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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西筱懶]散落一地[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29:00     標題: [西筱懶]散落一地[全文完]

散落一地 作者:西筱懶

  正文

  第一章  單純的年少時光婉轉歌唱

  毀了毀了,這年頭的孩子果真是太單純了,怎麼別人說什麼自己就信了呢。太不能夠了……“啊啊”也茶索性蹲下來抱著頭痙攣……
  “這年頭單純的孩子可不包括你。”時佐雙手插在口袋要死不死火上澆油的俯視還在抽搐的女生。
  也茶呼啦一下站起來,使勁的甩了甩自己剛剛做好的髮型,很是不爽的在時佐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給了他一記漂亮的左勾拳,然後瀟灑的轉身,離去。
  就知道和這個女的在一起總是充滿著危險的,時佐揉揉臉頰,鬱悶的看著已經大步離去的暴力女,真是的,明明是自己被人家年輕帥氣的髮型師給忽悠到不行,接著心甘情願的在人家的甜言蜜語下做燙了卷髮的,現在倒好,結果不滿意了,就沖無辜人士下手,殘忍,殘忍至極!
  “你當時就應該拉住我的嘛,怎麼可以坐視不理呢。”計程車上也茶還是不能忍受自己現在的造型,她鬱悶的對著自己的小鏡子,怎麼覺得再染成黃色的,就是金毛獅王了呢……
  “大姐,我當時真該把你那諂媚的嘴臉給拍下來,你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有多白目嗎,人家髮型師不過是誇了下你皮膚好,你至於就浪費幾百塊做個根本不適合你的髮型?”
  “他可不止誇了我皮膚好,他還說我眼睛漂亮呢,你沒看到他當時的表情是多麼的真誠?”
  “我只看到你點頭答應要消費的時候,他的表情倒是很真誠。”
  ……
  經過時佐認真的分析,也茶覺得貌似自己確實是有點不那啥,可是,那句話就什麼來著,生米煮成了熟飯,剛剛上了藥水燙了卷髮,總不能再去拉直了吧,而且,最最關鍵的是……自己的荷包裡已經沒有銀子了。
  回到家,也茶認真的在鏡子面前凝視了半個小時,最後決定,以後就紮丸子頭,這樣的話,效果還是比披散著一頭糾結的卷毛好。
  接下來的兩周,也茶努力的忍住沒有問爸媽要生活費,自己種下的苦果,還是自己忍受吧。幸好有時佐不時的接濟她,總算沒有沒有餓死在學校。
  經過這次教訓,也茶總結道,自己要加強鍛煉,不能再輕易的被誘惑了……
  語文課,同桌白沫舒觀察許久,最後說,也茶,你紮著丸子頭顯得更小了哎,嘖嘖,18歲的人了,咋長成這樣,你跟人說自己上初中,我估計都有人信。
  這句話真真是傷到也茶了。每每在電視或者雜誌上看到女明星們拼命裝嫩的時候,她總是很不齒,最恨的就是,明明一把年紀的人了,還總是自稱,咱們女生什麼什麼的。如果三四十多歲的女人都是女生的話,那自己不就是女童女嬰了?
  說這樣的話很有憤世嫉俗的嫌疑,可是,也茶也是被這個給荼毒了。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長著一張一看就覺得是小孩子的臉,都高三了,為什麼人家還會說,哎,小妹妹,上初一還是初幾啊?
  其實,長的年輕一點沒有什麼不好的嘛,多少人都羡慕不來的。
  時佐總是這樣安慰也茶。他真的是這樣覺得,從來都是看到女生使勁的扮可愛,像也茶這樣……的怪胎,還真是少見。
  “你不明白的。”也茶趴在桌子上幽幽的歎氣,“我就是要成熟一點才可以。”
  “等你到了三四十歲自然就成熟了,到時候你想不成熟都難,何必急於一時呢。”
  “哎呀,你不要給我發消息了啦,我遊戲都死了!”也茶憤憤的回復。
  可惡,以後再不要多管閒事了,時佐同樣憤憤的抓著滑鼠,卡擦一下就把對話方塊給關掉了,然後進入遊戲,哼,既然現實生活不能反抗,就到遊戲中好好的虐虐這個神經錯亂的孩子。
  “師傅,我來了。”時佐發了一個很討好的笑臉。
  “乖徒弟。”在遊戲中,也茶一直扮演著好好師傅的角色,用她自己的話說,我要在遊戲中對你好一點,這樣的話願意做我徒弟的人就比較多,哈。
  女巫婆。當時時佐是這樣想的。怪不得當初對自己百般討好,引誘自己玩遊戲,結果在遊戲中做了她的徒弟之後,就再也不把他當回事了。
  看著遊戲中那些紛紛落入也茶圈套的新手們,時佐幾次忍不住想要刷個大喇叭狂呼,不要上了那個女巫的當!
  那些菜鳥,根本就不能體會現實生活中的也茶是有多麼的變態,一個個的都被她在遊戲中假裝的溫柔一面給吸引了,都師傅師傅的喊個不停。這邊,也茶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武當派的掌門人了,面對一幫愛徒,頻頻揮手。
  “只有在現實生活中不幸福的人,才會在遊戲中享受那些虛幻的東西。”時佐著實被也茶在遊戲中的嘴臉給噁心了,他給也茶發了悄悄話。
  “哼,有本事你也這麼被推崇啊,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也茶很有魄力的反擊。
  時佐無語了,真是搞不懂,她要收那麼多徒弟幹什麼,能當飯吃?
  也茶曾經說過,如果這是在古代,自己一定要勤加練習武功,然後成為江湖上的一代女俠,讓那些黑道上的傢伙們聞風喪膽!
  怎麼不做東方不敗,一統江湖呢。時佐不屑的調侃。
  “我也想啊,可是,東方不敗,他是變性的吧,我本來就是一女的,我還是做女俠好了。”也茶考慮了許久,才很認真的回答。
  “徒弟,你說做女俠,是不是就是很堅強的那種,即使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能夠很瀟灑的回頭,然後繼續行走自己的江湖?”時佐看到也茶從QQ上發過來的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在網上看《神雕俠侶》,於是,他很快的回復,“不一定呢,你沒見李莫愁那樣?”
  “她也是個可憐的人,也許所謂的瀟灑也只是嘴巴上說說而已,真是做起來,哪有那麼容易呢。”也茶發完這條消息的時候就下線了。
  嘿,這丫頭還多愁善感上了。時佐關了對話方塊,繼續看電視劇。
  週六,十一點零五分,也茶還賴在床上起不來。
  白沫舒發來信息,也茶,我在園山等你,趕緊的,半個小時到。
  言簡意賅到不行,也茶就欣賞小白這一點。認識她的時候是高一。也茶在超市門口吃冰淇淋等媽媽購物出來,結果一個小乞丐突然上前搶走了也茶手裡的冰淇淋,也茶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沫舒同學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突然冒出來了,她從小乞丐的手裡又搶過
  冰淇淋,然後遞給也茶,來,小妹妹,你沒嚇著吧?
  那個時候,也茶傻愣愣的好一會,然後從白沫舒手裡接過冰淇淋,一轉身扔進了垃圾桶。那個小乞丐也傻愣了。也茶說,你們等我一下,然後風風火火的跑到超市買了兩個超大的冰淇淋,回來遞到小乞丐和白沫舒手裡。
  後來,也茶說,小白,你好強啊,你怎麼可以從乞丐手裡搶東西哪。
  白沫舒翻了個白眼,就你心眼好,你知不知道,那些小孩子根本不是乞丐,都是被一些可惡的大人給教壞的,他們不但搶吃的,還搶包啊手機什麼的呢,幸虧你當時傻了吧唧的只是啃的冰淇淋。
  她們說這些的時候,關係已經好到不行了。也茶高一的時候並不和白沫舒一個班,只是高二分班的時候,兩人意外的重逢到一起,“猿糞哪。”白沫舒當時立馬就拽著自己的書包跑到也茶身邊威逼利誘的和也茶的同桌換了位置。
  “丫的,我還以為你初中生呢,敢情和姐姐我一屆的。”白沫舒一邊從包裡掏巧克力給也茶一邊表達自己的情感。
  也茶不客氣的接過巧克力,不客氣的說,麻煩以後不要說我是初中生之類的話。
  “呀,妞還有脾氣哪。”白沫舒笑嘻嘻的捏捏也茶的小臉,“我說,孩兒,你給姐姐說實話,幾歲了?”
  下一秒,一截巧克力被強硬的塞到嘴巴裡,“都說了,不許侮辱我的年齡和長相。”
  可憐的白沫舒同學看著眼前驟然放大帶著恐嚇表情的臉,眼睛裡還噙著被硬塞到嘴巴裡的巧克力嗆到的眼淚……
  這之後,一般情況下,白沫舒是不會再拿自己同桌的長相說事了,畢竟對於某個願望是當一代俠女的人來說,有時候說錯話還是會受到不小的懲罰。白沫舒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外表小小的女孩,勁兒咋那麼大……
  所以說,當你看到長相恬靜的女孩時,不要以為她就是天使,其實,發起威來比撒旦還可怕。這是時佐和白沫舒一致同意並握手總結出來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29:22

  第二章 我們的故事如同小小說

  也茶趕到園山的時候,正好是半個小時以後。白沫舒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一秒不差啊。
  開玩笑,她也茶可是相當有時間觀念的人。
  “小白,找我來這幹嘛啊。”也茶跟在白沫舒身後走了幾步不解的問。
  白沫舒神秘的一笑,然後拍了拍口袋,“今天,姐特意帶你出來放鬆放鬆的。”
  也茶看著凝固在白沫舒臉上的笑容,咳嗽了一下,“額,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比在家睡大覺更放鬆的……”
  “瞧你,就那點出息。”白沫舒活生生的釋放了自己的鄙視,拉著也茶上了旁邊的電梯。
  “桑拿?”五分鐘後,也茶瞪著眼前的大字。
  白沫舒利索的搞定了一切,然後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不肯動的也茶。真是個單純到不行的孩子啊,“就你這熊樣,你還做女俠呢?”
  被白沫舒一打擊,也茶梗著脖子就沖了進去。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突然覺得自己很像劉姥姥呢,也茶只是轉了一圈回來就發現白沫舒的行頭已經換成了浴巾。看著白沫舒看著自己,她下意識的用手捂在胸前。白沫舒不得不再次鄙夷的飄出一句,放心,就你那小身板,姐還沒興趣呢。說完扔給也茶一條浴巾。
  躺在小床上的時候,也茶因為不習慣,所以時不時被技師姐姐的按摩弄出咯咯的笑聲,白沫舒微微睜開眼,吐出兩個字,別吵。
  也茶看著白沫舒的表情,突然覺得她就像一隻慵懶的貓咪。
  也茶出生的時候,媽媽給她買了一隻小貓咪,後來伴隨著自己漸漸長大,小貓咪就變成了貓媽媽,出了很多很多的小貓咪,再後來,也茶真的長大了,貓咪就老了。貓咪老的時候,很喜歡靜靜的坐在窗臺上,看著遠方,那個時候,也茶覺得,它像是哲人一樣。再後來,貓咪更老了,不怎麼愛運動了,於是總是躺在有陽光的地方,微微眯著眼睛。也茶記得,貓咪去世的時候,也是那樣的躺在那裡,有些許的陽光照在它身上,它仍舊微微眯著眼睛。
  而照在貓咪身上的那束陽光,也茶總是覺得,那應該就是接貓咪的靈魂到天堂的光束吧。
  以後,也茶偶爾會夢到那只貓咪。十五年,對於貓咪來說,應該是很長的壽命。也茶站在貓咪曾經躺過的窗臺邊,想,它在天堂,應該還好吧。
  除了偶爾的找抽以外,也茶覺得,白沫舒的性格應該和貓咪很像的吧。有時候慵懶的樣子顯得很嫵媚。
  那應該是男生們喜歡的感覺吧,男生就是喜歡那樣的女生,略帶一點點的小性感。也茶想。
  不像自己,給人的感覺總是像小孩。儘管也茶曾經很多次試圖改變,可是到最後還是不能成功,甚至會更加的弄巧成拙。就像,上次燙的那個卷髮。
  如果,路池他喜歡的女生是自己這樣的就好了,那樣的話,自己也不用辛苦的改變什麼了。隨著按摩師的嫺熟的手法,也茶一點點的陷入了睡眠狀態。
  被白沫舒叫醒的時候,也茶只覺得身上香香的,有牛奶的味道。
  “笨蛋,是用了牛奶按摩呢。”白沫舒越這樣說,也茶就覺得香味越是濃郁了,接著,她肚子就咕咕叫了。
  快一點多了,也茶才想起自己一點東西都沒吃呢。正想讓白沫舒陪自己去吃點東西的時候,白沫舒的手機就響了,她快速的套上外套,然後騰出手打開手機。
  等到也茶收拾好之後,白沫舒才收起手機,她隔著空氣對也茶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親愛的,我有事情不能陪你了噢。
  也茶點點頭,剛剛從白沫舒接電話的內容也大致的知道,應該是她爸爸喊她去應酬之類的吧。
  白沫舒的爸爸是個很厲害的生意人,聽說他做的行業跨足影視、餐飲、房地產之類。難怪白沫舒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成績,她就算考不上大學,她爸爸也會把她的將來安排的很好。
  更何況白沫舒那麼聰明,才剛上高中就表現出來不同于其他孩子的交際手腕,聽說曾經還幫助他爸爸完成了一樁生意。這讓她爸爸很高興。
  也茶走出桑拿城的時候,外面的陽光讓她昏昏欲睡。
  目前最重大的事情莫過於覓食。
  一般很怕麻煩的女生,對於吃喝應該是不會很講究的,於是也茶轉了幾圈還是進了肯德基。
  也許只是個錯覺,但是也茶覺得,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堵得慌,像是有一大團的悲傷,壓抑在心裡面,得不到釋放。奇怪,明明是很餓的,可是也茶對著面前的漢堡薯條和雞米花,卻是一點食欲都沒有。掙扎了一會,也茶掏出手機,徒弟,師傅請你吃肯德基。
  這個時候是需要這樣一個人在身邊的,雖說時佐有時候是有那麼點欠揍,但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不錯的傢伙,至少在自己鬱悶的時候,可以隨叫隨到。
  唉,沒有食欲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平時覺得很美味的薯條現在都看的這麼不順眼。也茶用牙籤戳著雞米花,悶悶的想。
  “路池,這邊。”路池?也茶嗖的抬頭。
  高高的個子,明亮的笑容,那個一如既往散發著優雅氣質的男生。也茶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直直的看著那個站在前臺點餐的男生。什麼都沒有變,即便是她自己想改變什麼,都不可能。
  真的是一點也不巧呢,也茶低頭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的時候,已經有一個聲音響起,嗨,能和你共一桌嗎?這邊人比較多呢。
  也茶沒有抬頭,她已經看到那雙鞋出現在自己眼底了。怎麼還是會慌張呢,也茶手有點哆嗦,這樣的場合,她真是不知道如何面對,如果自己像白沫舒那樣就好了,可是,她還是不敢。
  男生見也茶沒有反應,於是又問了一遍,請問……
  “可以,我正好吃完了,你們坐吧。”也茶霍的站起來,卻不曾想磕在了男生的下巴上,也茶揉著腦袋說,對不起,對不起……順勢抬起頭就看到一張捂著下巴吃痛的表情的臉。
  “女生怎麼這樣莽撞啊。”男生不滿的抱怨。也茶很尷尬的說,“我不是故意的……”她仍舊不想直視眼前的兩個男生,尤其是,旁邊的那一位。
  時佐找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幅這樣的畫面。一個臉蛋紅紅的女生正低著頭,兩個男生杵在女生面前,其中一個捂著下巴,另一個端著餐盤一幅事不關己的態度。
  這也太可恨了,欺負他時佐的師傅了還!
  時佐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一把拉過也茶,皺著眉問,小師傅,這是怎麼回事?
  時佐的到來像是平增了也茶莫大的勇氣,她拽著他的袖子,沒事了,我們走吧。
  被也茶撞到的男生突然低下頭,彎著腰,一下子湊到也茶的臉前,呀,這不是那個卷髮妹妹麼。也茶也抬眼,這個男生看著是有點眼熟……
  腦子一激靈,突然就想起來了,那個忽悠她燙卷髮的那個!
  旁邊一直默默無聞的男生這會終於活了,他懶懶的問,認識啊?
  也茶在心裡默默的想,不要說下去了,不要說下去了,趕緊離開吧。誰知道,那個該死的髮型師特亢奮的拉著也茶的胳膊,哎,路池,這個妹妹是之前來我們店裡做頭髮的那個。
  還好意思說,女生悶悶的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哎,妹妹,你身上好香呢,用的什麼牌子的沐浴乳?”這下,某人徹底的生氣了,時佐十分粗魯的推了男生一把,“哎,你有毛病吧。大庭廣眾的,耍什麼流氓呢!”
  也茶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趁著兩個男生爭執的時候,鑽了個空子就趕緊跑了出去。今天真是禍不單行。
  這一刻她突然只是很想回到家。一輛計程車很是適宜的停在了自己身邊,也茶打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有時候覺得世界很大,有時候又很小。也茶看著從身邊不斷掠過的風景,就想起很多很多的片段來,像是電影裡面女主人公的回憶一樣,一個鏡頭一個鏡頭的播放過去。
  “路池學長,你今天有時間嗎?”
  “對不起小學妹,我很忙呢。”
  那個時候,是初二吧。真的好幼稚呢,自從遇到了一個自己認為最是溫暖的少年,眼裡就再也容不下別的身影了。到底是什麼讓自己鼓足勇氣上前去詢問,只是想要和那個高自己一屆的學長,一起散步而已。類似於一起看電影,吃東西這樣的事情,她做不來,其實,她也只是想要和那個溫暖男生一起散個步,就這樣,而已。
  可是,他拒絕了呢。
  後來,她努力考上少年所在的高中。就連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信念讓自己沿著他走過的路一直走下去。那個時候天真的以為,可能這樣,就連他更近了吧。
  高二,她經過他的教室,他和一個女生在一起聊天,她只聽到他說,不喜歡看起來很幼稚的小女生,像是沒有發育完全一樣……
  她想要做到他喜歡的樣子。
  一直到他畢業,整個高中,三年,她都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這確實有夠滑稽的,年少的喜歡,是比較淡薄的吧,應該沒有和自己這樣了,笨笨的執著。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29:33

  第三章 零散的那時花開

  回到家,也茶靠著窗臺,她在檢討自己今天的行為。真是夠笨的,有什麼好緊張的呢,也許人家根本都不記得你是誰了,你在緊張什麼呢,真是像個傻瓜一樣。
  差不多四年了吧,也茶覺得自己真是個堅貞不渝的孩子,竟然為了一個人堅持了四年的喜歡,說起來,真是有點不可思議呢。要不,至此就結束了吧,這個初戀,還不興有個結局?即便是自己了結的。
  聽說他後來的考的北京的一所學校,也茶也曾有意無意的在網上查過,以自己現在的分數已經可以了呢,只是,現在她在想,是不是還是要追隨他呢。
  罷了罷了,明明他不出現還好,自己還可以一直堅守自己心裡的信念,怎麼他一出現,一切都亂套了呢。
  也茶泡了一杯奶茶,坐到電腦前打開遊戲。
  “臭師傅,有你這樣的麼,扔下徒弟就跑。”剛上線,就收到時佐的密語。
  “嘿,肚子疼,急著回家上廁所。”
  時佐沒有追問什麼,於是師徒兩人玩起遊戲來。兩人正在師徒對決的時候,一旁來了一個觀站者,此人也是也茶的徒弟。也茶看到他,便打起招呼來。
  “師傅,我想結婚。”也茶嘴角抽搐了一下,乖乖,才5級的新手就想著結婚了,自己都80級了還是單身呢!
  “額,那你找對象結好了。”也茶回到。
  “師傅,我找你可以嗎?”
  也茶再次抽搐了。“不可以,你以為你是楊過呢。”時佐插嘴了。
  “師傅,如果不結婚,那我就不做你徒弟了。”5級新手威脅道。
  這下,也茶和時佐一起石化了。天呢,怎麼有這樣幼稚的傢伙。
  也茶是個有骨氣的人,於是義無反顧的解除了師徒關係。
  至此,也茶也沒什麼心思玩遊戲了。於是和時佐打了個招呼便下線了。
  週末過的極其的短暫。對也茶來說,睡眠的時間更是極其的短暫……
  不知道是不是每個高三的學生都是面有菜色的樣子,週一也茶起的很早,所以沒有騎腳踏車,而是步行去學校。這一路上,她看到許多高三的學生嘴裡念念有詞,一些是在背單詞,另一些大概是在背古詞吧……真是讓人惆悵啊,也茶搖搖頭,自己也不能被毒害了。
  正在感歎教育制度的優劣時,一個身影竄到自己身邊,嘿,學妹。
  也茶怔了怔,良久,才肌肉抽筋道,路池學長……
  據路池說,這一次是應學校的邀請,特意來母校給即將參加高考的學弟學妹做一次演講,目的旨在鼓勵他們順利通過考試,減輕心理壓力。
  原來路池這樣優秀,也茶在心裡偷偷的想。然後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問道,學長,你,還記得我?
  “是啊,我當然記得你了,你那麼可愛。”路池笑起來的樣子,讓也茶的心情變得十分美麗起來。
  N久以前,她想要說,學長,如果你有時間我們就一起,散散步吧。
  N久以後,她和他,終於一起走在去學校的路上。
  那天上午的課程,也茶一點也沒有聽進去。從早上看到路池開始,她似乎就有點神遊天外了。白沫舒小聲問,中樂透了?幾百萬?
  也茶推了他一把,才沒有呢,我,呵,應該比中樂透更高興吧。
  白沫舒的好奇心一下子被點燃了,她揪著也茶,非要她說出來,大家一起高興高興。
  扭捏了好久,再斟酌了好久,也茶才清清嗓子,咳咳,說來……話比較長。
  “那就長話短說。”白沫舒鏗鏘有力。
  就連也茶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敘述這段,算是單戀的故事吧。
  和所有的小女生一樣,會因為看到好看的男生而臉紅,會在課堂上悄悄的遐想,某一天自己和喜歡的男生牽手走在一起,那些斷斷續續的情節應該就和偶像劇裡一樣吧,很甜蜜的感覺。
  也茶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喜歡路池,好像僅僅是因為無意間遇到這樣一個讓自己內心一下子充實的男生,每次看到他,就會覺得心裡滿滿的都是喜悅。這,是不是就是喜歡了呢。很簡單,很簡單。甚至他們之間沒有出現任何的交集。更甚至,連男主角自己都不知道有個女生那樣的喜歡他。
  “很多時候,你以為你愛他,其實,你只是愛上了一種感覺,你單純的戀上了那種感覺,於是你就以為你是在愛著他。”白沫舒的點評讓也茶覺得有點意外,原本以為她會是很咋呼的狼嚎,哇塞,也茶你也太癡情了吧……
  可能真的是這樣,自己大概是愛上了一種感覺,然後……然後就傻傻的堅持了四年?
  也茶暈乎了。
  敗給自己混亂的思緒之後,也茶上下審視了自己的同桌,末了,一隻手搭上白沫舒的肩頭,小白,看不出來,你對戀愛有點研究?
  “那是,專家級別的。”
  “你談過幾個男朋友?”
  “沒談過。”
  “不可能!”
  使勁的甩掉肩上的狼爪,白沫舒看著也茶的眼睛,大姐,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邏輯!也茶自顧的做起數學題,不再搭理白沫舒。
  上午的課程結束之後,下午就是路池做演講了。也茶坐在教室,透過玻璃窗都看到外面有學校的工作人員在拉橫條,高考百日動員大會的字樣很扎眼。
  好快啊,只是一扎眼的功夫,就是要高考了。仿佛昨天才背著書包來這所高中報到,結果,時間飛速流過,自己就成了一名即將參加高考的學生。也茶想起春晚上的小瀋陽,眼睛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嚎~眼睛一閉,不睜,一輩子就過去了,嚎~
  嚎~下課鈴響起,也茶趴在桌上悶哼,沉浸在追悔時光一去不回的糾結情感裡。
  “也茶,有人找!”坐窗戶邊第一排的女生回頭喊,也茶從落魄詩人變身現代猛女,誰!
  接著,也茶又變身了,“路池學長……”標準的溫婉鄰家女孩。
  目睹了也茶這一變身過程,白沫舒所能做的只是搖頭了,感慨啊,這年頭,翻書的速度何止比得上翻臉。
  路池說特意過來請也茶一起吃午飯的。“本來是和校領導一起吃的,但是還是想和學妹敘敘舊,所以就找來了。”也茶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眼光,當初是看中了潛力股的。把小激動掩藏好,也茶也笑,“謝謝學長。”
  “這是你朋友吧,一起去吧。”路池突然看向白沫舒。
  “啊,對對,小白,一起去。”怎麼就見色忘友了呢,差點就忘了平時和自己形影不離的好友。
  “不了,你們去吧,我現在還不餓呢,一會再去。”白沫舒似乎不怎麼待見路池,淡淡的說。
  “一起去吧學妹。”路池堅持。
  正好白沫舒的手機又響了,她打開看了一眼,抿抿嘴,“現在真不行了,我有事呢。你們去吧。”
  路池這才看向也茶,漂亮的輪廓上有一閃而過不易察覺的失望,“那麼,我們走吧。”
  也茶第一次覺得,學校的食堂是這麼的可愛。平時覺得難吃的菜,怎麼一下子就美味了。“慢點吃。”路池的聲音很好聽。
  也茶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路池,如果說自己以前喜歡的只是一種感覺,就像白沫舒說的那般,可是現在,因為路池真切的坐在自己面前,那種感覺就變得具體了。
  “嗯,學妹,不知道你想考什麼學校呢。”路池遞給也茶一張紙巾。
  “啊,這個……”也茶其實想說,我想考你現在的學校!
  “呵呵,沒有想好啊,不知道學校對A大怎麼看呢,這所學校還不錯呢。”
  A大,就是路池所在的大學!也茶擦擦嘴,小心翼翼的說,那所學校我知道,很不錯呢。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努力的。
  “是嗎,這樣就好,我希望在將來在學校可以看到你。”路池一派的雲淡風輕。
  這樣就好了,也茶的信念突然就膨脹起來,A大,就是你了!
  那是唯一次用那麼長的時間吃午飯,也茶和路池聊的很開心。路池再一次喊學妹的時候,也茶打斷他,“叫我名字吧。”
  “額,你的名字?”路池微微詢問的口氣。
  “啊,學長,你不會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也茶。”
  “呵,不是,我只是想說,叫名字很好,呵,比較親切嘛。”路池笑道。
  兩人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正值春天的時候,校園裡的一片新綠,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清香。也茶偷偷的看路池,心裡的笑容就逐漸擴大了。
  “對了,也茶,你的朋友,是不是也會和你考同一所學校呢?”經過花圃的時候,路池不經意的問。
  “啊,哪個朋友?”也茶沒反應過來。
  “白沫舒,她是你的朋友吧,我看你們很好的樣子呢。”
  “額,她……我也不知道哎,我回去問問她好了。”
  一直到後來,也茶才回想起,路池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他所有看似不經意的詢問,其實都是刻意的,因為他根本就不記得。
  如果可以的話,也茶不想要自己心目的男生是那樣子的。他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亦或是他的腦海裡從來就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過。他來找她,不過都是為了,他自己,和另外一個人。
  也茶回到班級的時候,白沫舒和時佐坐在一起喝即溶咖啡。看到也茶,時佐揮手,嗨,小師傅,來來,徒弟我特意來看看你。
  時佐的班級在也茶班隔壁,也茶通過白沫舒才認識的他。“這我哥們。”當時白沫舒是這麼介紹他的。於是,本著擴大組織的原理,也茶順勢和時佐也成了哥們,再接著,兩人又變革成了師徒關係。
  “哎,你們要考哪個學校啊?”也茶問出這個問題之後才發現,這是他們第一次討論這種比較嚴肅的話題。若不是路池問起,也茶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們以後可能會一個天南,一個地北,一個不知道在哪呢。
  白沫舒和時佐顯然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好。
  於是,三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29:49

 第四章  落寞的江湖有沒有一個陪伴

  那天下午的高考動員大會開的很熱烈。路池的言談引爆了莘莘學子的激情,大家都使勁的拍手,似乎要把這一年所有的陰霾都溺死在掌聲中。
  時佐撇撇嘴,這幫傢伙至於麼,瞧那戴眼鏡的哥們,手都紅了。
  也茶只顧著看臺上的路池,聽到時佐的話直接就理解成了妒忌,她湊到時佐耳邊,喂,要不你也上臺說幾句?
  時佐憤懣的轉過頭。白沫舒安慰他,算了算了,別和小女生一般見識。
  而很久以後,也茶回到高中,當初那個開高考動員大會的禮堂已經重新粉飾過,也茶站在臺上,看著下麵空空的禮堂,記憶就像潮水,一瞬間就淹沒了一切。她看到坐在下面的自己,時佐,還有白沫舒。
  所有的東西不停流轉,時光啊,歲月啊,還有窗外的陰霾。最後的最後,就只剩下自己獨自行走。他們,就散落在了天涯。也許有一天,他們會在人來人往的街頭遇到,卻不會有“噢,原來你也這裡”這樣的釋懷,更多只可能是擦肩而過。
  如同在街頭遇到某個小學或者初中時候的同學,也許你們之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然而經過過歲月的延長,再被一些故事衝擊,那些原本以為天長地久的感情,就像煙火一樣,明明滅滅,最後埋入塵土。遇到他們的時候,找不回以前的親密,卻還是假裝熱情,以後常聯繫啊,有空找我玩啊。
  待到轉身,各自離去,才惆悵的想起,其實對方並不知道你的聯繫方式。
  多可怕啊。很多個夜晚,也茶一個人窩在空曠的大房子裡,在厚重的黑夜裡想起以前的那些人,想著想著,眼淚就無聲的流下來。
  就是這樣,就是時間和距離,於是,那麼多的東西,就都回不去了。
  後來,也茶參加各種各樣的社交活動,被各種各樣的人奉承。偶爾會因為某個女人的談吐而想起白沫舒,也茶握著酒杯的指節便微微泛白,小白,多想知道,你過的是好,還是不好。
  動員大會之後,路池在家鄉待了近半個月的時間。
  之後也茶才驚覺,那段時間,路池幾乎天天都會來找她。面對即將到來的高考,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都因為路池每天準時的出現在教室門口而變得微微動人了。班上的同學會打趣也茶,看不出來也茶還是個深藏不露的娃哈。大家都說也茶在高中就和路池學長交往了,現在路池學長是專門回來給自己的女朋友加油的。
  流言蜚語真是讓人覺得既甜蜜又苦惱。
  也茶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到底是怎樣的心情,她承認自己看到路池的時候會很高興,尤其是每當下課鈴響起,就會不自覺的往教室門口看去,路池就站在那裡。於是年少時藏在自己心裡的輪廓就漸漸明朗起來。
  但是她也怕自己會受到影響,這樣的感情正好發生在高考前,是不是太不合適了?當然也茶不是那種定不下心的孩子,只是當自己站在風口浪尖上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什麼是不由自主,身不由己了。
  路池像是洞知了所有的一切,他先是鼓勵也茶定下心好好學習,然後就直接帶也茶去安靜的咖啡廳給她補習功課。他像一個完美的男友,對也茶細心的照顧。
  “在我闖蕩江湖的時候,只要有一個人,陪在我身邊,而那個人正好和我心裡的影子吻合,這樣就夠了。”
  時佐不再追問也茶為什麼不玩遊戲了,其實也很正常,玩遊戲的人一大半是因為空虛,或者無聊,而現在也茶她有了自己的目標,自然是要為了那個目標而前進。於是,很多次時佐一個人晃蕩在遊戲裡的時候,他也只是看著顯示幕,然後回想自己和也茶在一起拼殺的場景。然後發呆,然後關機。
  世界有時很大,有時又很小。地球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停止轉動。
  學校做大掃除,也茶和白沫舒一起賣力的擦著玻璃。看著白沫舒頻率快速的揮動著擦玻璃的手臂,也茶湊過去,咦,你和玻璃有仇?
  白沫舒標準的鄙視眼神再一次出現,你知道我這樣擦,玻璃會有什麼變化麼?
  也茶搖頭。白沫舒神秘一笑,它會變乾淨。
  ……真寒,也茶縮縮脖子。
  不過,也茶很喜歡白沫舒這樣的性格,雖說家裡很富足,但是從來不會耍大小姐脾氣。就像白沫舒說的,自己在家什麼都不做,但是在學校就不一樣了,更何況待了三年,就這樣要畢業了。
  原來很簡單的東西也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很感性,也茶看著隨白沫舒揮動手臂而輕輕晃動的劉海,突然就有了一種很悲傷的感覺。她最討厭的就是別離,這樣的季節,註定是有一絲猶豫的因數。也茶扔掉手裡的抹布,一下子抱住白沫舒,鼻子酸酸的說,小白,你一定要一直和我在一起,不然,不然我一個人要怎麼混……
  白沫是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小樣,我不得不打擊你,還俠女呢,真是的。也茶沒有反駁,是的,俠女也有俠女的寂寞。只是,她沒有看到白沫舒在轉身的瞬間,眼淚都出來的,是笑出來的眼淚,白沫舒這樣對自己說。
  路池要回學校的那天,也茶答應要去送他。結果在火車站等了很長的時間也沒有看到路池的身影。也茶握著手機,到底是去哪了,手機也打不通。……
  好奇怪的感覺啊,也茶看著身邊形形色色的人,他們有點急著趕時間,有的則是談笑風生。偌大的地方,也茶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只是覺得心裡空空的。路池,回來過,又像是沒有。
  路池要乘坐的那班車已經開走了一個多小時了,也茶才決定回學校。因為要送路池,她讓白沫舒替自己請了假。“就說我肚子痛,打點滴去了,拜託了。”當白沫舒知道她是因為路池的時候,神情有點不自然,“不可以,怎麼能因為這就隨隨便便請假。”也茶嘟嘴,平時白沫舒還是挺仗義的呢,怎麼這點小事都不幫了。
  “能不去麼,路池他有那麼好?”僵持了幾分鐘,白沫舒忍不住放低口氣。
  “好小白,你就答應我吧。我就是想去送送他,很快就回來的。”她就知道小白是不會那麼冷酷的。
  白沫舒到底是答應了也茶,只是看也茶的眼神有點憂慮,太過單純的孩子總是需要人保護的,可是以後獨自生活了該怎麼辦呢。她把也茶當自己的妹妹一般,所以她一直都是不知道要怎麼樣才可以讓她不受傷。只是,有些事情,總是那麼難辦。
  也茶上了計程車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也茶,我是路池。”熟悉的聲音。
  司機兜兜轉轉,也茶終於在一個城區的廣場看到了路池。他坐在噴水池的旁邊,低頭把玩著什麼。也茶走過去的時候,路池的眼睛突然就明亮了,他站起來抱住也茶,什麼也沒說。
  那個擁抱來的有些突然,也茶傻乎乎的被圈在路池的懷裡。
  手機和錢包在商場被偷了,然後又坐錯了公車,到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地方。可憐的孩子。也茶歎了口氣,那你跑這來幹嘛?
  “你看。”聽到也茶問起,路池高興的舉起手裡的東西。“布偶?”也茶莫名其妙的接過去。“你……該不是跑這裡來買布偶的?”看著路池重重的點頭,也茶突然就無語了。
  “是送給你的。”也茶再一次無語。有必要大老遠買個布偶送她,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很快,也茶就笑了,謝謝,這也是我第一次收到男生的禮物呢。
  沒錯,這是第一次。而且是路池送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0:37

  第五章  生命中總是不斷的遇見

  路上,也茶一直都難掩臉上的笑容。路池不明所以,幹嘛老笑啊?
  也茶摸摸手裡的布偶,調皮的對路池眨眼,學長,你的名字取的真好,是因為你爸媽有預感所以才取名叫路癡的吧?
  也茶的話音才落,路池的臉上就蒙上了大片的烏雲。
  自己說錯話了,也茶看著路池有點緊張,對,對不起學長,我不是故意拿你的名字開玩笑的,不要生氣……
  她只是覺得,路池那麼大的男生了還迷路了,所以才……“沒事,只是以後不要再提我的父母了。”路池恢復了平靜的臉龐,淡淡的說道。
  儘管直覺告訴自己路池和家人的關係不大好,也茶還是忍住了,她乖巧的點點頭,好,以後不說了。
  “也茶,這次回來我很高興遇到你,真的,如果可以,我在大學等你,好嗎?”路池停下來,稍稍彎下腰看著也茶的眼睛說。
  “額,這個是……”貌似上一次路池也是這樣和自己說的,他希望她考他的學校,是這樣的吧。
  “這個是表白。”路池微笑。“你答應嗎?”
  也茶有點手足無措,路池逼近的臉龐讓她覺得十分不好意思,這麼近的距離,發現路池的面容更加精緻起來。也茶臉頰紅了。這算是自己期待的吧,從初二開始到現在。
  “什麼,他還沒走!”白沫舒尖叫。也茶哼著小調,“嗯,他誤了點,所以換了明天的票。”白沫舒低聲詛咒,“這個瘟神。”
  也茶在自己的世界裡快樂的歌唱,一點也沒有注意到白沫舒臉上的表情。
  時佐的聲音就是在兩個人各自心事不一的時候插進來的,“嗨,兩位美女明天什麼時候出發?”兩位美女同時被突然冒出來的腦袋給嚇著了。白沫舒拿起課本敲在時佐的腦袋上,嚇死人不償命!也茶拼命點頭。
  時佐捂著腦袋趴在窗沿上,這兩個人怎麼越來越暴力了,好不容易下課了過來敘敘,竟然慘遭毒打!
  “明天上午九點,在我家門口集合吧。”白沫舒對時佐說。“幹嘛去。”也茶湊過去好奇的問。
  白沫舒的父親在本城最大的酒店舉辦宴會,接受邀請的都是一些業內有頭有臉的人物。白沫舒要去湊熱鬧,所以順便替時佐和也茶拿了邀請函。
  “怎麼都是明天呢,我還要去送路池呢。”也茶鬱悶的說。時佐和白沫舒的四道眼光直逼過去,意思很明擺的說,就看你是不是要重色輕友了。
  猶豫加掙扎,路池的短信就發過來了,也茶,明天是週末,你在家好好休息吧,不用來送我了。
  收起手機,也茶回復那四道光線,明天準時見!
  雖然很想去送路池,可是面對眼前的兩隻狼,還是先與狼共舞吧。不管怎樣,朋友還是很重要的。
  路池,那麼,你會一直等我的吧。
  在白沫舒家吃過午飯,再經過主人的教育,梳洗打扮之後,三人直奔酒店。
  金碧輝煌,也茶終於知道了小時候語文課本上的這個詞的意思,眼前就是現實寫照。優雅的服務生穿梭在人群中,也茶想,他們那麼走也不怕託盤掉下來嗎……
  也茶是第一次見到白沫舒的爸爸,雖然平時也去過白沫舒家裡,但是從沒有見到過。倒是白母,標準的家庭婦女,總是待在家裡,很少出門。白父是一個很有氣質的中年男人,穿著得體,保養的也很年輕。在聽了白沫舒的介紹後,他和也茶、時佐笑,我知道你們的,沫舒的好朋友,你們自己玩好呵。
  也茶和時佐忙不迭的點頭,謝謝叔叔。也茶發現,小白的爸爸和媽媽看起來年齡相差很大的樣子。
  白沫舒拉過也茶,好啦,不要這樣拘束,爸,你先過去招呼客人好了,不要管我們。
  待到白父轉身和其他的客人打招呼的時候,白沫舒帶著也茶和時佐到處遊晃。也茶感慨,小白,你爸真是個超級王老五,你媽真幸福。時佐在一旁潑冷水,唉,女生都是這樣,有時候好羡慕的,有錢的男人可都是很花心的。
  也茶火了,喂,小子,你怎麼就這麼愛跟師傅我抬杠!
  “嘿,師傅息怒,徒兒錯了。”時佐是個堅決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傢伙。白沫舒看著鬥嘴的兩人所有所思。她偏頭問時佐,如果你以後有錢了,會不會花心呢?
  “其實,這個很難說的,除非那會我有個對她死心塌地的對象,嘿。”時佐的話遭到了也茶和白沫舒一致的白眼,白沫舒做嘔吐狀,“還死心塌地呢,能有人喜歡你就不錯了。”
  時佐立馬縮水了,他看了一眼也茶,然後捂著心口極其受傷的唱,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白沫舒哈哈大笑,隨即帶著也茶和時佐保持一米五的距離。
  轉了一圈之後,三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了。時佐率先表達了群眾的觀點,我說小白,能現搞點吃的不,餓死了都。
  白沫舒一個響指,跟我來。
  “哇,這裡環境不錯哎。”一推開門,時佐就大呼著朝一圈看起來就超舒適的沙發上奔去。也茶也跑到窗戶邊環顧城市的景象。
  “這房間,是我常來玩的,這裡還有我儲存的食物呢。”白沫舒說著就打開了一旁的組合櫃,從裡面嘩啦啦的掏出了一大袋子的零食。
  看著也茶和時佐詢問的目光,白沫舒笑道,我爸沒事就搞聚會,我就跟著一起唄,玩累了就到這裡休息,反正我爸都給我包下來了。
  “告訴你們,這家酒店的老闆,是我爸的朋友。”於是,兩人會意。
  也茶只能再一次感慨,國家的貧富兩極分化真是有夠嚴重的。多少次她在電視上看到那些衣衫襤褸的人們,生活的環境簡直難以想像。
  這個世界大概就是這樣的,在物欲橫流的社會,還有很多不平衡的存在。對於現在的他們,還很不適應,但是有一天,當真正的踏入社會,親身體驗了之後,就會明白,人與人之間,其實還是很矛盾的。就如政治老師一直掛在嘴巴的,矛盾是普遍存在的。
  也茶在瘋狂的喝三瓶橙汁之後,終於不負眾望的引發了內急。甩下一句“我去上廁所”就急急忙忙的沖出了房間。“我沒告訴你們,房間裡有衛生間嗎?”白沫舒眼睜睜的看著也茶沖出去,弱弱的問。
  “來不及了,讓她去外面找好了,哈。”時佐惡作劇的壞笑。
  廁所,廁所,也茶鬱悶的在打圈圈,終於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個淡紅色的身影,她趕緊沖上去,請問,衛生間在哪?
  淡紅色的身影是個女生,因為妝容過濃,也茶甚至看不出她的年齡。女生蹙眉,上下打量了一下也茶。這時候一個服務生走過來,很禮物的對也茶說,白小姐,您找到衛生間了嗎?
  白小姐?也茶看著服務生,他認錯人了吧?“是沫舒小姐讓我來找您的。”原來是小白,也茶偷笑,平時她就喜歡對別人介紹也茶,這是我姐們。估計服務生以為她們是姐妹呢。
  “原來是白儒塵先生的女兒,你好,我叫隋妲。”也茶差點就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呢,她看著穿雪紡裙子的女生正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待到反應過來,她急忙擺手,“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她想說自己不是白什麼塵的女兒,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女生打斷了,“呵呵,我知道了,你不是要上衛生間嗎,我帶你去吧,正好我也去呢。”一聽衛生間,也茶趕緊點頭,該死的,自己可是內急在身的人。
  也茶跟在女生後面走,她一直低著頭,所以目光全都聚集在女生的小腿上,是不是穿著高跟鞋的原因呢,線條很棒。而且皮膚好白……也茶拽了下自己的吊帶牛仔戚戚然的想。
  還在鬱悶為什麼自己就這點小身板的時候,一直走在前面的女生一個轉身,對也茶綻放了一個笑容。走廊的盡頭有細細的光線照進來,把女生的臉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些許的陰影把畫面處理的很好。也茶由衷的想,真是個漂亮的人兒。
  “進去吧。”啊?也茶看看旁邊,是衛生間啊,摸了摸自己挽在腦袋上的髮髻,就趕緊沖了進去。
  真是個好心的女生呢,隋妲,是這個名字吧,和人一樣的,額,妖嬈?也茶蹲著還不忘在心裡先感謝那個女生。
  出來的時候,隋妲正在對著衛生間的鏡子補妝。也茶上前洗手,正待和女生道謝,對方就先開口了,“白小姐長得很可愛呢。”邊說邊從小包裡拿出紙巾遞給也茶。也茶接過去,“你不要叫我白小姐,我不是……”是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女生包裡的手機就響了,她拿起來看了一下,像是急著離開的樣子,她拿出一個信封給也茶,“麻煩你了,幫我交給你爸爸一下吧,謝謝了。”說完接起手機就離開了。
  真是惆悵,怎麼總是不等自己把話說完呢,也茶看著女生早已遠去的背影鬱悶的想。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0:57

  第六章  世界有時候可以很小

  也茶掂量了下手裡的信封,有點沉,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交給爸爸……小白的爸爸。看那個女生有點著急的樣子,該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也茶拿著信封走出去,怎麼突然覺得這裡的房間都長得一樣……突然就找不到之前自己待的房間了,她都沒記得自己房間的號碼。也茶一間一間的看過去,恨不得就像大吼一聲,小白,徒弟,你們在哪~
  沒想到自己這麼笨,這麼近都可以迷路……真是個路癡,也茶埋怨自己。
  路癡……路池?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在火車上了。一想到路池,也茶就變得很安靜起來。好像現在很想念他的樣子,如果不是這個宴會,自己應該在火車站和他話別吧,會不會有像電視劇上的那樣,女主角和男主角深情相擁,然後火車開動的時候,女主角再追著跑,使勁的揮手,揮手……
  額,好白癡!也茶不禁被自己惡俗的想像給雷到了。“誰白癡呢?”耳邊突然想起一個聲音,也茶跳起來就是一拳頭,該死的,這個時佐總是喜歡嚇人。
  “我們還以為你掉到馬桶裡去了,特意過來解救你。”白沫舒靠著牆壁,很酷的說。也茶腳步輕快的粘上去,抱著白沫舒的腰,喏,小白,幸好你來的及時,我都找不到我們的房間了。
  “我怎麼會有這樣白癡的師傅呢。”時佐很無知的表情讓也茶的拳頭又癢了起來。明明長得就一副很欠揍的樣子,也茶真是不明白為什麼學校還有那麼多的女生喜歡他,相比於其他看到他會臉紅的女生,也茶覺得看到時佐自己的四肢會比較有反應。
  “咦,你手裡拿的什麼?”白沫舒沒法在眼前兩個人的電光火石的眼神裡存活,這兩人對外界宣稱是關係極好的師徒,只有自己知道,兩人是有多神經。不小心瞥到也茶手裡的東西,白沫舒好奇的問。
  “啊,這個,是一個女生讓我給你爸爸的,她叫……叫隋妲。”也茶耍寶的把信封拿到白沫舒眼前晃啊晃。
  “眼花了,”白沫舒抗議,從也茶手裡搶過信封,刺啦就撕開了,“給我爸的東西,我要先看看。”
  也茶和時佐也好奇的湊過去,信封撕開來才知道裡面是一遝照片,有生活照也有藝術照,女主角全都是一個人,就是給也茶信封的女生。“哇塞,很不錯哎,養眼。”時佐厚臉皮的吹了個口哨。
  “色男。”也茶鄙視他。白沫舒一張一張的看完了,面有不滿,“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難纏。”也茶好奇的看著白沫舒,“小白,你認識她?”白沫舒支吾了下,“不認識的,只是在別的場合見過,有點印象。”她把照片全部塞到信封裡面,拍拍也茶的肩膀,我會轉交給我爸的,親愛的,我們回去吧。
  回到房間之後,白沫舒把信封放在了背包裡,三個人看了一會電視之後,都感到似乎應該回去了。臨走時,白沫舒去找她爸爸打個招呼。
  也茶和時佐跟著白沫舒下樓,正好一眼就看到了在大廳和幾個人談笑的白父。白沫舒三步兩步的走上去叫了一聲,爸!
  “嘿,早就聽說白總有個漂亮聰明的女兒了,這個就是吧。”白父身邊的一看著有點猥瑣的男人站起來對白沫舒打量。白沫舒不搭理他,直接對白父說,“爸,我要回家了。”
  猥瑣男有點尷尬的又坐了回去,白父沒怎麼在意,他打了個電話讓司機送女兒回家。時佐和也茶也各自向白父道再見。
  “剛剛那個男人是一導演,色的不得了。”白沫舒走到大廳的拐角處對也茶說。“導演?長得那麼挫……”時佐也表達了也茶想要說的話。
  不能光看長相的嘛,其實呢,那個傢伙就是品德敗壞了一點,才情還是有點,他拍攝的廣告都是很有名的。白沫舒客觀的點評了一下。
  她白沫舒自小和父親參加了不少應酬,隨著年齡的增加,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一點的。對她來說,圍繞在她父親身邊的不過都是一些業內看似有名的翹楚,實則內心都不怎麼善良的傢伙。
  白沫舒讓司機順道先把時佐送回了家,然後在送也茶回家的路上,白沫舒突然讓司機停車,“張伯,您能自己打車回家嗎?我想和朋友去下別的地方。”白沫舒問司機。
  “啊,小姐,這樣不好吧,先生知道會生氣的呢。”司機回絕了白沫舒。也茶也一驚,小白是搞什麼鬼,她要開車?
  “哎呦,張伯,這又不是第一次了,您知道我技術的,不過是沒有拿駕照而已嘛。你就先回去吧,你不說,爸爸也不知道啊。”白沫舒抓著司機撒嬌起來。
  拗不過小女生的執著,司機終於點頭了,一再的囑咐白沫舒要注意安全,系好安全帶,才下車離開。
  也茶看著白沫舒興奮的竄到駕駛座,有點怕怕的,小白,你能開車啊……我緊張……
  白沫舒捏了下也茶的臉,沒事的寶貝,姐姐開車的技術不錯的,以前你沒見過吧,今天正好見識下。
  不知道為什麼,也茶總覺得白沫舒像是有心事的樣子,但是仔細觀察,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也茶也是超級佩服自己的勇氣,竟然真的相信了白沫舒的駕駛技術。
  所以當白沫沫歪歪扭扭的把車開到社區的幹道上時,也茶已然有點後怕,這一路白沫舒就是這樣開過來的……她捏著汗坐在白沫舒身邊緊張的看著路面狀況,生怕有人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
  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當真的有個人影從不知道的角落沖出來的時候,也茶的重心才靠在了安全帶上。幸好白沫舒的急刹車,也茶只是隱約看到前面的那個人倒了下去。
  急急忙忙的打開車門下車,也茶發現一個男生背對著她蹲在那裡,她小心翼翼的上前,可惡的白沫舒不會開車非要開,現在還縮在車上不下來面對狀況。
  “那個,你還好嗎?”也茶停在了那人的後面小聲問。那人站起來拍了拍褲腿,也茶只覺得他的白頭發染的真是夠炫。
  Smallworld,也茶低聲呻吟。是不是這個城市太小,到哪都能遇到一些熟人呢,雖說自己和眼前的人不是很熟吧,但是他壞壞的笑容還是引爆了自己不容易察覺的小憤怒。
  “嘿,小妹妹,是你啊,咦,我給你弄的髮型不好看嗎,上次見你是紮起來的,怎麼現在還是紮起來的?”他的話成功的讓也茶憤怒變得明顯。“喂,你還好意思說,我的頭髮都毀你的手上了,我還好意思放下來麼,我還不如直接再染成黃的,做金毛獅王呢。”也茶真是這樣覺得的,頭髮都卷了一個月了,她硬是每天都花時間把它紮的嚴嚴實實。從來不知道自己卷髮真的可以那麼醜!
  “不不,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怎麼能叫金毛獅王呢。”也茶不想和他囉嗦,大致看了一下,白沫舒根本沒有碰到他,於是,瞪了他一眼就準備上車。
  “喂,就這樣走了啊。你們剛剛可是傷到我了呢。”被也茶討厭的男生還不知好歹的喊。“是哪裡碰到了呢。”這時候白沫舒從車上下來。也茶想拉住白沫舒不要搭理那個傢伙的,可是那傢伙看到白沫舒一下子眼睛就賊亮了,“原來是美女開車哪,沒事沒事,傷到了也不要緊的。”
  原來還真的是有比時佐更討厭的男生。男生都這樣麼,見到漂亮女生就得意忘形,真是的,德行!
  “交個朋友吧,我叫桑倫。”也茶眼睜睜的看著男生跑上前去和白沫舒握手,真不要臉,也茶跑過去拍掉他的手掌。白沫舒卻笑了,她不動聲色的拽了下也茶,然後問,“桑倫,你會開車嗎?能不能開車送我們回家?”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也茶被白沫舒從副駕駛座趕到了後面,而桑亞輕鬆的駕著車和坐在他身邊的白沫舒聊天。
  真是搞不清楚狀況了,也茶索性臉朝窗外,不理會眼前的場景。
  “也茶妹妹,到了噢。”約莫二十多分鐘之後,桑倫就把車穩穩的停在了她家門口。也茶看了一眼白沫舒,然後就打開車門下了車。她快走到樓道裡的時候,白沫舒搖下車窗對她喊,也茶,週一見了!
  也茶回頭擺擺手,然後他們就開車離開了。
  那輛車緩緩的駛出了社區,也茶想到白沫舒之前的行為,她突然有一種說不來的感覺,自己對小白,到底瞭解多少?她只知道小白對自己很好,小白在班級很有人緣,小白的家庭很富裕,小白的性格很直爽,還有別的嗎?也茶搖搖頭,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只是覺得,白沫舒對桑倫,好奇怪。按道理說,除了時佐,小白還沒有對哪個男生這樣過。難道一見鍾情?也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哎呀,不管了,真是的,下次直接問小白就好了嘛,自己怎麼這樣三八起來了。也茶甩甩頭,就蹦蹦噠噠的回家了。
  臥室裡,路池送的那個小布偶就擺在床上。也茶每天睡覺都會把它放在自己的枕邊。路池,路池,也茶看著布偶,腦子裡就全都都是路池的名字。她想起初中的時候,她第一次看到路池,然後喜歡他。
  好單純啊,有時候她自己都不明白,怎麼這樣簡單就喜歡上了呢。因為他好看,因為他優秀,還是因為他對她來說,是獨一無二的?
  找不到原因,就是喜歡了,就是這樣。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1:13

  第七章  如果你只是憂傷的路人甲
  學校。
  也茶意外的在校門口看到了桑倫,他銀白色的頭髮和簡單的黑白裝扮顯得很另類,過往的女生都不時的回頭看他兩眼。痞子樣兒,也茶看到桑倫從口袋裡掏出煙盒的時候不齒的想。
  旁邊有同學和也茶打招呼,也茶也笑著回應。大概是聽到有人叫也茶的名字了,桑倫的目光也往這邊看過來。也茶扭過頭不想招惹他。
  沒能成功,她就知道桑倫不是什麼道德高尚的傢伙,所以這回他很是自然熟的踱到也茶眼前。
  “喝豆漿?”桑倫詢問。“不了,在家吃過早點。”搞什麼呢,自己又不是和他很熟悉。桑倫訕訕的笑,他吐出了一個煙圈,然後彈掉手上夾著的煙。
  也茶可不想和他多待,腳步一拐就往學校大門走去。“喂,你的朋友,她讓我來找你。”桑倫的話讓也茶疑惑的回頭,朋友?“是白沫舒,她是你的朋友吧。”
  也茶更是不解了,小白讓他來找自己?桑倫指了指遠處的摩托車,怎麼樣,快點吧,要不然她等的可該著急了。
  看到也茶站著沒動,桑倫有點著急的說,喂,我說真的,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要是有很嚴重的事情的話,我可不負責。
  隱隱的覺得似乎是有什麼事情,可是白沫舒讓他來找自己,有點說不過去。再說,今天是週一,白沫舒不可能會在上課的時候找什麼事情出來吧。還沒有理清頭緒的時候,桑倫已經拉風的把一輛摩托車開到了也茶的眼前。
  很認真的看著桑倫,是很年輕的臉龐,眉宇間有股桀驁不馴的氣質,也茶咬咬牙就跨上了摩托車後座。“抱著我的腰噢。”桑倫說完車子就呼啦一下往前賓士,也茶條件發射的撞上了他的腰。
  真是個抽風的傢伙,也茶把腦袋縮在桑倫的背後,以抵禦速度過於快速而產生的風。桑倫的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也茶突然想起來桑倫和路池,他們應該是朋友吧。上次在肯德基,他不是和路池在一起的麼。
  之前一直糾結於他把自己的頭髮給燙壞了,所以才沒有記起這一點呢。想起是和路池有關,也茶就興奮了。
  “喂,你和路池是朋友嗎?”也茶迎著風狂吼。
  問了兩遍,前面的人一點反應沒有,也茶拍了一下他的背,怎麼回事啊,聽力有問題麼,問他問題也不回答,沒禮貌!
  剛剛想要深層次的表達自己的不滿,桑倫的車子就拐了個彎很響亮的停了下來。也茶被慣例衝擊的又一下子撞在了桑倫的腰上。“喂!你怎麼回事啊,要停車也溫柔一點好不好!”也茶揉著額頭,他以為他骨頭很軟呢。
  “放心吧,一會我會儘量溫柔的。”桑倫突然不懷好意的說道。
  “……”也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傢伙……
  四處打量了一下,也茶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是在一家美髮沙龍的門口,這個?這不是上次自己燙頭髮的地方!也茶豁的一把拽過桑倫,不是說找小白的嗎,來這裡做什麼!
  “拜託,剛剛還叫別人溫柔一點,自己倒是惡女一個。”桑倫優哉遊哉的開口,眼神肆意的打量著也茶。真是有夠莫名其妙,也茶火大的不得了,自己真是神經了才會上別人的車吧,難怪以前白沫舒說自己是很好騙的女生。
  “走啦。”也茶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好好教訓這個十惡不赦的傢伙時,就被某人牽著手往前走去。
  “到底是要幹什麼啊!”也茶被硬生生的按在了椅子上,她後悔了,自己剛剛就該報警的才對。“別緊張小妹妹,哥哥只是想幫你改變一下造型。”桑倫手一抖,一塊布就從天而降的圍在了也茶的身上。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大腦短路的上了別人的車,沒有看到白沫舒,倒坐在了美髮店?也茶看著自己早上梳好的丸子頭已經被桑倫拆掉了,她緊張的站起來,我不要剪頭髮,你到底要做什麼啊!
  桑倫順勢就把也茶一巴掌拍了下去,也茶惡狠狠的瞪著他,然後從包裡準備掏手機,她要報警,這個人真是瘋了。
  “聽我說,你還見路池嗎?我只是想讓你以比較完美的姿態出現在喜歡的人面前。”也茶從鏡子裡看到桑倫的含著笑意的眼睛,見路池?
  終止了手裡的動作,也茶看著鏡子裡的桑倫,路池他不是在學校嗎?她昨天還和他傳過簡訊呢,路池告訴葉茶自己在學校,正在補習因為回高中母校而落下的課程呢。
  “誰說他不能又回來呢。”桑倫說的理所當然。接著快速的給也茶整理髮型。也茶覺得自己有點接受不了,路池才剛剛回學校,就……又回來了?
  “嘿,等你見到路池,你就什麼都明白了,現在就耐心讓哥哥我幫你換個美麗的造型吧。”桑倫的話讓也茶瞬間回憶起自己的頭髮被這個人第一次盤弄的情景,她急忙說,別啊,我不想再弄了,這個卷髮已經讓我很難受了。
  “相信我的技術。”桑倫說完這句話就認真的擺弄起來,期間任憑也茶問他什麼,他都是一副很嚴肅的面孔。
  的確是個瘋子,也茶看著桑倫的動作不禁想要對他破口大駡。既然他說還是直發適合自己,那為什麼上次又浪費自己那麼多錢給弄個不適合的卷髮!
  “上次……額,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做解釋。”還真以為自己是多了不起呢,做錯了事情還不承認。礙於一些東西,也茶其實很想要狠狠的指責他,怎麼可以為了錢而忘記顧客至上的道理呢。
  她倒不是心疼自己的錢,而是那個時候桑倫可是信誓旦旦的對自己說,小妹妹,你燙卷髮吧,卷髮適合你,而且會讓你顯得比較成熟而不幼稚。她當初可就是敗在那樣一句話上……
  可是搞到最後,卷了沒多久的頭髮,又被同一個人給弄直了。
  “我還是很想知道,路池他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你不是帶我來看小白的嗎?還有,你幹嘛又給我弄頭髮,我……”她的疑問真的很多很多。
  “好了,你話真多,不是告訴你了,一會你就知道了嗎。”看著桑倫有點生氣的樣子,也茶很沒骨氣的弱弱的回到,我只是想說,我沒帶錢……
  天知道她弄這個頭髮又要花多少錢,她可不想再浪費零花錢了……“放心了,這個不要你花錢。”桑倫酷酷的說。
  既然如此,也茶能做的就只好是閉嘴了。
  沒有也茶的打擾,桑倫似乎打理的比較順利。都說認真的人是最美麗的,也茶發現這真是個真理,要不然怎麼覺得此時的桑倫,有那麼一點,額,帥?
  基於這一點,也茶回想起一件事。應該高二的時候吧,也茶和白沫舒一起去剪頭髮,那時候給她們理髮的是個很帥氣的年輕男士。也茶還曾一度的犯花癡,小白,我覺得那個人好帥噢。
  “得了吧,不過就是一剃頭的!”白沫舒那時候的口氣可把也茶給哽了一下,剃頭的……怎麼感覺白沫舒那麼看不起人呢,還是,自己的審美有問題?
  萬惡的資本主義啊,後來發現白沫舒的身家時,也茶只能這樣感慨。難怪當時學校不少男士追白沫舒的時候,她可以擺出一副千金大大大小姐的姿態。
  該不會又是陷入這種狀態了?也茶從往事中回魂。想起白沫舒以前一直以“看上了一個剃頭的”來打擊自己,她就憤懣。現在的社會,外貌協會的人應該不在少數吧,不,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是這樣。她欣賞美好的東西有錯了?
  那些不過都是過眼雲煙,她也茶真正藏在內心的人僅僅是路池而已。白沫舒不知道她的那些小女兒情長,若是知道她這麼些年還對一個人念念不忘,她一定會跳起來的說要給她立個貞潔牌坊……
  自己的那些小情感都是入不了白沫舒的眼。也茶曾經也問過白沫舒會喜歡什麼樣的男生。“以後遇到就知道了,現在能說出個啥來。”當時白沫舒是這樣說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1:30

 第八章  我們是站在河流的兩端
  桑倫一個響亮的響指把也茶從糾結的情緒中拉扯出來。身邊不時有人對也茶投過來羡慕的眼光,她才發現桑倫這次總算是做了件漂亮的活。順滑的髮絲乖巧的垂在雙肩,厚重劉害下清澈的瞳孔裡眼波流轉,也茶滿意的笑了,兩個酒窩跳出來,顯得更加可愛起來。
  看著桑倫又拿出了一個瓶子,也茶詫異道,還要幹嘛?桑倫打量了才說,我覺得染個顏色比較好。也茶趕緊抱著頭,啊,不用了吧,我們老師很嚴的,不准學生染頭髮。
  再說,她坐了好久了,屁股都有點疼了……桑倫有點猶豫但還是堅持的表達說染個顏色會更好看的。不了,也茶訕訕的笑,我今天都算是蹺課了,回去指不定老師要怎麼說呢,你還是饒了我吧,再說這樣也挺好的。
  桑倫放下瓶子,便不在堅持。天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麼,自己把也茶從學校弄到這裡來的目的他明明是很清楚的,可是為什麼看著眼前的小女生突然有點……說不出來的怪異的感覺。她還是太單純了,桑倫無奈的想。
  等到收拾妥當,兩人步伐一致的往門口走去。桑倫對前臺小姐說賬記在他名下。
  桑倫這次把摩托車開的很慢,也茶卻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路池。
  開的太快會弄亂你的髮型噢。桑倫像是知道也茶的心思。
  他真是個奇怪的傢伙,也茶看著桑倫的後腦勺想。“啪嗒”桑倫竟然騰出一隻手打了一個響指,望著前方對也茶說,我唱首歌給你聽吧?
  沒等也茶說話,桑倫就迎著風唱起來。
  也茶覺得桑倫打響指的動作和白沫舒好像。
  沒想到外表痞痞的桑倫,竟然如此優雅的聲線,辨析度很高的嗓音裡有一種淡淡的滄桑,他唱的是一首歐美曲子,也茶在讚歎桑倫聲音好聽的同時也高度驚訝,桑倫的外語,真的很地道。如果有配樂的話,效果一定會更棒,也茶眯著眼睛聆聽著桑倫的低回淺唱。
  如果她能看到他的表情,那麼,她應該會很心疼。因為,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忍心看著一個年輕的男孩子那樣的隱忍,桑倫加大了馬力,讓風把他眼睛裡的霧氣吹散。
  即便是經歷的再多,忍受的再多,也不過是個20歲的大孩子。他以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能夠平靜的面對生活,接受一些原本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東西。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從此冷暖自知。
  他想過離開,應該算是逃離吧。但是他不甘心呵,無數個夜深人靜,無數個冷寂的日子,他像個失去了動作和語言功能的布偶,蜷在厚重的窗簾裡,靜靜的安坐,沒有光,沒有聲音,就是那樣安靜的坐著,這樣,就可以過很久。
  這樣對嗎,對嗎。桑倫的摩托車一直往前開,仿佛前面的不是大路,而是,不可預知的遠方。
  每個人都是這樣,應該是越長大就越孤單吧。很小的時候渴望長大,可是長大了的時候,卻憂傷的發現,大人的世界沒有自己想像的那般美好。那些羡慕彼得潘的孩子們,他們無能為力,因為歲月往前,便再也回不去了,只能觀望著身後走過的路,一步步的往前。
  “玫瑰居”是個很受這個城市的年輕男女歡迎的SPA館。它位於環江路,這一帶都是有錢人出沒的地方,自然“玫瑰居”也是個頂級的場所。桑倫的車停下來的時候,也茶就仰著頭看了“玫瑰居”的匾額。
  “脖子不累啊?”桑倫調侃道。
  也茶舔了一下有點乾燥的嘴唇。她想起上次白沫舒帶自己做牛奶浴,後來的幾天,身上都有牛奶的味道,很好聞。
  莫非白沫舒這丫頭蹺課來做牛奶浴?上次是在她們常去逛街的那片,沒想到現在跑這來享受了,小白還不是一般的牛叉啊,也茶在心裡弱弱的說。
  蹺課做SPA,想起來就有點小刺激,說不定把時佐那傢伙也弄來了吧。嘖嘖,團體活動呢,也茶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旁邊的桑倫,他的表情有點滑稽,也茶撲哧一下笑了起來,喂,是不是小白也邀請你了?
  也茶知道白沫舒一直都是個風風火火的傢伙,哪怕是個剛剛認識的人也可以天南地北的聊上。桑倫也算是白沫舒剛剛認識的新朋友吧,這樣說來,邀請他來也很正常咯?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也茶的腦海裡已經自動唱起了輕快的旋律。
  看著桑倫不理會自己的激昂的情緒,丟下自己大步往裡面走,也茶連忙跟了上去。
  “玫瑰居”真不愧是全城最大的SPA館,裡面的裝修都是極盡奢華。不時有穿著珠光寶氣的婦人進進出出,她們臉上帶著不屑一顧的表情從包包裡拿出卡,和服務員謙遜的態度相比,她們真的是有夠傲慢的。有什麼好炫耀的呢,即使是天天出入美容場所,可是還是會有衰老的一天,擋也擋不住。啊,還是年輕好,也茶挑了挑眉,不無得意的想,年輕就是資本。
  但是她也不無惆悵的發現,不管去哪裡,自己都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揉揉順順的跟在別人的身後,十足的小女生模樣。和白沫舒出去是如此,和時佐也是。嚴格來說,也茶算是個比較蝸居的孩子,一般情況下不愛出門。和白沫舒出去一大半是因為新鮮,因為白沫舒總是會帶她去一些平時不曾去過的地方。而時佐,這個被逼著尊稱自己師傅的徒弟,最讓她喜歡的一點就是隨叫隨到。也茶偶爾會出去打遊戲,必定會叫上他作陪,白沫舒是很不齒這類的活動的,所以基本上不參加。
  也茶低著頭踩過桑倫走過的腳步,順著它們往前。
  到了一個雕花門的房間。
  桑倫停下來,他把手伸過去摸了一下也茶的頭髮,眼裡有一抹一閃而過的不舍,他說,也茶,他們就在裡面呢,你先進去吧,我去下洗手間。
  也茶點頭,看著桑倫繼續往前走去。他兩隻手插在外套口袋裡,工裝褲上的拉鍊隨著他的步伐一晃一晃的,看著他的背影,也茶莫名的生出一股落寞。
  只是很快,也茶就甩甩頭髮,她準備打開門然後給白沫舒他們一個響亮的飛吻。
  除去按門鈴這一情節,也茶輕輕的推開門,躡手躡腳的進去,接著再輕輕關上門。要的就是給他們沒有防備的驚喜,也茶都能想像白沫舒被嚇到然後拽著她捏她臉頰的樣子了。
  這類事情也茶常常幹,所以供著身子如同一隻貓般沒有響動的前行。外間屋子沒有人,桌子上的煙灰缸裡躺著幾個煙頭,其中一個還隱隱的冒著煙。
  誰還抽煙?也茶記得白沫舒是個潔身自好的人,類似抽煙這種慢性自殺的行為她是堅決抵制的。時佐?好像也沒有過不良記錄哎。
  猜出來也不會有獎品吧,真是浪費時間。也茶繼續往裡屋探索。
  有說話的聲音傳過來,也茶賊笑了,敢情都躲在裡屋呢。
  應該是天生就是做特務的料,也茶蹭到裡面的房間,她聽到白沫舒在小聲的說著什麼,聲音有點冷冽。
  “啪”有杯子掉地上碎掉的聲音,也茶嚇了一跳。她拍拍胸脯,還說要來嚇他們的呢,結果自己反被嚇著了。
  “你說,你到底要怎樣才滾回去!”哇塞,小白好酷,她在罵誰呢。也茶的手握在房門上了。
  “你不考慮也茶了?”下一秒,也茶著實愣了。是路池,路池的聲音……
  “哼,少拿我的朋友說事,就你這不要臉的目的,我真是不明白也茶怎麼就被你給哄弄了!”
  “白小姐,請你注意下你的態度好麼?”女的?也茶的手從房間把手上縮了回去,怎麼又有一個女的,她疑惑的想。
  “閉上你的臭嘴,以後不要在我爸面前晃來晃去的,你個狐狸精!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為讓路池接近也茶,我就可以幫你了麼?還有你,路池,帶上這個噁心的女朋友馬上滾,不要在和也茶聯繫了!”白沫舒的情緒很激動,也茶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恐怕來不及了呢,我已經被定為廣告片的女主角了,明天還要試鏡呢,路池和我恐怕不能就這樣走呢。”也茶覺得這個女聲有點耳熟,她……路池女朋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小姐,其實之前我是錯了,不該讓路池趁這次回來的機會去接近你的朋友也茶,我承認只是想通過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是,現在不需要了,我約都簽了,我可愛的路池,不需要那麼辛苦去接近一個小女生了。”說完時咯咯的一陣笑聲。
  “路池!你知不知道,也茶她初中就喜歡你了,她以為你記得她,以為她守了這麼長時間可以在一起了,你怎麼忍心!”白沫舒幾乎是吼出來的話。
  “真是抱歉呢,我根本就不記得她,沒想到這麼巧啊。呵,那麼,你就告訴她好了,她的好學長其實早就有了女朋友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1:49

  第九章 用刀尖刻下來的成長

  那個說話的人,不是路池吧。屋子裡有人往外走的聲音,也茶下意識的想要藏起來,可是卻怔怔的不能動彈。
  最先出來的是路池,他挽著一個女生的肩。門被拉開的時候,路池看到了也茶的臉。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一樣,他竟然對也茶笑,也茶分析不出那笑容裡面包含的是什麼,嘲諷,或是笑自己太愚蠢。
  “噢,這個小妹妹我認識呢,上次竟然錯把你當白總的女兒了呢。”路池環著的女生意味深長的說,她眯著眼睛看也茶,被塗的長長的睫毛有點像蒼蠅腿。
  按照劇情的發展,這個時候也茶應該悲戚的哭出來,然後揪著路池的袖子要一個解釋。電視劇裡好像都是這樣放的吧。也茶有點佩服自己了,這個時候竟然可以想到電視劇裡滑稽的情節。
  白沫舒站在路池的身後,她在看到也茶的時候顯然很是詫異,然後又目睹了也茶臉上變換摸車的表情,滿臉緊張的推開路池和那個女生,然後抱著也茶,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她真的沒有想到也茶會出現在這裡啊。
  “小白,他們怎麼還不走啊?”也茶看著路池的臉問。
  “聽到沒有啊,趕緊滾!”白沫舒對兩人吼。路池歎了口氣,拉著那個女生離開了。女生在經過也茶身邊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她撞了一下也茶,隨即湊到也茶的耳邊很輕的說,你還真的不是他的菜。
  女生很成功的在白沫舒出手之前快步離開了。隋妲,也茶一下子想起了她的名字。在酒店的那次,她帶自己去衛生間,也茶還一度覺得她很善良的隋妲。
  狐狸精,以後一定沒人愛。白沫舒狠狠啐了一口。很快,她有擔心的看著也茶,她這個傻朋友,她要怎麼告訴她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也茶,不要難過了,其實你早一點看清楚路池的面目也好,不是嗎。你沒有那麼清晰的和他交往過,所以在你的心裡他一直都是個完美的人……”白沫舒有點梗咽了,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往下說,安慰一個人,她始終不擅長。
  很多時候你以為你是愛他,其實你愛上的只是一種感覺。
  難怪那個時候聽自己說起路池這個名字,還有自己暗戀了他那麼長時間的時候,小白會那麼說。她應該早就知道路池不記得自己的事情了吧,她應該知道路池其實是有女朋友的事情吧。
  “小白,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也茶有點無理取鬧的怨起白沫舒。她要是早一點知道的話,就不是像剛剛那麼小丑一般了啊,被隋妲嘲弄,那種感覺真的好噁心。不過才短短的時間而已,也茶心想,自己就從天堂掉入了地獄。她還以為和路池還是有緣的,她還以為幸福可以那麼戳手可及。
  原來都不是啊。
  有過這樣的經歷吧,在吃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咬到自己的嘴唇,或者舌頭。明明很痛,可是卻不知道要怎麼形容的感覺。也茶記得自己就常常不小心咬到舌頭,很痛,甚至還有眼淚在眼眶直打轉。
  就是這樣了,這一次沒有咬到舌頭,但是卻欲哭無淚。
  她不知道要如何收場,這一刻她覺得即使是白沫舒在身邊,她還是覺得好丟臉。真的,好丟臉。就像是被當眾拋棄的愛人一樣,也茶覺得自己的境地有點悲慘。
  推開白沫舒,也茶硬邦邦的說了一句,我先走。
  留下白沫舒站在房間裡,她有滿滿的歉意,可是她沒有辦法去說什麼,讓也茶不要傷心的話,她說不來,那樣更顯得做作。
  大概是幾個月以前,白沫舒從父親的電腦裡看到了一些照片。
  父親的朋友很多,在各行各業都有。而涉及影視廣告方面徐東無疑是經常和父親聯繫的人,白沫舒經常讓父親帶著她參加一些應酬,幾乎每次她都會看到徐東。大多數的人會因為廣告或者電影裡出現的人物而瘋狂,那就是明星了。因為父親常常和她說起的關係,她才知道徐東是個很有才的導演,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是經他拍攝的畫面絕對是有看點。
  而父親電腦裡面的照片裡,就有很多徐東和一個女生的合影。白沫舒問過父親,父親說那個女生叫隋妲,條件不錯,就是功利心強了些,找了他很多次,就介紹給了徐東。
  隋妲。白沫舒看著照片裡面女生虛假的笑臉,她恨不得揪出來扇她幾個耳光。
  聰明如白沫舒,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隋妲和父親的關係,如若不是很親近,父親為何要介紹她給徐東導演。這之前,有一次白沫舒玩父親的手機,裡面存著數十條的短信,署名全是隋妲。
  一個是年近四十,卻依舊春風得意,保養得體的父親,一個是剛剛步入大學的在校學生。白沫舒一想到這些,都會禁不住的噁心。一直以為父親是個有責任心的好男人,卻也會犯那些錯誤,在面對母親的親切時,白沫舒都快控制不住的想和母親控訴,父親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白沫舒一直想和隋妲見面,她要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有多不要臉。
  偏偏那一次宴會,她錯過了和隋妲見面的最好時機。也茶遞給她隋妲的照片時,白沫舒就已經無法忍受了。
  那些照片自然是沒有給父親,她用打火機一張張的燒掉了,而眼淚也隨之一同灼燒了她的臉。
  最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路池,那個自稱是隋妲的男朋友的男生,會去找她。
  路池是在白沫舒經常去的一家健身房門口攔住他的。“我叫路池,我想和你談談。”白沫舒當時被路池眼裡的懇求打動了。
  對面對坐在咖啡廳,路池一直低頭攪著杯子裡的藍山。白沫舒感覺這個男生一定是有故事的,她安靜的等他開口。
  良久以後,路池杯子裡的藍山冷卻了,他才說,白沫舒小姐,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您父親幫幫隋妲。
  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男生吧,他用那樣謙卑的口氣和自己說話,這讓白沫舒一點也不習慣,縱然在外面看多了那些奉承的嘴臉,可是眼前這個乾乾淨淨的男生,怎麼也說這樣的話。
  隋妲,下一秒白沫舒就想起了,那個經常出現在父親手機上的那個名字。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白沫舒冷冷的開口。
  她是他的女朋友。她從小喜歡舞蹈和表演。在藝術表演學校學習了三年,他喜歡了她三年,高中剛剛畢業的時候他們相戀。他竭盡所能的滿足她所有的要求,只為換來她對他的一點溫柔。可是,在他付出了自己的所有的時候,她卻說,要離開他。
  她說,你不能幫我達到我想要的目標,我只能靠自己。他挽留她,所有只要他能做的,他都會努力説明她。
  於是,她說,你幫我找白儒塵。
  我沒有那麼簡單就見到您的父親,路池說,所以你幫我行嗎?我打聽到白先生的女兒和我是同一所高中的,所以我來找您。幫幫我吧。
  多麼滑稽啊。
  白沫舒一直聽他說完,才輕輕抿了一口咖啡,可是你知道你的女朋友,她在勾引我老爸麼?我估計她其實不需要你的説明呢。
  白沫舒的話激怒了路池,他雙手握拳捶在玻璃桌上,不可能!如果不願意幫我的話,請你也不要詆毀我的女朋友!
  看著路池漲紅的臉,白沫舒又啜了一口咖啡,真是個無知的孩子啊。
  路池把白沫舒的沉默當成是拒絕,他訕訕的站起來,那麼,我先走了。
  白沫舒沒有抬頭,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心是充斥著多麼大的悲傷,勾引父親的女人的男朋友來找自己幫她。好好笑啊。
  這個世界是不是很滑稽,多壞的女人啊,還有一個人對她死心塌地。是女人太厲害,還是男人太白癡?路池,你值得嗎?老爸,你值得嗎?還有,媽媽……值得嗎?
  那個陪父親一同創業的女人,她陪他走過了生命裡最困難的階段。最後,他們成功了。女人心滿意足的在家靜靜守候,而男人卻忘記了女人額頭上的皺紋,兩鬢間的白髮,是如何而來的。
  處在女兒的位置,白沫舒什麼話也不說。這個家,不會就這樣散了的,不會的,她只能這樣告訴自己。
  老爸,我是不是該告訴你這些呢,要知道,你女兒忍的也夠辛苦的呢。
  還有,隋妲,你真可恨啊。
  我要怎麼做,怎麼做才最好?白沫舒把頭埋在臂彎。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2:11

  第十章        刪除鍵刪除不了的已發生

  翹了一個上午的課程了,加上中間發生的事情,也茶也沒有心情回去上課了。她坐在人來人往的街角臺階上,只是覺得很失落。
  她有點意外的發現,其實自己並不是很生路池的氣。其實也沒有必要呢,路池欺騙了她又怎樣呢,套用一句很俗套的話,強扭的瓜不甜。她喜歡路池的這期間,她從沒有觸碰過真正的他。她才發覺,自己對他,一點都不瞭解。
  只是一個影子一樣的依託著她年少時所有的青春裡該有的情緒。會在別人說起自己曾暗戀的人時,偷偷的想起他的臉。真的只是愛上了一種感覺嗎?
  也茶在想,如果真的非常喜歡的話,自己是應該要很生氣才對的吧。可是,事實上,真的沒有。
  憂愁了一會之後,也茶給白沫舒發了條資訊,小白,下午的課幫我請假吧,索性一起逃掉算了。
  小白是她也茶最好的朋友,她扯起嘴角給了自己一個微笑。她是知道白沫舒,她是為自己好,從來都是這樣的。
  白沫舒的資訊很快就來了,親愛的,你注意。很簡單的字,可是也茶接收到了白沫舒的關心。
  拍拍屁股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溜達了一會之後,也茶才想起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那個桑倫,他去哪了?
  這時電話突然響起來,也茶看了一眼,是時佐。
  “師傅,你在哪呢,和小白一起翹課啊,膽子夠強壯的啊。”時佐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的欠抽!
  “你師傅我在壓馬路呢,有興趣一塊來不?”也茶隨口說道。
  沒想到時佐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問了也茶所在的位置,就掛了電話。
  真是個帶黴運的傢伙,也茶鬱悶的發現時佐的電話剛剛掛掉,自己的手機就沒電自動關機了。
  已經是中午了,身上也沒有帶錢,也茶直接就想兩眼一翻,暈死過去。怎麼這樣黴?
  肚子餓的咕咕叫了,也茶把最後的希望全放在時佐身上了,只盼他能瞞過老師,千里過來與自己相會。
  “喂,你餓不餓?”桑倫不知是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手裡拿著一盒披薩,在也茶眼前晃悠。
  “好巧啊,我快餓死了。”也茶不客氣的奪過披薩。桑倫順勢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兩個人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分享著一盒披薩。
  果然是餓的時候什麼都是好吃的,以前也茶還一直覺得披薩難吃,還不如小巷子裡的大餅饅頭呢!
  最後一塊披薩落入腹中的時候,也茶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桑倫在一旁笑話她吃東西不像個女孩子。
  啊,對了,你剛剛跑哪去了啊?也茶吃完了之後才想起來。上個衛生間要這麼久?
  呃……桑倫支吾起來,我剛剛……找不到衛生間,所以,所以就準備在門口等你了。
  沒有可能這麼巧的,也茶心想,桑倫帶自己來這裡,小白都那麼詫異,這些,都好奇怪。
  “桑倫,你和路池,是朋友嗎?”也茶毫無顧忌的看著桑倫,他半低著頭,劉海正好可以遮住他的眼睛,銀色的頭髮在陽光下發生細細的光。
  也茶湊過去一點,她覺得現在的桑倫很像小時候看的一部日本動漫裡面的人物。他的嘴唇很薄,色澤……也很好。啊!怎麼覺得自己好花癡啊!
  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也茶拖著腮幫子惆悵的想,自己剛剛才被拋棄的好吧……
  “也茶。”桑倫叫她的名字。
  嗯?也茶看過去。桑倫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有著濃厚的落寞,也茶,他又叫了她一聲。
  你怪我嗎?
  也茶聽不懂他的問題,但是桑倫此刻的神情讓她有點莫名的難過。桑倫的手伸過去,輕輕抹去了也茶嘴角上的殘渣。
  也茶被這個動作給電了一下。她一直以為只有在面對路池的時候會有些心跳的感覺,可是這會……也跳的有點過於猛烈了吧……
  其實,我不該帶你過去的,你喜歡路池,可是我剛剛卻故意帶你去。
  桑倫說那些話的時候始終是盯著葉茶的眼睛。
  也茶微微一笑,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直覺告訴她,桑倫和路池之間是有故事的,她學乖了,他要是不主動說,她就不問。
  路面上穿梭著各式各樣的車輛,也有衣著迥異的男女從他們身邊經過。一些裝扮入時的男生甚至對他們吹起口哨。
  那一聲嘹亮的口哨發發自一個黃頭髮的男生,他沖也茶不懷好意的眨眨眼。也茶這才感覺有點怪異,桑倫的手指還停留在她臉頰上,而她微微仰著頭,在別人看來,兩人就像是四目溫情相對的情侶……
  也茶掙扎了一下,這個動作的確,額……有點曖昧。
  桑倫也反映了過來,他稍稍往旁邊挪了挪,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煙。不要抽煙了吧。也茶微微蹙眉,她不怎麼喜歡煙味。
  聽到也茶的抗議,桑倫捏了一下,然後往前一彈,那只煙便劃了條優美的弧線然後滾到了不遠處的地面上。
  你知道嗎,路池,他是我哥哥。桑倫的眼睛一直追逐著那只煙,然後像是若無其事般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縱然此刻最想的就是抱著桑倫的胳膊聽他說他的故事,可是也茶還是拼命忍住了。她在等他自己說出來。
  小的時候,爸爸經常出差。隨著他出差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出差的時間也就成了正比。那個時候媽媽總是喜歡帶我出去,然後在別人的羡慕的說著“老公會做事,兒子又聰明”的話語裡驕傲的笑著。
  九歲的那年,爸爸和媽媽吵架了。原因是一個女人來找媽媽,她說她是爸爸的女人。你也覺得很可笑吧,爸爸有了外遇,而物件,竟然是一個離婚幾年的女人,並且還帶著一個孩子。媽媽覺得很失敗,她常常哭鬧。可是,還是阻止不了爸爸,他照樣很久不回家。
  於是,媽媽毅然決然的把我送去了國外。媽媽說,要好好學習,不然她就不認我這個兒子了。其實,我知道,媽媽是對爸爸太失望了。
  桑倫說的很慢,午後的風輕輕的吹著,有一小撮碎擋在他的眼前。也茶看到桑倫的喉結上下抽動。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也茶很想抱抱他。
  桑倫把兩條長腿隨意的彎曲著,整理好情緒,如同說別人的故事一樣,繼續說下去。
  在外國,是媽媽的一個朋友一直照顧我,一直到我十七歲的時候。那幾年媽媽和我很少通電話,但是十七歲的那年,媽媽常常給我電話,於是我經常在深夜的時候和她聊天。聽她說家裡的一些瑣事。
  那麼些年過去了,我以為媽媽會逐漸淡忘那些受過傷害的往事。只是,後來我才知道媽媽一直記得,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她怎麼能忍受丈夫出軌給自己帶來的屈辱。我知道她很想念我,可是她卻不容許我回國看她。
  最後一次,媽媽給我打電話。她在電話對我說抱歉,她說媽媽沒有照顧好你,以後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我一直覺得媽媽那次的聲音不正常,所以我執意的回國。沒想到,等我回去的時候,只看到媽媽的遺照。我沒有哭,因為站在我身後的,爸爸,那個女人,還有,路池。
  沒有見到媽媽最後一面,我很難受。可是,媽媽在電話裡一直囑咐我,要堅強。你知道嗎,我不是個堅強的孩子,在國外,我會哭泣,一點兒也不像個男子漢,真的。
  我回家的第二天,爸爸就給我介紹那個女人,他說,叫阿姨。然後指著路池,這是你哥哥。
  我以為和父親分開的時間足夠可以讓他感念對妻子的不足,對兒子的思念。原來不是這樣,媽媽走了,他還有另外一個女人,而兒子,他還有路池。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其實沒有必要活的那麼累,事實上,我沒有受到那麼多的關注。自始至終,我都是以自己的姿勢活著,別的人,都沒有注意到。
  桑倫最後一個字落音的時候,也茶的眼淚掉出來。他怎麼可以說的,說的那麼荒涼,好似他需要很多很多的愛,最後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哈,桑倫發出一個音,對著陽光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揚,其實我和路池,關係還不錯,至少在家裡,我們和平相處。只是,他有一點讓我痛恨,所以我要拆穿他。
  所以你帶我來聽到他和小白的對話,是嗎?有什麼用啊?也茶問。她是真的想知道,桑倫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
  這個……桑倫撓撓頭,其實,我是想讓你看到他其實是有女朋友的。我以為你會和他鬧,最好給他一巴掌,我就看好戲咯。
  好幼稚的孩子,也茶拋給桑倫一個衛生眼。他以為自己是在拍電視劇啊,她現在比較想給桑倫一巴掌,真的是,浪費自己一個上午的時間。
  他難道不知道高三學生的時間,是比黃金還要寶貴的嗎。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2:35

  第十一章   而你和我始終是孤單的個體

  最後桑倫又開著他拉風的摩托車把也茶送到了學校。
  校門口。桑倫說,喏,我算是對你補償了。以後可不要看著我就一副欠你很多錢的樣子啊。
  哪有什麼補償啊。
  拜託,你嫌你的髮型不好,我今天可是免費給你重新弄了不是嗎。
  其實,他學美髮沒有多久,也茶是他當造型師的第一個顧客。一不小心做壞了那麼一點,也不能怪他啊,新手上路總是需要不斷練習的嘛。
  也茶大度的揮揮手,反正也免費弄回去了,那就算了吧。
  沒有那麼多心思想別的了,當務之急,也茶還是在想要編造一個怎樣完美的藉口,好過了班主任那關。
  桑倫把摩托車調頭,拋下一句,我走了,拜拜。
  等也茶看過去的時候,人早就飆遠了。
  甩甩頭髮,就聽到下課鈴聲,也茶看了看表,應該是下午第一節課下課。我寶貴的時間啊,也茶拔腿就往教室百米衝刺。
  才到教室門口,就一眼看到時佐用慣用的姿勢趴在窗戶上和裡面的人說話,也茶正想一掌上去,就是該教訓這個可恨的徒弟,明明讓她在原地等的,誰知道兩個小時都不到,現在倒好,還活生生的在那嬉皮笑臉。
  也茶的巴掌沒派的上用場,因為她還沒沖過去,就看到窗戶裡面的一個拳頭把時佐頂出了好遠。
  咳咳,時佐裝死的在那捂著胸口。也茶走近了,他才看到。“師傅……”時佐幽怨的看著她,“小白又欺負我。”
  “活該。”也茶鄭重的吐出兩個字。時佐幹的什麼事呐,要不是桑倫在那邊,自己估計現在還沒回來呢。
  哎,我可是沒得到老太太的批准,出不去啊,打你手機關機了嘛。時佐吊兒郎當的樣兒讓也茶咬牙切齒的對他伸出了魔爪。某些人就得對他使用武力,不然的話他永遠都一副樣。
  打打鬧鬧了一會大家就各自準備上課了。讓也茶覺得奇怪的是,一向對學生嚴格的班主任竟然沒有問她為什麼上午沒來上課。
  我告訴老師你早上拉肚子,我帶你去醫院打點滴了。白沫舒擠眉弄眼的讓也茶忍俊不禁。似乎大家都忘記了上午發生的事情。
  時佐在課堂上發呆。其實上午他看到了也茶,時佐急著去見她,根本就沒有和老師請假而是騙校警說自己不舒服急著回家。
  打個車去去“玫瑰居”頂多半個多小時,到了那之後,時佐在“玫瑰居”對面也待了半個小時。
  他不過是看到也茶和一個男生坐在一起吃披薩,那個男生親昵的替也茶抹去嘴角上的食物渣,然後也茶對他笑的眼角彎彎……
  只是看到那些而已,並不代表什麼吧,但是時佐卻沒有勇氣上前。
  也茶和那個男生,有一點的般配的樣子……他當時是這樣想,有點嫉妒,有點心酸的想。
  也茶說喜歡路池的時候,他雖然內心不高興,但是,那個男生,時佐卻覺得,他比路池,更有攻擊力。
  喜歡的人,在對面。
  在時佐抬不動腳的那半個小時裡,白沫舒給他短信,不要去找也茶。
  可是,他已經看到她了。時佐不知道白沫舒為什麼那麼說,隱約是覺得他們三個人彼此之間其實還是有秘密的,但是在那種情況下,他沒有心思去分析。
  我沒看到她呢。時佐這樣回。
  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表面上,他們的生活每一天都是相似的。起床,上學,下課,吃飯,回家。如此而已。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大家各自有了各自不能言說的秘密。
  時佐喜歡也茶,從認識她的時候開始。
  白沫舒被父親的事情煩憂。
  而也茶,她應該算是個沒有秘密的人吧,對朋友,她真的好想有什麼都說什麼的。
  那樣多好,最起碼有了困難的時候大家還可以一起商量著解決。
  可是時佐不敢說,白沫舒也不敢說。
  為什麼不敢,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大家,有些事情,真的只適合藏在內心裡。不能與人言說。
  那天下午,三個人都變成了乖孩子,認真聽課,認真做筆記。也許,真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剛剛在數學筆記本上抄下的例題是什麼,寫的單詞是哪一課的,老師說的是第幾頁的題目。
  也茶聽著旁邊沙沙的寫字聲,又恍惚想起了自己死去的貓咪,它在睡覺的時候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那種聲音就突然響在耳邊,咕嚕咕嚕,於是同學們寫字的聲音從沙沙沙沙變成了咕嚕咕嚕。
  兩個人前所未有的相對沉默了兩節課,白沫舒像是為了打破沉默一樣,她在草稿紙上寫,你的髮型弄的不錯哦,如果不說話的話,像是成素了不好,哈。
  那個哈字看著好陌生,也茶覺得白沫舒肯定是不想笑的,但是為了突出氣氛,她還是寫了。
  也茶拿出紅色的筆,在那行藍色的字跡下寫,是桑倫的傑作,嘿嘿。
  把嘿嘿兩個字寫的很花體,也茶覺得自己這一點和白沫舒好像,大家都好虛假,可是,卻是那麼貼心的虛假。
  一藍一紅的兩行字。白沫舒還想寫點什麼,筆在紙上擱淺了許久,終究是作罷。溢出來的筆油在紙上開出了一朵藍色花。
  從高處看,世界真的很小,可以想像,一切其實都很渺小。人啊,物體啊,這個地球上的存在,他們擁擠在一起,於是世界就填滿了。
  天空中有漂浮的雲。它們慢慢移動,最後一小朵和一大朵,或者一大朵和一大朵黏在了一起,拼湊起來的圖案,有一點像笑臉,無奈的笑臉。
  或許,只有內心極度單純的孩子,才會把它們當做棉花糖吧。噢,對了,豬八戒也說,好大的棉花糖啊。
  雲說,我們不是糖,沒有想像的甜蜜。不過只是沒有依靠的孤獨的漂浮在天空,能出現的時候,就看著散落的人群,看他們的喜怒哀樂。
  會有人這樣想嗎?
  那天晚上桑倫沒有打算回家,當他走出店門看到路池的時候,倒也是有點意料之中了。
  “別笑了,皺紋能夾死蒼蠅。”路池立馬止住了笑。
  兩個傾斜的影子在路燈下拖著好長。桑倫緊了緊外套,他在等路池開口。從上午他看到路池和隋妲相擁離去的時候,他看到路池陰鬱的臉。他就知道,路池是會來找他的。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兄弟。這只能說他們做的太完美。在任何公共場合,他們都極力扮演著相親相愛。
  “你的家產以後還是要給路池的,他是老大。”
  “桑倫不是我的兒子了?”
  “那個女人之前把你糾纏的還不夠嗎,我對她的兒子已經夠仁慈了。”
  “胡說什麼,我告訴你,不要想著排擠桑倫,我已經覺得對不起他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為了你付出的還少嗎,你忘了是誰幫你偷到那份文件的?”
  “我……我當然知道你好。好了好了,早點睡吧。”
  ……
  有時候桑倫想,如果那天晚上自己沒有口渴,就不會起床喝水,不起床喝水,也就不會經過父親的臥室,當然也就不會聽到那段對話。
  夜很靜謐,有些許的月光輕輕灑在客廳的茶几上。桑倫在沙發上坐了很久,他一直注視著父親的房間,那裡面原本睡的應該是自己的母親,而現在早就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糾纏?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小三還可以這樣名正言順的指責一個妻子對丈夫的行為。誰糾纏誰,誰知道?
  他很久沒有和父親聊天了,童年寂寞的過去。有時路池的母親抱怨父親換洗的衣服時,桑倫很想大聲的問那個坐在沙發上維諾的父親,你真的愛這個女人嗎!
  現在知道了,一個離異多年的並且還帶著前夫孩子的女人,如此沒有檔次的小三,能夠賺到一個家境優越的男人,憑藉的自然就是某些手段了。
  偷文件?呵,真不錯,那應該也算是個技術活吧。
  從他回國知道母親已經過世的時候,他就忘了悲傷具體的模樣。在外國生活的那些年,他開始懂了,愛情其實不過是個互相折磨的過程,到最後愛的越深,就都捨不得放手,寧願就那麼被折磨著。
  桑倫不是個計較的孩子。他想,就這樣接受路池,和父親現在的妻子吧。至少不能只活在仇恨裡。
  而那個清冷的晚上,他聽到父親和那個女人的對話,他才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麼想。人與人之間,其實相隔的,真的很遠。
  為什麼要那麼無所謂呢,已經失去母親了,為什麼還要失去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值得,不值得的。
  桑倫知道路池的心思,從他無意間知道他和那個看起來很妖媚的女生之間的事情時,他就覺得,應該做點什麼。
  路池太像他的母親,桑倫因為每一次看到他,就想起,在大洋彼岸,聽到母親電話那頭的歎息。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2:59

  第十二章   你記住的和遺忘的

  夜晚的城市燈紅酒綠。
  從名牌小車上下來衣著考究的男人,走路像是腿抽筋的女人,玻璃窗裡陳列的穿著昂貴服裝的塑膠模特,小吃攤上大聲吆喝著的滿臉皺紋的大叔,還有天橋下面的流浪漢……
  許許多多的人,許許多多不相同的命運。世間世事沉浮。
  路池率先在一家大排檔門口的桌子上坐下來,桑倫也跟著進去。很快就有服務員拿著抹布過來擦桌子,並且熱情的問他們需要點兒什麼。“來一打瓶酒先,弄幾個小菜吧。”路池簡單的說。
  酒真是個奇怪的東西,人高興的時候會喝它,不高興的時候也喝。噢,那麼,人也是個奇怪的東西呢。
  啤酒很快就上來了,桑倫看著路池開了一瓶,咕嚕嚕的就下去了一大瓶。他一點都沒有欣賞他酒量的意思,搞什麼慢動作,有話直接說了倒爽快。
  那瓶酒下肚,路池還不是不說話。桑倫很沒有耐心的自己拿過一瓶,雖然說自己不是大忙人,可是時間也是有限的,在這邊陪著人喝悶酒,倒不如回自己租的小屋睡大覺。
  他明天還要工作呢。當初一直拒絕父親去公司幫忙,不接受他安排的一切,父親也沒少和他鬧不愉快。路池的母親在一旁煽風點火,哎呀,人家有自己的追求,你管的真多,他不去就算了,你不是還有一個路池,他照樣可以幫你的啊!
  路池的母親刺耳的聲音讓他渾身都不舒服,像是掉進了一個荊棘圈裡,紮的他刺痛。
  又有點像老母雞,桑倫看著路池母親墨綠色的眼線嘲笑的想,總是護著自己的小雞,生怕被人欺負了還是怎麼著。
  他無意於混跡在商界,太多的爾虞我詐,讓人活著不安寧。如果過的不快樂,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某天桑父又因為這事和兒子爭論的時候,桑倫想說什麼,但是那個說話如同機關槍的路池媽,很快的插進來,哎呦,你就讓人家自己去找個工作好了呀,現在不是說海龜很受企業歡迎的麼。
  海龜?這個土包子女人知道現在還知道海龜了。桑倫記得自己回國的那段時間,她還說某某手錶很有檔次,一定要去買來戴著,路池問她什麼牌子的,結果她說了一個鞋子的牌,並且還是用英文說的,末了還相當得意。喏,就她那個單詞只會說shopping並且還走音的女人……桑倫只想保持沉默。
  一半是為了打發父親,一半是為了刺激路池的母親。所以,桑倫走在街上,看到一家連鎖美髮沙龍需要招收學徒的時候,很快就去應聘了。
  父親生氣,路池媽媽似笑非笑,桑倫覺得一切都很有趣。
  因為自己太帥了吧,桑倫偶爾會這樣自戀的想,要不然老闆,那個四十多歲愛濃妝豔抹的女人,怎麼會在短短的時間讓自己升為造型師呢。
  顧客是上帝。老闆知道,所以一般不給他顧客,於是,他就成了掛名的造型師。
  夠扯的吧。
  一直到遇到他的第一個顧客,也茶。那個看起來眼神純淨,讓人一眼看去就想保護的女孩子。
  他認識太多的女孩,卻惟獨覺得她……不太一樣,這是第一眼的感覺,雖然他不知道那到底是怎麼了。
  路池是個可惡的傢伙,桑倫無意間在店裡遇到隋妲的時候就突然想給路池一拳。
  那個眼神充滿曖昧的女生讓桑倫一陣一陣的翻騰。她點名要桑倫給她做頭髮,幸好只是簡單的拉直,於是他答應了。
  “帥哥,你的手很漂亮。”
  “謝謝。”桑倫沒有過多的反應。赤裸裸的調戲,桑倫覺得噁心。女生似乎還有下一步的動作,手機卻正好響起來。
  “路池啊,嗯,我在忙呢,啊,不要來接我了,對。……也茶?她和白儒塵的女兒是好朋友?嗯,好,那你看著辦吧。”
  桑倫自然是聽到了,他記得兩天前,自己認識了一個叫白沫舒的女生,而也茶,那個笨笨的被自己做壞頭髮的小女生,白沫舒說,那是她好朋友,叫也茶。
  如果桑倫沒記錯的話,他第二次見到他,是在城東洗浴中心不遠的肯德基。那個時候,和後面遇到的相比,那一次,那個小女生,貌似是有點嬌羞的意味……額,嬌羞,桑倫突然有點悶悶的,尤其想到的是,他記得當時在自己旁邊的,是路池。
  “你男朋友對你蠻好的。”桑倫裝作無意的打探。
  “切,好有什麼用,又幫不了我什麼。”
  她應該就是隋妲了,桑倫記得路池和他母親提起過,而他正好有聽到。隋妲,學習舞蹈的,路池當時是這樣說的吧。
  “美女,你叫什麼名字呀,突然很想認識你呢。”桑倫擺出的笑容,讓自己都覺得揪心。
  “我叫隋妲,你呢?”女生果然很有興趣進一步瞭解。
  嘿,路池啊路池,你的眼光,不過如此啊。
  對於這種有心計和城府的女生,桑倫自然是不願搭理的。但是一想到這中間必定包含著內容不少的故事,桑倫還是和她交換了手機號。
  於是,接下來被知曉的事,就順理成章的被知曉了。
  若不是n久以後,也茶笑嘻嘻的表示當時她真的沒有很傷心,桑倫恐怖是要內疚一陣子的。畢竟,他的初衷,只是為了看路池受挫的樣子。
  幸好也茶,沒有那麼喜歡路池,幸好幸好。
  “咳咳”路池劇烈的咳嗽讓桑倫一下回到了當前,搞什麼嗎,不會喝酒還顯擺。他可不想再費力氣把這個手長腳長的傢伙弄回去,桑倫皺眉。
  桑倫,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你……我今天在隋妲的手機通訊錄上看到你的名字了……是你叫也茶去的對不對,哈,真是沒想到啊……哈,隋妲,隋妲,我愛她啊,她怎麼可以……怎麼,呃,可以……
  真沒有,幾瓶啤酒都能喝醉。桑倫往馬路邊望去,他只盼趕緊來一輛計程車,好把這個煩人的傢伙送走。
  他四處望的結果是,沒有一輛計程車經過,真是見鬼。然後,一個身影突然闖進了他的視線。
  今天是怎麼了,戲劇裡所有的主角配角都見全了麼。
  “巧啊。”白沫舒似笑非笑的站在他面前。
  今晚遇到的人怎麼笑都都跟哭似地,桑倫鬱悶的想。
  “啊,喝酒啊。”白沫舒的語氣波瀾不驚的。白沫舒看了一眼還趴在桌上喃喃自語的路池,順勢就坐在他的身邊,正好和桑倫對視。
  “今天,是你帶也茶過去的了。”白沫舒用的肯定的語氣。
  喏,明明知道還問,桑倫挑了下眉。“你能喝酒嗎?”拿過一瓶幫她打開。
  “我不想喝酒,喝酒能解決什麼。”乖乖,桑倫越來越覺得白沫舒某些特點和自己還真像。
  白沫舒是特意來找桑倫的,但是她去晚了一步,店裡人說桑倫人已經回去了。於是她就想散散步,順便發酵一下內心的一股糾結在一起的氣場,她發洩不出來,但是讓她堵塞了好久的一股陰鬱之氣。
  當然沒有想到還是會見到桑倫。這就是有心摘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麼。
  有些費盡心機想要找到的人,總是不出現在你的視野裡,一旦你放棄的時候,他就自動跳了出來。如同很久以前掉落的一粒紐扣,怎麼找也找不到,最後在打掃衛生的時候,卻發現它安靜的躺在沙發的夾縫裡。物是如此,人,也是。
  那天白沫舒在街上差點撞到的人,在他回頭的時候,她一眼就認出了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在一次聚會上,白沫舒跟在父親的身後去和客人打招呼,她一直記得有那麼一個小男孩,跟著剪裁得體的小禮服,一副小紳士的模樣。
  他的後脖上有一個心型的暗紅色記號。白沫舒不確定那是不是胎記,但是那個小男生突然蹲下身子替她系上散落的鞋帶時,她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個記號。
  白沫舒一個急刹車,然後定下來看眼前蹲著的人時,就一眼看到了那個人後脖上的記號。那麼熟悉的記號。
  可是,他說,嗨,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白沫舒在那一瞬間就想到了也茶和路池,她記得他,而他忘記了她。
  從未想過,有些事情,如此巧合。所以,她懂得,再相逢,不一定是完美的結局。
  桑倫,你記得我嗎。你不記得吧?白沫舒在心裡苦笑。
  白沫舒是隱藏情緒的高手,桑倫猜不透她在想什麼。是要來責備他帶也茶過去,還是別的什麼,他都不知道。
  只是,他有一種感覺,就是,他似乎很早以前就見過白沫舒,真的是有這樣的感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那麼冒昧的上前說,嗨,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遺憾的是,他只是記得見過她,卻不記得她的名字。
  若是白沫舒知道的話,她也該滿足了。幸福都是有比較的,雖然她不想那麼小人的把自己和也茶相比,但是真的比起來的話,她算是幸福的了。
  其實,能被人記住,那就是一種幸福。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4:18

  第十三章  結束其實也是一個剛開始

  最後,白沫舒和桑倫一起把不勝酒量卻還逞能喝的爛醉的路池抬上了計程車,報了位址,再給爸發了條資訊,就搞定了。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桑倫送白沫舒回家。兩個人對路池的事情都心知肚明,誰都沒有提到他。
  但是白沫舒對桑倫知道他們在“玫瑰居”還是有點好奇,忍了忍還是忍住,就問了起來。
  “我聽到路池接電話的內容了。然後就知道了,很簡單。”
  “看不出出來,其實你也是個很三八的人。”
  嘿,還行吧。桑倫的臉在夜色下忽明忽暗。白沫舒從側面看他,覺得有一種很朦朧的感覺。他和小時候不太一樣了。那個時候他是極其紳士的小孩,而現在竟然生出了一些放浪不羈的味道。
  這就是歲月的力量吧,一些人,一些事,在經歷歲月的洗禮之後,都可以變得失去本來面目,甚至,面目全非。
  白沫舒很強烈的懷念起了自己的童年。
  父親一直是她心目中的偶像,小的時候是,其實她覺得一直都是的。如果中間沒有一個意外的插曲的話。隋妲,路池,她生生的厭惡起了這兩個名字。
  有時候她也很佩服自己,明明心裡堵塞的滿滿的不安,但還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會覺得很心疼。”落雅說。
  落雅是白沫舒在網路上認識的,一個以寫文為生的女孩子。
  白沫舒不知道她的年齡,長相。但是她也覺得沒有必要知道,她需要的不過是一個發洩的途徑。
  她內心所受的羈絆,在很多個夜晚擠壓的她喘不過氣。最終,她還是從大床上坐起來,像貓一樣的溜到書房,然後打開電腦。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沉迷於網路的虛幻世界裡。在那樣一個世界裡,你不必擔心一些難於啟齒的事情被人笑話,你可以對著一個陌生人暢所欲言。白沫舒深深的收益於這一點。
  也茶是自己的好朋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即便是這樣好的朋友,都有一些話難以說出口。白沫舒不是沒有想過和也茶說自己的心事,說這樣一個爸爸,說那樣一個男生,只是,如何說呢,說了又有什麼用呢。算了吧。
  落雅說,很多時候我們躊躇不前,只是因為內心的羈絆。
  是的,白沫舒已經感覺到了,就是這樣的情況。後來,落雅給白沫舒看她在網路上的一些文字,措辭犀利,文筆老到,讓一向對文學不怎麼感冒的白沫舒都迷戀上了那些文字。
  坦白的說,白沫舒很感激落雅,這個陌生的女子,在很多個寂寞的夜晚給了她很多的安慰。
  落雅說,白沫舒就像很久以前的自己,和她對話的時候,就像坐在身邊感受到她的歎息,所以,她有感同身受,她覺得心疼。
  “你的文字一定會發揚光大的。”白沫舒有時候反而也會去鼓勵落雅。這個鍾愛文字,卻默默無聞的寫手。
  桑倫送白沫舒回家的那個晚上,白沫舒仍舊一個人跑進書房。看到落雅的頭像是亮著的,她覺得很安慰。
  “落雅,你知道嗎,我在陽臺上看著他一直走遠,那一刻,我都控制不住想要飛快的沖下去抱住他。”
  落雅給白沫舒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從沒聽小白說這樣的話,那個男生,應該是你喜歡的人吧。”
  落雅也叫她小白,和也茶,時佐一樣。你知道的,有時候,一個稱呼可以讓人生出信任的味道,所以落雅這樣叫她的時候,她很心安。
  “是的落雅,我想說我和他的故事給你聽。”
  白沫舒花了很長的時間敲寫大段大段的話,她迫切的需要和一個人分享這段心事。
  落雅一直都在安靜的聽她說,她始終沒有在她敲字過去的中間打斷她。一直到接近午夜的時候,白沫舒才斷斷續續的表述完。
  “那麼,小白,我突然只想說,他可能不屬於你。”落雅的話中傷了白沫舒。
  所以她把原本打出來的“可是,他還在路上和我說另一個女生”這句話給取消了。她不知道落雅是出於怎樣的心理才判斷出“他不屬於你”。
  她沒有問,只是悄悄的下線了,沒有和落雅打招呼。
  她對著黑頻的電腦想,如果自己再告訴落雅,她喜歡的男生,在路上用柔和的聲音說著另外一個女生的名字的話,落雅是不是會在電腦的那一端,露出“你看吧,我就說不可以屬於你”的表情。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而另一個女生的名字,是也茶。
  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沒錯。跟也茶沒有關係的,只是桑倫當時的口氣讓白沫舒心裡有點不舒服。他怎麼可以對她說,我覺得也茶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她很有趣,我蠻喜歡她的性格之類的話。
  如果是別人說的話,多好。可怎麼就偏偏是你了,桑倫?
  和也茶認識以來,白沫舒就知道了,她就是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女生。旁觀者清,時佐喜歡她,她雖然不知道,可是白沫舒在一旁卻看的明白。現在還有桑倫。
  每當也茶用羡慕的眼神看著白沫舒新買的一些首飾之類的東西時,白沫舒就在心裡說,這些有什麼用,如果可以的話,我多希望變成你。讓人一眼看去就心生一片溫暖。
  當也茶晃晃腦袋若無其事的嘟著嘴巴說,這個是桑倫免費給我做的時,白沫舒的眼眶突然濕潤了。
  然後她趕緊仰著頭,抑制住內心大片的憂鬱,下一秒又對也茶輕笑,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那段時間,除了高三獨有的緊張,還有這樣的小情緒襲擊著她,讓她狼狽不已。
  趕緊高考掉吧,然後她要去一個從未到過的遠方,找一個山頂,然後痛痛快快的釋放自己的鬱結。大聲的呼喊,讓風吹散所有的不快樂。
  像是感應都了白沫舒的呼籲,高考很快就來了。
  6月初,已經是夏天了。
  白沫舒、時佐和也茶三個人十分碰巧的在同一間考場。“這是命中註定的,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哈。”時佐在進考場前還嬉皮笑臉的說。
  也茶和白沫舒沒有理他,只顧檢查自己是不是忘記帶東西了。
  橡皮,准考證,圓規,直尺,什麼都不能少。也茶輕輕呼了一口氣,可千萬別敗在第一科上了,按理說語文是她的強項。但是上帝見證,她真的有點緊張。
  把手握成拳頭,然後放在心臟的位置,告訴你自己,你可以的。這是桑倫跟她說的。
  也茶沒想到一覺醒來,就收到桑倫的資訊,她有點感動的握著手機回復,謝謝。
  自從路池的事情之後,和桑倫的關係似乎變得比較親密,也茶覺得他就像一個特別好的哥哥一樣,會在她晚上複習到很晚的時候給她說,早點休息,或者是晚安,只是很簡單的幾個字,但是她卻覺得很窩心。
  她在想,桑倫一定是因為路池的緣故吧,怕自己會因為那件事情而怨恨他。其實,真的沒有呢,也茶一開始也覺得自己應該怪桑倫的,可是奇怪的是,那個信念沒有堅持多久就煙消雲散了,她自己都搞不懂是怎麼回事,按理說,被人活生生的甩掉是很丟面子,並且很值得傷心的事情吧,但是她卻似乎輕鬆了許多,真是糾結。
  也茶把路池送給她的布偶扔給家裡的小狗玩了,那個東西再放在枕頭邊的話,會影響睡眠品質的。
  更何況,也茶自認為自己從來都是個拿得起放的下的孩子。
  高考順利結束,也茶和時佐還有白沫舒三個人出來考場的時候,同時吐出了一口氣,像是擺脫了一個一直糾纏自己的怪物。其實,仔細想想,高考並沒有那麼可怕,至於很多人說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狀況,應該都是給自己壓力太大了,平常心最好。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決定出去放鬆,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意外的發現桑倫坐在一個小石椅子上等他們。
  應該是等了很長時間吧,也茶看到桑倫的腳下有很多煙頭。
  “呀,莫不是要提前給我們搞慶功宴。”白沫舒波瀾不驚的開著玩笑。時佐卻不怎麼高興的樣子。白沫舒注意到了,她只能在心裡輕歎,唉,可憐的孩子。
  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也茶興奮的沖上去,太棒了,我要去吃大餐哦。
  好,桑倫看著她的表情十足的寵溺,讓也茶身後的兩個人都不怎麼舒服。
  最後,四個人浩浩蕩蕩的去了一家不錯的酒店,桑倫戲說,這是畢業之前最後的一頓大餐。也茶嗷嗷叫,那是一定要吃的很好才行。
  但是後來還是有很多的東西沒有吃完,也茶心疼的說,要打包的。
  得了啊,平時沒見你這麼節約,真是的。白沫舒和時佐都取笑她。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4:40

  第十四章  給即將散場的青春作一曲挽歌

  那一次吃飯,大家都有一種青春散場的感覺。
  白沫舒中途去衛生間,沒想到在經過隔壁房間的時候,關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了。於是,白沫舒就看到了她這輩子都希望她永遠消失的人,隋妲。
  隋妲是低著頭出來的,她身上的酒味很濃。抬眼看到白沫舒的時候,她怔了怔,隨即笑了,臉上泛著潮紅,裸露的手臂上還紋著一朵惡俗的小花。從始至終都像是覆蓋了一層面具般的妝容。
  “啊……白小姐,嘿嘿。”她喝多的樣子真是愚蠢到了極點。白沫舒最不欣賞的就是喝酒的女生,酒後儀態盡失的樣子讓人不待見。
  白沫舒不想和她糾纏,誰知道再多待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上次在“玫瑰居”白沫舒都準備扇她了,自以為是的樣子真是欠揍,還真以為自己是大明星了。
  可是,很顯然的隋妲沒準備放過惹事的時候,她緊緊的抓住白沫舒的手臂,你別走啊,嘿,要不要看看我剛剛拍攝出來的廣告片,效果不錯哦……
  真是瘋了,白沫舒狠狠的甩掉她的手,一把推開她就往前走。估計是那一推力道有點大,隋妲一下子往門上推去,剛剛關上門的門又被她一屁股給推開了,白沫舒頓了頓,懶得回頭。
  “隋妲,你做什麼呢?”很熟悉的聲音,白沫舒把手指捏的哢哢響,然後回頭喊了一聲,爸。
  真是不要命了,包二奶麼,還敢這麼光明正大?
  儘管她早就知道父親和這個女人的關係不正常,但是此刻她沒有辦法忍受看著父親扶著那女人的樣子。
  “沫舒,是你推的隋妲?”哈,這貌似是責備的口氣。
  “沒錯,怎麼,您心疼了唄?放學,就她那個骨子,推一下死不了的,別他媽的以為自己多嬌氣。”白沫舒連髒話都飆出來了。她看不慣隋妲在父親面前楚楚可憐的嘴臉,在幾個男人中間,這是她的強項吧。
  “你怎麼這樣說話呢!”白儒塵好像有點不高興了。
  哈哈,白沫舒想笑,但是她的眼淚卻不聽話的先跑出來,她幾乎是吼著的說,要我怎麼說話,我憋的還不夠久嗎,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她哪裡好了,值得你背叛媽!
  但是,她還沒有止住發抖的身子,那個依偎在白儒塵懷裡的女人便柔聲說,儒塵,我的肚子好像有點不舒服,是不是剛剛被推的撞到寶寶了呀……
  寶寶?寶寶!白沫舒含著眼淚不置信的望著父親,他,怎麼可能!
  白儒塵沒有接觸女兒的眼光,聽到隋妲的話,他趕緊低下頭去摸著隋妲的肚子,有點著急的說,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那個男人是父親麼,他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白沫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會這樣了,從小在自己心目中就很偉大的男人,他竟然是這個樣子的,為了……隋妲那個的女人,他竟然都要有另外一個孩子了……真是可笑。
  可憐的母親,她一定什麼都不知道吧。
  “你他媽的太不要臉!”白沫舒像是瘋了一樣突然撲上去一腳踹到隋妲的肚子上,白儒塵眼疾手快的護在了隋妲的身前。
  “啪”,一個巴掌打在了白沫舒的臉上。
  白沫舒的眼淚嘩啦啦的流出來,長這麼大了,父親第一次動手打她……隋妲縮在白儒塵的身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一巴掌讓白沫舒反而冷靜了,她狠狠的擦掉眼淚,直接忽略掉了白儒塵微微的發抖的表情,她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麼白儒塵先生,以後,你就帶著這個女人過吧,我只希望,你不要讓我看到你後悔的那一天。
  一字一句的說完,白沫舒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身子像是失重了,即將要倒下去的時候,一個懷抱接住了他。是桑倫。
  “桑……桑倫。”隋妲沒想到會看到那個帥氣的造型師,他竟然出現在這。
  桑倫直接無視了他,他對白沫舒說,我們走吧。
  等一下,那個小夥子,你和我女兒是什麼關係?白儒塵追問。
  怎麼一回事,這會他要扮演慈父的角色吧,關心女兒了。
  桑倫平時柔和的臉部線條這會突然變得剛毅起來,他沒有回答白儒塵的問題,而是背對著他們說,隋妲,你和我哥昨晚玩的開心嗎?
  他是故意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昨晚隋妲和誰在一起,他很多天沒有回家了,更不知道路池的行蹤。
  他的話成功引起了白儒塵的疑惑,還沒有來得及問隋妲,桑倫又回頭看了隋妲的肚子一樣,像是不經意的隨口說,咦,我哥好像沒說孩子的事情啊……
  這一句話無疑是引爆了白儒塵的導火線,白沫舒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眼裡容不下沙子的人,現在桑倫這麼說,白儒塵果然沉下聲,嚴肅的問,隋妲,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儒塵,你不要聽他胡說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昨天一直在家裡的,我哪也沒去啊……”隋妲急切的想要解釋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好不容易吊到的大魚,怎麼能這樣就被糊弄跑了。
  白沫舒看著幾乎是吊在白儒塵身上的隋妲,狠狠的朝她吐了一口,不要臉。她發現,只要看到隋妲,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這三個字。
  白儒塵似乎還在思索,所以對隋妲的解釋無動於衷。
  只是接下來,隋妲突然誇張的用手捂著肚子蹲下了,像是很痛苦的呻吟,我的肚子……
  白沫舒真是懷疑,她要是真的懷孕了,怎麼還喝酒,之前和自己說話的樣子又像是喝醉了,怎麼這會又突然清醒了……
  嗯,以後她要是真的踏足影視圈,演小三還真是不錯的選擇。白沫舒百忙之中還抽空給隋妲分析了下走哪條路線比較適合她。
  白儒塵再怎麼老練,還是禁不住隋妲一聲接一聲的極其惟妙惟肖的低吟。終於還是一把拉起隋妲,然後掏出手機給醫院打電話。
  讓白沫舒感到心寒的是,白儒塵再沒有看她一眼。
  人的感情真的可以這樣善變嗎,一個認識不到多久的女人,就可以取代父親和母親之間這麼多年,甚至不止是愛情,也還是親情的感情嗎,還有,他和她的父女之情,真的可以這樣簡單就全部轉移到另外一個女人身上。
  如此說來,人,真的是個可怕的動物。
  白儒塵扶隋妲去休息的時候,桑倫和白沫舒自發的回到房間。在進門之前,桑倫把手放在白沫舒的肩膀上,他說,嗨,你別難過了。
  白沫舒正準備搖搖頭,說沒關係的時候。桑倫又說了一句,原來是你啊。
  原來是你啊。
  白沫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桑倫,她的心撲通的跳動起來,他的意思是……
  “沒想到,一下子就這麼多年過去了呢。我們都長大了。”桑倫的笑容有點苦澀。大概是剛剛看到白儒塵的樣子,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這短短的半個小時,讓白沫舒覺得自己的心忽上忽下的。
  父親的事情雖然讓她很難受,可是桑倫竟然認出來自己,這也讓她覺得難受。
  都是難受,可是又都不一樣,卻分析不出個所以然。
  也茶的鬧到突然彈出來,哎,我都聽到你們在說悄悄話了哈。
  白沫舒擠出了一個笑容,小丫頭。
  哎呦,都高三畢業了,不要再叫我小丫頭了,真是的。也茶不知道這中間發生的事情,她掛在白沫舒的手臂上耍寶。
  白沫舒終於知道為什麼桑倫可以用那麼寵溺的表情看著也茶了,就連她,也都是這樣。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其實真的很微妙。有的時候,一個陌生人可以讓你更加的信任,這並不奇怪。假若生活在你周邊的人,他們之間充滿了你所不希望感受到的不愉快欺負,你寧願去選擇相信一個陌生人。
  很多年以後,白沫舒想起也茶,眼眶仍會泛紅,其實她們都在互相珍惜著。只是,時光沖散了她們。
  時佐很不顧及形象的吃掉了一大塊肉,他嘴巴油光光的看著姿勢表情都很奇怪的三個人,喂,你們還吃不吃了?
  結果收到了三個人的白眼。時佐都沒有心情再吃下去了,最後大家只好結帳各自回家。
  “沫舒,我送你吧。”桑倫的話讓白沫舒有的微微詫異,她原本是準備和時佐一起走的。桑倫一定是要送也茶的。
  “哈,那我就和時佐先走了噢。”也茶吃飽喝足了就想著趕緊回家睡覺了。和時佐一起還有個伴,她可不想再做桑倫那輛拉風的摩托車了,玩刺激的東西她不怎麼喜歡。
  其實白沫舒剛剛進門的時候,時佐就猜到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只是他並不方便問出口。和也茶的粗線條不同,時佐雖然表面邋遢,但是卻是一個心思細膩的男生,小白不快樂,時佐這樣想,而且,不快樂很長的時間了。
  也茶興沖沖的往前跑,時佐在身後無奈的搖頭。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4:50

  第十五章  是不是閉上眼睛就可以什麼都看不見

  那天桑倫請白沫舒看了一場電影,是很老的片子了,《我的父親母親》。桑倫說看這部片還是不要去電影院的好,所以……他拿著筆記本和白沫舒坐在天橋旁邊的小公園裡看完那部電影。
  電影裡章子怡穿很厚的棉衣棉褲,兩條粗粗的辮子晃蕩在胸前,一種很淳樸的美。
  白沫舒說,恐怕沒有人會和我們這樣吧,沒事捧著電腦坐在公園看電影。
  桑倫說,我慶倖這塊電池能支持我們把電影完整的看完。
  這是桑倫最喜歡的一部電影,他也不知道對它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只是記得小的時候,曾和父親還有母親,一起看完了它。這是唯一的一部,他們一家三口一起看完的電影。後來,母親過世了,他還是一直把它保存在電腦裡。
  白沫舒從來沒有這樣認真過,那一個多小時是她長那麼大以來,最喜歡的時間。
  小公園的人不多,偶爾有小情侶從他們面前走過。
  樹葉被風吹出沙沙的聲響。還有不知名的小鳥,哼出一支小調。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如果人生沒有那麼多的羈絆,可以安安靜靜的聽聽鳥鳴,安安靜靜的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那麼,這一輩子其實也是安安靜靜的度過了吧。
  只是,怎麼有這樣的可能呢。物欲橫流的社會,所有的人都在為自己各自的目的而奔波,而安靜的生活,不過是一個美好的想像。即使你想學陶淵明遠離塵世,也還是需要本錢的。
  電影結束的時候,桑倫閉上眼睛,他的臉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迷離的狀態,睫毛剪輯著這個初夏最美好的暗影。
  而這世間的醜陋,是不是只有閉上眼睛,就可以看不見了?
  白沫舒站起來拍拍屁股,其實她想和桑倫就這樣一直待下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她生出一種薄涼的地老天荒時,落雅的話突然跳進了她腦海裡。
  他不屬於你。
  這個夏天,依然有蟬鳴,依然是個流汗的季節。可是,很多東西就悄悄的遠去了。
  或許是那段最單純的青蔥歲月,或許已然不再屬於自己的一些什麼。
  白沫舒在電視上看到過一些離婚的夫妻,往往是女人哭的死去活來,而男人瀟灑的擺手離去。偏偏最愚蠢的是,女人因為心死了,不再對什麼有期待的時候,她便什麼都不要了。
  她們總是以為自己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姿勢很灑脫,其實,這樣往往是最無知的。他在身邊的時候,你付出了青春,他離開的時候,什麼都不給你留下。
  如果白儒塵和母親離婚,她白沫舒必定要爭取自己和母親應得的財產。
  憑什麼呢,她可沒有電視上的那些女人一般傻。沒有白儒塵,自己和母親難道不是一樣的過日子麼。這個世界,說白了,其實很多東西都不可信。
  白沫舒和桑倫道別,然後回家。
  她又想飆車了。等到父親和母親分財產的時候,她一定要那輛車。白沫舒在計程車上想。
  下車時候,白沫舒遇到保姆莫姨,她在白家很多年了。莫姨挎著籃子,像是很高興的樣子。看到白沫舒的時候,加快腳步迎上來,小姐,先生回來了呢,太太很高興,讓我去多買點菜。
  白沫舒點點頭,沒說什麼。她有點心疼母親,丈夫在外面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她還被蒙在鼓裡,還一味的因為丈夫很難得回家一次,而為他忙活。
  唉,她在心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一口氣歎到三分之二的時候,白沫舒猛然想,白儒塵這次回來,莫不是要和母親攤牌的……
  可恨!白沫舒憋著氣,往大門跑去。
  然後她進客廳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副夫唱婦隨的其樂融融的景象。
  白儒塵坐在沙發上,而母親在給他捏肩膀,時不時還問一句,這樣可以嗎?
  可以個屁,白沫舒感覺自己的肝火旺盛的不得了。
  嗯,沫舒回來了。母親和她笑,一如既往的溫柔模樣。
  看看,就是這樣的女人,還不能留住自己的丈夫,可見做妻子也不是個好差事。
  沫舒,過來坐吧。白儒塵拍拍身邊的位置。
  猜不透他的心思,母親還看著她呢,白沫舒還是忍住氣走過去坐在了白儒塵的身邊。
  今天和你一起的那個小夥子氣質不錯。白儒塵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話。
  白沫舒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桑倫。她正要問什麼,母親突然插進來問道,小夥子?莫不是沫舒交了男朋友了?
  呵,只是今天碰巧遇到沫舒和一個男孩子一起,你不要多心了,孩子自己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白儒塵的解釋真是好聽,什麼叫碰巧遇到,額,沒錯,也是碰巧遇到。幸好母親沒有問這個碰巧遇到的內容,否則白沫舒還是想聽聽白儒塵作何解釋呢。
  白沫舒故意一直看著白儒塵的臉,果然是久經沙場的男人,說話做事一點都不含糊。連做了虧心事,都還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樣。
  真假!白沫舒厭惡他這個樣子。
  是這樣的,沫舒,我一個朋友的公司最近準備培養新人,今天和你一起的那個小夥子,外形氣質都挺不錯的,你什麼時候帶他去公司看看好了。白儒塵儼然像是在和自己的下屬談話。
  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呢,我們不熟。白沫舒淡淡的說。
  沫舒,怎麼這樣和爸爸說話呢,一點都不禮貌。母親有點不滿女兒的態度。
  唉,如果母親知道幾個小時前父親還對另一個女人溫情脈脈的話,是不是還是這樣嗔怒的指責自己不禮貌。白沫舒越發的覺得自己是個怪異的孩子了,換作別人家的小孩,遇到父親出軌的事情,不知道是要怎樣呢。
  莫大的冷靜,倒讓她自己都心寒了。
  好了,是特意回家和你們吃飯的,我們一家人很久沒有一起好好吃頓飯了。白儒塵看白沫舒的時候,眼裡有一絲哀求的意味。這讓白沫舒心裡很動盪,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這樣看來,白儒塵似乎還是不想和母親攤牌的。
  越想越覺得模糊,一直到最後莫姨做好了飯,白沫舒才從恍惚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這中間,父母相聊甚歡。
  晚飯過後,白沫舒在衛生間刷牙,白儒塵踱了過去。
  沫舒,這個家,你和你媽媽,我不會丟棄的。他的嘴角上有一抹油光,很滑稽的可愛。但是他說這句話的表情很嚴肅,讓白沫舒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良久,也不知道要要說什麼才好。
  客廳裡傳來母親的愉快的歌聲,她一直都喜歡唱歌的,白沫舒記得小的時候母親常常唱歌給她聽。只是後來,白儒塵的生意越做越大,經常的不回家,于父親的忙碌相比,母親卻顯得很閑,日子一天一天重複的過,平平淡淡,母親就很少唱歌了。
  現在白沫舒聽到母親的聲音,也被她愉快的曲調感染了,明明是很高興的,但是眼淚卻一下子湧了出來,白沫舒趕緊低頭打開水龍頭,雙手捧著冰涼的水就往臉上拍。
  她不知道父親的打算,不丟棄這個家,是不是就是說要和那個女人撇清關係,如果不是,那麼又是怎樣的。
  白儒塵看著女兒的樣子很心疼,他走過去把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幾下。就是這樣的動作,讓白沫舒一下子決堤了,她都不知道和自然水和在一起的,有多少是自己的眼淚。
  “儒塵,過來吃水果。”聽到母親的聲音,白沫舒和白儒塵同時停止了動作。白沫舒很快的使自己冷靜下來,至少這個時候不能夠打擊了母親的快樂。她自認為自己不是個很孝順的女兒,可是,可是……
  睡覺之前,白儒塵又給女兒說了一次關於某某公司培養新人的事情,無非就是讓白沫舒給桑倫好好說說。
  被白儒塵一再的叮囑,白沫舒就只好點點頭。她相信白儒塵的眼光,既然他那麼肯定了,說不定桑倫真的是很有天賦呢。
  在小公園看電影的情節從腦海裡冒出來,她在想,如果桑倫願意,會不會是一顆耀眼的星呢。到時候是不是像電視上,被很多小女生崇拜著。
  被很多小女生崇拜……唉唉。
  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應該都希望自己喜歡的人都是專屬於自己的吧。
  只可惜,白沫舒有點惆悵的想,桑倫,你到底是誰的專屬少年呢。
  白沫舒躺在床上裝屍體,這一次她沒有找落雅聊天。說不定又會被打擊,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心情更加不美麗。雖說落雅的個性很直白,可是即便是白沫舒這樣的女生,有時候也是無法招架她赤裸裸的搶白。
  註定是個不眠的夜晚,白沫舒瞪著眼睛看天花板,很長的時間過去了,也沒有進入睡眠狀態。白沫舒竟然又抽風的起床泡了一杯咖啡……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5:48

  第十六章  就是開不了口讓你知道

  在等待成績的日子,時佐生病了。
  打遊戲的時候,時佐不停的咳嗽,也茶有點看不下去了。她關掉了遊戲的窗口,強烈的要求時佐去醫院。
  你的肺都要咳出來了。也茶看著臉漲得通紅的時佐,有點擔心。還從沒見過他這樣呢,印象中他一直都是紅蹦亂跳的。
  時佐滿含熱淚,語無倫次的說,咳咳……我估計是,咳,感冒的。
  哎呦,別丟人了,瞧你眼淚都飆出來了,我們還是去醫院看以下比較好,哪有感冒這樣子的呀。
  確實沒有感冒是這樣子的。時佐有點傷感的想。
  時佐堅持不要和也茶去醫院。“我回去找我媽帶我去。”時佐說的理直氣壯。也茶不由的懷疑時佐是不是有戀母情節,至於看個病還要媽媽陪著……
  也茶拗不過時佐,於是就又繼續玩起了遊戲,時佐看著坐在一旁的也茶,她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腦螢幕,偶爾扯起嘴角若有若無的笑。
  這個遊戲,他陪她玩了兩年。從來就沒有人知道,他是不喜歡網路遊戲的。
  徒弟,快點,和我並肩作戰了。也茶在QQ上狂呼。明明就坐在一起,還要用QQ……
  玩遊戲的時候哪怕你就在我身邊,也不要和我說話,會影響我,我們用聊天工具解決就好。時佐想起也茶當時說這句話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那個時候,他還一度嘲笑她,遲早要溺死在遊戲裡。
  奇怪的是,這個瘋狂迷戀網遊的傢伙,竟然沒有上癮。
  好了,就來。時佐發了一個OK的手勢。
  其實,這樣的感覺並不好。像是我們相隔的好遠,而事實上,我就在你身邊。
  時佐感覺自己的肺部有一團火,似乎可以從體內燃燒起來。
  師傅,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還會有新的人在你身邊,陪你玩遊戲嗎?時佐看著螢幕上的也茶,她在櫻花樹下舞蹈,好多好多的櫻花飄落下來,地面上像是鋪上一層柔軟的毯子。時佐恍惚就覺得,自己就站在樹下,而也茶就在他眼前翩然起舞。
  可是,為什麼天空突然就暗了下去呢。時佐在最後一刻這樣疑惑。
  徒弟,徒弟。
  石頭。
  時佐睜開眼,就看到兩顆碩大的腦袋充斥在瞳孔裡。
  差點就撥120了,還以為你要掛了呢。白沫舒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還是一臉擔憂。時佐看了一下,發現自己在網吧包廂的沙發上。
  師傅,你也忒小氣了,怎麼著也把我弄去個好點的地啊,怎麼就擱這了。時左拉長臉做埋怨狀。
  拜託,你一聲不響的就往桌子上載去,我還以為你是被我高超的遊戲技能給折服了呢,結果發現你是暈死過去了。
  暈死……時佐鬱悶了。
  然後我就打電話叫小白過來了啊,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把你弄出去。掐了你人中好一會呢。也茶邀功似的說。
  行了行了,石頭沒事了就好,害我還跑這來,真是搞不懂你倆,家裡有電腦不用,非來網吧消費。白沫舒終於插上了一句話。
  你可不懂,這才有感覺,有情調。也茶還被時佐扭著胳膊著,還不忘拼死掙扎的表達自己的感情。
  街道上。
  喂,你們不至於吧。時佐左看看右看看,終於忍不住了。這是什麼狀況嘛,也茶和白沫舒一左一右的夾著時佐的胳膊,旁若無人的走在大馬路上。不時有行人側目。說不定,人家還以為我被你倆挾持了……時佐反抗。
  別動,你一病號,沒資格說話。白沫舒很老大的說。
  嗯,嗯。也茶在一旁點頭。
  倆個十分熱心腸,並且重情重義的女生,把病弱的小男生送回了家。這是也茶最後的總結。
  完成了千里送病人的任務之後,白沫舒和也茶一人捧著一大杯加冰的可樂走在人行道上。
  也茶。
  嗯?
  你覺得桑倫怎麼樣?
  蠻好的啊。
  也茶用吸管戳著可樂,和白沫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說到桑倫的時候,也茶惡作劇似地盯著白沫舒,並且故意做出搞怪的聲音,哦……原來小白,看上人家小年輕了?
  去,白沫舒心裡咯噔一下,沒來由的推了一把也茶。
  沒想到那一推竟然把也茶推的往後絆了一下,也茶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裡的可樂全撒了。
  啊,也茶,你沒事吧。白沫舒連忙自責的蹲下去,她真不是故意。
  啊嗚,小白,你欺負人。也茶嘟著嘴,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白沫舒看著她娃娃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這丫頭又在裝了。
  好啦,快點起來,這麼多人,你也好意思。白沫舒拉起也茶。
  兩人又打鬧了一會。白沫舒正在替也茶拍身上的灰塵的時候,聽到有人喊也茶。
  也茶和白沫舒同時回頭,然後就看到了,路池。
  說實話,要不是這會遇到,也茶都記不得有這人存在了……“被甩門”事件過去的時間也不是很常,可也茶的的確確很快就忘記他了。
  就像白沫舒很早以前說的那樣,你以為你是愛上了他,其實你只不過是愛上了一種感覺。經典啊,也茶那會常拿白沫舒這句話來調侃她,並封她為情感專家。
  很久沒見的路池。他穿一套休閒的運動服站在那裡,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睡好的原因,面有疲倦,還有不是很明顯的黑眼圈。
  他是該刮鬍子了。也茶湊到白沫舒耳邊悄悄說。
  白沫舒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這丫頭,好歹也說是自己暗戀了那麼長時間的人,還有心情開玩笑。
  怎麼,沒帶你那個妖嬈的女朋友出來啊?白沫舒的語氣不無諷刺。一想到那個女人,她就火大。
  她……她懷孕了……路池的眼裡有一絲受傷的神情,那個樣子很像一個被丟棄的小孩。白沫舒有點於心不忍,但是轉念一想,誰讓他沒事學人家癡情呢,活該!
  路池只是和她們打了個招呼,就走掉了。
  小白,小白,他也太快了吧。也茶看著路池的背影發出不可思議的尖叫。
  啊?白沫舒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他這麼快就要做爸爸了呀。
  好了,不要那麼八卦了。白沫舒自顧的往前走。
  要做爸爸的,恐怖,不是他吧……也茶不知道白沫舒的心事,她追上白沫舒挽著她的手臂。
  白沫舒想把路池的事情說給也茶聽,反正事情也過去了,也茶對路池也不再有什麼的。但是看著身邊快樂的像個孩子似的也茶,她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也茶看著白沫舒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終於聰明了一回,刨根究底的問白沫舒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額,我是想問你,你覺得桑倫有沒有做藝人的潛質啦。白沫舒為自己臨時想到的問題而驕傲,差點就經不住也茶的糾纏了。
  啊,這個啊。也茶非常認真的想了想,才說,嗯,我覺得他有。
  你也覺得?白沫舒問。
  對呀,小白,你知道嗎,桑倫唱歌很好聽的噢,我以前有聽他唱過呢,聲音很迷人的。也茶想起之前,桑倫騎摩托車載他的時候,就有唱歌給她聽。
  是嗎?白沫舒有點遲疑,但是也茶口氣裡滿滿的都是讚賞,這讓她對桑倫真的有了一些期待。
  所以說他做歌手就很棒啊。也茶搶過白沫舒的可樂猛吸一口,然後說,要是演戲的話,嗯……小白,你不覺得桑倫其實還是很不錯的?嘖嘖,細皮嫩肉的……
  也茶的樣子就像是個即將可以吃到唐僧肉的女妖怪,白沫舒看不下去了……
  總是那麼不正經,小心以後都沒人要你。白沫舒打擊她。
  啊,不會吧,等上學了之後,我要好好的收拾自己,那些在高中只能看不能穿的迷你裙,小背心,我要買好多好多。也茶自始至終的認為,自己不招人喜歡就是因為打扮的不夠成熟……
  白沫舒汗了一把,她為也茶這樣頑固的想法而感歎。
  哪裡不招人喜歡呢,是你自己不知道啦。白沫舒把手搭在也茶的肩上,很真誠的說。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啊,莫非有人暗戀我?
  嗯,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白沫舒信誓旦旦。
  也茶興奮了,連忙問白沫舒到底是誰暗戀她。
  ……白沫舒就知道她會這樣,早知道就不這麼好心的囉嗦了。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時佐……唉,不知道那孩子要堅持到多久才讓你知道。白沫舒悶悶的想。她忽然發現,這年頭的男生,怎麼一個個都是癡情的種子。比如,路池,比如,時佐。
  你那可憐的徒弟啊。白沫舒輕歎。
  也茶把她的話理解成了擔心時佐生病的情況,她也點頭,嗯呢,據說夏天感冒最難受了。
  這個笨豬,白沫舒恨鐵不成鋼。以前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有漫長暗戀史的女生,現在才發現,沒有實踐經驗的人,果然是什麼也不懂。
  身邊的音像店裡正好唱的是周傑倫的《開不了口》。這首歌應該就能代表時佐的心情吧。
  就是開不了口讓她知道……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6:02

  第十七章  逃離到去不了的遠方

  桑倫果然不負眾望的拒絕了白沫舒。意料中的事情,一開始白沫舒就沒覺得桑倫會願意踏入娛樂圈,他自身就是一個不喜歡被束縛的人,更何況娛樂圈哪有那麼好混,七雜七八的事情一大堆的。
  也茶在一旁安靜的吸著奶茶。
  嗯,他要是不願意的話就做他的造型師好了。也茶的嘴巴忙裡偷閒的插一句。
  就你最喜歡剃頭的了。白沫舒脫口而出的打擊她。
  也茶倒沒覺得什麼,桑倫卻饒有興趣的支著下巴看也茶,眼神裡帶著戲謔,噢,原來也茶好這口啊,眼光確實是與眾不同啊。
  哪有啊。也茶狡辯,小白就是喜歡拿幾百年前的事情來擠兌我,真的是……
  噢噢,那就是說幾百年前的時候你也喜歡
  白沫舒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的樣子,淡淡的笑著拿起自己的飲料,正好一小塊冰滑入喉中,冰冰涼的感覺。
  要是時佐在就好了,自己也不至於像個電燈泡吧……白沫舒有點鬱悶的想。
  偏偏時佐這會還家養著病呢,一直堅持自己是小感冒的傢伙,這個星期一直窩在家裡當宅男,也茶都不忍心打擾他,喊他一起打遊戲了。
  通知書下來的時候,三個人找了個時間又聚在了一起。也茶和時佐報考了北方的同一所學校,而白沫舒因為成績不怎麼理想,所以接受了父親的安排留在了本市,白儒塵說了,先在他安排的學校待兩三年,到時候出來了就直接去公司做事。
  唉,小白,還是你最幸福,以後想家的時候可以隨時回去,畢業以後也不會因為工作擔心。也茶有點哀怨的看著白沫舒。
  少來取笑姐了,我比你們任何一個都想離家遠遠的。白沫舒嚼著口香糖,像個女痞子一樣。
  小白,我們會想念你的。也茶有點傷感,上學的時候一直期待著早點考完,好早點超生,現在好了,真到要畢業的時候卻有點捨不得了。
  別搞的生離死別似地。時佐難得一本正經。
  喂,死徒弟,你知道什麼是生離死別,都這會了,還不讓人感性點啊。也茶憤憤不平。
  人總是會經歷生離死別的嘛,更何況現在還不是呢,等以後真的經歷了,看你怎麼感性。時佐的口氣充滿了老氣橫秋的感覺。
  白沫舒眼看著這兩人即將再一次上演口舌大戰了,只好站出來調和,好了好了,不要再爭了,留著點力氣以後回大學慢慢爭。
  啊啊,一想到大學還要面對著你,我就受不了。也茶故意激怒時佐。一直都覺得和他鬥嘴很有趣,至少打發不少無聊的時光。
  ……時佐悶不作聲。
  白沫舒有點不高興了,她知道時佐的心事,所以看著也茶這樣委實是有點不那個。
  也茶見時佐悶悶的,便有點過意不去了,她湊過去趴在時佐的手臂上,很是無辜的討好他,親愛的徒弟,你別生氣了噢,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沒有你在,我該多無聊啊。
  沒有你在,我該多無聊啊。這算是被需要的感覺嗎,他時佐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的對不對。
  樂暢KTV。
  三個人在包廂裡嘶吼,仿佛是要把這三年的積怨全部甩掉。也茶點名要時佐唱一首《死了都要愛》,時佐無語的瞪著她。
  有她的場合,自己總是沒能夠舒暢。而偏偏自己又喜歡這樣,真是不可理喻的怪事。
  白沫舒縮在沙發裡玩手機,正好一條短信竄進來。
  沫舒,當藝人有什麼要求麼?是桑倫。
  白沫舒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桑倫他……是想通了?怎麼突然又願意了呢?
  白沫舒索性回了一個電話過去,包廂裡太吵,她往外面的走廊走去。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
  喂,沫舒……桑倫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又有點像是剛剛喝過酒之後的感覺。
  你怎麼了?白沫舒能感覺到他的聲音不對勁,最近有一段時間沒聯繫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沫舒,能安排個時間讓我和你爸爸見一面嗎?
  嗯……好。
  白沫舒掛了電話回到包廂的時候,也茶和時佐正在合唱一首小情歌,兩個人都很小情侶的樣子,白沫舒微微一笑,說了聲自己有事,得先走,讓他們玩好。
  幸而兩人沒有追問什麼,白沫舒很快就退出了KTV。
  外面的陽光很刺眼,照在手臂上,有微微刺痛的感覺,白沫舒可不想自己被曬黑了,趕緊跑到路邊沖的士招手。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很多人都打車,所以站了十幾分鐘也沒有一輛的士經過,白沫舒的腦門都要著火了。
  好一會,一輛車停在眼前,車窗搖下來,白沫舒彎下腰一看,竟然是白儒塵。
  沫舒,去哪,爸爸載你。
  正要找你呢,白沫舒沒好氣的說。她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自從上次一起吃過晚飯過後,白儒塵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最後一次還是在她填志願的時候。其實白沫舒也樂的他不回來,省得看著心煩,就只是苦了她善良的老媽了。
  我正準備去公司半點事情呢,要不你先和我去公司,然後再找個地方談你的事情?
  白沫舒不置可否,反正她現在時間多得很。
  車子一路平穩的往前駛去,車內涼爽的空調讓白沫舒的火氣降低了不少。
  到了目的地,很快就有穿制服的人過來為他們打開車門。
  白沫舒下了車,抬頭看了一眼建築物上超大的黑色字體,白氏企業。
  真夠黑白分明的。脖子抬的太高,還有點不適應,白沫舒揉揉脖子,跟著白儒塵往大廳走去。
  一路上不時有人沖白儒塵敬畏的打招呼,白儒塵都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這個大尾巴狼……白沫舒都不知道自己這樣想父親是不是太不孝了。
  白沫舒走看看右看看,這個地方她其實不是經常來的。一般辦公的地方,都是些面無表情的男男女女,這可不是白沫舒喜歡的地方。
  白儒塵進了辦公室之後,電話響了。
  他看了下號碼,皺了皺眉頭,還是接了起來。
  喂,我知道了……嗯,你在那,知道……嗯,我就過去。
  是誰讓他這麼不耐煩,白沫舒正準備八卦的時候,白儒塵對她說,沫舒,你在這邊玩會,我去有點事。
  白沫舒點點頭。
  然後,白儒塵前腳剛出門,白沫舒後腳就跟了上去。
  要不怎麼說是父女呢,白沫舒直覺告訴她,白儒塵所謂的有事可不是一般的事。
  果不其然,白儒塵下了一層樓,然後匆匆進了一個會客室。
  白沫舒看他把門關的那麼嚴實,也就不好跟進去,只好躲在外面聽聽了。
  裡面先是一陣響動,說話人的聲音很小,白沫舒屏住呼吸也沒怎麼聽到說什麼。她正準備放棄的時候,裡面的聲音又突然大了起來。
  白儒塵!我是為了你還沒了孩子的,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負責,那死去的孩子可是你的骨肉啊!
  這聲音……白沫舒心都差點跳出來了,隋妲,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她剛剛說什麼來著?孩子沒了……要父親負責……
  看來故事有情節的很哪,她這段時間沒怎麼管事,就出現了這麼多情況啊。
  白儒塵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義正言辭的斷然拒絕那個女人提出的要求,不要囉嗦了,上次不是給了你一筆錢,讓你離開的麼,還有,是你自己沒有好好管好肚子的孩子,還好意思找我。我沒找你就是好事了!
  唉,真沒想到出現在電視劇裡的對白還真就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身邊了,白沫舒像是在看一台壞掉的電視,沒有圖面,只有聲音。
  怪不得剛剛看白儒塵的時候,還覺得他怎麼有點頹廢呢,連鬍子都沒怎麼刮。這要是以往,他必定是要把自己收拾的妥妥當當的,定要奔到三十那個年齡段的呀。
  看來,感情是個折磨人的東西,更何況是被這麼個女的給糾纏。白儒塵啊白儒塵,只怪你自己眼光不行啊。
  正在白沫舒搖頭之際,突然一旁出現了一個人,喂,你在偷聽?
  白沫舒嚇的魂飛魄散的,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她怒氣衝衝的看向那個人,礙于白儒塵還在裡面,驚動了他也不好,於是就只能瞪著眼前這個人,細皮嫩肉的,怎麼看怎麼像小白臉。
  小白臉見白沫舒不說話就瞪著自己,還以為她是嚇傻了。連忙道歉,無奈白沫舒致力於用眼神絞殺他,死活不做聲。
  額,噢噢,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啊,對不起對不起。小白臉甚至都鞠躬了。
  白沫舒翻了個白眼,這人真逗,還以為自己是啞巴了……
  裡面傳來腳步聲,白沫舒急忙跳開,還不忘沖小白臉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小白臉巨配合的給了她一個OK的手勢。
  白沫舒才急急忙忙的往樓上跑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6:25

  第十八章   隔著保鮮膜看世界的樣子

  白儒塵推門進去的時候,白沫舒正坐在窗戶邊的沙發上看一本臨時從書架上抽下來的一本書。看到白儒塵進來,她裝模作樣的揉了揉太陽穴問,事情辦完了?天知道她現在心跳時一百幾。
  嗯,白儒塵從喉嚨裡發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
  白沫舒挑了挑眉,用書擋住臉,賊笑了一下,幸好白儒塵沒有發現這個動作。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煞有介事的對白沫舒說,你找我什麼事情,現在就說了吧,一會我可能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別的事情,莫不是又要去找那個女的。白沫舒縱然是有千般不願,也不能表露出來。她很傻,有時候會覺得,如果真讓父親討厭了自己的話,說不定到時候那個女的就有機可乘,而那個時候她和媽媽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至少目前還是需要和白儒塵搞好關係的。
  白沫舒收起自己的單純的小心思,然後才一本正經的告訴白儒塵,我朋友,就是桑倫,他願意做藝人了,你看他需要怎麼弄?
  他答應了?很好,我儘快和朋友聯繫,到時候定個地點,你讓他來和我們見個面。沒想到白儒塵對桑倫的印象還蠻深刻的。
  白沫舒點點頭,她站起來把書放回書架,半禮貌半生疏的說,那麼,我就先回去了,您忙。
  唉,平時有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當明星都沒有機會,這個桑倫還真是個幸運的怪胎,被白儒塵當了一回星探給挖掘了。
  白沫舒忙著給桑倫發信息,沒想著撞上了一人。
  哎,怎麼又是他。奇了個怪的,這小白臉怎麼也跟隋妲那女的一樣,老是陰魂不散。
  白沫舒本想質問他怎麼老在自己眼前晃悠呢,誰知道那傢伙搶先了一步,他臉上充滿了同情的說,不要緊張,你放心,我是個很善良的人,不會歧視你們這種……額……顯然是接不下去話了。
  白沫舒有點好笑的看著他,善良?沒看出來。
  恕她眼拙,她覺得眼前這個小白臉,除了皮膚白一點,個子高一點,眼睛大一點,發質……也好一點之外,還真不能從外表看出點別的什麼了。
  小白臉確定了白沫舒是個殘障人士,他一時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好,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其實蠻有氣質的,就是不會說話,這真是有點可惜。
  他的眼光落在她的手機上,他給她打了個手勢,你,能把手機借給我一下嗎?
  白沫舒實在忍不住要笑了,這孩子孩子真是有趣,還給自己打手勢,額,她真是憋不住了。想了想,還是乖乖把手機遞給了他。
  小白臉接過去,搗鼓了一會之後,就響起一串好聽的音樂。
  幾秒鐘之後,音樂停了。小白臉把手機還給白沫舒,那個,我剛剛用你的手機存了我的電話,有時間我們可以打電話……噢不是,我們可以短信聯繫噢。
  他還考慮到了白沫舒不會說話……
  “謹少,這邊有人找。”
  “哎,就來。”小白臉把頭轉過去應到。
  嘿,我要去工作了噢。你記得和我聯繫噢。拜拜。
  小白臉一陣風似地的走了,留下白沫舒愣在原地,看著手機頻顯上一串號碼上的名字——餘謹少。
  真逗。白沫舒把手機插進口袋,蹬蹬的下樓梯。
  還是蹦樓梯比較好,人少,而且還鍛煉身體。白沫舒蹦蹦跳跳的心情還不錯。
  雖然她很想知道隋妲到底是這麼一回事,但是這個時候也無所謂了。據剛剛偷聽到的情報來看,白儒塵似乎對隋妲沒什麼興趣了。這年頭,有錢的男人都是這樣的麼,僅僅是有錢這一點就可以讓很多無知的女孩子趨之若鶩。殊不知,男人接受她們的投懷送抱,卻根本不把她們真正當一回事。誰會那麼笨,去因為她們而舍去自己擁有的東西呢。
  就像隋妲,不管她多麼有心計,還是不可能鬥得過白儒塵這樣的老狐狸。
  喏,這樣一想,隋妲其實還是個可憐的女子。白沫舒煞有介事的搖搖頭。
  還是像也茶那樣的好,單純,不被瑣事煩惱。想到也茶一貫的笑臉,白沫舒發現此刻特別想她。即便經常在一起,還還是會想念,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好朋友都是這樣的呢。白沫舒有點矯情設想,上了大學之後,就真的沒有多少機會在一起了,接著畢業,工作,成家,喏,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歲月說長不長,但此間相聚的日子,誰也無法預知。
  就這樣一路心理掙扎著,很快就到了一樓。白沫舒走出樓梯間,外面的陽光依舊刺眼。
  白沫舒轉頭看了一眼白儒塵的公司,不知道自己以後是不是也要這裡和那些職工一樣,每天朝九晚五,然後月底領著薪水,去買自己心儀了很久的衣服或者化妝品,或者存入銀行,伴著存摺上的數目一點點的增加,心裡的慰藉也一點點增加……
  噢,不,這應該是普通的小白領的生活模式吧。自己或許會有那麼一點不同。白儒塵畢竟是個人物,他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吃多少苦。這就是傳說中的類似走後門什麼的吧,你有靠山,你的路自然就比旁人好走許多。要不,怎麼就那麼多的有才華的人埋沒在人群裡。
  生活就是這樣。一些人活的風生水起,一些人抹下心酸的淚水。
  莫不是計程車司機都集體放暑假麼,白沫舒鬱悶的想,今天想打個車還真是難。打電話給白儒塵讓司機送,又不太願意。白沫舒正在四處張望的時候,一對人影出現在她視線裡。
  對面的咖啡廳是附近寫字樓白領們愛去的地方,情調好,環境也好。白沫舒原本沒打算去那裡的,只是這會她看到兩個人坐的位置正好對著她。
  隋妲,白沫舒熟悉的臉孔。只是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坐在她對面的那個人,不是父親的朋友,那個猥瑣導演?
  白沫舒抬腳往對面的咖啡廳走去,直覺強烈的反映,這兩人有貓膩!
  只是才走到馬路中間,一輛小車嘎吱的停在白沫舒身邊。都怪自己太粗心了,一心只想盯著對面的人,白沫舒側目看著剛剛那個急刹車的人打開車門走下來。
  大熱天的,戴著遮陽鏡也就算了,還穿什麼西裝、打什麼領帶,不熱麼。太陽很大,白沫舒懶得抬頭,只見一雙黑色嚴肅的皮鞋蹭蹭蹭的就到了眼前,離自己的帆布鞋只有十釐米的距離。
  白小姐。波瀾不驚的聲音。
  他的聲音剛出現在空氣裡,白沫舒在心裡就咯噔了一下,路池。
  白沫舒還想說什麼,就被路池鉗著一隻胳膊,直接就往車上塞去。白沫舒看著路池開車門,把自己塞進去,接著動作迅速的走到另一邊,上車。一連串的動作那叫一個嫺熟。
  這身手,真適合搶劫去,白沫舒弱弱的想。
  這個路池,平時不出現就算了,一出現就驚天動地的。
  兩人坐在車裡,白沫舒注視路池,路池注視窗外。
  老半天白沫舒才順鎮路池的視線看過去,她激動的站起來,無奈車裡的空間著實不大,被撞了一下頭之後,白沫舒又訕訕的坐下來。
  我知道你也看到了。路池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表情,仍舊冷著一張臉。
  這麼說,你就是故意沖出來的了。白沫舒一邊揉著腦袋,一邊擺正嗓門。常年和白儒塵出席各種活動,見不同的人,她早就學到了處事不驚的態度了。
  路池終於收回了目光,他把頭靠在座椅上,臉上有一絲憤怒。
  憤怒,這一點,白沫舒是從他臉上僵硬的肌肉和咬著的腮幫上判斷出來的,只可惜他一直耍酷帶著墨鏡,要不然白沫舒一定知道他在想什麼。不是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麼,自然也就可以從眼神裡洞知一切了。
  不過才五十米的距離,白沫舒可以看到隋妲對那個導演頻頻舉杯的笑臉,還有,猥瑣導演果真是一臉猥瑣卻又極力擺出一本正緊的樣子,真是扭曲的畫面。
  白沫舒看到了什麼,路池自然也就看到了什麼。白沫舒小心的看了一眼還靠在座椅上的路池,她真的很想問她,值得麼,為了隋妲那種女的,值得麼。
  沉寂了一會之後,白沫舒看到隋妲率先站起來,猥瑣導演依然坐著沒動。兩人應該是談妥了什麼的,隋妲滿面春風的掏出了什麼東西放在導演面前,然後扭著腰肢離開。
  白沫舒死死盯著猥瑣導演拿起的東西,還沒反應過來,路池突然發動車子,嘩啦一下就飛馳了老遠。白沫舒捂著胸口,這個變態,自己還沒系安全帶呢!
  最後,路池把車子停到白沫舒學校門口,他說,隋妲也不容易,請你父親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然後便生硬的讓白沫舒下車。
  搞什麼,白沫舒站在學校門口,看著疾馳而去的路池,最近遇到的都是些心理扭曲的傢伙。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6:46

  第十九章    捨不得離開怎麼辦才最好

  也茶在家擺弄著錄取通知書,母親在一旁敘敘嘮叨,掰著手指數著臨近開學的日子。父親則在網上搜索也茶即將報到的大學附近的環境,看看交通是不是便利啊,買東西是不是方便啊之類的。
  一直以為自己高中畢業了,父母就可以少為自己操心了,沒想到還是這樣。也茶看著通知書上的學校名字,離自己住的這個城市真的很遠呢,一個在北方,一個在南方。
  還是白沫舒真孝順,就在父親身邊上學。想家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回去。不像自己,若真是在學校想回來,還沒那麼容易呢。
  也茶堅持不要父親送自己去學校,她覺得,這麼大的人了,應該是要自己學會獨立的。最起碼,還有時佐啊。一想到,還有一個朋友是在身邊的,也茶心裡就舒服多了。
  她從沙發上跳下來,嚷著去給爸媽做酸梅湯。趁著自己還在家,就好好的做個乖女兒吧。
  在也茶忙活的時候,貝貝搖著小尾巴不停的在她腿邊磨蹭,也茶露出一個大微笑,然後蹲下去,貝貝就撒嬌的把前爪搭在也茶的膝蓋上。
  是很可愛的比熊呢。也茶記得時佐抱著小傢伙跑來給自己的時候如是說。
  平心而論也茶是不想養小動物的,雖然說她的確是很愛很愛。可是,有的時候如果不能保證能夠照顧它們,那樣就是不負責吧。她不想做個不負責任的主人。就像偶爾在夢裡看到自己的貓咪時,也茶心裡還是一陣難過,即使過去了很長的時間,她還是埋怨自己,貓咪死掉的時候。當時為什麼不在它的身邊。
  為什麼一旦感情深了,到最後它們還是會離開呢。動物是這樣,人,也是這樣。
  沒有什麼永恆的,真正的用很大概就是死亡吧。
  時佐很少看到也茶感性的一面,所以當他看到也茶抱著貝貝,然後一臉深情外加追悔外加幾個模糊不清的表情時,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等待自己這個半拉子師傅是不是即將說出什麼豪言壯語。
  意外的是,時佐並沒有聽到類似“我要抱著貝貝去闖蕩江湖”之類的話。
  也茶像是猶豫了很久,才問時佐,為什麼要送我這麼可愛的狗狗?
  是啊,為什麼要這樣可愛,可愛到自己都捨不得不收養。
  時佐以為也茶感動到不行了,連連擺手,酷酷的說,嘿,不需要感謝我啦,你就做一個合格的好媽媽就可以啦。
  好媽媽……狗媽媽……
  貝貝不知道也茶在想什麼,它只是一心一意的把腦袋往也茶懷裡蹭,也茶被貝貝逗樂了,她一把抱起貝貝,看著她圓溜溜的眼睛問,怎麼了貝貝,要媽媽抱呀?
  貝貝和也茶平視,漂亮的眼睛裡有讓人憐惜的神情。像所有黏在媽媽的小孩兒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對它好。
  喂,記得看到貝貝的時候,順帶想想我。時佐站在一旁,看著和貝貝玩的不亦樂乎的也茶,還不忘提醒自己也是半個主人。
  時佐那傢伙真不是好東西,送個狗狗還要求一堆。也茶一點也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這個假期很快就結束了,也茶卻不能帶著貝貝一起去學校,真是讓人難過。貝貝被也茶的情緒感染了,在她懷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也茶聽起來像是小聲啜泣。看著貝貝這樣,也茶更捨不得了,她使勁的抱了抱貝貝,貝貝乖,媽媽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白沫舒來看串門的時候,也茶正坐在沙發上看小說,貝貝在她的膝蓋上睡的正香,聽到動靜也不過是微微眯眼看了一下,接著就繼續睡眠。
  也茶沖白沫舒笑笑,意思是自己現在不能動。白沫舒輕車熟路的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紅茶,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也茶旁邊,順手摸了下貝貝的腦袋。
  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家啊。也茶歪著頭問。
  白沫舒大口的喝了大半瓶紅茶,眼光還聚集在貝貝的身上,毫不在意的回答,想你了唄。
  貝貝砸吧砸吧了嘴,也茶打趣,一定是做夢到吃好吃的了。
  白沫舒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誰都像你啊。
  不和她一般見識,也茶沒接話。白沫舒把紅茶拋了幾次,最後一次失敗了,紅茶重重的摔在地上。貝貝驚醒了,也茶驚嚇了,白沫舒尷尬了。
  也茶仔細的看了看白沫舒,有幾天沒見了,她覺得白沫舒有心事,卻不說出來。她想了想,問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心事。白沫舒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算不算是有心事了,有些事情說也說不出來。面對也茶的詢問,看著她眼裡的關切,白沫舒心裡一暖,然後搖搖頭,沒有啦。
  也茶也不追問,她堅信,如果小白有事情的話,只要真的需要她,就會讓她知道,而她,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幫她,只要自己能做得到。
  只要她願意說出來,這樣就行了。
  白沫舒握著也茶的說,很快就要分別了。以後她們之間會出現什麼樣的事情呢,不在身邊,是不是會遺忘。
  她害怕這樣,不管怎樣,她們,誰都不可以忘記誰。
  還好有時佐和你一起,看你笨手笨腳的,要不然我還真是不放心呢。白沫舒替也茶捋了捋耳邊的頭髮。
  哎呦,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這是也茶一貫的口氣,她越是這樣說的時候,白沫舒就越覺得她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
  白沫舒很想告訴她,上了大學,會面對更多形形色色的人,社會沒有我們想的那般單純。光是白沫舒現在經歷的一些東西,她就可以感受到這樣的道理。可惜也茶,這個除了出門打打遊戲之外,什麼都不在乎的小女孩,還是不能夠體會到的。
  不知道也茶變得成熟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白沫舒看著她還是有些稚嫩的臉龐想。
  潛意識裡,她還是希望也茶能夠一直保持現在的樣子的,只可惜,所有的條件應該都不允許吧。
  也茶和白沫舒兩個人一直說著悄悄話,等到夕陽出現的時候,才發現時間過的如此的快。白沫舒告別的時候對也茶說,最近可能沒有時間過來了,等也茶出發的時候再來送她。
  喏,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也茶回到自己的小房間。貝貝又黏了過去,也茶看著乖乖坐在腳邊的貝貝,把它當成一個聽眾一樣,對它說,貝貝,你看小白是不是其實也挺辛苦的?好多人都羡慕她家有錢,可是我感覺她都沒有我快樂呢。
  貝貝像是聽懂了一樣,把頭低下去。也茶一瞧,更是感慨了,唉,我覺得自己就很幸福啊,有爸爸媽媽在,還有自己的房間,還有貝貝……
  也茶見貝貝一直保持低頭的姿勢,莫不是它能夠感受自己的心情,也茶也蹲下去,於是她發現,貝貝是在觀察床底下的某個不知道哪年掉下去的小線團……
  還以為你聽得懂呢,也茶把線團拽出來丟給貝貝,貝貝歡天喜地的接了過去。唉,果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時佐就和你一樣,傻呆呆的。
  想起時佐,也茶就從床頭拿起手機,然後給時佐發了條資訊,喂,徒弟,你的感冒好了沒?
  還記得這笨徒弟前段時間一直咳嗽來著,一想起時佐當時暈過去的樣子,也茶就覺得寒,那麼個壯大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摘了下去,著實把她嚇著了。
  很快時佐的短信就回了過來,謝師傅關心,莫不是遊戲癮又犯了?
  唉唉,單純的去關心下他,還以為自己是有目的的,也茶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不過話說回來,貌似自己以前每次想要找時佐一起打遊戲的時候,總是會先不大不小的討好下人家的。好吧,好吧,原諒這一次了。
  也茶很耐心的再發,大遊戲,就單純的關心下徒弟你。
  這次,時佐沒有再回。也茶直接理解為,一定是太感動,找了個角落感動的落淚去了。
  而事實是,時佐坐在醫院的內科休息室,看著也茶的資訊。他的手上還有剛剛出來的檢查報告。
  時佐忽略了母親悲戚的神情,他不想看到母親那個樣子。明明是很熱的天氣,一看到那個表情卻像是寒冬臘月一樣。
  這樣的感覺小時候也有過一次的,時佐不願去回想。他是個能直面現實的人,在現實的面前,做什麼都多說無益。接受不能改變的,這樣多好,無需多做無謂的掙扎。
  時佐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能夠順順利利的讀完高中,接著還考上大學,這樣就足夠了,他記得小時候醫生說的話,按照那些話,此時自己一定不在這裡。既然多出來了這麼多的時光,就一直好好的繼續下去。
  唯一做不到的,是和自己喜歡的人,說喜歡。
  這是他最最不想接受,卻不得不接受的。醫生看著時佐年輕英俊的臉龐,心裡泛出很多的無奈。這個男孩,一直都有他欣賞的堅強,與隱忍。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鬥不過一些既定的事實。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7:06

 第二十章  最最心傷的就是眼前的事實

  距離報到的那一天很快就到了,也茶拖著行李箱和時佐一起在候車室和父母道別。
  兩個母親都表現出了極大的不舍,也茶也悶悶的想要哭了,時佐在一旁說一些笑話逗大家開心。到這個時候了,就別說什麼笑話了啦。也茶忍不住的對時佐抗議。
  時佐聽話的閉嘴。
  就要檢票了,也茶抓緊時間一再叮囑母親要照顧好爸爸和貝貝。然後往候車室外望,還是沒有看到白沫舒的身影。
  還說要來送的呢,也茶失望的想。
  和時佐拖著行李去檢票的時候,身子突然一歪,桑倫像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她眼前。
  也茶驚喜的大叫,啊,桑倫桑倫。
  好長的時間沒見,桑倫不知道在忙著什麼,下巴上還冒出了一層青青的胡渣,卻一點也不減他獨有的魅力。看著也茶興奮的樣子,桑倫拍拍她的頭,然後輕輕擁抱了她。記得常聯繫,還有,我會想你的。
  又男生這樣抱著了,怎麼這一次感覺就有點不同呢,也茶臉上有點發熱,她忙點點頭,嗯嗯,好的。
  時佐看不下去了,他低吼,再不檢票,就上不了車了,關鍵是,你爸媽還沒回去呢,一會看到了看你怎麼解釋。
  桑倫放開也茶,笑嘻嘻的對時佐說,解釋什麼呀,就說閨女給兩老人找了個女婿唄。時佐果然毛了,桑倫不等他發作就囑咐道,替我好好照顧也茶。
  誰要替你!時佐像個聖鬥士一樣。
  嘿,你這個樣子真像個要被拔毛的小母雞。桑倫哈哈大笑,一點都不介意時佐如刀子般的眼神一個勁的往他身上割。
  快走吧,火車真要開了。眼看兩個人呢快打起來了,也茶趕緊推了一把時佐。
  兩個人快步往前走去,桑倫看著看著,突然幾步向前拉住也茶的手,也茶驚訝的回頭,桑倫自己也有點吃驚,但他還是抓住也茶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我會想你的。
  沒有理會也茶接下來的動作,桑倫才放在她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候車室外走去。
  也茶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的想要流淚,桑倫,桑倫,他剛剛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充滿了很多很多的不舍,還有,愛。也茶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就在剛剛對視的那幾秒鐘,她覺得自己一下子的長大了,她讀懂了他眼神裡的東西。千真萬確,那就是愛情。
  天知道,她多想撂下自己的行李箱,然後沖出去對著桑倫的背影大聲說,等一等。
  是的,她要他等一等,等她說出此時自己心裡的感受。
  後面有人不耐煩的推擠著也茶,也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桑倫離去。時佐幫她把箱子拎起來,也茶只好跟了上去。
  真的好矛盾,突然出現的桑倫,突然出現的感覺。
  這到底算什麼?
  時佐拿出果凍在也茶眼前晃了晃,又遭到搖頭。這是既薯片、蝦條、麵包、牛奶之外又一次遭遇拒絕的零食了。話說這些都是也茶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存在。可是從上了車坐下開始,也茶就保持著托腮的姿勢看著窗外。
  他能猜到她在想什麼,他自然是沒有辦法去控制什麼,只是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在心裡快速的生根發芽。
  雖然他不喜歡桑倫,可也不討厭他。那傢伙原本就是誰見了都會喜歡的,模樣好,氣質不錯。當然除了自己。他時佐實際上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但是對於桑倫,他卻心甘情願的認為,他的確是個不錯的胚子。
  連他都這樣認為了,那也茶一定也是這樣覺得的。時佐知道,除了路池,也茶從沒有公開承認過自己喜歡誰,後來路池成了過去式,也茶也沒記得一點傷心難過的樣子。
  那個時候他一邊竊喜,一邊感歎,莫不是小女生都這樣,喜歡來的快,去的也快。
  只是白沫舒的一句話徹底的磨滅了他無知的想法,也茶根本就不喜歡路池,她喜歡的是自己的一種感覺,等到某一天她真正喜歡了誰,必定是要死心塌地,撕心裂肺的,到時候看你還幸災樂禍不。
  死心塌地,撕心裂肺。真會有這樣一種愛情存在麼。
  桑倫離開火車站之後,急匆匆的打車去了一家咖啡店。
  進了包廂,無一例外的看到了在座的白沫舒,她爸爸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製片人導演之類的人物。
  白沫舒沖他點點頭,桑倫回以一個淺笑,打了個招呼就坐了下來。
  看著他似乎有點趕的樣子,白沫舒也猜到了他是去了哪。她怎麼會不知道也茶是幾點的車,只是沒想到桑倫竟然因為也茶而遲到了。
  一般讓導演等的演員不多吧,更何況是這個還不是演員的演員。
  好在白儒塵並沒有介意,他心平氣和的同桑倫閒聊了幾句。然後身邊的幾個人不停的在打量,誰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我只想做歌手,如此而已。桑倫直白的說。
  最靠近白儒塵身邊的一個人發話了,他戴了一頂棒球帽,語氣帶了些鄙夷,你以為現在的歌手那麼好做的,光憑一張帥氣的臉蛋就可以麼?
  桑倫微微一笑,當然不是,我自然會證明我自己。
  要不然,我們現在去錄音棚吧?白儒塵提議。棒球帽點點頭,似乎是想看看桑倫到底有什麼本領可以說出那樣的話。
  很快就有車子把他們一行人送去了錄音棚。
  這中間白沫舒沒和桑倫說話,只是安靜的待在父親身邊,一副乖乖女兒的樣子。
  一切準備好,桑倫的聲音就出現在所有的人的耳朵裡,是低低的略帶一絲性感的嗓音,所有的人都被他的聲音打動了,一直到一首帶著憂傷的英文歌結束,棒球帽率先鼓起掌。
  桑倫摘下耳機,走出錄音棚。
  怎麼樣,老李?給你找了個不錯的年輕人吧。白儒塵對棒球帽說。
  嗯,不錯不錯。棒球帽掏出名片遞給桑倫,年輕人,只要你願意,我們儘快吧。
  桑倫看了一眼手裡的名片,原來他就是SGL公司的老闆。SGL公司是一家著名的娛樂公司,旗下聚集了相當多的明星,其中占一線的明星不在少數。
  白沫舒湊過去,桑倫輪廓分明的臉在光影中顯示出迷人的光彩,她問,怎麼唱的那麼好?
  桑倫收起名片,簡單的答道,在國外的時候學過唱歌。
  而一旁的幾個人早已討論起要把桑倫打造成哪種類型的歌手了。白沫舒和桑倫一起離開的時候,白沫舒像是讚賞的說,你面子真的不小呢,那個SGL公司的老闆平時可不扮演星探的噢。
  桑倫卻說,應該是你父親眼光好吧。
  白儒塵確實眼光好,他一眼就看出了桑倫有做明星的潛質。白沫舒不得不佩服起他來,自從得知白儒塵和隋妲的關係破裂之後,白沫舒和他的關係又恢復到從前的樣子。白儒塵也開始經常回家陪母親。
  可能誰都一次犯錯誤而能夠被原諒的機會吧,白沫舒不是小心眼的孩子,只要父親還要這個家,心裡還有她和母親,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吧。誰會那麼傻的去和自己的親人最對呢。
  不知道也茶現在到了哪裡了。白沫舒心裡沉悶起來,對不對,也茶。我不是故意爽約的,我不是故意說話不算數的。
  白沫舒起床的時候就收拾好了準備去也茶家裡的,可是父親打來電話,讓白沫舒通知桑倫十點半在咖啡廳見。於是也茶臨時改變了方向,去了桑倫的美髮店。
  她一直等他把手上的活忙完,已經快十點了。白沫舒懊惱的抱怨,怎麼就選在這個時候呢,也茶正好也這個時候走,真是的……
  桑倫聽到了她的話,手裡的動作遲滯了一下,然後問,也茶是今天去學校?得到白沫舒的肯定之後,他對她說,沫舒,你先去咖啡店吧,我有點事,一會就趕過去。
  白沫舒是想說,有什麼事,不能晚點解決麼。她的話只說了一半,桑倫就打斷了,我是怕來不及,你先去吧。說完就沖出店門跨上摩托車就沒影了。
  原來所有的事情都不及在心裡的人重要。就像自己因為桑倫而放棄了去和好朋友告別,就像桑倫為了也茶,也可以這樣不顧一切。白沫舒站在店裡,突然發現周圍的一切都好陌生,才發現每次來都只是為了一個人而已,自然就忽視了周圍的環境。
  白沫舒惆悵的走出了美髮店。
  也茶,就當我是失信了吧,不知道你看到桑倫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你一定要高興噢,因為他剛剛才知道你今天出發,然後,就那麼匆忙的去找你了。
  也茶,你一定不知道,在你身邊,有那麼多想要保護你的人。
  白沫舒眼眶濕潤了,也茶,你真幸福。我真羡慕你。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7:27

  第二十一章   看不見得未來朦朧的真實著

  也茶的大學生活就這樣風風火火的拉開了序幕。
  雖然是北方,但是這所大學仍舊有也茶喜歡的一處專屬小兒女的內斂。尤其是文學院後面的小池子,那一快很安靜,還有典雅的小亭子供人休息,和電視上的一模一樣。那裡是也茶最喜歡去的地方,閑來無事的時候總是會去那裡走走。
  一開始時佐也會跟著去,還是剛剛開學,他們不大認識人,於是時佐總是黏著也茶,為此也茶也不少嘲笑他,一個大男生,老跟在女生後面……
  誰叫你是我師傅,師傅帶著徒弟,天經地義。時佐總是有他的歪理。
  上了大學之後,也茶覺得自己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比起高中的肆無忌憚,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專門做著女俠夢的女生了。
  都是會改變的吧,也茶在日記裡寫。也茶的宿舍裡住了四個人,大家都來自不同的地方,總是會在晚上睡覺的時候談天說地,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班上的一些男生,也茶不插嘴,就靜靜的聽她們說。
  女孩子聊起天來,還真是讓人受不了,小白,我以前是怎麼忍受你的呢?也茶在上網的時候和白沫舒說起自己宿舍的女生。
  白沫舒給了她一個拳頭,接著問她的小日子過的怎麼樣,有沒有認識什麼新的朋友。
  新的朋友還真沒有,也茶覺得自己是有自己固定模式的人,滿足了身邊有的一些朋友之後,就懶得去認識新的人。她總是覺得,朋友有一兩個就足夠了,她不是有白沫舒,有時佐麼。
  可是,每一天你都會認識新的人,這些總是不可避免的。
  宿舍裡有一個女生很奇怪,她不怎麼和其他三個女生打交道,總是匆匆忙忙的做自己的事情,好像每天都很忙似的。有一天早上,也茶去刷牙,不小心把她的牙刷和杯子碰到了地上,結果正好就被那個女生看到了,也茶當即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就撿起來放好。
  女生沒說什麼,只是等到也茶再次進洗手間的時候,發現被自己碰落的牙刷和杯子已經被扔進了垃圾桶。
  真是個奇怪的女生,也茶倒沒覺得什麼,反正她也不是當著自己的面扔的。
  後來的某一天,大家又一起聊天,正好那個女生不在,其中一個東北的女生說起她來,那個閆雅真是個怪人,才大一呢,就每天出去兼職。
  噢噢,閆雅啊。也茶和她們一起生活了一個星期了,都不知道那個女生的名字,估計是她不怎麼和人說話的緣故,而且一般只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才在宿舍裡面。
  她是不是還有潔癖啊,也茶問。
  哎呀,是的呀,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呢。另一個女生篤定的說。
  噢,難怪……也茶回想起牙刷事件若有所思起來,是個有點怪怪的女生沒錯,但是感覺和她之間有一種很奇怪的吸引力呢。
  桑倫給也茶打電話的時候,也茶正在洗澡,手機鈴聲在床上歡快的響個不停,無奈裡面的人兒還在唱著洗刷刷。
  也茶正唱的高興呢,門突然被咚咚咚的敲起來。也茶裹了條浴巾把門打開一點,還沒探出腦袋呢,自己的手機就被一隻手伸了進來,也茶接過手機,道了聲謝,就把門關上了。
  喂。也茶看到是桑倫,心裡還有點怦怦跳。
  在幹嘛呢?桑倫的聲音顯得有點懶散。但對也茶來說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吸引,她莫名其妙的吞了吞口水,弱弱的說,洗澡……
  噢,桑倫漫不經心說,你的衣服還沒穿好……
  啊,也茶下意識的左看看又看看,接著又神經質的緊了緊身上的浴巾。
  呵呵,桑倫像是感受到了也茶的緊張一般,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討厭不,也茶紅了臉,老愛捉弄人,一開始就這樣。
  嘿,你還記得一開始啊。桑倫繼續使壞。
  她當然記得,那個時候桑倫可是她最討厭的理髮的。只是還沒待也茶細數桑倫的劣跡,就被一些聲音打斷了。
  桑倫桑倫,快點準備一下,一會有個通告……
  桑倫,一會穿這套服裝……
  桑倫,你的頭髮該打理一下……
  喂,也茶,對不起,我這邊有點忙,晚點跟你聯絡,好嗎?桑倫壓低了聲音和也茶說話。
  盒上手機,也茶繼續洗澡。但是她不想再唱洗刷刷了,桑倫好像很忙,這段時間他都沒有和她聯繫多少,電話也是少的可憐。
  又想起那次在候車室,桑倫的眼神讓也茶有不顧一切想要待在他身邊的感覺。那真是奇妙,也茶微微眯上眼。
  現在的他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也茶突然想起應該問白沫舒,最起碼他們還是在一個城市。於是她迫不及待的又拿起手機,撥通了白沫舒的號碼。
  白沫舒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只是身邊也是很嘈雜的樣子,一直到也茶喂了三次,才聽到白沫舒的高亢的嗓門,哎哎,終於想起姐姐了啊。
  那是啊,也茶也調皮的說,在哪混呢,那麼吵。
  噢,白沫舒應了一聲,和幾個同學在俱樂部呢,真是沒地方去,學校沒意思透了。
  是白沫舒的性格,不喜歡被束縛。可是也茶扭捏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那個,小白,你知道桑倫在忙什麼嗎?
  白沫舒沉默了一下,自己從沒有主動和也茶提起過桑倫,兩個人之間也似乎特別有默契,從不說起他的,但是現在也茶問了,白沫舒便說道,怎麼,難道你還不知道他已經SGL了麼?
  SGL……也茶一下子就懵了,桑倫該行了,不理髮了,去做藝人了?
  噢……啊,他沒說,所以我還不知道呢。也茶怔怔的握著手機。
  這樣啊,手機那頭白沫舒也是應和的感歎了一下。
  不過,他真的很適合做歌手,你不是聽過他唱歌嗎,很不錯,對吧。他以後一定會很成功的。也茶聽到白沫舒最後說道。
  等也茶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宿舍裡安安靜靜的,也茶一心想著桑倫突然該行的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自己床上做了一個人,她把自己的衣物放在床頭,才看到閆雅坐在那裡。也茶愣了一下,捂著胸口說,你嚇了我一跳呢。
  閆雅心情應該很不錯,她打量了一下也茶,然後開玩笑道,呵呵,你看起來還像個孩子。
  也茶也笑,她一邊擦拭自己的頭髮一邊說,這要是在高中,我一定是要和你拼命的。
  對了,剛剛是你給我遞手機吧,我還沒注意到呢,謝謝噢。也茶很真誠的說。
  不用,主要是我閑吵,本來想睡個午覺的。閆雅一動不動的看著也茶。
  噢……也茶本來還很疑惑的想問下,為什麼今天會待在宿舍呢,她知道閆雅是個經常出門的人才對。但是這個問題到了嘴邊還是沒有問出來,畢竟自己和人家還不熟,問這個似乎不太好。
  閆雅好像看出也茶的心思了,她聳聳肩,今天沒有錢賺,所以不出去了,就待在宿舍。
  賺錢?也茶瞪大眼睛看著閆雅,她也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年紀,怎麼就急著賺錢。閆雅毫不遮掩的對也茶說,沒錯,我需要錢,不像你們啊,家裡有爸媽供著,我可不一樣呢。
  閆雅告訴也茶自己很小的時候,爸媽就把她送人了,那個時候家裡很窮,養不起三個孩子,她還有兩個哥哥的。父母把她送給鄰村的一對夫妻領養,後來那對夫妻出門打工,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只剩下她和養父的媽媽生活在一起。
  我叫她奶奶,她像真正的奶奶一樣對我很好,包括攢錢讓我上大學。所以,我不能夠在繼續給她增加負擔了。閆雅認真的說。
  也茶仔細的聽著,閆雅說起自己的家庭和童年時,像是說起一個久遠的故事。仿佛自己不是故事的主人公,仿佛那一切與她無關。
  為什麼願意和我說這個呢,也茶問。
  沒什麼啊,就是想說唄,我看你比較順眼。閆雅的回答讓也茶忍俊不禁,真是個直白的孩子,但是是也茶喜歡的性格。
  以後就做個朋友吧,本來還不怎麼想和你們交往的,但是現在一下子和你說了這麼多,擔心以後又沒話說了。閆雅看起來真的是為這個問題困擾。
  好呀好呀,我還蠻喜歡你的,雖然有點怪。也茶也直白的說。
  哈哈,最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小白,我今天交了一個朋友,她人還不錯,雖然我們還不熟。但我感覺,我們以後會發生很多故事,小白,如果你在的話,你也應該會喜歡她呢。也茶躺在床上給白沫舒發資訊,但是令她失望的是,很久很久白沫舒都沒有回復。
  應該是玩瘋了吧,白沫舒在那個學校一定是如魚得水。唉,也茶歎了口氣,腦子裡有出現桑倫進娛樂圈的事情,又想起高中時代,幾件事情攪合在一起,讓她腦袋沉沉的,於是就那麼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7:45

  第二十二章   我乾淨的看著你骯髒

  白沫舒知道桑倫已經在開始經受培訓了,雖然所有的老師都對他讚不絕口,但是一些專業的知識還是需要學習。她開著白儒塵送給她的車,一路暢通的開到了白儒塵的公司。自從上了大學,再加上拿到了駕照之後,白儒塵終於肯破費的給她買了一輛看起來不錯的車。
  她知道桑倫不在這裡,自從之後,公司說要送他去美國深造。白沫舒打不通他的電話,桑倫像已經是個很紅的明星一樣了,忙的不可開交。
  來找白儒塵自然是有目的的,她既然找不到桑倫,那白儒塵總找得到吧。
  上次來這裡的時候還是暑假,現在都已經入秋了,白沫舒輕車熟路的繼續走樓梯。
  嗨嗨嗨,是我,你還記得我嗎?
  正專心的爬到三樓呢,猛的一個聲音在頭頂炸開。白沫舒抬頭一看,四樓上一白淨的臉正對她笑的花枝招展。
  嘖嘖,這孩子,要是送去泰國……白沫舒又歪想了。
  噢噢,我忘了你不能說話,哈,今天看到你真高興,你怎麼沒有給我發短信。小白臉蹭蹭的走下來,開始和白沫舒並肩往上走。
  看著小白臉比手畫腳的樣子,白沫舒好想捏捏他的臉,怎麼有這麼可愛的人呢?
  小白臉確實很高興似的,他只覺得看到這個女孩就覺得很親切。雖然不會說話,額,他又開始惋惜了。
  快到白儒塵的辦公室的時候,小白臉叮囑了她幾句不要亂跑就依依不捨的走開了。他還以為她是哪個職工的女兒,來這裡玩的呢。
  白沫舒發現自己的忍耐性真好,這一路上都沒有開口和小白臉說話。她聽他一直說個不停,還蠻有趣的。
  門也沒敲,進去之後,白沫舒發現自己來的真不是時候,白儒塵貌似不在。於是,她轉了一圈,在白儒塵的桌子上翻了翻,都是些死板的檔。
  看來有錢人活的也不是很瀟灑嘛,成天埋在這種檔裡,是要逼死的。白沫舒撇嘴想。
  白沫舒無聊的走來走去,走去走來。最後想起那個小白臉。唉,還不如聽他說話呢,也好過在這裡無聊。她在通訊錄上找到了他的名字,餘謹少。真是個文雅的名,上次被他自己記下來之後都沒怎麼注意。
  有時間嗎,我在公司大門口等你,我們聊聊啊。白沫舒發出去過後,猛然覺得自己真是矯情,對一個小白臉說這種帶有勾引性的話……
  小白臉很快就回了,好哇好哇。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白沫舒想到也茶。她上次還告訴自己說認識了一個新朋友,白沫舒是故意不回她資訊的,雖然自己在學校也認識很多人,可是她卻不喜歡也茶有別的好朋友。她知道這樣的心理不好,大概,是自己的佔有欲太強了吧。
  白沫舒甚至懲罰也茶,幾天不和她聯繫。
  她收好手機,準備一場聊天的約會。
  白儒塵就是在女兒離開的兩分鐘後時候回來的。
  他怒氣衝衝的走到桌子前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剛剛接通不等裡面的人回答,他就吼道,隋妲,你和馮亞搞什麼我不管,我告訴你,你別想破壞我的生活!
  電話裡那個女聲依舊妖嬈,她咯咯的笑了一陣,然後不緊不慢的說,怎麼了白總,您有什麼好害怕的呢,是怕您的夫人,還是女兒受到傷害?
  白儒塵緊握著拳頭,這個女人果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僅僅是因為拍過一次廣告沒有達到她想要的出名的效果,現在竟然攀上了馮亞那個和自己有點交情但十分貪財好色的傢伙!這並不管他的事情,反正自從隋妲故意的流掉孩子之後,他也就不想再看到她了。只是現在,她找到了馮亞,兩個人聯手起來說是要打擊他。
  她隋妲也太小看白儒塵了吧,一個什麼都不是一心想要做明星的白癡女人竟然想要打擊他,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她還敢在電話裡挑釁的說自己的夫人和女兒。
  夫人和女兒。白儒塵指節泛白,這個死女人說不定會搞出什麼事情來。他沒有時間和她囉嗦,很快的掛了電話,然後打給白沫舒,他不知道女兒現在在哪,至少他要警告她注意安全。
  電話一直占線,這時候敲門聲響起來,是秘書的聲音。白儒塵只好先掛了電話,接著秘書就把一隻大信封放在他的桌子上,並且說這是今天點名要白儒塵親啟的快遞。
  白儒塵點點頭,讓她出去了。
  他拿起信封,有點厚實。上面的郵戳不是本市。白儒塵利索的打開信封,接著就看到一組自己和隋妲的親密照片,然後就是一封信。
  白總,如果您不願意達成我的心願也沒關係,至少,我可以先絆倒您。您說,媒體喜不喜歡這樣的新聞呢。他們一定不知道雖然您表面是個正人君子,愛家,愛妻子,愛女兒,但事實上卻是……
  那串省略號後面沒有再繼續,白儒塵狠狠的把信封扔到牆角,這個隋妲果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而他,居然還為了這樣的女人背叛了妻子。
  隋妲關了手機,她瞟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喂,快起來了,我們不是還要行動麼。
  男人懶懶的翻了個身,把頭埋在枕頭裡沉悶的說,沒事,我已經吩咐手下去辦了。
  聽到這句話,隋妲扭著腰肢靠近他,這個已經念過半百的老男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導演,自己又何必把青春堵在他的身上。她平復了自己的內心,男人伸出手臂摟過她,小親愛,放心吧,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
  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隋妲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想到路池。從高中開始一直追隨自己的男生,他也曾對她說,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只是她隋妲是多麼心高的一個人啊,她為了自己想要的,可以放棄任何一切,也包括那個最單純的大男生,即使他為自己做了那麼多,她還是放棄了他。
  隋妲掙脫了男人的手臂,走到衛生間關上門。她倚在牆上,沒有開燈。有點灰暗的衛生間裡有一股讓她窒息的氣味。可是為什麼這個味道卻讓她那麼熟悉?
  她的手慢慢撫上自己的小腹,幾個月前,那個已經成型的孩子,就這樣沒有了。
  是她錯了,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她以為年輕就是一切,她不顧一切的追求自己的夢想,即便是不折手段。她以為懷上了孩子就可以母憑子貴。但是最後一張檢驗單卻讓她窒息,那個孩子果真不是白儒塵的。
  她開始恐慌,白儒塵何等人物,他現在可以因為孩子對自己關懷備至,可是一旦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會怎麼做?
  那個夜晚,隋妲流了一夜的淚。她縮在床角,一邊對這個註定不能來到世界的孩子而悲傷,一邊為自己力爭那麼久卻得不到而不平。
  是她親手毀掉了那個孩子,她不得不那麼做。即便是有了孩子,她也不一定能夠做她想做的事情,有了孩子就有了牽絆。這樣也好,她安慰自己。
  她去找白儒塵,告訴他他的孩子沒有了。她不停的哭,真正的為了自己的孩子而哭泣。但是她沒有想到白儒塵那麼狠心,只是給了她一筆錢,然後讓她離開。
  這就是她得到的回報。隋妲抓著那把錢,厚厚的,應該有很多吧,換做以前她一定會高興的想,這下可以買自己想要的東西了。然後,她一想到自己在手術臺上所受的苦,她就真的只把那些錢當成是打發給乞丐的東西了。
  白儒塵,是你這樣對我,那麼,你就不要怪我了。
  隋妲在洗手間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下定了決心了。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她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床上的男人還是像死豬一樣的躺在那裡,隋妲厭惡的不想再看第二眼,什麼時候自己不再需要這個豬了,一定遠遠的離開,自己再美好的年華也抵不過了。
  馮亞答應要引隋妲出道,這個年輕的女人把自己哄的很好,她先是給了他一疊照片,就是和白儒塵的親密照。她要他利用這些來毀了白儒塵。接著,她給了他他需要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得到一些,失去一些。然後只要你願意,你就可以不顧靈魂的嘲諷而去利用你所擁有的去換到你想得到的。多麼諷刺,多少人以為真的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就可以了,然後真的是這樣嗎?
  他們都錯了,都錯了。隋妲笑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她從高中開始學習專業的舞蹈,她學聲樂,她所有的老師都說,你將來一定能夠成為很紅的明星。可是等她到了大學,她才知道,這個社會上,懷有才華的人太多,現實就是這樣,你什麼都沒有,只有才華,最後又能怎樣呢。
  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同學從一個大款的車裡走出來的時候,也會像許多單純的小女生一樣驚訝,只是現在早已經換做別人對她驚訝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8:04

  第二十三章   時光機能不能複刻我的記憶

  白沫舒覺得這個公司的三層是不是和自己有仇。剛剛走到三層,她想打個電話給白儒塵呢,結果手機就沒電了。
  不是還有小白臉麼,一會問他借下手機,白沫舒這樣想著就蹦蹦跳跳的下了樓。
  出了大門,正好看到小白臉在對面,白沫舒興奮的揮舞起手臂,然後嘩啦啦的就朝他沖了過去。
  餘謹少嚇了一跳,這個自己一直以為文靜的女孩怎麼這樣風風火火的,他剛想大喊小心車子,車還沒說出口,他就瞪大了眼睛看到白沫舒朝自己飛了過來。
  電光火石只在一瞬間,白沫舒感覺自己的身體飄了起來,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只是在最後一秒閉上眼睛的時候,看到小白臉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後瘋狂的朝她奔了過來,他真是個可愛的孩子,什麼表情都那麼可愛,白沫舒閉上眼睛還這樣想。
  這個秋天走的輝煌而又熱烈,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可以這樣在還未察覺的時刻一溜煙的跑的那麼遠。
  葉子掉光了,草兒也枯萎了,所有的人都變得冷了,冬天,很快就來了吧。
  白沫舒站在窗戶前,她看著遠處的風景,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喏,我想離開這裡了,那些遠方的山,不知道適不適合隱居呢。
  餘謹少小心的吹著一晚剛剛從保溫盒裡拿出來的粥,一邊心疼的看著眼前瘦弱的女生。只是短短的一個月而已,她竟瘦的這樣厲害。
  他擱下碗,走上前去拉住白沫舒的手,沫舒,來喝粥吧,不要著涼了。
  白沫舒看向他,窗外的陽光有點暖洋洋的,連帶著餘謹少臉上的光線都柔和的讓她想要抱著他好好安睡,她多想一覺醒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回到原點。
  可是……可是……
  餘謹少看著眼前的有點蒼白的女孩子,更加心疼了,他小聲的說,要愛惜自己呢,不能讓伯母焦急了,對不對?
  媽媽……白沫舒一瞬間所有的眼淚都湧了出來,這一個月來,她倔強的一直抿著嘴角,她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軟弱,就連看到那張報紙,看到別人的冷眼,她都沒有哭。
  可是母親……她只是從此以後她就只剩下和這個撫育了自己近二十年的女人相依為命了。她就只剩下母親了,她,再也沒有爸爸了。
  白沫舒的眼淚簌簌的留下來,背著光,異常的淒美。餘謹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為她擦眼淚,卻越擦越多。
  這是怎樣的一場打擊,讓一個女生如何承受。男生的喉結滾動著,他默默的背過身去,就讓她哭出來吧,也許會好一點。所有壓抑在內心的感情,總是會讓人喘不過氣的。
  沫舒,你是那麼堅強。我只想告訴你,我會一直在。
  只要任何時候你回頭,我都在。陪著你經歷所有的創傷,所有的。
  那場車禍來得太突然,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連白沫舒自己也是,餘謹少記得她昏迷之前,臉上還有詫異的表情。
  圍觀的人群好多啊,所有的人都一臉驚恐,接著議論不停,那一刻,餘謹少恨透了這些人,他甚至詛咒,讓他們都去死吧,去死吧,不要擋在這裡了。
  白沫舒流了好多的血,那些血染紅了餘謹少的衣服,他抱著她,等著救護車的到來。這個女孩,前一秒還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還和自己發短信,可是現在卻閉著眼睛聽不到自己的任何言語了。
  送到醫院搶救,餘謹少一直在長椅上坐著,他麻木的看著面前經過的白衣,然後看著手術室的門,不停的祈禱。
  一直到最後他看到醫生對他點點頭,他才頹廢的坐了回去,臉上稍稍鬆弛了一下。
  白沫舒醒來的時候,餘謹少就坐在她旁邊。她下意識的還想問他要手機打電話給白儒塵,問問他在哪,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飯。
  可是餘謹少已經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他長長的睫毛安安靜靜的,偶爾會因為眼皮動了下而跟著跳動一下。白沫舒突然就安心了,她一直看著他的睡臉。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扭動下頭部,接著知道自己在醫院了。
  人生真是奇妙啊,有些地方你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去到,但是總會有那麼一天,你會站在那方土地上。
  就像現在,白沫舒覺得自己應該比較倒楣,她沒有想來醫院的,這是她最討厭的地方,可是她還是來了,不是站著,還是躺著的,真是惆悵。
  她倒無所謂,只要自己還活著,一切都好商量。不過,很快她就憤怒起來,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撞到了姐姐,等能動了一定要找他算帳,把他大卸八塊才解恨。
  餘謹少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白沫舒看的真真切切,她想起自己小的時候睡覺老夢見自己走樓梯,然後一腳踏空了就會不由自主的抖動一下身子。
  他應該也是做了這個夢吧,白沫舒想笑,可是她發現自己臉上罩著的東西讓自己連笑一下都好困難。
  餘謹少真的醒了,他慢慢的抬起頭,白沫舒就那麼一直瞪著他。然後她發現他的眼睛紅紅的。可愛的兔子,白沫舒還頑皮的想。
  看到白沫舒轉動著眼珠,,余謹少舒了一口氣,他柔聲說,還好你醒了。
  他還想說什麼,然後手機又想了,他抱歉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接聽。
  喂,嗯,是我。什麼!白總在醫院……車禍,死亡?余謹少原本小聲接聽的,然後聲音徒然增大,白總怎麼突然出了車禍?
  白沫舒的心猛然糾了一下,她聽到餘謹少嘴巴裡的關鍵字,白總,車禍,死亡。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她想要坐起來大喊,怎麼可能,白儒塵怎麼可能,爸爸怎麼可能!
  然後她動不了,她一個勁的對自己說,搞錯了搞錯了,姓白的人那麼多。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餘謹少喊白總……
  餘謹少再次看到白沫舒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噢,不對,她之前還好好的,餘謹少看了一下旁邊的儀器,突然瘋掉了一樣跑出去大喊,醫生醫生!
  白沫舒是暈過去了,她的心跳動的太快,她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就嚇著了,所有的氣血湧到大腦,接著眼前就漆黑一片。
  因為她聽到餘謹少轉身之前最後一句,沒想到,白儒塵,白總他是多麼睿智的一個人。
  她是不想醒來的,潛意識裡,她覺得自己就應該這樣,她不願再睜開眼睛了。世界突然灰暗一片,她從想過自己的親人會離開,即便之前自己多麼不尊重白儒塵,因為他不學好,他學別人包二奶了,可是,可是他是自己的爸爸呀。那個會經常帶著自己參加各種活動,然後驕傲的對別人說,這是我女兒。會給自己最好的東西,會因為在街上看到一件適合自己的禮物而買下來送給自己,雖然後來做錯了事情,卻還是會拍著自己的肩膀,說,我不會放棄你和你媽媽。
  爸爸……
  在夢裡白沫舒淚流成河。
  她沒有想到,她從此就像那些孤單的小孩一樣了,就再也沒有爸爸了。
  余謹少在醫生走後焦慮的看著她,很快就有一個婦人進來,她只是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白沫舒就差點昏了過去,餘謹少趕緊過去扶著她,那個看起來氣質高貴的婦人,喃喃的說了一句,女兒……
  是白沫舒的母親,她剛剛從另外一個醫院趕來。連續接受了兩場打擊的她早已經想要垮掉了。
  這個從不愛出門的女人,一心在家相夫教子,日子過的平平靜靜。沒想到,突然一個電話告訴她,丈夫出了車禍。
  她心急火燎的趕去的時候,丈夫已經不在了。如何能忍受,自己愛了多年的伴侶突然辭世,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手足無措的只能哭泣。未曾想到,另外一個電話告訴她,女兒也在醫院,也是車禍……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在同一天發生了事故。
  已經失去了丈夫的妻子,還有不知道是否有生命安全的女兒,她來不及做多的想法,爭分奪秒的趕到了女兒所在醫院。
  聽到醫生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孩的講述,她已經只能咬牙接受了。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是女兒還活著。
  她還沒有失去這個女兒。所有的哭泣都沒有用的吧,她坐在女兒身旁,癡癡的看著。這麼多年過去了,人生已經過了一大半,以為只再過幾年,就可以看著女兒成家立業,然後和丈夫一起安享晚年。
  走到這個年齡,沒有想到還要經受這樣的打擊。叫人如何去承受這樣的痛苦。
  以為在報紙上電視上看到的情節,永遠都是只屬於電視劇的,沒有想到,有一天,它真切的出現在你的身上。看著電視裡那些失去親人的人們,他們哭泣的臉,這一刻,終於能夠體會他們的感受。類似的痛苦就這樣感同身受了。
  很多年以後,白沫舒和母親說起父親時,都只是隱忍的懷念著。
  愛你的人,你愛的人,總有一天都是會離開的嗎?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8:22

 第二十四章   累不累誰說了才算
  桑倫抱著一束花進來的時候,餘謹少自動的離開了。他認識那個高高帥帥看起來有點歐美風範的男生。一個多月以前,白總還親自把對桑倫的宣傳企劃交給他來做。
  只是,現在都不一樣了。誰都辦法預知生命到底有多麼寶貴,前一秒還活生生在你面前笑著的人,下一秒就有可能永遠的離你而去。
  所以,好好珍惜吧,每一個生命,每一個過客,總是有他們存在的理由。餘謹少輕輕帶上門,他把桑倫和白沫舒對視的眼神一併關了起來。
  白沫舒早就脫胎換骨了一般,她靜靜的依靠在床頭,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想起不久就可以離開這個自己待了這麼久的地方,還有點捨不得。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明明是很討厭一個地方的,可是待久了之後在即將離開時,卻發生產生了可怕的依戀。
  所以,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
  她的眼神不自覺的又飄向窗外,癡癡的看著那個自己這一個月看了無數次的山群,仍舊在想著那個問題,那是不是到不了的遠方,是不是適合隱居。
  想在離開這裡的時候,帶著母親離開這座城市,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安安靜靜的過完這一生。
  然後她很快又否決了,以為自己是陶淵明麼。這個時候,如果你想隱居,沒有足夠的資本應該是沒有條件允許的吧。
  桑倫看著白沫舒臉上的表情變化,他一直保持著沉默。這一個月,他只來看過她三次,真的很少很少,作為朋友真的很不厚道吧。
  他能夠體會白沫舒的感受,那種類似于哀莫大於心死的感受。很久以前,母親離開自己的時候,大概也是這樣子的吧。相比之下,他覺得白沫舒堅強的讓人覺得可怕。
  白沫舒的臉色幾近透明,臉頰消瘦的很快,顯得眼睛也大了不少。她的嘴唇也有點蒼白,最後視線回到桑倫身上的時候,發現他還是一直抱著花保持著站著的姿勢。
  坐啊,白沫舒輕笑。
  沒有什麼過去不了,她早就想清楚了,要好好的活下去,就是要這樣。
  桑倫這才拉了一把椅子坐過去,他把花輕輕的放下。白沫舒看著一大束的花兒,幽幽的說,以後不要送花來了吧,怪浪費的,也沒什麼用。
  桑倫張張口,欲言又止,終於開口道,沫舒,其實,我大概很久不能來看你了。
  白沫舒像是早就預知了一樣,她點點頭,短促的說,嗯,好。
  是的,分離,人總是要經歷分離。眼前這個人一定到現在也還不知道,自己當時是為了去找他,才出了車禍吧。爸爸,也是因為自己才永遠離開的吧。
  一開始桑倫是真的不知道演繹工作是如此辛苦,但是他卻不想讓自己停下來。
  沫舒是個堅強的孩子,我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她,每次去醫院心裡都充滿了莫大的悲傷,於是我一直忍著不去看她,只是一個勁的對她說,忙。也茶,你知道的吧,這個藉口真是讓人不齒。
  也茶靜靜的聽著,只是,桑倫每說一句話,一個字,她的眼淚就更多。
  這麼長時間了,她居然這麼長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難怪她的手機打不通,她找不到她。
  不顧咖啡店裡安靜的氣氛,也茶趴在玻璃桌上嗚嗚的啜泣,接著就放聲大哭起來。
  閆雅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才好。兩個多小時以前,她在文學院遇到也茶,接著看她興高采烈的拽著自己說,有個男生來找她。
  當時閆雅還打趣說,該不是男朋友吧。然後看著也茶紅著的臉哈哈大笑。兩個人一起回到宿舍,也茶在準備出門的時候,又退了回來,她對坐在電腦前搗鼓的閆雅說,小雅,陪我一起去吧。沒意外的看到閆雅詫異的表情,她接著說,嗯,那個,我有點不好意思嘛,很長的時間沒有見面了呢。
  她真的很長時間沒有看到桑倫了,那個對自己來說,相識的有點一波三折的男孩子。他們最後一次聯繫還是在上次白沫舒告訴她桑倫了GSL公司之後。
  她還記得桑倫給她打電話,和她說了很久。她才知道,桑倫一半是因為和繼母作對,另一辦的原因,他支吾了好久,然後才輕輕的說,那個時候感覺自己好傻,以為站的高一點,被矚目一點,這樣就可以被自己喜歡的人看到……
  也茶的手機變得很燙了,她從來就不知道原來桑倫在那麼早之前就想對自己說喜歡。她想起桑倫開著摩托車送自己去看路池的好戲,然後又坐在馬路邊聽桑倫說起他五分之一的人生。
  有些感情來的並不是很突然,所以當有一天,一個站在你面前說我喜歡的時候,並不是所有的都是惡作劇,而更有可能是,他準備了很久,才打算要讓你知道。
  “你一定不知道,我並不是很有自信的人,相反,還有點自卑。縱然所有的人都對我稱讚,我還是會自卑。也許是不快樂的童年,也許是因為不快樂的家庭,總之,不快樂的因素總是跑出來打擾我。”
  “桑倫,我不許你這樣說,在我看來,你一直那麼優秀。你應該知道的,就算不去做什麼明星,你一樣的矚目,而我……一樣的能夠一眼看到你。”
  “是這樣嗎。呵,你要是早一點告訴我,說不定我就不賣身了呢。”
  “哈,是真的啦。桑倫,我想說的是,你很好,真的。我喜歡這樣的你。”
  “也茶?”
  “嗯?”
  “相互喜歡著的感覺,真好。”
  “傻瓜。”
  情商一直不高,做事又粗線條的也茶,在即將十九歲的那一個秋天,遭遇到襲擊,那個襲擊者的名字叫,小愛情。
  她一直祈禱和自己心裡親愛的男孩子早些見面的。那一天來的比想像中的早,她一度以為要等到放寒假才可以見面,沒想到寒假的前一個月,桑倫說,我要去你們學校找你。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宿舍裡的女孩子們,在男朋友大老遠從別的城市來看自己時,那麼激動。
  無一例外的,她也激動了。
  所以她拉上閆雅,在這所大學裡,唯一感覺貼心的女孩。
  一路上,閆雅不停的控訴也茶,無論如何也不該拉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女孩來當大燈泡的。
  小雅,我真看不出來你是小女孩……
  最後也茶捂著頭,淚眼婆娑的在閆雅的暴力下承認了這個巨大的生物可以被稱為小女孩……
  閆雅不漂亮,但是也茶喜歡看她自信的表情,看她做一些別的女生不會做的事情,言行果斷而又充滿魅力。
  大概這樣的人格總是會吸引到很多人。但是閆雅卻一直對也茶說,自己是不被認可的。
  等到也茶細問時,她卻不知道如何敘述自己的糾結。
  這個年齡的女生大多都是這樣子的,也茶想。她甚至會建議閆雅找個男朋友。可是閆雅十分果斷的否決了,她說,不行的,看多你們的糾結情感,我是不敢亂戀愛的。
  也茶不明白為什麼閆雅總是把愛情看的那麼複雜,在她看來,其實真的是個很簡單的東西,喜歡,在一起,就是這樣。
  可是閆雅卻語重心長的告誡她,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如自己眼前看到的,很多人的敢情是建立在別人的不快樂上。世人從來只是看到一對對新人笑靨如花,卻不知,在某個角落裡,也許還有一些人,懷著祝福的心破碎的美麗著。
  也茶聽不懂閆雅的話,很快她就忘記了。
  進入咖啡廳的那一刻,也茶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背對著他坐在沙發裡的男生,他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搗鼓什麼,但是只是看了一眼背影,心裡就一下子溫暖起來。
  如她所說,他在她心裡一直矚目,一眼便可以認出來。
  但是,她沒有想到,桑倫那麼遠來看她,卻是來說再見的。
  他說他要去美國參加培訓,可能要一年的時間。也茶聽到那個期限,就嚇著了,天啦,一年,好久好久。
  還沒來得及醞釀好語言的時候,桑倫又粹不及防的告訴了她關於白沫舒的事情。
  她只是不停的哭,儘管她覺得自己好沒用,只會哭,可是她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才好。不過是近三個月沒有見到小白而已,怎麼就突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她把頭從臂彎裡抬起來,淚流滿臉的抓住桑倫的衣袖,我是豬,我是豬,我以為是小白太忙沒時間搭理我,所以我索性也不給她打電話。我怎麼這麼討厭,我不配做她的朋友,我真的不配。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8:37

  第二十五章   下一站等待我們的是什麼
  桑倫耐心的等也茶發洩完,這個時候打擾或是安慰都是徒勞。
  唯有閆雅傻愣愣看著。事情發展的始料未及,簡直超過了她的想像。她如願以償的看到了也茶的帥哥男友,卻又聽到一些讓人揪心的事情。
  現實生活遠遠超過了人的想像。閆雅才知道杜撰的情節永遠趕不過現實。
  閆雅,麻煩你以後多照顧也茶了。桑倫終於分給了閆雅一點注意力。
  嗯,我知道的。閆雅點點頭。都是朋友了,某些話說起來確實過於客套了。
  也茶哭累了,她眼神失去了焦點,像個沒有靈魂的玩偶一樣趴在桌子上。很快,她突然站起來,匆匆往門口跑去。
  桑倫和閆雅嚇到了,愣了一下,連忙沖出去追趕。
  桑倫一個大步很快就抓住了也茶,他急急的問,去哪?
  我要回去,我要去火車站,去看小白,嗚嗚,小白她一定是一個人,我要去陪她。也茶又哭了起來,她帶著哭腔的聲音讓桑倫痛心。
  只是一個不留神,也茶就又跑出了好遠。桑倫匆匆的對閆雅說,閆雅麻煩你回學校的時候幫也茶請假,謝謝了。
  閆雅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但也知道事情的沉重,她認真的點點頭,道放心吧,然後看著桑倫追著也茶離去。
  一直他們走遠,閆雅的眼淚才流出來,小白小白,你個傻孩子……
  也茶剛剛叫了計程車坐進去,門還沒關上,桑倫便也坐了進去。他緊緊的靠著也茶,伸出手臂把她擁在懷裡。
  早就失去言語了,也茶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白沫舒身邊。靠在桑倫身上,也茶安靜了不少。
  到了火車站,桑倫買了兩張當晚的票,然後關切的帶也茶去吃東西。折騰了很久,也茶肚子也餓了,她決定先吃飽肚子,要不等看到了小白,自己還沒力氣說話。
  和桑倫一起到附近的餐館,也茶剛剛坐下,只是不經意的往外一瞟,她就氣血上湧了。那個環著一個美女笑嘻嘻的小子不是時佐又是誰!
  她壓抑著怒火,時佐這個笨蛋,他還在泡妞!
  也罷,這個時候還是不找他的好,無疑只是多了一個擔心的人而已。也茶這樣想著,就任由桑倫去前臺點餐,自己默默祈禱快點回到自己的城市。
  “師傅哎。”這個該死的聲音,也茶兇狠的回頭,這個死人沒事又轉回來做什麼!
  時佐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一看到也茶就高興的沖上去。好些天沒有看到她了,每個發資訊都被告知蝸居在宿舍。天知道,他時佐……那麼想她。
  也茶沒看時佐,她的視線定在時佐身後的美女身上,若在平常,她一定會興高采烈的恭喜時佐終於找到了女朋友。
  那個美女的眼神飄忽不定,她不耐煩的拉了一把時佐。時佐這才反應過來,他有點不慌亂,說不來的慌亂,尤其是在也茶面前。
  時佐支吾了一下才說,師傅,這個……我女朋友。
  也茶點點頭,沒再說什麼。時佐那一刻心裡亂七八糟的,他真希望也茶潑辣的揪著他的耳朵大吼,找什麼女朋友,有師傅還不夠麼!
  可是沒有,也茶的表情太淡然了,淡然到時佐以為自己原來真的什麼都不是。
  如果不是帶著身邊的女孩,時佐肯定要和也茶嘮叨上老半天。可是此時,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
  很快桑倫就端著餐盤往也茶這邊走來,也茶黯淡的眼神一亮,桑倫,這邊。
  時佐身邊的美女率先反應起來,哇塞,帥哥!
  舊人相見,只是都彼此點了個頭。時佐不再多說,他對也茶嬉皮笑臉,師傅,有時間一起玩噢,我先走了哈,不打擾你們勒。
  一直在桑倫旁邊咋呼的美女還是不見要走的趨勢,桑倫手一指,對不起,你男朋友已經走了,我還要陪我女朋友。
  言下之意過於明顯了,美女終於訕訕的追上時佐。
  不知道為什麼,也茶的視線追著美女出去接著又看到時佐的背影時,竟然生出那個孩子是不是病入膏肓的感覺。
  之所以這麼覺得,是因為……她發現時佐的眼光原來這樣低俗,竟然找了個這麼不招人待見的女朋友……想他時佐身高樣貌在他們學校也算是佼佼者了,真是可惜了……
  好了,別多想了,快點吃。桑倫敲了敲也茶的頭。
  遠處,時佐從皮夾裡拿出錢來遞給身邊的女生說,你先走吧,我還有事。
  美女接過錢,笑嘻嘻的走了。時佐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落魄。他一直以為自己隨便找個女朋友就可以忘記一個人,書上不是這樣寫的麼,原來都是假的。真心喜歡的人,哪有那麼容易忘記。
  他走在天橋上,北京的冬天一定很寒冷,不知道自己的心,現在又有幾度呢。想起剛剛也茶看到桑倫的眼神,他的腳步就亂了。
  他還白癡的以為也茶看到自己有不開心的表情是因為自己帶著女生在身邊,原來不是的,她怎麼會因為這個不開心呢,她還有桑倫啊。
  不管是路池,或是桑倫,或者還有什麼別的,他時佐是不是永遠都拿不到愛的號碼牌。即便是等待了最久的那一個,他都沒有資格去說什麼。
  他不甘心呵,為什麼剛剛出現的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他不能做到的事情。
  一直陪在也茶身邊的不是他呢,陪她打遊戲的人不是一直都是他麼。桑倫到底做了什麼,就可以把也茶從身邊帶走呢。
  他是真的不甘心,重重的停下腳步,時佐掉轉了方向,他忍不住了,他要把一切都說出來。師傅師傅……你等我。
  時佐開始快步跑起來,他從沒有發現那麼短的路程現在竟然變得那麼長。
  都怪那個該死的女生,非要拽自己來這裡逛街,時佐深深的痛恨自己怎麼可以因為一個女生一直對自己鍥而不捨的追求而答應了他,他太沒堅定力了。
  一口氣跑到剛剛的餐館,時佐並沒有看到也茶和桑倫的身影。他們去哪了,時佐站在偌大的街頭,感到那麼的無助。
  他甚至覺得,如果不趁著此時自己的勇氣,他怕再沒有機會去說愛了,再沒有了……
  師傅師傅,你怎麼這麼快就走了,你去哪裡了。桑倫,你把師傅帶去哪裡了。時佐像個無助的孩子在街上團團轉,他好著急好著急。
  也茶和桑倫坐在候車室,兩人相對無言。
  良久,桑倫主動拉過也茶,把她的頭按在自己懷裡,輕輕的說,放心吧,我們都會好好的,沒關係的。沫舒真的很堅強,所以你回去,也要對她笑著,知道麼。
  也茶鼻子一酸,點點頭。
  桑倫鬆開她,還有啊,你要在這乖乖等我回來,好不好?
  也茶覺得自己掛念著小白的時候,一點都不適合去想別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臉紅了,一直都擔心著小白,卻把桑倫給忘記了。
  一年啊,真的好長的……也茶固執的覺得一年的時間太長。
  親愛的,我可是申請了好久才定了一年的,要知道一開始是兩年呢。
  也茶被桑倫的那句親愛的給迷了一下,生平第一次有人這樣親昵的稱呼自己親愛的……看著也茶有點迷離的眼神,桑倫的心也開始不安分的跳動起來,就是這個小女孩,讓自己從一開始就被她的純真的笑容吸引,甚至願意為了他做沒有自由的演繹工作。
  被桑倫含情脈脈的盯著,也茶有點急促起來,她不知道手腳該放哪才好。
  別再低頭了,地下沒有錢。桑倫看著小女友的樣子真是忍俊不禁了。
  啊,也茶正想和他爭辯呢,人家低著頭又不是因為找錢……誰知道一抬頭正好遇到桑倫底下的頭。
  唔……也茶十分的不好意思起來,她……她竟然碰到了桑倫的嘴唇。
  什麼感覺?桑倫看著縮在自己懷裡不願露臉的女生認真的問。
  軟軟的……啊,說的什麼啊,你怎麼問那麼白癡的問題!也茶發現自己被捉弄了。
  呵呵,桑倫輕笑,你的感覺一點都不深刻,等以後我慢慢教你。
  也茶徹底無語了。
  列車快開的時候,也茶的手機響了,是時佐。她聽到電話裡頭他急切的聲音,師傅,你在哪……
  此時時佐已經走投無路的一般,他在候車室門口徘徊,卻不知道去哪個方向,不得已才撥了也茶的手機。
  我在車站,我要回去……你……也茶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斷了,這該死的手機,總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沒電。
  時佐對著手機大吼喂喂,師傅……他聽到了什麼,回家,車站……
  時佐猛地回頭,車站!他一頭沖了進去,正好聽到廣播說起開往自己家鄉的火車即將開動。
  不管了,時佐不顧一切的使勁往前擠,他要找到她!
  何其幸運的是,檢票員還沒來得及開口要票,時佐已經沖了進去……他能感覺自己背上流汗了,沒有票上車補吧,先找到也茶再說……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8:54

  第二十六章 感謝你一直在我身邊
  時佐覺得自己真的是什麼都不顧了,他在車上補了票之後,就一節一節車廂的找也茶。時值初冬,車外仍舊霓虹閃爍。時佐額頭上的汗水和身上的汗水都讓他覺得不舒服,可是他已經忘卻了。
  很多人都是這樣吧,一心想要做到什麼事情的時候,就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時佐忘記的,還有自己的身體狀況。
  跌跌撞撞的找到第六節車廂的時候,時佐開始感到一陣陣的悶痛。他捂著腹部,走進旁邊的洗手間。
  鏡子裡的他突然變得有點陌生,一點也不相以前那個有點傻氣但仍舊一派陽光的男孩。時佐盯著鏡子裡自己的臉,頭髮有點淩亂了,右邊還有一小撮頭髮不聽話的翹起來,時佐記得當時自己做頭髮的時候還是拉著也茶一點去的。
  那個時候也茶一邊給他做軍師,一邊誇讚桑倫。時佐仍舊記得也茶那時候的臉龐,在說起桑倫這個名字的時候,有少女獨有的嬌羞。時佐明明知道那種帶著害羞的表情不是給自己的,卻仍然被迷住了。
  也是在很早以前,時佐的心就被一個女生霸佔了。儘管那個女生並不知道。
  火車轟隆隆的聲音埋沒了時佐微微的歎息。他才發現自己真是個很孤單的小孩,在需要一個人在身邊的時候,她不在。
  如果什麼都得不到的吧,那不如就離開吧,離開去遠方……
  時佐被自己的念頭給嚇到了。就這樣離開嗎?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軟弱了呢。他想起自己臨走之前母親一個勁的拉著他,讓他注意身體。還有醫生給他的藥。
  藥……時佐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很久都沒有吃藥了。大概是因為那段時間身體不錯,所以就忘記了。
  他一直是那麼粗心的孩子,高中的時候就連要交什麼作用都是也茶不停的叮囑他,可是現在……原來一些人離自己越來越遠,以至於什麼都失去了重心了。
  時佐能感覺自己漸漸進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了,腹部像是有一把刀在狠狠的剜著,一陣接一陣的疼痛,讓他額頭上的汗珠更加茂密起來。
  他不能就這樣放棄呵,至少在找到也茶之前,自己不能放棄。
  這樣想著,時佐撐著身子,走出洗手間,繼續找尋。
  你在哪,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當我想看到你的臉。
  不可以這樣突然就消失的,從不曾這樣的恐慌,是害怕什麼,還是,真的沒有機會把隱藏在內心的愛戀說出口。
  我的世界很快就會被收回了,再不能夠回到以往單純美好的年代了,時佐終於忍不住了,他在眾多旅客詫異的眼神裡流下了大顆的淚珠。
  這個最傻的男孩,他永遠也得不到,誰都不知道他曾經有那麼多美麗的夢想。只是夢想而已,所以沒有機會去實現,真的,只是夢想而已……
  靠在桑倫肩頭的也茶突然心裡恨恨的疼了一下,她坐直身子捂著胸口。桑倫看著她,怎麼了?
  也茶搖搖頭,不知道,大概是太想念小白的緣故吧……
  第十節車廂,第五排。兩個人。
  時佐笑了,這個世界可以很大,自然也可以很小,只要一心想著自己要找的人,只要心裡一直出現這個名字,那麼,她的臉龐,一定可以出現在你的眼前的。
  時佐擦了把臉上的汗水,隱忍的擠出一個笑容。殊不知,這樣看去,這個已經趨於疲倦的大男孩,有一股讓人著迷的魅力。
  努力擺正走姿,時佐一屁股坐在了女生的對面。果不其然的得到四道十分驚異的眼神。
  哈,時佐扭曲的笑著,我來找你們了。真是的,也不打個招呼就跑回家,怎麼能少得了我呢。
  也茶,你的世界可以少了我的吧,可是我還是想在有生之前,走在你的身旁,真的,只是這樣而已。
  也茶無語的托著腮幫子,我說徒弟,你知道我們回去做什麼嗎?
  時佐也學著也茶的樣子,拖著腮幫子對著她,回去做什麼呢,莫不是要私奔?
  一旁的桑倫吹了吹遮住眼睛的劉海,沒有說話。
  也茶嚴肅起來,徒弟,你有多久沒有和小白聯繫了?
  時佐感覺到了也茶口氣的聲音,他撓撓頭,呀,還真是好久了呢。真不是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你回去就知道了!也茶突然吼了起來。
  時佐嚇了一跳,他看著也茶突然生氣的臉,有點驚慌。
  也茶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過,也對,這關時佐什麼事呢,自己不也還是一樣麼,一直沒有和小白聯繫,現在小白出事了,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沖時佐吼呢。
  頓了頓,也茶聲音降到最低,抱歉的看了時佐一眼,有氣無力的說,對不起,我不該沖你吼。
  時佐就是再笨,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他抓起也茶的手急問,是不是小白生病了,還是別的什麼?
  桑倫瞥見時佐握著也茶的手,眼神若有若無的帶著些不滿。
  是……小白她,出了很大的事情呢。也茶喃喃的說著,只覺得自己又一陣酸楚。
  時佐不再追問,反正現在也已經在火車上了,再過幾個小時就可以看到小白了,到時候再徐也不遲的。
  更何況,時佐也真的是沒有力氣再詢問什麼了。疼痛還在繼續,加上疲憊,他終於安靜的趴在小桌子上睡了起來。
  這個覺睡的真是深沉啊,他似乎聽到也茶在和桑倫說著什麼,然後桑倫擁著也茶,兩個人相視一笑的時候,是很美好的畫面。
  你真是個膽小鬼,時佐罵自己。
  再然後,他就看到一個人走到桑倫身邊,他拍了拍桑倫的肩膀,輕鬆的說,我師傅就讓你照顧了噢,你一定要對她才行啊。
  時佐驚悚的發現,那個人長著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要和桑倫說這些。
  他明明是想說,桑倫,我喜歡也茶,我喜歡也茶。這才是他要說的話啊。
  也茶看著時佐睡的好深,臉上還不時抽搐一下,有點擔心的問桑倫,我徒弟是不是不舒服呀?好像感冒了一樣。
  桑倫睜開眼睛,從他那個方向只能看到時佐閃爍的睫毛,是在做夢吧。
  這個小子,一直暗暗和自己較勁,從認識也茶的時候開始就是這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喜歡也茶的,卻只有當事人自己不知道。
  從內心來講,桑倫是真的蠻欣賞時佐的。他是個不錯的男孩子,性格好,對誰都是很正直,而且,對也茶,也很好……
  只是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讓的啊,就算他知道時佐喜歡也茶也不能夠對他說“好吧,那也茶交給你吧”這樣的話,更何況也茶也不是一件商品。
  還好還好,也茶還是喜歡自己的。想到這裡,桑倫對時佐滋生出很多的同情。
  得不到和已失去,永遠是最讓人痛心的兩件事。桑倫何其深刻的知道這個,因為只有自己親身體驗過的人才會知道,然後,才會懂得珍惜一些。
  早上,光線變得明亮。
  也茶一刻也呆不住了,她一個晚上沒有合眼了,只是想著小白的狀況。
  火車即將到站的時候,也茶就率先站了起來,她真是忍受不了這個速度。桑倫拉了她好幾次終於無奈的放棄了。只有時佐還未從睡眠狀態中清醒過來……
  桑倫同樣對時佐無奈。
  火車終於靠站了,也茶跳起來就走,桑倫緊跟在她身後。走了好幾步才發現時佐還一直趴在那裡。桑倫十分無奈了,他讓也茶先下去等她,然後穿過了幾個人又走回原來的位置,他推了推時佐,沒有反應,再推,時佐還是沒有,桑倫狠心了,他往時佐的手臂上大力掐了一把。
  啊!時佐驚叫,他一晚上都沒有真正睡好,只是一直忍耐著身子的痛楚,這會好不容易好了一點,又被桑倫給毒害了一把。
  你這傢伙真是夠狠的,敢情你不是肉做的麼!時佐揉著胳膊,五官都擰巴到了一起。
  桑倫壞笑,沒辦法噢,誰叫你睡的那麼死。
  說完,就自顧走了,時佐在後面罵罵咧咧的跟了上去。
  也茶剛剛看到兩個人下車就迫不及待了。三個人打了車就往白沫舒所在的醫院趕。
  彼時,白沫舒的心情還可以,她甚至都打趣餘謹少了,你是要住在醫院了麼,還不回去。
  餘謹少給她削水果,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似的,對啊對啊,只要你在這裡,我住著這裡也可以的。
  白沫舒的心突然就暖了起來,自己一直沉浸在悲傷的時候,卻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一直在陪著自己。她看餘謹少的眼神突然柔和了起來,不自覺的就說出,喂,小白臉,我們一起隱居去吧。
  說完了之後,白沫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餘謹少繼續削著水果,很自然的答道,好的呀。
  好的呀。白沫舒聽到之後就輕輕的笑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9:08

  第二十七章  所有的痛苦都源自自身的欲望
  日子一天天的過,誰都不可以只是活在過去。白沫舒開始懂了生活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也沒有那麼簡單,但至少,要讓自己過的充實。
  餘謹少已經好幾天沒有去公司上班了,他說要好好照顧白沫舒。母親也經常來,她也終於默默承受了父親不在的事實。偶爾也會和白沫舒誇讚餘謹少,她總是說,沫舒,謹少真的是個不錯男孩子,你們可以試著在一起……
  每每聽到母親這樣說的時候,白沫舒總是保持沉默,她知道母親是好心,但是她總是覺得,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總是不太好的。她當然感激餘謹少這段時間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可是,父親剛剛過世的打擊對她來說真的很大,她沒有那麼勇敢的去接受別的什麼感情。
  白沫舒一直以為母親只是個普通的婦女,她不似別的闊太太,成天把自己打扮的珠光寶氣,然後去昂貴的俱樂部,或者在SPA館做各種美容,再不然就是搓麻。那些種種的闊太太的生活,母親都不屑一顧。
  她只是喜歡安靜的待在家裡,如同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永遠都是知足常樂,從不曾要求什麼,對丈夫,也給予了深深的信任,以至於,一直到白儒塵死去,她都不知道她深愛的男人甚至背叛過她。雖然她後來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人一旦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那麼連同他所有的一切也就消失了,留下來的不過是給予人茶餘飯後的話題罷了,不管他生前多麼光榮或是落魄。
  白沫舒才發現母親真真是個果斷而堅強的女子,自己的性格大概有點遺傳她吧,只是相比較起來,還是敵不過母親的。
  她之所以那麼重新對母親另眼相待,全是源於出院的那天,母親支走了餘謹少,然後在給白沫舒收拾東西的時候,壓低聲音,像是在下定決心,又像是在告誡白沫舒一般,她說,沫舒,你父親的仇,我們要報的,至於隋妲,她也會遭到報應的。
  母親的話才剛剛說完,或者剛剛開頭,白沫舒所有的動作都定格了。她竟然不知道這已經不是個秘密了,母親竟然早就知道了有隋妲這一號人物的存在!
  白沫舒的反應讓母親苦澀的笑了,她走過去摟著白沫舒,重複的說著,你這個傻孩子,傻孩子……就再也說不下去別的話,這個女兒一直都在為她著想,她都知道。只是,她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所有的人都已經自己貌似脫離了社會,像是不知曉今夕何夕的她,早在丈夫和女兒同時出車禍的那天就派人洞知了一切。
  她深深的被事實給割痛,一邊是她最愛的丈夫,一邊是最愛的女兒。死掉的人,死在昔日情人手裡的人,還不曾給她一個交代,就那麼草率了去了。而最可憐的人,卻是自己的女人,她是最最無辜的。
  也茶和桑倫、時佐一行人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好遇辦好一切手續準備回家的白沫舒。
  一個是表情淡然,在經歷過一次劫難于打擊之後重新活著的女孩,一個是兩眼通紅,有點風塵僕僕的女孩。
  兩個最好的朋友。
  小白……也茶和白沫舒緊緊的擁抱著。她們從來就不知道生活有時候真是殘酷的讓人覺得可怕。
  白沫舒帶也茶去參加父親舉辦的宴會,白沫舒給也茶說父親在商界的一些軼事,白沫舒對也茶說以後要做父親那樣厲害的人物……好多的小插曲就一個勁在腦海裡重播。
  良久,白沫舒的母親在一旁用餘謹少遞過去的紙巾擦拭眼睛,倒是白沫舒,像是沒發生什麼事情一樣,她想往常一樣,捏了捏也茶的臉,丫頭還知道回來看看姐啊?
  時佐和桑倫默默的跟在她們身後。
  也茶堅持要送白沫舒回家,於是狠心的丟下時佐還有桑倫。
  看著白沫舒和也茶一左一右的攙著白媽媽上了余謹少的車,桑倫舒了口氣,他這兩天貌似都沒有好好的休息,剛剛下了車到了也茶的學校,還沒好好歇歇,就又回來了。
  而時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覺得這一路,自己心裡空蕩蕩的,莫名的感傷。來醫院的路上,他才得知白沫舒的事情。他默默的忍耐著,總算是支撐了下來,至少,他不能夠在所有的人都在替好朋友擔心的時候,還要去顧著他……
  終於忍耐過去了,時佐身子一軟,竟歪歪的倒在了路邊。桑倫一下,忙過去扶他。時佐自嘲的扯出一個笑容,你看我,真不像個男子漢,不過是坐了一晚上的車,就累趴下了。
  桑倫沒說什麼,只是使勁的把他浮起來,然後招了一輛計程車。
  “你家在哪呢?”桑倫問。
  “還是先別回家了,咱去個賓館吧。”時佐不忍心讓家人為自己擔心,原本這突然回來就有夠讓人措手不及了,再加上現在這個情況,母親一定是心急如焚的。
  司機拐了個彎,就把兩人送到了一家賓館。
  時佐讓桑倫去開房,然後藉口到附近的藥店買了一些止疼的藥。就著礦泉水吞了幾片,就匆匆找桑倫去了。
  那個下午,兩個人在賓館睡了好長的時間,仿佛是要把這一輩子的睡眠都給花費掉。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深夜了,桑倫打電話讓服務員送了些吃食,然後端到時佐的房間一起享用起來。正巧那個時候時佐也剛剛好起床洗完澡。
  桑倫特意帶了酒,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明天就要遠行,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悶悶的喝著。時佐看不過去,也拿了個杯子和桑倫對飲起來。
  “明天就要去美國了?”時佐問。
  桑倫點頭。時間原來可以過的這樣快,原本他還打算中間花些時候好好收拾一下,順便在好好和也茶道別的。
  時佐握著杯子的手有點發抖,他看了一眼桑倫,然後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最後他開始大舌頭起來。
  桑倫不喜歡喝酒的,只是這個時刻有點悶,所以想要學著別人解救消消愁。時佐趨於喝醉的時候,讓桑倫有點,很久以前路池也是這樣在他面前喝的稀裡糊塗的。
  那個時候路池因為隋妲而醉,那時佐呢,桑倫晃了晃杯子裡的液體,時佐是為誰而醉。
  “桑倫……”時佐終於還是開口了。
  他醉醺醺的樣子讓他自己都討厭自己,可是他需要酒精的刺激,於是,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不理會桑倫的好心勸告而執著的一口喝了下去。
  桑倫。他又叫了一眼。
  嗯,我在。桑倫淡淡的回應。
  時佐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掙扎了很久,然後才說,我知道你喜歡我師傅,可是,有一件事情,我想讓你知道……
  桑倫放下杯子,認真的聽下去,他自然是知道時佐也喜歡也茶的,另一方面他欣賞時佐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所以他才能夠這麼自在和他呆在一起,因為都是同樣的一類人,所以並沒有什麼芥蒂。
  只是時佐說完下面的一句話的時候,桑倫慌亂中摔碎了酒杯,接著就覺得天旋地轉起來。
  時佐說,我想讓你知道,也茶她,她是有我的孩子的……
  桑倫一腳踩在碎掉的杯子上,站起來揪起桑倫的衣領,你個混蛋,你胡說什麼!也茶那麼小,你胡說什麼!
  時佐像一堆爛泥在桑倫的手上,他何時開始變得如此卑鄙,小?不小了,呵呵,人家古代的小女孩在比也茶更小的年齡都生了好多孩子了……
  桑倫早就聽不下去了,他狠狠一拳打在時佐的鼻頭。
  時佐不死心的從地上爬起來,他的眼裡有淚,心很痛,不,是全身都很痛,他慢慢的爬到桌子邊,小心的把酒瓶搬下來,然後有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那辛辣的滋味從喉嚨刺激到心底。
  你以為也茶是喜歡你的麼,她……她只不過是為了報仇而已,你還記得路池,是你一手帶也茶去戳破路池的謊言的吧。她喜歡路池那麼長時間,結果你一出現,她就發現自己原來是沉溺在路池虛幻的謊言裡,她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一個路池為了幫助隋妲而接近她的棋子,你說誰能夠忍受呢。哈,還有你多麼可笑啊,你還帶也茶去……
  桑倫再也聽不下去了,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門重重的被關上了,那聲音震動了時佐的心臟,他抱著酒瓶泣不成聲……師傅,對不對,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能夠在等待了,今天得知沫舒的事情,我才知道,生命真的很脆弱,一旦離開了,就什麼也得不到了,白儒塵如此,可是,我不要!
  若是在以前,我一定不在乎死亡,可是現在,現在我不能夠了,師傅,誰叫我遇見你的,誰叫我遇見你的啊……
  可是,師傅,我為了你,我卑鄙到欺騙別人,我真該死,可是,能怎麼辦呢,我什麼都做了,我什麼都做了都沒有辦法去讓你知道。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39:24

  第二十八章   那些擋住前方路線的羈絆
  桑倫在助手的陪同下走向機場,臨登機之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手機,接著果斷的取下電池,扣出手機卡,扔在了一旁的垃圾箱。助手微微吃驚,然後很快又在“不想在去學習的時候被打擾”的解釋下釋然。
  那一天,在九萬英尺的高空,桑倫把對腳下那個城市深深的眷戀都埋葬掉了。
  他想起在去往機場的路上,父親給他打電話,桑倫,爸爸對不起你。
  對不起,對不起,這個世界到底有誰是對不起誰的!桑倫發現“對不起”這三個字真的是讓人痛恨的字眼,難道所有的對不起都能夠換來一句“沒關係”嗎?
  然後,桑倫又自嘲的發現,自己不也是對不起也茶麼,他還跟她撒謊。
  當初是那麼信誓旦旦的對自己喜歡的女孩說,是為了能夠讓你看見,是為了能夠矚目,所以選擇走這條路……其實不是的,這並不是全部的原因。
  路池的母親,那個明明是年老色衰的女人,在父親身體一年不如一年裡,居然還過著那般奢靡的生活,那一次如果不是桑倫親耳聽到她壓低聲音在電話裡說,等老頭一死,就一起走……
  桑倫的心都碎了,那個女人在帶著路池嫁過來之後,父親傾其所有的替他還清了債務,結果她還在賭場欠下了一大筆的錢,更為無恥的是,她打著父親的名義去借了一大筆的外債。
  父親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桑倫在美髮店的時候,就知道路池的母親一直在鬼鬼祟祟的做著什麼,偶爾他會提醒父親注意公司的財務,而父親而總是充耳不聞。
  他們終於還是受到了處罰,路池的母親終於折磨的父親在病床上把自己的公司過渡到了路池的名下,而接著,他的錢財卻全部被自己的後妻給卷跑了。
  一直到路池的母親說是有點事情要回趟老家,接著就是一個月還沒有回來,也找不到人的時候,桑倫的父親才開始著急,可是有什麼用呢,他老了,什麼都做不了了,他就算找到了那個女人,又能如何。
  而路池,卻開始慢慢接收公司的大小事務,不得不說,他是個人才,儘管有那麼不齒的母親,卻依舊陪在父親身邊,把一切都打點的好好的。
  路池在得知桑倫進入娛樂圈的時候,就開始慢慢學著去關懷這個弟弟,他對他說,我母親欠你們的,我一定會還清,記住,如果不能堅持,就回這個家來,至少還有爸爸在。
  桑倫不置可否,他是如此心高的一個人,又怎麼會願意把所有的爛攤子都壓在路池的身上。末了,他只是說,請好好照顧我父親。
  看的路池點頭,桑倫才放心離去。他既然已經走進了那個圈子,就只能好好一步步的走下去了。他不允許自己放棄,或者是,認輸。
  等到再回來的那一刻,他要所有的事情都回到最完美的地方。
  已經是晌午了,也茶和白沫舒還窩在床上。昨晚兩個人說了太多的話了,以至於到了大中午都還沒起來。
  母親敲門進來的時候,白沫舒才看到鬧鐘上的時間,她抱歉的對母親笑笑,然後推了推身邊的也茶。
  也茶睜開朦朧的睡眼,然後和白沫舒一起穿衣起床。
  她們分開的時候不長,但是卻有說不完的話。兩個女生在被子淚水也濕了好幾次。也茶的手上還有白沫舒握著的溫度。當所有的燈光暗下來,當所有的聲音都沉浸下來的時候,白沫舒緊緊握著也茶的手,也茶,我好恨,我真的好恨,我突然間就失去了這麼多,可是,我卻不能哭,尤其在母親面前,我只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以為傷口會好,卻還是會,會痛……
  也茶也緊緊握著白沫舒的手,陪著她一起落淚,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是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有期限的,是不是一旦不小心,就會失去什麼。那個時候,也茶多想有一個萬能保鮮膜,然後把所有她喜歡的東西都帖上保鮮膜,永遠沒有期限,不會過期。家人,小白,桑倫,時佐,還有閆雅,他們都是她這輩子最珍惜的人。
  吃完白沫舒母親做完的午飯,也茶和白沫舒道別,她應該回家去看看了。白沫舒一直把她送到社區門口,才返回去。
  白沫舒的母親對著桌子上的飯菜發呆,等到白沫舒進去的時候,母親突然幽幽的開口道,沫舒,你有什麼打算?
  白沫舒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母親會問她這個。
  “我已經幫你退學了,那個學校不適合你,沫舒,你是你爸爸最驕傲的女兒,所以你一定不能讓他失望,你明白嗎?他的公司以後需要你,還有隋妲那個女人,我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只要找到了證據,她就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退學……調查……白沫舒竟不知道母親在這段時間裡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母親見她沒有說話,繼續道,你不小了,不能再那麼沒有責任感了,不是嗎。家裡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所以所有的膽子都會落到你的身上,沫舒,你聽媽媽的話,去國外進修,然後回來繼承你爸爸的事業,媽媽等你。
  原來母親也可以這樣的強勢,原來失去了依靠的人,自己也可以變得堅硬起來。白沫舒看著母親逐漸消瘦的臉龐,聽話的點點頭。母親說的對,這個家,以後是要靠自己的。
  母親開始收拾桌子,她問,那麼,你想去哪個國家?
  去哪個國家……白沫舒想了一下,突然篤定的說,美國吧,我去美國!
  那好,我幫你申請那邊的大學,你一定要好好的學,知道嗎?
  她還是點頭。突然想到要去另外一個國家,白沫舒心裡滋生出一絲不舍,不知怎的,也想起了餘謹少的臉龐來……
  余謹少優雅的喝著咖啡,隋妲就坐在他對面。
  “這段時間,還真是辛苦你了呢。”隋妲把一張支票推到他跟前。
  “呵呵,小意思了,不過隋姐,這件事還真是辦的讓人怪驚慌的,還好警方沒有查到什麼。”餘謹少毫不客氣的收下了支票。
  “哼,那個馮亞還算有點本事,要不然,咱們能悠然的坐在這喝咖啡麼。”一提到馮亞,隋妲口氣裡全是不遮掩的嘲諷。
  “好了隋姐,馮導不管怎麼說也是個了不起的導演了,雖然生活上是有點……啊,呵呵,”他適時的轉移話題,“對了,隋姐,聽說您的第一部電影就要開拍了,恭喜了。”
  隋妲微微一笑,塗有蘭蔻指甲的手指在咖啡杯上劃著圈圈,這個機會,她可算是等來了。
  餘謹少的臉在咖啡杯上的霧氣裡若隱若現,他的眉眼還是一如既往的真誠模樣,但是又那麼一瞬間,隋妲卻有點一絲恍惚,這個餘謹少,真的可靠麼……
  認識餘謹少是在隋妲拍一個廣告的時候,那個時候餘謹少還只是個小小的場工,因為殷勤的幫隋妲倒水而讓隋妲記住了他,只是出於一點點的好心,對白儒塵說,這個孩子,就讓他做點輕鬆的活吧。
  就這樣,餘謹少從一個場工變成了一個正規的職員,偶爾還會收到白儒塵的特別照顧。他很滿足,原本自己的家庭就是在很遠的一個小鎮,既然能在這座大城市裡立足,他就真的很滿足了,當然他沒有忘記這一切僅僅是靠著隋妲的一句話,於是他對她充滿了感激。
  所以,在隋妲找他幫忙的時刻,他義無反顧的應了下來。竊取白儒塵的生活記錄和作息,接近白沫舒,得知她的一些情況,取得信任。然後再原原本本的報告給隋妲。
  他一開始並不知道知道隋妲要做什麼,只以為是隋妲大概是要得到白儒塵和他女兒的好感,以便日後行事。結果他錯了,一直到出車禍後,他才知道原來這都是隋妲安排好的,而自己,卻早就上了賊船,成了幫兇,想回頭卻也難了。
  只可惜了白沫舒,餘謹少在醫院照顧了她一個月,最終還是動了真心,他心疼那個女孩子,卻又不敢告訴她實事。幸而隋妲不知道這些,只以為他是為了彌補一下內心的歉疚,既是不影響她的事實,那麼就隨了他去了。
  她也沒個說話的人,一直覺得餘謹少的眉眼像是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因為生病死掉的弟弟,於是對他也格外親切了一些,甚至把自己的一些事情都告訴他。
  余謹少不知道隋妲的心思,他若是知道隋妲對自己好,全是因為自己的模樣讓她想起自己的弟弟,那他有作何想法呢。
  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分萬惡的人,只要他還活生生的存在著,那麼必定是被什麼而羈絆的。隋妲如此,誰都如此。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40:15

  第二十九章 每個人都沉溺在了自己的世界

  也茶給桑倫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打不通之後終於放棄了,他應該是去美國了吧,卻都不跟自己打個招呼,這個人還真是小氣,也茶把電話放回包裡,生氣了悶氣。
  貝貝這個時候溜進了她的小房間,在主人面前歡快的搖著尾巴,自也茶回到家的那一刻開始,它就不停的湊著也茶。
  也茶看到貝貝心情也好了許多,她把它抱起來像是抱小孩子一樣的把它窩在自己懷裡,看它滴溜溜的轉著圓圓的眼睛。
  突然的消失,真是個令人惆悵的事情。
  白沫舒和餘謹少一起走在人行道上,蕭瑟的風夾著行人臉上的滄桑。白沫舒癡癡的回想,不久以前,自己還在學校裡肆無忌憚的揮霍時間呢,只是彈指間,年華老去。不過十九歲的心,卻像是一下子就滄桑了。
  餘謹少觀察著白沫舒的毫無表情的臉,他猜得到她現在的內心一定是十分複雜的。鼓起勇氣去握住那只手,餘謹少儘量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自然,沫舒,你上次說,我們就在一起……
  我要走了。白沫舒醞釀了很久,生生的打斷了餘謹少的話。
  她理解母親的苦心,在這樣的時刻,她知道孰輕孰重,所以,她不能。
  看著餘謹少緩緩放開自己的手,白沫舒心裡一痛,這個可愛的男孩子,照顧了自己那麼久,竟被自己這樣生硬的拒絕了。她有點於心不忍,於是快速的拉著那個收回去的手,她看著餘謹少的眼睛,我只是需要鍛煉,現在都還不成熟,不是嗎。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想和你在一起的。
  余謹少的眼睛重新亮起來,他驚喜的說,你是說,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我們是能夠在一起的,對不對。
  白沫舒被他感染了,她點點頭,是的,但是,不是現在,很快的,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頓了頓,白沫舒說,麻煩你照顧我媽媽。
  餘謹少拍拍胸膛,自己的岳母,自然是要好好照顧的。
  兩個人手把手的走在一起,不管不顧的規劃起未來。一輛車突然停在了他們身邊。白沫舒一看到車裡的那張臉,就憤然不顧的沖上去,她把手伸進去揪住裡面的人的衣領,隋妲,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是不是你害了我父親,是不是!
  餘謹少一看,趕緊上去拉住白沫舒。隋妲擺脫了白沫舒的手,她朱唇輕啟,不屑的說,哼,白小姐,請注意你的素質,像你這亂無賴人,我可以告你的。
  告你媽的!白沫舒狠狠的啐了一口。餘謹少有點尷尬起來,他沒有想到隋妲會出現在這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另一方面,他也害怕,若是隋妲說了什麼話,自己和白沫舒之間的感覺就從此煙消雲散了吧。
  好在隋妲沒有破壞什麼,她看了餘謹少一眼,像是在警告什麼,然後就絕塵而去。
  白沫舒恨的手指都嵌進了肉裡,看著隋妲的車子留下的尾氣悲憤不已。
  餘謹少從後面抱住白沫舒,沫舒,還有我在呢。
  除此之外,他能說什麼呢。他親眼看到這個女孩遭遇那麼多,而自己還是個可恥的幫兇。對於隋妲,他肯定是不能拆穿的。左右為難,讓他難受不已。
  白沫舒反身緊緊的抱住餘謹少,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幫我報仇……
  報仇,餘謹少打了一個激靈。他小心翼翼的替白沫舒抹去眼淚,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沫舒告別餘謹少,她要去跟也茶道別。走到也茶家樓下卻發現一個人定定的站在那裡,癡癡的抬頭望著。白沫舒感慨的歎了口氣,上前推了一把,時佐,怎麼不上去?
  像是被嚇到了,時佐一看是白沫舒就安定了,他臉色有點蒼白,沫舒,能不能陪我坐會。
  時佐是個可憐的傢伙,白沫舒突然間發現,這個世界上,突然多出了一群寂寞的小孩,而那麼悲傷洽洽都完完整整的落在了他們一群人身上。
  誰又能說抱怨不公平呢,原本世界就是不公平的,不是嗎?
  時佐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白沫舒挽住他的胳膊,不舒服嗎?
  虛弱如他,竟然說不出什麼話來。他突然說,沫舒,我該怎麼辦啊?白沫舒被他身上濃濃的憂傷給震住了,時佐……那個開朗的男生,怎麼變成這樣脆弱了?
  溫暖的小茶屋。時佐喝了好幾杯溫水臉色還好一點。他把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一隻手上,另一隻騰出來給白沫舒倒水。白沫舒趕緊接過去,我自己來。
  時佐作罷,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示意白沫舒接過去。
  晚期!白沫舒驚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時佐的身體,竟然如此糟糕。白沫舒不可以置信的望著時佐,而時佐卻像自己不是當事人一般自顧喝茶。
  沫舒,我不怕死了,真的,我最怕的,是也茶怨恨我啊。時佐垂下眼瞼。
  等到他斷斷續續的把事情說完,白沫舒才悲憤道,時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被白沫舒一訓斥,時佐臉上的憂傷更加濃重起來,他服在桌子上,微微顫抖的說,怎麼辦怎麼辦,我快要死了,可是我還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我錯了,我該怎麼做才可以……
  桑倫現在在哪?白沫舒嚴肅的問。
  他……他已經去美國了。
  看著自己眼前的時佐,還有握在手裡的醫院檢驗單,她狠不下心怪時佐,卻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
  就幫我這一次吧,我的時間也不多了,等到我死了,再告訴也茶,好不好。
  好不好?時佐用含著淚水的眼睛看著白沫舒,白沫舒心裡一痛,不置可否。他又何嘗不是最辛苦的人呢,從高中時候開始,是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他為她付出,而現在,竟落到這般田地。
  愛情,果真是叫人受傷害的東西。
  白沫舒敲開也茶家的門時,也茶還趴在沙發上打電話。
  別打了,他去美國了。白沫舒說。
  啊?也茶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真的就這樣走了,也不和我打個招呼?也茶委屈的問。
  沒有必要打招呼啊,因為,他早就放開了一切了,沒什麼留戀。白沫舒想起時佐痛苦欲絕的臉,狠下心說道。
  既然,一定要傷害一個人的,那麼,也茶,請原諒我,原諒我選擇去傷害你。
  也茶聽到白沫舒說完,生出一絲憤怒,小白!你說什麼呢。
  桑倫對這裡不再留戀了是麼,那為什麼還要去學校找我,為什麼讓自己等他一年,如果不再留戀,幹嘛還做那麼浪費時間的事情!
  原來,再溫柔的女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會變的,會失去理智,最後神志不清的哀怨。也茶沖白沫舒吼完,就頹然的倒在沙發上。
  遠在美國的桑倫,讓助手把自己所有的時間都排滿,他不需要一點兒的時間去思念。
  時佐說的那番話讓他對愛情死了心,他以為遇到也茶是這輩子最美麗的意外,他甚至想好了,以後要如何生活的時候,卻被告知只是一場欺騙。
  所以,那個時候她去讀大學,她給自己發資訊說也喜歡自己,真的只是一場欺騙的開始嗎。
  白沫舒回到家,打開電腦,很久的時候沒有再進過書房了。自從白儒塵離開以後,她總是走到書房門口,卻不敢進去,恍惚中總是覺得,白儒塵還是坐在那裡的。
  緩步走進書房,電腦上有了一層灰塵。白沫舒用手輕輕撫了一下,手指上就沾染了一塊黑。
  她打開電腦,意外的看到落雅給她的留言。
  小白,你還好嗎,我很想你。
  小白,你很久沒上線了呢,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和你說話了。
  小白,今天我遇到一個女生,她很單純,我想和她做朋友了。
  小白,有看到我的文字了,他們說我的文字很棒。
  小白,你出事了嗎……
  ……
  落雅的留言很短,每一條都擱了很長的時間,最後一條是,小白,從不相信生活中會有如此的巧合,可是,它卻真切的出現在了我的周圍。小白,請你快點好起來。
  白沫舒眼眶紅了,她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自己不知道的人還在為自己擔心,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親愛的落雅,我很好,我也很想你。
  雖然她看不懂落雅最後一句話,但是還是被這樣的關心給溫暖了。
  沒想到,很快落雅就回復了她,小白,你好了嗎?
  白沫舒有一絲欣喜,她很快回復了一個微笑的表情過去。
  她突然有了說話的欲望,而正好落雅線上。於是她把最近很多的鬱結都全盤傾倒給她,最後她和她說起時佐的事情。
  落雅,你說,我是不是很壞,我竟然幫著時佐欺騙也茶,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落雅沒有回復,然後她的頭像就黑掉了。
  白沫舒對著顯示幕怔怔的。或許落雅是在懲罰她,她也覺得她壞透了,所以都不搭理她了。
  真的是壞透了,我真該死。也茶,我對不起你……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40:26

  第三十章   面對你來時的世界哭泣

  也茶傷透了心,她找不到桑倫,在失敗了無數次之後,她終於死心了。真是有這樣的人了,說走就走,也不管留下什麼樣子的後果。
  桑倫,你個混蛋,你和你哥哥路池一樣,都是混蛋!也茶欲哭無淚。她的心全部都交付給她了,卻又換來一場心傷。
  也茶讓閆雅給她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她需要時間去撫平。
  時佐在賓館住到寒假開始的時候才準備回到家裡。也茶和白沫舒才發現,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他竟然都是住在賓館裡。
  你真奢侈,也茶斜眼看他。
  時佐苦澀的笑笑,是的呀,奢侈吧。終於可以回家了,正好啊。
  白沫是知道裡面的貓膩的,自從那天時佐跟她說不想讓家人知道他的病情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在努力的隱藏著。
  那一天也茶和白沫舒一起去賓館接時佐回家。三個人很久沒有那樣開心的聚在一起了。也茶和時佐一如既往的相互打鬥,而白沫舒像個媽媽桑一樣在一旁給時佐退房。
  計程車過來的時候,三個人推推搡搡的坐了進去。時佐很豪邁的狼嚎出了他家的位址之後,突然被一陣陣的劇痛給刺激到彎下腰。
  白沫舒驚覺的扶助他,果斷的對司機說,去醫院!
  也茶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到了,她從沒看過時佐從此痛苦的樣子。她顫抖著手指,帶著哭腔問,小白,我徒弟是怎麼了……
  白沫舒深深的看了一眼也茶,吐出,他快不行了。
  也茶瞪大了眼睛,這都是在開什麼玩笑!時佐卻在那個時候緊緊抓住也茶的手,師傅,我是真的快不行了,還以為過寒假了,就回家陪父母過完最後一個年呢,看了老天都不給我機會了……也茶都要哭了,她大聲問,徒弟,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呀?
  時佐示意她不要說話,他努力忍住疼痛,死死的盯著也茶帶著淚水的臉龐,師傅……時佐的手伸過去,你都不知道,我多麼喜歡你……我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告訴你,你看……我都沒有機會了……我現在就告訴你了吧……
  我喜歡你,時佐努力的說。
  也茶不知道要怎麼說了,白沫舒在一旁泣不成聲。
  車子很快就到了醫院,白沫舒和也茶一起把時佐扶到大廳。醫生快點!白沫舒站在醫院,心裡又湧出一股莫名的悲傷,這個地方,永遠是個讓人悲傷的地方。
  醫生很快的給時佐做了檢查,最後無奈的搖頭。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雪,好多好多大片的雪花飛舞。也茶和白沫舒站在時佐的床頭,時佐看著白沫舒,艱難的擠出笑容,小白啊,這輩子有你這個好朋友還不錯啊,你啊,不要總是那麼堅強,偶爾也要示弱一下嘛,我……我真的希望你以後都會好好的……
  白沫舒早就聽不下去了,她使勁的說,別在說了,時佐,你要是真是好朋友的話,就給我挺著,你爸媽在路上趕來了,你給我挺著!
  時佐看著該在身上的白色杯子,他閉上眼,喃喃的說,我仿佛看到了天堂的樣子呢,沫舒,真的,我該去懺悔的……
  也茶在十幾分鐘前才從醫生口裡得知,原來時佐從小就生病了,一直到現在。她的眼淚流出來,這個該死的徒弟,從來也不說,害得自己平時還老欺負他……
  師傅……時佐睜開眼睛,他想要把也茶的臉印在腦海裡,下輩子,我遇到你的時候,就一定要讓你知道……我喜歡你……不能一直等,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等待,是這麼痛苦……我真高興我今天跟你說喜歡你,可是……可是,我卻不能……
  也茶搖頭,徒弟……
  偌大的病房,三個身影。窗外,雪花還在飄著,世界被蒙上了一層白。
  是個寂寞的季節吧,要不然,為何出現那麼多的生離死別。
  對白沫舒和也茶來說,那是最最難過的一個年。也茶還記得以前過年的時候,他們三個人還一起打雪仗,每當白沫舒用雪球砸也茶的時候,時佐總是護著她。
  也茶站在窗戶前,看去萬家燈火,她真是愚笨,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又怎麼會一直在身邊不離不棄。
  只是全部都晚了。也茶抬頭望著天空,徒弟,你在天堂,請好好的。
  還有,桑倫,如果可以,請你也好好的。
  也茶準備回學校的時候,白沫舒也在收拾行李準備去美國求學了。
  貝貝突然生病了,也茶看著它不吃東西也不喝水,焦急的不得了。時佐已經離開了,貝貝也要再離開麼。也茶找來厚厚的浴巾,抱著貝貝就直奔寵物醫院。
  幸而最後診斷只是小問題,也茶的心終於平靜下樓。貝貝被寵物醫生打點滴,它乖乖的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的主人,也茶再也忍不住了,她用手摸摸貝貝的頭,聽她嗚咽的聲音,心都要碎了。
  白沫舒接到一個電話,她沒有想到時隋妲的聲音。
  白小姐,還記得我的吧?那個該死的聲音。
  白沫舒正準備掛了電話,卻聽到裡面說,白小姐不想知道關於餘謹少的事情麼……
  手一頓,電話再度貼上耳朵,你說什麼?
  隋妲笑的十分暢快,她輕快的說,真是忘記告訴你了,你可愛的餘謹少,我可愛的弟弟,哈哈,你不知道吧。
  白沫舒忍不住了,臭女人,你到底在說什麼。
  前段時間,母親找了偵探去打探隋妲的事情,可是據說她一點都沒有留下痕跡,母親失望至極,白沫舒知道母親心裡在想什麼,先不說父親的事情和隋妲到底有沒有關係,光是這個女人的存在,就讓母親心煩的。
  電話收起來之後,白沫舒給餘謹少發了一條資訊,從此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了。
  餘謹少還在購物城給白沫舒買禮物,他準備在心愛的女孩出國之前,先把他套牢。
  只是剛剛刷完卡,拿到包裝精美的戒指的時候,卻收到這樣的一條短信。
  餘謹少猜到了,他把戒指收好,就去了馮亞的住處。
  正好是隋妲開的門,看著氣喘吁吁的餘謹少,隋妲笑了,她又很快蹙眉,看你,什麼表情呀,看到姐姐就是這樣的嗎?
  餘謹少只是問,為什麼?
  隋妲反問,什麼為什麼?
  餘謹少後悔了,他早就後悔了,自己不該走上這條路的。白儒塵待他不薄,白沫舒更是他喜歡的女孩子,可是現在,什麼都毀了。
  你是要毀了我的,餘謹少肯定的說。
  隋妲還是笑,她歪著頭,不是,我不會毀了你。我一直把你當我自己的弟弟,你不能感覺到嗎?
  弟弟,因為當是你的弟弟,所以你就告訴沫舒,所以你讓我最後什麼都沒有,不是嗎?
  隋妲有點受傷,她嘴唇微微發抖,這麼長時間以來,惟獨對你,我是最真心的,我像姐姐一樣照顧你,可是你卻說我毀了你?你和白沫舒在一起有什麼好,你能有什麼前途。
  那你就有前途?你和馮亞在一起逢場作戲,沽名釣譽,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一切,你以為你就光明了嗎。我告訴你,我不要像你一樣!
  餘謹少說完扭頭就走了。
  隋妲還呆呆的站在門邊,他竟然那麼說她,說她為了名譽不折手段……
  隋妲關上門,走到洗手間,她發現自己從來就沒有如此落寞過,餘謹少時她最信任的人,超過了任何一個,可是他對卻她說出那番話。沒錯,是她給白沫舒說出了很多事情,她只是說,餘謹少和她關係不錯而已,只是這樣,卻也惹得一個指責的罪名。
  自己到底是什麼,竟讓人這般不屑站在一起?
  門突然開了,隋妲知道是馮亞回來了,她準備出去的時候,突然穿來馮亞說話的聲音。
  “哈哈,小寶貝,你說隋妲?嗨,那種女人,怎麼比得上你呢,女主角肯定是給你的……”隋妲踩著高跟鞋,走到臥室,她的眼神裡有一抹死灰。
  馮亞掛上電話的那一刻一定不會知道,從那一刻開始,他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什麼都亂了,什麼都是不真實的。
  白沫舒的行程改了,她從母親那得知了一個消息:一個曾經拍過一則廣告據說是馮亞導演情人的女人,在馮亞的家裡用刀割斷了其頸部靜脈,導致死亡。
  母親歎氣,沒想到,這個女人……唉。
  這都是名利惹的禍吧。白沫舒去了法庭,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女人,那一刻竟讓人生出一絲同情,她還那麼年輕,臉上卻看不到一點生氣。
  法庭上,白沫舒也看到了餘謹少。他一直注視著她,可是她卻當做沒有看到一般。
  法警押著隋妲走開的時候,她突然掙脫了法警,快步走到白沫舒身邊,說了一句話之後就讓押走了。
  白沫舒還愣在原地回味著隋妲的話,我羡慕你。請好好對謹少。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40:53

  第三十一章   我用笑容埋葬過去

  隋妲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死刑。她離開的前一天,只有餘謹少去看她。
  兩個人隔著厚厚的隔音玻璃說話,聽到餘謹少叫“姐姐”的那一瞬間,隋妲淚如雨下,她窮其一生也只是落得這般田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當時到底是什麼促使自己拿起了那把水果刀。
  她只是絕望了,她背叛了所有,到最後還是一個所有的人都不在乎的野草。
  唯一有想去付出些許親情的弟弟,也把她看的那般不堪。更不要說和自己在一起道貌偉然的男人。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給予過她什麼,她是赤裸裸的來到這個世界,同樣是赤裸裸的離去。沒有了私欲。沒有了期盼。什麼都沒有了。
  “姐。”餘謹少又喊了一聲。
  隋妲看著他,隔著玻璃窗撫摸他的臉,似乎一下子記憶就回到了童年。那個時候真的好單純啊,如果弟弟還活著,應該還是和眼前的男孩一般大了。他們會生活在一起,相依為命。說不定,她會為了供他上學而找一個踏實的工作,一輩子在所謂的碌碌無為卻也充實的過去。
  如果,如果,這個世界最不待見的兩個字就是如果了。
  她張口,卻不知道如何把自己內心的憂傷吐露出來。罷了,既是要永遠離去的人,還有什麼要多說的呢。她放下電話,略帶留戀的最後看了一眼餘謹少,於是頭也不回的轉身走開。
  餘謹少亦是沒有挽留,他不是沒有後悔的。那一天,是他跑去沖她喊出了那番話,誰知道才回到公寓不久,就得知那樣讓人驚愕的消息。
  他從來不知道隋妲會是這樣的人,他一直把她看成一個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折手段的女人,可是他不知道,是真的會有一些事,讓人絕望到再也不想留戀這個紅塵。
  那是隋妲的選擇,他無法再去改變什麼。
  謝謝你隋姐,請你,好好的。他最後看著早已空空的走廊說了這樣一句話。
  餘謹少剛剛離開不久。獄警對那個縮在牆角,收手抱著膝蓋的頹廢女人喊道,那個隋妲,有人看你。還真是……都要死的人了,何必呢,唉。
  獄警的聲音縈繞在隋妲的耳邊,她當做是耳旁風。這個時候,誰再諷刺她,也都沒有用了,說的對,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呢。
  她不知道還有誰會來看她。只是短短的兩天而已,她的頭髮就像野草一樣的瘋長,額前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
  走廊的一陣穿堂風而過,待到風吹起她的遮住眼睛的頭髮時,就再也挪不動腳步了。
  路池……她回過神的時候,不敢再看他。
  足足對視了一分鐘後,她還是沒能鼓起勇氣走上前。最後還是轉身離開。
  路池看著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好久好久。這是他最初喜歡的女孩子,他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步走向沒落,卻無從下手幫助她。
  路池沒能看到隋妲眼裡的淚水,她發誓,如果有來生,真的有來生,她願意做回那個最最單純的自己。
  春天了,這個萬物復蘇的季節。
  桑倫走在美國一所大學的校園了,這裡的空氣很好。於他來說,這裡的氣氛讓他渾身的細胞都充滿了藝術氣息。
  這是他熟悉的國度,他的童年一大半都是在這裡度過的。原本就挺拔的身材,再加超凡的氣質,讓過往的不同膚色不同面孔的女生紛紛對他竊竊私語。
  校園真是個創造美好童話最原始的地方。
  桑倫?桑倫站定,下一秒肩頭就被一個巴掌狠狠拍下去。
  桑倫微微蹙眉,這個女的還是一樣的粗魯!白沫舒笑嘻嘻的把四面八方投過來的妒忌眼神一一吃定,還不忘囂張的勾上桑輪的肩。
  幾天前他們在這所大學不期而遇的時候,早就把全部的驚喜都化作了大快朵頤的動力,兩個人在附近的餐館點了一大堆的好吃的,一起風風火火的把一些金髮碧眼的孩子們給嚇著了。
  白沫舒說,這是猿糞。
  桑倫笑而不語。
  唉,你不知道,我以前認識也茶的時候啊,也是這樣和她解釋的,哈哈。白沫舒剛剛說完,就自覺不妥。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桑倫卻沒有預料中的反應,他只是淡淡的說,噢……
  男孩子大概都是這樣的吧,做起任何事情來,都比女生來的決絕。當然也有例外,比如餘謹少。她記得自己出發的前一晚,那個白淨的男生在她家樓下站了整整一個晚上。她執意沒有去開門,早早的窩在床上,可是,註定是個不眠的夜晚。
  午夜時分,她悄悄起身,看到那個身影還執著的杵在那裡的時候,她承認,自己的心早就柔軟一片了。
  這個時候母親敲門進來,她語重心長的看著赤腳站在窗前的女兒。沫舒,有些東西是不該錯過的。
  沫舒看著母親,月光下,那張臉仍舊是光華照人。母親其實還不老,只是可惜,父親早早的去了,留下一個不知要枯寂多久的心靈。
  她把母親推走,繼續在床上沉思。良久,在無法坐定。自己到底是在計較什麼呢,隋妲死了,到底還有什麼樣的恩怨。她躊躇的站起來,輕手輕腳的出門,男生眼睛立刻亮堂起來,沫舒,我就知道你會見我的。
  白沫舒咳嗽了一聲,很快就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把她圈在裡面。
  沫舒,我可以等你的,真的。
  白沫舒任由自己被擁著,她把頭埋入那個溫暖的胸膛,努力的積聚那些暖暖的香。如果可以,在異國他鄉,還是可以感受到的。
  她點頭,等我吧。
  有些誓言,就是那麼簡單,一個簡單的等,就可以讓人放下心底所有的浮華。耐心的等待,等待所有的花兒都開,最後發芽,結果。
  白沫舒和桑倫說,有些東西不能錯過的。
  她不知道桑倫會不會明白,可是她知道,他該是屬於誰的,可前提是,他是否還是那麼執拗。
  白沫舒搶過桑倫的電話,她輸入也茶的號碼。最後堅定的說,你不打,你會永遠後悔的。
  桑倫當著白沫舒的面刪掉了那些數字,他說,有什麼好打的呢。
  白沫舒驚訝的看著他的舉動,他們是有過愛情的吧,可是……
  可是,她說,好吧。
  上天作證,她有多想告訴他,時佐的事情……可是,時佐彌留時刻那個令人揪心的眼神像一把利劍,卡在她的喉嚨那裡,她無法做聲。
  原諒我吧……
  桑倫回到住所,助理說以後的課程應該會更滿一點。桑倫不置可否。
  他翻看手機,不時輸入那十三個數位,又刪除。白沫舒給他號碼的時候,他就刪掉了,不是因為真的不在乎,而是,那十三個數字,太熟悉,以至於,想忘都忘不了。
  正在躊躇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桑倫看了一眼,手機就掉地上了。
  那數字……
  手機鍥而不捨。
  他把頭埋在抱枕裡,可是還是掩蓋不了鈴聲。
  第三次音樂想起來的時候,桑倫定下心,他說,喂。
  是我。那頭的女聲此刻聽起來格外的冷冽。
  桑倫的心咯噔一下,極力撫平自己的語氣,我知道。
  為什麼不找我?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走?為什麼這麼不服責任?如果不是小白告訴我你的聯繫方式,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見我?
  她一連串的質問,打到了桑倫,也打倒了她的自尊。她始終不像白沫舒那般堅強,第二為什麼結束她的聲音變哽咽起來。
  桑倫多想此時她就在自己的眼前,他想說,不要哭,親愛的不要哭。可是話一出口卻變成,時佐不是對你挺好的麼。
  隔著一個半球,也茶就被這沒頭沒腦的肯定句給定住了,她終於明白,原來這個人,真的是想忘記自己了,可是在此之前,他還知道為她找一個後備。
  於是,她長長的舒了口氣,是啊,他很好……
  桑倫的心一直下沉下沉,到最後,他竟然不知道兩個人已經沉默了那樣長的時間。他率先掛斷的,理由很簡單,那你找他去吧,我還有點忙。
  也茶徹底的失望了,桑倫的那句“你找他去吧”無非像是在說,那你去死吧。
  徒弟徒弟,他要我去找你呢……
  也茶的笑容格外的淒美,她不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殉情的故事,可是那對她來說,始終是個傳說。
  桑倫,既然你不愛了,那我就不強求。
  閆雅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也茶傷心拒絕的臉。她快步走上去,這個丫頭其實真的挺傻的。
  她拿出一顆巧克力給也茶,像是哄小孩子一樣,親愛的,你聽我說,桑倫,他會一直是你的,你不要放棄知道嗎?
  也茶看著閆雅,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閆雅一時語塞,她支支吾吾的了一會才說,唉喲,怎麼說我也是個女的呀,女人的第六感比較強好不好。
  也茶看著她拍著發育不成熟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說出那樣的話,有點好笑,卻又笑不出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41:13

  第三十二章   起點就是終點的苦痛

  也茶回學校的前一天的時候,去花店買了一大束花,然後步行去了時佐長眠的墓地。
  她在那裡待了很久,敘敘的說了好多話,從認識時佐的時候開始,到結束。她說他們一起打的遊戲,說他們一起吃過的冰淇淋,一起罵過的老師,以及所有所有的回憶。
  她執意的覺得時佐是能夠聽到她說的話。
  親愛的徒弟,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打遊戲了,因為你不在,那個遊戲換作是誰陪,都打不出來以前我們的感情了。而你,再也沒有我欺負了。
  親愛的徒弟,我想你了……
  最後,也茶一個人拎著行李,去了學校。第一次發現,因為少了時佐,心裡也會空缺一片。
  是閆雅去接的也茶,她幫也茶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
  那一年,天地不曾改變,而所有的人,都悄然長大了。
  即將大二的時候,也茶去了一家古玩店打工,那是一條古玩街,有古色古香的氣息,是也茶喜歡的感覺。
  收到過白沫舒從國外郵遞來的包裹,裡面有她在校園裡的照片,素潔的臉龐,清晰的眉眼,還有眉宇間始終都有的一抹堅強。
  真的好快哦,時間可以這樣一晃而過。也茶摸著店裡的小型工藝品,感受圓潤的手感。她不禁讚歎中國人真是個充滿智慧的民族。
  這些東西都是可以被賦予生命的。只要你深切的愛著某種東西,它在你的眼裡,都是有生命的。也茶聽完這句話,才轉過身。
  閆雅俏麗的站在那裡,也茶宛然一笑,這個在大學裡一直陪著自己的女生,不知什麼時候也變得美麗起來。
  也茶看著閆雅似乎是特意裝扮的臉龐,笑問,怎麼了,今天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的,還說這麼文縐縐的話?
  閆雅神秘一笑,並不急著回答,只是問,什麼時候下班,要請你吃東西呢。
  閆雅耐心的坐在店裡的一角,等也茶下班。
  中間有外國的客人過來和也茶搭訕,他們問她一些關於雕漆的知識,而也茶用漂亮的英文說的很棒,使得老外們一個勁的沖她豎大拇指。甚至有一個老外拿起相機對她拍照。
  閆雅笑看,也茶其實是個伶俐的女孩子,她知道她經歷一些什麼,雖然她從不曾說起。可是,她都知道。
  下班了之後,閆雅買了兩大杯的冰淇淋,兩個人就像小孩子一樣,一邊走一邊吃著。
  閆雅還在醞釀著要怎麼和也茶說出自己的心事。才剛剛走進學校門口,就發現許多同學熙熙攘攘的往大禮堂奔去。
  也茶和閆雅啃著冰淇淋面面相覷。閆雅利索的拉住一旁準備往前奔的同學打聽,那個女生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閆雅,聽啦,你都不知道今天有個超級帥哥要來咱學校開小型演唱會?
  也茶繼續啃著冰淇淋,閆雅看了一眼也茶,繼續問,哪個藝人啊?
  “桑倫啊,他之前在網路上唱的歌火的不得了哎,好不容易回國了,第一站就來我們學校了。”女生臉上充斥著興奮的潮紅色,“真的好期待噢。”
  閆雅沖也茶喊,喂,你真的不去啊?
  也茶揉著裙擺上的冰淇淋污漬,點頭。
  閆雅撇嘴,然後獨自一個人去了大禮堂。
  好不容易擠了進去,閆雅被人群擠來擠去的。
  這麼高的人氣?真假的……閆雅不禁嘀咕。她不是也茶,那丫頭自從回學校之後就不再碰電腦了,有好幾次她想對她說,有個人在唱歌很好聽,他唱他們的故事,是他和也茶的故事,可是也茶卻總是把自己弄的很忙碌。
  閆雅沒有想到桑倫會第一站就來學校裡。看來,她對也茶也是感情的,不是嗎?
  閆雅想起今天和她說的話,下定決心,一定要在走之前,給在這所大學裡最好的朋友最一件漂亮的事情。
  她這樣想著,就不管不顧的往前沖,她一個勁的對臺上的人揮手。
  那個站在臺上低眉淺唱的男生,根本就沒有看到她,倒是耳朵上的耳釘把她的眼睛晃的生疼。
  桑倫——閆雅就算用手做喇叭喊也是沒用的了。
  她左顧右盼了一會,視線落在禮堂一角的大喇叭上,真是個大喇叭啊,她興奮的從人群中擠過去,勾住了那個喇叭。
  氣定神閑,準備好肺活量,她把喇叭瞄準臺上星光四溢的男生,用力的喊道,桑倫,我在這裡!
  這一喊,不止桑倫,所有的人都成功的把視線轉移到了一個女生身上。
  閆雅也顧不得害羞,她繼續吼,我說你給我過來呀。
  台下亂了,這個女的是誰?
  突然有人高呼,喂,你是桑倫的緋聞女友嗎?
  桑倫的聲音最先是出現在網路上的,直到一個月前,他本人現身參演的MV才被歌迷大呼,帥到極致。
  只是,大家對他還是比較陌生的,據說他一直在國外秘密訓練,只是最近才剛剛回國。也據說他是大名鼎鼎的GSL公司培養的年度新人。
  一切都是傳說,只是他吸引的眼光足夠讓眾多報紙對他津津樂道了。
  “緋聞女友”四個字出現後,所有的人都譁然了,怪不得要來這所學校開演唱會呢,原來是自己的女朋友在這裡。
  這樣一想,就有鎂光燈對準了閆雅,閆雅莫名其妙的成了焦點,她有點慌張,事情怎麼搞成這樣子了?
  慌不擇路的時候,她扭頭就找出口,可是人越來越多,她找不著方向了,大家似乎是為了看好戲,都一個勁的把她往臺上推。
  桑輪的助手在臺上把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人搭理她。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桑倫突然拿起麥克風,他凜冽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到眾人耳中,大家請安靜一下……
  人群又靜了下來,桑倫的視線掃視過一大群人,他有點心痛,沒有一個他熟悉的身影在裡面。
  所有的人都看著他,看他要說出什麼樣的話來,可是桑倫還是在尋找,那個記憶中一如既往的純真臉龐。沒有……沒有,他找不到……
  “沒錯,那個女生,她,就是我們桑倫的女朋友。”
  一語既出,大家都被像被施了魔咒。真是沒想到啊,桑倫這個留洋偶像,居然還是個癡情男兒?
  桑倫看著台下人群的竊竊私語,還有上一秒奪過自己麥克風的助手。
  他有點憤怒,搞什麼,他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女朋友!
  助手示意他冷靜,繼續對著麥克風道,大家請安靜,我們桑倫,是剛剛從美國參加培訓回來的歌手,不管是外形,還是職業素養,都是一流的。關於他的感情,大家也看出來了,不遠萬里回國,第一場演唱會就在這所學校,目的就是給他的女友一個驚喜!
  哇……台下有女生捂著嘴巴,這也太浪漫了吧,在這個物質欲氾濫的社會,沒想到還有如此純真的愛情。女孩子們看桑倫的眼神就又多了一抹柔情。
  純情的男生都是吃香的。
  那個女生,請你上來。助手的喇叭對著台下早已經石化想逃又拔不動腿的閆雅。
  這個……這個……亂了。
  閆雅自己都還沒動呢,就有人推搡著把她擠上了台邊。
  對上桑倫冷寂的眼神,閆雅有點衝動想要揍他一拳,搞什麼,一年前,還對自己說,感謝自己在學校照顧也茶之類的話,這會又在亂說什麼東西。
  照顧了也茶也不至於以身相許吧?
  可是桑倫沒有去意會她的心思,只是任憑助手把她推到自己身邊,接受台下眾多人的祝福。
  真是亂套了,桑倫戴上墨鏡,他實在不想自己鄙視的眼神那麼清晰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這幫人都是白癡吧,這麼容易就可以被忽悠。
  閆雅一直想和桑倫說什麼,反正不管怎麼樣,總算是站到他旁邊來了,那麼,也好說話了吧,她湊過去,喂,那個也茶……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助手突然往這邊推了一把,閆雅理所當然的就跌進了桑倫懷裡。
  而這一幕,正好被也茶從禮堂外看的仔細。
  她終究是沒能忍住,還是悄悄的來了,她對自己發誓說,就只看一眼的。可是,這一眼看的就是那麼巧,她就看到,閆雅和桑倫擁在一起。
  難怪閆雅總是和自己說起桑倫,總是說他多麼多麼的好,難怪桑倫一言不發的就走開,她想起了,他離開之前,就正好來學校和閆雅見過一次面。
  是這樣嗎,也茶不想相信,那是她在大學裡最好的朋友啊,,可是,台下的人似乎是為了驗證什麼,大家善意的大呼,親一個,親一個……
  也茶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扭頭離開。
  閆雅掙扎著從桑倫懷裡跳出來,今天都是瘋了吧。她不管了,拉過桑倫急切的說,我要告訴你的是,也茶還在等你,她喜歡你呀。
  她能感覺到桑倫是有反應的,雖然她看不到他的眼神,可是聽到也茶的名字的那一刻,她真切的感受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41:37

  第三十三章   和會記得我的人說再見

  也茶踉蹌的回到宿舍,一年後,他還是回來了,只是沒有想到一回來就給她擺了這麼大一個譜。
  還有閆雅……她今天打扮的那麼水靈,原來是……
  也茶的思維全都亂了,一直都想把他埋藏在心裡的,可是,他就那麼倏忽的一下子出現了,讓自己來不及招架。
  宿舍是不想回去的,萬一遇到閆雅,一定會很尷尬的吧。
  也茶一個人兜兜轉轉,突然有點委屈的想哭,她怎麼突然就變得如此不堪呢,竟然連個出去都沒有。
  校園裡很熱鬧,遠處的球場有男生在那裡肆意揮灑汗水,還有幾個膽大的男生沖也茶吹口哨,擠眉弄眼的樣子讓也茶好似回到了高中時代。那個時候,學校裡的男生也喜歡這樣,看到漂亮的女孩子,總是吹著響亮的口哨。
  回憶就像個說書的人,回憶讓人神傷。有時候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就沒有那麼輕易的關上了。比如那個時候有個可惡的男生總喜歡和她抬杠,比如那個時候有個男生霸道的拽她上自己的摩托車,比如那個時候有個男生給她搗鼓髮型……
  存活在記憶力的人,總是會一個個走開的,白沫舒去了美國,時佐走了,就連桑倫,也……也茶閉上眼,任憑睫毛顫抖。
  此時的操場上,響起了音樂聲音,聲音低沉而溫柔,也茶愣了許久。音樂聲越來越熟悉的時候,也茶呼啦就落下了眼淚,那個時候,桑倫開著摩托車,給坐在後座的她說,“我唱首歌給你聽吧”……
  校園裡的女孩子們都瘋狂了一般,一些沒有去到禮堂的也被那華麗的聲線給吸引了,紛紛尖叫,好好聽啊,這是誰唱的呀……
  曾幾何時,他從一個令她鄙視的造型師變成如此炙手可熱的偶像,也茶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中,兩個人的距離早就漸行漸遠了。
  如果說,還有後悔的話,那就是也茶恨當時沒能親口對他說一聲,我喜歡你。
  她不是個聰明的孩子,只是覺得,有些話不用說出口,對方都可以感覺得到。以為兩個人在一起了,那麼就永遠固定著了。
  可是,不是這樣的,一些沒能說出口的話,或者就成了日後讓自己惆悵的源頭。
  沒有機會了吧,可是桑倫,我真的好討厭現在的自己,討厭為什麼到現在還是無法忘記……
  此時,閆雅一臉驚慌的看著站在她面前表情嚴肅的經紀人。
  “桑倫是新人,不能一出道就有爛緋聞,你明白嗎?”
  閆雅點頭,這個道理她知道啊,可是,所謂的爛緋聞指的是?
  房車裡,桑倫仿佛像是沒有聽到兩個人聒噪的聲音,而是出神的看著窗戶外。
  也茶,我怎麼都沒有看到你……
  我很沒用吧,明知道此時你的身邊有另外一個人了,我還是這樣回來了。
  一切都只是為了……能再看你一眼。
  喂!閆雅不顧形象的靠近桑倫,桑倫本能的往旁邊靠了一下,視線才聚集到她臉上,剛剛經紀人說的什麼,說出那樣的話只是個不得已的下策,他都已經無所謂了,反正該看的人沒有看到,她也不屑來,還有什麼好所謂的。
  閆雅很白癡的伸出五指在他面前甩啊甩,桑倫不耐煩的拍掉她的手,這個女生以前看還挺文靜的,怎麼一下子變得這樣……讓人不待見呢。
  女生都是善變的。他篤定的下結論。
  閆雅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邊,她才充經紀人不滿的抱怨,幹嘛把我拖到車上來啊,我還有事情要和也茶說呢,你看這會都幾點了……
  說完,準備開門跳下去,經紀人急忙囑咐,記得我剛剛和你說過的話,別隨便給人爆出了桑倫的隱私或者別的什麼,你現在可能成了名人了……
  閆雅聽不下去了,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經紀人,一字一句的說,我是不是名人,從來都不靠沾誰的光。
  經紀人咽了咽口水,沒有回應。
  閆雅挺直了腰杆一步一步往前走,開什麼玩笑,名人?這年頭,什麼樣子的都可以做名人。
  她不屑!
  到了宿舍才發現空空的,也茶的床鋪整整齊齊,沒有回來過的痕跡。閆雅坐到電腦前,翻看著郵件,順便等也茶回來。
  一直到閆雅對著電腦的眼睛都酸澀了,還沒有看到也茶的身影,她有點著急了,正準備出去尋的時候,門開了,也茶帶著疲憊的神情走進來,並沒有搭理閆雅。
  閆雅主動走上去,親愛的,我有好消息要和你說噢。
  也茶眼也沒抬,只說,我困了,明天再說吧。
  ……閆雅只好作罷。
  第二天一起,閆雅起床的時候早就沒了也茶的影子。閆雅訕訕的想,怎麼突然就變得忙碌了呢。
  宿舍的門被敲得震天響,閆雅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去開門,結果就被一群極其聒噪的女生給頂了回來。
  喂,你是桑倫的女朋友?
  聽說,你們小時候就認識?
  那個你有沒有他的簽名照片?
  哎呦,長得也不怎麼樣嘛,哪裡配得上人家桑倫。
  ……
  閆雅瘋了。
  她叫苦不迭的想,這應該是也茶來承受的,怎麼突然就變得自己了,真是受罪。她捂著耳朵,任憑那群人在一旁嘰嘰喳喳,想著經紀人的囑咐,她也只好做個啞巴了。
  一直到那幫人鬧騰完了,閆雅也虛脫的從桌子旁邊站起來。
  這真不是該待的地方,閆雅把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來,從枕頭底下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修學書,往校長辦公室走去。
  她是該離開了。畢竟,那個機會,她等的太久。
  既然等不到也茶,那就不等了吧,畢竟,有時候道別總是個折磨人的事兒。閆雅想的很開,如果有機會,總是會再見的。
  從校長室出來,她回到宿舍開始趴在桌子上給也茶寫信,她寫的很認真,一筆一劃,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糅合在筆下。
  窗外的陽光很好,北方的氣候乾燥,難得有如此溫柔的陽光。閆雅微微太陽,任憑陽光灑了一臉。
  親愛的也茶,我最好的朋友,你的出現,真是個意外啊,可是,我還是那麼喜歡你。就像,喜歡小白一樣的喜歡你。
  你們是我見過最最獨特的女孩子,所有女生應有的優點,都可以在你們身上找到,那些隱忍,堅強,還有不屈都深深的影響了我。
  認識你們,真是奇妙啊,從來不相信世界上還有如此乾淨的愛,可是,現在卻體會到了。
  之余小白,有機會請轉告她,落雅希望她一切都好。
  之餘你,也茶,請好好愛,好好幸福。
  再見,我的朋友們。
  也茶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在宿舍門口徘徊,想著要以怎樣的面容再面對閆雅,其實,她已經想好了,閆雅是自己的好朋友,就算真的是和桑輪在一起的,她也並沒有錯啊,自己應該瀟灑的去給她祝福的,不是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茶才推門進去。
  意外的發現,閆雅的床鋪竟然被收拾好,桌子上屬於她的物品也都沒有了。也茶沖進衛生間,只剩下閆雅的牙刷在那裡。那只牙刷好孤單的樣子,它的模樣和之前因為被自己碰掉地上,結果被閆雅丟在垃圾桶裡的一模一樣。
  也茶躺在床上,被子旁邊有已經被閱讀過的信。原來閆雅是這樣了不起的人。為了夢想,一直在努力著。
  也茶難過的想,大家,一個一個,都這樣的離開,真的好讓她受不了。
  也茶給白沫舒打長途,通了之後卻被掛斷。三十秒後,白沫舒重新打給她,她在電話裡財大氣粗的說,死丫頭,不好好學習,還打國際長途。
  聽到她的聲音,也茶的心一下子柔軟起來。小白還是那樣,一個勁的為她著想。
  她們第一次在電話裡這樣討論一個人,也茶說,小白,你說閆雅會去哪裡呢。
  會去西藏,或是更遠的地方。白沫舒說著,想起第一次在網路上認識的女生,她寫不被人很多喜歡的文字,她一直在網路的那端安慰一個受傷的女生,給她安慰,給她力量,她說,她叫落雅。
  白沫舒最後又笑了,她用輕鬆的口氣和也茶說,其實挺好的呀,終於有人慧眼識千里馬了,咱們的落雅,總算是遇到伯樂了。但願有一天,有更多的人喜歡她的文字。
  也茶也笑,是啊是啊。
  不管是閆雅,還是落雅,請你都好好的。
  執著的孩子,總是被眷顧的。但願每一個有夢的孩子,都努力去爭取,不放棄,不驕傲,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閆雅行走在乾淨的小道上,這個地方雖偏僻,可是有她最親的親人,有她喜歡的空氣,她終究是要紮根在此,然後一點一點的,朝著目標前進。有淡淡的花粉味傳來,那些點綴在草地上的顏色,讓那個閆雅的笑容一派純淨。她看著遠處的天空默默的想,那些曾經遇見過的人們,你們都會記得我吧。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1-23 01:42:00

  第三十四章   流浪去世界的一角

  一隻鋼筆在桑倫的手指上靈活的被轉來轉去。閆雅說的話在他腦海裡翻來覆去。
  桑倫,無論如何,對於自己喜歡的人,請不要輕易的放棄。如果是真的喜歡,就該有最起碼的信任,你相信她是愛你的,就不會騙你,不是嗎?
  她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他,可是被追問的時候,卻只是笑而不語。
  想起當初出國之前的那晚,時佐紅著眼睛說的那番話,讓他還是記憶猶新。他那麼喜歡也茶,可是還是被告知自己是被騙了。
  孩子……桑倫猛然驚悚了一下,如果時佐說的是真的,那麼,也茶懷的孩子……
  他堅持了一年沒有和她聯繫,也把自己最深的思念藏在心底。如今真正的去打開思想的閘門時,卻發現有許多他不想去詳細知道卻又不得不去知道的問題。
  最最重要的,他想知道,也茶過的好不好。
  閆雅說的或許是對的,如果愛一個人,就應該有最起碼的信任。
  可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桑倫從手機上找到也茶的號碼,也茶的號碼上存著“專屬的”,是的,如果喜歡一個人,就總是喜歡她是專屬於自己一個人的。
  手機通了,桑倫又很快的掛斷,想了很久才發了一條資訊過去,如果有時間,請出來見個面吧。
  他不知道也茶會不會拒絕他,可是,他只想再做最後一次的掙扎,如果她很好,那麼,從此以後他都不再出現在她的面前,而這次的校園演唱會就只當是他們之間最後的告別吧。
  見面的地點,是他們最初坐下來聊天的那個街角。
  當也茶亭亭玉立的站在桑倫面前的時候,他用了好大的努力才控制住去一把抱住她的衝動。而也茶,對他也像是個老朋友一樣,笑的雲淡風輕。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再難熬的一年,也這樣過去了。
  桑倫的聲音都卡在喉嚨裡,良久才傻傻的問,那個,時佐對你,還好吧?
  也茶驚愕,隨即紅了眼圈。他的問題無疑是個莫大的打擊。
  是不是說,他早就知道時佐喜歡自己,所以就離開的?
  他何時變得如此偉大?
  見也茶不說話,桑倫還以為是自己讓她不高興了,只好擺擺手,我只是隨便問問,他應該對你很好的。
  他死了。也茶看著桑倫漂亮的眼睛,憂傷的說。是癌症。
  桑倫張張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兩個人坐在街角處,看著馬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一如當初那個陽光溫暖的下午,兩個人坐在一起溫溫若暖的說起各自的故事一般。
  可是,這一次,氣氛卻沒有那麼美好,總是有一股淡淡的悲傷籠罩在他們周圍。
  成功的經歷就像一個天平,當它頹然的倒向一邊的時候,到底該用怎樣的聲音去撫慰。
  那個可以為自己歌唱的少年,總是會消失在風裡。
  其實,在來之前,也茶就告訴自己,去告訴他吧,告訴他自己還愛著他,如果可以,再給兩人一次機會。
  她第一次想去勇敢的說出自己的心聲。
  可是,桑倫對時佐的事情,讓她知道了,原來一些故事被蒙在鼓裡之後,註定是會伴著沙子沉到海底的。
  那些戀戀不捨的往事,在經歷一些波折之後,並不是像電視裡那樣,還是一心一意,都是會變的。
  桑倫握住也茶的手,他覺得自己像個懦弱的文人,不敢去愛。他恨這樣的自己,讓他錯失了一年的時光。無論是不是再回頭,都不會再有最初的感覺了。
  天漸漸暗了下午,有琥珀色的夕陽。在行人裡眼裡,也茶和桑倫像一對感情和睦的情侶,手牽手走在街道上,在誰看來,都是最美的一副景象。
  而只有也茶自己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或許就變成了路人甲,或者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無論是哪一種,也茶希望,至此,他們所經歷的感情,就劃上一個雖不完美卻也標準的句號吧。
  桑倫回到住處,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那張大床上。
  所有的愛戀,至此劇終。
  白沫舒回國的那天,正好是桑倫正式出道以來舉辦的第五場個人演唱會。也茶的工作很忙,所以沒有去接她,好在白沫舒說,餘謹少早就等在機場了,所以等自己收拾好了之後再去找她敘舊。
  好朋友就是如此了,不拘小節。也茶劃著精緻妝容的臉上有一絲溫暖的笑意,她把檔打開,簽上自己的名字交給助手,說道,今天辛苦了,我有私事,幫我在酒樓訂一桌吧。
  晚上八點,白沫舒準時的出現在了包廂裡。
  兩個人鬧騰了好一會,也茶才問,對了,那個餘謹少呢?
  白沫舒笑的眼角彎彎,沒來呢,咱姐倆的聚會,不要他來。
  想到餘謹少之前一直死纏著自己撒嬌要一起來的樣子,白沫舒的笑意更濃了。也茶一眼就洞察了,她調侃,一定費了不少勁才把人家甩掉吧。
  白沫舒晃蕩了一下手指,一枚熠熠發亮的戒指安靜的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也茶愣一下,這麼快?
  白沫舒點頭,他等我太久了,那種感覺,你是明白的吧。
  也茶的心忽悠的微微疼了一下,隨即真誠的祝福自己的好友,真的是很不容易呢,他是個好人,小白,你真幸福,我好羡慕你。
  我好羡慕你。白沫舒那一下子眼淚就想掉下來了,還記得很多年前,白沫舒總是在心底悄悄說,也茶,我真羡慕你。沒想到,時光紛飛,終有一天,自己曾經最最羡慕的人,卻坐在自己眼前說,她羡慕自己……
  白沫舒輕輕撫著手指上的戒指,想起餘謹少溫柔的側臉。
  也茶,我在計程車上看到了很多桑倫的海報噢,你們……
  還沒說完,也茶就打斷她,不是告訴你了嗎,早在他出國之前,我們就斷了。
  白沫舒忍無可忍了,她站起來,激動的拉住也茶的手,也茶,我錯了,你知道嗎,桑倫他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離開的,他以為時佐……
  壓抑在心底許久的話,終於全部說了出來。
  白沫舒做好了讓也茶責備一頓的準備,畢竟都是自己太過於自私了吧,她提前回國也是希望好好的把事情說清楚,並不希望原本在一起的兩個人,最後不得不向左走向右走。
  也茶笑了,她說,我知道了,我什麼都知道的。從閆雅走的那天開始,我就什麼都知道了,親愛的小白,什麼都不重要了,現在也很好,不是嗎。
  如今的桑倫早已經是國內炙手可熱的偶像明星,有那麼多人喜歡他,她知道。會有很多人愛他,所以她就放心了。
  而那些過於年輕歲月裡的感情,終究是一天天蒼白了。也茶小心的風乾了那些記憶,用一場漫長的時間去慢慢醞釀,直到最後,所有的故事都沉澱在了心底,他們就變成了一張永遠都純白的紀念卡。
  那些愛過的人,不論在哪,有多遠,都是最值得銘記的。
  也茶站在樓頂,俯瞰腳下的土地,她的長髮在風裡飛舞,只需要一點點的時間,她就蛻變成了一隻成熟的蝴蝶。
  去流浪吧,有一個聲音輕輕的說,也茶總是在無數個午夜夢回,那個字眼總是出現在眼前。她想起閆雅,她應該生活的很好吧。也茶偶爾會收到她從不同的小鎮發來的照片,那些純樸的小鎮景象,是也茶曾經憧憬過的。
  2009年的鐘聲敲響了,也茶站在大樓的頂端,清楚的感受人群中的熱鬧與喜慶。那些沖到空中又隨即掉落的煙花,真美。
  可是,最終,它們還是散落一地,被風吹的不知去向。
  也茶在日記本的最後一頁寫,我錯過了很多美麗的風景,可是,我不後悔,我會用漫長的一生,去回味,那些我們曾經擁有過的美好。
  總有一些到不了遠方,那麼,就一起流浪去吧。去世界的一角,總是會有懂你的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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