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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肆溪守池]我是仙界來的貓[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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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0:47
標題:
[肆溪守池]我是仙界來的貓[全文完]
我是仙界來的貓
作者:肆溪守池
很久以前,仙界大亂,各方風起雲湧,終於,爆發了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第一章 貓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現實時,我的夢醒了。我慢慢的睜開左眼,觀察這個我無比熟悉的世界,我的小窩~長春路逢春社區號樓房的小臥室。然後,我迅速的睜開右眼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蹦了起來。
我的家呢!我的小房子呢!我的玩具!我奶瓶!我的功夫熊貓呢!靠!怎麼成這個樣子呢!
這個樣子是什麼樣子呢?諸位看官莫急,且聽小人細細到來。
草木蔥郁的大森林從山的那頭一直延伸到水的這岸。小溪叮叮咚咚的流過或高或低的樹林或密或稀的草叢。陽光稀稀拉拉的灑下來,照亮了萬物,借著這道光,我看清了所有。當然也看清了自己是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大森林裡了。然後又很自然的將眼光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了,然後,我就又跳起來了,比上次都高,高很多!因為我發現了一件擱您身上您也會跳八丈高並且驚聲尖叫的事。
我竟然變成了一隻貓!是的,我變成了一隻毛色混亂並且分佈的亂七八糟的,骨瘦嶙峋的,小的,髒的,醜的還餓的渴的暈的累的山野小花貓!
雖然鄙人心裡一千萬億個不願意接受,但這已經是事實了,一個誰也不能改變的事實了。我真的好無奈好無奈啊。您看我無奈的耳朵都搭拉到腮幫了。但無奈又能怎樣呢?於是我很無奈的接受了這很無奈的事實。並且學會了用人的眼光看待貓或者獸的世界。然後我決定寫日記,記下我作為貓的這段日子,因為我決定做一隻不平凡的貓,雖然我本身就很不平凡了,我可能是史上第一隻由人變成的貓!
貓曆老鼠年七窩仔九顆屎天氣還算好吧
今天我看到了件事,一件殘忍的事,一件很非常特別相當沒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殘忍的事,隔壁山頭的野狗居然把對岸草窩裡的小兔給吃了,當著我的面給吃了,當著我的面把小白兔給一口一口的吃了,當著饑腸漉漉的我一口一口得意的誇張的的吃了都不分我一塊肉!哼!下次我捉到老鼠我一定不會像你這樣,我一定會分你,把全部老鼠屎分給你,然後從你的耳朵裡鼻孔裡嘴巴裡一顆一顆的塞進去,然後讓它們消化作狗大便,再讓你一口一口的吃進去,邊吃還得大聲的說好吃好吃,還得笑,大聲笑,必須大聲笑!哼哼……
貓曆老鼠年七窩仔二十六顆屎今天天氣好晴朗
其實,我真的是一個好人,不,好貓。
今天,我抓了一隻老鼠,不,下次一定用鉛筆寫,擦不掉多浪費,我可熱衷於環保事業呢,比如我只要來得及就從不在窩邊十米,按貓的單位計算就是四十貓步內拉屎,只會到四十一貓步處的小河溝里拉,貓糞可大補,還真便宜了那幫子臭魚,它們還時不時罵我,哼下次不拉給它們了!哼哼……
對不起說遠了,今天,我非常熱情友好的盛情的邀請了一位可愛的白白胖胖的還算可口的小老鼠來我家作客。我非常耐心的陪它玩耍了半個小時,最後它都沒勁兒了我才停下。唉,這年頭向我這麼好的貓真的太少了,可那小東西居然不領我的情,要不是我有點能耐還真就請不動你了。
哎……又說遠了,小老鼠玩累了,怎麼辦呢?我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它,就像母親撫慰自己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親愛的小寶貝入睡一樣,等它深深的沉溺于甜美的夢鄉的時候,最快的速度最少的痛苦將它送入了我的小肚皮裡。這麼可愛的小老鼠我要永久珍藏永久保護,保護它不受別的貓的傷害!
唉,真是的,這年頭,像我這麼好的貓真是太少了,太少了。在這個世風日下,一代不如一代的時代我居然都還保持著這麼高尚這麼純潔的貓格真是太不容易了!可為什麼森林報社就不報導報導我呢?下次路過報社門口,一定要拉大大的一泡屎給它們!哼哼……
貓曆老鼠年七窩仔二……二……百七十六點八五四顆屎天氣什麼來著,不好意思睡過頭了
貓曆真TM難記,為了這破日期,老子問了N只貓,居然沒一個知道的,最後抓了一隻老鼠才問到。我順便問了一下這老鼠怎麼知道貓曆的,嘿,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這傢伙個不大,居然是一間諜!嘿!在我面前給我玩無間!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史上眼光最閃亮的貓嗎?你上司派你來臥底時沒告訴你我用的是什麼滴眼液嗎?告訴你!是閃亮,知道不!周傑倫代言那個!切,一看就知道你不專業,以後學到家了再來吧。哦,不過你好像已經沒有以後了。因為,剛剛我已經作了一個決定,將你大卸八塊,然後蒸炒煎炸,殺一儆百以示懲戒,看以後還有誰敢來刺探情報!哼哼……
不知是哪位大俠說過:“我們要向雷鋒同志學習,做好事不留名,然後回家好好寫進日記裡!”這其實應該不算是一句好話,於是我決定不寫日記了。況且那破貓曆太難弄了,每次寫不了幾個字就要翻半天日曆。
現在我已經不寫日記很多年了,所以有很多事我都記不清楚了。比如我都已經記不清我是哪年進入貓的世界的,比如,我都已經記不清,我上次洗澡是在什麼時候了,比如我第一次約會小花貓是在什麼時候了,又比如我已經偷偷拿了隔壁老貓多少幹魚片了。貓老了,記不了那麼多了。記不了那麼多,還不如去曬太陽呢!於是我輕輕的動了動耳朵和鬍鬚,誇張的張開有著一口潔白而鋒利的牙齒的嘴,誇張的打了個呵欠,然後慵懶的動了動爪子和尾巴,調整了一個更舒服,更有型更帥氣的姿勢,對準從南方天空七十八度角射過來的陽光,睡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1:11
第二章人
在晚霞滿天,黃昏日暮之時,我在一次醒來。我如過去的很多年一樣先睜開了左眼,大概看了一下自己周圍的世界,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睜開右眼,但沒有跳起來,貓老了,跳不動了。不,應該是人老了,跳不動了!
是的,我又一次變回了人。和上一次變成貓一樣,毫無徵兆。
如果上天有生命我相信他絕對是個頑皮的小孩。總幹些出人意料的事!
是的,我又變成了人。多年貓的生涯已經讓我習慣了貓的生活。比如,我已經習慣了伸出爪子到小河裡去撈魚,撈到後銜在嘴裡得意洋洋的走兩圈正宗的貓步,然後連骨帶血生吞活剝;又比如,我喜歡在白天蜷縮在某個有陽光的角落享受著白日的美夢,然後在夜晚瞪大了眼睛,四處尋找我可愛的小老鼠。
只是人總有人的生活方式,貓有貓的。用貓的方式過人的生活,總會有些問題。比如,在我撈魚時總有人會突然兇神惡煞的出現來驅趕我;在我銜著魚得意的時候,所有的眼光是朦朧的;在我吃魚時總是很容易被骨頭給卡住或者拉肚子拉到對門小賣部只賣衛生紙就夠養活一家老小了;當我在黑夜裡追著小老鼠在各家陽臺上飛奔的時候,總有人會尖叫,也有人會大喊:“賊啊!”
我真的很難理解我做的都是一隻貓所應該做的非常正常的事情啊!為什麼會這樣呢?當我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而熬幹了我最後的幾根黑髮後也恍然大悟:我已經不是貓了,我現在是人!不過雖然我認識到了這點,但積習難改,我仍然在心理上認為自己是只貓。
這是一個夜晚。有月,月亮很圓很亮很漂亮;有風,風很輕很柔很宜人。這絕對是一個好天氣。
在這樣的一個好天氣下,我踩踏著城市的燈火與繁華追逐著屬於貓的最原始的夢~老鼠,一隻很肥很可愛的老鼠。我已經追他三個街區了,它對於我的吸引力就像綿羊對於餓狼,情人對於鮮花一般。我緊緊的追隨著它,我發誓我不追到它我世不為貓!
突然,我停下了。任由那只可愛的小老鼠消失在我的視線裡,被城市的燈火所淹沒。
停下,是因為我看見了兩隻貓。一只是雄的,毛色黝黑發亮婉若一件上好的鎧甲;另一隻當然是雌的,對於這只雌貓,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的,無論是之乎者也還是喵喵喵都無法形容它驚豔冠世的容貌,它的眼婉若明珠,最閃亮的那一種,一張小嘴若含朱丹,性感的小鬍子還俏皮的扇動。它就這麼庸懶的站著,似有似無的搖動著自己柔若無骨的小尾巴。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美,就連自認為早已看破紅塵古井無波的我也不禁砰然心動。但隨即我又恢復了平靜。
雄貓就緊緊的圍繞在雌貓的身旁,喵喵的說著膩貓的情話,但雌貓卻是愛理不理的。
突然的我想起了另一隻貓,一隻曾與我相愛的小花貓。心中一緊,一種疼痛泛上心來。愛情就像地雷,只要一踏上就不可能輕鬆的脫身,因為只要一拿開腳不死也得重傷。我曾經是貓界因此而受傷最重的貓,因為我踩的地雷實在太多,每一個都足以致命。所以我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跡。但奇跡總不是輕易就有的,也不是每只貓都有的。所以我決定奉勸那只雄貓,告訴它愛情這地雷別亂踩。
於是,我走了過去。用一種穩定而節奏奇特的腳步,一種專屬於貓卻被我這個人演繹出來的腳步。對此我顯得異常得意,當然也異常自信。
“唉…”我滿是幽怨的對著早已愣住了的雄貓歎了口氣。
“我說小夥子,你真的以為愛情很好嗎?”雄貓傻了,雌貓也好不了哪去。
“愛情其實就像地雷,當你神不知鬼不覺的踏上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將來你一定會深受其害。”我繼續說到。
“我真的不忍心看著未來的你遍體鱗傷、傷痕累累,孩子聽我的吧……”我還沒有說完,黑貓便閃電似的飛奔而去。於是我又將目光轉向了那只美麗的小雌貓,在心底輕輕的浮現出三個字“美女貓”!然後我笑了,笑得就像是春日裡的豔陽般溫暖和煦,我自認為縱然是千年寒冰在此微笑的照耀下也會融化。哪知眼前的這只美女貓竟無動於衷,甚至有些害怕,最後居然抖了起來。
我輕輕的把它抱入懷裡,無限溫柔的說:“跟我吧,我會讓你幸福的”
“雖然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
“雖然我很老,可是我的心卻還很年輕。”
“我比年輕的貓們更穩重,更懂得生活。”
“只要你跟了我,你就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貓。”
我,無比溫柔的說著,但美女貓卻無動於衷。我甚至有些生氣了。
“說!跟不跟我!”
“不跟我就抽你的筋剝你的皮。”
“把掉你的牙,再整瞎你的眼睛!”
“剪掉你的鬍子,再剃光你的毛!”
美女貓愈發的恐懼了。
就在這時,大地突然的開始搖晃,搖晃未止便是一陣陣排山倒海般的貓叫甚是淒厲可怖!我當然很好奇這是什麼情況,於是抱上美女貓向叫聲傳來的方向走去。然後,我就傻了。無數隻貓瘋狂的向我沖來。它們的雙眼在月光之下閃爍著詭異的光,盡是殺氣,而它們的慘叫就像無數把利劍,直刺我心頭。我直覺一陣暈眩,便人事、貓事俱不知了。
後來,在一股溫暖而頗有異味卻偏偏又異常熟悉的液體的澆灌下,我醒了過來。第一眼就看見了無數正在撒尿的雄貓,他們都在向我撒尿。所有的尿液一滴不剩的都灑在了我的身上。難怪會是溫熱的還有異味並且還挺熟悉,原來是貓尿啊!
誰願意被貓尿淋啊?你願意?我可不願意!於是我掙扎著想要躲開,卻連掙扎都掙扎不了。原來我竟被綁住了!雖然綁得並不下細卻結實異常。我暗呼“不好”卻又無可奈何。
不多時,撒尿的貓們見我醒了過來,就漸漸的停止了撒尿。等所有的貓都不再撒尿後,貓群中走出一隻貓來,正是那只追求美女貓而不得又被我給嚇走了的黑貓。只見它憤怒的揮動著自己的小爪子,用滿是怒火的眼睛盯著我,似乎想要將我燒成灰一般。當然,別的貓也都一樣。憤怒了一陣之後,黑貓開始宣讀我的罪狀。
“一,對小花意圖不詭,欲行惡事;
二,欲與所有公貓爭奪小花,此舉若成,必使我等飯不思茶不想,骨瘦如柴,時日無多矣;
三,人,何其賤!貓,何其貴。欲以其極賤之身妄涉貓事;
四,……”
罪狀約宣讀了十顆老鼠屎也就是三個小時左右。隨著罪狀的一條條公佈,諸位貓們開始群情激憤,到了最後甚至有些貓都忍不住想沖上來痛扁我,若非有貓攔著說:“等等,待會隨便你怎麼蹂躪。”只怕我早已歸西。群情激憤的貓們見還沒到收拾我的時間,就玩命的吐水,這可苦了正在宣讀罪狀的黑貓了,九成的口水都歸它享用了,我心下好笑。
雖然諸位貓們做的很過分,但作為前輩的我又怎麼能與它們一般見識呢?於是我不斷的求饒,只是我的求饒聲剛一出口就淹沒在了群貓的聲討之中。除了我自己誰也沒聽見。
突然,所有的嘈雜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的貓都不再說話,連我也安靜了下來。因為黑貓說了一句話“下面有請小花揭示這個可鄙的人類的無恥行為。”
話音剛落,就有一隻小貓婷婷而來,正是那晚的那只美女貓,原來它叫小花!嘿嘿……小花……我的心中開始盤算。而剛才那些還奮力吐口水的貓們有些開始咕隆咕隆的大口吞口水,有的則開始流口水,當然還有流眼淚的也有流鼻血的,反正世人、世貓看到美女、美貓時的反應在此都能看到。
小花走到檯子的中央,向著所有的公貓們深深的鞠了一躬,當即就有數十隻公貓微笑著倒地,有暈了的也有死翹翹了的。接著它就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陳述起我曾經的卑鄙可恥的下流的行為。
說實話,我從未想過我的行為竟讓它如此傷心,心下不禁歉然。當然更沒想到它的傷心竟那麼長,居然連著陳述了好幾天!直到台下都已經有很多貓因饑餓而暈倒或者掛掉後它才陳述完成。
這時的我甚至都覺得自己真它媽的無恥,要是不看上你,老子還用在這裡受罪?!不過感覺歸感覺,我還是拼盡全力的叫了聲“冤枉”!這一下在本就寂靜的大堂中顯得格外的突兀。於是所有昏昏沉沉的貓都醒了。
它們都握緊了拳頭!
它們都露出了尖牙!
它們都噴射出了無盡的殺氣!
“美貓受辱怎麼辦?!”
“該出手時就出手!”
“打死他!”
於是,我就慘了。
再後來,我醒來時就看見在我的身下無數隻群情激憤的貓,玩命的毆打著一個被捆住了的人。
那人已然不動,不呼吸,也沒有了心跳。
那人就是我,我怎麼看見了我自己?!
原來,我死了,是我的靈魂看見了我的肉體。
我輕聲嘆惜:“原來愛情真是地雷,我竟然殞身其上。唉……”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1:32
第三章 神仙
我隨風飄出了煙囪,只得一身漆黑。
大地越來越,世界越來越小。
風在我耳邊呼嘯,雲從我身旁飄過。都說風中有朵雨做的雲,我便被這雨做的雲洗得乾乾淨淨,渾身說不出的舒坦。
然後,我就發現了一個事實,其實,每個人的靈魂都是赤裸的。
為什麼我會發現這個事實?因為我現在就是一個靈魂,一個如假包換的靈魂。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我通過我這個靈魂發現了靈魂是赤裸的這個事實。這也就是說,我這個靈魂是……
我一聲尖叫,趕緊躲進一朵雲裡,然後又心虛的向周圍看了看,然後我本向罵出來的話就全都噎了回去。
因為我看見了兩個人,或者是兩個神。
他們渾身金盔金甲,一個手執長刀一個手捧雙鐧,威風凜凜的從天邊的那條彩虹裡向我飛來。
我向周圍看了看,終於確定這兩個神是向我飛來的。
近了,近了。
他們對著躲在雲朵裡的我說:“我們是神,現在帶你回天庭。”
我愣住了,還沒等我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拿長刀的那個神就對我說:“你躲雲裡幹什麼啊?”
這個問題,我怎麼回答?我當然無法回答,所以我就沒有回答,我只是瞪了那個神一眼。
那個神看著我,笑了笑,然後就要說話,但旁邊那個捧雙鐧的神卻瞪了他一眼,說:“我們只管拿他回去,廢那麼多話幹什麼?”
拿長刀的神不再說話,他飛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就要將我拉出雲朵。
我當然不能就這麼被他拉出雲朵,至少我得先穿件衣服才能出去。雖然,我相信廣大的人類或者貓類同胞是看不見我這副尊容的,可是滿世界飄的靈魂肯定不止我一個,要是被他們看見,我以後還怎麼在靈魂界混啊!
所以我堅決不肯出去,但那個拿長刀的神卻堅決的要拉我出去,於是我終於還是被拉了出去。
一個剛從軀殼裡跑出來的靈魂怎麼能和一個已經修行了無盡歲月的神比呢?
拿長刀的神看見我的這副樣子,愣了一下,然後就又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哎呀,哎呀,你的打扮可真另類啊!”
我一臉尷尬,滿臉通紅。
拿長刀的神笑得更歡了,許久在勉強的嚴肅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子滿世界跑是有傷風化的?”說完他又笑了,而我卻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可惜天空沒縫,就連那潔白的雲朵都不知飛到了哪裡。我只好赤身裸體的站在陽光下微風中的天空,一臉尷尬,滿眼恨意的望著那個拿長刀的神。那一刻,我想如果我能,我一定會將這個神劈成好多塊然後挫骨揚灰。
那個神笑了很久,然後才對我說:“哎呀,別這麼看著我,我可是很善良的哦。你不信?好,我就讓你知道我有多善良吧。”
說完長刀神便從自己的衣服上取下一根金針,拈一線陽光,穿針作線。然後又揮手招來一片雲彩,從中扯下色彩最明亮絢麗的一片。
他大量了我一下,然後就開始用穿了陽光的金針在扯下來的一片雲上縫紉起來。
不多時,他完工了,手上卻拿著一件流光溢彩的衣服。
原來他是在做衣服!
長刀神將衣服扔給我,說:“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原來是在為我做衣服,他果然是個善良的神。
我感動的幾乎都快哭了出來。
我接過衣服,急急忙忙的就套在身上。大小相宜,更兼上面彩霞般美麗的光華,我滿意極了,於是連忙向拿長刀的神道謝:“謝謝啊,謝謝!你不僅心好,手藝也好!嘖嘖,真不錯!真漂亮!”
“呵呵,當然了,你以為我是誰?神啊!傳說中的神啊。”拿長刀的神頗為得意的笑道,“不過,接下來就該算算帳了。”
“算帳?”
“當然了,你以為百送你啊?告訴你小子,神也是要吃飯的!給錢吧,你這個是一等七彩雲霞衣,共是三完娃娃幣,我這個人比較善良,看你又是新主顧,就收你二萬五吧!”
“可是你看我像有錢嗎?”我一臉無奈,我確實沒有錢。
“不像。那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你看著辦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蝨子多了不怕咬,我一臉挑釁的看著拿長刀的神。
“哇哇!小子想賴帳!不成!”
“可是我確實沒錢啊!”我一臉無辜,心裡卻樂開了花,看你怎麼辦,我就是不給錢!嘿嘿!
“哇哇!怎麼辦?怎麼辦?”長刀神看來還真是急了。
“怎麼辦?讓他給你洗三年廁所唄!”許久未發話的那個拿鐧的神發話了。
“洗廁所?好主意!”長刀神大喜,轉過身來對我說,“小子錢我是不要了,不過我要你給我洗三年廁所!不,是給他洗三年廁所!”
“我?”持鐧的神一臉迷惑。
“嗯,上次我不是打賭輸給了你嘛,你不是讓我給你洗一年廁所麼?現在我不洗了,讓這小子洗,一小子以前得罪過你,現在讓他給你洗三年廁所,你賺大了!”長刀神低聲說。
“嗯,好!”一時間持鐧神也眉開眼笑。
看著他們當著我的面這麼的將我交易來交易去,我心裡一百二十個不爽:“我為什麼就要給你洗廁所呢?你又怎麼保證我一定會給你,不給他洗呢?”
“對呀!”持鐧神也發現了問題。
“嘿嘿,不洗是嗎?”長刀神突然一臉奸笑,一雙眼直直的盯著我的身上的衣服,直得我發毛,“告訴你,這衣服是我做的,我自然也能收回,這一點也不壞我規矩!”
我抓緊了身上的衣服,強振膽子說:“這個……這個衣服穿在我身上,我不給你!”
“嘿嘿,你試試。”長刀神的笑容愈發燦爛,也愈發奸詐。
“你敢,你敢過來我就大叫‘非禮啊,非禮啊’讓你沒法子在天界混!”
“嘿嘿,你叫啊,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用的。”長刀神真的就向我靠過來。
“好吧,我答應你。”看著長刀神的樣子我一下就軟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啊,姑且答應他,別的事日後再說。
“好,你在跟我說一句話就行了。”
“什麼話?”
“我嶽峰就此發誓,為東天御前七品牙將段全洗三年廁所,兢兢業業,不得有誤。”
“就這麼簡單麼?我嶽峰就此發誓,為東天御前七品牙將段全洗三年廁所,兢兢業業,不得有誤。”
我照著說了一遍,然後那個持鐧神就笑了起來,笑得前俯後仰、難以自已,十分誇張。
我一時不明,便轉頭過去想問那個拿長刀的神,卻不想他也笑得十分開心,臉上幾乎都笑開了老大一朵花。
我輕歎了口氣,一臉的疑惑。
許久,持鐧神還在笑,持刀神卻勉強的停了下來,捂著笑得發疼的腮幫對我說:“你知道神仙違誓的後果麼?”
“不知道。怎麼?”
“呵呵,我來告訴你吧。神仙違誓會遭天打雷霹、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他頓了頓,滿臉笑容的說,“所以,你還是乖乖的給他洗廁所吧。”
我也笑了笑。
我又不是神仙也不叫嶽峰,那個誓就算違了天雷也霹不到我,嘿嘿,洗廁所,等著吧,嘿嘿。
持鐧神和拿長刀的神見我笑了,愣了一下,然後就又分外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們三人就這麼笑了很久,很久以後,拿長刀的神才說:“走吧。”
“去哪?”
“天庭。”
“天廷?”
“嗯。”
“可是……”
“你會明白的。”
說完兩個神便拉著我向天邊的彩虹飛去。
只是所謂的天邊其實並沒有什麼具體的位置,而所謂的彩虹也並不止一條。兩個神便拉著我在這不知位置的天邊和不止一條的彩虹中來來區區。許久我終於忍不住了:“我們到天廷了沒啊?”
“沒有。”長刀神答到。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到啊?”
“不知道。”持鐧神答到。
“不知道?”
“嗯,我們還沒有找到路。”
“沒找到路?你們是天上的神怎麼會找不到路呢?”
“很正常。”
“嗯?很正常?”
“對,去天廷就一定要從南天門進去,而南天門就在彩虹裡。不過彩虹卻很多而且一模一樣,並且還不斷變換位置,所以很不好找,所以找不到路很正常。”
“可是,你們是神,而且還是天廷的神,怎麼會呢?”
“嘿嘿,多年前,南天門在彩虹裡,但玉帝卻命織女織造了許多一模一樣的彩虹置於天空的各處,位置隨時變換,這是為了防範外敵侵入,同時又為了防範內奸,所以連天廷的神仙都不知道有南天門的那條彩虹會在什麼時候出現在什麼地方。”
“那……那我們會不會永遠找不到路啊?”
“嗯,有可能,上次玉帝派太黑金星下界辦事,結果回去的時候找不到路,最後花了五萬年的時間並且借助了引路蜂才找到了路。他去時頭髮鬍子都是漆黑的,回來時卻全白了,所以改號太白金星了。現在我們法力沒他高,又沒有引路蜂,非常有可能永遠找不到路。”拿長刀的神非常肯定的道,不過隨即他的眼神就黯淡了下來,和拿鐧的神對視了一眼就不再說話,專心致志的找起路來了。
看著他們,我的心也是一緊,然後垂下了頭,也不再說話,心裡卻開始咒駡起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1:54
第四章 廁神
碧穹深邃,細風輕柔。
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只查探過了九千四百五十六條彩虹後就找到了路,然後通過南天門順利的進入了天廷。
兩個神直接就將我帶進了一間高大華美的神殿。
神殿的外面高大神氣,隱隱的還有寶光湛湛,一眼便知道它的不凡。
都進入神殿,第一感覺便是這個神殿很大,按照人間的標準來算幾乎都快趕上個足球場了。而這個很大的神殿裡面雕樑畫棟,龍飛鳳舞,外加仙氣氤氳,仙樂飄飄,讓人更忍不住的讚歎道:好一片神仙府第!
只是我卻沒有讚歎,卻還有一股吐血昏厥的衝動。
這一切都只因大殿裡的人。錯!是神!
還有就是這個神殿。
神殿之中不止有神,而且還有很多神。他們中有文臣有武將,有仙女有童子。這些文臣武將仙女童子一個個都印堂飽滿,精氣十足,卻非常人可比。
只不過,這許許多多的文臣武將一個個都橫七豎八、正直歪立、亂七八糟的睡著了!
有的神甚至在說夢話,而有的神則甚至都流出了口水!
而下細一看便又可見這大殿中早已結滿了纖細晶瑩的蛛網,落滿了灰黃的塵埃!
看到這副情景,我和兩個神都愣住了。
這還是天廷麼?這是怎麼了?
兩個神急衝衝的走了進去,想要去弄清楚到底怎麼了。
我也跟了進去,只是在我踏進大殿的刹那,我突然發現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我站住了,接著便是一陣眩暈,腦海中便似有一個蛋,忽的裂開了,一陣奇異卻柔和的光線透過那絲絲的縫隙照射出來。終於,那個蛋完全裂開了,它外面的殼徹底的碎裂了,消於無形。那一陣光線照便腦海,許多似曾相識的畫面瞬間就充滿了整個腦海,就仿佛是另一個人生。
而我的身體也變得輕飄飄,就仿佛要飛升起來一般。
我的四肢、軀體之中充滿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在我周身遊走激蕩,我忍不住的都要仰天長嘯起來!
我愣住了,許久,我才明白。
那是關於我前生的記憶和力量!
我恢復記憶了,也恢復了神力。
原來我的前世竟是個神仙!
在前世,我叫嶽峰,職任二品天將,神力通天,曾代表東天出使西天,最後卻被王母給貶斥下凡間。而現在,只是例行公事,轉世歸來,重登仙籍,位列仙班。
我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我一死,靈魂剛出殼便有神仙要帶我回天廷。
我也總算明白了那兩個神叫我發的誓裡邊叫我做嶽峰。
我當然也明白了為什麼那兩個神,錯!段全王良!扛鐧的那個叫段全,拿刀的那個叫王良,這兩個傢伙為什麼要讓我洗廁所了!
他們曾跟我打賭,結果各自給我洗了一年廁所而且還就此被貶了官!
純粹報復我來著!
想及此處,我突然蹦了起來,滿臉的怒容,直直的瞪著段全、王良。
他們正挨個挨個的叫醒那些睡著了的神仙,而那些神仙則慢吞吞的爬起來。絕大部分神仙爬起來時都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然後就又急急忙忙的拍去身上的塵土、蛛絲然後彷若無事的站在那裡。當然,也有個別脾氣不好的神仙一醒來就鋪頭蓋臉的段王二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不過都只是罵了兩句就停了下來,一臉愕然的看著周圍的情景。
眾神都十分的吃驚,皺緊了眉頭,仿佛在思索著什麼,大概都是與大殿中的情況有關吧。只不過不多時,就有許多神仙的眉頭舒展開來,瞪著雙眼,使勁的向我和段全、王良瞪了幾眼。
我不知所云,一臉疑惑~大家都是老熟人,這麼久沒見不用一見面就這樣惡狠狠的瞪我吧,我記得我沒欠你們什麼啊。段全、王良二人卻滿臉歉意的向那些神仙賠笑,卻沒有說話。
其實諸神都沒有說話,因為這是在靈霄寶殿上,靈霄殿上是不准喧嘩的。
眾神瞪完我們三人後就都滿臉恭敬的往大殿盡頭的玉帝寶座看了過去,我也看了過去。
這多年過去了,玉帝的那個寶座依然神氣威武,寶氣珠光。
玉帝不在寶座之上,他也不在大殿之中。
一個內侍走到了台前,用尖利滑稽的聲音高聲道:“玉帝有旨,眾神暫退,三刻之後,重新上殿。”
眾神躬身行禮然後齊聲答道:“得旨。”只是今日這往常整齊綿長而氣勢不凡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其間還夾雜著呵欠聲和噴嚏聲,顯得混亂不堪,懶散消沉。
內侍聽到這聲音,沒說什麼,只是皺了皺眉然後就退走了。
我們也走了,我們都退出了靈霄寶殿。
當然我是被段全、王良押出去的。
押出去後二人都氣鼓鼓的瞪著我,我也氣鼓鼓的瞪著他們。
六眼互瞪,也不知過了多久,段、王二人同時出手,狠狠的在我頭上敲了一下。
“哎喲!”我捂著頭一臉不解和憤怒的瞪著他們道:“他媽的幹什麼?!”
段、王二人也瞪了我一眼,然後就走來了。
我目光似劍,緊緊餓盯著他們,仿佛要將二人斬成個十截八截,不過二人卻很快消失在人群中了。
然後,我就看見了別的神仙。他們都滿臉怒容的瞪著我,挽袖子,握拳頭,口中罵罵不已的向我走來。
我心下一緊,雖不知他們要幹什麼,但心裡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於是我深吸氣,微弓腿,隨時準備跑路。
果然,不好的事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所有的神仙,無論文臣武將,男女老少都罵罵咧咧向我沖來,往我身上揮舞著拳頭。
我早有準備,一見情勢不對,立即就像利箭般飛射而出。
眾神“嘩”的一聲,接著便更加憤怒了,一個個都似發了瘋的狗一般,呲牙咧嘴,狂呼亂嚎,像我狂奔而來。
我總算也是天廷中有名的高手,竟堪堪避過這許許多多的口水、拳頭!
只不過雙拳不敵四手,最後我終於還是被按在了地上,被那群早已不似平日般淡泊超然,仙風道骨的神仙狂毆。
日月無光,天地失色!
也不知過了多久,憤怒的眾神終於散去,一個個稍作喘息便向靈霄寶殿走去。
在眾神都散去了之後,我才慢慢的爬起來。
此刻的我早已是鼻青臉腫、遍體鱗傷。
我心裡恨透了這幫神仙,但我最恨的還是段全、王良。
因為,剛剛我從那些神仙憤怒的話語中知道了他們如此憤怒的原因。
原來,天廷獲知我殞身貓爪之下,便照舊例取我靈魂回天廷,重登仙籍再任仙職。被派來取我靈魂的段全、王良而人很快找到了我的靈魂,卻在返回的途中因為道路不識耽誤了太多時間。
天廷的規矩是今日事必定辦完才能散朝。由於我們三人在路上耽誤了太多時間,竟導致這一次朝會整整開了一年多!當然眾神仙也在這殿上苦熬了一年多,最後百無聊賴之中眾神竟然睡著了!平日負責打掃大殿清潔的那些低級神祗見朝會未散也不敢進來打擾,所以才造成了我剛進大殿時那幅驚人的圖景。
這一下事情可鬧大了,不僅浪費了諸神大量的時間精力還搞得他們仙氣盡無形象大損,於是神仙們恨極了我們三人。而我剛剛入殿時正處在記憶神力恢復的關鍵時候,無暇顧及別的事情,卻哪裡知道段、王二人誣衊我說我怕什麼玉帝責罰故意躲著他們,拖延時間,這才導致他們這麼晚回來。這一下眾神仇恨的物件便只有我了。所以就發生了剛才的事。
又聯繫到我還要為他們二人洗廁所一事,我頓時恨極了這二人,發誓要將他們碎屍萬斷、挫骨揚灰!
不過,發誓歸發誓,氣憤貴氣憤,我終究還要去見玉帝的。
我咬著牙,也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疼痛,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向靈霄殿走去。
靈霄殿內眾神早已歸位,神情肅穆的站在那裡。
看著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真的很難想到他們便是剛才那群瘋狗似的人物。我不禁都有些佩服這些可惡的傢伙起來,演技真的太雞~巴好了!
靈霄殿內早已被打掃得乾乾淨淨,更散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輝,幾乎都讓人睜不開眼來。
走到殿中央,跪下,行禮山呼:“祝玉帝大道有成,千秋萬代!”
然後我就抬起頭來,看了著前方華麗高臺上,寶光爍爍的寶坐上一臉肅穆,正襟危坐的玉帝,然後我就忍不住的想笑出來。
可是此時此景,我決不能笑,於是我咬緊牙關,竭盡全力的克制著自己的笑意。
這是一個極考驗意志和體力的事情。
我自認我的意志確實是不怎麼樣的,而體力嘛,剛剛被那撥神仙群毆了一頓,還有什麼體力啊!所以我忍不住的還是笑了出來,“噗”的一聲,滿朝皆驚!然後我就看見了玉帝早已變得鐵青的臉,然後我又忍不住的更誇張和大聲的笑了出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玉帝沒有變,還是那樣子。
幾乎比身體大好幾倍的華麗的龍袍依舊套著他不足三尺的胖乎乎的身軀,而那個綴滿了各種珍貴寶石珠玉的皇冠依舊戴在他依舊粉嫩且胖乎乎的小臉上,而那張臉依舊像一個隻三四歲的小孩子的臉,而那張只像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的臉的下巴處悍然還留著近五尺長的鬍子!
我又忍不住的看了一下玉帝,他胖乎乎的身軀在寬大華麗的龍袍裡不停的顫抖,而原本鐵青的臉色卻幾乎已經成了黑紫色。只不過,這並沒有增加什麼駭人的氣勢,反倒讓人覺得像一個受了委屈的三四歲的小娃娃在那裡生著悶氣,滑稽而有趣。
我幾乎又要笑了出來,可是我竟忍住了。
因為想起了我現在的處境。
我當年被貶凡間,而今歸來,正值再次封神列位的關鍵時刻,而玉帝又是影響我封神列位的關鍵人物。
在關鍵時刻絕不能得罪關鍵人物!
可是,我剛剛的兩笑分明已經在這關鍵的時刻得罪了這個關鍵人物!
我的掌心裡盡是冷汗。戰戰兢兢的看著玉帝,玉帝那張滑稽的臉再也無法引起我的丁點笑意。
玉帝那張烏雲密佈的臉,仿佛就像我烏雲密佈的前途,可我卻還在心中不停的祈禱:“玉帝開恩啊!玉帝開恩啊!”
玉帝面色發黑的看著我,雙眼竟似要噴出火來了。
他張了張嘴,他終於說話了!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耳朵,都注意著從玉帝口中說出來的話。
玉帝說:“被貶天將嶽峰,轉世輪回,重登仙籍,本應恢復原職,奈其屢教不改,惡習難除,故……”玉帝頓了頓,我也屏住了呼吸,一顆心竟也似要跳出來了般!
“故,改任廁神,專司天界廁所清潔,不得有誤,欽此!”說完玉帝有看了看我,眼神之中,似幸災樂禍又似有大恨深仇。
這句話宛似晴天的一陣霹靂,在我耳邊震響不止。
我癱坐在地上,大殿中的一切都變得漸漸模糊起來,神仙們的笑容變淡了,神仙們的聲音變淡。
一切都視而不見,一切都聽而不聞,一切都只剩下玉帝的那句話和廁所。
廁所是如此的臭,如此的髒,如此的難以清潔,可我卻偏偏要以此為業!
寸尺小神,嗟爾小仙都不願幹的活,我這個前二品天將卻要天天干!
“蒼天啊!”我忍不住仰天長嘯,聲音裡盡是無盡的悲痛、淒厲!
“大膽!敢在朝會之上喧嘩!我罰你百年奉祿!”玉帝威嚴的聲音響起~他雖然長得像個小孩子,但聲音卻還是十分有氣勢的。
這句話“轟”的在我的耳邊響起,然後我就直接暈了過去。
讓我幹那種沒人幹的活,竟然還罰了我的奉!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2:14
第五章 楊戩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慢慢的醒來。
天色已晚,四下裡一片陰暗,只有天空中那輪明亮的彎月還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這光芒沒有照到我。
我沒有在我原來寬大的府第中,而是在一個陰暗的牆角。牆角裡還堆著些低素質的神仙扔的垃圾,散發著陣陣惡臭。
這惡臭熏得我幾乎都又要暈過去了,於是我便要挪一個地方。可是我身子剛動,渾身就止不住的疼了起來。原來被那些神仙打的傷還沒有好,並且似乎還加重了些。
我頹然的躺下,躺在垃圾堆中,聞著那些難聞的臭氣。
夜晚濕潤、冰涼的風輕輕的撫過,傷口又一陣疼痛。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睜大了眼睛,望著天上的明月,靜靜的思索起來。
當我還是二品天將時,那些神,無論品級高低、男女老少見了我都主動熱情的向我打招呼,並且時常主動上府來拜訪,而當我失勢時,被扔在垃圾堆裡,卻無人問津。
這難道就是命運?這難道就是人心?
我不禁慨歎不已。
忽然間,有個陰影出現在我面前,原來是個人。
那人高大、瘦弱,一個腦袋大得不像話,一雙眼睛卻晶瑩善良。
他看著我,許久,才發話,言語中仿佛還帶著些許笑意:“二郎真君請您明日到他府上一敘。”
我愣了一下,二郎神?我與他關係雖不壞,卻也不好,在這麼一個時候,他為何找我?
我一陣疑惑,想了一下,然後就點了點頭,答應了。
二郎神畢竟也是個高級別的天將,他請我,再怎麼也得給這個面子。
陰影下的那個人向我拱了拱手,轉身就走。我看著他離去,然後就聽見自他身上傳來的一絲輕微的笑聲。
然後我就憤怒了起來:“他媽的,你也敢笑我!”
然後,我就對二郎神的意圖產生了懷疑。
他該不是要羞辱我一頓吧?
我的心一沉,然後就胡思亂想起來,可是越想越覺得混亂,最後甚至頭暈腦漲起來。
我苦笑一聲:“反正我的情況已經夠壞了,再遭一頓羞辱又能怎樣?不如睡吧。”
可是我怎麼能睡得著?
我歎了口氣,勉強挪動了一下身體,將頭枕在胳膊上,看著天上的月亮和星星,直到東方發白。
天已經快亮了,我慢慢自垃圾堆中站起身來,輕輕的拍掉衣服上沾著的垃圾。
這件衣服就是當初王良給我做的那件,這麼許久以來,這衣服已變得越來越薄,越來越髒,連上面閃耀的七彩霓虹早都散盡了。
我苦笑了一下,當初王、段二人費盡心機的騙我給他們洗廁所,可誰知道,我現在竟天天都要洗廁所了。
我歎了口氣,然後就向二郎神府第走去。
我依舊是一瘸一拐的,可經過昨夜的休整,已經好了很多了。
二郎神的府第並不遠,我很快就到了他的府門前,可是我卻沒有進去。
因為我進不去。
因為二郎神養的那條哮天犬擋在了門口,對著我呲牙咧嘴,怪叫連連,反正橫豎就是不讓我進去。
無論我用了什麼法子,哮天犬都不讓開,但我卻又不能一腳把它踢開,所以我只能無奈的看著這條狗。哪知這條狗偏偏不識相,不僅用它那猥瑣的三角眼,滿是凶光的瞪著我,而且還沖著我汪汪大叫。
我一下子就憤怒了起來。
好啊,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他媽的現在爺一失勢就連條狗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要發飆了!
可是我卻不能打它,因為俗語說的好啊,打狗也得看主人。而眼前這條狗的主人明顯是我不想招惹的,所以這條狗我也是不能打的,所以我只能報以同樣兇惡且滿是憤怒的目光。我相信若是眼神能殺人,不,殺狗,的話眼前的哮天犬只怕都已經死過千萬次了!
可它沒有死,它依舊瞪著我,大聲的叫嚷著。
我恨極了,使勁的瞪著它。
不多時,哮天犬竟然不叫了,可是它眼中的凶光竟然盛了起來,就似要跟我決鬥似的!
好哇!竟然跟爺較上勁來了,今天爺不給你點教訓,你當我吃素的!
於是我眼中的凶光也盛了起來,死死的瞪著哮天犬。
而哮天犬竟也毫不示弱,於是我們倆就這麼瞪上了。
天愈發的亮了起來,燦爛的紅日自東方漸漸升起,溫暖而明媚的陽光灑滿了整個天界。
天界的諸神也漸漸的都起來了,都走上了大道,大道上的仙神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二郎神的府第門外正好是一條繁忙的大道,所以經過二郎神府門外的神仙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所以,看見我和哮天犬用眼神決鬥的神仙也多了起來。他們都圍了過來,對著我和哮天犬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我當然知道這一切,不過我卻沒動,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向條狗認輸,不然以後我真的就再也無法在天廷混了。不過,雖然我沒有動,可我的心裡卻早已起了變化。
站了這麼久,保持了那麼久的兇惡的眼神,加之我又舊傷未愈,昨夜又沒有休息好,身體上、精神上早已疲憊不堪,心中直盼望這狗能快點認輸。
可這狗卻讓我失望了,它依舊一動不動,滿目凶光的瞪著我,讓我都不禁懷疑它是什麼材料做的了,縱然是條神狗也不應有這麼厲害啊!
這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
在這麼多神仙面前竟然和條狗較勁傳出去我也沒辦法混啊,但我卻偏偏不能認輸,也不能用暴力手段將它擊敗。我的心裡真是苦到了極點,最後不禁在裡罵起二郎神和他的狗來。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我終於驚喜的發現哮天犬眼裡的兇氣竟然散去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掩飾不住的笑意。而在一旁圍觀的神仙們也都忽然“嘩”的一聲,然後又“轟”的一聲,笑成一團。
我一陣疑惑,便用神念一掃,卻發現在圍觀的神仙中,不少男神仙都指著我笑得前俯後仰,而另一些則看著滿臉憤恨之色,口中還念念有詞。而女神仙中則有一部分張大了嘴似尖叫了一聲,然後就像見了貓的老鼠般飛也似的逃走了,另一些女神仙則嬌羞的用手捂著臉,不過卻好像還不斷的從手指縫裡向我偷偷瞄來,只不過視線的朝向卻比較奇怪,竟是朝我下面來的。
我一陣疑惑,再看面前的狗,這狗東西卻不知什麼時候竟都已經樂得在地上打滾了。
我愈加疑惑了,這些神仙和這狗都怎麼啦?
我又掃了一下圍觀的神仙,卻發現他們都還指著我狂笑不已,我想,我有那麼可樂麼?
帶著這個疑惑,我疑惑的看了看自己。
然後,我的疑惑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然後,我頓時就尖叫一聲蹦了起來。
再然後,我就一腳踢開了正笑得奇形怪狀的哮天犬,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沖進了二郎神的府中。
再再然後,我就躲進了二郎神院子中的花叢裡,將自己渾身遮了個嚴嚴實實。
為什麼我要躲進花叢裡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他媽的因為我渾身都沒穿衣服!
我的衣服呢?!
慌亂之中,我忽然想起來,我原先穿的那件衣服是王良給我做的七彩雲霞衣,而那件衣服是王良用雲彩做的,雲彩是水做的,換句話說,就是那衣服是水做的。
水做的衣服,時日一久當然就會因為水分的蒸發而慢慢消失。
可為何那麼久過去了它都沒有消失,直到現在才消失呢?
因為那件衣服早已被王良用法力加持過了,減緩了其中水分的蒸發,而現在早已過去了一年多了,王良施加在上面的法術已基本失效而那件衣服中的水分在過去一年中也都已經蒸發掉了不少,所以我昨夜才會覺得那衣服已經變得很輕了,也所以那件衣服才會在剛剛的陽光之下消失不見!
想明白了此節,我心中對王良的恨意又加重了許多。
“竟然讓我當眾之下出如此大的臭,看我不……”我在心中幻想著各種折磨王良的法子。
就在這時,剛剛被我踢得不知飛到哪裡去了的,哮天犬從大門之中走了進來。它在地上嗅了一下,然後就兇神惡煞的向著我躲藏的花叢中走來。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便叫起苦來。
果然,哮天犬剛走進我躲藏的花叢就快速向我沖來,亮著尖利的牙齒,“汪汪”的叫著向我沖來,明顯是想要在我身上咬出幾個洞來的架勢。
我不及細想,趕緊跳將起來,然後沖向旁邊一個我早已看好的較為陰暗、窄小的門,計畫一沖進去就關上門然後將哮天犬關在門外,當然,如果能將哮天犬的腦袋在門縫裡夾個七葷八素自然更妙。
我夾著尾巴,不,躬著身子,沖向那道門。
轉眼間便沖到了那扇門前,至此,我的計畫都已成功了一小半了,就只差最後的一步了,也是最關鍵的那一步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有時咫尺便是天涯,一步之差,滿盤皆輸。
我竟沒能邁出那關鍵的一步,而是狠狠的撞在了一個人身上,我身形一窒,身後的哮天犬便追趕了過來,然後在我的腿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在也忍不住了,回頭一腳將咬得暢快不已的哮天犬再次踢飛,然後又捂著腿坐倒在地,一雙眼狠狠的盯著我撞上的那個人。
那是個很高大瘦弱的人,腦袋大得不像話,可一雙眼睛卻明亮如星。
正是昨晚來傳話給我的那人。
我想起昨晚他的那絲笑聲,本就怒火中燒的情緒更是添了把又幹又燥的柴和。
只是我正要罵出來,就被一個好聽的、充滿了男性魅力的聲音給打斷了。
那聲音是從我背後傳來的。
那聲音說:“二百五,怎麼回事?”
我撞上的那人趕緊站起身來,恭敬的答道:“岳峰岳先生來了。”
“哦?他來了?”那好聽的聲音漸漸的近了。
我回過頭去,便看見了一個身著素色長衫,身材修長,豐神如玉的人物。這人面色白淨,五官明晰俊朗,赫然是一個翩翩美男子,只是額頭中間多了的那隻眼顯得有些詭異。這人渾身散發著一種高貴而瀟灑的氣度,讓人忍不住的親近,又從心底生出一種敬意。
正是二郎神。
二郎神神情有些尷尬和疑惑的走到我面前,看著我,問:“岳兄,怎麼……”
我面色泛紅,尷尬道:“有衣服麼?快給我拿件。”
“咳,是,是,是,二百五還不快去給岳先生拿件衣服?。”二郎神同樣面色尷尬。他將我迎進那間我原本就準備闖入的門裡,然後就那麼看著我,面色尷尬,卻又帶著些奇異的表情,似在懷疑什麼,又似在猶豫著什麼。
總算進了屋,我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也看著二郎神,我們倆都沒說話。
不多時,那個叫二百五的拿來了衣服,我接過便套在了身上,雖然這衣服略顯得瘦了點卻還是讓我更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拱手向二郎神道了聲謝:“多謝二郎真君,只是不知真君召在下前來所為何事?”
二郎神揮了手,示意二百五退下,然後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敘舊,敘舊,我與岳兄多時未見,今日只為敘舊。”他沉吟了一下,然後又對我說,“岳兄請客廳就座。”
“多謝。”我滿腹疑惑,我與他關係一般有何舊可敘?
我隨他一路來到客廳,剛一坐下便見那個二百五端茶上來,置於幾上便又退出。
我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道:“好茶!”
“過譽了。”二郎神似乎還是心不在焉。
“嗯,楊兄,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指點迷津。”二郎神本姓楊,叫楊戩。
“不敢,不敢。”二郎神一聽此話,便頓時來了精神。
“就是他,”我指了指二百五,“他為何叫二百五啊?”
“哦,他本複姓二百排行老五故叫二百五。”二郎神竟似松了口氣般。
“哦,明白了。”我恍然大悟,敢情這二百五是這麼一個二百五啊。
我不再說話,只是舉起茶杯又開始喝茶。
二郎神也不說話,只是眉間略有沉思之意。
我們倆就這麼沉默著,氣氛頗顯得尷尬。
許久,二郎神終於開口了:“岳兄此次歸來,不知玉帝給了兄台個什麼職務?”
我一聽此話,立即皺緊了眉頭,然後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茶几上,冷哼了一下。
二郎神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我哼了一下:“廁神。”
“廁神可是專司掃廁所的?”
聽見此語,我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然後又“砰”的將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冷哼一聲,拂袖便走。
被封廁神一事是我心頭大恨,最忌諱別人提起,可這二郎神偏偏哪壺不開提拿壺。
我剛走出客廳門口,身後便又傳來二郎神那好聽而富有魅力的聲音:“岳兄若是對此職不滿,我可助岳兄另調他職。”
我立刻就停了下來。
我巴不得不當這廁神,可這二郎神與我關係一般,他怎又會為無故幫我?定有所求。
“什麼條件。”我背對著二郎神冷冷道,只是其間的激動、祈盼卻怎麼也掩飾不了。
“條件不敢,只想求岳兄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他日我若有相請之時,還請岳兄不要拒絕。”
我皺了皺眉頭,他有何事需要我的説明?他又為何不去找別人,偏偏找上我?不過對於我來說,天大地大,不掃廁所為大。
“好,我答應了。”說完我轉身便要走,但是二郎神卻叫住了我。
“等一下,我希望……希望你能發個誓。”
“什麼?”不提發誓還好,一提發誓我就想起了那天王良、段全欺騙我的場景來,心裡一陣火大。
“我……”二郎神面色尷尬。
“哼!不信任我麼?”我報之以一聲冷哼。
“不,不是,我……”
“好!我發誓,日後二郎神若有求於我,我必竭力以助。”說完我便冷笑著離開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2:34
第六章 房子
日近正午,大道上來來往往的神仙居然也還有不少。當我路過他們身旁時他們中不少人都會轉過頭來,看著我竊竊私語。
不用猜我也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他們一定都在談論著今早的那件事。
只是我沒有功夫理他們,因為我一門心思的都在想剛剛的事。
全天廷的人都知道我現在毫不得勢,甚至是處在被打壓的境地,任何人都巴不得離我遠些,可這二郎神卻偏偏要在這時候請我上他府上,然後又只是說了些不知所謂的話。他何以如此?他要幹什麼?他想要我做什麼事?他真的能幫我調離廁神一職?在他府上時,他面現猶豫,他在猶豫什麼?他猶豫的事又與我有什麼關係?
我忽然發現二郎神真的是個很奇怪的人,奇怪的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就這麼邊走邊想,我很快就來到了我舊時的府第。
我以前也住大道邊的。
我以前的府第也還是挺大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在我離去的那段時間有人打掃它嗎?它還如我離去時那般乾淨、整潔麼?
答案是肯定的,它不僅一如既往的乾淨、整潔,甚至比當初更加的闊大豪華。只是大門上懸掛的金光閃閃的匾額上的字從“嶽府”換做了“李府”。
我一怔,怎麼回事?
我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雖然有些不同,但眼前的這幢府宅確確實實是我以前的那幢,可它為什麼變成了“李府”?這個“李”又是指得誰?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我滿腦子的疑問,無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正思索間卻看見大門口的玉獅子的背上坐著個人,是個小孩。
這個小孩穿著一個繡著一朵盛放的蓮花的紅光閃閃的肚兜,頭上紮著一對沖天髻,背上背著一銀光爍爍的銀圈,身旁則斜放著一杆不是很粗也不是很長的銀槍,也閃爍著耀眼的白光,看上去粉嫩可愛卻又有一種凜然的英武之氣。
一個孩子就是哪吒,托塔天王李靖的小兒子。
我心思一動,莫非這個“李”就是李靖?待我問他一問。
我收斂起疑惑的神情,一臉慈愛、燦爛若這正午陽光的笑容,走到哪吒身前,仰著頭,對著坐在玉獅子背上的哪吒說:“哎喲,這不是三太子哪吒麼?”
“哦,岳叔叔好。”哪吒一驚,然後就甜甜的一笑道。
“哎喲,這麼久沒見,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啊。”我吃驚道。
“呵呵,那叔叔你是不是該獎勵我點什麼呢?唔,我愛吃糖,叔叔你就獎給我兩斤糖果吧,別的我就不要了吧,呵呵。”說完他就將一雙胖乎乎申向了我,一臉甜蜜的笑容。
“啊?”我下巴幾乎都快驚掉了,這小子也太賊了吧!在加上如此厚的臉皮,長大了定是個無敵的人物啊!
“咳……咳……叔叔今天出門的急沒帶糖果,下次在給你吧。”我一臉的尷尬,不過我確實沒糖。
小哪吒沒說話,依舊只是滿臉笑容的看著我,一雙眼睛閃閃發亮。
“咳……咳……唉,那個小哪吒,我記得以前你家好像不是住這裡的啊?”
“嗯。”小哪吒滿臉笑容,還順手剝了糖扔進嘴裡。
“那麼你們怎麼會搬到這裡來呢?”
“唔……”哪吒還是滿臉比糖還甜的笑容,他“唔”了很久又才接著道:“唔,叔叔,你看我的糖吃完了,我要進去拿糖吃了。”
“你先給我說,叔叔就給你一大堆的糖,保你一輩子都吃不完。”
“真的,那就謝謝叔叔了哦。”
“不客氣,叔叔下次一定給你帶很多糖來,快給叔叔說說,你們怎麼就搬到這裡來了?”
“唔,叔叔,我先進去拿糖了哦。”我話剛一說完,正等著他回答我的問題,哪知他竟就拿起槍,撒開腳丫子跑了回去,臨進門時還不忘了提醒我一句:“叔叔記得下次給我帶糖哦。”
我看著他跑進門去,一陣氣結:“這誰家教出來的孩子啊!不行,我得去問問李靖!”於是我氣勢洶洶的就走進了“李府”。
在我進門時,兩個看門的人見我面色不善,趕緊迎過來,攔住我,對我吼道:“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天王府第?!”
我自己家被人霸佔了,還不讓進去?!
我二話不說,大袖一揮,兩個看門人當即就飛了出去。其中一個直接撞在一跟柱子上,只聽“轟”的一聲,柱子晃了一下,然後就順著柱子滑落下來,坐在地上,腦袋一歪,竟暈了過去。另一個運氣稍好,被一袖子揮到了院子裡的花叢中,打了幾個滾,壓倒了一大片花草,才爬起來,捂著腰一瘸一拐的跑開了,口中卻大喊著“殺人啦!殺人啦!”
府中的人頓時就被驚動了,一下子全都集中了過來,又驚又怒的看著我。
不多時從內堂出來一個人,他撥開人群,走進圈內,一臉疑惑的看著我,而我也面色不善的看著他。
只見這人壯碩高大,濃眉大眼,腮邊下頜還蓄著寸來長的鬍鬚,這人當是屬於那種剽悍英雄之輩,當然,前提是他挺直脊背、雙腿,眼睛之中在露出點凜然的傲氣和殺氣。
這人弓著背、曲著腿,一雙滿是疲憊和懦弱的的眼睛上下的打量著我。
看著他這副猥瑣的樣子,我忽然來了氣勢,大聲道:“李靖!你可還認得我?!”
那人正是李靖。
李靖弓著腰、曲著腿,嘴邊動了幾下,然後才抬眼謹慎而遲疑的道:“你是……嶽峰?”
“好哇!占了我府第,居然還裝著不認識我!”我大步向前,一把抓起李靖的衣襟,瞪著他,大聲道。
周圍人見我如此,都大喝道:“幹什麼?!”有的甚至都舉起了手中的傢伙。
李靖本身比我高大壯碩得多,但此刻竟卻像一隻小雞般被我拎著。
他看了看我,然後向周圍的人揮了揮手,說:“還不快退下!”
“可……”周圍人似有不甘。
“快退下!”李靖加重了語氣。
“哦,快給岳先生備茶。”李靖忽然又補充道,語氣中卻客氣了許多。
周圍人都低聲罵著離開了。
我冷笑著看著李靖,道:“怎麼樣?李天王,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
“是……是……岳兄,不如我們客廳裡談……”李靖竭力回避著我的眼神。
我冷哼一聲,心中斷定李靖心中一定有鬼,不然他為什麼不敢這麼看著我呢?
我抓著李靖的衣襟就將他拖到了客廳中~這房子我曾住了很久,當然很熟了。
走進客廳,我一把放下李靖,大步走到座椅前,大馬金刀的坐下,抓起旁邊茶几上剛泡好的熱茶,狠狠的喝了一口,然後我就噴了出來。原來茶剛泡上,水都還很燙,我這麼一喝立時便將嘴唇、舌頭和喉嚨燙得火辣辣的疼。我當即以手作扇,對著嘴巴不停的扇著風,口中還不停的哈著氣,狼狽不堪。
堂下的李靖看著我這副狼狽像,似欲笑,卻又不敢笑,只是苦苦的憋著。
他也副模樣我當然看見了,所以我的燙傷不怎麼疼後,我便滿是火氣的瞪著他,像審犯人般大聲道:“說!”
李靖看了看我,唇邊動了動,然後又才遲疑道:“嗯,是玉帝賜給我的。”
“嗯?玉帝何嘗不知這是我的府宅,他又怎會賜給你?!”
這次李天王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說!”我一拍桌子,站起來,就像俯瞰自己的犯了罪的臣民般大聲道。
“我……”
“誰敢欺負我老爹?!”李靖話剛出口,便被門外一聲清脆、響亮的童音給打斷。
我抬頭,便見哪吒拿著槍神威凜凜的站在門口,一雙明亮的大眼瞪著我,一動不動。
我看著他,輕蔑的撇了撇嘴,然後道:“是我,如何?”
“是你?”
“是我。”
“哪吒,你幹什麼?這是你岳叔叔,還不快向叔叔道歉!”李靖對哪吒喝道,然後他又轉過頭來對我拱拱手,說,“犬子無禮,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哼!包涵,好啊,把房子的事給我說清楚再說!”
“這個……這個……”李天王似乎還在遲疑。
“不准欺負我爹!”哪吒渾身氣勢大盛,挾著槍向我跨近一步。
“我就欺負他怎麼了?”我忽然回頭,“啪”的給了李靖一耳光,李靖全無準備,竟被我給打愣在了那裡。
我回頭看了看哪吒,卻忽然見一道銀光迅雷般向我襲來。我身軀一動,側身躲過,卻是哪吒的乾坤圈。
“沒想到這小子說來就來!”我心中大怒!
乾坤圈剛過,卻又見一條驚龍般銀芒向我眉心刺來,卻又是哪吒的銀槍。
我當即後仰,以一招“鐵板橋”的功夫,堪堪避過。
我心下大怒,一扭腰,右腿斜踢而上,正好踢在哪吒的槍頭,頓時便將槍頭踢開。
然後我又扭身回環,順勢接過空中飛來的乾坤圈,握在手中,竟以之與哪吒的銀槍鬥了起來。
霎時間,客廳之中銀芒閃爍,槍芒圈風來回激蕩,不時有桌椅糟了這池魚之殃,被打得粉碎。
我畢竟是天界有名的戰將,雖然被貶多時,戰力初複,但依然有著強大的實力,而哪吒雖然也是聲名昭著,但終究遜我一籌。不多時他便被我壓制住了,屢屢遇險。
我心下得意:“就你這點道行也敢跟我鬥?”信手就蕩開了哪吒一擊。
我蕩開了哪吒的一擊,當即踏步向前,舉圈擊下,卻不防哪吒腳下突然現出兩個火焰灼灼,火光鮮紅的兩個輪子~風火輪!
哪吒踩著風火輪飛上半空,突然大叫一聲:“三頭六臂!”就只見哪吒身上忽然紅光大盛,接著便見哪吒胖乎乎的小身體上忽然多出來兩個腦袋四條手臂,其中兩條手臂拿著那杆銀槍,兩條手臂拿著一條丈餘的紅綾~混天綾!而另外兩條手臂則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想來那兩條手臂本是用來拿乾坤圈的,卻不想剛一動手乾坤圈便被我收了。
三頭六臂是哪吒的致勝絕技,槍主刺,綾主縛,圈主套,而風火輪則主來去如風。而今雖失卻了乾坤圈,但這套絕技仍不可小覷。
果然,哪吒甫一變身,便借助風火輪之力,在空中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來去詭異而迅捷,不斷的尋找我的弱點、破綻,忽而以槍刺,忽而以綾縛,一時間竟讓我也給鬧了個手忙腳亂。
我腳步一沉,冷哼一聲,忽然將乾坤圈遠遠擲開,雙手成抓,長趨直入。而哪吒也不知怎的,竟棄我不管,而直奔乾坤圈去。
高手相決,勝負只在一招半式之間。
哪吒這一分神,立即便為我所稱。我雙手成抓,探入圈內,將哪吒擒在手中,一手扣其腰間要穴,一爪按其背脊大脈,神力吞吐,頓時哪吒四肢酸軟,三頭六臂的變身竟被我破去。
原來,我知道哪吒與我實力頗有差距,必須施展出三頭六臂的最大功力才有可能勝我。但乾坤圈為我所奪,三頭六臂的奇功威力頓折,若要勝我無異於畫餅充饑、水中撈月。所以我想哪吒定急於奪回乾坤圈,發揮出三頭六臂的最大威力,擊敗我,所以我故意將乾坤圈拋出,引哪吒去奪,卻趁其刹那間招式中的破綻,趁虛而入,一招制敵。
我制住了哪吒,心中大感暢快,一雙大手拍向哪吒白胖的屁股,口中卻大呼道:“看你還敢不敢跟我動手!”
但我手掌將落之時卻發現有些不對,果然,我尚未及反應,便見一道身影閃過,接著我手上一輕,卻是哪吒已被人奪去。接著,頭頂之上,一片陰影正對著我籠罩而下,只聽“砰”的一聲將我罩在其中。
我心下大駭,趕緊將渾身神力都集於掌上,對著那道陰影打將下去。那陰影只是晃了幾晃,而我卻被震得半身發麻,許久都使不上點勁!
“托塔天王!”
果真是李靖的金塔!
原來,李靖見我與哪吒動上了手,知道此事難以善了,便打定主意要將我制住。只是我並非平庸之輩,他與哪吒同時出手雖能擊敗我,卻無法制住我。於是他便趁我與哪吒激鬥之時在一旁伺機下手,以求一招制我。而那時我與哪吒激鬥正酣,哪裡還記得起一旁虎視眈眈的李天王,這才為他所趁,一招便制住了我。
我心裡一陣發苦,暗怪自己大意,同時又罵李靖卑鄙無恥,堂堂天將竟然偷襲我。
忽然,我感覺金塔動了動,心下一陣大喜,以為李靖要放我出來。只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別的什麼動靜,卻只隱隱約約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李靖他幹什麼呢?”我一陣疑惑。
不過我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原來李靖是將我裝在金塔里帶到了玉帝那裡。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2:53
第七章 往昔
現在,我就在玉帝的神殿裡,而玉帝就在我面前。
我已經被放了出來。
李靖就垂手站在一旁,神情恭敬。
在李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高個子、金髮碧眼的人,卻是西天的人。
那人用蹩腳的東方話陰陽怪氣的道:“既然玉帝陛下有事,我就不打擾了。玉帝陛下的話我一定會帶給上帝陛下,但也請玉帝陛下多多考慮我們上帝陛下的意見。”
這人莫非是上帝派來的使者?
上帝為何派使者前來?難道耶穌已經支撐不下去了?抑或是佛主要出兵了?
我一陣疑惑。
原來,這涉及到許多年前西天所爆發的戰爭。
在西天,最高的統治者是上帝,在上帝的下麵便是耶穌和宙斯。
宙斯本是遠古西天的神祗,信徒廣布,勢力龐大。只是近年來耶穌一系的神祗興起,並迅速的傳遍西天,短時間內竟取代了宙斯一系的遠古神祗,成為西天最主要的神祗。這導致宙斯一系信徒流失,地盤縮小,勢力大大的下降,引起了宙斯一系的嚴重不滿和強烈抗議。
宙斯訴諸上帝,可是耶穌勢力龐大,上帝竟也無可奈何。
最終,宙斯在雙方的南部挑起戰爭,欲以武力奪回戰爭。
耶穌勢力廣大,哪裡將已經日薄西山的宙斯放在眼裡,只隨隨便便的派了支重騎部隊應戰。卻不想宙斯竟然輕而易舉的就擊敗了這支重騎部隊,並且由此長驅直入,一月之間縱橫千里,連下十餘城。耶穌這才連忙調集各方軍隊抵抗,但仍是敗仗不斷。
原來,宙斯一系雖然被耶穌一系排迫已舊可實力仍在,兵精將猛,不可小覷。而耶穌一系雖然地盤廣大、信徒眾多,但軍事實力卻不甚強大,戰鬥力最強的便是由貴族、莊園主組建的重騎兵,可是這些重騎兵平日裡習慣了單打獨鬥、獨來獨往,從未集中訓練過,加之重騎兵人馬俱由鋼甲包護,衝擊力、防護力雖強,持久力和機動性卻大大的不行。每每遇到宙斯一系的高機動性和群體性的輕騎時,往往就會面臨追不上、打不著,最後被沖散、殲滅的局面。而耶穌的步兵則盡是由貴族、莊園主的奴隸、園丁臨時組建的,不僅裝備破爛、落後,而且未經訓練、實戰,毫無紀律和作戰經驗可言。一上戰場,稍見形勢不對便立時四散逃竄,非但沒有幫上什麼忙,還往往會打擊主力重騎的士氣,堵塞主力撤退的道路,導致全方位的潰敗。
基於以上原因以及主帥戰法迂腐僵硬,墨守成規,指揮不善,軍隊分散,難以集中,耶穌的軍隊節節敗退,不足半年竟已矢卻一半以上的領地。
耶穌趕忙向上帝求援,哪知上帝早就以這兩方勢力為心腹之患,正欲讓雙方鬥個兩敗俱傷,自己坐收漁利,一統西天,千秋萬代,當即就拒絕了耶穌的請求,表示要中立。
耶穌求援不得,戰事又不利,幾乎都快絕望了,哪知這時戰況竟發生了變化。
原來,宙斯一系軍隊戰力雖強,數量卻不多,占了那麼多地方,既要分兵把守,又要時刻防範自己佔領土地上的耶穌信徒的發起暴動,手中的機動兵力大大減少。而遠離後方又使糧草、軍械、馬匹、藥品和銀錢等補給困難,加之異地作戰士兵水土不服,多生疾患。早就沒了最初的銳氣,攻勢便就此停頓下來。
而耶穌一方,軍隊戰鬥力雖不高,但勝在數目眾多,又都是本土作戰,後勤補給極為方便,加之各地信徒又戰爭多方支持,所以竟擋住了宙斯的攻勢,只是還不具備反攻得勝的實力。
於是,雙方就此對峙起來,互有攻伐,只是你勝不了我,我也贏不了你。
戰爭開始陷入泥壇,雙方的實力都在這場戰爭中不斷消耗著,整個西天的實力也在這場戰爭中不斷消耗著。
就在這時,邊境上傳回消息,靈山佛祖在與西天交界的邊界上大量調集軍隊,囤積錢糧、武器,似要侵入。於是上帝大駭,一面緊急調停耶穌宙斯之間的戰爭,一面緊急向東天求援。不過,宙斯不願放棄已得到的,耶穌不願放棄已失去的,雙方仍然打打停停。好在東天雖然發生了變故,但當時掌權的王母卻竭力反對佛祖入侵西天,並表示如果佛祖入侵西天,東天將堅定的站在西天一方,抵禦入侵。其時,東天、西天以及靈山之間以東天最為強盛,只是東天並不妄動干戈。佛祖受東天摯肘,不得不停下已準備多時的入侵西天的計畫。自此整個天界的局勢便如此的穩定下來了。只是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來這種穩定是極其脆弱的,終有一天會發生一場大戰,屆時整個天界都將陷入大亂。
現在,西天的上帝竟然派了使者前來,看來局勢真的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只是這種變化是什麼,我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接下來我將會面對什麼,是掉離廁神的喜訊還是複得舊宅的聖旨,抑或是別的什麼不好的消息。
玉帝對著那個使者揮了揮手,算是答禮。
那個使者鞠了躬然後就離開了大殿。
使者剛一離開大殿,李天王便湊到玉帝的耳邊一陣嘀咕,玉帝的一張小臉頓時由紅潤轉為鐵青,最後定格在紫黑之上,而且還時不時的瞪我一眼,眼中竟是怒火。
我看著玉帝臉色的變化,心中“咯噔”一下,立時便知有什麼不好的事將發生在我身上。於是我趕忙非常自覺的跪下,然後深深的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許久,才聽到玉帝稚嫩的聲音傳來:“聽說你去了李天王府上,而且還問他朕為何將那撞府宅賜予他?”
“是”我聲音顫抖著答道。
“李天王不說,你竟然於哪吒動起手來,是嗎?”
“是。”我幾乎都快哭出來了。
無論好壞,你趕緊說出來吧,別老問這些莫明其妙的問題啦!
又是許久,玉帝的聲音才再次傳來,只是這次的聲音比剛剛大了許多:“來呀!把嶽峰這個罪臣給我拉出去打三千大板,然後讓他給我滾到枯草穀的野狗窩去住!”
“啊?!”我忽然抬頭,一臉愕然的看著玉帝。
玉帝面色黑紫,渾身竟還在不停的顫抖,顯是氣極了。
這句話,我沒聽錯。
“冤枉啊!”我忽然的大聲哭叫起來,涕泗橫流,並且手腳並用的向玉帝爬去。
但是玉帝只回了一句話:“你們他媽的都是幹什麼吃的?還不趕快把這個混蛋給我拉出去。”
果然,殿內忽然就出現了許多人,他們都跑過來,死死的抱住我的四肢,將我抬了出去。
很顯然,他們都怕制我不住,才來了這麼多人。可是,在玉帝面前,我哪裡敢反抗啊!
於是,我被抬了出去。
夜色清明,月光明亮而溫柔。
在這安靜恬適的夜裡,整夜都是我比殺豬還淒厲、刺耳的慘叫。
我相信,今夜很多神仙都會失眠。
我也相信,今夜很多神仙都想抄傢伙來把我給砍成肉醬。
可是不用他們動手就已經有人在打我了。
三千大板,五十個低級神將打了一整夜才打完。這期間,我被打暈過去了許多次,可每次暈過去就立刻又被打醒了。
這是一個悲慘的夜晚,這是一個人性泯滅的夜晚。
等他們打完時,我的屁股和大腿早已血肉模糊,爛得都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而我則早已嘶吼的在也發出丁點聲音,也沒有力氣發出丁點聲音,我早已脫了力。
他們打完後,果然真的就將我扔到了枯草穀。
枯草穀是一個偏僻的山谷,谷內長滿了野草,也生滿了野狗。
這些野狗很多,也很凶,更很餓。
枯草谷地勢偏僻,路途險惡,從來不會有神仙專門過來好心的給他們食物。它們也從不敢出去,因為枯草穀裡的野狗曾多次跑出去傷到了神仙或者偷吃了神仙的珍饈佳餚,於是玉帝便在這裡下了某種禁制,枯草穀裡的野狗只要一出穀便會被突然發出的劍氣殺死。
所以枯草穀裡能動的東西都被他們吃了個乾乾淨淨。
所以,我的後半夜便是在這這些惡狗的滿是凶光的眼睛的注視下,痛苦的過完的。
我整個養傷的時間都是在這些野狗滿是兇惡和貪婪的眼神中度過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它們不沖過來將我吞下肚裡,也解饑餓。
我想,可能是我的傷口太過恐怖嚇人了吧,嚇得狗都不敢靠近,也可能是我養傷期間,為了更好的恢復,基本沒怎麼移動所以我看起來不像個能動的吧。
反正,就這樣,我在枯草穀裡養好了傷,也住了下來,最後,甚至連這些兇惡難馴的野狗都成了我的小弟。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3:12
第八章 洗廁
受傷期間,無疑我是痛苦的,可傷好之後我也是痛苦的,因為我要洗廁所了。
我現在就正要去洗廁所了。
今天我要洗的是太上老君家。
太上老君就是太白金星的哥哥,天廷中負責研究製藥的。他平時都研究些諸如金槍不倒丸、容顏永駐丹或者大力丸之類的藥品。因為神仙是不會生病的,也不會死的,但神仙之中也有性~無能,所以他要研製金槍不倒丸這類的壯~陽藥。神仙,特別是那些比花還嬌嫩的仙女們的美麗容顏也需要護理,所以他才要研製諸如容顏永駐丹之類的護膚產品。而神仙中的女神仙也喜歡壯漢、肌肉男,所以許多正在追,或者將要追仙女們的正處在發~情期的男神仙們經常購買和使用大力丸,以使他們看起來更加強壯和性~感。
這其中玉帝是金槍不倒丸的老主顧,王母是容顏永駐丹的老用戶,的老君的弟弟太白金星則是大力丸的最典型的使用者。
我走到太上老君的府門前,還沒進去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丹藥氣。
煉藥的的府上是丹藥氣,那麼我這個洗廁所的的府上會不會有屎尿氣呢?
我一陣苦笑,歎了口氣,然後就走進了老君的府中。
老君的府第大門未閉,也沒有看門人,所以我直接的就進去了。
我不知道老君家的廁所在哪裡,所以我要問問老君。
我知道老君一定在煉丹房裡。
所以我一進府就向老君的煉丹房走去。
一路無人,連平日裡那些喜歡偷吃丹藥或者喜歡偷賣丹藥的童子都不知哪裡去了,一個都沒了。
我直接的就到了煉丹房外。
透過門縫,我看見煉丹房裡有人,有兩個人。
一個身著頭肥耳大,身短體粗,一身穿著青色道袍,道袍上畫著個老大的八卦,卻是太上老君。太上老君鬚髮漆黑如墨,竟還是和以前一般精神矍爍,卻不知是不是丹藥的功效。
另一人卻是鬚髮盡白,一襲白色的長袍直沒腳背,看起來竟有一股飄逸出塵之意。這人就是太白金星了。太白金星本號太黑金星,原本身材修長、面目俊朗,鬚髮也如太上老君般漆黑如墨,更兼足智多謀,我想若不是他滿臉的陰戾之氣和刻薄的脾氣,定是許多仙女的夢中情人。只是,很久前一次下界辦事,回來事卻迷了路,結果不僅搞得鬚髮盡白,而且還性情大變,竟然有些傻乎乎起來,可歎可歎啊。
我站在門口,通過門縫向裡張望,心裡卻想:“莫非太白金星又來向他哥哥要大力丸來了?”一想到此處我不禁笑了笑。
“老哥啊,我看還是你留著吧,兄弟我早已經看透了。”這話是從屋裡傳來的,毫無疑問是太白金星說的。
“唉,兄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條件,就我這模樣誰看得上啊,所以兄弟還是給你吧。”這話是太上老君說的。
“不成!不成!哥哥你都獨身這麼久了,兄弟怎麼能讓你繼續孤身一人呢?”
“唉,兄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啊,不僅對模樣要求高,而且對……對那方面,你知道噻,要求也挺高的。你看你老哥我,模樣又醜,又一大把年紀了,年老體弱,如何能滿足他們的要求啊!你再看看你,人又長得帥氣,又滿腹學識,又年輕力壯,近年來又吃了那麼多的大力萬,更是身強體壯,還是你比較符合那些姑娘們的要求,所以還是你拿去吧。”太上老君道。
“他們談什麼呢?”我一肚子疑問。
“不,哥哥還是你留著吧。”太白金星道。
“唉,兄弟啊,還是你拿去吧。”太上老君道。
“哥哥!”太白金星望著太上老君。
“弟弟!”太上老君也望著太白金星。
忽然,二人竟抱頭痛哭起來,哭聲震動整間屋子。
我心下一動:“這二人怎的突然就哭了起來?”
我將耳朵緊緊的貼在門縫,就只聽見太上老君在哭號:“蒼天啦!你為什麼要讓我買著票?你又為什麼偏偏又只讓我只買到一張票啊!”
“是啊!蒼天啦!眼看這‘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是我們的機會,卻又何苦如此啊?!難道你真的想讓我們李家絕後?!”太白金星號道。
“不行!你必須去!”太上老君忽然站起來,決然道。
“不!哥哥你不去我也不去!”太白金星一抹眼淚,也決然道。
“不行!你必須去!”太上老君又重複了一遍。
“不!你不去我也不去!”太白金星也重複了一遍。
“好!你不去我也不去,何不燒掉它!”然後就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樣東西,就要望火爐裡投。
我心一動:“他二人爭得如此厲害,定是什麼好東西了!”
我立時搶身入內,一把抓過那東西,看了看,卻是張紙條,是張門票,上面寫著“第九百七十六屆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入場券”,我心一動:“嘿!果然好東西啊!這比賽上可是有好多美女的啊!記得上次比賽,門票預售剛半個時辰,十萬門票便銷售一空,我擠破了腦袋都沒買到,沒想到今天得來的如此容易,哇哈哈!”我都忍不住狂笑起來。
再看太上老君兄弟,他們剛從我闖進來的驚愕中緩過神來,見我將門票抓在手中,狂笑不已,臉上立刻就露出了要和我拼命的表情,手上也做好了要拼命的架勢。
我狂笑完畢,一見他們的架勢,一驚,隨即向後躍出:“你們要幹什麼?!”
“快還給我們!”太白金星咬著牙,惡狠狠的說。
“你們不是都不要嗎?”我連忙答道。
“我再說一遍,快還給我們!”太白金星的牙咬得更緊了,一雙眼竟已泛出了嗜血的紅光。
我一陣心驚。
俗話說得好,惡的怕凶的,凶的怕不要命的。
所以我伸出手將門票還給了他們。
他們立即就搶了過去,摟在懷裡,左看右看,既像是怕它飛了,又像是怕它哪裡破損了,就此失效了。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一路都沒看見一個童子了,敢情他們怕童子打這門票的主意,就把他們都打發走了!
他們就這麼關注門票了許久才想起旁邊還有我這麼一個人。
“你來幹什麼?”太白金星道,他眼中的紅光還未完全散去。
“我……我是來洗廁所的……”我可被他們嚇得夠嗆。
“掃廁所你到這裡來幹什麼?”太白金星道。
“我不知道這裡的廁所在哪裡,所以想來問問。”
“哦,明白了。跟我來吧。”這話卻是太上老君說的。
“哥,把票收好,我再回去想想辦法。我先走了。”太白金星對太上老君說。
“嗯,實在不行的話,就拿這張票去吧。”太上老君道。
“哥,再見。”太白金星對太上老君作了個揖,又使勁的瞪了我一眼,才轉身離去。
我愣了一下,嘀咕道:“有那麼嚴重嗎?不就開了一玩笑嗎?”
“這種玩笑我勸你還是莫要開的好。”太上老君忽然歎道。
“為何?”
“你可知道我兄弟二人,已然單身多時,眼看著就要絕後了,就想趁這次比賽的機會討個老婆,延續香火。所以我們把這張門票看得比命還重要,所以我勸你以後還是莫要開這種玩笑。”
“哦,知道了。”
“你不是要洗廁所麼?給,含在嘴裡。”太上老君忽然拿出個藥丸遞給我。
“這是什麼?”
“這是我配製的禦臭丸,能讓你在洗廁所的時候好受點。”
“謝謝!謝謝!謝謝!”太上老君真的太讓我感動了!
“跟我來吧。”
“嗯。”我趕緊將禦臭丸含在嘴裡,果然周圍的氣味果然淡了很多!
說完太上老君便在前面帶路,我拎上帶來的工具便跟了上去。
“捂緊口鼻,前面轉個彎就到了。”太上老君提示道。
“嗯。”我拿出了我特製的口罩,戴上,這口罩有三百多層綿紗,雖然厚了點,但防臭效果還不錯。
果然,轉過了那到彎,我便看見了一扇寫著廁所二字的門。
我走了過去,站在門口,然後就覺得惡臭難忍。
再看太上老君,他腮幫高高鼓起,額頭上青筋畢露,滿臉通紅,顯然是在憋著氣。
太上老君對著那道門揮動著手臂,頓時一道奇異的彩光閃過,原來他在門上加了禁制的。
禁制一解開,空氣頓時又臭了一截。
太上老君回頭看了看我,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又揮起手來,不多時又一道奇異的彩光閃過,原來又是一道禁制。
這道禁制一解開,頓時我便感到胃中的酸水有上泛的趨勢。
再看太上老君,只見他滿臉的汗水,眉間也隱隱有些發青了。
緊接著太上老君又解開剩下的幾道禁制,禁制一解開,太上老君便風也似的逃離廁所,接著便是便是“哇”的一陣誇張的嘔吐聲。
不過我卻沒有時間管這些,因為我的胃裡已經翻江倒海起來,早晨吃過的東西盡數通過食管向口腔裡湧來,那胃中的酸水在口中打轉,引得人只想將口腔裡的東西吐出來。
可是我沒有吐出來,我把它們都吞了進去。
好吧,我承認這很噁心,但我也承認比這更噁心的是這廁所。
如果我要嘔吐,就必然要摘下口罩,如果不摘而直接吐在口罩上,我怕我會直接的被難看的憋死,而如果取下口罩我怕會被這廁所中的臭氣給直接熏得暈過去,然後就直接被熏死。
所以為了活下去,我只能把它們吞回去。
我使勁的拍了拍已經有些昏沉沉的腦袋,然後蹲下,伸手打開罩在馬桶上的蓋子,然後腦袋迅速的閃到一邊,過了許久才敢過去。不過饒是如此,我竟也被熏得幾乎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估摸著臭氣應該已經散了一些,才慢慢的靠過去,看了一眼馬桶,就只見馬桶裡幾乎都被一種黃黑色的東西給填滿了。
這黃黑色的東西就是傳說中的仙人的排泄物。
仙人吃的都是珍貴的天地靈粹,仙果神草,俱非凡品,而這些非凡品的非凡之處不僅表現在他們難以種植、收穫,以及有著各種神奇的功效,也體現在它們被消化後的排泄物身上。
這些神品消化後的排泄物,非但奇臭無比,而且遇到空氣就凝結成塊,結結實實的粘在馬桶上,很難清理掉,而且就算要清理也只能用專門的清潔液,再配合無上的神力耗費無數的時間、精力才行。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洗廁工如此難找。
因為往往是願幹的幹不了,幹得了的又不願幹。
我當然屬於幹得了卻不想幹這類的,也正如此當初我得知被王良、段全騙洗廁所以及被玉帝貶為廁神時會如此的心有不甘、如此的絕望、如此的痛苦,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當初我才會答應二郎神只要他幫我調離此職我就願意幫他做事,也正是如此,所以當初我才會跑到王母的澡堂對正在沐浴的王母說“妞!來給大爺搓澡”。
不過,我現在還是得洗。
我歎了口氣,強忍著昏厥和嘔吐的衝動,拿出一個白色的瓶子,對著馬桶裡的排泄物倒出一些液體。
這種液體就是清理這種排泄物的專用藥水。
這液體一灑在排泄物上,“噗呲”一聲便冒出許多氣泡和白煙,當然臭氣也更盛了。
我又取出一隻口罩戴上,然後取出一把特製的刷子,貫注無限的神力,然後忍著陣陣的惡臭,將刷子伸進馬桶裡使勁鼓搗。
如是許久,我拿出刷子,又往其中倒了些液體,然後又將刷子伸進去使勁鼓搗。
如是了不知多少次,廁所終於才被清洗乾淨。我蓋上蓋子,拎起工具,然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沖了出去。緊接著又迅速摘下口罩,然後“哇”的大吐特吐。
也不知吐了多久,反正我胃裡能吐的都吐出來了,就只差沒把胃給吐出來了。
吐完之後,我就感到一陣眩暈,然後就真的暈了過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4:13
第九章 仙子
後來,當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深邃的碧穹之中一如既往的掛著明亮的繁星和一勾彎月。
我突然有些憎恨天廷的這種天氣了。
這種時候它若是下場雨,下場大雨,有雷,有閃電。
然後我就站在雨中,任雨水將我淋透,將我一身的晦氣都淋走,只留下那陣陣的閃電和雷暴發洩著我全部的不滿。
只可惜,天廷是從來不下雨的,甚至連陰天都沒有。
因為雲都在我們腳下,所以所有的天氣和四季都在我們腳下。我們所擁有的便只有這永遠單調、一成不變的晴天,晴得讓人心煩,單調得讓人暴躁。
我忽然間恍然大悟,曾經私下凡間那些神仙私下凡間的原因莫非也有這天氣的作用?
我笑了笑,卻是苦澀的。
我拎起工具,然後走出老君府。
老君府一個人都沒有,想來是因為我在這裡洗廁所,所以都出去避臭了吧。
我又笑了笑,還是苦澀的。
別人避之不及的惡臭,我卻要天天接觸,這莫非又是一件人間最悲慘的事?
天色已晚,大道之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在走動。
我忽然覺得我應該給他們打個招呼。
因為這麼深的夜了,本都應該在家裡睡覺、做夢了,可他們卻還在路上奔波,想來他們也應該有很多迫不得已的事吧。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我走過去,露出善意的笑容,正要說些溫暖的話,可那些人卻遠遠的避開了。
我愣住了。
我真的那麼討人厭麼?
我竟忽得悲傷了起來。
我竟忽得自卑了起來。
我開始思考我以往的所作所為。
然後我就找到了癥結所在。
癥結在玉帝。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屎者當然臭了。
他安排我掃廁所,搞得我滿身的屎臭尿騷,所有人見了我都避之不及,還有誰願意跟我打招呼,跟我接近呢?
所以,癥結就在玉帝!
我忽得又歎了口氣,然後就在這大道上漫無目的的走了起來。
或許真的只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吧。
繁星點點,月色如水。
也不知轉了多久,我發現,沿途的花竟然多了起來。
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我深吸了口氣,然後就覺得這清新、香甜的感覺就順著鼻腔和血管遊遍四肢百骸,渾身說不出的舒坦。
我閉上眼,細細品味了許久又才睜開眼睛。
借著月色,我發現我走到了一個遍地鮮花的山谷裡。
漫山遍野的鮮花都絢麗的綻放著,晚風輕過,美麗的花枝便輕輕搖擺,接著便是一陣接一陣的濃郁的花香。
我不禁醉了。
我雙手撫著鮮花,輕輕邁著腳步,向山谷深處走去。
腳下是輕柔的草,手邊是溫柔的花,頭頂是溫和月,面頰是清涼的風。
我想,只有百花谷才有如此美景吧!
這裡就是百花谷,當年百花仙子的流放地。
我忽然停下了腳步,望著前方。
前方的群花深處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房子,這就是當年百花仙子住的地方。
我笑了笑,然後又舉步向前。
當年,也是如此的夜晚,如此的花香月色,我來過這裡。
在這裡,我遇見了百花仙子,還有玉帝。
我發現了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
後來,我把我的發現告訴了王母,於是,王母奪了玉帝的權,貶斥了百花仙子,由此引起了多年前東天的那場劇變。
往事浮上心頭,我不禁感慨萬千。
我走近了那座小房子,然後我就發現了從裡面透出來的黃色的燈光。
當年玉帝曾對百花仙子說他喜歡黃色,因為黃色尊貴,就像他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權勢。
難道這麼多年來百花仙子一直都為玉帝點著這黃色的燈?
難道現在玉帝還常來?
可是我怎麼聽說玉帝早已厭棄了百花仙子?
我苦笑了一下。
這世間這麼多的虛虛實實,究竟那樣是真?那樣是假呢?
我又走到我多年前曾佇立過的窗下。
窗子如多年前一般的開著,透過窗子便可以看見裡面的一切。
我看見了百花仙子,她靜靜的坐在一盞昏黃的燈光下,一手理著自己柔順、飄逸的長髮,嘴裡叨念著什麼,一雙眼怔怔的望著銅鏡裡自己的影子。
她在念叨著些什麼?
是初戀美好的回憶?
還是枕邊的甜言蜜語?
抑或是這夜色花穀中的寂寞清冷?
她又在看著些什麼?
是自己青春美麗的容貌?
還是這許多年來的坎坷經歷?
我不知道,我只是靜靜的看著她,靜靜的看著在這午夜孤燈之下枯坐著的天界第一美人。
這樣的場景本不該屬於她,她本應該是幸福的。
當年,她還是個少女時,她不僅擁有無雙的容貌,還有慈愛的父母和一個溫暖的家庭。
她可以整日無憂無慮的留連在花草間,就像一隻翩翩飄舞的蝴蝶。
累了,便躺在草地上曬著溫暖的陽光,眯著眼看遙遠的青山和天空的白雲。
渴了,便可以鞠(?)起一捧從深山的蔥郁中流出來的清泉,深深的飲一口,然後任由那股清涼流遍全身。
當黃昏日暮,火燒彩雲時可以挎著滿籃的鮮花,踏著歌聲回到那個正冒著炊煙的家。
小黃一定會搖著尾巴,歡叫著迎接她,雙親也一定會慈愛的為她擦去身上沾著的泥土。
她本應是幸福的,縱然是那一個黃昏,打著烈馬,打著忽哨的馬賊揮著砍刀闖進她家,當著她的面奪取了她雙親的生命。
因為,從東天的雲頭忽然降下來一個人,那個人不僅給她報了仇,還將她摟在懷裡,用溫柔的語氣撫平她的傷痛,並許給她最美的未來。
她終於停止了哭泣,一雙紅腫的眼睛靜靜的盯著那個人,那個人忽然對她笑了笑,然後指著天空,指給了她一個永遠晴朗溫暖、繁花遍地的世界。
於是,她跟著他來到了天上。
天上真的很好,有溫暖的陽光,有溫柔的微風,有盛開的鮮花,還有那麼多和氣、善良的人。
砍刀、馬賊在這個如詩如畫的地方竟都只在傳說中才有。
這裡沒有血腥,沒有爭鬥。
每一天,太陽都照常升起,花草都照常盛放,鳥兒都照常歌唱,人兒都照常忙碌。
這一切都像夢,可這夢都是真實的。
更重要的是她還有一個和她共用這美好的夢的人。
他不厭其煩的聽著她那些幼稚的話語,回答著她那些近乎白癡的問題。
他總會在月夜的屋頂,輕輕的抱著她,給她講美麗的故事,給她說甜蜜的話語。
這一切都是幸福,都正如她曾無數次夢到過的幸福。
如果就這麼過完一生,我相信,在她死的時候,她的臉上也一定帶著幸福的微笑。
她本就該是幸福的啊!
可惜,夢總有醒來的時候,而命運卻又往往捉弄與人。
她都還記得,那是個黃昏,她就坐在窗口,用手支著頭,望著西天的彩霞和夕陽,愉快的笑著。
就在這時,視窗有一個人經過,那個人身材矮小得就如一個孩子,卻穿著大人的袍子,那人的臉也稚嫩的像一個孩子,卻偏偏留著長長的鬍鬚。
那人經過她的窗前,偶然的就看見了她。於是他就再也走不動半步了,視線也再也挪不開半寸了。
他緊緊的盯著她如晚霞般嫣紅美麗的臉,一句話也不說。
她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於是就說了他幾句。
她的聲音便若那山間清泉的叮咚聲般清脆、明亮,讓人覺得便似飲下了一口沁涼的山泉般沁人心脾。
那人卻像沒有聽到她說話似的,還是緊緊的盯著她,只是眼中已泛出了火熱。
那人突然動了,卻是沖進了她的屋子。
然後他抱住了她,然後他揮袖緊緊的關住了門和窗子。
她的命運就此改變。
她成了他的情人,而原來給她許下過許多美麗承諾的那個人卻再也沒出現過。
後來,她才知道,把她從馬賊刀下救出來,又帶她到天上來的那個人叫楊戩也叫二郎神,而那日沖進她屋裡來的那個人叫玉帝,是天廷最高的統治者,二郎神是他的下屬。
再後來,她被一個叫王母的女人貶斥到了一個叫百花穀的地方。
從此,她就叫百花仙子。
那時,玉帝還經常來百花穀找她。
直到有一天,玉帝再也沒有來過,來的是一群陌生人。
他們說他們是奉了王母的旨意,來捉她歸案。
那時她都還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罪,直到後來,她才知道是有人將她與玉帝的事告訴了王母。王母頓時大發雷霆,囚禁了玉帝,又派人來抓了她,將她打回了凡間。
只是在她回到凡間後,她發現自己竟然成了一隻貓,一隻漂亮的小貓,大家都叫她小花。
她都還記得,那時候,再她的身邊常常都有一隻黑色的貓在保護著她、呵護著她。有一段時間,她甚至都認為那只貓是那個人,是那個有著三隻眼睛的人變成的。可是後來她卻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很厲害。
那只貓不是別人,是把她變做貓的貓神。
原來貓神一直都很喜歡她,只是一直沒有表達出來。那一天,貓神聽說她將要被打回凡間,於是便在她回凡間時偷偷將她變成了貓,然後自己也下界,無時無刻的保護她。
在凡間的日子沒多久,她便回到了天廷。原來,將她打回凡間的王母被人推翻了,玉帝又重新坐回了龍廷。
玉帝再次掌權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將她迎回天廷,所以她又回來了,又回到了那個繁花似錦的百花穀。
她剛回來時,玉帝也如從前般經常到這裡,可是漸漸的他來得少了,最後甚至不來了。
繁華的百花穀裡終於又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於是,當年那個本受萬般寵愛的人,每日每夜便只能孤獨面對那清冷的月和空漠的天空。
可她是否絕望過?
或許沒有吧,在她的心裡或許還有一分希望是留給那個人的吧,那個英俊的卻有著三隻眼睛的人。
可是她終究還是絕望了,因為那個人,那個三隻眼的人。
那一日,也不知如何鬼使神差,她竟然上門去找他,可她卻把她趕了出來,口中還罵著一些不乾不淨的話。
最後的一點希望破滅了,她終於還是絕望了。
於是,她又回到了百花穀,坐在昏燈下冷帳旁,對著鏡子裡那美麗的面容,那曾帶給自己無盡驕傲和無盡苦難的美麗面容,喃喃自語。
“我本該是個幸福的人啊!”
夜已經深了,那一勾彎月早已沉下,只留下了滿天的繁星。
從我來這裡到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了可百花仙子卻還是坐在那裡,用手慢慢的梳理著自己的頭髮,盯著鏡子出神,口中卻還喃喃自語。
我忽然覺得這是一個多麼可憐的女子啊,可是她這可憐的命運裡是否也有我的責任呢?
當年是我將她與玉帝之間的事告訴了王母,王母才貶她下界的啊。
我在心裡輕輕歎息著,或許還有著些後悔吧。
忽然,百花仙子站了起來,轉過身來,我發現,她原本紅潤的臉已完全沒有了血色,比白紙還蒼白。而她比紙還白的臉上竟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她走到了屋子的中央,身形窈窕,腳步婷婷。
她忽的伸出了她的手,手臂白若美玉,純無點瑕,手指纖長而柔和纖長,若青蔥似蘭花。
她的手上忽然出現了一朵小花,白色的小花。
她的指尖盈盈的發著點點的柔和的光輝。在這光輝的籠罩下,她手中的小花竟然飛了起來,圍著慢慢的飄舞,就像一隻嬌小的蝴蝶。
她靜靜的看著這小花,許久,然後她玉臂一揮,纖指微動,這小花就變作了無數朵一模一樣的小花。這些小花也都像嬌小的蝴蝶般繞著她飛舞。這些小花都靜靜的散發著柔和而潔白的光芒,一時間這小屋裡竟被這股柔和而潔白的光輝照耀的潔白而柔和起來。
我暗暗吃驚:“百花仙子她要幹什麼?”
我瞪大眼睛的看著屋裡的情景,然後就發現這小屋裡原本柔和的光線竟忽然間變得淩厲起來,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一般,而原本繞在百花仙子慢慢飛舞的小花也忽然變得狂亂起來,它們全都便得像一把把鋒利的刀!
刀鋒銳利、清寒,一種淒厲慘烈的感覺瞬間透遍全身。
我忽然覺得好冷,忽然覺得好悶!
那些白色小花的速度忽然又加快了許多,而那如刀鋒般銳利的光芒也似鋒利了許多,竟透出殺氣來了!
小花越飛越快,殺氣也越來越重,我幾乎都快窒息了。
忽然,那些小花都攜著無盡的殺氣向百花仙子的臉飛去。
我驚呆了,一時間都忘了該怎麼辦。只是看著那些小花在百花仙子的臉上劃過,那些小花每劃過一次便有一道鮮血標出。
鮮血使我驚醒了過來,我一腳踢破牆壁,沖了進去,一把拉過呆呆立在那裡的百花仙子,然後揮掌將那些小花擊落。
我的掌力迸發,全都打在了那些小花上面,一瞬間那些小花便消失不見,最後只有一朵早已被鮮血染成紅色的小花無聲的墜落到地面。
我擊落了那些小花,回頭來看百花仙子,卻看見她原本如花似玉、天下無雙的容顏竟然變得血肉模糊,一張臉上盡是皮肉翻滾的傷口。而原本純白的衣服則早已被大片的鮮血染紅!
我忽得怔住了,然後就彎腰嘔吐起來。
本來我認為我早已將能吐的都吐乾淨了,再也沒有什麼可吐的了,但我卻還是吐起來了。
我吐出來的是苦水,盡是苦水!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她為什麼要毀去自己的容貌?!
為什麼?!
忽然,躺在我臂彎裡的百花仙子動了動,然後掙扎著站了起來。
她身軀搖晃,卻腳步堅定,她走到屋子中間,撿起了那朵已被鮮血染紅的小白花,然後走到了銅鏡前。
銅鏡是她那張血肉模糊、猙獰可怖的臉。
她看著這張臉,然後就笑了起來,笑得猙獰而瘋狂,就像一隻發了瘋的野獸,口裡還不斷的嘶吼:“毀了!毀了!都毀了吧!哈哈哈哈……”
我聽著這笑聲,這嘶嚎,一種源自靈魂的恐懼感傳遍全身,接著便發起抖來,最後我竟捂著耳朵尖叫著逃離了這月下百花圍繞的小屋!
我怕!我怕我再待下去受不了!就會瘋掉!
那一夜,我一直都在尖叫,一直都在跑。
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百花仙子要自毀容貌,又為什麼原本溫婉賢淑的她竟會忽然像個野獸般嘶嚎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我終於倒下了,倒在了一片荒草叢裡。
我明明已經沒有了力氣,可身體卻還是抖個不停。
我明明已經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件事,可眼裡卻還有那揮散不去的恐懼!
我渾身無力的倒在草叢裡,可一身的神經卻都還緊緊的繃著,仿佛再多一絲壓力便會斷掉似的!
最終,我暈了過去,就像死了般的暈了過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4:28
第十章 使者
後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的事情了。
很多神仙都找不到我,於是都到玉帝那裡告我的狀,說我擅離職守,不負責任,違抗聖旨。其實,說白了就是沒人給他們免費洗廁所,他們急得慌了。
我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去管那些告狀的傢伙,我首先來到了百花穀。
百花仙子的百花穀。
我現在想起那天夜裡的那件事,都仍然會一陣心驚肉跳,我甚至都懷疑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百花穀離我暈倒的地方已經很遠了,我禦空飛行了整整半天才到。
直到此刻,我才發現原來那一夜我跑了這麼遠!
我來到了百花穀,百花仙子的百花穀。
可是百花穀裡已經沒有了花,也沒有百花仙子。
百花穀有的只是一片在風裡慢慢飄散的廢墟和灰燼!
“百花穀怎麼會變成這樣?百花仙子呢?”我的心不斷的往下沉!
我忽然覺得很悲傷,是為百花仙子麼?
我不知道,也說不清楚,反正在我心裡有一縷深刻的悲傷,就像是烙在上面的。
我面對著百花穀的廢墟怔怔的站了很久,很久以後我才離開的。
離開時我的臉頰是濕的,微風吹來竟有陣陣涼意。
難道我竟流淚了?
離開百花穀,我直接就得去向玉帝請罪,畢竟我失蹤了那麼久,那些神仙的劾章堆積如山,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可能就不止是三千大板那麼容易了。
在禁宮的門口,我遇見了上次差點找我拼命的太白金星,他行色匆匆,神情凝重。一問之下,原來是玉帝有急事召他。
我本就要去向玉帝請罪的,於是便和他一起進入了禁宮。
當我們見到玉帝時,他正在聽一個人說話,只不過我和太白金星剛進去他就停止了說話。
說話的是一個西天人。
那個西天人就是上次李天王把我帶到這裡來時見到了的那個西天人。
我很奇怪,這個西天人極可能是上帝的使者,可他為何不在大殿之上、朝會之中正大光明的暗照相應的程式禮儀見玉帝,而是要在這裡偷偷摸摸的見,就像是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當然,奇怪歸奇怪,我的首要任務便是解決我失蹤這幾天所帶來的問題。
我本以為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畢竟天廷絕大部分神仙聯名彈劾也只有那種十惡不赦、罪不容誅、天怒神怨的人物才有的待遇。
只是不知怎的,我三跪九叩大禮行過,陳列自各兒的罪名並表示堅決悔改之後,玉帝只是“哦”了一下然後就“沒事了,沒事了”的迫不及待的把我趕了出來。
怎麼回事?
是真的沒事了,還是玉帝想變個法整我?
抑或還有什麼更重大的事讓玉帝無暇顧忌我的這事?
我心裡一陣嘀咕,思前想後,總有一絲不安,於是我決定等太白金星出來,再問個清楚。
可是,太白金星從中午進去直到深夜,等得我幾乎都冒火了,他才出來。
他一出來我立馬就圍上去了:“怎麼?玉帝都跟你談了些什麼?他是不是又要罰我啊?”
太白金星出來時神情凝重,眉頭緊皺,就像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一般。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我,所以當我急匆匆的跑過去連珠炮似的問了他一串問題時,他一個問題都沒有聽清,反倒是被嚇了一跳。
我重複了一遍我的問題,他聽了過後,立即就非常肯定的說他們談的事完全與我無關,玉帝也沒有要懲罰我的意思。
聽到這個消息,我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過我卻對他們所談論的是何問題感起興趣來了。
於是我問了一下太白金星,結果他只瞪了我一眼然後就又緊皺著眉頭走了。
“哼!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嘛,你神氣個鳥啊你!”我不滿的嘀咕道。
不過不滿歸不滿,我的心中依然充滿了疑惑。
今天我已是第二次看到那個西天人了,他究竟是什麼身份?他真的是上帝的使者?既是使者又何必偷偷摸摸的?他又何玉帝說了些什麼?難道西天的局勢真的發生了什麼劇變?這個劇變又是什麼?它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我的腦子完全就被這些疑惑給攪得混混沌沌的,不過在這混混沌沌中我又發現了幾個新的疑點。
一,在我被貶凡間的時候是王母當政,可現在的天廷卻是玉帝當家。為什麼?莫非在我被貶期間天廷發生過什麼大事?
二,這次回來為何我一次也沒有見過王母,也沒有聽人談起過她?照王母的性格、地位她不應該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那麼王母去哪裡了?
三,當年佛祖便非常忌諱東天的實力,非常擔心它會插手自己入侵西天的計畫,於是常有使者來東天遊說。後來,雖然在王母的極力反對之下,佛祖入侵西天的計畫擱淺,但他依舊不停的派使者到東天來遊說。可自我回來之後,無論是在朝會上或者私底下都未曾見過或者聽說過佛祖有派任何使者來東天,反倒是西天倒派了使者過來偷偷摸摸的和玉帝接觸。莫非是佛祖一邊的勢力大漲已不再顧忌東天?抑或是佛祖與玉帝早就達成了某種默契所以顯得胸有成竹?
這些問題都不簡單啊,每一個都涉及到東、西天及靈山之間的關係及天界的未來!
可是這些問題的答案都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我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甚至都想得頭暈腦脹了也沒有想出來。
最後我只歎息了一聲:“唉,這些都與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只求能不再幹廁神這活,以及平平安安的過下去就行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4:52
第十一章 複職
清晨,太陽又早早的從東方升起,金色的光輝灑遍了整個天廷,於是整個天廷也被鍍成了金色的。
陽光依舊溫暖,我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去完成我那並不偉大卻分外艱難的工作~洗廁所。
這些日子,準確的說是自百花仙子失蹤的這幾天來,我的日子過得還算順風順水,既沒有遇上什麼壞事,也沒有碰到什麼好事。每天都只是早早的出門,去替那些需要洗廁所的神仙洗廁所,洗完廁所之後又從那些神仙家裡要點剩菜剩飯,拿回來給枯草穀裡的狗吃~那些狗現在對我是言聽計從,聽話無比。
天廷的日子也同樣的平靜,當然如果沒有那兩起命案。
那兩起命案就發生在前天夜裡。
死的是大羅金仙和韓湘子。
他們都是第二天被發現死在自己的屋裡的。
他們都先是被下了重毒,然後又被一種薄而輕的利器劃破全身全身的肌膚、血管而死的。
人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一寸完整的肌膚,黑色的毒血流了一地。
這兩件命案震動了天界,人人都在談論著這兩起命案,一時間竟搞得天廷人心惶惶的。
玉帝派人徹查此案,可查來查去竟無絲毫的線索。因為,這兩個命案發生時都沒有目擊者,兇手也沒有留下絲毫的證據,更重要的是天廷中沒有人用能造成那樣的傷口的兵器,也沒有人擁有那樣烈的毒藥。
這兩樁命案竟成了無頭之案!
於是,坊間開始悄悄流傳說這兩樁命案是天廷之外的人幹的。
因為死者的中毒跡象像極了靈山的一種奇門毒藥,而死者身上的傷口也像是一種佛門武器所致的。
於是,所有的跡象都指向了靈山的佛界。
有人說這是靈山的人想通過暗殺的方式來削弱東天的實力,也有人說這是他們故意造出來影響東天的穩定的。
只是無論私底下流傳的多麼厲害,天廷的官方都未出面表過任何態,反倒是靈山的佛祖出來澄清過好幾次了。
不過,較之於這兩樁命案,另一個消息那才算是真正的驚天動地。
前幾天,其實就是昨天,天廷中忽然傳開了一個消息。
這個消息說,西天的宙斯在莫斯城大敗耶穌的軍隊,奪取了莫斯城,兵鋒直指耶穌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根據地拉爾瓦城。這還不是最震撼的,最震撼的是據說靈山已與宙斯結成聯盟,共擊耶穌。
這絕對是一個震驚寰宇的消息,如果消息屬實的話,那麼原先基本穩定下來的局勢將重新陷入混亂。
耶穌毫無疑問的將被消滅,而消滅耶穌之後,宙斯又沒有足夠的實力掌控西天,那麼這就意味著西天將有不少的人民、土地和錢糧落入靈山之手。這也就意味著靈山的實力將會大大加強。而原本坐山觀虎鬥的上帝本就沒有太強的實力,他就極有可能會被驅逐出西天,被迫流亡。那麼整個天界最終將出現兩強爭霸的局面。而在這種情況下,面對一個同時擁有西天和靈山的佛祖,東天顯然是不佔據任何優勢的!
於是,很多人都開始要求玉帝緊急援救耶穌,以挽救危局,可玉帝卻偏偏毫無動作,甚至還斥責那些讓他出兵的人。
於是,一時間整個天廷愁雲慘澹,一種悲觀的情緒開始蔓延。
這些我當然都能想得到,我當然也不禁為東天的命運擔心。
可是擔心又有什麼用呢?無論我怎麼擔心,玉帝他不出兵就不出兵,我們就算把心都愁碎了也沒用。就正如我無論如何討厭洗廁所也不得不去洗一般。
我抬頭望瞭望天上的陽光,然後歎了口氣,關上門,拎起工具就走。
今天該掃王良家的了。
一想起王良我便恨得牙癢癢,就仿佛要將他含在嘴裡嚼個稀碎然後一口啐在枯草穀那群野狗拉出的最臭的屎裡一般。
當然我恨歸恨,廁所還是要掃的!
我搖搖晃晃的走在去王良家的路上,邊走邊罵。
只是沒罵多久我便停住了,因為我看見了王良還有段全,他們都穿著朝服,也都拿著刀和鐧,看樣子應該又是去拿誰的吧。
我往路邊一站,一臉鄙視的看著他們,但他們卻好像完全沒有看似的。
他們沒有看見的是我臉上的鄙視而不是我。
他們看見我便停下了腳步,站在我面前,就像當初那樣威風凜凜的站在我面前。
“你們要幹什麼?打架我可不怕你們。”我說。
“誰想跟你打架了?是玉帝叫我們來拿你去天廷。”王良也一臉鄙視的看著我。
“拿?”我心裡一個激靈,難道我又犯什麼錯了?
“哦,不好意思,是召。嘿嘿,跟你開個玩笑,何必那麼認真呢?”王良忽然換了個臉色,只不過旁邊的段全還是一臉鄙視的樣子。
我也鄙視的看了段全一眼,然後說:“玉帝召我?”
“嗯。”
“好吧,我就勉為其難跟你們去吧。”我做出一副苦苦沉思然後又極其為難的樣子,但其實心裡卻樂開了花。
玉帝不是叫他們來拿我,而是來召我,這本身就客氣了許多,莫非有什麼好事要發生在我身上?難道是二郎神的那事有了轉機?
“少臭美了,你以為你誰啊?玉帝叫你去你居然那表情!你就裝吧!”段全眼中鄙視的色彩又重了幾分。
我回敬了段全一個鄙視的眼神,然後立即就飛奔而去。
我怕去遲了玉帝又改變了主意啊!
靈霄寶殿還是如以往那般的珠光寶氣,神光奕奕,眾神也如平常般靜靜的侍立一旁,聽有奏本的大臣上奏或者聽玉帝的指示。
我弓著背埋著頭,亦步亦趨的走到大殿中央,對著寶座上端坐著的那個令人覺得可笑而可畏的行著大禮。
玉帝沒有理我,卻叫了二郎神:“二郎真君。”
“臣在。”二郎神應聲而出。
“你說朕前些日子對廁神嶽峰的判罰有誤,可有此事?”
“臣不敢,陛下為教導臣子盡忠職守,循規蹈矩,自是應當。”
“那你又為何每日在朝上替廁神求情?”
原來二郎神每次朝會都在為我求情,我不禁感動萬分。
“容臣細稟。嶽峰謫貶之罪臣,複歸之時雖有不敬之舉,但據臣觀察,岳峰任廁神期間,兢兢業業絲毫不敢怠慢,有太上老君為證。”二郎神道。
聽到二郎神說太上老君,我忽然想笑,太上老君是個老好人,問他自然沒有問題,這二郎神當真夠奸!果然,玉帝剛問完,太上老君立刻就拱手答到:“確有其事。”
“啟稟陛下,臣認為岳峰已然改邪歸正,遵規守距,不敢有絲毫越軌之事。況且而今正是非常之時,嶽峰又身具異才,可得大用。而且,嶽峰為舊日罪臣,若陛下複為重用,既顯得陛下寬容仁厚,又顯得陛下任人唯才,不偏不倚。如此以往,四方賢才將追慕聖跡,魚貫而來。彼時,人才濟濟,則我天廷將愈加強盛,蠻夷小邦,何足懼哉?望陛下三思!”
“愛卿說的有理,只是不知嶽峰你是否真的已經悔改。”
“啟稟陛下,臣已然知錯。陛下派臣為廁神,靜心思過,以求新生。臣每日念及,未嘗不感激涕零,涕泗橫流。臣已然知錯,臣不復有求,只求能盡綿薄之力為陛下分憂,以報陛下的大恩,此心足矣。”我緊緊的伏在地上答道。
“眾愛卿以為如何啊?”
“謹遵陛下旨意。”眾神答道。
“好!魔禮壽,天廷之上有何職空缺啊?”
“啟稟陛下,尚缺一名天門左禦守。”魔禮壽是四大天王中分管吏政的。
“嶽峰你可願為此職?”
“臣謝主隆恩!”這可是個挺瘦的肥缺啊,雖然沒什麼油水,卻極是重要,關乎天廷的安危。
“陛下聖明。”眾神也跟著答道。
“好,眾卿家若無他事,便就此散朝吧。”
“諾!”眾神拱手施禮,玉帝揮袖離席。
玉帝走後我忽的就跳了起來,跳得老高,然後我就狂笑了起來。
“我終於不用再洗廁所了!哇哈哈哈!”
眾神也都過來不住的與我道喜,一時間朝堂之上喜聲遍地。
我當然很高興,所以我也很高興的接受了他們的恭喜,也忘記了當我失勢時他們是如何的將我扔在垃圾堆裡不管不顧。
我不斷的應付著周圍神仙的祝願,一面尋找著二郎神的影子,但卻沒有找到。
我心下疑惑,他費了這麼大勁才將我調離廁神一職,為何事成之後卻又消失不見了呢?
我拱著手,不斷的答謝著眾神,直到他們都漸漸散去了才準備離場。
可是當我邁出第一步時就有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站住!”聲音如刀,也如尖牙利爪。
隨聲音傳來的還有一陣懾人的殺氣!
殺氣凜凜,就連這滿殿的珠光寶氣都似變得銳利起來!
銳利得似尖牙,似利爪。
他們都似要緊緊的扼住你的喉嚨,讓你窒息。
他們也都似要緊緊的咬住你的喉嚨,吸幹你的血液!
他們也都似要將你玩弄於股掌間,直到你精疲力盡!
可是我沒有被扼住,也沒有被吸幹,更沒有被玩弄於股掌間。
我就那麼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裡,滿堂的殺氣竟似對我毫無作用。
“貓神?”我說。
“不錯。”身後的那個聲音響起。
“你要殺我?”
“不錯。”貓神似已經咬緊了牙關。
他已經露出了破綻,這是我出手的最好的機會,只要我一出手,他就會敗在我手上,可我卻沒有出手,我繼續問道:“為何?”
“為了百花仙子。”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溫柔。
“百花仙子?”我的聲音也變了,因為我想起那個夜晚,那個血肉模糊的、滿身是血的、猙獰的百花仙子,還有就是那滿穀的灰燼。我現在想起來仍然覺得心有餘悸。
“不錯,是百花仙子。當年若不是你,百花仙子又如何會被貶凡間,經歷那麼多的磨難?!”他的聲音裡盡是仇恨!
“難道你不知百花仙子她?”
“她怎麼了?”
“她……”我忽的忍住了,我歎了口氣又接著道:“如果有時間,到百花穀去看一看吧。”我忽的邁步就走。
“站住!”貓神大叫道。
我沒有理他,我繼續走著。
陽光自門外照進來,忽然間我就感覺到所有的殺氣都向我集中過來,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貓忽然對著我的要害亮出了他的尖牙和利爪。
我輕輕的歎了口氣,然後就看似隨隨便便的向後揮了揮手,然後貓神就被揮了出去。
貓永遠都是貓,無論它長著多麼鋒利的牙齒和爪子,它都只是只貓,尤其是它面對一頭老虎時。
我轉身回頭看了看,然後我就看見了那個矮小、精幹,身著黑衣的,骨子裡有著一股庸懶而高傲,機敏而銳利的氣質的小夥子,他怔怔的坐在地上,雙目空洞的望著房梁,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歎了口氣,然後道:“去百花穀看看吧,也許……”我沒有再說下去,我實在害怕再想起她,那一夜的她。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5:11
第十二章 出征
天氣依舊晴朗,而我的心情當然也很晴朗。
我大步的走在大道上,而終點便是二郎神的家。
終於不用再洗廁所了,真應該好好的感謝二郎神!
路途不遠,我很快就站在了二郎神家的門口。
他的大門一如既往的神氣,也一如既往的杵著一條狗,而那條狗也一如既往的對我擠眉弄眼、張牙舞爪、鬼哭狼嚎。不過我卻只是輕輕的一笑,然後就抬頭去看門口站著的那個人。
那個人高大削瘦,頭大得不像話,不過一雙眸子卻似明星般閃亮。
正是二百五。
我對二百五笑了笑,正要說話,卻不想二百五卻先說話了。
“我家公子要我在這裡等岳爺。”二百五神色恭敬的說。
“哦?我正要好好謝一謝他呢!二郎真君在家吧?。”我笑著說。
“在,不過我家公子說了,只要岳爺別忘了自己當初的承諾就行,道謝就大可不必了。”二百五的神色依舊恭敬。
“這怎麼成呢?我一定要當面謝過才好。”我就要邁步向裡走。
“對不起,我家公子說了,道謝就不必了。”二百五擋在了我的身前,神色、語氣依舊恭敬,卻也帶著一種十分肯定的拒絕之意。
“可是……”
“岳爺請慢走。”二百五忽然就做了個請的姿勢,顯然這是在下逐客令。
我皺了皺眉,向裡面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便走了。
當初我被失勢被黜之時,二郎神不僅主動請我到他府上作客,而且還主動提出要勸玉帝將我調離廁神一職。而今好不容易成功了,我要登門道謝,卻連門也不讓我進,真是怪事。
我又想起他當初讓我發的那個誓,他究竟要我幹什麼?
這二郎神真是個怪人,真怪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想著這個怪人,我又不禁想起了另一個怪人。
貓神。
他要殺我,他要替百花仙子報仇。
可是我除了曾經舉報過百花仙子與玉帝之間的關係而導致她被貶凡間外,與她並無過節啊。況且就算因為此事,要報仇也輪不到僅僅與她見過幾次面甚至連話都未曾說過的貓神啊。
我心中又是一陣疑惑。
看來今年不單怪事多,怪人也多啊!
我又啟步,這一次是去百花穀,我相信貓神也一定在百花穀,我想問他一些問題。
微風輕柔,百花穀已不似它剛剛被燒過時的樣子了。
那些黑色的灰燼中已經星星點點的冒出些草葉花芽,甚至有些地方還有些小花在綻放著。
百花穀即將開始它的新生,甚至是個比以往更燦爛的新生,因為草木的灰燼本就是一種上好的肥料。
可是百花仙子呢?她是否也能如這百花谷一般獲得新生呢?
我心下黯然。
其實從那一夜的情景,我經能夠預見到,現在的百花仙子要麼已經死了,要麼就已經瘋狂了。
而無論是死了,還是瘋狂了,她都已決不再是當年那個靜雅賢淑的百花仙子了。
而她當然也不會有新生了,她的一生早已經毀了。
貓神果然在百花穀。
他就站在百花谷周圍最高的那座山上,眼睛在已經沒有花了的百花穀裡來回掃動,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我歎息了一聲。
我知道他在找什麼。他一定在找百花仙子,可我也知道他一定找不到的,因為我已經仔仔細細的找過了。
我縱身躍起,就像只高飛的大鵬鳥一般在藍天滑過一道弧線,然後輕輕的落在貓神的身邊。
直到此刻我才發現,原來這個庸懶高貴,又機敏精幹的小夥子的額頭已經沾滿了汗水。
不用想我也知道那是冷汗。
他湛湛的雙目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嚨般高高的向外突出,眼神卻像兩把劍,利劍,能將百花穀掘地三丈的利劍。
他的雙唇緊緊的咬合在一起,甚至都流出鮮紅的血液。
他的雙拳緊握,緊得指節都發白了,我想他的指甲只怕早都已經嵌進肉裡去了吧。
我忽然想,他的指甲只怕不僅僅嵌進了他手掌的肉裡,它們肯定早就已經像尖針利劍般刺入了他的心裡吧。刺得他的心緊緊的縮成一團,刺得他的心不停的顫抖。不然他渾身不會抖得這麼厲害。
他忽然回頭看著我,我才發現,原來他的雙目裡早已佈滿了老樹盤根錯節的枝椏般的血絲,他的臉也蒼白的如一張白紙。
他瞪著我,忽然問道:“你在大殿裡不停的提醒我來百花穀,你是不是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不是知道百花仙子在哪裡?這些是不是你幹的?快把人交出來!”
他一開始還在問我,可後來就直接肯定了是我幹的。
我不怪他,我知道他的痛苦。
我本不是心胸寬廣的人,可這一刻我竟容忍了他的不禮的舉動,卻反倒還心生憐憫。
是不是我也有過相似的痛苦?
抑或是那一夜百花仙子的舉動忽然讓我對這種痛苦有了更深切的體會?
我不知道。
我盯著百花穀看了許久,然後又想了許久。
許久之後,我才轉過頭去對著就像一頭憤怒的豹子似的貓神緩慢而又堅定的搖了搖頭。
其實,我雖然並不完全清楚那一夜發生了什麼,但我也並非完全一無所知。
我只知道,百花仙子自毀了容貌,第二天便消失了,而百花穀也變成了一片灰燼。
我並沒有把我所知道的告訴貓神,因為我想給他一絲希望。
有了希望就有了一切。
貓神看著我,久久不語,然後他就忽然倒在我懷裡,放聲的痛哭起來。
哭聲就像野獸的嘶吼,就像那一夜百花仙子的嘶吼。
是不是絕望的人都會如也獸般嘶吼?
我不知道。
我輕輕的拍著貓神的脊背,就像撫摸著一個失去了最親近的人而失聲痛哭的孩子一般。
許久,貓神總算哭完了,卻還有抽噎的聲音。
我扶正了他的肩膀,然後告訴他:“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他抬起他血紅腫脹而又萎靡雙眼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然後我堅定的告訴他:“在這裡你沒有找到她,在別處卻一定能找到他,她也一定在某處等著你的幫助。”
說完,我又對著他堅定的點了點頭。
然後,轉身,高高的躍起,就像一隻高飛的大鵬鳥般滑出一道弧線,然後消失在天際。
夜。
深夜。
天空中一輪彎刀般的月亮斜掛在深空,散發著一種如刀鋒般的寒光。
枯草穀中,我已經入睡,大多數的野狗也都入睡,只有少數還在四處轉悠。
這當然是我訓練的結果,我要讓這些狗有事可做,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飯不是能白吃的。
當然,我也要知道晚上是否有人會夜探枯草穀,雖然我知道這不現實。因為枯草穀裡除了無邊的枯草和無數的也狗外就只有一個潦到了男人,而且是一個又沒錢又沒權還長得不怎麼樣的男人。
誰會來夜探這裡?
除非他有病,或者吃錯了藥!
可是今晚卻有人吃錯了藥,生了病。
在穀口巡邏的野狗忽然連天價的大叫起來,聲動八方,就算躲在枯草穀最偏僻洞穴裡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它們是不是知道自己起作用的時候不多所以才這麼賣力的叫喚?它們是不是在顯示自己的威勢?它們又是不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勞,證明自己的存在是有價值的?
一條狗叫起來,所有都就都叫了起來,於是一瞬間枯草穀便盡是震天動地的狗叫聲了。
我罵罵咧咧的爬起來,胡亂套了件衣服便向穀口走去。
站在穀口,借著月光我能看見一個人正在群狗的圍攻之下狼狽的逃竄著。
然後走了過去,也不趕開狗,只是站在那裡笑著問道:“這是哪位朋友,竟然夜訪我枯草穀,有失遠迎,還請見諒,見諒。哈哈哈……”
“見你娘個諒的屁,還不快趕開你這些死狗!哎喲!玉帝召你!遲了小心吃不了兜著走!哎喲!你咬哪裡啊?!”聲音尖利而令人作嘔,顯是一個閹人。
我趕緊趕開狗,借著月光,只見那人渾身的衣服雖已被撕得破破爛爛的,卻也可以看出是玉帝禁宮中內侍的服飾。
我一驚,趕忙迎了過去,口中賠笑道:“哎呀,公公,不好意思啊,天這麼黑沒看見你啊,真是不好意思啊。”
“哎呀,別叫人家公公,我最討厭別人叫我公公了,人家叫金正雄。”
“好好,金公公……啊呸!你看我這張嘴,金正雄大哥,您說玉帝他老人家召我?”
“當然了,大半夜的你以為誰願意跑你這破地方啊?哎喲,你養的什麼狗啊,看把人家的衣服……嗚……”
“哎喲,對不起啊金正雄大哥,要不回頭我賠您一件?玉帝有沒有跟您說他為何召我啊?”
“你說真的?別忘了哦,人家要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就楊柳花設計的那個。
嗯,他沒說,他可還召了不少人呢,比如太白金星,比如托塔天王,比如二郎神。
哎呀,不跟說了,人家要回去換衣服了,別愣著了,快走吧。
哎喲,這樣子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多難為情啊!
哎喲,都怪你養的死狗。”
金正雄忽然回頭揮拳打了我一下,就像女人似的。
看著這位叫金正雄的公公,一陣無語,不過卻也帶著他一路向玉帝禁宮飛去。
飛到禁宮,金公公略加指點我便找到了要去的地方,只是金公公卻在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不再前進。
我問他為何,他說是玉帝的命令,然後又提醒我別忘了我答應他的那個什麼楊柳花的什麼衣服。
我笑了笑,然後就向他指給我的那個神殿走去。
一路上我看見了許多禁衛軍如臨大敵的把守著,我拿出腰牌,他們細細查問了一陣才放我同行。
是何事需要如此興師動眾?我不禁疑惑起來。
神殿的大門是緊閉著的,我在門口大聲說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然後大門就開了一條縫,我從縫裡鑽進了神殿。
神殿裡的神仙不多,也差不多就是金正雄給我說的那些。
我只是掃了他們一眼,然後就跪下行禮,禮未畢,玉帝便將我叫了起來。
玉帝只看了我一眼,然後就神情凝重的講起話來,他的語氣也無比凝重。
他說:“各位這次出征,兵力雖然不多,但肩負的使命卻是很重,你們不僅不能露了行蹤,還要幫助耶穌守住拉爾瓦城,不然後果你們是知道的。那時,我縱然是殺你們一萬遍你們也不足以謝罪,你們可知道?!”
“臣等明白,臣等一定不負陛下所托,拼死也要守住拉爾瓦城。”我雖然糊裡糊塗,但仍然答道。
“我不要你們死,我只要你們守住拉爾瓦城!”玉帝的聲音忽然提高了。
“臣等明白。”
“好,明白就好,給你們三個時辰,回家收拾好東西,三個時辰後,南天門集合,然後出發。”
“諾!”
“嶽峰你過來。”玉帝忽然道。
“諾!”我有些不安,玉帝為何單獨叫上我?
“你趕快去聚集你天門左衛的全部官兵,自帶武器糧餉到南天門集合。記住,至少帶三個月的糧草。”
“諾!”我更加糊塗了,這麼大半夜的集合部隊幹什麼啊?又守什麼拉什麼城?
拉爾瓦爾城!
莫非前段時間的消息是真的?難道宙斯真的攻破了莫斯城?難道佛祖真的和宙斯結盟了?
我背心都沁出了冷汗,幾乎都將衣衫給打濕了。
天廷雖然很長時間沒有打過仗了,軍隊的紀律和訓練居然還很好。我剛下完令還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集合完畢,軍馬、武器、糧餉、人員、兵器、盔甲一樣不缺。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下令讓他們悄悄的開往南天門不要驚動任何人。
而我則趁此機會,回了趟枯草穀,拿了幾樣東西。
其實我也沒拿什麼,就只是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幾件平時比較喜歡的小玩藝兒以及一條狗。
這狗原本是枯草穀裡的一條也狗,但卻聰明乖巧,我去了以後,略加調教,更是討人歡心得不得了。唯一的缺陷就是這條狗渾身的皮毛花得不像話,這一塊黃的、那一塊白的、東一點黑的、西一點灰的。不過這倒也省了我為它取名的功夫,我直接就叫它小花。
小花不僅是一條狗的名字,它也是一隻貓的名字。
那只貓便是我當初遇到的那只貓,那知貓便是百花仙子變的。
想到這裡,我的心不禁黯然。
月已西斜,可月上散發出的那種刀鋒上的寒光卻似更盛了一些,尤其是在這如林的刀劍的映襯之下,更顯得殺氣逼人。
軍隊和剛才大殿上的神仙們都已集合完畢。
他們都整齊的站在南天門寬闊的廣場上,未曾發出絲毫的聲音,就連軍馬也沒有發出點聲音。
李天王就站在軍隊的正前方,中氣十足的講著話,這讓我很是懷疑站在前面的是不是當初那個窩囊、懦弱的李靖,只是我轉過頭去時,看見的卻又分明是李靖。
他說:“這次我們是去執行一個秘密任務,而這次任務又將由我全權指揮,這是調兵的虎符。”說完他展示了一下手中雕成虎狀的玉塊,正是調兵的信物虎符,“由於這次任務是高度保密的,所以我暫時不會告訴你們,你們也別問,然後你們也需要換裝。”李天王忽的調高了嗓門,“聽我命令,脫衣。”
脫衣?我啞然失笑,這是什麼奇怪的命令啊?
不過命令奇怪怪歸奇怪,但它終究還是命令,軍人的最基本原則便是服從命令,所以在南天門集合的軍人們果然開始脫起衣服來。
軍人們剛脫完衣服便有人送上來另一套衣服,確切的說是兩套。借著月色依舊可以看清楚,這是一套綠色的和黃色的軍裝,與天廷的軍裝大相徑庭。
李天王的命令是先著綠色軍裝。
我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只是以為他們突然喜歡起這花花綠綠的東西來了。
衣服換完,李天王又讓軍隊去一旁領武器。
武器也十分怪異,有略帶一點弧形的三角形的正面盡是些尖利的刺的盾牌,這些盾牌每四張合在一起便可以組成一個有點像傘蓋的東西。除了盾牌還有三尺左右的短槍以及一種帶長柄的鐮刀似的東西。
每個拿盾牌的士兵都有一隻短槍,而拿那個鐮刀似的兵器的士兵只有這種兵器。
最後,剩下的便是弓箭,很多的弓箭。
看著這些奇奇怪怪的軍裝和武器,我不禁都傻眼了,這是去打仗還是幹什麼啊?又有什麼樣的敵人能用得著這樣的武器啊?
最終,我只有無奈的笑了笑。
月亮終於沉了下去,我們也裝備完成,李天王一生令下,這一支看起來有些怪異的軍隊便開出了南天門,開進了那無盡的黑夜。
這時太白金星從我身旁飛過,我趕緊把他拉過來,問他這到底怎麼回事。
太白金星看著我,想了一會兒,然後就拉著我飛到離大部隊有一段距離的天空,悄悄的跟我說。
原來宙斯果然攻陷了莫斯城,現在兵鋒已經直指耶穌的最後據點拉爾瓦城了。只是由於宙斯缺乏攻城器械,加之拉爾瓦城防守嚴密和上帝的援助,暫時還比較穩固。
而當西天的佛祖聽說宙斯已經攻下了莫斯城,當即便改變了原有計劃,派人與宙斯接觸,表示願與宙斯結盟。而宙斯打到此刻早已是強弩之末,可他偏偏不願放棄已得到的成果,加之這些年的節節勝利早已使宙斯不將上帝放在眼裡,於是宙斯爽快的就答應了佛祖的要求。與佛祖結盟並要求佛祖派精兵援助攻城。
我問太白金星什麼是佛祖原來的計畫,他說佛祖原來的計畫就是等宙斯與耶穌一直打下去,最後再坐收漁利。
我又問,難道他不怕東天插手麼?
太白金星動了動嘴卻沒有回答。
我又問那麼佛祖為何要改變計畫時,太白金星才有開始回答。他說,如果與宙斯結盟雖然戰後得到的利益比自己攻下來的少了很多,但好處也是巨大的。因為這樣佛祖便可以用最小的代價消滅上帝、耶穌,並且取得部分西方地域的控制權,並且取得對東天的優勢。
“可是,既然好處如此眾多為何佛祖不早些與宙斯結盟呢?”
“你以為佛祖想不到啊?”太白金星白了我一眼,然後又道:“早先,也就是宙斯攻下莫斯城之前,他與耶穌的勢力是基本持平的,這時候決定戰爭勝負的便是上帝的力量。可是上帝在此時卻是坐山觀虎鬥,兩不相幫,所以誰都不願得罪上帝。宙斯當然不能得罪上帝,而與佛祖結盟便是得罪上帝。”
“可是如果與佛祖結盟以後,宙斯便可以借助佛祖的力量了啊?到時候他還怕什麼上帝啊?”
“你難道沒聽過遠水不解近渴,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話麼?如果與佛祖結盟,只怕佛祖的援軍未到,宙斯就都已經被打得灰都不剩了,況且佛祖本身也不是什麼好鳥,這種時候結盟,簡直就是引火焚身!”
“哦,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麼宙斯已經攻下莫斯城好多天了我們才採取行動並且還要偷偷摸摸的幹呢?”
“還記得那天你到玉帝那裡謝罪看見的那個西天人麼?”
“記得。”我點了點頭。
“他就是來給我們報信的,而那天玉帝也是叫我去商量策略的。最後我們把李天王也叫去了,李天王知道後說回去要研究一下,然後才給結果。諾,今晚換的那個衣服、兵器便是李天王研究的結果,而耽擱了的那幾天正是李天王研究以及造那些武器、衣服的時間。”
“可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連自己人也不讓知道呢?”
太白金星猶豫了一下才道:“這當然是為了造成進攻的突然性,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唄。”
說完太白金星便走了。
不過我卻不大相信他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
長途奔襲上幾萬里,等你趕到時還有何種突然性可言?
我笑了笑,然後就追了上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5:31
第十三章 和尚
玉門。
再往前就是西域了,而過了西域便是西天了。
從天廷出發以來我們已經走了有十天了,這十天之間我們走走停停,在路上補充水以及休息,當然還有訓練。
訓練是由李天王親自帶隊的,每次訓練的時候,他都親自的示範和監督。
而訓練的內容主要是弓箭和陣法。
弓箭的內容自不用表,就是練習射箭的距離和准度。
陣法則是一套我以前從未見過的陣法。具體是將所有士兵每七人分成一組,每組士兵中有四人拿短槍和盾牌站在外側,其餘三人則拿那種鐮刀似的武器站在中間。訓練時,執盾牌的士兵將盾牌高高舉起,並拼合在一起組成一個傘蓋狀的東西,護住正面和上方,並時不時的用手中的短槍往外面刺。而站在裡面的士兵則由站在外面的士兵用盾牌護住,他們只管將那個鐮刀一樣的奇怪武器伸出,然後像割稻子般的揮舞。
這是一套奇怪的陣法,我看了看,不明所以,但想到宙斯的軍隊是以騎兵為主,便猜測這陣法是用來對付騎兵的。
打仗時騎兵衝鋒過來,一般都是先用弓箭開道,然後再近距離用刀砍。但遇上這套陣法,首先弓箭的作用便會大打折扣,因為所有的士兵都已被盾牌護住了。其次,騎兵沖近時,忌於盾牌上的尖刺必會繞著走,這時自陣法中伸出的鐮刀狀的兵器便專割馬蹄,雖然不一定就能割掉馬蹄,但卻能使馬受驚,馬一受驚,那麼馬背上的騎士也極有可能被摔下馬背,這時盾牌兵手中的短槍便可瞬間致其於死地。
果然是好陣,想到此處我不禁都佩服起李靖來,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窩囊不已的傢伙玩起陣法來居然如此厲害。
當然,通過這些日子的行軍我也終於發現那一夜所發的綠軍裝的作用了。
自天廷到玉門之間,漫山遍野都是森林草木,蔥郁蒼碧,身著綠色軍裝行軍其間,若非時有兵器反光和人聲喧嘩確實極難發現。
所以這綠軍裝是為了保密,而那個黃軍裝當然也是為了保密。
出了玉門關,便是黃沙漫漫的戈壁、沙漠,穿著黃色軍裝行于其間,自然也行蹤隱秘。
我不禁更加佩服李靖起來,沒想到他短短幾日便能想好並做出如此完整有效的一套方案,當真是驚才絕豔。
只不過我卻不明白,現在我們離西天還有很遠,那麼又何必整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呢?
我們在玉門關內駐紮了下來。
這一次我們停留的時間稍久,因為我們要準備更多的清水和駱駝。
水是生命之源,當然不能少,而駱駝是沙漠之舟,過沙漠自然更不能少。
當然,除了準備清水與駱駝之外,我們還要向天廷最後一次彙報我們的情況。
出了玉門,我們就將完全獨立行動了。
因為出了玉門就出了東天的範圍了。
驕陽似火,照得大地竟也像要著火了似的。
我受不了城裡的那種炎熱,便帶著小花~我那條乖巧的狗,到了玉門附近的一座山的背陽面,一邊乘著涼,一邊欣賞玉門奇特的風景。
玉門關周圍有高山,也有大漠。
高山陡峭,大漠荒涼,可他們卻都偏偏以玉門關為一個明顯的界限。
玉門關內是陡峭高大的山脈,而玉門關外則是荒涼廣闊的茫茫大漠。
我不禁都讚歎起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來。
不,鬼神是絕對造不出這樣奇特壯觀的景致的,它只屬於天地之力!
“汪汪汪。”小花忽然叫了起來,然後就是“阿彌陀佛”的一聲佛號從身後傳來。
我回過頭去,只見一個身著灰色僧衣,身形枯槁,脊背卻挺得很直的僧人向我走來。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肉,似乎都只剩下了一層滿是風霜的黝黑的皮,他光亮的禿頂之上明晃晃的點著九個戒點香疤。
他雙手合十,面帶微笑的向我走來,走到我身旁,盤腿坐下,眼睛卻望向了天邊。
我怔怔的看著他,心想現在正是東天、西天關係微妙之時,而這玉門關又是東天的一個戰略要點。此刻他一個僧人出現在這裡,難道不怕被人懷疑是間諜麼?
“施主是否是在想,我此刻出現在這裡就不怕被人疑作間諜是麼?”這個僧人的眼睛盯著遠方,卻不知他是如何知道我所想的。
“正是。”我皺著眉,看著他。
就在這時在一旁的小花忽然向那個僧人走去,張口便要咬他的手指。而那個僧人卻微笑著拍了拍它的耳朵,然後小花就後退了幾步,不再試圖咬他。
“畜生無知,還請大師見諒。”
“無妨。”
“只是大師可否一釋小可心中的疑問?”
“可以。而今天界,亂象俱陳,貧僧猜想,不久之後,天界勢必將有一場大動亂,到時候勢必是生靈塗炭,萬物遭殃。而我佛慈悲,於是貧僧便立志遊遍天下,廣傳佛法,以救眾生於水火。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僧人雙手合十,又念了聲佛。
“大師仁慈。”我不再說話,面上似是信了,可心裡卻在冷笑:“若非佛祖野心勃勃,欲興兵西天又怎會有如此大禍?而今你卻說要廣傳佛法,拯救世人,只怕拯救世人是假,刺探情報是真吧。”
僧人也不再說話,一雙眼又抬起來望著遠方的天空,一臉的慈悲。
黃昏時分,大山的背陽面已經暗了下去,已有些冷了,而凜凜的山風又使這種寒冷加劇了。
我還好,可是一旁的小花卻受不了了,趴在地上不停的發抖、嗚咽。
我看了看它,然後又看了看那個僧人,只見他依舊面帶慈悲的望著天邊。
我歎了口氣道:“大師,天色已晚,山風遽寒,於體不利,還請早回。”
“無妨。”
“既然如此,那小可就先行告退了。”
“施主慢走。”僧人回頭對我點了點頭,雙手合十作了個禮。
我也抱拳回了個禮,然後就抱著小花向山下掠去。
不過我卻沒有真正下山,我掠過一塊岩石時,身形陡降,藏身其後,隱去氣息,暗暗觀察那個和尚。
小花被我抱在懷裡,我向它注入了些許神力助它抵禦寒冷,並隱去氣息,以免被人發現。
這種身份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這和尚定非善類。
這是我給這個和尚下的定論。
我躲在岩石之後,靜靜的觀察那個和尚,從黃昏一直到第二天拂曉,可那個和尚卻似入定了般盤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當然不會認為我想錯了,只可能是那個和尚知道我還在附近觀察著他,所以他才沒有動。
不過我卻有個疑問。
我能上那樣的絕頂,自然並非等閒之輩,而今亂世,像我這般的多半都有那麼一官半職。這些他當然都能想到,可是他為何又要出現在我面前,這樣豈非與他的間諜身份相沖?況且若他真的不是間諜,上山來隻為乘涼,那麼周圍有如此多的可乘涼的地方,他又何苦偏跟我一個地方?莫非他是故意出現在我面前的?若是如此,那又是為何?
我不知道,所以我又繼續的觀察了下去,可是那個和尚仍然沒動。
天已經快亮了,馬上便要集合出發了。
我咬了咬牙,想了一陣,然後就掠下了山。
下了山,我徑直的就找到了太白金星,然後告訴了他我所遇到的事。
他沉吟了半天,也沒有得出結論。於是他便趕緊叫人通知玉門關的守將,讓他注意周圍是否出現僧人,若是有就讓他密切注意,必要時可以抓起來,但不要伸張,以免打草驚蛇。
隨後他又告訴我說,日後若是再遇見要多多留意。
我佩服的看了看太白金星,心想他果然是東天的第一謀士果然計略無雙。
旭日東昇,金色的陽光灑下來,照得沙漠的沙子也金燦燦起來,放眼望去,就像鋪了滿地的金子似的。
驕陽漸起,不僅空氣漸漸的熱了起來,腳下的沙子也漸漸地燙了起來。
我們一開始都還讚歎這大漠美妙的景象,可到後來卻漸漸的都不說話了。一個個都只顧著埋頭前趕,只時不時的有人停下來擦擦汗,喝喝水。
每個人身上今早才換上的黃色的軍裝都被汗水粘在了背上,臉上也都露出了艱難的表情。
後來,我、太白金星、二郎神實在受不了了,便表示先禦空飛行,在前探路,其實卻是想早點脫離這酷熱難耐的沙漠。
李天王同意了我們的請求,同時也讓想要留下的哪吒跟我們一同前行。
得到將令之後我們便躍上半空,一路狂奔,只求早日脫離這酷熱的沙漠。
我們的修為都不弱,加之是盡全力飛行,所以不出三個時辰便飛出沙漠,那時天色已近黃昏了。
最後我們停在了一個背風的懸崖下面,決定在此等候李天王及大軍趕來。
這世間有兩種情況會讓人覺得時間很漫長,一種是無聊的時候,一種便是等人的時候。
我們現在就在等人,加之又很無聊,所有就更顯得時間的漫長難熬。
所以,我決定去打獵,雖然我並不清楚在這地方究竟能不能打到獵物,但我還是決定試試。反正是耗時間的,打得到打不到又有什麼關係呢?
於是我跟太白金星他們打過招呼了之後便領著小花去打獵了。
大漠荒涼,本就連條蟲子都少得很,更何況是能夠用來打獵的動物呢?
所以我與小花轉悠了很久依舊一無所獲。
就在我都快要失去信心時小花忽然歡快的叫了起來,然後快速的向一塊大岩石後跑去。
我心裡一喜,莫非有什麼可獵之物?不過這喜悅之情只持續了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因為我忽然想起,像小花那麼一叫,再笨的獵物也知道逃了。
不過想歸想,我終究還是跟了過去。
轉過岩石,然後我就愣住了。
原來大石頭後面有一個人,而那個人正在一堆熊熊火焰上烤著一隻不知什麼動物。
那人顯然也看見了我,他對我笑了笑,然後就示意我過去與他一起分享。
我也笑了笑,走了過去,可心裡卻在想:“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是在跟蹤我們?他到底有何企圖?”
這時候,小花也走到那人身邊,張嘴便要去咬那人的手指,而那人卻翻手在小花耳朵上拍了一下,然後小花就退了回來,滿眼凶光的瞪著他。
而他卻忽然笑了,笑容中盡是慈悲之意:“一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麼?”
那人赫然就是那日我在玉門關附近的山上遇見的那個和尚!
我看著他,許久才笑道:“請問大師,和尚也是吃葷的麼?”
“當然,豈不聞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麼?只要我們一心向佛,吃什麼自然也無所謂了。”
“哦。”我答了這麼一句,然後又笑容滿面的望著他看,仿佛是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似的。
我終究只從他臉上看出了烤肉專注的表情,不過他越是如此,我就越加懷疑。如果一個正常人被別人盯著看,他一定會感覺不舒服的,而他一感覺不舒服,臉上的表情必定會有變化,可這個和尚被我盯著,表情卻一點也沒變。
又是許久,那和尚忽然對我說:“施主,肉已熟,請享用。”然後他就撕下一塊肉遞給我。
“多謝大師。”說完我便自肉上撕下一大塊扔給一旁口水已經流了不知幾升幾鬥的小花,它飛起接住,然後就趴在地上飛快的吃了起來。
我拿起手中剩下的肉,聞了聞,肉香四溢,一
口咬下去,滿嘴油脂。
“想不到這鬼和尚烤肉還挺有一手的,就不知已有多少生靈葬身其腹了。”
我看了看那和尚,他正吃得香呢,不過吃的時候都還滿臉慈悲。
我忽然有種想嘔吐的感覺,都已經在吃人家了,居然還一臉道貌岸然的樣子。
我當然沒有表現出來,當初那段洗廁所的經歷已經讓我壓制嘔吐的功夫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我很快便吃完了。
吃完後,我用地上還有些熱的沙子清理掉手上的油膩,然後就又一臉微笑的看著那個和尚,而那個和尚卻還在吃。
不多時,和尚也吃完了,他吃完後便盤腿坐下,閉上眼口中卻還念念有詞,就像是在念經。
我笑了笑,還是盯著他不放。
我越是看,越覺得他的奇怪。
他是一個和尚,可他卻吃肉。
從他那天能在懸崖峭壁的寒風中安坐一夜而紋絲不動看來,他也應該是個修為很高的和尚。
可是這麼一個修為很高的吃肉的和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是不是在跟蹤我們?他又有何企圖?
這些問題我都沒有問他,我也沒有問他的法號,因為我知道我就是問也未必就能問出什麼,他隨便都能編個謊言來騙我,反正我也沒地方證實。
太陽終於落下去了,燥熱的空氣和沙子也漸漸的涼了下去,大漠中的各種小動物像蠍子、晰蜴等等都跑出來活動覓食了。
天空中已有了繁星和彎月。
狼牙般的彎月。
和尚點的那堆火早已經滅了,他也還是盤著腿閉著眼,只是口中不再念念有詞,似已入定。
就在這時,大岩石的另一面忽然傳來一串狗吠,然後小花也吠了起來。
我轉頭過去就看見了一條狗。
哮天犬!
小花見了哮天犬,停止了叫喚,嗚嗚幾聲,搖著尾巴,圍著它轉圈,親熱無比。
我笑了笑:“你這死狗,眼光太差了吧,竟然看上了哮天犬。”
小花似乎聽懂了,轉過頭來,嗚嗚幾聲,似在申辯,而哮天犬也似聽懂了,它也轉過頭來,狠狠的瞪著我,低沉的叫了幾聲。
我瞪了它一眼,然後抓起把沙子扔了過去:“你這死狗,還敢唬我。”
就在這時,岩石背後忽然轉出個人來,我一把沙子都拋在了這個人身上。
這人豐神如玉,俊雅風流,額頭上卻多了隻眼。
二郎神!
我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可二郎神沒理我,就像剛才沒理那些拋在他身上的沙子一樣。
他三隻眼都緊緊的盯著那個入定的和尚,手中忽的出現了一把三尖兩刃槍。
然後,一陣殺氣便從他身上肆虐而出,盈滿天地,就連那本來溫和的月光竟似也變成了一把把利刃,直刺而下,都刺往那僧人的要害。
那和尚還是沒動,可身上卻忽然透出一股強大的氣勢,這氣勢不是殺氣,卻似比殺氣更厲害,他們都直指人心,直指人的靈魂!
直到此刻我才發現,我原來低估了這和尚,他原比我想像中厲害的多。
二郎神面色發白,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而和尚卻面色如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這一場比試已經用不著出手了,二郎神已經輸了。
任誰都看得出來他與和尚的修為實在差得太遠了。
可他還在堅持,甚至他手中的三尖兩翼槍都有些顫抖了。
我挪動了步子,走到了和尚身旁,然後將手掌抵在了和尚的背心,神力一吐。
我已不得不出手了,雖然我不願無緣無故的與人打架,但二郎神和我畢竟是一夥的人,畢竟他也曾幫助過我。
我和二郎神都全力以搏,可是那個和尚卻依舊如常,非但沒動一下,甚至連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這個和尚比我估計的厲害了不知多少倍!他是誰?靈山又何時出了這麼個厲害的人物?
我的額頭都已滲出了汗,而二郎神則更是身形搖晃似已站不住了。
就在這時,小花和哮天犬忽然撲了過來,和尚這才動了,他袍袖鼓動,輕而易舉的化解開我和二郎神的合擊,然後又揮開了撲來的哮天犬和小花,接著便是身形一展遠遠掠去,天空中只隱隱傳來他的聲音:“佛門弟子,不可妄動干戈,善哉,善哉。”
我歎了口氣,低聲道:“有此人相伺,這一路只怕不會平安吧。”
我回頭去看二郎神,卻只見他面若白紙,血色全無,搖搖晃晃了幾下便一頭栽倒在地。
我趕緊過去抱起他,一查看,卻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我眉頭一皺:“我與二郎神功力不分伯仲,我離那和尚較近,就算要傷人也應該傷的是我,可為何我沒事,倒是二郎神卻受了重傷?”
只是我此刻卻沒有那麼多心思去想這些問題,我趕緊抱起二郎神,向我們宿營之地飛去。二兩條狗卻任由它們自己回來。
此地距離我們宿營之處不近,但在我的全速飛行之下也還是很快就到了。
太白金星、哪吒都在,只是他們都有焦急之色。
他們見我回來,立刻就迎了上來:“你去哪裡了?怎麼找也找不到你,真急死人了。對了,你有沒有看見二郎神?他去找你至今未歸。”
我聽他們為找不到我而著急,心裡不禁一熱。不過我卻沒時間表達我的激動之情,我趕忙走過去說:“二郎神就在這裡,他受了重傷。”
“誰傷的他?”太白金星邊給二郎神查看傷勢邊問,他是太上老君的弟弟,于醫道還是有些研究的。
“那個和尚。”
“玉門關的那個和尚?”
“對,這個和尚不僅行蹤詭異,而且一身修為極高,我與二郎神聯手尚且不是他的對手。”
“哦?靈山什麼時候出了此等高手?”太白金星道。
“不知道。”
“哦,不管他了,嶽峰、哪吒為我護法,我要給二郎真君療傷了。”太白金星說。
“好。”我與哪吒同時答道。然後我們就盤腿坐下,神力吞吐,頓時構造了一個牢固的結界將二郎神與太白金星籠罩其中。
太白金星雙掌灌滿神力,在二郎神周身各大穴道拍打不停,然後就有無數道絢麗的霞光從那些穴道中透出。接著,太白金星又從懷裡拿出金針,自二郎神腋下刺入,然後他又將手掌抵在二郎神的背心,神力吞吐,幫助二郎神貫通全身經脈。而二郎神的頭頂也如蒸籠一般開始冒出陣陣白氣。
如是許久,太白金星才停下來,不過他的精神明顯萎靡了很多。而二郎神也睜開了眼睛,只是他的面色依舊蒼白如紙。
“唉,要是哥哥在的話,就不必如此費勁了。”太白金星忽的感歎道,“二郎真君,你傷勢過重我又不精於此道,需要慢慢醫治,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你都不能妄動神力,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知道了,那就有勞了。”二郎神的聲音也有些虛弱。
我看了看二郎神,道:“二郎真君,真不好意思,累你受傷了。”
“沒事,只是累了別人就不好了。”他也看著我,只是眼神有些異樣。
我聽他話語不對,眼神也有些異樣,便想說幾句,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只動了幾下嘴巴,並沒有發出聲來。
一夜無話,太白金星為二郎神治傷,神力耗損,於是盤腿坐在一旁,靜靜吐納以複神力,而哪吒吃了幾塊糖後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二郎神因為身上帶傷,身體虛弱所以也早早的便睡了。不過我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我不停的在想那個奇怪的和尚和他奇怪的行為,當然還有二郎神那奇怪的話語和奇怪的眼神。
我不過我卻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直到天亮時腦袋裡仍是一團漿糊。
天色已明,金色的朝陽又從東邊的地平線緩緩升起,將這荒涼的沙漠照得盡是一片絢爛的金黃色。
我們幾人先後的都醒了過來,只不過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顯然,我們都有些黯然。畢竟大軍未至,卻大將先損,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好的兆頭。
太陽一點點升高,大地也漸漸的熱了起來。
中午十分,哮天犬與小花終於趕了回來,而太白金星也又為二郎神治了一次傷。
李靖的大軍還未到,他們是黃昏時才到的。
大軍到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濃重的風塵與疲憊之色,甚至就是耐力極強的駱駝也似站不住了。所以,大軍到達之後略微休息了一下便開始搭起營帳來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5:46
第十四章 被襲
已經入夜了,滿地的黃沙漸漸的涼了下來,而已經行進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士兵門都沉沉的睡去了。
李天王他們睡去了,我當然也睡去了。
我們或許都在做者各自的或好或壞的夢,也或許在回憶著天廷或者思考著未來。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有一股奇異的震動傳來,就像有許多馬在同時奔跑一樣。
我立刻便睜開了眼睛,細細的分辨這震動。
這震動竟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並且已幾乎有聲音傳來了。
聲音不大,卻越來越近。
我忽的就躍了起來,然後沖出營帳。
接著我就看見了李天王與哪吒,我向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而他們也向我點頭示意。
我們都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掠去。
不多時我們便看見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個沙丘上隱隱有人馬的影子晃動,我們三人略一隱身形便略了過去。
可是那些人卻似知道了我們正在接近似的,縱馬便走。
我們一路追去,就在將要追上那些人馬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響動。
是我軍駐紮處!
“不好!中計!”我和李天王父子同時大叫,然後立刻就回奔。而原先被我們追的那些人也掉轉馬頭,尖嘯著向我們追來。
局勢變化之快,完全出於我們的想像,只不過我們都無暇顧及,我們都只想儘快趕回去。
此刻大營之中除了那五千士兵外就只有太白金星與二郎神法力最為高強,只是二郎神已然重傷,太白金星又因為二郎神治傷而法力大損,若是為強敵所襲後果將不堪設想!
前方的夜色中已經透出火光,而空氣中也傳來了火焰的味道,而這味道中竟也還夾雜著一絲又一縷的狂嘯和慘叫。
我們的心都一沉,都明白今晚有強敵來襲。
我們都加快了速度,竭力的趕向營地。
近了,我們都已經可以看見,在火光沖天的營地裡有人騎著馬在放著火,有人騎著馬舉著刀槍在追殺那些逃竄的人,而那些逃竄的人便是我們帶出來的士兵。
我們竟然被襲擊了!
是誰襲擊的我們?他們又為何要襲擊我們?
我無暇思考這些。
我們三人都是一聲怒嘯便祭出各自法寶,殺入敵群。
李天王的是玲瓏寶塔,哪吒是火尖槍,乾坤圈和混天綾。
我沒有法寶,我只是赤手空拳的殺了進去。
我們三人俱非等閒之輩,一入陣便戮敵數騎,並且聚集了不少士兵開始組織反擊。
剛剛之所以被打得那麼狼狽,一是因為我方軍士過於勞累,被對手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二是因為無人組織反擊。現在,有人暫時抵住了敵人的進攻,並組織士兵反擊,戰場情況頓時好轉。
畢竟這次西征的都是天廷的精兵,加之數量多於對方。
敵人眼見抵擋不住,便忽的一聲四下潰逃而去。
敵人遁去,李天王立即下令開始救治傷患並清點傷亡人數。
這一下竟忙活到了天亮才完成。
我軍傷三百六十五死八十三人,軍械糧草,帳篷損失難計。並且兩員主將太白金星、二郎神都受了傷,尤其是二郎神,他的傷勢又重了好幾分。
一切安置妥當之後,李天王一方面派出小股偵察部隊在周圍十裡之內反複查探誓要探明昨夜襲擊我們的是何方勢力;另一方面又將我們幾個主將聚攏到中軍帳中商議昨夜之事。
李天王就坐在大帳中央的一張凳子上,一臉凝重,許久他才開口道:“各位覺得對昨夜事有何看法?”說完他就向我們看來。
“我認為這可能是一夥馬賊。”哪吒向嘴裡扔了塊糖,然後道。
“有道理”二郎神道。
“為何?”
“據我觀察,昨夜襲擊我們的那夥人人數不多,裝備不精,並且看起來並未經過什麼訓練,我們略一反擊便即敗走,戰鬥力之低,非馬賊莫屬。”二郎神的話很有道理,但其中卻有些說不通。
“二郎真君,在下可不敢苟同你的觀點。”我說。
“哦?”
“從昨夜的實際情況來看,那夥所謂的馬賊對我們用了調虎離山之計,先將我們能戰之將掉開,然後才施以突襲。這明顯是事先有所準備的,而有所準備的,有所準備就不可能不知道我們是一支有五千之眾的軍隊。請問真君,一夥小小的馬賊真的就敢對我們下手麼?”我說。
“不敢。”二郎神道。
“那你認為是什麼?”李靖道。
“他們定然不是馬賊,但他們確實是何方神聖這個我就不知了。”我歎了口氣道。
“你呢?你有什麼看法?太白金星?”李靖道。
太白金星號稱天廷第一謀士,向來謀略精深,眼光獨到,所以我們都看著他,指望他能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太白金星皺著眉想了很久,才道:“我認為他們就是馬賊。”
“可是馬賊如何敢對一支軍隊下手?”我問。
“敢。”太白金星肯定的說。
“哦?”這一下不單是我,全部人都發出了疑問。
“如果有人給了他們莫大的好處讓他們襲擊我們的話,他們就一定敢!”
“那會是誰給在幕後指使呢?我們這次行動可是秘密進行的,除了我們幾個和玉帝外沒人知道啊?”二郎神問。
“嶽峰,你可還記得那個和尚?”太白金星沒有回答,反倒是問了我一個問題。
“記得。”我答道。
“那麼這個和尚是否是從玉門開始就一直跟著我們?”
“好像是。”
“姑且就當他是吧。這個和尚一路跟著我們,那麼我們的行蹤會不會已經被他發現了啊?”
“會!”我忽然若有所悟。
“這個和尚又可能是個間諜,那麼他既然是個間諜他勢必便要將這個消息傳回靈山。”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行動早就被靈山知道了,而昨夜偷襲我們的馬賊便是由靈山指使的?”
“不錯,靈山而今已與宙斯結盟,想來他已是知道這會引起東天的反應,只是他不知道東天具體會作何反應。於是他便派人潛伏在玉門關內打聽消息,而他所派之人勢必便是嶽峰所遇見的那個和尚。那個和尚在得知天廷已然向西天派兵之後,便迅速將此消息傳回靈山並請兵前來堵截。只不過路途遙遠,派兵不易,於是便對裡的馬賊匪幫許下重諾,請他們來襲擊我們。”
“不過我卻有一個疑問,單憑馬賊斷然是無法消滅我們的,那麼他這麼做不是白費心機了麼?”我問。
“一定要消滅我們麼?不用,他們只要將我們拖住,便能為佛祖向西天派兵及攻打耶穌爭取時間。同時在沿途不斷的襲擾我們,那麼等我們趕到西天就早已是缺兵少將傷痕累累的疲弊之師,這樣便對他們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原來如此。那和尚果然是間諜。”我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那依先生之見,我們該當如何呢?”李靖問到。
“他們去勾結馬賊襲擊我們,肯定需要提前商議和確定,那麼我們便有兩種法子可以擺脫他們的襲擾。一就是更換行軍路線,二便是加快行軍速度,趕在他們準備就緒之前。”太白金星道。
“第一種法子雖然好,卻太過費時,且此處地形不熟,條件惡劣,不可久留,況且玉帝要我們去助耶穌守城,所以越早到達越好,這第一條自然就不行了。而第二條雖然累些,卻快捷得多,所以選第二種更好些。”李天王躊躇了一陣,“太白金星,你認為如何?”
“謹遵將令。”太白金星拱手答到,隨即我們也如此答道。
“好,來呀!”李天王話音方落,帳外便轉進來兩個軍士,靚人對李靖拱手作禮,謹聽將令,而李天王則一連肅穆的看著他們:“傳我將令,全體集合,全速開拔。”
天朗氣清,再前行幾十裡便是拉爾瓦城了。
從西域至此,我們走了曰半個月,比當初預計的早了五天,這當然都是當初那個全速開拔的命令所致。
不過,這一路以來果然就像太白金星所預測的那樣,一開始還會遇上一些襲擊的馬賊,我們每次都迅速解決戰鬥,然後就又繼續全速前進,越到後面就越少,以致最後的幾天幾乎都沒有遇上襲擊。就連當初我遇見的那個和尚也沒有再遇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6:08
第十五章 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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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幾乎都已經站在了拉爾瓦城下了。
我們望著前方,這半個月來的疲憊竟似都一掃而空了般。
我們在此地駐紮下來,準備修整一夜,然後再前進。
當然,這種時候除了修整之外還應該派出偵兵去偵察敵情。
傍晚時分,派出去的偵兵陸陸續續的都趕了回來,他們帶回來的情報顯示,拉爾瓦城雖還未被攻下,但城內已經陷入了缺糧的危機,並且佛祖的軍隊已經先於我們到達了這裡,他們已經準備和宙斯的軍隊聯合起來攻城。當然,在這眾多的情報中最有價值的便是拉爾瓦城沒被攻下,以及宙斯和佛祖的聯軍尚未發現我軍。
根據這些情報,我們決定改變計畫,今晚突襲佛祖、宙斯聯軍。
當然,這突襲是需要得到拉爾瓦城的配合的,所以需要有人去知會城內的守軍。
二郎神重傷未愈,哪吒年紀太小,李靖要指揮戰鬥,太白金星要出謀劃策,他們都沒空,而我的修為又夠高,所以這個任務順理成章的落在了我身上。
月華如水,就這麼靜靜的灑在地面,若蓋了層薄紗般。
就在這薄紗之上隱隱有人影起落,快如風,且輕如風,全然沒有丁點聲息,如鬼似魅。
這當然就是我,我出了大營便直奔拉爾瓦城。我的功力本就不低,速度自然也不慢,所以不多時,我便站在了拉爾瓦城的腳下。
城牆高大而厚實,城牆上面燃著無數的火把,而火光之下則有許多人影在來回走動,顯然是職夜的守軍。
我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什麼人,然後才沿著城牆,似一縷輕煙般浮上城端。迅捷而靈敏,全無半點聲息也無一人發現。
我隱去身形,在城牆之上觀察了一陣,然後就又翻過護欄,貼著城牆頂端的外側向一處大旗飄了過去。
那大旗之下是一員守城的將領,看起來職司不低。
我不願節外生枝,於是便直接去奔那些將領而去,請他帶我去見耶穌。
那將領坐在一個寬大而舒適的椅子上,雙目緊閉,似已睡著。
我笑了笑:“難怪耶穌這麼不經打,又這麼群將領,不輸才怪!”
我鬼魅般飄至旗下,看准部位,便以迅雷之勢伸出雙手將那將領的嘴給捂上,然後拖至一邊。
我將他按倒在地,然後就輕聲道:“我是東天派來救援你們的部隊的將軍,帶我去見耶穌,我有重要的事給他說!”
那將軍似沒聽懂我的意思,依舊掙扎不已。
於是我又重複了好幾遍,可那將軍依舊掙扎,口中還嗚嗚不已。
就在這時我忽然想起來西天與東天的語言是不一樣的,我說的話他根本聽不懂,而他說的話我自然也聽不明白。
想到此處,我心裡一下子就亂了起來,手下的力也不禁松了點。
就是松了這點,那將領便從我手下略微掙脫了一點,而他也施展出一點點力氣,將他的腳抬高了一點,在我的胯下正中踢了一腳。
我當即跳了起來,捂著那裡哼哼不已,而那個將領也趁此機會逃之夭夭,並且口中還大呼小叫不已。
一時間,周圍便有無數火把向我擁來,我當即也顧不得疼,便專撿陰暗處跑。
可是,那些守城的士兵則個個都像長了夜視眼般,無論我躲到哪裡都能很快就找到我。
我不停的跑,只是胯下也不停的疼,不多時,我的速度便慢了下來,額頭上也滲出了汗珠。
我不禁大罵起那個將領來了:“他媽的打仗不行,踢人他媽的還專踢人那裡!下流的令人髮指啊!”
最後我實在跑不動了,其實是疼得受不了了,便乾脆停下來不跑了,緊緊的捂著胯下,蹲在那裡,滿臉的痛苦之色。
那些追我的士兵趕緊的就舉著火把圍攏過來,只是面色驚疑不定,似乎是在防備我有什麼絕招似的。
可是我哪有什麼絕招啊,你們那個破將領的那個絕招反倒幾乎將我給絕了。
我心裡不禁又是一陣痛駡,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竟罵出聲來了!
那些士兵見我保持著那個姿勢許久未動,可面上的痛苦之色絲毫未減,便撲了過來,將我按倒在地,又取來一根老粗的大鐵鍊緊緊的把我縛住,這才把我扶起來。
這時已經有不少的士兵圍了過來,似乎是想看看我這個敢夜闖拉爾瓦城的“賊子”,他們很多人都在罵著,而他們罵的自然不是什麼好話。
就在這時,人群之中突然擠進來一個矮胖的身影,正是那個踢我的將領。
只見他滿臉得意之色,口中還滔滔不絕的說著些什麼。雖然聽不懂,但仍可以想見,他定是在炫耀他的蓋世功績,什麼是他神功蓋世、法力無邊,先將我重傷了,你們才能拿到我之類的。
看到他我本就一肚子氣,再見那副得意洋洋,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全身幾乎都發起抖來了。
我拼命的想要掙脫周圍士兵的困縛,拼命的伸出腳,想要一腳踢死那個不要臉的傢伙。可每次都只差那麼一點,而那個傢伙看我這樣,更得意了,嘴上也說的更歡了。
我一陣氣結,幾乎都要暈過去了。
就在這時,人群之中又擠進來一個人,金髮碧眼,皮膚白皙,高大削瘦,正是我當初在東天見過兩次的那個西天人。
他看著我,眉頭緊皺,似在思考什麼。
過了一陣子,他忽然眉頭大展,然後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串話,接著那群士兵便給我解開了鐵鍊,放了我。
那人走到我跟前,然後用東天的話跟我說:“我記得你,你是天廷的人,叫嶽峰。”
“嗯。”我從牙縫裡擠出這麼個字來,然後雙手又情不自禁的向兀自疼痛的胯下移去。
“你……?”
“我沒事,快帶我去見你們的主將,我有要事相告。”我咬著牙道。
“好,跟我來。”那人便帶著我走了,在臨走之前我則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踢我的將領。
那個將領見我瞪他,滿臉的笑容頓時便僵住了,一臉癡呆的望著我。
我恨恨的轉身便走。
在路上,我還順便問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原來,這拉爾瓦城中不止有耶穌,上帝也到了這個城中。
上帝在得知了宙斯奪取了莫斯城以後,不僅向據守拉爾瓦城的耶穌派駐了援兵和糧餉,同時出於對耶穌的不放心,他自己也親自到拉爾瓦城來督戰來了。
而眼前這位叫莫里的仁兄便是上帝的人,他也曾多次秘密出使東天,我已見過他兩次,而他也見過我兩次。
我問他為何出使之時是秘密進行的,他說是因為玉帝曾與佛祖定下約定說玉帝將不參與佛祖與西天之間的爭鬥,於是為了不讓東天難堪同時也避免佛祖的阻攔,所以幾次出訪都是秘密進行的。而至於佛祖與玉帝之間為何有此約定,他卻不知道了。他只知道前幾年,原本支持西天的王母倒臺玉帝重起之後,玉帝便公佈了這麼個消息,卻沒說原因。
耶穌的帥府在拉爾瓦城中央偏北的位置,此刻,上帝與耶穌都在那裡謀劃戰局。
有了莫里的帶領,我毫無阻滯的便進入了耶穌的帥府,並且見到了正在沙盤前愁眉鎖眼的上帝和耶穌。
他們看見我時都愣了一下,莫里向他們介紹我時他們才反應過來,趕忙施了一禮。
我也向他們略施了一禮,然後就抬起頭來看了一下他們,然後我就愣住了。
這是我第一次來西天,所以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上帝和耶穌。
從前,我都只是聽說過這二人的一些傳說,在我的腦海裡,耶穌與上帝都應該是一副慈悲而和善的模樣。縱然不是,也決不會是我眼前所看到的這副模樣。
但令人痛苦的是,他們就這副模樣,並且眼前長著這副模樣的正是如假包換的耶穌和上帝。
當然我的痛苦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我忽然想通了。
玉帝和佛祖都能長那樣,為什麼耶穌與上帝就不能長這樣呢?
玉帝長著一副小孩子的身軀和面容,卻留著長長的鬍子,滑稽而可笑。
佛祖身長三丈,精瘦如竹,皮膚黝黑中又泛著中金色的光彩。當年還是太黑金星的解釋是佛祖在菩提樹下修得三丈金身,所以身長三丈並且皮膚泛著金色,而他之所以瘦的原因是靈山的和尚只管念經不管幹活,飯吃不飽,餓的,加之野心勃勃,整天想著一統天界,累的,至於他的黑嘛,也是因為靈山天氣炎熱,終年都是烈日當空,曬的。
上帝和耶穌的這副遵容,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內。不過我卻無法否認,這兩人的形象確實比玉帝和佛祖看上去要正常多了。
首先來說耶穌,耶穌此人是個精瘦矮小的老人,頭頂枯索的頭髮已禿得沒剩幾根了,但卻都還緊緊的附在他並不怎麼光亮的頭頂。他的臉上盡是皺紋,眼睛也時常半閉著,偶爾睜開,便能看見他靈活的眼珠在眼眶裡四處亂轉,似在觀察著周圍,又似在打著什麼不良的主意。再往下便是他塌陷的鼻樑,鼻樑的下麵留著兩道如鼠須般的八字鬍。八字鬍的下面則是一對薄薄的嘴唇,看起來十分靈便,而他同樣靈活的舌頭則會時不時的舔一下嘴唇,想來他的話多,並且多是些油腔滑調之語。再往下便是他前傾的脖子和彎曲的脊樑了,他的雙腿也是曲著的,這樣讓本來就矮小的他顯得更矮小了。他瘦小的身上還穿著一件毫不起眼的灰色衣服,這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機靈同時又有些奸滑、愛拍馬屁、討人喜歡的僕人。
而上帝則是一個衣著華麗,身材削瘦纖長,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得他彎腰折背的青年。這個青年五官俊挺,面色卻顯得的過於蒼白了,近乎一種病態。他的嘴唇總是緊咬著,仿佛有著什麼沉重的心事。而他的雙目則湛湛有神,時時都盛放出一種睥睨四方的眼神,只不過這眼神在這纖弱的身體的襯托下竟顯得虛無,甚至是可笑。
這二人的相貌都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卻無暇理會這些,我趕緊走過去將我們的計畫說完,然後就由莫里翻譯給他們。
翻譯完了之後,我就見耶穌一雙眼珠不停的轉動而雙唇卻翻動不止,唾沫橫飛的說著些什麼,時不時還笑一下,露出他並不怎麼整齊的牙齒。
莫里沒有翻譯給我,我當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再看上帝,只見他面色愈加蒼白,一雙劍眉緊鎖,雙唇緊緊的咬合在一起,在大廳之中走來走去,許久他才發言。
莫里很快就翻給我聽:“你們想讓我們如何配合你們?”
原來他是在問這個問題,於是我照著事先商量好了的答道:“我們只需要你們如此,首先,在城頭故意製造亂象,吸引敵軍注意力;其次,派出軍隊伏於敵軍軍營附近,等我軍信號再擊;最後,見敵軍大營之中火起之後立刻率伏兵殺入敵營。”
莫里立刻便翻給了上帝與耶穌,上帝聽完便即沉吟起來,似在猶豫,而耶穌卻眼睛一轉立刻嘰哩咕嚕的說了一串話。
我問莫里他說的什麼,莫里說:“耶穌大人說:‘我們偉大的上帝怎麼能用偷襲這種卑鄙的手段呢?我們應該等天亮了,擺開陣勢,然後再一決勝負。’”
我聽完,立刻就冷笑道:“好,你們都是君子,你們都去他媽的光明正大的決戰吧,小心他媽的輸得連條褲頭也給光明正大了,到時他媽的你們就真的光明正大了!”
莫里面色有些尷尬,我瞪了他一眼,然後道:“翻,照實翻,一個字也不要改,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君子準備怎麼辦。”
莫禮面色尷尬,最終還是一頓一頓的翻完了。
耶穌聽完立刻就跳了起來,尖叫著大聲嘶嚎著。
我問莫里他說什麼,莫里也是一頓一頓的譯完。
原來他是在說“大膽!竟敢侮辱我們偉大的上帝,我要代表上帝懲罰你這個異教徒!”
聽完,我沒有說話,只是冷笑不已。
有如此統帥,居然在這麼長的時間內沒被滅掉,他還真他媽的走狗屎運!
耶穌還在那裡蹦蹦跳跳,尖聲叫駡著。可突然間上帝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然後他就不叫了也不跳了,就像一條乖巧的狗一樣退到一旁。
上帝雙眼泛著一種光輝,似乎是自信,又似乎帶有一種輕蔑,他慢慢的道,語速緩慢而沉穩。
我知道這是極為關鍵的話,所以他一說完,我就急忙上莫里翻譯,一個字也不要漏。
莫里翻譯的聲音也緩慢,卻帶著種複雜的情緒,似驕傲,似悲哀:“我們是偉大而高尚的存在,我們決不會用偷襲和欺騙這種卑鄙的手段的,我們的勝敗只能在陽光之下決出!”
我聽完,拂袖而去,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冷笑不已。
既然高尚,既然偉大,又為何被打得像個耗子似的縮在這個城裡眼巴巴的望著別人來援?別人真的來援了卻要裝清高。哼哼,裝你~娘~的清高去吧,爺不陪你玩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匆匆從我身邊跑過,跑進了耶穌和上帝的那個大廳裡。
不多時,莫里追了出來。
他追上了我,氣喘不已,只是比他的氣喘更急的是他的表情和話語,他說:“宙斯和佛祖的聯軍忽然攻到了城下,似乎是要攻城了,上帝他……他希望你們的軍隊能從後襲擊,以解拉瓦爾之困。”
我冷笑一聲:“哼!他不是君子嗎?他不是勇士嗎?讓他披掛上陣,去殺敵啊,去擊退敵人奪取勝利啊,我們這些小人就不來瞎參和了。”
“這個……這個……我真心希望你們能幫我們一把,不然拉瓦爾城就完了,我們也完了,我們若是完了,對你們也沒有好處啊!”
“你威脅我?”
“不是……不是……我……我們……”莫里滿臉都是冷汗。
“你們?你們什麼啊?我得先回去跟我們的主帥商量一下!”
“多謝了!多謝了!”莫里見我口氣鬆動,趕忙賠笑道。
我冷哼了一聲,拔足便走。
月華依舊如水,可這夜卻早已不寧靜了。
我站在城頭之上,眺望前方。
前方的大草原上忽然出現了許多熊熊燃燒的火把,借著火把的微光,隱隱能看見有大隊的騎兵向我腳下的拉爾瓦城奔來。
人嚎馬嘶,蹄聲震天,整座拉爾瓦城竟似都震動了起來。
這是不是因為我已知道了這座孤城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我不知道。
我靜靜的望著前方不斷接近的敵軍,我忽然湧起一陣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們從天廷行軍到此,縱橫萬里,只是為了助耶穌上帝守城,可是我們能守住麼?
不知道,但我卻對我們能否守住這個城市非常的沒有信心。
這不僅是因為我們僅僅只帶了五千的軍隊來,這更主要的是因為我看見了這座城市的守衛者。
那個打瞌睡的將軍和那兩個白癡般的統帥。
我的心情忽的就變的低沉了,眼前那漸漸接近的敵軍也變得模糊起來,耳邊的聲音也漸漸的聽不見了。
我的思想飛向了遠方,我想起了些什麼,我懷念著些什麼。
是枯草穀,是那群野狗。
想起那裡,我的心忽的一暖,然後世界就都又清晰了。
蹄聲漸近,人影漸明,他們狂嘯著圍著這座早已岌岌可危的城市轉圈。
我幾乎都能聽見他們粗重而狂熱的呼吸和心跳了。
我幾乎都窒息了,我緊緊的捂住胸口,似乎是要捂著心臟,不讓它跳出來。
可忽然間,一切都停了下來,我的呼吸,我的心跳。
我們感覺到冷汗從我的毛孔中滲出,打濕了我的衣背。
因為我忽然發現了一件事。
為什麼宙斯的軍隊只圍著城市轉圈?他的軍隊由步兵和騎兵組成,共計七萬有餘,其中騎兵三萬,步兵五萬。可城下的敵軍卻只有騎兵,沒有步兵,而且騎兵的數量看起來至多也不過一萬五,那麼他剩餘的騎兵、步兵呢?還有就是先於我們到達的佛祖的援軍呢?他們在哪裡?
我忽然覺得好冷,可手心裡盡是汗水。
冷汗!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6:41
第十六章 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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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地平線上忽的亮起一道奇異的紅光,將地平線都照耀的紅火了起來。
那發光的地方便是宙斯與佛祖聯軍的營地。
那是火光,那是李天王他們的信號。
只要這信號一現,耶穌與上帝的軍隊就將要殺入敵營,可現在耶穌與上帝卻沒派一兵一卒!
我的身體忽的沖天而起,方向正是那沖起火光的地方。
我盡了全力,我想儘快趕過去,因為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預感我們可能被算計了。
城下的騎兵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真正的主力正埋伏在大營的周圍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我的身形在夜空劃過不留絲毫痕跡,只是有時會有一兩支利箭忽然射向我,我輕輕的撥掉它們,然後繼續前進。
幾十裡的距離,對於一些人來說很遠,但對於我們來說卻是很近。
我飛到那裡只用了一柱香的時間,可在我看來這一柱香竟似有千萬年般漫長!
我終於到了敵營,敵營之中早已是火光沖天,而在這沖天的火光之中則有無數的人在其中揮刀砍殺,縱橫賓士。
在火焰燃燒的畢剝聲中還有著數不盡的慘叫和怒嚎,分外的淒厲的恐怖。
近了,我看見有數不盡的人和馬舉著刀怒吼著沖進烈火中營房。
那些人都穿著的都不是我們所新換的綠色的軍裝,他們都身著著敵軍的軍裝。
我的心不停的下沉,一點點變涼。
我怒吼著沖進了大火中的營房,隨便奪過一把刀便開始縱橫砍殺起來。
血肉在我身邊橫飛,慘叫在我身邊想起。
我幾乎都忍不住要拋下刀嘔吐了。
但我卻忍住了,我強忍著那一陣陣令人暈眩的感覺,揮刀砍殺,卷刃了,刀鈍了,鋒折了,我便再奪過一把刀來,繼續砍殺。
漸漸的我的手上、臉上,我的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鮮血。
敵人的鮮血。
前一刻或許我們都互不相識,或許我們完全都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的生命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交際,可這一刻我們都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進行著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慘烈搏殺。
我們之間並沒有仇恨,我們甚至都有可能成為朋友,我們甚至都完全不認識,可我們卻都在拼命的想要殺死對方,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難道這就是戰爭麼?
可我們又為什麼要戰爭?
我們為什麼要殺戮?
生命如此美好,為什麼總有人要去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摧毀如此美妙的生命?
生命如此寶貴,為何我們都不好好的珍惜我們的生命?
生命本就應該是平等的,可為什麼總有那麼多人拼命的想要左右我們的生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這些問題在我的腦海裡緊緊的纏繞不停,甚至都纏繞得我快瘋了。
我只還記得,我大叫著,拼命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收割著手下那些燦爛的生命。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我只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又是一個旭日燦爛而輝煌的清晨了。
那時,陽光輕輕的照著我,溫暖而輕柔的光線如母親溫柔的手般撫過我的臉頰和胸膛,撫得我渾身說不出的溫暖和祥和,我甚至都想就這麼躺著,任陽光撫摸,直至死亡。
可我終究還是沒能夠實現這個願望。
我很快便被人叫了起來。
李天王又一次的召集我們聚在一起商議戰事。
這一次,李天王、哪吒也都受了傷,傷勢不輕。
而我們的軍隊更是受挫不淺,五千生力軍整整戰死了一千有餘,剩下的幾乎都帶著傷。
一種悲觀和絕望的氣氛逐漸傳遍了整支遠征的軍隊。
甫出國境便損大將遭人襲擊,後千趕萬趕終於趕到目的地時,所有人都希望用一場勝利來血洗之前的恥辱,卻又哪知得來的竟是一場更大的失敗!
所有人的情緒都很低迷,所以這次集會開得很是沉悶。
許久了才有人說話,說話的是李天王,他不能任由軍隊如此,他是統帥,他必須拿出決策,他說:“各位對昨夜的事有何看法?”
“他媽的這太窩囊了,剛一上路就受了傷,剛一接敵就遭了襲!太窩囊了!”二郎神忽的大罵起來。
“真君稍安。昨夜我們的計畫是先讓耶穌在城裡故意製造混亂以吸引宙斯的視線,然後由我軍與耶穌的軍隊同時對宙斯大營發起攻擊。只不過拉爾瓦城昨夜雖發生了混亂,但耶穌卻沒有派兵前來協助。更出人意料的是我們原本預計宙斯只是注意力會被吸引過去而並不會派兵前去,哪知他卻派了兵前去,夜色昏暗加之距離過遠以致我們以為他們全軍出動,於是我們也全軍出動,卻不想派出去的部隊只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他們真正的主力正伏在營帳之側等我們自投羅網。這其中有幾點不明,一,昨夜拉爾瓦城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城頭雖然出現亂象,耶穌卻未派兵?二,宙斯一方何以知道我們要去偷襲而給我們來了個反偷襲?”太白金星說到這裡,看了一下幾人,然後又接著道:“嶽峰昨夜你在拉爾瓦城中,你可知昨夜城中出了什麼事麼?”
“嗯,昨夜城中出現亂象,可能因我而起。”我想了一下。
“哦?”太白金星道。
我當下將我剛進程時所發生的事大略說了一遍,當然關於我被踢的那節自然略過,最後我補充道:“那亂象就可能是他們在城頭拿我時的情況。”
“哦,那上帝和耶穌呢?他們為何沒派軍前來?”太白金星繼續問道。
於是我便將昨夜上帝與耶穌所說之話講給他們聽。
一時間帳中各人臉色俱變,有人在冷笑,有人則是滿臉的怒容。
“豎子不足與謀啊!”太白金星重重的拍了拍身旁的小幾。
過了好一陣子,李靖這才又道:“太白金星,這第一個疑問解決了,那麼第二個呢?”
“這第二嘛……昨夜敵軍先以小股部隊殺向拉爾瓦城,誘我軍攻擊,然後將主力伏于大帳旁邊,靜候我軍,同時又派出小股部隊,繞行至我軍大營附近埋伏,等我軍出發走遠之後才對我軍大營發起進攻。這說明敵人首先對我們的計畫有著充分的瞭解,知道我們與耶穌之間所做的約定,也知道我們這次攻擊是全軍出動。”太白金星忽然站起來,捋著白須,在營帳中走動起來。
“這能說明什麼?”我問。
“這說明了,敵人在我軍中有眼線!”太白金星忽然停下腳步,鄭重道。
“眼線?你的意思就是說軍中有奸細?可是這計畫就我們幾人知道啊?難道這內奸……”李靖的話沒說完但誰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這內奸就在我們幾個之中!
大帳之內又陷入了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許久,二郎神忽然拍案而起,口中大叫道:“要是我發現誰是內奸,我一定要讓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咳……咳……”他舊傷未愈,此刻一激動便咳了起來,連腰都咳彎了,可是他在彎腰之中眼睛還不停的瞧向我。
我心中一陣齎怒,難道你竟懷疑我是內奸?!
我又掃了一眼其他人,只見除了哪吒還醉心於手中的糖外,其他人都正看著我。
我心中怒火更盛了,正待拍案而起,卻只聽帳外有人高聲道:“報!”
“何事?”李靖高聲答道。
“有戰報,敵軍在五裡外結陣,似要攻打我軍。”
李靖皺了皺每,看了我一眼,然後整甲便走。
太白金星也看了我一眼,然後才走出去。
二郎神則是瞪了我一眼才走。
他們都走完了,哪吒這才跑過來,笑著對我說:“岳叔叔,我相信你。”然後就跑了出去。
我心裡大慰,原先的怒氣也消了大半,整了整盔甲也跟了出去。
帳外大軍已經集齊,李靖正對著軍隊訓話:“兄弟們,我們不遠萬里過來是為了什麼?”
“勝利!”
“可現在我們卻遭到了失敗,遭到了敵人的羞辱,我們要用什麼才能雪洗這失敗的恥辱?”
“勝利!”大軍的山呼依然震天動地,雖然他們其中有不少人身上都纏著繃帶,也有不少人甚至都還站不甚穩,但他們卻依然竭力的呐喊著,看得出來他們對勝利的渴望。
這就是軍人,你可以讓他死,卻不能讓他蒙受失敗。
你能傷害他們的軀體,卻奪不走他們對榮譽的渴望,對勝利的渴望!
他們無論何時、何地都無限的渴望著勝利與榮耀!也只有無限渴望勝利與榮譽的軍人才是真正的軍人!
李天王又大聲道:“勝利!”
“勝利!”士兵們也跟著山呼起來,這聲音充滿了仇恨也充滿了渴望,這聲音充滿了力量也充滿了希望!這聲音震動了天地也震動了萬物!
大軍開進,此刻離大營已有三裡之遙,士兵們布好了曾經訓練過無數次的陣法。雖然這其中已有許多戰友離他們而去了,但這絲毫沒有減損他們的勇氣與信心,反倒增強他們了他們對勝利的渴望!
有了這渴望,在強大的敵人也將不再可怕!
戰陣已結,在戰陣的最前方是一千弓箭手,他們分三排站立,持弓搭箭,注目遠方。弓箭手的後方便是由許多個七人小陣組成的大陣,當騎兵沖到近前時就主要靠他們了,弓箭手將退避,只待要撤退時才發箭阻住敵人。
而戰陣的最前方便是李靖、哪吒和我,二郎神舊傷未愈,留在營地養傷,而太白金星則坐陣大營以防偷襲。
我們三人都緊緊的望著前方,雙眼都充滿了渴望與憤怒。
我們都渴望廝殺,渴望鮮血!
渴望勝利!
天空晴朗,偶爾才有一朵白雲飄過。
草原廣闊,卻有大軍對峙著。
忽然間,一聲蒼老而遙遠的號角響起,就像是一串古老的咒語,悠長而緩慢的響起在這蒼茫的天地間。
大地忽的顫動起來,然後就有無數騎著駿馬的戰士出現在遠方的草地上。
他們舉著馬刀,揮著馬鞭,呼嘯著向我們沖來。
兩裡!
一裡!
八百步!
七百步!
六百步!
……
距離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大。
馬蹄聲、尖嘯聲擂動著我們的耳膜,日光、刀光映照著我們的面龐。
我們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在沸騰!
我們的靈魂在呐喊,我們的生命在搏動!
我們也大聲的呼喊!
勝利!
勝利!
三百步!
身後的弓箭手都拉滿了弓,蓄勢待發!
二百五十步!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陣弓箭破空的聲音,帶著殘酷與狂熱,激越與渴望,仇恨與熱血雨一般的降落到敵人的馬群中間。
於是無數的人和馬栽倒在地,有的還能爬起來繼續前進,有的卻只能掙扎,有的甚至動都不能動了。
可他們卻還在前進,密集的箭雨沒有使他們的腳步停滯絲毫。
他們叫的更響亮了!
他們的刀光也更耀眼了!
他們無所畏懼!
他們是真正的軍人!
我們也是!
我們也發出了更嘹亮的呐喊!
勝利!勝利!
我們的刀也更利了!
劍也更鋒了!
槍也更銳了!
我們的勇氣與熱血呼喚著他們的到來!
我們渴望在鮮血中與那些真正的軍人較量!
用軍人的鮮血與生命去成就軍人的榮譽!
來吧!
來吧!
三撥箭雨之後,敵軍終於沖到了我們面前。
我們沒有說話,長嘯一聲,拔出武器,殺入敵陣,而我們身後的大陣也發動了起來。
敵軍在我們的箭雨之下就已損失慘重,一入大陣則更是陷入一片混亂。
馬匹不敢直沖過去,因為沖過去一定會撞上那個長滿尖刺的盾牌,這樣馬匹一定會受傷倒地,而人也一定會被拋飛出去;繞著走卻又要注意腳下,因為從那些奇怪的小陣裡會伸出一把把像鐮刀般的奇怪武器,這些武器專馬蹄,馬蹄受傷,馬便倒地,人也落地,而那些奇怪的小陣裡便會伸出一把短槍來要了人的命;刀當然也沒了用,因為那些盾牌像一個個龜殼一樣,將那些陣下的人護得緊緊的,刀根本使不上!
如此的仗如何打?
沒法打!
戰鬥開始沒有多久,宙斯的軍隊便退走了。
退走後的戰場一片狼藉,除了我們的戰士外便只剩下了滿地的屍體。
人的屍體和馬的屍體。
我們三人也從激烈的廝殺中撤回身來。
我們的身上都沾滿了鮮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
我們的眼中都還泛著那種火熱。
李天王誅殺了對方三員大將,還用玲瓏寶塔困住了兩人。
哪吒也誅殺了無數人。
我也誅殺無數的士兵與一員戰將。
越下馬身,我們相視一笑,原先的不快全都煙消雲散。
這或許才是真正的軍人,真正的男人!不是政客,不是商人!
只要站在一個陣線上共同戰鬥便沒有仇恨,沒有猜忌。
我們都坐在草地上修整,戰士們也是。
“我看剛剛的那波攻擊可能只是一次試探性的攻擊。”李靖說。
“你是說他們都還會發起更大的攻擊?”我說。
“不錯!”李靖道。
“那我們當如何應對?”我說。
“你聽說過獅子捕食麼?”李靖說。
“你是說我們可以將他們引開,然後再分而殲之,各個擊破?”我說。
“不錯!你可否看見我們西側的那片大樹林?”李靖向西指了指。
“你想將他們引到那裡?”我說。
“宙斯之軍以騎兵為主,而在樹林之中騎兵的威力便會大減,甚至連步兵都比不上。同時他雖也有步兵,但戰力卻不強,況且他還需要大量步兵繼續圍困拉爾瓦城,畢竟我們再厲害也只有這麼多人,他不可能派大批部隊前來,這樣我們便可分而擊之了。”李靖又道。
“可是我擔心佛祖……”我說。
“你可知佛祖這次派的是什麼兵嗎?”李靖道。
“難不成還是大象兵?”我皺了皺眉。
“不錯,就是大象兵。佛祖這次可謂是孤注一擲,將自己壓箱底兒的東西拿了出來。”李靖道。
“騎兵都進不了樹林,更何況是大象?況且佛祖也決不會用自己的軍隊來打頭陣做炮灰的,所以佛祖是不會輕易用兵的。只不過我卻有幾個疑問。”我說。
“什麼疑問?”李靖道。
“我我軍自入西天以來屢遭重挫,現在讓他們分散到叢林打野戰,一者,是否會影響士氣?二者,我方軍隊以往訓練多以戰陣為主,分散作戰是否不利?三者,我軍異地作戰,地形、氣候皆不熟,加之言語不通,分散作戰也大為不利。”我道。
“你可知這次西征的軍隊以哪兩支部隊為主?”
“禁軍和天門左衛軍。”
“哪你還有此等擔心了麼?”
“沒有了!”我忽然醒悟過來,天門左衛軍與禁軍一個守衛南天門一個護衛玉帝禁宮,此二處都是重地,所以守軍的選擇也頗為嚴厲。不僅要求士兵性格堅韌,服從命令,還要求士兵具有極強的個人素質,這不僅包括戰鬥素質,還包括諸如野外生存等等素質。此類軍隊不僅結陣作戰殺傷力大,單兵作戰威力也不小。
我忽的明白,頓時喜上眉梢。
李天王看著我竟也樂了起來。
然後,他便叫來傳令兵,在傳令兵耳旁低聲說了幾句,說什麼我倒沒聽見。只見李天王說完以後傳令兵便向正在休息的士兵跑去,附在那些士兵耳邊輕輕言語。
我笑道:“李天王,莫非這傳令方法也是你新創?”
李天王笑道:“哪有,哪有。”
不多時,全部士兵便都收到了命令,一個個停止了休息,拿起兵器,聚攏集合。
然後便向大營方向開去。
李靖再沒說話,我也沒有。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7:01
第十七章 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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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剛撤沒多久,就只聽身後蹄聲不斷,並且氣勢更勝方才。宙斯果然發起了一波更大的攻擊,只不過他見我們已然撤離,卻並沒有再追趕,想來是剛剛那次攻擊的慘敗讓他心有餘悸,擔心我們還有什麼更加狠辣的招數吧。
我們到達大營時候,大營已經向後移了近二十裡,想來是因為距離敵軍太近,擔心敵軍偷襲才往後撤的吧。
我們回到大營,李靖便組織士軍在大營周圍布下嚴密的防線,並且派兵前往西側的樹林偵察。
我笑了笑,李靖果然要將士兵移往西側的樹林,分散作戰。
我十分堅信這個計策能使我們反敗為勝,創取輝煌。
我轉回自己所在的帳篷,脫下一身的血衣,換了件乾淨衣服,然後喝了點酒便躺下準備休息一下。
就在這時,二郎神卻忽然轉了進來。
他笑著向我打了打招呼,然後就向我詢問今天作戰的情況。
今天我打了個小勝仗,心情還算不錯,於是便將今天戰鬥的情況給二郎神說了。
只見他聽得眉飛色舞,每每聽到精彩之處還忍不住的拍手叫好。
最後我說到李天王的那個計策之時,他更是連連稱好,不住的讚歎:“李靖果然是天廷第一將!果然智技通天!”
說完這些他便離去了,而我卻躺著睡著了。
等我醒來之時,天早已經黑了。只是今天的夜有些反常,今天的夜空竟然沒有月亮和星星,今天的夜空竟然佈滿了低沉沉烏雲!這在天界可是極其難得的天氣啊!
夜色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走出帳篷,然後就見到許多火把,在這些火把微弱的火光照耀之下,許多戰士正在拆除帳篷,收拾東西。
我叫過來一個士兵,問:“你們這是幹什麼啊?”
那個士兵哈著腰滿臉堆笑道:“李大帥說今晚要移營別處,我們正在拆除帳篷,收拾東西。”
“哦,知道了,你忙去吧。”我揮了揮手道,心想這李靖還真心急,今天下午定好的計策,今晚就執行,倒也還兵貴神速啊!
我笑了笑然後就四處轉悠了起來。
不多時,一切便都已收拾完畢,軍隊也集合完畢。
李靖上前說了幾句話,便開拔了。
夜色漆黑,手中的火把只能照亮附近五尺之內的地方,五尺之外的地方便又是一團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了。縱然這許許多多的火把湊在一起也不過照亮了這麼一點點的地方,稍遠一點的地方仍然是一片漆黑。
在這漆黑的夜裡,我們安靜的向前行進,只有火把的燃燒聲、馬蹄的踏草聲以及兵器的磨擦聲,當然還有風聲。
風很大,吹得旌旗和軍裝都獵獵作響。
我們就在這夜裡和風裡前進。
前方的目標未明。
也不知行進了多久,李靖忽的傳下將令讓我們熄滅所有火把。
我心下奇怪,夜黑風高的,熄滅火把幹什麼啊?
這莫非又是李天王的什麼新招?
我們又行進了許久,前方的夜色中忽然有火光傳來。
我覺得不對,前方為何有火光啊?
等再近一些我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個城市。
可這個城市卻不是拉爾瓦城,拉爾瓦城我去過,它不是這個樣子的。那麼這又是那個城市?
我們又為什麼要到這個城市來?
李天王不是說我們要分散到叢林裡作戰麼?可為什麼他又要帶我們到這個城市來?
他有何目的?
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不過我卻想,李天王雖然在其他方面懦弱無能但其自來在軍事上卻有不凡造詣,他之所想,必有其理。
我們離那個城市越來越近。
將令再次傳來,要我們保持絕對安靜,不允許有任何聲音發出。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但卻不太肯定。
我們聲息全無的就到了城牆底下,我們都伏在那裡。
然後我就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一些突然冒出來的奇怪的東西。
這些東西有木頭做的長長的梯子,有多根長木捆在一起的大傢伙。
這些東西看起來應該都是攻城的東西。
我忽然變的十分肯定,李天王是要攻城!
只是他要攻城為何不告訴我?不告訴我也就罷了,為何還要編個謊言來騙我?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但我卻竭力的不讓自己往那個方面想。
因為我們是戰友,我信任他們,也相信他們如我信任他們一般的信任著我。
我不想用那些惡毒的想法去猜度他們。
他們也一定不會如此的。
長梯漸漸升起,大滾木也送到了城門口。
將令一下,城牆底忽然就變得熱鬧起來。
數不清的人沿著長梯爬上城頭,而城頭那幾個稀疏的巡邏兵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斬於刀下。
城門口也是熱鬧非凡,那些用許多粗大木頭捆成的大滾木使勁的撞著城門,而城門也漸漸鬆動,最後竟被撞開了!
我們的軍隊從長梯上、城門裡怒吼著殺入,城裡本就不多的士兵還不及作出反應便被殺死。而這座城市守城的將領甚至直接就被我們從床上給擒了起來!
我們竟然輕而易舉的就奪下了這個城市!
攻佔了城市之後,李靖迅速的開始分配工作。他派人修好城門,把守住各個要害之處,又令人去看守住兵器、糧餉、布匹等重要貨物的倉庫,然後迅速派人寫告示,四處張貼,以撫居民。
這些工作做完之後,我、李靖、哪吒、二郎神、太白金星等才進原來屬於這座城市的守將的府第休息。
我們剛坐下,便有一個軍士急匆匆的跑進來,在李靖的耳邊低聲附言幾句,然後就出去了。
李靖聽完,隨即看了我們幾眼,然後三聲冷笑。
接著,哪吒、李靖、太白金星、二郎神便全都祭出了法寶向我攻來。
我見此景,忽的就愣住了,然後便是一陣心涼,竟感覺滿肚子的苦水竟似忍不住的要吐出來一般。
他們終究還是不信任我,他們終究還是懷疑我。
世間還有什麼能比親密的戰友的懷疑更令人痛苦的了麼?
沒有了吧!
沒有了吧!
他們都向我攻來,沒有一個人手下留情。
我沒有閃躲,也沒有招架,我只是任那些法寶打在我的身上,將我打飛出去,將我打得血淚長流!
我遠遠飛出,重重的摔下,然後就靜靜的躺在那裡,吐著血,吐著滿腔的苦水。
小花在我的身旁憤怒的嚎叫著,我摸了摸它,苦笑了一聲。
原來到頭來只有你才信任我啊!
我又抬頭,然後就看見了他們四人~二郎神、太上老君、李靖、哪吒凝重的臉和手上依舊閃耀著懾人光芒的法寶,苦笑一聲。
然後我就又重重摔在地面,暈了過去。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很大也很空的屋子裡,我坐在屋子中間的一張椅子上,被緊緊的捆縛著。
我抬頭,向前,然後就看見了李天王、二郎神和太白金星。
他們都眉頭緊鎖,面色凝重的看著我。
不多時,二郎神冷哼一聲:“好啊,還以為你死了呢,卻沒想到你的命竟如此硬,當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說,你是如何與佛祖勾結,出賣我們的?!”
我挺直了脊樑,高高的抬起頭,看著他,冷笑不語。
二郎神間我不說,便在身旁的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然後走到我面前,狠狠道:“不說?莫非要用重刑你才肯說麼?”
我繼續冷笑。
他忽的便扇了我一耳光,然後我的嘴角便滲出了血絲。
他下手很重,我又重傷未愈~被他們打的。
我還是在冷笑。
他忽的又在我的肚子上重重的錘下一拳。
我腹中頓時一陣翻滾,疼痛難忍,幾乎都要彎下腰咳出聲來。
可是我沒有,我強忍著痛,挺直了脊樑,高昂著頭顱,任更多的血從嘴角溢出,嘴角卻還帶著那絲冷笑。
而郎神雙拳揮動,便又要向我下手,可這時候李天王忽的叫了聲:“住手!”
他慢慢回過頭去,看著李天王一言不發。
李天王歎了口氣,道:“證據尚且不足,你又何必如此?”
二郎神良久不語,許久之後才能哼一聲:“證據不足?那麼多證據還不能證明他是叛徒麼?”
“有那些證據?”許久未曾說話的太白金星忽然道。
“哼!證據?在玉門關時為何我們都沒有見到那個和尚而唯獨他見到了?後來我與那和尚相鬥他為何遲遲不肯出手?出手之後,和尚只重傷于我而他卻毫髮未損?若非他與和尚勾結,何以至此?”二郎神冷笑道。
“可是他若不告訴我們那和尚一路跟蹤我們,我們又何嘗知道?”太白金星道。
“哼!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他將和尚之事告訴了我們,好教我們不懷疑於他。而我們若發現情報有泄,他又正好可以將情報洩露之事推到和尚身上。如此一石二鳥,豈不高明?況且證據還非止於此。那一日,我們前去偷襲敵軍,敵軍又何以先知我們的計畫,以致虛設疑兵而實伏擊之?而那日拉爾瓦城頭之亂,在我們看來雖與我們所計相似,但實際卻非如此,以致我們上當,直到後來才知是他之過,如此以來他非內奸誰是?而且,當日上帝並未按我等所商派遣軍隊助戰,他的托詞是上帝、耶穌以為伏擊他人於尊嚴有損故不派兵,如此可笑,豈可當真?只怕是他根本未將我等計畫告知上帝、耶穌反倒細細的講予了佛祖、宙斯吧!”二郎神侃侃而談,時不時的還回頭指著我冷笑不已。
“那麼你可曾親眼見到或者親耳聽到過他告密於敵人?”太白金星還在發問,不過卻顯得底氣不足。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也沒有親耳聽聞,但事實如此,又有何辯?我看不如直接將他推出梟首,以示懲戒,以警軍心!”二郎神厲聲道。
“本當如此,但他好歹也是一員四品天將,我想還是等戰爭結束之後,將他押回天廷,由玉帝定奪吧。”太白金星道。
“太白金星不斷與他求情,此番又要饒他性命,莫非金星……”二郎神沒把話說完,可任誰都已知道他的意思。
太白金星雙眉一緊,臉上便有煞氣浮現,而二郎神則挺步踏前,緊緊的盯著太白金星。
“就依太白金星吧。”李天王忽的發話。
“是!”二郎神極不情願的瞪了一眼太白金星,然後又瞪了我一眼,才恨恨的走出屋子。
李天王看了一眼我,然後又看了看太白金星,才歎了口氣,走出屋子。
他們二人已走,太白金星卻沒走。
他站起身來,緩步向我走來。
我冷笑著看著他,脊背挺得更直,頭也抬得更高。
我沒有做的事,我決不會認,也決不會哭著喊著向人解釋、求饒!
太白金星走到我的身旁,然後忽的就對我笑了笑,然後自袖子裡拿出把鑰匙,解開我身上的鐵鍊,然後又將我慢慢的扶到屋子中唯一的那張床上,讓我躺著。
我被他的舉動驚呆了,我本以為他要使出什麼奇怪的法子來逼我招供,卻不想他竟會如此。
我還未回過神來,太白金星卻對我笑了笑,然後輕聲道:“你知道這是哪裡麼?”
我還沒有緩過神來,只是盯著太白金星看。
太白金星笑了笑,然後又道:“這裡是莫斯城,想不到吧?”
他的臉上浮現出得意之色:“那日我們去偷襲別人卻反被別人埋伏,損失慘重,這助人守城卻是不行了的。可是後來我轉念一想,守城一定就要在城門底下和敵人硬拼麼?於是我便對李天王說:‘我們先撤吧。’李天王說:‘撤到哪裡?’我在地圖上指了指莫斯城,李天王凝神略一思考,便明白了。他果然是天廷第一將,不僅梟勇而且善戰。那你知道這是為何麼?”
我看著他,心思一轉,已然明白,可我卻沒有說出來。
太白金星看著我,頗為得意的道:“你當然知道,你也是天廷的名將,你若不知道,天廷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他對我笑了笑,然後又接著道:“原來,那日失利之後我便想,能不能繞開佛祖與宙斯的主力來打擊他們呢?這當然可以,而且大大的可以。我們只要打擊他們所必救之處,便解了拉爾瓦城之急。而他們必救之處離我們最近的便是莫斯城。可我們為何敢打?因為佛祖與宙斯在拉爾瓦城下雖占多數,可他們的總數卻不多,況且這是最關鍵的一戰,那麼他們一定會將他們所有能戰之軍全部調到拉爾瓦城下,以求速戰速決。並且他們也決不會想到我們回打擊他們後方,那麼他們的後方必然空虛,包括莫斯城,所以我斷定莫斯城定然可以攻下。我將這些話都告訴了李天王,他也同意,於是我們決定當夜就來攻打,以求出其不意。”
我聽完他這一襲話,不禁佩服不已,像我等俱是事後諸葛,他卻能料敵於先,當真不愧為第一謀士!
不過我卻沒有說話,我靜靜的躺著,先前還睜眼看著他,看著床頂,最後乾脆閉上了眼,擺明是不想聽他說了。可他並不生氣,只是笑著說:“你好好休息,早點養好了傷。我明天再來看你。”說完便只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和開關門的吱呀聲。
“明日還來看我?我戴罪之身,他看我做甚?他今日對我說這些話又是為何?他有何目的?難道他想軟招供?哼!當我嶽峰是什麼人?!”我閉眼想了想,冷哼一聲,然後就睡去了。
所謂的軟招供便是先與你套近乎,換取你的好感然後再套話。
我當然不會上這樣的當,可我也不怕他這計,因為我根本沒有做過那事,我有何罪可供?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7:23
第十八章 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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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亮,雖然隔著厚厚的窗子,陽光仍然照了進來。
我睜開眼,然後就看見了太白金星,他對我笑了笑:“你醒來啦,你躺著別動我給看看你的傷如何了。”說著他便把住了我的脈。
我沒有拒絕,因為我不是不識時務的人。
別人對你好,無論他懷著什麼樣的目的,總是對你好,這就夠了。
太白金星把住我的脈,眉頭緊皺,甚至還不住的搖頭。
我看著他,什麼也說。
我知道我自己的傷有多重,在天廷成名已久的四大高手聯手全力合擊之下不死已是討了大彩了,還能有別的什麼期望麼?
當然不能!
可是太白金星卻不這麼想,他忽的放開我的手腕,雙手揮舞,結了幾個手印。然後我就看見了無數絢麗的光彩環繞在我的身體四周,他們繞著我的四肢百骸旋轉、纏繞,然後慢慢的滲入。我立刻便感到有一股力量充滿我已經被震碎的經絡,四下衝撞,似在努力的打通和接續我的經脈。
我渾身一震,便有一陣劇痛傳來,我抓緊了床單,咬緊了牙,強迫著自己不叫出聲來,可冷汗卻也還是滲了出來,渾身皆濕。
太白金星道:“先忍著,一會兒就好。”然後他便將我的手握住。
我感覺一股純淨的神力自我的手中傳來,然後渾身的疼痛便減輕了,連原本極重的傷勢也已更快的速度復原著。
生命精元!
他竟用生命精元救我!
我的心不禁一動,生命精元對療傷確有奇效,可它也是神仙長壽和提高修為的最基本要素,缺了它不僅修為受損而且有性命之憂!
我心裡一暖,然後就強振所剩無幾的神力強行切斷了生命精元的輸送,搖頭道:“我只是一個叛徒,何必呢?”
太白金星的臉刷的變的如紙般蒼白,身子也如遭雷擊般,他盯著我,緩緩道:“難道你真是……”
他的話沒說完,可有些話不說完與說完是一樣的,甚至比說完還更重些、更好些。
我搖了搖頭,隨即苦笑道:“我不是,可是正如二郎神所說一般,事實俱在,鐵證如山,還有誰信呢?”
太白金星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下來,然後他便沉默了下來,像在思考什麼似的。
我看著他,也沒說話。
我相信,他若不開口就一定不會再說什麼,可他若一開口,所說的一定都是些重要的事!
沉默了許久,他終於開了口:“你知道那夜我們為何聯手擊你麼?”
我點了點頭。那時,他們都當我是叛徒,是內奸。
太白金星歎了口氣道:“你知道我們是何時開始懷疑你是內奸的麼?”
我搖了搖頭。
“是那個和尚打傷二郎神後。”
“是你自己想的,還是……”
“是二郎神告訴我的。”他頓了頓然後又接著道,“後來,我們偷襲宙斯失敗之後,便聯繫前後,特別是經過二郎神的分析之後幾乎都已肯定是你了。”
“但你們卻還不肯相信,所以便設出那個移師叢林的計來試探我?”
“不錯,那個計是我和李天王商量好了的。此計只有我、李天王以及你三人知道。”
“你和李天王當然都不是內奸,所以只要當晚那塊叢林有事,便可知誰是內奸了。”
“不錯。”
“是不錯,可惜錯的是有四個人知道此計。”
“哦?是誰?”
“二郎神。那天,我和李天王父子作戰歸來,我入帳正待休息,這時二郎神卻來問我當日戰況,我據實以告,包括李天王對我說的那一計。”
“不是你,也不是我和李天王,那麼便只可能是二郎神了。可是他曾助玉帝平亂,而今倍受器重,在朝中有權有勢,他又何必如此?”
“哦?平叛?平誰的叛?”
太白金星忽的向四周看了看,然後低下頭來低聲說:“說是平叛可是卻勉強的很,其實就是玉帝與王母之爭。當年王母將玉帝軟禁,這事你知道。但你所不知道的是,你被貶之後玉帝便在二郎神與佛祖的幫助下推翻王母,重新掌權。”
“佛祖?這其中又有佛祖什麼事?那王母呢?”
“佛祖野心勃勃,一直想入侵西天,已壯大自己的力量,最後妄想一統天界,但受制於東天,這才被迫停止其入侵計畫。為了重啟入侵西天的計畫,佛祖不止一次派人來東天遊說,可卻沒有一次成功。最後他冒著徹底與東天翻臉的險,秘密與失勢的玉帝約定,他助玉帝重新上位,而玉帝上位之後也不得干涉他與西天之事,玉帝不願違誓,所以以往玉帝接見西天使者以及這次派兵都是秘密進行的。王母現在則是被囚在廣寒宮中,日夜有人看管。”
“可是我有一事不明。這應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為何沒聽人提起過?每每我有所懷疑,問別的神仙的時候,他們都總是遮遮掩掩的?”
太白金星尷尬的笑了笑:“玉帝被自家老婆奪權軟禁,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更是引以為平生大恥,所以不讓任何神仙提起。”
“哦。”我點了點頭,然後又接著問,“你告訴我這些,便是不相信我是叛徒了?”
“當然。”
“那你是如何肯定的?”
“嘿嘿……”太白金星忽然陰側側的笑了笑,我心一驚,這人不是已經性情大變了麼?怎麼還這麼笑?原來當年還是太黑金星時,太白金星便常這麼笑,只是現在幾乎沒見過他這麼笑,他陡然笑起來,確實蠻驚人的。
“嘿嘿……”太白金星又笑了笑,這才道:“你知道你為何沒死麼?”
我搖了搖頭。
“那麼你認為你能接下我們四人全力一擊而不死麼?”
我又搖了搖頭,我確實不能。
“嘿嘿……你之所以沒死是因為我們四人中有三人在最後關頭收回了絕大部分力量並且還幫你擋住了另一人的部分攻擊。”
“這又是為何?”
“嘿嘿……我們四人先前曾商定,如果見我們出手,你還擊、躲避,那麼我們便下死手;倘若你不逃、不躲也不還擊,我們便收回絕大部分攻擊,只將你制住便是。”
“你的意思是,如果當時我躲閃或者還手的話,我就死定了。可是你又怎知我不會閃躲、或者還手?縱然是神也怕死啊。”
“我們出手俱在一瞬之間,如果你心裡沒有鬼,那麼你一定會愣住的,因為你根本就不會想到我們會向你出手,而愣住了便無法閃躲或者還手。反過來,如果你心裡有鬼,那麼你必然時時刻刻都在防備著我們,那麼我們出手的瞬間你必定會躲避,然後伺機逃跑。你明白麼?”
我點了點頭。
明白,當然明白!
“在我們出手的瞬間,你並沒有動,所以我、李靖父子三人都收回了絕大部分力量,可二郎神依舊竭力出擊,似要殺你而後快,再看昨日,他不斷的催促我們將你定為叛徒,置你於死地,再聯繫當初,第一個懷疑並告訴我你是叛徒的便也是他。莫非你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太白金星接著道。
“非但沒有深仇大恨,而且還有大恩大德。”
“此話怎講?”
“當初我被玉帝貶為廁神,我自是一百八十個不願意,而最後也是靠二郎神在玉帝跟前反復遊說才脫離苦海,此非大恩又是什麼?”
“你真以為玉帝將你調離廁神是二郎神的功勞?”
“難道不是?”
“你自認為自家修為如何,帶兵打仗如何?”太白金星沒有回答卻反問道。
我皺了皺眉,卻還是答道:“雖非極致,在天廷中卻也沒幾個能勝過我的。”
我確實如此。
“那你又知道現在東、西天、靈山之間是何種情況?”
“知道,我當然知道。”現在三方原有的平衡已被打破,隨時可能發生大戰。
“那你又是否知道這次西征的重要性?”
“知道!”我當然知道,這次西征的成敗足以關乎整個天界的命運!
“可你又是否知道為何這次西征只給了我們五千兵?並且全是禁軍,你的天門左衛軍都是臨時才抽調的。”
“不知。”天廷向來不缺兵少將,卻不知為何在重要的行動上如此小氣。
“因為天廷無兵可派,也無將可使了!你是一員將才,雖有過錯,卻也瑕不掩瑜,加之天廷正缺人手,玉帝早就準備啟用你了,只是他還放不下面子。二郎神的求情只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如果二郎神不求,我便要上書了!”
我心裡一顫:“天廷為何會無兵可調,無將可使?”
“你可知這次佛祖派的是何種部隊?又派了多少來?”太白金星還是沒有回答。
“大象兵,大概有一萬左右。”
“大象兵是靈山精銳主力,在靈山之中地位極高,向來擔任全國的防務重任。只是這種部隊不易組建,所以從來都只有一萬五左右。這次佛祖只盼能在西天打開一條捷徑,所以孤注一擲,將自己的主力幾乎全部派出,結果卻讓自己的大本營空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天廷的主力已經派往南方與靈山交界處了?”
“不錯!天廷主力除了要守衛天廷的外,餘下的基本被派往南方邊境,若是西天戰事不利,便要直搗黃龍。所以,能夠被派往西天的軍隊本就不多了,將領自然也不多!”
“那麼你的意思就是說我重新被啟用並不是因為二郎神,而是為情勢所逼。”
“不錯!只不過,當初二郎神每天在朝上都吵吵要讓你複職,卻不知是為何?”
“或許是為了我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
“他要我答應為他辦事。”
“他可說他要為了辦何事?”
“他還未說。”
“他真的沒說?”
“沒說!”我肯定道。
“照現在看來,這個二郎神是絕對有問題的。首先,他當初為何要讓你承諾為他辦事卻又不說幹什麼;其次,他為何一定要置你於死地,莫非他有鬼?其三,他若有鬼,又是如何?為何?這幾個問題都緊要的緊,卻不知答案如何。你有何想法?”
“什麼想法?沒想法,難不成他還想效仿玉帝?”我隨口答道。
“玉帝?”太白金星忽的眉頭一展,然後立刻又緊緊的皺在一起,口中沉吟不已。
我叫了他幾聲,他才反應過來,面色凝重的對我說:“你好好養傷,這件事,我幫你處理,對了今天我與你說的萬萬不可講予他人。”
我點了點頭,然後太白金星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此後半月之中,太白金星仍每日前來,為我治傷,告訴我現今戰況並談論各種問題。
他最初來時精神頗好,後來卻疲相俱陳。原來佛祖、宙斯知莫斯已失,當即回師,包圍莫斯城。半月以來,不斷攻城,只是因為缺乏攻城器械,以及後方要塞被占,糧草、軍械等需繞道方能運抵,所以一直成效不大。只是我方軍隊本就不多,加之連日大戰,軍械、士卒多有損耗,又複將士疲憊,而耶穌上帝一方又遲遲不肯派兵援助,所以守城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作戰也越來越辛苦。
這其間李天王也曾來過幾次,不過他並未說什麼,只是象徵性的問了幾句,然後就又走了。
這半月之間,我的傷勢已大有好轉,下地行走早已不在話下,甚至就連上陣作戰也不無不可。只是我多次要求上陣卻都被拒絕了,甚至就連這屋子也出不去。
我知道,叛徒一事尚未了結,我作為最大的嫌疑人自然需要特殊對待。所以這半月以來我幾乎都只是靜心養傷,並思考各種問題。
這一日,天甫亮,窗口都只還泛著白,太白金星便來了。他衣衫殘破,血跡斑斑,頭髮髒亂,臉上也破有污漬。只是他腳步甚快,一雙眼也泛著興奮的光輝。
我知道,定是戰局出現了什麼好的變化。
太白金星走到我的床沿,興奮的對我說:“你知道麼?昨夜佛祖的軍隊竟然悄無聲息的撤走了,一兵一卒也沒有留下,我們探得這個消息,果斷出擊,頓時便將宙斯的軍隊打了個措手不及,後退了三十裡!”
“佛祖的軍隊撤退了?這是為何?”
“你還記得天廷軍隊的主力在哪裡麼?”
“在與靈山交界處啊。”我忽的躍起來,雙眸閃亮,“難道他們出動了?!”
“嘿嘿……”太白金星陰側側的笑了笑,然後又道,“用得著麼?”
“哦?”我眉頭一皺,旋即明白,大笑道,“不用!當然不用!我們只要把大軍擱那裡就能搞得佛祖寢食難安,他為了保證自己老巢的安全,自然就要將軍隊收縮,那麼西天之圍自然就解了!高啊!哈哈哈哈哈哈!”
太白金星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麼我們下一步當然就應該知會上帝,讓他加緊出兵,控制局面,他只要一控制了局面,我們便要撤離了,是麼?”
“也差不多了,只不過我們要的卻不是讓上帝掌控西天,也不會讓西天就此穩定。我們要他繼續鬥下去,所以我們只需要讓宙斯與上帝、耶穌的實力保持平衡便可。”
“這又是為何?”
“因為我們出兵攻打了靈山了的,靈山數十年的積蓄早已經被我們給打光了!”
“啊?”我心一沉。
好毒的一計啊!西天自此陷入內亂,永不得複,而靈山又被打的一蹶不振,那麼從今往後,天界便是東天獨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有誰能夠與之爭鋒?!
好毒的計!
我心中久久不能平復,許久才又問到:“那麼我們何時撤退?”
“等上帝派人來接手莫斯城後便走。”
“那麼我的事……”我忽然想到我的處境。
“你的事,我會向玉帝說清,只是現在,我們尚且不明二郎神的意圖和陰謀,所以暫且只好委屈你了。”
我看著他,沉默了許久,然後才說:“好。”
被人當作叛徒,當作內奸,誰又願意?
我自然不願意,但我卻知道這事關重大,我不得不如此。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7:42
第十九章 監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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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晴朗,萬里無雲。
我坐在一輛大大的囚車裡,身上縛滿嬰臂粗的鐵鍊。
在囚車的旁邊是十二個修為頗高的將士,這十二個將士由二郎神帶隊。
他們都是押送我的。
他們負責看著我,讓我不能逃跑,但他們卻不禁止別的士兵走近。
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曾走到囚車前。
他們當然不會是來向我問好的,也不是向我訴情的。
他們是來罵我的,向我吐口水的,向我撒尿的,向我扔石頭的。
我當然理解他們的恨,因為內奸他們有太多的戰友枉死。
可是他們卻不理解我的苦,所以我終究只有苦笑,然後將一切都承受下來。
我們就將要離開這裡。
昨夜,上帝的軍隊已突破宙斯的週邊防線,到達城下。昨夜,他們便已經接手了整座城市的防務。而我們則順利完成了我們的任務,在交接完防務後我們便要離開。
離開,就在此時。
上帝已經派出軍隊打破宙斯的包圍,並且保護我們出境。
去時的路與來時的路一樣,只是少了馬賊和和尚,當然也少了一個牽著條花狗的將軍。
那將軍便是我。
我一回到天廷便被監入死牢。
太白金星則連夜晉見玉帝,稟明在西天的所發生事。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內奸一事。
而別的將士則是先行解散各自歸家,等候封賞。
第二日,天已不知何時亮的。
因為死牢裡是看不見陽光的。
這是否也意味著被關在死牢裡的人永遠也見不到生的希望。
我的心裡有種莫名的哀傷。
是為自己麼?
不知道。
出牢的時候,外面的光線照得我都睜不開眼睛。
我還來不及適應,便被人推上囚車,押往靈霄殿由玉帝親自審問。
靈霄顛一如既往的寶氣光華,仙靈寶韻。
各路神仙們也一如既往的滿臉仙氣,出塵飄逸,只是他們都帶著鄙夷的神態,見到我後,這種鄙夷神態更重了。
他們都高高的抬起頭,似乎連看都不願看我一眼。
我也高高的抬起頭,拖著鐵鍊,大步走進靈霄殿中。
封賞已然完畢,接下來便是禦審叛徒。
玉帝沒有說話,他讓眾臣先說。
這些仁慈和善的神仙們於是一個個都慷慨陳詞,表示應當將我千刀萬剮,淩遲處死。其中二郎神則更是侃侃而談,陳列事實,引經據典,定要置我於死地。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同的聲音,比如太白金星兄弟、李天王父子便表示要慎重處理,要掌握充分的證據之後方能下定論。
最後玉帝採納了太白金星等人的意見,表示要謹慎處理,充分查證,保證不枉殺一人,也不姑息養奸。最終,我被監入天牢,等候再審。
對於這個結果,我毫不意外,因為我信任太白金星,而玉帝對於太白金星的信任也如我對太白金星的信任一般。
窗子很小,也很高,但陽光終究還是照了進來。
這便是天牢與死牢的區別,死牢是見不到陽光的,而天牢則是能見到的,正如死牢見不到生機而天牢能見到一般。
順著陽光,我便發現這是一個挺大的牢房。
牢房靠近走廊處是碗口粗的鋼精做成的柵欄,其他三面包括屋頂和地板均是由混鐵鑄成,堅硬無比。地板上還鋪著一層薄薄的乾草。
在牢房的一角還有一張小桌,桌旁無椅無凳,桌上卻有一個水壺和一盞燈。
牢房另外一角有一堆堆起來的乾草,這草堆下藏著一樣東西,夜壺。
這東西是我藏進去的,因為我覺得將他放在外面不僅看起來不好看,聞起來也不好聞。
此刻,我就坐在遠離夜壺的一個角落裡,垂著頭,閉著眼,似睡著,似思考。
不多時,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
是兩個人的腳步。
我睜開眼睛,一看,然後就看見了一個獄卒和太白金星。
獄卒打開牢門,太白金星走進來,然後又遣開獄卒,坐在我對面,看著我,許久,他才說話:“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拿下二郎神麼?”
我看著他,緩緩道:“知道。”
我當然知道,他們若是直接拿下二郎神,便會逼得二郎神做出一些大逆不道之事來,二郎神位高權重,修為又高,若真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只怕對天廷也不是什麼好事。而如果直接將二郎神處死,姑且不論是否會冤枉好人,而誤損大將,單是二郎神那不為人知的陰謀便有可能成為天廷的隱患。所以為了完全而徹底的解決問題也就只能放長線,釣大魚了。
“所以就委屈你了。”太白金星忽的握住了我的手。
“沒事。”我看著他,儘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可那份沉重依然掩飾不了。
太白金星沒說什麼,只是看著我,眼眶中似已泛出了熱淚。
許久,他才起身,轉身而去。他離去不久,那個獄卒便又來將牢門鎖上。
坐牢的日子本不好過,但對於我來說卻並不完全是這麼一回事。
在牢房裡我可以大吃大喝,大睡大醒,大吵打鬧,吃飽了,睡膩了,吵累了還可以叫來獄卒,讓他開門,然後去牢房外的那個大院子裡曬太陽或者遛狗~小花也被我帶了進來。
我的待遇可以說是讓天牢裡所有的犯人眼紅,他們看著我時,不是嫉妒便是崇拜,而我每次路過他們的牢房外時總是不忘了留給他們一個飄逸的眼神。
我當然都知道我這些特權是如何得來的。
這一定是太白金星事先打過了招呼的。
日子過得如水一般清淡,直到某一天太白金星又來找我,他說他正在想辦法把我給弄出去,同時也讓我去活動活動。
我問他:“為何?”
他說:“玉帝將在半個月後的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上邀請佛祖、上帝等人來討論關於天界未來的發展前景,為了以防萬一,所以要加強戒備,而現今天廷的諸多高手都在邊境,所以想讓我出去盡點力。”
我說:“出去倒沒什麼,只是那個內奸一事……”
太白金星說:“沒事,我幫你處理。”
我說:“行。”
說完太白金星便走了,看得出來他很忙。
是夜,月明星稀,當時我正躺在牢房中乾草之上,想著如何去活動活動,牢房之中卻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那個人躲在黑暗中,一言不發,可三隻眸子卻閃閃發光。
我頓時警覺,然後便握緊了拳頭,隨時準備大戰。
因為我發現來人是二郎神,二郎神曾多次欲置我於死地,此番他忽然出現在此地,定是要對我不利。
二郎神緩緩走出陰影,然後看著我道:“嶽峰,可還記得當初你答應過我什麼麼?”
“記得,你讓我幫你辦事。莫非你現在想讓我幫你辦事?”
“不錯!”
“那你是選錯了人,我現在都身陷囫圇,自身難保,又能幫你什麼呢?”
“我要你出去。”
“出去?你要我越獄?”
“不,我要你光明正大,合法合理的出去。”
“這……”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反正得出去,而且還是得由玉帝親自下旨釋放。”
“可……”
“這東西收好,或許有用。”二郎神忽的遞過來一樣東西。
我伸手接住,借著從小窗裡投進來的月光看了看,原來這是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的門票。
“這能有什麼用?”
“你可知這比賽的規則?”
“知道,我當然知道,不就是所有人都得憑票入場麼。”
“玉帝現在還缺一張,你若將這張給他,指不定他就會放了你。”
“明白。”
“明白就好。”說完二郎神便退入陰影,消失了。
我拿著門票,重新坐下,開始急急的思考起來。
太白金星要我出去倒也還情有可原,可這二郎神又是為何?
前番他不停的要置我於死地,此番又是何意?
我不明白,實在想不明白。不過我卻有個好習慣,實在想不明白的事我便不想。
我開始想如何才能順利的離開牢獄。
當然這種離開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離開,而是像二郎神說的那樣光明正大的離開,可是如何才能做到呢?難道真的拿那張門票去賄賂玉帝?這能有多少成功率呢?
忽然,我腦筋一轉:“若是讓大臣們都上書為我求情的話,那麼成功率一定就要高很多了。可是如何才能讓大臣們肯為我求情呢?”
這是一個問題,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於是我坐在牢房的角落裡冥思苦想。
天亮時,我終於想到了。
我決定賄賂他們。
用什麼賄賂?
用門票!
可我只有一張門票,如何能賄賂那麼多的大臣?
“嘿嘿……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是夜,月色清明。
太白金星又來到天牢,這一次,他也帶來了一張門票。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想讓我用這張門票去賄賂玉帝。
可是我怎麼能要呢?這是他們兄弟唯一的一張門票,我若要了,他們怎麼辦呢?況且我已經有了主意,到時還可以送給他們一張,所以我堅決不要。最後,太白金星沒辦法只好將之收回,然後跟我聊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太白金星離開後不久,我也離開了。
天牢的守衛對於我這種層次的修為來說形同虛設,那看似很高的圍牆只代表著一個標準~越獄與不越獄的標準。
當然這監牢本身也是不限制我出行的。
我在天廷的各處來回奔走,尋找著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便是我賄賂各位大臣們所需的。
為了尋找這些東西我整整忙活了一夜,不過幸好還是集齊了。
收集完這些東西後,我便回到天牢,略加休息,然後便忙活開了。
一會兒裁紙,一會兒加墨,一會兒又手舞足蹈的施加法力。
您要問我在幹什麼?
嘿!我就不給您賣關子了,我是在造假門票,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的門票!
想當年,我缺錢的時候就自己造,造出來的就跟真的一模一樣!這假門票當然也不在話下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8:03
第二十章 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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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月!
夜色清明,皓月當空。
我潛出天牢,奔向各個大臣們的府第。
我的手裡便是我今天造好的門票,我準備用它們去賄賂那些大臣。
這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是所有神仙做夢都想去看的比賽,所以用它的門票來行賄比什麼金銀財寶的效果都來得好!
我行賄有幾手:
一,拿出門票,告訴那些大臣,我希望他們幫我做什麼。
二,發誓賭咒以示清白,表明我不是內奸,以打消他們的疑慮~神仙是不能隨便立誓,立而不應,則有天打雷霹灰飛煙滅之虞,所以他們一定會相信我。
三,讓他們也發誓,表示一定要幫我上書求情,成敗與他們無關。
四,成交。
五,轉戰下一家。
就這麼幾手,我很快便搞定了天廷幾乎所有的神仙,他們都答應為我上書求情。
有了這麼一重保障,我便不再擔心。到時候我再伺機將一張門票呈遞給玉帝,討得玉帝歡心便大功告成!
陽光燦爛,已是三天過後了。
今天玉帝便要提審我。
昨天所有受過賄的神仙便都已將他們求情的奏章呈給了玉帝,而太白金星昨夜也來給我說他已經找好了替罪羊,內奸的替罪羊,玉帝那裡也決定將我釋放,所以我認為今天的提審只是走個過場。
我被幾個禁軍押入靈霄殿。
我跪在中央,行禮之後便聽玉帝說:“前些日子,托塔天王、太白金星等愛卿征討西天,戰功卓著。但卻發現軍中有敵人內奸,最初懷疑是嶽峰,但因證據不足而暫被收押。而今再審眾愛卿可有話說?”
太白金星首先道:“稟玉帝,嶽峰通敵一案實屬冤枉。臣今日已經查明,內奸另有其人。”
“岳峰將軍確非內奸,望玉帝明察!”殿中眾神都說。
“諸位愛卿稍安,諸位的奏章朕已看過,朕決不會冤枉好人。”
“陛下聖明!”眾神答到。
玉帝道:“太白金星那是何人?”
“內奸便是天門左衛軍的陣前右護衛柳剛。”
“好!帶柳剛!”
說完便有一人被押上殿來,戰戰兢兢的跪在我的旁邊。
“你便是柳剛?”玉帝問。
“是……是……”柳剛戰戰兢兢的答到。
“是你私通敵國?”
“是……是……玉帝饒命!玉帝饒命!”那人抖得更厲害了。
“哼!你可知私通敵國是何等大罪?”
“罪臣知道。”
“那你還求饒?來呀,拖出去斬了!”
說完便又進來兩個禁軍士兵,將柳剛拖了出去。
“嶽峰。”柳剛被拖出去後,玉帝才道。
“臣在。”我答到。
“你本是有功之臣,卻被枉作叛徒,而今正主已然查出,故去罪加功,但念你治軍不嚴,故仍舊把守天門,不得有誤。”
“臣謝主隆恩!”我伏在地上三跪九叩,大禮行畢。
“平身。”
“謝玉帝。”
“免禮。”
“眾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無事。”眾神答到。
“好,退朝!”說完玉帝便拂袖而去。
陽光燦爛,退朝之後我便回到天牢,取走行李和小花,回到枯草穀。
枯草穀的草依舊是那麼的茂盛而狗也依舊是那麼多。
我一回到那裡,所有的狗便都歡呼著迎了上來。我高高興興的摸著它們,給它們我剛剛帶回來的食物。
一切都沒變,枯草穀裡的一切都沒變。
草沒變,狗沒變,人也沒變。
經歷了這麼多,我還是我。
我又回來了。
我走進我的小屋,抹去灰塵和蛛網,收拾乾淨,然後就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起覺來。
行軍打仗自然不能睡好,坐牢自然也不能睡好。這一覺幾乎都是我這好幾個月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我沉沉的睡去,什麼也夢見,什麼也想,只是這麼睡去。
第二天,等我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了。
我慢吞吞的洗漱完畢便開始胡亂的逛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聽說了一件事。
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昨夜玉帝被人行刺!
刺客先在玉帝的膳食裡下了劇毒,然後伏在玉帝寢宮準備行刺。只不過玉帝每餐之前必須驗毒,而刺客下在膳食中的毒自然也被查了出來。
在玉帝的膳食中查出劇毒,這自然是極嚴重的事。於是宮中的侍衛禁軍便在宮中細細搜查,那個躲在玉帝寢宮的刺客自然也被查了出來,一場大戰之後,刺客被宮中高手重傷,幾乎就要擒住了,卻不想這時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將刺客救走。
眾護衛沒能拿下刺客,惹得玉帝大怒,下令搜查整個天廷。
這件事震動了整個天界,首先是因為刺客所行刺的物件是當今天界實力最強勁的上帝,其次是因為這次事件發生的時間~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即將在天廷開賽,而屆時玉帝又將攜手上帝、佛祖討論的天界的未來,如果玉帝一旦被刺死,東天必將陷入混亂,那麼天界也將重新混亂起來。
鑒於以上以及刺客的手法~刺客的手法與我出征西天前東天發生的那幾起命案的手法是一樣的,先下毒,然後用一種小而利的兵器將人的渾身皮膚割裂而死~這是從戰鬥中死去的侍衛身上的傷口看出來的,這起行刺事件的矛頭直指靈山。
現在,玉帝已經向佛祖發出照會,而佛祖也都已經出來解釋多次了,只是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卻也還無人知曉。
天色漸晚,我一邊思考著這次行刺事件一邊往回趕。
在回去的路上我遇見了一個人。
貓神。
數月不見,貓神似乎變得虛弱了許多,雙眼也變得有些疲憊和無力。
他攔住了我,然後要我跟他走。
我問他:“莫非你還要殺我?”
貓神搖搖頭,然後道:“我要你去救一個人。”
“救誰?”
貓神對我搖了搖頭,然後道:“我不能告訴你。”
“為何?”
“我也不能告訴你。”
“你這也不告訴我,那也不告訴我,我憑什麼幫你去救?”
貓神搖了搖頭,然後道:“不是我不願意,是我確實不能,可我仍然請你去幫我救她。”
“我為何要救?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貓神又搖了搖頭。
“你除了搖頭還能幹些什麼?不可理喻!”我抬腿便走。
貓神一閃身便又擋在我面前。
“幹什麼?”我幾乎有些怒了。
貓神看著我,咬著嘴唇,許久,他忽然跪下,對我道:“我確實不能告訴你什麼,但我仍然求求你去救救她,不然她就死定了!”
我知道貓神是個冷傲的人,他甚至從來都不願意向人低頭,更何況跪著求人呢?
我忽然對他所要救的那個人感起興趣來。
我扶起貓神,然後道:“我不問便是,你帶我去吧。”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8:29
第二十一章 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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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溫暖而明亮,微風輕柔。遙遠的大地遼闊而壯麗,無數的建築、宮室星點其上。
這是在天廷西面最高的那座山上。
這座山叫落風山。
貓神帶著我走上了落風山,然後又將我領到了一塊平地,平地上種滿了鮮花的,而在這些燦爛的鮮花中間有一座小木屋。
小木屋當然很小,也很新,看起來剛建好幾個月的樣子。
我知道,貓神要我救的那個人一定就在這小木屋裡。
貓神踏步於花叢,慢慢的走進小木屋,我跟隨其後。
小木屋裡陽光很足,空間也還不小。
我剛一入門,就看見了一張床,床也不是大,卻用白紗帳緊緊的罩著,透過白紗帳便隱約可見床上還躺著個人。
在床的旁邊還有一張木桌,木桌上除了一些裝藥的瓶瓶罐罐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朵小花。
紅色的小花,鮮紅似血。
鮮血!
看著它,我想起了一個人。
百花仙子。
我還記得,百花仙子自毀容貌也是用得這麼一朵小花,而那朵小花也如這般鮮紅,紅似鮮血。
難道貓神讓我救的是百花仙子?
若真的是百花仙子,那麼她又為何受傷?她失蹤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貓神又是如何尋到她的?又為何要找我給她治傷?
貓神走到床邊,撩起紗帳,探頭進去,輕聲道:“感覺好些了麼?我找人來給你治傷了,你放心,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紗帳裡的人沒有說話。
貓神回過身來對我說:“有勞了,她的百脈寸斷只需要以無上神力自百會血中灌入,助她打通並修復經脈便可了。”
“她是誰?你又為何找我?”
“因為你的法力夠高。”
“比我厲害的人有的是,你又為何不找他們?而且我於醫病治傷一道並不精通,你又為何不找些精通此道的人,比如太上老君?”
“因為我認為那麼多人中只有你最信得過。”
“哦?可是前些日子你還要殺我。”
“嗯,但我思前想後,能找的人便只有你了。”
“為何?”
“因為你要救的不是一般人。”
“哦?”
“你要救的是百花仙子。”
我不再發問,因為我已經知道原因。
百花仙子身受重傷,能救她的只有像我這般法力高深的人。而天廷之中,比我厲害的便只有二郎神與四大天王了。二郎神與百花仙子之間有著太多的過去,見面只會更加尷尬,而四大天王又忙於幾天後的“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及三方會談,所以他便只有找我。
我讓貓神將百花仙子扶下床,然後坐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
百花仙子一身紅衣,連臉上也蒙著一塊紅紗。她渾身疲軟,混似沒有骨頭一般,癱在椅子上。
我走過去,將一身的神力都貫注於右掌,按在百花仙子的百會之上,將神力緩緩導入,慢慢的打通和修復百花仙子的奇經八脈。
整個過程之中,百花仙子不時的抽搐並發出痛苦的叫聲。
最後,百花仙子不叫了,也不再抽搐,顯然已經暈了過去。
而此刻的我則已是滿頭大汗、筋疲力盡。
百花仙子的傷實在太重,縱然是我這般的修為一時也難以助她打通經脈。
我停下手來,示意明日再續。
貓神沒說什麼,先湊過來看了看百花仙子,確認她沒事之後,便將我扶到另一張椅子上,再將百花仙子抱上床,蓋上被子。
我看著他,沒說什麼,略喘了口氣之後便凝神調息起來。
等我自入定中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柔和的月色自窗外灑進來,屋內點著一盞昏黃的燭火,借著燭火微弱的光,我看見貓神依然守在百花仙子的床邊。
我走過去,示意貓神可以繼續療傷。
他將百花仙子抱到椅子上,然後又靜靜的退下立在一旁,而我則如白天那般為百花仙子治傷。
這一次治療之後百花仙子的看起來已經好很多了,至少她都能勉強站起來了。
如是,等我完全打通百花仙子的經脈已是三天后的事情了。而那時的她早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了。
其實早在我第三次給她治傷時她便能下床活動了。
這幾日我都住在這山上。
這些日子我眼見著百花仙子一點點的好起來,也眼見著貓神臉上的笑容一日比一日燦爛。
等百花仙子的傷好以後,貓神應該會帶著她去一個有鮮花有小溪,當然也有快樂的地方,一起過幸福的日子吧。
這些當然都只是我的希望,我希望他們都能過得幸福、快樂,雖然我時常都不是那麼的快樂。
陽光燦爛。
百花仙子又坐在了那張椅子上,而我也如過去的幾天一樣,伸出右手,按在她的百會之上。
今天是要替她鞏固已經修復的經脈,在此之後,她只需要靜養便能漸漸的恢復健康。
沒多久我便收了功,而我一收功貓神便湊過來,對著百花仙子問東問西,而百花仙子也愉快的答應。
我看著他們,笑了笑,似乎都已看見了他們幸福的未來。
看著別人快樂,有時候是一種痛苦,但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因為你總是容易被他們的快樂所感染,然後也變得快樂起來。
快樂便是一種最簡單,卻最真切的幸福。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約會滿足,學會珍惜眼前的快樂。不要被那些沉重的現實或未來所壓迫,也不要被那些野心和索求所掩蓋。
平靜,祥和,簡單,沒有牽絆,沒有顧慮,這便是最大的幸福。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百花仙子和貓神在愉快的交談著,而我也愉快的看著,雖然我在這裡顯得很多餘。
百花仙子站起身來,伸出手,然後重重的拍在貓神的頭上,貓神一下子就軟了下去。
我也站起來,緊緊的盯著百花仙子。
她為何要對貓神下手?貓神現在又如何?活著還是死了?
百花仙子彎下腰,輕輕的撫摸著貓神,細細的說著些話,就像一個即將遠離的妻子正在向丈夫訴說著別離的愁緒。
許久,百花仙子才站起身來,對我說:“放心,他沒事。”
我松了口氣,雖然我並不怎麼喜歡貓神,卻也不忍看著他死在我面前。不過對於百花仙子為何要對貓神出手,我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你能帶我去百花穀麼?”百花仙子又道。
百花燦爛,馨香四溢,百花穀曾經火燒的痕跡早已經被新生的花草徹底掩蓋。
百花仙子背對著我站在花叢之中。
微風過來,衣衫飄舉,鮮花搖曳。映襯得百花仙子如花一般的美麗而柔弱。
“百花穀的花終於又開了。”百花仙子道。
這句話裡面一定有著許許多多的愁和怨,我知道,可我卻沒有說話。我從來不是一個好的說客,也不會安慰別人。
“你知道我是怎麼受的傷麼?”百花仙子道。
我搖了搖頭,然後才想起百花仙子是背對著我的,我就算將頭搖斷她也是看不見的。
可是她卻像看見了一般,她接著道:“我是被大內侍衛打傷的。”
她怎麼會被大內侍衛打傷呢?我皺緊了眉頭。
“難道那夜刺殺玉帝的人便是你?而救走你的便是貓神?”我問。
“沒錯,是我。”
“可……”
“因為我恨。”
“恨?”
“不錯,我恨。我恨馬賊、恨楊戩、恨玉帝,也恨天下所有的負心人和橫刀奪愛的人,我也恨我自己。”
我沒有說話,我忽地想到百花仙子自毀容貌的那一夜,也想到了我出征西天前的那幾起命案。
“若不是我的容貌,那些馬賊便不會來我家,我的爹娘也不會死,我也不會遇到楊戩,也不會來到天上。若不是我的容貌,玉帝也不會看上我,我自然也不會有後來那麼多的磨難。我想,如果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或許我便沒有那麼多的磨難,也看不見那麼多的醜惡,當然也不會有那麼深的絕望。”
“所以……”
所以你才會自毀容貌?我沒有把我的問題說完,因為我已經知道了答案,而且我也不願意傷害她。
“是,所以我才會自毀容貌。那一夜,我想了很多,我恨透了這個世界,我發誓要報復他們,報復這個世界。”
“所以你開始殺人?”
“不錯,可是……可是我現在卻後悔了。我忽然發現我所有的恨終究傷害的還是我自己。我毀去了容貌,然後不斷殺戮,等真正的幸福來臨時我卻再也無法接受。”
“可是,貓神……”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百花仙子給打斷了。
她說:“我知道貓神他真心對我好,不然他也不會冒死將我從大內救出。只是……只是我卻不能……”她的聲音變得哽噎,許久她才接著道,“你知道貓神是個什麼樣的人麼?”
“貓神?”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
“不錯。”
“一個驕傲的人自然不許別人看不起他,而如果他的身邊總是有個不乾不淨的醜女人,別人一定會看不起他,他也一定會痛苦。”
“可是……”我本想說“你是天界有名的美人”但我卻忽然想起百花仙子已經自毀了容貌。
“可是……”百花仙子苦笑道。
她忽然摘掉她一直都戴著的面紗,扔進風裡,轉眼間便消失在了萬花叢中。
百花仙子忽的轉過身來,面對著我。
我首先看見的便是她的臉。
那張臉曾經讓無數神仙如癡如醉,無限嚮往,甚至就連至高無上的玉帝都動了心。
可是……可是現在的這張臉滿是縱橫交錯的疤痕,而疤痕之下的五官則已然扭曲變形,整張臉變得無比的醜怪,讓人看了第一眼便再也無法看下去。
“我是不是很醜?”百花仙子道。
我沉默,沉默在有時候就意味著默認。
百花仙子道:“如果我跟在他身邊,周圍餓人一定會嘲笑他,他也一定會很痛苦。而且,我是天廷通緝的殺人犯,如果我跟在他身邊,總有一天會連累他的。”
“可……”
“沒有什麼可是,如果他醒來,他一定能看見我留給他的信,但如果他不信的話,那麼你也一定要幫我圓謊,告訴他我去了一個很美好的地方,三百年後才會回來。”
“若是他還是不信呢?”
“那麼你就告訴他,我要他好好活下去,快快樂樂的活下去,永遠不要找我,也不要替我報仇。然後……然後……然後讓他永遠忘了我,就當我從來不曾來過這個世界一般。”
“但是……”
百花仙子搖了搖頭,然後拿起手中的花。
紅色的花,紅似鮮血。
她注目著手中的這朵花,淚水從眼中緩緩滴落,滴在這紅色的小花上。
淚水洗過,花上的紅色漸漸褪去,終於又變成了純白色。
白如玉,白如雪。
百花仙子將小花拋入空中,小花忽的就變成了無數朵一模一樣的白色小花,它們圍繞著百花仙子飛舞,就像一隻只白色的小蝶在她身邊翩躚不止。
微風吹過,百花穀的鮮花也竟似受到招引一般,一朵朵離枝而起,匯成一條條鮮花的河流,向百花仙子包繞而去。
我知道百花仙子要幹什麼,可我卻偏偏無法出手。
無數的花朵圍著我飛舞盤旋,我衝開一層便又有新的一層包繞過來,始終無法突破。
我終於知道百花仙子為何要我將她帶到這裡來,因為她有話要對我說,但又怕我出手阻止她,所以才選這裡,只有在這裡她才能阻止我出手。
鮮花的河流將百花仙子包圍,在她的身邊流淌,明亮的陽光將她周圍的鮮花照耀得無比燦爛,也將她照耀得無比聖潔,如夢似幻。
這便是生命最後一刹那的絢爛啊!
我拼命的擊打著身前的鮮花,卻只在半步之外眼見百花仙子消逝在群花之中而無可奈何。
群花漸漸散去,百花穀又恢復了美麗與寧靜。
陽光依舊照耀,微風依舊輕柔。
一切如斯,但伊人已逝,混如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我呆立在群花的深處,望著美麗的百花穀久久無言。
許久,兩行熱淚才從眼中流下。
濕透面龐,也濕透了心。
離開百花穀不足三裡我便遇見了一個人。
貓神。
如果說我現在最怕看見誰,貓神絕對算一個,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他將百花仙子的事。是像百花仙子說的那樣幫她圓謊,還是照實講?
我不知道。
貓神一見到我,立即就撲了過來,道:“她呢?!”
“她……”我支唔道。
“說!”貓神邁進了一步,滿臉的殺氣。
“她……”我還在猶豫。
“她怎麼了?說!”貓神厲聲道。
“你有沒有看到她留給你的信?”
“難道她真的走了?”貓神的臉忽的變得很蒼白。
他在低聲的沉吟,我卻沒有置聲。
許久,貓神忽然邁步向前,一把抓住我的衣襟,厲聲道:“她到底怎麼了?!”
我知道那個謊言已經騙不了他了,我決定說實話。
我深吸了口氣,然後道:“她死了。”
貓神如遭雷擊,頓時後退了好幾步,一臉痛苦和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我明白他的痛苦,也知道他想要問什麼,所以我接著道:“她是自殺的。她在臨死前還讓我轉告你,她要你好好活著,快快樂樂的活著,不要替她報仇,然後……然後她要你忘了她。”
“為什麼死?為什麼又不要我替你報仇?又為什麼要我忘了你?”貓神口中不停的念叨著。
這些問題的答案我都知道,可我卻沒有說出來,因為我怕說出來他會更痛苦。
他若知道百花仙子是為他而死的,他一定會痛苦,比現在痛苦萬分,他也一定會自責,也一定不會活下去了。
貓神渾身顫抖著,雙唇緊緊的咬合在一起,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慢慢滴下,濺入鋪滿黃塵的地上。
他的雙拳緊握,指節都已發白,指甲也似刺入了肉裡。
許久,貓神忽的仰天長嘯,聲動四方。
我知道,貓神已經瘋狂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9:11
第二十二章 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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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空中掛著一輪已接近圓滿的月亮。
照計畫後天便是全天界矚目的“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了,那時將有許許多多來自天界各處的神仙來觀看這百年一次的盛會,而天界各方的重要人物也將齊聚天廷,共商天界的未來。
這將是有史以來最盛大和最具有歷史意義的盛會。
無數的仙神都注目著這次盛會,所以這次盛會決不能發生任何意外!
只是,這次盛會卻偏偏發生了意外。
比賽的門票是要經過複驗方能生效的,而今天就是驗票之期。
我當然也去了的。
送了無數張票給那些神仙,我自己當然也得留一點。
當我趕到驗票處時天色已然不早,可驗票處依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當然,有的人是帶著帳篷來的,而更多的人則是激憤的對著驗票處高聲的呼喊著什麼。
我湊近,仔細聽了半天才明白,原來比賽改期了,而原來的門票也作廢了。
為何?
因為今天檢查時忽然發現多出了許多門票,以致如果憑票列座整個場館都坐不下那麼多人。經過緊張的討論,終於確認是有一大批模擬度極高,高到完全都分不出真假的假門票出現在了眾神手中。
於是,為了保證比賽的秩序,主辦方便作出了比賽延期三天,門票重新發售的決定。
當然,門票重新發售自然不能按老規矩來操作。這一次實行的是新規定,號稱什麼實名制。具體來說就是,每個神仙購票必須帶上自己的身份證明,而每張身份證明只能買一張票,並且,一旦買下,那麼本票將與身份證明綁定,並登記造冊,最後只有本人持自己的身份證明及與之綁定的門票方能入內。
這是一個非常麻煩的規定,麻煩到不能再麻煩。
但再麻煩的規定也得遵守,所以我在得知這一情況之後,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沖回枯草穀,帶上身份證明、鈔票、帳篷、臉盆、毛巾、碗筷、換洗衣物以及各種各樣的娛樂工具和小花後又立即殺回比賽的售票處,準備在彼安營紮寨,一等出票便立即搶購之!
畢竟我已經很多年都沒看過這個比賽了,而現在的新規定又讓我無法造假,所以我就只能這樣了。
等我趕到之後,我才發現,原來和我有一樣想法的神仙還不少,並且他們都比我來得早,占的位置當然也就比我好,所以在日後的買票大衝鋒中,大門肯定有著比我更大的優勢,所以我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能保證我快速的佔領一個盡可能靠前的位置。
此刻,夜色清明,月色正好。我便一邊撫摸著小花花裡胡哨的毛皮,一邊想著對策。
我有三條對策。
第一條:飛進去。
不行,發票伊始,那些神仙一定先會蹦起來,然後極速略將進去,以求占個好位置,如此一來,空中必然變得十分擁擠,要想快速切入自然是不可能,所以此法不行。
第二條:跑進去。
不行,首先,跑重心太高,太容易被人推倒,而在人群之中一旦摔倒則很不容爬起來,這樣也占不到好位置;其次,那些神仙肯定也不會飛太高,那麼如果跑著進去的話,頭極容易撞在那些神仙的腳上或者被人踹,這樣一來疼倒是一回事,耽誤時間可就划不來了,所以這條也不行。
第三條:爬進去。
可行。首先,爬的重心低絕不用擔心會因摔倒而耽誤時間;其次,眾神仙已然跳起,他們與地面之間必定有一段距離,這段距離雖不足以跑,卻足夠暢通無阻的爬了,所以這法子一定行!
綜上所述,我最終決定採用第三種對策,雖然這對策使用起來有礙觀瞻、有損市容,但他卻是絕對有效的!
我不禁大笑起來。
“我真他~媽~的是個天才!哈哈哈哈……”
不過我還沒笑完便有無數的拖鞋和臭襪子向我飛來,並且還伴隨著諸如“大半夜的,嚎啥嚎”之類的話語。
懾於鞋威,我不得不閉嘴,但心裡卻樂開了花。
旭日東昇,陽光如往昔般燦爛。
售票處外的空地上,人山人海,不過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所有的人都注目著前方那個小小的視窗,或者身旁那個小小的沙漏。
他們都在盯點。
他們的肌肉早已繃緊,他們都已如一支支滿弦的箭,隨時準備激射而出!
五!
四!
三!
二!
一!
沒有哨聲,沒有紅旗,但所有神仙都如離弦之箭一般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向著那小小的售票窗口標去。
所有的神仙都如此,所以空中發生了擁堵,也發生了推擠,最後甚至還發生了暴力事件。許多神仙竟在空中打了起來,霎時間,售票處外的天空變得一片混亂。
我一臉鄙視的看著他們,輕蔑的哼了一聲,然後趴在地上,僅用四肢支撐起身體。
我深呼吸,在心裡默數一、二、三,然後似閃電般標射而出。
一路暢通無阻,我很快便來到售票視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占了一個好位置。
我的的計畫完美無缺,我占的是第四個位置。
等前面三人都買完後,我晃晃悠悠的走到售票窗口前。我沒急著掏錢和身份證明,而是好整以暇的與那個不怎麼漂亮的售票小姐聊了起來,聊的內容自然是“你吃了沒啊”“今天天氣不錯啊”之類的,當然在聊的過程中我也沒忘了違心的恭維幾句那個小姐真漂亮之類的,所以她非常有興致的就跟我聊了起來。
時光便在我們的閒聊中流走,而我身後神仙的怒氣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盛。我估摸著那些位仁兄們快發飆了才慢悠悠的掏出錢和身份證明,買了張票,買完了又和售票小姐聊了一會兒才離去。
在離去的過程中,我不斷的展示我所買到的票,然後一臉挑釁的看著那些還沒有買到票的神仙。而那些神仙自然也報我以就似要將我碎屍萬斷的目光。
我不理他們,而是走到一旁,找了個大家都能看見我的地方坐下,雙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蕩著,眼神卻在那些不斷推搡擁擠、謾駡打架的神仙身上來回掃動,盡是鄙視。
我可是難得如此揚眉吐氣啊!
兩個時辰後,票終於賣完了,而售票處外都還有大量的神仙沒有買到票,他們遲遲不肯離去。
而我則適時候的拿著我的票向他們問候道:“怎麼沒買到票?嘿嘿……嘿嘿……嘿嘿……哈哈!”
而那些神仙則都選擇了對我怒目而視。
最後在我估計那些神仙的忍耐力已經達到極限,準備跑路之時,忽然有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走到我面前。
為首的那位仁兄嗓門頗大,他用幾裡外都能聽得到的聲音對我說:“奉玉帝旨,捉拿‘天界泳裝小美女比賽’門票造假者~嶽峰欽此!”
我還沒回過神來,便看見了一副恐怖的景象~售票處外所有的神仙都嘶嚎著揮舞拳頭向我狂奔而來。
我完全被驚呆了,完全都忘了躲避。
於是眾神那暴風驟雨般的拳腳向我招呼而來,我出於本能的縮成一團,蜷在地上,隱隱約約的聽見眾神在喊著什麼“你囂張個屁啊”“叫你造假,叫你讓我們的門票作廢”“我打死你”之類的話語。
後來,後來我便暈了過去。
我醒來之時周圍一片漆黑,渾身也一陣疼痛。
我試著想要站起身來確認這是什麼地方,卻傳來一陣金鐵之聲。
腳鐐、手銬。
我忽然想起之前那位嗓門特大的仁兄的話:“奉玉帝旨,捉拿“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門票造假者嶽峰,欽此!”
我終於確定我又坐牢了。
當初我為了出獄,假造門票,賄賂各路神仙,終於我還是出了獄,卻不想我的假門票造的太真,搞得全部門票都作了廢。
現在我腸子都悔青了:“我幹嘛要造那麼真,那麼多啊!”
我不停的自責著,就在這時,黑暗中忽然有了一線光明。
昏黃而黯淡,是有人提著燈籠走了過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9:21
第二十三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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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門吱呀的就打開了,走進來兩個人。
這兩人一個鬚髮盡白,英挺瀟灑,一個卻矮矮胖胖。
正是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
透過昏黃的火光可以看見太白金星臉色鐵青,顯然正生著氣。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生我的氣,他好不容易才把我從牢里弄了出來,卻不想我剛出去幾天就又進來了。
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
“嶽峰。”太上老君說話了。
“你好。”我笑著道,對於太上老君,我還是很有好感的。
“虧你還笑得出來!”太白金星發話了。
“聽說你受了傷,我們這才趕過來的,你要好好養傷,現在天廷正是用人之際,可少不了你。來給我看看吧。”太上老君道。
“謝謝。我的傷不礙事,過幾天就好了。”我的傷便是那撥倒楣神仙給揍出來的。
“不客氣,還是讓我來看看吧。”太上老君道。
我無法拒絕。
“嗯,長庚來打開這些手銬腳鐐吧。”太上老君道。
長庚就是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冷哼一聲,不過還是打開了我的手銬腳鐐。
太上老君提著燈籠湊近,然後就細細的檢查起來。許久他才道:“你受的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也沒有內傷。現在收斂神力,然後全身放鬆。”
我照做。
太上老君將燈籠置於地上,然後便雙手舞動,神力傾吐,為我治起傷來。
我的傷雖不重,創口卻多,所以也挺費勁的。
許久,太上老君才停下來。他停下來後,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自懷裡掏出個瓷瓶,對我說:“你的傷口基本沒問題了,但還沒有痊癒,所以你還需要休養。我這裡有幾顆丹藥,對你的傷勢有幫助,所以就先收著吧,嗯,一天一粒。”
我滿嘴稱謝,伸手接過。
“不客氣,出去後好好幹就行了。”太上老君道。
“怎麼?天廷有事?”我早就懷疑了,不過此刻才說出來。
“當然有事。”太白金星道。
“何事?”
“你可知過幾天是什麼日子?”
“過幾天便是‘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和三方會談了。”
“不錯。”太白金星道,“不說那個大賽,單說那個三方會談,情況錯綜複雜,難保不出什麼岔子。”
“所以需要加強護衛。”我道。
“是的,天廷有你這般修為的人並沒有幾個,所以這事絕對少不了你,這也是前些日子讓你出獄的原因。可……可……唉!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太白金星道。
我無言,許久太白金星又才道:“這幾日好好坐牢,好好養傷,別惹事,到時候我們會想辦法的。”說完他便和太上老君走了出去。
他們一離開,我便開始思考起來。
過幾日便是“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了,除了大賽本身的影響力外,最引人注意的便是東天、西天、靈山之間的三方會談。而這次三方會談的情況則複雜不已。
首先,西天仍然在內亂中,上帝雖為最高統治者,卻實無實力統率西天,況且宙斯對他還不服。這次會談,關於西天也一定會有一個處置結果。上帝自然希望削平兩大諸侯,一統天下。可宙斯與耶穌肯定不答應,而且玉帝與佛祖也不會同意,因為西天一旦統一就有可能對東天與靈山構成威脅。所以,對此各方肯定會明爭暗鬥、小動作不斷,保不齊會玩點危險的動作。
其次,佛祖野心勃勃,陰謀詭計,籌備了多年,一心就想統一天界,卻不想被玉帝算計了,非但沒有統一天界,而且連老本都賠進去了。他一定不甘任人處置,他也一定會不擇手段的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最後便是玉帝,西天內亂而靈山又戰敗,現在整個天界以東天最為強盛,那麼玉帝肯定會借此機會打壓佛祖與上帝以保證自己的利益,那麼三方之間的矛盾將會深化,矛盾深化便意味著三方將有劇烈的鬥爭。而玉帝雖具優勢卻又未必便能獲勝,因為東天也有隱患。隱患便是那個不知所謀的二郎神,以及被軟禁的王母,誰也保不准他們就不會趁三方鬥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幹出些什麼來。
總之,這次會談要麼開啟一個和平年代,要麼便成就一個烽煙亂世。
我一陣頭大。
無論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我都是躲不開的,我必定會深陷其中,雖然我並不想摻和進去。
我正頭大間,牢房裡又走進來兩個人。
一個是二郎神,另一個卻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和尚。
佛祖!
佛祖竟然和二郎神在一起!
這意味著什麼?
佛祖與玉帝只有仇恨和鬥爭,二郎神卻與他在一起。
難道他想謀反?!
我忽然一陣冷汗透體,因為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我曾經立誓,說二郎若有事找我幫忙,我不得拒絕。
現在他若是謀反,那麼他也一定會讓我和他一起謀反,而我卻又不能拒絕,因為我一拒絕便違誓,違誓的結果就只能是死!
我的心在下沉。
二郎忽然道:“老朋友還記得我嗎?”
“老朋友?我們若是老朋友你會拼命的置我於死地麼?”我冷冷道。
“誤會,誤會,從今以後,我們便是一條陣線上的人了。”
“哼!誰說我和你一條陣線?”我口上雖這麼說,心裡卻早已明白二郎神的意圖。
“呵呵,當然不是我。還記得閣下當初對我發的那個誓麼?閣下發誓說我若有事尋你幫助,你不得拒絕。”
我沉默,沉默既意味著抗議,也意味著默認。
“我現在就要你和我一起推翻玉帝!”二郎神忽然正色道。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冷汗涔涔,濕透衣背。
反亦死,不反亦死!,我當如何?我當如何?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而今天界大亂,正需我輩奮起,重塑天地,改立新規,還黎民一個太平。施主高風亮節,必不孚我望。”佛祖突然道。
一聽此語,我恨不得把這個道貌岸然的老和尚拉過來狠狠的胖揍一頓。當初西征的時候便有個和尚害得我被誤為內奸,而今更有這個和尚祖宗來勸我造反。
不過,我當然不可能真的將他拉過來揍一頓,我還得思考我的生死大事。
我眉頭緊鎖,沉默著,緊張的思索著每一個細節和每一種可能的策略、後果。
幫二郎神謀反,如果成功還好,不成功的話,我一定必死無疑,同時,無論成功與否,我都必將背上亂臣賊子,漢奸叛徒的罪名,供萬世唾駡。
如果不助二郎神謀反,那麼我立刻便要灰飛煙滅,死無葬身之地。
我緊張的思索著,然後便拿定了主意。
我站起來,對二郎神和佛祖說:“你們有什麼計畫?”
佛祖道:“阿彌陀佛。”然後便不支聲了。
“我們的計畫是在泳裝小美女比賽上擊殺玉帝。”
“你有把握?”我問道。
“當然!比賽之上,人員眾多,魚龍混雜,我和佛祖的人便趁亂混進去,一部分人守住要害,一部分人四處偵探,若有玉帝的人便暗中解決,剩下的便隱身不動,隨時候命。
大賽開始後,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定都會被比賽吸引過去,而我們則趁此機會偷襲玉帝,一擊便成。”
“這麼簡單?如果你殺玉帝不死怎麼辦?你殺了玉帝之後,他外面那些兵兵將將、文武大臣又怎麼辦?比賽現場玉帝肯定也會安排很多高手在場,你的那些人又解決的了他們嗎?最後就是,現場還有宙斯、耶穌、上帝等人,你考慮過他們嗎?”我問道。
“嘿嘿……”二郎神忽然狡黠的笑了笑,“你可知‘我們’指那些人?我、佛祖、你以及宙斯等等。宙斯和佛祖負責阻攔玉帝和上帝、耶穌的高手,而我和你則出手擊殺玉帝。嘿嘿……我相信絕沒有人能夠在我們兩人全力合擊之下逃生!”
“那麼別的人呢?玉帝手下的那些兵將、大臣們呢?”
“有人替我們收拾。”
“誰?”
“王母。”
王母!確實只有王母才能收拾!她只要站在那裡,隨便說兩句,那些兵、將、臣便全都解決了,因為她也是東天的統治者!
我的心不斷下沉,這個計畫何其歹毒,一旦成功,那麼天界的局勢又將大亂!
不過我卻有一個疑惑:王母會和佛祖合作麼?
想當初,我被貶之前,王母可是和佛祖形同水火,而今雖然時移世遷,可王母真的就會和佛祖合作麼?
我心中雖有疑問,不過我卻沒有問出來,因為佛祖就在旁邊。
最後,二郎神對我說:“我們兩天后去救王母,希望你準備好。”說完他和佛祖便走了。
他們走了,我卻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
現在,佛祖和二郎神的陰謀已經大抵揭曉,如果真的如他們所說,那麼到時天廷必定一片大亂,別說什麼大賽了就連三方會談也鐵定沒戲。天廷一旦亂了起來,那麼上帝與耶穌就將陷入被動,而佛祖與宙斯就會大大的得利,再考慮宙斯與佛祖之間實力的差距,那麼可以得出佛祖是最大的受益者這個結論。但問題是玉帝知道嗎?他是否有什麼應對措施?王母也一定想得到這些後果,那麼她又為什麼要與佛祖合作?她又是否真的是與佛祖合作,還是另有圖謀?
我忽然發現,原來有無數個陷阱、陰謀將展開,而這些陰謀與詭計都遠遠超出了我預期的想像,他們不止有內禍,還有外患,所有的人都將被捲進去,而這些也都將影響所有人的命運。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開始擔心起來。
因為我已經作出了選擇,只是無論如何,決心已下,我只能勝,不能敗。
等待的日子總是有些漫長,這兩天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都來過好幾次。太上老君是來看我那無關緊要的傷的,而太白金星則是來給我講玉帝關於各方面的佈置以及我的任務的。
具體的佈置就是,李靖將帶著天門左衛與禁軍中的精銳四處巡查,若有可疑之處立即報告並即時處理,而魔禮海則領一批修為高深的神仙潛伏與比賽場地之內各處,以備萬一,魔禮海則則帶著另一批人在會場之內巡視,檢查可疑之人,最後便是由我和魔禮青、魔禮壽貼身護衛玉帝,而二郎神則衛戍天門,不得旨意,不可隨意離去。
這幾乎是一個完美的計畫。
天廷六大高手各司其職,護衛內外,維持秩序,以備不測,沒有天大的本事是翻不起什麼浪的。
很顯然,無論佛祖、二郎神、宙斯,甚至加上王母也是辦不到的,所以二郎神的那個計畫是很難成功的,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成功的。可是,二郎神與佛祖等人並不傻,這就意味著他們一定還有別的計畫,而那個計畫才是他們真正的計畫。不過他們卻沒有告訴我,顯然,他們還信不過我。
對於這一切,我只是冷笑。
玉帝安排我貼身保衛,看來他還不知,佛祖等人已經提前知會過我了。
二郎神、佛祖對我隱瞞真實的計畫,看來他們真的還信不過我。
只是無論如何,我已經做出了決定,無論在那一天將發生什麼,我也毫不在乎,因為只要我作出這個決定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在乎的了。
一個人若是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他還會在乎什麼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9:42
第二十四章 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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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裡一片漆黑,不過我卻知道有人來了。
是兩個人。
是二郎神與佛祖。
我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他們是要和我一起去救王母的。
我們什麼都沒說,略微示意便走出了監牢。
天廷的監牢對我們幾乎是無效的,我們只要想出去就可以出去,因為我們都有足夠的實力。那些鐵窗、高牆只是一種象徵,在押與越獄的象徵。
天空中是一輪圓月,我們三人從一個隱秘的地方飛升而起,向著那輪渾圓而潔白的月亮飛去。
王母就在月亮上的廣寒宮內。
月亮之上廣闊而荒涼,只有一株高高挺立的桂樹和一座孤零零的宮殿。
桂樹之下沒有伐樹的吳剛,而宮殿之內也沒有翩舞的嫦娥和潔白的玉兔。
我們走了過去,佛祖一聲梵唱然後便用無邊法力籠罩住廣寒宮,解決掉那些守衛並隔斷它與玉帝的聯繫。
當年玉帝在二郎神與佛祖的幫助之下推翻王母之後,便將王母囚禁於此,而且三人還聯手部下強大的禁制,此禁制與玉帝時刻相聯,若有風吹草動,玉帝必能立馬察覺,並採取適當措施。而且,這個禁制若非法力通天者不能破開。
現在,佛祖阻斷了禁制與玉帝的聯繫,而我和二郎神則聯手破開禁制。
不得不說原先布下禁制的三人俱是十分強大的人物,縱然是佛祖故意留下了破解的法門,我們也費盡辛苦才勉強打開。
禁制終於打開了,我們三人邁步而入。
廣寒宮雖然也叫宮,但它卻不像別的宮殿那般金碧輝煌,神聖莊嚴,它的裡面黯淡而森冷,無論怎麼看都像監獄而非宮殿。
它本就是監獄,當年它囚禁的是嫦娥,而今是王母。
世間的宮殿又豈非都是監獄?只不過它們用的是權力、地位、名譽與利益去囚禁世人。
走在裡面,我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王母。
我記得我上次見到王母還是很多年前呢。
我都還記得她的虎背熊腰,也都還記得她抹在她黝黑而粗糙的皮膚上的厚厚的脂粉,我當然也都還記得她裝嫩發嗲時那種令人欲笑欲嘔的神情。
我也還記得當初的那個賭約。
很多年前的那一天,我趁著酒興與王良段全打賭,說我敢在王母洗澡的時候跑到她澡堂去對她說:“妞來給爺擦背。”輸了的就要給贏了的洗一年廁所。
最後,他們兩人為我洗了一年的廁所。
因為我真的去了,也真的說了。
酒醒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得罪了多麼強悍的一個人。這個人性情暴躁而且位高權重,想要我的命簡直易如反掌。
於是為了保命我便將我知道的一個秘密告訴了王母。
這個秘密就是玉帝與百花仙子之間的關係。
王母在得知並查證後,醋意大發,怒火中燒,她將玉帝大罵一通,然後就此奪玉帝權,禁玉帝身,引起東天的一陣動盪。而我卻還是沒有逃脫責罰,我被貶下界,百花仙子也被貶下界。
總而言之,我對王母確實沒什麼好感。
廣寒宮雖有一個廣字,卻並不大,我們很快便走到了王母的居所。
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空曠、陰暗而森冷的房間。
房間正對著門的那面牆上掛著一張白色卻有些泛黃的條幅,在條幅之下是一個什麼都沒有擺的空神案,神案前面的地上有個蒲團,蒲團上面則跪著一個人。
那個人一身葛衣,背影削瘦、單薄,讓人不禁擔心這單薄的身體是否能經受得起這無邊的清冷。
二郎神慢慢走上前去,跪下,然後道:“拜見王母。”
佛祖也道:“王母陛下,貧僧這廂有禮了”
我愣住了,這真的是王母麼?在我的印象中王母是一個虎背熊腰,無比壯碩而且極其強勢的人物,眼前這個安靜而且弱不禁風的人真的就是她麼?
我不信,可那人卻偏偏答到:“不必多禮了。”聲音輕柔而淡定,完全不似王母的威嚴雄渾。
我心中疑惑,但看佛祖與二郎神的樣子不似在開玩笑。
“你們此來所為何事?”王母仍舊跪在那裡,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
“我們來請王母重登大寶,再掌大權。”二郎神道。
王母沉默。
“玉帝無信無義,廉恥俱失,又偏信小人,構陷忠良,早失人心,而王母威嚴素著,剛正英明,甚得民心,故今來請王母重登大寶,整素天廷,洗風建俗,以慰民意。”二郎神又道。
王母沉默。
“王母難道就忍心見天廷毀在玉帝手裡?”二郎神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嚴厲。
王母依舊沉默。
看到此景,我終於明白,二郎神告訴我的計畫中還有一個重點未曾解決,那就是取得王母的支持!
如果不能取得王母的支持,那個計畫便全無意義,因為縱然殺掉了玉帝也控制不了整個局面,反倒可能導致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得罪了。”佛祖忽然向王母出手,而王母卻絲毫沒有閃避。
二郎神幌若沒見,我卻臉色大變。
我也趕緊出手,攔下佛祖的一擊。
“幹什麼?”我問道。
“善哉。善哉。”佛祖一擊不中,立即換招,雙手舞動,劃出陣陣玄奧的弧線,繞開我攻向王母。
我心下大駭,我知道我雖然也不弱,但和佛祖比起來終究還有所不如,若佛祖全力一擊,我定然擋不住。
不過佛祖顯然沒有出全力,他只是不停的與我糾纏。
就在我們糾纏不已的時候,在一旁的二郎神忽然出手攻向王母,我心一緊,趕忙回救,卻不想佛祖自後心襲來點住我的穴道,我渾身一軟,然後就癱在了地上。而二郎神則也點住了王母,他笑道:“王母娘娘,得罪了。”
隨即,他與佛祖便在這空曠的屋子裡搜查起來。
“你們在找什麼?”我問。
“他們在找權杖。”這是王母說的。
“權杖?什麼權杖?”我轉過頭去,便只見王母那張原本黝黑精壯的臉現在卻已經變得蒼白而削瘦。
“當然是我的權杖。”
不用多說,我已然明白。
其實,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得到王母的支援,他們只要拿到王母的權杖便可,因為見權杖如見王母,有了權杖便可鎮~壓群雄,以達到目的。
大殿空空曠曠,其中陳設簡單,若要藏東西確實不容易,而王母也似乎並沒有藏什麼東西。
二郎神與佛祖搜尋了多時而一無所獲。
佛祖靜立,口中念佛眼睛卻不停的掃向四方,最後停在了王母身上。
二郎神也看著王母,他走了過來。
“不要看我,我早已經把它毀了。”王母神色淡然。
“毀了?”這問題卻是我問的,在我心目中,王母是一個強勢且權力欲極重的女人,她又怎麼會將象徵權力的權杖毀去?
“因為我已經不需要了。”王母神色依舊。
二郎神看著王母,雙眼都似要噴出火來,他忽然重重的踏在地上,然後雙眼直視王母,王母看著他,眼色清明。
忽然,二郎神眼中射出一道精光,那道精光瞬間便沒入王母眼中。
王母神色依舊,二郎神卻似只剩下了一具空空的軀殼,雙眼無神而呆滯,四肢也僵硬了。
大搜魂法!
二郎神竟然對王母使此法!
大搜魂法是東天的一項密技,能搜人魂魄,會的人不少,但卻很少有人使用。因為使用此法是一件極為兇險的事。若是對方的神識比你強大,或者對方的意志極為頑強,那麼你將很難征服對方,甚至有可能遭到反噬。更兇險的便是在使用此法之時自己的本身將法力盡失且呆滯不動,若有人從旁擊之則很容易得手。
王母本就意志頑強、法力高深,二郎神竟對她使用此法,當真是不要命了。
佛祖踏步而前,一聲梵唱布下多重禁制禁錮了王母的靈識,任由二郎神在其中搜尋。不過王母似乎卻無意反抗,只是任由他們動手。
這二人肯定是事先商量好的,不過王母卻又為何是如此態度?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不多時,王母眼中精光一閃,顯是二郎神已收功。
二郎神喘著粗氣,滿臉怒氣和不可置信的看著王母,許久他才對佛祖道:“沒有,她真的毀了。”
佛祖臉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逝,隨即便又恢復原來那般的淡定祥和。
他輕聲道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便離開了。
二郎神也緊隨其後,冷哼一聲便離開了。
我穴道未解,但我卻並沒有叫他們給我解開,因為我要留下,我還有些問題要問王母。
王母忽然做了個讓我目瞪口呆的舉動。
她忽然站起身來,走到我身旁,拍開了我的穴道。
她竟沒被二郎神點住!
她的修為絕對高於二郎神,甚至就連佛祖也可能不是她的對手!
可是她卻為何放任二郎神與佛祖離去?以她的智慧,她不可能想不到他二人想要幹什麼。
我滿臉驚愕和疑惑的望著她。
她忽然笑了笑,然後轉身對著牆上的那個白條幅拜了拜。
我站起身來,盯著她,許久才問道:“你已知道?”
“不知道,但看得出來。”
“可是……”
“沒有可是,你有什麼打算?”
我沉默,許久又才說話,我將二郎神前些日子告訴我的計畫告訴了她。
她也沉默了許久,然後才道:“你有什麼想法?”
“我認為這個計畫並不是他們真正的計畫。”
“你認為他們不信任你?”
“是的,雖然我曾經發過誓,但我仍然有可能出賣他們。”
“你錯了,他們雖然不信任你,但他們告訴你的計畫卻是真的。”
“為何?”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更好的計畫了,他們又急需你的幫助。”
“可是……”
“你如果將這個計畫告訴了玉帝,玉帝也未必就信,反倒會懷疑你。這就是實而虛之。”
我沉默,因為王母說的確實在理。
“那麼你的打算呢?”王母道。
我還是沉默,我已經做出了決定,我也知道後果。
我笑了笑,然後道:“無論成敗,我都必死無疑。”
“你真的決定了?”王母問道。
我笑了笑,然後道:“你呢?你又有什麼打算?”
“我沒有打算。”
“你真的不管?”
“我毀去了權杖。”
毀去了權杖便意味著毀去自己的權力和追求權力的心。
我明白,所以我不再說話。
我轉身,便要走,王母卻突然發話了。
她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是一個英雄。”
我沒有說話,但我卻陷入了沉思。我從來都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沒有信仰也沒有目標。從來都是吃過睡,睡了吃,雖然我法力通天,位高權重,但所有人都對我很失望,自然也不會有人說我是英雄。但我卻知道,我有我自己的夢想,我自己的信仰,只是從來都沒有人知道罷了。
我的雙眼已被淚水打濕,我轉過身,盯著王母,一字一句道:“你也是個了不起的人。”
王母望著我,眼眶中也有淚花閃動。
再也沒有多的話了,也無需多的話了,再說什麼都是廢話了。
因為我已經懂得了她,她也懂得了我。
我們雖然選擇不同,但我們都戰勝了自己,戰勝了自己的欲望和畏懼,去直面那些曾經不敢面對的一切。
我的死亡,她的寂寞。
我轉身而去,腳步沉穩,我的心更沉穩,因為我知道我的選擇已經沒有錯,我所走的道路沒有錯,這世間已有人能懂我,我死而無憾。
我走出大門,然後便看見了兩個人。
佛祖與二郎神。
我當然知道他們為什麼沒走,也知道他們走時為什麼沒有帶走我。
他們故意將我留在裡面,然後讓我套王母的話,試探她的態度,而他們則在外面偷聽。
這就是他們的打算。
他們所聽到的有許多都出乎他們的意料,所以他們的臉色都很奇怪。有畏懼,有驚疑。
毫無疑問他們已知道王母有多厲害,但他們卻還不知道王母為什麼沒有制止他們,也不打算干涉,他們應該都在懷疑王母是另有詭計。
我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便離開了,因為我知道他們是決不會明白的,這世間很多人也決不會明白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29:58
第二十五章 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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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一如過去般晴朗,我終於還是順利出了獄,不過卻被太上老君給改造了一下,他改造的是我的形貌。
畢竟我是敏感人物,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眾人面前于天廷名聲也不好。
瑤池附近人山人海,許多人都面露喜色,許多人也在高聲談論著,他們談論的都是美女。因為“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就將在此舉辦。
在這裡我看見了一個熟人,王良。
他正擺了一個攤買紙巾和水桶。
紙巾是三百張一包的,而桶卻不是很大。
他賣的東西價格極高,簡直就像在敲詐,但生意仍然很火爆,許多神仙都爭先恐後的買,而他的神情,自然也是無限歡愉了。
他最喜歡錢,他經常做生意,所以這麼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
不過他賣的東西卻讓人很難理解。
我打了聲招呼,可王良忙著做生意,壓根沒理我。
我笑了笑然後便走開了。
今天便是“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和三方會談舉辦的時間。
我的任務是保衛玉帝的安全或者幹掉他。
二郎神被調到了南天門,這個決定明顯是有深意的。
二郎神的陰謀早就被人察覺只是沒有證據而已,所以像他這樣的危險人物還是支得遠遠的好。
不過我卻知道二郎神已經改頭換面出現在這裡了。
今天將會有無限好戲輪番上演,不只是美女還有陰謀。
我整了整裝便向不遠處的一座大殿走去。
在大殿門口我就看見了太白金星,他領著我走進大殿。
在大殿裡面我看見了其他幾個重要人物:四大天王、李靖還有玉帝。
四大天王個個威武雄壯,李靖看起來卻猥瑣懦弱,混不似個能挑重擔之人,不過知根知底的人都知道,這位仁兄絕對日個猛人。玉帝依舊穿著一身寬大華麗的袍子,招人發笑的臉上神情嚴肅。他口氣凝重的宣佈了我們各自的任務,這與前幾日的計畫無異。雖然他已經知道了佛祖與二郎神的全盤計畫,但他卻沒有改變自己的計畫,因為他對這計畫有著絕對的信心,而且他還得到了一個人的保證,他相信這個人一定能夠助他在任何情況之下都能取得勝利。
計議已定,太白金星拉過魔禮青,對他說:“二郎神已經化妝進入會場,所以你要多加注意。”
魔禮青點了點頭。
佈置完畢,我們便靜等大賽開始。
“咚”一聲穿透一切的雄混鐘聲傳來,大賽開幕。
我和魔禮壽、太白金星簇擁著玉帝進入會場,而佛祖、上帝、耶穌、宙斯等也進入會場。
按預先已安排好的座位坐好,大賽便開始了。
於是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向場中央集中,所有人都閉上了嘴,瞪大眼睛看著場中央。
所有人的心都在縮緊,血脈都在上升。
有人已經受不了這種激烈的情緒,昏厥過去,不過卻被扔在那裡,不管不問。
全都在等美女,誰管你呢?
大幕拉開,一個身著泳裝的美女腳步輕盈,身姿婀娜,面帶微笑的走在比賽的場地上。
我瞟了一眼,立刻就發現佛祖瞪眼盯著那美女,一動不動,而耶穌則口水流了一地,上帝鼻血已出,幾近昏厥,宙斯則一腳踩在桌上,揮手高聲呼叫,時不時還打著口哨,再考玉帝,這個傢伙看起來一如平常,但任誰都能看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最後在說魔禮壽,這位仁兄用一個小桶接住自己不斷留下的口水,時不時的用紙巾擦一下,目視美女,傻笑不已。我終於知道王良賣那個桶和紙巾的作用了。
我後悔莫及,為什麼當初不多買點呢?
我的口水已經完全打濕了衣襟,袖子上也沾滿唾沫。
我使勁的咽了口口水,然後就見旁邊的太白金星一邊看著美女,一邊念念有詞,想來他是在謀劃如何將這個美女娶回家中吧。
不過我卻沒有功夫看他,我立刻便又回頭去看美女。
說實話,我見過的最漂亮的美女是百花仙子。只不過這比賽上的各位美女雖然姿色較百花仙子略差,但氣質卻與百花仙子的文靜、典雅大有不同,所以也顯出不同的魅力。
所有的美女都已出來走了一圈了,此刻她們正站成一排,等待評委打分,然後決定誰晉級誰淘汰。
不過,意外發生了,原來請的評委不是資深色~狼,便是刻薄的道學先生,色~狼難得看見如此多的美女,而且還都是泳裝美女,一時間竟全都傻瞪著美女看,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而那些道學先生們則感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有的拍案而起,拂袖而去,有的則看著美女一邊慨歎不已,一邊偷偷擦口水,別人問分,他們則表示拒絕打分。
這下麻煩了,比賽本就是要分出高低來的,哪知評委卻都拒絕打分。結果還是主持比賽的那人聰明,稍微愣了一下過後便想出一個絕妙主意。
具體是這樣的,主持人按編號叫各位選手,被叫到的選手便在臺上遛一圈,然後由所有觀眾的呼聲來決定誰晉級,誰淘汰。
這主意太妙了,於是全場高呼表示贊成。
主意已定,便照章執行,每個被叫到的美女都在臺上走一圈,然後觀眾就高呼,每個美女的呼聲都差不多,不過仍有差別,所以不多時就決定了好幾個選手的命運。
不過萬事總有個例外,比如第十七號選手出場的時候,全場竟然只有一個人在高呼。不用猜,那就是宙斯。這哥們嗓子都啞了卻還在那裡狂呼亂嘯,可謂是聲震全場。
可是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在呼叫呢?
不是因為十七號選手長得差,而是因為十七號選手實在是太漂亮了,所有人都只顧著看了,連口水、鼻血都不及擦更何況是高呼?
不過這麼一來卻麻煩了,那小姑娘估計是滿懷奪冠之志來的,哪知卻得到這麼個結果,一時委屈,竟在臺上哭了起來。
一時間梨花帶雨,更增豔麗,於是所有觀眾竟都看傻了,更不及歡呼,更有許多人鼻血與口水長流,意識與身體共癱,赫然竟暈了過去。
場面是奇怪而尷尬的,一個絕色的小姑娘在臺上哭個不停,而所有的觀眾則都目瞪口呆看著她哭,一點聲音都沒有。
主持人也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乾咳幾聲,然後就道:“非常遺憾……”
他話未說完,便有一個稚嫩的聲音傳遍全場,讓所有人都從癡呆中驚醒。
不用說,這一定是玉帝發話了,玉帝說:“支持這個姑娘的就高呼!”
於是,從癡呆中驚醒過來的諸神鼓足氣血仰天長嘯,於是一時間,一陣巨大的聲響便傳遍天地直沖九霄,似海嘯,似山崩,許多修為較潛的神仙直接就被震暈了過去,有幾個臨時搭建的看臺甚至直接就被震塌了,許多神仙掉落下去,不過他們都無暇關注自己的傷勢而是立馬站起來盯著那美女流著口水、鼻血長呼亂嘯。
而原先哭得一塌糊塗的十七號則頓時喜笑顏開,得意的看著瘋狂的諸神和身後目瞪口呆的其他選手,最後向玉帝投去感激的一瞥。
不用說,這一定又是下一個百花仙子。
十七號選手不僅哭相引人入勝,而且笑容也勾人魂魄,一時間又有一串狂呼海嘯傳來。
結果這一次直接就將那個美女和其他選手全部震暈了過去。
這比賽眼看無法進行了,估計又得延期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5 20:30:23
第二十六章 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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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神都還沉醉在那無雙的美色之時,身旁的太白金星忽然扯醒了正想入非非的我,他指向看臺的一處,然後便見有個人正慢慢的向我們走來。
二郎神!
我頓時便無心注意那個傾國傾城的美女了。
太白金星也通知了魔禮壽和玉帝,卻沒有叫佛祖等人。
我們都知道二郎神要幹什麼了,所以我們都作好了準備。
我瞄向了玉帝,他面色凝重,不知悲喜。
我的任務就是殺掉他,而此刻便是出手的最佳時機。因為他和魔禮壽、太白金星都關注著正在接近的二郎神,對我毫無防備。
我沒有出手,我只是笑了笑。
“你是個英雄。”我都還記得王母的話。
我靜靜的看著所有人,嚴陣以待的玉帝、魔禮壽、太白金星,已經昏厥的上帝,口水流得像瀑布一樣的耶穌,正站在桌上大呼小叫的宙斯,以及剛剛醒來,眼神還時不時瞟向場內美女慢慢向玉帝靠過來的佛祖,然後握緊了拳頭。
二郎神慢慢的在靠近,佛祖則喚醒了宙斯,宙斯則趁隙制住了上帝與耶穌。
情況已經很明瞭,二郎神與佛祖分別對上魔禮壽和玉帝,太上老君對上宙斯。
這完全在預料之中。
根本沒有考慮上帝與耶穌,因為他們一個自負卻只會靠歪理騙人,另一個則只會溜鬚拍馬,手底下根本沒有過硬的本事,所以他們雖然也算一方重要的勢力,卻根本無足輕重。
魔禮壽略強二郎神,而玉帝則與佛祖在伯仲之間,太白金星的實力卻與宙斯相差較大。照此來看天廷已經完全佔據弱勢,但玉帝等人卻毫不擔心,因為他們已經得到了一個人的承諾,只要那個人參戰,他們便必勝無疑。
此刻,賽場之內一片混亂,因為比賽又一次延期了,作為觀眾的神仙正在慢慢退場。就在這片混亂中對峙已然完成,每個人都對上了自己的對手,隨時準備動手。
賽場之內喧囂無比,可此刻在這裡都能彼此的心跳、呼吸。
氣氛一片肅殺,誰都知道這一刻不僅關乎這幾人的命運,也關乎整個天界的命運,關乎所有人的命運。
所以誰都沒有草率出手,都在等,等最佳的機會,等某個破綻,等某個可以要命可以致勝的破綻。
空氣似乎凝固了,陽光也似乎變得黯淡了。
如果是一般人,那麼他早已崩潰,可是現場的每個人卻都只是靜靜的矗立著,似淵停,似嶽峙。
二郎神與魔禮壽身高相仿,不過二郎更瀟灑飄然而魔禮壽更剽悍雄壯,兩人靜立,目視對方,微風吹來,衣衫拂動,但他們卻絲毫沒動,甚至就連眨眼都沒有。
佛祖身高三丈,修長如竹,似風都能吹折,身著粗袍葛衣。玉帝身長三尺,矮矮胖胖,寬袍華麗。佛祖埋頭俯視著玉帝,眼露精光,玉帝卻閉著眼,無比閒適,似乎根本不是在生死決鬥。兩人的身材、表現各異,不過任誰都能看出,他們的氣勢不相上下,佛祖既不顯得雄霸,玉帝也不顯得渺小。他們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只是無論如何終歸是有個勝負,而勝負的結果就是其中一個必須死。
太白金星鬚髮飄飄,氣質儒雅,混不似個正面臨決鬥的人。再看宙斯則氣勢雄渾,似大潮,似洪水,完全將太白金星壓制。
上帝在已經醒來,他橫流的鼻血還沒有擦去,鮮紅的血跡非但使他看起來更加可笑也使他蒼白的臉看起來更加蒼白。他被點倒在一旁,他的眼睛裡透射出了火焰,可他卻偏偏什麼都做不了。
耶穌也被點在一邊,他的嘴不停的張合,卻沒有丁點聲音發出,顯然是被點了啞穴。他的臉上盡是憤怒,只是這憤怒看起來很有些滑稽罷了。
我掃了他們一遍,然後向前一步。
只有我沒有對上任何人,我就是那個決定勝負的人!
“嶽峰,還不動手?”二郎神忽然道。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
“你為何如此?”
二郎神沉默,但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他白皙的臉上浮出一片紅色,他的拳頭也握得更緊了,他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然後道:“因為我要權力!”
“哦?”
“有了權力和地位,我便擁有了一切!美人、財寶,什麼沒有,可以吃香喝辣,看誰不對就可以整誰,看誰的東西好便可任意奪取,這有何不好?”二郎神雖然竭盡全力的想要平復自己的情緒,不過我們都看得出來他很激動。
我們都看著他,他指著玉帝又接著道:“你!無才無德,好~色無義,卻執掌著所有人的命運,我不服,所以我要取你代之!
當初我助你推翻王母,你真以為我是忠於你才那麼做的嗎?告訴你!我只是想要更多的權力!然後借這些權力將你打入地獄!”二郎神忽然面目猙獰。
“你知道嗎?自從你奪走莫離那刻起,我便發誓要你千倍萬倍的還我!你知道嗎?哈哈!”二郎神忽然狂笑。
我心一沉,然後我就明白了。
莫離,就是殷莫離,就是百花仙子!
“嶽峰還不動手?”二郎神對我叫道。
“二郎真君,神仙若違誓,需要多少時間便會灰飛煙滅?”
二郎神完全無視我的問題。
“四十八個時辰,現在我的生命還有十二個時辰。”
“你……”
“不錯。”我就是對玉帝許下承諾的那個人,而我的選擇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二郎神與佛祖得逞,雖然我對玉帝、上帝等人沒有好感,但他們卻可以讓天界和平而不是戰火紛紛。
王母知道我的選擇,所以她說我是英雄,戰勝了對死亡的恐懼,直面死亡,用自己的生命去捍衛這個世界的寧靜。
我又向前一步。
現在形勢逆轉,玉帝一方信心十足,而佛祖一方則戰戰兢兢。
大戰一觸即發!
“哈哈哈哈哈……”二郎神狂笑著,突然他大進一步,氣勢大盛,一瞬間所有人都爆發出了更強大的氣勢。
生死之決!
我們都全神貫注,準備全力一擊。
就在這時,一道彩光襲來,我大驚,所有人都大驚!一回頭便看見了一個精幹的少年正在那裡對著我們全力施法。
貓神!
異變突生,所有人都將自己積蓄已久的力量全部擊向貓神,我奮力出手想要截下來,但我如何是那麼多高手的對手?
貓神口噴鮮血,似斷線風箏般飛出,眼見是活不成了,可他卻還在笑著,口中念念有詞:“我終於幫你報仇了。莫離!”
莫離,就是殷莫離,殷莫離就是百花仙子。
我已然明白,不過強敵在側,我沒有時間多想,我立馬回頭,卻看見了一幅奇異的情景。
原先對峙著的幾人全都面露驚懼,尖叫狂呼。而周圍的背景也在不停的變幻。
忽然間,一陣耀眼的白光閃過,我閉緊了雙眼,然後就感覺到身體在不斷下墜。
許久方才感覺落到了底,我慢慢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間不大也不整潔的屋子。
屋子裡燈光昏暗,借著昏暗的燈光我發現在我身旁有一隻渾身雪白的貓在那裡“喵喵”直叫,而我卻能聽懂它在叫什麼,它的意思是:“嶽峰,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我的聲音也是“喵喵”,我一聽立馬跳了起來。
我居然又變成了貓!
我回頭一想,隨即明白了,是貓神搞得鬼!他那一下不僅將我們打入人間,還把我們都變成了貓!
我身邊的這只白貓便是太白金星!
我以前變成過貓,也不怎麼在意,所以情緒很快就穩定下來,告訴了太白金星原因。
太白金星立時便悲戚的叫了起來。
我安慰了他幾句,然後就問:“他們呢?”
太白金星頹然的指了指,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我立刻就看見了七隻貓。
兩隻長得很壯~它們一個是魔禮壽一只是宙斯。
一隻骨架很大卻很瘦的貓~佛祖。
一隻小而胖的貓~玉帝。
一隻十分漂亮的貓~二郎神。
一隻不大不小,卻看起來虛弱無比的貓~上帝。
一隻小而瘦看起來狡猾無比的貓~耶穌。
其中,那只玉帝變的小貓在與佛祖變的和二郎神變的貓在打架,魔禮壽變的那只在給玉帝幫架。
宙斯則在一旁欺負上帝變的那只小貓,上帝體格雖弱,氣度卻高,無論宙斯怎麼欺負都不投降,最後宙斯氣極了便將怒火全發洩在了在一旁不停嘮叨廢話的耶穌,耶穌見勢不對便四處逃竄,口中還喵喵不斷。
場面極其混亂,不過我卻一樂:“這撥人,都變貓了還爭,這很有意思麼?”
就在這時,眼前忽的一暗,便有一個身影出現在面前。
那是一個人。
那人不算醜也不算俊,身材不胖也不瘦,只是有點矮,他湊近,然後拎起一把掃帚便向正在混戰的玉帝等貓拍去。
玉帝等貓且為神時,個個地位尊崇,幾時受過如此的氣?雖然他們已經變成了貓,不過角色卻很難轉變過來。那人一掃把打在他們身上他們竟然不閃不避反而抬起頭來對著那人怒目而視。
那人大怒,咄口道:“靠!平時他們鄙視我就算了,他~媽~的連貓也鄙視我!看我不打死你們!”
事件最硬莫過拳頭,所以玉帝諸貓勉強支持過一輪,第二輪便支持不住了,於是一時間四散奔逃,不見影蹤。
那人見貓都跑了才恨恨的扔下掃帚,口中念念有詞。
燈光依舊昏暗,借著這昏暗的燈光便見那人走到一張桌子前坐下,拿起筆,在紙上寫寫劃劃起來,邊寫還邊念道:“玉帝、佛祖、上帝等人在‘天界泳裝小美女大賽’上失蹤,經多方查找仍未得結果,而東天的王母又不知所蹤。自此,天界各方進入群龍無首的時代。在這個時代裡,東天內部為了帝位爭鬥不斷,逐漸式微,靈山的眾和尚們則放棄了佛教,不過也如東天般日漸衰落;而西天在幾大領袖失蹤之後逐漸形成一種叫什麼民主的集體管理制度,實力大增,後來多次入侵靈山和東天,靈山陷落,而東天也自臣服,百年之後又才恢復獨立自主。”
我聽完,“喵喵”幾聲,伸個懶腰,然後便沉沉睡去。
後來,我這只曾經在貓界混過十幾年的混世老貓繼續在貓界混了下去,而玉帝等貓界新貓則順理成章的成了我的小弟,正天跟在我的屁股後面,搖尾喵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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