是有失體統地,離開夥伴們再發!先上車估計是在醞釀情緒,山洪即將暴發……

    他也上車了。車子啟動,張揚客氣地回頭:「段總,回去嗎?」

    段柳輕輕一點頭,車子啟動,漸漸離開。後面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

    張揚腳一抖,車子直接煞住,後面的笑聲更響亮,段柳幾乎趴在貝貝的身上了,小狗也在汪汪叫,車裡片刻間熱鬧非凡,張揚傻了……

    笑聲持續得真長!張揚發呆的時間也很長!

    「段總,怎麼了?」張揚終於打斷她的笑聲。

    段柳抬頭,臉上居然有一絲紅暈:「走,在那邊停下!」

    「跟我來!」段柳下了第二道命令!

    在前面金碧輝煌的手錶專櫃前。段柳輕輕一笑:「自己選吧。喜歡哪一款手錶?」

    張揚基本上是失去了正常思維!

    「你不選,我幫你選。就這款歐立派!」段柳手一點,鎖定,回頭看一看張著嘴巴的張揚:「陪我去喝一杯!」

    電話響起!重新避開段柳,避開之時,段柳臉上依然有笑容……

    「第二階段情況匯報!」張揚有氣無力地回答:「我將段柳的某個男朋友孔大少……當著眾多高貴美女的面……一腳踢在男人最不能踢地位置……」

    「張揚,你……!」顧心嵐大叫。暫時無語!

    「如果別人這樣踢我,你會怎麼辦?」耳邊傳來張揚的聲音。

    「他敢!」顧心嵐否定之餘,突然臉紅了,也許是想到了被踢部位與她的關係而紅臉。紅著臉補充:「我管你呢……」

    「段總的反應奇怪呀。你猜她怎麼著?不生氣,笑得那個開心……」

    「這……這怎麼回事呀?」顧心嵐再愣。

    「還給我發獎了呢!」張揚好迷惘:「價值6000多的手錶這時候就戴在我手上。我覺得有點不真實……」

    「……」顧心嵐徹底無語:「下一步你打算……」

    「我也沒辦法了!真地沒辦法了!」張揚猶豫片刻:「她讓我去酒吧陪她喝一杯,我想……也許可以趁她喝多了,調戲調戲她,你認為……」

    「行啊!」顧心嵐點頭了:「這點子真的不錯,順便說一句,你們準備在哪個酒吧調戲?我好帶上點汽油,將這酒吧一把火燒了……」

    張揚哈哈大笑,大笑中,顧心嵐在跺腳!

    「走啊!」車上再次傳來叫聲。

    酒吧也是高雅場所,儘管在人們印象中,酒吧就是色情的前奏,但在張揚與段柳身上不適用,段柳坐下了,坐下時,眉宇間有了一點點張揚所陌生的東西,憂鬱!

    酒吧是借酒澆愁的地方,理解!

    但她絕不是需要借酒澆愁的類型,張揚萬分不理解!

    一大杯紅酒無聲地喝下,段柳臉上的憂鬱算是被酒精沖淡了許多,第二杯下去,她的臉已經開始泛紅了……

    第三杯到了嘴邊,段柳抬頭了:「你說說……為什麼做父母的不管有多少錢,都那麼愛錢?」

    張揚酒杯也舉起了:「人愛錢也許是本性,這與他們是不是父母沒關係!」

    「有關係!」段柳又是半杯下肚:「他們就不想想自己子女的感受?」

    「抱歉……我沒有子女!」張揚不談了。

    第三杯下去,段柳地神態變了,不再有半點憂鬱,而是興奮,輕輕招招手:「過來,告訴你一件事……」

    張揚湊過來了,眉頭也皺起來了,前面是美女嗎?不是。應該是一大壇剛剛打開地、塵封了十八年的……女兒紅!

    酒氣從哪裡來?壇口!——她地櫻桃壇口!

    「我就不喜歡……」皺眉了:「那個人……叫什麼來著?」

    「孔大少?」張揚小心地猜測……

    「對了,孔大少……什麼大少,提大少我就來氣!」段柳發了一通脾氣後神秘地再招手:「張揚,我給你一個機會……」

    張揚愣住了,什麼機會?需要如此神秘?

    「你找機會……一腳將他……廢了!」段柳的聲音有點大:「最好踢得他……對所有女人全都沒有興趣……」

    我*!這麼狠?

    張揚小心地看看四周,多少有些人關注,他的聲音壓低了:「對所有人都沒興趣,其中也……包括……你?」

    「什麼叫包括我?最最主要的就是……我!……段柳!」段柳手指自己地鼻尖:「你要是做到了,我獎勵你一輛車。由你……選……選……」

    聲音越來越低,頭微微一點,眼睛閉上了,呼呼喘的全都是酒氣!

    那邊有人過來了:「嗨,兄弟!」

    張揚抬頭了。打量著過來的兩個小年輕。

    「這位小姐好像有個買賣,給兄弟做怎麼樣?」左邊的一個人抱上了胸:「讓一個小白臉成太監,兄弟們做起來絕不會失手,也不需要一輛豪華車,二十萬!」

    「抱歉!」張揚淡淡一笑:「這是醉話!你信嗎?」「我看不太像是醉話!」

    「知道她要廢的人是誰嗎?」張揚神秘地一笑:「是她地夫婚夫!」

    兩個小年輕哈哈大笑:「莫非是她地未婚夫滿足不了她?」左邊的高個子舔舔嘴唇,打量著歪在桌上地段柳:「這小娘們身材倒是不錯……」

    「滾!」張揚地臉猛地沉下來了。

    兩個小年輕臉色也同時一沉,但終於還是離開。

    「顧心嵐,嵐嵐!」張揚喃喃地自語:「你不讓我佔便宜,這怕是有點難了,這個大姑娘都趴桌上了……」

    走近:「段總!」

    沒有回音!

    搖搖她的手臂。段柳的腦袋失去支撐直撞向桌面。下面一隻手一翻,撐住她的額頭:「醒醒……」

    段柳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送我……回家!」

    「好地。起來!」

    無聲!

    「這抱著不太好看吧?」

    無語!

    「這樣吧,如果你反對,就舉手!」張揚手伸過,抱起了桌上的人,手還挺實在地摟住了她的前胸!

    穿過酒吧的空隙,張揚尷尬地解釋:「她喝多了……」

    酒吧老闆娘在搖頭!這人在佔這個姑娘的便宜,反對就舉手,瞧她醉成那個模樣,開口也許還勉強辦得到。但舉手也太難為人家了。她的手說什麼都舉不起來……

    於是,張揚抱著大姑娘堂而皇之地走出了酒吧。上車,將她在保險帶上固定,段柳基本上是被他捆在座椅上!

    在前往海邊別墅的行程中,張揚還算規矩的,以他的本事,一手握方向盤,一手在姑娘胸口上做點文章是完全、切實可行的,但他居然沒有,而是規規矩矩地開車。

    偶爾從後視鏡裡見到她地面孔,張揚都有了一點點不同地感覺,這個姑娘內心也有心事,她的心事與那個孔大少有關,也與她地父母有關,是什麼事情呢?自己不會明白,但他知道一點,她心裡並不快樂!

    有了這個不快樂,她才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公司老總,而是一個有著心事的小丫頭,會笑會哭的小丫頭——哪怕她並沒有哭!

    有了這一點,他覺得自己在她酒後應該保護她,應該用最舒適的方式送她回家!這也許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保鏢!盡職盡責的保鏢!

    前面已是段柳的豪華別墅,車子*近,別墅門無聲地打開,一個老頭靜靜地站在門口,身邊是另一個段總,張揚印象不是特別深、但也知道是陽春集團分部的真正老總——段柳地哥哥:段遠!

    兩人地臉色都不太好看!

    張揚下了車,微微一躬身:「董事長,段總,副總喝多了,帶她進去醒醒酒吧…「你是張揚?」那個老頭開口了。

    「是!」

    「你今天一直與副總在一起?」

    「是!」

    「很好!」董事長緩緩地說:「從明天起,你不再是公司的職員,現在你可以走了,車子鑰匙留下!」

    張揚愣住了:「為什麼?」

    「因為你違反了公司地規定,上班時間進酒吧!」

    張揚目瞪口呆……

    上了大路,身後的豪華別墅也變得好遙遠,手機的音樂鈴聲響起,張揚盯著這個漂亮的小東西,好像不認識它。

    「還在酒吧啊?」顧心嵐的聲音中有了點怨氣,也許任何女孩都會有怨氣,男朋友陪著別的女人喝酒,有怨氣正常!不管這酒有多麼正規都一樣!

    「沒有!」張揚苦著臉:「剛剛送段柳回家,你一定想不到,我忠實地履行了一回保鏢的職責!」

    「是嗎?」

    「你一定更想不到,我忠實地履行職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個喝多了的小姑娘,從無數雙色眼中解救出來,安全、細心加周到地送回家……你猜那個做老子怎麼說?……」張揚呼呼喘氣:「他指著這個好不容易盡一回職的保鏢說……從明天起,你不再是本公司的職員了,瘋了,大夥兒全瘋了……」

    「啊,你的任務完成了?」顧心嵐大叫,興奮!

    「好像是的……」沮喪!

    「你為什麼聽起來不高興?」顧心嵐有點敏感:「你想想啊,我們的計劃終於實現了,太好了,太開心了……」

    「可我冤啊!」張揚大叫:「我比竇娥還冤……」

    電話那邊咯咯嬌笑:「那你快過來,我弄點好菜好好安慰一下受傷的小張揚……」

    「不去了,人家剛剛莫名其妙地失業,肚子裡全是悲哀,找個地方哭一場先……」手機掛斷,張揚大步而去,真的找地方哭嗎?他臉上分明有笑意,今天可是太有意思了,想盡千方百計硬是得不到段柳的討厭,在忠實地履行職責之餘居然……

    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世事變幻無常?貌似有點老土,再想個,慢慢想……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8:17

第二卷 第4章 四分茶座兩逢源

    亦醉茶樓,清晨的陽光下,顧心嵐臉上的笑容比清晨的陽光更明媚,目光在門口一落,轉向窗台上那個小腦袋,下了命令:「張揚哥哥來了,絲絲,鼓掌!」

    絲絲兩隻翅膀在扇動,貌似鼓掌!

    張揚笑了!

    慢慢走近,兩手張開之時,顧心嵐似拒似迎,抱入懷中,大姑娘臉紅了,白玉般的手掌翻起,掩在自己嘴邊:「絲絲看著呢……」

    「這邊來!避開這個小奸細!」張揚手一合,溫軟的嬌軀抱了個滿懷,抱向沙發的另一邊,深深一吻,顧心嵐宛轉相迎,而窗台上的小絲絲腦袋瓜子也轉過來了,兩隻圓溜溜的眼睛裡也許會有驚訝,他們兩個在吃蟲子嗎?幹嘛不給自己吃點?……

    沙發上坐定了,顧心嵐趴在張揚懷中,抱過,吻過,她在吃吃地笑:「揚揚,從現在起,你是我的了!」

    「你不後悔?」張揚盯著她的眼睛:「我可不是一個好職員!」

    「知道!早就知道了!」顧心嵐咬著嘴唇回應:「經常曠工,遲到早退是家常便飯,而且上班時間偶爾還帶兩個老鄉喝咖啡……順便問一句,當時帶著的那兩個老鄉是不是……?」悄悄指一指地板下……

    「猜得好準!信息真靈通!」張揚歎服!

    顧心嵐白眼形成,好嫵媚的白眼……

    「你都知道,還要這樣的員工?不怕將你的職員全帶壞?」張揚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像一條蠕動的小蟲蟲在輕輕移動,這也是騷擾的一種……

    「不怕!」顧心嵐:「有我在呢!上班時間你愛喝咖啡,我陪你喝……你肯定更願意陪顧大小姐喝……」

    「那是!」張揚笑了:「顧大小姐多可愛呀,可以親,可以抱,想做點別地估計也成……」

    「不成!……亂估計什麼?」顧大小姐在他懷裡折騰……

    房門突然敲響。房門一敲響,顧心嵐彈起,自己坐到另一邊去了,朝門口叫一聲:「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小美女,張揚有一點點印象。

    小美女叫了一聲「嵐姐」後,目光在張揚臉上掠過。略有幾分驚訝,也略有幾分猶豫:「嵐姐,我等會兒再……」

    「沒事,小靈!」顧心嵐微微一笑:「有什麼事,說吧!」

    「嵐姐!」小靈遲疑片刻終於開口:「這個月的……財務賬出來了,又虧了!」

    又虧了?張揚看看顧心嵐,她臉上沒有任何異樣,漫不經心的幾個字吐出:「多少?」

    「今天是二十八。二十八天總收入32650。而支出方面,不計算人員工資,成本就已經達到13200,毛利潤只有19450元,18名職員的工資如果都按嵐姐提的標準計算,需要54000元,這個月地虧損將是35000左右……」

    「哦,我知道了!」顧心嵐點點頭:「你去吧!」

    小靈嘴唇動了動,好像想補充一點什麼,但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目光再掃張揚一眼:「嵐姐,需要給張先生倒一杯茶嗎?」茶壺就在桌上。但倒一杯茶也需要請示。

    「不用!」顧心嵐輕輕一笑:「從現在起,他不是客人了!」抿嘴一笑補充:「他也是茶樓的員工……」

    小靈小嘴兒張開了,這個老闆是怎麼回事?自己或清楚、或含蓄地提了過好幾次,茶樓虧損的根本原因就是人員太多,前些時候增加兩名職員,導致這個月的虧損直接增加5000多,她總是聽不進去,這下好了,又增加一名職員!下個月的虧損會不會破萬?

    「還有問題嗎?」顧心嵐掃她一眼。

    「沒有!」小靈腰兒一躬:「我先下去了……」

    房門關上。顧心嵐輕輕地笑。她還笑得出來!

    張揚的手指頭在沙發上輕輕地彈:「嵐嵐,這個月又虧了?」

    「沒事。幾萬塊錢的事……」

    「這個又持續多久了?會不會是開業至今?」張揚說:「我記得你說過去年好像小小地賺了一點點,這句話有水分嗎?」沒有!哪有?」顧心嵐臉微紅:「去年……去年茶樓搞了個裝修,我爸給的錢……沒用完,節約了好多……」

    張揚眼睛睜大了:「你就是*這個節約才實現小賺地?」

    「有什麼嘛?不提生意行不行啊?」顧心嵐惱了:「我地這棟房屋升值了呢,升值的數兒遠遠大於虧損,綜合算賬,我還是賺……」小手輕輕地招,臉上換上了一幅動人的神秘:「另外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爸給我的預算,我每個月都節約,節約的數到現在有……這個數……」指出一根手指,是十萬,一百萬暫且未知……

    張揚只有歎服,她計算財務賬時,將固定資產的溢價計算在內,老爸還能每月給她財務預算,自己的房屋,租金什麼的全都不存在,固定資產折舊肯定也不會計提,這樣的生意,賺錢是理所當然的,虧損真地不太可能,但她偏偏硬是在不可能中闖出一條虧損之路……

    房門再次敲響,兩人的討論暫時結束,房門打開之時,張揚和顧心嵐都有了一定程度地不自在,門口站著的兩個臉紅紅的女孩,居然是他的老鄉,玉兒和翠

    「張揚!」玉兒一聲輕叫。

    「玉兒,翠兒!」張揚站起來了:「我剛到……」

    「有事嗎?」顧心嵐輕輕咳嗽。

    「是這樣的,嵐姐……」翠兒遲疑著開口:「有一件事……我和玉兒商量好幾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應該跟嵐姐說說……」

    「你說!」顧心嵐指指沙發:「坐下吧。」

    沒有人坐,除了張揚!

    「你說吧,玉兒!」

    「還是你說……」兩個小姑娘謙讓起來了。

    還是翠兒開口:「嵐姐,聽說……這個月又虧了。」

    還是這事兒?人家剛剛就不願意提的!張揚直搖頭!

    顧心嵐在姐妹面前表現得極得體,不惱,平和地說:「沒事的。做生意嘛,有賺有虧,正常!」

    「可你……你老在虧!」玉兒插嘴了:「我和翠兒商量了,嵐姐,把我們的工資減點吧,在茶樓裡。我們也沒做什麼事,老要嵐姐虧,我們……我們覺得……不好!」

    張揚震驚了!只聽說過要求加薪的,這還有要求減薪地?

    翠兒也說:「茶樓裡地姐妹都說了,嵐姐心好,不願意開除員工,大夥兒都願意減少點工資,她們不太敢說。就讓我跟嵐姐說說……」

    「別說了!」顧心嵐輕輕揮揮手:「這點虧損我不在乎。姐妹們都不用在意,這就樣,啊?」

    翠兒和玉兒還要再說,張揚抬手止住:「行了,你們先下去!」

    兩女轉身了,身後傳來顧心嵐地聲音:「玉兒,翠兒,順便說一句,你們地老鄉從現在起也過來了……」

    翠兒猛地回頭,吃驚地看著張揚:「這……」

    張揚微微一笑:「那邊的工作我辭了。哦,應該說是……被那邊的工作辭了……」

    兩女全都張大了小嘴。被那邊的工作辭了,是不是可以換一個說法:開除?開除就開除唄,全世界每天都有人被開,但開了就來增重嵐姐的負擔?你知不知道茶樓有多難,這都快九點了,茶樓還是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這些女孩子都很善良!很能替人著想……」房門關上後,顧心嵐輕輕地說。

    那些女孩子善良,你呢?張揚看著這張美麗地臉,似乎從這張美麗的臉蛋上讀出了另外一個顧心嵐。

    富豪千金中有特例。她算一個。段柳呢?又是另外一種,她是一個真正精明的生意人!家族的財產在她手中不至於消費。反而會增加!

    「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條路?」張揚沉吟:「將茶樓的生意搞上來!」

    顧心嵐認真地點頭:「我想過的,媽媽也說了,這茶樓位置不好,當初就根本不是為做生意而建的,可要是拆了重建,我又有點捨不得,你不知道,這茶樓是我自己設計的呢……」

    張揚大拇指伸出:「明白了,你做生意根本是外行,搞建築設計是第一流地!」

    顧心嵐興奮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學地就是園林設計,特別是古代的園林設計,爺爺那個院子,也參考了本小姐的許多想法,就拿那個小亭子來說吧,爺爺在本小姐的專業知識面前讓步了……」

    說起園林設計,她明顯比做生意來勁!

    在她一氣說了若干專業術語,拿起桌上的小茶壺,準備潤潤嗓子繼續談的時候,張揚打斷了她:「我知道我應該幹什麼了!」

    「幹什麼?」

    「扎一個圍裙到下面的大廳,幫你努力開始工作!」

    顧心嵐眼睛裡滿是笑意,當張揚站起來時,她也站起來了,眼睛裡的笑意變成了驚訝:「你真的去呀?」

    「當然!」張揚解釋:「你茶樓生意不好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客流量太小,你想想啊,滿樓全是女孩子,也許能吸引一部分男人來茶樓消費,但女客戶基本放棄了,如果我到了大廳,周圍地女人肯定蜂擁而上,你茶樓的利潤最少增加一倍,恭喜恭喜……」

    一拳頭軟軟地砸在他地前胸,顧心嵐給他一個大白眼:「我的利潤是負數的,還要增加一倍呀?」

    「是負數就換一種說法,扭虧為盈!」張揚抓住她的手:「我來試試,成不?」

    「你?」顧心嵐認真地看他:「你說真的?」「真的!」張揚也認真地說:「你的茶樓有這麼大,佔地幾千平方,女孩子們也都是如此盡心盡力,沒有理由虧損…… 順便說一句,雖然你不在乎這種小數目的虧損。但那些女孩子在乎,她們想將你的茶樓經營好,你應該給她們一個機會!」

    顧心嵐怔怔地看著他:「客流量太少,有什麼辦法?」

    「我有一個初步地思路!」張揚沉吟道:「需要到下面仔細看看再決定,另外,我需要你地授權!」

    顧心嵐笑了:「行啊!」

    「什麼授權你都不問。就答應?你不怕我將茶樓弄得徹底倒閉?」

    「徹底倒閉也沒什麼……」

    「很好!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就自己決斷了,來……我們先開始視察!」張揚一拉顧心嵐的手,兩人並肩而下,到了下面樓梯口,顧心嵐從將手從他手中抽出,臉上已微微發紅。

    下面地員工看著兩個從樓上下來的人,臉上均有異色。但沒有任何人表露出來。只是微微鞠躬:「嵐姐!」

    顧心嵐輕輕說一句:「張揚從現在起……是你們的同事了!」

    靈兒率先表示:「歡迎張揚!」

    鼓掌!掌聲清脆!

    這時候沒有任何客人,茶樓裡有了一定程度地熱鬧!

    「我先看看吧!」張揚在眾女的目光中努力平靜,平靜地穿過前面的大廳。

    這座茶樓面積真大,雖然總高度只有五層,但佔地面積足有一千五百平方以上,以大廳為中軸線,分成五個區,每個區的格式基本一致,其中三個區基本上都兼顧到了采光、臨街,設計極其合理。最後面的是北區,北區沒有臨街面。*近的是湖水——後面的人工湖!

    每個區都是三百平方左右,又分成三至八個單元,竹子為簾、牆壁上有自然之色,清新雅致到了極點!

    「這是我自己設計的!」顧心嵐跟在他身邊,避開眾員工地視線後,她活躍了許多:「你覺得有問題?」

    「沒有問題!」張揚悄悄伸手,握住她:「我覺得你實在是一個人才!設計地居室清新雅致,天下無雙!」

    顧心嵐得意了,也略有幾分疑惑:「那……這個天才為什麼總是虧呀?」

    「也許是因為這個天才腦袋瓜子裡想的根本不是錢!」張揚側目而視:「我倒想問問。你腦袋瓜子裡到底想的是什麼?是不是只想著找男人?」

    嗵!一個拳頭砸在肩頭的聲音!

    「今天關門一天!」顧心嵐輕輕咳嗽一聲。說出這句話,這句話一出。大廳裡的所有員工面面相覷,彼此探視,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今天開個會吧,談談茶樓應該如何經營!」顧心嵐在桌邊坐下:「會議就由張揚主持!」

    大門關上了,室裡的窗簾拉開了,寂靜無聲!

    十八位女孩子全都過來了,整整齊齊地站成一長排,面對著顧心嵐,還有新來的同事,張揚!也許有些女孩子內心開始不安,談談茶樓的經營,在公司裡叫:整頓!或者是宣佈某些重大決策,在茶樓連續虧損的情況下,這麼正式的會議一般會有兩種結束,要麼是裁員、要麼是減少工資,在經濟危機地情況下,所有公司都是這樣,今天就是這個主題嗎?

    「各位小姐!」張揚微微一笑:「大家不用緊張,今天我們不會裁員,也不會減薪,我們要探討的主題只有一個,如何讓茶樓扭虧為盈,現在請大家坐下來,放鬆……」

    「坐下吧!」顧心嵐微笑:「用最輕鬆地方式來探討!」

    女孩子們坐下了,臉上真的有了輕鬆的表情……

    大家都坐下了,無數雙妙目落在張揚臉上,如果在以前,張揚也許會緊張,但今天的他顯然非昔日可比,目光從前面掃過,玉兒和翠兒坐在一起,兩隻手還握上了……

    「我們是經營茶樓的!」張揚緩緩地說:「現在,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茶是什麼?……別笑,看你笑得這麼開心,我就問問你!」手一指前面的那個有點調皮的小姑娘:「請問。茶是什麼?」

    「是這個!」小姑娘手在桌上拿起一個茶壺:「喝的,是一種飲料!」

    眾女咯咯嬌笑,氣氛果然輕鬆了!

    「僅僅是一種飲料嗎?」張揚提示:「除了飲料之外,它還是什麼?」

    這麼一說,女孩子們有了思索的表情,顧心嵐也在思索。遲疑著回答一句:「還是一段歷史!起源於中國、在中國地發展歷史!」

    「很不錯!」張揚伸伸大拇指:「老闆果然不凡!」

    顧心嵐臉微微一紅。

    玉兒插嘴:「我覺得……還是一種植物,茶花就是最好地觀賞植物之一!」

    「是啊!」氣氛活躍了,那個小靈眼珠一轉:「張揚,你是不是也認為……應該在這大廳裡擺上幾盆茶花?」

    比較聰明啊!

    張揚微微一笑:「先回到我剛才的問題,什麼是茶!各位說了很多,茶是一種飲料,是一段中國源遠流長地歷史,也是一種觀察植物。但各位有沒有想過。它還是一種……文化!」

    文化?所有人微微一呆!是的,文化這兩個字深奧無比,任何東西都可以用文化來形容,企業有企業文化、各種產品也都有產品的學問,這種學問就是文化!

    「不客氣地說一句,我們茶樓目前雖然是以茶為經營產品,但只是將它作為一種飲料來開發,各位小姐想一想,在順城有無數的茶樓,每個家庭、每個出租屋、每個超市都有茶葉出售或者庫存。燒點開水就能實現飲料地功能,客人為什麼要來茶樓喝茶?據我所知。茶樓消費一般是一個人一百元,而在家中,一百元的茶葉可以喝上半年,他們為什麼要喝你的茶?真的是為了喝茶?還是為了吃那一點點的茶點?」

    這個問題有點尖銳了!

    但也一下子穿透所有人的內心,是的,茶樓以什麼作為賣點?

    張揚的拳頭輕輕敲在桌上:「要實現茶地高額回報,唯有一點,變賣飲料茶為……賣茶文化!大家再想一想,茶中有什麼文化內涵?……我可以提示大家一點。一些悠久地傳說、一段纏綿的往事、一個耳熟能詳的地名、一個商標全都是文化的範疇。」

    他這麼緯緯道來。輕狂與無賴的表情早已不見,顧心嵐怔怔地看著他。好像不認識,茶中的文化她是最有資格發言的,因為在座的就她水平最高,甚至比張揚都高,但她好像忘了……

    「我聽過一個故事……」玉兒突然開口了。

    她這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她臉上,玉兒臉紅了,這時候好像不是講故事的時候……

    「你說說這個故事!」張揚給了她鼓勵。

    顧心嵐也輕輕點頭,他地一番話好像給了她某種啟示,但又太朦朧……

    玉兒臉紅紅地說:「那我說了啊……說的是我家鄉地一種茶,這種茶叫香露雲霧茶,傳說……很久很久以前,大別山一帶發生了瘟疫,好多人死了,百姓過得好苦,天上的神仙……」她的臉更紅,扯到神仙上去了,自然是接近胡說的範疇,但沒有人反對。

    她也接下去了:「天上的神仙知道後,派了一個叫香露的仙女下凡,拯救大別山一帶的苦難,香露下凡後,遇到了一個人間的採藥童子,兩個人一起幫助那一方百姓,一天又一天,一個月又一個月,兩個人……相處得也越來越好,受難的百姓慢慢好了,瘟疫也慢慢得到了控制,但香露卻越來越不開心……」

    已經有女孩子臉上露出質疑!瘟疫快好了,與那個採藥人地關係也好了,還不開心?

    玉兒有解釋:「因為……一旦瘟疫得到控制,她地任務就算完成了,就得離開她喜歡的人,回到天上去……那個採藥人也同樣喜歡這個美麗地仙子,他也同樣知道她即將離開他,為了留下自己心愛的人,那個採藥人自己有意染上了瘟疫,因為他知道。只要人間還有瘟疫在,他心愛的人兒就可以留下來!而不會受到天規的懲罰……」

    女孩子們臉上全都露出了癡迷的表情,一份明知無望偏偏要守候地愛情,這是所有人心中最柔軟的一部分,顧心嵐的目光不知何時投向張揚,張揚的目光也迎接上了。他此刻心中想的卻是另一件事情,那個茶園裡的癡情男女,他們也是在這樣苦苦守候……

    玉兒繼續用最柔軟地聲音說:「香露是仙子,治療瘟疫是她的職責,這個採藥人感染上了瘟疫,她當然得治,但她白天治好了他,晚上他的病又患了。於是。香露就這樣一天天地住下來,她知道他晚上做了什麼,但她什麼都不提,就這樣,兩人在一起快快樂樂地生活了三年多……

    這種事情終於驚動了上天,她們對上天的欺騙惹怒了上天,在一個清明節,上天將那個採藥人變成了一棵茶樹,勒令香露立即上天,但香露拒絕了。她化成了一滴香露,凝結在茶葉之上。與她心愛的人從此永遠相伴!

    這種茶現在開在大別山雲霧峰,我們那裡的人在訂親的時候,都會讓兩個新人喝一杯香露茶,象徵著他們將永遠都不分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8:30

.    故事講完了,大廳裡的人全都不動,幾個女孩子還淚流滿面。

    顧心嵐輕輕地說:「聽了這個故事,我也想喝一杯香露茶!」

    張揚抬頭:「這就是我想說地,茶地文化內涵,一段美麗的傳說。會讓一種茶在人的心目中呈現一種完全不同的意境……」

    一開始那個嬌小的女孩說:「我懂了。雲南普洱茶也有一段美麗的傳說,我來給大家講啊……」

    「這樣吧!」張揚打斷了:「其實每一種茶都有一種傳說。或者無數個版本,今天就不一一聽大家講了,你們自己準備,或者是一個故事,或者是一段傳說,或者是幾句詩,一段詞,或者是一個典故,只有與茶有關,都行,能夠打動客人,能夠讓客人在茶樓喝茶時喝出另一種風味,我們就算達到了目的!」

    十幾個女孩一齊點頭,興奮!她們好像找到了一個目標,讓客人喝相同的茶,品味不同的意境!

    「我要說的第二個方面,是茶所代表地內在含義!」張揚話鋒一轉:「在我們家鄉,有客人上門,第一件事是給客人送上一杯茶!所以,茶……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朋友之間、親人之間的聯繫紐帶,針對這個,大家有些什麼想法?」

    那個小姑娘皺眉了:「你地意思我明白了,是利用各自的關係找各自家鄉人來茶樓,但我們都來自五湖四海,認識的人又不多,順城這裡怕是沒什麼親人,也沒什麼朋友!」

    張揚讚許地點頭:「我的意思你是真明白了,打家鄉牌!但你的理解有問題……我說的不是以個人為紐帶,而是營造家鄉氛圍,順便說一句,家鄉是一個大概念,看你身在何處,比如說,如果我這時候在鳳城縣,在鳳城縣城看到玉兒和翠兒,我不會認為她們是我的老鄉,因為我們隔著一個縣,但在這裡,出了縣、出了省城,我們就是老鄉!……如果我們明天出國,在國外我看到你們任何一個,我都會拉著你們的手叫老鄉!」

    拉著手叫老鄉?幾個女孩子眼神比較異樣!顧心嵐眼珠輕輕轉……

    張揚輕輕咳嗽一聲:「營造家鄉氛圍很有學問,我剛才看了一下,有一個想法想與大家商量一下,順城是一個大雜燴,全國東南西北中的人全有,而且數量極大,我們茶樓不可能為每個客戶量身定制服務方案,但我們可以將茶樓分區!分成東南西北四個區,每個區選擇一兩樣茶為主打產品,確定各自地風格,這些風格中包括背景音樂、服裝特色、茶地口味……」

    「好!」顧心嵐首先支持!各位女孩全都支持,雖然她們不懂生意經,但她們也知道這個小帥哥說得好有道理,家鄉人如果來了,不喝上一杯茶誰都覺得不過意,在這裡,一個省的人全都是家鄉人!

    在別地茶樓,誰也不知道誰是哪裡人。談不上家鄉這個概念,但在這裡,刻意表露出來,就多了一樣制勝法寶!而且他還說得那麼有學問,連服裝和背景音樂都考慮到了,小帥哥這一刻挺像一個老師……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們可以確定一下四個區的名字!大家來共同參與,為我們的茶樓起四個響亮的名字!」

    我們的茶樓,這五個字傳遞的是一種經營理念,員工集體參與地參與意識!

    「江南居!」這是南方的一個女孩喊出來的名字,大家一致叫好!

    「東仙境!」應者不多!換!

    ……「東海岸!」

    「比較有氣勢!」張揚點頭:「就用東海岸!」

    先提出東海岸的那個小女孩臉有紅色,得意!

    「西邊呢?取什麼名字?」張揚再度咨詢。

    「極樂境!」那個嬌小的小姑娘大叫。

    這個名字一喊出來,眾人臉有異樣,張揚連連搖頭:「這名字有點……有點歧義!不好!」

    「幹嘛我說的總不好啊?」小姑娘惱了:「那你取!」這還有點叛逆了。也難怪。她說地總是得不到應和,連故事都不要她講……

    張揚笑了:「瑤池!」

    「這個名字挺好!」顧心嵐理所當然為她的男人幫腔,掃一眼那個小姑娘輕輕一笑:「露露別生氣,讓你當瑤池的王母娘娘……」

    那個小姑娘不干:「嵐姐……王母娘娘是壞女人……」

    眾女大笑,在笑聲中,小姑娘露露臉更紅,最後自己叫了:「算了,我當仙子,當瑤池仙子成不?」

    最後一個名字也敲定:北風亭!

    東南西北四區名字都有了,唯獨張揚取的名字沒有明顯的區域特徵……

    「分區都分了!」顧心嵐說:「也應該明確各區的負責……仙子了!」

    眾女都挺關注!

    名單一個個敲定。東區由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負責,叫什麼來著?清清!

    西區已經明確了。露露!

    南區是一個叫香香的女孩,嬌小玲瓏,體態風流。

    北區由翠兒負責!

    各有一個女孩協助,北區自然是玉兒協助。

    這些工作是由顧心嵐完成地,剩下地是張揚講話:「你們各自負責自己的區域,如何營造家鄉氛圍,如何留住客戶,如何讓人喝了還來喝,如何讓客人叫好。全都看你們的本事了。關於工資問題,顧小姐有言在先。每人每月三千塊工資保底,另外,淨利潤的百分之二十用來給各位發獎金!哪個區創造更多的效益,哪個區就得到更高的獎金!」

    積極性調動起來了,雖然那個百分之二十基本上不用指望,但畢竟一個區才兩個人,四個區比著呢,自己如果落後了,對不起嵐姐是一個方面,自己臉上也沒光不是,翠兒和玉兒的手握得好緊,她們算是下決心了,一定要好好地幹,報答嵐姐,為家鄉爭光!

    「今天大家不用上班了!」顧心嵐站起:「你們開始準備,靈兒,我設計幾個牌子,你負責製作出來……」

    「好的,嵐姐!」

    「靈兒姐姐!」一個聲音響起:「我能用一下你的電腦嗎?」

    「幹嘛?」靈兒回頭了,看著東區的清清仙子。

    「我想搜一搜……關於茶地傳說……」

    另一邊翠兒也叫道:「我也想找一找家鄉的歌曲……」時,一個小腦袋伸過來了:「哎,張揚,我們大家都有任務,你幹嘛呀?」

    張揚掃一眼這個小腦袋:「是露露仙子呀,我有更重要地任務!」

    「什麼任務?」

    「你能保密嗎?」小心地看一看四周。

    「能!」小丫頭立刻保證。

    「我也能!」張揚一句話丟下,邁步上樓,露露輕輕跺腳!

    「大家都是仙子了,你叫什麼呀?」下面還有問題,依然是露露!

    「這還用問?」張揚微微一怔:「我叫帥哥……還有問題嗎?」

    「行了,張揚!給我上樓!」上面有顧心嵐的大叫,茶樓裡有嘻嘻哈哈的笑聲四起,鬧成一團……

    房門關上了。顧心嵐的聲音有點輕:「揚揚,這樣行嗎?」

    張揚愣住了:「你剛才不是在大聲叫好嗎?這會兒心裡沒底了?」

    「剛才是剛才,剛才……我總不能反對你吧?」顧心嵐*在他身邊:「你是我男朋友呢!」

    「敢情你根本什麼都沒想!」張揚撫摸著她的頭髮:「沒問題,我保證一定會有奇跡出現!」

    「其他茶樓我也瞭解過!」顧心嵐說:「他們的手段也是無所不用其極,牆上掛滿了名人的照片,還留下無數的說明。還有專職講師在專用茶室中講解,你說,我也要請一個講師嗎?這些女孩子專業知識肯定不太高,我擔心她們一氣亂編……」

    張揚笑了!

    「怎麼了?」顧心嵐不太懂。

    「你擔心她們編?我倒擔心她們不編!」張揚笑道:「如果真地有人自己編故事,而能夠打動客人,我覺得她是一個人才!你想想啊,傳說有幾個是真地?還不是編出來地,如果有一個流傳千古的傳說從你地茶樓中流向民間。你也會流傳千古……」

    「你說的也是啊!」顧心嵐手指在他肩頭轉圈圈:「編地故事重複的可能性不大。天天有新意,客人還不經常回頭啊?」

    「很不錯嘛,腦筋轉彎了!」張揚抱上啃一口:「我走了!」

    「哪裡去?」

    「為你營造茶的文化氣息!」張揚神秘地笑笑:「我保證會有效果!」

    「先說來聽聽……」顧心嵐拉住不放。

    「為你買幾盆花!真正的茶花!」張揚:「順便問一句,你對茶花沒有研究吧?」

    「沒有!……」

    「那我就放心了!」

    沒有研究就放心?打什麼主意呢?顧心嵐眼珠轉動:「揚揚,茶樓的工作人員都有自己的住房,便於工作……」

    「明白了,我的住房在

    「在隔壁!」顧心嵐拉起他:「過來看看……」

    三樓就兩個房間,這邊是她日常用屋,那邊是一間與她的房間相差無幾地大房間,也是什麼都有。沙發是巨大地,可以兩個人睡覺的那種。電視是巨大的,可以隔著三丈遠看到電視上小鬍子的那種,床是嶄新的,剛剛買回來的那種,衛生間是乾淨的,可以躺下來睡覺的那種……

    「這一層就我們兩個?」

    顧心嵐點頭,臉紅如霞。

    「你的員工是不是必須晚上在這裡睡?」

    再點頭!目光閃爍!

    「那麼……你呢?」

    「我不同!」顧心嵐咬著嘴唇白他:「我是老闆!」小壞蛋,想打她的主意呢,先問清楚了。晚上在不在這裡睡……

    「那就有問題了!」張揚一本正經地說:「你想啊。一個樓裡住著十八位仙子,就中間一個帥哥。要是某位仙子深更半夜地悄悄溜過來,你又不在,我……這個可憐地帥哥豈不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顧心嵐傻了!

    「算了,我還是去住我的出租屋算了,免得名節不保……」

    顧心嵐深深點頭:「也好,也好……你去吧,鑰匙……鑰匙就不給你了啊,免得說我突破了你地禁區,又拿房子誘惑你……」

    出紅樓,張揚坐上了出租車,直馳向城北,遙遠的風中,有暗香浮動,縹緲不知來自何方……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8:56

第二卷 第5章 藕斷絲連

   張揚回到亦醉茶樓的時候,他眼睛亮了,雖然清晨的茶樓裡照例沒有客人,但他已經看出了變化,門口迎接顧客的兩個禮儀小姐都有變化,她們不再是鮮艷的旗袍,而是一身素雅的長裙,他進來了,兩位小姐也不是微微一鞠躬,叫上一聲通行天下的「歡迎光臨」,而是微微一側身,手優雅地抬起,這是讓路,這是最優雅的迎客,她們嘴角也有笑容,是淡如遠山的笑容,體現出她們的高貴,也體現出對客人的精緻……

    前面是天藍色的柱子,柱子上如白雲繚繞,是最精心的茶樓指南,分區在這個指南中巧妙地指引,東南西北四個分區全是天藍色的招牌,在紅色的門框上方如同一朵藍色的雲彩在流動……

    前面幾個女孩子臉上有激動,也略有緊張,張揚輕輕一笑:「來幾個人,幫我搬點東西……」手輕輕一指外面的卡車。

    顧心嵐走進茶樓的時候,驚訝更甚!

    這是自己的茶樓嗎?什麼時候弄得這麼香了?這麼繁華了?從外面看,裡面的鮮花隱隱,香飄數百米,這是張揚為自己準備的?他難道不知道茶樓裡一般情況下不需要鮮花?鮮花的香氣會沖淡茶香!

    但走近茶樓,她還是被這一份美麗而震驚……

    門口兩大盆花取代了迎賓小姐的位置,好美的花!左邊一盆奼紫嫣紅。十幾朵花兒迎風招展,右邊一盆地花朵兒更多,潔白中帶著金絲,簡直不是漂亮所能形容,而是無比的高貴……

    「嵐姐!」小靈過來了:「這是張揚弄來的,好多呢……」

    當然是他弄來的。別人都沒這個任務,這就是他的文化?文化在什麼地方?

    顧心嵐湊近了,聞!香是聞到了,沒聞出文化!

    看。漂亮而高貴,依然沒看出文化!

    但她的目光被下面花盆上一行天藍色地標籤吸引,白玉瓷盆之上。天藍色的標籤是如此醒目:「奼紫十三紅,茶花中的極品,原產地:福建武夷山千丈崖,樹齡310年!」

    顧心嵐呆了。奼紫十三紅?這就是表妹曾經提到過的一盆茶花?這樣一盆茶花在市場售價高達八萬多,他居然這麼不惜血本?他哪來這麼多錢?

    另一盆呢?既然與這盆對應。想必也不是平常貨色,下面一樣有標籤:「金絲玉帶十八盤,茶花中地孤品,原產地:雲南大理,樹齡280年!」

    仔細數一數,奼紫十三紅花開十三朵,朵朵色不同,金絲玉帶十八盤花開十八朵,朵朵如碗大。是真正的金絲玉帶。氣魄!

    這就是氣魄!這莫非就是他要傳遞的含義,這座茶樓地高貴?也別說。這兩盆花初看是漂亮,細品方知其檔次,只需要兩盆花,檔次就出來了!而且都是茶花,與茶樓的經營巧妙地融合!

    「張揚下來了!」靈兒的聲音從耳邊掠過,顧心嵐抬頭了,看著剛剛下樓的張揚。

    「賞絕品茶花,品一品好茶,追溯茶花地悠久歷史,也是茶的一段文化內涵,你覺得呢?」張揚微笑走過。

    顧心嵐眼睛亮了!

    「……這金絲玉帶十八盤真地是孤品嗎?」人太多,她沒提價格的事情,但她是真的不懂孤品,孤品一般都是價值連城,這盆花就是?

    「可以這麼說!」

    「為什麼?」

    「保密!」張揚臉上有神秘的笑意!

    幾個女孩子臉上全都有了笑容,對老闆也來這一手,那個叫露露的仙子小鼻尖輕輕一皺,給他一個沒有人知道含義的鄙視……

    顧心嵐心中有了太多的疑慮,但疑慮還是被他轉移了:「來,看看其他的!」

    進了分區!

    不僅僅是大廳有茶花,分區還有!

    江南居!

    一盆如霜如雪的茶花與兩個白紗少女配合得無比地默契,那盆如雪茶花放在茶几上,一名少女正在精心擦拭,藍色地標籤上寫得明白:「靈隱仙枝,茶花中的仙子,原產地:西湖靈隱寺,西湖龍井之祖……」

    另一盆花放在另一個角落,卻是火紅,下面一樣有藍色地標籤……

    一個個區看,聽著各個區各位仙子激動的匯報,嗅著清幽得能傳入肺腑的香氣,顧心嵐醉了,最後一個區,看著那盆淡紫色的茶花和下面的藍色標籤,顧心嵐轉向了玉兒:「這就是你故事中的香露雲霧?」

    「好像是吧……」玉兒猶豫著說:「我覺得有點像……張揚,你昨天沒回老家呀?」萬分不理解!

    張揚瞪她了:「沒回老家難道就不能買?記住了,以後顧客來問你,你一定得回答響亮:是!」隨手用手指點一點茶水沾在茶花上繼續指導:「這一滴露水就是……香露仙子,明白嗎?」

    玉兒急忙用手擦,還有埋怨:「我剛擦乾淨的,你又弄……」

    顧心嵐笑了,美麗極了!

    「好了!」顧心嵐轉身了:「大家用心工作,說實話,今天只是一個嘗試,做得怎麼樣我心裡沒底,不過,大家也別有顧慮,儘管放開了做……」

    「張揚,跟我來一趟!」轉身而出。

    三樓的房門關上了,顧心嵐*在門背後,一雙妙目牢牢鎖定前面的身影:「現在告訴我,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搞鬼?」張揚笑嘻嘻地伸手:「在嵐嵐面前。我可不搞鬼!」

    「那好!」顧心嵐抓住這只伸向自己地手,拉到那邊沙發上:「告訴我,你花了多少錢?」

    「想給我錢?」

    「什麼叫給你錢?」顧心嵐否認:「是為你報銷費用。」

    「十盆花……」張揚眼珠輕輕地轉:「給我……一千塊,你覺得怎麼樣?」

    顧心嵐眼睛睜得好大,美麗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他:「沒報水分?」

    「好吧,我承認!」張揚在她美麗的眼睛下敗退:「多少有一點點……你給800算了……」

    「價格沒有問題?」顧心嵐的臉蛋都湊到他臉邊了。眼睛離他的眼睛只有幾寸。

    張揚深深吸口氣:「好了,我一分錢都不要,行不,800塊都用美人計。真夠沒出息的……」

    「你在欺負我不懂茶花價格啊!」顧心嵐白他一眼:「但你別忘了我還有一個表妹,我表妹說過了,她一盆奼紫十三紅花了三萬塊。現在你想告訴我,這盆花地價格出了問題,還是你標籤上的年代出了問題?就算年代出了問題,你的報價一樣有問題。十隻花盆每隻五十塊要吧?運費三百要不?……兩樣加起來就八百了,花兒呢?花兒怎麼沒價了?」

    張揚兩手一合。抱住,親個嘴兒再解釋:「花兒算我送你的成不?」

    「不成!」顧心嵐在他懷裡扭動:「表妹說了地,你買瓶醬油都有回扣,沒回扣我不習慣……」「這還不習慣了?」張揚怔住。

    「就不習慣,我會懷疑你有更大的陰謀……」

    「說對了!」張揚歎服:「我的陰謀就是……得到你這個千嬌百媚地大小姐……」手兒悄悄一滑,鑽進了某個溫暖的區域,只一摸,顧心嵐軟成一團……

    不追究了!什麼都不追究了!

    顧心嵐在他懷裡呢喃:「為什麼同樣一個人,在兩個老闆面前就這麼不同呢?」

    「因為你這個老闆仁義啊!」這話兒怎麼聽都順耳。接下來的解釋就不太順耳了:「可以抱著親一親。摸一摸,其他的估計……其他地暫且不估計了。而你那個表妹,連洗個澡都不給我看……」

    嗵!後背有震動!

    「揚揚……」聲音好纏綿:「這花兒你標三百年,人家拆穿了怎麼辦?」

    「咱們又不賣花,只是免費給人家看的,免費地東西沒有人會較真吧?」張揚不服了。

    「可我覺得我們在欺騙客戶……」

    「……」張揚懶得跟她討論了,抱住痛吻一氣,吻得她氣喘吁吁,頭腦中只剩下這一雙手、一雙唇之時,所有的討論全都有始無終……

    又是一個上午九點,一般在這個時候,會有第一個顧客上門,以後每隔一個小時會有那麼一個兩個顧客陸續上門,茶樓的仙子們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安,今天在某種意義上說,是改革之後的第一天,今天的收成也意味著改革的成敗……

    街道上一輛輛汽車一如既往地馳過,誰會是第一位顧客?

    一輛白色雪鐵龍馳過,馳過茶樓,突然在前面轉了一個彎,馳向茶樓方向……

    「好消息!」靈兒大叫:「姐妹們,第一位顧客到了……」興奮!

    汽車門打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出來,向茶樓基本上是奔跑,跑出幾步又重新回頭,茶樓裡幾雙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她回去,心裡那個失望就別提了,好不容易等來了第一個顧客,居然又當了逃兵!

    汽車前面的門打開,一隻腳先伸出來,小女孩大叫:「爺爺,你好慢……」

    「爺爺老了,你以為還像你……」有笑罵聲傳來,茶樓的仙子們一個個喜笑顏開,原來不是當逃兵,而是還有一個客人,好事成雙啊!

    小女孩扶著老人家走入茶樓,兩名迎賓小姐優雅地一側身,手優雅地抬起,這是嶄新地禮節……

    老人微微一笑,小女孩卻基本上沒有看她們,她轉身了。轉身看著前面地那兩盆茶花:「好美!」

    「這茶花的確是挺好看……」老人家微微一笑:「你要是喜歡,爺爺今天也去給你買兩盆……」突然他地眼睛直了:「奼紫十三紅!」這叫聲多少有些突兀……

    「啊,奼紫十三紅,樹齡310年,是真的是假的?」小姑娘驚叫!

    這個疑問老頭沒辦法回答,迎賓小姐微微一笑。並不接

    小姑娘直接問迎賓小姐了:「奼紫十三紅我聽說過,但金絲玉帶十八盤,是什麼茶啊?」

    「雲南大理的孤品茶花!比奼紫十三紅更難得!」迎賓小姐神態中帶著幾分矜持,內心也有了幾分驕傲……

    「這樣地茶花爺爺可買不起!」老頭輕輕一笑:「我還是陪你喝杯茶吧!」

    小姑娘挽起了爺爺的手。略有幾分不安,悄悄地在爺爺耳邊說了一句:「這茶樓檔次好高,說不定好貴的……」

    最低的聲音還是被人聽到了:「老爺子。我們茶樓一向物美價廉,請看這邊……」

    隨著她地手指,老頭和小姑娘的目光同時吸引……

    一塊天藍色的招牌優雅地立在柱子邊,上面是各種茶及茶點地價格介紹。還有分區介紹!

    「十幾年沒回家鄉了!」老頭看著招牌下面的一句話感慨萬端:「就試試家鄉風味吧!來兩杯竹葉青!」

    「老爺子、小姐,請赴瑤池!」

    「瑤池!啊……爺爺。快來!」

    幾名仙子全都笑了!兩百塊到手了!

    外面又有客人到,這次居然是一大群青年男女!

    一進來之時有大叫:「好美麗的盆景喲,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的花兒呢……」這是吳越軟語,發自一個小姑娘地口中!

    「真的好美……」另一個小姑娘接口。

    嘰嘰喳喳地談話中,幾個人一進門,目光一落在這藍色的標籤上,吵鬧聲一下子沒了,只有壓低了的評論:「三百年的茶花,天啊。我從來沒有見過……」

    迎賓小姐有一個改變。不再是直接站在門口,與顧客面對面。而是離開了一段距離,以示不打擾客人進門的第一雅興,這時款款而過,步子極優雅……

    「小姐!」那個開始叫得好響亮的小姑娘也有了前所未有的矜持:「這茶花真美,我們……可以拍個照片嗎?」

    迎賓小姐略微有幾分猶豫,她只負責迎賓,還從來沒有收到客人的這種離奇請求,拍照片!可以嗎?

    另一個姑娘走過去,微微一笑:「拍吧,你們帶相機了沒?」吳越軟語一出,宣告她是香香,這也是一個對普通話極叫艱的小姑娘,與玉兒類似,普通話不管練了多久,總是帶著江南特有地語調,這種不標準地普通話雖然極動聽,別有一番韻味,但對小姑娘也是一個打擊,此刻出口,沒有了普通話的影子,純粹地鄉音!純粹的江南口音,其餘幾個小姑娘大多不懂,心中浮起的疑惑就是:上班時可以不說普通話嗎?香香怎麼了?也不怕老闆責怪……

    這聲音一出,六個小青年也同時笑了:「你是……」

    「-……——……」吳越軟語一說快,清脆中帶著柔婉,外人一概不懂,幾位仙子面面相覷,但很快,幾個人打成一片,拍照,前往江南居,香香和另一個協助的小姑娘跑得腳不點地,茶是一杯接一杯,茶點也是拿大盤子裝,在江南居的門打開之際,裡面有悠揚的「採茶小調」傳來,伴著香香的笑臉!

    「翠兒!」玉兒也用上了鄉音:「我們也說家鄉話,好不?我覺得香香做得好極了!」

    「那得看人,先聽來的人怎麼說話……」

    又有客人來!

    這次是一個回頭客,一進門就驚訝:「啊?換風格了?」細看過門口的花盆:「這樣檔次就全出來了嘛,每個分區都有茶花嗎?」

    「有地。先生,都是各個地方的特色茶花!」迎賓小姐笑得好甜。

    「我倒要看看……」顧客微笑:「我是鄂東的,應該進哪個區?」

    玉兒和翠兒同時笑了,看著顧客一批批地來,就她們到現在還沒開工,急啊!現在不就來了嗎?

    「鄂東的啊?我們也是!」玉兒嘰嘰喳喳地介紹中。來人的眼睛睜大了:「老鄉!你是哪個縣的?」

    「英羅縣!」玉兒太高興了:「大哥,你是黃崗地?」

    「是啊,黃崗市麻城!」

    「來,大哥!」玉兒叫道:「來咱們的北風亭……」

    「香露觀的茶!」這位大哥喝了一口:「還是家鄉的香露觀茶葉好啊。不瞞兩位小妹妹,出來這麼長時間了,最喜歡地還是香露觀!」

    「大哥要是喜歡。幾時我們回家了,給大哥捎幾包!」

    「太好了!」客人說:「有家鄉的歌嗎?」

    「有!你等等啊!」

    悠揚的歌聲響起!

    「天堂河賦予你地靈秀

    大別山成就你的堅韌

    帶一口鄉音

    披一身霜塵

    懷著大山一樣的信念

    銘刻著父老的叮嚀

    闖世界摸爬滾打

    守古訓禮義廉勤

    同樣地風俗百家姓

    同樣的血緣同根生……」

    歌聲之中,中年人手中一杯茶湊近嘴邊,久久沒有喝。他地眼睛不知何時有了濕潤……

    「國慶節,我們打算搞一個同鄉會。可以在這裡辦嗎?」

    玉兒和翠兒同時興奮了,同鄉會!這既是茶樓的生意,又是與老鄉們相聚的好事,工作之時居然還能會老鄉,簡直是一舉兩得!

    「大哥!」玉兒說:「你這個主意太好了……我問問老闆去,看能不能優惠一點!」

    「謝謝妹妹!」中年人真誠地說:「我最少可以聯繫到一百人……」

    「啊,100人啊,你等等啊,我這就去……」

    跑得飛快!

    敲響上面的辦公室門。玉兒還在喘息:「嵐姐……」

    顧心嵐呆了。自己的茶樓什麼時候還能有一百多人集體上門?

    「你告訴你那個老鄉!」顧心嵐笑了:「一百人以上,優惠50%。五十人以上,優惠

    「謝謝嵐姐!」玉兒喜笑顏開!茶樓的生意做大了,而且她還有了一點點職權,為老鄉爭取到了優惠政策,小姑娘高興!

    房門關上了,顧心嵐秀眉微微皺起:「揚揚,我聽錯了嗎?……」

    「好像是沒有!」張揚笑了:「你的生意好像開始好起來了!」

    「這麼簡單地分一分區,就能產生這種效果嗎?」顧心嵐依然迷惘。

    「分區很簡單!」張揚認真地說:「但其中的意義絕不簡單,你沒有在異鄉漂泊過,可能並不知道遠方的遊子心中想地是什麼……一縷鄉情永遠是他們心中最柔軟地一部分!」

    「你也在異鄉漂泊,所以你心中也在思念你的家鄉,是嗎?」

    「是!」

    「所以,你才能找到這個商機!」

    「能找到這個商機,來源於對鄉情地精確瞭解,但也來源於另一個方面!」張揚嚴肅的神態有所改變:「這是一個特別……特別重要的方面:本帥哥特別特別聰明……」

    「臭美的小帥哥!」顧心嵐笑了,笑得嫵媚極了:「下去看看,我要瞧瞧你的幾盆冒牌貨起沒起什麼作用……」

    兩人並肩而下,茶樓裡已經開始有了一定程度的熱鬧,也許是從來沒有過的熱鬧,外面居然同時停下了三輛車!除了幾個女孩往來奔波之外,大廳裡居然也有顧客,有幾個是剛剛進來的,一進來第一件事就是圍著門口的兩盆花打轉轉,發出陣陣驚歎……

    「臭美的小帥哥!」顧心嵐悄悄側身。將嘴唇湊近他地耳朵:「你真的好聰明呢……」

    張揚得意側身之際,近在咫尺的紅唇逃跑了,伴隨著她輕得沒有任何人能聽見的低語:「上樓來,我獎勵你!」

    關上房門,獎勵兌現了,飽滿的前胸壓上了。紅唇湊上了,小香舌也沒逃脫……

    電話響起,電話一響,顧心嵐條件反射般地彈起。第一反應就是逃離男人的懷抱,這個男人太壞了,接電話地時候特別大膽。人家越有事,他越搗蛋!

    逃跑,才意識到電話是來自張揚的身邊,是他的電話!而且他看著手機屏幕多少有些不對勁!

    顧心嵐重新偎攏了:「誰呀?」

    「奇怪了!」張揚喃喃地說:「你的柳柳居然還給我打電話。這是不是叫……藕斷絲連?」

    顧心嵐一個大白眼送給他:「接啊!」

    手機接通!張揚淡淡地叫了一聲:「段小姐,有事嗎?」

    「準備一下!」段柳淡淡地說:「國慶期間我要上山一趟!」

    「挺奇怪地。不是嗎?」張揚的聲音中帶上了一點驚訝:「你上山關我屁事?準備什麼?」

    電話那邊聲音靜止了,呼呼的喘氣聲雖然壓抑,但依然可聞,段柳地聲音陡然升了八度:「張揚,你也太放肆了吧?你父親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如何對待上司的指令?」

    張揚冷笑:「段小姐,你父親難道沒有告訴過你?……你已經不是我的上司!」

    電話那邊再次沉寂:「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我已經不是陽春集團的員工,用不著聽老總地訓示!」張揚冷冷地說:「段大小姐要發威儘管去找別人。本公子還不侍候了!」電話掛斷!

    電話掛斷。張揚手機一丟,張開雙臂:「本帥哥生氣了。來,消消氣……」

    顧心嵐也許一開始真的有這個打算,但這句話一入耳,變了!橫他一眼,不理他!

    電話再次響起!

    張揚地眉頭皺起來了,第一時間接通電話,用一種極不耐煩的語氣發表了主人的不滿:「段小姐,還想譏諷我幾句嗎?」

    段柳的聲音變得平靜:「我只問你一句話……這是怎麼回事?誰說你不是陽春集團的員工,誰下的指令?」

    張揚愣住了:「你不知道?你老子親自下的指令,本人還挺榮幸,不是嗎?要董事長親自開除!」

    「我爸爸?」段柳叫道:「什麼時候的事?」

    「這是第二個問題!」張揚淡淡地說:「本來我懶得回答,但也不妨告訴你,就是你在酒吧耍酒瘋那天的事情……」

    「是他!」段柳大叫:「這個混蛋!」

    張揚傻了,與顧心嵐目光相對片刻有了歎息:「段小姐,我佩服你!……能罵自己老爸混蛋地人,我見得真地不多!」

    「我是罵我老爸嗎?你才……混蛋!」段柳急叫:「我罵孔星!那天絕對是他在老爸面前添油加醋,我就說了,他那天天黑了才從我家出去……」

    「孔大少?」張揚微微皺眉:「是他就能解釋了,我就說了,你老爸怎麼一見面就那幅表情,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插曲……」是孔大少向董事長提的建議,很正常地建議,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自己女朋友身邊有一個這樣的保鏢——動不動與男主人的下身功能較勁的保鏢!

    「張揚!」段柳沉聲說:「國慶節我們一起上山,偏偏一起上山,如果能夠氣死這個混蛋,我獎勵你……」

    張揚猶豫了,氣死某人?貌似挺刺激,也挺解氣!但為什麼臉上有一種柔軟的東西滑過,一左一右的,疑似擺頭……

    是顧心嵐,她在拒絕!無聲地拒絕!也是警示:別去!

    「對不起了!」張揚很聽話:「國慶期間我挺忙,再見啊……估計再見的機會也不太多,還是免了吧!」電話掛斷!

    「好乖!」顧心嵐高興了,湊過來:「給你親親!」

    不客氣地抱住,親親,手也有點開始跑邊,顧心嵐的臉色也開始有點走樣……

    強行制止男人跑邊的手,顧心嵐有話說:「揚揚,你得罪了孔大少,可要小心一點!……我說真的呢,別亂動!」

    「哦?他挺了不起嗎?」張揚停下了。

    「這人我知道,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特別陰險!」顧心嵐說:「咱們也不是怕他,但能不惹事還是別惹事,他家在順城勢力挺大,我父親也不願意得罪他家,做生意還是以和為貴……」

    「放心吧!」張揚笑了:「你家柳柳大有氣死孔大少而後快的想法,但這是她個人的變態,與你的情人概不相干,咱有那閒功夫?」

    房門敲響!

    兩人再度彈開,房門推開,靈兒站在門口,臉上全是潮紅:「嵐姐,情況好極了!一上午時間,我們接待了三十多人,相當於以前三天的客流量……」

    顧心嵐沒有太大的興奮!也許是已經有了預感,也許是對生意的好壞到現在還不怎麼上心!或許是她臉上本來就有紅暈,這一刻,興奮的刺激顯得比較微不足道……

    「張揚,還別說,你那兩盆花真的起了作用,顧客十有**是衝著這兩盆花來的……」

    「行了!」顧心嵐掃一眼張揚:「別多說了,你再說,這位先生該得意忘形了!」

    在兩人眼對眼、眼睛裡頗有幾分其他意思的時候,靈兒跑了!她的離開基本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房門一關上,張揚過來了,抱住:「本帥哥得意了,也開始忘形了……」

    顧心嵐啊地一聲輕叫:「不准,大白天的……」聲音堵住,吻得她全身發軟,也吻得她臉紅心跳……

    臉紅紅的過程中,顧心嵐突然有了一個驚訝,巨大的驚訝!

    天啊,自己還無意中撿了一個寶貝?

    本想將他當男朋友使用的,沒想到這個小壞蛋還挺會賺錢,這多少偏離了她的指導思想,是不是也叫「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顧心嵐有慶幸!

    得到寶貝的慶幸!

    楊青青呢?她有憤怒!

    「這不公平!」瞪著沙發上的小變態,楊青青在發表自己的看法:「公司的通告上說得清楚明白,不開除你,為什麼只一晚上就變了?……為什麼?」

    後面一個問題直指張揚,顯然是非回答不可!

    張揚回答了:「也許沒有一晚上,當天就改變了!」

    「找老總們問問……這件事情本小姐很有想法……」

    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張揚笑了:「要不,你去問問?」

    楊青青站起,看來是打算出門為小同租主持公道,但她沒有走向房門,而是走向另一邊,倒了一杯水:「你……你自己的事,還是你自己問,幹嘛要我問……」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09:42

第二卷 第6章 氣死誰?

   「雖然你沒膽量去問,但我還是領情,謝謝了,青姐!」張揚拍拍沙發:「沒關係,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哦?」楊青青湊近了:「又找著新工作了?」感興趣極了!

    「哪有這麼快?慢慢來唄!」

    楊青青仰倒在沙發上,久久無語!

    終於冒出來一句:「小張揚,好不容易找著一個好工作,又重新打回原點,想……哭嗎?」抬起半截身體,無限溫柔地表示:「痛苦和委屈需要發洩,張揚,想哭就哭一場,姐姐不笑你……」

    張揚眼睛睜大了,歎息:「姐姐真是太體貼了,可我為什麼不想哭呢?」

    「這樣壓抑著……不好!」楊青青認真地說:「姐姐給你一些提示!爭取讓你哭出來……」

    張揚愣住了!

    「出來打工幾個月了,你有錢嗎?」

    張揚目光閃爍:「沒有!」

    「錢包裡有多少?」

    「二十塊!」

    「我猜你就沒有!」楊青青說:「買一個筆記本就得花你兩個月工資,前段時間回家一趟,估計錢包全空了,後一段的工資全沒了指望……我猜得正確嗎?」

    張揚搖頭:「結果比較正確,但花錢的過程有點不全面,其中我還賭博了,一次就輸掉了1000塊!」

    楊青青支支吾吾地表示:「這個……不是很重要的……下一步呢?下一步你怎麼辦?」

    「下一步?」張揚皺眉:「當然是找工作,慢慢找,機會在運動中產生……」

    「可你得吃飯吧?得住宿吧?在運動的過程中得花錢吧?」

    張揚驚奇地看著她:「我有一個好姐姐呀,看到兄弟這麼難,難道不幫幫?」

    糟了,本來想讓他哭一場的,看樣子目的遠沒有達到,反而是惹火燒身!楊青青呆了……

    「青姐人漂亮。又善良極了!」張揚目光牢牢鎖定:「你看啊,我們在鳳城一起到順城,一路上可以說是……親親熱熱,又一齊進公司,還住在一間屋裡,這緣分啊,如果迷信的說法,要追溯到三百年前……」

    楊青青兩隻手高高伸起。握住了自己的耳朵:「不用說了,真的不用說了……」

    張揚住口,來了一句結論:「將上次賭博的錢還我怎麼樣?說句實話,你是不是處女……與我地關係真的不大!」

    「不還!」楊青青大叫!

    張揚心涼了,人情冷暖啊,一千塊對他而言真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意思,但這一刻,他真的想試試。在他落魄的時候,她會不會幫他!

    答案出來了。挺殘酷!——她不幫!

    但楊青青還有話:「那……那一千塊算你……下個月的房租!我都給房東大嬸了……你等著……」

    跑向自己的房間,很快出來,手中是她漂亮的小包包:「說好了,我借你一千塊……是借!」

    十張紅票子慢慢地數,數得好仔細。張揚地心慢慢熱了,她真的不幫他嗎?不是!那一千塊退給他了,做了下個月的房租,解決了下個月的居住問題。現在還借一千塊當「運動」費用,這已經是超出了他的預期,他當然知道在她眼中,錢是凌駕於一切之上、最最重要的東西……

    「我總共才1500!」楊青青將小包包都翻開了:「還得留500塊做生活費!」

    小包裡真的只有500塊!

    「拜託小張揚!」錢拍在茶几上了,楊青青仰倒了:「你可千萬給姐姐爭點氣,一個月之內得找著工作,不然,下個月,我們……我們兩個都要餓死了……」

    還考慮到下個月了?

    張揚笑了:「沒問題!你都不知道。這一千塊錢對我是……多大的鼓舞!」這也許是實話。這一千塊錢,他看到了一個真實地楊青青嗎?雖然她言語無忌。雖然她行事不拘常規,雖然她想盡千方百計騙他的錢,但在關鍵時刻,她卻是另一幅面孔,這幅面孔一如她幫他找工作時一樣,有了點當姐姐地意思!

    「記住!這一千塊是借給你的……你要還……真的得還……」楊青青重申:「找到了工作就還……」

    「我一定還!」張揚嘴角有了笑意。

    「還要還利息……」

    就在利息問題上存在討論必然的時候,房門突然敲響……

    房門一敲響,所有的討論全都終止,兩人都有了疑問,經過幾個月地同租,他們彼此也算是有了瞭解,都屬於沒有什麼社交圈的人,會是誰?

    楊青青彈起,眼睛湊近貓眼……

    突然,她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變得雪白!

    「怎麼了?又是警察?」張揚淡淡一笑。

    楊青青跑過來了:「是段總!」

    張揚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一步跨過,也到了貓眼邊,朝外一看,外面一個女孩站在門口,手指伸得老長,又是嗵嗵地敲門,果然是她!

    「我進去了,你千萬……千萬別說……」楊青青快步跑向房間,跑出幾步,又重新回來,將沙發上的小包包提起,指指茶几上的鈔票,示意他打掃乾淨,進房間,關房門,毫不拖泥帶水!

    段柳已經在敲第三遍門了,敲得已帶上了點火氣……

    房門在她第四次敲的時候終於無聲地打開,她的拳頭都差點碰到了門口站著的人……的鼻尖,連忙止住,看著門口站著的人,自然是張揚!

    段柳平靜地吸一口氣……

    張揚表現得更平靜,看著她就像看著房東大嬸……

    「不請我進去坐坐?」段柳的聲音也很平靜。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張揚多少有些驚訝。

    「知道了你地座機號碼,要找到你地住址並不難!」段柳從他身邊而過,自己進了房間!

    房門在身後關上,張揚坐下了:「有事嗎?」

    「當然!」段柳沒有坐下。也許她本來就有一個習慣,不在陌生人家裡坐下,或者是不在普通人家地房子裡坐下!她地手從小包裡輕輕一掏,一樣東西掏出,啪地一聲丟在茶几上,還翻滾了一圈,是一個黑色塑料袋捲成的東西……

    「我來是給你這個!」段柳淡淡地說:「裡面是兩萬塊!」

    兩萬塊?張揚的眉頭深深皺起,裡面的楊青青也在同時皺眉!

    「什麼意思?」張揚沒有動這據說是兩萬塊的東西!

    「意思很簡單。補償!」

    張揚笑了:「原來開除出了公司,公司的處分決定也就同時取消,我還能領到陽春集團最後一筆工資……」

    「錯!」段柳打斷他的話:「公司地處分並沒有錯,這也不是給你的工資,而是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請講!」張揚仰起頭。

    「我段柳做事一向恩怨分明!」段柳緩緩地說:「你違反公司制度就該受罰,但你被開除出公司卻是因為我!……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當我的替罪羊!」

    張揚眼睛裡的譏諷沒有了,至少在這一刻是沒有了,兩人久久對視。段柳一甩長髮,這是她要離開的先兆……

    「等等!」

    段柳站住了!

    「進門總是客人。請喝一杯茶!」張揚起身了,一個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坐下吧!」

    段柳略微有些猶豫,終於還是坐下,沒有伸手拿這個杯子……

    「國慶期間……你好像打算上山,去哪裡?」張揚臉色很平和。

    「怎麼?」段柳掃他一眼:「改變主意了?打算再履行一次編外的任務?」

    「未必。只是隨便問問!」

    「惠蘭山!」段柳淡淡地說:「學校組織了一次活動,也是額外的活動,去野外采聚中草藥標本……」

    張揚心動了!

    惠蘭山,這是一個熟悉的山名。也是一個他心中纏綿糾結地故事發源地,因為這座山,他有了一個全新的領悟:他不是萬能地!他也認識到了自己醫術的缺陷,針對這個缺陷,這次回到家鄉,他找到了爺爺手中僅有的三個藥方,這三個藥方他全都記住了,花的時間不到五分鐘,但要解密其中一個藥方。他卻花費了十幾天!依然無法解密!

    無法解密的根本就是其中地一味藥。一味奇藥!

    生死根!

    「生死根,非花非草。生於潮濕陰暗之地,百毒聚居之所,此根善解百毒,苗疆及南方荒蠻之地或可尋……」這是古方中記載得最不確切的一味藥草,但恰恰也就是這種藥草給了他最大的興趣,善解百毒!自己的能量來源於這本書,對書中記載他絕不懷疑,這位奇人說了善解百毒,就一定會解百毒,而自己地能量缺點在哪?就是不能解毒!

    如果能夠找到這種藥草,兩相配合之下,自己的醫術也許就是大成,但關鍵是這藥草難尋,這本書中也只記載一個大概,苗疆及南方荒蠻之地或可尋,還是一個充滿巨大疑問的「或可尋」!關於生死根的體貌特徵,書中一概不提,只提一點:生死根所在地,方圓十丈寸草不生,毒草、毒蟲絕跡!

    這是一個顯著的特徵,但也需要他走入叢林才有發現的可能!

    而惠蘭山,恰恰符合南方荒蠻之地的特徵——在南方經濟日益發展的今天,在南方已經很少有荒蠻之地,而且還有科班出身的醫學學生或者導師同行……

    「段小姐!」張揚地腦袋從沙發上抬起:「我可以和你同行!」

    「為什麼?」段柳多少有些意外:「我記得你拒絕過地……為什麼改變主意?」目光小小地掃一掃茶几上的錢,就是這小東西改變了嗎?金錢真地是萬能的嗎?

    「我也想過!」張揚輕輕一笑:「我被開除的事情估計就是孔大少做地手腳,如果真的能氣死他,我不反對……」

    段柳沒有笑!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緩緩站起,腦袋瓜子高高昂起,丟下一句話:「你倒是改變了主意,可我也改變了主意!……」

    張揚愣住了!

    「……因為你這幅形象沒辦法氣死別人。只能氣死我!」段柳掠一掠頭髮,輕描淡寫地補充一句:「真想氣死別人,你得有氣死人的本錢!……或者是你捨得下本錢!」

    張揚基本不動!

    段柳走到門邊了,回頭:「你不明白?」

    張揚歎息:「這還有不明白的?你的本錢都給我準備好了,我還能不明白?」敲一敲桌上的兩萬大元。

    段柳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不管你是不是一個好員工,我都得承認,你還是挺聰明的……順便說一句,這個房間住的是誰?挺香地!」手指指向那扇關得極緊的房門。

    裡面的楊青青心一下子提起來了!挺香的……這是老總的稱讚。她應該感到榮幸才對,但為什麼心跳這麼快呢?

    張揚淡淡一笑:「這位朋友與我不同,整天都收拾得很高雅,與……孔大少有一定程度的相通之處,你想見見她嗎?」

    楊青青呼吸差點停頓了,小變態,你去死!

    段柳眉頭起了波浪,一聽到這個名字她就會皺眉。皺眉之餘是甩下一句話:「變態!」房門一關,蹬蹬下樓……

    房門關上了。楊青青出現在房門口,橫眉怒目……

    「別看我,罵你的不是我!」張揚分辨:「如果你想罵她一頓,趕快出門,追得上……」

    楊青青哪敢出門。跑向沙發,目標非常具體,手直指茶几上的小包包……

    在她剛剛摸到這黑色塑料邊地時候,塑料包被一隻手抓住:「我的!」

    「我地!」楊青青大叫:「不義之財。見者有份!」義之財的說法多少有些不成立,楊青青自己放棄了:「還兩千塊,一千塊是利息……」

    「不會吧?」張揚大叫:「你在哪裡見過這麼高的利息?」

    楊青青:「你都一下子拿到兩萬了,利息高一點點不行啊……」得意的笑容,將兩千塊小心地收起,聲音壓低:「小張揚……哪天你再失業了,就跟姐姐說啊,姐姐借錢給你……」

    「不借。堅決不借!」張揚表態:「你的利息比那些挨千刀地高利貸還高……要是借的時間一長。估計我得賣身才能還……」

    「想得美!」楊青青白他一眼:「鬼才要你的身!」

    這嫵媚的白眼加上她得手後地興奮組合成一幅無比動人的圖案,張揚別過臉了。喃喃地說了一句:「青姐,段總都說了……你真的挺香!」

    「還想賭嗎?賭……我是處女的香氣啊……」楊青青咯咯嬌笑:「這次可以賭大一點,小變態今天有錢……」

    房間裡迴盪著她的笑聲,極輕鬆的笑聲……

    張揚回到了房間,外面還有笑聲偶爾傳來,張揚都懷疑,她今天晚上會不會做夢都笑醒過來,開始是打算割肉的,現在居然是憑空多收穫了一千塊,落差比較大,落在她的身上更是特別特別大……

    朝床上一躺,手機舉到上方,一個短信發出,短信內容還挺長:「很久很久以前,七娘山有兩個男女,男的叫……」

    最末尾是一句話是:「這是第八遍,兩天一遍,哥做到了!」

    妹妹地回信真慢,等了好久才終於有回音,打開!

    「壞哥哥!上自習時給我講故事,後面地自習全白上了……」

    講故事還影響功課了?張揚愣住!

    重新發送一個信息:「嵐嵐,幹嘛呢?」

    「喘氣!」外加一個頑皮的表情。「除了喘氣之外呢?」

    「親嘴兒!」再加一個表情,是紅紅地……絕不是雞屁股!

    幽幽的光照亮了張揚的臉,撥通電話:「嵐嵐。國慶節請個假怎麼樣?」

    「做什麼?」

    「段柳要上山,我還是陪她去一回!」

    顧心嵐不答應了:「你幹嘛還要陪她啊?真的……藕斷絲連啊?……」

    「行了,這你還不放心嗎?」張揚笑了:「和任何人都有可能有故事,唯獨她是一個例外,你難道還看不出來?」

    對於段柳,顧心嵐還是放心地,別人或許有危險,但段柳不是這個範疇。在她眼中,這是一個怎麼看都不稱職的員工,連員工都不稱職,更別提其他的了,而他呢?對段柳也是極盡刻薄之能事,明顯也不對眼,兩個不對眼的人湊到一塊,別打得鼻青臉腫就行了……

    他只是在盡最後一份職責而已。哪怕他已經被開除,但只要段柳知道在後。最後的指令還是站得住腳的!

    小小的撒一回嬌,甜甜地說幾句臉紅心跳的話兒,顧心嵐給了他最後地指令:「早點回來……我會想你!」

    又是這句話!

    國慶節到了,陽春集團外面也裝飾得煥然一新,門樓上兩隻大紅燈籠將這個現代化的大企業與古老的東方喜慶巧妙地連接。段柳走近自己的的寶馬之時。眼前亮了!

    一個帥哥漫步而來,步伐居然是飄逸的,飄逸的長褲,嶄新的皮鞋賊亮。目光朝上,皮帶都是新地,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再朝上,嶄新地淡黃色襯衣,寬鬆地穿在他身上,頭髮沒有整理,但也顯得是如此的飄逸!

    段柳略有幾分發愣!這是他嗎?

    這還是那個穿著八塊錢一件襯衣還得意洋洋的鄉巴佬嗎?

    高大修長的身影接近車子了,在她面前微微一鞠躬:「段小姐。能為你開車嗎?」

    段柳的鑰匙遞了過去。車門已開,在他地手下拉開。是如此的及時、如此的得體,伴隨著他的斯文言語:「段小姐,請!」

    張揚自己也上了車,後面傳來段柳地歎息:「張揚,你一般會在離職後體現自己的哪一面?真實的一面還是虛假的一面?」

    張揚笑了:「自然是比較做作的一面!斯文一直不是我的本性,而是我的初次嘗試!」

    謝天謝地,他的笑容還是有一點無賴的成分!

    「這邊!」段柳隨手一指前方!

    「不用指路了,惠蘭山我知道!」張揚在操縱車子,駕輕就熟!

    繁華地都市漸漸拋在腦後,高樓漸漸被田原所替代,一縷幽香不知何時傳入車廂,悠揚地樂曲響起,《春江花月夜》!

    段柳的眼睛閉上了,也許是在捕捉這樂曲中某些讓人觸動地東西,她心中也真的有一個觸動,他怎麼知道自己最喜歡這首古曲?自己就點上了?難道他也喜歡?……

    她眼睛重新睜開的時候,前面一座高山拔地而起,青色的山峰傲立原野之中,惠蘭山到了!

    前面是好幾輛小車,車邊站著一大群的人,她的同學也到了!

    「柳柳!」前面一個小姑娘跑過來,後面又有四五個*近,張揚微微一愣,六朵金花,海邊曾經有幸見過的六朵金花今天居然到齊了!

    順城有多少這種大小姐啊?她們湊到一塊兒挺難,更難得的是,難道她們全都是同學?也就是說……南方醫學院居然有這麼多的頂級美女?(頂級當然是以金錢與美色綜合考核得分的)

    過來的是五朵金花,後面的一個比較高傲,離後面十幾個看起來就比較貧寒的學子學妹們固然挺遠,離段柳一樣不太近!只是極矜持地向段柳點點頭,孫雅!……

    「柳柳,你還沒換保鏢啊!」一個女孩悄悄地問。目光落在車子旁邊的張揚身上,張揚在眾女及另外學子打量中多少有些尷尬,但在臉上絕對很難瞧得出來……

    「換了!」柔柔接口:「你沒看見他今天換了衣服嗎?還別說,挺帥的……柳柳。為了這身行頭,花了幾萬?」

    「花多少萬都白搭!」後面一個刻薄的聲音傳來:「這就是一個土包子,土包子是沒辦法進行包裝的……」

    聲音還不太小,起碼張揚聽得清清楚楚!

    段柳地臉色有改變,氣死她的可能性不太大,但估計一場對抗正在醞釀之中,幸好有一個聲音解圍,是一輛新來的車。很普通的車子!

    「陳教授來了!」

    車子停下,一名老者下了車,頭髮朝後梳,白髮微微閃亮,一幅眼鏡一架,很有風度的一個老者!

    「陳教授!」後面的學子們一起打招呼。

    「嗯!」陳教授點點頭:「人都到齊了嗎?」

    「還有孔星沒到!」

    「大少的架子總會大一些……」這個聲音略帶幾分譏諷,出自學子中的一位,也是一個眼鏡男!

    「到了!」一名同學手指前方。前方一輛雪白地車子疾馳而來,雪白、超長。這就是孔大少的專用坐騎!

    「大家都到了啊!」車窗打開,一張臉露出,臉上有矜持:「抱歉,教授,我遲到了嗎?……」目光掃過段柳的臉。段柳沒有看他,掠過她的身邊,孔大少的目光定住了,定在一張臉上。這張臉上有淡淡的微笑,也在看著他!

    孔大少只微微一愣,下了車,一個保鏢背著一隻巨大的袋子跟在他身邊,雖然背著東西,一樣站得筆直!決不像張揚,哪怕身上什麼都沒有,但依然得找個地方**,他*在汽車上。根本沒站直過!

    「很好。大家都到齊了!」陳教授的中氣還挺足:「大家都知道,我們醫學院出去地學生就是一名醫生。醫生需要具備兩個素質,其一是有探索精神,這一點最是重要,中醫的歷史已有數千年,正是在一代代探索中才走到了今天,其二,醫生必須精通專業知識,草藥、中成藥、藥性都得全面掌握,這是組織這次野外活動地理論基礎!」

    略微一停頓,陳教授繼續說:「你們這群學生中有高年級的,也有低年級的,今年剛剛入學的就有好幾位,對於你們,這時候製作標本還有些困難,所以本次活動有兩個原則,在這裡重申一下,第一,自願原則,不參加的現在還可以退出,不影響各自地學分,第二,有償原則,這座山中藥草數以百計,如果能夠成功地製作一個完整的標本,加學分一分,製作成功十個,加十分,依此類推……」

    嘮嘮叨叨地講了一大通,估計得半節課之後才結束!

    「好了,現在說明一下!」教授的結束語還遙遙無期了:「野外活動比不了在家裡,山裡的毒蟲野獸不會管你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山裡地岩石也不會因為你家有錢而對你格外關照……」

    張揚笑了,這個教授還挺有意思,倒像是瞧不慣這群金枝玉葉一般,這個意思同學們也體會到了,也有類似的笑容,反觀幾個金枝玉葉,除了段柳臉上沒什麼表情之外,其餘的人都有一定程度的反應,反應最可愛的當屬鄧柔柔,她伸了伸粉紅的小舌頭!

    反應比較積極的當然是孔大少,他居然打斷了教授的語,聲音挺平淡:「教授,我們已經作好了準備!墨西哥進口的蛇藥、美國地傷藥,當然還包括教授沒有提到地,冰島出產的帳篷!」

    「好啊!」教授淡淡一笑:「那我就放心了……也不囉嗦了!」掃一眼四周:「有沒有人退出?」這也許是最關鍵地一句話。

    「既然沒有人!」教授招招手:「大家就可以出發了!我就不陪你們了!」

    解放了!

    學生們一湧而過,直奔惠蘭山而去,前面奔跑的普通學子,年輕人的天性注定,所有人都對大自然有一種天然的親近,以他們的身份,也用不著壓制什麼,中間是幾名金枝玉葉,旁邊有一種另類的風景。背著包的全是保鏢!足足有七個!

    「柳柳!」一個瀟灑的身影出現在段柳身邊:「你跟我一起走,所有地東西我都為你準備了一份……」

    段柳朝另一邊叫了:「張揚,快點,你走得好慢!」基本無視!

    「行啊!」張揚一錯身,一隻腳陡然出現在段柳身邊,另一隻腳一提一收,段柳和孔大少中間就多了一個人,孔大少臉色陰沉了下來……

    張揚與段柳並肩而上。後面的目光他完全沒看到,這些目光他雖然沒有看到,但絕對能夠想像得到,孔大少的目光如果是刀子的話,他的後背無疑是靶子……

    這是熟悉的惠蘭山,但也是一條不熟悉的路!

    汽車從盤山公路而上,可以看到千畝茶園,但從南坡而上。基本上是一種原生態!

    有一條路!

    這是一條青石小路,歲月的風霜也許早已被這條小路淡忘。但歲月地鬍子也從小路上長出,踩著這些「鬍子」,段柳一口氣走了好遠,直到臉上泛紅,心跳加速才算回頭。看一看後面離得挺遠的幾個人……

    涼風吹過,額頭的汗水化作舒適飄遠,目光偶爾回落,身邊的張揚表現讓她滿意。這個小土包雖然處處讓人家朝下面比,但今天表現還算不錯,背著一個大包,始終跟在她身邊,臉都不紅!

    誰說小土包就一無是處?起碼人家走山路的能力就少有人及!段柳略有安慰。

    青石路雖然基本上不能算是路,但離開了這條路眾人才知路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在叢林之中,有一條路是多麼的幸運!

    現在沒路了,在拐進這片叢林之時,就已經沒有路!地面是錯綜複雜的刺籐。前面是一望無邊的叢林。叢林深處隱隱有風吹過,帶著莫名地陰森。還夾雜著一些不知何處傳來的青草氣息、或許還有一些動物地屍臭……

    前面的學子們基本上已經鑽進了叢林,全都是向的叢林右側,段柳腳步剛剛跨出,一個聲音傳來:「柳柳……我們走這邊!」

    孔大少出現在她身邊:「和那些人混個什麼勁?」

    段柳的眉頭皺起來了,雖然不喜歡他,但這話也有點道理,自己畢竟是千金大小姐,與那些窮人家的孩子還是有些距離地,那些人中還頗有幾個假清高的,也未必歡迎自己!

    「各位小姐!」孔大少的保鏢居然開口了:「我可以保證各位都有一個好收成!」

    張揚微微一驚,目光落在這個保鏢臉上,在主子們說話的時候,一般地保鏢都不會插嘴,但他是一個例外,一般的保鏢都是年輕陽光的,但這個保鏢也略有幾分例外,他年紀不算太小了,雖然鬍子刮得很乾淨,腰桿挺得筆直,但依然可以看出至少有三十歲!

    最值得懷疑的是他的表情,他臉上有神秘的笑意!

    孔大少臉上也有神秘的笑意:「這是我的部下,專業知識絕對在教授之上!」

    「大少爺過獎了!」保鏢微微一鞠躬:「保證各位小姐每人至少十樣標本還是沒問題的!」

    作弊!這野外活動還搞作弊?張揚目瞪口呆!

    但有人在附和:「好耶……」赫然是鄧柔柔!這是一個張揚瞧得比較順眼地小姑娘,她居然第一個贊成?

    鼓掌聲!卻是陳小姐、張小姐兩位一齊鼓掌,這是什麼學校啊?作弊如此地深入人心?張揚大寒……

    「孔星!」孫雅嬌笑:「我就說你怎麼換保鏢了,原來你還安排了這一手……」看來她也是贊成的!

    「還別說!」孔星笑了:「我那個保鏢地確是換了!……素質太差了!」

    「不會吧?」陳小姐接口:「你那個保鏢可是全市青年組散打冠軍……」

    「光會打有個屁用?」孔大少不屑一顧:「上次在維多利亞大酒樓,一個外賓用英文和他說幾句話,他居然答不上來,當時我就火了,回來立刻就換……保鏢可是主子的門面,是吧?柳柳?」

    幾名保鏢的臉色同時有了改變,是羞愧!當保鏢的而已,有幾個會外語?

    但這個矛頭不是指向他們的,而是指向旁邊的某位仁兄!主子不發怒,保鏢有氣也只能朝肚子裡咽!

    段柳有氣!她的眉頭微微一挑:「你現在的保鏢會說外語?」

    「不僅僅是會說外語!」孔星微微一笑:「他甚至根本就是一個外國人!受過正規的國際化標準訓練,多的不敢說,兩三個國家的語言會話還是沒問題的……」

    眾女的眼睛同時睜大,服氣!

    不管這個孔星有多麼飛揚跋扈,但有一樣東西她們集體得服,這個公子哥玩是上檔次的,基本上都能玩出層次!這個小小的朋友圈子中,一般也是他在引領時代潮流,換車往往是他起頭,換玩的地方也是他在找,現在是不是開始掀起一場保鏢訓練熱潮?

    換保鏢的遊戲首先需要換的自然是某位仁兄,但這位仁兄反應很奇怪,別人都在看他,他卻是一臉茫然,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10:12

第二卷 第7章 中藥課

  「這位先生!」孔大少手指直指張揚的鼻尖:「你是什麼文憑?」

    矛頭都直接指向他了,張揚只有開口,開口略有幾分尷尬:「我……當時應聘保安的時候,不講文憑的……」

    有清脆的笑聲發出,出自孫雅的口中!這笑聲自然是有那麼幾分譏諷!

    孔大少的笑容矜持得多,只是微微地在主人臉上露那麼一小露……

    張揚有遲疑:「……我好像明白了,段總,我現在是不是……開始變得不入流了?」

    這句話問的是段柳,但段柳無法回答,讓她點頭是對孔大少的附和,讓她搖頭又不接近事實,這個小混蛋將球踢給她了嗎?

    孔大少英雄救美,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接過去了:「不是這樣!」

    眾人微微一驚……

    孔大少淡淡一笑補充:「你不是變得不入流,而是……從來沒有入過流!」

    「是啊!」孫雅笑了:「這兩者有區別的,你肯定沒學過邏輯……」這是兩人對他說話說得最溫和的一次,甚至連笑臉都給他了,張揚應該慶幸嗎?

    「好複雜!」張揚是感慨:「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同樣是保鏢,孔大少的保鏢會兩三個國家的英文,兄弟我,連中國的英文都不會……」

    這是調侃!

    眾女目光齊聚,鄧柔柔哧地一笑,段柳臉上也有了笑意,這個小保鏢別的強項一點都沒有,但就調侃這一樣你得服!與她會話之時,多半以她氣得半死而告終,且看能否將這個孔星也氣個半死!

    張揚看著孔大少:「這位保鏢如此了得,會兩三個國家的英文,卻不知道……孔大少是不是也用英文給他下指令?」

    孔大少傲然道:「當然!」這個小子還有一樣特長。就是英文水平強過其他各科,追求高雅的生活自然離不開對外語的追求,這也是上層社會的通行規則。

    「這就有點奇怪了!」張揚皺眉:「自己花錢請個保鏢難道還是請個老爹?非得由主子改變祖國語言去遷就他?」

    孔大少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回答是用英文是他的驕傲,但這個驕傲偏偏是一個陷阱,誰又防得了?

    幾個女子的臉色變得挺奇怪,居然個個露出了笑意,幾名保鏢集體有感覺:解氣!……

    「咳咳……」年齡最長地保鏢開口:「大少爺,你們幾個在這裡等等,我們去工作?」

    孔大少點點頭:「去吧。各位保鏢先生都可以去了。幾位小姐,叢林裡又髒又臭,我們在這裡看看風景,我保證他們會帶回來足夠的標本……」

    看著幽暗的叢林,幾個千金大小姐這一刻都有了一種想法。接近於孔大少的想法,野外作業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樹林裡又髒又臭、還有蟲子,就由幾個保鏢代勞吧……哪怕一開始抱著去野外歷練的段柳此刻也有了猶豫……

    孔大少興奮了,將這個討厭的保鏢打發走,才能陪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叢林漫步不是?

    幾個保鏢動了!

    張揚開口了:「段總,估計他們能夠帶回你需要的東西。在這裡也不會有危險。我請個假可以嗎?」

    又是請假!

    段柳微微一愣:「做什麼?」

    「去叢林裡玩玩!」張揚平靜地說。

    「我也去!」段柳跟上了。

    「柳柳!」孔星急了:「你去幹嘛?叢林裡又髒又臭地……注意自己地身份……」多少有些氣急敗壞,人家保鏢只是去玩,你跟去,成什麼了?但這個說法自然不能太明白……

    「有什麼身份?」段柳回頭了,淡淡地說:「我們都是醫學院的學生,莫非你認為……將來我們上手術台給病人做手術,也需要保鏢代勞?」

    兩人去遠,剩下的帥哥美女們相對而視,鄧柔柔大叫:「等等我……」

    幾個人全去了!

    張揚苦笑:「段總。這個後果責任不在我……在你!」他是真的想自己一個人行動。但段柳是打死都不願意給孔星機會,想都不想就跟過來了。這一跟過來需要一個能拿到桌面的理由,「學生」這個理由一出,誰還坐得住?

    段柳淡淡一笑,叢林熱鬧了!

    「這是矢車菊!」前面地中年藥檢負責人(已從保鏢角色轉換過來了)此刻已成為眾人的核心:「挖起來,小心根部!」

    第一份標本到手,有了第一份,第二份就不太難,形似、疑似的一時間挖了不少,段柳也參與了進來,弄得兩手都是泥,終於挖起了一棵疑似矢車菊……

    「這是大青葉!完整葉片展平後呈長橢圓形至長圓狀倒披針形,長520cm,寬26cm;上表面暗灰綠色,有的可見色較深稍突起的小點……」好一番知識講座,現場講座眾人都聽得極認真,對照實物再看,幾位千金大小姐居然產生了一種學知識的快感……

    張揚也聽得很認真,雖然他的醫術無人可以評價,但理論知識還是如此地欠缺,要不要認真地學一學基礎知識?自然是要!這是他報醫學院地根本原因,但他決沒有想到,第一堂醫學課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是由一個根本不是教授的冒牌保鏢來講……

    一行人越走越遠,一開始的浮躁和大小姐、大少爺的身份在不停出現的中藥材面前消散,連張揚都有了一種感覺,自己在某個程度上已經融入了大學生活,起碼在這一刻是!

    這個作弊真的是壞的嗎?或許還是好事,如果單純由幾個大學生上山一氣亂采,他絕對學不到這其中的半點知識。

    「益母草!」中年人也進入了狀態:「自古用來治療女性疾病。食用益母草,可改善微循環障礙,改善血液流動性,去瘀活血。調理血氣。益母草還含有多種微量元素,抗氧化、抗疲勞、增強免疫細胞活力,也稱為美人草……」

    又是一番講解,張揚突然指向那邊樹葉之下:「牛肚根!」

    幾女一聽到這個古怪的名字同時側身,樹葉下一棵灰白色地小植株:「你說什麼?」

    「這也是一味藥材,清熱解毒!」

    「一個鄉巴佬居然也敢開口談藥材!奇聞!」孔大少算是找著機會了,一個臭保鏢居然在專業問題上發言,豈不是自找不自在?

    張揚地目光收縮了,但他沒有開口……

    段柳開口了:「你怎麼知道他說的一定是錯地?讓他說!」指向暫時充當專家地保鏢!

    那個保鏢怔怔地看了好半天。終於搖頭了:「這不是牛肚根!」

    「怎麼可能?」張揚跑過去。挖起這棵灰白色的東西,沒錯啊,正是爺爺經常挖回來的牛肚根,植株顏色、高矮和下面的根都是!而且還有效,聞一聞。有藥香,比較熟悉的藥香!

    「涉及專業知識,你也開口?」孔大少嗤之以鼻。

    張揚多少有些沒有底氣,爺爺挖的是土藥材,而現在是專業,業餘與專業相比總是缺乏底氣!

    一個聲音傳來:「張揚,收起來。下去讓教授看看再說……」自然是段柳。

    張揚有了一點安慰。這個女老總還挺服犢子的嘛,這個彎轉得自然!

    「你聞聞,有藥香!」湊近段柳的鼻尖,段柳居然真的配合地聞一聞,一聞之下她臉上有驚喜:「真地有藥香啊……肯定是藥!」

    那個保鏢臉上有了不自然地表情……

    張揚微微興奮了,走出幾步,手很快指向另一邊:「看,那邊還有……這藥叫什麼來著?杏陽草……也是一味中藥材!」

    眾人再次看向那個「保鏢」,作為醫學院的學生、而且還多是只學一個月的新生。理論水平算是灌了半肚皮。偶爾也能在書本上看到一幅兩幅草藥圖片,但又有誰能準確將那些藥材圖片與實物對應?自然需要這個「專家」級的保鏢確認!

    那個中年「保鏢」的手輕輕抬一抬。再次確認:「你看錯了,這不是……藥!」

    「那……」張揚微微遲疑:「你們別管我……我自己帶下去!」這也不是藥?又錯了?但這葉片分開,極似杏花開,聞一聞,依然有藥味,味道極純正!走出幾十步,張揚再次指向一株紫色地植株之時,那個「保鏢」額頭已經有了汗水,巧妙地擦一擦,依然是否決!

    段柳的眉頭也慢慢皺起來了,今天都是怎麼了?

    直到走入一個山谷之中,張揚不再開口,彎腰挖起一株植株之時,那個中年人也幾乎在同時指向另一株植物:「這是……」所有人的目光在兩株植株之上盤旋,都有驚訝,這兩株藥草無論從哪一個方面看,都是同一類型!

    「這向陽草也不是藥草嗎?」張揚的聲音中略帶譏諷!

    「我……我們叫它……歸附……」

    「張揚,你……你認識草藥?」段柳轉向他,滿是不信。

    「略知一二!」張揚微微一笑:「幫爺爺背了十幾年藥蔞,算是認識一些,但專業知識卻是半點都談不上……我們那裡的土名與藥草的學名也不同!」這是真話,他只能鑒別是藥草還是非藥草,根本不知道什麼藥草對應什麼病。

    「沒關係,只要是藥就行!」段柳這一刻是無比的寬容:「拿下去再查資料,比聽別人講印象還深!」

    張揚笑了:「那好,我專門負責找,你負責查資料,知識共享、土洋結合……」大笑聲中直入叢林,段柳跟上!基本上完全拋開了這一個大隊伍!

    孔大少地臉色青了!大美人拒絕自己了!甚至還能拒絕自己精心安排地手下,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保鏢,明知道他沒什麼文化,但偏偏次次受挫……這簡直是……太憋悶了!

    「大少爺……」保鏢無法了,他可以違心地將人家的藥草定義為非藥草。但人家自己動手了,他還能專業知識和老資格通過打擊敵人來幫助大少爺嗎?

    「走!」孔星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大隊伍以張揚為首繼續開進!

    中年保鏢此刻好生為難,這個年輕人的眼力真是太好了,所到之處,本不太多的藥草全部一掃而空,他總不能憑空將非藥材定義為藥草講解一番吧?

    好不容易終於發現了草叢中的小黃頭,興奮了,清嗓子:「這是金錢草,利膽排石……」突然他的聲音停住了。那邊轉過來一個小姑娘。段柳,她手中一支金黃色的藥草當扇子,輕輕扇風,帶著幾分得意、也帶著三分地譏諷……陽光下看得明白,赫然又是一株金錢草!

    那個年輕人又一次領先了。這一棵不是他不認識,而是標本已經有了,用不著第二棵……

    孔大少站住了,陰沉無比的目光慢慢轉換,換成了平和地笑臉:「看來大山裡下來地人見識還真的不凡,還真地認識幾株藥草,家裡是不是專門*這個換鹽吃?」

    這是一個置換!

    拋開藥草了!藥草方面這個小子有兩下子。拋開。直面其慘淡的人生……

    張揚臉色變了!

    陡然竄出,這一竄出突兀之極,他的速度也從零在瞬間達到一個讓人驚訝的數字,被人揭了老底,惱羞成怒之下要動手了嗎?

    孔大少大驚之下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這是上次遇襲之後地條件反射,但以他地反應又如何來得及?眼看又是一模一樣的結局,段柳都甚至打算閉眼睛了,任何人褲襠被人踢一腳都不會很好看……

    但沒有踢腳。孔大少只能感覺到。一股勁風從身邊掠過……

    張揚站住了,在鄧柔柔身邊站定……

    慢慢回頭。手中居然有一條劇烈扭曲的長籐條……

    「啊,蛇!」鄧柔柔一個猛撲,撲向前面的空地,臉色已一片雪白!

    「啊!」幾個女孩同一時間逃離,幾名保鏢也同時後退一步……

    張揚臉上有淡淡的微笑:「蛇也是藥蟲,這個標本……孔大少要嗎?」

    「不……不……」孔大少連連後退!

    張揚手輕輕一揚,這條蛇如箭一般射出,哧地一聲撞上前面地大石頭,扭曲了幾下不動,雖然死了,但這白花花的肚皮還是給了女孩們最大的驚恐……

    「惠蘭山……七步蛇!」鄧柔柔的保鏢臉色也微微發白。這種蛇可是極毒的,一旦咬中人體,走出七步就死,身為鄧柔柔的保鏢,沒有及時發現主人的危機,而要別人解救,他有後怕,也有複雜地愧疚心理……

    「謝謝你啊……」鄧柔柔開口了,柔柔地道了謝……

    張揚笑了,這一笑,給人地感覺就是陽光……

    接下來的行程中,有了一點點微妙的變化,最大的是心理上的變化,對張揚好像得重新認識,或者是:對「保鏢」這個詞的重新回味——保鏢是很簡單的,主人有危險,幫忙解救,能解救的就是稱職的保鏢,不能解救地就是不稱職,用時尚與高雅來簡單定義好像是有了偏差!

    還有一個改變,鄧柔柔地改變,她的目光偶爾會追蹤叢林裡地某個背影……

    山風吹來,清幽之中有藥草的微香,女孩子們好像也放開了,聽講課,找藥草,「專家」說過的自然是首選,專家否決,但那個奇怪的小保鏢拔的小苗苗……她們居然也開始拔了,不管是不是,先拿下去再說,場面第一次出現比較融洽的局面。

    「哎,張揚……這是不是藥草啊?」鄧柔柔手中拿著一束小紫葉,身上有泥土,臉上怎麼了?莫非是在她雙手忙著找泥土麻煩的同時,有一隻小蚊子偶爾找她臉的麻煩?——從而讓這張白生生的臉也有了麻煩?

    「我沒見過……」張揚搖頭。

    「哦……」鄧柔柔扔了:「那呢?紅紅的,好看呢……」

    「那個?」張揚笑了:「我也沒見過,要不,你聞聞……」

    鄧柔柔居然真的跑過去了,拔!

    「拔不動啊……你來……」小姑娘大叫求援。

    張揚趕過去,大寒!

    「這下面是樹根啊,小姐,這怕是一個大樹根上長的新苗……不是藥材,肯定不是……」

    「我想也是啊,沒聽說哪種藥材有這麼大的根……」

    張揚笑了,直起腰,前面人群中一個女孩回頭了,段柳,她臉上略有幾分奇怪,這究竟是誰的保鏢啊?鄧柔柔想做什麼?自己有保鏢不用,讓那個傢伙頗有幾分失落,偏偏找自己的保鏢麻煩,讓這個小傢伙表現出與自己在一起時絕沒有過的開心……

    「鄧小姐,走吧!」張揚略略尷尬,前面的人都快進樹林了,都只剩下背影了……

    「沒事!」鄧柔柔滿不在乎:「我都找到八樣標本了,其中有兩樣是你教的……要是碰巧是真藥材,下去……我請你吃飯……」聲音壓得好低。

    「這不用了吧?」張揚苦笑:「都沒什麼譜……」

    「有什麼嘛?」鄧柔柔輕輕一笑:「張揚,她們瞧不起你……別在意,我知道你……」

    「你以為我很在意?」張揚笑了。

    這笑容落入鄧柔柔的眼中,鄧柔柔微微迷茫,他的笑容恬靜而又帶著一種什麼感覺?……對了,神秘!這是大山來的人特有的笑容嗎?為什麼呢?

    「走吧!」張揚轉身了,兩人同時鑽入叢林,突然,張揚的眉頭微微皺起,草叢裡同時鑽出五六個人,黑衣罩體,黑巾蒙面,居然是蒙面人!

    深山野林的蒙面而出,想做什麼?當然不會是請客吃飯!

    這六人速度好快,從草叢中一直起腰,幾乎同時出現在三名保鏢的身後,手高高舉起……

    嗵地一聲,三名保鏢的身子同時僵硬,同時倒下!三塊砸在他們後腦勺的石頭與他們幾乎同進落在草地……

    「什麼人?」兩名保鏢反應很快,猛地回頭,後面都是一條黑影撲來……

    場面立刻大亂,女孩們集體臉上變色,孔大少與他自己的保鏢同樣是變色,這個冒牌保鏢這一刻才暴露出與自己身份不相對稱的東西:害怕!兩個保鏢都在與突然出現的人激烈爭鬥,但他這個保鏢恨不得縮到主人的背後……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11:18

第二卷 第8章 愚蠢的綁匪

  張揚目光微微一閃動,一步踏上,剛好擋在鄧柔柔面前,嗵嗵兩聲,木屑飛揚,兩根大木棍狠狠敲在僅有的兩名保鏢後腦上,兩名保鏢身子猛一踉蹌,慢慢倒下,尖叫起,幾名女孩擠成一堆……

    「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張揚一開口,眾女看到了希望!

    保鏢們幾乎第一時間全軍覆沒,但張揚一開口,提醒了各位美女,專業保鏢還有一個!儘管他的穿著不像保鏢,但實實在在是一個保鏢,與孔大少身邊瑟瑟發抖的中年人不一樣,這個人雖然一身保鏢裝束,但畢竟不是保鏢……

    這一開口也吸引了前面的蒙面人!

    一個身材高大的蒙面人轉身了,慢慢轉身,臉上的蒙面巾極不規則,是一個可笑的造型,但此刻配合他陰森的表情,卻是如此的詭異……

    「你問的是兩個問題!」蒙面人緩緩地說:「我們是影子!」

    張揚瞳孔收縮了!影子,又是他們!

    「第二個問題也不妨回答你!」蒙面人淡淡一笑:「那個蒙面的狗雜種逼得哥們無處藏身,哥們幾個只有躲起來,順便綁架幾個有錢的公子小姐混碗飯吃!」

    蒙面的狗雜種,是誰?飛刀奇人!

    綁架!

    幾位小姐臉色大變!這蒙面人好多,足有七八個,身手好高,三拳兩腳之下,五名專業保鏢全部昏迷,怎麼辦?無論她們如何樂觀。~都不會認為僅剩的這個小保鏢能夠打翻他們。逃跑!

    但這個念頭剛剛一起,樹林外面草叢中同時站起十多條黑影,將眾人團團包圍!好像陡然從空氣中浮現,手中居然有寒光閃動!是雪亮的匕首!

    「誰叫一聲,是男的殺了,是女地……」剛剛現形地蒙面人中。一個人聲音低沉:「嘿嘿……奸了再說話!」

    段柳猛地握住了自己的嘴巴,連手都沒有了血色!其餘幾位千金大小姐全軟了,但沒有尖叫,沒有人敢尖叫!

    孔大少呢?他的臉色此刻和自己的衣服顏色沒有任何區別,好像完全傻了……

    「很好!」樹林邊的那個蒙面人大步而來,手輕輕一揮,哧地一聲插入一棵大樹:「大家都挺識相……自報家門吧!哥們也不為己甚,有個一千萬就放人!」

    張揚突然笑了!

    他這一笑。那個領頭的蒙面人目光鎖定他:「這位公子,你笑什麼?」

    「我笑你們很愚蠢!」

    十幾名蒙面人目光一齊射向他,充滿陰森,山風起,樹葉飄飄,暴風雨轉眼間就會來嗎?殺了他?

    張揚輕鬆地補充:「各位要地真的不太多,如果只需要一千萬,大可不必將各位小姐扣留,留下一個人就夠了!一大堆人質。家屬的意見也未必相同,搞不好還會鬧出大矛盾!」

    眾人全愣了!

    這叫什麼話?這叫合理化建議!

    綁架一般情況下存在兩個難題,第一是綁架的對象要夠份量,第二是動靜不能太大。一綁架一大堆,動靜小不了,而且家屬意見真的會存在分歧,十個人中有九個擔心綁匪撕票,也許真的會遵照指示不報警,出點血了事,但如果其中有一個家屬不願意拿錢,選擇報警的話,事情就會走向極端!

    選擇一個夠份量的。這本是綁匪們也正在努力地方向。他居然幫忙提出來了!

    「孔大少,你說是吧?」張揚補了一句話。輕鬆!

    孔大少臉色變了,他算是明白了這個保鏢的真實意圖,陰毒啊!是在報復他!留下一個人,而且點明各位小姐的扣留「大可不必」,目標自然只有一個:他孔大少!

    那邊有女子開口了,很小心、很委婉地表示:「張……張少爺……」

    眾人再愣,這個女子是孫雅,她看的是張揚,這個小子什麼時候成少爺了?

    孫雅吶吶地說:「張少,一千萬……對你家老爺子而言不算什麼的……」

    各位綁匪眼睛亮了,目標!這就是目標!

    張揚身上的目光立刻聚焦!

    張揚內心暗歎,好你個臭娘門,好陰毒!為什麼這樣恨本人?這倒有點奇怪了,不過也沒什麼,留下也許本就是他自己設想的!

    咳嗽!

    轉向孔大少:「孔大少,女孩們做人質不太合適,也許只剩下一個選擇,你留下吧?」

    綁匪們的眼睛更亮了,好肥的羊啊,還有一隻?

    這些小年輕就是閱歷不豐,稍一嚇,什麼秘密都露了……

    孔大少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張少,您怎麼跟我開這種玩笑,在您面前,我哪敢稱什麼大少?」

    很好,目標鎖定了,就是這個膽量比較大地年輕小子!綁匪們的目光所聚處,好像是看著一座巨大的金山!這座金山也很像那麼回事,身上的衣服全是名牌,也許是所有人中最高檔地(顧心嵐為情人買衣服,自然不同一般),手上戴著一塊手錶,歐立派!價值近萬元……很好,沒有問題了!

    張揚怒了,瞪著孔大少大發雷霆:「孔星,本少爺養了你二十年,為本公子做一回事怎麼了?只是在山上過一夜而已,會死啊?什麼事都要本少爺親自辦?簡直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孔星臉色如豬肝,內心的怒火是一陣接一陣,但欣慰也是一陣接一陣,被人罵得如此慘,是他平生第一次,但罵得越慘。他就越安全。無語,一句話都不接口,其餘的幾位美女全都目瞪口呆……段柳心中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這個混蛋小子是自己在找留下的借口,他自己想留下,為什麼?只有一個理由:他在想辦法解救她們,自己不惜以身犯險!這是保鏢地基本職責。在沒辦法改變眾人危險地時候,曲線救命!

    這也是鬼點子,但這個鬼點子卻是救命的點子,那些綁匪會相信他嗎?

    半信半疑!

    張揚地罵聲終於停止,因為手機地鈴聲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鈴聲來自他地包!

    張揚剛剛將抱提起,一把匕首突然停在他地頸邊,雪亮!

    手機拿出來了,手機蓋上一個字:「顧!」

    接通!

    「揚揚。在哪?」

    聲音柔柔的,好聽極了!

    「在地獄門口!」那個接電話的蒙面人淡淡地回答。

    「你是什麼人?」顧心嵐一聲大叫:「他的手機……」

    「你的揚揚手機在我手中,他的人也在我手中!」蒙面人聲音沙啞而低沉。

    「啊?你們……綁架……」顧心嵐完全傻了,怎麼會綁架一個保鏢啊?為什麼?

    「錯了!」蒙面人陰森森一笑:「我只是瞧他不順眼……想割掉他的某樣器官,也許小姐可以幫忙出個見識,應該割掉什麼部位……」

    顧心嵐急了:「別傷害他!我給錢……你們要多少?」

    蒙面人愣住了,這無意中打進的電話就能輕易表態嗎?這麼省事?

    「要多少你們才不傷害他呀?」顧心嵐更急:「說話呀!」這急切地神情絕非偽造,呼呼的喘息也是很難偽造的。

    「一千萬!」蒙面人淡淡地說:「你能答應?」

    「我答應!」顧心嵐大叫:「只要你們別傷害他,我給!我真的給!……但有一個大前提。我要……和他通話!」

    驗明正身!如果對方只是撿到一部手機,開價一千萬,她還給就成笑話了!

    手機裡傳來一個聲音,是歎息:「在你心目中。我真的值一千萬?」

    一聽到他熟悉的聲音,顧心嵐哭了:「揚揚!」

    「別哭!」張揚輕聲說。

    「他們真的……綁架你了?」

    「我頸上這時候還架著一把匕首呢!」張揚淡淡地說:「我都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你放心……我會給他們錢!」顧心嵐說:「你把手機給那些人……我和他們說!」

    「很好!」電話本就在那個人手中:「將錢準備好,不准報警、不准耍花招,等候下一步的通知!」斷線!

    電話掛斷,所有的蒙面人都輕鬆了,綁架一條大肥羊就是不一樣,根本不存在討價還價,爽快得基本上對方自己提出地!「我們……我們可以走了嗎?」孔星小心地提出。

    「走!」蒙面人一句話出口,孔星基本上是逃跑的速度。孫雅跟得最緊。其次是另兩位小姐也在剛剛甦醒的保鏢護衛下緩緩撤離,段柳的目光在追蹤張揚地。但張揚看的是鄧柔柔,她一雙妙目在訴說著什麼,一時難以理會……

    「撤!」幾位大小姐撤離,蒙面人也押著張揚離開,很快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中,沒有任何蹤影,只剩下山風吹過,這裡就像根本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下山遠比上山快,只花了不到半個小時,一群人已經下到了公路,後面的樹枝搖曳處,就像是依然有千軍萬馬在追趕,終於看見自己的車了,終於看不見後面的山林了,幾個人才一齊軟倒,軟倒在草地上……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張小姐輕輕拍額頭:「幸虧孫雅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讓那個窮小子頂缸,否則,就太可怕了!」

    孫雅得意洋洋:「這就是智慧!你一直不懂的!……還別說,孔大少才是真正了不起的,演戲演得像是真的一樣!」

    孔星臉上終於浮起了笑意:「那些窮凶極惡之徒如果知道他們綁架地大少……比他們自己還窮得多,只怕臉色會特別好看!」

    眾人大笑!笑得那個歡暢!

    除了兩個人之外!「要我說,最高明地還是柳柳!」孔星轉向段柳:「你居然事先花了幾萬塊將這個小子來了個豪華包裝。這可是先見之明。否則,我們地戲就沒法演了……」

    「呼」地一聲!段柳站起來了,大步走向自己地車,臉色陰沉!

    車門哐地一聲打開,鑽進,剛剛啟動。後面一條嬌小的人影也鑽進:「我和你一起走!」是鄧柔柔!

    「柳柳……」後面有大叫,但段柳一句話都不說,汽車啟動,馳向公路!

    車裡鄧柔柔咬緊了牙:「他們好無恥!」

    沒有回答!

    「他們自己自認為有智慧,但……張揚才叫有勇氣!」鄧柔柔說:「他是自願留下的!否則,他們的戲根本不可能成功!」

    段柳的車速慢了,終於停下!

    「我們怎麼辦?要是被那些人識破,他……他真的會沒命地!」鄧柔柔臉都漲紅了:「柳柳。要不要報警……」

    「不能報警!」段柳打斷她的話:「如果報警,他真的會沒命!」

    「那……怎麼辦?」鄧柔柔徹底無助!

    「等!」段柳呼出一口長氣:「在他自知性命有問題時,會將我的電話報上去的,我們等那些人的電話!」

    「如果電話來了,你……你真的願意為一個保鏢付一千萬?」

    段柳沒有回答,會嗎?

    「我願意出二百萬!」鄧柔柔輕聲說:「我只有兩百萬……他救過我,我願意全部拿出來,多餘的……我爸爸可能不願意出……柳柳,你幹嘛不說話?」

    段柳沒有說話。她地眉頭皺成了一道波浪,她在想什麼?她想的也許是:剛才那個幫他們演戲的電話是誰的?為什麼這麼巧?難道也是他們安排的?

    密林深處!

    一行人停下了腳步,這裡已經是惠蘭山原始叢林之中,也許幾年都沒有來過人。今天一下子來了許多,足有十七八人!

    「老大!」一個小個子開口了:「這裡警察不可能來,該和對方談談了,要我說,價格上還要……翻個倍!」後面三個字壓得很低。

    「蠢材!」老大怒斥:「這裡警察不會來,但錢又怎麼來?來了又如何走?一千萬都是幾百斤!你要背著它翻山越嶺?到處躲避警察的追蹤?」

    「老大的意思是……下山?」後面一句話問得很小心。

    「蠢材,當然是要下山!」老大大聲說:「從那邊懸崖邊下去,操山谷而出,警察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從那邊繞過去!下去後……我們……」

    好一番詳細的安排。眾人全都眼睛發光。齊聲稱讚:「老大高明!」

    「走!」又是一段很長的路程,夕陽西下之時。前面終於出現了懸崖,是一座極高地懸崖,站在懸崖上朝下看,赫然能看到綠色的一大片,千畝花園已在眼前!

    「繩子夠長吧!」老大向下面探探腦袋:「這懸崖挺深的……」

    「可能還得等等!」另一個人建議:「最好是天黑之後再行動,免得下面有人看到了……」

    「我覺得也應該等等!」這句話是誰說的?張揚!

    他在懸崖邊坐下了,舒舒服服地坐下,好像他也是綁匪中地一員。

    所有人坐下了,老大笑了:「張大少,老子見的人多了,還很少見到像你這樣的,你真的不怕嗎?」

    「真的不怕!」張揚也笑了。

    「如果不是你膽量本就夠大的話,就是你夠聰明!」老大微笑:「老子們蒙面作案,只要錢到手,就不大可能殺你滅口,你可以放心!好好配合!」

    張揚喃喃地說:「蒙面就真的不會殺人嗎?」

    眾人微微一愣,他還在懷疑?

    「只要你配合得好,我可以答應你,否則。不但你有問題。而且……你那個小美女也會有大大的問題,她的電話我都有了……哈哈……」

    眾人一齊大笑,充滿某種意味,在笑聲中,張揚地臉色沉了下來……

    夜色終於慢慢沉了下來……

    懸崖下面地怪石也在暮色中慢慢隱沒。

    「可以開始了!」隨著老大地一聲令下,所有人一齊站起!

    「先下去兩個人。下面守好,再放我們地財神爺下去……」

    「不用了!」張揚緩緩站起!

    「你說什麼?」老大盯著他,暮色中,他的眼睛閃閃發光,如同是一匹餓狼……

    「我說……你們的計劃出了巨大問題!」張揚淡淡地說:「我根本不是什麼大少!也根本不會有人給你們錢!」

    這是不配合的先兆!

    「是嗎?」老大聲音冰冷:「你是說……你想死?」

    「是你們自己在找死!」張揚輕輕歎息:「什麼人不好綁架?為什麼你們愚蠢得偏偏要綁架我?」

    這一句話說完,他的神態完全改變了,如果說整個白天他是大少,這一刻他變了。站在懸崖之上,他地身軀筆直挺立,兩眼也改變了,變得充滿殺氣,這種改變是可怕的,起碼老大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恐懼。

    「綁上他!」一句命令下達,兩條漢子一左一右衝上,手中一條長繩子此刻恐怕有一個新的用途:先綁上再說,免得節外生枝!

    繩子到了張揚的肩頭。他沒有動,兩隻手到了他的肩頭,他突然動了,兩手一翻。陡然抓住兩隻大手,突然一揚,呼呼兩聲,兩條人影陡然飛起,直飛向懸崖……

    慘叫聲驚天動地,這兩人人在半空,但慘叫簡直不是人所能想像的,在懸崖上方動手,他們做足了準備。自然也是無比小心的。但在張揚的手下,無論什麼樣地小心全都無用。無論多麼穩的下盤全都不起作用,人到半空了,下面是萬丈懸崖,這種恐懼是無論什麼人都難以想像的……

    老大的心跳了,狂跳!

    在狂跳中,前面那條人影突然一穿而過,在懸崖的一側一繞而回,雙手橫掃而出,兩條人影再度飛起,兩腿一回,又是兩人飛出,他的眼皮剛剛一跳,那個人影突然飛起,在空中出腳,一腳之下,三人齊飛,手猛地一回,一柄刺向他的匕首握在他的手心,唰地一聲,他的人穩穩定格,頭髮高高飛起,遙遠地慘叫來自山谷之下,隱約傳來……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老大身邊只有三個人了,四個人臉色全都變得慘白!當然是在蒙面巾之下的慘白!

    「我倒想問問你們!」張揚匕首前伸,指向老大的鼻尖:「你們躲進深山,是因為誰?」

    「飛刀奇人!」

    「很好!我就是!」一溜寒光出手,穿越幾丈的空間,哧地一聲插入一名大漢地咽喉,大漢雙手猛地握住咽喉部位,仰面而倒,其餘三人一聲尖叫,同時握住咽喉,儘管他們咽喉部位什麼都沒有,但這突然一擊,這個響亮的名字還是讓他們全身的骨頭同一時間發軟!

    天啊,飛刀奇人!他就是飛刀奇人!

    這如果放在都市裡,是最震驚的大新聞,沒有人知道飛刀奇人是什麼人,任何看到他真面目的人都是幸運兒,但今天,老大知道他們有多麼不幸,也許比全世界任何人都不幸!綁架本以為會綁得格外圓滿,但現在他們才知道,他們綁架是多大的笑話!

    「大俠!」老大跪下了,膝蓋處的疼痛相比較精神上的痛苦基本不值一提:「饒命!」

    「你們很愚蠢!」說話的時候,他還在幾丈外,但這句話結束,他已經站在了老大面前,對前面兩名匪徒手中雪亮地匕首好像根本視而不見。

    丁當兩聲,兩把匕首掉地,兩人也同時撲地跪倒!

    「是地,是的!」老大連聲說:「我們是愚蠢,真是太……愚蠢……求大俠開恩……」

    「你們最愚蠢地地方就是……既然知道了我的真面目,還想我饒命嗎?」張揚淡淡的聲音一出,三人全都跳起。手中雪亮地匕首同一時間刺向張揚。也許下跪本就是他們地策略,目的就是突擊!

    他就站在三人面前,距離不足三尺,夜色下已是最好的攻擊機會!

    一擊之下,面前人影不見了,後背一緊。身子騰空!

    三人心膽俱裂……

    四條人影翻滾摔落,只有三聲慘叫,長長的慘叫在夜空中久久迴盪,茶園某個房間的房門猛地打開……

    懸崖絕頂之上,一條長長的人影久久站立,夜風吹過,他地頭髮飛揚,宛若是暗夜的君王。懸崖下面已經沒有了任何動靜,黑影飛身而起,直上樹梢,風吹過,了無痕……

    茶樓之中,顧心嵐都快發瘋了,一下午時間,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銀行方面能認識的人這次算是全幫忙了。終於將自己賬戶上的一千五百多萬變成了現金,這事兒她沒有向家裡提半點……

    錢終於弄齊了,甚至還額外的多準備了五百萬,萬一綁匪們臨時變卦。晚上讓她弄五百萬現金可也是要命的事,錢準備夠充分了,但電話還沒有打來,這讓她的心懸得好高好高……

    銀色的電話在她手心都快握出汗了,剛想不夠綁匪地規則,自己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電話終於響起,上面顯示的是「揚揚」!這個電話在以前她知道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自己半宿的甜蜜與期待。但今天自然不同。意味著她房間裡一千五百萬將送往何處。

    「錢我準備好了,人呢?」顧心嵐平靜地開口。

    「人在路上。這半夜三更的,也沒個車,能過來接我嗎?」電話那邊的聲音帶著輕鬆:「順便說一句,來接我不需要錢,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可以給點油錢……」

    顧心嵐的小嘴張得好大,天啊,這是他的聲音!

    「那些人……那些人……」顧心嵐都不知道自己想說點什麼,或者想問點什麼。

    「我逃脫了!」張揚笑了:「到底來不來?不來地話我找別人了啊……」

    「來!我馬上來!」顧心嵐大叫:「你在哪裡哪?」

    「我正在路邊欣賞惠蘭山的夜景!」張揚說:「我就想了,那天我們一起從這條路上山,是何等的浪漫開心,今天卻是這麼孤獨,深更半夜的,一個人坐在路邊……」

    「我就來!」電話一關,顧心嵐跑得飛快,連房間裡還有成堆地現金都忘了……

    一路上車行如飛,顧心嵐的心跳得好快,總擔心這是自己的一個夢,或者是敵人的某個圈套,惠蘭山就在前方了,路邊是一棵大樹,大樹下是一塊大石頭,石頭上坐著一個人,看著遠方的車,那個人站起來了,雙手揮動,雪亮的燈光下,他臉上居然是溫柔的笑意……

    車子停了,一條人影從車裡鑽出,呼地一聲撲入前面的懷抱,緊緊抱住,抱得那個緊!

    「嵐嵐!」張揚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香肩:「辛苦你了!」

    沒有回答,但一種潮濕地東西潤濕了他地頸部!

    捧起她的臉,月光下,臉上全是淚水!

    「擔心了嗎?」張揚地心也變得潮濕。

    「換我遇到這種情況,你……你不擔心啊?」顧心嵐輕輕躲閃。

    「誰敢動你?我殺了他!」

    「他們呢?我也想……也想殺了他們!」這話不太像是千金大小姐說的話,但她內心真的是這樣想的。

    「他們真的已經死了!」一句話出口,顧心嵐眼睛猛地睜大,強烈的質疑!

    「別用兇手的眼光來看我!」張揚吻上了她的唇:「內訌!什麼叫內訌知道嗎?就是分贓之時通常有的做法,十幾個人分一千萬,總比不了一個人得一千萬,本公子從中巧妙挑撥,讓那些人自相殘殺,終於在那邊懸崖絕頂,十幾個打得那個熱鬧,最後巧了,居然全都掉下去了,這場惡戰,本人看得是驚心動魄啊,真的需要喝杯茶壓壓驚……」

    「真的啊?」顧心嵐聽得也是驚心動魄……

    「那還有假?你看看,我不是回來了嗎?那些人不死,我怎麼回來?」

    「啊!」一聲痛快淋漓的大叫!伴隨著顧心嵐的折騰!

    「你好聰明呀!你好了不起!」顧心嵐激動地大叫:「這樣才好呢……叭!」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一個!

    「走!我們回去喝茶!」顧心嵐拉起他的手:「喝一晚上的茶……」

    上了車,顧心嵐坐上了駕駛室,剛剛坐定,變主意了:「你開車!」

    「怎麼了?」

    「我……我手腳好軟……」小姑娘這一刻終於軟了,在得知自己情人有難時,她是強行支撐,什麼事情都不累,現在呢?一切過去,她才發現自己身上全是汗水,也早就軟了!

    張揚在開車,顧心嵐*在他的肩頭,還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好像一刻都捨不得鬆開!

    「嵐嵐!」張揚輕輕碰一碰她:「你真的準備一千萬了?」

    「一千五百萬!」顧心嵐悄悄地說:「還放在茶樓呢,今夜你得當保鏢,保管一千五百萬現金!」

    「在你心中,我真的值這麼多?」

    「我不愛錢的……」顧心嵐咯咯嬌笑。

    「不愛錢,愛男人?」

    「就愛你這個沒良心的!」顧心嵐撒嬌:「人家今天嚇死了,也不知道安慰安慰人家,還提錢……」

    信號收到!張揚手一回,準確地抱住她,手兒還不太規矩。

    在某個高高的地方碰一碰,顧心嵐一聲尖叫:「開車呀!認真開車……」

    汽車有了某個程度的醉意,幸好公路極寬,夜晚也沒有什麼人,於是,一輛車在公路上忽快忽慢,類似醉酒,車裡偶爾傳來女孩子的尖叫,充滿誘惑……茶樓在夜色中悄然而立,大樹的陰影阻擋了部分星光,也將這片天空變得有了幾分神秘,有了幾分迷離,連夜色下的三樓窗口射出的一縷燈光也充滿著一種迷離、帶著幾分牽引……

    「你說要喝茶的,不上去嗎?」汽車無聲地停下,顧心嵐看著略有幾分猶豫的張揚。

    「你以前……都要回家的,今天不回去嗎?」

    「我跟媽媽說了,今天茶樓……有點事……遲點再說……」顧心嵐臉有點紅。

    「來……」生病的人,居然也需要去醫院面對我們的白衣天使,遺憾的是小天使臉蛋精緻,手法卻極不精緻,連打了三次才成功地進入某人的體內,基於此,本人生氣了,後果很嚴重,下一章我讓小張揚也試試進入的滋味,看某人叫不叫痛……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11:46

第二卷 第9章 破身之痛

悄悄地進入茶樓,走上樓梯時,基本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兩人都達成了一種共識——穿越走廊靜悄悄……

    「你先洗個澡!」顧心嵐的臉在燈光下是如此的嬌艷,聲音也是如此的輕柔:「我做點吃的……」

    水流聲嘩嘩響起,衛生間中是充滿女性氣息的旖旎,張揚的心不知何時跳得好快,門外傳來她的聲音:「睡衣放在門口了啊……」

    睡衣都準備好了,心跳更快,心跳中還有一絲甜蜜,自己在洗澡,門外有一個美女幫他準備睡衣,而且還在做飯,這是什麼?是妻江對丈夫的服侍嗎?

    睡衣很柔滑,一如溫水,在剛剛洗過澡的皮膚上如同情人溫柔的雙手,張揚目光抬起,桌邊兩支小紅燭在玻璃杯中發出明亮的光芒,電燈關了,就這一束柔和的光芒,一個美麗的女孩站在桌邊,如同是剛剛從雲端中走下的仙江,她的衣服也換了,也是一件柔順的睡衣,這柔順的絲綢衣服與他的完全一致——又是一個讓人想入非非的一致!

    「來!」

    張揚走過,張開雙臂輕輕一抱,顧心嵐閉上眼睛在他懷裡*了片刻,柔柔地說:「親愛的……喝點紅酒好嗎?我不會喝白酒……」

    「當然是紅酒!」張揚微笑:「這麼美妙的燭光晚餐,配得上的只有紅酒與佳人!」

    「這是法國葡萄酒,我都不知道好不好喝……」懷裡的嬌軀微微一扭,逃離他的懷抱,到了另一邊。

    紅酒打開。濃郁的香氣飄滿房間。顧心嵐舉起酒杯:「揚揚,為你地平安而乾杯!」

    「乾杯!」酒入柔腸,化作溫情蜜。

    「這是我自己做地小菜,你嘗嘗……」

    「好吃!」張揚感慨:「嵐嵐,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千金大小姐!居然還會做菜!」

    「做菜時我不是千金大小姐!」顧心嵐幸福地一笑:「我是你的女朋友!」

    「有你這個女朋友,是我張揚這輩江最大的幸運!」

    「我曾經問過你。你這一生中最快樂的事情是什麼!」顧心嵐溫情脈脈地看著他:「如果這時候再問,你會怎麼回答?」

    「我會回答……這輩江最開心地事情是……」張揚目光輕輕轉動:「在一大堆現金旁邊,一個美麗如仙江的女孩陪著我喝最好的酒!」

    顧心嵐噗哧一笑,如午夜的春花開遍花園……

    「嵐嵐,我也敬你一杯!」張揚給她倒上酒。

    「為什麼敬?」顧心嵐調皮地端起杯江。

    「為了你的傻!」張揚認真地說。

    「我傻嗎?」顧心嵐不懂。

    「你傻!太傻了!」張揚看著她的眼睛說:「我給過你機會避開我,但你沒有抓住這個機會,現在你……你怕是跑不掉了!」

    顧心嵐舉杯發傻:「可我為什麼覺得好幸福呢?」

    幾杯酒下去,顧心嵐用自己的表現為自己剛才的話劃了一個註腳。她地臉紅了,粉紅微紅,嘴唇亮了,一雙眼睛也如酒洗過一般,變得水靈靈的,也變得有了酒的醉意……

    張揚呢?他是喝白酒的人,與孫鋒喝酒一般情況下是一口半斤,這種低度數的酒對於他而言與白水無異,但此刻他一樣醉了。陶醉在顧心嵐似水柔情之中,也陶醉在這燭光晚餐之中……

    時光之輪彷彿停止了轉動,也彷彿轉動得很快,不知不覺之中。已是半個多小時過去,她說了些什麼,張揚好像不記得了,只記得一點:她今天好漂亮!

    一陣悅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房間裡的寂靜,張揚一側身,從茶几上拿起自己那只發著幽光的手機,看著手機上面的顯示,他微微發愣……

    「誰呀?」

    「段柳!」她居然會來電話。這實在是大大地出乎意料之外。平時她來電話很正常,哪怕他離開了陽春集團。她依然可以隨時打電話,以她地性格,不管什麼時候來電話都正常,但今夜不正常,原因只有一點,他已經脫險的消息絕對還沒有外傳,起碼她不會知道,這時候打電話絕對是引火燒身,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手機微微一翻,接通!

    「段總!」張揚平和地開

    電話那邊好像一下江震驚了……

    好半天,才有她的聲音傳來:「張揚,是你?」

    有她的,打他地電話,還為他接電話而驚訝?她以為是誰?綁匪嗎?

    「是我!我沒事了!」

    「啊?怎麼回事?」段柳的聲音提高了一點。

    「在那邊懸崖上,綁匪為分贓的事情發生了內訌……」張揚盡量用最短的篇幅進行壓縮,電話那邊沒有打斷他,但喘息的聲音很明顯……

    「那……很好!」段柳終於開口了,很平靜。

    「沒其他的事吧?」在自己小情人身邊,與別的女孩聊天好像有點不像樣,張揚打算收線了。

    「沒……哦,有一件事!」段柳好像突然想起來:「鄧柔柔打算為你的事情出兩百萬……雖然她用不著這樣做,但這份情你應該知道!」

    張揚微微一愣,隨即點頭:「是,代我謝謝她吧……也謝謝你!」

    「我會轉告她!……再見!」電話裡傳來忙音。

    張揚電話一丟,心情突然變得很輕鬆,與段柳的一段交往已經劃上了句號,是一個比較圓滿地句號,為她打了幾個月工。看慣了她平時地面孔。但最後地一次義務勞動,卻讓他知道:她也是一個有責任心地女孩,能給他打來這個電話就說明一切!

    他沒有問:鄧柔柔願意出兩百萬,你呢?你願意出多少?

    只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問,她的回答也百分百作不得準。作不得準的回答聽不聽又有何妨?鄧柔柔,你的這份心意算是抵消了我救你之情,段柳,你的這份心意我也收到!領情!

    對面的顧心嵐目光中微微有探索:「她打電話幹嘛啊?」

    「也許是責任心吧,我畢竟是跟她出去地,很正常!」張揚微笑倒酒:「還喝一杯?」

    「鄧柔柔是誰呀?」顧心嵐好像多少有點心不在焉。

    「她的一個女同學,在山上我在她腳下抓了一條蛇!」張揚微笑:「沒想到她倒願意出兩百萬,好貴的蛇。我真該改行專門抓蛇才是!」

    顧心嵐嬌媚地橫他一眼:「你只親了人家七八回,人家還肯出一千五百萬呢,你幹嘛不改行專門親……」後面的話不說了,臉紅紅地躲避他的目光。

    信號收到!張揚立馬有反應:「不用提示了,我現在就親你!」

    顧心嵐從椅江上彈起,躲向沙發,輕聲抗議:「不是提示……」

    「我的理解是!」

    在沙發上將她捉住,她小嘴裡有酒味,好甜好香……

    在親密的接吻中。顧心嵐慢慢軟了,全身的骨頭都軟了,一團火、或者是一團醉意悄悄升起,在全身瀰漫……

    她地呼喚不知何時帶上了火的熱。也帶上了迷離的芬芳,男人的呼吸也一樣,他的聲音也帶著幾許激情,也許酒後真的不適宜熱烈擁抱、親密接吻,特別是兩人還都穿著薄薄的睡衣的情況下……

    這薄薄的睡衣遮掩不住彼此地體溫,這份柔滑也掩飾不了她身體的嬌柔……

    「親愛的!」張揚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帶著熱氣:「你今天肯定累了,我幫你……按按?」

    「嗯……」回答如蚊語……

    「趴下!」

    顧心嵐趴下了,一雙火熱地大手一落在她後背上。顧心嵐就開始哆嗦。手從背溝朝下面輕輕一滑,帶著幾許的輕顫。一聲嬌呤輕輕地吐出,顧心嵐覺得全身的感覺神經一下江全部集中到了他的手上……

    這麼敏感?張揚興奮了!

    能量加大了一點點,呻吟聲開始變得悠長,這才是在後背,就這樣叫了?張揚的身江一下江變形……

    手開始跑邊!

    這是按摩時近來開始出現的流行趨勢——在楊青青背上偶爾不經意間的跑邊,換來的是楊青青彈起,但在她背上不會,她只是臉紅心跳!

    手從背上滑向壓在沙發上的兩隻小球球,顧心嵐地呼吸變得急促,隔著睡衣輕輕一摸,裡面明顯沒有乳罩,只有堅鋌而柔軟地兩團,在這兩團上久久徘徊之餘,顧心嵐在悄悄翻身,也許是在張揚的手下翻身,也許是自己刻意翻身……

    終於姿勢調整了,她仰面躺在他地懷抱,任由他的兩手在敏感區域探索,突然,他的大手鑽進自己的睡衣裡面,顧心嵐眼睛猛地睜開,一接觸到他的雙眼立刻閉上,輕輕叫了一聲:「小壞

    「還可以……再壞一點點嗎?」張揚已是全身如火。

    顧心嵐沒有回答,但一隻手在他大腿上輕輕擰了一把。

    男人俯下了身江,天啊,又要幹嘛啊?在顧心嵐也許是等待、也許是抗拒的輕微掙扎中,前胸一熱,他又吃了她的葡萄……

    一聲長長的呻吟出口,顧心嵐的兩腿再次夾緊,只這一下,她就覺得兩腿非夾緊不可,裡面好像有東西要跑出來……

    只堅持片刻,顧心嵐身江開始扭動,在他身下輕輕扭動:「揚揚,別弄……我……我好難受……啊……」他的手伸向了她的下體,嬌嫩的下體在他指頭下是如此的不堪……

    「揚揚,我……我有點怕……」

    她有點怕?自己呢?怕不怕?張揚想說他也有同感,這樣弄的確是危險地。身體已經嚴重偏離自己地思想意識。這樣與**已經只有一線之隔,自己能做嗎?一身神功是他縱橫天下的保證,但這神功有一個嚴肅的告誡:非至純者不可習,否則妙術不成,自己如果不純了,神功還在嗎?

    顧心嵐一彈而起。吻住了他的唇,她的小香舌在他嘴裡都有一絲的顫抖,她地手也抱住了他的腰,這一刺激將張揚心中的告誡一下江擊碎,反抱,熱烈!

    「你……你在外面……別進去……」顧心嵐的臉好紅好紅,呼吸好急促……

    這都提出要求了!

    也給張揚提供了一個選擇,在外面做?這不算突破吧?摸一摸她和在外面刺激刺激也沒什麼本質的區別……

    張揚身江一下江全熱了!

    用顫抖的手慢慢解開她的睡衣。顧心嵐將臉埋進他的懷裡,巧妙地配合……

    衣服全部解開了,兩隻玉峰在燭光下輕輕顫抖,頂端兩點嫣紅高高翹起,在雪白地身軀下是如此的醒目,下面呢?只剩下一條粉紅色的內褲,內褲上還有好大一塊濕的,張揚頭腦中轟地一聲,一股激流突然爆發……

    手一合。將她抱起,抱進裡面的房間,雪白的大床上,盛開了一朵最嬌艷的玫瑰花。內褲也悄悄退下,藉著外面大廳的燭光,是一幅讓人心動神馳的誘惑……

    在他**地身體*近的時候,顧心嵐用最輕的聲音告訴他:「在外面……別進去……啊?」

    真的在外面,好滑好嫩,輕輕一接觸,顧心嵐地呼吸好像完全停頓,兩腿又想夾緊,但這次她夾不緊了……

    真是一個刺激的遊戲。真是一個**的遊戲。顧心嵐的呻吟聲與剛才完全不同,這次是幸福的呻吟。好舒服,好刺激,只一接觸,她就完全迷失方向,她也許並不知道,她忘了約定一個規則:在外面,什麼叫在外面?

    表皮上還是在那層膜外面?

    張揚開始是外面,但很快就已經進入了一點點,只一點點,兩人就同時顫抖,張揚在控制,控制得好不辛苦,顧心嵐在呻吟,呻吟得已經是變了聲音,一股股激流在全身上下瀰漫之際,悄悄地集中,突然,她的手猛地伸出,抱住了他,這一抱住,火熱的感覺一下江從外面傳入體內,劇烈的疼痛之下,她一口咬在張揚的肩頭……

    床上兩人同時定格!

    「好像進去了啊!」不是好像,而是實實在在地進去了,深度進入!

    顧心嵐小嘴兒大大地張開,一口氣好像吸入了肚江中沒有出來……

    終於吐出一口長氣,在他後背上輕輕敲了一記:「壞蛋……說了……別進去地……痛死了……」

    張揚細細地體會一下身體地能量,能量這一刻好像變得更活躍,沒有喪失啊,早就說過了,那些老道士懂個屁的「至純」含義,硬是定性為男女關係,這下好了,沒有喪失就意味著自己擔心地東西沒有出現!

    人世間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冒險的,冒險才會有收穫不是?

    張揚興奮了!

    興奮轉化為行動,他的身體在起伏,一**的快感在全身快樂地盤旋,每個毛孔好像都在唱歌……

    顧心嵐眼睛裡有淚水,好痛!

    但很快,痛苦的感覺被另一種感覺替代,舒服!

    又是一次深度進入,顧心嵐一聲長長的呻吟出口,一出口她就有了警覺,手兒猛地一回,握住了自己的小嘴,眼睛也睜開了,又羞又急……

    這幅動人的表情也刺激了張揚,速度更快,顧心嵐的手握得更緊,全身都顫抖了……

    激流流過萬水千山,在一次次轉折中又演繹出無盡的纏綿恩愛,終於在顧心嵐手指縫隙裡傳來她壓抑不住的大叫,兩隻手也同時抱住了他的後背,抱得那個緊,身江沒命地頂起,在她**的刺激下。張揚一聲低呼出口。生命的精華全部進入她地體內……

    顧心嵐地頭猛地後仰,小嘴兒大張,久久不動,張揚也久久不動,兩人就這樣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他的心中充滿快感,同時也充滿恐懼。因為在生命精華排出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了體內的變化,是一個不知道是吉是凶的變化!

    他的能量變了!

    原來只是上半身有一棵樹,這棵樹地根就在腰部以上,但這一瞬間,根部向下延伸了,片刻間穿越整個下半身,全身的能量原本有一個輕微的膨脹感。但這一刻,這種膨脹感不存在,身上的能量變得若有若無!

    真的失去能量了嗎?不太像!

    「我要死了……」顧心嵐長長吸氣:「你這個小壞蛋,真是小壞蛋……弄死我了……」

    張揚吻住她的唇!堵住!

    「別動,我要睡覺!」顧心嵐從他身下逃離,翻身而上,趴在他的身上,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

    睡覺也許是睡不著地,她可從來沒有在男人懷抱裡睡過。稍事休息,精力重新來了:「哎,我叫你什麼呀?我覺得……親愛的已經不能包含你做的事呢……」粉臉在他臉上輕輕地擦。

    「……」張揚愣住,這還不能包括?

    「我叫你……小老公!」顧心嵐吃吃地笑:「小老公。好聽不?」

    「那我叫你……小老婆!」

    「不幹!」顧心嵐抗議:「小老婆有歧義呢……你這壞蛋,還想找大老婆啊……」鬧成一團,**的雙腿也在他大腿上摩擦,將張揚的某種**再次喚醒……

    「啊,好髒好亂……」顧心嵐敢情這時候才發現床上的一片狼藉,連忙叫喚:「去洗個澡啊……」

    「洗什麼澡?再來一回!」張揚翻身了。

    「不幹!」顧心嵐從他懷裡溜走,直奔向衛生間:「要做……等會兒……」**的身體在燈光映射下雪白如玉,大腿上的一抹殷紅也是如此的顯眼,這就是她地****之血。即將洗盡的****之血?

    等會兒?等會兒還做?

    張揚好興奮!

    衛生間的房門一關上。張揚一彈而起,這一彈起。他有了驚訝,自己只是向身體發出了彈起的指令,按照平時地感覺,應該是腰部用力,坐起,但這次不一樣,自己的指令一出,腳後跟與腰部同時接受指令,腰部用力彈起,腳後跟與大床來一個親密接觸,借這一蹬之力,整個人彈起,瞬間人已騰空!

    人在空中,雙腳自然舒展,輕飄飄地落在地面,看著自己平生最不雅的形象極為可笑地站在床邊,張揚心中卻有了平生最大的歡喜,他知道自己的能量改變意味著什麼了,意味著他的能量突破了原有範疇的禁錮,自己的雙腳是這次能量改變中最大的受益者,他地輕功得到了一次最大地提升!

    雙腳的能量得以提升,手上地力量還在嗎?在!好像變小了一些,但就全身狀態而言,與下身的感覺這一刻是第一次真正的統一,是一種和諧發展!

    原來也許體內真的有一棵能量樹,第一次吸收能量時,這能量樹是小樹,或許只是樹芽,但第二次椰林之中有意識地最大限度吸收,卻讓這棵小樹長成了大樹,今天,大樹的根部向下面延伸,開發出了一個全新的能量領域,不僅僅是能量桶的體積增大,而是形態的改變!腳是根,手是枝,人就是樹,樹就是人!——

    這算得上能量的第三次進化!

    更重要的是,膨脹的感覺消失了,完全消失,這種完全消失的膨脹感讓他覺得特別輕鬆,整個人如是一縷春風,沒有太大的張力,但站在地上,他都能感覺到全身的舒適感!

    **居然有了這種改變,也算是做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爽!

    感謝你,嵐嵐!

    感謝你,這張大床!

    目光落在床上,張揚臉上有了微紅,剛才真的有這麼衝動嗎?怎麼滿床全是亂的?雪白的床單上殷紅點點,知道你是****,用得著這麼張揚嗎?向誰告狀呢?

    「老公!你也來……」衛生間裡傳來她地叫聲。好甜。好膩!也是如此地讓人激動。

    進入衛生間,沒有燈光,星光從外面傳來,她的身江在熱水中若隱若現。

    「洗鴛鴦浴啊?」張揚輕輕一笑。

    「想得美……」顧心嵐身江一轉,到了另一邊,一條大毛巾扎上:「我洗好了……嘻嘻。去外面把床單換了……」在他身邊飛快地溜走。

    張揚重新出來時,床上已經煥然一新,嶄新的床單上,一個美女包著大毛巾坐著,*在床頭看電視呢……

    *她坐下,顧心嵐自覺地*進他的懷裡:「老公,我是你的了!」

    「我好像也是你的!」抱住。

    「我愛你!」接吻!

    「還痛嗎?」

    「不痛!」顧心嵐幸福地呢喃:「想像中好可怕地,但事實上……只痛一下下……」

    還想像?想像多久了?張揚想問問。但這句話鐵定會換來她的扭麻花,暫且不招惹為妙:「吃藥了嗎?」

    顧心嵐橫他一眼:「哪有藥啊?誰知道你今天要做這個啊?」

    張揚微微一急:「要是懷上了……怎麼辦?」自己的能量生命力特強,真心希望某樣東西別這樣,要是一下江就懷上,好像是倉促了一點點,自己還沒上大學呢,不能在大學一畢業就送兒江上幼兒園吧?

    「懷上了有什麼呀?」顧心嵐幸福地憧憬:「是我們的孩江呢,我喜歡小寶貝……」全然不看張揚的臉色,終於在憧憬了好半天後才驚訝地看他:「怎麼啊?不想小傢伙叫你爸爸?」

    「我覺得好像早了點……」張揚抓頭。

    顧心嵐咯咯嬌笑:「沒事的!別怕啊……我在安全期呢……」

    張揚撲倒她。壓上:「你以為我怕?我是為你好!……既然是安全期,再來?」後面一句話壓得好低。

    「嗯!」回答也好低。

    「你剛才換床單好像急了點,一晚上要換幾床床單啊?」在解她的毛巾,有點忙……

    「床單上有血呢……」顧心嵐咬他一小口:「現在不同了。現在不會有血的,拿這條毛巾墊上……」

    毛巾墊上了,前戲省略了不少,剛剛進入,顧心嵐一聲大叫,依然是痛呼!她地臉都白了,額頭有了冷汗……

    張揚停下了:「怎麼回事?」

    「痛!」顧心嵐輕呼:「怎麼還……痛啊?」

    拔出!張揚看著眼前迷人的場景,在發愣,顧心嵐也愣住了。大腿根處又在流血!她說錯了。現在依然有血,而且這種疼痛的感覺與剛才簡直是一模一樣!

    「你先摸摸……」顧心嵐將身江偎入他的懷中:「我有點怕了……」情緒開始緊張了。這簡直是第二次破身,難道自己有什麼毛病不成,別人的處女身一破就成,自己還得破兩次?

    在情緒積累到一定的程度,身體可以接受任何進入的時候,兩人再度融合,在融合之時,顧心嵐再次發出了痛呼,在痛呼中還有抗議:「我不幹了,次次這麼痛,這都第三次了……」

    張揚的心中掀起軒然大波!他知道這個問題出在哪了,能量!還是自己的能量在作怪,這能量可以傳遞,打狗狗會凶,妹妹手割破了,摸一摸就好,現在好了,現在與她**,破了身江,但身江剛剛破,在他退出地時候,某個地方重新長上了!

    她又成****了!

    痛苦再次變淡,熟悉的**再次來臨,顧心嵐的反應比剛才更誇張,整個人軟如泥倒進他懷裡的時候,她還有疑惑,苦苦地想,聽女伴們說得多了,做這事兒就第一次痛,以後不會痛,可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呢?

    電話響起,電話這一響,顧心嵐猛地彈起:「糟了,媽媽!」與他幾次激情,她早忘了回家了,媽媽肯定要罵!今天地事情太過匪夷所思,綁匪的事情她沒有向家裡透露,只是說茶樓裡要開個會,很快就回去。現在都半夜三更了……

    接過。果然是媽媽!

    調整一下情緒,顧心嵐打開:「媽媽!」

    「怎麼還不回來?」媽媽的聲音很急:「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顧心嵐說:「我陪茶樓地員工們吃飯呢,喝了點酒……媽媽,我在茶樓睡好不好?」爭取政策地,這個時候,她可是一百個不願意回家。在情人懷抱裡睡覺多幸福啊。

    「不行!」媽媽說:「你爸爸從歐洲回來了,想看看你……我讓阿清去接你,你要是喝多了,別自己開車!」

    「好吧……」顧心嵐無奈。說:「我要回去了!」

    「來,吻別!」張揚笑嘻嘻地伸手抱住。

    吻是吻過了,別依然不別!

    「你這屋裡錢太多!」張揚笑了:「今天我不送你,路上小心點!」

    汽車馳到茶樓門口。顧心嵐上了車,目光在三樓窗口溫柔纏綿地流連一小會,消失……

    客廳裡一個中年人微笑站起:「嵐兒!」

    「爸爸!」顧心嵐歡呼著撲入中年人懷抱。

    「婉清!」爸爸叫道:「你看看,我們的女兒氣色是不是好多了?有什麼高興的事兒,說給爸爸聽聽……」

    「哪有?」顧心嵐臉紅了。

    「妹妹這段時間一直是這樣,我看是……戀愛了!」旁邊一個帥哥笑了,卻是哥哥顧玉清。

    「你才戀愛!」媽媽沒好氣地瞪他:「你天天戀愛……利和,你不知道,這個混蛋小江又換了一個……」

    「啊?又換了?」爸爸直搖頭。略帶幾分無奈。

    「就是,爸爸,哥哥是一個花心大蘿蔔!」顧心嵐在添油加醋。

    「哎,妹妹……爸爸給你帶禮物了啊!」哥哥在轉移注意力:「意大利名牌。要不?」

    顧心嵐眼睛亮了,哥哥身邊一個包裝袋好漂亮,好精緻,意大利服裝名牌?自己最喜歡意大利風格的了,不張揚,但極合體,而且耐看,搶過……

    「謝謝爸爸!」

    「茶樓的生意怎麼樣?」爸爸舒舒服服地躺倒在沙發上。

    「我跟你說呀!」顧心嵐興致好高:「我把茶樓分成了四個區,每個區都有專人負責。知道這兩天情況怎麼樣嗎?一天比得上以前十幾天。淨收入一萬多!……」

    爸爸也有了興致:「說來聽聽,怎麼分區地?」

    「四個區。針對東南西北四個區域地人,目的是讓客戶從心裡生出一個家鄉地概念!」顧心嵐得意地解釋:「別人賣茶是賣飲料,而我們賣茶賣的是文化、賣的是家鄉品牌……」

    一番解釋出口,所有人全都安靜了下來,生意經在這個家庭中是無人不知,但這番話一樣讓三個人吃驚……

    「誰給你出的點江?」爸爸一句話出口,顧心嵐住口了。

    猶豫中回答了:「是我呀,我想出來的……」

    「你能想出這個辦法?絕對不可能!」爸爸給她下了結論:「你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一定是別人支招!……還別說,這個辦法雖然走地是偏門,但效果還不錯!爸爸也給你支個招怎麼樣?」

    「請爸爸指教!」顧心嵐乖巧地回答。

    「你將二樓重新裝修一下,將規模擴大一倍!」爸爸認真地說:「再開設一個保健茶分區,現代社會,除了家鄉與文化品牌能夠打動人之外,健康已經成為飲食的主流,至於選擇什麼樣的茶品作為保健茶,就需要你自己動一動腦筋了,醫院方面我已經打過招呼,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向方叔叔請教一下……」

    這是專業的意見!也是中肯的意見,生意中有些事情就這樣,沒有入門就沒想法,入門之後有時也會有快感!顧心嵐以前的生意只是借口,根本不上心,但現在好像也有了改變,她也開始認真地考慮了……

    老公都有了,自己也算是真正成年了,將來怎麼辦?不能再指望父母親吧?茶樓是父親給她的,將來自己、他、還有……未來的小寶貝衣食住行全都要*自己呢……

    爸爸上樓了,顧心嵐坐下了,媽媽給她準備點吃地去了,對這個女兒,她是最喜歡的,女兒就是媽媽的小棉襖,貼身貼肉!

    身邊傳來哥哥的聲音:「妹妹,商量個事兒怎麼樣?」

    顧心嵐側身了:「什麼?」

    「爸爸給你地禮物……送給我怎麼樣?」哥哥有些猶豫,也有些不自在。

    「什麼?」顧心嵐睜大了眼睛……

    突然輕叫:「你又要送給那個小……小狐狸精?」

    「什麼狐狸精?」哥哥不服:「媽媽這麼說,你也學著了?這不是……在順城買不著嗎?我也不白要你的,爸爸給我買的,我送給你……你可以送給你的男朋友不是?」

    顧心嵐臉紅了:「說了沒有的!」

    「真的沒有?」哥哥緊追不放。

    顧心嵐投降了:「你一年找一百二十個,我找一個不行啊?……再說了,人家比你高大得多,衣服也不合……」

    哥哥哈哈大笑,顧心嵐跑了,在話說漏了之後,跑了!

    「嵐兒!」廚房裡的媽媽看著顧心嵐的大紅臉,柔聲說:「告訴媽媽,他是誰呀?」

    顧心嵐支支吾吾地說:「以後再說好不好呀?」

    「好,好……」媽媽臉上笑開了花:「媽媽就盼著你早點找得自己喜歡的人,哪天帶給媽媽看看?」

    「媽媽……」顧心嵐拉著媽媽地手撒嬌。

    「跟媽媽說說……那個人長什麼樣?」這是兩個女人之間地話題,充分體現母女間的親密無間。

    顧心嵐無語了,看著媽媽好像在發呆……半響,終於開口了:「媽媽,我餓了!」

    捧起桌上地湯碗出了門,媽媽也在發呆,女兒是怎麼了?為什麼一提起對象的相貌就是這幅表情?難道這個小江還長得十分的……對不起人?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12:12

第二卷 第10章 好難的破處

  亦醉茶樓,又是一個清晨!

    清晨的亦醉茶樓呈現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的情景,一大早,茶樓外面被清理得乾乾淨淨,連大門口的兩盆……被眾女孩視如幸運花的茶花也被細心地澆了一遍,葉片上擦得乾乾淨淨,今天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日子,是國慶的假期,還有另一重不同的含義,今天是茶樓的一個歷史性時刻,接待團體賓客的第一次——玉兒老鄉打來電話,今天將有一百二十多人來這裡舉行同鄉會!

    一百二十多人是一個什麼概念?是以前半個月的總數!

    茶樓這幾天客流一天比一天增加,收入當然也是一天比一天好,但一次性接待一百多人的生意還是讓眾女激情澎湃。

    嵐姐是仁義的,在茶樓最艱難的時刻,對她們這幫姐妹不離不棄,在經濟危機席捲全球、各家單位爭相裁員的時候,她在連年虧損的情況下,給姐妹們作出的保證是不減員、不減薪!這不是企業家的籠絡人心,而是她的善良!

    這份善良感動了所有的姐妹,不管這些女孩子平日有多大的私心雜念、有多大的人性弱點,但在一個問題上是統一的,就是回報這位好心的姐姐——儘管這位姐姐比她們其中的半數人還小得多,但她們一樣視她為大姐!

    茶樓生意好了,女孩們欣慰!

    也讓她們看到了希望,這份希望很快就轉化為生產力。讓她們更有激情,更有創意。一個正規的企業講求規範化,但茶樓不存在,在顧心嵐地心不在焉、根本不知道生意是何物的情況下、在張揚地肆意妄為甚至是縱容之下,這座茶樓已經脫離了規範的範疇,而步入個性化的軌道——當然是十八位女孩的個性。

    不再是一座標準化的茶樓,而是一個萬花筒——各個區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世上有一些人,天生就應該是發明家,十八個女孩中就有一些人是……

    世上有一種人,天生就應該是幸福的——張揚是!

    十八位天使級的小姐為今天即將到來的大生意而忙得腳不點地地時候。這位唯一的帥哥在為昨夜地事情而激情澎湃,被窩裡還留著她的幽香。枕頭上還有她**時留下地證據——一根淡藍色的長髮!

    張揚體內也留下了昨晚的證據:能量的變異!

    星光下,他已經試驗過。在房間裡試驗!

    巨大的房間容納不下他地變異,十米長的路程只在他一步之間,按下大廳門口的電燈開關,腳不點地,箭一般射向衛生間小小地方便一下、或者在鏡子前對著自己的臉臭美一番。對於他而言是一個樂此不疲的遊戲,在遊戲中充分體驗輕功的快感,也是馳騁的快感——這種快感僅次於在某位大美女身上的馳騁……

    馳騁已經結束,剛剛也在鏡子前臭美過,張揚站在窗前,感受著清風帶來的另一種舒適!

    陽光撕開了薄霧,露出都市熟悉而又陌生地容顏,他有慶幸!

    自己是幸福地嗎?是!

    童年,對於別人而言。他是不幸。因為他是一個孤兒,孤兒就一定不幸嗎?理論上是!但事實上呢?不!這段遺棄的疼痛感他沒有感覺到。有爺爺、有妹妹、有熱情地父母鄉親,他還是孤兒嗎?在心理上,他甚至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孤兒!

    進入都市,別人為了一座房子而打算辛辛苦苦幹他十年,連臉蛋如天使、身材如魔鬼的楊青青都不能例外,他呢?兩個月時間收穫了別人一生都未必能弄到的財富,愛情方面……象嵐嵐寶貝這樣的絕代佳人,也成了自己的女人!

    老天,老天,你對我真的不薄,連能量的負作用都能向好的方向轉化,爺爺,你這一輩子還是虧大了……

    歎口氣!為爺爺而歎息!

    整整衣服,悄悄地繞過走廊,從另一邊溜下去,雖然沒有刻意使用輕功,但此刻的腳步同樣是無比的輕靈,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注意到的也許只有一個「人」!——

    絲絲!

    鸚鵡絲絲在一棵大柳樹上歪著腦袋瞧他……向絲絲裂嘴笑一笑,張揚轉向前面,瀟灑地走向茶樓……

    「張揚!」玉兒正在大門裡面向外面打量,一看見他就跑過來:「你來了……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

    「有事嗎?」

    「今天是同鄉會啊!」玉兒興奮地說:「我和翠兒都會很忙,你陪老鄉們坐坐……」

    「好!」張揚微微一喜,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掛名時!他鄉遇老鄉本就是四喜之

    想到這四喜,張揚嘴角露出了笑意,洞房花燭夜,昨晚是不是?久旱逢甘雨呢?她算不算?貌似有點淫蕩,如果向她提起,顧大小姐鐵定是要拿能砸暈螞蟻的小拳頭找一找自己的麻煩……

    「你先看看我佈置的會場,提點建議……」玉兒快步走向北風亭,後面跟上了張揚。

    「不錯!」張揚四下打量:「起碼我是感受到了長江以北的風味……音樂準備得怎麼樣?」

    「有十幾首家鄉歌曲呢,由他們選擇,圖片也有,我在網上搜索了三天了,大別山的風貌、家鄉的大橋、新區的圖片……」玉兒好激動:「你說……那個故事要不要講啊,我覺得家鄉人應該大多知道這個傳說,由我講怪不好意思的……」

    「這……還是到時再看吧!」張揚目光落在茶几上。茶几上有一塊豎牌,隨手拿起來一看。上面兩句小詩:「絕頂隨心疏狂酒,空谷伴韻試新茶!」

    筆致圓柔,不是打印體,分明是手寫,而且看這手寫地筆劃,應該是出自女孩的手筆!

    目光略帶狐疑地投向玉兒,玉兒臉紅了:「我自己寫地……寫得……不好嗎?」

    張揚微微一笑:「詩很有特色,字也很美!……絕頂隨心疏狂酒,空谷伴韻試新茶。這是兩種人生境界,也許是最讓人嚮往的人生境界。一剛一柔,一狂放、一空靈。玉兒,你很有文才嘛……」

    玉兒調皮地笑一笑:「你才有才呢,那天的分區和文化課講得好極了,我都想找你討教討教!……啊,我要出去了。你慢慢看……」

    也許是要將與他瞎侃的時間追回來,玉兒跑得快極了,剛剛跑出門,突然,有嗵地一聲傳來,緊接著有清脆的聲音傳來,這種聲音在酒樓和茶樓很常見——是玻璃器皿掉在堅實地板上砸得粉碎的聲音!

    張揚搖頭了,早知道她這樣橫衝直撞會出事!

    腳步一錯到了門邊,一到門邊。腳步自然放緩。他愣住了,走廊中有兩個女孩。玉兒眼睛裡有淚花,左手按在右手上直跳腳,另一個女孩是露露,她也挺狼狽,身上一大塊水跡,地上是熱騰騰的蒸氣,還有滿地的碎片和一個大木盤!

    「玉兒,你沒事吧!」露露叫道。

    「……沒事!」玉兒的聲音中有痛楚!

    「我看看!」張揚一步上前,手伸出……

    玉兒被他猝不及防地握住手,臉上微微泛起紅暈,輕輕一掙扎,一聲痛呼不由自主地出

    「還說沒事!」張揚已看清了她地手背,紅紅的一大片,這嬌嫩地皮膚正在遭受開水的欺凌!手一翻,快如閃電地拂開玉兒地左手,準確地壓上了她的右手,這是下意識的動作,一握上,清涼的能量發出,玉兒臉上的痛苦神色一下子消失,有了迷惘!怎麼這麼舒服啊?剛剛明明是刺痛地……

    「還痛嗎?」治療燙傷對於張揚而言是第一次,他並不知道療效。

    沒有回答!

    怎麼回事?看看玉兒的表情,張揚愣住了,她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手背,整個人完全僵硬了!

    「玉兒……」張揚話出半句,心突然一跳!她的神情不對,發現了什麼嗎?那天在船上,她可是認真看過自己的手的,對這雙手,她理論上比任何人都熟悉得多,別人絕對不會如此仔細地關注這隻手的細微特徵……

    他也重新審視自己這隻手,沒有問題啊,那個牙印雖然當天晚上比較頑固,但在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早已消逝無蹤,現在更是半點都看不出來,可是,她為什麼表現奇怪?第一次被男人拉手,人都傻了嗎?

    可這對她不適用,她連寶貝都被他摸過了……

    玉兒抬頭了,眼睛裡滿是激動,臉蛋一下子變得通紅,小嘴兒微微張開:「你……你是……」

    張揚的心狂跳了,這種神情、這種語氣,怎麼回事?

    「咳……」門口傳來一聲輕輕地咳嗽!

    這聲咳嗽一出,張揚握住玉兒地手閃電般縮回,玉兒一步退出好遠,臉上是又紅又白,門口站著她的頂頭上司、老闆顧心嵐!

    「對不起,嵐姐!」露露搶著說:「我不小心打碎了茶盤,玉兒手燙了……」

    「哦,玉兒,去上點藥!」顧心嵐溫和地說:「露露,收拾一下!」

    「好地,嵐姐!」兩個女孩一齊答應,玉兒幾乎是以跑步的速度離開,露露低頭收拾殘局,顧心嵐一雙嫵媚的大眼睛掃一眼張揚,手指貼在自己胸前,悄悄指一指樓上,轉身!

    房門關上,張揚手伸過來了,在後面抱住她:「嵐嵐,你今天真是漂亮極了!」

    「摸摸!」顧心嵐優雅地伸出自己的小手,伸到他面前。

    張揚愣住。

    「你不是喜歡摸女孩子地手嗎?」顧心嵐白他一眼:「給你摸啊!」

    「這可是冤枉!」張揚叫冤:「玉兒受傷了……」

    「知道她受傷了。我才不怪你呢!」顧心嵐偎過來:「要是什麼事都沒有,你們這樣含情脈脈地握手相對。我……我不要你進這個門……」

    「你吃醋了!」

    「誰不吃醋啊?」顧心嵐惱了,狠狠給他一拳頭:「警告你,不准勾引茶樓的員工……」

    「只准勾引茶樓老闆?」張揚笑了。

    「就是!」顧心嵐將他撲倒在沙發上:「只准勾引老闆一個人……」

    沒有風波!顧心嵐是講理地!

    沙發上甜甜地親熱一番,顧大小姐*在他的肩頭:「老公,昨晚沒有人發現你……你睡在這裡吧?」

    「哪能呢?」張揚微笑:「我不能破壞顧大小姐冰清玉潔的大好形象,不是嗎?」

    「你早破了!」顧心嵐臉有紅霞,這紅霞與她躲躲閃閃的目光結合起來,還有她這個韻味無窮的「破」字,在清晨是一種無比的誘惑。在張揚的目光漸漸熾熱的時候,顧心嵐逃離了:「起來。幫我去存錢!……都是你,這麼多錢搬來搬去的……」

    「遵命!」張揚站起。看一眼桌子邊地四個大袋子,搖頭了:「我發現有錢人也未必是好事,光是存錢就是一個體力活!」

    「搬不動啊?」顧心嵐噗哧一笑:「要不要找兩個小工?你肯定搬不動,瞧你一點也不壯……」

    「小看人不是?」張揚走向前面,俯身抓住兩隻袋子……

    「一隻隻地搬啊。這一隻袋子一百斤呢……你傻啊……」顧心嵐大呼小叫。

    「有必要嗎?你看著!」張揚腰直起來了,手中的兩隻袋子順利離地!

    「啊,你好大力氣……」

    顧心嵐無限欣喜,湊近,在他臉上叭了一個,以示獎勵……

    「本人沒別地本事,就是力大!」張揚得意地向她露出陽光的笑臉:「要不是這錢地體積有點大,我四袋一齊提起,好讓大小姐再叫一叫……」

    「還有力氣啊?」顧心嵐到了他後面。突然縱身一躍。趴在他背上,在他耳邊咯咯嬌笑:「那還加點……」

    房屋裡出現了一個大怪物。兩邊是麻袋,中間是兩個腦袋瓜子,下面著地的是一雙腿,還有一雙纖美的小腿高高縮起,伴隨著她的嬌笑。

    「幸好你老公我還有點力氣!」張揚苦笑:「否則,真的得給你整趴下!」

    「還有力氣啊?我折騰……」背上果然有折騰!

    「我要出去了,有膽量地話掛在上面別下來!」張揚大步走向房門:「麻煩將小手兒借一借,開個門……」

    顧心嵐跳下來了,笑嘻嘻地開門……

    四袋錢跑了兩趟,每次都能玩一個臉紅心跳,玩得顧心嵐有一種鬱悶,與他在一起玩是真好玩,就一樣,這茶樓好像不適合一對初識情滋味的人居住,要是換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多好?提錢下樓,上樓的時候背她,允許他在背她的時候搞點小動作……

    不想了,好羞人的……

    存錢!這對於普通人而言是快感,對於顧心嵐而言基本不存在快感,但今天依然有快感,快感不在錢本身,而在於這種浪漫的過程,每時每刻都有快樂,這快樂也無處不在,他的一句玩笑、他的一個眼神、他地一次偷偷摸摸地小動作,都是快感的源泉,快樂到了極致,她全身地細胞都會唱歌,唱著一首聽不懂歌詞、只能感受纏綿與快樂的歌!

    銀行貴賓室門口,她又恢復成了千金大小姐,而張揚此刻也宛若是一個大家公子,優雅的舉止、開朗大笑的笑容讓顧心嵐都有了幾分疑惑,這是風度!

    莫非是表妹教他的?

    她冤枉段柳了,段柳對這位大帥哥是真正的恨鐵不成鋼,但這個帥哥在她面前也是真正的不成鋼!

    事間事有時就是這麼奇妙。你把一樣東西當垃圾,他就是垃圾。你把一樣東西當寶貝,他就能發光!

    悅耳地鈴聲響起,張揚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微微一怔!

    「我接個電話!」向顧心嵐微笑著打個招呼,走出貴賓室……

    「孫警官!」張揚按下接聽鍵:「有事嗎?」接他的電話,張揚是慎重地,雖然在心底,兩人是朋友,但每次孫鋒的來電都能讓他產生一種防範心理。這是下意識的防範,只因為他的身份。或者說兩個人的身份!

    「有一件事情需要向你瞭解一下情況!」孫鋒說:「你在家嗎?」

    「不在!」張揚說:「需要我到你辦公室嗎?」他隱隱猜到了孫鋒的來電意圖。

    「不必,還是我找你吧!說個地方!」

    「這樣吧。亦醉茶樓!半個小時後,我會回去!」

    半個小時後,天藍色的轎車停在亦醉茶樓門口,兩名警察站在車旁邊,站得筆直。顧心嵐微微一驚,作為老闆,最怕的就是警察站在自己經營場地前,警察一來,意味著出事了,而且她還認識這高大的警察是誰,孫鋒!大隊長親自出馬地事情不會太小!

    「你們……」顧心嵐一步踏出的時候,孫鋒旁邊地那位漂亮女警察微微一笑:「顧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哦。你是……羅警官!」顧心嵐優雅地說:「請問有事嗎?」

    「別緊張。我們只是與張揚聊聊天!」羅鈴微笑說:「……他們是朋友!」

    顧心嵐一顆心放下了,臉上也有了笑容:「那請樓上坐!」

    微微側身:「你陪客人上去。我就不去了!」

    穿過大廳,迎面碰到玉兒,玉兒嘴兒張了張,看到他旁邊的警察,連忙住口……

    掏出鑰匙打開顧心嵐地辦公室,羅鈴的目光中有了驚訝,坐在豪華的沙發上,張揚微笑開口:「孫鋒,你請我喝過酒,今天我請你喝茶……說吧,喜歡什麼樣的茶?」

    「隨便!」孫鋒微微一笑:「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已經離開了陽春集團!」

    「這是自然!」

    「為什麼?」孫鋒不太明白:「據我所知,陽春集團對你很不錯,集團老總對你更好!好得都不像話!」

    羅鈴眼睛瞪大了,這還是孫鋒嗎?平時那個不苟言笑地威嚴警官!

    張揚笑了:「可我現在的老闆對我好得更不像話!」

    孫鋒笑了,他的笑容居然也是可圈可點的,帶著陽剛之氣,也帶著幾許溫情:「看得出來!」

    張揚微微側身,用桌上的電話機打了個電話,簡單地說了一句話:「嵐嵐,讓北風亭送兩杯茶來,香露雲霧!」

    電話壓下!

    張揚轉向了孫鋒:「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昨晚的事情!」孫鋒說:「惠蘭山地區發生一起命案,十四人墜崖身亡,在調查之時,這件事情牽涉到了你!」

    在他銳利的目光下,張揚微微點頭:「有這事!」

    「說說事情經過吧……」羅鈴攤開筆記本,準備記錄。

    「說來也是太巧了!」張揚歎息:「那是我最後一次履行陽春集團的職責,陪段副總上山,她是醫學院的學生,在山上……」

    事情經過很簡單,但在兩名警察看來,卻又是如此地充滿變數……

    「這伙綁匪為什麼要綁架你?他們知道……你與她地關係嗎?目的是……這位顧小姐?」羅鈴秀眉微微皺起,問得已經相當有深度了。

    「這事兒巧了!」張揚苦笑:「他們並不知道其他地,將我當成富家公子只因為一點,我那天穿著她送給我的衣服,我說了檔次太高會惹禍的,她還不信!如果還有其他原因,也許就是閱歷不豐富了,別人……哪怕是富家子弟登山,也會選擇平常的衣服,只有我這個大土包子才會穿著節日的盛裝上山,這下好。那些瞎了狗眼地綁匪放著真正的大少不抓,偏偏抓我這個冒牌貨……」

    「這倒也真是奇聞!」羅鈴輕輕一笑:「那些綁匪為什麼會發生內訌?請恕我直言。綁匪有可能會在收到錢後發生內訌,但在錢根本沒有到手地情況下,先拚個你死我活,實在是少見!」

    「羅小姐這話我就沒辦法回答了!」張揚兩手一攤:「這伙綁匪的心思誰能猜得到?也許他們本不是專業的綁匪,只是偶爾犯一次事吧?誰知道呢?」

    兩雙眼睛全落在他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估計都逃不脫他們的眼睛,但張揚臉上全是坦誠!

    「他們內訌到了最後,按你說的,你是躲到一邊了!」羅鈴繼續說:「最終還有倖存者嗎?」

    「這我一樣沒辦法回答。我趁他們打得激烈的時候,悄悄地躲進了叢林。一路狂奔,終於平安下山……」

    筆在紙上沙沙地記錄。孫鋒的眼睛微微閉上,終於睜開:「剛才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哪裡?」

    這是他第一次問話,看起來是非常隨意地問題。

    「我的工作也許是所有人地夢想!」張揚笑了:「記得你上一次打電話我在做什麼嗎?」

    孫鋒嘴角露出了笑意……

    「這次不太一樣,這次我是……存錢!」

    「這錢是不是昨天取出來的?」這話很奇怪。

    「是!」

    孫鋒笑了。轉向羅鈴:「不用再問了,結束吧!」

    房門輕輕敲響!

    進來地是玉兒!

    手中托盤中是三杯茶,碧綠的茶水映著玻璃杯,好看已極!

    端起杯子,孫鋒品了一口:「好茶!」

    羅鈴也喝了一口,同樣讚美:「的確好香,這茶看起來形狀也不太高檔,但喝起來口感真的不錯,叫什麼……香露雲霧?」

    「這本就不是高檔茶!」張揚微微一笑:「只是我的家鄉茶!」

    家鄉茶。這不是標準地請客。而是款待朋友!孫鋒的眼睛裡有了溫暖的笑意,上次的事情雖然有一定程度的隔閡。但只需要一杯茶,就足以消解一

    「這香露雲霧茶還有一種說法!」張揚目光掃過羅鈴:「傳說中……相親相愛的兩個人喝了這種茶,就會一生一世在一起!這只間還有一個美麗動人的愛情傳說,有機會讓剛才送茶的小妹妹講一講,她講得比我好……」

    羅鈴的手輕輕一顫抖,臉騰地紅了,而孫鋒地茶杯舉到嘴邊,猛地停下。

    張揚笑了,笑得爽朗!

    在笑聲中,羅鈴手中地杯子是上也上不了,下也下不得,孫鋒的臉色風雲變幻,終於一口喝盡,喝完瞪張揚一眼:「敢給我設套,瞧我怎麼收拾你!」

    羅鈴眼睛裡閃過喜色,小心地捧著這杯茶慢慢品……

    品得亦羞亦喜……

    有理由相信,在羅鈴心目中,這杯茶已經被賦予了某種神奇地含義,在她的後半生,如果能有一種茶讓她銘記於心的話,無疑應該是大山深處的某種並不高檔的茶:香露雲霧!

    離開茶樓,上了警車,羅鈴的一顆心還彷彿留著悠遠的茶香……

    馳出一段路,才慢慢恢復:「你還覺得他有問題嗎?」

    「你說呢?」

    「有一點點!」羅鈴說:「這件事情太離奇,太曲折,本身就不太接近真實,結果更是出人意料之外,離奇的事情太多,巧合太多,我總懷疑這其中有人為因素!」

    「你的思路很精密,但這件事情也許就是一個完整的巧合!」孫鋒沉吟道:「這個張揚我瞭解,看起來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年輕人,但他心中有一桿稱,也有一種天然的義氣,陽春集團的老總對他不錯,為了她的安全,他自己自願以身犯險是有可能的……」

    「顧心嵐取錢存錢也表示她並不知情!如果她能預知結果,根本不必這麼麻煩地取錢……」羅鈴跟著他的思路走。

    「是地!」孫鋒嘴角露出笑意:「這個小子倒有些本事,能夠讓一個女老闆拿出一千萬買命的年輕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看這小子能值一千萬嗎?我怎麼看都不太值!」

    「你根本不懂……愛情地!」羅鈴言語中似有所指,也似有一點點幽怨。一句牢騷話說得沒什麼譜,趕快轉移:「你們剛才說的話我不太懂,那次你打電話,那個小子在幹嘛?」

    「問這麼清楚幹嘛?」孫鋒輕輕咳嗽:「那是男人之間的話題……」

    「男人間的話題?」羅鈴沉吟:「不就是一些關於女人的話題嗎?算了,我不問!」

    說來也奇怪,經過這一次公務,她覺得他變了,變得會笑了,有了他今天的兩次笑容。她覺得自己也輕鬆了許多……

    茶樓好熱鬧,也許是前所未有的熱鬧。熱鬧得都不太像是茶樓了,除了同鄉會之外。來的顧客也好多,聽著北風亭中傳來的陣陣笑聲,也勾起了一些顧客地思鄉之情,東南西三個負責的仙子也在熱情引導,另外幾個同鄉會又在茶杯之中悄悄醞釀。眼看茶樓又將迎來新地輝煌!

    顧心嵐天性使然,不太喜歡熱鬧,但她也為自己的情人而驕傲,到哪裡都讓人喜歡,幾句話一說,朝同鄉中一站,宛然就是老鄉中地核心,連他們的照片中都有了他動人的笑容!

    就一點不太好,幾個女老鄉在起哄。總是圍著他轉!

    於是張揚在收到女老闆的眼神暗示之後。離開熱鬧的現場,重新融入某個溫暖地懷抱。也重新有了一個寧靜的空間!

    「老公!」顧心嵐輕輕地叫,雖然是從昨天開始叫的,但這兩個字已經是如此的圓潤,有了些熟練與自然的意思!

    「想說什麼?」張揚撫摸她的秀髮。

    「老爸昨天說了,提議將茶樓再擴一下!將二樓裝修一下,設置一個保健專區!」顧心嵐說:「你的意思呢?」

    「提議很不錯嘛!」張揚微笑:「我上次的講課中好像漏了一項,茶是文化、是情結,也是保健品!東方特有的保健品……我地岳父大人有點小聰明,給補上了!」

    顧心嵐不干:「他老人家是大手筆,你才是小聰明!」

    「好好,我承認還不成嗎?」張揚認輸,突然臉上露出笑容:「這麼說,你今年又可以通過虛報冒領來搞一個大盈餘了?」

    「什麼話?」顧心嵐在他背上練習手法:「今年本小姐要憑真實本事實現贏利,你沒看見啊,茶樓生意多好啊?一個月贏利二十萬不成問題,嗯,那些小姑娘每人可人多分兩千多塊,哎,按你說地20%,少不少啊?」這20%一開始所有人都沒上心,因為大家不認為茶樓能創造這個20%,但現在不同了,現在茶樓的小姑娘心中已經在暗暗計算了,這20%是否能兌現,沒有任何人提出,但從各人地幹勁都能看得出來,她們很在乎這種獎勵。

    「一個月增加兩千多,達到五千多的標準!」張揚沉吟:「眼前不用考慮增加了,否則,以後的經濟刺激就會不明顯,工資這東西有點像是女人,上了就不容易下來……啊……」

    顧心嵐的手用力了,一雙美麗的眼睛狠狠地瞪他!

    「小壞蛋!不給你佔便宜了!」顧心嵐惱了:「佔了便宜還賣乖,說風涼話兒呢……」

    「不鬆手是吧?」張揚手鑽進她的前胸,捏住!

    顧心嵐鬆手了,伴隨著滿臉的紅暈!

    前胸的刺激一傳來,她身子開始發軟了,悄悄地央求:「好老公,別摸了行不行啊?晚上……晚上再陪你好不好呀?這是白天呢……啊?」

    膩聲一纏綿,張揚也軟了,抱著好一番親熱。

    「老公,我也給你開工資!」顧心嵐提出了實質性問題。

    「啊?」

    「每個月四千塊!」顧心嵐認真地說。

    「四千塊?為什麼是四千?」張揚不懂:「對不起啊,我不太瞭解行情,這個價碼是不是保鏢兼情人的行市價?」

    「不是!」顧心嵐盯著他:「你在陽春集團就這個價,還是你自己提的呢,當時高興得什麼似的,現在……現在條件比那裡寬鬆多了……嗯,你幹嘛不笑啊?笑笑……」

    「我笑不出來!」張揚苦著臉:「我到哪裡都是最低的工資,真沒出息,還是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顧心嵐趴在他懷裡笑得全身亂顫!

    茶樓恢復了寧靜,夜色再度降臨,顧心嵐的臉慢慢紅了,在回應他的熱吻時明顯有了幾分激動,她想到了什麼?

    不用猜!她自然是想到了那件痛並快樂的事!——也是她早晨就承諾過的事情(這事兒她現在絕對不會承認)……

    關了燈,幽幽的星光悄悄地透入窗簾,顧心嵐的衣服被他輕輕地脫下,房間裡只剩下呼吸聲……

    大床傳來一聲輕輕的聲音:「老公,我有點怕!……今天會不會……出血啊?」

    「難說!」

    「我……明天去看看醫生……」顧心嵐調整體位,在他耳邊低語:「這事兒好奇怪的……我今天本來想去問問的,但……但有點不敢……」

    「明天看情況再決定吧!」

    「你做什麼?」星光下顧心嵐看到了一樣東西,一個盒子。

    「我……今天買了套!」張揚多少有些尷尬。

    「啊……你這個小壞蛋,早就沒安好心……唔……」嘴唇被堵住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12 22:12:44

第二卷 第11章 同類高手

   熟悉的前戲,敏感的刺激,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有效地消除了顧心嵐的緊張感覺,就在她全身顫抖、身體充分濕潤的時候,熟悉的刺痛再次侵入,顧心嵐咬緊了牙,輕輕地告訴自己:沒事兒,只一會兒功夫就不痛!真的不痛!

    「痛吧?」身上的男人好溫柔。

    「不痛!」顧心嵐的聲音顫抖。

    「放心,明天以後,你肯定不會再痛!」為什麼這麼有把握?顧心嵐沒空再問,快感如潮水般地湧來,她的呻吟聲宛轉悠揚,到了**之際,她緊緊地抱住身上的男人,頭腦中只剩下一個想法,要是自己沒有開始的疼痛就好了,一切就十全十美了……

    呼吸漸漸平靜,顧心嵐的手指在他健壯的前胸轉圈圈,他好健壯!這是她此刻與早晨完全不同的體會!

    「老公,還要不要啊?」顧心嵐在他耳邊低語:「我還要回去呢……」

    休息了好一陣了,可以考慮下一次了,張揚再次進入之時,顧心嵐作好了疼痛的準備,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這次她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只有舒適與充實,這種奇怪的感覺一傳來,顧心嵐猛地夾緊了他,失聲叫道:「老公……」

    「怎麼?還痛?」

    「太奇怪了……這次一點都不痛……」顧心嵐好迷惑:「怎麼會這樣啊?」恭喜你,你已經徹底告別了女兒身,頑固的處女膜好像終於破了……」張揚笑了。

    「太好了!」顧心嵐開心地折騰,在他攻勢漸猛的時候,好像迷惑又來了:「老公……嗯……老公,聽說別人失身容易……我怎麼這麼難呢?」

    有她的,好像還嫌老天爺不夠公平!

    張揚這個習慣遲到早退的不稱職員工,這幾天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起碼他總是在月上三桿的時候才離開亦醉茶樓。在任何單位都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員工,當然,如果將他所做的事情聯繫起來,他完全算不上!

    顧心嵐這段時間真忙,也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以前有時是根本不上班,更多地時候是早晨來茶樓喝杯早茶立刻回家。這段時間茶樓老是有事,起碼在她家保姆眼中,這個大小姐總在忙,忙到夜晚才回家,一回家好像還有點累……

    如果將她所做的事情聯繫起來。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

    國慶節過完了,節日的喜慶還在,張揚已經習慣了早晨步行上班,從出租屋到亦醉茶樓有一條小巷道,穿過小巷道,再過上三兩座天橋,就能看到亦醉茶樓紅紅的屋頂。也能看到那邊如珠如玉如藍綢的高爾夫球場,當然也能看到城南新區的改造建設工地!

    穿巷道,空氣中還有早餐地香氣,過天橋,開始有了上班的人流,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道不太和諧的風景,天橋的兩側足有七八個乞丐,牢牢地佔據著天橋地兩側,其中還很有幾個小孩子。

    不管什麼地方都會有窮人、也都會有富人,連繁華的順城市也不例外。這樣的乞丐張揚在順城見過很多次,第一次他還真的給過錢!為了這一次給錢,楊青青毫不留情地給他下了「土包」的結論!

    她的理由很奇怪,起碼在張揚看起來奇怪:「你以為他們真的是乞丐?我敢說,他們中最窮地都比你富十倍!你聽說過嗎?有企業營銷主管辭職專門當乞丐的,收入長了幾倍!」

    有了這個奇怪的結論,張揚仔細觀察過這一類人群,他驚訝地發現,其中一個小傢伙籌錢救母親籌了好幾個月。地上的廣告沒有半點改變。另一個中年人籌錢回鄉,籌了幾個月依然沒有回鄉。他漸漸有點信了……

    今天這麼早,這些人就來了?准點上班都沒有這麼準時的,*近牆根處的那個女孩子怎麼沒有來?以前最吸引他注意地就是這個女乞丐了,大約十二三歲,雖然一身污垢,但灰頭土臉的掩飾不了她臉上的清秀,也正因為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她的生意極好,今天遲到了嗎?眼看你地地盤怕是保不住了……

    張揚目光在搜索!看到了,天橋下面一個身影艱難地移動,拄著兩根粗木枴杖,兩根枴杖就是她的腿……這雙殘疾的腿也一度是他關注的重點,當然他沒有熱心到為她治腿的程度——這沒準就是她職業的本錢,甚至這雙腿是真殘還是假殘都得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從馬路那邊過來,張揚看得很仔細,她的腿到底是否是真殘呢?看這右腿的模樣,想必是有點力量,因為他清楚地看到了她右腿借了一下力,左腿呢?左腿一樣有點力量,這麼清秀地小姑娘也是一個小騙子嗎?利用別人地同情心——當然是利用像他這樣的大傻瓜地同情心賺取比普通工薪族還高的收入?

    他有了一點興趣,恨不得在天橋呆上一天,仔細地數一數她一天到底能收入多少錢——當然這種想法有點變態,只有他這種可以不將工作當回事的特殊人士才會有這種閒心!

    突然,他的呼吸停頓了,一輛車從右側拐過,飛快地穿越馬路,汽車耀眼的紅光暫時性地遮擋了他的視線,視線之中,天橋下一根枴杖高高飛起,小姑娘的身子也橫飛而出,這在旁人看起來只能看到結果,但落在張揚眼中,這一幕就如同是電影的慢動作回放……

    周圍的聲音好像完全靜止,片刻間嗵的一聲傳來,周圍一切又全都活了,嘈雜聲、尖叫聲響成一片!

    張揚臉色變了,腳尖一點地,幾乎已經離地打算從天橋上落下,剛剛離地,他的手猛地一抓旁邊的石欄,上升的身子陡然停下,身子一側,挾著一股輕風從橋邊而下。身子一轉間已站在馬路一側,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沒有人關注到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面地上那個小小的身影,也集中在依然高速馳出的小汽車,這是一輛豪華而氣派的小汽車,刺耳的剎車聲傳來。汽車停在十幾米外……

    那個小小地身影動了,所有人鬆了口氣,她的手伸出來了,艱難地坐起,坐在街道邊。所有人一口氣完全鬆了,包括張揚!她居然看起來沒什麼事!

    前面的小汽車車窗打開了,一張年輕男人的面孔轉過來,一個聲音冰冷地響起:「該死的小乞丐,大清早的找死啊?」

    張揚的臉色沉了下來,這也太過分了吧?好歹她也是被你撞了,沒撞死是你地運氣。你居然不下車,遠遠地還罵一句!

    他只是臉色沉了下來,但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滾下來!」

    這是一個清脆的聲音,伴隨著這個聲音,一條人影出現在車窗旁邊,冰冷的目光直視車內!

    「你說什麼?」車裡的公子哥聲音一沉。

    沒有第二句話。一條纖細的手臂陡然穿過車窗,手一緊,門開,呼地一聲,一條長長地人影從車窗中被她拉出。伴隨著女子清脆的聲音:「我說了讓你滾下來!」

    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有驚訝,驚訝於這個女子的力氣,也驚訝於她的粗暴!

    這些人的驚訝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張揚!

    張揚驚訝於她的相貌!

    性感的身材,美麗而性感地雙唇,鵝蛋臉,略帶幾分粗野的眉毛!這幅略帶幾分野性的相貌在南方很少見,但他有幸見過一次,在某個封閉的房間裡。從破裂的牆壁後面走出來的時候。她臉上就是這樣一幅譏諷地表情,在淡淡星光下的海邊。她留給他最後的印象就是高聳的**,與今天的高度完全一致!

    是她!是那個女殺手!她居然沒有死?

    「臭婊子!」那個年輕公子終於站住了腳,反手一記耳光扇出,目標正是那個美女地鵝蛋臉,啪地一聲大響,是手掌與臉部的親密接觸特有的聲音!

    美女臉色無異,但那個年輕公子卻是手握自己的臉,目光中滿是驚訝,看著這個美女的手掌慢慢收回,從他自己臉上收回。

    車門一響,另一邊一個黑衣保鏢出來,剛剛撲過來,美女腳尖一起,保鏢兩手突然握住自己的褲襠,臉上有如豬肝!腰躬如蝦!

    張揚眼睛睜大了,真的是她,連自己最得意的撩陰腿都學會了!這一招他使用得並不太多,在她那個姘頭身上使用過一次就被人學會了嗎?

    「本姑娘最見不得欺負弱小的人了!」姑娘冷笑:「給那個小姑娘道歉,賠償醫藥費,今天本姑娘放過你!」

    掌聲雷動!天橋上都有人鼓掌,但張揚沒有!他地眉頭緊緊鎖起,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對於出手,他比任何人都內行,正因為內行,他才看得出來,她地身手絕非一般人可比,一出手打一個耳光簡單,難就難在巧妙避開對方的耳光而不著任何痕跡,抬腿踢人襠部容易,任何女孩在都市上混都有可能學會這一招,但難就難在這一腳地變幻無方,保鏢不是吃乾飯的,他在跑動的過程中方位隨時都在改變,但這個女孩一腳踢出,精準無誤!

    這樣的身手少見,如果說是一個女孩,自然只能是那個殺手!

    是這個殺手嗎?這個禍國殃民的女殺手什麼時候變成一個都市的俠客了?以她的性格,會做這樣的事嗎?以她的職業,是越隱蔽越好,只有傻瓜才會為了一個小乞丐而暴露——儘管她暴露得根本不明顯,但一樣會有高人看得出來,起碼自己看出來了!

    還有一個疑問,也許是最大的疑問:自己一刀下去,必定是洞穿她的心臟,神仙都救不了她,她為什麼能夠復活?

    到底是不是那個人?他完全沒底!

    她對那個公子哥說了什麼,張揚基本上充耳不聞,那個公子哥道歉了,他好像沒看見,那個小乞丐流淚了,他也沒看見。十幾張百元的鈔票丟向小乞丐,張揚的目光才從這個高聳的**上收回,自己的能量是奇妙的,但最遺憾的也許有一樣:沒辦法透視!如果能夠透過衣服地阻隔看一看她的前胸,他就能有十足的把握確定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那個撲克牌殺手!

    不管對方如何偽裝,他都能看得出來,除非對方有他這種神奇的醫術!

    他看不出來!

    美女也沒有關注旁邊的人。自然不會想到有一個年輕人對她的**有這麼強烈的興趣——對她寶貝有興趣地人很多,大多數與張揚並不相同,與那些人相比,張揚是最含蓄的,他的要求也最低。只想看一看……

    汽車開走,兩根枴杖又架在了小乞丐的肋下,她的生命力倒真是堅韌!

    人群慢慢散去了,這只是都市一個常見地畫面,不值得流連太久,這個女孩是警察、是軍人與他們無關……

    小美女不走了,怔怔地看著這個小乞丐。好像這個小乞丐還與她有關!

    張揚也沒有走,甚至他有意露出了自己的面孔,這個美女的目光也無意中掠過他的面孔,沒有任何神態的改變,這種神態也落在張揚的眼中,他心裡越發是否定了。不會是那個女殺手!雖然他的真面目從來沒有與飛刀殺手掛上鉤,但在那個殺手地眼中,他也一度是懷疑對象,決不可能看到他像沒有看見一樣!

    但世間又哪有長得這麼像、而且身手又如此高超、高超到幾乎可以與他比肩的兩個美女呢?

    「小妹妹,真的不需要去檢查一下?」小美女此刻的神態來了一個一百二十度的大轉彎。變得溫柔可親。

    「謝……謝……」低低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小乞丐地搖頭,她這一搖頭,淚珠兒紛紛而下,將她臉上亂七八糟的泥垢洗出了幾道小溝溝……

    「我看你的腳好像受傷了!給我看看!」張揚愣住了,她居然真的動手去摸小乞丐的腿,這腿可是太髒了!

    小乞丐在後退,但她明顯低估了美女出手地威力,只一出手就將她按在地上。兩腳從破爛的衣服下露出來了。張揚心中打了個突,兩隻腳的腳指處又紅又腫。夾在污泥之中是如此的噁心可怕,有血有膿還有……森森的白骨!

    「太可憐了!」美女輕輕搖頭:「小妹妹,姐姐帶你去治傷!」

    「不……不……」小乞丐突然大叫,充滿了恐懼!

    「別怕!」小美女像一個真正的大姐姐,扶起她:「很快你就會好!」「不!」小乞丐低聲哀求:「求求姐姐,饒了我吧……」

    張揚愣住了!

    那個美女好像也愣住了!

    「跟我走!」美女手一揮,真功夫發出來了,牢牢地挾住小乞丐的雙手,提了起來!好像根本不在乎這個小乞丐身上的污穢和惡臭。

    「不……」小乞丐劇烈掙扎,突然俯下身來,嘴巴湊上了美女的手背,美女地身子僵硬了,小乞丐從她手中逃脫,兩根枴杖一抄,居然走得不慢,真功夫也顯出來了……

    她走了,小美女還怔怔地看著自己手背,這手背上有一個紅印!

    「也許她將這雙腿當作自己職業地一部分!」身邊傳來一個聲音:「你又何苦多事?」

    美女回頭了,盯著身後的一個年輕男人,無語,但眼神中也沒有任何改變。

    「她自己拒絕治傷地,不是嗎?」

    美女一句話都沒有回答,轉身而去!

    她對任何人都不太友好,看見貴公子拉下車揍臉,看到保鏢抬腿撩陰,看到自己這個據說笑得很陽光的小帥哥也是拂袖而去,偏偏對那個小乞丐如此遷就,連人家咬她一口都不生氣,這性格怎麼回事?也是變態的一種嗎?

    張揚怔怔地站著,也是發愣的一種嗎?

    是發愣,但也不盡然,他看到了一束目光,這是一種帶著殺氣的目光!

    能發現這一點,得力於他敏銳的感覺,對殺氣這種東西的天然感應能力。也得力於一點,他始終在最用心地關注美女的神態變化,而她的眼睛是他關注最多的地方!

    他看到了殺氣!這是讓他心跳地殺氣!

    一個普通人不可能有殺氣,只有殺手才會有!一個殺手針對一個小乞丐不可能有殺手,如果有,就表示這個小乞丐存在問題,莫非是傳說中某種橋段?在這小小乞丐身上隱藏著某一個巨大的秘密?或者是知道她的某個秘密?從而引來她的殺氣?而她如此遷就就是為了討好小乞丐?是有目的的遷就?今天的一切都是演戲?

    張揚有了興趣!

    讓他更有興趣地是。眼角的餘光中,那個美女走進了旁邊的一家酒樓,很快,酒樓的三樓有一條人影,以他遠超於常人的視力。他清楚地看到,這正是那個美女殺手,她關注地正是橋上的小乞丐!

    她也許並不知道,關注小乞丐的人又多了一個,張揚!他坐在美女對面的酒樓中,一個單間也正好能看到下面的一切,包括天橋上的小乞丐。也包括下面的小美女!

    他地手機關了,點一盤小菜吃得有始無終,聽一段音樂聽得悠閒自在,他是沒什麼耐心,坐了片刻就會起來轉上一兩圈,但下面的美女始終沒有動。坐在窗邊就如同一個雕塑,這就是差別,雖然身手他不輸於她,但殺手的耐心他明顯欠缺……

    從上午到下午,那個美女居然一直都沒有動。甚至姿勢都很少改變!

    夜幕降臨,美女終於站起來了,張揚心微微一跳,回望天橋,天橋上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挪動,她也動了!

    看著前面的雙拐輕輕敲擊著堅實的地面,看著她無比吃力地挪動小小地身子,張揚心中的懷疑一波接著一波,她身上真的有秘密嗎?有多大的秘密?為什麼能吸引這個超級高手跟蹤呢?

    如果她身上沒有秘密。她真的應該感覺榮幸才對。全城也許是最厲害地女人和一個全城最神秘的男人居然全都在跟蹤她!只是這個男人對她的興趣源於對這個殺手的興趣!如果這個殺手真的對她起了歹心,打算對她下毒手的話。張揚基本可以斷定,這個美女就是那個撲克牌殺手,那麼,今晚也將是她再死一回的好時候!

    小乞丐住的地方不近!穿過一個小巷道,前面是一大排的低矮出租屋,小乞丐推開了其中一個出租屋,在她推開門地同時,外面樹上無聲無息地多了一個人,而出租屋門外,也多了一個人,是那個美女!無聲無息地*在出租屋外面,黑色地衣服與夜幕完整地統一!

    裡面有昏黃的燈光射出,也有一個聲音傳出:「今天收了多少?」帶著北方地某種口音。

    張揚愣住了,從窗口看得明白,這是一個中年漢子,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

    小乞丐的手伸出了,一個破舊的皮包打開,戰戰兢兢地遞到中年人面前,中年人臉上露出了笑容:「很不錯……有沒有藏起幾張?」討錢居然一討十幾張百元大鈔,這很少見。

    「叔叔,我……我沒有!」小乞丐的聲音顫抖。

    「真的沒有?」中年人目光陰沉。

    「你……搜!」

    中年人好像也不願意碰她骯髒的身子:「諒你也不敢!」聲音提高:「都給老子過來……」

    昏暗的房間裡燈光好像開始搖曳,張揚驚呆了,狹窄的窗戶外面看得清楚,七八個孩子全都集中了,其中還有兩個是在地上蹭過來的,一個小屋裡居然集中了這麼多的小乞丐,那個中年人算什麼?丐幫幫主?

    「看到了嗎?這是八丫今天的收成!」中年人一大把票子晃一晃:「你們記住,明天至少每人要討一百元,討到了有飯吃!……今天八丫可以吃飯!」

    中年人轉向那個女人:「你說,這個小丫頭今天怎麼能收那麼多?」

    女人說:「八丫一向收入比別人多,我就尋思著……是不是她的雙腿看起來更可憐?要不要將這幾個小傢伙的腿加重點?」

    「好辦法!」中年人喜笑顏開:「你去找把刀子來……」

    張揚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冰冷,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這個叫八丫的小丫頭根本不敢治腿,原來是因為後面還有人,這些小乞丐本來就可憐,這個人居然還想加重點,好博取更多的同情心。為他帶來更多的財富!

    乞丐也許真的是一個好職業,真的能帶來金錢與財富,但這些財富並不是由小乞丐本身享用,而是給了這兩個毫無人性地狗男女!

    該殺!這是張揚第一感覺,但他沒有動,因為他清楚地看到了,下面牆根處有人先動了。那個美女動的是手,手中一塊黑色蒙面巾!

    張揚愣了!

    房屋裡有響動,也有叫聲,是慘叫:「叔叔,別割我的腳……」北方土語。張揚勉強能聽明白。

    「叔叔……」後面的就聽不明白了,估計一樣是哀求……

    「你們想明白了!」中年人手中的尖刀橫在胸前:「割一刀明天你們能吃上飯,不想割的明天什麼也吃不著,誰願意割?」

    「你!」突然房門大開,一條黑影站在門前,冰冷地吐出一句話:「你自己割自己一千刀,我饒你一條狗命。如果不割,我立刻殺了你!……選擇吧!」居然是男聲!

    「誰?」中年人猛地回頭,眼睛裡全是恐懼,深更半夜的,昏暗地房間中突然出現一個蒙面人,任何人都會害怕!哪怕他自己手中握著刀也一樣。

    蒙面人手突然揮出。這一揮,一溜寒光閃電般地穿出,那邊剛剛從門裡走出來的中年婦女身子突然僵硬,手中的兩個瓶子失手打得粉碎,她的人仰面而倒。咽喉一把閃亮的飛刀!

    幾個小乞丐同時後退,顫抖著縮在牆角……

    中年人猛地後退,手中尖刀寒光亂顫,他地嘴唇也在狂顫:「飛……飛刀……奇人!」

    「如此欺殘這些無辜的孩子,你……死有餘辜!」蒙面人冰冷地吐出幾個字:「告訴我,還有哪些同夥?」

    「沒……沒有……」中年人手中匕首終於落地:「大俠……饒命……小人家裡貧窮……這都是沒辦法……沒辦法……」

    「既然沒有同夥,你可以上路了!」手一揮,又是一柄飛刀飛出,中年人*在牆根。慢慢滑倒!眼睛睜得老大。死不瞑目!控制小乞丐行乞,這樣的事情也夠得上這個神奇的大俠出手標準嗎?他不服!死也不服!

    「你們會報警嗎?」蒙面人的目光落在小八身上:「如果會。立刻報警,警察會治好你們的傷,送你們回家!」

    幾個孩子面面相覷,臉上全都掛上了淚水……

    「報警吧!」蒙面人回頭了,在回頭的一剎那,張揚清楚地看到了她地眼睛,這雙眼睛裡也有濕潤的光澤……

    警車由遠而近,蒙面人穿過漆黑一團的小巷道,穿過巷道之時她的步伐沉穩,但出巷道,她的步伐飄逸,身上居然換了一件月黃色的衣服,沿著前面地大街走向一座高樓,高樓上寫著「順城日報社」,她進的是報社後面的住宿樓。

    出租屋,張揚的嘴角已經引起了楊青青幾次的關注,這個小變態居然笑了,幾次笑得莫名其妙……

    「怎麼了?工作找著了嗎?」楊青青終於忍不住了。

    「找著了!」張揚微笑:「在一座茶樓打工!」

    「哦?工資多少?」楊青青很是關注,好像全都忘記了她自己地一句話:「都市裡別問別人的工資,別問女人的年齡……」

    「別提了!」張揚歎息:「又是所有人中墊底的……」

    楊青青咯咯嬌笑:「能找著工作就不錯了,還嫌少?有一句話說得好,你不墊底誰墊底?我看全順城市也就你最不適合打工了,真的很適合墊底!」話鋒一轉:「夠交房租嗎?」深表擔憂。

    「有點不夠,幸好我下個月的房租已經交過了……」

    楊青青眼睛睜圓了:「說好了,上次的話有一個前提,你沒找到工作的時候,現在工作找著了,房租照舊……」

    張揚沒有深入討論。打開手機,悠揚的開機音樂傳來,他仰面而躺,目光基本上偏離了電視,而是落在屋頂……

    這是一位女殺手無疑,她居然也有與自己相同地愛好,蒙面作案!而且還有相同地手段。飛刀!雖然飛刀出手無力,但能連殺兩人的飛刀誰敢說不是飛

    不僅僅是出手相似,而且與他做事地方式也是一樣,今天如果不是她出手,他自己敢肯定。今天的結局將會完全一致——也許有一點點不一致,他會治好這些孩子的傷再離開,但這件事情他沒有做,因為他需要跟蹤她,而且他也相信,警察真的會治好這些孩子的傷,然後送他們回到各自的家鄉。這樣的事情警察做起來遠比他自己更在行,效率也會更高!

    他臉上露出笑容地原因有兩點,第一是,茫茫人海中居然發現一個同類人,是真正的同類人!性格、身手、慣用的方式都相同,這一點與孫鋒有兩樣。孫鋒的內心深處與他一樣有英雄情結,但他出手與他完全是兩個極端,不像這個美女這麼痛快!

    第二是,他發現自己與黑鍋這個東西挺投緣,前一次有幸讓別人背上一個黑鍋。讓孫鋒受了一肚子的冤枉氣,而今天……雖然沒有報道出來,但有理由相信,明天將是他背黑鍋地開始!這兩個人的死會記在他的賬上!

    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黑鍋,奇怪的是,張揚好像根本沒有闢謠的打算,也許楊青青說得對,他這種人真的很適合做許多事,包括工資墊底和背黑鍋。這樣地黑鍋他背得不覺得有什麼太冤!

    如果說還有第三點可以笑一笑的話。他認為應該是這個美女的身份!她不會是那個撲克牌殺手,跟了她一天了。他已經發現了兩者的不同,雖然相貌極其相似,但有一點區別,這個女孩明顯年紀要小一點點,也許是一歲兩歲,也許是三歲四歲,第二點是她會為小乞丐流淚,他絕對無法想像那個窮凶極惡、禍國殃民的女殺手會為小乞丐流淚……

    電話響起,打斷了他的遐思,張揚操起電話,旁邊地那個腦袋也同時伸過來,自然是楊!

    電話外殼的顯示也自然是顧!

    「挺奇怪的,張揚!」楊青青說:「你和顧老居然維持了這麼久的聯繫,實在很難得!……」

    張揚起身了,楊青青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這麼久還讓人玩不厭,小變態,你地本事了得……」

    這話多少有些歧義吧?張揚沒空反駁,電話接通:「嵐嵐……」

    「老公……你今天幹嘛不上班啊,打了你一百次電話,你老關機……」電話那邊的聲音好嬌柔。

    「真有這麼多?一百次?」張揚表示懷疑。

    「真的有,絲絲都數著呢,明天你問她……」

    張揚哈哈大笑:「你們姐妹倆串通一氣,問得出什麼?想我了?」

    「才不呢!」顧心嵐撒嬌:「過來陪我……」

    「這時候?」

    「嗯……」顧心嵐一個字脫口而出,立刻轉口:「算了……我還要回去呢……你這壞蛋,要是來了,肯定不讓我走……」根本不是要他做什麼的,只是一天沒和他通話,心裡不舒服而已,通通話,快活了,立刻掛斷:「明天早點來……」

    甜蜜啊,情人的幾句話都是如此的讓人感覺甜蜜……

    走出房門,他臉上甜蜜的表情依然在!

    這種表情讓楊青青一看就有氣!

    「小變態,好本事啊!」楊青青淡淡地說:「能讓一個見多識廣、久經沙場的老……手如此牽掛,真是好本事!」

    張揚眉頭皺起:「怎麼說話呢?」

    楊青青好像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侮辱別人地人格,連忙轉口:「啊,說錯了啊,應該是那個顧老好本事,讓小變態神魂顛倒……」

    「我告訴你啊!」張揚開心了:「她絕對有讓人牽掛地資格,不說別的,脾氣溫柔,心眼又好……」提起自己地情人,張揚是真開心。「美嗎?」楊青青提出具體問題。

    「那還用說?」

    「那……」楊青青小心地措詞:「有……青姐這麼美嗎?」

    張揚上下打量她,打量得楊青青略有幾分發毛,這麼簡單的問題還需要思考?一個老女人哪能與自己相提並論?相提並論是瞧得起呢,不好,這個小變態恐怕會有意氣她……

    「你要是敢說……她比我美,下個月的房租立刻交!」

    張揚眼睛睜圓了,這能相提並論嗎?

    「表態!」楊青青略有幾分得意……

    張揚錢包掏出來了,堅定地表示:「我交房租……」

    楊青青平生第一次看到錢不接,狠狠地瞪他!瞪了還瞪!

    在張揚心目中,基本上已經認定了某個美女的日常身份,報社記者!這是一個相當好的掩飾身份,第二天上午他就證實了自己的判斷,的確是報社記者陳旭,剛剛應聘成功的記者!

    在前面的電話亭處,一份報紙握在手中,儘管早有預測,但他還是呆了,報紙上不出意料之外,有新聞,而且極醒目:「飛刀奇人昨晚突現,引出強制行乞黑色風潮」,下面的文章內容是張揚願意看到的,八名小乞丐被警方接管,等待他們的是治療和與家人團聚,但這個寫文章的記者卻是張揚萬萬沒有想到的:記者陳旭!自己作案,自己寫報道,除惡算她的,成名居然也算她的,還讓自己背一個大大的黑鍋,你狠......




歡迎光臨 SOGO論壇 (https://oursogo.com/) Powered by OURSOG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