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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天宇]滅世九絕[全書終] [列印本頁]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38:08     標題: [天宇]滅世九絕[全書終]

滅世九絕  作者:天宇

序章


  公元二一三零年——

  地球人口突破三百億,同年,所有國家聯署《永久廢除核武器條約》軍備轉向人體潛能的開發與利用。

  公元二一五三年——

  資本主義國家憑借其雄厚的資本,在世界經濟貿易中,完全壟斷了世界資源的平等分配權利,從而導致兩大陣營的形成。

  ——世紀共和與地球第三世界聯盟。

  公元二一七一年——

  兩大陣營的矛盾升級到不可調和的階數,爆發了跨越世紀的戰爭,歷時一百年,史稱「百年浩劫」。

  公元二二七三年——

  「百年浩劫」告終,世界回歸和平,所有的國家統一為單一的政治體系,是為「第一共和帝國」而經歷百年的浩劫,地球人口由三百億急降致一億五千萬。

  小規模戰亂仍間歇發生,威脅著人類生命的安全。

  公元二三四九年。

  ——第三共和帝國的產生,史稱帝紀十二年。

  而我們的故事!

  ——也由此開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38:27

第一章 魔道真理


  從太空中望去,地球母親仍是風采不減當年,幽藍迷人。

  地中海的海水仍是那樣的藍,天空中若不是飄著幾片白得透明的雲,幾疑海天已是海覆過來的,天邊海連著天,大氣偎著海,自己也在海水留下了婀娜的倩影。

  海面上有生旅,起伏的海鷗,天底下有展翅滑翔的蒼鷹,它們都飛得那麼地愜意,那麼地輕盈美麗!

  然而,美麗的景致卻掩不了屠殺的血腥,一陣密集的槍炮聲,傳了過來,驚飛了下滑的蒼鷹,嚇走了停息的海鷗。

  嬰兒的淒啼劃過長空,間以一兩聲倒斃時的絕望,充滿恐怖的哀壕,讓一切都顯得那麼詭秘,可怕!

  「唉,又足赤家那些賊子在造孽了!」一位頭髮蒼白漁民輕輕地提起酒壺,灌了一大口酒,搖了搖頭道。

  「喂,老頭子,別喝多了酒,就亂扯酒話,這地球上可是到處都佈滿了電子監聽器的,這樣的話,若被政府中的人聽到,只怕連這條船也保小住了!」

  「我呸!你這老婆於就是怕死!」老頭子竟多喝了幾口酒,竟大怒起來:「死就死吧!總比這樣的擔心掉膽地活要好得多,他媽的赤家那隻老狗,也太過專橫霸道了,人命在他眼裡根本連一隻螞蟻也不如……」

  老頭子正欲大罵下去,老婆子卻猛地撲過來,用手摀住了他的嘴巴,喝道:「你這老鬼,就算我陪著你不要命,可兒子、兒媳,還有小孫子也陪你一塊死嗎?你這件大吼大叫的,誰可保證這此亂飛的蒼蠅,海鷗裡沒有安全局裡的監控?說不定它們中就有一只是一顆炸彈,一下子就把我們一家六口連帶這隻船送上天哩!」

  「不錯,不錯,老婆子倒有先見之明,只可惜太遲了,我這就送你們上天吧!」怪事發生了,一隻蒼蠅,一隻與別的蒼蠅竟毫無匹別的飛蟲停在老頭子的酒懷上,竟然說出了人言。

  老婆子駭異地道:「你……你就是一隻帶有監聽電腦的蒼蠅?」

  「不,我是一隻具有監聽並炸死叛逆者的電腦,不過只是做成了蒼蠅的外形,並具有蒼蠅的習行特點,是以無處不在,並可獨立執行任務,向安全局回報,現在你們一家子都在這隻船上,我只要引爆身帶的炸藥,就可送你們飛上天,也不須向安全局回報了,這就上路吧!」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巨響,火光沖天之際,血雨與碎鐵塊四濺,不過數分鐘,這只被炸藥得碎裂的魚船緩緩地沉入海水。

  海水很快恢復了平靜,一切都像沒有過似的,不過這世界上又少了六個平凡的人,利一隻上十噸重載重的漁船。

  地中海地區是第三共和國的領地,赤家政權操縱著第三共和帝國,控制著全球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土地。

  赤家之所以能中稱霸橫行於地球,是因為他們擁有最先進的軍備,最偉人的領袖,和最精強的部下!

  他們實行著獨裁的統治,然而獨裁卻並不得人心,於是他們進行血腥的,令人髮指的殺戮。

  第三共和帝國的人民便生活在這種血腥的鎮壓之下,每天都在死人,每時每刻都有人被扣上判逆的罪名並處以死刑。

  生命的價值,在這是已微不足道……

  然而,暴力的迫害帶米的只會是反抗——

  幾千年來的人類史告訴我們,需要反抗的時候就會出現亂世,但亂世卻定能出現英雄,由五萬熱血男兒組建的義師在亂世英雄——天狼的率領下,盤踞在亞洲自治區,中國的萬里長地一帶的崇山峻嶺中,已整整為自由而戰鬥了七年。

  但,在赤家政權的口中,這支為自由而戰的義師,卻被扣上了「叛軍」的匪號。

  儘管如此,天狼還是憑借他個人的獨有的魅力,以卓越的軍事才能和領導才華,使這支義師屹力在萬里長城上,向赤家獨裁政權示威。

  叛軍並日益強大,已由一支五萬人的隊伍,擴增到擁有十幾萬精良鬥士。

  但,這絕對是以赤天為首的赤家政權所不容許的!對待叛軍,他要的是——殺。

  「殺死天狼!毀滅叛軍。」是赤天的最大願望。

  第三共和國帝紀十二年七月的某一天,這世上出現了一個要消滅判軍的人——

  「天神!」

  你有沒有想到「天神』」這兩個字帶來的震撼力和神聖感?

  赤天便把這次剿滅判軍的行動也稱為「天神」。

  受帝是赤天之命,巨型母艦「銀河號」正載著三萬精兵,在數以萬架次的子艦拱護下,直搗叛軍的根據地——古北中國的長城一帶。

  「天神」在「銀河號」的外艙蓋上,此刻正站著一位天神般的強人。

  他雙手不抱於胸,母艦掠起的氣流,把他的戰袍吹得者高,舒展,宛如一隻展翅的雄鷹。

  他的臉容異常的冷酷,堅定,狂傲的神態中,把他雄視天下的氣概表露得一覽無遺。

  這個人就是當世被稱為地球最強的男人。

  在赤家政權的第三共和帝國中,他也穩坐第二把交椅。

  他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誰也不知,世間上流傳的只有神話般的傳說。

  而他的名字,便更如傳說中的力量一樣強大,霸道:

  ——銀河。

  銀河俯視著腳下的萬里長城,嘴角溢出了一絲得意的,陰冷的笑,他並沒有說話,因為在「銀河號」這樣快捷的飛行速度中,當世沒有幾個人有能耐站在外艙蓋上的。

  他有著一種獨登高外,君臨天下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很開心。

  ——我銀河終於率軍出征了,可笑的是,帝是竟要我帶來這麼多軍兵和戰鬥機,擒拿一個小小的天狼,何足道哉?憑我銀河一個人的力量,任他千軍萬馬,我也可手到擒來,又何須這麼多人來搖旗納喊?

  他環視了一遍腳底下的萬山千嶺,不由更是躊躇滿志,今日一戰,擒殺天狼,我銀河又可立上一大功勞,再次為我家族揚眉露臉,嘿嘿嘿……

  「統領,船上的三萬大軍已準備妥當,只須聽你的命令,便隨時可向判軍總部發動攻擊,請統領做出指示!」一聲傳報,自「銀河號」的指揮塔樓裡傳出。

  銀河聽了,皺了皺眉,暗想:真是囉嗦,幹嗎要勞師動眾,派上這麼多的人?難道要帝皇懷疑我銀河的力量,遂不快地道:「立即解除所有武裝,三萬大軍不須出動。」

  「啊!統領,你……什麼……」一隻「蒼蠅」掠過他耳際,說道:「這可不是玩兒的,帝皇他……」

  銀河不耐煩地道:「別囉嗦了,聽令,解除武裝,只有十萬個叛軍,我一人使已足夠,何況,叛軍中真正要對付的人只有一個天狼!」

  「是!」

  叛軍總指揮部。

  這是一間處於地下,具有四層防爆署的隔離室,天狼正雙手橫抱於胸,通過電腦通訊系統,有條不紊地指示著軍民撤退,他對這些全由電腦操縱的系統很是滿意,暗想:多年以來,全靠它們排除,認證赤天那廝發射過來的各種監聽器,包括小於蚊類的微型炸彈,都逃不過這些先進設備的電子監測波。

  「唉,這些年的勝利,也多多依賴於它們收集的情報,此刻竟要捨它們而去,都是銀河那賊子給逼的!」天狠狠狠地罵出了聲。

  這時,電腦中傳進一驚駭的聲音,道:「啊,統帥,雷達意測出『銀河號』內的三萬敵軍全部解除了武裝!這是為什麼?」

  天狼聽了,甚感詫異,大敵當前,可絲毫大意不得,隨即鎮定地道:「繼續密切監視,並隨時回報!」

  「是!」

  天狼隨即問道:「我軍撤離情況怎樣?」

  另一部電腦傳感器,立即回答道:「已撤出八百里開外,現請指揮部準備撤退!」

  天狼聽了,滿意地點了點頭,卻沒有再次下達指令。

  指揮室內,一時陷入了沉默。

  ——敵軍竟臨陣御甲,天狼實在弄不懂這究竟是在搞什麼鬼,難道對方已知悉我們十萬軍民已大部分撤退?抑或在故弄玄虛。

  面帶護甲,一頭淡藍色狐尾長髮的鋼雷揣測著道:「統帥,他們莫非想跟我軍和談?」

  一向沉默寡言的鐵虎道:「不可能,赤家素來專橫霸道,而且,他們若要和談,也絕不會派出最強的銀河母艦。」

  鋼雷和鐵虎是天狼手下的兩員悍將,一向稱為天狼的左臘右臂,聽了他兩的話,沉穩幹練的天狼一言不發,陷入了沉思。

  擁有一頭火紅頭髮的天狼次子——天火道:「爹,你猜……」

  天火的未說完,天狼已打斷了他的話,憂心促促地道:「看來,我最擔心的人終於來了,這次一定是銀河親自出手來對付我們!」天狼說時,語氣已十分肯定。

  「銀河!?」鋼雷、鐵虎、天火三人同時驚詫地道,同時臉上已驚出了一層細汗。

  「不錯,只有他才會這麼自信,狂妄。」天狼心情沉重地道。

  鐵虎道:「銀河!赤家的第二號人物,傳說中……」

  鋼雷接下鐵虎的話道:「地球上最強的男人!」

  天火聽了二人的話,看著父親憂慮的神情,以不相信的口吻,問道:「爹,那個銀河真有如此可怕嗎?」

  天狼過了許久才輕輕地點了點頭,思緒卻飄回到三十年以前的那個黑夜。

  他永遠也忘記不了那天的黑暗,天上連一顆星星也沒有,只有怒吼的西風,捲著枯枝敗葉,橫掃向世間的一切,從每一個縫隙裡鑽進去,即使穿著狐皮大衣的他,都練得有點發抖,他緩緩地踱過去,把空調開到了暖氣最高檔,寒冷才稍稍減談了些。

  那時,他正孤身一人住在千島群島的一個海濱小鎮上度假,父親的慘死一幕,又映上了他的眼簾。

  「仇家究竟是誰?他為什麼要毒害我父親?」天狼仍在苦思著這個問題,他已為這個問題困擾了一年,苦思了三年,卻怎麼也找不出一點頭緒,尋不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那真是一次可怕的殺人計劃。」他暗想,也直到那一天,他才知道父親竟是一位身懷絕技的超人。

  「但他怎麼會死在別人的手上?單憑他臨死時傳給我的功力,這世間只怕已少有人能敵了,那殺害他的仇家的功力又會高到什麼程度?」

  「若對方是憑武技擊殺父親的,那芻不外是他們幾個人,憑我天狼的性子和能耐,我和早就給他老人家報仇雪恨了,可是為什麼他死時卻說自己並非別人所害?」

  三年來,他一直在明察暗訪那些功力可高過父親的武道強人,可察訪的結果卻證實每一人都不是謀害父親的殺手,線索也由此而終。

  所有的計劃也由此而終。

  但,他想到了父親最後說的那句話:「兒……兒……一定……定要推……推…… 赤……赤……」這究竟是什麼意思?「赤」究竟表示什麼?

  當然,憑著天狼的聰明才智,他也懷疑到父親是指:推翻赤家政權,和父親死時,赤家並沒有一人在現場啊?

  這還不夠,你幾次找到了赤家的人,幾番打鬥,赤家似乎對他並沒深仇大見竟三番二次放他走。

  這一切使得他不敢再想到以赤家為仇的念頭。

  難道,父親的價就不要報了麼?不,決不!現在只不過還沒找出仇家是誰,他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緒,是以獨會一人來到這偏僻的海濱小鎮來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他需要冬天的寒冷來讓頭腦清醒!

  像今天晚廣這樣的風便吹得很好!

  只不過,他似乎感到一種不祥的預兆,這種不祥的感覺,刺得他通體生寒。

  他緩緩地踱過去,站在窗前,望著屋外黑得不著邊際的夜空。

  「真是活見鬼?這天恐怕要下雪了。」他恨恨地罵道。

  就在此時,他聽到了一陣密集的槍炮聲,還有嬰兒的淒哭,接著便是火光,沖天的火光自四面八方燒起,困繞了整個小鎮,並向鎮中心漫延。

  「他媽的,活見鬼!」他暗罵了一句,拉開玻璃窗,欲跳出去救火。

  但,就在此時,他真的碰見了鬼。

  一個身著銀灰色長袍的人懸空站在他窗外,用一雙冰冷的目光盯著他,他無法以容貌上看清出對人的確切年齡,但他敢肯定,這人決不會比自己大上多少,而且極有可能比自己少了十來歲。

  「但為什麼他竟也可練成這樣超卓的功夫?」他暗想,隨即問道:「你是誰?」

  窗外的人仍懸在半空,沉默。

  他不禁有了氣,因為他想去救火,救那些無辜的人,但這一言不發的傢伙卻堵住去了他的去路。

  他便很恨地罵道:「滾開!你這可惡的東西!」輕輕地推出一掌,欲逼開來人,他並不想殺人。

  可是,他的掌力卻宛如打入了漆黑的夜空,完全不受半分的力。

  這使得他心頭一震,立即催運內勁,加重了掌擊力度,可情況仍是一致。

  這時,他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恐懼,立時運聚功力,擊出了家傳的「天武暴地殺」絕招。

  勁氣逼體,那懸空的人才激動一下,他不過只是用手指輕輕地掠掠披風,便消去了他這一招的所有殺勁。而且,那人開口說了話,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天武?!」那人問道。

  這時天狼猛地驚醒過來,厲喝道:「你……是你殺了我爹?」

  那人沒有回答他的話,部問道:「你習了他幾成武功?」

  天狼也避而不答,反問道:「是不是你親了我爹?」

  「哈哈哈,天武那老鬼死有餘辜,你幹嗎要問是誰殺的,帝皇說你得了他的真傳,命我追殺你,我還不信,想不到你霉運纏身,死神護體,讓我今日在這裡碰見你,你只有死路一條!」

  「什麼?帝皇!」天狼懷疑的事終於證明了,果然是赤家派這人殺了他的父親天武,但想到父親的死,似乎不是內力震傷,而因毒藥的作用,當下強抑怒火,喝道:「我諒也不是你這樣的人法能殺得我爹!」

  那人道:「不錯,天武那傢伙果然真有幾手,但他若先服了毒藥,我再纏住他,使他無暇運功驅毒,豈不也可殺了他?」

  一切都明白了,原來無武死時口中噴火,經為焦灰,是中了劇毒,從內腑向外燒死的。

  「你為什麼要殺我爹?」厲聲喝道。

  「誰叫他擁有如此高的武功,已不滿於赤家政權,欲圖自立建王國?」

  聽到這裡,天狼更不打話,撲向那人,可是剛接幾招,他忽然被一種無形氣勁,刺得遺體傷痛,而內腑也受重傷,根本不是對手。

  最後,天狼雖僥倖得以逃脫,但全裡大大小小的傷痕,整整三年徹底復原。

  而那坐海濱美麗的小鎮,從此也從地球上永遠消失,大火在燒了三天三夜才熄。

  後幾經輾轉流浪,天狼終於打聽到那個人便是銀河,但那時銀河的名氣也如日中天,被世人稱為地球上最強的男人。

  未料今日來的敵人,竟又是他!

  想到那一晚的情景,天狼不免仍是心有餘悸,鐵虎恨恨地握緊拳頭道:「統帥,這已是從前的事,我就不信現在集合我們四人的力量,仍對付不了那個什麼銀河?」

  鋼雷道:「虎,他既敢命令三萬大軍解除武裝,必有十足的信心和足夠強的實力,大敵當前,我們也絕不能夠輕敵,我看,統帥還是先行撤退,留下你我二人阻他一阻!」

  天火卻在獨自喃喃地道:「若我大哥在這裡就好了,也不須怕他個什麼銀河!」

  天火的話不免又勾起了天狼的思緒,「唉!」他沉重地歎了口氣,緊緊皺起了眉頭。

  鋼雷初斷了他的思緒,急不可耐地道;「統帥,你還是先撤走吧,這身的一切就交給我和鐵虎二人料理,大敵當前可遲緩不得。」

  天狼猛地站起來,道:「繼續撤走軍民,保留實力,並啟動所有的防卸系統!」他目注遠方,原氣甚是堅決果斷,道:「銀河……我也想知心這些年來,你的力量究竟增長到什麼程度!」

  天火聽罷,駭異地道:「爹,難道你想……」

  天狼不待大火說完,手掌一揮,道:「軍民可以撤退,但我是他們的統帥,是這裡最強戰士,決不可以後退,以洩軍心!」

  天火正欲相勸父親撤走,天狼卻猛地以掌擊面,並厲吼道:「不,我決不撤走,戰爭是我的宿命!」話未說完,臉上已淌下了幾條鮮血跡痕,血液砸在地上,「啪啪」有聲。

  眾人見他這一反常的動作,不免奇怪之際,齊聲驚呼道:「統帥……」

  天狼運勁生住了血,並揮手擦去血跡,道:「我已將攝錄裝入了左眼,它會將我的銀河之戰中一切情況和腦中的思維傳送到這裡,希望你們能在這些資料中,找出銀河的弱點!」

  「統帥……」鋼雷、鐵虎一人個出極為感動,仍欲阻止天狼出戰,但天狼只揮手示意,止住了他倆的話頭,並拉過天火,目光炯炯地看看他。

  天火知道父親心意己決,再勸也無益,心中一陣難受。語音硬咽地道:「爹……」

  天狼伸手扒住了他眼角的淚痕,慈祥並果斷地對天火道:「孩子,別哭,你已經長大了,爹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現在也該去陪陪你娘啦,由今天開始,你要懂得堅強!只有堅強的人才可為強者,只有隻身的強大才小怕別人欺負,值嗎?」

  天火噙著淚水點了點頭,勸道:「爹,我……你……不要去送死!」

  天狼道:「死並不可怕,孩子,對這樣的死,我感到很高興,若我以一死能換取銀河的弱點,助你們推翻赤家獨裁政權,那比什麼也有價值!」

  天火聞言更重地點了點頭,彷彿已明白了天狼話中的含意。

  想到自己尊敬統帥,將再不能與自己一道衝鋒殺敵,鋼雷與鐵虎二人,心中也感到疼得極是難受。

  但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鋼富更狠狠地敲著自己的腦殼,罵道:「幹嗎我鋼雷就這麼笨?不能使自己成為最強者?」

  天狼繼續對兒子道:「火兒,我與銀河一戰,估計能堅持到三日之後,這其內你要安排好軍兵的撤退,決不可任性亂來,還有……若你碰見了大哥,請求他原諒爹……」

  「爹……」天火欲言又止。

  天狼正色道:「什麼也別說了!此後,你便是叛軍的司令!最高的領導者,你要好自為之。」

  天火強抑著淚水,行敬軍禮道:「爹,放心吧,我會遵照你的吩咐去做。」

  看著天火的英武模樣,天狼滿意地笑了笑,道:「很好,孩子,這才是個男子漢,是我天狼的兒子。」

  說罷,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並吩咐道:「鋼雷,給我準備飛船。」

  天狼安頓好一切,大步自地下道向起飛室走去,他要在那裡駕飛船去迎擊銀河。

  但,情況卻並沒他想像的那麼順利,他剛邁出幾步,指揮室外便傳來一連串的強大的爆炸聲,這地下通道的鋼筋水泥護殼,也給巨大的爆炸,震得「咯咯吱吱」烈響。

  「這……」他暗想,卻聽到通道的對自傳來一陣急劇的腳步聲,即停住步子,欲看個明白,待那腳步聲近了,才認清是一位偵察兵。

  那人剛奔近天狼,只見他已面目變色,已顧不得行和致敬,氣喘如牛斷續道:「統……統帥……不……不……呀……」

  天狼正欲安慰他休息一陣,待乎意心靜氣後再說,卻見那人雙眼猛地睜圓,露射出絕望的恐怖的目光,下巴並急劇伸長錯位。

  「不好!」天狼暗叫一聲,他知道這是體內被強強敵貫注極其強勁的功力後,然後發作的症狀,瞧這情形,此人只伯馬上會爆頭而亡,遂立即伸手握住他的肩膀,欲以真力助他洩去體內的勁道。

  但他手掌剛搭上那人的肩膀,「噗」的一聲,對方己鮮血四濺,爆頭而死。

  這時鋼雷等人已隨後趕來,見到這等情景,不由駭得面目變色!

  看在手下奔走多年的如兵士遭此慘死,無能為力的天狼已氣憤得雙目噴火,當先飛身向道道的盡頭衝去。

  鐵虎道:「外面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了,快!我們一塊去的看看!」三人立即跟著天狼身後衝去。

  四人衝過地道,繞上了通往指揮塔頂的階梯,很快便到了塔頂,放眼望之,只見雲淡風情,絲毫也沒爆炸後的硝煙,只是通往指揮塔的每一條路上,都在險要處,給掘了一個巨形陷坑,完全隔斷了指揮塔與外界的通道。

  鐵虎看著一個個巨形陷坑,但見坑口競是這十分的平滑,道:「這裡沒有任何的硝煙,且這坑口平滑異常,這坑似乎不是用炸藥炸成的?」

  天狼點點頭道:「不錯,是人力所為!」

  鋼雷駭異地道:「人力所為?可這裡並沒看到一個敵人的蹤影呀!而且在這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就是敵軍再多,也不致於快到可以挖出幾十個這樣巨大的陷坑。」

  天狼道;「不,這不是很多人幹的,而且僅僅是一個人,用他的一隻手,在幾秒鐘之手的,你們剛才是否聽到那一連串的轟炸聲?那就是這個人在挖這些坑。」

  天火駭異地問道:「是銀河?」

  天狼點一點頭,道:「據我所知,有這等能耐的,地球上目前也只有他!」

  天火喃喃地道:「他的掌勁竟可超越爆炸力?真是……真是不可思意……」

  是的,看到這種情形,鋼雷和鐵虎已駭得雙腳發軟,這就是銀河的力量,現在,他倆終於知道自己的力量是何等的渺小……

  鐵虎暗想:照此看,別說戰鬥,就是要保住性命,只怕也沒資格。心中雖是做此想法,但他卻決不敢說出,兩軍對壘:「勇者勝,敗者亡。」但他們已暗下決心;情願戰死,也不後退。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38:43

  其實,並非是他倆駭呆了,就是天狼也面露怯意,頹廢地罵道:「媽的……」

  但,就在眾人驚異於銀河的力量時,天狼卻發現一件更記他驚異的事情,只見一個叛軍兵車打扮的人,竟昂然拉立在不遠處,目注著前方,對身邊的事渾然不覺。

  他是誰?竟如沒因剛才的爆破而死掉,更沒有被銀河的強橫力量嚇倒?

  天狼目凝望著他映在朝陽下的高大背影,暗想:這個人身著叛軍服飾,看來一定是我們的人,可軍中有這樣一位比鋼雷和鐵虎更具氣派的人,我天狼怎麼一直不知,在我軍中他又是個什麼身份?

  這一切讓天狼疑慮叢生,大步跨向那人,並問道:「你是誰?怎麼到這時候了,還沒奉命撤退?」

  那人聽得問話,回身注視著天狼,眼神中竟無絲毫懼意,從容地答道:「回統帥的話,我叫做無限,隸屬十二連第八小分隊,職務:戰士,我們部隊已奉命撤離,我獨自留下是希望能與統帥共同做戰!」

  聽得這話,天狼心中不由高興萬分,先前對銀河的恐懼之意,頓時消減了大半,暗想;只要我們叛軍中人人皆有這種氣概,又何懼一個銀河?何愁推不翻赤家的獨裁政權?

  想到這裡,天狼不盡豪氣大增,褒獎他用手撫著無限的肩膀,道:「好!好氣概,但,你知道這件來襲的人是誰嗎?他可是個厲害的角色,連我也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哩!」

  此時天狼對這個青年人士大有好感,自有相見恨晚之際,特別是這危難關頭,他以一個小小兵卒的身份,誓死不屈,也個白令人佩服,是以什麼話都絲毫不對他隱瞞,宛如對待自己最信得過的兄弟似的。

  無限聽罷,正欲說話,鐵虎卻因聽得他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兵卒,大大地瞧不上眼,再加上自己剛剛竟為銀河的力量嚇得雙腿發軟,而這傢伙卻表觀得毫無懼意,氣派上更是壓了他一頭,不由也有絲絲的惱怒之意,立即搶先說道:

  「統帥……現在重要……要先找出銀河的所在……」

  鐵虎因一時之怒,打斷了無限的話,可自己話一出口,已知天狼對這小子極是看重,想到自己這樣粗魯,不知會否惹統帥發火,是以馬上悔悟不該,話也說得結結巴巴。

  鋼雷聽了,雖有鐵虎同樣的心思,腦中卻轉彎沒有鐵虎多,以頗帶個耐煩的口吻,接下鐵虎的話,道:「別管這小子……」

  他話未說完,卻聽到鐵虎一聲驚呼,回頭看去,卻見一個身著銀灰色戰袍人,已不知何時搶致他們身後,伸手用五指扣住了鐵虎的後腦,並陰笑道:「小丑,你還沒察覺到嗎?我一直就在你身後呢?」

  鐵虎的驚呼才發出一半之際,銀河己同時爆發出他那恐怖的力量!按下。

  天!看上去銀河只不過是輕輕一按,鐵虎竟來不及屈腿抽身,頭顱給硬生生地壓陷進體內。

  「統帥……救……」鐵虎剛呼出半聲,驚恐的眼珠己給由上而下的力量,壓得蹦出了眼眶,整個人很快便在銀河的鐵掌下化成了灘血肉。

  這個在叛軍中,力量是數一數二的勇士,在銀河眼中,此時竟連一隻螞蟻也不如!

  銀河揮手甩擊手上的血珠,眼光掃過那灘血肉,輕蔑地道:「沒用的廢物,你根本就沒資格生存在這個年代,更沒資格和赤家對抗,系你這樣的東西,倒污沒了我手。」說到這裡,他掏出一塊雪的絲巾,擦了擦,並拋在空中,讓它隨風舞去。

  天狼看著剛剛還生龍活虎的愛將,只法這半秒鐘己給銀河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將之廢成一灘血漿,不由目毗欲裂,恨不得雙目噴火,活生生燒死對方。

  並「胡——吼——」出聲,作勢欲撲!

  他已在運聚內力,欲作拚死一擊!

  銀河見狀,卻不以為然地道:「哼,天狼,今天就是這裡所有人的末日!」

  「是嗎?」天狼是置疑地語氣問道,並猛地揮拳衝向銀河,拳影翻飛之際,續道:「銀河!有種就來拼吧!」

  天狼自知銀河實力強勁,是以一出手就是十八級力量的異化潛能,欲攻對方個措手不及,先取得不風再說。

  看著撲面而來的翻飛拳影和強大的勁氣,銀河毫無感覺,但那種推動著無數拳勁的能力,卻令這位地球上最強者的眼角輕輕跳了一下,思忖著道:「異化潛能?」

  *****

  原來說起異化潛能,還得推溯到一百多年前的「百年浩劫」時期。

  武器是為戰爭而生,戰爭推動武器的發展,在百年浩劫的戰爭時期,人們因締結「廢除核武器條約」已毀滅了核武器。

  但,為適應戰爭的需要,人類便用自已先進的科技,從各個不同領域尋找可以替代,甚至可以超越核彈的殺戮方式。

  經過數十年的研究,所有的領域都失敗了,這時一些醫學科學家竟把目標轉向了人類的自身,因為他們發現人體的基因排列中,竟出現了如動物、植物、礦物等多種自然元素,也就是說大自然的風、雨、雷、電四象力量,金、木、水、火、土地球五行元素,都可能在人體基因中發現,因此他們不斷的去開發這九種自然界無可限量的力量,於是全球各國同時也都致力於體能極限的研究。

  再經多年的艱苦探索與實驗,他們終於發現從「DNA遺傳工程」中著手,可以利用基因的變異,提高人體的各種自然極限能力。

  於是,他們想不斷地提高人體的極限能力,最後不也和以讓人體爆發出核武器的威力嗎?

  再經過無數的試驗,終於讓一小部分人得到了(DNA)得到開發,並異化強大,科學界便將這種能異變的能力稱為「異化潛能」。

  同時一些和平人士發現如果不斷將這種人體內九種自然元始力量開發;將來如若成功,這股力量定會達到滅世的威力,甚至可能毀滅整個地球,所以他們便將這種可怕的異變能力稱為——「滅世九絕」

  而這種潛能是可以遺傳到後代的,再把他們的後代進行實驗改造,如此循環下去,到二十四世紀中期,地球上便開始出現了無數的強者。

  建立第二共和帝國的赤穹蒼,還有赤天空,銀河以及天狼便都是擁有這種異化潛能的強者。

  但,這種由DNA異化,從而達到激化人體的不同潛能,所以雖問是擁有「異化潛能」但仍有強弱,級別之分,一般來說。當一個人的「異化潛能」能夠超越十級,那他的力量己凌駕於所有的軍用武器,名副其實地成為一超越核威脅的殺戮機器。

  天狼一上手便攻出了十八級異化潛能的「拳化千異」,可見其對銀河的仇恨有多深。

  而與此同時,天火和鋼雷兩人也絕不閒著,各展生平絕技,自銀河的身後合攻向他的後腦,此招「火雷合併」勁力之大,大有一擊使爆之勢。

  三方合擊之下,銀河黨不避不閃,以血肉之軀硬擋。

  他是躲閃不及,還是故意逞強?

  十八級異化潛能,再加上大火和鋼雷的合擊,能否擊跨這個人稱地球上最強的男人?

  「砰」的一聲,三個拳頭同時擊中目標。

  但,同時也告訴世人,不!如此危弱的力量絕不夠擊潰銀河。

  隨著那聲「砰」的擊打之聲,天狼、天火等三人竟給彈震得倒飛而出,形態各異。

  但心情卻是相同的——恐慌,驚悸。

  「媽……媽的怪物……」鋼雷罵道,拳頭的劇痛已使他眉額問滲出大滴汗珠。

  在掠身的呼呼風聲中,天狼則付道:「可怕!我還以為可與他激戰三日,現在看來,只怕連抵擋他三個小時的攻擊,也不可以!」

  天火則更慘,拳頭的劇痛,使他說不出一句話,連心頭想也無暇想及。

  「二小時?」銀河譏諷地問道;「天狼,若你的異化潛難僅只有十八級,那支持三分鐘己是你的極限!」

  銀河的力量已使他可從天狼嘴裡吐出的,微弱的發音氣流中,聽出他說的話,簡直不可思議,而天狼則以為銀河已可看穿他的思想,不由更是大駭。

  銀河見狀,笑道:「哼,要你吃驚的地方可還多著哩!可別急著過早地驚嚇而死。」

  銀河說罷,巨掌一豎,五指箕張,掌心向外,對準了驚駭中的天狼,卻並沒太大的動作,只停留在半空之中。

  這條地球上最強勁的手臂,要如何對付天狼?

  銀河微笑不語,目視著天狼。

  同時,天狼也驚恐地盯著這只巨爪!

  「破!」銀河突然猛喝一聲,身形卻沒作絲毫的移動,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

  但「破」音一出,銀河的力量隔空爆發,驚慌中的無狼反應不及,無暇運力與之相抗,週身衣衫遭強勁罡氣的話扯,頓化碎紙股飄飛直到老遠才緩緩落下。

  衣衫一去,天狼身上的一道道斑駁的傷痕立時暴露無遺,只除下那僅可遮及下體的護陰罩,這護陰罩若非堅硬的鈦極金製成,此刻天狼只怕已是全身赤裸。

  「可惡的傢伙,士可殺不可辱!幹嗎要這樣無情地羞辱我爹?」天火怒吼一聲,猛撲而上,但僅僅踏出三步,已被一股無形的氣牆懂得倒退了十步。

  他根本無法靠近銀河一步,更別說殺他了。

  而銀河剛己趁天狼衣衫盡去,處於驚恐駭異的一剎那,再次爆發氣勁,在天狼的身上,劃下數十道深逾半寸的血口,鮮血衣時噴湧而出,使天狼頓成一個血人。

  有幾許血珠濺於空中,飄飄下落,已如水銀一般,成一種半固體狀態。

  原來銀河在發出這一招時,使上了陰寒之勁,以冷凍凝天狼的血液,打讓那些飛濺的血珠落地時已凝成了冰珠。

  銀河便出這一招,正要告訴鋼雷和天火二人,他的力量是何等恐怖!

  銀河指頭一彈,一縷勁風激起地上的小血球,飛射向天火和鋼雷二人,襲擊萬位怪異之極,弄得二人狼狽不堪,險險避過。

  他這一招倒並不是想殺死二人,不過是顯示功力,意欲羞辱戲弄對方而已。

  而此時,他連使三次,只不過花去二秒鐘的光景,不禁洋洋得意地道:

  「天狼,這就是異化潛能二十五級的「銀色大刀」,你認為有能耐勝過我這一招嗎?」

  單憑這一招,已令人明白了赤家獨裁政權為何如此強橫了,是如此根深蒂固,多年來,所向無敵,阻者死,擋者亡!

  天狼無暇答他的話,手連輕彈,已運功止住了身上的血口溢血,並驅去身上流下的少許寒氣。

  銀河又道:「還記得你身上的傷痕嗎?那是誰給你造成的,諒他也不會忘記這麼快吧?我給你一個最後的機會,解散叛軍,效忠帝皇,當可饒你不死!」

  天狼冷笑道:「哼,要做狗,我十年前就已做了!你爺爺沒興趣像你一樣搖尾乞憐,討雖人半碗剩飯,一口殘場喝!」

  「是嗎?」銀河淡淡地道,聽著這些侮辱他的話,竟絲毫沒有怒意,他的心中己只有執行帝皇的命令,任何樂西都不可以使他動怒,而且他也知道,動怒則動氣,動氣則心亂,亂則不靜,不靜則濁,濁則不清,清即無力。

  是以高手決對,最怕的就是不能控制情緒,從而導致一招失敗。

  銀河己是一個真正的,可怕的高手,他竟毫無淡然地續下去道:「你有選擇的權利,既要自己要找死,我不會勉強你的。」

  說罷,陰沉著臉,一步步地緩緩跨向天狼。

  天狼雙目緊盯著他的那張陰沉的臉,似乎欲從中找到什麼。但他失望了,從那張陰沉的臉上,他絲毫看不出銀河的心態。

  也就是說,天狼已無法猜度銀河的心思,從而無法從其武功中找出破綻!其實,像功力高到銀河這種境界的,根本不存在破綻,要擊敗這樣的高手,只有以實力和優勢壓倒他,否則,就須從他們的心態中,找出他們的弱點所在,避強擊弱,一拳推跨他們。

  但現在天狼卻什麼也找不到,同時他的腿後跟己遇到塔頂的外沿,無路可退了。

  他感到了絕望,頹廢地道:

  「罷了!孩子,以後就要只能靠你了!」

  他在催促天火等人離去,並欲撲上,做殊死一博。

  他知道,這次撲上,心中沒有絲毫的底細,只怕再也容不到退回,再次第二招了。

  但,無論如何要攻出這一招。

  因為,銀河已提掌蓄勢,欲劈而出,他天狼可不是束手任人宰割的人。

  然而,就在銀河正要下殺把時,卻輕輕地噫了一聲,沉掌收勢。

  這時,一股旋風般地捲至,阻住了他施展攻擊殺招的路數。

  有誰竟有如此的膽子來破壞他的好事?

  難道不知他便是銀河麼?

  可銀河雖廣,他仍然有限!

  他知道要阻擋的人是人稱地球上最強的男人——銀河,而自己只不過是叛軍中的一名普通軍卒。

  但他仍是要阻止銀河,阻止他殺害天狼。

  因為,天狼是他尊敬的統帥。

  而此時的他發出的功力竟然也絕不在天狼之下,但他似乎不太懂得這用招式,只是一味依籍藉快捷的身法,出腿,踢。

  他的招式毫無花巧,看上去更有點笨拙。

  但每一招都強勁有力。

  這出乎天火的意料,是以他驚「啊」出聲。

  鋼雷則在尋思:「這小子怎會有如此強勁的功力?怎麼我們一直不知?」

  天狼的雙眼中,猛地射出異常興奮的彩光,結巴地道:「他……他……功力如此強勁,但,招式……招式……卻又如此笨拙!」

  不但他們驚異,連銀河也感到莫名其妙,面對這一輪快捷逾電,勁氣十足的笨拙腿招,他連連退出三步,才勉強避開,「若不是這小於缺乏套路,我只怕會閃避不開」他暗暗想,並皺緊了眉頭,伸出了一根手指,指頭上立凝著一團綠光。

  銀河退開三步,挑起那根手指,道:「咦,資料中似乎沒有你這個小子呀!很好,你能夠逼退我三步,配多對你動用一根指頭。」

  ——一根指頭?!多麼狂妄的銀河。

  但這根指頭裡上,卻立時洶湧出強勁的勁力,扯動氣流急旋成病,其氣勢獲不下於十二級旋風,阻隔圍繞住了無限。

  這正是「異化潛能二十五級」的銀色風暴。

  風暴在銀河的手指指點下急旋。

  這世間是極少有人能穿透這風暴的!

  起碼,銀河知道的就很少。

  在天狼知道的,那就更少了。

  而且,天狼死也不信無限會生離這風暴氣旋,於是他黯然之極,幾乎掉下了眼淚。

  看銀河的眼神,就知道他的自信,確認在這一招下,從未有人可以生還。

  況且對方僅僅只是一個黃毛小子……

  已是……

  銀河的眼角輕輕地跳了一下,他感到很不高興。

  因為,他突然想到了凡事總有個第一次「難道我的銀色風暴真的會永遠無人破解?」

  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但他卻絕對不會想到身下這個青年會……

  然而,世事誰能真正地預料?

  因為,此時完全不可能的事發生了!笨拙的一腳,從笨拙的角度踢出,用的是笨拙的勁道。

  偏偏笨拙地穿透了最精妙的絕招。

  或許笨拙正是與精妙相剋吧!但這種在武學斗角上跟本不能成立的定義,有人卻讓它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到銀河感到震驚時;已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更還要為自信付出極沉重的代價。

  能要穿越二十五級異化潛能的勁力,無限的這一腳又帶著多少力量?

  他顯然不是普通人,但真正的身份又是什麼?

  單憑他,可以擊敗全球最強者,扭轉叛軍的命運嗎?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38:56

第二章 四強潛能


  當你無論在做什麼事,或在什麼場合,若看見一個人,用左手五指頂著一個仿真的地球儀,並嫻熟的讓它轉得比風還快,那這個人就定是赤穹蒼。

  有人說:「赤穹蒼一生沒有離過身的,絕不是衣服而是左手上的地球儀,好像他一生下來,手上便有著這麼個玩意兒。

  而且,這個東西只有在他手上,他就會讓它一直轉,轉得比風還快。

  越是遇上強勁的對手,他會讓它轉得越快,因為「它」這覺不是什麼塑料,木頭弄成的玩意兒,而是赤穹蒼的武器。

  赤穹蒼的老婆曾對她的閨中密友說;「唉,我家的他呀!一大到晚就是一隻手來拔棄它,看來在他的眼中,那個圓球是比我這個做老婆的重要得多!」

  是的,在赤穹蒼的心中,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替代這個圓球。

  因為它象徵了地球,象徵著權力。

  而赤穹蒼一生的追求就是稱霸地球,擁用權力,是以他一生都在轉動地球。

  他一生都在追求權力!

  他終於讓自己成了建立第二共和帝國的赤家強人。

  他要統治全球,在他的領導下,地球上超過百分之九十的領土,成了他赤家的私有財產。

  接著,在私有財產上,他便盡情施展手腳,進行個人高興的統治。

  但沒有人敢反抗,因為每個人都清楚,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

  而且,具備反抗資格和能力的人,赤穹蒼也絕對不給他機會。

  直到赤穹蒼讓位,其於赤天繼承政權的時候,那些對赤家懷恨於心的人,才紛紛冒出來組織義軍,進行反抗。

  而且,他們都以為這是推翻赤家政權的最好機會,是等待了多年的機會。

  他們一邊慶幸於當年避過了赤穹蒼的耳目,逃過了他的追殺,一面則在想著自己當統冶的情形。

  只是,他們忽略了一個人。

  一個對赤家忠心耿耿,被譽為地球上最強的男人的——銀河。

  一直以來,銀河有多強的力量?沒有人能準確地估計,因為他黨政軍沒有碰上過值得他使上全力進行格鬥的人。

  一直以來,銀河對赤家政權,該有多忠心?也沒有人能確切地形容。只知道,只要足對赤家不滿或不利的人,就算是銀河的敵人,他都會以一個字來解決——殺!

  所以有人說銀河對赤家不是忠,而是愛。

  ——愛情的愛。

  只要有銀河一日,赤家政權便穩如泰山,這樣倒落得赤家政權的頭號人物——赤天,從沒對人出過手。

  所以赤天的力量在地球上也是一個迷。

  一個無話解開的謎!

  除非你先殺了銀河,可逼赤天出手。

  但銀河的力量,世人卻治楚的很,都知道他那副強壯的軀體內,隱藏著「DNA遺傳工程」所帶來的異化潛能。

  異化潛能,是改變人類的DNA結構,從而使人體產生出強大的破壞力,令血肉之軀變成最厲害的——殺戮兵器!

  也就是說:銀河已是一具超越任何兵備武器的殺戮兵器!

  因而,沒有多少人敢正面跟銀河衝突。

  雖然在二十四世紀中期,地球上曾發現了類似銀河的無數強者。

  但經過DNA異化工程的人,力量卻不能遺傳給下一代,甚至,他們已喪失了生育能力,根本就沒有下一代。

  銀河常常仰視夜空,悲歎一生找不到對手。

  ——在鬥技上,他已是寂寞高手。

  是以,他對任何事情,都以一種不太瞧得上眼的態度去看。

  即使是天狼這樣的,已具有異化潛能的人,在他的眼中就等於捏死一隻螞蟻般的容易。

  但銀河卻不知道,當年造就那上結具有異化港能的強者時,卻因失敗中誤撞出來的成功,造出了四個強者中的強者。

  這四個人,被異化時,竟給誤打誤撞成一完美中的完美,他們已突破所有的障礙,完全可以將力量遺傳給子孫後代。

  而這四人的名字,正是:赤穹蒼,天武,藍慧星及龍刃。

  四人中以赤穹蒼心計最深,最毒,因而成就最高,建立了以赤家獨裁統治世界的第二共和帝國。

  為了讓自己的子孫長期這樣統治下去,赤穹蒼在建國後十年,即開始了著手誅殺,他要將所有的,有可能威脅他赤政權的人誅殺掉,所有的懂得異化潛能的強者,便個個地倒在他的腳下。

  這樣,他已讓異化潛能成為他赤家政權的專利,並且封鎖了所有製造異化潛能的圖片資料。

  但赤穹蒼卻也沒有想到,另外還有三大強人也具備和他一樣的功能,將異化港能遺存給下一代。

  而叛軍的領袖天狼,便是當年四人強者之天武的兒子。

  當年,赤家幾番對天武進行追殺,雖是成功。仍是讓他偷偷地將異化潛能傳給了兒子。

  直致幾十年前,銀河在捕殺一個海濱小鎮判民時,才發現這個秘密,但仍是給天狼走脫。

  這次為對付天狼,赤家政權中,地位僅次於赤天的銀河,又再次出動。

  銀河知悉天狼的實力,本以為只不過是一件簡單的任務,沒想到卻被一個叫無限的毛頭小子破壞了。

  並且,這小子竟然以笨拙的招人,簡單的腿法,踢山了驚人的力量,穿透了異化潛能二十五級的「銀色風暴」。

  無限的表現絕對使銀河感到適應不了,詫異。

  在他詫異的時候,無限已狠狠踢中了銀河。

  沒有人會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

  因為破踢中者的名望太高,而出招的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青年。

  「地球上最強的男人竟被一個小兵擊中?」天火不相信地問。

  天狼也結已著道:「這……這怎麼可……可能?」

  但銀河的一聲慘嚎,卻證明這一切都是真。

  只是,當銀河冷靜下來的時候,無限的情況便不容樂觀!而且無限剛剛踢小銀河時,劇痛已讓銀河同時冷靜了下來,並出拳。

  拳勁綻放著隱隱的綠光「蓬」的一聲,擊中了無限。

  銀河出先挨一腳,但這一拳反擊卻絕不含糊,異化港能二十五級的「銀色迅雷」狠狠地轟在無限的胸膛上!

  「完了!」大浪一聲驚呼:「無限完了!」

  而鋼雷和天火二人卻根本看不清二人的動作,只知無限已被擊退,擊飛。

  但不可思議的事,竟再次發生,本以為足以讓無限粉身碎骨的一拳,亦只是將他擊退根本傷不了他,更別說奪命。

  「你到底是誰?」令一向自信無比的天狼搶了一步,驚恐地問道:「這身力量…… 從何得來的?」

  無限伸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竟有點害羞似的,道:「統帥……我……我自己也不知道……」

  看他的神情,這小子似乎不是在撒謊,天狼暗暗尋思: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難返除了四大強才的後代外,還有其他人懂得異化潛能?

  這時,銀河已去驅無限踢入他體內的邪異勁力,一步步逼向二人,無限慌忙道:「統帥,別遲疑了,你們先退走吧!」

  「走?」銀河冷冷地譏諷道:「小子,我以為一次幸運,便真的可能性以阻止我銀河嗎?」

  銀河正凝思,用一種感應來察機無限的心思,但他什麼也察覺不到,晃如無限的是一個無底的深潭,他根本無未能探測其底蘊。

  「不過,你也是十年來唯一能單打獨鬥傷我的人。」銀河對無限的能耐,感到值得佩服,但實在又弄不明白這小子的來歷,一字一頓地厲聲問道:

  「你——究——竟——是——誰?」

  這一下,不由得把無限給問呆住了,「我究竟是誰?」他暗問自己,這個問題他已不知問過自己多少遍了,可從沒有人能告訴他,也沒有任何東西可提醒他。

  他為這一問題,已困擾了十九年,可想到後來。連頭也痛,腦筋發麻了,於是乾脆自己自對自己道:「管我是誰呢!還足別想了吧!」

  未料,此時恰逢大地時,銀河如此一問,又想起了他的思緒:「我究竟是誰?」神態茫然疑惑,慒懂有如小孩。

  而此時,銀河正一步一步向他踏近,與一刻都會取走他的性命。

  猛地,銀河推出了一股試探性的力量,「無限這小子太過玄典!當是大意不得!」

  勁氣逼體,掠膚生痛,無限這才猛地省悟,始把天狼推向身後,迎面阻擋住了這股力勁。並道;「統帥,這裡由我對付他,你們快撤走!」

  無限雖是輕輕一推,天狼仍感力大無窮,幾個踉蹌,連連後退,遠處的天火和鋼雷立即搶上扶住天狼,道:「爹!銀河太厲害了,我們快些撤退吧!」

  天狼振臂抖開二人,喝道:「不,我絕小會在此捨棄無限不顧,你倆先走!」

  這時,銀河已離無限不過二尺,殺氣逼人眉睫,但無阻仍雙手握拳,昂然挺立於原處,絲毫不後退半步。

  銀河道:「小子,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但你知不知道現在面對你的是誰?你這樣做,自己的下場會怎樣?」

  無限絲毫沒有屈服之意,冷冷地道:「我連自己的身份也想不明白。對你的身份就更沒興趣瞭解了!我只知道統帥是我最尊敬的人,就算我剩下一口氣在。也絕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他!」

  銀河本欲說明自己的身份,威攝住無限,再把他收為己用,未料無限意態度甚是堅決,誓要與叛亂軍共存亡,對天狼更是絕對的忠心,分毫不賣他銀河的帳。

  銀河不由令他氣惱,目中射出陰森的殺氣,逼視無限。

  無限亦毫不懼意,反盯著銀河,目光堅定而無畏,要他死可以但要他退,卻絕個可能!

  二人相視良久,無限絲毫沒因對手的強大,而在心裡上有所妥協,銀河心由歎息:嗯……這小子怎麼竟會給我一種古怪的感覺,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銀河自己山說不清,只是隱隱覺得自己和對方的體內,就似有著某種相同的東西……

  狂傲?清高?似乎都不是。

  但究竟又是什麼?銀河與無限,一個是地球上最強的男人,一個是名小經傳的毛頭小子,一個是聲威顯郝的赤家名人,一個則是判軍中的一名小小的士卒,差距就如天和地的路程,若說有關係的話,那也只能是無限踢了銀河一腳,銀河轟還了無限一拳的敵對關係。

  但,往往天地間也有著相連之處……

  而他倆的相連之處又是什麼?

  且試圖在無限所記起的地去中找尋答案。

  無限的童年,便如許多其它的,在赤家組治下的青年兒童一般平凡。

  他自個是個孤兒,四處流浪,沒有一頓能吃得飽,也沒有一次能穿暖和,全靠乞討謀生。

  他唯一擁有的,是自小伴著他的一串念珠,而念珠上刻著兩個字,便成了他的名字。

  他根本就不知道父親是誰?母親又是誰?

  他根本上就未曾有過家,四處飄泊。

  到他十五歲的那一年,奇怪的事發生了,他竟感覺到身體內隱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大得連他自己都感到咋舌,任你是多麼健壯的人,他只需指頭一動,就可彈碎你的身體,甚至,高大的建築物,他也可以用手去推動。

  他不知道這股力量的來源,更不知道,這就是世人所稱的異化潛能,反而,這使得他產生了一種畏懼的感覺,生怕一動手就要了別人的命。

  他是一個孤兒,自小就生活在可怕的生態環境裡,是以他不敢去運用這股奇怪的力量,一直把它隱藏起來。

  之後的日子,他繼續流浪,沒有家也沒有故鄉。直至有一日,他碰上了改變他命運的事。

  那一天的太陽特別地毒,曬得頭皮發麻,頭腦發暈,無限行走在一片戈壁上,漫無目標地往前走。

  他已連續兩天沒吃過飯,不過,日伽感覺體內有那股奇異的力量以後,餓對他倒並構成什麼威脅,就算一連個把月不吃上一口,他也沒覺得什麼難受。

  「唉!」他歎了口氣,究竟該去什麼地方找水喝?無限爬上一沙坡,四處已望去,這時他看到遠處的一高大沙丘上,似乎有幾個人在打架。

  「過去看看吧!」無限自言自語,「說不定那些被殺死的人身上還有沒喝完的水哩!」

  這樣的年代裡,特別是象無限這樣流浪兒,看見殺人,死屍、血,己是司空見慣了的事情,是以他看見有人在拚鬥不但毫無懼意,反而邁步行去,膽子大了。

  在這樣四下無人的地方,無限稍稍旋展力量,健步如飛地向那個方向走去,片刻己接近了那個沙丘,立即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好重的血腥氣!」無限輕輕地道:「看來死的人絕不會少!」

  待得他走上那沙丘,向下望去,已見下面已躺滿了一具具屍體,有的更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了,少說也有幾百來具。

  無限雖是見過死人不少,但突然見到這許多屍體,不由嚇得亦是頭皮發麻,再也不敢找什麼水喝,一味轉有就跑。

  就在此時,他似乎聽到了一聲驚咦之聲,但他只顧轉身沒命地逃,又那裡想得許多,只聽他身邊呼呼的風響,原來他不知不覺中,已用上體內潛藏的那股奇大的力量。

  片刻,他已跑出數十里之外,才停下少了暗呼一聲,道:「我的媽呀!怎麼死了那麼多人?幸好我逃得快,要不讓他們抓住了,再察出我這一生力景,不會懷疑,殺了我才怪!」想到這裡,他不禁為自己逃得快,而暗自高興!

  就在此時,一條人影猛地自他頭頂劃過,消失在對面的沙丘後面。

  「好快的身活!」無限不禁暗暗叫好,「是誰呀?竟有這樣高的功夫!看模樣不是官方出的人!」好奇心驅使下,無限展計步子,隨後跟了過去。

  在赤家的統治下,任何人都是不敢多管閒事的,這一點流浪兒自是知道,不過這次無限是因剛剛為自己的速度之快,洋洋得意,但馬上給別人給比了下去,不免心中不服,欲上前看個究竟。

  再者,他看到這人並非政府中的軍人打扮,要不,就是殺了他的頭,他也不會,也不願追了,自他記事起,就耳聞目睹了那些軍人打扮的人行兇做惡,早就在他的心靈中刻下極其醜惡的形象。

  無限幾個起落己掠過山丘,眼前一片茫茫沙丘,又哪裡見到那個人的半點影子,心中不免有幾許失望,遂認準一個方向,信步走去,再無獵奇之心。

  行得半日,夕陽已掛在無邊的沙丘上,景色甚是迷人,無限暗想:得找一個背風的地方歇下了,要不然明早只怕身上已給蓋上幾尺厚的沙了。

  展開步子,四處搜尋,待找上東北角時,忽聽到一陣急促的喊殺聲,如槍聲,好奇心又起,伏下身子,像貓般極快地向吵鬧處溜起來。

  他溜上一個沙丘,欲者下面發生了什麼事。卻猛地發現個身忖極具魁梧的人,身被腥紅色斗袍,背對自已,立於身前不遠處,夕陽從他的兩腿間照過來,映得越發威猛挺拔,宛如一尊天神,無限心中不鼓泛起神儀之意,暗想好威風八面的人!

  沙丘下的打鬥仍在繼續,偷眼望下去正是幾十名赤家軍人在圍攻十幾個衣衫襤僂的人,當中竟還有幾名女了,和兩名嬰孩。

  「哈哈哈,你們這幫叛民,今日我就送你們上天吧!」一名大約官職高的大鬍子,見對方已被圍逼進一個死角,狂笑不已,擲出了一捆烈性炸藥。

  那群人立即四散奔逃,炸藥滾入了一個小孩的腳下,正「哧哧」地冒著白煙,小孩已嚇呆了,只知「哇哇」大哭。

  無限見狀,正欲衝下搶走小孩忽覺服前一花,那尊天神般的魁梧漢子已如風般掠下沙丘,以快得看不清的手法,捉起炸彈擲向那位大鬍子長官。

  大鬍子見狀,嚇得面目變色,轉身欲逃,但己太遲,「轟隆」聲巨響,已給炸得骨肉橫飛。

  這眨眼間,那人已用極快的手活,殺死了剩下的數十名赤家軍,而無限僅僅只看到一團紅影在掠動。

  「呀!怎麼會有如此高明的身手?」等得無限從驚訝中省悟過來,那人已不見蹤影,只留下幾十具赤家政府軍的屍體和十幾位幸而未死的流浪人。

  這就是無限第一次遇到天狼。

  後來,他四處打聽,終被天狼的英勇故事感動了,而天狼的正義感與那無匹的氣概,從那一天就深深地吸引住他。

  天狼已漸漸成了無限心目中的英雄,為表示對他的尊敬,無限很快就正式加入了判軍。

  這就足無限加入判軍前的所有過去。

  因為他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除四大強者的後代外,地球上已再沒有人懂得異化潛能,那無限真小身份又是什麼?

  他的體內流著究竟是那一個強者的血?

  所有的一切,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銀河又何從知悉?

  是以他在擰眉溺思。

  而無限卻管不了這許多,今天他所有的心思就是要保護最尊敬的人,運用他一直隱藏力量對付這個地球上最強的男人。

  不管後果如何,也不管服前的「怪物」會有多厲害……

  他的目標只有個——出拳,將這家儀轟倒!

  他的拳打得兒近瘋狂,力量也大得出乎他自己的想像。

  招勢笨拙得讓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笨拙的招式了。

  但,有效!有效地擊中了銀河。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39:10

  再一次被無限擊中,銀河的詫異和震怒情形難以形容,不得不對眼前這小子重新估計。

  是以,他怒吼一聲,異化潛能猛地爆發,胸腹一挺。除將無限震飛之外。他已想出對付他的方法。

  殺?不是,若他銀河要殺死眼前這小子,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已,銀河一生殺人無數,就是再多殺一個也沒有什麼關係,好如捏死一隻螞蟻。

  而且,他此時卻的毫也沒發出「殺」的念頭,他實在欣賞這個小子的勇氣,而且他似乎預感到自己定和這小子有某種聯繫,不過現在一時想不起來罷了。

  「留著以後再慢慢想吧!」銀河主意一定,伸出右手兩根手指,臨空虛劃,頓時強大的異化潛能力量,將無限的一切活動能為封鎖!

  這正是二十五級「異化潛能」的超強組式「銀色封鎖」!以無比的罡勁給集成結界,宛如囚牢一般困住對方,使之動彈不得,其效果就和從前的武林道界的點穴術一般。

  但這種封鎖卻比點穴術難上百倍不止,其封鎖程度,也非點穴術所能望其項背。

  「小子,我的力量足以將你的攻勢封鎖三小時以上,而現在,你便看我如何將你尊敬的統帥轟殺!」銀河得意地笑道。

  無限只有圓睜怒目,奮力掙扎欲控破這封鎖,但徒勞無益。

  「之後,我便會帶你回帝都,好好研究一下你身體內的力量之謎!」銀河續道。

  所有的一切都在銀河的控制之中,他一步步逼向天狼,無限已難以做戰,再也不能阻止銀河前進的步伐。

  該是天狼出手的時候了,但令人奇怪的是他似乎並沒有出手的意思,而是在極力壓抑著自己,這可不是天狼一貫的性格!為什麼他現在會這樣?

  鋼雷可沒注意到這些,他跨上一步,攔在天狼的身前,道:「統帥,由我來對付他!」

  他雖明知不敵但仍神威凜然,輕聲對天火道:「以我的力量,應該可以支待數分鐘,你和統帥就趁這段時間速速離開!」

  鋼雷和天火相距不過三尺,鋼雷說話聲說得極低,天火才勉強聽清,可與鋼雷相距邊數十丈的銀河卻搶在天火之前,接下鋼雷的話道:「喔……天下就有太多的蠢材,告訴你,你連支持數秒種的資格也沒有。」

  說話間,順手一揚,已發出了異化潛能二十五級力量的銀色天刀,罩向鋼雷。

  而銀河卻看也沒看鋼雷一眼,似乎自始致終就沒這個人似的,他目視天狼,續道:「天狼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是自行了斷,還是要我出手?」

  這期間,鋼雷已被銀色天刀力量給新成了一堆肉漿,在塔頂的平滑地面上緩緩流動,恐怖之極。

  看著鋼雷被慘殺!無限身心由己,無力阻上,心中悲憤異常,難道他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天狼被殺嗎?

  天狼已咆哮起來,大罵道:「去你媽的銀河,你似為整個世界真的由你主宰嗎?你這從不知珍惜別人生命的禽獸!你們只知用暴力來維護你們的政權!由赤穹蒼到赤天,你們一直都在壓迫人民,用人類的鮮血將美麗的地球污染!你們不配當統治者,你們是禽獸,是惡魔,你們將萬劫不復……」

  天狼罵得甚是狠毒,氣憤,也甚是舒暢,只覺心頭那口惡氣終於緩了緩。

  銀河皺了皺眉頭,厲喝道:

  「夠了!這不是我要聽的話,你這三八婆一樣的東西,不要到這裡罵街,一直以來,世界的秩序便是弱肉強食,這是生物進化的必然!真理是在強者的手上,誰要掌握真理,就不要當弱者,到你有權去主宰世界時,再奉行你那一套婦人的真難論吧,到那時你便是真理,只是,我相信這一天並不會來到。」

  「哼!我就不信你這魔鬼真的會沒有弱點?」就在銀河侃侃而談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在他身邊響起,然來是天火已偷偷溜到他身後。以掌一揚,異化潛能十極力量的真火,已鋪天蓋地向銀河擊去。

  天狼直致此時才驚覺,不由驚呼道:「天火!不要!」

  但,太遲,他天火是先出於攻敵,再說,他的攻擊換來的只會是死!

  果然,銀河談談地看著罩體而下的火勢,淡淡地道:

  「一代不如一代,天狼一族也是該消滅的時候了。」

  殺機一起,手指輕彈,已逼開了鋪萬蓋地的火勢並發出了三十級力量的銀色風暴裹住了天火。

  由於此工曾被無限所破,銀河並因此吃了大虧,無限恨恨地端中一腳,是以他再次運用這一招時,雖明知只是對付一個天火,仍是運起更強的力量,如卷風般強大的氣旋已將天火狠狠吞沒,天狼已是欲救不及。

  氣旋愈轉愈快,勁力愈來愈強。只聽得一連串的呼聲響起,氣旋內頓時無聲無息,緊接著塊塊白骨從氣旋中甩出,竟是顆顆牙齒,還有顆眼球,殘留著驚恐的神色,原來天火已被絞扯,切割,令一副完整的軀休化成骨肉接糊的——血水!

  血水給旋風刮得四處飛灑,銀河手勢輕揮,抖起斗泡,悉數擋住了濺向他身上的血水,用似乎是局外的聲調,道:「令人失望的下一代!」語音中竟有多的惋惜。

  血水飛濺,天狼任由其血灑的滿臉滿頭,滿頭,他已是雙目赤紅,仇恨已讓他變得幾近瘋狂,大叫一聲;「火兒!」仰天噴出一大口鮮血,瘋狂氣憤之際,勁力暴現,竟在身周布下一罡氣。

  銀河看在眼裡,暗暗想道:人在情緒真是奇怪,天狼因兒子慘死,悲憤之際,竟會令他的力量增加,變更強橫一些。

  突然,銀河輕噫了一聲,轉身四處張望起來,似發現了一件什麼稀奇的東西,並喃喃自語道:「奇怪怎會由另一股更強大的力量氣息?」

  原來他憑著強者獨有的本領,竟可路知另一強者的能量氣息,銀河的目光漸漸投向遠處,道:「這股力最……不可能在附近。」

  「到底在哪裡?」他在思索。

  就在此時,天狼怒吼一聲,道:「銀河!你去死吧!」用盡全身力量,從背後撲到,一拳砸後銀河的後腦。

  而銀河似乎對此絲毫沒有獎覺,仍在思策著——「到底在哪裡?」

  天狼的拳頭已決砸中銀河了,憑他此時的力量,銀河若硬挨這一下,只怕不死,也會重傷。「傷了之後,豈不任由我天狼宰割。」天狼心中不出一個狂喜,招式速度變得更快、更重。

  銀河卻仍似在夢中一般,喃喃道:「我一定要找他(她)出來!」

  就在此時,天狼的拳頭已擦到了銀河的後梢。只須再有萬份之一秒的機會,他的拳勁就可以悉數轟中銀河。

  可是,就在此時,銀河足尖一點,突地毫無蹤跡。

  天狼驚叫一聲,眼見得手的一擊竟落了空!

  而銀河竟掠到了另個方位,去默擦那股強勁力量的方位去了,對天狼的攻擊,他根本全個理會,只有興趣去察找神秘力是的來源。

  這樣的輕視,只有令天狼更感憤怒!

  然而他又能怎麼樣?他根本捉摸一下銀河的身法都不能夠,更何誅殺!

  銀河己高高地躍入半空,去感知那股力量,能耐夠引起銀河注意的力量絕不會簡單,那和他銀河比起來又如何?

  銀河的游移的目光忽地停下下來,在蒼黃的天底下,定定地注視著一個地方,一個很遙遠的地方的一段長城堡壘!

  他似乎已找到了目標,是東南方,並遠在千里外的長城彼端……

  長城——

  古中國文化的遺產,古中國人智惠的結晶。

  觀念,它已是世界上少數的幾處,經歷幾千年的風霜雨雪,特別是戰爭的侵蝕和破壞。仍能保存下來的偉大建築。

  夕陽的餘輝靜靜地灑在這一片古老的磚牆上,使得它愈發顯出古樸的紅銅色。

  一點黑色,沿養長城古牆,正自無過向這裡移來似乎是天上飛翔的蒼鷹,投在地上的影子,迅捷無比。

  待得那黑影移近,竟是一匹烏黑的大的驚人的戰馬,馬上的騎士。一身黑裝,黑袍,軀身亦是大得驚人。

  戰馬雖奔行在崇山峻嶺之中,似乎四蹄全然未著地般,一個山頭躍到另個山頭,速度快得驚人,宛如騰空飛行一般。

  突然,戰馬長嘶一聲,躍上高達數十丈的城牆,人立而起,鼻孔中不斷噴出熱氣,甚是焦躁不安。

  馬上的騎士拍了拍馬脖子,笑道:

  「夥計你也知道了那股力量嗎?這樣焦躁不安的?」

  騎士風說完,烏黑戰馬競長嘶一聲,似乎它也聽懂了似的。

  這一人一騎,正是銀河感知的那神秘力量的主人,只見那黑衣騎士,目注著遠方,也喃喃地道:「銀河!你在搞什麼鬼?」

  說畢,戰馬長嘶一聲,躍向城牆,向前方馳去。

  銀河躍入半空,找到了神秘力量的方位,隨即輕輕飄下,他還有事未完成,是以他得先完成此行的目的——殺一個人,該死的人!

  就在此時,天狼也席捲入勁風撲到,一拳搗向了他,全然一付拚命的架式。

  銀河斜服撇了撒,冷笑著道:

  「人就是愛做無聊的事,明知不行,還要自不量力!」

  待得天狼的鐵拳接近時,銀河猛地伸手一提,竟抓住了天狼的拳頭。

  拳頭被捉,天狼擊出的所有內勁頓時如泥牛入海,奮力的奪手臂之際,但那裡能撼動分毫,天狼頓時給擎執得吊在半空動彈不得。

  銀河見天狼如此狼狽,更加陰冷地道:「唉,你本不應該這麼弱的!天武有你這種後人,真是他的不幸,而你也辱沒了異化的潛能,在你死前,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吧!」

  說到這裡,銀河左千伸出,攤開手指,掌中空無一物。

  就在此時,他輕嘿一聲,左手掌成刀刺出。

  見此一招,無限不禁驚呼出聲。

  「噗」的一聲,一團鮮血自天狼的手心噴出,接著,一隻做刀狀的鮮血淋淋的手從他後心伸透出。

  原來,銀河已以異化潛能,四十級力量的銀色天刀透體刺穿了天狼。

  天狼宛如肉串一般,串在銀河的手臂上。

  銀河笑道:「這就是我銀河真才的實力,該甘心了吧!」

  「啊」無限見此情形驚叫一聲,痛苦至極,奮力掙扎欲衝破封鎖。

  而天狼呢?怪事發生了他遭受銀河如此慘事的一擊,生命已危在分秒之間,他竟然笑了,雖不是主聲狂笑但仍是笑得甚是得意,莫非他使銀河中了計?

  不錯,他使出一苦肉汁,銀河果真中了計,其實銀河應當知道這其中定有詐,因為他自己都都己說過天狼本不應話如此差的!

  但驕傲的人往往是容易中計的。

  銀河就是個驕傲狂妄的人。

  所以天狼道:

  「銀河!你中計了,我犧牲身軀讓你刺穿,只是為了封鎖你的動作!」

  此時,銀河才猛然省悟,運力回抽手臂,但天狼集盡全力一拳,已然砸到。

  「我一直都在等這拳來為我兒了報仇!你死去吧!」天狼恨恨地罵道。

  同時,拳頭也恨恨地砸中了銀河的頭顱。

  「轟」的一聲劇響,這式「滿天風雨」的力量竟達異化潛能三十四級!

  原來天狼一會在壓抑自已,是為了騙取銀河輕敵,從而轟出這隱藏的蓄勢已久的一拳。

  銀河的力量比他高出許多,這一點他心裡明白,但對自己的這一拳卻抱著更大的信心,他相信銀河絕對抵受不了。

  所以天狼出拳時小了,即使是死去,他也會笑的,因為地球上的第一強人栽在了他的手上!

  銀河果然讓天狼那一拳轟得夠嗆,強猛的拳力已在他的腦海裡造成了嚴重的破壞,將大部分腦細胸組織轟得散成一個個單一的細胞,並全部脫位,錯雜在一起,堆集向頭骨的另一面,全然失去指揮功能。

  銀河恐怕做上一輩子的夢,也不會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吧!

  他以強勁的力量,維持住腦域中被轟擊前的一絲意識,欲使自己沒有神精錯亂,昏頭亂竄。

  他這一絲競識指揮著他連連後退,退到安全的地方,並用手從受擊的另一面敲打頭部。

  他感到腦袋像要炸裂一般。

  這,對他今後會有什麼影響?

  他是否會因此送上性命?

  驕傲自大是在一件要不得的東西。

  而被封鎖中的無限,則涉毫沒興趣去探究銀河的傷勢究竟有多重,他全部心神又放在一個人身上,去關心一個人。

  這個人眼中內爍的精光已逐漸黯談,鮮血仍在噴湧而出,整個偉岸的身軀也逐漸萎頓疲軟於地。

  「他究竟會不會死?」無限的心中似乎要炸裂開來。

  「統帥!」他大聲地吼。

  他恨不得哭!但他不能哭。

  他要的是掙出這個牢籠,去救心中最尊敬的人,去為心中的偶像報仇雪恨。

  但他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39:26

第三章 隔腦傳功


  無限在極端地憤恨,極端地苦惱。

  他在恨,恨自已為什麼如此無用,竟是闖不破這「牢籠」?

  他面為他最尊敬的人的生命擔挑。

  他的眼簾中又浮現出自己庭若的童年。

  從小我就是一個孤兒,常常獨自行走在冰天寒冷的北風只中,面他的記憶中,他本就沒有這個概念,溫情對他來說,更是迷不可及的東西。

  他熟悉的只有飢餓、寒冷、孤寂、憂鬱。

  他每天所尋找的東西就是食物,而每日看到的只是殘殺、動亂。

  在那個時代,生命己毫無價值,只僅僅是暴政下的犧牲品。

  自那時,對這個世界,無限已徹底絕望。

  但是,有一個人卻使他改變了這種觀點。

  直致那一天,他遇上了「他」——他的統帥天狼。

  天狼以他博大的胸襟和理想,積極的人生觀和強大的力量感染了他,他的出現彷彿使是要拯救這個世界。

  無限已深深地被天狼的風采所吸引,他己對天狼佩服得近乎崇高尊敬。

  從那天起,他的人生己不再盲目,對生活亦不再失望,他積極地加入了判軍,他要和統帥一樣,立志為正義獻盡每一滿熱血。

  在他的心中,天狼已不僅是個偉人的領袖,而且更像慈愛的父親一樣,能給予他失落已久的溫暖和愛的感覺……

  現在,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最尊敬的人,他的「父親」被狠狠轟殺,而

  ——沒有能力挽救!

  鮮血在滴滴濺落,殷紅一片。

  自如噴泉股自天狼的口噴出。

  無限的瞳孔在放大,悲痛己讓他感到生命的終點,「哇!統帥!」他在狂吼,內心的痛苦和怒火,竟令他體內潛力的力量全面爆發,將銀河的銀色封鎖,徹底地衝破,炸碎!

  而止在此時,銀河亦被天狼垂死的拳打成重傷。

  無限猛地撲出,沉睡在體內的雄獅子已經甦醒,他的狂、怒、仇、恨、痛將要以銀河的生命來做補償,來做付出的代價!

  是以,就在銀河的腦袋仍混亂一片的時候,無限的凌厲腿招已經攻到。

  見他凝聚全身力量的一記殺腿!

  是他傾注了仇、恨、悲、憤的一擊。

  勁道重重地轟中了銀河。

  強加銀河的強人亦被轟退,退出一丈之外。

  腦袋上的重創,已令銀河先暫時失去了戰鬥能力,而這便是無限殺死銀河的絕好的,唯一機會。

  是以無限一腳踢退銀河外,未等他倒地,己連環出招,狠狠地端向銀河的胸膛。

  且,他個持銀河倒下,又一腳上踢,踹得銀河高高飛起。

  「我要殺了你!」

  無限狠狠地罵,腳在狠狠地踢,等人在不停地翻飛,就像一隻已發狂的猛獸,腦域中己只有一個意識,那就是將對手撕碎、毀滅!

  銀河的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絕望的神色,無限一腿壓下,猛力一擊,又把銀河的頸骨折斷。

  經過一輪瘋醜的發洩,無限己擊斷銀河三根肋骨,自己的銳氣亦已大消。

  銀河亦已倒在地上,傷痛交擊,再也掙之不起,宛如一灘爛泥。

  無限瞧也不瞧他一眼,轉身撲去,撲向天狼,現在他最擔心的倒不是銀河的生死。而是他尊敬的統帥。

  他口中喃喃地念叨著天狼,安慰他要鎮定,清醒,並運力輸進天狼體內,助他療傷,看天狼的神情,力量似乎已十去其九,面龐嚴重扭曲,離死亡己如隔一紙。

  而銀河呢?他的傷重似乎沒想像中的嚴重,竟有餘力聚集異化潛能結界,罩住全身,竟不斷以掌轟打面頰,企圖接合移位的勁骨和腦細胞返移回原位。

  「胞細胞!給我快回原位!」在他以一種超出意志力的感應會命令,這股驚人的力量和超強的忍耐力,實在是難以想像。

  實在難以想像的是,他的怒力竟沒有白費,不過片刻功夫,又再次站立起來,怒視著&死的天狼。

  天!這個可怕的超強男人,到底還有多少力量可用?

  沒有人能知道,但見他的手掌倏出,拍出一股強勁的罡力,喝道:「天狼,你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給我去死吧!」

  掌勁剛猛有力,層層推出,宛如怒海中的波濤,壓向天狼,立即把垂死的天狼轟落塔頂,有如石塊,向數百米高的塔下墜驕。

  「統帥……」無限大叫一聲,但搶救己是不及,從這樣的高度掉下去,結果只會是一堆肉泥!無限驚駭之極。

  眼看天狼己全無生機了。

  但,怪事卻再次發生了,一般無形的勁力凌空飛到,阻去了他的去勢,並托停頓他下墜的身軀!

  天狼本已軀偉體重,自這數百米的高處落下,其下墜之勢,該是何等威猛?但有人卻隔空發力,托起天狼I!個人會是何方神聖?

  一聲戰馬長嘶,聲震天地,忽地一高頭大馬競躍上了這數百米的高塔!

  馬上之人黑衣勁裝,面容冷酷之極,他是誰?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身軀已極偉岸魁梧的天狼,這人竟如提抱小孩一般擒在手中。

  月色映照之下,這一人一馬,就如天降神將,凜然不可侵犯!

  無限驚得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

  「兒子……你……終於也回來了……」天狼勉強扭頭看了看來人,斷斷續續地道:

  「兒子?」無限心中又是一驚「天狼的兒了,天火剛剛不是已給絞成肉醬嗎?」

  來人冷視的目光逼視著銀河,一言不發。

  兒了?他會是天狼的兒子,難道他就是天火口中曾說過的大哥嗎?

  如果是的話,他為什麼又不理睬天狼的話,而且其神情,視天狼竟冷漠得有如陌路生人,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沒有人知道,只是在清冷月光下,可看清其冷漠的面容上,四道血也似的紅痕最為矚目,雖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卻令人感到他有足夠的能力,改變這裡已發生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讓無限感到摸不著邊際。

  謎一般的人!謎一般的表現!

  冷漠如刀的神情!

  終於開口說話了,怪得讓人不可思議:「這個人交給你!」並順手把氣息奄奄的天狼擲給了無限,宛如拋一塊石頭股無情!

  好奇怪的說法,無限在他的口中竟不是父親,而是「這個人」,他們究竟是什麼關系。

  無限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顧伸手接住這位最尊敬的人,努力為他療傷。

  來人安置好天狼,己是時候讓他去找另一個目標了,他雙手一抖級繩,戰馬一聲長嘶,口鼻噴氣,逼向銀河。

  戰馬走得極慢,但每路一步,地面即爆出幾道極談的裂痕,向銀河伸去,氣勢逼人,殺氣逼人!

  看來,這個人是在向地球上最強的男人示威,但他夠格吧?

  銀河的表情也變得極為莊重,緊張,看似乎來人已給了他足夠的壓力,讓他再也輕狂不起!

  「從來沒有人能給我這樣的壓力,我就是剛才在三百里的人,你到底是誰?」銀河問道。

  「天狼的兒子——天行!天行者!」回答得極是簡潔乾脆,每一個人都是凝集內力吐出,通壓著銀河。

  銀河立即運息防守,道:「好,好得很!你是赴來讓我斬草除根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今天我就一起送你們父子三人去陰苦地府根到吧!」

  天行者眉頭稍稍皺了一下,道:「自大的傢伙,狂妄外更是一愚蠢,連自己則力量正在不斷流失也不知道!」

  「什麼?」銀河心中大駭,再也掩飾不住偽裝出的強幹「媽的,這傢伙竟可一眼就瞧出我的情況,真是不可思意!」

  銀河雖弱點對方一口叫破,心中雖是一慌,隨即便鎮定下來,微一聚勁,剛才所受的傷的確令他的力量減弱了許多,但仍是強硬地道:

  「哼!我力導雖然減弱了,但要殺你,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銀河話音一落,己疾步撲出,揮拳擊向天行者,大有一招非故之勢。

  天行者仍穩坐於戰馬上,道:

  「好!就看你能否把我逼下戰馬來!」提舉對轟而出。

  天行者一出手,勁氣就達三十級以上的異化潛能力量,而且使的正是天狼一樣的招式,——天武酷殺拳。

  只是拳頭更是霸氣,蕩起勁風更是強勁,料想其殺傷力更是驚人!

  此時,其戰馬亦長嘶一聲,疾衝而出,速度快逾閃電,駭人心魂,幾呼像帶動拳勁!

  「砰」的一聲,雙拳接實,爆起驚天動地的巨響,罡勁相撞,更是激起一團徑逾數丈的大光球,耀人眼目。

  只是硬拚一拳,所造成的利傷力給人的震撼,已經有如數噸烈性炸藥爆破,將判軍的基地轟出一個大洞。

  塔樓亦坦然無存!

  天狼幸得無限的保護,才幸得不死!

  火光一閃即逝,銀河踉蹌退出數十丈,才勉強站穩身形,喝道:

  「好傢伙!倒不能低鑽了你的實力,來,我們再戰!」說著揮拳又上。

  硬拚一拳,天行者亦給震得翻下馬背,剛剛站起已將拳頭再搗,並讚道:「不錯!有資格要我下馬!」

  二人口中雖在說話,拳勢仍在不斷襲擊,一時間竟分不出高下。

  那匹烏黑戰馬亦遠遠跳開,盯著二人劇鬥的場面,宛如一位武林高手一般,氣定神閒!

  場中的兩人,已是愈鬥愈快,高速的身法,再加上平原勁蕩起的火花;在夜空中盤旋飛舞,宛如兩條電光不斷交擊,直向遠處飛去。

  震耳的巨響不斷炸聲,石塊,泥土四處飛射,有如槍彈,煙霧騰空而起,無限看在眼裡,暗暗詫異地道:「未想到統帥的兒子,竟有如此強硬的力量,可為何他一直沒在判軍中出現過?」

  無限的這個疑問,除了正在與銀河激戰的天行者外,恐怕只有天狼能給他答案了。

  可是,天狼卻並沒有閒著,他根本無暇回答無限的這個問題,正在搖力地「製造」一種東西,他強抑內腑的傷病,竟運聚殘存的力量,在手掌成凝聚了一個核桃般大小的綠光圓球,並道:

  「無限,過來!」

  正在沉思中的無限聽了,立即依言走過去,蹲在這個尊敬的人面前,神態虔城之極。

  天狼用慈祥的目光盯著無限;緩緩地道:「無限,你是個富有正義感和擁有無窮潛能的人……在死前……能……能認識你……我很欣慰,為了令你成為對抗赤家的另一強者,我決定……決定送你一分『禮物』……就……就是這所有招式與力量……力量運用的……的奧秘!?」

  這一席話,天狼說得極是艱辛,緩緩喘出一口氣道:

  「我也把這些全部凝成這綠罡球,只要將之溶於你的腦域,你就可以得到。」說著,已把綠光球附在無限的眉心……

  綠光球甫一觸及無限的眉心,便消失,無限只感覺一股暖流湧入,不回驚呼道:

  「呀!統帥……」

  但他來不及做出任何意識之時,已被強行接收了天狼的這份畢生精力與修煉的大禮,一時間,腦域裡充斥的全是天狼的招式,武技。

  說也奇怪,這一強者的所有武功、智慧與力量奧秘,無限在一剎那間,完全融會貫通!

  他的命運,也在這一刻開始改變。

  他的腦海中顯觀的,已全是各種招式,他感到興奮之極,禁不住忘情地揮舞起來,正是:

  天武酷殺拳,天武手幻劍,天武護體術,天武滅殺腿,天武暴爆破,天武三連殺等。

  無限聰明伶俐,悟性極高,每一招,每一式使起來,暢快淋漓,大有當年四大強者天武之風。

  天狼看在眼裡,木由極是高興,點頭微笑不已,但因他傷勢極重,又經過這一陣了折騰,不由要是雪上加霜,劇咳不已,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無限聽得咳嗽之聲,立即停下,走過來運力為他療治。

  另一面,銀河與天行者的決戰亦已停止。

  兩隻有手仍緊握拳頭,互抵著,只不過已不沒有任何威勢,只是互相抵著。

  兩人也各站「丁」字步,凝視特變。

  他們兩人已知道,以快打快並不能分出勝負。

  是以,此時勝和做,憑肉眼誰也不能給他下出判定。

  亦不能從他們的神情上找出線索。

  ——一樣的冷傲,一樣的孤寂,一樣的緊張。

  二人相待了足有十分鐘之久。

  猛地,銀河揮起在拳,厲喝著道:「天行者!再來戰吧!」作勢欲擊。

  但,突然,他的眼角挑了一下,痛苦地挑了一下。

  原來不可思議的事再次發生了——

  銀河正要再動發動另一輪交猛的攻勢時,令他震驚的事發生了,注上力量的左臂,竟猛地爆破,露出了白森森的臂骨。

  白森森的臂骨並沒有保存完好,一陣難以形容的,刺耳的爆碎聲再次響起,銀河的左臂竟被自己的力量完全爆碎!

  原來在剛才的火拚中,他的左臂已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根本再也承受不了他體內的強橫力最,是以帶給他的左臂以毀滅性的災難!

  劇痛使得他的神態顯得異常的痛苦。

  他也從未嘗試過如此的震驚。

  只是,一向冷靜的他很快便做出了一個決定。

  退!

  趁對方在震驚之時,抽身退。

  是以他輕易地退進了「銀河號」母艦,並從容離去。

  其實,天行者還是可以截下他,並殺死他的,只不過他早就認為跟已受傷的銀河打,即算打贏了,也沒什麼味道。

  所以,他連迫的念頭都沒有,立在原地,目送著「銀河號」離去,消失在夜空中。

  地球上最強的男人,第一次嘗到慘敗的滋味,就連他乘坐的銀河號,看起來也再也沒有先前的那種威嚴,巨大——

  灰溜溜地!

  那,擊敗最強男人的他,又在想什麼?

  天行者緊握的右拳上,竟也摘下了幾滴鮮血。

  「銀河,我真想知道,如果你沒有受傷,我們之間又到底誰比誰強呢?」天行者輕輕地問道,只不過現在沒人給他答案。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39:42

  他臉上孤寂的神情,竟比先進交加明顯!

  靜立一會兒,他轉身,起步,一陣風般地插到了天狼和無限的身前。

  無限盯著他冷酷的面龐,一句話也沒說,即沒有得以生存的歡愉,亦無自己失敗的悲傷,他沒有什麼話好說!

  天狼也無言,默默地注視著地面,倒似怕看到天行者那冷漠如刀的眼神。

  天行者便開了口,說出讓人想上十年也想不到的話:「老頭了,我們已有多少年沒有見過面了!」

  「什麼?你……你竟可如此對統帥說話?他是你的父親!」無限暴怒起來。

  天行者冷冷地盯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我如何對他說話與你無關,這是我們的家事。」

  無限正欲反駁,天狼卻道:「是的,無限,這的確是我們之間的事!」

  天狼既是如此說法,無限無言以對,默默地退到一邊,但仍是難捺心頭的火氣,狠狠地跺了跺腳,咕噥了好大一陣子。

  天狼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無行者,道:「我的好兒子……天……天行……能…… 能在死前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更死而無……無憾……」天狼說得很是難辛,語音也甚是低弱。

  天行者仍是冷冷地道:「老頭子,我這次回來並不是為了你,我只是要救我的弟弟天火……可惜……可惜我卻來遲了……」說到後來,他的話音也低了下去,露出了一絲絲的人情味。

  天狼沉痛地道:「果然……你一直也沒有原諒我……」

  「原諒我?」無限暗自詫異:統帥和他的兒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天狼又道:「既……既然如此……我……我可否……選擇……死在你的手裡?」語氣中竟有和許哀求,雖然帶著太多的無奈。

  未料到天行者竟朗殘地道:「可以!」舉掌便劈,罡氣四溢,絲毫沒有客情之餘地。

  無限見此,立即撲上,阻住了天行者,道:「不!我個能容許任何人系統帥的!更何況你是他的兒子,怎可以這樣對待父親?」

  「晤?」天行者驚嚇一聲,道:「老頭子已將天武一族的力量傳給了你?的確你有資格知道天家的事了!我和老頭子之間的恩怨,就讓老頭子告訴你吧!」

  無限聽了,轉頭疑惑地看著天狼,雙手仍是死死地封住天行者,生怕他會突然旅殺招,殺死統帥天狼。

  天狼己開口緩緩地道:「無限……請尊重……尊重我死前的最後……一個決定…… 能死在我兒子的手裡……我……我很高興……而且,而且我己是活不成了……」

  無限倔強地道:「不!統帥,我一定會想到法子救活你的,你決不可以死!」

  天狼緩緩地搖了搖頭,道:「別傻了,孩子,讓我先告訴你……告訴你我與……與我兒子之間的……恩怨吧……」

  說到這裡,天狼把目光投向深造的夜光,用蒼涼的,但卻略有幾分喜悅的聲調道:「這個兒子……本……本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最大的寄望……在他一……他出生時…… 就已注定……注定他是地球上的最強者……」

  「哦?」無限驚惑地問道:「最強者?」

  天狼點了點頭,續道:「剛……剛生下來時,他……他體形……便已如……如一個三歲……三歲小孩般……般高大……在……在還沒斷臍時,已……已可以站立……」

  說到這裡,天狼己很難繼續說下去了,他靜靜地去躺了一會兒,呼出幾口濁氣,又道:「他是天武一族中遺傳因子最……最強的……的人,在……在……他的……眼神中……我……我……我彷彿看……到世界在……改……變……」

  說到後來,天狼的聲音已衰弱的根本聽不清,天行者遂接下去道:「於是,你便將一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天狼緩緩地點了點頭,天行者續道:「自我懂事後,你使教我用力量的法門,我的童年只有苦練,可你絲毫也不憐憫我做為一個少年的心性,在你的心中,我只有練武,只是取代赤家強權,統治天下的強者。」

  天狼已落得如此地步,天行者仍是說得甚是氣憤,可見他少年時,天狼對他督促得該是多麼的冷酷,無情!

  無行者繼續道:「十六歲那年,我便擁有了超過二十級的異化潛能,這已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你……你仍不滿足,對我反而更加嚴厲、冷酷、無情!」

  天行者頓了一頓,突然以一種柔柔的聲調道:「也就在那一年,我遇上了她——娜娜!」似乎他的心又飛到了那個時候,給人帶來一種甜蜜、羞澀感。

  「對於孤獨中成長的我來說,娜娜已是我生命中最珍愛的瑰寶,我們都深深地愛著對方,她令我意識到了最純真的愛,讓我體驗到生活的甜蜜……」

  忽然,天行者的聲音又變得極為嚴厲,道:「可是你卻絲毫不體諒我,只一味認為娜娜是我成為強者的障礙,百般反對!其實,我並沒有臨此而辜負你的一片苦心,反而把武功練得更是勤快,可你卻依然反對。」

  「為了我和娜娜的幸福,我被迫得無可奈何之下,我們只有偷偷出走,可是你卻不肯放過我們!」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父親會有如此凶悍的眼神,可是那一晚你讓我看到了,也讓我的心跌入了冰窖,死了!」

  天行者突又厲聲唱間道;「還記得嗎?對娜娜的哀求,你根本不加理會,反而就是這樣一掌,無情地奪去了娜娜的生命!」

  說著之時,天行者忽地右手一抬,向內一屈,並斜向外拍出,中途卻又向上下方按下,眼是天武暴地殺中的一招——「勁激八方」

  他這一動作,只是做個手勢,無限誤以為他要擊殺天狼,驚出了一身冷汗,並立即出手村去,他手掌按下之勢。

  天行者猛地推開無限,厲聲吼道:「那一晚,我哭了,有生以來第一次哭了,也是唯一的一次哭,我可知道那時我有多麼傷心,多麼絕望?自那一天起,我臉上便留下這四道甩不掉的淚痕,你知道嗎?娜娜是我生中的至愛呀!而今天,你便要為你當日的無情付出代價!」

  無行者說著,一掌按下,欲殺死天狼,天狼忽道:「且慢!兒子,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一直為當年錯殺她而內疚於心,鬱鬱不歡,只求死在你手上,為我洗去罪孽;可是,上天既要你成為強者,這個父親便絕不容許你身邊有任何障礙,當年……年雖然我鑄……做錯了,但你……終於……沒有令我失望……你現在億……已是最強者…… 之……之一,我死……死己安心了……只是……只是你……你可否答應我……繼……續與赤……赤家……政……政……政權……對……抗?」

  「好,我應承你!」天行者一掌劈下。

  無限驚呼一聲「統帥!」欲搶止阻止,可是太遲了,只見紅光一現,天狼己化成一堆血肉,並被罡氣吹激得四處飛濺,遍佈於塵埃之中。

  看著地上一片殷紅,無限傻眼了,眼眶中掉下幾顆晶瑩的淚球,一生的寄望,一生的偶想已煙消雲散,他悲痛地站立不穩,「砰」的一聲,對著鮮血跪倒在地,以頭撞地,痛哭失聲,淚水如泉湧出。

  天行者看著無限的悲傷神情,竟無絲毫的悔意,只是冷靜地站著,任由夜風撩起戰袍。

  無限哭了一陣,忽憑身邊響起一個堅定的、慈祥的、熟悉之極的聲音,道:「無限,孩了,不用哭……雖然我已死了,但我的理想,卻可以得到延續,你和我的兒子將會繼承我的一切,而我更相信,你們會做得比我更好!」

  無限聽得驚駭不已,抬頭四望,卻又哪裡見到天狼的蹤影,細一尋思,原來自己已吸納了天狼的所有武功和智慧,只不過是天狼殘存的意識在自己的腦海中說話,其實天狼現在就算真死。功力與智慧全失,亦不過死人一個。

  這時,天狼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道:「利用你的力量和智慧,去達成目標,在未來的日子裡,你們將會掌握真理,不用傷心,無限,我的好孩子……」

  語音說到後來已漸漸衰竭,散失,消融於無盡的黑夜之中。

  無限強抑悲痛;收住眼淚,緩緩地站了起來,卻見天行者已跨上那匹剽悍的戰馬;道:「小子,你是否願意和我一起打天下?」

  無限憤怒地盯著他,道:「我不會與殘殺自己父親的禽獸為伴,你走吧!」

  「隨你便,希望我們下次見血時,不會是敵人!」極是輕鬆的一句話,沒有反駁,沒打發怒,天行者就騎著他的「神駒」靜靜地離去,消失在天邊初先朝陽的餘光中。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只是,半空中飄來幾點水珠。

  是天行者流來的血?

  抑或是他一直掩藏的淚?

  無情的禽獸!?

  三日後——

  銀河戰敗的消息,已傳遍地球上的每一個角落。

  世界的格局也在悄悄地改變。

  ——天行者已從新組織起一支判軍。

  一支比以前天狼所帶領的,更強大的力量,正式向赤家王朝政權挑戰!

  一騎黑馬。

  一身黑衣。

  一斗黑袍。

  飄逸在整個歐亞大陸!

  帝都——KingCity

  建立在茫茫大漠中的赤家王朝皇城,仍是一片喧囂,一片繁榮。

  而深藏在沙漠中央的赤家王朝基地,氣氛知前所未有的凝重……

  因為,一個戰敗的強者回來了!

  銀河仍邁著嬌健的步子,行走在長長的階道上,仍是一股強者之氣,王者之風。

  身法也快得仍如旋風一般。

  只是,戰敗的他,為何直到三天後才回來?

  這三天,他又那裡去了?

  做過什麼?

  當然,沒有人會問,也沒有人敢問。

  因為,呆子也知道,這不是說話的時候!

  也不是輪到自己說話的時候。

  所有的一切,只有一個人才可以問。

  才會問!

  這個人就是赤天。

  但,赤天卻沒有出來迎接。

  他貴為赤家用第一人,他不會出來迎接一個戰敗的人!

  這一切,讓銀河感到很是氣惱。

  但他沒有辦法!

  因為,誰叫他坐的是赤家政權的第二把交椅?

  而且,誰叫他銀河戰敗?

  特別不應該的是,他銀河竟一向被稱作地球上最強的男人,而此時,竟敗得連在手也給對方毀去,成為一個殘廢。

  不過,你決不可以因為銀河只有一隻手,便懷疑他的力量!

  因為,他此時正在用殘存的一隻右手,惱羞成怒地爆發他做為地球上「第一強者」的力量,迸於殺戮。

  殺戮是因為,在下屬面前,銀河感到了無數懷疑和鄙夷的目光。

  若在赤天面前,他或可忍受,但在下屬面前,作為第一強者的他,又怎容忍得下這難受的感覺。

  更何況他銀河一向驕傲,一向狂妄!

  所以他需要發洩,以發洩來樹立自己的威嚴。

  而最佳的發洩方式便是破壞!

  破壞!

  將眼前的一切,一切看不順眼的東西部破壞!

  且那管他們人,抑或是物。

  所以,他歷喝一聲——

  「你們幹麼不像從前那樣歡迎我?」

  話音剛落,僅存的右手已爆表出銀色無刀力量。

  「廢物!全部給我去死吧!」

  勁風過處,「鳴哇」之聲響個不絕,隨便鮮血橫飛,碎骨爛肉四濺。

  一百多條生命,轉眼便化做無形。

  而銀河似乎仍不解恨,踏著那些鮮血,兀自暴跳,怒罵不止。

  忽然,一極輕的聲音道:「好兄弟,你怎麼了?」

  憤怒中的銀河似乎沒有聽到,仍在大喊大叫。

  聲音立即加重,變得極其威嚴——

  「銀河,給我停止吧。」

  聽到這話,銀河果然停止了暴跳。

  也不再大罵。

  僅而變得甚是乖順。

  也甚是安靜!

  其變化之快,真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是誰的聲音?竟會有這樣大的魔力?

  已長身玉立的人,不知何時已踏著鮮血,站在銀河的背後。

  綠發,紅披肩,黃斗袍。

  他會是誰?

  天狼己死,無限踏上宿命之途……

  他今後的命運將會如何發展?

  銀河己敗,赤家政權,第三共和帝國的帝皇,赤家的第一人赤天究竟有多少級的力量?

  而赤天,這位世上所有的掌握者,他的武功高到什麼程度?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39:58

第四章 赤色威力


  千萬年前,人類社會的結構,最為原始不過,生存的意識也只是為了食物。

  後來他們群居,構成了部落,但生存的目的仍是為了食物。

  為了食物,為了爭取狩獵場,他們爭到,殘殺,但沒有野心,中僅僅是為了可憐的生存物質和生存環境。

  後來,這種「佔有」的意識跟隨享受勝利的喜悅膨脹,慢慢地便在部分人的心中聚成了「慾望」之時,部落首領應運而生。

  這時,他們除了食物外,還希望擁有更多的東西——

  那就是財富和統治族群的「權力!」

  人類便開始了不為爭奪食物的殺戮,爭鬥,以滿足這神無法解釋的慾望。

  而這種無法解釋,也無壯完全滿足的慾望,便一直流傳了下來。

  早就在千幾年前,人們便深知:要達這種慾望,除了擁有較高的智慧外,最重要的,還得靠力量。

  ——殺戮,爭吵的本錢:力量!

  有了殺戮,爭鬥,便有了血腥,有了死亡!

  ——要統治,便要流血!

  這種傳統的思想,己做為真理,在人類的腦海中根深蒂固。

  充斥著人類史上,每一個成功者,每一個英雄、梟雄、霸者的整個腦域。

  直至二十四世紀的「赤色政治」依然沒有改變。

  只有血,鮮紅,腥紅的血,才是鋪往權力慾望之頂點的最好「地毯」。

  赤天站在權力的頂峰上,腳下的是腥紅的,汩汩流動的血。

  只有這樣,今日的天下才會歸他赤天所有。

  即使,他只是繼承父業,當的是太平世界的帝皇,但為了維護永久的統治權力,他仍需要殺,需要要流敵人為反抗他而流盡最後一滴血。

  是以,他繼承了父親霸業的問時,也繼承了赤穹蒼的「殺戮」的政治理論。

  他深信,只有「暴力」才能延續赤家的政權,只有叫反抗的人死盡、死絕,才能讓赤家在地球上世世代代稱王。

  ——千秋萬代,永存不朽。

  成為永遠真理的掌握者。

  赤天一直都是這麼做,這種統治手段,也令地球上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知道,違抗赤家,下場便只有一個——死!

  但世間偏就是有一些不怕死的人。

  天狼,就是其中的一個。

  赤天一念到這個名字,就恨得要死!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這個可惡的傢伙。

  赤天一面咬牙切齒,一面緩步向外踱去。

  今天是銀河回來的日子。

  「這個蠢笨的樂西,竟會輸得如此慘。」赤天暗暗皺了皺眉,但沒有說出來,而且他也沒有讓億何人知道他的不高興。

  雖然他一千萬個不願意見銀河。

  但他仍裝得若無其事,緩步向外行去。

  這便是他赤天對手下的,可以使用的心,慣常採用的手法。

  有時,他即使恨透了你,讓你死得慘不忍睹!他赤天都有辦法讓你死得無怨無悔。

  死得對他赤天感恩載德!

  帝都位處沙漠中央,地球上最繁盛的都市,亦是世界的首都!

  表面上看去,它和平、富裕、安寧。

  但今天,此時此刻,卻有一個人在此瘋狂地殺!以別人的鮮血去澆滅自己的怒火。

  這個人就是戰敗歸來的銀河。

  他輸在外面,卻回到「家」裡大發淫威。

  卻被一個人,一極威嚴的聲音,一句極為和藹的話制止了!

  銀河一見來人,立即恭敬地,虔城萬分地跪伏於地,誦道:「參見帝皇——」

  一隻獨臂,竟握拳在地板砸得「砰砰」有聲。

  能夠阻止銀河,能夠讓銀河如此虔城下跪的會是誰?

  綠發,紅披肩,黃斗蓬。

  在地球上這樣打扮的人只有一個,就是赤家政權的主人。

  ——坐第了把交椅的赤天。

  赤天的臉色,異常冷酷,平靜,看不出一絲一毫表情,猜不出他的任何心理,只是淡淡的,輕輕地,以慣常的口吻道:「銀河,冷靜點,你先回去休息!」

  「他究黨申怎樣怪罪我,怎麼從語氣中,一點也請不到他的心思?」銀河的心中在直打滿叱「我該怎麼辦?怎麼說?」他的腦筋開飛快地轉。

  然而,時間卻不容許他想出最好的說話,只得羞愧地道:「帝皇,對不起……我…… 我的任務失敗了……」

  「不要緊。」赤天道:「你雖說是失敗了,但仍消滅了七成判軍,而且,無限與天行者從中介入,都是我們始料不及的,他們的異化潛能之高,也超出了我的想像,失敗的責任,並不全在你,先回去把傷治好,其他的事以後再談!」

  赤天雖沒到過現場,但對一切情況皆瞭如指掌!足見赤家的眼線之廣,偵察系統之精確,而且,他在安慰銀河,為他開脫失敗的罪責。

  他要更多地利用銀河!

  但銀河卻不知道,感恩戴德之餘,更感羞愧!他原以為會得到一頓訴斥的,未料結果竟如此輕鬆地解決,反而讓這位一向驕傲的人感到整是不好意思,啼啼地道:「這…… 好吧!」

  銀河本想說幾句,且他對於這次失敗也甚感不急,但在赤天面前,誰也不可以多說一句話,更沒有誰可以違命。

  是以,他最好的選擇就是:轉身離去。

  赤天盯著銀河遠去的背影,出了會神,矯健的步子,雖仍是驕狂,但落拓之情,溢於言表,心中也感到一陣受難!

  唉!誰叫他銀河是強者?強者是不可以戰敗的。

  對於一個強者來說;死倒沒什麼,但,就是不可以敗,敗是他們永遠的負擔。

  赤天不禁默視蒼天,喃喃地道:「爹,這就是上天對我赤家的挑戰嗎?你老人家一手創建的赤家政權,在不孝兒的手中已發現了『缺口』。而且,我最終強的兄弟——銀河已經戰敗了,我該怎麼辦?你可以告訴我嗎?」

  赤天為何會與銀河兄弟相稱?

  原來他們並非親兄弟呀?赤穹蒼一生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赤天,而銀河又何以會坐得赤家政權的第二把交椅?

  銀河即非赤穹蒼的親兒子,又何以也有異化潛能?他難道是藍慧星或龍對的後代?

  不,決不會!因為赤穹蒼一心只想讓異化潛能成為赤家的專利,他決不會讓外人也掌握這項特技。

  更不會讓外人坐上赤家政權的交椅。

  原來,當年赤穹蒼奪得共和帝國的政權,建立赤家一統地球,並追殺了所有他知道的具有異化潛能的人以後,再運用自己超常的智慧,創出了一套複製的技術,將從自己身上取下的活細胞,進行複製,產生出一批「再造人」。

  這些「再造人」便是四六強者家族外,唯一的,擁有異化潛能的強者。

  但,他們的壽命都極是短暫,一般只可根據複製時的程度分成三個級別。

  首先,最簡單的便是工兵級,這一級別因生產容易,是以極多,但也同而擁有的異化港能最低,一般只有一到三級。

  可千萬別小瞧這一到三級的天化潛能,這些再造人在戰鬥中,每一個都可當上百個正常人用,而且,他們每打出一拳,每拍出一掌所造成的殺傷力,也絕非一般槍炮可比。

  而這一級別的人,壽命卻只有一到五年。

  其次是司令級,顧名思議,司令要比工兵高級,每一個這一級別的再造人,都可以擁有四到十級的異化潛能。

  每一個都可以獨擋一面,因而數量上,也比上一類中,少了幾倍不止。

  這類別中的再造人,壽命一般都只有十年到二十年。

  雖只是曇花一般的梟雄,但每一個都足可以給人類造成極大的影響!

  再就是領袖級了,這一級別中的再造人製作困難,成功率極低,是以人數便少而又少。其每人都可擁有十級以上的異化潛能。

  壽命亦可長達二十年以上。

  每一個領袖級別再造人,都是一件超越核彈的,可重複使用的殺戮武器。

  每一個人擁有的智慧,都決不是人腦所能想像的範圍,大約數十名超巨型的電腦計算器,都不會強於他們的大腦。

  他們每一個人,都具有駭人心魂的能力。

  具有不可思議的特技。

  而領袖級別中,則更有兩個再造人,已完全跨越技術所能達到的範圍,他們已完全擁有赤穹蒼的智慧境界和力量境界。

  可以說他們在智慧和力量上,已是一個更牛的赤穹蒼,甚至更強。

  他們倆的名字就是:

  地球第一強者——銀河,和赤家政權第三把交椅的主人——黑洞。

  所以,銀河與赤天雖非親兄弟,卻擁有同樣的血緣,再加上銀河亦是赤家政權的基石,赤天便一直對這個再造人以兄弟相稱。

  這也是赤天慣用的手腕。

  這樣一來,他叫銀河去死,銀河也會心甘情願地去為他死。

  就更別說圖謀搶奪他赤天的帝位了。

  而銀河亦以第二人的至高等位,去君臨天下,去掌握他們所信奉的真理。

  執行為他們赤家而制定的律法。

  但現在,勇戰不敗的銀河已敗了。

  赤家以暴力作為統治的律法,難道真的要崩潰。

  赤大的心中掠過幾絲惆悵,幾絲不安。

  月亮己經升起了,可他仍呆立在那一片血污崩肉的場地上。

  沒前人來打擾他;也沒有人來擾他。

  他凝視著幽藍,深造的夜空在想什麼?

  天邊一顆流星劃過,拖著長長的屋子,給人以無盡的還思。

  帝都是世界上最繁盛的都市。

  生活在帝都裡的人,都是經過赤家政權機構篩選的高智慧的人。

  雖然他們也生活在一種政酒巴思想禁調的環境裡,但他們的物質生活卻是任何地方都不可比擬的。

  甚至有些人都想像不到那是怎樣的一種高層次的生活。

  在赤家政權統治的時代,他們需要的是一種高智慧,高能力的人。

  政府並給這種智慧與能力定下了一個標準。

  除了被冠以反判罪名的人,要遭到赤家政府機構的殺戮外,當你的智商及能力低於政府規定的政府標準。

  那你就喪失了生存的權力!

  因為,赤天除了暴力情選外,還相信「優生人種」的概念。

  他總是認為:只有高素質的人,才配生於這個時代,也才可以促進社會的發展,推動因家的繁榮昌盛。

  所以,在赤家統治地球的時代,每一個初生的嬰兒都要接受智能、耐力和體格的測試。

  不能通過者,就不配作人,只能做鬼,死!

  而年齡超過五十歲者,亦要再度接受測試。

  只要一經測試出已退化至低於生存標準,那就會請你先一步進入天堂,免得對整個社會造成拖累。

  這種統治手法,確實使社會的構造,達到了一種空前的高級,也使經濟科技的發展速度,讓人不敢相信。

  當然,這也可使赤家的政權牢不可破。

  但,你想,這卻缺少了什麼?

  這卻缺少了人類最基本的,最重要的東西。

  ——情感。

  於是,反抗者也烽起雲湧。

  當然,要反抗赤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甚至,大部分人剛一生這個念頭時,就已被送上了斷頭台。

  「好死不如賴活!」萬般無奈下,大多數的人們只有抱著這個觀點生活著。

  既然得不到思想精神上的自由,而僅僅是作為一種「工具」而生活,那何不讓自己的物質生活更高檔。

  而物質生活最高的,最令人神往的便是政權機構所在地。

  ——遠在大漠中央的帝都。

  雖然帝都裡的人們生存標準還要高於世界其它各地。

  在這裡生活的人,壽命會更短,因為,即使你沒有達到五十歲,而智能與體格已退化致低於生存標準,你就得死。

  但,懶活著,有時反而不如痛痛快快地瀟灑幾年,享受幾年再平一點死去。

  因為帝都是優質人種生活的地方,並不是隨便能進入的,所以只有有偷渡。

  偷渡者的心情,就像現在的偷渡者的想法一模一樣。

  為了便於偷渡,人們便移居到帝都府附近,隨時準備溜過封鎖線。

  但,他們在進入「天堂」之前,卻過的是連豬狗都不如的生活。

  在這茫茫的大漠中,他們不但隨時有被「帝都近衛隊」的人發現並屠殺的可能。

  更有缺少生存物質,而渴死,餓時的可能!

  在帝都附近的這數百里的範圍內,死人可以說是每天每時,每秒都在發生。

  白骨已成了黃沙中最淒慘的點綴!

  黃沙、孤鴻、夕照,千里白骨!

  這是一種怎樣的陰森,淒清,恐怖的景致。

  「沙!沙!沙!」遠處,在這樣悲涼的氣氛中,傳來一串步行者踏動黃沙行進的聲音,聽得異常刺耳,尖銳。

  似乎,今日又來了一個夢想進入帝都的人!

  擁擠的幽冥地府裡,今日看來又要擠前去一個慘死的孤魂!

  來人已漸漸地近了,一襲灰逢罩住了他的頭,臉及身軀,孤獨,倔強地跋涉在這一片黃沙,白骨之間。

  他是誰?怎麼給人一種強烈的逼壓感?全然不似一般偷渡者的猥鎖,襤樓。

  「嗅!」一聲怪叫,一隻沙漠鼠,從一頭蓋骨裡息也似地竄出,直射向那入僅露在外面的眉目之間。

  大概這只沙漠鼠是餓急了吧,竟敢偷襲活人來做為食物,其飛躥之勢,快逾出膛的子彈。

  看來,這個倒霉的人,不是死於飢餓,死於「帝過護衛隊」的他彈下,也不是死於赤家那苛刻的,殘究人道的「生存標準之下。」

  而要,死於這只沙漠鼠!

  ——多麼悲慘的結局。

  而在這個時代,卻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但!

  就在這只沙漠鼠快逾閃電地射向那人,準備咬噬那人時。

  只是在它剛剛躥出頭蓋骨,滑行在空氣中時,那人的眼角竟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

  是久行沙漠的人,看見綠洲的驚喜。

  是一隻餓了五天的野狼,碰見一隻倒斃的野兔時的驚喜。

  看來,今天倒霉的將不會是那孤傲的,身著灰蓬的人,而是——

  而是這只看走眼的沙漠鼠!

  果然,就在那只沙漠鼠以尖銳的頭頂,對準那人的眉心,快要象子彈射入那人時。

  就在那只沙漠鼠只離五寸就可以針入那人的眉心,就可以豬獲對方,然後飲餐一頓時。

  就在那只沙漠鼠,小如綠豆的,射著攝入的鼠光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獵獲者的喜悅時。

  那人以快得不能形容的右手,抬起,一抓,捉住了那只沙漠鼠。

  並伸出大拇指拉下覆住嘴巴的頭蓬,順勢企圖把獵殺者送入了被企圍獵殺者的嘴巴。

  利齒一合,那只沙漠鼠「啤——」地尖叫一聲,露在掌心外的尾巴和兩隻後腿,一陣亂扭,抖得鮮血濺了那人一臉,然後死了。

  鼠血濺面,那人喜悅的神色,在夕陽的餘輝下,顯和甚是猙獰可怖。

  但在夕陽的餘輝的照射下,令人難以相信的是,那張猙獰的面孔。

  赫然是——無限!

  怎麼會是他?他來這裡幹嗎?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已是赤家的對頭麼?

  他孤身人想進入帝都?

  送死!抑或是另有企圖?

  「噠——噠——噠——噠——」

  一陣機關炮的炸響,在夕陽的沙漠上蕩起,甚是震耳。

  巨響飄過,一陣轟鳴的馬達聲傳了過來,一輛沙漠電單車猛地自沙丘後面衝出,擦著沙面,向前飛馳。

  其速度決不啻於現代的戰鬥機!

  「噠——噠——噠——噠——」

  又是一串機關炮聲,有幾顆炮彈打在電單車的護架上,撞起一連串的火花。

  若不是電單車的騎上,在邊後安裝了這堅固的後護架,只怕車上就算有十條命,都擠到閻王爺那裡報道去了。

  機關炮聲剛過,數十隻展著巨翼的怪物,背著夕陽的餘輝,掠過沙丘,追向那只電單車。

  有幾隻已飛向側面,欲繞到前方,堵截逃跑的電單車,其速度之快,決不低於那架電單車,甚至還要快。

  是赤家政府的護衛巡邏隊在追逐偷渡者!

  既然有人甘冒大不盡渴望進入帝都,自然就和阻止他們的守衛發生戰爭。

  類似的追逐戰,在帝都外數百進而的範圍內的沙漠上,每天都在上演。

  看來今天又有人要去黃泉路上走了一趟了!

  而且是去定了!

  鏡頭拉近:哇!被追殺者的竟是兩個英峻的青年小子!?難道他們這麼小就不怕死?

  坐在車後的那位黑頭髮的胖小子,回頭望了望追過來的人,焦急地道:「哇,快點呀。他們快追上來了!」

  駕車者看來年齡要大一點,所以此時還能比較冷靜,道:「別怕!給我安靜一點!」

  其實,他也怕得額上滲出了汗珠。

  有誰不怕死?

  更何況,今天追殺他們的,竟是負責赤家官邸巡邏工作的「皇家近衛隊」?

  他們這些人,可都是擁有地球上最先進的追捕工具,和最準確無比的武器。

  平常,他們都只要在赤家官哪一帶巡邏,為何今天也追到這沙帝都外的沙漠上,來追殺這兩個小伙子?

  難道這兩個不怕死的傢伙,竟去赤天的家門口闖了禍?

  「噠——噠——噠——」

  又是一連串急劇的槍聲。

  一顆子彈。掠過電單車的後護架,繞轉方向中,在駕車者的肩膀上劃過,「嚓——」的一聲,扯下了一大片衣袂,露出了堅實的肌膚。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0:15

  這一變故,嚇得駕車的青年心裡一慌,電單車一歪,幾乎摔倒。

  黑髮胖小子驚呼道:「哇!你沒事吧!」

  「沒事!哼!可惡!」架車的青年罵了一句,車把一歪,猛地調轉了方向,向那幾名皇家護衛隊員衝去。

  「哇!你想幹什麼?」黑頭髮的胖小子可給嚇呆了,問道:

  「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生死關頭,竟說是異常輕鬆。

  「哇!不要呀!很危險的。」胖小子道。

  駕車的青年那裡理他,一揚手,手臂上纏著的一個類似發射器的小玩意兒,竟噴出了幾條弧開的,激光似的東西「伏——伏——」作響,橫掃向追在最前由的那名「皇家近衛隊員」。

  要以這來阻止「皇家近衛隊」的追趕殺戮,可夠格嗎?

  「哈!哈!哈!」迫在最前的那人征笑道;「這是什麼小孩玩的把戲?」

  另一人接口道:「哈哈哈,這小子可能是瘋了!」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迫在最前的那人卻猛地倏呼一聲,半邊腦殼,竟然已給那弧形激光給削了下來,在空中繼續向前飛去。

  飛行器失去反持,向旁邊一歪,竟撞在接話的那人架駛的飛行器上,「砰」的一聲,一同墜在沙丘上,「轟」地炸開,爆起一團沖天的火光。

  這一下變故,後面的幾名隊員可給嚇傻了,但他們畢竟是經過強化訓練的優秀人種,立時鎮靜下來,罵道:「媽的,可惡,決不能讓他們逃掉!」

  他們反而追得更急,搶打得更猛,更難。

  可是,那兩位不怕死的傢伙,早已調轉方向,向前衝去。

  所有的蒼彈全射在後護架上,「噹噹噹……」一陣急響,有如暴雨砸在鐵皮上。

  「哈哈哈,笨蛋,有本事便儘管追呀!」胖小子洋洋得意,手指一色,挑逗地道。

  沙漠電單車,疾如驚鴻,劃過一道沙丘,猛地,少年人驚呼道:「哇!什麼人?危險呀!」原來,沙丘後,電單車的去路上,正站著斗逢裹體的無限。

  變故倉輝,兼之電單車飛馳速度太快,待得無限驚覺,已然閃避不及。

  總算駕車的少年技術高超,危急中,雙手一提車頭,電單車垂直向半空中衝去。

  只是,駕駛器也因而失去平衡,拋下兩位少年「颼」地撞向一突出沙丘的岩石,「轟」然炸開,火光沖天。

  半空中的兩名少年,慣性作用下,去勢不減,仍向前方拋落「哇哇」大呼救命。

  無限見狀,雙腳用力一點地,疾愈閃星般向前衝去,雙腳用力一點地,疾愈閃電般向前衝去,伸手扶住兩名少年,飄落於地。

  說來冗長,所有的事都不過在分秒之間發生,少年人的反應之快,無限的身法之疾,都無司形容。

  胖小子雙腳著地,兒在嚇得虛汗直冒,看著駕駛器炸藥開的沖天火光,道:「呀!好險,你……你的功夫好厲害呀!

  這後半句話則是向救他的無限說的,另一少年取下護目鏡,驚疑地看著無限陌生的面孔,道;「你……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們?」

  無限道:「凡是與赤家做對的人,都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能不救麼?」

  胖小子聽罷,大拇指一豎,笑道:「好!哈哈哈,好!夠朋友,喂,你的身手真不錯呀!你叫什麼名字?」

  話音剛落,突然「砰』」的一聲,胖子小子應聲而倒,原來幾名名追殺隊員,已開槍打中了他的眉心,鮮血混和著護目鏡的碎片,四濺飛落。

  無限和另一名少年驚呼一聲,扶起那胖小子,探鼻息,發現他已然氣絕身亡。

  這時,追蹤而來的「皇家近衛隊」己趕到,一人道:「包圍他們,一個也不能讓他跑掉!」眾隊員立時團團圍住二人。

  無限與少年放下胖小子的屍體,「咻」地站起,雙目噴火,環視一片圍住他倆的「皇家近衛隊」員。

  「你們快投降,否則相殺勿論!」一隊員拍手舉槍,指著無限道。

  無限定定地盯著他,雙目掠過一絲仇恨之火,吶吶地道:「又是一條人命,他媽的赤家政權……」話未說完,眼珠一輪,雙手一合,高舉過頂,大喝吼道:「媽的,全給我滾呀!」

  話未說完,「噠——噠——噠——」幾聲銳響,無限己爆發出「天武道」中的「天武手幻劍」功力,劍氣縱橫,猝翻橫飛。

  劍氣一過,幾條人影立時從空中墜下,重重地砸在沙地上,原來無限將力量用得恰到好處,只是將他們的飛行器轟碎,而並未殺死他們。

  他不想殺人,因為這些人也是被赤家所逼迫,利用,是以無限留下了他們一命。

  但這已足夠令這些近衛隊員嚇得半死,摔得「哇哇」怪叫不止。

  無限這一出手,那名少年也嚇得目瞪口呆,結巴地道:「他……他年紀和我差不多,竟然有……有如驚人的力量……他……到底是誰?」

  就在此時,一把曲面小刀「伏」的一聲,破空而來,無限本沒有殺人的意思,但其他人卻並不和他一樣的想法。

  小刀在空中幾個盤旋,已然割破了數名近衛隊員的咽喉,仍是速度不減「叮」的一聲,釘入了最後一名近衛隊員的眉心,乾脆利落,手法巧妙之極。

  「誰發出的飛刀?」無限猛地轉身,向飛刀射來的方向望去。

  「洪——」的一聲,一輛紅色飛行器停在面前,車上坐著一位金髮碧眼的少年女子,出手殺人的竟然是她!無限不由呆住了,為這少女的美貌容顏震呆了!

  但見這少女肌膚寒雪,緊抿著紅唇,靜靜地看著無限,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但仍無法掩飾其清純脫俗的少女嬌態,短褥馬靴,短褲長衫,一身流行的裝扮,緊緊地裹著其修長,勻稱的軀體;看得無限目不轉睛。

  少女看見無限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噗哧!」一笑,優雅地脫去手套,撞了撞身卜的灰塵,眼簾低垂,一副嬌羞之態。

  聽得少女的笑聲,無限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夫態,面頰一紅,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道;「姑娘出手殺了他們?好俊的手法?」四下一望,卻再無旁人,自然是她殺了,隨即意識到自己這話問傻了,不由得面頰羞得更紅,雙手急搓,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艷麗少女見無限一副手足無措的之態,又是輕輕一笑,點了點頭,他徑直到胖小子的身邊,把他的屍體擺正,輕輕地給他拉了拉衣衫,把幾料鬆散的扣子扣好,然後自顧自地到一較高的沙丘上,動手挖起沙來,欲埋葬死去的胖小子,神態十分虔城。

  「好美!好冷!」無限暗想,少女雖始終沒部跟無限說過一句話,不知怎地,無限倒覺見到她,心中間理下分的歡愉,立即上去,幫著一起挖。

  本來憑無限的力量,在這沙漠上,別說挖了一個埋入的土坑,就是在堅硬的岩石上,他也采一拳砸出可埋下數人的大洞,但他嗅得那少女身上的那股十分好聞的香氣,不由得只盼這沙坑永遠也控不好才好!是以輕輕地,一把一把地把沙子掏出,拋開。

  那少年也走過來,蹲在無限的身邊,動手挖起沙來,並對無限道:「他叫藍雪,是我們的人。」隨即緊抿著嘴唇,一下一下地認真掏沙。

  「藍雪!好美的名字,像她的人一樣。」無限暗自想著,但他不敢說出聲,因為胖小子剛剛死了,他知道藍雪她們心中一定很難過!

  ——在別人難過的時候,你就不要做出開心的樣子,否則別人會像恨兇手,一樣地恨你,這一點無限是最清楚不過的,是以他默默地,虔城挖著沙坑。

  雖然,他希望這沙坑永遠就這樣一直挖下去,永遠也控不完,但他還是幹得很賣力。

  理葬好胖子,夕陽已落到沙漠下去了,大地上一片黑暗,偶爾傳來幾隻沙漠鼠的「吱吱」叫聲,氣氛很是沉寂。

  聽得這鼠叫,無阻想起活吃下去的那只沙漠鼠,又感到肚子餓了,暗道:「他們大概也餓了吧?」遂站起身,向那鼠叫的地方走去,欲捉幾隻回來做晚餐。

  以無限的力量,捉幾隻沙漠鼠自是輕鬆不過了,而且這裡離帝都不遠,幾乎每天都有企圖混入帝都不遠,幾乎每天都有企圖混入帝都的人在這裡被殺,死人一多,食物也就豐富了,沙漠鼠也就繁殖得快,不過十幾分鐘,無限就逮到幾十隻,串成一串提了回來。

  無限提著一串沙漠鼠回來,卻見那少年仍呆呆地坐著沙地上,注視著胖小子的墳堆,出神!而藍雪則已不知去了哪裡,心中一急,正欲出聲詢問,卻見不遠的一塊突出很高的岩石上上有幾點螢光,那美麗的少女藍雪正坐在岩石上,雙手互拖,像怕冷似的,緊緊地放在兩膝上,頭深深地埋在臂彎裡,藏住了他那張美紅的,十分好看的紅唇,正望著遠方的夜空出神。

  「她是不是有點冷?」無限間想,本象就生吃這些沙漠鼠裹裹肌腹之事。想到這一點,立即展開身法,跑到十幾里外找回許多乾枯了的駱駝刺,生起一堆火,慢慢地燒烤著那些沙漠鼠。

  這時,那少年也緩緩走下沙丘,坐在火堆邊,注視著火堆默默出神。

  無限本想喊叫藍雪少女下來烤火,但覺甚是不好意思,正自矛盾出神間,聞到一陣肉香,原來他手上正烤的那串沙漠鼠已熟了,遂遞給那少年道:「晤,己熟了,你吃吧。」

  他本欲功那少年送給藍雪吃,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給那少年吃,不由甚是後悔,暗怪自己沒用,這麼一點膽子也沒有。

  豈料那少年卻抬起地上的幾隻生鼠道:「不用了,你吃吧,我們久在這一帶活動,己吃慣了生的。」說畢站起身,喊了一聲藍雪,拋給她幾隻,便自顧自地大嚼起來。

  無限見狀,便放下手中再烤的沙漠鼠,取過那幾隻烤熟的,慢慢吃起來,暗想:唉,早知這樣,我也不用跑這麼遠的一段路去找駱駝刺了!

  夜濃如水,已經很深了。

  無限和那少年面對著靜坐在火堆旁,駱駝刺己燒完,只剩下幾點火苗輕輕地跳動,一些見也沒有,到處都一片靜寂。

  藍雪使如她的名字一樣冷,獨坐在一旁的岩石上,注視著那些閃閃發著瑩光的小蟲,自始到現在,她一句話也沒說,就連她坐的姿勢都沒變一下。

  那些發著光的小蟲,繞著她沒妙地飛舞,似乎也為她的美吸引住了,在漆黑的夜空下,甚是美麗,無限知道,那是沙漠中的特產,名叫火螢。

  無限本想過去抓幾隻回來,並趁機和藍雪說幾句話,但一想到她那和她的美麗一樣出眾的冷,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遠時,那少年輕輕地歎了一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無限道:「我叫無限,你呢?」

  那少年道:「我叫鐵勇,死去的是我的弟弟,叫鐵強,我們是反抗赤家政權的人,你救了我們,並和我們呆在一塊,難道不怕我們會連果你麼?」

  無限笑道:「我也是專跟赤家做對的人,以前是在天狼帶領的判軍中,後來天狼死了,我便獨自一人活動,想來這裡刺殺赤天。」

  鐵勇道:「那你加入我們的組織吧!我們組織有很多人,專門跟赤家做對。」

  無限道:「你們的組織?什麼組織?」

  鐵勇道;「我們的衛兵組織叫『烏托邦』多年來一直從事破壞赤家政權的活動,我就是『烏托邦』第十四小分隊的隊長。」

  無限道:「你是隊長?」

  鐵勇輕輕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鐵勇道:「我本來帶領了十五個隊員潛入了帝都,推備潛伏在那裡,在『開國大典』的那一天,會合大隊對付赤家的人。」

  無限見這少年小小的年紀,竟會有如此的能耐,也如此大膽,準備刺殺赤天,不由驚歎地「哦」了一聲。

  鐵勇沒有理會無限,續道:「可惜在三日前,我們的行藏敗露,被皇家近衛隊的人追殺,到現在只剩下和我阿雪兩人了!」

  「阿雪也去了?」無限博得幾乎跳了起來,他真不敢相信,這樣一位美貌的少女,竟會有如此大的膽子。

  鐵勇道:「嗯!她和她的父親,哥哥一塊加入我們小隊,我們一塊去了,可惜現在她的父親和哥哥都已給那些近衛隊的人殺了,如今她已變和我一樣,失去了所有的親人。」

  「哦!」無限輕歎了一聲,暗想:原來她那麼凶狠,一刀就殺了那八名皇家近衛隊的人?隨即又想道:「怪不得今晚她會這麼孤寂,傷心的樣子,唉!失去了所有的親人,真是可憐!」

  想到此,不由得又想到自己的孤苦身世,不由更是傷心。

  但那些話在鐵勇說來,卻異常的平靜,宛如在述說一個跟自己毫不相關的;去老的故事一樣,須知他自己的父親和親弟弟也在這次死了呀,無限不由得感到甚是奇怪。

  鐵勇倒敏感得很,立即察覺到無限的神情,淡淡地道:「在奇怪我為何不悲傷是嗎?」

  無限的心事被人猜中,不由感到很不好意思,乾脆也懶得分辨,點了點頭。

  鐵勇道:「在這個年代,生離死別對每一個人來說,都已經習慣了,當我第一個親人死去時,我哭得報傷心,但第二人,第三個,第四個……一個接著一個的親人離你而去時,你又能怎樣?」

  聽得這問話,無限感到無法回答,在他記事以來,就沒有一個親人,也就談不上接邊失去親人的感受了,但他卻想到了尊敬的統帥——天狼,死去時,自己實在很是難過,也哭得很是傷心,不過到後來,也就感到無所謂了,反正難過也救不回他們,倒不如把這份力量用在為親人報仇上去。

  想到此,無限輕輕地,蒼涼地歎了一聲。

  鐵勇仍在繼續往下說,道:「要改變這個時代,我們流的應該不是淚,而是血!流淚只能是懦弱,膽怯的表現,我們應該讓自己堅強起來,去戰鬥,去流血,也讓敵人以血來償還欠給我們的血債!」

  鐵勇這幾句話說得甚是乾脆,也甚是堅定,不由激起了無限心中的那股毫情,雙眼射著精光,堅抿著嘴唇,重重地點了點頭。

  隨即她又想道:藍雪真是堅強,剛剛死去了那麼多親人,卻連一滴淚也沒流,她要的是讓敵人為他自己罪孽流血。

  如此一想,無恨的心中不出更是軟佩,喜歡藍雪,恨不得衝過去,把她拋上半空中高喊「偉大!」

  這時,他又想到了天狼死去時,自己竟痛哭失聲,不由面頰一紅,很不好意思,連忙轉過話題,問鐵勇道:「你們忍受如此大的痛苦,究竟又為了什麼?難道僅僅是報仇?」

  鐵勇聽了這話,將仍坐的身子伸直,雙手反背撐在沙地上,仰視在黑空,用充滿著無限希望的語氣道:「不,我們並不僅是為了報仇,我們有著更遠大的理想,我們的目的是為了解放世界,拯救那些被赤家政權所欺壓的,不當人看待的人,去推翻他們的獨裁統治,去解放久已被禁煙,剝奪了的自由、自理、平等!」

  說了這些,鐵勇的心中覺得甚是暢快,長長地對著夜空吐了一口氣,好久沒有說話,似乎在幢憬著那充溫情的,由真理主持著的;有著自由和平等的美好生活。

  無限似乎也被他感染了,好久沒有做聲,陪著他一塊,讓思想在美好的理想中馳騁。

  「那,無限!你又為什麼?」許久之後,鐵勇突然問道。

  這一句話,不由又把無限拉回到了嚴酷的現實中來,他默想了一會,堅定地道:「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將赤天那萬惡不赦的傢伙的人頭拿下來!祭奠那些枉死的孤魂!

  鐵勇又問道:「你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

  無限道:「為完成一個恩人的心願?」

  鐵勇猛地從沙地上跳了起來,把手伸給無限,道:「好!那我們一起去帝都,完成我們的共同心願!」

  無限伸手在鐵勇的手心上一拍,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道:「好!為我們的目標而奮鬥!」

  要進帝都,真的會像鐵勇想像的那麼簡單嗎?

  說實話,他們上次之所以取得成功,應當說是僥倖中的幸運。

  但仍是才過一關,就給「皇家近衛隊」的人給發現了。

  須知,帝都裡生活的人,可都是在赤家政府規定的「生存標準」下選出來的人。

  他們一個個都有著特高的智商和強健的體格。

  而足,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對赤家忠心耿耿。以死效忠的人。

  並且,他們在進入帝都以後,除了要應付帝都護衛隊的人外,還有那些具有「異化潛能」的工兵、司令及領導。

  現在,他們的麻煩似乎已經來了。

  天邊的署光照耀的大地上,此時正遊蕩著一個人。

  一個體格健壯,渾身散發著力量氣息的人。

  這人薄薄的嘴唇,有如刀削一般,給人一種陰森,冷酷的遍壓感。

  鷹勾鼻上,那對深凹的眼睛裡,眼珠正地不斷轉動,四處搜尋。

  而且,他在用鼻子深深地歎氣,似乎已從空氣中嗅到了什麼。

  他就是領袖級再造人。

  ——大漠之鷹,流星。

  一襲斗蓬,被在寬厚的肩上,發著幽深的綠光,有如鷹的羽毛一般。

  他己家覺到了無限等人的所在,雖此時他還原在百里開外,但卻知道那裡有著三個敵對的人。

  是以他展開身法,飛快地向那個方向掩去。

  藍雪仍坐在那塊大岩石上,獨自想著心事。

  突然,她有著一種苛怪的感覺,並猛地站了起來。

  無限和鐵逾二人見狀,立即跑了過來,問道:「雪,什麼事?」

  敵人還未出現,藍雪似乎已稍有感應,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卻說不出來。

  無限的異化潛能也甚是強,只是他還不善於應用,是以在沙漠之鷹流星於百里開外能感覺到他們之時,他卻沒有同時察覺流星。

  但,只要藍雪一做出異常反應,引起他的警覺,他便立時感覺到了。

  共知道敵人已在背後,並接近了他們。

  是以,他急忙回頭提醒站在他背後的鐵勇,道:「小心,敵人已經來了!」

  但,太遲了。

  饒是鐵勇反應快捷右膀上仍是給流星那利如鷹爪般的五指給撕下了一大塊皮肉。

  「小子,你的感應不錯呀!」流星向無限道,並將手中的皮肉,連帶正滴滴下流的鮮血一塊塞進嘴裡在嚼起來。

  無限看在眼裡不由一陣噁心,直想嘔吐。

  而沙漠之鷹流星似乎吃得有味,伸手不停地撈往那尚未落下的血珠,直往嘴巴裡送,並品得咂咂有聲,獰笑道:「哈哈哈,年青人的血,總是鮮美得多!」

  「禽獸一樣的東西!」無限罵道,真恨不得一掌劈死他。

  但他沒有那樣做,因為鐵勇已受傷,雖是皮肉的小傷,但血卻流得厲害。

  無限一把拉過鐵勇,伸手在他身上推了幾下,幫他止住了血。

  並把他和藍雪一塊,推到自己的身後,怕流星又會猛發出手偷襲,殺了他倆。

  面對這生吞人肉的流星,他們三人能逃得性命嗎?

  領袖級的再造人——沙漠之鷹的異化潛能又有多高?

  無限能否很好地發揮全身的力量——天家的天武道的絕招,擊敗,擊殺流星?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0:39

第五章 宇宙創生


  赤天仍站在漆黑的夜空下,獨自沉思,出神。

  不過,卻不是銀河怒殺下屬的地方,而是他官邸的樓頂曬台上。

  他手上端著一杯酒,一杯琥珀色的百年窖藏好酒。

  酒香撲鼻,醉人心魂。

  而赤天的心思似乎並不在飲酒上。

  因為他這樣端著已有幾個時辰,卻並未喝一口。

  難道他在欣賞夜空中的美好景色——星星?

  似乎又不像。

  因為,欣賞的時候,都是心平氣靜的。

  而赤天他並不心氣平靜!

  他的心中思慮重重,極端的矛盾!

  這表現在他的手上,手在抖,抖得幾滴美酒都給濺了出來。

  他已權傾天下,是地球上所有一切的掌握者!幾乎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就算他赤天要星星,要月亮,也會有人乘飛船去給他弄來的。(當然不是全部整顆弄來,而是從上採取一部分。〕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難住了他,讓他的心情難以平靜,如此矛盾呢?

  長空幽碧,沒有一絲暗雲,這沙漠上的夜空實在美麗無比!連最為羞澀的星星也露出了眼睛,眨呀眨的,似在對赤天訴說著心事。

  赤天長歎道:「爹,你老人家三十多年前便神威凜凜,靠己之力,統一了這個世界,而孩兒我。此時卻感彷徨無計!」

  「爹,你一心一意去探尋的終極問題,因壽命之故,未竟大業,便亦離別孩兒而去,臨終交代孩兒,要完成你未成大志,可十多年來,孩兒無用,還是茫無頭緒。

  這幾句話,赤天緩緩道來,顯示了他心中的無限落漠與無奈,一代地球霸王,原來心中竟也有著這麼多困擾的難題,心裡甚是空虛,無依!

  赤天緩緩地餵了一口酒,一副落拓種情,此時,他的思緒又飛回到二十年前,這樣一個美好的夜空下——

  「兒了,人生存在的最基本的東西是什麼?」赤穹蒼背負著雙手,注視著夜空上滿天的繁星,輕輕地問道。

  「爹,人存在的最基本的東西是理想,理想需要實踐和探索,因人而異,其理想中的探索也不同,我想,偉大的人,生存在世界上的基本東西,當是探索生命到底是什麼。」

  ——探求生命到底是什麼?一句簡單的話,但卻是人類始終難以以最恰面的東西來回答,這是一個多少學者與科學家都個曾;也不敢去探求的真理,未料小小年紀的赤天,便已有著自己的一些獨特見解和說法。

  那時,赤天才是一個不過三、四的小孩子,赤穹蒼其實也是心中久思這個問題,而不得其解,隨口而出,並沒有真心要赤天回答,未料到赤天竟侃侃而談,赤穹蒼聽在月裡,不由心頭一震,轉臉凝視著兒子,雛氣未脫的小臉,甚感不解,也大是震驚,愉悅。

  赤穹蒼心中一高興,便義問道:「嘿,見解倒是不錯,來!我再問你,那生命到底又是什麼?即是說『我們』應當為何而存在?世界又為何而存在?整個宇宙又為何而存在?」

  赤穹蒼心喜兒子的才智,便欲考考兒子。遂一口氣,問出了幾個數百年來,多少名人,學者所無法回答的問題。

  而當時赤穹蒼統一地球,自是意氣風發,常常獨自稱許自己為人類史上,最偉大的人物之一,這裡他說的「我們」即是指自己和兒子赤天,意即他們倆乃留出人類智慧的豪傑。

  赤天雖智商超卓,但畢竟年紀尚小,對這一連串的古怪問題,只感甚是不好回答,便道:「爹,這些問題……是我們可以解答的嗎?」

  赤穹蒼聽罷,蹲下身,凝視著兒子的小臉,笑道:「怎麼不可以?我們是世界上最超卓的人,憑我們的智慧,這世間上,沒有我們解決不了的問題,只要你願意,且努力去探求,你就一定明白的!懂嗎?」

  赤天自小便生活在帝都中,貴為天人,自是養了一種總是超出別人的優越感,是以年紀雖小,自負之心倒是大得厲害,聽了他赤穹蒼的話,倒也不以為怪,重重地點了點頭!

  赤穹蒼看著兒子的意念,不由更是高興,撫摸著赤天的頭,輕輕地道:「宇宙是從『無』中誕生的,在十百五十億年前,宇宙從『無』的不均勻中誕生,所謂『無』,就是一個木論光和物質,甚至時間和空間,都完全不存在的世界。」

  這些玄奧的話,在小小年紀的赤天聽來,倒並不覺得驚奇、難懂,反而點了點頭,道:「爹,這些我知道的,我不記得從什麼東西上看到這類似這樣的說話。」

  赤穹蒼聽罷,好奇地問道:「哦?你知道,那你說說看,然後又怎麼產生宇宙的?」

  赤天道:「這個我卻記得不太清楚;好像說……好像說……哦。對了,好像說是什麼大爆炸。」

  赤穹蒼看著兒子認真的樣子,會心地笑道:「對!然後,忽然這無的世界產生了大爆炸,大爆炸使『無』經過急速膨脹,而產生出物質;這些物質便在飄移,再然後,經過九千年的衍生,變遷,物質又形成空間,便是宇宙,再後來物質便在這宇宙空間裡的各個角落裡聚集,最後又形成了星系。」

  赤天聽到這裡,點了點頭,輕聲道:「星系!」

  赤穹蒼正看著夜空小的美麗星星,說得入神,沒有注意到赤天的神情,繼續接下去說道:「在其中的一個角落裡,形成的一個星系,現在人們叫它銀河系,銀河系中又有小星系,例如銀河太陽系,而在太陽系中的一顆行星上,便妥育了我們的『生命形成』……」

  赤穹蒼滔滔不絕,正欲往下說,赤天卻打斷了他的話,道:「爹,這些東西,我也知道的,只是……只是『大爆炸』為何會在『無』中產生呢?」

  這一句話,問得赤穹蒼饒有興趣,看了看赤天仰起的小臉,輕輕撫著他的頭,道:「這是個比較複雜的問題,也就是『宇宙創生』的終極源頭,我赤穹蒼費盡一生的智慧,去思考這個問題,以致頭髮鬍子都白了,到今天亦只有了個初步的結論。」

  「結論?」赤天又問道:「爹,你到底又想到了些什麼?」

  見赤天只不過三、四歲的小孩,已對這等直機難尋的問題如此有興趣,赤穹蒼心中高興萬分,暗想:「這才不愧是我赤穹蒼的兒子!」蹲下身子,雙手扶著赤天的小小的肩膀,正色道:

  「兒子,一切為什麼會由『無』而誕生!一百五十億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其實誰也不知道,只是把那件事猜測成『大爆炸』懂嗎?當然,將來你長大了,只要肯用心思去鑽究,一切答案你都會找到的,一切的答案都可以從我們身上智慧的大腦中找尋出來!」

  赤穹蒼在汗尋兒子的好奇心,激發他的鑽研的智慧,讓他在思索中進取,成為宇宙中的強人,他又道:

  「宇宙創生的奧義就在我們身上,需要我們查找!」

  赤穹蒼用捨我誰尊,無限豪邁的語氣道:「我赤穹蒼和我的兒子便是宇苗創生的源頭,一切都是為我們而生,也為我們而生死,在壯闊的宇宙歷史中,我們就是真正的『神』!」

  這些話在赤穹蒼說來,似乎天下,在人類史上,似乎就是他們父子才是真正的獨尊人物,說得甚是托大,但在當時,赤穹蒼獨尊地球,成功使他產生這樣狂妄的心理,也是正常的,只聽他又道:

  「只有我們,才是主宰宇宙的天神!」

  就在赤天在帝都的最高處,回憶二十年,在這同樣美麗的一個夜空下,與父親的談慶情景時,遠在五百公里開外的帝都外大漠上,一場血戰正在展開。

  無限本欲把藍雪與鐵勇兩人拉到自己身後,以防流星突襲。

  但,流星的招式極快,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時,已被他各抓下了一塊皮肉,浴血倒地。

  好在無限等人,也身手矯健,遇險之時,極力閃避,讓過要害,並未致命。

  流星一襲得手,看著倒地的三人,身上鮮血淋淋,「哈哈」狂笑道:「反叛亂黨,今日!這荒漠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他瞅準藍雪與鐵勇二人,力量較弱,避開無限又猛地衝向鐵勇,手勢一揮,快異之極,鐵勇閃避不及,已然被扣住了脖子。

  流星抓住鐵勇,並未施殺,而將力量注於右腿,腳尖一點,去勢不減,在空中一個轉身,形態怪異之極,又扣住藍雪。

  這一下,流星免起鴿落,身法乾脆簡捷,眨眼間,使捉住兩人,雙臂一振,將兩人高舉過預,「哈哈」狂笑不已,內力注於雙臂,便欲先殺死二人。

  這時,無限已然爬起,眼見二人危急,顧不得傷口疼痛,大喝一聲:「放開他!」右手內劃,左臂外揚,五指成劍,隔空疾刺向流星,正是一式天武千幻劍,罡氣脫手而出,破空之聲,隱隱如雷鳴。

  無限的手裡劍,劍力強橫,去勢如電,未及流星胸前,流星已感到腰腹間劍意森森,立即意識到這一招的強橫可怕,暗想道:「這小子竟懂得異化潛能……」

  無限剛一出手,流星已察知其力量當在自己之上,來不及擊殺二人,雙臂抖起,有如一隻蒼鷹般向後倒飛而去,他選擇了最保守的,也是最安全的方法——退!

  這時無限又搶到鐵勇與藍雪的身前,攔阻著流星,並焦急地對鐵勇道:「快!鐵勇,快帶藍雪離開,這人由我應付?」

  鐵勇掙扎著從沙地上爬起,地倔強地道:「不!我決不會先走,我們已是戰友。應當一起並肩作戰!」

  流星如鷹後飛,在空中避過無限的劍勁,又凌空一個轉彎,再次向下撲擊,具活之怪。這快,招式之狠,無可比擬。

  無限眼見情形危急,而欠勇猶自不走,不禁怒吼道:「不!你們換不是他的對手,快走!」

  流星聽了,獰笑道:「天真的小子,在我流星的速度下,從來沒有人能逃出生天的!乖乖受死吧!」一招「流星下墜」,爆發出十五級的異化潛能,五指箕張,洶洶撲向無限。

  鐵勇見得這等形勢,向知留下無益,徒分無限的心神,遂拉起藍雪,匆匆逃走。

  流星身法何等之快,只一念間,已然抓到無限的腦門。

  但無限卻絕不是好斯負的,他身體內潛藏的那股能量,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高,連忙一拳搗上,給流星避過。

  無限雖是力量奇大,且得到過天狼的啟發,終究還是少經戰陣,無法靈活運用更談不上什麼做戰經驗了,此刻碰上流星,可以說是他生平第一個真正的對手。(在跟銀河交戰時,銀河因一種感應,覺得自己與這無名小子必然有一定的密切聯繫,是以並未真正向他出過狠招。)

  「砰」的一聲,無限雙拳互碰,正是天武酷殺者的起手式——「武動天下」,他知道今日一戰,凶險之極,對方移動速度太快,自己最好是一股氣進攻,讓對方忙於問避自己的強橫力量,決不可讓其有絲毫的反擊餘地。

  無限雙拳同時擊出,流星立時感到一股洶湧霸絕力量撲面而來,讓他感到呼吸困難,暗叫道:

  「這小子的異化潛……竟在二十級以上!」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無限雙拳己砸到流星的胸前,好個流星,竟在一驚之下,危急關頭,硬生生頓住了疾衝之勢,一個翻身,已身半空中躍到無限的背後,左肘一擺,狠狠地擊向無限的右肩。

  流星雖力量弱於無限甚多,但憑著老到的打鬥經驗,在半空中使出怪異之極的身法,移動雋形,立時化險為夷,並趁機疾攻無限,無限一拳打出,卻忽地不見了敵方的身形,一驚之下,右肩已被流量狠狠擊中「蓬——」的一聲,向前仆跌而出。

  流星雙足著地,狂笑道:

  「哈哈哈哈!原來只是頭一身蠻力的笨牛!」話音剛落,身形再起,也既然己察出了無限雖力量奇大,但臨改經驗不足弱點,那容無限有喘息的機會,展動怪誕之極的身法,爪招如雨,罩向無阻,無限雖左避右閃,雖避過大部分辣招,但仍是給流星的手爪抓傷口處,鮮血四濺。

  好在無限護體功力較高,例並非傷及要害,疼痛之下,亂拳不斷轟出,威勢駭人,流星見之,亦是不敢小覷,暗想:萬一給這小子砸中一拳,那可吃不了兜著走!弄不好連命也給送掉,急忙一個翻身,遠遠避了開去。

  無限雖是招招著勁,拳風凌厲,但流星早就飽食遠風,拳招那裡沾得上他半分?徒自攪起漫天的灰塵,籠罩著無限。

  流星看著灰塵中,不斷瘋狂出拳擊打的無限(其實他只能看見一團人影)「嘎嘎」笑道:「蠻牛,你跟空氣有價麼?若有仇,不呼吸它不就得了,幹嗎要打呢?」

  聽得刺耳怪笑,無限猛然驚覺自己這一陣亂打,根本連流星的衣角也沒沾及,四處搜尋,怎奈煙霧弊目,又哪進而能看到流星,駭然思道:「這……怪物逃到哪兒去了?」

  實事很明顯,無限傾家蕩產有強橫無比的力量,勝過流星許多,但戰略與招式的運用,地遠遠不及流星,實戰中便大吃虧。

  猛然,一陣怪笑自無限身後不過三尺遠響起,原來流星不知何時已偷偷繞到他身後,輕輕走近,道;

  「哈哈哈,笨牛,我在這兒呀!」

  待得無限驚覺,流量一雙鷹爪,已如鋼爪鐵爪般襲至他胸前,面目猙獰地道:「憑這三腳貓的功夫。也妄想進入帶教,去死吧!」

  流星閃電般的身法,兼之豐富己及的實戰經驗,令無限完全捉摸不到,別說反抗,現在在這閃電般襲到胸前的爪招下,連自保亦絕不容易!

  鮮血在一滴滴下流,掉在乾涸的沙地上,立即便凝結成塊,難道,未進帝都,無限便葬身在這荒漠之內?

  另一面,鐵勇和藍雪的情況亦好不了多少,就在鐵勇還在擔憂無限肘,藍雪已口吐鮮血,氣喘如牛,完全支撐不住,「砰」的一聲跪倒在地,疼痛讓她忍不住大聲地呻吟。

  鐵勇大吃一驚,搶上扶起藍雪,焦急地問道:

  「雪!你怎麼了?」

  順眼看去,卻見藍雪身上中招處,呈現一種腐爛跡象,流星不但出手快捷凶狠絕倫,手指尖甲上,竟還喂有毒!

  藍雪,一個嬌弱艷麗的少女,對毒索的抗性本就較弱,再加上劇烈的奔跑,加速了血氣運行,嬌看的面容,已轉化成蒼白的青色,全身虛弱不堪,已倒在鐵勇的懷裡。

  鐵勇焦急不已,情形凶險,那邊的無限不知怎樣,而這面,藍雪又倒地不起,顯見不支,安慰地道:

  「雪!堅持住!我們的生命還有價值,你絕不能在死在這裡!」

  藍雪氣喘了好半天,才斷續地道:「隊……隊長……我……我不……」

  藍雪話未說完,身後一人忽道:「對呀!別給我她就這樣死去了!好一個漂亮的女孩,要死了多可惜呀!」

  鐵勇驚駭之極,猛地回頭望去,只見空蕩蕩的一片荒漠上,只聳立著幾塊崎峋的怪石,哪裡又有一個人影?

  鐵勇暗想:「是誰在說話呀,莫非是有鬼?」抬頭望去,天邊已出現了一絲自肚白,給大地的黑暗,注入了幾絲隱瞞的亮色。

  鐵勇盯著一塊較大的山巖,暗想:「莫非藏在這塊岩石後面?」卻又不敢上前看個究間怕萬一對方是敵人,而又不止一個,引開自己,趁機對藍雪不利。

  這時,那山巖平滑的側面,竟漸漸向上凸起,先前的那個聲音又再響起,淫浪地道:「奸,可是件十分不好玩的事情,而我最想要活著幹她!桀桀桀!」

  這一下可把鐵勇給嚇壞了,暗想:「莫非真有的石鬼?」

  卻見那岩石越凸越大,竟是一個矮胖滾圓的傢伙,正是領袖級複製人——變色龍隕石。

  原來在複製過程中,不少再造人凶異變的不同,而擁有不同的奇異本領,隕石便有著能改變自身顏色的本領,字如蜥蠍一般,與四周的環境形成同一的顏色,讓對方無法捉摸到他的存在。

  隕石先前貼著岩石而立,在鐵勇眼中,便是一塊岩石,此時猛地鑽出來,恢復了目己的本來領態,獰笑道:「桀桀,把那少女交給我,你便可以走自殺!」

  敵人既然己出現了,鐵勇亦無從考慮,手臂一揮,發射器「鋒——」的一聲,發出一溜黃弧能量,攻問隕石,並喝道:「著!」

  隕石身軀奇胖粗矮無比,身法反應不是不快,因他平時對敵,全靠那一手變色的本領來保護自己,未料此時剛一露面,鐵男二話不說,出手就打,嚇得哇哇叫道:「哇!這……這是什麼玩意呢?」話音未絕,已然中招。

  好在隕石力量也甚是強橫,黃弧能量被他吸入肥大無朋的肚子裡,並無致他死命。

  但,他亦絕不會舒服,只感五內如焚,小腹內更是絞痛不已,忙運力壓聚這股火燒火燎的東西,向下體追出,並皺眉跳虐待道:

  「哼,小子,竟然放先惹我!」隨即向下一伏隱去了身形。

  鐵勇猛然失去了敵人的目標,不由緊張之極,立在藍雪身邊,全神戒備。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消失,他額頭上的冷汗卻在大顆大顆地增加,手心進而潮濕一片,虛汗淋漓。

  天邊雖在逐漸放亮,這荒漠大地上,卻仍是籠罩在黑暗之中,「怎麼辦?」他暗自苦思,在他身邊的每一步,都是危險重重。

  「咕呱呱……」傳來一陣蛙嗚,「怪事!這荒漠中乾涸無水,哪來的青蛙?」他預感到不好,轉向那怪叫聲,待他剛剛轉過身子,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時,一股氣勁推得到他身前。

  原來,這領袖級複製人隕石,除有變色的特殊技能外,更可以吸聚外來氣量,加以消化,再隔化本身真力,在體內運行,發出「哇呱呱」的蛙鳴之有再從下體肛門處猛烈爆發,射向敵方,變成他的殺敵武器——隕石氣炮。

  待得鐵勇驚覺,強大的力量,夾著嘔心的惡臭如炮彈般射來,鐵勇已全無反抗的余地,霎時是如狂倒退。「砰」的一聲,撞向一塊巨大岩石,激得碎石橫飛,這才定住身子。

  好半響,鐵勇才回過氣來,「哇」的一聲,吐出一口在胸前弊得極是難受的惡氣,恨很地罵道:「噁心的怪物!」

  鐵勇定下神來,遊目四顧之際,卻哪進而見到半個人影。

  驀地——

  一陣狂笑又自他身後響起,隕石的破鑼噪音,道:「小子!你是在找我嗎?」吹氣襲脖,鐵勇驚得猛向前跳升,回頭看去,隕石不知何時,竟站在他剛剛站過的位子上,裂開大口,朝他「嘿嘿」冷笑。

  「媽的!」鐵勇被激怒了,罵道:「我跟你拼了!」

  鐵勇還未出手,隕石又奇跡地消失了,向對著他的仍是一塊山巖。

  正在鐵勇發怔的一剎那間,隕石又從沙底冒出,衝起漫天的黃沙,這一變化,鐵勇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一愣神問,右手已然被隕石扣住「啪項」一聲,那發射黃弧能量的器具,己被然隕石毀去。

  致此,鐵勇己毫無反抗的餘地!

  隕石看著驚懼己極的鐵勇,道:

  「告訴你,別在我面前說媽,因為我是個沒媽的人!」一拳搞出,「砰」的一聲,上中鐵勇的前胸。

  十二級異化潛能的重力巨炮,搗得鐵勇如斷線風箏般飛出,「哇」地吐出一人口鮮血,倒地不起。

  隕石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裂開大嘴笑道:

  「嘿嘿,小子,給我乖乖地躲在一分欣賞吧!」轉身向藍雪淫笑著走了過去,宛如一隻發情的公狼。

  面對擁有異化潛能的複製人,鐵勇根本沒有半點反抗力,全身猶如炸裂了一般,癱瘓在地,動也不動。

  突然,一聲淒厲哭叫,驚醒了昏迷中的鐵勇,是藍雪,他心中深愛的,神聖的藍雪,鐵勇極力扭動頭去,望向那一邊,卻見到了讓他傷心欲絕的一幕。

  只見藍雪的上身衣衫已給隕石那肥大的手掌撕得粉碎,露出了她那雪白的,高挺的乳房,一隻毛茸際的,野獸般的肥大手掌正在那吹彈可破的山丘上肆意搓揉,並不時提起那一顆紅珍珠,向上殘忍地拉扯著。

  藍雪在拚命地掙扎,但護是了左面,卻又暴露了另一面,而且,另一隻熊爪則已在向下移動,可恥地移動,去拉扯那綁得藍雪曲線畢呈的短褲。

  這一下藍雪可呆了,全然顧不住乳房被粗爆踐踏的屈辱和疼痛,拚死護住下系的短褲,長聲地尖叫,苦苦地哀求,們在隕石這野獸,卻只能愈發激起他獸性的慾望,動作得更是粗野,下流。

  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想拚死趕開那隻野獸,可連十寸也移動不了,他的眼裡已全是憤怒的火,眼裡滿是藍雪裹呼掙扎聲,心裡地在流血。

  鐵勇猛地想到了死,這個英氣風發的小伙子,在多少危難痛苦關頭,都勇敢地活下來了,而此時,竟想到了一死了之,他已感到了自己的無用,無盡的絞痛如要撕開他的心房,早已是鮮血淋淋,早已干的淚水,間錢財次從眼眶裡奔湧而出,在臉頰上亂爬,流動!

  他一生都在激歷著自己,更鼓動著別人奮鬥,這支撐著他頑強地活下來,而此刻,他不僅保護不了自己的部下的生死,更是保護不了自己的一直暗戀的人,任由野獸踐踏。

  此刻己是萬念俱灰,再標昏迷過去,嘴裡卻在微微龕動,反覆地念著同一個字。

  一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字:「雪……雪……雪……」

  那面的藍雪縱是奮勇抵抗,怎奈何得了隕石己貫注了十級異化潛能力量的手臂,「哧」的一聲,短褲給撕下了一面,露出了勻稱,雪一般的粉腿。

  藍雪一聲康尖叫,立即用手護住了裸露的玉腿。

  而藍雪的慘呼,更傳傳傳教戰場的另一面。傳到無限的耳中。

  「雪……」無限一聲怒嚎,極力躲過了迫在眉睫的那一爪,分毫不理流最凶狠的連綿後著,轉身欲奔向藍雪慘叫的地方。

  「小子,這等危險時刻還敢分神?簡直是自掘墳墓!」

  流星一聲冷笑,「蓬」的一聲,貫注了十七級異化潛能的一招「流星破口」狠狠地,結實地按在無限的前胸。

  強橫的力量震飛了無限,震傷了他的心臟,也震散了他那串念珠!

  一直伴隨著無限的那串念珠,在強猛罡氣的催動下,粒料飛散四射,紛紛撒落在地。

  「噗、噗」兩聲,那刻著無限名字的兩粒念珠,夾在眾多的念珠當中,掉在沙地上。

  無限的名字,便是從這兩粒念珠而來。

  這念珠便一直如無限的生命一般,跟隨著他的軀體。

  現在,連它們也飛散撒落!

  難道,無限的生命,在這裡已要終結?

  只是,這變故竟然驚動了數里外的一個人——

  這個人的心,竟隨著那粒念珠的落地,而震動了兩下,節拍和念珠落地相合致極。

  這個人就是一夜在苦思的帝皇赤天!

  地球的皇者——赤天,猛地遊目四顧,大地上的黑暗己在逐漸減談,消褪。

  跟隨而來的,又該是到處是光明,到處是燦爛陽光的美好一天了。

  而一向冷靜的他,此時怎會露出驚愕的神情?

  他感應到了什麼?和無限有關嗎?

  無限,鐵勇和藍雪的命運真的會就此終結?

  黑洞,是存在於宇宙中的,一種難以解釋的天文現象,是一種神秘的,類似於百幕達三角地帶的空間區域。

  它的形成,基本上是由一些質量的區大的星球蛻變,演化而來。

  它對四周的物質是具有強大的吸引力,任何東西都會被他吸進去……

  永遠,永遠在宇宙中消失……

  所有的一切,在它面前,都只有被吞噬。

  甚至光和時間。

  但,在地球上,配用「黑洞」為名字的人,他的力量又會達到什麼樣的強者境界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0:54

第六章 變色異能


  荒漠之上,藍雪正陷入被污辱的危機中!

  她雖然拚死踹出一腳,讓赤家軍的領袖級再造人——變色龍隕石退了兩步。

  但這根本就無損於他那強大的身軀分毫,甚至連汗毛也未能拔去一根。

  隕石的目光中全是飢渴的貪婪,淫笑著一步一步向藍雪逼近。

  「哈哈!好內啊,好嬌嫩的小姑娘啊!老子可從沒見過這麼粉玉做成的美人,今日可是要行大運了!」

  藍雪在哭,大怒罵,也在哀求:「禽獸,停手呀,停手呀!」

  她更在瑟瑟發抖著,艱難地向後移動,仰向躺在沙地上,拚命地向後移動。

  她恨不得一下子逃到天邊,什麼都不要了,只要能不看到那淫慾的目光,能逃開那雙粗野的大手,能逃過那見不得人的怪物吼聲!

  但她能嗎?

  也只有哭,眼泊如晶瑩的珍珠,如清澈的小溪,拚命地從她那蒼白的,作仍不失嬌羞的面頰上滾落。

  隕石又探出了他那毛茸茸、長著五指血瘤的手指的「熊掌」。

  並笑道:「叫吧,美人兒,你叫破了喉嚨也沒有人可以救你!」

  真的嗎?藍雪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已露出出絕望的神色,但她仍在努力。

  努力地向後挪動!

  即使虛弱與驚懼使得她每次只能移動半寸,她也不會放棄。

  「吐哈哈——別動了,我的心肝寶貝,我來了,我這就來讓你享受神仙般的快活!哈哈哈,小芙人,別叫了,留點勁到仍然感到飄飄欲仙時冉呻吟,舒暢的呻吟!」

  鐵勇又悠悠地甦醒過來,他實在不甘心,關在放心不下心中的,讓他喪魂失魄的雪。

  但藍雪的景況,幕幕地投入地艱難地睜開的眼睛裡,只是讓他心在流更多的血!

  他在拚命地向前爬,五指竟然讓他頑強地爬出了一大步,但這卻讓的十指在沙地已流下了條條血痕。

  他又昏迷了過去!

  而那一股堅定的意志,使得他在拚命地使自己的腦海保持清楚,只有這樣,他才可以不懈地移動自己,去救藍雪。

  雖然希望渺茫得有如欲逃避陽光的黑暗。

  藍雪已實在支持不住了,她雖在拚命地想往後退,卻移不動分毫。

  隕石那野獸股的爪子,又抓到了那一雙粉嫩的乳房,拚命的揉搓,拚命地擠壓,並逐條逐塊地撕扯著藍雪的短褲,有如一隻俄虎正撕扯一隻可憐的小綿羊。

  「慢慢地享受吧!美人兒,呵呵呵!我會讓你很滿意的!」

  隕石已在動手解除自己的褲子,把大的肚腹讓他做得比撕扯藍雪的短褲還要艱難。

  藍雪已逃不了慘遭踩踏的厄運!

  但,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世間上本就有很多事情是難以解釋它的發生,但只要你用心去感覺,你就會相信,它可能會真的發生。

  例如現在——沙漠上生活著的那些昆蟲,火螢。竟然全向隕石蜂擁飛撲地過去!?

  眾火螢撲上隕石的身子就咬,隕石雖皮粗肉糙,但這些火螢生活在沙漠這荒漠的地上,惡劣的環境使得它們全進化後形成了一張利齒,經咬上,注入毒素,身上便麻癢難當。

  甚至有幾隻竟飛上了隕石的界尖,眼皮上。

  隕石正在一種慾火難耐,眼看就可得到這到手的尤物,未料遭到火螢的圍攻,道:「鳴!這是什麼玩意兒!?」揮計蒂扇般的大手,驅去火螢。

  怎奈火螢太多,豈是他驅去得淨的,麻癢之感,讓他感到甚是惱火,禁不住罵道:「媽的……真少興,討厭的臭蟲!給我全部死去呀!」隕石大臂一震,猛一發動,便把附在他身上的火費全部震碎撒落!

  但火螢越聚越多,縱是他忙上幾日,累得他精疲力竭也殺之不盡的。

  為什麼這些火螢會這麼奮不顧死地圍攻隕石,使他無暇地污辱藍雪?

  原來藍雪在這荒無人類的沙漠上生活多年,一到夜晚,便伴在這些火螢一塊,漸漸地己產生了一種無以言喻的默契,現在藍雪處於危難之際,這些無意識的小動物,便做下了這有意識的,讓人不敢相信的事,它們正在保護藍雪!

  「媽媽的!」隕石惱怒地罵道,一面出手驅趕火螢,火螢數目之多,蜂擁撲撲向他,竟令這位身懷怪技的複製人!禁不住露出了怯意,汗珠大滴滾落。

  「為什麼會如此!真是邪門!」他撒腿就跑,只圖避開這些討厭的蟲子。

  戰場的另一面,獵鷹流星已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在經驗和戰略上都比無限豐富的流星,已把利爪刺入了流星的胸腔之上!狩笑道:「小子!你空有一身異化潛能,卻如此沒有出息,為一個女人分去心神,現在死已是你的唯一出路了!來世再好好修煉吧!」

  「喀咧!」一聲脆響,利爪貫注十六級的異化潛能,已壓斷了無限的肋骨,直控入肌膚,指尖己探及胸髒,鮮血泉湧般從指邊激射出來,噴了流星一頭一臉……

  而就在此時,赤家政權的皇者——赤天卻的確感覺到了無限的存在,究竟他和無限之間存在著什麼神秘關係?

  為什麼銀河一見到無限,亦感覺到自己與他也有著一種微妙的,卻無從感受的關係?

  赤天猛地抬頭,向一台傳感器道:「中央電腦電命——給我傳——黑洞。」

  沙漠上,流星的利爪已完全刺進了無限的體內……死亡,已是頃刻間將會發生的事情!

  濺到流星臉上的鮮血,滴滴下流,襯得他的面目更是猙獰可怕:「哈哈哈——好受嗎?痛嗎?但你很快就會得到解脫的!沒出息的小子,死吧,哈哈哈!」

  他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囂張,狂傲之態。

  但,奇怪的是,無限的臉上卻絲毫沒有露出恐懼和痛苦的表情。

  「我不要敗!」他暗自咬牙說道,每一個字都從牙縫間擠出,無限意志的堅定讓流星為之一怔。

  就在這一怔間,無限猛地喝道:「流星!勝負還未有定論明!」

  話未說完,他一拳擊出,擊向流星的面門。

  原來,無限已是孤注一擲,使用天狼用來對付銀河的戰略,順勢用導體鎖住敵人的動作,然後豁盡全力,施以必殺的一擊——天或酷殺拳,霸退的舉法,無限更是貫注了二十五級異化潛能衝出,待得流星驚覺,己然太遲了。

  這時,沒有人能用信當的筆墨來形容流最的神態!

  但這神態僅僅保持了十分之一秒,無限這式「以命賭生」已擊中了這張表情豐富的面孔。

  「轟!」的一聲,無限以生命做為賭注,換來的這毫無保留的一式重擊,已完全轟陷了流星的腦門!縱是流星在最後關頭運聚真力於臉孔,在無限強橫的力量下,就連流星的左眼球,也給擠壓得爆了出來!!

  強大的擊力,打得流星倒飛而去,一隻左手被無限狠狠鎖住,一扯之下,竟被硬生生地給扯斷了!他的衣衫也給罡氣毀碎飄碎開去。

  而他的人,更是飄出數十丈開外,撞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深深地陷入岩石之內,動彈不得……

  他大概想也沒想過,戰況竟會是這樣!

  ——戰敗的竟會是他自己?

  但這片刻,流星仍是掙脫巖壁的困縛掉下地來,雖是雙目已喜,整個臉孔上的骨頭己給震碎,但「再造人」的賦予的頑強生命力,仍可使他並未死去……

  毫無疑問,這已使他喪失了戰鬥力,他恨恨地罵道:「鳴……他……媽……的,報仇呀……給……我……報……仇!」

  他臉孔被載,是以語音含混,斷續不清,根本無從分辨,

  無限雖重傷了流星,但他自己受了足以致命的重創,胸口的鮮血仍在浪滔的流,他運力強行掙扎著站起,並制住穴道,止住流血;但流星的手指上喂有劇毒,使得他頭腦感到一陣昏眩,幾欲摔倒。

  「我不能倒下!」無限暗自對自己說:「我還要去救她,雪……」一股強大的意志力支撐著他,使他在晃了幾下後,仍是站立在那裡;但卻移動不了半步!

  「他媽的畜傳……我要報仇……」一個聲音忽然從無限的身後傳來,無限遊目四項,卻看不見一個人影,只有連綿起伏的沙丘。

  無限重傷之下,又哪裡能認真去分辨,其實他亮後的一堆小沙丘;正在左右移動,向他靠攏,正是變色花隕石在向日標一步步的迫近,決心欲獵殺!

  而無限調息一陣,辨明方向,正欲往藍雪和鐵勇那邊走去,身後卻又肯一個聲音響起,厲聲道:「小子,你重傷我的弟弟;我現在要你十倍地償還!」

  說話的正是變色花隕石,說話的同時,他已狠狠地一拳擊向無限的後背,拳風呼呼,通體生寒!待得無限驚覺,欲予閃避,已是太遲,被損石給更重轟中,並罵道:「死呀!小子。」

  變色花隕石借助變色掩體的技能,在無限背後偷襲,一招「損石撞擊」打得無限頭腦一陣昏痛,向前仆出。

  一招擊中,隕石的後招,更是接連而來,只見沙石形成的一道道氣勁,有如亂槍掃射般,向重傷中的無限疾攻而去。

  此時的無限已是傷無可傷,倒在地上一動不能動,面對隕石的強橫攻勢,他唯有照單全收。

  他雖是擁有天武護體術,但在這千萬道沙箭的衝撞下,仍是「哇」的一聲,再次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嘿,今日我要硬生生打死你這小子,為我的弟弟報仇!媽的!」隕石獰笑道;不斷髮出攻招。

  無限雖有心避讓,但已是力不從心,在連環狂擊下!倒跌在荒漠之上,此刻,他根本沒有還擊的可能了,因為,他根本連放人的影子都沒看到,只聽到敵人說話,並遭受那重重的轟擊。

  一陣狂轟猛擊之後,隕石也感到不盡興了,停止了以沙做為武器的攻擊,但無限仍是無從瞭解到隕石的所在。

  「他究竟在哪裡?」無限駭異,驚疑不已,「為什麼我竟看不見?」

  但回答他的,只有吹過沙漠的晨風,大地已逐漸放亮,到處都是一片德俄,透著陰森的黑影。

  無限站了好一會,四周仍是沒有動靜,他知道:「敵人絕對沒有走,可是,他在哪兒?現在他會怎樣攻擊我?」

  無限在苦思,但這只能讓他感到更是煩亂,更是恐懼。

  「難道,我真的只有慢慢在這裡等死?」無限苦笑了一聲。

  「唉!我該怎麼辦?……」

  可就在此時,無限思緒未畢之時,驚駭之極地大叫了一聲,整個身軀被一股大力扯得翻滾舞動。

  這時,無限感覺到了,感覺到了那個人的存在,因為有一隻手正抓住他的後脖,扯著他飛旋。

  但這時才發現,卻己是失去戰機!上下翻飛中的他,除了任人宰割之外,已是什麼事情也做不到了。

  他唯一的就是等待敵人的戲弄和殘殺!

  果然,隕石把無限揮舞得己近昏迷時,停了下來,把無限湊近自己,除去變色術,對著無限的面孔,恨恨地吼道:「哈哈哈你他媽的臭小子!現在老子就讓你玩個夠,再送你去下地獄!」

  無限睜眼看看對方,竟是一個矮胖的傢伙,正欲掙扎開去,卻猛地又不見了對方的人影。

  「這是怎麼回事?」無限駭異不己,卻已感到整個面孔,正在遭受著上萬根鋼針的刺戳,痛得倫慘叫出聲。

  原業,隕石一隱去身形,已把力量全部貫注於頭髮上,頃刻間,柔軟的頭髮便變成了成千上萬支鋼針,直向無限的頭顱面孔上纏刺而去,有的更是直入肌骨,比鋼針還有厲害。

  聽得無限的慘叫,隕石更是興奮不已,使力一拉,纏在肌膚上的頭髮,如鋼刀一般,割入了無限的肌膚之內,深可及骨。

  隕石在殺死無限之前,竟要將他恨恨地折磨羞辱一番。

  身在不遠處的藍雪,心繫著無限的安危,聽得叫聲,勉力支頭望去,卻看見無限被修酷折磨的情景,不由心中酸楚難過,低呼道:「無限……無限……」

  那些荒漠上的火費,驅趕走隕石後,仍待在藍雪的身邊,藍雪看著這些點點螢光,心中一亮,道:「你們快過去幫助無限吧,快……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去幫……幫他吧!」

  當藍雪向火螢發出最後求救的信號時,傷痛,盡毒,驚懼使得她再也支撐不住,暈倒過去。

  而就在此時,離她不遠外的無限和隕石二人,鬥得激烈異常。

  無限已傷得更是痛跡纍纍。

  猛地,一道劍氣,強橫怪異,沖天而起。

  是無限最後的一分反抗力量嗎?

  是的!無限知道無法弄清隕石的所在方位,只得以「天武手幻劍」的凜冽劍氣橫劈直刺,以圖僥倖聞刺傷隕石,敗中求勝。

  「嘩!好厲害!老子差點給你刺中了,哈哈哈。嚇了我一大跳!」隕石是是躲過了無限那貼著他鼻尖而過的劍氣,仍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隱到無限的另一側面。

  無限連續刺出幾封,元氣大傷,驚惶四顧間,明顯難支,隕石笑道:「小子,這大概是你死前的最後一擊吧?」

  他心懼無限的強絕力量,說一句話,便立即移動一個方位,又道:「現在,就讓我隕石來把你結束吧!」

  無限猛地轉過身來,茫茫四野中,又哪裡有半個人影?靜寂!死一般可怕的靜寂!

  「他媽的!鑽到那裡去了?」

  無限暗罵道。

  大地上還是一片黑暗,無限的心中卻更加陰暗:「怎麼辦?」

  就在此時,一陣勁氣猛撲無限右頰,隕石竟再次繞到他右方,出肘攻向無限,喝道:「小子!來生再見吧!」

  無限雖是機敏,但隕石的變色能力讓他神出鬼沒,讓無限根本無從去感觸,更是根本無從躲避,一個肘擊,又見更重轟中,擊得他橫飛向一巨大的山巖,重重地砸得碎石橫飛。

  好半晌,無限從才疼痛中甦醒過來,暗想:「照如此情形發展下去,我無限只有被繼續地狂轟打得死去為止?怎麼辦?」

  他又在想這個問題,但他根本想個出較好的計劃,因為,他根本就光從知道隕石的實際方位。

  無限艱難地從岩石上掙扎著滑下,貼巖而立,胸前的五個指洞又在緩緩地流著血水,痛得他皺了皺眉頭,腦袋也在轟鳴作響他痛,幸好地自小就吃盡了苦,鍛煉出頑強的生命力,是以還能勉強支撐著,沒有摔倒。

  好一陣子,他才緩緩地清醒過來遊目四顧,隱朦朦朧朧中,絲毫看不見一個人影,但他知道,只要自己沒死,隕石是決不肯罷手的,可是隕石呢?「我……我根本看不見……看不見他!只要給我知道了他在那裡,我還可以排盡這條命不要,運用最後一份力量,一舉殺了他,讓藍雪和鐵勇兩人得以逃命,只是……我竟然完全捕捉不到他的影子,再這樣持下去,只怕我還未找到他,已就不成啦!」

  無限四週一看,仍不見任何影子,心中不由愈來愈急。

  突地,無限看到十來只火螢,在朦朧暗黑影中,正圍聚在一塊,似乎在攻擊什麼東西,並時時有火螢,像體內就潛藏著炸藥,猛地作開,在黑影幢幢中,消失了它的蹤跡,但火董越聚越多,頃刻間便有幾千,百隻。

  我跟從未見過這等怪事,驚異地道;「咦?這是……」

  無限話未說完,卻只到一個惱怒地聲音:「嗚!又是這些討厭的東西來了!你們纏著我幹嗎呀!媽的!」是隕石的聲音。

  原來隕石雖有變色技巧,可把本身顏色變成與環境顏色一致,讓敵人無法捕捉到自己的所在,但這些火螢嗅覺特別靈敏,它們受藍雪的求助,一下子就找到了隕石,向他圍攻。

  這些火螢雖是不畏死地撲擊,但終是身小力弱,又怎能奈何隕石,只不過是讓他心煩,牽制一下他向無限的偷襲罷了。

  火螢一多,發出的光便強盛起來,在這清晨的暗影中,卻很易讓人察覺的,從而也讓隕石隱藏著的身體位置暴露了出來。

  無限很快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喜道:「我明白了,它們在要我看見你!」

  「什麼?」

  一聽這話,隕石驚駭地問道,卻聽得「嗆」的一響,無限已刺出了無武手幻劍的強勁劍氣,做金鐵交擊之聲,力量直達到異化潛能二十五級,看隕石的頭部便剜。

  只是電光石火的瞬間,無限利用自己的天賦力量,把握住這唯一的機會,出手,殺敵。

  但「颶」的一聲,無限一個蹌跟,卻撲了個空,待得站穩身形,又不見了隕石的蹤跡,不由極是奧惱。

  原來,隕正身軀雖是肥大,但上陣對故時,卻也極是靈活,於危急關頭,避開戶無限的撞來之勢,逃得遠遠的,站在流星的身邊,暗自慶幸躲過了這凶險之極的一招。

  正在他自鳴得意,欲說風句譏諷話時,卻猛地感到一陣寒意自頭頂上傳來……

  「不妥!」

  隕石叫道,一種極度的不安感襲遍了他的全身,叫聲叫得人甚是驚駭,充滿了恐怖之意:「呀!呀!呀!呀……呀!」

  流星驚駭地聽著隕石的怪叫,睜著黑洞洞的眼眶,傻急地問道:「肥哥!你……你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了?」

  隕石駭異地道:

  「阿弟,我……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感到有點不妥!呀!我的頭,我的頭好像……嘩——」

  忽聽一聲「叭啦」之聲響過,隕石的天靈蓋競猛地蹦了起來,腦漿像炸似的四濺開來。

  原來,當隕石躲過無限的蓄勢一擊時,仍是給他的又窄又薄更厲的劍意劃裂了頭蓋骨,到此時才猛地爆開。

  失去大腦的指控,隕石是靠特強的生命力支撐著沒有倒下,立即死去,卻失去了力量及隱形技術,露出了原來的面目。

  無限看去,縷縷靠隱形擊中自己的討厭傢伙原來是個又矮又粗大的胖子,鮮血自頭頂上流下,爬滿一臉,心想:就算我不殺你,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中我這一著,卻也太是殘忍。遂道:「邪魔外道,死不足惜。」

  一個聲音冷冷地道:「連你這樣的人也殺不了!你們的確死不足惜。」

  無限循聲望去,不知何時,流星的背後已站了一個與著灰色披風的冷峻青年,透著一股冷冷的殺意,如他的聲有般,讓人冷的受不了,暗想:咦!這傢伙什麼時候出來的?我怎麼沒感覺到?

  隕石腦漿外溢,己失去了視覺能力,聽得這聲音,駭異地道:

  「這聲音……」

  流星接下去道:

  「是……是黑洞大人……」

  兩人一起轉過身,面對著黑洞。

  「黑洞?」無限暗想,卻聽得流星道:「黑洞大人,你來了,就太……太……好了!快幫我們報仇呀!」

  在危急時刻來了幫手,流星不由高實得連話也說得請天倫次,隕石連忙接下去道:「對!對!殺……殺死這小子……」

  「報仇?」來人輕蔑地,連看都沒著流星等人,道:

  「我黑洞從不為他人的利益做任何事情的……」

  人來得怪,氣勢怪,連說話也說得怪!

  這就是黑洞?

  人的名字,就如他的人一般怪!

  多年來,這隱坐赤家政權第三把交椅的人物,傳說中,他的力量只在赤大與銀河之下,而這更是他自己說的,別人根本就不敢說,因為他還從未與赤天或銀河交過手。

  是以沒有人知道他的力量究竟有多強。

  但每個人都知道:他極少露面。

  一切關於他的,便如他的名字所說的,神秘,詭祟,黑暗。

  他現在卻猛地出現在無限的面前。

  無限已多處受重創,而且身中流星下的劇毒,完全是靠一種頑強的意志支撐不倒,他現在還有多少能耐來對付這個人稱佝魂閻羅的赤赤家第三號人物?

  無限在犯呆了,暗想:

  「天!又來了一個硬點子,我們今日難道就死定了!?怎麼對付他?」

  但黑洞卻沒有因為無限面露懼色,而延緩動手的時間,相反,他的手雖未動,他的強橫力量已貫注於雙手五指間,攪得週遭空氣一陣亂旋。

  氣勁越旋越快,在無限的眼中,黑洞的雙手在逐漸變色,變得發出柔和的,誘人的光澤,並且跡盡透明。

  「怪,真是怪!」

  無限歎道。

  這時,黑洞的手動了。

  ——不是輕捷得快如電光石火,而是像挽著萬斤重物一般,緩緩地,顫抖著舉了起來。

  他的手提得極是緩慢,但氣勁漩轉的聲音「咻……咻……」的,愈來愈強勁。

  待得黑洞翻起手來,竟可看到他的手掌心處已形成了一個旋轉成渦的黑洞!

  「這……是什麼怪現象?」

  無限不由疑惑不解,「難道,他竟可以用本身的力量,在決少的空間內造就那可以吞噬一切的宇宙黑洞的現象?」

  不錯,黑洞一出手,就用兩隻手掌暗若真力,氣轉成漩,引動了一股強大的吸引力,一股類似宇宙黑洞吞噬的力量,一股足以把世界上的一切也吞噬的力量——黑洞的力量。

  黑洞雙手一震,掌心形成的黑洞,已在他的身側形成,逕逾三尺,「喝喝」作響!

  無限看得越來越是涼悸,不過,現在他並沒有感到害怕;因為有另兩個人所露的表情,而他們表現出的樣子倒是教無限感到心中發冷!

  他們就是流星和隕石。

  ——「什麼!」

  「黑洞大人,不!不——」

  但就算是叫得再驚恐也沒用,因為他從警覺到消失,也才來得及各人說上一句,一句充滿恐怖意味的,一句令所有為別人充足寒意的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無限實在想不透,黑洞一出手,恐怖的力量,便仿如一股威力驚人的漩渦爆發,但他對付的卻不是自己,而是流星和隕石……

  游轉的黑洞內,傳出撕心裂粉碎的聲音,聽得人毛骨驚然,黑洞竟把流星兩人吸入控制中的黑洞裡,用旋轉的氣勁,把他倆消彌於無形,連骨灰都沒有看到一點。

  兩個軀幹龐大的人,便宛如完全在數秒種之內,分解成了氣體分了,無聲無息地擴散到空氣中了。

  然後,他又手一揮,又插入了褲袋裡,悠閒得如逛馬路一般,輕輕地看著無限。

  奇怪的舉動,令無限完全捉摸不著頭腦。

  「他究竟在做什麼?」

  竟向自己的部下出手?他的力量竟可達到吞噬,消毀的地步?

  但黑洞卻沒有讓無限把這些疑問問出來,自己就先行說話了,在這種情況下,他也知道無限不會問。「小子!」黑洞叫道。

  人怪,聲音也怪!陰測惻的,完全沒有絲絲毫旺剛之氣。

  「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黑洞是奉了赤家皇帝之命來找無限的,這當中直有什麼玄機?

  黑洞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的心裡在想著些什麼?

  赤天將會如何解答「宇宙創生」的終極問題?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1:21

第七章 烽火四起


  公元二千三百四十九年,十一月三日。

  古代中國,黃山之巔。

  冬日的黃山。雖是冷氣襲人,天卻藍得那樣的美,特別是雪後初晴的今無,整個天空就如覆看透晨薄沙少女的臉,如此地引誘,迷人,幾隻蒼鷹掠過大際,似乎也為這美麗,這凜冽的寒氣給興奮了,飛得優雅,輕盈。

  黃山七十二峰已完全被大雪封住了,在這裡,此時你完全可以領略,明白銀妝素裹的品味,細膩,高潔!

  可黃山松仍在不屈不撓地展示著它的牛命力,展著它的蒼翌,它絲毫不為大雪所屈服;點點滴滴,點綴著銀白的世界。

  太陽已升上老高了,發出刺目的光,到處亮閃閃的,可封山的大雪卻絲毫也不妥協。

  因為天太冷,冷得連太陽的無窮無盡的光和熱,也失去了它往日的威力。

  這樣的好天氣,真該在家裡的陽台上擺幾碟精緻的小菜,冉燒四二一個熱騰騰的火鍋,按卜一壺酒,酒不要好,只要烈就可以了,然後臥在這盟媚的陽光中,藏在冬風吹不到的角落,緩緩地吃,懶懶地喝酒。

  直致看著陽光的最後一扶餘輝消失在山尖下,消失在平原的盡頭,消失在蔚藍色的海水裡,消失在整個天空裡。

  飯也飽了,酒也足了,紅通通的臉蛋,讓鬍鬚根兒也知道做隨這個詞兒後,脫得精光光的,接著嬌媚光潔的老婆鑽進被窩裡,等待明天的太陽。

  實在是愜意極了!

  對是,此刻大都峰頂卻喧囂鬧騰,起碼最少有數百人在呼喚,叫嚎。

  原來,今天有三十多個反政府組織的頭目,約集在這裡商討大事,怪不得三十多個人的吵鬧,宛如乎常數百人在齊聲呼嚎。

  自從幾個月前,天狼的判軍組織瓦解之後,卻沒有同此而壓制了地球人民的反抗暴政,就光整個亞洲大陸,就已迅速組起了數十支大人小小的正義之軍。

  因為,一向被視為天神,被視為不可戰敗的的銀河在這一役中,已遭受了慘重的失敗。

  ——既然已有人能打敗銀河,為什麼我們就不能進一步打倒赤天?!

  ——好啦!已是該我們稱霸的時候啦,此時不反,更待何時?當年劉邦個也只是個小小的泅水亭長麼,我現在在比他還厲害得多呢!

  ——天理報應!我們終於熬到頭了,終於可以舉義旗來推翻殘暴的赤家政權;終於可以過上安定和睦的生活,永遠沒有殺腥!

  銀河一敗,赤家不倒的政權,似乎已出現了不可收拾的缺口,每個人都想據而有之。

  雖然他們的目的不同,但都絕不會拱手讓人。

  怎麼辦?總不能光南進而反一通,再讓赤天來逐個收拾吧!

  於是,便有人提出:十一月三日,在黃山之巔,天都峰頂以武力推舉聯合陣營的叛帥,一統所有的反政府力量,進軍帝都。

  哇操!前古華山論劍!不過,他們現在論的是力量,而不是劍。

  「咋——」的一聲輕響,一擁有一頭黃色狐尾長髮的年青人,輕輕地躍到高處,數十丈的距離,他竟可在手足沒見到分毫動作之際,決如閃電般地掠過眾人的頭頂。

  場中個個皆是武學上的高手,雖是沒有異化潛能,但每一個皆在某一獨到的搏擊之技上浸淫了數十年。

  這個竟可在他們不知不覺中掠過他們的頭頂,雖是有幾個早就察覺的,抬手一揮,槍彈竟然無法追及這人的身子,待到這人站定,隨豐一撈,餘下的幾顆子彈頭亦全被他操於手中,猶如抓幾顆靜放在地上的石子一般。

  真是身手快得讓人目眩,妙得令人發暈。

  眾人不禁齊聲大叫:「好——」

  待得這人站定,英峻冷削的面龐上,四條血也似的痕跡,分外惹人注目,玲眼四顧間,一派霸者之氣,王者之風,赫然就是天行者。

  其實,不用想也會猜到是他。

  正是他擊敗了號稱地球上最強的銀河!

  當然,眾反動組織當中,也就以率領天狼舊部判軍的天行者最為強大。

  又何況,這幾個月來,他東征西時,橫行於歐亞大陸,勢力日強!

  他履行著對父親的承諾;延續著他的夢想,這樣的集會,他豈會不來參加?

  「先對付他吧!這臭小子。」人群中有人在咬牙切齒地道。

  「沒錯!打敗他我們才有機會做統帥啊!」又是有人在附合。

  「對!對!對!大家一齊上啊!」有人在叫嚷。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挪動一步,說到底,沒有人敢衝出第一步,敢走在最前面!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稍稍靜一了輕快上又吵鬧起來。

  「你他媽的,幹嘛不上啊?」

  「你他媽的,你呢?」

  「那你幹嘛要站在前面?」

  「好,好!我這個位置讓給你,你行,讓你先上好了!」

  「哼!我才不希罕你這個臭位置哩,風大,冷得厲害!那有我站今人群當中暖和!」

  「得啦,自己不敢上,就別充什麼好漢,說冷不冷的,是你叫來打架,可又不是叫你來曬太陽,剛才還叫囂的利害,這下了就蔫了!」

  「哈哈哈!」人群中一陣哄笑,笑得這人圍紅耳赤,氣呼呼地大聲吼道:「好!你他媽的讓開,別礙手礙腳的,讓我先來!」

  「請!」前面的人立即閃過一旁,做了個優雅的動作。

  這人踏上一步,目注著天行者,臉色十分凝重,宛如要走進一隻藏著數十頭猛虎的虎穴一般。

  天行著淡淡地一笑,刀削也似的嘴唇緊緊地閉著,眼角的餘光恨很地掃了這人一眼。

  這人如遭雷擊般,全身一抖,踏出的右腳立即又縮了回來,退入了人叢中。

  又是一陣長久的哄笑。

  天行者笑了笑,隨即卻又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顯示著他的極大不耐煩和極度的討厭。

  因為,足足有二百多顆威力強勁,觸物即爆的子彈頭已對準了全身要害部位,飛行在空中。

  憑他的功力,自是可以硬受這些微末的東西,而不受絲毫的作痕。

  但他的衣服卻不可以,卻定會在剎那間被洞穿數百個彈孔。

  是以,他皺緊了眉頭,並五指這彈,只聽一陣急劇「鑄鐘」之聲,二百多顆子彈竟全部在一瞬間,被他以手指恰到好處地彈入了山谷,墜了下去。

  「轟……轟……」好半響,山谷下傳來一連串的爆炸聲,約摸是那些掉下山谷的彈頭看地後爆開了。

  如此小小的一枚彈頭,竟有如此的威力1

  場中有人不禁面目變色。

  但也有人洋洋得意,雖然而些彈頭全部都給彈下了山谷,無一奏效!

  畢竟,畢竟這顯示了他武器的威力。

  殊不知,這片刻的驕傲,卻給他們引來了殺身這禍!

  人群中,就連每人的頭頂上爬著的虱子都逃不過天行者的雙目,更何況是他們洋洋自持的神情。

  ——有許多人,便是在洋洋自得的輕杯之際,種腫殺頭禍根的。

  此刻也不例外。

  天行者動了!

  不過只是手動,整個人卻宛如石鑄的一般,沒動,而手也只是動了一根小小的手指。

  輕輕地挑了挑。

  在他竟大的戰袍蓋之下,只有站得最近的,豆角度極少的兩、三個人看見了。

  所以,這兩、三個人便也因此喪命。

  ——嚇得渾身篩精糠,掉下了天都峰。

  大都峰海拔一千八、九百米,有誰能從這上摔下去,而不送命!

  沒有。

  所有,這幾個人的死,除了天行者知道死因,世上再沒有人能知道了。

  當然,在這兩、三個人死之前,己有一批人先去開劈通往幽羅地府的路。

  這批人共有十三個!

  天武千幻劍!果然不愧是昔日四在強者之———天武留下的絕學。

  十三縷劍氣,快逾槍彈,威猛勝炮彈,將這十三個人一舉斃命!

  這嚎都嚎一聲,就此了結了這生!

  摔下山巖的幾個人,當場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麼死了,當這十三個人的死,場中誰都明白為什麼死的!

  雖然他們不知道是死於何種毒辣手段。

  卻可以看到他們死得極是慘,極是殘忍。

  ——兇手一定是天行者!因為正是這十三人剛剛出手偷襲了天行者。

  並且洋洋得意於自己的武器的厲害!

  這當然是犯了死罪,但也不致於死得這樣慘無人道。

  ——血水四濺,爆體而亡;連骨頭都無法找到一塊體積大於小兒指頭的。

  場中入一陣沉寂,害怕、恐懼!

  然後便是憤怒!

  發一聲喊,一擁而上,撲攻天行者。

  他們知道:只有合力擊敗天行者,然後才有些微的取勝的機會。

  他們知道自己雖是人多,仍是無法擊敗,擊傷天行者,是以,他們不約而同地使出了最慘的方法。

  ——用身體會撞,總有一個全控翻天行者,陪他一塊摔下這深不可測的山谷。

  他們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因為天行者太過深不可測,再者天行者身後不過五寸遠.就是懸巖。

  也就是說;天行者無法後退一步。

  更無法閃避!

  因為他不管身法多快,在這間不容髮之間,也只能側移,或縱高三丈。

  而在這三丈方圓內,每一分空間,都有一個人控來,陪天行者一塊掉下山谷。

  天行者此時也只有死。

  雖然陪葬的人會有十九個,但他會甘心嗎?

  不!

  是以,這些人百密而無一蔬的舉動,只是換來了一陣冷笑,無行者陰酷的冷笑。

  「給我跪下!」天行者待得眾人都躍至最高點時,猛地喝著。

  然後,他不避反擊,踏前一步,右手虛空個壓,「蓬!」的一聲,堵無形勁氣牆,凌空下壓,直壓向眾人的頭頂。

  「嘩一」「嗚哇——」

  「什麼!」

  一連串的怪叫,一齊發出,天行者凌空發勁,巨大的潛化能力量,竟在百分之一秒間,把三十多個高高躍起的判軍頭領重壓墜地,「砰」的一聲,全部跪在地上!

  異化潛能二十八級的力量,果然非同小可,有些功力較弱的,甚至連頭顱都壓得深深地陷入了岩石內。

  他們已不是跪,而是趴。

  全身都貼著堅硬冰冷的岩石,趴著!

  「嗚……好厲害呀……」這些平時不可一世的豪傑,有的竟給通壓得尿了一褲子。

  他們連死都不怕,面此時卻怕了!

  在這樣強勁的人面前,若想反抗,那無異於拋雞蛋想砸落月球——沒門。

  所有的人都睜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盯著臨崖而立,宛如天神般的無行者。

  他們已徹底取了擁有這樣一身驚天強核力量的天行者。

  ——難怪強如銀河,也會敗在他的手上啊!

  天行者看著伏在腳下的,一張張怯如小雞的面孔,得意地笑了笑,道:「現在總該服了吧?」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敢說話,也沒有人還有氣力來說話。

  天行者一陣狂笑,震得山谷共鳴,悠悠地傳了出去,到處都是:「哈——哈——哈 ——」

  「自從那一天我父親死後,我終於明白了我活在世上的意義,我是天武一族的後人,決不能讓昔日天武威風八面的形家自我天行者與上沒落,你們當中若有不服的,還可以起來再戰,我餘下的生命,也就只為達成父親的遺願而戰!」

  天行者頓了一頓,洋洋自得地遊目回顧,一副大下雖在,唯我獨尊的狂態,並道:「戰鬥是……」

  話說到這裡地陡地停住了,因為他已看見了一個人,一個站著的人,在自己左側四丈開外,額上血脈暴漲,意隱隱地透著四血紅色的人,雙目噴火,怒視著他。

  無行者雖是吃驚不小,但很快便鎮靜下來,朝這人輕輕地一笑,點了點頭。

  這人可完全不理他放示友好的笑,渾身骨骼肌肉,在強大的蓄勁下,「啪啪」作響,怒視著天行者,道:

  「先打敗我再去胡吹一番不遲!」

  一句話剛完,這人的雙拳上竟已聚集了兩個大如籃球的綠色光環。

  「異化潛能!」

  天行者又是吃了一驚,問道:「異化潛能!你既擁有異化潛能,那一定是四大家族中,有緣族花刃的後人了?」

  這人面對天行者的問話,一聲不響。

  天行者又問道:「你是龍狂,還是龍暴?」

  「廢話少說!你體管我是龍狂,還是龍暴,我們花家的事體少管,以後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及龍暴,否則,可別怪我出手狠毒!」

  「好!」天行者笑道:「這樣,你豈不是自認是龍狂麼?龍暴也是你自家的兄弟,幹嗎有仇似的。發這麼大的脾氣呢?他沒來麼?」

  哪壺不開,偏提哪壺,龍征一下子暴怒起來,吼道:「你奶奶的,氣死我了!接招吧!」左手內劃,繞臂成圈,有拳自中間穿過,做勢欲擊,勁氣吞吐「啪啪」炸響。

  「哈哈哈!果然有點氣勢!不愧是四大家族的後人,今天似乎讓我找到了一個有資格讓我活動活動手腳,好好地鬥一鬥的人!」

  天行者說得漫不經心,狂態十足,仍是一副懶散的樣子,似乎要睡覺一樣。

  龍狂吼道;「你再擺著這副臭態度,我可不客氣,要出招了!」

  「來吧!」天行者小手指一挑,道:「我這不準備好了嗎?」態度十足蠻橫無理,全身鬆懈乏力,似乎一陣風就可給吹下山谷似的。

  「好!那我倆就試試,看誰才配作世界的真正主宰者!」

  龍狂說罷,雙腿微蹲,猛地一彈,和身衝出,勢如出膛的炮彈。

  伏在地上的人,見勢不刷驚叫出聲,須知這一衝,若給單方讓過,豈不自顧自地沖出懸崖,掉下深谷?

  龍狂卻似乎絲毫沒注意到這一點,手臂急舒,拳影翻飛,異化潛能二十級力量推動的暴龍證霸拳,鋪天蓋地自壓向天行者。

  天行者看著這撲面而來的拳影,意念電轉,己數出了二百二十六個拳影裡面,只有一個是實的,但每一個拳影在剎那間都會變成實的,甚致會在你不可想像之際,由虛化實。

  是以,化欲進開一拳,則須避開二百二十六個從不同方位衝來的拳影,間不容髮!

  但他沒有立即閃開。

  因為他知道,現在只要自己一動,龍狂就會自空中猛地轉過方向,撲向自己。

  自己的身法再快,也絕對決不過花狂手法的變化。

  難道他天行者想硬接?

  不,他無行者可決沒有這樣健,以致於背立懸崖,硬接對方的猛招!

  他現在之所以沒閃避,只不過是考慮到還沒到閃避的時候。

  是以他的身子變得更輕,輕到只要你吹一口氣,就可以把他吹落這天都峰頂。

  眾人驚呼出聲;暗歎:「可惜!可惜他龍狂一招沒過,就自尋死路,跳下這天都峰。」

  但就在此時,龍狂身手猛以一沾,以不可相信的九十度角轉向,落在天行者的身前。

  並借助前衝之勢,拳影罩住了天行者身前七十二大穴道。

  二百二十六個拳影,瞬間減至七十二米。

  每一個都是要人性命的拳影。

  但天行者仍沒有閃避。

  他在等!

  等七十二個拳影變成一個時,這個就是實招——「萬劫化!」

  龍狂也知道無行者的算盤,但他笑了,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這七十二個拳影化成一個時,這一隻拳頭已實實地敲在天行者的身上。

  只在這一擊得手,天行者便會「飛落」天都峰。

  然後,他龍狂贏了!

  再然後,他當上判軍的總統領。

  再然後……

  他沒有再往下想,這些留待擊出這一拳,再想吧。

  他已沒有時間再往下想,無論他的思維有多快,現在,這一拳也該是變成實拳的時候了。

  是以,當七十二個拳影都已觸及天行者七十二處穴道時,七十一個猛地消失了。

  天行者的身前猛地什麼都沒有。

  真正的實拳已打在他的頭頂百會穴上。

  龍狂在為自己最後的這一想法,感到得意極了。

  ——當天行者感到身前的所有拳影,突地全都沒了,他什麼也看不到,豈不要大吃一驚!

  ——當他大吃一驚之際,自己的拳頭正砸在他的天靈蓋上。

  ——當自己的拳頭擊在他的天靈蓋上,那時,他豈不只有死路一條?

  龍狂實在該為這一拳感到高興,因為這一變化,這一突發奇想,已讓去落天行者下崖,毫不費力地改為擊死天行者。

  ——須知他天行者連最強的人銀河都收在他的手下!

  而此刻,卻是死在龍狂的拳下。

  死在一招之下!

  到時,我龍狂的名聲,豈不連昔日的四大強人也會有所不及的,也會獎大拇指的!

  「實在是世間上最高明的一變化!」他暗想。

  隨即,在這二百分之一秒內,他的拳頭已實實地按在天行者的頭頂。

  「現在只須萬分之一秒的時間,我就可以把所有的力量注於這拳頭擊下了!」

  「也就是說,我花狂只要再過萬分之一秒,就可以天下聞名,就可稱霸世界了!」

  「哈!天行者,你想不到只要再過萬分之一秒。你就要爆亡吧!」

  「就算你有再大的能耐,也決不可以在這萬分之一秒間躲過我這一拳的。」

  因為,世上根本就沒有人能在萬分之一秒內完成驚覺腦袋發出的指令——神情系統把指令傳達下去一一身體接到指令——閃避,等一系列動作的。

  天行者也不能。

  是以,他只有死!

  但他卻沒有死,因為他已避這這一拳。

  倒不是因為他的反應快,動作快而逃過這一劫,而是因為他早已就料到了這一著。

  是以,他天行者並沒有慌,而是立即避。

  於萬分之一秒內,避過了這一拳。

  龍狂卻適應不了這變化,卻無法相信,在這麼短的,自己只鬚髮力一吐的時間內,天行者仍是輕盈地避了開去。

  是以他的勁力仍是顧體而出。

  暴龍狂霸拳拚命地擊下。

  重重地敲打在天都峰頂的堅固岩石上,打得山峰一抖。

  眾人一震!

  龍狂的整條右臂更是直沒至肩,完全陷入了岩石。

  所有的情形,猶如一青年男子,用力捶打一堆石粉一般。

  粉末橫飛,亦濺了龍狂一頭一臉。

  有這等的功力不從心!

  眾人沒有不目瞪口呆的!

  龍狂也該滿足了!

  可他卻說不出話來,完全不相信這是事實。

  「龍狂,你的確是一個難得的強者。」天打者淡淡地,輕盈笑著,但他內心裡也難平靜,暗暗生寒,戒備自己,以切不要冒這樣的險,站在山巖邊接敵人的招。

  此刻的天行者仍是勝者,雖是險而險之,但他表現出來的神態,支十分地平靜,十分地有把握,「你如果是為了與我要爭奪大軍的統領的話,龍狂,我警告你,你將會死在我天行者的手上。」

  天行者雖是閃避得險,但他畢竟是贏家,畢竟是逃過了這一勸,說的也是實話。

  可兌征卻絲毫不賣他的帳,他持得明白過來,也是怒火難當。

  他既恨自己太過大意,要是同時另一拳也擊出,現在說這話的,只怕是我龍狂了。

  他也想恨天行者的輕狂,恨恨地罵道:

  「只懂閃避的縮頭烏龜,算什麼本事?看我再把你轟爆!!」

  龍狂抽出右手,再次捲成一團勁風撲向了天行者,再沒有第一次那麼穹氣,一再提醒對方,自己要出手。

  但這次,天行者己站在了山頂上的寬大的平地上,閃避的方位已是多得不能再多了,又豈是他輕易所能轟中。

  無行者待得龍狂打到,已展開身法,飄行在翻飛的拳影間,有如一道靈動的閃電,並笑道:「我閃避你的拳頭,只不過是想告訴你,使用得太多的力量在拳頭上,反而會忽略速度的重要性,使身法笨重。」

  天行者在調侃龍狂!?

  他又續道:「笨重的身法,不僅會常遭別人打,也常常會使自己的力氣用在磁石,毀山上,懂嗎?」

  好個龍狂,竟然不理不睬對方的調笑,一言不發,只是一個勁兒地出拳,拚命地絞殺。

  將暴龍狂霸幸中的「龍霸天下」、「狂氣吞人」、「暴力無邊」連環擊出。

  但身形如電的天行者,在這個廣闊的場地上,卻飄得更是美妙、輕盈、靈動。

  「別白費勁了!龍狂,以你的速度,你現在根本上是永遠也打不中我的!以後也是!」

  龍狂的雙目已赤紅噴火!

  如果服中噴血會射死對方,龍狂只怕也會噴,但這卻絲毫沒有稍稍滯阻他的拳法。

  而他的拳法也絲毫滯阻不了天行者的身法。

  天行者仍在挑逗他:「你和我根本上差得太遠!我看還是回去跟你娘再練十年吧!或各市地十年還不夠,需得塔上你姐姐、弟弟妹妹才夠格!」

  天行者已是愈說愈邪了。

  他並沒有要指龍狂的油,佔他的口頭便宜。

  龍狂也知道,對方是想讓他暴怒起來。

  然後失去理智。

  再亂了拳法。

  擊敗地龍狂!

  是以他一直在忍耐,一直把這種怒火發洩在瘋狂擊出的拳頭上。

  他連招式都不想換了,因為天行者實在是他生平僅見的強手,生怕在變把的那一剎那,他會藉機反撲。

  而他還是支持不了太久,因為久攻三百多招,竟連天行者的衣袂也未沾及一下,氣淡了!

  也因為他只是個平凡的人,就算有火爆脾氣,忍耐力也是有限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1:36

  天行者果然厲害,這稍縱即逝的良機,即但他知道這微弱的破綻,他根本不是擊不敗龍狂,但是也是不放過如此良機。

  他伸出石手佛過,衣袂立即鑽入了龍狂的左腋,搔了他一下。

  這一下龍狂慘了,他天生的怕癢,立即便被這一下搔得全身一抖,「嘻嘻」笑出了聲。

  身前的三十六道大穴,也就在這一下,全暴露給了天行者。

  「好!現在就讓我告訴你,什麼是我和你之間的強弱差別吧!」

  天行者暴吼一聲,「好好地享受我的——天武酷殺拳!!」

  「天武酷殺拳!?」龍狂猛地一驚,極力扭讓,仍是給擊中了八拳。

  強勁的在武酷殺拳擊中了龍狂,勁力更是循穴面進,轟中了他的體內。

  頓時,龍狂的身體也炸出了無數的暴破聲!

  ——是天行者未進龍狂體內的勁力,衝撞其穴道經脈的聲響!

  無行者使出的天武酷殺拳,其威力比天狼和無限不知要強大多少倍!

  無數的拳勁在龍狂的體內遊走,爆響,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而龍狂也給這「一招」轟得如擲石子般暴追,飛躍!

  「嗚——」「砰」劃破凜冽的空氣,直撞向數十大外的一處山巖,深陷其內。

  並狂吐出一口鮮血,五內受損。

  敗了。

  敗得如此地慘,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天行者並沒有追擊出招,他似乎不想下手除掉龍狂。

  他緩緩地踱著方步,意態甚是安詳。

  龍狂看著對手一步步地逼近自己,但已無力掙下山巖的束縛,自然垂下了頭,緊盯著剛剛還在自己體內安詳流動的鮮血。

  但現在卻已不屬於他龍狂了。

  而且還有更多的,只不過他強自壓抑著,並未吐出。

  天行者靜靜地站在龍狂的面前,端詳著他。

  三十多個判軍頭領已嚇得目瞪口呆。

  整個大都峰頂靜寂一片,連不知誰的紐扣施過岩石的聲音,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因為他們上峰之前,已先約定不帶攜帶隨從,侍衛,是以此時沒有誰去扶龍狂掙下山巖,也更沒有誰敢上前為他尤狂說一句話,或抵擋一陣天行者的攻擊。

  幸好天行者沒有出手而是開了口,道:「龍狂,你已經敗了?」

  這明明是一句廢話,就連傻子也看得出,龍狂已敗了,而且是慘敗!

  而這一句話,此刻重重地說出,卻極為有效,地刺傷了龍狂僅存的,一點點自傲心理。

  龍狂猛地抬起頭,狠狠地盯著天行者,厲聲嘶吼道:

  「你!你殺了我吧!」

  他們在維持著他最後的一份自傲,要強,目光如炮,訣不退讓,盯著天行者。

  天行者沒有動手,也沒有動口。

  他竟連一點怒火都沒有,只用冷冷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龍狂的雙眼。

  兩人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就這樣互盯著,足足有十幾分鐘。

  連旁邊的人都不耐煩起來,但不敢噪!

  他們犯不著為此去觸犯一個惹不得的魔頭!

  終於,龍狂敗下陣來,眼神一片死灰,垂下了頭。

  同時天行者也開口說話,一字一頓地道:「我不想殺你,並是因為愛惜你的武功和才幹,更不是因為你我同是四大家族的後人,而是因為我不想殺掉一個與我擁有共同夢想的人——」

  「推翻赤家暴政!」

  龍狂聽得這話,全縣一震,抬頭又看著天行者的雙目,不過,此時眼神裡全是一片感激之情。

  這時,天行者身後,天都峰的崇山峻嶺間猛地響起一片山呼海嘯的「勝利」之聲。

  原來,在這些山嶺間竟站了數十萬的各個反政府組織的軍隊。

  他們並沒有野心,只是為了人權,為了和平與身由宣戰。

  是以他們需要天行者這樣一句話。

  也需要天行者這樣樣一位超人類的人物,來領導他們與赤家對抗;爭取勝利。

  當他們通過攝制傳送裝置看到天都峰頂的這一切後,不約而同地狂呼:

  「勝利——」

  天行者聽得這驚天動地的呼喊,心頭一陣狂喜,不過臉上仍是那一片冰冷之容。

  ——他決不會世人透露他的半點心事。

  甚至心情。

  他猛地躍上天都峰的最高一塊岩石,俯瞰群山萬豁。

  立時,所有的人都雅雀無聲。

  天行者運聚功力,緩緩飛昇,竟升高了數十丈,凌空懸立。

  立時,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他,一尊天神。

  心中的神。

  每個人都靜靜地注視著他——心中的希望。

  所有的義軍頭目也立對紛紛起立,莊重地目注天行者。

  此刻,一切都已被天行者的皇者氣勢所掩蓋!

  誰都知道,此地的最強者就是他天行者。

  他現在已是所有義軍的統領。

  而龍狂也被這一刻的這一般無窮的氣勢所震攝,屈服。

  他猛地掙出山巖,「砰」的一聲單膝跪在地上,經過這片刻的休息,拳頭竟又可在堅硬的岩石收砸出一個大坑,誠惶城恐地道:

  「天行者……我龍狂願意追隨你的左右,誓死效忠!」

  「好!」天行者俯視龍狂,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不殺龍征的目的終於達到了,手掌輕提間,一股無形氣勁已紮起了龍狂,讓他站起。

  龍狂再次感激地看了看天行者。

  這時,所有的一切也就緒了,天行者感到前所未有的滿意和滿足!

  他暗想,現在該是講幾句,向所有人做出一些承諾的時候瞭解!

  「各位。」天行者放聲喝道,聲波以內力送出,與剛剛幾十萬人的同聲高呼更為清越,空谷回音,連響不絕。

  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天行者續道:「赤家暴政統帥世界的末日已快到來了,這些年來,姓赤的利用暴力壓迫,操縱和肆意鎮壓人民的時代已即終結!就今天,我們以團結與信念去改變這個世界!去爭取勝利,建立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快樂,自由的新世界!」

  回音一波一波地蓋過,這幾句話,無行者一口氣說完,甚是快捷,說到最後一句時,間欠妥可聽見第一句的回音,蔡繞耳際。

  在這強烈的轟鳴聲中,所有人的情緒都很愉使高漲起來。

  ——「新世界,新世界。」

  他們也在同聲納喊,震攝臂高呼,大有吞天吐地的氣概。

  天行者又續道:

  「今天,我們世界兒女共同聚集在一起,團結在一起,凝成我們偉大的,無堅不催的力量,讓我們一起戰鬥吧!把你們的夢想、希望,與我的夢想交織在一起,共同奮鬥,為實現我們的共同理想,戰鬥到底!」

  天行者的話,贏來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掌聲,足足響了十來分鐘。

  天行者待得掌聲稍過,又道:

  「推翻赤家的獨裁統治,建立屬於所有人的烏托邦,便是我天行者今生的意願!是我們大家共同的追求,我誓與大家戰鬥在一起,戰鬥到底,鬥爭到死——」

  「我相信勝利終歸是我們的!」

  天行者結束了他的講話,深深地四邊一揖,一股皇者之氣,聳立在大都峰頂。

  山下山鳴松應,一聲聲「勝利」聲,此起彼伏,久久響個不停。

  最後,不知是誰拿來個擴音器,以數十萬瓦的功率,帶領大家高聲呼道:

  「打倒赤家暴政協委員!」

  「建立人民的烏托邦!」

  「勝利!勝利!再勝利!!!」

  「人民的烏托邦萬歲!」

  「偉大的天行者萬歲!」

  天行者聽得一聲聲高呼,舒暢極了,傲慢地環顧遠山,近松,白雪一片,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似乎這宇宙內,已只有他一人!

  他現在領悟到了父親要他苦苦修煉功力的苦心,他亦初步嘗到了強者的榮耀。

  「這天下,這大好河山,一定是我天武家族的,憑我無行者的能耐,一定會創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大功績!」

  天行者暗暗地嘀咕著。

  天邊已漸漸地吐露出一絲暮色,幾隻寒鴉悄悄地自天都峰下掠過,似是不勝這天氣的酷寒,飛得甚是凝重。

  天行者暗想來:「這山中奇寒,這許多人在這山中留宿,只怕會受不了。」遂傳下令去,令各部首領帶隨從義軍出山借宿,明日回到各自的根據地,聽候命令行動。

  天行者乃獨自一人上山的,這黃山地帶,在這數月來,已被他率領的判軍所佔,是以,他倒是不怕別人會在自己的地盤上,跟他天行者過不去。

  待到眾人走後,他對隨在身側的龍狂道:「今晚我倆就在這山頂露宿一晚吧!想以你我的功力,當無大礙,這裡靜寂無聲,晚上清風明月之下,倒是聊天的極佳所在!」

  龍狂恭敬地道:「是!統領。」

  當下二人繞過幾處山巖,找到一背風之處,掃去積雪,盤膝坐下,龍狂心中畏懼天行者,兼之自己乃為下屬,忙找到一下處側身坐下。

  天行者見狀,笑道:

  「你我二人雖為從屬,我天行者亦是特殊性一豁達,我看這裡已無他人,還是不必講什麼主僕之利,坐過來吧!」

  用手指了指身側一塊比較乾燥的,凸起的岩石道。

  龍狂應了一聲,亦緩緩走近,坐在天行者的身側,仍是側身坐著,不敢正對天者,生怕不恭,會引起他的反感。

  天行者見在眼裡;心頭自是暗暗欣喜,暗想:

  「有這樣一位畏懼自己的隨從,一來可減去自失去娜娜之後的孤寂,又可不須擔心龍狂會有什麼野心,瞧他龍狂的恭敬畏怯的樣子,只怕在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會反到他天行者的頭上,日後來跟自己爭奪這統治世界的大權。」

  一想到娜娜,天行者的心頭不禁升起了一陣茫然若失的惆悵。

  山頂的月亮升得極快,不過片刻己全部露出了她的圓臉,光輝雖是清淡,但這大雪覆蓋之下,到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倒也顯得甚是分明。

  天行者目力極好,抬首望去,遠處黑黑的山影中,山頂上的幾株松樹的蔬影,亦歷歷在目,甚至連較粗大的枝幹也看得清。

  「唉!娜娜!」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什麼話也沒說,陷入了沉思。

  聽到天行者歎氣,龍狂不禁心頭一震,深怕是自己坐在他身惻,引起了他天行者的不滿,忙向下移了移身子。

  再看天行者,似乎又不是在對他龍狂歎氣,大概自己這一著又是個誤會,蹦跳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

  看著天行者的愁眉機思之狀,龍狂暗想:「難道他會有什麼心事?」

  但他十分的尊敬,畏懼於天行者,又豈敢多嘴問他。

  一時,到處一片靜寂。

  山中寒冷,蟲了都深深地藏於地下的洞穴裡冬眠之了,聽不到一絲絲的聲息。

  兩人靜靜地坐著,天行者已深深地陷入了回憶之中,往日娜娜與他在一起的快樂情景,一幕幕地如放電影般自腦際掠過,對身周的沉悶,靜寂全然不覺。

  龍狂則一身心思全放在天行者的身上,深怕自己會稍有不慎,惹了天行者的不快,他雖知現在天行者正急需用人之際,決不會輕易下手除去自己,但小心使得萬年船,總是沒錯的。

  是以,天行者一聲不吭之下,他龍證也決對不敢出言打破這靜悄悄的場面。

  時間在悄悄地溜過,月亮已升起了老高,算來,今天該是農曆下月中旬,在這高山頂上,分外的亮圓。

  龍狂坐得極是無聊,心口又是一陣疼痛,暗想;今日所受的傷當是不輕。他不敢讓天行者知道,怕他會疑心自己因重傷而記恨於他,是以一直不敢在他面前,運勁調息療治。

  此時,他見天行者全然進入思緒之中,遂暗暗地運動調息,治療自己的傷痕。

  不過一盞熱茶的功夫,龍狂己覺得全身一爽,知悉自己己傷癒了十分,凝目偷偷看去,天行者仍是一片茫然若失之態,暗暗慶幸他並未察覺到自己在運入療傷之事。

  他仍是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如木雕一般,陪著天行者靜靜地坐著。

  一陣山風吹過,松濤陣陣,抖下了一地的雪花,幸好二人功力強約,雖是衣著單薄,卻並不感到怎麼冷。

  天行者仍是在沉思,龍狂卻實在耐不住了,他輕輕地站起,不敢天行者是否看到,對天行者施了個禮,然後轉身離去。

  待得龍狂轉過山石,天行者才猛然驚覺,創始正想喝問龍狂欲去哪裡?但轉而想到龍狂當是不敢偷偷溜走,便默默無語,展立於耳,欲聽他究竟是去幹什麼。

  原來龍狂抓到了幾隻松鼠,抱著一把枯枝走了回來。

  兩人圍著火堆,烤起了松鼠,天行者忽地問道:

  「龍狂,你兄弟龍暴呢?幹嘛好像我問你這個時,你似乎不大高興似的?」

  龍狂儒慌地說道:

  「屬下不敢!我兄弟龍暴已失蹤多年啦,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都在尋找他,卻毫無蹤影,屬下怒火太旺,自此不太喜歡別人在我面前提起他,因為他失忠實前,曾與屬下有過一點矛盾!」

  天行者道:「這個我知道,是為你大人的事吧?」

  龍狂道:「是!」

  天行者又問道:「你知不知道龍暴與娜娜的事?」

  「娜娜?」

  龍狂聽得這句話,猛地全身一震,隨即鎮定下來,你聽到一個不相干的名字似的;道:「聽說過這麼個名字,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天行者失望道:

  「唉!看來這和線索又斷了,娜娜,答應你的事,看來我天行者無能,今生恐怕只能帶著遺憾於黃泉路上見你了?」

  龍狂聽得菲名其妙,甚是驚異地看著天行者,滿是疑惑不解。

  天行者見狀,淡淡地笑道:「這些事,就算你知道了,也幫不了什麼忙,我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若有了你兄弟龍暴的什麼消息,告訴我或帶他來見我,我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尋找他的下落,欲問他打聽一件事……」

  龍狂恭敬地道:「是!」卻又發現了天行者又陷入了先前的那種茫然惆悵之態,連手上的松鼠給烤焦了,也未察覺!

  龍狂立即用手挑起了松鼠,對天行者道:「統領,烤焦啦,快趁熱吃吧!」

  天行者卻把烤鼠遞給龍狂,道:

  「你先吃吧,我吃不下!」說罷,逕直站起,跳到塊凸出的岩石上,臨著深不見底的深谷,盤膝坐下。

  龍狂見天行者今晚的行為很是特別,卻不敢多說幾句,遂獨自吃完那只烤鼠,餓了一整天,雖沒有鹽精香料,仍是吃得十分有味。

  他把另一隻烤鼠包好了,再把火堆燒旺,把烤鼠放在火堆旁,以防冷了,留待天行者吃,然後掃開一塊積雪,盤膝坐下運動。

  在這人都峰頂的夜晚,風雖已很大,但他們選的地方,剛好給幾塊岩石擋著,吹不到一絲風。

  火苗在輕輕地跳動,宛如少女上下翻飛的紅裙子,龍狂的眼裡也逐漸浮上了往日的情景。

  但他很快就忘了回意,他覺得現在不該想到那些往事,也不能想到那些往事了!

  龍狂輕輕地歎息了一聲,輕得連他自己都聽不見,逐漸迷上眼睛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是月上中天,遠山近樹,俯伏在腳底下,都被上了一層腺肥的霧,月光如水一般地灑在大地上,撇在山巒項,撒在松樹興,龍狂靜靜地四下一望,天行者仍是動也不動地坐在那一塊凸巖上;衣衫頭髮上都已結了一層冰露,像堆砌在那的一個雪人。

  龍狂心中一驚,我在睡著以前,仍不忘運聚力量,抵禦這冰寒,以免受這風霜襲體之苦,他天行者竟以血肉之軀,硬受這徹骨之寒!

  難道他就是如此苦練體能,才使自身的異化加強?

  火堆已跡盡熄滅,在這樣的高山頂上,這樣的寒冷冬夜裡,火也是極難燃旺的,幾點小小的火苗,在艱難地搖晃著,有如風中的燭火。

  龍狂正欲添上一些枯枝,鼓起一口氣,把火堆燒起,喚天行者過來烤烤火,猛聽得「喀嚓」一聲輕響,掃落枝上積雪的聲言,龍狂不以為意,以為只不過是山風吹落積害的聲音。

  誰知,正在此時,卻傳來一個輕輕的說話聲,道:

  「野貓,輕點!別驚醒了他們,你和白正他們六人去對付那個姓龍的小子,餘下的七人交跟我去對付天家那賊傢伙。」

  「是!」一聲輕輕的應答,輕得都沒剛才積雪落他那麼大,龍狂仔細聽來,不如竟包含了十幾個人的聲音。

  忽聽先前的那個聲音又道:「待會見我發紅光警號,便一齊動手,先用這千年鹿筋鈦剛網罩住他們,便馬上給澆上汽油,點火燒死他倆,展鐵,你背的汽油到夠不夠?」

  另一個粗重的聲音道:

  「大概夠了吧!阿大,都五百多公斤哩,壓得我腰酸背痛的!」

  「好!我們先分開,從三面慢慢掩上!」

  龍狂聽到這裡,已早知是來對付自己天行者的人,「他媽的,這些偷偷摸摸的家伙。」心中暗罵之際,正欲先行出手,推動右側的一塊巨大岩石,把藏在石後的五個人擠下山峰出口氣再說,卻猛地看見石壁上「刷刷刷」地寫上了幾個字:

  「先別驚醒他們,倦裝讓他們捕著,引山下的個人!」

  「山下還有人?」

  龍狂暗想,已知這幾個字是天行者隔史以勁力寫成的,抬眼望去,卻沒有見他有絲毫的動作,心中的一份震驚,遠比猛地發現有人竟想用五百公斤汽油燒死自己還要大。

  須知,以他花狂的力量,就算一拳盡碎這重逾幾百萬噸的巨石,也無不可能,但若要他以背後的某一穴道發力,隔空萬丈,在這堅逾生鐵的山壁上輕易,絲毫無息的隔空用氣寫字,龍狂就算練上十年,也是萬萬不可的。

  「這鬼傢伙竟然比我先發覺他們,而且還聽到山下也有人!」龍狂在心中暗暗嘀咕,莫非他們的真正頭目還在山下?

  正在龍狂納飛之際,一道淡淡的紅光掠過頭頂,正射向右側的山石。

  龍狂知道,這是在通知石的幾人。

  ——動手。

  聽得一陣輕輕的破空之聲,一張大網已臨頭罩下。

  龍狂正欲閃避,眼角一脾,見天行者已然讓對方牢牢囚住。

  一念間,龍狂竟是毫不猶豫地一招「狂龍出世」著地滑了開去,直伸出數十丈之外,依著山壁而立。

  龍狂剛剛立地,己有十數條人影撲上,身法之快捷,決不比自己遜色,偷眼看去,幾股水柱已射向了被網住的天行者。

  龍狂見對方人多,則功力不弱,全然一付硬拚的勢頭,不敢硬接,一展身衝進了八丈高空,卻見天行者雖被網住,卻比自己沖得還高,躲過了幾柱勁水,撲鼻的氣味裡,竟全是氣油味。

  這時,撲攻龍狂的那幾人,已空中轉彎,全力上撲,卻有幾個因功力不夠,才件起五、六丈,已然勢盡下落。

  但仍有五六人衝到龍狂的高度,出手,攻擊,快如閃電!

  龍狂向左一旋身,勢如飛鴻,幾個轉折,悉數避過敵招,卻不可想像地,頭部朝下;如離弦利箭一般,射下,暴龍狂霸中「狂龍入淵」的勁力全頃而出,取向己下落的六人。

  電光石火之間,這六人無法閃進,空中更是無從借力硬抗,被轟得更重砸向山峰上的堅硬而地面,爆頭而亡。

  龍狂於一招間,以極其怪異的身法,無法想像的戰略,竟一舉擊斃六名敵中好手。

  但這時,他的後背卻給了對方機會,被一條人影給狠狠地括了一拳,向右飛出,已然飛出了山峰。

  這一下,只怕龍狂會墜下山谷,粉身碎骨。

  豈料龍狂在空中一吸氣,虛空劈出幾掌,靠這反衝之力,又斜斜向山頂飄落而來。

  「快逃!」

  天行者一聲暴喝。

  龍狂望去,見天行者竟如一縷輕煙,盤旋在十數名黑衣大漢之間,怎奪手中被緝,無法反擊,險象環生。

  龍狂吼道:

  「不,死我們也要一塊死!」做勢欲撲向那十幾個圍攻天行者的黑衣大漢。

  他怎麼也沒想到,敵方竟出動了二十幾個身懷十級異化潛能的好手,來對付他和天行者兩人。

  然而,他還未撲出,已被天行者狠狠地盯了一眼,眼神中滿是怪責之意。

  龍狂心中一怔,才發現原來天行者是要自己佯裝不知,給敵人捉去,誘出山下的敵手,卻誰知自己一念之間,奮起反擊起來。

  這時,他離飄回山頂,還有三四丈之距,故裝再不發力回落,裝作勢盡力衰之象,大叫一聲,向山峰下墜去。

  待落得三四丈,龍狂雙足斜增,飄向山壁,死死地貼在絕壁上,並踢下一塊山石來迷惑別人,欲聽他們在山頂上怎麼生對付天行者。

  這時,五、六人的腳步聲響在山峰岸邊,並聽得一個人道:

  「那個下落的東西可就是那臭小子,從這裡掉下去還怕他不死!哈哈哈!」

  接著山峰上又是一陣激烈的撲鬥,硬什麼聲息都沒有了。

  龍狂暗想:難道天行者已被抓住?大概是的!他手足被困,決無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可將二十來個身懷十極異傾潛能的人擊斃!

  想到此,他正欲貼壁爬上,出敵不意地救走天行者,幾點紅光射向,自他身邊向峰下照去——三長兩短。

  紅光剛逝,聽得峰下「哈哈」一陣狂笑響起,笑聲剛歇,這人已上得峰來,喝道:「天行者你也有被捉的一天麼?真是委屈你了。」

  龍狂暗想:「好快的速度,莫非他是坐飛行器上來的麼?卻並沒聽到輪轉聲呀!而且,也當天這麼快速的飛行器!」

  正在龍狂驚詫之際,卻聽得這人一聲輕「咦」,滿是驚恐,駭異。

  接著,幾下打鬥聲起,隨著一聲慘叫後便什麼專長息都沒有了。

  聽聲音,慘叫受傷的當是那剛剛上得峰頂的人。

  一個人的腳步聲,緩緩地踱到巖邊,聽得天行者的聲音,由上向下傳道:「上來吧!龍狂!」

  這一下可把龍狂給駭呆了,暗歎:「我的天!天行者竟是贏家。」此時,他不禁又為白天與天行者那一戰,若不是天行者手下留情,只怕此時,我龍狂早已躺進了墳墓。」

  龍狂不敢多想,立即躍上山峰,天行者笑著對他道:「你的身手還是不錯,不過,以後行事可要聽令,切不可魯莽!」

  龍狂一聲語塞,只呼呼地道:

  「我……我……」正想解釋幾句,卻聽得天行者又道:「現在,你先下峰去吧,在屯溪城的帝豪國賓館等我!」

  龍狂雖心中想留下來看個究竟,卻是不敢違拗天行者的命令,道了聲:「是!」

  龍狂循路下峰,一路上行得其是快捷,也不敢多想,因為就算想得在多,今晚的事出有因,而又怪象齊現,他也無法理出個人結束,倒不如乾脆別考慮。

  一個小時後,龍狂己睡在屯溪城裡最豪華的帝豪賓館裡,那舒適的雙人床!

  一覺醒來,已是天亮,龍狂正欲起床,到黃山去找天行者,卻看見窗台上一張字條,是天行者留下的。

  龍狂道:

  「我有事先走,你慢慢我尋龍暴的下落,以後我會聯繫你。」

  這個沒有日期的便條,大概是天行者在龍狂睡著時送來的。

  「肯定是他自己親自送來的,要是別人一進房,我龍狂豈能不知?

  想到此,龍狂又倒入睡下了,暗自慶幸於天行者這樣的人,沒有對自己下手。

  「要不,豈不是死定了!以後可得千萬小心,千萬留意!「龍狂暗暗告戒自己,片刻間,又睡了過去。

  刺殺天行者的那幫人會是誰?

  他們的目的呢?

  天行者去做什麼緊要的事?以致如此匆匆地走了?

  龍狂幹嗎總是戒備著天行者?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1:55

第八章 時間之匙


  一望無垠的荒漠上,正行者駛著一輛車。

  與其說是車,倒不如說是一座鋼鐵堡壘吧,厚厚的,黑首的鋼甲,竟是沒有一扇門和窗更無一個通氣孔。

  莫非這是一輛運水車,或運油車?

  但看其情形卻又不像,因沒有人會見過適得這麼厚實,高大的,方形運油車。

  運油的,或送水的都造成橢圓的,而這輛車卻不是,並且上他沒印著大大的赤家國微。

  本身高大的古怪,間角七信層樓房那麼高,十六條坦克式的履帶,馱著這個龐然大物,在這荒漠上一陣風似地行駛著,攪起漫天的沙塵。

  這輛戰車,若是做成城單居民住室那樣,只怕會住一百多家,也不擁擠。

  但現在,裡面卻只有一個人。

  ——黑洞。

  難道沒有另外的駕車的人麼?

  沒有!這輛車是黑洞的戰車,由電腦操控行駛,攻擊,躲避的功能。

  車輪在飛速地轉動,於沙地上帶過兩道深不渝尺的痕跡,行駛在離帶都三百里的地方,方向:帝都。

  真是怪事,這麼笨重的東西,竟會如此的輕!

  但,在科技發展到這個時代,什麼樣不可思議的事,你都應當相信的,若這黑洞曾用這輛車去過月球,去過木王星,並在太空中停留了三個月,你一定要相信。

  因為,這是真的事情。

  若真實的事請你都不相信,那你還有什麼東西可以信賴?恐怕連你自己的性別都要懷疑了

  車仍在移動,不過高帝都只有二百五十公里了?

  車移動得沒有一絲絲家音,只餘下車輪壓妙的「沙沙」聲,宛如它並沒有發動機,而全靠民力行駛。

  「黑洞,我要找尋的那個人,你找到了沒有?」是赤天的家音。

  怪!赤天怎麼會忽地來到黑洞的車上?

  沒有,是赤天通過電腦通迅系統與黑洞講話,不過卻像真的人站在黑洞面前一般。

  但這只不過激光的掃瞄成的景象。

  「回帝皇。」黑洞道:「在我到達這裡時,那人已和再造人流星、隕石同歸於盡……」

  「嗯?」赤天的眼神是掠過一絲不相信的神色,便很快便消失了,也沒有什麼人見到他這一絲神色。

  黑洞續道:「屬於無能,但確實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的!」

  赤天道:「好吧,我不怪你,剛剛收到消息,說是有不少的判軍已潛入了帝都,你還是快趕回帝都,先替我抵擋一陣。」

  「晤……」黑洞的得甚是驚異,正想問一句,赤天又道:

  「還有,黑洞,希望你做事要謹慎小心一點,不要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比誰都聰明,明白嗎?再見……」

  說到「再見」兩個字時,赤天的身影已漸漸淡去,話音一落,人影也就消失了。

  所有的一切都讓黑洞處於被動之中,想多說一句話也不行,黑洞不由惱怒地罵道;「媽的。」

  黑洞雖甚是惱火,臉上卻洋溢著一股騙得別人團團轉的得意神色。

  他騙過了赤天,無限並沒有死,此時,正由一架飛行器載著,送上了黑洞的戰車。

  不過,是放著擔架上,躺著過去的。

  黑洞本是赤天的下屬,是與銀河一同造出來的細胞人,是赤天的兄弟,他幹嗎要騙赤天?

  現在誰也說不清楚!

  黑洞緩緩地從椅上站起,說是椅子,倒不如說是臥鋪,珍貴的銀白色狐皮墊,讓他感到臥在上面很是舒適。

  不過,現在他卻沒時間臥在上面了,因為他要急著去見一個人。

  一個剛到的人——

  無限。

  黑洞幾個轉彎,通過數遭暗門,己然到了戰車的最上層——醫療保健室。

  「恭迎黑洞大人。」一名白衣白帽,戴著白色口罩的人,一見黑洞進來,忙恭敬地道,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黑洞點了點頭,道;「醫療官,他怎樣了?」

  「回黑洞大人,他的進展十分良好,身上的傷已痊癒,沒有你的命令,屬下不敢擅自餵他解藥,使他清醒!」

  「很好!」黑洞滿意地點了點頭。

  醫療官又道:「道你的命令,屬下己檢查過了,果然不出大人所料,經激光掃瞄,證實他的身體裡有巨大的異化潛能存在,而且起碼在三十五級以上,不過,現在他還不會靈活運用,這股強橫的力量束縛住了,僅僅只能使出二十五級左右的力量!」

  黑洞低頭看了看仍暈著躺著醫療器皿中的無限,他正被幾架能發射激光的「醫療環」包圍著。

  「他還在接受激光醫療?」醫療官不是說他己經傷癒了麼?他中的流星的劇毒,難道真的這麼快能醫好。

  是的,在人類社會發展到這個醫療技術水平,就算一個人的腦漿全部外溢如隕石的病人,醫生都可以重新做個人造腦,植入腦殼使這個人復活起來。

  只不過這樣的人,他所有的異化潛能力量皆失去,變成一個平凡的,但極端聰明的科學研究人士。

  致於變成哪個領域的專業人士,則要看植入的人造腦裡編就的程序而論。

  此時醫療環上激光系統正在釋放著激光束,對無限進行著強化本能的按摩,並日抽取殘留在體膚細胞內的毒素。

  無限本受了致命的重傷,當世只白赤家政權機構華才擁有這等最先進的醫療水平和設備,而黑洞竟可瞞著赤天救活了他,這其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話說荒漠之上,黑洞竟出乎意料地一招間就讓隕石和流星化為虛無。

  這一變化實在是無限無法預料的。

  他睜著驚恐的人眼睛盯視著眼前這個充滿恐怖氣氛的,赤家政權的第三號人物。

  黑洞也冷冷地盯著他,卻沒有動手!

  但一股超強的氣勢,壓得無限根本無議呼吸,再加上傷痛的毒質的浸蝕,無限再也無法支撐住自己,仰而倒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藍雪呢?那個古怪的,冷冷的讓無限看一眼就永遠也忘不掉,那個讓無限系心揪魂的藍雪呢?

  還有那個讓人由衷佩服的,堅強得近乎麻木的鐵勇呢?

  無限一直想知道,一直在昏迷中都在腦域裡殘存著這個意識。

  但他無法知道,因為他就連自己的狀態也無從得知。

  醫療官持義表顯示出「毒質已盡」四個字後,擁熟的解開了繞在無限身上的「醫療環」。

  並取出了一支小小的針簡,把一瓶綠色的藥水注入無限手臂裡。

  「黑洞大人,現在只須三分鐘,待這些藥力發散一完,他就向以醒過來啦!」

  黑洞點了點頭,一言不發。

  卻也沒有轉身離去!

  難道他要等著親眼看到無限醒過來?須知他可是地球上握權最高的三個人之一呼?以他尊貴的身份,何以會親自守在手術台邊,為等個無名小卒醒來?

  醫療官也感到怪異,他跟隨黑洞己十來年了,可從沒看到這位冷酷的屍司為任何一個人的病痛擔心過。

  也更未見到他會親臨醫務室來為一個人打聽過病因。

  似乎,這個世界上,他已對任何東西都失之興趣,失去感情。

  但今天呢?他無法想像,也更不敢多嘴。

  二分鐘時間,便往這種靜默的,兩人各自想著心事之間度過。

  那黑洞又想了些什麼人?除了他自己外,沒有人知道,就算再高明的心理學博士,也無法從他深厚的異化潛能力量保護下,用感應去讀懂他的心。

  據資料報告:世界上僅有兩人是無法用先進的科技去揣摩他的思想的,其中人便是這黑洞,另外一人便是人穹蒼。

  無限睜開眼皮的同時,也從床上一個翻身站在了地板上。

  「呃……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問,好陌生的環境,讓他一時換不著頭腦。

  「藍雪呢?」第一個問題他想也未想,便自腦海中冒出這個疑問。

  但此時,他也是考慮不下去第二個問題,因為他己看到了一個人,一個雙手負於背後,神情冷酷的人,站在手術台邊,上用無可估測的冷冷眼光看著他。

  「啊……怎麼會?怎麼會是你?黑洞?」無限驚問道。

  黑洞輕輕地點了點頭,甚是奇怪的是,他的嘴角竟然溢出了一絲笑容,卻沒有說話。

  無限可沒精力注意到這絲難見得如同下雪天打雷的笑,因為他有太多的疑問,此時已一股腦兒,一口氣地問了出來。

  「是你救了我?」

  「這是什麼地方?」

  「藍雪呢?還有鐵勇?」

  照這個情形,無限只怕會一下子問到兩個時辰也問不完的,黑洞連忙打斷了他的思緒,道:「不要問了,也不要多疑,是我把你救治的,你受了那麼重的傷,連心臟也給流星的指甲劃破了,更要命的是那毒素,這世間只怕除了我黑洞,已再沒幾人能救活你的!」

  醫療官又是一驚,他實在不敢相信,向來不肯多話一個字的黑洞,今天竟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而且一向鬱鬱不歡的他,此時間臉帶微笑,洋溢著一種驕傲得意的神色。

  無限一下子也呆了,竟是地家的第三號人物救了自己,「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在做夢?」但他自己卻實實在在地呆在別人的屋裡,並剛剛從別人的醫療台上跳下的。

  無限根本沒辦法讓自己相信,但這又確實是一個實事,而並非夢,「怎麼可能。」他暗想:「自己可是專跟赤家作對,並蓄意刺殺赤天而來的,他們與我之間應當存在的只有殺這個念頭,可為什麼又救治了我?藍雪呢?」

  無限有著太多的疑問,以致無法知道該是從哪一個問起。

  黑洞見狀,輕輕地一笑,道:「小子,你的疑問留待以後再慢慢問吧!先穿好你的衣服。」

  黑洞竟把無限的衣服和那已散落的念珠交還給了他,無限實在是驚訝。

  但此時,托著衣物走進來的醫療官,心中比無限更是感到驚疑百倍,他向是親眼看到黑洞親手一顆顆地抬回念珠,並親手找來絲線,一顆顆地出好的,那股認真勁兒,只怕會是黑洞今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黑洞,你為什麼要救我?」無限盯著黑洞問道,言辭語氣間其是無禮據傲。

  黑洞卻沒有立即發火,這在以外,若有下屬這樣跟他說話,那他的命運就已定論了 ——死!醫療官不由暗暗納悶:「黑洞大人今天是怎麼啦?」正欲出口喝斥無限,黑洞卻已揮手示意他放下衣衫退去。

  醫療官恭敬地把衣衫放在手術台上,退出。

  黑洞冷冷地道:「小子,不要以為我是仁慈,在我的肉體中,腦海裡,一切『善』的東西威意念,都是從來不曾存在,也永遠不會出現的!我救你只因你有利用的價值。」

  「利用的價值?」無限道。

  「沒錯!我救你是因為你是一個擁有異化潛能的強者,你的異化潛能是我需要的東西。」

  「你以為我會答應嗎?」無限輕蔑他冷笑道。

  「我要利用你的能力與我合作,殺掉帝皇赤天!」黑洞緩緩地,輕描寫地道。

  而這句話,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道強過十級的地震波「殺掉赤天!」原來這個黑洞竟是一個不甘屈苦之下,身懷極大野心的強者,無限不敢相信他聽到這句話是真的,糯慌地龕動著張大的嘴巴,問道:

  「你……你說什麼?」

  黑洞盯了無限一眼,道:「我的目的本是沒必要告訴你,但我相信你,以你的力量,若加入我們的行動,殺掉赤天的機車便會大大提高!」

  「哦!原來這是一個歐陰謀奪位的野心家!」無限暗想,問道:「你的能耐這麼大?難道赤天真的這麼厲害嗎?連你也沒信心臟他?」

  黑洞沉默語,既沒點頭,亦沒搖頭。

  無限又道:「你這種明某勾當,我為什麼要協助助你?」

  黑洞雙目陡地如炬,炯炯地盯著無限,道:

  「因為你已欠了我一條命,在你們這些自稱正義之士的人不是一向講究,以正義為生存目標,有恩必報的嗎?現在我就要你以此做為報答我對你的救命之恩;而且,我不但救活了你,還救治了你的其它兩個同伴!」

  好卑鄙無恥的理由!黑洞的這句話可讓無限感到惱怒了:「我就算死去,我無限也決不可以這樣的狼於野心的傢伙為伍。」無限暗想,猛地大喝一聲。道:「我就偏偏不答應你!」跟著一拳打出,直取黑洞的面門。

  但不知怎地,無限這明明已算好距離和方位的一擊,竟在沒見到黑洞有任務動作的情況下,就是差了半分擊不中。

  無限大吃一驚,不待碰撞力勢盡,猛地又大喝一身,手臂暴長三寸,方向角度不變,直衝過去。

  但黑洞就如一塊磁鐵一般,似乎與無限的拳頭相斥,總是差了半分讓無限無法跟上。

  二人於片刻之間,便以這一恣勢在室內遊走了三十多圈,無限擊不中黑們這並非他的意料之外,然而他不敢相信的就是,在這麼長時間裡,黑洞不但腳沒動,就連腳的抬頭,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完全如鬼魅似的飄飛。

  而無限卻決不會妥協,他正在思慮另一策略;仍是腳下不停,拳頭直擊;只不過是手臂各微彎了些,讓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兩寸。

  黑洞於退避中笑道:「異化港能二十級?小子,你現在可只有十九級的力量,這樣差的力量就想對付我……」

  黑洞話未說完,無限蓄足勁力的左拳己猛擊,讓人不曾想像地擊出,直搗黑洞的小臉!

  這一著,黑洞賓在沒有想到,因為他根本就未曾注意到無限彎曲了中臂,拉近了與自己的距離,否則的話,就算無限的力量冉強橫十級,也無法打斷黑洞說話的。

  然而,無限這充滿怒意的一拳,仍是沒能擊中黑洞,這時另一隻手掌阻止付了拳勁,握住無限的手腕,硬生牛地拉回了這一拳。

  無限這一下,可比剛剛無法擊中黑洞還要驚異,須知,打出一擊威力的拳,因是不容易,向猛地自中途把別人的拳頭拉回來,其艱難程度更是不可想像,有許多功力強勁的人,就因為威猛的一擊,猛地失去目標,而無法收勢而致停下,臂脫口,竟是硬生生地把整條手都給揪了下來,骨斷筋裂。

  「這裡竟還潛伏著這一這等高手!我怎未察覺?」無限暗想,抬著一看,拉回他拳頭的,竟然就是他的戰友鐵勇!

  他竟然有著可以停止十九級力量攻出的拳勁!?

  但已鐵勇目光呆滯,而且帶著一股金屬感的冷漠……究竟黑洞在他身上幹了些什麼?

  無限不及細想,只驚喜地叫道;

  「鐵勇!」

  鐵勇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冷冷地道:「不可以碰我的主人!」

  「主人?!」無限驚訝不已。

  而此時,鐵男卻猛地一拳,兜擊無限的胸腹。

  什麼!?鐵勇競向無限出手了!而且意帶著令人恐怖的異化潛能二十四級的力量!難道黑洞已把他變成再造人了嗎?

  無限根本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曾與自己出生入死的戰友竟在此時,此地向自己下手!

  是以他連閃避的念頭也未興起,已被重重地擊中,胸腹間一陣滾熱的「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泉噴而出。

  鮮血濺了鐵勇一身一臉!

  而鐵勇呢?他的心中又在想些什麼?他已變成黑洞的傀儡嗎?

  一切,也只有黑洞自己最清楚,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已擁有「上帝之手」

  「嘿嘿……」他冷笑。

  「嘿嘿……」冷笑聲中,飄灑著無限的鮮血。

  點點滴滴,濺落於地。

  濺落塵埃!

  濺落在一向珍貴的「友誼」二字上。

  也濺落在人生的貪慾全野心的角鬥三中!

  帝都。

  一決沒有因風雨欲來而消減了它往昔的繁化熱鬧景象的土地。

  它的中央核心部分,就是整個世界的中心,然而,這裡卻不是赤天處理日常政務的地方。而是赤天的「宇宙創生」研究中心。

  廣寬無邊的沙漠裡,太陽沒有了大山的遮擋,西落都是比較遲的。

  而且更是戀戀不捨地,一步一口頭,欲向大地多射出一份熱量與光輝。

  赤天目注著鮮紅的夕陽緩緩地藏在天邊的那一線沙丘之後,沉重地歎息了一聲。

  「爹!又是一天過去了,黑夜即將來臨,天兒仍是照例地站在這裡,等待著最星的出現,等待著上鑽研你留下的偉大理想!可是,為什麼我近來總是越界越糊塗呢?」

  太陽雖是下山了,西邊的晚霞仍是燃燒得厲害,給大地塗上了一層濃濃的紅色,映得赤天的臉亦通紅一片。

  但,這卻掩不上亦無心中的一絲愁悵,他又想到了哪晚的那種古怪的感覺,那時,他分明感覺到了那個的存在,以他的能耐,總不濟於連在流星和隕石這兩個傢伙手下支持十秒種都不行吧。

  「是不是黑洞那個傢伙在騙我?」赤天暗暗尋思:「以黑洞的能力當時是趕得及去救下他的,可為什麼要騙我?」

  幾隻昏鴉掠過,雖中在數十丈開外,赤天仍是能聽到翅膀扇動空氣的聲音,一種不祥的預兆襲上他的心頭!

  「怎麼啦?」他在暗暗地貢各自己:「堂堂一個共和帝國的君主,現在怎麼也變得這等的多愁善感?我赤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哩!可千萬別為這些小事給分了心神。」

  赤天努力地擺脫了那些思緒,一陣冬日的沙漠上慣有乾涸的風迎面吹了過來,赤天迎著風使勁地搖了搖頭,想讓頭腦清醒一點;飄逸的綠發揮灑在風中,俊美極了。

  大邊的晚霞也漸燒漸淡,赤天暗想:大概所有的事,終究會有一個結局吧!就如生命一樣,無論她曾比多麼旺盛!多麼堅強,終歸是要衰老死亡的,也如這天邊的晚霞,無論她燒得多麼激烈熾熱,現在還是在逐漸淡去?

  事物都是相對存在的,僻如毒蛇猛獸出設的地方,就一定可以找到解除它毒性的草藥一樣,說不定,近些時間來,自己的研究雖走入了迷茫的誤區。只要循著這條路走下去,哪一天就會豁然開朗的。

  想到這裡,赤天的心中很是高興,先前的那一絲憂愁與陰影也被這寒嶺的晚風吹得一掃而光,隨風飄得無影無蹤。

  背後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走進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看見帝皇赤天站在那裡,絲毫沒有膽怯懼怕的意思,走到赤天的身邊,依著他靜靜地站著。

  赤天並沒有拿眼去看他,卻似乎知道是誰似的,抬手輕輕地折在她齊耳短髮上。

  女孩開口道:「阿哥,你在看什麼呀?」清純的嗓音,聽在耳裡很是舒服。

  赤天道:「我在看無邊的霞,你看,是不是很美。」

  女孩童重地點了點頭,道:「是的!就家燃燒著血一樣,有些殘忍。」

  「是嗎?」赤天問。

  女孩並沒有回答;卻問道:「阿哥,近來你的研究進展怎樣?馬上你又要開始式作了?」

  赤天緩緩地搖了搖頭,道:「等第一顆星星亮起肘,你就得出去了,我在研究,運算的時候,是不可以有人送來的,懂嗎?白天的時候,這個地方才能來。」

  赤天的研究所設在這幢樓的頂層,裡面除了兩位又聾又啞的僕人外,目赤穹蒼那時起,就不允許有任何一個外人活著出去。

  ——如果你想進來話!

  那就得付出巨大的代價一生命!

  而近四年來,這個女孩和另一個大她三、四歲的男孩卻例外。

  赤天的轉緒又飄到四年前:

  這個女孩名叫赤菩,她的哥哥,另一個可以自由出入研究所的男孩,名叫赤風,是個只有一條腿,半隻手的廢人。

  那是四年前,赤天才認著他們倆的,他們也本不姓赤,但他們究竟該是姓什麼?赤天也不明白。

  赤天之所以收養了他們,並對他們親近得超出所有的親信大臣,是因為他們的父親。

  赤天第一次見到他們的父親,幾乎懷疑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2:09

  一頭髒亂的長髮,披覆了他的全身,肌體瘦弱,枯乾,全身的衣物就只有一條三角褲,如一株枯萎在寒冬中的高粱。

  赤天實在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人,竟在南極這冰天雪地的冰洞裡生活了二十八年。

  那次是因為赤家的皇城裡發現了一件怪事,一個身懷絕技,身法如電的人竟在一個月內,深入皇城十六次,偷走了赤天研究所內的許多重大資料。

  赤天驚覺以後,派出了以銀河為首的,三十八名可具有二十級以上異化潛能力量的官員團團圍守研究所。

  但這人仍是再次偷走了八次,共五次逃過了銀河的追殺。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幹嗎不盜黃金珠宅,而來偷一些對一般人毫無價值的天文資料?

  最後,赤天終於扶定親自出馬,在第四次終於給他追上了,繞行地球五圈之後,從亞州大陸南下,經馬來群島,菲律賓群島,逃到這冰天雪地的南極,鑽進了這個冰洞。

  一進冰洞,赤天便看見了這個怪異的人,他正在給逃亡的那人在腳底上安裝一塊火柴盒大的塊狀物體。

  「你是什麼人?」赤無一見由就唱問道。

  「我?」那火裝好物體後,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尖道:「我是什麼人?你問我,我問誰呀?」

  這句話說得讓赤天更感莫名其妙,「這人怎會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大概是裝得吧!」但轉而看見他城摯樣子,似乎不像是在撒謊,遂道:

  「你連自己是誰也忘記了?」

  長髮怪人道:「是的?你能告訴我嗎?」

  赤天道:「真是廢話,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誰?」

  長髮性人聽罷,仰天一聲狂笑,道;「虧你還是統帥全球的赤家示是,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赤天不由一怔二這人怎會知道我就是赤天?莫非我的臉上刻著字?

  但,很快他就明白過來.原來這人入宮偷盜的人便是這傢伙派去的,現在我追到這裡來,他自然知道就是赤天,不由怒道:

  「大膽狂民,竟敢明知我乃帝皇,竟敢如此對我說話。」

  「哈哈哈哈」長髮怪人一陣狂笑:「你在別人面前稱是稱帝,在這裡可不是你的天下,現在我只要手指一動,這裡所布下的機關凶器,便可把你千分秒之間粉身碎骨。

  赤天回目一看,果然到處都佈滿了先進的武器,數百台龐大的計算器正在不停運行,有的就連他赤天見也沒見過,不由心下一虛,道:

  「你敢!待我派出重兵,不把你這裡夷為平地,就連這整個南極州都不給掀翻才怪!」

  長髮怪人道:「遠水救得了近火嗎?你的那些部下有什麼用,連我造出的機器人都對付不了。還吹什麼大話?」

  「什麼?機器人?」

  赤天驚駭地問。

  長髮怪人得意地點頭道:「一直跟你的做對的這個傢伙,只是老夫隨手製出的一台機器人?怎麼?到現在你還不知曉嗎?」

  赤天不由驚恐地盯著那個讓自己追了七天七夜的傢伙,但看上去它完全是一個人呀。

  長髮怪人笑了笑,動手解除了那倒在地上「人」的蒙布黑巾,果然,整個面孔皆由金屬製成,宛如高明的雕塑家做出的面具。

  赤天若不是親眼所見,塊對不敢相信這以人皮顏色製成的面龐,竟可在此時面向他赤天,轉了轉眼珠,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

  赤天哪裡受得這等的嘲弄,也不打話,「呼」的一掌擊出,挾著三十四級異化潛能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地湧向「機器人」和長髮怪人。

  長髮任人先前甚是據傲,眼前赤天已貿然動手,一掃先前的社態,臉見驚訝駭怕之色。

  赤天不由凝重道:「怪!這人怎麼害怕我動手似的,須知我這一擊恐怕連他製造的機器人也不定可以擊倒,他幹嗎慌裡慌張的?莫非我身後又來了個他什麼強大的對頭?」

  赤天猛地想到背後有人,不由心中一緊,立即撤拍掌為鉤,抓拿向躺在地上的機器人,俯身一旋,滴溜溜轉到另一個方向,背冰臂而立。

  待得赤天站定,回身看向洞口,卻又哪裡有數人,回頭再看長髮怪人,他卻又恢復了先前的那股狂傲,剛剛的懼怕好像從沒在他臉上出現過似的。

  赤天不由怒道:「你裝神弄鬼,到底在搞什麼勾當?」

  長髮怪人道:「什麼勾當?你問的是指那一樣?」

  這句話問得甚是怪異,赤天一時倒不知怎麼回答才好,因為他剛剛變攻為守,也是膽怯棋敵的表現,若再一說下去,豈不是自個人承認了?這樣的話一傳出社會,只怕於他赤家的名譽大大有損。

  赤天遂轉開話題,道:

  「好,我們先不說許多閒話,我問仍然,你到底有這裡而幹什麼?這出入我室都偷盜的人是不是你派的,偷來的資料放在哪?」

  長髮怪人見赤天發問,卻自個地忽地歎了口氣,道:「唉!這世間的許多事就是乾坤顛倒,現在本該是我問你的時候,倒讓你問我來了。」

  赤天冷冷地笑了笑,道:

  「你不說?好,我先把你這個做賊的機器人毀掉。」

  順手撈,欲握住剛剛搶過的機器人,未料也不見那機器人有何動作,瞬間已輕輕地避了開去。

  赤天不由一驚,順手再抓,出左手自身後右繞踏在步,進中室,使出赤家最厲害的擒拿手「擒大屠龍」式。

  這一招乃是當年赤穹蒼所創,那時他還是一個個大有名的小角色,有一次在天南碰見天武和龍刃兩人,一談之下,三人志氣整是相投,都欲建立一翻偉大的事業,遂結交起渾厚的友誼。

  後來他們談到了武功與秘學,當時三人雖在江湖露臉少,但他們本無生異賦,對待這些武功只有一套獨特的見解。

  說著說著,竟不由動手抬起把來,當時赤穹蒼最大,功力較深,遂商定由龍刃和天武二人共同對付辦穹蒼。

  三人你來我往,竟是相持不下,一斗就是三天,雖是多次相罷手,但每出一招,心中便立即想到下一招,再下一招,該是如何出擊,誘惑奇大,竟是已無法控制住自己。

  鬥到最四天時,三人皆已摸精疲力竭,但仍是不肯停手,每每躍起各出一把後,禁不住虛弱的身子,蹲在地上喘息歇息一番,又再上。

  他們那時億再不用一般的武學招式,每一次出手,皆是臨時對創,抓耳撓腮,竭盡心智,欲想出高招,使得他們心神大受損傷。

  但他們誰也停不了手。

  照此情形下去,他們三人最後只當會同時耗費盡心智元神而死!

  他們三人雖是明白了這一點,也不忍心看著剛結識沒幾天的好朋友,就這樣和自己一道死去。

  但他們已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他們不過聰明,想出的新招太過誘惑。

  已經鬥了六天六夜了,該是怎麼辦?

  三人皆著急,手上卻禁不住仍在比劃出招。

  以他們的功力,若在平時,就算在十天前土內不吃不喝也無大礙。

  三人想到這一點,鬥著鬥著不由心急如焚,轉得心灰起來,暗想自己一生抱負並未得實現,而不想今日卻要斃命於斯。

  二人想到了往昔的豪情萬丈,想到自己空懷在誇,空負奇能,最終仍是經不住這武功奧妙的魔力,竟致同時斃命。

  他們三人雖做如是之想,但腦中仍是不停地想著該是什麼新招來對付剛剛那一招。

  待得這一招想出時,雙方招式已換,不日又去思及下一招。

  他們一人實際上,己是在借試招的機會,在各自創出一套武學。

  而在當時,他們的那個年齡和體能實在是太危險了,但他們已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們再鬥下去,只是死路一條,自個累死。

  但他們三人都沒有的意思。

  ——已停不了手。

  他們雖仍是鬥得激烈,但已心如死灰。

  因為他們已感到了心智耗盡後的死亡氣息。

  但,就在最後的剎那間,赤穹蒼猛地心中膽氣一豪,狂聲大笑道:「龍弟,大弟,我們三人今日雖是不控而死,但卻為世人於幾日之間留下不可估測的浩瀚武學秘技,這當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英偉大事,今日就算死,也是值得的,對麼?」

  天武和龍刃本是心中愁腸百結,經赤穹蒼一提,心想也對,反正是死,愁眉苦臉地思索死,倒不如心開開心心地,乾脆大打一場,快意發死去,遂道:「赤兄說得對,現在我們反正已鬥得停不下手,倒不如乾脆拋開思慮,放手大鬥一場,盡興而死!」

  赤穹蒼笑道:「我正有此意,待我們各盡所能,再為後人留下幾招絕手吧?」

  龍刃與天武同時道:「好,我們不客氣片。」話音未落已分成兩個方位,同時進襲向赤穹蒼,方位怪刁,出手極快,勁力亦是極強。

  赤穹蒼剛剛從說話向緩過神來,不意對方來得如此之快,且新創的招式更是快捷,強猛,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還手,呆立於當場。

  龍刀與天武二人已然出手,猛見赤穹蒼呆立於地,竟不知躲避抵擋,心中大急,但已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出招。

  二人同時想到,這一招只怕會要了赤穹蒼的命,不由心中極是信過,只道赤穹蒼是為了讓他們活命,故裝說話輕鬆,他們倆人盡興地出手,而自己又故意不相讓,欲以自己一命,換取龍刃與天武的住手。救下他們二人不死。

  一人心中不由極是激動,感動於赤穹蒼的捨己為人,本是威力極猛的一招,雖是拍出了,威力只剩下八成。

  但,合這二人之力的大成,仍足足可以取赤穹蒼的命。

  赤穹蒼眼前已將死於非命,雖是不畏死,但一進之間,亦是極是難過,萬念俱恢。

  然而,就在此時,一種求生的本能,使他自己也不明白地使出一招。

  這一招究竟是怎麼使出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方位、角度、速度、力量的拿捏,全在他的一種渾然不覺之下進行的。

  然而,這出其不意,全由赤穹蒼本身的具體意識指使的一招,卻不可思議地擒住了天武,並踢飛了龍刃。

  其妙到毫巔之外,在於竟不受大腦的控制,全由身心而發。

  只可制敵,而不能傷敵。

  赤穹蒼這一招意停止了三八七八天來的日夜維鬥,消彌了一場災禍。

  龍力、天武二人心中懼是大喜,一齊湧上,替赤穹蒼給這一招起名字——「擒天屠龍」,赤穹捲心中雖想不妥,但是對天家和龍家的侮辱,但天武與龍刃當時小孩心性,只是覺得這名字是自己所想,故意取出自己的姓氏揉進去。

  這一招,自赤穹蒼傳給亦大後,多年以來,他從未使用過,也是因為多年來,跟他赤天對過手的人,沒有人配他用這一招「擒天屠花」式。

  此時,赤天第二招,在就使出這等殺著,意欲先擊教這架攻擊力強勁無比的機器人,好想辦法去對付長髮怪人。

  但,機器人竟只是晃了一晃,又避過了這一招,其身手之靈活,完全是一名絕頂高手。

  赤天臉顯詫異之色,不由更是懷疑這並非機器人。

  長髮怪人似乎一眼看穿了赤天的心思,

  「哈哈」笑道:「怎麼樣?決不比你的細胞複製人遜色吧?只怕你那些細胞腹制還打不過我這台幾十斤破銅爛鐵做成的傢伙呢!」

  赤天暗想:「這年發怪物,竟會有如此先進的科技,比我共和帝國還要強!只怕我們的那些科學家,就算再過百年也制不出這樣的機器人?」

  赤天心中雖在尋思,手腳上絲毫不減,片刻功夫便已攻出了八十九招,但這八十九招全都無功而返。

  後來,赤天終於費盡周折,把這台機器人打翻在地,待回頭再尋長髮怪人時,卻已失去了他的足跡。

  「哪裡去了?」

  赤天暗暗嘀咕,罵道:

  「這老傢伙,就算是逃到天邊,我也要把他揪出來,算一個總帳!」

  這時,赤天卻被地下的一件東西絆了一下,原來這長髮怪人,雖可造出厲害無比的武器,自己的力量卻不怎麼行,己被赤天的掌力餘勁給震得重傷翻倒在地。

  赤天正欲追問這長髮怪人的來歷,卻見他已是氣息奄奄,說不出一句話來,並很快就死去了。

  死去時,說出了一句話:「查……閱……電……電……腦……繼續……未……完…… 成……的事……」

  赤天放下長髮怪人的屍體,仔細一查,原來這長髮怪人腦間元神盡耗而死,想是工作過度而致。

  後來,他查獲到後洞,竟發現裡面放有數幾百台正在運算的巨大計算器,其規模之大絕對超過赤天的皇教研究所。

  赤天從這些電腦中查詢得知,原來這老頭真的不知自己的姓名,想是一生癡於科技鑽研,最後、最後連自己的名字也忘記了。

  而更讓赤天驚奇的是,這老頭研究的課題竟是與父親赤穹蒼交給自己的一模一樣,宇宙創生的問題。

  「怪不得他會派機器人去偷我的資料!」赤天暗暗想道:暗自慶幸剛好給自己追到這裡來了,可待他仔細一查閱,他可傻眼了。

  原來這長髮怪人研究的進展程度,已比赤天超出了三十多年。

  赤天終於明白:這長髮怪人是自知生命不長,無法完成心中的目標,又不忍心這一生研究所積下的資料白費,便引誘赤天來這裡。

  此時,赤天的心中既是欣喜,又極是激動,是老頭在電腦中最後交待,要赤天負責找到他的兩個兒女,赤天自是爽快地答應了。

  這兩個人,便是赤燕和赤風,赤天收為弟弟、妹妹。

  天已完全黑了,天上的星星也在一顆一顆地,紛紛從黑暗中冒了出來。

  赤天身後的門又打開了,撞進一個倔強孤傲的男孩,赤風,他走到赤天的身邊,道:

  「阿哥!」

  赤天點了點頭,轉身大步走進了門,把一天的星星與黑幕關在了門外。

  夜風輕輕地吹過長街。

  一條人影飄忽地從長街的那一頭走過來。

  清冷的路燈光,曳得他的影子老長老長左右搖晃不定。

  有如,這個人正在與夜風抗衡,為免於被夜風吹倒似的。

  而這風並不大,不過是很冷!

  是以,這個孤寂地走在大街上的人,正不停地「咕咕」喝酒。

  稍稍有點讓人不滿意的是,他特別香的酒,一定會是上等的陳年佳釀,而此時,竟被這個人當作白水喝?

  牛飲,豈不是辜負了這等美酒?

  但,這個擁有的這等美酒似乎很多,一瓶剛盡,伸手又從身後的布袋中搖出一瓶。

  終於,還是個勝酒力摔倒在地,仰面而臥。

  路燈光腳靜地撒在地上。

  也撒在這個人的臉上。

  這個人赫然是。

  ——曾是天下最強的男人!

  ——赤家政權的基石。

  銀河!

  今天交成了這個模樣。

  而且,醉倒在大街上,不但沒有一個人來扶他,幫他,竟連狗都沒有一隻來嗅他。

  他喃喃地道:

  「我活著,究竟是為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就連他一向敬重,愛護他的哥哥——赤天,也沒有在他身邊。

  赤無真的是寵他麼?這是他銀河從沒懷疑,而此時赤天在哪?他卻不知道。

  此時的赤天正在與他的電腦的數據共同運數著一—

  為解答這世上最為複雜的「問題」。

  不敢相信,赤天正在以大腦來計算著人類有史以來的最複雜的程度和理論,最龐大的數據,全在他的操縱下,超出了龐大的計算器處理。

  這裡,有著接近一億部的最先進的電腦在同步運算著。

  它們為著求讓同一個問題「宇宙創生」。

  目赤穹蒼以後,喬無己在這裡活動了十二年了。

  十二年來,他不斷地、反覆地從各個角度入手,運算著。

  在致今天,此時此刻。

  銀河醉倒在大街上的同一時間。

  ——終於完成了!

  此時的赤天,沒有這麼好的詞句來形容他們的欣喜。

  這裡。只可錄下他的話:

  「哈……父親留下的一切,我終於明白了。」

  他盯著電腦熒屏,這句話足足反覆說了十六遍,然後又道:

  「一切從何而生,宇宙從何而來?就是因為『生命之始』和『時間之匙』的存在。」

  這句話裡的「生命之始,時間之匙」此時的赤天喃喃重複了幾遍。

  「宇宙萬物源自虛無……只有利用『時間之匙』的逆轉時間,才可以『生命之始』創出宇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2:29

第九章 無限痛苦


  什麼算是痛苦?

  失落是痛苦!

  失戀也是痛苦!

  失信是痛苦!

  失望才是最大的痛苦!!

  銀河因為失落而痛苦,而無限呢?

  此時的無限對朋友「鐵勇」的失望,讓他感到痛苦。

  並嘗到了肉體的痛苦。

  ——鐵勇狠狠的一拳錘打在無限的胸腹。

  無限吐血!

  因為傷,更因為傷心!

  此時;他的痛楚遠不及於他的驚異感覺的強烈!

  因為他做夢也想不到鐵勇會向他下手。

  還因為鐵勇忽然擁有的異化潛能力量……

  「怎……怎會是這樣?勇……勇。」無限手捧胸腹,蹲伏在地。

  黑洞卻冷笑小小,猶如冰刀,鋒利的冰川在切割無限己受重傷的上髒。

  ——又痛又冷!

  「嘿,你應該多謝我,因為我除了救活了你的同伴之外,我還把他改造或擁有異化潛能的再造人!」

  黑洞的話悅得很慢,他是在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數,但給人卻絕沒有斷續的感覺。

  他在製造一種氣勢,一種壓倒一切,唯我黑洞獨尊的洋洋自得的氣勢。

  無限聽任這話,又重重地嘔出了一口鮮血。

  他在大口地喘氣,好?大半天,他才太起頭來。

  不過,令黑洞失望的是:無限並沒有因他在製造壓逼人的氣氛,而把眼光投向他。

  無限是在看鐵勇,眼神中充滿著關懷與詢問!

  這讓黑洞中感到氣憤,但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因為現還不是他黑洞為所欲為的時候,他自己還麼想著。

  所以,他也順著無限的目光,看向鐵勇。

  鐵壅雙手握著,昂然而立,神態甚是威武。

  遺憾的是,一雙大眼雖睜著,卻茫然無神,宛如什麼也沒看見一樣。

  他的面容上,更是沒有任何表情!

  巨大的,充滿了力量的軀體裡,散發的只是一股酷殺的冷冽的陰氣。

  冷得讓無限心寒,肺痛!

  「他已徹底地變了,再不是以前的好友鐵勇了!」無限痛苦地想。

  痛苦亦讓他變得憤怒起來,怒目盯向黑洞。

  「這臭小子,還是要看我!」黑洞得意地想,但他一觸到無限那憤怒的目光時,心神不自一震,憤怨,失望!

  然而,他是黑洞,是赤家政權中的第三號人物。

  是以,他很快就恢復了原來的情狀。

  冷酷,傲慢!

  但這卻鎮不住無限,他厲聲問道:「黑洞……你控制了他的意識?」

  黑洞的臉上掠過一絲陰暗之色,隨即便恢復了常態,他在對無限忍耐。

  ——是因為無限有利用的價值?

  黑洞輕描談寫地道:「我給了他重生的機會,他的生命就該是屬於我,我自然有權這樣做。」

  對這種歪理王說的話,無限氣得一下於說不出話來。

  黑洞繼續道:「他從今天起,便是我忠誠的僕人,我的一隻走狗,鷹犬!」

  黑洞說得極是無理,極是下流;但鐵勇聽在耳裡,卻恍如未聞。

  無限在為鐵勇悲哀,也為鐵勇氣憤,厲聲喝道:「這和殺死他有什麼區別?你這魔頭!毫無人性的惡魔!」

  黑洞狂笑道:「魔頭?人性?你不要是瘋了吧!在這個年代還講什麼人性I而這個時代要的是力量,是強權,是殺戮,明白嗎?」

  「這是什麼話?」無限冷笑道:「完全是一個狂人!一個失去理智,只有慾望的狂人。」

  黑洞並沒有理會無限的話,依舊接下去道:「現在,我跟你合作,就是為了增強力量,變成強者,擁有了權力之後,便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你高興的話,我還會把鐵勇交付給你支配!」

  無限指著鐵勇道:「他現在已完全只是一件工具,一件殺人的工具?」

  黑洞點了點頭,道:「不過,他還是活著的,無論怎麼樣,活著總比死得好!」

  無限再也忍受不住了,指著鐵勇的手一換方向,五指蜷曲成卷,不顧一切地直攻向黑洞。

  雖然,他明明知道這在黑洞自前是沒有任何效果的,仍是不惜一切地使上了異化潛能二十級的力量。

  「天武酷殺拳?」黑洞冷笑著,手臂抬起,五指一張,掌心間便射出點點金芒,自掌緣外旋轉,甚是怪異!

  無限可顧不了看這許多,只圖一拳衝出,一旦沒擊中,便接連往前擊出。

  但黑洞一伸手,無限便大聲驚叫起來,原來他的拳勁,竟在剎那之間被這個黑洞吸扯得無影無蹤。

  它像無限自從就沒發出這股力量似的。

  但無限卻沒有因此退縮,體內的力量立即補上,拳式不變,方向不變!

  黑洞見此進攻,亦不由得暗暗讚服他的鬥志之旺盛。

  「這樣的人應為我黑洞所用,而不應殺掉。」他暗想,隨即五指一合,意生生他捏住了無限的拳頭。

  無限的拳頭,便如一直生長在他黑洞的右手掌心裡一般,無限是進退不得。

  「他媽的……!」他正欲罵人,黑洞立即搶在他的前頭,道:「小子,趁早收手吧!你這樣的能耐,是沒有資格反抗的?」

  無限心中也知道,黑洞這句話說得沒錯,但他表面上卻極是不服,因為他不屑於屈服於黑洞這樣的人。

  「對這樣的人,殺不死,就只有我死。」無限暗想,雙足連踢,天武暴地爆,直取黑洞腹腰及雙腳,同時,左手驕起食中兩報,直插黑洞的雙目。

  但,所有的這一切都只是徒勞無功,他根本上就碰不著黑洞。

  黑洞笑道:「小子,還有四十多天,就是二千三百五十年的一月一日,也就是赤家第三帝國的國慶日,那一天要舉行『開國大典』,那天,你我再聯手對付赤天吧!」

  無限冷笑道:「我會答應麼?」

  黑洞道:「你會的,殺赤天是我要做的事,也更是你要做的事,你只不過是不肯答應歸附於我,而僅僅是刺殺赤天,你會答應的。」

  這些話說得無限無話可說,殺赤天一直是他的希望,反正只要不歸順於黑洞,管他搞什麼陰謀哩?我只管刺殺赤天好了。

  想到這裡,無限正欲說話,黑洞卻先道:「別說了,到時,我自然會告訴你應該做的事……」

  手掌一抖,黑洞的拳心裡氣勁急旋,立即出現了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洞,並立即把無限的拳頭吸了過去。

  「什麼?」無限驚駭致極:「我被吸進去了?」他正在拚命地向外拉扯,欲拔出手臂。

  但是,他的反抗徒勞無勞,只見黑洞越旋越快,越快越大,拉是拉扯著無限,一步一步地邁向黑洞。

  無限的心中己恐怖極了,過度的用力掙扎,使得他臉上大汗淋漓,看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問那可怕的黑洞,他已只知拚命抽手臂。

  而手臂卻正是一寸一寸地融入黑洞之中。

  無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也感到了痛苦!

  一種身不由己的痛苦!他想到了鐵勇。

  但時間卻不容他多想,他被吸扯的也一頭鑽了進去,

  「完了!」他大叫。

  隨即,在黑洞的手中,無限已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地消失在黑洞的掌心裡。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黑洞?

  無限是不是已慘死在這個黑洞裡?

  抑或象宇宙空間的「黑洞」一樣,把物質、光和時間全部吞噬,讓無限從此在地球上消失?

  誰也不能馬上明白!因為——

  這個野心和力量一樣大的黑洞,的確深不可測。

  此時,他收回手掌,輕輕地插入風衣口袋裡,輕輕地「嘿」了一聲,道:「無限,我們在有一月一日再見吧!」

  然後,他輕輕地吹起了口哨,並走出門去。

  鐵勇便如地影子一般,踏著他走過的足跡,一步一步地走在他的身後。

  距離:六尺。

  整個人就如一具殭屍,毫無表情,又哪裡會去注意無限——這個曾是他戰友的人,消失在眼前,消失在黑洞的黑洞裡?

  無限呢?難道黑洞真得殺了他?

  沒有,現在的黑洞決不輕易地殺死象無限這樣一個,一個可以對付赤天的硬手,他只不過利用黑洞現象,改造空間。把無限於不知不覺中,送到另外一個環境。

  此時,一聲聲焦慮的,悲傷的哭音上呼喚「無限」,正在他他耳邊響起。

  失去意識的無限忽然醒了過來,睜眼一看,一張嬌美中不勝俊急的面龐正在眼前,與他貼得這樣的近,以致連她的呼吸之聲皆可聽到,鼻端並時時傳來散發自她身上的一陣陣香氣。

  「怎麼可能?」無限驚喜駭異,這個念頭在腦中一棟而過,他已無心考慮這個問題,脫口呼道:

  「藍雪!」

  不錯,無限眼前的這個窈窺麗人正是他一直掛念的藍雪,但是她雙目微紅,臉頰上還滾著幾液晶亮晶亮的淚珠,襯在她紅樸樸的臉龐,宛如清晨薄霧中的紅玫瑰,露珠閃爍,愈發迷人。

  無限實在想不到藍雪會為他的昏迷不醒著急痛哭,自他初見藍雪時,心中就有一種莫名心情度多日來一直對她念念不忘,若老掛懷,有時思得苦了,不禁想到自己如此做法,只怕在她卻未必會記著「萍水相逢,或許,而見面時,她已忘了我無限是什麼人了吧!」每當思致此處,心中不出更是茫然,更是苦悶。

  此刻,無限猛地發現藍雪竟會為自己而流淚,那股激動,那股高興,使得他什麼都忘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好感激她!

  是以,此時的無限什麼都心顧及想了,猛地翻身坐起,握住了藍雪嬌小的手。

  那手好滑,好膩,好柔!

  以致無限緊緊地握捏住時,心中立時一痛,好像捏痛了自己似的,一陣愧疚,馬上放鬆了手勁,暗暗責怪自己。

  握住藍雪的手齊不停地顫動。

  也不知是激動、興奮,抑或是第一次握住女孩的手!

  尤其是藍雪,這位他心中一直仰慕,一直掛懷,一直心儀的人。

  更何況是這樣一隻水做的,輕輕一擠就可破裂的柔夷?

  是以無限的臉紅了。

  藍雪呢?

  藍雪亦實在沒想到無限會一下手握住她的手,而且,握得如此地重,以致於她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她的心裡卻甜絲絲的,感到好幸福!

  但,她畢竟是個女孩,是個從未嘗到情愛的女孩。

  是以,此刻她感到一陣莫名的驚喜,隨即臉蛋燥得通紅,她還從未如此與一個男子接觸過哩!就算有的話,那也只是父,兄的關懷,戰友的關愛,敵人凶狠淫邪的手。

  她輕輕地掙了下之後,並沒有堅持,而是讓無限輕輕地握著。

  無限的心是敏感的,馬上他便感知到藍雪的羞赧,心中一愧,立時放開了握住藍雪的手,暗暗責備自己的莽控,低垂著眼簾,不敢再看藍雪一眼。

  藍雪當然知道此時無限的心理,心中不禁暗暗好笑:「他實在害羞,簡直比女孩還厲害?」

  她心中雖是如此想法;卻甚是感激無限對自己的敬重,更是不願無限自貢,遂輕輕地拉起無限的手,嬌聲道:

  「你現在感覺還好嗎?剛才可把我嚇壞了,一直喊了十多聲部沒聽見你吭一聲,我還以為……」

  說到這裡,藍雪立即住了口,心中不停地責備自己「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呢?真是笨?在他面前,我可笨得……唉!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無限聽得藍雪不再說話,立即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道:

  「沒什麼!躺在野地裡,一聲不響的,誰看了都有這種想法的確良!倒是要多謝你的關心!」

  藍雪道:「幹嗎跟我說這種客氣話?是不是不是我當朋友啦?」

  無限聽得心中一急,忙道:「沒……沒……我怎會把你當外人看呢?我……我是……」究竟該是怎麼往下說。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聽得藍雪責備他不拿她當朋友,心中不是自責,反感到甜絲線的,如浴春風一般,暗想:「以後說話可真得注意點,千萬不要再說這類狗屁話,惹雪兒她……她生氣!」

  藍雪看得無限的窘態,不禁「噗哧」知出了聲,用手捂著嘴吧道:「你……你也不要大責怪自己啦!我也沒有生氣的!怎生你的氣呢!」

  無限連忙道:「是……是……」一連聲說了十幾個是字不完。

  藍雪不禁又笑了,道:「別說了,我們先坐會兒,等休息會再談談分手後你的經歷好嗎?」

  無限不住地點頭,這次他乾脆再也不說了。

  天上繁星通布,雖是冬天,但沙地上還留著白日陽光照耀下的餘溫,陣陣冷風吹過,不是很大,猶如夏日裡陽光下的暖風一般,吹得無限與藍雪兩人倒感心裡一陣暖洋洋的。

  無限暗道:「真是怪!在這寒冰的冬天夜裡,我竟感到風是暖的,難道是因為她就坐在我身邊麼?」斜目偷偷向藍雪看去,卻見藍雪正睜著一雙明亮的脖子看自己,四目一對,連忙各自避開,羞得臉脖一紅,自是再也不敢看了,各自想著心事。

  無限盯著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呀,可他一點東西都不能想到,滿腦子都是藍雪的影子,滿腦子都是藍雪那明亮的雙眸。

  他路暗責問自己:「這是怎麼啦?」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後來十脆什麼都不去想了,一心只看著天上最明亮的星星,宛如那就是藍雪一般。

  「阿雪的眼睛比這星星還要好看。」他暗想,但馬上又在責備自己;「怎麼搞的?難道我無限心裡喜歡她,便是因為她好看嗎?不,不,不,我無限絕不是這個想法……」

  心中一急,遊目四顧,荒漠裡一片冷寂,正欲詢問藍雪是否冷,藍雪卻先開口說話了,道:「你和那個看不見的矮胖子打架,這個矮胖子呢?」

  無限道:「不知道,他究竟是否死了,現在我也是迷迷糊糊的,先前還真以為他死了呢?」

  無限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藍雪睜著疑惑的大眼,樸鑼樸鑼地直眨,看著無限,無限忙補充道:

  「我親眼見他被一個黑洞吸了進去,然後便什麼也沒有了,宛如散亂在空氣中一般。」

  藍雪道:「那大概是死了,也好,他還想欺負我呢?」說到這裡,忽地臉一紅,想是憶起那時的情景,甚是不好意思。

  無限見狀,連忙轉過頭去,把目光投向無邊的沙漠裡,道:「可是後來這個人也用同樣的方法,把我吸進這個黑洞,我卻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地方了,咦!你是怎麼來的?這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藍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只記得被那些討厭的再造人侵襲後,便失去了知覺,暗想這次可是活不成啦,卻沒想到一陣寒冷之後,醒過來卻發現所受的傷和痛黨全不知不覺地好了,究竟昏睡了幾天我也不知道。」

  無限道:「那你怎麼找到我的?」

  「找到你?」藍雪疑惑地問道,隨即釋然道:

  「我一醒過來,就發現你就躺在我身邊,只是鐵勇不見了,大概是什麼人救了我們吧!」

  可得這話,無限突地想到了黑洞的那句話:「我不但救治了你,還救了你的兩個朋友!」心中便什麼都明白了,而藍雪則顯然不知自己是被黑洞所救,已更不知道戰車內所發生的一切,故有此問。

  看得無限忽地不作聲了,藍雪問道:「你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聽得藍雪關切地問候,無限不由心中一熱,歉疚地道:「沒……沒什麼!」

  藍雪道;「那你知不知道鐵勇的情況?他是生是死倒有點讓人擔心,我們一塊十幾個人進帶部的,現在我知道的就只有我一個人是活著的。」

  藍雪的這些話說得甚是傷感,無限真不知該是怎麼辦,老實話說吧,不要,不說又對藍雪的擔心,感到甚是不安。

  這次藍雪和沒注意到無限的表情,幽幽地道:「那天可真是險惡!我受了重傷,而且那個流星的手爪上有毒,讓我昏昏沉沉地抬不起頭,連睜眼皮都甚是困難,好像用膠水沾起來似的。」

  說到這裡,她猛地感覺到了無限的沉默,睜著明亮的眸子看著無限,眼神中甚是關切,甚是詢問之意。

  無限忙笑了笑,道:「你說吧,我在聽哩。」

  聽到無限的話,藍雪鬆了口氣,續道:「那時我想,此次只怕沒得清了,只是有點放不下……放心不下……」

  無限見她說和吞吞吐吐,便問道;「放心不下什麼呀?」

  聽得無限的問話,藍雪的臉一下了又燥得通紅,抬頭幽幽地看了無限一眼,低下頭用手擺弄著沙子,一副嬌羞之態。

  無限這才明白,原來她放心個下的確是我,只覺心中一暖,感到好舒服,喘喘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定定地瞧著藍雪。

  無限不做聲,藍雪更是不敢抬頭了,兩個人定定地坐著,只得風吹沙粒的沙沙聲。

  好半響,藍雪忽地抬起頭,看著無限,道:「幹嗎這麼看著我呀?難道怕我飛了不成?」話剛說完,自己倒先笑了起來,笑聲輕脆,如銀鈴一般,隨風飄出老遠老遠。

  無限較輕一笑,道:「沒什麼。我一下子覺得你好看,就失態了,對不起!」

  藍雪道:「別什麼對不起,對不起的,怪彆扭!」

  有如盛開的水仙花一般迷人。

  無限不由又是看得癡了。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2:44

  藍雪被看得不好意思來,道:「我們還是說說話吧,別這麼傻乎乎地坐著,好嗎?」

  無限「嗯」了一聲,道:「那你後來呢?」

  藍雪道:「後來……後來聽到一個人喚我,在喚了十幾聲,我才睜開眼皮,一看原來是鐵男,他滿身都是血。臉色蒼白蒼白的,正向我艱難地爬來,看那樣子,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怕!」

  無限忙問道:「他對你怎麼啦?」問得甚是急,關切之情油然而露。

  藍雪道:「他沒對我怎麼呀!我是說他滿身是血的,樣子嚇人,不過,當時倒沒考慮到這麼多。」

  無限這才釋然道:「哦!那後來呢?」

  藍雪道:「看見他爬得那麼艱難,我便也慢慢抗向他爬去,可是當時太累太乏,爬了好半天,都好像在原地似的,正欲放棄算了,一見鐵勇那股堅定的神氣,不由又來了信心,暗想:我們一塊出來的,共同做戰,死也死在一塊,倒有個伴兒。」

  聽得這話,無限的心中不知怎地,酸溜溜地,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也弄不明日,暗想:「那要是換成我,該有多好!就算真的死了,那也甘心。

  藍雪卻沒注意到這些,一面擺弄著沙子,續道:「正在我迷迷糊糊的,卻聽到他在說話。」說到這裡,卻又忽地頓住不說了。

  無限心中一急,忙問道:「說呀!他說些什麼?」

  藍雪道:「還是不說吧!全都是些瘋瘋癲癲的話,不過,那時他也怪可憐的,我也不怪他!」

  藍雪這樣一說,無限不由更是想知道了,問道:「說些什麼呀?快說吧!別讓我心癢癢地想知道,你卻不說。」

  藍雪翹起小嘴,睜著大服,看著無限,撒嬌似的道:「不說嘛!全都是些瘋瘋癲癲的話,有什麼好聽的。」

  無限央求地道:「說嘛!我也沒聽見,怎知是些什麼話。」

  藍雪道:「說出來,你可雖怪我喲!」語氣拖得老長卷長的,一副天真浪漫的情態。

  無限忙道:「不怪,不怪!」

  藍雪道:「那我們先拉勾,你聽了可不要生氣。」說罷,把手伸到無限面前,翹起小手指,如蔥白一般,指甲修長潔白。

  無限也伸出小手指,勾住藍雪的手道:「好!拉勾,我保證不生氣。」

  看著無限那通認真的樣子,藍雪不由又是「噗瘛」笑出了聲,隨即收住笑容,認真地道:「那,我可說了!」

  無限道:「快說!快說,我可等急死了。」

  藍雪瞄了無限一眼,又低下了頭,臉頰差得通紅,緩緩地道:「你真要聽,那我把他的話筒記得著的,背給你聽,好嗎?」

  無限道:「好,你背唄!」

  藍雪道:

  「眼見勻伸出豐還隔著那麼一丁點,就是拉不著,唉!那時真想放棄,卻聽得鐵勇道:『雪……雪……你不要……不要死……』」

  藍雪學著鐵勇的口氣,亦是說得斷斷續續的,有氣無力,讓無限真如聽到鐵勇說話一般,感到鐵勇那時只怕快要死了。

  藍雪續道;

  「聽了鐵勇的話,心中又頓起了一點勇氣,狠命地向前爬,可就是差那麼一點拉不著他的手。這時,他又道:『雪……我……我……我只怕不成啦!』聽他的話,我心中一酸道:『別……別悅…說傻話,勇……我們都會……會……會活下去的。」

  說到這裡,藍雪又頓了頓,幽幽地歎了口氣,道:

  「不知怎地本來我也想到死的,可就是不知那來的勇氣,倒鼓勵起他來了。」

  無限道:「這是對的,不敢什麼時候,我們都應該頑強地活下之,只有活著,才有可能擊敗敵人,對嗎?」

  藍雪點了點頭,道:

  「這時我看到了鐵勇的眼中竟如出淚花來,真的,我可從來沒見到鐵勇哭過,這伙卻是真的看到了他的淚水,心叫好激動,不由也掉下了淚珠。」

  聽得這話,無限不由又想到了那次的慘烈心有餘悸,沉重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們倆那時掉眼淚時的那份心情。

  藍雪道:「這時,鐵勇鼓起勇氣,對我說:『雪……我直都沒告訴你……但……但此刻……我知道……知道我……我快不行了,嗚……我……我始終……終……想對你說……說……我……我喜歡你,我一直……沒勇……勇氣……現……現……」

  藍雪說得甚是憂傷,無限聽了心神一震,覺得慢不是味兒,默默無語。

  藍雪道:「他沒說完,哦,也不知是不是我沒聽完,就昏了過去,此後的事便一無所知。」忽地發現無限的神態有點不對勁,忙問道:「你……你怎麼啦?是不是生氣了?」

  無限故作灑脫地一笑,道:「沒,沒什麼?」轉頭把眼光投向深逝的夜空,似是不願讓藍雪看到他的表情。

  繁星閃爍,對著無限輕輕地眨著眼睛,無限感到它們在嘲弄自己,笑自己太過小氣一般。

  無限重重地擺擺頭,讓頭腦清醒了一點,暗想:這是怎麼啦?向來我可不是這麼小器的呀!轉而,他就想到了自己這並不是小家子氣,而是聽了這話,心裡不失有點擔心,到底是擔心什麼?自己也一時說不明白。

  藍雪捧起了一把沙子,讓它緩緩地從指縫裡漏下,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小丘,尖尖的,好一陣子,才道:

  「我……我,唉!其實我也沒想到他會對我說這些話,一直以來,我都把他當哥哥的看待,一同戰鬥,幾番出生入死,可就沒想到他會對我產生這份感情,看他的樣子,是挺認真的,我也並沒怎麼怪他,你呢?」

  無限道:「沒,我也沒怪他,相信他這些話都是認真的。」

  說到這早,無限不由想到了現在的鐵勇,唉,到底該怎麼辦?如果現在告訴阿雪真相,似乎是在背後中傷鐵勇一般。

  此時的無限,心中猶豫之極,但藍雪偏偏這時卻問道:

  「你一直不知道鐵勇的情況麼?」語氣中滿是關切!

  無限這時猛地下了決心。

  「不,不能告訴雪地,既然鐵勇也是這麼喜歡他,那就應當給他機會,讓他在競爭中自定勝敗。」遂道:

  「我也不知道!當我打倒那個矮胖子後,又來了一個人,就是赤家的第三號人物— —黑洞。他救了我,並告訴我說,也救活了鐵勇和你,現在既然你活著,大概鐵勇也一定活著,只個過我們不知道他在哪裡而已。」

  藍雪道:「若他真活著,那倒好。」

  見到藍雪高興的樣子,無限真想瘋狂地跑一陣子,發洩一下心中的鬱悶,現在,他又找到了剛見鐵勇向自己下手時那種痛苦感覺。

  藍雪一直低頭看,沒見到無限的表情,此時,忽地甩掉手中的沙子,問道:「黑洞救了我們?」

  無限道:「對!」遂把戰車上發生的一切全然對藍雪說了,不過,隱瞞了鐵勇成為黑洞的傀儡,已成為再造人的事情。

  「我這樣做,雖是騙了阿雪,但我做為鐵勇的朋友,應當是對的。」無限暗想,並下決心一定要找到鐵勇,把他醫好,再讓他與藍雪見面。

  之後,他們更漫無邊際地聊著,奇怪的是,藍雪對自己的身世完全不解,只知自己有兩個哥哥,和父母,但平常從他們的談話中,卻隱隱約約地知道自己並非他們親生。

  這一點,無限也頗有同感,自記事起,他便是個孤兒,究竟是怎麼長到記事的,他亦一概無知。

  說著說著,不覺東方已逐漸放亮,藍雪問道:「現在,我們該去哪裡?」

  此時,無限心繫著刺殺赤天,並已下決心救回並醫好鐵勇,道:「我們去帝都!」

  「去帝都?」藍雪不由驚得睜大了眼睛,盯著無限,想是她已被上次偷進帝都的結果給弄怕了,道:「就我們兩個去?」

  無限堅定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搖了搖頭,道:「對,去帝都,卻不是我倆個,而是我一個。」

  「你一個人去?」這次藍雪更感驚訝。

  無限道:「我一個人去,你現在就回去,到你們的『烏托邦』總部去,以後我會來找你的。」

  「會嗎?」藍雪道。

  「會的!」無限點了點頭。

  「不!」藍雪忽地堅定地道:「去帝都很危險的,要去,咱們一塊去,死也死在一塊。」

  無限正欲勸解藍雪回去,藍雪卻搶在他先頭,道:

  「別說了,若你不答應我,那……那以後,你就不要再來找我了,就當從沒遇見我一樣!」

  藍雪的話說得甚是傷感,無限剛想開口說話,藍雪卻摀住了他的嘴巴,道:

  「我不要你來找我,我也不想活啦!」

  說到這裡,似是要哭一般,無限心中一陣感動,不由輕輕地摟住藍雪,道:「別這樣!雪兒,我答應你,我們一塊去,好唉?要死就死在一塊!」

  藍雪聽得這句話,高興得笑了起來,靜靜地臥在無限的懷裡,冷風陣陣,她卻感到無限的溫暖。

  此時,無限正想放棄去帝都,但隨即否決了自己的想法,輕輕地推開藍雪,站起來,拉著藍雪的手,道;「我們走吧!」

  藍雪笑著看了他一眼,換喜地站起,彷彿他們去的不是危險的帝都,而且一座美麗無比的花園,是人間天堂。

  經過十日十夜的跨涉,他們終於在一個月落西山的時候,站在一處高巖上望見了帝都——這是世界上最繁華,最偉大的都市。

  那天是公元二三四九年的十二月三日,算來離國慶大典已沒有多長時間了。

  令藍雪奇怪的是,這一路上,他們都平平安安的,並沒有受到赤家軍隊的狙殺。

  「這,大概是黑洞的安排吧?」無限猜測道。

  藍雪則沒想到這麼多,高興地道:「無限,我們終於到啦!」

  到是到了,無限的心中卻一堆酸痛,自如此去凶多吉少,極是不願讓藍雪間去,卻又不敢說出來,怕惹得藍雪心裡不痛快。

  「唉!在這個時代1中,愛情,還可以存在嗎?」無限暗中自歎息;

  「現在,我已到了帝都,已是快要到拿命去拼別人命的時候,還想這些又有什麼用?」

  此時,無限的心中又想到了痛苦這兩個字:

  「為什麼?為什麼我無限偏偏就生活在這個時代?」

  但,不待他多想,已被一陣咱雜的馬達轟鳴聲驚醒過來,回頭一看,鋪天蓋地的沙土,有如沒海浪般向這邊滾湧而來。

  「赤家的軍隊來了?」無限暗想,逃已是不及了,前面就是帝都,而且以無限的性子,他也決不會想到「逃」這個字。

  但他的心裡卻在害怕,這可是他從未出現過的感覺,他怕的並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藍雪。

  是以,他緊緊地摟著藍雪,側身站在她身前,大有一股天塌下來,他頂著無比的氣勢。

  無限與藍雪的命運會怎樣?

  來的人會是誰?

  若是赤家的軍隊,那黑洞又為什麼不會阻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3:13

第十章 神的意念


  人存活在這個世上,究竟為了什麼?

  是為了守成某種使命?抑或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你呢?朋友。

  有些人,活著是為了成為「神」,他的慾望已超越了一切所能想像以外的世界……

  而這個時代中的人物,有一個就是屬於這類,他就是赤家政權的首腦,統治著世界的赤天!

  也有些人,活著是為了「勝利」為了戰勝他所碰見的一切,包括人和困難,在他們的生命中,只有「勝利」才能為他們帶來安心與快樂……

  他們的代表人物,就是人稱地球上最強者,坐赤家政權第二把交椅的人:銀河。

  因為他敗,不如死。

  亦有些人,活著是為了完成別人的囑托,為了別人的理想,為了自己最掌故的人的夢,而苦苦奮鬥,以致於不要「活著」。

  他們就是:無限與天狼,及天行者。

  天狼為了完成父親的使命,無行者是為了答應父親的話,是為了諾言。

  而無限則是為自己最尊敬的人,為自己最尊敬的人而戰鬥所以他也頑強地活著。

  戰鬥到永遠,互致達到目的或死亡!

  當然也有人活著只是為了自己的野心,他們欲把一切,屬於自己的或不屬於自己的部吞噬,都據為己有。

  把玩著,甚致踐踏。

  貪婪,已成為他們活著的意義。

  這種人就是他

  ——黑洞。

  一切都是十分寧靜。

  夜,靜悄悄的。

  無上有雲。

  有月亮,但常常偷偷地藏起來。

  卻沒有星星!

  缺少星星的夜晚,一片黑暗那種靜,你想,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氣氛?

  暴風雨降臨前的那種寧靜。

  靜得可怕,靜得讓人心寒!

  在這樣的夜晚,最好的對侍方式,就是溜到被禍裡,什麼也不要聽,什麼也要看。

  更是什麼也不要想!

  一覺睡到天明,睡到太陽高昇。

  去等待明天的光明,明天的輝煌,明天的理想與願望!

  但,此時卻偏偏有兩個人靜坐在這樣的夜空下。

  而且坐得老高老高,高到能把一切不能看到,在最好不要看到的東西看到。

  這兩個人莫非是傻瓜?

  不!他們的聰明,只怕當世的地球上,己沒有幾個能及!

  那他們一定有心事,惑者是亦戀,故意到這裡來發洩,來折磨自己。

  但,看情形又不像。

  因為,他們倆是——黑洞與他的僕人——鐵勇。

  他們靜靜地在這夜空下,一句話也不說。

  他們似乎是在等候著些什麼。

  在這樣的地方,今這件的夜裡,等待的東的決不是什麼好的。

  是以,此時他們都陰沉著,臉泛憂鬱之色。

  世上有許多事情便是這樣。

  ——得利的偏要失去,拒約的卻又偏偏來到,讓你不能拒絕,也不要你拒絕!

  「嚎——」

  一陣令人心過時的聲音,掠過寂寥的荒漠,劃過深造的夜空……

  是奪命的刀掠過將死者的眼神?

  還是……

  一切又重新歸於正靜。

  靜得比先前還可怕。

  黑洞仍是靜立地塵著,沒有表情,也沒有思索,更沒有動。

  此時,任何一個陌生人看到他,只怕都會跪下來。

  ——把他當作一尊木塑的菩薩。抑或是多死去多年的惡魔塑像。

  鐵男雖也沉默著,眼光掃射下,他卻在凝注著天空,似在努力要看到什麼?

  那他在尋找著什麼呢?

  他正在尋找著他們等候的訪客吧!

  令人奇怪的是,他不是看路,而是望著天空。

  難道來訪的客人會從天上掉下來?

  來人決不會乘飛機,或別的飛行器,因為鐵勇所在的地方,不能停留在任何一件能飛行的器械。

  但,鐵勇仍是看著天空,雖有點不耐煩,但卻耐心。

  反觀黑洞,他仍是似沒有任何事情似的沉默著。

  彷彿,這世界上的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胸有成竹?

  誰也說不明白!

  鐵勇輕輕地「噶」了一聲,然後使呲牙裂嘴,似乎要生吞什麼。

  黑洞輕緩地道:「哼,來吧。」

  話雖是說得不屑,卻沒有任何輕視的語氣。

  天邊己泛起了魚肚白。

  於肚白的雲層下,映出了一個黑影,用蝙蝠來形容,當是最恰巧不過。

  但這卻絕不是一隻碥蝠。

  因為,沒有飛得這麼高的蝙蝠,也沒有飛得這樣快的蝙蝠。

  它一個子就來到衛拉近了巨大的距離,身影也變得極大,世間當是沒有這麼巨大的蝙蝠。

  它應是一個人,一個披著巨大斗逢的人。

  帶著「呼——呼—一」的風聲從天而隆。

  輕輕地落在黑洞坐騎前的五尺遠的地方。

  赫然就是他。

  ——被譽為「世上最強」的他——銀河。

  真不敢相信,墜落到靠醉酒度日的銀河,此刻意如天神般地站在黑洞的面前。

  威風凜凜,一派不可侵犯之勢。

  今天,他一改往日的醉態,到訪黑洞為了什麼?

  有著什麼意義?

  黑洞沒有說話,他在等銀河先開口。

  是以銀河便不謙讓地道:「老朋友,許久不見了,過得還好麼?」

  「托福!死不了!」黑洞冷冷地道,如果世間上還存有「客氣」這兩個字,那決不可以拿來形容此刻的黑洞。

  但銀河卻絲毫沒有惱火的意思,反而淡淡地一笑,仿如適應了太陽必從東邊開起一樣,不以為意。

  兩人靜靜地站著,誰都沒有知開口說話的意思。

  無色已漸漸放亮了,照著銀河的影子,剛剛覆在黑洞的臉上。

  兩人一坐,一站,乾耗下去,吃虧的當然是站著的銀河。

  他沒有再等,仍淡淡地道:「投死就好!只怕這世間上,能活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今天的太陽全部露臉時,天上便會少一顆星星,地上也會死去一個人?」黑洞道,仍是冷冷的,連頭都沒抬,定然他今天沒有對銀河尊重一點的意圖。

  銀河道:「哦!所以你一直在這等著?」

  「對,等著送人下地獄!」黑洞道。

  「是啊?」銀河反問道,他知道,這樣說下去。自己是佔不了便宜的,因為他黑洞是坐著,自己根本無法激怒他,以圖在交手過程中全捉到黑洞的破綻。

  是以,他把話切入了正題;道:「你知道我要來?」

  「是的!」黑洞道:「但不知道你來是為了什麼事?」

  「真的?」銀河道。

  黑洞沒有說是,也沒有點頭,只是輕輕地易動著嘴唇,道:「我們之間除了都是赤天的人外,並沒有什麼關係啊,何勢銀河大人來訪?」

  銀河再也忍不住了,他也再不想玩捉迷藏的遊戲,踏前一步,道:

  「黑洞,我戰敗的事,你一定也知道了?」

  黑洞沒有點頭,也沒搖頭。但其情形是在默認,這銀河一定能看得出,便續道:

  「今天,我來這裡是為了同你印證一件事。」

  「什麼事?」黑洞問道。

  「強或弱!」銀河道。

  「想找我來印證你還是世上最強的男人?」黑洞仍在睜著自己的腳,彷彿要從哪裡發現什麼。

  「沒錯!」銀河道。

  「但,你卻已敗了,這是一個不容置辨的實事,無論如何,你現在都得不到『最強』這兩個字。」黑洞道。

  「我還可以爭奪赤家中的最強!」銀河道。

  「有誰說過我比你強?」黑洞問。

  「沒有!」銀河道。

  「那,為什麼要找我?」

  「原因很多,但現在我只想告訴你一點,直以來,你和我都公認為是赤家的兩個最強的人,今天,我已失去了一條手臂,於是我便有興趣知道我還可不可以打敗你?」

  「還有呢?」黑洞問道。

  「藉此,我也想找回我活著的意義!」銀河冷冷地道。

  黑洞卻再也忍不什,憤怒地一躍而起,站在銀河的跟前,四目相對,都在燃燒著火。

  空氣也似乎要被二人的戰欲激盪得差不多要爆烈。

  黑洞罵道:

  「他媽的,你來挑戰我,是你個人的主意?還是帝皇的主意?」

  銀河回答了,但不是用嘴巴,而是用手。

  單臂成掌,緩緩地,像挽著千斤重物似的,自身後劃到胸前,推向黑洞,其速度比蝸牛的爬行還要慢上半分。

  黑洞亦起右臂,同樣自身後劃向胸前,推出,似乎比銀河還要慢。

  而兩人的目光卻全沒注意到對方推出的手掌,而是落在對方灼眼睛上。

  似乎想從裡面發現什麼。

  但兩人都失望了。

  所以,銀河道:「我們自『出生』以來,就從來只吵嘴,今大就嘗試一下彼此的『實力』吧、」語氣甚是閃談,宛如在述說著一個枯燥乏味的,陳舊得不能再陳舊的故事。

  黑洞也淡淡地道:「銀河,我只有一句話要跟你說,千萬不要後悔!」

  兩人說話的語氣,完全沒有一種激戰前的霸氣,更沒殺產電。

  但,赤家的兩大絕世高手之戰,似乎已不可能避免地發生了。

  他們推出的手掌完全沒有絲毫收回的意思。

  而且,在剛要相抵的剎那,同時——

  翻腕,以前臂橫掃向對方的胸膛。

  並各自向左跨出半步。

  「碰」的一聲,手腕相撞,五指一彈,每一個指頭都彈在一塊。

  看起來,雖是簡簡單單的一式,但兩人都同時後退了八步。

  罡氣相激,火花四濺,有如雷鳴之際的閃電。

  待到兩人站穩身形,都不禁心神一震,因為,他們知道剛才對方那一招的後續變化,暗自慶幸自己也用這一招,否則,此刻只怕有一人躺在地上了!

  也因為剛剛那一招,雙方都使出了四十級力量的異化潛能!

  這兩股大地上近乎無敵的異化力量直致兩人站穩身影後三秒才爆發。

  爆發的結果是,腳下的鋼筋水泥高塔,以及附近半百里內的高樓,石雕,全都在無聲無息之中有紙灰一般,隨風飄渺。

  更像濕沙堆成的柱體,蒸發水份後,下海。

  這情形,看得遠遠避開的鐵勇張大了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銀河與黑洞兩從雖是腳下的高塔已如粉塵一般鋪撒在地上,卻懸立在空中,站得比踏在實地還要穩當。

  風在輕輕地吹,污染著與這情形極不相對的氣氛,太陽已露出了她的大半邊臉,發著燦爛的光芒。

  空中的黑洞與銀河兩人,卻如石灘一般,全然不相村這個世界。

  難道他們已不想再比!?

  不,他們是在等待機會。

  是以,忽然,兩人同時出招。

  踢出衛凌厲無匹的腿招,七七四十八腳,腳掌對腳掌。

  但沒有發出絲毫碰撞的聲音。

  因為,他們在腳掌剛要相觸的那一刻,已發現這一腳將是無功而返,是以未持接實,便收了回來。

  並在踢出第八腳時,同時出拳,攻出了一百多拳。

  拳風雖是呼呼,激起閃爍的電芒,但也沒有接實。

  因為沒有接實的必要。

  兩人各自靜靜地站著!

  在鐵勇的眼中只見二人一合便分,顯如只對了一招似的,他哪裡又想到這短短的一紛便分的時間裡,若技成是地鐵勇,只怕己死了二百次。

  空中的黑洞與銀河兩人忽地同時叫了一聲「好!」

  這一聲吆好,聽在鐵勇的耳多里,只覺得莫名其妙,若不是他已成了機器人式的無思想,只怕會笑出聲來。

  幸好他沒有,因為接下來的,他看到了一場驚心動魂的激鬥。

  實話說,他只僅僅看到了一團滾沙的電光球,在空中飄蕩移動。

  致於黑洞與銀河兩人究竟是怎麼對鬥到一塊塊去的,他也沒看清楚。

  光球在不斷地膨脹,擴大,內動的電芒有如毒蛇的信於一般,已伸縮到百米開外的鐵勇身前。

  鐵勇看得呆了,更何況他已是一具沒有思想的人體。

  是以,此刻的他像一遍癡呆之狀,誰見了,都不敢相信,這就是昔日的鐵勇。

  二人仍在激鬥,鐵勇卻完全看不見他們的身形,更談不上看清他們的出招了。

  在他的眼中,只有強霸的內力激撞起的光球,和那閃電似的電芒。

  在這等層次的激鬥中,鐵勇完全只配做一名旁觀者,雖是他也擁有二十五級的異化潛能。

  甚至,他邊旁觀者都算不上,因為他根本就看不清空中的兩個究竟誰是誰!

  但他的戰欲也被感染得瘋狂地燃燒起來。

  這又有什麼用?此時的他只有被電芒迫得步步後退的功夫。

  甚至,遲得慢的也可產生話,但決與慢都有被波及致死的可能。

  空中,激戰中的銀河與黑洞兩人的具體情況雙是怎樣?

  甫一接手,雙方都在傾力相拼,因為他們已知道,誰也不可能撿到對方的漏空,唯一決定勝負的,只是「實力」。

  所以,他們以快打快,以硬碰硬,鬥了個旗鼓相當,誰也佔不了分毫的便宜。

  但銀河卻是在缺少一臂的情況下迎戰的。

  這是否會影響他的戰鬥力?

  能表示黑洞就比銀河強嗎?

  不!實事卻是黑洞被轟得步步後退……

  左支左拙之際,黑洞已是完全取守勢,處於被動挨打的劣勢。

  他已在後悔了,後悔不該與銀河交手。

  這種想法,就在銀河與黑洞互拼過兩百招而不分優劣時,黑洞就有了。

  他實在想不到銀河在缺少一臂的情況下,仍具有這樣無匹的威力,能攻出這等凌厲的招式。

  「這……這到底該怎麼辦?」他在不停地責問自己,他已氣餒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已有七次差點被銀河以異化力量劈出的「銀色天刀」給削下了腦袋。

  也就是說,他已有七次在鬼門關外激盪一圈,然後又艱難地回到了陽世,與銀河打架。

  這對他是極不利的,起碼的一點,就是打擊了自信心。

  對銀河而言,卻是越戰越勇,越攻越快,一招比一招更有實力。

  「怎麼辦?難道我黑洞今日就真的要敗在銀河的手上,更致送命於此?

  但他黑洞也決非易與之輩,仍在頑強地支撐著,以致讓局外的鐵勇絲毫看不出他的劣勢,更是絲毫想不到他黑洞有戰死的可能。

  「他媽的,討厭的銀河!」

  黑洞暗罵道:「幹嗎要這樣凶狠,這樣出手毫不留情,非登我於死地不可。

  他在罵這句話其間,已與銀河對了十七腿、三拳、九刀。

  被銀河的「銀色天刀」削去了左手衣半決衣袖和後靦上的一縷頭髮。

  他又在黃泉路上轉了一圈。

  「媽媽的赤天!」黑洞罵道:「我黑洞可為你辦過的事不少,可為什麼要這麼對付我……」

  可一到這裡,他忽地住口了,因為他忽地想到了自己的計劃,想到了自己的陰謀。

  「難道……難道赤天已洞悉了自己的一切?」想到此,他的後背心不禁沁出了一層細汗,「糟了!肯定是赤天己知道我的情況,故意派銀河來對付我……」

  想到此,他已根本無法再想下去,因為逃命總比想一些無聊的事要緊。

  此時,銀河次出的一招「把握時機」層層刀影己封住了他前、後、左、右、上、下等六個閃避的方位。

  並鋪無蓋地的刀影已向他全身的大小穴道,一齊刺破而來。

  「怎麼辦?」黑洞不知所措。

  「難道我就斃命於這一招?」黑洞在感歎,他已感觸到刀鋒割破肌膚的滋味。

  更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於瞬間,在腦中掠過了六十三招,嘗試著來化解這一招。

  但,答案是兩個字「沒有!」

  因為他根本找不到銀河這一招的空隙。

  「空隙」一想到這兩個字,黑洞的腦中忽地靈光一閃。

  果然了得!好一個黑洞,在間不容髮之際,竟運聚本身的力量,於護體的同時,並借助銀河的攻來之力,將外套的長披風震成小如指甲殼的碎片。

  衣衫碎片在銀河的「銀色天地」攪起的驚濤駭浪中,上下飛舞,有如萬千隻發翅蝴蝶,聚在方圓不過三層的空間來舞動,煞是好看。

  這一變化,實在出手地銀河的意料,一怔。

  他在所攻出的這一招,名字正叫「把握時機」也就是說,出招不可快,更不可慢,不可過於勇猛,亦不對過於軟弱,要——

  恰當好處!

  這一怔,卻認他的這一招的威力立時減去了半分。

  僅僅是減去了半分。

  而就在這時黑洞!竟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鼓勁一吹,數方片衣衫十時湧向銀河的刀光之中。

  但大多數仍是給刀風給綽得回來,更碎得更小。

  然而,仍有一兩片從刀影之中,飄出了刀光之外。

  這一點黑洞看見了,銀河更是看見了。

  是以他暗罵一聲:「好個狡猾的黑洞。」

  是的,黑洞是狡猾,狡猾得猶如一隻狐狸貓般。輕盈地一縱,跟在這幾片衣衫向刀影中擠去。

  並同時向銀河踢出了一腳。

  「嗆」的一聲,光球隱沒了,銀河穩穩地站在那裡。右手都在發抖。

  哪裡已被黑洞的腳尖蹲了一下,雖是一蹭,卻讓他麻木了半天。

  而黑洞呢?

  他則更慘!在空中連滾帶翻十八個斤頭後再站穩,其狼狽之樣,無可形容。

  更是雙手及右腳己被銀河的氣動刀鋒給別削得鮮血淋淋。

  一滴滴地自空中落下,飄灑在初升的陽光下,泛著駭人的光芒。

  這一輪急攻,他輸了,輸得很慘。

  「幸好沒有傷及筋骨!」他暗想:卻痛得皺起了眉頭。

  銀河得意地笑道:

  「怎麼樣?滋味當是勝過燒烤羊腿吧!」

  這一句譏諷的話;在什麼人都會暴怒起來,衝上去跟說話者拚命的。

  但黑洞卻沒有,因為他是黑洞,他清醒地看到了此時的形勢——但銀河豈會讓他的心思得片,輕叱一聲,手掌揮起,疾風般捲向黑洞。

  黑洞的心己怯了!他想到了死。

  死!多麼可怕的字眼,一死百事休。

  黑洞在後悔自己當初不該錯,不該以貪婪,以佔有做為此生活著的意義。

  「既然連活著都不行,那還要擁有一切,擁有世界,擁有權力嗎?」

  他在責備自己不該暗生反抗赤天,殺君奪位之心,否則也不會落到今日的下場。

  「唉!為什麼我到此時才醒悟?」

  他沒有立即給自己找出答案,銀河的歷招已攻至他身前,無數的刀氣直轟在他身上。

  他已無法閃避,只能以手臂來硬擋。

  「嗆——嗆——嗆——」

  一陣急劇的撞擊聲,黑洞的衣袂又被削去了幾片。

  真不敢相像,銀河的勁刀聚成的「刀」竟勝過任何利器。

  黑洞忽地想到了以前的榮華富貴。

  「責為第三把交椅的主人,幹嗎我黑洞還不死心,以致換來今日的下場?」

  想到這榮華富貴,猛地。他精神一振,喝道:「不!我不想死。」

  聲如霹靂,如幾個炸雷同時響起,震得鐵勇耳鼓作鳴。

  黑洞更在這一喝之際,神威爆發,擊出一拳,拳勁排山倒海亙壓向銀河。

  激盪的拳風,更推倒了鐵勇身後的三幢高達四十層的建築。

  鐵勇也翻身飄出十餘丈,使盡全身的勁力,才勉強站穩腳踉。

  算起距離來,鐵勇已是站在黑洞身側二十公時開外。

  迎向他的,尚是黑洞這一拳勁的余鋒,仍是具有這樣的威力。

  什麼型號的核彈爆炸才具有這樣的威力?

  無從估測。

  但,銀河只是輕輕一躍,己避之開去。

  「不可思議」這個詞,想來是為銀河避過黑洞這一拳的輕易所造!

  是以銀河輕鬆,輕盈地躍起,笑道:

  「哈哈哈,果然有幾下!不過,剛才的多重天刀只是前奏,且看我這一刀。」

  話音剛落,銀河單臂如車輪般狂轉,繁出一道熾目的能量「天刀」正是一招「劈霧刀輪」自四面八方劈削向黑洞。

  黑洞冷冷一笑,剛剛激起的鬥志,使得了信心大增,此時,要實現他活著的意義,只有殺,只有勝,只有在心裡上搶佔上風,以自己的活著來壓倒,擊跨別人的存在!

  「哼!最強的力量就是這四十五級的異化的潛能?那你死定了。」

  銀河可不理睬他的話,他活著就是為了勝利,此時,正是他證實自己活著意義的時候,又豈會去顧及他人言語上的爭強?銀色大刀直劈而下,毫不猶豫,毫不妥脅,毫不退讓。

  黑洞亦為了證實地生存的意義,神威陡發,用相同的力量衝出一枝,硬碰撞,直指銀河劈下的勁刀。

  「刀」拳互抵,銀河的「銀色大刀」竟有剎那間被擊得粉碎,罡氣四散,猶如炸開的煙花,鐵勇不由看得癡了。

  這一著實是出乎銀河的意外,最強,最後的殺招被破,銀河惶恐惶駭。

  這可是他很少有的感覺,一時不知所措。

  但黑洞決不會讓銀河有猶豫的時間,有碰撞跟出,「蓬」的一聲,正中銀河的胸腹,直打得凹入數寸,「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嘿嘿嘿」黑洞陰殘地吟笑著,道:「哼!根本上我一直就對名字在你之下感到恥辱,以你這樣的斤兩,應當為『最強』二字,而羞愧!」

  「羞愧?」銀河又啐出一口鮮血,罵道:「恥辱的應當是你這樣的賊子亂民。」

  話有未落,銀河強忍劇痛,拚力殺出一拳,欲拚個兩敗俱傷。

  但黑洞何等樣人?豈會讓銀河得手!早在銀河說話之時,他已全神戒備於他的反擊,立即擊出一式一一『噓空之洞」,接住銀河的拳頭,並道:

  「恥辱!恥辱是些自尊自大的人,他們根本就沒資格在我之上,我早說過,你一定會後悔的!」

  後悔?銀河會後悔嗎?會後悔於以「勝利」作為人生的意義嗎?

  他怒吼一聲:

  「那便以實力來決定誰會後悔吧!」語音剛烈,絲毫沒有後悔之意。

  但,黑洞的殺招已使出了,左手急揮,全身勁為己全聚於右掌,立時形成了一個怪異的黑洞——空洞之洞,把銀河僅剩的一條手臂牢牢吸住。

  銀河奮力回抽!哪裡能抽得出黑洞的吞噬?

  更讓銀河的那條手臂漸漸隱沒於黑洞之中,宛如伸進漆黑的盒子裡。

  「盒子裡」等待他銀河的又是些什麼?

  這一看是否會毀去銀河僅餘的一條手臂?

  銀河是否會最終戰敗?那他是否又會為什麼而活?

  他們這一點的動機和原因己是次要的事了!

  在同一個時代中存在的兩大強者,他們一定極有好奇心想知道一件事。

  ——誰才是最強者?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3:53

第十一章 黑洞力量


  「宣判!」

  是一個寓告正義的詞,讓正義的人大感痛快,使邪惡的人悲痛傷心。

  它對強者可以治判,對弱者亦可宣判。

  那,我們這裡又宣判的是什麼?

  是兩人強者之一的生與死!

  更是活著意義的對與錯!

  銀河只身前往挑戰黑洞,以他的話來說,是為了印證究竟誰才是最強者。

  似乎開始,他取得了局面上的優勢,曾幾番可置黑洞於死地。

  但黑洞的實力又豈可低估,他在最後的生死存亡的關頭,憑著自己的智慧,又憑著對自己信念的執著!

  還憑著他活著的意義,陡發神威,力量暴增,似乎已凌駕於自稱無敵的銀河之上。

  他所使出的絕招「黑色吞噬」所打開的「洞中之洞」己把銀河擊出的拳頭吸去,並御去其所有擊出的勁力,吞噬了他的拳頭。

  「我早就說過,你一定會後悔的……」黑洞道,但他也並不怎麼輕鬆,說時額上已沁出了汗珠。

  他在傾盡全身之力,以圖吸食,消除掉銀河。

  「媽的!」銀河罵道,並傾盡所有的力量與黑洞的「黑洞」吸力相抗衡。

  但,他會何成功的機會嗎?

  雖然他已使出了殘存的,高達四十三級的「異化潛能」力量,但他的手臂卻抵受不了這巨大力量的催逼。

  更忍受不了當世兩大強者兩股無匹力量的拉扯!出現了爆裂的現象。

  首先是皮膚,宛如一張薄紙,在兩個大力土的拉扯下出現了裂縫。

  如冰塊碎裂的縫隙裡,往外噴著血。

  鮮紅的血,噴得銀河與黑洞兩人皆滿頭臉,神色甚是猙獰。

  這熱乎乎的血,灑在黑洞的臉上,他感到極是合適,極是開心。

  世上有什麼樣的詞語能形容他此時的心情?沒有,連新婚的女人也沒他這般開心。

  他盯著銀河,竟然覺得他有點可愛。

  「要不是上帝在造就我時,也同時造就了銀河,我決對嘗不到這種合適與滿足感!」他暗想。

  但手上卻絲毫沒有輕鬆!

  而銀河呢?銀河卻感到鮮血是冷冰冰的。

  因為他的臉上還淌著大滴的汗珠,太熱!

  也太緊張!

  他銀河已先失了一條手臂,他能否再次眼睜睜地看著這條手臂斷裂?

  「不能!」他暗下決心,並同時放鬆了力量回奪。

  但,他僅是稍存減小拉力之念,手臂又立時被黑洞吸入了三丈。

  「若這等手臂被他吸入,那我還有命麼?還能保存這條手臂麼?」銀河暗想,拚力回奪。

  一陣劇痛又全手臂上傳來,他己清楚地聽到了肌肉拉斷的聲音。

  清脆,有如拉斷鋼絲,但聽有他的耳裡卻並不悅耳。

  甚致比最難忘,最難聽的嗓音,還聽得令他難受。

  「怎麼辦?」他在苦苦思索。

  但容不得他分神,手臂又被黑洞吸入了半寸,黑洞裡黑乎乎的,他什麼也看不清,卻知道被吸入的拳頭及小手臂沒有痛疼之感,想是黑洞沒功夫運力於致殘他的拳頭。

  「乾脆讓他吸進去好了!」銀河想,但馬上又否認了這一想法。

  「若真的被他降服,那我銀河就全然交付給他處置了。」一想到這點,銀河就感到噁心,特別是此時黑洞的那一副醜惡嘴臉,他真想吐。

  「即算黑洞會因利用我,而不殺我,這樣的生存,豈不是死了更好?」

  銀河在拚力回拉,但黑洞的吸力似乎無窮無盡,愈是反抗,力量作用得愈是強大。

  肌肉纖維仍在一根根地斷,每斷去一條,其承受的拉力,便減去了一份。

  「棄去這條手臂,逃得一條命算了嗎!」銀河想。

  「不行!」他這念頭剛一產生,銀河又馬上否決了,「沒有手臂的銀河,又豈能戰勝別人?不影戰勝,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他實在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因為,在浩路無限的宇宙當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物質或力量被黑洞逮住後,能逃脫被它吞噬的命運!

  「太可怕了!」銀河想,他已感到絕望,感知到死神的氣息。

  手臂在暴漲,在碎裂!

  但他銀河卻沒有放棄反抗,直到最後一刻,他想。

  「沒用的!」黑洞道,臉色陰沉,甚是可怕。

  銀河的臉色則更是難看,因為他知道黑洞所說的是一個不容置辨的實事。

  「嗚——」他在低聲呻吟,雖沒有哭,但這種呻吟發自銀河這樣一位強者的嘴裡,卻比哭更是難聽。

  聽得讓人心寒,讓人毛骨驚然。

  連黑洞都感到心神受震,怒罵道;

  「銀河,給我死吧!」

  就在黑洞怒罵的同時,左掌一伸,直拍在銀河的面部。

  銀河也清楚地看到了這一掌拍來的方向,角度,力量,也清楚這一掌被拍中的後果。

  但他就是避不了!

  手掌拍實,銀河又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濺在黑洞的臉上,滴滴下流,就像從他頭上潑下了一大盆鮮血。

  黑洞可顧不得這許多,一甩頭,揮去遮眼的血珠,左手一扯,銀河唯一的手臂頓時被扯斷!

  沒有雙臂的銀河,還有戰勝黑洞的機會嗎?沒有!根本完全沒有!

  看著斷臂傷口,銀河已明白了,今日將是他生命的盡頭……

  而且,沒有了雙臂的銀河,己根本上談不及「勝利」兩字,他已沒有活著的意義。

  活著,連意義都失去了,那為什麼還要活?

  此時的銀河,最大的奢望就是死,病痛快快地死。

  他已是萬念俱灰!

  更是有一種活著面對死亡還難受的感覺,在他的心頭泛起,擴散,瀰漫了他的全身。

  「我……我敗了……我根本就不及黑洞!一直以來,我只是自已為是,我……我根本就不是無敵……」銀河在前喃自語。

  此時,他的世界裡已什麼都沒有!他的眼睛裡也只有那剛剛斷去手臂的傷口!

  「我……我根本就不是世上最強的男人……從前不是,現在更不是……嗚……」

  銀河竟哭了。

  他的哭是不是僅僅因為傷痛而傷心?

  不是!絕對不是,能令銀河這樣一位男人流淚的東西,決不是這麼簡單。

  而且,向來不哭的人,決不是因為害怕死亡而哭。

  那是因什麼而哭?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形容此時銀河的心情。

  只知,此時的他,哭得比小孩還要天真,無邪,比什麼都要傷心!

  「既然你已連求生的慾望都沒有!那便給我認命吧!」

  黑洞並沒有因為銀河不尋常表情而心軟,反而厲聲喝道:「死吧!」

  五指箕張,「噗」的一聲,插入了銀河的胸膛,穿透後背而出,並連銀河的心臟也給抓了出來。

  黑洞的性格,絕不會給重死的人有翻身的機會!更有殘酷者,他會讓弱者,讓戰敗者死得更慘,更無人道!

  銀河已是掛在他的手臂上,卻沒有立即死。

  你可以想像銀河此時所承受的痛苦嗎?

  更何況他銀河還向來被稱作強者!

  黑洞絲毫不憐憫銀河,反面說道;

  「銀河,你終於還是死在我的手上!這,恐怕讓你再活十輩子,也不會想像到的吧,尊敬的強者!」

  黑洞的話尖酸刻薄,已完全沒有一個強者,沒有一個勝利者應有的風度!

  「一直以來,我真弄不明白,你這樣人渣,你這垃圾一樣的東西,竟有資格與我齊名?」

  黑洞冷冷地問道,他在美狂蠻橫,在盡情地享受戰勝的感覺。

  可他又哪裡想到,兩個小時間,他自己差點十次死在對方的手下。

  「事實上,我是比你強得多的,可笑你這個豬一樣的傢伙,竟一直不知!」

  說到這裡,黑洞頓了頓,他在欣賞,欣賞銀河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愚蠢的走狗!你一直都只是赤天的一件工具而己,知道嗎?可笑的忠誠之士!可歎的只是赤天的傀儡……」

  這些話,銀河似乎絲毫出沒聽過,他閉著眼,究竟在臨死之前,他想到的是些什麼?黑洞無從猜測,他也不想去問,因為他知道銀河是不會說的,仍自顧自地道:

  「赤天的傀儡,可以可笑可惜的傀儡!你得到今日的下場是理應該當的,是命中的注定!明白嗎?試問一名傀儡,又哪有資格成為世上最強的人?又哪有資格配被別人稱乎為『地球上的最強者』?!」

  「嗚……」銀河忽地怒哼一聲,睜眼狠狠地瞪著黑洞,令他不由嚇得差點逃開。

  怕他馬上便鎮定下來,因為銀河的身軀穿在他的手臂上,如炸腸串在竹籤上一般,那舉動彈得了?

  而且,銀河己失去雙臂,根本無從攻擊他黑洞。他暗暗苦笑一聲:

  「我也是太過多心了!」不過,這想法他並沒說出來,更是連表情上都沒透露半分。

  不過,他感到縣是奇怪,「為何他銀河的心臟,已被拉高胸腔這麼長時間了,仍在我的掌心裡跳動?是『噗通!噗通的,甚是有力!」

  「還是趁早殺了他嗎!」黑洞暗想,遂道:

  「永別了,我親愛的銀河大人!」

  到這等時候,他竟還有心情幽默一句,而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數出來,說的極為認真,也極為有感情。

  宛如他們只是為了某種官事,而將天各一方的好友一般。

  不過,他的眼神卻極為凶殘,極為狠毒,比獵豹捕殺小鹿,比眼鏡蛇追捕青蛙時,還要狡詐,還要狠毒!

  怪不得向人感歎說:

  「世上最狠毒的東西,就是滿腹倫理的道德,滿嘴鋼記法規的人。」

  「噗通!」

  聽得黑洞的這句話,銀河的心猛地搏動了一下,然後跳得更快,更急,不過,力度卻漸漸轉弱!

  「我……我要死了嗎……喔……」

  銀河睜眼看著黑洞,怪異的是,他此時的眼神已瘋沒有一絲怨毒之色!看著黑洞,就如慈愛的大哥看著調皮,惹人疼愛的小弟弟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他為什麼會這樣?銀河應當恨黑洞才對!

  可此時銀河看著黑洞,眼神裡全然是一片慈愛,一片關切與撫慰。

  他的思緒也飄到了久遠的以前……

  黑洞與銀河的出現,是因一代強者赤穹蒼的兒子赤天的出生而誕生的。

  他們倆被製造得脫穎而出,身賦超絕異庫,就是為了守護他們的主人——赤天。

  也許,這就是他們出生的這一因由,就為他們種下了災難的禍根。

  雖然,他們也擁有赤穹蒼遺傳的某些基因,並因此擁有一身超絕駭俗的異化能量,但他們的身份及地位上,已注定了只是赤天的僕從,只是赤天的保縹,守護赤天。

  在赤天很小的時候,他們倆便就是赤天的,可以說話的洋布娃娃,是赤天兒時的伴侶,是赤天憂愁時發洩的對象。

  及致赤天繼位後,他們倆也長大了,已擁有了無可匹敵的能量,這時,赤天已知道了他們倆的重要,並賦有高位,給予榮華富貴,拿他們當兄弟看待,再不像小時候那樣隨罵隨打人。

  但,這卻永遠擺脫不了他們是工具的本質,永遠擺脫個了從屬於赤天的命運。

  赤天所給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籠給他們,讓他們為赤家的政權而存在,讓他焦頭爛額赤家的因家政權機器的正常運轉下。

  他們仍只是工具!

  他們已漸漸死去情感與信念,變成一個不可估測的,不可思議的動物。

  銀河成了一具專門負責殺戮的工具,他不斷的殺,不斷地憑借自己天生的異化潛能來壓倒別人,把一切己反抗或企圖反抗赤家政權的人宰殺,他已沒有了是非感念,別讓他的頭腦是清醒的,但不斷的血腥屠殺,已使他生存的意義變成了殺,變成了戰勝的對手。他要的是勝利,而勝利永遠站在銀河一方。

  他已完全為了殺而生,為了勝利而活著。

  即算偶爾腦中會掠過一絲童年時的歡趣,也瞬息被他忘卻。

  戰鬥,勝利就是他活著意義的全部,也早就忘卻了黑洞這個與他一塊長大,一起媲戲的伴侶!

  也早就忽略了黑洞與他銀河,在某種意義上,也存在著兄弟的關係。

  在他的眼中,已忽略了黑洞的存在。

  而黑洞卻沒忘記他銀河,他為了他活著的意義在一直窺視著銀河,他知道,有一天,他將與銀河站在戰場上,相對而立。

  因為,他已有了野心,已把貪婪,佔有做為活著的意義。

  他一直為此悄悄地準備著,涵路養晦,逼使自己在外界默默無聞,迫使自己在別人的眼中是神秘,不可估測!

  而銀河一直四處張揚,驕氣四益,威風八方。

  他黑洞可不願這樣,他總認為,太招眼裡,總有一天會惹鬼上門的,也總有一大會引起赤天的猜忌的。

  銀河以他的赤誠,沒有引起赤天的猜忌,然而,那一天他卻因為自大自狂,在天狼的手上吃了大虧,導致最終慘敗於一個人的手下,並為此付出了一條手臂,這樣慘重的代價。

  於是,一切都隨著他生命中的第一次戰敗而失去。

  他的生命已被人毀滅,他活著的意義也被人踐踏,他的實力也被人懷疑。

  他銀河可忍受不了這些,但他又能如何呢?

  他在恨那帶給他第一次失敗,並毀滅他的「生命」踐踏他的信念的人。

  但這不僅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他就是天行者。

  「討厭的天行者!他即的天行者!」銀河的嘴裡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即算爛醉如泥的時候,他也不會忘記。

  不會忘記那張有著四條血紅的淚痕,冷峻的面孔。

  「唉!我怎麼老是忘不了這一切!」銀河常常感歎,「既然我已輸了,活著的意義已不復存在,那我還活著幹嗎?」

  他開始自拋自棄,他飲酒,並常常魂也似的四處遊蕩。

  似乎,他活著的意義已是把天下的酒渴光,把天下的路走完。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4:05

  其實,他己不等於是活著的了,起碼不再是原來的銀河那樣活著。

  有致有一天,他醉倒在街角的一大堆酒瓶子上時,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向他走來。

  雖然此時的他已醉得連眼皮都睜不開,他還是感知這個人就是赤天。

  也只有赤天會在這個時候走近他,會不忘掉他銀河。

  「帝……帝……皇……!?」銀河醉意朦朧地叫了一聲,努力地睜開眼皮。

  「銀河!」赤天和謁地道: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句話一問,銀河淡由感動得心潮起伏,他真的不知道該是怎麼回答赤天。

  赤天又道:

  「銀河,你可向來不是這樣的,一次挫折折又能算什麼?想當年十二歲時自身赴北,擒殺七十二名反判惡徒!」

  赤天的這句話,又勾起了銀河的加憶,是啊,當年何止的威風!

  就在他八歲的那一年,究竟那時是不是八歲,他都記不清了,只記得回來後,先是赤穹蒼宴請他時,他因驚喜過度,而不知所措,把齒把碰到了餐桌沿上,弄得血流滿面,痛得他那逼盼牙裂嘴的窘態,引得眾官員,引得赤穹蒼一陣郎笑。

  那時該是何等的春風得意?

  記得那是一個夕陽薄山的黃昏,他正與少主人赤天在皇家花園的亭台上玩牌,忽地,赤天看到那滿天的彩霞,道:「多美呀!銀河,要是我也能化做彩霞,在天上飄呀飄的,那該多棒。」

  那時,赤天與銀河皆是小孩心性,可不知什麼尊敬與禮議,遂大大裂咧地道:

  「呸!這樣的彩霞有什麼看頭,前不久,我偷偷溜出帝都,去那沙漠上抓沙漠鼠,玩呀玩呀,到傍晚了才知道,抬頭一看,啊!你說,我看到了什麼?」

  赤天看著銀河那一付神秘兮兮的樣子,笑道:「你這時問我,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是晚霞麼?」

  銀河道:「對!可那裡的霞,比這裡可好看多了,天上在燒,地下在燃,霞光映著黃沙,黃沙對著晚霞,一直綿延到天邊!咳!我也說不得到底有多好看,反正,只有你親眼看到了,那才可以領會!」

  「真的嗎?」赤天的好奇心一下了給銀河勾起來,問道:「你是否在騙我?我就不信,有比這帝都裡更好看的彩霞!」

  「騙你幹嗎?」銀河認真地道:「騙你是小狗!」

  赤天聽了,歎了一口氣,銀河道:「反正算了唄,那樣的景色,可是很少有人能看到的,只怕這天下有這等福份的,也沒幾個,你也不必失望。」

  赤天扔下手中的紙牌,道:「銀河,我們現在就會,說不定今天也有哩!」

  「現在就去!」銀河驚異地問道:「要被你阿爹知道了怎麼辦?」

  「沒關係,我就說現在要寫一篇文章,當中有描繪沙漠晚霞的句子,只有看了才能寫出來!」

  「那可不行。」銀河道:「我負理由,可我沒有,被知道了,要打屁股的!」

  「不就打幾下屁股麼?那有什麼要緊,而且我跟爹說,你是我邀去的作伴的,阿爹也不一定會打你的!」

  「說的也是!這裡也實在太悶,我就陪你去一趟唄!」

  兩人立即趕到倉庫,取出兩加飛行器,偷偷地飛出了帝都。

  晚風輕輕地吹,朵朵彩霞,或濃或淡,飄在他們的頭頂,赤天可從沒這樣開心地玩過,不由忘了回去,一直向前飛奔。

  最壞他們發現飛行器在緩緩降落時,這才知道糟了,原來他們一時高興,意忘了給飛行器更換能源盒。

  飛行器緩緩地降落在一沙丘上,算距離,他們只怕已飛離一帝都千里之外了,四顧茫茫,一片黃沙,暮色也越來越濃,籠罩了他們。

  「怎麼辦?」銀河道:「現在可回不去了!」

  赤天的興致正高;道;「沒關係,我們今晚就睡在這裡,明天阿爹發現我們不在了,自會派人了來的。」

  「可是,晚上這裡會很危險的,有沙漠虎,一隻隻的都很大,而且餓得急了時,它們會的得十幾個精壯的漢子都對付不了一隻。」

  「怕什麼,雖然我們還小,但十幾個人,我們不也同以打倒他們嗎?」

  「好吧!」銀河頓了許多,歎口氣道:「現在我們也只有在這裡等了!」

  二人逐攏來一些枯枝,抓住幾隻沙不漠鼠,烤熟吃了,赤天從沒嘗過這種露宿野外的味道,覺得甚是好玩,一直都興致很高。

  銀河卻隱隱地有著一絲憂慮,他在害怕會遇上成群的沙漠虎。

  果然,半夜時分,一陣冷風吹醒了赤天與銀河兩人,睜眼一看,「呀!」八隻碩大的沙漠虎,正團團圍住他們,最小的一隻也比他們高過半頭。

  赤天終究是涉險較少,一時嚇得不知所措,銀河素來膽大,此情形下,只得先下手為強,先擊斃一頭小的再說。

  當下,銀河騰身躍起,凌空撲向一頭最為雄壯的沙漠虎,但那沙漠慮自小在荒漠上長大,為了生存,已是久經搏殺,銀河又豈能輕易得手,只是一閃,已避過了銀河的拳頭,虎尾一立,向銀河拉腰橫掃過來,決不啻於一柄鋼鞭。

  銀河一擊不中,立即閃身,幾個統步,拳把腿掃,還是給他擊死了另一頭猛虎。

  眼見同伴死去,虎群立時發威,撇下赤天不管,一齊問銀河撲來。

  尋常一個人八歲的孩子,哪裡見過這等陣勢,但銀河生來膽大,這一下倒激起了他的鬥志,大吼一聲,平空拔起,又一次撲向那頭最為兇惡的猛虎。

  一般來說,老虎向來是不結群的,獨來獨往,就算多的慶,也不過是兩隻,而這次,這些沙漠虎肌飢餓之極,一聞到赤天他們的生人氣息,竟一下於全聚過來。

  銀河雖是身法輕快伶俐,怎奈這些沙漠虎皮粗肉糙,又豈是三拳兩腳所能打倒?

  而赤天竟是傻乎乎地看著銀河在虎群當中遊走,不知上前幫忙。

  眾沙漠虎見銀河不過是一個小孩,竟然幾次捕撲不中,不由愈發虎威,怒吼連連,撲擊得更是凶了。

  銀河見狀,乾脆懶得出手,只將全身的功力,聚於雙腳,一味避讓,欲趁虎疲乏之後再遂個收拾。

  但這些猛虎又豈由他所願,生物的進化,己使他們的智商大增,立時窺破了銀河的計謀,紛紛蹲伏在地,團團圍住銀河。

  銀河見狀,笑道:

  「好個伶俐的畜牲,這樣就能奈何我麼?」右腿為軸,左腿掃地,團團轉起,攪起漫天黃沙,向虎群撲去。

  眾虎見狀,竟極有陣勢地三上四下,一起向銀河撲去,黃沙蒙蔽,待得銀河發覺,已撲至他的跟前,根本不隙躲讓。

  眼看銀河就要傷於眾虎口中,赤天手足無措,只有嚇得大叫的份。

  銀河不愧是天生的鬥士,如此危難之際,仍不慌不亂,反和身撲向一頭沙漠虎。

  虎口大張,難道銀河要自投虎口?

  不,銀河右手虛晃,左手已一把抓住虎耳,雙腳一點,橫盪開來,「砰砰!」兩腳,已踢翻兩頭沙漠虎,反身一彈,已跨在這頭猛虎的背上,提起拳頭就打。

  銀河雖是人小,手下但他力道奇大,幾拳砸下,痛得這頭猛虎大吼一聲,向前猛衝過去,又使銀河躲過了另四頭猛虎的撲擊。

  怪異的是,另四頭猛虎一擊不中,竟全部蹲伏在地,豎起耳朵來。

  而銀河所騎的那頭,更是衝下沙丘,一頭撞在銀河駕來的飛行器上,弄得頭骨破碎而死。

  這一下甚是出乎銀河的意外,爬下虎身,暗想:莫非這頭老虎是瞎子!掀服虎眼一看,果然裡面有許多沙粒,暗歎自己剛才的黃沙沒白踢,猛虎雖死,眼淚卻還在滴滴下流。

  銀河回首望向另四頭猛虎,果見仍蹲伏在地,想是失去了目標,不也亂動。

  赤天卻不知這麼回事,見那頭沙漠虎竟自找死路,不禁拍手叫好。

  這一下,沙丘上的四頭猛虎,循聲立即向他撲去,去繁洶洶。

  赤天見狀,自知難敵兵鋒頭,翻身滾下沙丘,向銀河奔來,嚇得不住「哇哇」大叫。

  赤天奔過銀河身邊,向前掠去,眾虎對銀河亦視而不見,尾隨赤大追去,銀河立即跟上,抓住最後一頭猛虎尾巴,運力十臂,提起貫向另一頭猛虎,剎那之間,又斃去兩頭猛虎。

  聽得同伴哀吼,兩頭活虎嚇破了膽,立即向遠方遁去。

  一場驚心動魂之戰,竟是這樣結束,銀河特得另外兩頭猛虎去後,伸手一摸額頭,只覺濕淋淋的,原來他也嚇得厲害,不過剛剛處於危險之中,渾然不覺罷了。

  經過一番劇鬥,二人再也不敢棲身野外,鑽入飛行器中,天明時分,黑洞駕機尋來,帶走了他們兩人。

  本來,黑洞是發現不見了他們兩人,一琢磨,便獨自尋來,此事赤穹蒼一概不知,未料,第二日,那些帝都近衛隊員發現了虎屍,甚覺奇怪,道從衛星攝下的資料中,知道了全過程,上報赤穹蒼知道。

  赤穹蒼見銀河小小年紀,便如此勇猛,機智,甚是歡喜,倒沒怎麼責怪,更是獎勵了他一番。

  其後一年,赤穹蒼耿了鍛煉他與黑洞的求生本領,把他倆磅到五百里以外的荒漠,並限於他們十天內步行回帝都。

  黑洞那次倒是平平安安地順利歸來,而銀河卻遲了一天才回。

  事後查究,銀河竟在一夜之間,擊斃了三百頭餓狼,身負重傷後,仍是回到了帝都。

  須知,那時他才是一個九歲大的孩子。

  九歲的孩子,便有如此能耐,豈有不稱作強人的道理?

  待得銀河十幾歲後,己是常常孤身赴外,執行刺殺叛軍首領的任務。

  最為得意的是,他十二歲那一年,與八個身負二十級以上異化潛能的再造人,遠赴北極,去那冰天雪地的世界裡追殺數十名狡詐多謀的敗軍首領。

  三個月後,銀河孤身一人,又回到了帝都,同去另十人,則葬生於冰雪之中。

  而銀河竟是一個不少地提回了那些判軍的有耳。

  從他渾身的殺痕中,誰都明白,那次行動該是多麼驚險,多麼殘酷!

  念著銀河這些碩項功勳,赤天繼位後,便把第二把交椅給他坐了。

  那知,他卻敗在天行者的手下!

  一想到「敗」字,銀河頓感恥辱,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這次,他竟失去了一條的臂。

  「我銀河還可以再稱作強者麼?」

  「既然我銀河也失去了手臂,已不可再奪最強的稱號,沒有勝利,我銀河幹嗎還要活?」

  想到此,銀河「砰」的一聲,跪倒在地,道:「我……我已不配再稱作「強者」,已不再是『銀河』了,求帝皇賜我一死吧。」

  「什麼?」赤天對此話感到甚是驚異,問道:「你為什麼要死?」

  「我已找不到再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聽得這話,赤天一聲歎息,黯然無語。

  許久之後,赤天緩緩道:

  「銀河,這二十多年來,你與我一同長大,現在要我下手殺你,就等同要找親手破去自己的臂膀,我赤天做不到!」說罷,轉身拂袖欲去。

  銀河爬上一步,拉住赤天的斗篷後擺,死死不放,道:「請求命筆成全我,讓我死在強者的手上。」

  「這……」赤天遲疑了好半天。道:「好吧!我再給你一個『重生』的機會。」

  「重生?」銀河驚詫地問道。

  「對!不過,在你重生之前,你給找再去辦一件事,須得以昔日的銀河的面貌去?可以嗎?」赤天道。

  「什麼事?」銀河問道。

  「殺一個人,一個將會背叛赤家的人!」

  「背叛赤家?」銀河一聽到這幾個字,頓感血液沸騰他一個都在為這幾個宰殺戮,為這幾個字征戰,此時一聽到這熟息的幾個字,立時忘掉了斷臂之敗,問道:「是誰?」大有活吞這人之勢。

  「黑洞!」赤天冷冷地道。

  「黑洞?」銀河這一驚,決不啻於斷臂時的不敢相信,「不會是他!」他肯定地道。

  「是的,正是他!」赤天緩緩道:「我也不敢相信這,但,這卻是實事,不容置辨的事實!」

  「我……我和他一塊長大,親如兄弟,怎可對他下手?銀河為難地道。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挑選你去。」赤天的話,說得銀河大大和尚模不著頭腦,「這可以證實你一向的忠誠,讓我安心地改造你重生,還可以讓你印證,你銀河仍是強者!」

  「但,我卻不可以殺他!」銀河道。

  「你將他擒回也可!」赤天道。

  「那,好吧,屆時希望帝皇網開一面,能放他一條生路!」

  赤天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就是銀河最後名黑洞時的眼神裡為什麼沒恨意,而慈愛與擔憂原因。

  但,此時的銀河己再也支持不住了,他己趨於死亡的邊緣。

  就算有再高明的醫術,此刻只怕也難以黑洞的手中救了銀河。

  因為,黑洞己決意讓銀河死。

  鐵勇己起回黑洞的身邊,他雖是己沒有任何情感意識,仍是看出了銀河的必死!

  「啪裂!」一聲脆響,是黑洞擊碎銀河脅骨的聲音,黑黑洞將垂死的銀河,擊飛向鐵勇道:「鐵勇,這是你的!」

  黑洞為什麼不親自下手,殺死銀河?難道,難道他也不忍心?

  但銀河這樣的死,他又豈能逃脫兇手的罪責?

  此時的黑洞也是心潮起伏。

  鐵勇卻沒顧及這許多,一招「黑色分解」迎空擊向飛來的銀河。

  他竟對一個垂死的人,使出了二十五級的異化潛能!

  「轟隆」一聲爆響。

  一生叱吒風雲的銀河。

  向稱地球上最強的男人的銀河。

  便隨著這一聲巨響,在鐵勇這無名小卒的一招「黑色分解」下,粉身碎骨。

  太陽已躲到雲層的背後,天地間一片灰暗。

  在黑洞的眼中,什麼也沒有,什麼也看不見,因為他早就閉上了雙眼。

  他是不忍看到銀河的慘死?

  誰也說不明白!

  只辭別一代強者——銀河,也從這世界上消失了,消失得慘烈火致極。

  同時如佛家所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什麼也沒有!」

  只剩下漫天紛飛的血肉!

  灑落塵埃!

  灑落黑洞一生!

  黑洞久久默立,他在想什麼?

  他在想:「強者與弱者,在死時又有什麼分別?」遂問道:「鐵勇,屠殺強者的滋味如何?」

  「快……樂!」

  簡單的兩個字,毫無表情地說出來。

  這就是強者與弱者在死時的區別?

  「有一天,殺死我黑洞的人,是否也會這麼說?」黑洞想。

  但,很快就恢復了往昔的那種冷漠與孤傲,恢復了往日的那份秘不可測的表情。

  甚至表現得更強烈,更狂熱。

  他已忍不住勝利的喜悅,揮拳大呼道:

  「我贏了!赤天,你最後的擋箭牌也沒了,一月一日之後,我便可取代你,成為地球上的皇帝……」

  「哈哈哈哈!」笑聲粗擴,刺耳。

  「我已嘗到了黑洞時代的味道了!哈哈哈哈……我將吞噬一切……」

  「哈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黑洞嘔出一口血,鮮紅的血!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4:23

第十二章 龍族秘聞


  銀河死了。

  一代強者,以一個悲慘方式,結束了他悲慘的一生。

  他生活的方工和意義本就職悲慘的,他不應當以殺戮為主體,不應以勝利為活的意義。

  當他出生時,就注定了這麼一個結局!

  因為,人不可能不敗的。

  就算他銀河再強,再狠,他亦須知道:長江後浪推前浪。

  他做人的戰績,顯赫的態名,只是為後來者登上強者寶座鋪墊腳石。

  只會是讓戰勝他的人,在一夜之間,名聲大噪,成為風雲人物。

  這個人就是天行者,判軍首領大浪的兒子,天武的後人。

  天行者也正如他父親所說;「一生下來就有三。四歲孩子太小,這注定他會成為強者。」

  天行者現在已是強者了,強得統帥天下反抗赤天暴政的軍隊。

  黃山一行,為他奠定了這一堅固的基石。

  出乎意外的是,他在這裡遇上了龍暴的兄弟——龍狂。

  這使得他又想起了那一段源慘的往事。

  想起了他那可愛的卻又有著悲慘命運的娜娜!

  他是愛娜娜的,今生今世,如果他天行者還會娶妻生子的話,那絕不是因愛而結合。

  因為他的愛,已隨著娜娜的逝去而消亡。

  由此,他已封閉人動中的愛,有的只是仇,只是恨。

  沒有了愛,多麼可怕的字眼,但他天行者就是如此。

  因為他的臉上已為娜娜留下了四處血色的,永遠抹不乏的淚痕。

  就如他答應了娜娜,為他找尋自幼失散的妹妹,並為他查出身世一樣,永遠忘不了。

  在娜娜那裡,他除了聽到「龍暴」這樣一個名字外,沒有任何一條線索。

  他為此苦悶,但沒有放棄,自見到父親天狼前,他整天都在為此事奔走,查訪。

  他在找尋龍暴的下落,整整六年。

  龍家本是大簇,是昔年的四大家族之一,龍刃更是當年的四大強者之首,整整比排行最小的赤穹蒼高出一輩。

  是以,龍家也是四大家族中,聲威最為顯赫的一家。

  但,赤穹蒼統一世界,建立共和帝國後,為了他帝位的穩固,不斷排擠,刺殺,已使龍家漸漸衰落。

  直致天行者欲尋找龍暴時,也只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龍家還留有兩個後人:龍狂與龍暴。

  烏托邦的革命軍首領龍霸及他的兒子龍殺,雖也是赤家的人。

  但龍霸亦不過是當年龍刃的一名貼身僕從的兒子。

  當天行者找到他們時,他們已早就失去了龍家的信息,更是在尋找小主人:龍狂與龍暴的下落。致此,他己有點心灰!

  但真想不到的是,在黃山上奪取了判軍總統領之職後,還意外地遇見了龍狂。

  那時的那一份驚喜,令天行者現往回想起來,還感到打點激動。

  但,那一晚與龍狂露宿黃山天都峰頂,卻從龍狂那裡沒有得到任何一點龍暴的音信。

  「難道龍暴真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麼?」天行者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那,我豈不要事負娜娜的囑托?」

  一想到龍娜娜,天行者的心就在痛,也就是他那一晚的古怪行為的原因。

  半夜時分,他們抓遇上了一批刺客,憑天行者的身手,他豈會俱於這批毛賊,但,他仍是先行支開了龍狂。

  因為,他不想讓龍狂知道的太多!

  再次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一晚又發生了,當天行者迅捷地制服那些人,並欲問其主使之人時,那人卻先開口說話了。

  「我以龍暴的下落換取我的速死,並不回答誰是我主人這個問題如何?」

  這句話聽在天行者的耳裡,不啻是一聲炸雷。

  「龍暴呀龍暴,我終於可以知道你的下落了,娜娜,你九泉之下安息吧!我天行者一定會查出你的身世,並找到你的妹妹的。」天行者仰大喃喃自語,一口答應了那人的話。

  因為對方的刺殺根木就未成功,誰是主使之人在天行者的心中,根本就沒娜娜的囑托重要。

  「要找龍暴,先去找隱居在珠穆朗瑪峰下的杜星土。」那人說完這句話後,嚼舌而死。

  「杜星土?珠穆朗瑪峰!」天行者不斷重複著這兩句話,珠穆朗瑪峰下,面積有幾萬千萬公里,在這個廣闊的面積裡,找一個叫杜星土人,豈遜於大海撈針?

  但以天行者的能耐,他還是滿有信心地上路上,騎著他的黑馬,獨自一人取道而行。

  他本可以從長江乘船順江而上的,他更可以乘飛機直飛喜馬拉雅山脈,但他卻先選定了騎他的那匹大黑馬。

  因為他欲一路探地判軍的軍情,瞭解一下他部下的情況。

  也更因為他的那匹大黑馬跑動起來,決不比一般的飛機慢。

  因為他的這匹大黑馬,本就是一台機器,不過審製成了馬形,以馬行走的方式移動。

  它的能量,可以從一個山頭躍向另一個山頭,且根本不受江、湖、山、丘、沙漠的限制。

  天行者辭別龍狂後,第二日的晌午時分便進了川,欲從這裡渡過金沙江,取道入藏。

  黃昏時分,天行者到達了一個叫喀公佈的集鎮,這是一個隸屬於藏區,藏於崇山峻嶺中的一個小鎮,由於交通仍不大發達,經濟發展比較落後,但一些富人的小接點綴於山峻間,風景便也甚是迷人。

  赤家政權在這裡設的專政設施較少,只有一個步兵營,早就被起義的判軍拔掉了,戰火過後,倒了許多高樓,無數的藏民,正開著各種推土機之類的器械在搞清理,一具具屍體不斷從磚礫中抬出。

  天行者騎著戰馬緩緩而行,一面注視著忙碌的人群。

  忽地,人群大曄起來,無疾者循聲望去,只見一台龐大的推土機,由於操作魯莽,推向一根粗逾五尺的大立柱時,牽動旁邊的一根同時倒下,壓向一牽著騾子路過的老太太。

  在眾人嚇得大呼大叫之際,老太大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迷茫地望著眾人,全然不知死到臨頭。

  天行者離得甚遠,眼看大立柱己砸向老太太頭頂不過三尺,他就是有再快的身手也無法撲去救下老人了,忙提起身邊佩劍,欲擲去撞碎立柱。

  忽地,人眾中人影一閃,卻見大立柱距離老太太頭頂兩寸時,卻頓住了下落之勢。

  眾人放下一顆懸著的心,不禁為老太太暗叫慶幸,細眼看去,卻又驚得張大的嘴巴半天都閉不攏。

  原來竟是一個約八九歲的小男孩,高舉雙手攔腰托住了大柱,大檢及鋼筋水泥澆灌而成,中部受力,竟不負重荷,手托處碎裂開來,一頭垂下,若小男孩再找前半寸,或托後半寸,這老太大都逃不了頭骨碎裂而死。

  這一點,天行者看得明白,不禁為小男孩的計算咋咋稱奇。

  而圍觀的眾人,又哪裡知道這點,雖然人類的進化,再加上物質生活的富裕,在這個時代,能肩挑噸重的男子也不在少數,但這樣一個高不逾四尺的小男孩,竟然能於這樣一根大立柱蓄勢倒下時,攔腰桿住,雙臂若沒有幾萬斤的氣力,誰敢如此魯莽。

  是以眾人不禁為小孩的勁力驚得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老太太一心只看著眾人的怪異表情,又哪裡知道剛剛已從鬼門關走了趟,更是不知牽升毛騾子走避,呆在原處不為所動。

  這一切看得天行者暗暗好笑,心想:閻王爺拒絕收納你這老鬼,你竟然不領情,待會這小孩支撐不住,只怕也要陪著你這老鬼一塊送了命,只是可惜了這小鬼。

  天行者。生性殘忍,剛剛欲出手救助這老太太,只不過是事發偶然,不及細想之下的一時惻隱之心。此時事態一過,又哪裡顧及如此一個小民的生死,劃欲打馬走開之際,忽見人群中白影一閃,走出一位一身白紗的繪色女子,緩走向那老太大走去,步態輕盈美妙,天行者幾疑是傳說中的仙女下凡,勒住戰馬不由也看得癡了。

  只見那少女走向那老太太,伸手拉開老太太,笑道:「虎弟,你放下吧!」

  那小男孩咧嘴一笑道:「好吧!這東西側蠻有點斤的,只怕比我家門那塊大石還要重上幾千斤,舉得我手都麻了!」說罷雙手一鬆,把大立柱例推兩尺,立柱轟然倒起,騰起一陣煙霧,竟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小男孩拍拍手上的灰塵;笑道:「果然是個粗笨的東西,阿姐,要是抬回家,給阿爸做搗樣倒是合適不過。」

  「虎弟,別說傻話了,就是你有再大的力氣,這幾千里的山路,你能扛得動這東西回去嗎?再說,明天晌午我們還得趕回家哩,要不,阿爸又會怪我們貪玩,下次可不會讓我們再來了。」

  這時,那老太太才知悉剛才發生的一切,駭得渾身一軟,癱倒在地,白衣少女忙扶住老太太,老太太不住說著感激的話,結結巴巴的,全是藏語,天行者一句也聽不懂。

  只聽那少女也同那老太太說了幾句話,想來也是藏語,那老太太忙起,恭敬地朝西跪倒,磕了幾個頭,那付虔城的模樣,就像一向誦經禮佛的和尚見了如來佛祖一般,看得天行者甚是茫然,暗想:這老太太莫非也是值佛教聖徒,在感激佛祖無量,救了她一命!

  西藏地區一向信奉佛教,這本也不足為怪,只是這老太太別過她的恩人不拜;反而去拜那已死去幾千年的釋迎牟尼,天行者一向不信這些宗教,只歎這老太太愚昧,淡淡一笑打馬轉身離去。

  出得集鎮,天行者就路邊的小店買了幾個稱耙,就著雪花,勉強填飽肚子,心繫吉娜娜的囑托,只想早日找到龍暴,查出娜娜的身出,也好了卻這一樁心願,逐不投宿,摧動戰馬,踏著漫山的積雪上路了。

  這山裡,太陽下山得太早;但等花映照之下,天行者策動戰馬,一口氣養了兩個多小時,仍能模糊看得山路的影子,算起行群來,離那個中喀什布的小鎮已有五百多里了。

  天行者一路行來,山道偏僻,甚少有人家,曳是難得見一個行人;回自看去.只見厚數尺的積雪過而,一串巴蹄印向遠方伸去,蹄印甚稀,每兩個之間,相隔數丈之距。

  山路本就崎嶇難行,上下皆是陡壁,最寬處也不過三尺,在寧樣的積雪裡,本是少有馬匹可以通過的,無行者不禁暗暗欣喜於自己的寶馬戰駒,伸手一撫馬頸,他微微有引起細評了是放鬆疆繩,任由它緩步行驕,自己也伏在馬鞍上,裹了襄了衣裘,略作休息。

  山野裡一片靜寂,不時傳來「喀峻!喀呼!「的積雪崩倒之時,有時,崩很大了,響聲震巨大「轟轟」有如雷鳴,直向山谷下傳來,好久才聽得回音。

  在這樣惡劣的無氣裡趕路,本是意為危險的,隨時都有可能葬射於雪崩之下,但天行者自恃力道強橫,倒也不以為意,只是一路行來,心緒混亂,怎麼也睡不著,索性坐正身子,留覽起雪景來。

  再行得半個時辰,算來已是攸深十點左右了,雪景黯淡,天行者也看得膩了,無聊之際,暗歎一聲,哺哺道:

  「照這樣的行程,明日午後,當可到得喜瑪拉雅山區,但這方圓幾萬平方公里的的土地上,怎樣才可找到一個叫杜顯土的人?」

  他不由有點後悔在黃山天都峰頂,沒有問個確切地址,便讓那廝死了。

  但現在後悔已是遲了,只是,他又有點不明白。

  「我這四年來,南查北訪,東奔兩走,找遍了整個地球,也未找到絲毫有關龍暴的信息,但這個杜星土又怎會知道龍暴的下落?」

  想到此處,他不由有點懷疑起來:

  「或許,這世上本就沒有一個叫杜星土的人,那個黑衣刺客不過是杜撰這麼一個信息,讓我欣喜分神之際,便趁機咬舌自盡,圖個死得痛快!」

  這時,他不由更是相信自己受騙了,心想:既然有這麼一個叫杜星土的人會知道龍暴的行綜,若不是跟龍家有什麼親密的關係,便應是一位青人志士,自己這些年來,明查暗訪,從龍家的各種關係種,也未查出有這麼一個姓槓的人,而且,如穹蒼為了鞏固自己的天下,奇人志士全是他搜殺的目標,這些年來。除了藍家外,龍家和我天家也難逃厄運,若杜星土也是一位高人,又豈可逃得赤穹蒼的追殺?再者,就算他杜星土也如我爹天狼一般,僥倖走脫,以我天行者的閱歷,也當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可我卻為何一概無知?

  想到此處,天行者不由更是淚喪,再加上山路幽僻,獨自一路醒來,氣氛孤寂,心中那份受騙的感覺不由更是強烈,氣專項不過之際,又恰遇一塊西巖,從山壁上伸出,剛好攔在山道上,外面不過留下五六寸黨的一條小道。

  凸巖高逾數大,剛好遮住了前邊的道路,天行者一眼望去,若在乎處,戰馬早就一躍而過,但此時。這馬也頗通人性,立時頓足不前,只候天行者的意思。

  在這山巖抵路之處,若在夏日,沒有積雪堅冰,雙手扶巖,當是可以貼身通過的,但此刻,到處積冰,滑不留手,誰又敢冒生命之險,從那寬不過六寸的小道上爬過去?

  天行者本就心緒煩亂,正欲掌劈立這凸巖,以洩心頭之憤,忽聽得山道那邊,巖後竟然有一人道:

  「那兩個傢伙怎麼還沒來,莫不是信息錯了,害得我們在這裡白換了一夜的凍?」

  天行者聽得這話,忙換聲靜氣,只聽得巖後又有一人道:「別急!二凝,若在平時,我們就是六人齊上,也在那黑小子的手下走不過幾招,這裡天助我們,有得這塊危巖,待得他從那窄處爬過時,只要一塊石頭就可要他的小命,看他們是從這裡回來,我們現在出去,豈不錯過了這絕好的機會?靜靜心罷,到時,那個美貌的小妞先給你享受,得了吧!」

  天行者頓時明白:

  「原來是幾個囂小之輩,欲在這裡算計別人,這裡環境險惡,那幾個賊小子,倒也眼光不錯。」

  對這類事情,天行者本也不放在心上,世上尋仇報復之事甚多,但見得多了,倒也小想插上一把手,本欲轉身避開,但聽得巖後一陣淫笑,聽得對方竟要侮辱一個女孩。

  天行者自娜娜死後,愛屋及烏,凡是遇到了這類好淫弱女之事,都要出手格斃色鬼,此時本心緒不好,思及娜娜,不由大怒,正欲一掌努碎石巖,連同巖那些惡人一齊推下山谷算了,卻聽得山身後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回身望去,山路曲折,給山壁擋住視線,看不見一個人影。

  天行者暗想:「大概是那岩石後這些人欲等待的仇家來了,持先看看他們見面之後,查知他們為何結仇再說。」抬頭一看,見頭頂上高達十數丈外,有一個平台,逐一提馬疆,讓戰馬藏身在那平台上,自己卻向崖下跳去,待落得三丈,舉手插向石壁,掛在石壁上,頭頂上正是那處窄道,只待被算計之人落下時,先接住他,若是這人沒氣,再扔下絕谷算了。

  天行者一向行事孤僻,本是極少有興致這樣做的,此時只不過是一路行來,甚覺寂寞無聊,便想出此祛,做弄做弄別人。

  天行者剛停穩身子,聽得岩石那班人道:「來了,果然沒白等。」言語中甚是喜悅。

  又有一人道:「小聲!那賊小鬼甚是精靈,可別讓他聽見了!」

  先前那人道:「時,時!」忽地,輕「咦」一聲,甚是驚奇地道:「三弟、四弟、五弟,他們三人怎沒聲息?」

  另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接口道:

  「想是二哥、四哥、五哥他們三人睡著啦。我好久就沒聽到他們的說話,待我擲個雪球,弄醒他們。」

  那人話聲剛落,天行者便聽得喀噪一聲,正是雪球撞壓向山石上炸開的聲音,不過聲音甚小。

  這時,聽得一個長長的「吹欠」之聲,天行者不禁大吃一驚,原來山巖這而,平台下竟有一個十分隱蔽的小山頭,那個什麼三哥、四哥、五哥的便藏在那山洞裡,想來他們剛時真是睡了,否則豈聽不到他們翻動手腳的聲音?

  「哈欠」之聲過後,聽得洞內一人問道:「大哥?怎麼啦?」

  「那人來啦!小心!」

  「來啦?是,喂.老三、老四,快醒醒!」

  天行者又聽得一陣伸懶腰之聲,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暗想:原來這斑人想得也甚是周密,岩石的人推下對方個功力較高的人後,那些藏在山洞裡的人,便跳下來,捉住另外一個女的!

  又過一會於,天行者聽得一陣腳步聲,踏在積雪上,竟沒有著實地的聲音,暗驚來人速度甚快,不待雙腳落地,己再向前跨出。

  有如蜻蜒點水一般。

  「阿姐,我們現在休息一下吧,已經走一千多里了,明天響午,我們一定會趕到家的!」

  天行者聽得這聲音甚是熟悉,心中大驚,原來竟是額什布集鎮那個力托巨柱的小孩。

  另外一人,想來便是那個白衣紗裙的少女了。

  果然,天行者聽得那少女的聲音道:「好嗎?你背了這麼多東西;也該歇息一下,這裡有個山洞,我們進們去避避風寒吧!」

  天行者一聽,不禁暗感好笑,原來,這個女孩所指的山洞,正是那幾個欲算計他們倆的人藏身之處。

  「這一來,倒看那斑人該是怎麼處置?」天行者一副本哉樂禍的樣子,等著瞧熱鬧,他從那伏擊人的談話中已聽出,他們合六人之力,也無法對付這個八、九歲的小孩,此刻洞內只有三人,肯定更是有一番苦頭吃了。

  聽得一陣悉悉嗓喀的聲音過盾,竟然什麼聲音也沒有,天行者不由甚是涼異,暗想:難道洞人那三人已算知這兄妹二人會在這山洞裡歇息,故先避開?

  轉而一想,天行者又覺不對,因為憑這三個人的力量,絕沒有走動時,連天行者也聽不到聲息的道理,而立,這裡懸崖峭壁,再無藏身之處。

  莫非那小孩功力竟高到無聲無息地,就可致那二人於死地?天行者暗。

  「這也不對!一個素不相識的老太太,他尚全不顧危險施救,想是心地慈善,決不有一句話不說,便致別人於死地之道理?」

  天行者左想步思,總是弄不明白,後來乾脆不想了。

  「等他們動上手後,自然會明白的。」打定主意後,便耐心等待起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天行者漸漸有點不耐煩起來,須知在這天寒地凍的環境裡,以單壁懸掛在這深不見底的絕壁上,若非天行者身具奇離異化潛能,早就摔下了。

  終於,他聽得那小孩道:

  「阿姐,我們走罷!大概再得四、五個鐘頭,便可到達阿拉鎮了,到哪裡,我可要大吃一頓!」

  「你餓了嗎?」那白衣少女柔聲問道,聲音甚是好聽,猶如黃鶯鳴叫一般,天行者聽得甚是舒服受用,淡淡一笑,暗想:這小姑娘如此吸引人,連我也有點喜歡,今夜只怕要手癢,讓那幾個惡人倒個大霉!

  想到此處,他又不由驚叫於那個兩人的腳力,他明白:從這裡到達阿拉鎮,少說也有七百餘公里,而以他的戰馬跑起來,雖然兩、三個小時便可到達,但這山路險惡,誰也不敢放韁奔行的!

  這幾個念頭,在天行者的腦中不過一轉,便即掠去,費時不過秒鐘而已,又聽得那少女續道:「這裡面還剩些青稞面,你吃吧!」

  「不!這可是阿姐省下來的,我可不想吃,留待阿姐餓了時吃!」

  「你先吃了吧,我不餓。」

  「哼!阿姐騙人,我早就聽到你肚子單鬧大起義啦!」小孩說罷,格格笑了起來。

  「阿姐這一路都是你背著,你吃了就有勁,前面的路可險惡了,快吃了!別把身子給餓壞了!」

  好一會兒,那小孩道:「那好吧,我們一人一半。」後面半句話,天行者聽來嘟味濃的,想是那小孩餓得等不及了,充塞了一嘴的青稞面。

  天行者聽了暗暗好笑,但轉而想到那個小孩,自己不過八、九歲光景,竟可背著這少女趕路,再加上放在山道上的那些東西,只怕不低於五百來斤,不由心裡暗暗佩服!

  只聽得一陣響動,那小孩道:「阿姐,這裡險惡,待我先把這些藥材送過去,再過來接你!」

  「好!你可得小心!」

  「這裡我已爬過好幾次啦!你放心好了。」說話聲中,天行者已聽得那小孩扶著凸巖,向窄道摸索著行來。

  待得小孩行到凸巖最外處時,天行者聽得一陣強勁的破空之聲,那小孩一聲大叫,已向下跌來,無行者忙伸腳勾住那小孩,並出手制住小孩的啞穴,順勢提起,並踢下一團雪塊,向深谷下落去,矇混凝土那些伏擊者,攝自見這小孩膚色黝黑,滿面驚恐之色。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4:41

  這時,那女孩一聲驚叫,竟不顧的險,向崖邊衝來,顯是痛苦之極,但不待她衝出兩步,天行者又聽得一道繩索掠空之時,那藏在石洞中的人,已用繩索套住女孩,拉回山道,並「哈哈」狂笑著從石洞中躍下。

  天行者不由暗驚:

  「原來他們仍是藏身石洞中,但以這小孩的身手,想是耳力、自力皆是不錯,卻為什麼沒發現?」

  這時,山道上那女孩又痛苦失聲,並厲聲問道:「橫斷六賊,你……你們為何害死我虎弟?」

  天行者這才明白;原來這八人便是近些年來活躍在橫斷山脈一帶的惡賊,一向專門從事搶劫殺人的活動,卻不知怎地,竟會盯上這兩個小孩?

  低頭看向手裡的小孩,只見他的衣衫雖是整潔,但布料粗糙,並不像富貴人家的子女。

  心中不由更是驚奇。

  這時,巖後的三人也爬過危巖,這邊的三人已將那女孩縛住,不知怎地,這小孩一身功力雄渾,他姐姐竟是一個手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天行者聽得那女孩掙扎之聲,他本是心硬如鐵,對這類事,置若罔聞,不知怎地,此時竟是氣憤之極,正欲縱身躍上絕壁,斃去那六人了事,猛地一想,暗覺自己今日行事甚為怪旯遂作罷。

  只聽得碉上一人道:「哈達,你可沒想到今日也會落入我們之手罷!哈哈哈!」

  天行者聽得過且過祖籍,暗想:原來這少女名叫哈達,哈達本是藏族人行禮時,贈給客人的白紗圍巾,有尊敬、純潔、高雅之意,用以做這女孩的名字,倒也名符其人!

  那人問過話之後,天行者聽得一陣「咕噸」想是那女孩己給人塞住了嘴巴,話音從喉管裡發出是以聽不明白。

  那人義道:「四弟,讓她說話!」

  「是!」那個排行第四的人答應一聲,天行者聽得那女孩哭道:「你……你為何害死我虎弟?」

  「害死你虎弟?哈哈哈,上次在尼泊爾,你虎弟捉弄得我們還不夠麼?他是死有餘辜!」話音甚是張狂得意。

  天行者只感手上的小孩一動,低頭看去,那小孩雖已給制住啞穴,想是心急於姐姐的實危,在極力掙扎,欲躍上高崖,卻苦於無法動彈,雙眼盯視著天行者,頗有怒意,也甚有哀求之色。

  天行者忙俯身在他耳邊道:

  「別急!我不會讓他們欺負你姐姐的!」

  那小孩聽了,將信將疑地看了天行者一眼,再不掙扎扭動了。

  這時,那女孩道:「你們那破企圖搶劫那個老婆婆,在那之前,又跑到我家去胡為,我虎弟才追去的,那是你們自找的。」

  「自找的?現在他哈虎不也是自找死路麼?」

  原來這小孩名叫哈虎。天行者看了他一眼,正碰上他也正看著天行者,並緩緩地點了點頭,想是表示他就叫哈虎。

  崖上那女孩道:「那次,他饒你們不死,你……你為何闊置我虎弟於死地?」

  「笑話!我們先不除掉他,怎可抓得住你?好了,廢話也不多說,你寫個字條,讓我四弟和五弟送你到家,只要那老婆子肯交出龍暴,我自會放過你的。」

  「龍暴?」天行者一驚,竟差點從崖上摔下來,忙運力將手臂插進岩石幾寸,以防不測。

  他萬萬沒想到,這橫斷六賊也在追尋龍暴的下落,踏破鐵鞋無覓處,不意竟在此處得到龍暴的消息,低頭看向那小孩,眼神中竟頗有感激之意。

  哈虎見天行者這眼神,不由臉露疑惑之色。忽覺身於一沉,已飄然而起,天行者竟提著他已躍上山道,並解開他的穴道。

  橫斷六賊正在得意之時,不意絕壁下竟冒出兩個人來,宛如神從天降,其中一人,竟是剛剛被自己投石砸下去的哈虎,六人一下子嚇得呆若木雞。

  哈虎腳一沾地,便一步搶上,扶起他姐姐,並順手扯斷了縛在他姐妞與上,粗若拇指的繩索,意輕易如拉斷一根稻草一般!

  這時,天行者已揮手制住了橫斷六賊,他只是身形一晃,便立於原處,那六人竟在不知不覺中發現自己已然僵住,究竟是哪幾處穴道被制,也全然不明白。

  天行者冷冷地說道:「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那六人駐異之極,聽得大行者的問話,齊口連聲道;「想……想……想活,請…… 饒……繞我們不死!」

  天行者聽得這六人竟駭到這種程度!不屑地一笑,道;

  「那,那好吧!我問的話,從實說來,便可饒你們不死!」

  「是……是……」六人連聲道。

  「龍暴在哪裡?」天行者忽地提高聲調,厲聲問道。

  「我……我們……不……不知道!他……他……」那人一連聲說出六個他字,也不是她還是他,天行者聽了,不由怒喝道:「快說!」神色甚是威嚴。

  不等到那六人回答,天行者聽得身後一聲異響,忙轉身著去,大叫一聲不好,俯身便向崖下跳去。

  原來,身後的異響便是那叫哈虎的小孩所弄,他故意吸去天行者的注意力,並趁機揮拳擊出,勁風鼓蕩,已把那六人番數震出山道,向給絕谷裡落去。

  天行者轉過身來,已然發覺哈虎詭計,忙躍下絕谷,終面他身法奇快,仍是給他抓住一人,提上山道來,但那人卻已給哈虎的拳力震死,口中鮮血汩汩下落,想是內腑已然碎裂。

  天行者行走天下,不料今日竟在這裡折在一個八、九歲的小孩手下,不由氣急,厲聲喝道:「你……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此話一出,天行者便知問也無益,這小孩明明是不讓六人向自己說關於龍暴的事。

  哈虎卻笑道:「別生那麼大的氣,好嗎?大哥哥,我是在為阿姐出氣。」話音稚嫩,弄得天行者哭笑不得。

  但天行者心急於龍暴的下落,仍硬了心來,一把捉住哈虎,道:「你這小鬼,想是活得不耐煩了,待我拉斷你雙手雙腳,看你說不說實話。」

  說罷,真個拉起那小孩右手,做勢外拉,此時,他己心喜於這小孩的機靈,不過是嚇嚇他罷了。

  但,他這一下仍是使出半成力道,仍是拉痛得小孩面目變色,驚得那少女撲向天行者,抱住他手臂,哭著哀求道:「你……你饒過我虎弟吧!我說……我說!」

  天行者自娜娜死後,還從未跟一個女子這樣接觸過,不由面目一紅,放下一步哈虎,道:「好罷!」好在此時已是深夜,雖有黯淡的雪光,卻是瞧不分明他臉上的神情,否則他自己也會感到好笑的。

  那女孩忙抱起地上的弟弟,柔聲問道:

  「虎弟,你沒事吧!」

  「沒死!」哈虎故意別音,逗得那女孩和天行者一笑,暗道:這小鬼真是頑皮,死了還能說話麼?」

  天行者何等心思,一笑之後,便明白了哈虎故意說笑的原因,他是在博取我的歡心,想讓我饒過他們。

  不過,他心裡即是感到哈虎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心計,不由更感喜愛這個孩但臉色上。卻絲毫不做反應,道:

  「龍暴在你家?」

  那女孩聽得無行者問話,臉顯猶豫之色,哈虎卻搶先答道:「不在!」

  天行者知他精靈古怪,先行葉住他才行,便故做惱怒,厲聲喝道:

  「別多嘴!讓你姐姐說。」

  哈虎聽了,翹起小嘴,故作委屈地道:「你先又沒說要問我姐姐,而且我姐姐又不喜歡跟陌生的憲人說話,我不說你付別怪我喲!」一副天真的樣子,逗得天行者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虎見得天行者笑了,又道;「大哥哥,你笑得真是好看,別人都說我姐姐好看,但笑起來卻不及你十分之一」

  哈虎終究是小孩心思,天行者強忍住笑,心中暗想:這傢伙將來可真是了不得,小小年紀便如此狡詐,道:「別亂拍馬屁!」

  哈達也給哈虎給逗笑了,「噗哧」一聲,微露皓齒,有似梨花帶露,看得天行者心神一蕩,暗歎:好美!又覺不對,收攝住心神,瞧向哈虎。

  哈虎道:「就是嘛!你是哭得好看嗎!阿姐你說對不對?」

  哈邊聽了哈虎的問話,輕輕地點了點頭,姿態優雅興致極,看得天神者又是癡迷。

  哈達這下子也注意到天行者的神情,不應面目微紅,別過身去。

  天行者忙拉起話題,向哈虎道:「龍暴真的不在你家?」心裡卻在想:唉!我天行者今日是怎麼啦,竟如此婆媳,曲意奉迎著這姐弟了,就是硬不心來。

  天行者此時不過是一個正常人的行為,不過他一直凶狠果斷,此時這種心態,他倒是覺得不正常起來。

  哈虎道:「大哥哥,你有的吃嗎,我姐姐可餓壞啦!」

  哈達卻叱道:

  「哈虎!」想是她在責怪哈虎不該向陌生人要吃的,話一出口,便明白了哈虎不過是不想回答天行者的問話,放意拉開話題,向他投去嘉許的目光。

  二人的神態,天行者看得一目瞭然,暗想:今日碰見這個機靈的小鬼,偏偏我天行者又硬不下心來,只怕是什麼也問不到了。也罷,我只要跟在他們身後,明日晌午,到得他家,便什麼都明白啦,反正此際我也別處去了。

  主意一定,天行者索性收起板著的面孔,道:

  「吃的麼?我有倒是有,不過我是不想給你這小鬼吃?」

  「那,我姐姐呢?」哈虎調皮地問道。

  天行者輕輕一笑,道:「你姐姐乖多啦!自然會給她吃的!」

  「可乖多了!」這句話一出口,天行者感到後悔,須知這女孩雖約十六、七歲年紀,卻已出落得楚楚動人,他一個年青的男子,說出這話來,可是大大不妥。

  天行者臉面一紅,抬眼看哈達,卻也是差紅了臉。

  哈虎忙道:「怎麼啦?你們面目紅紅的,咳是熱麼?」

  這話一說,天行者和哈達不由更感不由意思,好在天行者處事較多,忙躍上平台,從戰馬上取下稱耙,遞給哈虎,道;「快吃吧!別讓肚子饞得起義,打起來可不好玩了!」

  天行者這話故意學哈虎的腔調說出來,哈達不由羞得面目更紅。

  哈虎道:「你聽見我們說話啦?」

  天行者道:「我還看見你大發神威,力舉巨柱哩!」

  這一句話,弄得哈虎更是驚異,道:「你也是從喀什布來的?」

  天行者笑著點了點頭。

  哈虎又道:「你怎麼這麼快?竟趕在我們前面?」

  天行者默然不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哈虎又道:「你是在追人,是麼,追一個騎馬的人!」

  天行者笑著問道:

  「你怎麼知道?」

  哈虎道:

  「我一路行來,便見到一串馬蹄印,既不是你騎的,那當是另有他人,這馬可真是一匹良駒,哦!不對,我怎麼沒尚另見你的足跡!莫非你有踏雪無痕的功力麼?」

  天行者談談一笑;不置可否,以他的功力,在這積雪上行過,再經風一吹,本也是沒有腳印的。

  哈達道:「別瞎猜了!虎弟,這位大哥若真是在這風雪之夜追人,又豈會留下來救了我倆?想那戰馬,便是這位大哥所乘!」說罷看了天行者一眼,眼神中雖有幾許疑問之意,卻多的是自信之色。

  天行者暗暗佩服這女孩的觀察力,一聲噙哨,戰馬便從平台上躍下,揚鬃踢腿地立在天行者身邊,並伸脖子在天行者身上擦來擦去,甚是親熱!

  哈虎一見烏黑戰馬,立時興奮起來,使欲騎上戰馬,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但天行者這匹戰馬索來只服天行者一人,豈容哈虎騎上?後蹄一揚,向空中落下的哈虎踢去,眼見哈虎身處半空,毫無借力問避之餘地,只怕給戰馬一腳踢下約谷。

  哈達一下子嚇得尖叫起來,天行者亦是一驚,橫身攔在山道上,欲阻住哈虎,並喝叱了戰馬一聲。

  戰馬聽得天行者的喝叱,立即頓住後跨,但踢勢太急,已是遲了!

  哈虎這一下當是勢必受傷!

  但吃驚的卻是天行者,只見戰馬剛要踢中哈虎時,只見哈虎凌空中一個擰身,瞬間用權不可能的身法,側移開四尺,宛如龍行天際,剛剛恰到好處地避過馬蹄,落在山道上,並伸出舌頭,向天行者做了個鬼臉。

  這一著變化甚出天行者的預料,更使他吃驚的是,哈虎這一招,竟是他在黃山上斗龍狂時,龍狂也使過的一招,天行者見了一驚,欣喜於這一把變化的巧妙,事後問及龍狂,龍狂道是家傳功夫,招名叫「狂龍橫空」,專門用以危急時,門進敵招,其光祖龍刃使出這一招式,竟可在離地一尺高處,側移三十多丈才落地,那一身功夫,當真是匪夷所思。

  凌空頓住身子,對天行者這類高手來說;本也算不了什麼,而這一招巧就巧在危難之時,能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側移。

  「這招本是龍家的秘傳,哈虎怎麼也會使?」天行者正欲相詢。一見哈虎那狡黯的笑,便止住了話頭。

  他知道,此時問他,他自己是不會說的,倒不如余件裝作不知,待慢慢用活套他,遂道:

  「好俊的身手!」

  哈虎終是小孩,聽得天行者這麼大的能耐,也讚他,不由眉飛色舞地道:

  「當然啦,這可是大大有名的招式,當年……」

  哈虎則說到這裡,天行者見哈達偷偷一拍其後背,哈虎便頓住了話頭,哈哈一笑道:

  「當年,我用這一招,黨自空中同時抓住過七隻小燕子哩!」

  天行者看在眼裡,淡淡一笑,不以為意,心裡想道:這哈達也不願說關於龍暴的事,想來這一招當時龍暴授給他的,龍暴看起來真是在她家!

  哈虎看得天行者向自己微笑,也明白了自己這一話題換過,謊也撤得太彆扭了,自己也不過八、九歲,怎麼「當年,當年」起來。

  仍他天生聰慧,索性胡扯起來,混淆道:「當年老天在珠穆朗瑪峰頂抓喬鷹,那是何等威風……」

  「珠穆朗瑪峰?」無行者插話問道:「你家住在珠穆朗瑪峰下麼?」

  這話一問,哈虎略略一怔,道:「是的,我家住在西餐湖嘛!那裡蜜蜂可多哩!蜂蜜美好吃,將來有機會的話,請你去我家吃蜂蜜好嗎,那些野蜂採集的花蜜又香又甜,連當今帝是赤天只怕也無福消受!」

  天行者知道他在胡言亂語,西谷湖本是天山山脈北麓的一處高山湖,處於一山谷之中,風光循施,與這藏區可風馬中不及。

  轉而一想,這小孩倒也博學多間,故裝不知地道:「哦!是嗎,我以後一定去的,歡迎嗎?」

  「歡迎!歡迎!你說話可不許反悔。到時我在家等你。」哈虎說得煞有介事的,天行者看了,心裡暗想:這小鬼!

  抬頭看看天色,更是陰暗,只怕連夜又有大風雪,遂道:「已是凌晨一點啦,你們去達阿拉吧!我也剛好路過那裡,去印度,我們一塊上路吧!」

  他故意說成去印度,欲讓哈虎對自己不加疑心,哈虎一聽,高興地道:「那太好了,這些藥材,讓你的馬背吧!我也輕鬆許多。」說罷,把一大箱東西舉起欲裝上馬背。

  戰馬經過大行者先前的喝叱,也不敢踢哈虎了,但哈虎太小,仍是放不上去,天行者便幫著他裝好木箱,並留下馬鞍處,準備讓哈達乘坐,聞得一陣異香,正是木箱內的藥材所發,極濃極濃!

  哈虎裝好藥材,往直走到山壁下一陣摸索,想是找什麼東西,天行者目力甚好,見山壁下的積雪上什麼也沒有,轉身一掌推向凸巖,勁力發達「轟隆」一陣大震,岩石爆裂,滾下山谷,回音久久不絕,只怕此谷深達百丈不止。

  凸巖毀去,山路立時寬了,哈虎伸伸舌頭,做個鬼臉道:

  「好厲害!只怕數百斤炸藥也無法抵得你這一掌!」

  原來這凸巖長達六七十丈,攔在路中,此時給天行者一掌劈去,真切數百斤炸藥也無此能力,哈虎這一句話倒是沒拍他馬屁。

  天行者又拍出一掌,掌風過處,碎石紛紛,一些凸起的岩石,全給這一掌削去,成了一條寬達丈許的大路,回身欲把時哈虎上路,卻見哈虎正牽著戰馬,笑哈哈地站在他身後,並背著一個大作簍,他姐姐哈達正與他背靠背地坐臥在竹簍內。

  天行者笑道:「你怕我這戰馬負不起你姐姐麼?」

  哈虎道:「我姐還是我背好了,戰馬讓你騎!」

  天行者道:「我們賽賽腳力如何?」

  哈虎一扣,頓時眉飛色舞,道:「好!我們賽一下,看誰先到達阿啦,輸了就付在那裡的飯錢!」

  天行者道:「好!可不許後悔?」

  哈虎放下背簍,扶上姐姐坐上戰馬,並把背簍也放在戰馬上,道:「煩你幫我也悄上這個吧。」轉頭向天行者道:「若是我輸了,明早你可要少吃一點,否則我可付不起飯錢。」

  天行者淡淡一笑,一聲潮哨,戰馬當先奔去,二人用開步於緊隨馬後,有如乘風駕雲,一路上向前趕去。

  哈虎和哈達究竟是什麼來歷?

  他們與龍暴又有什麼關係?

  天行者這次能找到龍暴麼?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5:03

第十三章 龍蹤隱現


  黎明時分,天行者等人按趕到了達阿拉,達阿拉也是一個藏在深山大谷中的集鎮,居民甚少,全是一些在此處搞旅館業的商家,地處正是通往珠穆朗瑪峰的必經之路,終年前往珠穆朗瑪峰的遊人甚多,是以此處的經濟倒也繁榮。

  集鎮方圓個過數平方公里,卻建有許多五星級的大酒店,想是以招待那些進山的富人棲息。

  集鎮只有五條街道,一條馬路,待道內側除了各種檔次的酒店,飯莊外,就是些風味小吃的飯攤,一條馬路也不過長五公里,通向左側山谷裡的一些小型機場。

  這裡與外界的交通,便是這唯一的小型機場,遊人們全都須乘機抵達這裡,再乘登山車進山,去攀登世界第一峰,然後又從這裡駕機離去。

  天行者到達達阿拉時,街上一片冷寂,除了一些高檔次的酒店裡還有招待在值班外,其他的人全都躲在被窩裡上做那暖洋洋的夢,去了。

  天行者的戰馬頗通人性,它自跟隨天行者闖蕩世界以來,向來都是出入最為高檔的酒店,此刻一入集鎮,逕直向鎮西側一家最為豪華的五星級賓館奔去,宛如回到家裡一般熟悉。

  這一下哈虎可給弄糟了,他身上沒有多少錢,倒是句真話,進入這樣高檔的酒店,只握連一杯最便宜的啤酒也是付不起,可一路上行來,天行者輕盈的步子,顯是已讓了他幾分,此刻心中一急,拚命向前衝擊,唯恐輸了讓他付錢似的。

  天行者看在眼裡,暗又笑,隨後緩緩跟去,心想:好事做到底,便便宜這小鬼一次吧!再說身上的錢多,也不須計較這些花費!

  戰馬一衝入酒店大廳,嚇得那些侍者一陣驚慌,四處走避,嚇得有如遇上劫匪一般,天行者本欲追上,喝去戰馬,一見哈虎己是額上冒汗,見天行者已趕到他身邊,不由急得臉都紅了。

  天行者心裡一笑,在剛入大門時,故意一個踉蹌,讓哈虎先行奔進。

  哈虎一腳跨進鋼化玻璃門,立時高興得大喊大叫:「我贏啦!我贏啦!」一副天真爛漫的小孩模樣,弄得那些侍者更是慌做一團,「乒乒乓乓」地摔破了不少玻璃器皿。

  天行者善意地向哈虎一笑,緩步跨進大廳,一聲呶哨,戰馬便轉頭一跑來,站在他身後,這一路行來,甚是快捷,山路險惡!馬背上的哈達也給嚇得面無血色。

  天行者忙扶哈達下了戰馬,哈虎走上來,焦急地問道:「阿姐你怎麼啦?」臉上仍洋溢著贏了飯錢的喜悅之色。

  哈達定了定神,伸手擦去哈虎額上的汗水,道:「沒什麼?你累壞了吧!」

  天行者聽得這話,心中一怔,只覺這話好是熟悉,仔細一想,原來他與娜娜在一起時,每次他苦練武功後,娜娜總是這樣給他擦去汗水,並說這句話。

  此刻,天行者聽得這句話。心中一暖,舉目向哈達看去,見她正慈愛地看著哈虎,想起已死的娜娜,不禁心中一酸,差點掉下淚來,忙轉過身去,目注遠山白雪,好久才平靜下來,左右一看,不知何時,哈虎與哈達已站在他身邊,呆呆地看著他,眼神中頗是關切之意。

  天行者向他倆投去一撇感激的目光,笑著對哈虎道:「你贏啦!我們吃飯唄,我請客,你點菜。」

  哈虎四週一看,見裡面富麗堂皇,想是很少見過這等陣仗,猶豫地道:「大哥哥,這裡如故事中的皇宮一樣,什麼東西肯定都很貴,我們還是到街上那些小攤上吃去吧,填飽肚子就行。」

  天行者撫著哈虎的頭道;「不,我們就在這吃早飯,我要給你們坐最舒適的席位,吃這裡最好最貴的菜,別擔心,大哥哥身上錢有的是。」

  這些話說得甚是柔順,真如一位慈愛的大哥一樣,天行者心裡一驚,歎道:「唉!我天行者現在已變得好人心腸啦?」忙招呼侍者,帶他們進入貴賓宴廳。

  哈虎自進入這酒店,便如進了皇宮一樣,看得目不暇接,侍者進上菜單,他左看右看,弄了許久,還沒點出一道菜來,不好意思地向天行者一笑,遞過菜單,道:

  「我用不來這玩意兒,你來吧。」

  天行者接過菜單,笑問道:

  「你喜歡吃什麼樣的東西?」

  哈虎道:「炸雞呀,魚呀,牛排啦!可多哩,一時也想不上,你隨便要唄!」

  天行者笑著敲了敲他的腦門,惹得哈虎又做了鬼臉,逗得他姐姐哈達「噗哧」一笑。

  天行者便向她問道:「你呢?」

  「隨便啦!藏味的就行。」

  天行者聽罷,叫過侍者,燒雞,炸鴨來幾隻,再揀這酒店裡最貴的藏味菜,送上來便可。

  侍者去後,天行者看看哈達,不禁又想了他的娜娜,自娜娜死後,這次可是第一次和別人一塊吃飯,只是可惜弄不好到晌午時分,就會為龍暴的事,和他們鬥上一場了。

  想到此處,他不禁有點不忍,只盼不要發生這樣的事才好。

  想到此處,他又開始責備自己,身來行事只圖個意願的,今天到底是怎麼啦?

  但,到底是怎麼啦,他一時也說不出來。

  這時,侍者已送上酒菜,並同時送來幾個美貌女郎,弄得哈虎有如見到怪物一般,瞪著一雙大眼,樸楞樸楞地直眨。

  天行者想起了娜娜,心煩意亂,留下一名侍者,揮手叫其他人退出,親自倒了一杯酒,緩緩灑在地上,心裡禱告道:「娜娜,我敬你一杯,你可要飲了!今日晌午,我便可找到龍暴,查清你的身世,為找回你妹妹,如果她還活著,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一生的,決不會讓別人欺負她的,九泉之下,你安心吧!」

  他這一舉動,甚是怪異,看得眾人茫然不解,只見他嘴唇微動,卻不知他在說些什麼。

  天行者對那名侍者道:

  「你餵我的戰馬吧!」他的戰馬一直就立在他身後,這句話一出口,三人不由更是一驚。

  天行者見見狀,笑道:

  「我這戰馬可是一位品位的大行家理!燒得不好,它可不吃,酒的味道不好,它也不喝的。」

  轉頭向那待著又道:「喂它時,你可小心一點,否則它會踢你的。」

  天行者這匹馬昂首長嘶,像是表示他主人說對不錯似的。

  其實,他的這匹戰馬就為別人餵它時,惹惱了它,因此被它踢死人,也有數百個,以往,天行者向來不提醒別人這點的,死一個人,在他的眼中,不過捏死一隻螞蟻,又豈會放在心上?

  今日,不知怎的,他倒好心起來,出言提醒那名侍者,嚇得那侍者戰戰克黨的,如履薄冰,又豈敢隨便敷衍,只怕地初戀時,喂男朋友吃糖塊時,也沒有這麼專心。

  這一切看得哈虎與哈達兩人咋舌不己,天行者見狀,道:「我們吃吧,你們還要趕路呢!」

  說罷,自己埋頭飲起酒來,一副落拓神情,憂傷神色溢於言表。

  哈達看在眼裡,幾番欲出言勸詢勸解,可話到嘴邊,仍是吞回肚裡,黯然無語。

  忽然,天行者問哈虎道:「你姓什麼?」

  這句話問得甚是突兀,哈虎上忙於啃一隻炸雞,不以為意地,遂答道:「杜!」

  隨即又道:「杜康酒的味道怎樣?」

  天行者知道他這句話又在扯邊題,他己看見哈達正向她弟弟使眼色,意思叫他不要說,可待他發現並自個驚覺時,「杜」字山出了口,便一氣補充下去,問杜康酒的味道如何。

  天行者遂故作不知,招呼傳者送來幾瓶杜康酒,每一瓶皆是數百年的陳釀,並對哈虎說道:「來!我們一塊喝一下,不就知道了。」

  哈虎可從沒飲過酒。見此情形,不由怔愣了,道:「我……我……」

  「我」了六七句之後,這才續道:「我不會喝酒,只陪你喝一點好麼?」

  要在平時,天行者要誰陪他喝酒,豈有人敢如此推辭?此刻他竟然為以為意,道:

  「隨你喝吧!」自己倒仰脖先喝了幾杯,順手斟起,又是一杯下肚。

  自進入酒店以來,他一直都在喝酒,並沒有吃任何一點別的東西,哈達終是忍不住了,柔聲關切地道:

  「你多吃點東西吧!待會……待會你還要上路去印度的,對嗎?」

  天行者聽到耳裡,心裡又是一驚,竟是不由自主地放下酒懷,不再喝了。

  究竟為什麼會聽這位認識不過三、四個小時的女孩的話,他天行者自己也幣清楚,但心裡卻已想起:以往,娜娜跟我說這話時,我也會聽她的!

  再一想,這一生,除了娜娜外,我天行者只怕沒聽過女孩一次勸說。

  想到這裡,他不由暗感好笑,大口吃起來,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待得太行會吃過之後,抬頭一看。哈達兄妹兩人早已吃過,坐在那裡,定定地看著自己,遂道:「你們先走吧!」

  可哈達與哈虎兩人,聽得這話後,仍是一聲不響地坐在哪裡,天行者正欲詢問他們為啥不走,話未出口卻已明白了。

  原來,這哈虎與哈達兩人是怕自己會跟蹤他倆,是以要等自己先走之後,他們才會上路的。

  天行者隨即站起,牽過戰馬,道:

  「我先走了,今天還得起上幾千里路,就不在這裡陪你們啦!」

  說罷騎上戰馬,竟騎著向大廳裡走去,經過收銀台時,隨手扔下一大塊黃金。也不問多少,逕直去了。

  哈虎與哈達兩人,見得天行者已隱沒在遠處的街道拐角處,不收舒了一口氣。

  哈虎道:「他真是有錢,這麼一大塊金子,給我恐怕要吃上好幾年的青稞面。」

  話音剛落,卻發現姐姐神色有點不對,一副茫然若失的表情,忙問道:

  「你怎麼啦?阿姐。」

  哈達聽得問話,臉上一紅,道:

  「沒什麼,我們上路吧,離家還有好幾百里的山路哩,」

  哈虎道:「別急,晌午時分我們可以趕回家的!」

  說罷,神秘地一笑,關上了餐廳的屏風門。

  這一切,天行者在遠處的街道拐角後,瞧得清清楚楚,原來,他擲給收銀台的那綻金子裡,正安裝了一個微型監視器。

  他本欲在餐廳裡,或這兄妹的的背簍裡或藥箱裡裝一個指示標誌,但他知道哈虎機靈自怪之後,索性作罷,便在黃金裡裝上一個,只待他們從收銀台外經過,才出這家酒店時,自己再隨後悄悄跟去。

  大約一刻鐘以後,他從監控器裡看到了餐廳的門又打開了,卻沒見哈虎他們倆人出來,想是給風吹開的,他們兩人還在裡面歇息。

  但,約摸半個小時之後,一名侍者卻引了幾個客人進了這間餐廳。

  天行者不由心裡一涼,須知這樣高檔的酒店,侍者決沒有前批客人未走,又引後一批客人進去的,想是他們兩個小鬼還在裡面,侍者不知道罷了。

  天行者不由想道,當即侍者猛地發現裡面有客人時,一迭聲地「Sorry」時的尷尬情景個禁暗暗好笑。

  可時,一會兒,他就驚異起來,那些客人並沒出來,並且侍者已送進了酒菜。

  「莫非哈虎他們已從另外的門溜走了麼?」天行者一想到這裡,不由急了,轉而又想到決沒這種可能,因為這餐廳就只有一個屏風門。

  「莫非他們化裝成別的模樣溜走了?」天行者隨即又推翻了這一念頭,因為他從來就沒有見人走出這餐廳。

  「真是怪!」天行者暗歎一聲,逕直走向那餐廳,卻見裡面已換成幾個肥頭大耳的酒客,又哪裡有哈虎他們的蹤影。

  「他們到底是怎麼走的?」天行者一時糊塗起來,但他也顧不及多想了,跨上戰馬,繞著集鎮轉去,欲從那些小道上,發現一點他們的蹤跡。

  但他轉了三圈,每一條路都找過,由於時間甚早,路上少有行人,大多的路上,積雪上根本沒有足跡。

  轉到第四圈時,天行者才發現一條極是僻靜的路上,留下了一串模糊的腳印,但這腳印卻是向集鎮而來的,已異常大,想是一個成年的日子所留下。

  天行者正欲打馬離去,但戰馬猛地一聲長嘶,發力向這條小路上奔天。

  天行者不由感到甚是驚奇,以往他的戰馬可從來沒有不聽他的指令的,轉而想到反正己失去了哈虎他們的線索,自己也無什麼好的地方去,而且這條小道也是道往珠穆朗瑪峰的,索性放鬆疆繩,任由戰馬行去。

  天行者閉目端坐於馬上,也不管戰馬會把他駝到哪裡?

  但,剛過十來分鐘,他似乎聞到了一陣怪異的香味,這香味極談極談,若非以他這樣的功夫造就下的嗅覺,便是再濃上幾百倍,也不會嗅到。

  開始,他到不以為然,戰馬跑起來極是快捷,不過一兩分鐘,他便感到這香味濃了一些,在這冰天雪地的冬天,當是沒有什麼花香的,但這怪異的香味又從何而來?

  天行者想到此處,更感這香味自己似乎己聞過,遂猛吸一口氣。頓時明白,原來這香味正是哈虎木箱進而的藥材發出的。

  舉目一看,只見如崎嶇的山道上,果然有一串小小的腳印向遠方伸去,是哈虎留下的。

  天行者本以為己失去了哈虎他們的蹤跡,不愈戰馬嗅覺特靈,竟是從這藥香上,一路追了下來,不禁輕撫馬脖,甚是欣喜!

  這時,他才明白,原來那一串走向城裡的腳印是哈虎故意弄一雙大鞋子,倒退者留下的。

  但,哈虎他們又怎地從他的眼皮下溜出酒店,而我全然不知呢?

  這個問題,天行者硬是想不明白,再行得一個多小時後,天行者聞得這藥香己是極濃了,想來哈虎他們正在前面不過幾十里距離。

  天行者為避免讓哈虎己知自己追來,跳下戰馬,在它身邊細說了幾句,便展開步子循著香味跟上去。

  那戰馬頗通人性,待得天行者走了二了多分鐘,便信步尾隨而來。

  且說天行者追了大約一百多里,猛聽到前面隱隱傳來說話之聲,聽聲音正是哈虎的聲音,道:「阿姐,再走得二百多里,我們便可到家啦!」

  哈達道:「嗯!我們消定能準時到家的,你歇息一下吧!」

  哈虎道:

  「累倒是不累,不過這玩意套在身上,你看不見我,我看不見你,怪彆扭的,回自一看,背上什麼也沒有。可重量就是不減!」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哈達道:

  「虧你想得出,那時你在山壁下一陣摸,我還以為你是在找什麼哩?」

  「嘿!找一個大蠢蛋!」哈虎說道,語氣頗為洋洋自得。

  這些話,天行者聽得甚感奇怪,他可是一句也聽不懂,忙躡身躡腳,借助山石掩護,拉近了兩者的距離,聽聲音,也不過隔了二三十丈遠。

  可是,天行者就只能聽見聲音,完全看不見哈虎他們。

  「這是怎麼回事?」天行者暗自揣摩:

  「以我的目力,則說在這大白天,就是黑夜裡,也會發現百丈遠外的一枚針形大小呀!

  忽地,他想起了哈虎剛剛說的那句話,什麼「套著這東西。」什麼「你看不見我,我看不見你的。」

  「莫非,哈虎他們有什麼隱身的技術?」天行者仔細一想,不由更是相信他們有隱身技術,抬眼看去,只見遠處的山道上腳印不斷地印出來,就如空氣壓成的一般,沒有一個人影。

  再行得一陣子,忽聽得哈虎道:「阿姐,我們除下這東西吧,現在離家已只有四十多里了,免得讓阿爸知道,搜了去,我們下次可沒得玩了。」

  過一會兒,天行者聽得哈達歎息一聲,道:「好吧!你就記得玩,這東兩套在身上怪悶的,我早就想拿下來,其實那人也不一定會跟蹤我們的。就是你出鬼主意。弄上這個東西,讓我一直感到懸浮空中一般!」

  哈虎道:「那,我們除下來吧!我是見人追問龍叔叔,才防他一招的,這些年來,不是有很多人來煩龍叔叔嗎?小心一些還是好的。」

  這時,天行者已見得那腳印再沒向前方伸印去,想是哈虎他們已停了下來,忙找一個岩石,藏身在後,偷偷向前看去。

  在這大雪覆蓋下的山野裡,宛如到處都是鏡子一般,要跟蹤一個人,特別是哈虎這樣的機靈小鬼,本是極難極難,好在天行者力量奇高,身法快捷,故一直沒讓哈虎發覺。

  天行者向哈虎們停下腳印的地方看去,競見到了啥虎的頭,像懸浮於空氣中一般,看來甚是怪誕。

  慢著,頭的下萬漸露出了他的脖子,接看便是上身,下腿,最後,露出了他的整個面目,同時哈達也婷婷玉立於雪地中,清純,潔美極了。

  天行者暗想:果然他們是穿了一件能隱去身形的奇服,怪不得他們從餐廳裡出來,我竟沒看見。

  天行者一向行事謹慎,沒想到這次竟然在這個八、九歲的孩子手裡連栽了兩次,他不由甚感惱火,但也覺得好笑,天行者啊天行者!這次若不是戰馬相助,這跟頭可要栽到家了!

  正值天行者自感慚愧之際,忽聽得哈虎道:「昨晚,那三個賊穿著這東西,躲在山洞裡面捉弄我們,沒想到今天我們就用它來捉弄別人了。」

  卻見哈達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道:「虎弟,我們當是不該這樣捉弄他的,想來他也沒有跟蹤我倆的意思,再者他還救了我們,請來也不是什麼壞人,就是他要見龍叔叔,就讓他見一下吧!」

  哈達這句話,畫龍點睛是為天行者說的,天行者聽在耳裡,竟感有說不出的舒適受用,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一時無法想清楚。

  到這時候,他才明白:哈虎兩人進那三個惡藏身之洞時,為何沒有打鬥之聲,也沒聽到那三人轉移的聲音,原來他們三人竟是穿了這麼一件怪異的衣服。

  這時,哈虎又道:「阿姐,這兩件衣服,我們就藏在前面那個山洞裡,下次出來時,再來拿,你說怎麼樣?」

  哈達道:「好啊!」

  只見哈虎幾個縱躍,已跳到一塊凸巖下面,俯身鑽了進去,過得片刻,又鑽出來,道:「待找些冰塊來堵住洞口,免得讓什麼山貓之類的東西嗅到氣味給叼走了。」說罷,就地滾起一個數千斤重的巨大雪球,搬到凸巖下。

  天行者暗想:在這樣的高山上,雪球如此巨大,只怕到明年秋天,它還融化不完哩,這小傢伙做事例蠻細心的。

  哈達見得哈虎己堵好洞口,便道:「虎弟,我們上路吧,早點到家,也勉得阿爺掛念,而已,這些藥,龍叔叔是等著晌午服的,萬一遲了,可要壞大事了。」

  哈虎答應一聲,幾個縱跳,又回到了山道,背起竹簍與藥箱便走。

  這次陪虎走得較為緩慢,大概是快到家了,時候還早,便不急著趕路。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5:18

  天行者待得他倆遠去,跳到那凸巖下,推開雪球,果見裡有一個徑通五尺的山洞— —貓腰鑽了進去。

  山洞裡甚是陰暗,由於氣候酷寒,空氣堪是乾燥,幾乎有點嗆人,天行者暗讚道:「果然是一個藏東西的理想所在,這小鬼年紀雖小,眼光倒是犀利。」

  天行者貓著腰行得三、四尺,就到了洞底,四下裡一看,又哪裡有什麼東西?到處空蕩蕩的,伸手還處摸去,卻在洞頂發現個徑不過尺的小洞,伸手入內,嚇得立即縮回來。

  原來,他竟摸到了一個長著細細鱗毛,如蛇一樣的東西,盤成一團,一觸之下,還似乎動了一下。

  「難道在這寒冬裡,這洞裡竟藏有毒蛇?不對,蛇己深入地底了冬眠了,應該是什麼別的怪蟲異獸!」

  天行者四下裡一看,連一根棍棒也沒有,遂將畢身勁力聚於右手,暗想:這樣,我的這隻手只怕炸藥也不怕,難道還怕那富牲咬傷了不成,探手入洞,抓住那長有細鱗的東西,一拉拉了出來。

  天行者但覺那任東西觸手冰涼的,凝目看去,手中卻什麼也沒有。

  天行者不由大吃一驚,隨即想到,這大概就是哈虎所說的,那套在身上能隱形的東西,緊緊抓牢,跨出洞來。

  剛從黝黑的洞中跨入這銀白的世界,天行者只覺到處都是白亮亮的,把手中那怪異的革制物舉到眼前,在明亮的光線下,才隱隱約約看清似乎是什麼獸皮一類的東西,展開一看,竟是疊在一起的二件斗蓬,只是頭套上竟沒為眼睛所在處開孔。

  天行者這些年來走遍世界,閱歷甚豐,尋思一想,大概這就是《大百科》上論栽的萬年蜥蜴皮再經加工而成。

  天行者所料不錯,原來這橫斷六狼,在聚集成組織,搞打家劫舍之前,本是幾名喜愛狩獵的頑劣青年。

  一次,他們仍得於橫斷山脈區的一個原始森林裡,發現一個氣候十分溫暖宜人的山谷,並從這山谷裡,無緣巧合的地獵得三隻生長有萬多年的野生晰蜴。

  晰蜴是一種爬行動物,俗名叫「四腳蛇」,也稱「變色龍」,身上長有細細的鱗甲,尾巴很長,四隻腳上綿生有鉤爪,可爬樹攀巖,一般都生活在濕潤的草叢裡。

  這種動物,移動速度也不甚快捷,大多都個體少,為適應大自然中惡劣的生存環境,為捕食獵物,逃避故害,竟進化很可使皮膚的顏色變得與週遭的環境一致,以混淆獵物及敵達的視線,從而達到捕食或避害的目的。

  晰蜴變色本領的強弱,一般都隨它個體的發展而定,橫斷六狼的所措得的三隻晰蜴,竟可生長達萬年,其變色的能力,也可達到隱形的境界。

  橫斷六狼偶得這異常寶物,不禁喜出望外,經過四處求教,並多年研製,終於把這三隻萬年晰蠍皮製成了三件斗篷。

  由於被上這斗蓬,就和達到隱形的境界,故他們硬四處橫行,即使當著你的眼取走珍貴物品,你也只能突地見到前面的樂西沒了,幾疑是神鬼所為。

  這六人有了這件寶物,四處搶劫作案,後來不禁膽子愈來愈人,終於在後來,不幸被哈虎在酒店裡吃飯時碰見,一時不及拿出這斗蓬寶物,吃了大虧。

  後來他們一合計,便與道上堵殺哈虎,不幸又被天行者碰上,全軍覆滅所有人一齊死去,留下了這三件斗篷,給哈虎拿了過來,並騙得天行者幾乎追他們不上。

  此時天行者不禁心中一喜,拿出兩件折疊好,剩下的一件,他慢慢摸索著套壓與上,這晰蠍皮竟可達到使他本人連自己的胸腹都看不清,只覺白茫茫的到處是雪。

  天行者細細週身一打量,只覺宛如自己的一顆頭顱懸浮於空中,其餘的什麼也沒,驚歎之餘,暗感好笑。

  他走到一處石壁,石壁上已結了厚厚的一層堅冰,運力於掌,在冰上一摸過,頓時形成了一面巨大的,光滑的鏡子。

  天行者在這面「大鏡子」前左看右看,此時陽光高照,雪光掩映,以他的目力,仍只能見到一個模糊的,有如茫茫輕霧一般的影子。

  「穿上這東西,只怕這世間上,已沒有幾個人能一眼瞧出我的面目吧!」天行者覺得甚是好玩,縱身上路,沿著哈虎的腳印,向前主追去。

  不過十來分鐘,天行者便已追到阿虎的身後,這次他可不履顧忌哈虎與哈達會發現他,故踩著哈虎的足印,跟在他身後不過三尺距離。

  天行者第一次嘗到這種能看到別人而別人看不到你的感覺,心中那一股高興與激動的心倩,也甭提有多高興。

  「你這小鬼,現在我以同樣的法子來捉弄你,只怕再給你十個腦袋也想不到吧!」天行者心裡忍不住地狂笑,卻不敢出聲,深怕驚動了前面的哈虎。

  也好在他天行者功力較高,呼吸甚是均勻,輕談,就算地貼在哈虎的後背上,只怕哈虎也不會察覺,便十分輕鬆地跟在他倆身後。

  山道盤旋境蜒在山腰上,一直向上延伸,越向上,也愈是徒窄,上是絕壁,下有高崖,最後愈來愈窄,幾乎是從絕壁卜鑿出幾個立腳之處,一步步地向前延伸。

  這樣險峭的路上哈虎背著幾百斤重的大藥箱,箱上還用線縛著背簍,搭載著他的姐姐哈達,他竟是不喘一口粗氣,一步步行來,穩健致極。

  天行者看在眼裡,不禁心中佩服,暗想:「我天行者生來就異於常人,在他這個年紀時,雖也有這樣的功力,只怕像他這樣的膽魄,行走這樣的山路,也是不能!」

  山道愈來愈高,最後已不成其為路了,只是用腳掃開積雪後,尋得一個立腳處,再找下一個立腳處。

  這樣行得大約裡多路,忽地到得一個闊大的平台,一眼望去,竟有十數個足球場大小。

  在這樣的山地裡,找到這樣一個平台,亦是甚為怪異,更怪的是這平台竟方方正正,有如一座石山,被刀砍斧削而成。

  平台上積著厚厚的雪花,如棉絮一般,雖觸手寒冷,卻給人一種床的溫暖感覺。

  哈虎一到平台,扶下姐姐哈達,便把藥箱充如一旁,瘋狂地衝進雪地裡,大喊大叫,興奮不已。

  哈達也「咯咯」嬌笑著,滾進了雪地之中,與哈虎打鬧著。

  到此時他們才真正露出了孩子心性,玩得天真,玩得爛漫,玩得無邪。

  天行者靜靜地立在那裡,微笑著看他們姐弟兩玩,彷彿他也回到了天真的童年。

  只是,可惜他的童年卻甚少有這樣的歡趣,此時,他真有一種衝動,恨不得脫不能隱去他身形的斗篷,盡情地滾過雪花裡,和他們打鬧在一塊。

  「只是……只是……可惜……唉!我長大啦!」

  天行者忘情之際,不自覺地說出聲來,待得省悟,已是遲了。

  哈達與哈虎猛地頓住玩鬧,從雪花裡鑽出來,四下一看,什麼也沒有。

  哈虎疑惑地把目光投向哈達,哈達看了哈虎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天行者看在眼裡,後悔已遲,連連責備自己太過魯莽。

  「怎麼辦?」他暗想,默然無語,靜靜地看著杜哈虎與社哈達兩人,想瞧瞧他倆會怎麼處理?

  誰知哈虎與哈達兩人,竟也是默不作聲,手牽著手,起回放藥箱處,背靠背坐在藥箱上,漫無邊際地閒聊著。

  天行者看他倆聊得煞有介事的,全然一副泰然處之的態度,立即明白了他們的心意,是欲耗下去,等待他現身。

  「既是如此,我就陪你們於耗下去,看到底誰能等?」天行者忽起爭強之心也不做聲,盤膝坐在地上。

  一開始,哈虎與哈達兩人還能無事找事地聊著,待過得一個來時辰,只見杜哈虎己是等得不耐煩了,嘴巴裡說話時,雖無絲毫焦急忙之態,眼神卻不住四處打探,想是找什麼樂的,又怕被別人視破心事似的。

  天行者看了眼中暗暗好笑,心想:你依仗這怪蓬騙我時,大概沒想到一天之內我便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索性不出聲,且看哈虎的怎麼處揮。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社哈虎終是等不及了,此時日已開始偏西,哈達也不由面觀焦急之色。

  天行者本以為好玩,不知怎地一吐哈達那愁眉皺臉的樣子,心中忽生不忍之感,尋思道:「還是別捉弄他們吧!」

  天行者一想及此,展開身法,繞著哈慮他們遠近遊走飄飛,並同時說道;「哈虎,你也看不見我麼?」

  杜哈虎聽得天行者聲音,不過略作驚奇訝異之色,似是己猜知是他一般,不過無行者此時移動甚快,一句話剛完,竟是已繞他們轉了十幾個圈,並忽遠、忽近,讓杜哈虎他們覺得話音似在身邊響起,又似遠處對面的山頭下傳來。

  杜哈虎持得天行者說完,道:「咦!你的身法意如此快,早晨想來你還未使出一成力量與我賽跑是麼?」

  此等情形下,天行者明知他已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卻仍是把話題扯開,這份鎮定,確實不易,遂道:

  「小鬼,你這份鎮定人,果是了得,算了,我也不想再捉弄你們,你們先回去,待得黃昏時分,我再跟去,以免你阿爸責怪你們小小心,露了行藏。」

  杜哈達道:「你救過我們一命,當是我們的恩人,我們本應請你去我家作客,巳粉身碎骨亦相報你的大恩,但,我們不能讓你找到我家,也是有苦衷的,少女孩這裡謝罪,他日當捨命相報恩人的救命之恩!」

  天行者一聽這話,心中亦感自己這樣做法也是不該,道:「小妹妹,舉手之勞,不心言謝,我也自知這樣跟蹤你們不對,但……」

  說到這裡,天行者頓住了話頭,倒不知是不是該再往下說。

  杜哈虎道:「但怎麼啦?說呀!」

  天行者苦澀地一笑,道:「我此來並無惡意,只是受一位放人所托,欲向龍暴打聽一件事,問完話後,立即走人,保證不向外界吐露半點這事的信息。」

  哈達道:「你找龍暴?」

  天行者道:「是!」

  哈達道:「龍叔叔的名字可不是叫龍暴啊!想是你找錯人啦!」

  杜哈達這話說得甚是誠懇,毫無撒謊嫌疑,天行者聽得不由心中一任,道;「那你龍叔叔叫什麼名字?」

  「我……我……」杜哈達連兩個我字,卻沒再說下去,想是不願告訴天行者。

  天行者道:「請放心!若你家龍叔叔不是龍暴,我保證聽到他的名字,就當沒聽見一樣?」

  天行者這話說說得很誠懇,杜哈達仍是面現猶豫之言,當真是另有難言之隱。

  杜哈虎道:「大哥哥,我家龍叔叔真的不是叫龍暴,致於他的名字,我請求你別問好嗎?我們真的不能說,請饒過我們一次吧!」

  杜哈虎說得甚是可憐,天行者聽了不覺感到有點難受,沉默了許多之後道:「這樣吧,我也不難為你們,就此告辭!」說罷脫下斗蓬,現出身形,停下身來,剛好落在杜哈虎身邊,並把斗篷交到他身上,道:「這個還你。」轉身便向來路行去。

  杜哈達見狀,忙問道:「你去哪裡?」言辭間其是關切之意。

  天行者轉身向他倆道:「去達阿鎮!」

  社哈虎道:「你真的不再跟蹤我們?」

  天行者道:「大丈夫一言既出,豈做兒戲,不過,他日我以另外的方式找到你們,則另當別論。」

  杜哈虎點了點頭,道:「那時,我一定歡迎你來我家做客的?」

  天行者對杜哈虎善意地一笑,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正欲離去世之際,卻忽地發現社哈達射來的目光中竟有一絲依戀之意。

  他一向自在粗心慣了,對此也不意為意,甩開步子,以極快的速度滑原路向原路沖去,不過秒種,便身影已小如黑點。

  他竟真的回去了。

  杜哈虎與社哈達兩人目送他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雪地裡,相視一笑,又同時把目光投向天行者消失的方向,眼神裡全是感激之色。

  這時,太陽已西斜了幾分,杜哈虎一拉怔怔出神的社哈達,道:「阿姐,我們快走吧!否則阿爸會狠狠地責備我們的!」

  杜哈達聽罷,依言進背簍,杜哈虎蹲身背起藥箱和竹簍,風也似地顫下平台,向山谷裡衝去,片刻間便消失了身影。

  平台上立時又恢復了一片靜寂,棉絮似的雪地裡經風一吹,很快又回復了先前的平坦,像這裡從未有人到過一般,合肥市仍然保持著大自然中的那種自然之美。

  天行者此時竟真的放棄跟蹤,他多年來一直苦心查找的龍暴的下落,難道這次,他真的為了兩個剛剛結識的小孩,放棄了多年的夢想,放棄了娜娜的囑托?

  寒風陣陣地吹抬著,攪起漫天的雪花。

  杜哈虎與杜哈達兩人口中的龍叔叔又是誰?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5:54

第十四章 烏駒踏雪

  西藏高原是世界上少數幾個日照時最長的區域,特別是一到秋冬之際,大雪封山後,整日的陽光,無空沒有一絲白雲。

  高原上,本就空氣稀薄,冷凍的氣體,呼吸起來,有點嗆人,弄得鼻孔裡癢癢的。

  在這樣的惡劣環境裡,就算呆下去,已是十分艱難的了,是以這一帶人煙稀少。

  白雪厚厚地積著,遠山近嶺,皆銀妝素裹。

  在強烈的陽光下,一點黑影,自天邊迅速向近處移來,移動速度之快,竟能使人產生視覺停頓,使黑影托著一條長長的黑色尾巴,如一條墨線,映在白雪之上,甚是顯現。

  黑影近了,竟是一四高大佳狀的烏黑戰馬,馬上騎士,拖著一襲灰色斗蓬,迎風招展,呼呼作響。

  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裡,在這樣險惡的山道上,能以這樣速度奔行的戰馬,除了判軍統領天行者跨下那匹神駒之外,當今之世,誰能擁有?

  馬上之人正是天行者。

  不過片刻功夫,占茅屋便奔盡險道,到得一處鬧大的平台。

  這平台是昨日天行者不小心地露行藏的,辭別杜哈虎姐弟倆的地方。

  今日,太陽不過剛剛升起一竿子高,天行者便跨馬到得這裡,莫非他是想從這裡再尋得社哈虎的行蹤,跟蹤追下麼?

  在這樣的人雪封山之際,就算你伴去了一個山頭,或在這雪地裡打了一場惡戰,不過個把時辰,寒風吹動雪花,便能把什麼蹤跡都掩去的。

  更可況作晚還飄了一整夜的雪花。

  放眼望去,到處皆是白雪,天行者又能從哪裡尋得杜哈虎的蹤跡。

  但,烏黑的戰馬在平台上不過稍作休息,便縱下平台,向山谷舉直衝而去。

  馬上的天行者也全然一付自信的神情。

  莫非,他天行者昨日背叛了自己的諾言,還是偷偷跟蹤了杜哈虎姐弟?

  沒有!天行者昨日從這裡離去,果真是去了達阿拉鎮,並找了一間總統套房,一覺睡到今晨再起床的。

  那,他又怎麼如此輕車熟路似的,直隨著社哈虎走過的路,一路走下去?

  原來,天行者昨日雖直接回到了達阿拉,可他的戰馬直到半夜時分,才獨自回到達阿拉。

  當天行者答應不跟蹤社氏姐弟時,他的戰馬可沒有答應。

  這匹馬黑戰馬,竟如一名久經訓練的干警一般,竟偷偷跟蹤了杜哈虎兩人,直致找到杜家,這才回到達阿拉鎮。

  怪不得天行者日間竟如此爽快地答應社哈虎,是依待了他這匹勝過獵犬的戰馬。

  戰馬下得平台後,緩步而行,蹄聲得得,有如散步湖賓一般。

  馬上的天行者,則更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自過得平台後,竟有一條寬逾八尺的石子大道,填向山谷裡通去。

  愈向山谷裡去,積雪也愈是薄了,到得後來,迎而吹來的風,也不似先前那般如刀割一般,竟絲絲的有如春風拂面。

  天行者不由暗暗驚異,在這冰天立地的高原上,怎麼有過和煦的風?

  晚風吹拂下,戰馬也愈足精神,競放開四蹄,疾風般向前奔去。

  這時,天行者遠遠望去,間見山谷的盡頭處,有著一點綠色。

  「莫非這裡還有高大的綠色植物生存?」

  原來在這喜馬拉雅山一帶,由於氣候太過寒冷,崇山峻嶺之中,甚少有大樹存活,全是一片白雪。

  怪異的是,戰馬奔得近了時,天行者先前望見的那點綠色,果真是一株大樹,綠葉婆婆,長得極為繁茂。

  樹下,一條小溪,沿著谷底;婉延地向遠方伸去。

  小溪裡的水流,不是甚多,在大樹下時,不冒著熱氣,但流出不過數丈,便結了一層薄冰,再流得這處,冰上已積了厚厚一層雪花。

  天行者一路循著谷底行來,怪不得沒見到小溪,原來是給積雪鋪蓋了面貌。

  原來,這山谷進而,竟有著一處溫泉。

  這一點,天行者也不感怪異,喜瑪拉雅山脈,本是亞歐板塊與印度板塊,在飄移的過程中,衝撞堅起而形成的。

  在這兩大板塊的交接地帶,本就多火山與溫泉,如西藏的羊八井地熱電站,便是山界上有名的利比溫泉能源的電站。

  只是,這社氏兄妹的家,竟會在這麼一處冰天雪地中的美景裡,天行者感到有點驚異。

  其實,他昨日見到社氏姐弟,便應當猜別他們家皆是一處不錯的地方。

  但天行者親眼看到,仍是咋舌不已,因為大樹後,天行者沒走多遠,便宛如置身於一處花園之中。

  抬頭看看四面的高山,望望那些積雪,再看看腳下的這一片春色,只怕無論是誰,都會感到驚奇的。

  天行者騎著戰馬,在花間緩緩行走,不多時,便望見遠處一綠樹被覆中,露出了一點紅牆。

  「好一個行宮別墅!」無行者讚道,打策馬向那處小紅樓奔去。

  剛剛到得小山腳下,小路的盡頭,一道石子階向樹林裡伸去,石級全是用白色的大理石鋪成,陽光照射下,晶亮反光。

  「這姓社的倒會享福!」天行者暗罵道,跳下戰馬,抬級而上。

  剛剛行得幾步,一個聲音道:「何方貴客前來訪,杜星土不曾迎客,請恕罪!」語音清亮悅耳,竟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天行者不由一怔,雖是他心中猜得社哈虎是與杜星土有一定的聯繫,且知此處的主人,當是杜星土。

  但他萬萬想不到,這個杜星土的人,竟會是一名女子。

  且,聽得其聲音,當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女子所發。

  天行者不禁問道:「你就是杜星土嗎?」

  對方見天行者如此一問,冷笑一聲,不做答詞。

  天行者立即省悟:「對方剛才已報過姓名,我竟傻到這樣問話,真是笨蛋!」忙接口道:「天狼判軍統領,天武之孫,天行者冒昧前來,請……杜……杜……請……」

  天行者一連說了兩個「杜」字,就是不知該是怎麼稱呼,因為他一直以為杜星土該是一位前輩奇人隱士,最起碼也該是一位已到中年的男人,卻不知現在面前的是個女子,更是從聲音裡聽出一位二十來歲的女子。

  「該是稱杜小姐,還是杜夫人,抑或是直呼其名?」這個念頭在他腦中轉得幾轉,以致他說話都結巴起來,乾脆略去不說。

  惶急之下,天行者更是說出「請該……」全本意是說諒解,但他生性驕狂,又豈有向人謙虛過,話一出口,立知不該,也便略去。

  天行者腦中的這些想法,杜星土當時明白,淡淡一笑,道:「稱我杜星土吧!你就是天武的後人,天行者?果然英武!」

  天行者聽得這話,暗想:我雖未見你面,大概你的年紀與我也不過相當,稱杜夫人當是怪扭的!……

  此時此地,哪容天行者多想,立即收住思緒,道:「你就是這裡的主人麼?」

  「你猜想中,還有別人?」杜星土問道。

  其實,天行者只覺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取這麼一個名字,大概是臨時杜撰的,再者,昨日社哈虎不住說:「阿爸!」想來此處另有男子,故有些一問。

  不意杜星土僅問問他,弄得他倒不知怎麼回答,尷尬之極。

  好在天行者心思敏銳,頭腦轉得甚快,立即道:「哈虎呢?」

  「你認識哈虎?」杜星土聽得天行者問話,驚訝地問道。

  此話一問,天行者又後悔不已,昨日本就是為哈虎逃嫌才改到今日來此,如此一問,豈不是是哈虎引自己來的麼?

  而已,哈達又豈選得了干係?

  不知怎地,一想到哈達,心中更是後悔,一時不知如何再為他倆開脫,怔在當場。

  杜星土見天行者一時無法回答,立時明白這人是哈虎他個不小心引來的,不由怒聲喝道:「哈虎,哈達,給我出來!」

  話音剛落,已見哈虎與哈達兩人,磨磨蹭蹭地自林子裡走出,站在天行者身前,哈虎更膽滿面責怪之色!

  天行者見狀,歉疚地看著哈虎一笑,再看哈達時,意見她卻一片柔情,絲毫沒有責任之意,不由心中更感自責,道:「對不起!」

  這可是天行者有生以來,第一次說「對不起」這句話,此時雖是說得生硬,卻極是誠懇,哈達對他善意的一笑,似是對杜星土將對她的責罰不以為意似的。

  「兩們兩個混蛋,現在交由你們自個處理了!」杜星土道。

  天行者一聽,心中一急,道;「怎麼?杜夫人不肯現身相見麼?」

  只聽得幾聲冷笑,天行者便再沒聽到什麼聲音,想是杜星土已然離去了,不由大怒,正欲一拳打破碎那小紅樓,通她出來,轉眼一看哈達,立時忍住了,只是嘿嘿冷笑不已,神情極是憤怒猙獰。

  須知他天行者一向橫行天下,連號稱地球上最強的男人也曾敗在他手下,心高氣傲之際,何曾受過這種委屈,此時沒有發作,全進看在哈虎與哈達的面上。

  哈達與哈虎也明白這個道理,哈達的眼光中,更是甚多感激之意,哈虎道:「謝謝!謝謝!麻煩你別再給我添亂子了,你就此先回去吧。救命之恩,我必是不忘!」

  天行者冷冷地道:「什麼意思,持我揪出這個杜星土,不再讓他們欺負你得啦!」說罷舉步便走,欲衝進那小紅樓。

  杜哈虎立即攔住,道:「別!別!別!我求求你了!」一臉的惶急之色,看得天行者心中一弱,又停住了步子,問道:「你阿爸呢?他怎可容這無禮大於如此橫行,欺負你倆?」

  話音剛落,天行者聽得紅樓內一陣冷笑,正是杜墾土所發,原來她並未離去,畫龍點睛躲在屋內看著他們。

  天行者立時喝道:「杜星土,你再不出來,可休怪我天行者行事魯莽,不客氣了!」

  這次,紅樓內卻沒有笑,傳出杜星上的聲音,道:「你問你阿爸?莫非你認識他阿爸嗎?」

  天行者不屑地一笑,對杜星土不作理會,向哈虎道:「帶我去見你阿爸!」

  哈虎向天行者伸伸舌頭.做個鬼臉,道:「我阿爸不想見你!」

  「豈有這等道理?」天行者怒道,這一日來,他連碰釘子,早就抑不住火氣,一拳劈出,拳風鼓蕩,階分左側斜坡上靈秀的十顆大樹立時拔地而起,如道龍捲風般「咯咯喀瞟噴嚏」聲中,斷去不少樹幹。

  哈達見狀,臉色略微變一變,隨辦鎮定下來,道:「大哥,有話我們慢慢說,別發火好好麼?」

  哈達這幾句話說得甚是輕柔,天行者聽得心神一怔,竟是怒火不澆而天,緩緩道:

  「杜星土,我有話要問你,問過之後,只要你不准為他們兄妹,我天行者擔保不向外界吐露半點這裡的信息!」

  好一陣子,杜星土道:「若要以武功威脅,你也不必問了,就殺了我們吧!」

  這話一說,天行者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乾脆不理,問哈達道:「你阿爸呢?」

  哈達低垂著眼簾,猛地抬起,盯著天行者道:「她就是我阿爸!」

  「什麼?」天行者不由一驚,道:「她就是你阿爸?」

  哈虎接口道:「對!她就是我阿爸,別老是以為阿爸非是男人不可!」

  天行者聽罷,怔了一會兒,道:「哈虎,你把所有的事情向你阿爸說清楚吧!」

  哈虎一聽,立時面最猶豫之色,顯是杜星土沒有許諾下,他是不敢說的。

  哈達卻明白天行者的意思,此時氣氛甚是緊張,只得先借哈虎的口,把一切解釋過之後,他天行者才可開口說話,但見哈虎猶豫不已,遂轉身向紅樓內道:「阿爸……」

  杜星土聽得哈達的話後;道:「好,你說吧!」

  杜哈達立即所前日午夜,天行者出手相救,以及昨日平台上發生的事,細細地向杜星土說過。

  天行者待得哈達說完,便道:「杜夫人,我天行者是言出必踐的之人,暗中讓戰馬跟蹤他們姐弟,誰是有事相詢,迫不得已!」

  杜星土沉默一陣,道:「好,你說吧!不過,回不回答,則要看你問的是什麼?」

  天行者也不理會杜墾土的話,自顧問道:「請示下龍暴的下落!」

  「龍暴?你不是己見過他麼?卻為何反來問我?」

  這句話說得天行者不由一驚,道:「社夫人,請不要開玩笑,我天行者可是誠意相詢!」

  「我也是誠意回答的,你不信麼?」

  「好!我先權且相信,那麼我什麼時候,在什麼時候見過他?」

  「在黃山天都峰頂,你不是同他交過手,爭奪統帥之位麼?」

  「什麼?那是龍狂!」

  「笑話!明明是龍暴,為何說成是龍狂?」

  「那,我可不明白,請杜夫人明言示之。」

  「明言示之?我不是說得很明白麼?哪就是龍暴。」

  「杜夫人為何要騙我?」

  「唉!我說真話時,你為什麼要說成是騙你,那真是龍暴!」

  天行者想了一下,又問道:「那龍狂呢?他又在哪裡?」

  「對不起,這個我不能回答。」

  「是不知,還是不願說?」

  靜默一會兒,杜星土冷冷地道:「別問了,這個問題我不會回答。」

  「那,哈虎口中的龍叔叔又是誰?」天行者又問道。

  杜星土仍是冷冷地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反正他不是龍暴,你也不必問。」

  天行者道:「可是有人卻跟我說,龍暴就在你這裡,而且,在黃山頂上,跟我交手的是龍狂,他根本未曾來過這裡,哈虎會使龍家的絕技『狂龍橫空』當世能使這一招式的,只有龍狂也龍暴兄弟兩人,那教哈虎這一招式,當是龍狂與龍暴?」

  杜星土聽得天行者的話,不予理會,只是冷笑不已,天行者聽了倒沒覺得什麼,卻見哈虎己是顫抖不已。

  哈達連忙道:

  「阿爸,哈虎使出這一招,也是情急救命,你就饒過他這次吧!」

  天行者聽了,忽地長聲狂笑,道:

  「龍家當年自居四大家族之首,龍刃更是英雄蓋世,誰知竟留下這等窩囊的子孫,不但自己藏頭露尾,竟是連教給了別人,也是害怕得,不敢讓他使出,可歎呀!可惜!唉!真是可憐!」

  天行者此話一出,哈虎與哈達一時驚得合不攏嘴巴,哈達目注關切之意,哈虎卻是怒目而視。

  杜星土更是憤怒不已,後喝道:

  「住口!你……你……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如此低毀龍家?」憤怒之際,竟是話也說得不連貫了。

  天行者正欲開口說話,忽聽得屋內一聲男人的沉重歎息之聲,道:

  「星土,別怪他,他說的也對,我們龍家確實如此,我龍狂死後,更是愧對列祖列宗!」

  「樓內還有他人,我天行者怎會覺察?」天行者驚愕不已,

  又聽得杜星土道:「別說了,狂哥!這不是你的錯,都是那該死的龍暴!有遭一日,我……我……」後面的話卻再沒說下去。

  天行者聽得屋內人自稱龍狂,忙問道:「閣下便是龍狂麼?看來天下奇事越來越多了,龍刃的兩個後人,竟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名字!」

  屋內那人道:「天行者,你已見過一次龍狂?」

  天行者道:「豈止見過?他現是己是我手下一員力將!」

  「哦,星土,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龍暴未死,仍在外面闖蕩,並打出我的名號?」

  杜星土以支晤晤地道:「這……這……」

  那人見狀態,道:「天行者,何不過來一述?」

  天行者雙手一抱拳,道:「先行謝過。」一彈腿已躍入紅樓內,眼光一掃,不由錯愕不已。

  原來,樓內兩人,一是一位不過二十歲左右的絕色女子,另一人則神清渭縮,躺在一輪椅上,光禿禿的,竟是雙手雙腳已齊根斷去。

  天行者一生經歷過許多戰亂慘都,自己更是親手殺人不少,但這樣一位沒手沒腳的人,卻是第一次見到,不由暗罵道:「下手之人,也太過狠毒,想殺就殺了吧,為何如此折磨別人?」

  躺在輪椅上那斷去手足的人——見天行者驚異的表情,淡淡一笑道:

  「天行者,很是驚異於我的情形麼?」

  天行者被問中心事,暗想:此時若是否認,則更是讓他起疑,索性點一點頭道:

  「我少見多怪,請不要介意!」

  「沒什麼的!」那人道;「誰見了我這廢人,都會是大感涼異的,你見過龍暴麼?」

  天行者道:

  「我是見過龍家的後人,他對我自稱是龍狂,卻不料你們硬說他是龍暴。」

  那人對天行者點了點頭,示意他請坐,天行者過坐在那人面前的一能皮沙發上,這時那叫杜星土的絕色女子已遞上一杯茶水,對他善意地一笑,卻忽地避過殘廢人的視線,狡黠地向天行者眨了眨眼。

  天行者不由雙眼一怔,他完全弄不明白杜星土的意思,見其情形,又不便多問,遂捧起茶杯,綴了一口。

  輪椅上那人卻忽地阿杜星土道:

  「你為何一直騙我?」

  「我……」杜星土支晤了一句,緩緩轉過身去,不敢正視那人的目光。

  那人又道:「好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和這位天兄相商?」

  杜星土先前雖在哈虎姐弟倆處甚凶,此時竟溫順得像一頭綿羊,點了點頭,向門外走去,同身掩上房門時,又對天行者既了眨眼。

  天行者此時已明白,想是杜星土曾在這人面前撒謊,說是那個「龍暴」已隱跡於外界,遂此時叫他幫忙,圓圓這個謊,想及那個女子乃哈達的「阿爸」遂默許地投去一眼。

  這時,輪椅上那人道:「你見過龍家的後人?」

  天行者道:「我見過的那人會一些龍家的功夫,並自稱是龍狂,兄台不是說自己名字叫龍狂麼?這倒讓我糊塗起來。」

  「那,他與你交手時,有多大的力量,使了些什麼招式?」

  「為什麼我要告訴你?」

  「好吧!那你先問我?」

  「你到底是龍狂還是龍暴?」

  「龍狂!」

  「龍暴呢?」

  「不知道!」

  「實話?」

  「實話!!」

  「好,我相信你,那人與我交手時,不過三、四級的異化潛能,所用的招式雜亂之極,忽而有龍家的『龍狂霸拳』,忽而又有我天家的『天武手幻劍』。」

  「他的招式運用得怎樣?」

  「龍家的招式,雖是極似,卻沒什麼威力,我天家的『天武手幻劍』他不過是僅僅形象而已,內力的使用更是胡扯亂搞!」

  「那,你相不相信他就是龍家的後人?」

  「不相信!」

  「多謝!」龍狂說完,頭向後握想是撞中輪椅靠背上的的某個按鈕,傳輸線椅閱自動退出了房間。

  天行者獨自一人坐在那裡,正感無聊之際,房門打開,探進一個黑黑的腦袋來,正是社哈虎。

  兩人相視而笑,社哈虎扔過來一張紙條,立時縮回了頭,像怕被別人知道了一樣,天行者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幾個絹秀的字體,道:

  哈達在平台上等你,一切她會告訴你的。

  天行者把紙條揉成一團,運力一搓,弄成粉末,撒在空中,走出紅樓來,只見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撮唇口哨,呼來黑馬,一步騎上,朗聲道:

  「杜夫人,天某去了!請給在下一個薄面,不要難為哈虎姐弟!」

  天行者聽得林子進而,杜星土應了聲,便策勸戰馬,向來路奔去。

  回行之路,馬速極快,不過二十幾分鐘,便已趕到那平台,只見哈達仍是一襲白衫,早就等候在那裡,對天行者笑了一笑。

  天行者心中疑團甚多,不作客套,立時問道:

  「你龍叔叔到底是龍狂還是龍暴?」

  「我龍叔叔真是龍狂!」

  「那黃山上的那人便是龍暴了?」

  杜哈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是龍暴。」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天行者問道。

  「我阿爸說,若不重要,請我不要問。」

  天行者道:「對不起!我想知道!若有不便的話,我保證一切到我這裡為小,決不說給他人聽。」

  杜哈達點了點頭,道:「好吧!」

  杜哈達會說些什麼?

  龍狂,一代強人龍刃的後代,為何會落得被斷去雙腿雙腳?

  龍暴活動在世間上,為何會以其孕生弟弟龍狂的名字出現?

  杜星土又是怎樣一個人物?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6:43

第十五章 龍的傳人


  龍氏家族聲威最盛的時候,當算四大強人之首一一龍刃在世時。

  待赤穹蒼一統天下,成立第二共和帝國時,龍刃已逝去多年,其於龍劍便在赤家的追殺下,攜於避居到阿爾泰山北虎的一個偏僻小鎮,遭到一支劫匪的洗禮,龍劍臨死之際,囑托家僕龍霸帶其已有三個月身孕夫人再次遠走他鄉,避居到藏區的一個更為貧窮的村落。

  致此,昔日威震世界的龍氏家族,便在外界失去了其蹤跡,赤穹蒼更是以為龍家已絕後,放棄了對龍家後人的追殺。

  「那,龍狂與龍暴便是龍劍的遺膽子?」天行者問道。

  杜哈達點了點頭。

  天行者又問道:「他們兄弟是雙胞胎?」

  杜哈達又點了點頭,道:「龍家婆婆他們逃入藏區之後,生下了一雙胞胎,便是龍狂與龍暴,聽我阿爸說,他們兄弟可相像極了,小時候,連龍家婆婆也分不清究竟誰是龍狂,誰是龍暴,直到七個月後,這一位雙胞台兄弟能行走,說話後,才知道他們倆究竟是誰大上半個小時。」

  天行者聽了,疑惑地問道:

  「難道是他們中,有一個是先半小時說話,便認定誰是哥哥?不,這也不準確呀!」

  社哈達搖了搖頭道:「他們倆是一天早上醒來時,同時喊媽媽的,龍家婆婆猛見這兄弟倆竟同時開口說話,驚喜之下,倒不如該先抱那一個才好呢?」

  「那,是依他們兄弟倆誰先走路,來決定誰是兄,誰是弟?」

  杜哈達又搖了搖頭,道:

  「龍家婆婆正不知先抱誰時,他們兄弟倆竟同時從床上爬起來,一癲一拐的,向龍家婆婆走了過去啦……」

  杜哈達說話極是緩慢,正欲往下說,天行者插話問道:

  「那,是什麼方法來決定誰大,誰小?」

  「他們兄弟倆自己說的。」杜哈達道。

  「自己說的?」天行者不由更是驚異,「這……他們自己怎麼知道?」

  「龍家的這兩位叔叔,生來便其是聰明,智商高出常人許多,雖是七個月後才發育到能走路,說話,但他們生時,醫生說他倆的智商已超出三、四歲孩子了,是以他們倒是記得誰大誰小,別人也無可分辨!」

  天行者聽罷,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道:「大的就是龍暴,小的那個就是龍狂?」

  杜哈達點了點頭,道:「是的,但龍婆婆一轉身,又分不出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了當今之世,也就只有他們自己才真正明白,究竟誰是龍狂,誰是龍暴了。」

  天行者道:「怪不得龍暴在世界上行走時,自稱是龍狂,倒是誰也不能識破。」

  杜哈達道:「不,後來還是有兩個人能一眼就認出誰是龍狂,誰是龍暴?」

  天行者聽了,忙問道:「那,是誰呀?」

  杜哈達道:「一個是藍雪的阿姨……」

  天行者接口道:「另一位就是你阿爸是麼?」

  杜哈達有了點頭,道:「是的。」

  天行者問道:「藍家的那位阿姨,是不是昔日的藍慧星的後人?」

  社哈達點點頭,道:

  「藍慧星一共有上個兒子,只可惜全都夭折,只有最小的藍天生了三個三個女兒,但三十歲那年仍是在一次火山噴發中死去了。」

  天行者問道:

  「這位姓藍的女子便是藍天的女兒,藍慧星的孫女?藍家也有後人我這些年來,怎的一直不知?」

  杜哈達點了點頭,自顧自地道:

  「藍天的三個女兒分別叫藍霜、藍露、藍雪,藍霜最大,整整比藍露大十歲,比藍雪更是大上十四歲,只可惜藍家在那次火山噴發事故中,遭受大難,也不知藍露阿姨及藍雪阿姨是否還活著?」

  杜哈達天性善良,說這句話時,甚是憂傷,天行者便安慰地道:

  「她們既是四大強人之一的藍慧星的後人,當是身懷懷絕技,肯定逃出來啦!」

  杜哈達知道天行著這句話是在安慰自己,憑他天行者的為人,豈會為兩個素不相識的女子考慮生死?杜哈達不由感激地看了天行者一眼,道:

  「藍慧星雖武功高不可測,但他的兒子卻不怎麼行,聽阿爸說,亦不過具有六、七組異化潛能而己!」

  這一點天行者早就料到了,若藍天具有二十級以上的異化潛能,就算是火山噴發時,他立在火山口上也不致送命的故作不知地問道:「真的?」

  杜哈達道:「我阿爸說,只要具有十八級異化潛能,藍天也不會死於火山噴發的,想來他功力不高,當是真的。」

  天行者道:「哦,那他的三個女兒,也沒有異化能力?」

  杜哈達點點頭,道:「但聽我阿爸說,藍霜倒極是聰明,也漂亮賢慧,連我阿爸也自愧不及。」

  杜哈達道:「想來也是的,要不,怎會識別龍氏雙胞兄弟。」

  杜哈達道:「她雖是聰明漂亮,但要識別龍氏雙胞兄弟,卻是不行的,因為就算有再高的智商,我阿爸說也不可以識別他們兄弟倆,要準確地識他們兄弟,靠的是一種感情上的直覺。」

  「那龍狂的母親,又為何不能識別他們,她肯定是對自己的兒子深有感情的。」天行者不解地道。

  「我阿爸說,這靠的不是一般的感情,而是愛,男人與女人之間刻骨愛情,只有當一個女人深深地愛他們兄弟間的一個時,才可一眼就識別出來!」

  說到「愛」字,杜哈達競臉頰羞得紅紅的,甚是不好意思似的,低頭擺弄著地上的積雪,眼簾垂得很低。

  天行者可沒注意到她的特殊的表情,因為聽到這個「愛」字時,他又想到了自己深愛的娜娜,此時他似乎什麼都明白了,因為他曾經愛過,曾經體會過愛情帶給戀人之間的那種奇妙的感覺,那時,就算他睡在夢裡,只要娜娜在他身用十里以內,無論藏在什麼地方,他天行者都能感覺到她的存在,都能感覺到她的氣息。

  天行者歎了一口氣,道;「唉!要識別他們倆,恐怕也只有『愛』的奇妙感應,才可以辦到的了。」

  突地,他注意到社哈達在默不作聲地擺弄著雪花,忙問道:「你,你怎麼啦!」

  杜哈達抬頭朝他一笑,拍拍手上的雪花,道:「沒什麼?我說到哪裡啦?」

  天行者知道她在想著心事,故笑道:

  「你說到藍霜能以『愛』的感應能識別龍氏雙胞兄弟,藍霜愛的是誰呀?」

  杜哈達道:

  「藍霜是藍家的長女,那時她們藍家已極是衰落,一次藍霜花山上採藥時,竟無意中碰見了龍狂,就是我家的那位龍叔叔,原來,藍家與龍家都逃到了藏區,住在相隔不過十幾里路的兩個小村落裡。」

  「哦,那麼,他們當時是不是知道對方的身世?」

  「一開始不知道,直到他們相愛以後,雖是彼此知悉對方的身世,可他們兩家卻是不知道的,因為龍刃昔日曾與藍慧星結下一個不解的過節,自此,龍藍兩家都視對方如仇人,藍霜與龍叔叔又豈敢把這事跟家裡說,直到後來龍暴發現弟弟常常出神,幾次追問都不得要領之下,便偷偷跟蹤弟弟。」

  「一開始,龍狂也發現了哥哥在盯蹤自己,是以每次與藍霜約會時,都特別小心,讓龍暴無可奈何,但後來我阿爸也認識了龍狂,更是一見鍾情,愛得不得了了!」

  杜哈達說到她阿爸時,偷偷地笑了一下,好像有點嘲弄似的,道:

  「天大哥,你也相信一見鍾情這等事麼?」

  天行者道:「一見鍾情這個問既已造出來,想來世間上當是有這種情況的。」

  天行者嘴裡說得佳是輕鬆,但「一見鍾情」這四個字卻如四把鋼錠一般,狠狠地刺紮著他的心,因為他踉娜娜的相識與相愛,又豈不是一見鍾情。

  天行者又回想起了與娜娜初識的那一刻,神態極是黯談傷懷。

  好在杜哈達此刻正在想著心事,也沒發現他的神情,緩緩地道:

  「我是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的……」

  杜哈達的話還未說話,天行者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別過話題,道:

  「你阿爸又是怎麼認識龍狂的?」

  杜哈達道:

  「我們杜家的世代為醫,但自爺爺後,不知所為何事,全家也遷到這僻靜苦寒的藏區來,並嚴令從此以後,杜家的醫術決不可以救人。

  「那時,阿爸也不過五歲大,爺爺並收了個弟子,並刻苦鑽研起醫學來,不再接徒,教子,救人了,但我阿爸聰明致極,雖是爺爺不教他,她還是偷偷地學了爺爺的全部本領,只是,只是可惜……」

  杜哈達說到這裡,頓佳話頭不說,神色憂傷。

  天行者問道:「可惜什麼呀?」

  杜哈達道:「可惜了我父親,他一直遵照爺爺的話,從此不再學醫了。」

  「你父親?你父親便是你爺爺收的那個弟子?」天行者問道。

  杜哈達點了點頭,道:「我父親為人忠厚,自此便不學醫,一心服侍爺爺,照顧我阿爸!」

  天行者道:「那,你阿爸又是怎麼認識龍狂的?」

  杜哈達道:

  「那是因我爺爺而起的,一次實驗中,他不小心藥物中毒了,我阿爸四出搜尋藥草救治爺爺。」

  「她也是在採草藥時遇見了龍狂?」天行者問道。

  杜哈達點了點頭,道:「珍貴的藥材都生長在險惡的地環境裡,有的更有些靈蟲猛獸,就如鯊魚洞口,一般就宿著大蟒蛇一般,有的藥材更是長在懸崖陡避之上,要想取得這些珍貴的藥草,採藥人全都是冒著生命危險去作業的。」

  天行者點點頭,道:

  「所以世人很少去求取那些藏於深山大澤中的珍稀之物,在醫藥上改道去西醫,提煉一些化學物品用以療傷去病,其實古代中國的藥草醫理博大精深,到現代源於這些險阻,已漸漸式微了。」

  杜哈達道:「我爺爺學的便是古代中國的藥草藥學,他也是你這麼說的,他連世時便時常說什麼華陀,扁鵲,李時珍的,說他們一代人物,只可惜時代屈限,讓他無緣拜見。」

  天行者不禁暗自嗟歎,人類的進化,使得什麼都隨著科技的進步,耳目新月異,就連武功方面,也不再想古中國那樣練成,練動歷盡艱苦,現在有的是異化潛能,提升人體內的極限力量,比之古代的刀槍。何止厲害百倍?可歎藥草醫學,卻比之古代,又是小娃娃見老爺爺,閱歷差了一大截。

  杜哈達聰穎異常,已從無行者的眼神中察覺他的心思,問道:「你在慨歎現代的『中醫學」不及古代?」

  天行者膘了她一眼,道:「難道不是?」

  杜哈達道:「你說的也未必盡然,我爺爺在世時,便無人不稱他賽過華陀,扁鵲,雖是死人不能使之復活,多半的活人,卻沒有他治不好的病,就連困擾人類幾千年的癌症,愛滋病,他老人家利用藥草療來,就比西藥來得快,且沒有什麼負面作用。」

  天行者聽了,不禁佩服地道:「你爺爺一生鑽研中醫,想來造詣當是登峰造極,當世無雙,只是我在感歎世人,而且不獨中醫學是這些日漸式策,古代中國的那些奇門遁術,到現代,又有幾人能懂?」

  天行者這樣道來,本是實話,不料杜哈達卻道:

  「這個也不盡然,或許全球現在鑽研這門法問之人大有人在,他們多半是隱士,你行走江湖,只是不知罷了。」

  天行者道:「或許是罷!」語意極是誠懇,心中卻在暗暗嚼咕,這小妮子,當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如此搶白我天行者,以我往日的做法,只怕你早已死了十次不止。

  一面卻暗感奇怪,這一兩天來,怎麼對她們姐弟,性情大變,全無以前的那種專橫霸道,無論他倆說什麼話,竟是一點都不氣惱!

  杜哈達仍續道:「像我爺爺,入了措辭術只怕歷史上就少有人極,什麼李時珍,孫中景之類的人,只怕以訛傳訛,再經那些文人的一誇張,便成神話了。」

  天行者道:「極是!極是!他們的真正本領,你沒見過,我也沒見過,誰知道是真是假?或許,他們只不是個賣狗皮膏藥的江湖部中也未可知?」

  杜哈達正說到興頭上,沒有察覺到天行者這句話中,實在譏諷了他,道:「你說的,則又不盡然!」

  天行者則搶白江哈達,話一出口,頓時後悔,暗想:或許他爺爺真有很大的能耐也是未可知,我又何必跟這麼一個女孩子一般見識?此刻是杜哈達並未察覺自己話中之意,連忙道問道:「怎的?我又說錯了?」

  社哈達道:「李時珍或許沒有書上所說的那麼神,卻也並不是什麼賣狗皮膏藥的江湖郎中;我爺爺說,他行走天下,嘗遍西藥,著得《本草綱目》一書,雖非後無來者,卻是前無古人,我爺爺更是對他們那種實踐精神,那種不畏險阻的苦幹精神佩服得很!」

  天行者聽在耳裡,暗想:你仍是那麼為你爺爺托大,什麼「雖非後來無來者!」而且僅只贊及他的精神,難道你爺爺便有能耐著出《本草綱目》這樣的絕世藥書麼?把別人的成就略過不提,只贊別人獻身醫道的精神,好像別人就是一頭笨牛似的,雖是這麼想,口裡知道:「你爺爺天下第一大醫學專家,他李時珍又哪裡比得過你爺爺,什麼《本草綱目》只不過是小娃娃們的畫刑一類的東西!」

  誰料社哈達又道:「你這話又不盡然了。」

  「哦!」天行者詫異地道:

  「我爺爺在世時,便親口稱讚我阿爸的能耐已超過他啦,你卻說他天下第一,豈不是不盡然地對?」杜哈達道。

  天行者聽了,故意重重地點點頭,道:「那,你阿爸是天下第一了?」

  杜哈達聽了,驕傲地笑了笑,道:「或許是吧!」

  「什麼或許?是就是吧!連李時珍都不如你爺爺,而你爺爺卻不及她,還有哪個敢跟她比?」天行者嘴裡卻這麼說,心軍卻想:想不到這麼一個二十來歲的漂亮女子,卻有如此能耐。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6:54

  杜哈達道:「我說或許,是因為我阿爸常說龍叔叔比她行,但龍叔叔自己卻從沒這麼說過,而且,我也從未見他讀過藥書,動過藥草,說過一句有關醫藥之類的話……」

  天行者聽了,暗想:他龍狂沒手沒腳,怎麼去動藥草、讀書?

  杜哈達續道:「是以我阿爸推崇龍叔叔,我和虎弟都不大相信,只是認為我阿爸這麼說,當是為了博取龍叔叔的歡心。」

  天行者道:「難道龍狂並不喜歡你阿爸嗎?」

  杜哈達白了他一股,道:「要不,我們於嘛叫他龍叔叔!」

  天行者又道:「那,你阿爸豈不是很痛苦?」

  杜哈達點點頭,道:「她常常自歎命苦,感慨為什麼不先於藍家那些阿姨認識龍狂。」

  天行者道:「那他又是怎麼遇見龍狂的?」

  「說來也是機緣巧合,龍叔叔第一次碰見藍霜的地方,正是我阿爸第一次碰見龍叔叔的地方。」杜哈達笑道。

  「那地方一定有珍稀草藥?」天行者問道。

  杜哈達道:「你猜得不錯,那是一處高約九百丈的凸崖,高巖頂數丈的地方,卻天然生成一兩丈方圓的硃砂,硃砂雖是市場上極多見的藥物,但那些都是人工陪植的,那功效得上天然生成的百萬分之一,我阿爸一見之下,喜出望外,立即從巖頂用繩子垂下去來,卻不料麻繩則好從一鼠洞前橫過,我阿爸剛刮一把硃砂,鼠洞裡突然鑽出一隻顧大的白鼠來,拚命地咬噬繩索,要摔死我阿爸。」

  天行者道:「怎麼這麼巧?剛好從那鼠洞口經過?」

  杜哈達道:「我想這白鼠便是守護那片硃砂苛藥的,要不,那石壁上又豈會有鼠洞,無論是誰,只要想採集那硃砂藥物,繩子都須橫過這鼠洞洞口。」

  天行者點點頭,問道:「後來呢?」

  杜哈達道:「待我阿爸發現時,拇指粗的麻繩已斷去大半了,想爬上來已是不及,只得拚命地喊救命,但這深山野嶺,又哪裡有人救她?就算有人,又無法從崖下接住她的。」

  天行者又點了點頭,道:「除非有人具有極高的武功,從屋上擲石副死那白鼠。」

  杜哈達道:「你說得不錯,正在我阿爸以為必死無疑之時,白影一晃,那只白鼠從她身邊向高崖下落去,已是裂頭而亡。」

  天行者道:「殺白鼠的是龍狂?」

  杜哈達點點頭道:「阿爸驟見白鼠掉下,大吃一驚,接著又有一隻掉下,接著又有一隻……便如下雨後,屋簷上的雨滴一般,每隔一秒鐘,便有一隻掉下。」

  天行者道:「那洞中的白鼠死了一隻,便有另外一隻出會咬那繩子?」

  杜哈達道:「是的,當時我阿爸省悟過來的,立即循繩子爬上,經過那鼠們時,剛好碰見一隻白鼠爬出,伸手抓去,卻又給它逃回了洞中,也不知那洞中究竟還有多少。」

  天行者道:「你阿爸爬上懸崖便見到了龍狂?」

  杜哈達道:「是的。」

  天行者又道:「他龍狂救下你阿爸,卻不離去,想是等你阿爸向他道謝?」

  他這句話說出,原是因為社哈達一直「龍叔叔,龍叔叔」的,極是尊敬,不知怎地,竟勾起他天行者的忌妒之心。

  社哈達卻沒理會到他這一心事,道:「龍叔叔並不是等我阿爸向他道謝的,他是在等藍霜,藍阿姨!」

  天行者道:「那高崖上便是龍狂與藍霜的約會之處?」

  社哈達點點頭道:「龍叔叔第一次見到藍霜阿姨時,也是恰逢藍阿姨采硃砂,遭受白鼠的襲擊,便出手救下了藍霜,此後,他們便常常在那裡幽會,不料又救下了我阿爸。」

  天行者道:「是以你阿爸硬如藍霜的一樣,為報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杜哈達道:「我阿爸不是的,她是真真切切地愛上了龍狂,致於藍霜,以前我也懷疑她是為投救命之恩,後來卻不這不這麼認為了。」

  「為啥呢?」天行者問道。

  不料這一句,卻問得杜哈達滿臉通紅,天行者立即明白,忙別過頭去,道:「後來的事怎樣?」

  杜哈達道:「我阿爸與龍叔叔聊了一陣子,說了些感謝的話,龍叔叔更是客氣謙讓了一番,並說來這硃砂時,只有使用毒藥浸過的繩子,讓白鼠一觸便死,否同連鋼絲繩也經不住這批奇異白鼠的咬咽。」

  天行者道:「連直升機也不能麼?」

  杜哈達道:「那是一處凸崖,直升機派不上用場,否則早給人采光啦!」

  天行者道:「這個也是,那後來呢?」

  「後來?藍霜藍阿姨便來了,我阿爸便走了,再後來,我阿爸發現自己己偷偷愛上龍叔叔時,便去找他,誰知龍叔叔心中只有藍霜,又哪裡容得下我媽?我阿爸哪肯就此罷休,便留在那兒,結果又碰上了龍暴。」

  「她也碰上了龍暴?」天行者問道:

  「對!」社哈達道:「我阿爸說,他們才說了幾句話,她就發現不對,卻故作不知,從龍暴的嘴裡,把龍家與藍家過去的事全都套出來了。」

  「後來,你阿爸便把龍暴引到龍狂約會之處,意欲讓龍暴知悉龍狂與藍霜之事,利用他們兩家的世仇來爭得龍狂?」

  杜哈達又點點頭,道:「卻不料龍暴一見藍霜,竟也鬼使神差地愛上了她。」

  「所以,你阿爸不但計劃落空,而且更是引得龍狂的憎恨!」

  杜哈達點點頭道:「我阿爸傷心欲絕,一氣之下,使跪回家,匆匆忙忙地嫁給了她師哥,也就是我的父親。」

  「但他仍是忘不了龍狂,生下你後,便又去找龍狂去了,是麼?」

  杜哈達驚奇地問道:「咦,你怎麼知道是生了我之後再去找龍狂的?」

  天行者道:「這個簡單,一個女人,她雖一時硬下心來做下某件事,但當她生下兒女後,所有的柔情經母愛這一形式展示後,便再也很不下心了,是以我敢斷定是生下你之後,而當時卻並沒有懷上你弟弟。」

  「而且!」天行者頓了一頓,又續道:「正是因為生下了你,你父親便忍辱含悲,為了你而沒有與你阿爸分手,一直跟隨著你們,也就有了你弟弟杜哈虎。

  杜哈達道:「我阿爸再去尋找龍叔叔時,正恰逢他遇到大難,便救回了他,我爺爺一氣之下,趕走我阿爸,我父親便偷偷帶著我阿爸,龍叔叔及我躲到這裡來了。」

  「這地方是你父親找到的?」天行者問道。

  社哈達點點頭道:「我阿爸雖已嫁給我父親,卻一直愛著龍狂,我父親苦悶之際,曾四出遊玩,以圖忘掉過去的一切,忘掉和我阿爸,便找到了這裡住了三年。

  「但他仍是做不到,又跑回去了。」天行者道。

  杜哈達又點了點頭,道:「回去時剛好碰上我爺爺趕我阿爸,他便帶我們到這裡來了。」

  「那,你爺爺呢?」天行者問道。

  「已死啦!」杜哈達道。

  「憑他的醫術,怎會輕易死去?」天行者又問道。

  「是我阿爸給氣死的,他一一生最愛我阿爸,自我阿爸真的走後,他一病不起,便死了。」杜哈達說話間,神色憂傷。

  天行者見狀,忙撇開話題,道:「龍狂又怎麼遭難了?」

  社哈達道:「你沒見到他己斷去雙手雙腳,只剩下上下身軀體麼?」

  天行者又想到那個龍狂的情形,說實話,傷到這等程度,仍能活下來,著實不易,便道:「見過啦!嚇得我幾乎懷疑眼睛!」

  杜哈達道:「他傷到這等程度,算不算遭到大難?」

  天行者點點頭,問道:「誰下的手?」

  「龍暴!」杜哈達淡淡地道。

  「什麼?龍暴?」天行者幾乎跳了起來,驚詫地問道:「他們可是親兄弟呀!」

  「兄弟之間便沒這等事發生麼?在貪婪面前,人是什麼事都能做出的;更何況龍狂與龍暴爭的是女人!」杜哈達仍是淡然認可的態度。

  「那,藍霜到底又愛的是誰?」天行者問道。

  「聽我阿爸說,藍霜真愛的是龍狂。」杜哈達道。

  「那,龍暴就算殺死了龍狂又能有什麼用?」天行者道。

  「壞就壞在龍狂與龍暴太相像了,龍暴便欲殺死龍狂,以龍狂的身份去與藍霜好。」杜哈達道。

  「龍暴不知藍霜憑借愛的感應,識別他們兄弟倆麼?」天行者問道。

  杜哈達道:「龍暴第一次單獨避過龍狂去找藍霜時,恰逢火山噴發,藍霜慌亂之際,並沒識出,是以龍暴硬出殺死龍狂之心。」

  天行者道:「但,後來藍霜仍是知道了,是麼?」

  杜哈達道:「到她知道時已太遲啦!」

  天行者又問道:「那,龍狂的母親及龍霸知不知道真相?」

  杜哈達道:「藍霜知道真相後,自殺身亡,而龍家婆婆還一直以為死的是龍暴,更是把赤天給恨死了。」

  天行者道:「龍暴嫁禍於赤家?」

  杜哈達點點頭,道;「龍家婆婆傷子之痛,幾個月以後,便死了。」

  天行者道:「那逍遙在外的龍狂便是龍暴,現在世上除了你們母子知道外,再無人知道?」

  社哈達點點點頭,道:「龍暴見藍霜已死,也亦是心灰意冷,離家出走了。」

  天行者聽罷暗想:「怪不得連龍霸也不知道他們的信息。」

  卻又涼異地道:「龍暴既已對龍狂下了手,當是必置其於死地不可,你阿爸爸身無武功,又怎麼救下了龍狂的?」

  杜哈達道:「龍暴先砍去龍狂的手腳,再從他那裡查到藍家的身世,正欲推龍狂於懸崖下時,我阿爸便出言驚走了他,並立即找到一個人,砍去手足推下懸崖,讓龍暴以為龍狂已死。」

  「是以,龍暴便索性以龍狂的名字出現。」天行者道。

  杜哈達點了點頭。

  天行者又道:「但龍狂卻一直不忘藍霜,你阿爸雖是救了他一命,但他卻記恨於你阿爸,曾引得龍暴識得藍霜?」

  杜哈達又點了點頭。

  天行者又道:「但,你阿爸卻暗自感激於龍暴,若不是他這麼做,她就不會讓龍狂永遠陪伴於她?」

  杜哈達再次點了點頭。

  天行者再次道:「而龍狂卻恨龍暴入骨,非要你阿爸替他殺了龍暴。」

  社哈達又點了點頭。

  「但你阿爸沒有這麼做,卻為了搏取龍狂的歡心,故意騙他,說龍暴已死?」

  杜哈達這次卻既沒點頭,亦投搖頭,想是默認了。

  「藍霜到底死沒死?是不是你母親害的?」天行者問道。

  杜哈達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她到底死沒死,現在想來,或許這也是我阿爸為了讓龍叔叔死心撒謊騙他的。」

  天行者注視著杜哈達,冷笑不語。

  杜哈達道:「天大哥,若你發現藍霜未死,別告訴他龍狂的事,更別告訴龍叔叔好麼?」

  天行者冷笑不語。

  杜哈達見了,道:「你不是答應過我,這裡的事永遠不對別人說麼?我阿爸苦心隱社多年,就是為了與龍叔叔相伴,求你千萬不要向他人說起。」

  天行者道:「不錯,我答應個向外人說,但我卻沒答應將外面的事向龍狂說。」

  「你……」社哈達急了,臉頰一片焉紅。

  天行者見了,道:「這些事我先不能答應你,但,我會做到盡量不說的,回去告訴你阿爸,就說我天行者看不慣她這種為愛不計後果的做法。」

  杜哈達問道:「你有什麼看不慣的?」

  天行者道:「你有沒有想到過你父親?」

  杜哈達道:「站在我父親一面時,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那時我常常與阿爸鬧別扭,但父親死後,我已只有阿爸與虎榮這麼兩個親人,又能有什麼辦法?」

  「再者,感情的事,誰也無法妥善處理的,我也不再責怪我阿爸了,求求你,別與我阿爸為難了,她也怪可憐的。」

  天行者聽得社哈達說的楚楚可憐,且出言求他不禁心中一軟,道:「那好吧?我答應你!」

  說罷,天行者跨上戰馬,問道:「你怎麼回去?我可要走了!」

  杜哈達緩緩站起,只見紅霞滿天,襯得積雪皆是一片通紅,太陽已隱到山後去了。

  再抬眼看社哈達,臉上竟露出一絲不捨的神色,道;「你……你能……能……懂得愛在心中的滋味麼?」

  天行者道:「別提這個了,你現在怎麼回去?」

  杜哈達聽了,失望地道:「你走吧,虎弟會來接我的。」

  話音剛落,平台不響起一陣天真的笑聲,道:「阿姐,該回家吃飯了,這西北風可抵不得肚子。」

  天行者一聽,正是杜哈虎的聲音,雙腿一夾,戰馬便風也似的,吹了出去。

  卻聽得聲後傳來杜哈達的聲音,道:「那隱身斗蓬仍在原地方,你行走江湖,凶險得緊,拿一件去吧……」

  但,一條黑線卻己消失在山後的小道上。

  天行者如此匆匆而去,為的是什麼?逃避?

  娜娜的身世究竟如何?天行者能否找到娜娜自幼失散的妹妹?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7:18

第十六章 極道刀法


  滾滾的沙塵中,來的人是誰?

  無限與藍雪緊抱而立。

  如果命運要讓你去面對,最好的選擇方法就是順從「面對」這一結果。

  因為,人本己活得太累,根本犯不著為一些無法改變的事實去白費力氣。

  更何況,生與死皆是閻王爺的意思而定!

  黃沙迷漫中,有數十部戰車迫近。

  且,每一部戰車。皆是足以容納幾千人的巨型戰車。

  「媽的!!是赤家的人嗎?」無限怒吼道,正欲搶先出去,運用本身的異化潛能擊向逼近的一輛戰車。

  ——這等時候,殺得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頭。

  是以,無限一出手使是凌厲無匹的二十二級異化潛能。

  「天武爆地破」在無限使來,神威駭人。

  看來今天他有大賺頭了,一戰車的人,少說也有兩千,一賠千,豈不是賺得厲害?

  但,他卻沒有這麼幸運!

  他也欣喜於沒有這種幸運!

  因為藍雪制止了他,並說了一句讓他欣喜萬分的話;

  「自己人,別動手呀!」

  「自己人?」無限驚疑地問。

  藍雪衝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喜悅之情。

  無限笑了。

  戰車亦停下了,距無限與藍雪十丈之距。

  車門大開,駛出幾輛沙漠電單車,簇擁著一位年約五十歲身軀魁梧的老人。

  這人肌肉虯結,白紗蒙住臉部,一看便是一位久經沙場,歷盡風霜的悍將。

  是的,人便是烏托邦的反抗軍事首領——

  龍霸。

  藍雪的直系最高層領導。

  藍雪急忙搶上七丈,一個標準的軍禮,道:「二四小隊隊員,藍雪參見首領。」

  龍霸頷首示意:夠了,問道:「鐵勇他們呢?」

  藍雪道:「我小分隊潛入帝都,不幸敗露身份,被皇家護衛隊追殺……」

  「皇家護衛隊?」龍霸驚詫地問道:「帝都近衛隊已是極難惹得了,你們怎麼惹上了皇家護衛隊的人?」

  藍雪道:「具體情況,屬下不知,但追殺我們的,的確是皇家護衛隊的人,我們分隊的人被殺得措手不及,只逃出了鐵勇,他的弟弟鐵成及我三人。」

  「那他們哥倆呢?」龍霸等不及了,再次問道。

  「鐵成已陣亡,鐵勇更是下落不明……」

  這時,龍霸再次初斷藍雪的話頭,道:「你沒事更好了!自從一個多月前與你們小組失去聯繫後,我便心急如焚,便派出兄弟接應你們,仍是毫無著落,我還道你們早就被赤家軍給殲滅了呢?」

  藍雪眼圈一紅,道:「可是……可是隊長失蹤。其他的全體隊員皆……」

  龍霸走上幾步,手撫藍雪的肩膀,道:「雪兒,別傷心,要想取得勝利,豈有不流犧牲的道理?」

  龍霸一安慰藍雪,反而讓他更感難過,眼圈一紅,道:「隊長失蹤……其餘……其余隊員全部陣亡……」

  無限走上,撫著藍天雪的肩膀道:「雪兒,別難過,這位是……」

  藍雪見無限相詢,忙向龍霸道:「首領,他就是我們新相識的戰友無限,若不是他的幫助,此刻只怕連我也見不到你了。」

  龍霸向無限微笑不語,藍雪續道:「他原是亞洲區叛軍天狼領導下的軍人……」

  藍雪話未說完,忽然花霸身後已撲出一條人影,有著極高的速度,挾著濃濃的殺意捲向無限。

  並傳出一聲輕叱,道:「哼哼!我們怎知他是不是赤家安排的內奸?」

  無限變化倉猝,藍雪及龍霸皆是心中一凜,無限更是驚退七步,在匆忙間左旋身,宛如回風擂排,己輕盈地進過這人一擊凌厲的殺著,飄退六丈開外,雙掌護心,冷眼相視來人。

  來人一擊不中,變化己盡,站定身形,正欲再次撲向無限,龍霸己出言喝止,道:「殺兒,休得衝動!」

  無限一眼瞧去,但見那個叫「殺兒」的人,卻是一臉正氣,面目峻秀的青年人,不禁異常訝異於這麼一個小伙子,竟有如此身手,如此殺機!

  來人正是烏托邦中首領龍霸之子——龍殺,還是傳言中烏托邦反抗軍中最強的強者,生平罕逢敵手。

  但,這次龍殺見對方亦是一個年青的小伙子,自己蓄勢一未竟然給他輕易退去,更是閃避中不亂身形,顯是把自己給比了下去,不禁想意驟生,右手一握腰畔劍柄,厲喝道:「讓我殺了他!」

  龍殺似乎真是衝動之極,手指一措劍柄,但見毫光一閃,手中已然多了一柄極薄板窄的短劍,劍光之快,迅若奔雷,排山倒海而出。

  而如山的劍影竟直壓問距他三丈開外,正全無戒備的無限!

  他總該不是想殺了無限吧!?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無人能知!

  龍霸駭異之下,再次出言怒喝:「殺兒,不要衝動!住手!」

  但,龍殺又豈會聽他第二次的喝止?

  藍雪一下子臉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驚呼道:「無限!」

  但藍雪的呼喊,哪能這麼快就喚醒無限的注意力?

  而且,龍殺這一招之快,之準,之厲,又豈是臨亂之際所能應付得了?

  更何況,此時的無限仍是一臉茫然,似乎對這可以取他一百次性命的一招視若無睹!

  看來無限非死在這一措之下。

  無限己做出了引頸就戮之狀。

  但,劍光卻在暴現之下,一閃而逝,龍殺的劍己回鞘了,俏立一尺之距,盯視著一動不動的無限。

  無限則仍是先前的那一片肅穆的神倩,彷彿這裡就沒有劍一般。

  也更彷彿剛剛那凶厲的一招,並不是指向他,而是指向一塊石頭,毫無生命的石頭。

  「你為什麼不避?」龍殺冷冷地問道:

  「因為你的劍招雖厲,我卻仍是感到自劍上揮發出的濃濃殺意並不是用來屠殺志同道合的人,它殺的應是敵人,人民的敵人!」

  好怪的回答!好怪的無限!好怪的龍殺!

  無限淡淡地,輕描淡寫地說完這句話後,仍站立不動。

  他的衣衫卻在片片飛舞,細小得有如風中的柳絮。

  無限並沒有受傷,龍殺的劍氣僅僅只是割破例已的衣衫,整件上衣,於百分之一秒之間,碎成了兩萬多片!

  好凌厲的一招!

  但,更值得一提的卻應是無限的那份定力,是他的那分相信自己感覺的自信心。

  龍殺不禁脫口讚道:「好傢伙!」

  「過獎!」無限道。

  藍雪已跑到無限的身邊,仔細端詳著無限,似乎七八歲的孩子,在看自己心愛的,剛剛買回的玩具一般,專注,認真!

  龍霸大笑數聲,走上抱住兩人的肩膀,道:「由今天開始,大家就顯一同並肩作戰的好戰友了!哈哈哈!」

  無限與龍殺卻沒理會龍霸的調和,仍是冷冷對視。

  「你為什麼有如此的信心,相信這一招不會殺你?」

  「心中無愧!」無限道。

  「怎樣講?」龍殺問道。

  「其實,我就算避,待我驚覺時已是遲了,索性便不避,更不擋,因為,你那一招雖是殺機無窮,但我心中的那份坦誠理旬闊人,那時,我若有絲毫閃避或當的念頭,必能反映於身形的晃動,或面部的表情,此時我已不能開口說話了!」無限侃侃而談。

  龍殺大拇指一挑,再次讚道:「好傢伙,果然是天狼手下一員智勇雙全的焊將!」

  「過獎!」無限仍是淡淡的,短短的一句,除了嘴唇動了兩下,什麼都沒有動。

  連眼神也沒有!

  龍殺笑道:「好!夠朋友!」

  龍霸立即接口道:「大家既是朋友,於今又是一同並肩作戰的兄弟了,來,來,來,你們倆親近,親近!」說罷,龍霸拉起無限與龍殺的手,疊在一塊。

  龍殺輕輕地一握。

  無限卻冷冷地,沒有絲毫反應。

  怎麼了?無限向來不與狂傲掛鉤,此時竟是如此一副冰冷的神情。

  龍永不以為意,道:「朋友,一月一日那天,我們就去拿下赤天的手臂吧!」

  豪氣千雲的一句話,宛如赤天的頭顱己割下,放在紙箱裡只等他去開箱取物一般。

  無限再次盯了龍殺一股,四目一對,無限輕輕地說道:「好!」

  話音雖極輕,極柔,但也極為堅定!

  但,無限與龍殺的目光接觸之下,他的心中卻隱隱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使得目光冷極如冰。

  「我這是怎麼了?」無限暗想:「竟會如此失態!」

  一種第六感覺,卻在不住地告誡無限,眼前的這個俊秀少年,將會與自己的宿命有著特別的關係。

  「什麼關聯?」無限暗暗尋思,卻不得其解。

  「我們先撤退吧!這裡離帝都極近,很容易惹上帝都近衛隊,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傷亡。」龍霸連忙打圓場,用手擁往無限與龍殺的肩,轉向向戰車走去。

  此刻,滾滾的沙塵中,戰車又消失在荒漠的盡頭,沙丘的後面。

  使得無限異常驚異的是,龐大的能夠容得二千多人的戰車內,竟是空空如也,連駕駛員都沒有,全靠電腦自動操控。

  原來「烏托邦」軍只是一個小小規模的反政府組織,自上月潛入帝都後,原來二百多人的一支游擊隊,便只有十幾個人能活出帝都,來到這個僻靜之處集合。

  無限一跨下戰車,遊目四顧間,但見週遭山巒疊蟑,溪流涓涓,自腳下向遠處流去,除了一塊約畝來大小的青草綠地外,連一條路也沒有,致於占世界上地勢位置,和戰車究竟是怎麼駛來的,他實在弄不明白,一村迷惑不解的神情。

  龍霸見此,笑道:「老弟,你在想我們的戰車是怎麼開到這充地方來的,是嗎?」

  無限笑著點了點頭,藍雪已答道:「我們的戰車全是由龍首領一手設計,並親自監督製造的,具有海、陸、空三棲功能,動力裝置多樣化,既可吸收並貯藏太陽能,更可利用風能,閃電能量,而當所有的這些能量皆不能吸收並用的陰雨天氣,則可直接使用鈾能量,以及原子聚變能……」

  藍雪一口氣道來,不禁驚得無限張口接舌,他實在想不到這看上去黑乎乎的什麼破玩意兒,竟會具有如此能耐。

  龍霸見此,得意地沖無限笑了笑,龍殺則更是大手指一批,道:「它還具有隱身功能呢!只要開動電子干擾波及聲納吸收裝置,無論怎樣的先進的雷達掃瞄系統,也休想尋得到它絲毫蹤跡……」

  藍雪續道:「每一部戰車的時速都可達到十萬公里每小時,可潛入水下萬米深處,潛藏七年不出水面,可懸浮空中半年。」

  無限道:「具有如此高功能的戰車,只怕赤天一向稱讚的赤家奎都近衛隊也配備不上,真想不到龍首領竟是如此一位博學多才,更是一位機械專家,不知每一部戰車配備的怎樣?」

  龍霸道:「每一部戰車上都配有四口電子炮,一門質子炮,七門超強激光槍,各種輕重器械同時開火,可把一座方圓二百多平方公里的城市在一秒鐘之內變成荒灘。」

  無限聽了,禁不住伸伸舌頭,道;「好嚇人,都說提升人體潛能後的異化潛能,具有二十級以上就可超越所有武器的威力,這話只怕是假的了,恐怕連核爆炸也沒有你這輛戰車所發的功能大了!」

  龍霸道:「這個不然,具有異化潛能二十級的人,他們每發一把都是有目標,有針對性的,他們部潛意識地控制了所發威能的破壞範圍及波動程度,沒有一個人會像瘋子一般,爛施潛能去毀滅一些不具備抵抗力的平凡人。」

  無限道:「以你這輛戰車為喻,若方天就坐在你這輛戰車中,我們只須一舉毀滅掉這輛戰車,在強大的爆炸中,豈不可以同時殺死赤天!」

  龍霸道:「若真是這樣,我們大可計所有的戰車同時向帝都開火,豈不可達到殺死赤天的目的?」

  無限的話中正是這個意思,是以點了點頭,誰料龍霸又道:「這樣卻是不行的,因為具有異化潛能的人,他所發出威能的破壞力,絕對影響不了他自身,也就是說,一個人所爆發的威能若有兩顆普通核彈強,那麼,兩顆普通核彈同時爆炸,這個人就算呆在爆炸的中心,也決計傷不了他分毫?」

  「哦!」無限恍然大悟,道:「原來那些具有異化潛能的人,就算受了足以致命的傷,仍能恢復康住過來,就是這個道理!」

  龍勤點了點頭,道:「是以,我們要想殺死赤天,這些戰車僅僅只能用來抵禦他的一般士兵或用以逃避他赤天手下的追殺用,真正的行動則要依靠我等的實在實力。」

  無限點了點頭,又問道:「這是個什麼地方?」

  龍霸道:「這是僻處太平烊的一個方圓不過三公里的小島。」

  無限道:「你們的根據地便在此處?」

  龍霸點了點頭。

  無限又道:「聽說赤天的監控系統,能力強大,就算一個普通的平民躲在被窩裡說的話,他也全然知道,卻為何沒有來這裡找你們麻煩?」

  龍殺道:「這裡有著一樁怪的磁場,它的強度超過了地球兩極磁場程度;它能干擾所有的電子探測波,甚至連紅外線都不能成像,沒有什麼裝置能發現它的存在。」

  無限道:「我們在這裡的一言一行,赤天的衛星系統全然偵察不到?」

  龍殺道:「是的!」

  無限道:「那麼,你們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

  龍殺見問,把目光轉向藍雪,意思是讓藍雪講,無限便也把目光盯向藍雪。

  藍雪便道:「這個地方是我告訴龍首領的,致於我怎麼知道這個地方,連我自己也不清楚。似乎依稀記得我小時候,曾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誰帶我來的,也是記不得啦!」

  無限不禁愕然地看著藍雪,藍雪便道:「我的父親與哥哥都不是姓藍的,他們全都是我的養父與義兄,我的身世他們也全然不知,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為逃避風浪的襲擊,來到這個小島,撿了我!」

  無限道:「他們除你之外,沒有看見任何另外的一個人?」

  藍雪道:「是的,這裡是一個沒有人煙的荒島,我是怎麼來到這個小島上的,亦是一個謎。」

  無限點了點頭,一宿無話,第二日一早,無限找到龍霸,道:「龍首領,現在離赤天舉行開國大典的日子已不遠了,多謝昨晚的款待,就此別過。」

  龍霸道:「你去哪裡?」

  無限道:「去帝都!」

  龍霸道:「赤天舉行開國大典的那一天,天下所有的叛軍已約定共同對付赤天,到時我們也要去的,何不留宿幾天,我們一塊去,也好有個照應。」

  無限思及鐵勇,欲只身前往救出鐵勇,再想法讓他恢復本性,便道:「我還有他事纏身,多謝龍酋領相留。」轉身便欲離去。

  龍霸道:「赤天智慧過人,一身異化潛能更是深不可測,更何況還有黑洞與銀河兩人,你一個人士,很危險的。」

  無限一抱拳,道:「多謝龍首領關懷,怎奈無限之意已決。」

  忽地,無限身後一人冷冷地道:「想走也不難,只須從我龍永的『龍刃』下闖出,這半便沒人留你了。」

  「不,還有我!」藍雪接口道:「除非讓我一塊去。」

  無限本欲隻身偷偷離去,不料龍殺與藍雪竟已知悉,轉過身,無奈地對藍雪道:「雪兒,此去凶險,你還是留在這裡吧!」

  藍雪道:

  「不,要去一起去,我要替我們的隊員報仇。」

  無限道:

  「待得二三五零年的無月一日,你與龍首領一塊去好了,也不須急在這一時呀。」

  龍殺道。

  「你就有這樣把握能闖過我手中的『龍刃』刀麼?須知你先得勝了我,方才有資格談到去留,否則乖乖地留下來。」

  無限道:「什麼意思?」

  龍殺道:「沒什麼意思,就是想領教領教昔日四人強者天武留下的武功到底強到何等程度。」

  無限道:「你便是龍刃一脈遺下的麼?」

  龍殺道:「不敢,不過個下派性為龍,當是龍家的子孫,手中這把刀便是當年龍刃祖先橫行天下的稱手兵刃。」

  無限道:「那,你也該是去找天行者比試比試才對!」

  龍殺道:「難道你怕了麼?那為何又要習天家的武學?」

  無限不由怒道:「好,我今日就接接龍公子兒招龍家絕學。」左手上提,彌起食中兩指,成劍式指天,右手下拖,成橫掌拍浪之勢,正是「天武手幻劍」的起手式「指天問地」。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7:29

  龍殺單刀橫拖,自胸前劃了一個圓弧,停十左側,亦是嚴陣以待。

  龍霸這時也想觀望一下這位能獨身勇闖帝都的少年武學修為,到底高到什麼程度,忙道;「好,你等既是切磋武學,切不可以性命相搏,點到為止亦可。」

  無限與龍殺同時點了點頭,龍霸已拉著藍雪遇到三十丈武外,左掌橫胸,右手則撫住藍雪,免得兩人受到波及。

  兩人都靜立不動,蓄著殺意,提升威能,等待著機會。

  他們的久久不動,是在忍耐,忍耐是因為對方強大,隨意的一個小小的蔬忽,都會導致慘敗。

  是以,他們兩人雖都在尋找著進攻的機會,也更都在嚴密地防守著對方。

  他們的姿勢已完全沒有破綻,即使你用再挑剔的眼光,也只能看到用來以靜制動時未動的破綻,這些微不足道的破綻,是在用來引誘敵人。

  他們都不敢稍有異動,因為動就不能做到以靜制動,動就要移動身形,改變姿勢。

  破綻往往是在一招與一招交接之時露出的,他們害怕在取消這個姿勢,而另一個架式沒擺好時,會露出破綻,會給對方有可乘之機。

  「怎麼辦?」無限暗想,他們已對峙了足足二十幾分鐘。

  二十幾分鐘,雖是靜立不動,龍霸卻感到是刀光劍影中度的二十幾分鐘,因為他們兩人所發的殺氣已佈滿戰車內。

  無限與龍殺兩人也宛如如扛著一件是他們極限力量的重物渡過這二十幾分鐘,是油鍋的煎熬中渡過的二十幾分鐘。

  「吁——」終於兩人都長喘了一口氣,全身放鬆,直立,對笑。

  「出刀吧!」無限道。

  此時兩人都極其鬆懈地站著,無限卻叫龍殺「出刀」。

  此等狀態下的搏鬥,斗的是實力,更是反應力,因為全身都是破綻,只要你的反應快,快到足以勝過對方,便可在對方攻出的剎那,造好自己的姿勢,讓全縣每一處都沒有破綻,讓全身的每一處都處於設防和反攻的位置。

  是以,無限此時叫龍殺出招,是在賭一把,賭兩人的反應速度,拿命與聲譽做賭注。

  聲譽便是龍氏家族與天氏家族的聲譽,是昔日四大強人:龍刃與天武的聲譽。

  無限怎會有如此大的膽量,做如此豪賭?

  他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因為他己不能長時間地乾耗下去。

  而且,只要他無限反應及時,亦完全在龍殺匕出招,但把未致的剎那之間,擺好架式來迎接龍殺的對招。

  更可利用自己便捷的公手還擊,還擊向龍殺出手一招的破綻。

  龍殺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擺明讓他先出手,無限是在讓他一分。

  他龍殺也是一條響錚錚的漢子,可不屑於檢這個便宜。

  而且,這個便宜是拉得不好,更會……

  若真是如此,便表明我兒雜技不如人,在格鬥中只有輸。龍殺暗想。

  是以,他將「龍刃」刀在身前劃了三道圓弧,平肩橫握於右側,刀尖稍稍向上道:

  「無限,我要出手了,你可買小心!」

  無限淡淡地道:「知道!」仍舊在立,鬆懈。

  「這柄以我祖先名字命名的刀,名叫『龍刃』是世上最強的兵器,它配合我們龍家的極道刀法,威力當是不弱。請留意我這一刀中的虛與實的搭配!」

  無限想不到龍殺竟會臨陣說出自己刀法中的精妙之處,這無疑是龍殺在不願搶先出手的便宜。

  也更是龍余對自己的自信,對自己刀的自信,更是對這一招的自信。

  扳道對法,發揮出刀的極道絕學,龍殺虛空劈出一刀,但攻擊的方位和對速竟讓人感到有種無處無刀之感。

  刀己出,無限卻有靜立於原處,沒有動。

  他不是不想動,而不能動,也不敢動,龍殺這看似輕描淡揮的一刀,於毫不著邊際之處,卻蘊藏著極厲害的殺者,它的妙就妙在漫不經心的虛招,但危險卻藏在從每個角度攻山的虛招之後的殺招,但要說龍殺的這一措之實處在哪裡?便在他的漫不經心之處,只有在漫不經心的時候,人才不會執著地追求某一招或某一式,不執著追求使善於變,一個變字就是龍殺這一刀的所有後著,虛無飄渺,而又凌厲萬分。

  是以無限不敢稍有亂動,他知道龍殺這虛劈一刀後的變化全都是針對自己的動,只要自己一動,龍殺的這一刀便變,變換角度,變換力度,變換招式,向自己動的方位變。

  龍殺的這虛劈一刀,已籠罩了無限所有的變化,他是在等待無限變。

  所以無限根本就不動,不變,以不變做為變,讓龍殺的這虛劈一刀自己走向虛外。

  龍殺也萬萬沒想到無限以不變來應付自己這一刀,他的這一對虛式為先,似是而非,一發招就留光機給別人,曾經迷惑了無數高手中的高手,卻沒想到迷不住跟自己同樣年紀的無限。

  「好!」龍殺讚道,身形一展,如鶴種無,「龍刃」刀展開,盤起無數形色光環,圈住自己,猶如升起了一個碩大的彩珠,也如煙花綻放的漆黑的夜空,四處飄忽美妙致極。

  「極道刀法,極天道,好刀招。」這次輪到無限喝彩了,因為龍殺的這一招展開,實在是好,是妙!妙到毫巔!

  「極道刀法」乃昔日龍刃所創,共分「極天道」「極地道」「極餓鬼」「極修羅」「極俊磐」五式,五式即五招,雖看去只有五招,這五招卻是究盡龍刃十年苦思,分別以登臨世界最高峰,珠穆郎瑪峰去感悟,又足踏南北兩極時的思緒,以登臨月球時的豪邁情懷,及潛游太平洋最深處時感覺,混合自己一身的異化潛能,結合極高的武學理論創出。

  這「極天道」就是龍刃登上珠穆朗瑪峰時,一覽於山萬峰,雄心開闊無限時創出,它施展時,須得高躍半空,達到登臨高峰時的凌高之感,以一種無匹的氣勢圈壓對方,困鎖對方。

  此刻,龍殺已臨空下擊,所用的「極天道」一招,在他的「龍刃」刀上已發揮出極致,五彩光環猶如雲霞下壓,刀光劃圈,己在無限週身布下了一道罡氣牆壁,把無限圈在五尺見方的一個圓內,猶如怒濤中的一葉扁舟,隨波起伏,飄搖不定。

  藍雪見狀,驚呼道:

  「小心呀!無限!」但以她的力量,所發出的聲波,就算再強上十萬倍也休想透龍殺以「極天道」真氣布下的氣培,讓無限聽到隻言片字。

  但龍殺的力量就算再強,也休想阻隔光,阻隔意念,無限一眼瞥見藍雪的焦急關切情態,心中一甜,他已從藍雪的嘴形中,看出了她說話的意思,精神一振,雙手握拳,拳面胸臆正砸,正是天武護體術的起手式。

  傳說中武道中的天武護體術,是以強橫的力量爆發出雷光球,震退來敵,施展開來,講究的是一個「勁」字,全然是以硬碰硬,毫無取巧的餘地,此時,無限已給迫入無退避之餘地,故孤注一擲,欲也龍殺硬拚內力,以力量對抗來解去龍殺的「極天道」刀法。

  無限打的算盤便是招見高下,由他出道以來,還從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力量到底有多高,故此時,他欲以硬碰硬來測試一下自己的異化潛能的強度,以雷光球去硬撼力殺「極天道」刀法布下的罡氣封堵。

  無限冒險一搏,也是迫於無奈,若他的內勁不及龍殺,那他無論使用哪一招式,此時也逃不出龍殺以「極天道」布下的天羅地網,若僥倖強幹龍殺,自可化險為夷,更可在守式中,以雷光球反攻龍殺,遏制化的後續殺著。

  「好個厲害的防守拓式,守中帶攻,果不愧是強人天武留下的絕學。」龍殺大喝一聲,不願硬拚,凌空橫移三丈,斜斜下滑,饒是如此,無限天武護體術中的雪球仍是震得他的豐臂發麻,有如電擊。

  但是,龍殺的戰意已燃起了,他的退讓,預示著是進攻,雙腳剛剛踏地,遍地的刀影大盛,如炸股爆裂,在捲向無限的下盤,這便是極道刀法的第二道一一「極地道」。

  「極地道」是龍刃在遍視北極漫山的冰雪,直鋪千里的博大廣闊之中創出的,施展時,舞起的刀影,便如大雪鋪地一般,覆蓋了整個占蔚藍色,讓對方毫無落足之地。

  這一招刀法,講究的是一個「意」字,即以對勢創意,讓對方迷惑於『「意亂情迷」之中,產生一種幻覺,以為腳下的大地全是對,不敢落地,從而在氣勢上服輸,不戰自潰。

  無限凌空躍起,回視大地時,但見到處都被覆著龍殺的刀,到處都是陷阱,處處都是殺機,自己只有落下身來,頃刻間便要給刀光絞成碎未,就如行走在雪地上,沒有不雙腳沾雪一般。

  無限雖歷戰不少,又哪裡見過這等氣勢,這等刀法,只得強吸一口氣,虛空懸浮,毫無對策。

  而龍殺展開的刀光,已如煙霧一般,開始從大地上升騰,直向無限吞噬而來。

  「怎麼辦?」無限暗自苦惱,雙足不敢讓它殺的刀光捲著,凌空互踢間,又升高了八尺。

  但龍殺的刀光卻是越騰越高,不過秒種,又追到了無限的右腳下。

  無限凌空下視,但見白茫茫的一片,猶如大霧一般,看不見地面,又再次升高了七尺。

  雲霧蒸騰,無限不過剛喘一口氣,龍殺的對影又追及腳下,勢在非吞噬無限不可。

  「難道今日我無限要活生生地給逼上天,退出大氣層不成?」無限氣憤之際,做拼死一搏之想,憑空一個倒翻,頭下腳上,雙拳連揮,連珠打發無數的,圓形氣勁,衝入刀光霧氣之中,瘋狂爆炸開來,炸得煙塵四濺,成射狀射出。

  氣勁狂轟濫炸之中,勢要把大地掀翻轉一般,正是天武道中的「天武爆地破」。

  天武一身異化潛能強橫致極,在四大強人之中。當可排到第一,但他威猛過人,智慧卻不及赤穹蒼及藍慧星,武功的路數之靈巧變化又不及排行老大的龍刃,是以他的武學走的全是剛猛強橫的路子。

  要施展天武道中的絕學,首要條件便是本身的異化潛能高,天狼與天火二人雖全得天武道絕技的真傳,怎奈力量不足,每一招使出來,便沒有發揮足夠的威力。

  此時,無限施展「天武爆地破」勁力雖不及於天行者,威力卻也不可小覷,比起天狼等人,則勝出不少,龍殺的「極地道」刀法所形成的鋪地刀影頓時給轟得四分五裂,左一塊,右一塊的,如積雪給人用力把拖過一般。

  隱身於刀光霧影中的龍殺,見這一把再破不能湊效,若強行硬拚下去,固然不懼於無限,但他這一招講究的「竟」字,卻須全面鋪展刀光,使力處太過闊大,而無限的「天武爆地極」則聚力於一處,顯然強於自己分散的力量。

  龍殺立即揮刀團團一轉,護住身周要害,傲然立地,遍地刀光影,頓時消散,大地又恢復了先前的青山綠水之狀,只是幾處已給無限的罡氣轟成了丈方圓的大坑,迷漫著濃重的煙塵土霧。

  「龍家刀法果然非同小可,龍兄弟,只怕再過得幾年,我便破解不了你這一招『極地道』了,還要比嗎?」無限抱著問道。

  「別假惺惺的,看我這招「極修羅』」龍殺輕喝一聲,舞起單刀,和身撲上,這次竟沒有任何光環之色,勁氣異聲,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無限立即抽身後退,饒是他反應快捷,仍是給劃破衣衫,隨風起舞。

  無限不禁怒喝道:「你……」

  龍殺笑道:「我這一招用先祖龍刃,融匯那森寒苦冷的氣候創成的,將殺意、氣勁都揉合於無聲無息的刀鋒內,以快捷見長,捕殺敵人於反應不及時之時,無限兄果然了很,避過我這一招的人,世界只怕已沒有幾人了。」

  無限怒問道;「這世間,不管與你有沒有仇的人,只要他接不了你這一招,便該是注定要死於你手麼?」

  龍殺笑道:「極道刀法,真正施展出來的能收發出心的只有老祖宗龍刃,他亦是在創出這套刀法後的七年才可做到這一點。」

  「那,你也接我一招吧!」

  無限話音一落,左腳為軸,右腿提起,身如陀螺急旋,沖天而起,空中一個轉折,欲起食中二指,刺出一道凌厲劍氣,直取龍殺。

  龍殺不敢怠慢,厲喝道:

  「來吧!無限!」刀尖抖起,顫出無數個刀尖,湧向無限,猶如無數餓克索魂,正是「極道刀法」中的一招「極餓鬼」。

  「極餓鬼」這一招乃是龍刃潛灘海底,看見無數海藻,海藻隨水波舞動枝葉時所創,刀招輕柔,虛無飄渺,卻柔中挾剛,殺人無溫柔之鄉。

  無限一劍刺出,只覺竟是著不到實處,大吃一驚,一擰身形,左右晃動,總算避過了龍殺這一招的一先頭之歷鋒。

  無限天生反應敏捷,立即蓄勢反擊,起劍再別,勁聚一線「噹」的一聲,二人刀劍相交,勁道互拼,濺出炫同的光華,映出兩條矯健的身影。

  「果然英雄出少年……」龍霸點頭讚道。

  「再來!」龍霸話未說完,聽得龍殺與無阻同聲大喝。

  異化潛能二十六級力量,極道對法,極道涅磐。

  龍殺竟然使出二十六級的異化潛能,難道他是龍刃的確傳後人?

  無限不及思索,天武酷殺拳,亦抖起二十六級的異化力量衝出。

  三人氣勢駭人,竟可隱身於強猛罡勁之中,讓龍霸與藍雪無法看清他倆的動作。

  旋風愈捲愈疾;「轟」的一聲,終於碰上了,兩聲慘叫同時響起。

  「無限——」藍雪一聲尖叫,撲出。

  「殺兒——」龍霸搶向的身形更快。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7:42

第十七章 拳壓刃威


  兩敗俱傷?

  無限與龍殺的比試,並沒有以性命相搏,他們的厲叫只是驚訪於對方的招式。

  龍殺的「龍刃」寶刀在無限的咽喉前二寸處停住了,顫動的刀尖,不再抖動。

  同樣,無限的重拳亦在攻殺的心臟先停了下來,蓄勁求發。

  「龍刃刀在你手中,現在也可收發自由麼?」無限淡淡地問道,收回了拳頭。

  「全伏於閣下的仁愛之心,才使在下陡然間領悟刀法之極致,控制了龍刃刀路的進退。」龍殺誠懇地道。

  這下弄得龍霸與藍雪雨人更是莫名其妙,他們聽到尖叫心還以為是雙方橋成了重傷見

  益雪終於忍不住,問道:「無限,傷著沒有?」

  力霸亦向龍殺投去廠詢問的目光。

  無限與龍殺同時搖了搖頭,各向龍霸及藍雪一笑,再相視一笑。

  「你可以自由進出了,多謝手下留情!」龍殺插刀入鞘,轉身離去。

  藍雪看著龍殺離去的身影,茫然為解地向無限道:「你贏了?」

  無限沒有點頭,亦沒有搖頭,藍雪又道:「我看見他的刀沒刺進你的咽喉,你的拳頭亦是停在他的胸前呀!這豈不是平手嗎?」

  龍霸道:「若碰撞無一拳轟碎了對方的心臟,轟散了龍殺的軀缽,龍殺這一刀還能刺出麼?」

  「哦?是你先饒了龍殺一命?」藍雪道。

  「不!」無限道:「我的拳頭僅先他萬分之一秒,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決沒有可以打得他連刺這一刀的力量都沒有。」

  「除非個有三十級以上的異化潛能?」龍霸道,無限點點頭。

  「可依我看,二十六級的異化潛能並不是你的極限,似乎你體內潛藏的力是無邊無限,並沒有真正地發揮出來。」龍殺道。

  無限點點頭,道:「雖然是這樣,卻不一定就可達到三十級的強度。

  龍霸聞言道:

  「小兄弟,假以時日,你的異化潛能當可超越當世強者定可,成為天武第二,甚至更強的,只是小兄弟並個姓天,不知可否告訴老夫真正的家族姓氏。」

  無限道:

  「我從記事起就是個孤兒,這世間上只怕已沒何人知道拔的身世了。」

  說道身世時,無限滿足愁悵之色,龍霸忙道:「對不起,惹你傷懷。」

  「沒什麼!」無限淡淡地道:

  「或許有一天,會有人告知我身世的,而已,人生在世,講究的是活著意義的對與錯,跟身世卻是全沒關係的。」

  「說的是!」龍霸點頭笑道:

  「這世界己是你們年青人的了,只要有著自己的志向,可向自己的理想奮鬥,每個人都可為自己在歷史上寫下光輝的一頁的。」

  「過獎了!」無限抱手道謝道:

  「我殺赤天只是為了一個人的願望,而且,赤天的武功深不可測,他手下的能者甚多,我的這個想法進入帝都誅殺赤天前,或許只是空想而已!」

  「不!你與龍殺當是都有殺死赤天的實力與機會!」龍霸大聲鼓勵無限:「只要你去爭取,勝利一定會屬於我們的!」

  「無限,你猜赤天是死在你手上,還是死在我手?」山後傳來龍殺的聲音,陰冷如冰,聽得無限打了一個冷顫,似乎是在問:是你死在我手上,還是我死在你手上。

  無限心中又升起了先前的那股宿命之感,而這種感覺又與龍殺緊緊地聯繫在一起。

  「難道,他想致我無限於死地的,當是這龍殺?」無限暗暗了思,不由有點後悔剛剛為何一時手軟。

  無限與龍殺的格鬥,實在是無限佔了上風,龍殺的刀雖已劃到無限的咽喉,但無限卻完全可以拼受一點傷,先致龍殺與死地的,他這一時的仁慈,果是為他遺下無窮的後禍。

  無限心亂如麻,一時倒忘了龍殺的問話,龍殺亦是驕狂任性,冷冷地譏諷道:「怎麼?搶得一絲先手,便不屑與我說話麼?」

  龍殺一向被稱作馬托邦組織中的最強者,今日不料受挫於無限,不由氣惱之極,此時更是火上澆油。

  藍雪忙拉了拉無限的衣角,無限猛然驚覺,訕訕地道:「這個……我……我不知道。」

  山後又傳來龍殺的吟笑聲,道:

  「真的是不知道嗎?恐怕是你不願謙讓吧!」

  無限忙解釋道:

  「我……我的確不知道!」

  龍殺又是一聲冷笑,龍霸連忙道:

  「誰殺死赤天並不重要,我們最重要的是推翻赤家的專制統治!」

  藍雪接口道;

  「對,我們同心協力,擰成一股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龍霸讚許地看了藍雪一眼,道:

  「二三五零年的一月一日,正午十二時,赤天將因舉行開國大典在帝塔的頂部現身,不過,那時帝都廣場上將聚集數千名政府官員,侍衛及土兵,更有不少的司令級以上的再造人,在這等警備森嚴之下,要闖過黑洞與銀河,接近赤天已是難乎其難,而赤天的異化潛能致今仍是一個謎,是取得行動的成功,當是十分渺茫。」

  「但,我們也不能因為困難就放棄呀!」藍雪插口道。

  「對,不管成功的機會是如何小,我們都不能放棄,不過,那時除了我們之外,尚有其它的不少於十幾個的反政府組織將會發動攻擊,配合我們的行動。只是可惜我們現在聯絡不上他們了。」

  「所以,我們只能把目標個部放在行刺赤天這一點上,全部的成員屆時將不得顧及他事,全力以各種武器配合花殺與無限兩人,讓他們盡快接觸到赤天,進行強攻,也許,這是唯一的行刺赤天的辦法!」

  龍霸此時雖說得激昂,神情卻是極其黯淡,此次行動的成功機會太過微弱,而且,不論成功與否,等待他們的將只有一條路——死。

  「今次行動生還的機會,幾乎是零,不,生還的機會經對是零,我想,我們當中,當是不會有儒夫退出吧!」

  此時,龍霸手下的十幾名烏托邦成員己個聚於他身後,見此一問,全都異口同聲道:「怕死的就不會參加烏托邦反政府組織!」

  龍霸道:「對,我們怕的是赤家的專制帝國統治,怕的是沒有自由的生活。」

  「我們為爭取自由而戰!為生存而戰!」

  夜。

  明月如水,照得星星全都隱藏了身影,小島的山峰上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之聲。

  「雪,你為什麼悶悶不樂似的?」

  「我問你,為什麼早上欲不辭而別?」藍雪翹起小嘴,氣鼓鼓的問道。

  「我……」無限似乎無話可說,結巴著且沒有說下去。

  「鐵勇已死了……為何……為何你也要拋我而去?」藍雪幽幽地問道,話音中含著無限傷心與失望。

  「雪……」無限輕輕地道,他的心中亦是一陣絞痛,說實話,他真的不忍心離藍雪而去,但為了鐵勇,他又不得不那麼做,他一定要救回鐵勇,醫好鐵勇,再把他送到藍雪的面前,但,此時,他又不知該如何向藍雪解釋,只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默視夜空無聲。

  藍雪也跟著歎了口氣,道:

  「再過兩天;我也要死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無限問道,滿懷關切之情。

  「唉!」藍雪以一聲歎息做答。

  「不如你……」好半晌,無限揣測著道:

  「不如你留在這裡,不要去送死……」

  「什麼意思?」藍雪氣鼓鼓地問道:

  「你以為我是貪生怕死之輩麼?」

  「不!不!不!」

  無限見藍雪已生氣,忙連聲解釋:

  「我……我只是……」

  見無限說得艱難,脹得臉紅脖子粗的,藍雪噗哧一笑,柔聲道:「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一陣沉默之後,又聽到藍雪幽幽地,似中鼓起巨人的勇氣道:

  「無限,我們都不怕死,只要是死得其所,有時死也是一種光榮,是一種精神的升華,對嗎?」

  這一想法在無限的腦中可從沒出現過,他之所以冒死刺殺赤天,完全是為了他尊敬的天狼,是為天狼報仇。

  是以,在無限的腦海裡,刺殺赤天已是一種責任,是一種不須有承諾的諾言。

  此時,他聽到藍雪的話,倒不知該是怎麼回答,嚅嚅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藍雪便又道:

  「為了消滅赤家的暴政,死又有什麼可怕的,只是……」

  她望著治無邊際的夜空怔怔出神,說道:

  「只是……」便又頓住了話頭。

  無限不出疑惑地問道:「只是什麼呀?雪兒!」

  「我……」藍雪見問,回股目的地了無限一眼,俏臉通紅,道:

  「我只是怕再過兩天,便再也見不到你,黃泉路上,更是找不到你做伴。」

  「別說笑話了,雪兒,我們都不會死的。」

  「不,我知道這次行動異常危險,你也不用安慰我啦!只願死的能和你呆在一塊,但,這卻不成,你的任務是專門對付赤天,當是一動手便衝上帝塔,而我們卻不同。」

  藍雪說得極是動情,認真,無限甚為感動,一種莫名的衝動,在體內升騰,終是禁不住,輕輕地摟住藍雪,吶吶道:

  「雪……我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因為『它』從未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我只知好快活,好幸福,你對我真好,自我出身以來,就未曾有人對我這麼好過,今生今世,只要是為了你快樂,為了你的幸福,我無限會排盡所有去爭取的,就算讓我付出全部的生命,我也願意。」

  「別說了!」藍雪勾住無限的脖子,道:「時間已對我太珍貴了,現在我要的不是什麼海警山盟,而是心心相印!」

  「你……」無限己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緊緊地抱住藍雪的纖腰,深深地吻了下去。

  明亮的月光下,二人吻得如狂如癡,在他們的意念中,世界已不復存在,只剩下的是對光火熱的唇,柔滑的舌和那沉重的呼吸……

  天邊飄過一株雲,為明亮的月色添了一絲絲的朦朧,更讓寒風中的那條峭立的人影顯得孤單,清寂。

  雲彩飄過,月色分外的皎潔,宛如水洗過一般,照得大地更是明亮,遠處海濤陣陣,順風和鳴。

  無限與藍雪已完全進入忘我的境界,卻不知遠處那條清冷的人影已開始顫抖。

  這人便是龍殺,二人的吻,全給他看得一清二楚,雖是心中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對這樣的情景,最後的方式當是避開。

  但,無論他心中向自己提醒了多少遍,可雙腳猶如何在地上一股,沉重得提不起,挪不動,猶如他此時苦澀的心。

  他龍殺也不知道,為何明知無限與藍雪上了這座山峰,自己意還要跟來幹嘛?難過我龍殺也如凡夫俗子一般,為女人而傷心麼?

  「不!」龍殺在心底衛為自己納喊,但,一股無法解釋,無以言明的混亂感覺,仍是在他的體內孕育、成長……

  是嫉妒?是羨慕?還是……

  他自己從來就未曾有過的感覺?

  龍殺的心難以平靜,此刻,平靜的夜空似乎也全涼到了龍殺的心境,出現了一種微妙的變化,變化微妙的讓人於不知不覺中,已感到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在遍壓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

  「怎麼回事?」龍殺暗暗尋思,連忙除自於石後。

  「踏——踏——踏」

  他聽到一串輕輕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移動速度之快,令他難以想像,難道這小島上還住著一位一向不為人所知的得道高人?

  龍殺思緒未落,已然看到一條高大的人影,來人身軀之偉岸,足足地生常人高出幾個頭,一襲腥紅的斗篷,迎風展動「烈烈」作響。

  「鐵勇!?」龍殺幾乎驚叫出聲。

  與此同時,藍雪與無限同時驚呼「鐵勇?!」其驚詫程度,絕對不遜於龍殺,尤其是無限,令龍殺不敢相信的是,無限的語音竟在顫抖,害怕,恐怕和顫抖。

  鐵勇是龍殺的戰友,其熟悉程度,幾乎可以說連對方的嘴唇下長了幾根鬍鬚都知道,但此時龍殺著鐵勇,完全是一種莫名的陌生感,他不敢想像,一個月不見,鐵勇竟然已長得如此的高大,健壯。

  其不可思議的是他的力量,及那種靠力量透發出來的殺機。

  「莫非來人不是鐵勇?」龍殺暗想。

  但,從其面容上看,雖是木無表情,卻分明就是鐵勇。

  不錯,來人正是鐵勇,待和無限和藍雪驚呼時,鐵勇己如鬼魁般無聲無息地立在他們中間,鋼鐵般的肌肉,石雕般的面容,襯著一雙噴火的眼睛,怒視著無限。

  「鐵……鐵勇?!」

  無限又結巴著叫了一聲,他實在想不到鐵勇會在這等場合下出現,一時感到極端的尷尬,而已,已成傀裡人的鐵勇似乎有了思想,正澎湃著怒火,恨不得要吞噬他無限一樣,忍不住倒退兩步。

  藍雪沒有注意到無限的神情,歡愉地叫道:

  「鐵勇!你回來啦!」

  對藍雪的問候鐵勇絲毫不理,帶著金屬般冷漠的眼神,只直盯視著無限,藍雪亦感到了鐵勇的變化,柔聲問道:

  「你怎麼啦?鐵勇!」

  言詞間絲毫沒為鐵勇的不理她而生氣。

  無限只得出方提醒藍雪,道:

  「雪,他已變了,成了黑洞的傀儡,早就沒有思想意識啦,又哪裡能聽到你說話!」

  「不!不可能!」

  藍雪不相信地道:

  「他僅僅此失蹤了,決沒有被黑洞擄去,更沒有變。」

  「唉!雪兒!」

  無限挽住藍雪的香肩,把她拉到自己身後,以防有什麼不測。

  這時,鐵勇冷冷地道:「無限……一個我所喜歡的人,你為什麼要奪去?」

  鐵勇問得極是嚴厲,亦極為冷漠,無限己知真相,倒沒覺得什麼,藍雪則是大吃一驚,道:

  「你……你變了?」

  「哼!」鐵勇冷哼一聲,怨毒地看了藍雪一眼,眼神中全是委屈,全是悲傷與無奈,看得藍雪心靈一怔,喃喃道:「鐵勇,你怎麼啦?我……我……」

  正在藍雪不知如何說下去時,鐵勇以冷笑打斷了她,笑聲陰寒,宛如從地底下發出一般,聽得龍殺只感心寒膽怯。

  「這鐵勇的功力競增長到如此地步!」龍殺暗想:「這裡反正不關我的事,還是先行離去,免得惹火上身。」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7:57

  龍殺剛欲離去,忽地一陣狂笑,聲震天地,嚇得他一跳,轉身看去,鐵勇己把冷笑變成狂笑,面目猙獰地看著藍雪,猶如餓克猛獸一般,正盯著它的獵物。

  鐵勇的笑聲,早就驚動了烏托邦的軍人只聽得一串急柔的腳步聲,已有五六人循著笑聲跑了上來,並驚喜地叫道:「是鐵勇!」

  「鐵勇!你回來了!」

  豈料鐵勇只是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又把眼光投向了藍雪。

  重見昔日的戰友,昔日共同生死的夥伴,鐵勇的面孔上仍是一片木然,沒有流露出分毫的喜悅之色,反而冷酷更甚於前。

  令人心寒的有如金屬的感覺,弄得這五六個馬托邦軍人心中一怔,但他們仍是喜悅之情洋溢,關切地道:

  「鐵勇,你回來了就太好了!我們還以為你已犧牲了呀!」

  同俊的關懷之詞並沒有個鐵勇有所感覺,他把目光投向深道的夜空,對週遭,以是視而不見。

  這使得這五六個人頓感不知所措,正欲找幾句話耽耽,豈料,鐵勇攀然發出一聲恐怖的怒嚎:「滾開!」

  帶著無限殺機的嚎叫,震得這五六人心魂一蕩,還在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時,鐵勇已雙臂一振,爆發出強達二十六級的異化潛能,產生可相的黑色脈衝氣勁,把這些馬托邦軍人震得個個肢高破碎,灑下滿天閃血雨肉泥!

  這一著變化出於所有人的意料,無限想要出手阻止,已是不及了。

  眼見同伴死去,藍雪不禁厲聲喝道:「鐵勇,你幹什麼呀!」

  「嘎……」鐵勇一陣怪笑:「幹什麼?問問你自己吧!」

  「我……我怎麼啦?」藍雪被鐵勇的話弄得莫名其妙,她沒有想到鐵勇的殺意是源於對無限的嫉妒之心。

  原來,鐵勇變成再造人之前,生生不忘的是藍雪,在他的頭腦中仍死死地留著藍雪的影子,仍牢牢地留著對藍雪的愛,以致黑洞對他無論使出什麼辦法,也無法驅去他的這一意志。

  雖成再造人的鐵勇,已失去了所有的思想之餘,仍是記憶掛著他深愛的藍雪,豈料驟見藍雪之時,竟是看到令他不能容忍的畫面,豈有不激起他殺意的。

  鐵勇此時所有的怒火都洩向無限,道:「無限,虧我一直把你當作是朋友,你竟無恥到趁人之危,奪人所愛,今天,你就死吧!」

  話音剛落,再次一招「黑色脈衝震動」爆發出強大的「震波」直掃向無限,震動力之強大,竟使地面也隨著波形一起一伏地震動,直欺向無限。

  無限見狀,不敢怠慢,左跨一步,攔在藍雪的身前,雙拳一砸,以「天武護體術」爆發出的雷光球,護住藍雪與自己。

  只聽得一連串的「轟轟」巨響,兩股強大的氣勁撞擊,發出可怕的爆炸力量,頓時把山被夷為平地,巨大的石塊有如紙屑一般,早給捲上了天空,隨風起舞。

  龍殺藏身之處的大石重逾數十萬噸,饒是如此,仍給強烈的旋風只括到左搖右晃,大有捲上半空的趨勢,忙出手壓住石塊,直到使出十八級的異化潛能,才穩住了這塊大石,驚得他額上冷汗直冒。

  場中的無限,血對帶著無盡威力,勢欲毀之一切的「黑色」攻擊,雖是拼盡了全力來保護自己與藍雪,仍感應付得異常艱難吃力,「天武護體術」爆發出的雷球,先前還能打出一丈開外,撞向鐵勇的脈衝罡勁爆炸,後來己只能進出一尺左右即炸裂,震得他與藍雪兩人耳鼓作鳴。

  他們己給鐵勇爆發出的勁力擠壓得動彈不了,呼吸艱難這際,無限暗暗心焦,額上的汗珠大顆大顆地滾下。

  他已是在拚命護住了,這使得鐵勇的勁力再難以推進半分,雙方處於僵持之態。

  但,誰也不敢放鬆,只有稍有懈怠之處,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勁力,一定會趁虛而入,擊敗自己。

  山石灰塵在一層層地話去,宛如掀一疊紙一般,一層層地減薄,最後,他們立腳的高處己深深下陷,形成一個大坑。

  貊地,鐵勇一聲怒吼,動力一收,向後快速翻彈而出,無限所發出的霞光球猛地失去了阻擊之力,立時便如脫弦之箭,四處飛射,無限更感發力過猛,渾身猶如要漲裂一般,疼痛異常。

  更不可思議的是,鐵勇竟在後翻之際,一挫身形,凌空借力倒射,自霞光球的縫隙間欺身直進,待得無限驚覺,鐵勇已如天神一般站在他的面前,距離之近,讓無限的鼻尖己須在鐵勇的胸前。

  這一招變化頗出無限的意料,他實在想不到鐵勇身法之快,竟可自霞光球間穿行,一時驚駭,不敢發力震開鐵勇,呆在原地,仰視著鐵勇。

  鐵勇和面身軀已比一個月前增長了數尺,無限站在他面前,他如十歲的小孩面對著大人一般,給無限一種巨大的,無形的遍壓之感。

  雙目赤紅的鐵勇,怒射無限,戾氣和殺氣也在急劇提升,淒厲如狼嘯般喝道:

  「無限……你這個卑鄙的傢伙,奪去我的雪,今日,你他媽的給我去死吧!」一拳砸下,揮起二十五級異化潛能的黑色殲滅力量.直壓向無限的頭頂。

  鐵勇狂力一轟,無限於慌亂之際,橫臂一擋,便如斷線風箏一般,倒飛而出「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五腑內鵬已經給震傷,倒地掙扎半天,就是掙不起來。

  藍雪驚叫一聲,撲向倒地的無限,只覺黑影一晃,已撞在一個巨大的物體上,彈得倒飛仆地,抬頭一看,正是身軀碩大的鐵勇攔住了她的去路。

  心繫於無限安危的藍雪,顧不得自己是否受傷,立即爬起,欲從鐵勇的身邊繞過。但以她的功力身法,又豈是穿得過鐵勇的阻攔,只聽得鐵勇冷笑連連,無論她撲向哪個方向,鐵勇都等待在那裡。

  藍雪不禁怒問道:「鐵勇,你瘋了嗎?」

  「我瘋了嗎?」

  鐵勇喃喃自語,看著藍雪焦急忙之態,心中一軟,正欲閃身讓過藍雪,卻是無活控制住自己的嫉妒之心。

  鐵勇並沒有瘋,在他麻木的腦海中,仍殘存著一點點往日的模糊景象。

  他更自成黑洞的再造人之後,幾經改造已不復是往日的他了,但他還有僅餘的「自我」思緒,還殘留著對藍雪的愛,殘留著對無限奪愛之限,恨得他牙骨癢癢,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鐵勇的腦海中浮現的只是那些與藍雪一同走過的日子,披星戴月,同生共死的日子。

  「唉!」鐵勇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那時雖是苦寒危險,但那時該是多麼地幸福,快樂啊!」

  人性中最墓本的愛情感覺,在那時就已在鐵勇的心中牢牢地紮下了根……

  還有,十幾天前他向藍雪最後表白的情景又浮上了他的腦際,但現在,藍雪己是心系他人了……

  鐵勇的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的痛苦感,他有點後悔:

  「要是那時就真的死去了,該有多好?起碼能在藍雪的心中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

  此時,鐵勇的腦海中,黨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想死的感覺。

  身體意識的改變,為何不能從人腦中抹去愛的痕跡?要是黑洞能抹去他對藍雪的愛之深意該有多好啊?

  可是……

  正在鐵勇思緒連篇之時,突感一陣尖銳的刀鋒破空之聲,在切向他的小腹。

  人在極端痛苦之餘,全產生求死的想法,但,當死亡真的問他走近時,他又會不自覺地去掙扎,去逃避,去反抗死亡。一如此時的鐵勇,想死卻不願死!

  一種本能的反應下,鐵勇抬手一擋,「鋒」的一聲撞擊金屬之響,他知道,這一刀是藍雪射出的,心中不由更感痛苦,茫無意識之中,一掌推出,竟用了二級異化潛能力量,正中藍雪前胸。

  藍雪雖深請武功玄理,但力量有限,頓給擊得如出膛的炮彈,撒下一溜鮮血,飛得無影無蹤。

  「雪……」鐵勇一掌出手,己然悔悟,尖叫連連,它向藍雪消失的方向追去,「不!不!不!你是我唯一的所有,我不是真心打你的。」

  「砰」的一聲,鐵勇剛剛追出幾步,後背已給重重端中,「噗」的一聲,向前飛跌出去。

  「禽獸一樣的東西,還惺惺作態。」說話的正是龍殺,他隱身石後,眼看藍雪怕急之中用飛刀刺射鐵男時,已知不妙,雖全速搶出,已是遲了,只得看著藍雪如紙一般,在開風暴雨中,消失在漆黑的夜空。

  所有的痛恨,龍殺此時悉數向鐵勇洩出,鐵勇剛剛站起,他又惴一腳,踢得鐵男再次飛出,重重地砸在堅硬的山石上。

  鐵勇再次吃了大虧,這次學乖了,伏在地上,並不立即爬起,向左滾出九尺,一個彈跳,自以為這次不用再吃苦頭了,誰料,還未站穩身形之際,只覺眼前黑影一閃,前胸中拳,這次卻比上兩次來得更快,更急,也更重,打得他五內一陣翻騰「哇」的一聲。吐出一門鮮血,幾自製止不住,不斷咳嗽之間,又連吐幾大口鮮血。

  這次出手的不是龍殺,鐵勇本也算計不錯,以極快身法側滾,彈躍當是避升了龍殺的後續殺著,但他沒有考慮到還有一個無限。

  無限躺在地上,眼見自己心愛的人被擊飛,生死不明,那種目齒欲裂的感覺,錐心的痛,使得他「蹭」的一下,不顧傷痛,高高躍起,一拳擊向鐵勇,天武酷殺拳威力瞬間達二十九級的異化潛能。

  鐵勇再造人的軀體果然比金鋼石還硬,受此重擊,居然還能站起,而無限已如瘋了一般,再次跟進,雙拳急掄,比風車還快,在鐵勇的身前,幻起如山的拳影。

  此時的無限,全進一副拚命的架式,只改不守。

  在無限的這等狂攻濫打下,鐵勇全處下風,四處閃避,好幾次差點讓無限砸中了頭顱。

  但,鐵勇與無限之間的異化潛能之深厚本在伯仲之間,此時的無限只靠心頭積鬱的一股激憤,佔得上風,數百招一過,鐵勇已恢復了先前的那種無慾無念,立時搶攻,黑色脈衝勁力配合黑色殲滅,亦是招式凌厲,與無限鬥了個旗鼓相當。

  鐵勇的黑色脈衝勁力,是以本身的異化力量用脈衝波的形式發出,力量突強突弱,如海浪一般,一濤蓋過一海,波幅之大,震動之強烈,讓大地為之顫抖,產生地震海嘯,海島上的那些低矮的山峰,全給震得癱了下去,陷入大海之中。

  海水洶湧捲上,龍霸急忙召集未死的軍人駕駛戰車離去,以免徒增死傷,龍殺則飄於海濤之上,去四下搜尋藍雪去了。

  激戰中的無限,已陷入了瘋狂的忘我之態,週身發生之事全然不覺,此時,他的腦悔中除了把所有的力量使出,悉數轟向鐵勇外,什麼都顧不及了。

  在這種狀態下,他潛伏體內的異化力量在不斷的增長,已由二十九級力量在短短的數分鐘內增進到了三十三級,看得海浪峰上的龍殺不禁心驚肉跳,暗想與無限那一戰時,若真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怕自己早就停止了呼吸,葬身於地下了。

  無限力量的增長,他自己倒沒覺得什麼,只是一味的出招,殺!而鐵勇此時,已漸感困難了,他自被黑洞利用先進的科技,再配以藥物改造後,極限力量亦只有三十級左右,且須得在垂死掙扎之際,於無意識間才可爆發到這等程度。

  鐵勇以三十級的異化潛能與無限糾纏,本極是吃力,要不是無限陷入一種昏迷的無意識狀態,每一招,每一式的使出,都是散亂無張,讓他有隙可乘,遊走於拳影之間,否則,只怕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且說龍殺,展開異力力量,飄行於海浪之上,直行出八里開外,方才發現藍雪飄遊於海上,只是已死去多時,雙腳一軟,渾身勁為登時洩去,飄飄忽忽,向海底沉去,迷迷糊糊中,似被一吻體托住,接著,一陣強光照射下,便失去了知覺。

  海島上的無限,久戰之下,體力終是不及已成傀儡再造人的鐵勇,他根本不能支持這等超強度的消耗,擊出的拳勁,漸漸變弱,只餘三十級的異化潛能。

  無限一衰,鐵勇登時精神一振,不再避讓,黑色殲滅勁把爆發,連連與無限硬擴,雙服力量相撞,聲波強悍之極,有傳出數百里開外,與海嘯怒濤之聲相應,宏傳闊大。

  二人氣勁在空氣間摩擦,更是激起一溜溜的火藥,耀人眼目,此時,無限這才省悟,大罵道:

  「鐵勇,你這惡賊害死了雪兒,我……我今日與你拼了。」

  話雖這麼說,可鐵勇也不是省油的燈,剛剛無限在將力量提升到三十二級的時候,他都勉力挺了過來,此時又更是何懼於無限,怒吼連連之際,也將因藍雪死去,心頭積郁的怨憤傾盡而出,招招搶攻。

  猛地,無限瞅空槍上,身子橫空射出,直踢鐵勇面門,「啪啪啪……」一邊串在短短的一秒鐘內,踢出六十三腳。腳腳都是實招,蘊含著二十八級的異化潛能,罡氣四溢,破空「呼呼」有聲。

  鐵勇見無限勢猛,連連退避之際,雙掌合什,脈衝勁力直攔無限腿招,恰到好處地以每一波的波峰來硬拚無限踢出的腳,六十三被對六十三腳,濺出炫目的光華。

  可這時無限,竟在腿招勢盡之際,借鐵勇爆發的反彈之力,凌空一個翻身,直直立起,如箭般向天空射去,瞬息間,在漆黑的夜空間已消失了身影。

  鐵勇茫然地看著無限消失,呆立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海島上除了海浪擊岸之聲外,再無勁力爆炸的「轟轟」之聲,島上也再沒有一個人,陷入一片死寂。

  鐵勇再次把目光投向藍雪消失的方向,眼角黨滾出了一滴晶瑩的淚花。

  自他成為再造人之後,思想感情己全遭封鎖,雖心存在藍雪深愛之心,亦是源於所愛被奪的激憤,怨毒,哪料到,在他的腦海中也還殘留著一點憐憫之心,一絲憂傷之願。

  但,這一切無限卻無法看到,否則以他的慈善之心,一定會趁機救助鐵勇,讓他保護心頭這一絲末氓滅的良知去對抗藥物的改造,喚回了一個迷失了的人。

  而無限此時更是借助高空下落的強硬衝力,發拳下擊,速度之快,猶如一榮光射過一般,直轟向鐵勇。

  鐵勇只道無限已離去,哪料到這一招,臨危之際,將全旯功力集於雙臂,上揚,擋住無限的鐵拳。

  「隆——」的一聲巨震,鐵勇頓時如一顆釘子般,給深深地釘入了堅硬的岩石之中,連頭臉都看不見。

  無限的腳下已成一個圓形深洞,他這一拳足足把鐵勇釘進三十二丈之深,洞內更是冒出絲絲的熱氣,想是鐵勇與岩石摩擦所產生的熱量。

  「哼!哼!哼!」無限連連冷哼:

  「鐵勇,你這個忘情寡義的東西,讓地心的洪熱融化你,使你永世不得超生!」

  這時,海島陷入一片平靜,但這平靜卻僅僅維持了幾十秒鐘,無限就感到腳下晃動不止,整個海島上就如浪海中的一葉扁舟一般,起伏抖動,並一塊塊地裂開來。

  無限暗感詫異,莫非鐵勇受這一擊還未致死?就算未死,當也傷重得再也爆發不出這等強勁的力量啊!

  稍特片刻,海島便停止了晃動,無限暗歎。原來剛才是鐵勇臨死之際的掙扎,這廝受我那一拳,臨死之時還能掙出這樣大的勁力,致使海島晃動,當真不死……咦?

  無限思緒未斷,突發驚歎之聲,原來他見鐵男釘入地下時留下的洞內冒出絲絲的熱氣,已漸漸變濃,霧氣蒸騰得如燒開了一大鍋沸水後,還在猛火狂燒,讓蒸汽從一個手指頭大的孔內洩出一般,衝起老高,老高。

  無限不由暗叫不好,尋思道:「莫非鐵勇那廝已穿透了地殼,形成了人工造成的一個活火山口!

  思念致此,無限便欲離開小島,趁快樂逃離這海島,免吃火山虧。

  但他還未移動腳步,黑乎乎的洞內爆起一陣炸響,接著從洞中噴出一樣怪東西,直射向半空,展開,竟是面孔木然的鐵勇。

  無限這一驚自是非同小可,訝異之情溢於言表,呆立不動,猶如欣賞一件美不勝收的精美之物,忘物忘我。

  「無限,我今天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億段!!」空中的鐵勇一聲厲嘯,正欲撞向呆立的無限。

  正在此際,一道電光劃過夜空,伴隨著輕輕的「喀峻」電火花之聲。

  鐵勇見得這道電光,呆了一呆,宛如偷出玩水孩子,猛地發現了帶著竹鞭凶的趕來的父親一般。

  「這是怎麼啦?」驚魂未定的無限,不明所以:「難道黑洞他……」

  不錯,這道電光正是黑洞以波的形式發出的命令:

  「鐵勇,你在於什麼,嘿嘿嘿,不要再做這些無聊的事了,盡快完成任務,給我滾回來!」

  剛剛還暴跳如雷,如同瘋狂一般的鐵勇。此時溫馴得像一頭綿羊般,低下頭,尊敬地道:

  「尊敬,黑洞大人!」

  無限聽了這句話,更是證明了自己的判斷,仰著大吼道:「黑洞!你給我滾出來,為什麼?為什麼要鐵勇來殺死阿雪!」聲音淒厲。

  但,他就算嗓音再是強勁,亦不過徒勞和浪而鳴,最後全都遁形於深遼的夜空。

  一切全都歸於平靜。

  傀儡始終都是傀儡,如木頭菩薩永遠不能變活一樣,鐵勇在瞬間已回復了平靜…… 什麼嫉妒?什麼感怕!?什麼仇恨!?在他的腦海裡已統統都不存在了,隨手一揚,一道黃光掠過,射向無限,勁道之巧,剛好塞入無限的手掌中。

  無限舉起一看,竟是一線激光光碟,正欲回擲給鐵勇,貫注真力,以光碟割下他的頭顱,卻又忍住了,「唉,他……他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啊!」

  無限一跺腳,仰不住悲痛,轉身便向大海中衝去,踏波點浪,瞬息之間便只剩下一點黑影。

  有後傳來鐵勇的,那帶著金屬撞擊之音的刺耳嗓音,一字一頓,猶如背書般地道:「無限,我是來傳達黑洞大人的口令,這一張光碟乃是進入帝都參加大典的特別通行證,那天,你便可以赤家的身份,進入廣場,並與你的同伴一道登上帝塔。」

  「哼!」無限冷笑道:

  「他媽的什麼開國大典,我連雪兒都沒有了,還去參加什麼?去殺什麼赤天,這一切全是黑洞這個惡賊造成的,我要殺的是你!」

  海面已漸趨乎靜,經過鐵勇與無限的那番劇鬥,掀得海浪沖天,不少的魚兒都給損上岸邊給摔死了,海面上到處都是白瑩瑩的一片。

  無限整整搜尋了幾個時辰,方圓數百里內的所有海域全都踏遍,卻哪裡有藍雪的影子?

  帶著愁悵與傷心,無限於黎明時分,離開了這片水域,就近向澳洲大陸行去。

  藍雪到底哪去了?

  她死沒死?

  龍殺呢?

  無限會不會去參加開國大典,刺殺赤天以償對天狼的心願?

  黑洞與赤天兩大強者的對話,誰強誰弱?誰才是未來世界的真正主宰?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8:12

第十八章 冰島之迷


  無限以一身勁力踏浪而行,不過中午時分,便抵達了陸地。

  失去了藍雪的無限,再沒有原來鄧首流浪時那麼灑脫與無所謂,心中才空的有一種無以明言的失落感。

  無限自記事時想,使孤身流浪,靠乞討為生,直致他長到十幾歲遇見天狼,投靠了叛軍時,孤寂與冷清直陪伴著他,這才使他的心靈中早已洛下深深地印跡,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無所謂了。

  到他投靠天狼,做了一名叛軍士兵後,由於他渲質深,根骨佳,是以與一般普通人也很難打到一塊,很難有共同的語言,他的聰明才智,他的優秀,使得他還是難如與庸俗的人走在一塊,這期間除了與天狼在夢中洽談時,他仍是孤單寂寞。

  但,自碰到藍雪後,他的心靈便開始漸漸敞開,開始喜歡有著歡笑,有著喧嘩的兩個人的日子。

  藍雪的驟然消失,無限自是比死還痛苦,在海上,他有好幾次真個差點讓自己沉入大海算了,他感覺那樣做或許會好受一些。

  但無限的心中根本就不知愛情為何物,更不知什麼殉情之類的話,他對藍雪的情感,他能感受到的就是為她高興,為她快樂願意做任何一切,見他她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感到開心了,快樂了,什麼憂愁都沒有了。

  他從來就沒有想到過,假如有一天見不到藍雪該是怎麼辦,自己將如何去面對那以後的日子?

  他甚致傻得聽藍雪說鐵勇愛她時。產生了救出鐵勇,讓他得到藍雪;致於藍雪是否喜歡鐵勇,跟著鐵勇是否會快樂?他都沒有想過,只知道藍雪為鐵勇的失蹤擔挑,傷心時,他便決定這麼做。

  現在,他失查了藍雪,似乎什麼都失去了,連太陽、月亮、星星、大地,包括他自己都失去了。

  他毫無意識地在海面上奔行,鼓起一身的勁力,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大洋面上,一望無限,他沒有方向,亦沒有目的,只知向前。

  當他猛地發現雙腳己踏實地時,幾乎不敢相信,猛地奔行這後,到陸地上竟是如此地冷。

  「這是什麼地方?土地怎麼會是亮晶晶地,由得幾乎透明!」無限暗暗納罕。

  只見到處白茫茫的一片,陽光照射下,到處及光,到處都耀眼刺目,空氣冷得有點嗆人,弄得鼻吼裡怪癢癢的,極是難受,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一陣冷風吹過,無限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伸手在額頭上一摸,才知這一程急速奔行,己弄得全身汗水淋淋。

  「這鬼地方怎地如此寒冷?」無限暗暗咀咒了一句,身上的汗滴很快結成了粒粒的冰珠,滾落在地上「叮噹」做響。

  無限伸手從地上擔起一塊白晃晃的「士」一看,才知這地上鋪的竟全是厚厚的一層冰,遠處幾座山峰,白亮亮的,想來也是為堅冰所覆蓋。

  看著這亮晶晶的冰面,映著自己孤單單的影子,無限心中一陣難受,又想起了藍雪。

  「唉!雪兒,你現在在哪裡?要是真的被鐵勇那豬狗不如的東西害了,我怎麼又找不到你的屍體?」無限仰天長歎一聲,眼角竟禁不住擠出了兩滴淚光。瞬間使冰成冰料,掉了下來。

  經過昨夜的一番惡鬥,再加上剛剛的一陣狂猛奔行,無限已是極累極乏,再加上藍雪的死他身心憔悴之際,終是撐不住仰大倒在冰面上,沉沉昏睡了過去。

  無限醒來時,太陽已在兩邊隱去了半個臉兒,天空一片赤紅,階得大地上都塗上了一展淡淡的紅色,襯著冰面,粉紅一片,遠處的海水平滑如鏡,深藍中閃著點點金光。

  他又緩緩地閉上眼,施施然仰了一個懶腰,只覺渾身酸痛;「咳,昨天那一架打得也太慘烈,累得身於骨象散架了一般。」

  這時他又想到了藍雪,那種可怕的失落感與孤寂,又襲上了他心頭,他使勁地搖了搖頭,想讓頭腦清醒一點,可是那種感覺又緊緊地鎖住了他的心,痛得厲害。

  無限忽然翻身坐起,驚呼了一聲:「怎麼,有人來過,趁我睡著了時,移動了我!」四處搜尋,卻沒有任何痕跡。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剛一跨上海岸,就倒下睡著了,他躺的地方離海水充其量不過四、五尺遠,而現在海水卻離他已遠達百來米。

  無限又回到他躺的地萬,四下一望,目測了一下與那冰山販距離,感覺到似乎沒有給人移動過似的,不由重感莫名其妙,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難道地面能走路麼?小時候聽別人說神住的天堂裡,什麼東西都具有意識,可也沒聽說過地面會走路呀?

  無限左思志想,不得其解,天邊已升起了一片朦朧混濁,最後,頭頂上萬也佈滿了閃爍的繁星,一顆顆地沖地眨呀眨眼,似在咱弄他弄不明白這個道理似的。

  無限本性子平和,極少大動肝火的,此時到處一處孤寂冷清,不但沒有人影,連自然界裡的聲音都沒有,風輕輕地只,海水卻似冰著了,或己睡了一般,懶懶地掀不起一絲波濤。

  到處都是靜,靜得可怕,靜得死寂!

  藍雪的影子又浮上了無限的腦海中,那時該有我快樂啊……

  無限越想越煩,心頭積鬱的憂悶,壓得他喘不止氣來,致於為什麼睡的地方似乎被挪動過,早就拋至腦後去了,心頭移動的,只有藍雪,可愛的雪。

  似乎,他時不時地聽到了藍雪在呼喚他,心頭一陣狂喜,抬頭四望,卻什麼也沒看見,空蕩蕩的一片,側耳細聽,又哪裡聽到藍雪的聲音。

  他頹然坐在冰面上,真恨不得抱頭痛苦一場,不知怎地,又怎麼也擠個出一滴淚水。

  「唉!老天,你為什麼要如此捉弄我?你讓我自小無父無母,無名無姓,這些我都不怪你,你讓我四處流浪,饑餐露宿,我也不怪你,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奪我的雪?」

  無阻在不斷的問著,似乎在問天,問地,也在問自己。

  可是,誰又能給他答案?

  留給他的只有一片冷清,一份寂寞,一份無依,一種失落,還有一種雄心的痛,痛得他渾身發抖。

  更要命的是,明知藍雪己去,可耳邊又時不時地響起她甜美的聲音,他明知這是一種思想的做怪,可偏偏每次聽到,都情不自禁地以為是真的,心頭一陣狂喜,可側耳細聽,極目搜尋之下,卻又什麼都沒有。

  有的,只是他淡淡的身影,如他的靈魂一般,冷寂得可怕,冷得讓他心寒。

  無限猛地狂吼出聲「呀——」吼聲響徹雲霄,震得他耳鼓作鳴,吹波逐浪,遠遠地傳送開去。

  聲波撞上了遠處的冰山,再反彈回來,一波一波地響起,全是「呀——呀——」怒吼,可無限卻並沒覺得心頭舒暢一些。

  「我該怎麼辦?」無限前南自語,一遍一遍地問自己,可沒有答案,也沒有別人應和這聲,更沒有人給他回答。

  無限心中苦極,氣極。

  「我該怎麼辦?——」他再次提高聲音,鼓起全身的異化潛能,把聲波重重地自喉間爆出,炸開,響得讓他忍受不了,伸手摀住了雙耳。

  可聲波仍是從指縫間鑽入他的耳鼓,並伴隨著一連串「喀味」碎裂之聲。

  「這是什麼聲音?」無限感到有點奇怪,轉過身來,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地看到,遠處的幾座堅冰覆蓋的小山,竟然碎裂開來。

  「這……這怎麼……可能?」無限暗自思索:「這怎麼可能?我的聲波中滲透的異化力量竟可開山裂石?」

  「就算我傾力一拳,也不過毀去一座山峰,怎麼可能現在聲波竟可振山裂石?」無限越想越怪,他知道古代中國傳說中佛門有一種叫「獅子吼』」的武功,可惜聲音發送內力,震昏對手,「可這種功大我並不會呀?就算我的力量再強,也不致強到這等程度吧,除非……」

  想到此,無限拔步向那山峰奔去,以他的速度,不過一踏步間,便已到得山下,抬起碎下的「山石」一看,果然證實了他的想法。

  原來,這些山並不是具正的「山」而是由冰聚成的冰山,冰本有易碎的物性,經無限幾次以超強的功力爆出的聲被轟炸,使猛地碎裂,滾灘一地。

  「這山是水冰成的,這裡如此寒冷,這地向也極有和能是冰。」無限暗暗猜測,便把功力聚於一指,猛向勇前三十米遠的地面刺去,只見勁氣暴射,破空有聲,地面頓時給刺穿了。

  無限只聽得一陣「喀嗽」碎裂之聲後,便聽到通的一聲,果然是石子落水的聲音。

  依照此法,在縣週四處一陣刺激,每一處都是堅冰下面便是海水。

  「原來我並未到達真正的陸地,只不過停身在一塊大浮冰上,怪不得這裡沒有人煙,沒有任何活的東

  這時,無限終是弄明白了自己一覺醒來,為何離海水遠了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睡時,太陽當午,氣溫較高,醒來時,太陽已薄西邊,氣溫急劇下降,自己因有一身勁力護體,沒覺得,而這海水卻因溫度下降,不斷冰凍,護在了浮冰的面積,便讓他高海水遠了。

  一切弄明白了後,無限心頭一陣釋然,便又感到孤寂冷清了,藍雪的影子又冒了出來。

  一想到籃雪,他剛剛產生的,離開這浮冰,趕回陸地的想法又打消了。

  「唉!既然雪兒已去,我生無奈趣,那還要活著幹嘛?不如乾脆呆在這冰上,待到明天堅冰化去,自動沉入海底,死了算了。」

  無限一想到死,索性什麼都不想了,走到水邊。仰面躺在冰面上,只待明日太陽一起,便在這個世上永遠消失掉。

  無限果然在這種自製的,什麼都不想的狀態下,朦朦朧朧,似欲睡去了一般,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喀嫩」一聲輕響,又驚醒了他,他也懶得去管是什麼聲音,仍是迷縫著眼睛,靜靜地躺在冰面上。

  可那種「喀喇」的聲音,卻響得愈來愈急,也愈來愈大,正向他移來一般。

  「莫非這裡有什麼猛獸!」無限暗想,正欲起身看個明白,轉而一想,又是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反正這聲喜雖越來越近,估計尚在數百里開外,而且,我既己決定死去,又在乎什麼死法,若是讓什麼野獸吃了,說不定能救它一命,總好比白白鑽入海底好!」

  無限甘心地待著那意想中的什麼野獸過來吃了他,可聽到那聲音,卻計他越來越懷疑自己的想法了,因為那聲音現在聽起來,倒像是馬達的轟鳴聲。

  「大概是什麼隱形機或戰鬥飛船從這裡經過吧!」

  無限仍是懶得睜開眼,「只是,這樣一來,我非得再熬上一夜,等到明早太陽出來後才可到陰曹地府去陪伴雪兒了。」

  想到此,他不由有點沮喪。

  「唉!死都不怕,又怕什麼多等一夜?」無限暗暗責備自己。

  一想到「死」無限又猛地想道:雪兒既是死了,我又為何沒找到她的屍體,鐵勇當時擊中她時,並沒有轟爆她的軀體呀!而且,她身上又沒穿戴什麼重金屬一類的東西,就等落入海水裡,當是該要浮出來的呀!那些死去的麼呀的,不是都浮在水面上麼?……

  無限猛地得身一震:「莫非……莫非雪兒她並沒有死?是龍殺救走了她?」

  「不可能!」無限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龍殺就算救走了她,也決沒有不招呼我一聲的道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與藍雪……」

  想到這裡,他不由面上一紅,暗暗責備自己,道:「無限聽無限,你怎麼臉皮薄得比女孩子還厲害!你與藍雪又沒做什麼壞事,幹嘛要臉紅脖子粗的?」

  「唉,真是傻瓜一個,這等時候,還去想這些不相干的話!」無限只覺得自己甚是好笑,忽地,又想道:「若雪兒是個壞得不能再壞的人,她要利用我上給她做睦罪惡的事,我會不會去做?」

  「不,決對不會!」無限幾乎說出口,「我一定會勸她改邪歸正,決個會幫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若她已陷入到不可再撥的地步,已壞到無法救助的程度怎麼辦?」無限反問自己。

  「那,我……我便與她各走各的路。就當沒認識一樣好了,不過我卻不能與她為難,絕對做不到以正義道的身份去巢滅她,因為世界好壞關我什麼事!我只要我的雪兒不去做壞事就好了!」

  「但,我真會做到與她井水不犯河水麼?不,我肯定做不到,現在她不在了,我猶是這麼痛苦,若知道她在什麼地方,我又豈能控制自己不去找她?」

  「說不定,到那時,只要是為了她高興,她叫我去殺任何人,只怕我都會做的……」

  無限越想越怪,也愈想越苦,他本是一個純潔的,毫無邪念的人,現在竟然想到為了藍雪會變得姑惡不峻。

  「唉!她人都不在了,我還想這些廢事幹嗎?」無限心頭不由又升起了一段越悵失落之感,萬念俱灰,只欲早一刻死去,早一列得到解脫,擺脫這種難歲的,令人可怕的感覺。

  這時,那種馬達聲,已高他個遠。聽聲音,他判定這個什麼飛行器一定會從頭頂飛過。

  叫他卻沒睜眼去看一下,「看了也等了白看,反正是快要死的人了。」他這樣想著。

  「要是,這飛器上的人,忽地扔下一顆炸彈,炸死我多好,也免得讓我等到明天了!」

  「但,我只有這身異化潛能,只怕他扔下一顆核彈也不一定會要了我的命!而又,他不一定就會發現得了我呢?」

  無限正在日無聊懶地想著,一道強光掃過,刺得他雙目放花,幸好他己閉上了眼睛,否則,只怕半天也復不了原。

  同時一陣呼嘯之聲,他感到那飛行器正加速從他上空掠過,速度快得讓他暗感詫異。

  但,很快他就懶得去想這個了,一心只等著明早太陽升起,好化去浮冰,讓他好沉入海底,去永遠陪伴著藍雪。

  無限就這樣又靜靜地躺了一個時辰,忽感到肚子裡一陣咕喀。覺得自己餓了,這才想起自己整整一日一夜沒吃過一點東西了,正欲起身去尋點東西飽飽肚於,就算死也做個飽窕,但馬上又想到這浮冰之上,哪來吃的東西。

  「荒漠之上,尚有一些沙漠鼠可以嘉腹,若走運的話,還可碰見狼群或沙漠虎,司這浮冰上又有什麼?只怕除了水就是冰吧!」

  想到此,無限仍是靜靜地躺在那兒,除了腦子裡仍在時不時地冒出一些古怪的念頭外,馬上沒有什何一個地方動一下。

  「不,我的心臟還在跳!」無阻想道,不覺有點好笑:「這等時候還想得起俏皮話。」

  「但,這話!有什麼好笑?」他暗問自己。

  「原來我是在自我開心,對!我要快樂起來,免得處了後,鬼魂碰見了雪兒的魂,讓她看出我憂愁了樣子,惹得她的魂靈也不高興,為此,我一定要開心一點,開心地死去,什心地去陰曹地府尋找雪兒!」

  打定主意之後,無限便盡住些好笑的事情上想,可想著想著,卻怎麼也笑不起來,最後竟差一點哭了。

  「唉!我這一生,憂與愁,歡與樂,真正能注意到的,只怕只有雪兒她一人了,雖是與她相處短暫,但這卻突在是我一生最難忘的日子,就連在判官中呆的那幾年也不及!

  想到叛軍,他又想到百萬里長城,想到天狼,

  「藍雪是我最愛的人,天狼就當是我最尊敬的人了。

  無限回想起這一生,得出的結論便只有藍雪與天狼這兩個人,在他的腦海裡留下了印象,改變了他的一些思想,甚致改變了他的路。

  「我曾為天狼,決心投身叛軍,去為天下的平凡人爭得權利與自由,現在我又為藍雪決定了此一生,只是……」

  這時,他想到了為天狼的死,曾經決定刺殺赤天的事,「可是,我沒有殺死赤大,卻跑到此得來尋死了,死後,怎麼去面對天狼的英魂。

  想到此,他不禁玲汗直冒。

  「唉,人是沒有靈魂的,我怎麼盡往這些怪事上想?」他暗暗責備自己。

  旋即,他又想道:

  「不對,若沒有靈魂,我又怎能欺望死去後能見到阿雪?」

  無限的心中越想越矛盾,越想越煩。

  「我還是光去殺死赤天,就算殺不了他,死後也好向天狼交待。」他如此一想,「而且,赤天的武功若過我,當可取我性命,送我去見藍雪,也比這樣等死好得多!」

  想到刺殺赤天,無限又想到鐵勇給他的那張光碟,心中一緊,伸手去口袋裡摸,卻摸了個空。

  「我已丟了那張通行證?」

  無限暗暗焦急,「這樣,我又怎麼接近得了赤天?」

  「哦,對了!黑洞既能給我一張,當是可以再給我弄一張來的,現在就去找黑洞,他要利用我的力量助他殺死赤天,肯定會再給我一張的。」

  無限翻身跳起,卻聽得「叮」的一聲,身上掉下了一件東西,循聲望去,正是那張光碟。

  「原來這東西竟掉進了我的褲角裡,幸好沒有丟掉,否則去找黑洞,說不定又會碰到那個討厭的鐵勇!」

  不知怎地,無限對鐵男倒沒有多少恨意,心中總是隱隱沒得他成了再造人,己控制不住自己,怪可憐的。

  無限收拾好光碟,劈開一塊冰,跳下水去,抓得向條魚,就生吃著,填飽肚子以後,抬頭瞄了瞄星空,認定方向,正欲離去,忽聽得身後又傳來先前同樣的馬達聲。

  「怎麼有這麼多的飛行器經過這裡?」無限好奇心一起,便找到一塊冰石坐下,想等待看看到底是什麼飛行器。

  可這次,他等了許久,聽得聲音,那飛行器似乎向另外一個方向飛查,最後一點聲音都聽不見了。

  「莫非這裡有存天的一個什麼秘密軍事基地,或科研基地?」

  「若真是那廝的什麼基地,待我先會毀了它再說。」

  無限打定主意,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邁升步子,飛速趕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8:26

第十九章 虎嘯冰穴


  無限一路行去,暗暗稱奇於這塊浮冰的龐大,以他的速度,只消十來分鐘,當可赴出幾百里開外,看情形,現在他還未到達這塊浮動冰山的中央!

  約摸趕了半個小時的路,無限來到一座巨大的冰山卜,按他先前聽到的聲有猜測,這什麼基地,當是在這冰山一塊,可他繞過水整整收尋了十來遍,不但求見一個人影,未見一間房子,連一個洞口都沒找到。

  「莫非我判斷錯了?」無限暗暗猜疑自己;「可是我的判斷一向都是極準的,從沒出過錯呀!」雖是這麼想著,可事實上,這是除了冰心,就是冰塊。

  無限失望之下,正欲轉身離去,忽聽到連串「蟈蟈」的怪叫.接著又是一長聲的熊吼之聲,大感驚奇,立即循聲遠了過去。

  無地轉過一個山崖,才弄明白原來是一隻軀幹龐大的白熊在捕殺一群企鵝。

  「企鵝,原來這裡是南極這鬼地方,怪不得這麼冷,這麼多冰!」

  無限腦海中想著,同時己一步竄出,瞅準那隻大白熊的後腳,回轉一扔,撞間那冰山,「砰」的一聲,血肉飛濺之下,那只北極熊已沒了頭顱,雪白的毛皮上,灑滿了占點鮮紅的血,這絲絲前著熱氣。

  無限見到那熱熱的協,立即搶上,就嘴巴吸吮了起來,雖是腥味極濃,但總比吃冷冰冰的活魚要好得多。

  無限喝飽了熊血,伸手在那雪白的皮毛上擦去手上的血跡,感到那皮毛溫熱探和,暗想:要是用這皮毛給雪兒做一件大衣,她穿起來一定好看!正欲撕下熊皮帶走,忽地想到藍雪一會,一陣傷心,一腳把死熊踢出老遠。

  他痛苦地閉上服,喃喃地道:

  「雪兒,待我了卻刺殺未天這樁心願後,就來陪你。」

  無限使勁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好讓頭腦清醒一點,轉身止欲離去,卻發現那群企鵝猶自站在他身後,排成一排,並未逃走。

  「去!去!去!還不快逃命,等一下又來了一隻熊或什麼的別的猛獸,可逃不及了。」無限揮手驅趕那群企鵝,可那群企鵝就是不前走開。

  「奇怪!難道它們要跟我無限一塊去刺殺赤天不成!」無限暗感好奇,便道:「你們莫非也跟赤天有仇,要與我一塊去跟他為難?」

  話剛出口,無限便覺個妥,「這些禽獸又哪裡有什麼思想,想來這附近還有什麼猛獸,它們不敢離去罷了。」

  無限剛想到此,便聽到一串虎吼,正從冰山的一條山谷裡傳出,聲音之寵大,異於尋常的老虎。

  在這南極的極冷土地上出現白熊,本已讓無限極感奇怪了,須知最耐寒的北極熊猶自只敢在北極,對南極這冰冷世界,畏足不前,在南極這塊土地上,一直以來,除了些冰山外,孰只有這企鵝。不料,無限今日碰見一隻白熊,此時更是聽到了虎吼,而且,聽聲音似是不止一隻。

  「果然這裡住得有人!」無限忙循著虎吼之聲,向山谷裡走去,約模行了兩三里光景,便到了谷地盡頭。

  可谷地的盡頭到處都是堅冰,又哪有什麼房屋,洞穴?這條谷地,剛剛無限也未過,便沒掃尋到什麼痕跡,此時再家,亦是沒有任何發現。

  剛剛喝飽了熊血,經此一番折騰,禁不住打了個飽隔,一陣腿膻的氣味脫口而口,沖得他連忙摀住了鼻孔。

  就在此時,一聲虎吼,震得山谷共鳴,嚇得無限跳起老高,分明就是從他對面不過三丈遠的冰避裡傳出。

  「怪事!怎麼會從這冰山裡面傳出虎吼之聲,而且並沒有山洞啊!」

  無限思索之際,凝神靜氣,極目望去,除了幾個雜亂無章的,粗如拇指的小孔之外,冰壁上一片平滑,什麼痕跡都沒有。

  「咦!這幾個小孔。我剛剛怎麼沒發現?」

  走近細看,意見石壁上倒是有極多的這類的小孔,只是隱蔽得極端巧妙,搶眼看去,很難發覺罷了。

  無限從石壁上抓下一大塊堅冰,用手掌削成細條,向小孔中插去,可每個小孔都從中間拐了彎似的,插不到盡頭。

  無限剛欲抽出冰冷條做罷,又聽得一聲虎吼,此時,他堅信這冰壁之後,一定隱藏著個洞,這些小孔,大概就是通氣孔。

  他聚力於掌,揮掌推去。只聽得「喀喇」一陣異響,冰避向內凹下數民,並掉下大塊大塊的碎冰,卻沒有出現什麼洞口。

  「奇怪!這冰壁好像有彈性,柔韌性似的,莫非歸中有鋼鐵。」

  無限思念及此,運力一拳,重重表去,「轟隆」一聲巨響冰屑紛飛之際,黑黝黝的,果見一個洞口。

  他猜想得不錯,這洞口大得超乎想像,逕圍恐怕有百來米,以一塊厚達五尺的鋼門封住,住在這裡的人,再在門上澆上水,在這寒冰的氣候了,立即凍成堅冰,是以外界很難發現。

  無限穿過鋼門的破洞,緩步向洞內走去,把一身勁力全部提到極點,以防不測,剛剛邁出兩步,又聽到一聲虎吼,這次聽來,比先前兩次當是響亮得多。

  無限再行得九步,卻見洞裡又分成三個洞口,他正不知往哪個洞口走時,又聽得虎吼連連,便循進最左側的哪個洞口,行得若十來步,見得各市地多巨大的鐵籠子,裡面竟全養了老虎,左側還有一剝皮機,掉了許多虎皮,想來這些老虎全是養來供食用的了。

  無限剛一現身,那些老虎都瘋狂地吼了起來,大有衝破鐵籠,撲噬無限的之勢。

  「哼!想吃我麼?若早幾個時辰,我自是會遂了你的心願,只是現在大爺已不想死啦!不對,只是沒到想死的時候,大爺還有要事去做,不陪你們啦!」

  無限一心想讓自己快樂起來,好死後見到藍雪時不愁眉苦臉的,前一段時間與藍雪說說笑笑的,這一兩天來,卻沒有人和他說一句話,是以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變得讀者面前,他都笑話連連,像真上跟人說話一般。

  他搖了搖頭,暗暗感歎自己變化之大,眼光掃住,除了這些鐵籠與老虎之外,並沒見到別的任務東西,正欲離去,到另外兩個洞內去看看。

  無限剛剛轉身跨出兩步,突地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道:「小……小…… 兄弟……請……」

  話音極低,極弱,若夾在這些猛虎的狂吼聲中,若不是無限耳力極銳,換成別人,當然絲毫聽不到。

  無限猛聽得人說話,就是早就知道這進而住著人,心裡已做準備,但在這等場合,以這等虛弱的聲音發出,他仍是嚇了一大跳,而且他剛剛並沒有看到人呀!

  無限轉過身來,又沒有看到人影,正欲問那人在哪裡,又聽得一聲重重的,長長的呻吟,令他毛骨悚然。

  「你是誰?在什麼地方說話?我怎麼看不見你!」無限一連問了三句卻換來的仍是一聲痛苦的呻吟之聲。

  不過,這次無限地聽到了呻吟之聲正是從剝皮機下發出的。

  「嚇!莫非這人讓雖人剝了皮?」一想到把人活生生剝皮,無限心生寒意,但他生來大膽仍是一步步地向那剝皮機走去。

  打開機包,無限不敢相信他,果灰看見一渾身赤裸,血脈凸現的人,從形貌上斷定當是男人,根根肌肉凸現,倒極是健壯,便卻給人把一張外皮悉數剝下,鮮血淋淋,猙獰駭人致極。

  無限一見之下立即把伸出的,欲抱扶那人的雙手縮了回來,怔怔地,一連聲道:「你……你……」就是說不下去。

  那人見得無限神態,一聲苦笑,只是臉上沒有皮膚,肌肉扭曲,神情更是駭人,幸而無限從其笑聲中,聽出他並沒有敵意,笑聲虛弱,充滿無依與無助,理多的還是無奈,歸真比哭還要難聽力分。

  「你……你這……這是……」無限結巴著問道:「是誰下的手?如此毒辣!」

  那人搖了搖頭,搖得極是緩慢,斷斷續續地道:「小……小兄弟,你……認……認不識天……天行者?」

  無限點了點頭,卻發現在這極冷的氣候下那人身上的血液並沒有結冰,不由問道:「你是練過武的?」

  那人點了點頭,不過微弱得像根本就沒動過一樣,無限還是看了現來,又道:

  「這等氣候下,能保持血液不凍,你一定身懷異化潛能,對不對?」

  那人又點了點頭。

  無限又道:

  「以你這自功力,是誰有能耐把你弄成這樣?赤天?」

  無限心恨赤天,只道天下所有的壞事都只有這赤天能幹出來,自也只有這赤天會幹壞事一般,當他一見到這人的慘狀時,就想到一定是赤天干的。此時,終是禁不住問出了口。

  誰料,出乎無限的意料的那人竟是搖了搖頭。

  「誰……是誰幹的?」

  無限追問了一句,語氣無比激憤,大有生吞活副幹出這等慘酷事的人一般。

  那人張了張口,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無限連忙把耳朵湊近那人嘴邊,屏息靜氣地聽著,但虎吼連連,只聽得幾個斷續的,無法銜接的音符。

  無限一憤之下,從地上撈起一塊堅冰,五指一使勁,把堅冰碎成無數小塊,反手揮出,無數的尖銳破空聲中,鐵籠中的剛剛還怒吼連連的猛虎,頓時悉數被擊穿頭顱,倒斃籠內。

  那人見狀,忍住疼痛,向無限投來讚許的一瞥。

  無限可顧不到這麼許多,見眾虎一死,立即追問道:「快說!是誰幹的,我給你報仇!」

  豈料那人卻斷斷續續地道;「小……小兄弟,我不要……不……要報仇……」

  「什麼?你不要報仇?」無限這下驚得讓他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他實在想不到有人被別人折磨致此,竟不想報仇。

  但,他卻分明見到那人沉重地點了點頭,無限不由心中一涼,暗想:莫非這不是有負於人家,先前也曾把別人折騰到這等情形。

  那人似是一眼就看出了無限的心態,道:「我……我不知……不知道仇家是……是誰,他們好像……好像不是人一般……」

  「不是人?那是什麼?」

  無限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無限忙道:

  「那,他們是否住在這裡?我現在就先去宰了他們!」

  起身欲走之際,忽聽得那人焦急地連聲道;「別……別……別……」

  「為什麼?」

  無限實在不明白這人到底怎麼搞的,竟不讓別人給他報仇,問話之間,頗有一絲恨鐵不成鋼的忿忿之色。

  但他還是蹲下身來,聽著那人道:「我……我……小兄弟,我不……不成啦!求你給我做……做一件事?」

  「什麼事?」

  無限問道道,惱中暗暗禱告:千萬不是什麼罪惡的壞事,否則我無限既不忍心在這等情形下,拒約一個頻死的人,又不能昧著良心去害別人。

  幸而那人道:

  「幫我……我捎……捎幾句話給……給天行者,好……好……好嗎?」

  那人一連說了七八個「好」字,才總算把這句話說完,一聽到「天行者」這三個字,無限便想到他親手殺死自己父親——天狼時的情景,厭惡之情油然而生:「竟要我去跟這個畜牲說話,真嘔人!」

  但,他一見那人在等待他答應的,焦急的神情,心中一軟,忙點了點頭。

  見到無限點頭,那人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道;「他……他的娜……娜娜真正的身份便是……便是藍慧星之……之孫女,是……是阿霜的妹妹,叫……叫……藍露……」

  無限問道:「就是這個?」他一聽到這人焦忿神情,原以為是一件什麼重大的一致關重要的軍事情報,豈料聽到耳裡,竟是如此一句不著邊際的話,甚至有點愚昧的話,心中不由大是失望,暗暗咒罵這個人臨死之際,仍關心於這等小事,真是蠢笨致極。

  「真是傻……」無限心中一想到,口中幾乎便說了出來,幸而一見那人的慘樣,話到嘴邊仍是硬生生地縮了回來。

  那人又似猜中了無限的心事一般,道:「告……告訴……」後面的話卻因傷勢太重,虛弱得根本就續不下去。

  無限忙用左掌貼在那人的氣海穴上,以一股柔和的力量,緩緩輸入其體內,助他護住經脈,保存一口氣。

  那人感激地看著無限,無限道:

  「我現在帶你去找醫生,他們的技術一定能救活你的。」

  那人搖了搖頭,借助無限輸入的力量道:「小兄弟。我……我已給他們挑斷經脈,震傷……傷了全身穴道與脈絡,就算……就算醫術再……再進一百年,也求不了我啦……」

  無限見到這人的樣子,知道他說的倒也是實話,是以不再堅持帶他走的想法,問道:「他們的功力竟可震傷你的經脈,照情形猜測,你的異化潛能當有二十級左右,已是很少有人能對付得了你們啦?他們又怎麼弄傷你的?」

  那人點了點頭,示意無限猜測得不錯,嘴裡知道:

  「他……他們是趁……趁我與天行者……者……斗傷後……後下手的!」

  「卑鄙無恥!」無限聽了忍不住罵道,豈料那人卻道:「以……以他們的科技,當是……當是能……能傷得了我的。」言下之意,就是否定無限罵的「卑鄙無恥」那句話。

  無限見這人可憐,也不想與他辨駁。便默默不作聲,一面向他體內輸入力量,以保他暫時不死,一面認真地聽道那人說話。

  那人道:「我……我對……對不起……起阿霜……」

  「都什麼時候啦!還說這等話?有什麼事就快交待吧,能做的,我全都答應給你辦!」無限打斷那人的話道。

  那人聽了感激地看了看無限,道:「告訴天行者,藍……藍雪便……」

  「藍雪??」無限一聽到這兩個字,幾乎跳了起來,急急忙忙地道;「你也認識藍雪?她沒死麼?現在在哪裡?」

  無限一聽到藍雪的名宇,立時失態,弄得那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很快就明白了,原來這人只是以前認識阿雪而已,便道:

  「你說你自己的吧!」

  那人點了點頭,道:

  「藍雪便……便是娜娜的小妹,娜……娜還有一個姐姐,就……就是藍霜……」

  無限點了點頭,道:「還有嗎?」

  那人又道:「請……請他轉……轉告我兄弟……我……我對……對不起他……他…… 我錯……錯……」一句話未完,頭一歪,已然死去。

  無限失望地把這人放下,只感到什麼事情如謎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唉,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無限歎了歎氣,轉縣步出冰洞,向另我的幾個洞內搜去,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他從沒見過,也從不知有什麼用的機器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進而的人,一定會回來的,我且持在這裡,抓他們幾個,問個清楚明白!」

  無限主意一打定,便找了個床鋪,安安穩穩地睡了過去,待他醒來時,太陽已升起了老高。

  他四處一走動,沒有發現任何有人來過的痕跡,便撕了一塊虎肉,烤著吃了,靜待這裡的人回來。

  可無限直等了三天,算來離開國大典的日子己不遠了,無法再等下去,只得換定離去。

  這幾日內,無限找遍了這巨大山洞內的每個角落,除了一架超高速的單駕駛戰鬥機他懂一些,什麼東西他都不明白。

  他索性駕了這架戰機,認準方向,向北飛去。去完成他這一生的第一個使命——殺赤天。

  洞內的人是誰?為何變成這樣?

  是誰害了他?

  無限能否殺死赤天?

  無限於公元二二四九年十二月三十一號中午,駕機到達了距離帝都幾百公里的荒漠上。

  這裡經太陽的照射,積雪平已化去,一片黃沙,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但,無限的心中卻在隱隱作痛,這裡的沙。這裡的石,還有這裡流竄的沙地上的沙漠鼠,都讓他的心傷,讓他神注。

  這裡正是他第一次碰見藍雪的地萬,故地重歷,人已不再!

  無限凌空從機上跳下,落在最高的那處沙丘上,讓立於鐵成的墳墓前。

  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那一晚與藍雪,鐵勇三人為鐵成挖掘墳地的鏡頭。

  「要是時光不前,讓我們永遠都呆在這裡。靜靜地,永遠都挖掘下查該有多好啊!」無限睹物思人,暗暗傷心。

  但,一切的事實都個由他想,此刻,只有陽光為他留下的,短短的人影,默默無言地陪伴著他,為他添加冷清與孤寂。

  就連那架無人駕駛的飛機,失去了準頭,一頭栽在沙漠上,炸成的巨響,就彷彿帶有哀音,彷彿在悲歎一件物事的毀滅。

  ——人,為什麼要在不斷創造中,又不斷毀滅?

  創造與毀滅永遠同在,就如那架飛機,它創造了氣勢磅榜的沖天火焰,創造了遍壓一切,掩蓋一切的濃煙,同時,卻毀去了它自身的存在,毀去了它被創造出來的價值。

  無限的心痛得有點麻木,默然立於鐵成的墳墓前,久久不語。

  「上蒼,你為什麼創造了藍雪,製造了我與她的機緣,又為何要毀滅她?」

  無限問蒼天。

  但,天空中除了刺目的陽光外,連一片雲都沒有,藍得淒清,藍得蒼涼。

  這,更增添了無限的愁悵心緒,讓他愁得注意不到肘光的流逝,注意不到物事的變遷。

  終於,他還是聽到了一陣強烈的馬達轟鳴聲,因為十幾員是家近衛隊的追殲飛行器,飛得離他已太近了。

  近得把他團團圍在一十丈見方的圈子內,並開始向他喊話:

  「喂,你是誰,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快滾!否則我們開槍了。」

  語氣甚是蠻橫無禮,但無限知道,這已是最為客氣的了,要不是明天的天國大典之喜慶日子,使得他們上司嚴令不可多殺,要是換成往日,神思晃惚的無限,只怕連馬達的聲音也沒聽到,就已中了幾千、億萬槍了。

  雖然以無限的護體功力是不怕全世界各種槍彈的。但這些槍彈仍是可以在他的衣服上穿得如篩眼一般。

  甚至把他的衣服擊成粉碎。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8:39

  那些人大概以為饒過了無限一命,這個孤立沙丘的怪人,一定會對他們客氣得連磕十八個響頭,然後嚇得屁滾尿流,落荒逃去。

  要是換成往日,別人不犯他無限,他無限也一定不會輕易出手,揚威於別人的。

  要是藍雪沒有死,他今日的無限一定會團團做個揖。揚長而去的。

  但,今日的無限卻沒這麼好心,他一看到這些趾高氣揚的皇家近衛隊員,一看到鐵成的墳墓,就想到昔日藍雪被追殺的狼狽之態。

  一想到這,無限就氣不打一處,「嘿嘿」冷笑一聲。滴溜溜一轉,手指輕刺,無匹的「天武手幻劍」劍氣於在這十幾名皇家近衛隊員還不知是怎麼回事時,已刺穿了他們的腦門。

  臉面上流淌著白花花的腦漿,還兀自端坐在飛行器上,自已為是。

  但,沒有腦漿的人,終歸是沒有意料的,終歸是要死的,十幾架飛行器立即凌空墜下。

  飛得較低的幾架,墜在沙地上,倒只是撞熄了轟鳴著的馬達,沒有引起爆炸,保存了他們的屍體。

  但,那幾架飛得較高的卻沒這麼幸運,全都隨著飛行器墜地時的強烈爆炸聲,在這個世上永遠消失了。

  爆炸的烈火蒸騰了他們的血,燒化了他們的肌肉,甚至,連他們的骨頭都分毫沒有留下一點,全然在這個世上消失。

  一連串的飛行器爆炸聲,讓無限也怔了一怔,就在此時,遠處的沙丘又冒出了三十多架皇家的衛隊員的追殲飛行器,並於秒種之內包圍了爆炸的現場,包圍了無限。

  無限沒有理會這些,更沒有衝出包圍,躲進成這些追殲飛行器火力的目標。

  他只是靜靜地,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處,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著那些流淌著白花花腦裝的,倒臥地上的皇家近衛隊員。

  他的臉上一片孤寂,孤寂中更透著一絲悔意:「我又殺人了!我……我為什麼要殺他們?」

  無限的心中在暗暗責各自己:「難道我自己心情太壞,他們就該死麼?」

  「不,他們並不該死!」無限在回答自己的話,在自己的腦海裡,一遍一遍地對自己說:「或許這些人中,是有人犯了殺腥,是有人該死的,但我又憑什麼來處決他們,我處決了他們,不但是讓自己犯了殺戮罪地客觀?」

  「而且。他們受命於人,也是身不由己呀!我既能寬恕鐵勇,為何就不能寬恕這些人?」

  「唉!為何現在我無限越來越變和堅信以捉摸了!連我自己也捉摸不透1」長長歎一聲。

  就在此時「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在無限的腳下炸開,掀起一陣黃沙煙霧。

  無限這才注意到,這三十幾個皇家近衛隊的人,已向他問了十幾句話了,在他一句沒答,實在問得耐煩,實在等不及的情況下,向他腳下的沙地開了一槍。

  無限揮手掃了掃這些灰塵,眼光四下一掃,心情郁用下,也懶得說話,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鐵勇給他的那張光碟。

  光碟在陽光的照射下,映出一片好看的,含有各種色素的彩光。

  無限把這張光碟四下一揚,又懶懶地插入口袋,盤膝坐倒,似乎他身邊根本就沒有一個人似的。

  這三十多個皇家近衛隊員見這張光碟後,議論紛紛的話,他一句都懶得聽,也一句都沒聽進去。

  最後,一個身軀較高大,大概是這隊皇家近衛隊的分隊長,走下了飛行器,恭敬地踱到無限身側,哈下腰,恭敬地道:「大人,請恕小人有眼無珠!」

  無限正心煩得緊,對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計較,也示意他走開。

  那人見了,怔了一怔,忙訕訕地退到幾丈開外,恭敬地立著。

  其餘的近衛隊員也全都降下了飛行器,恭敬地立在飛行器側,只等無限的命令。

  無限見了暗感好笑,也懶得去理會他們,自顧自地想著心思,只道他們呆科煩了一定會自個離去的。

  豈料,直到太陽快下山時,一陣冷風吹過,無限抬頭一看,那些人還是站在那裡,連姿勢都沒改變一下。

  無限便道:「你們回去吧!」

  那個分隊長見無限說了話,忙走上幾步,恭敬地道:「大人……您……」

  無限伸了個懶腰,霍地站起,道:「明天早上我自會去帝教參加開國大典的,今晚我還有要事要辦,你不就不必跟著礙手礙腳的!」

  那人忙連聲道;「是!是!是!」

  無限又指了指地上的幾具死屍,道:「這幾個人你們帶回去好好安葬,並重重撫恤一下他們的家屬。」

  那分隊長見無限這麼一說,為難地道:「大人,以我們的規矩,死人是就地銷掉的,不能帶回帝都。」

  無限聽了,便道:「那,就以你們的規矩辦吧!」

  那人聽得無限的吩咐,一招手,立即走上一名近衛隊員,把一瓶藥水灑在這幾具屍體上,無限只聽得一陣「滋滋」之聲,跟著一陣怪異之香,便見這幾具剛剛還好的屍體,立即化為一縷輕煙,消散在夕陽下的風中,無蹤無跡。

  無限不禁暗暗搖頭,大叫可悲!可歎,見那些近衛隊員猶自立在身邊,並沒有離去之意,遂驚異地問道:「你們怎麼還不回去?」

  那分隊長道:「是!屬下這就離去,只是,只是……」

  無限道:「只是什麼?」

  分隊長道:「只是大人吩咐屬下撫恤這幾個人的家屬,請大人示下其家人姓氏,住址。

  無限道:「他們與你一塊服役,你們不知道麼?」

  那人道:「赤家的皇家近衛隊員,一旦參軍,其它人便被政府秘密轉移,永遠尋找不到,也就是說,參了軍的人,便失去了親人。

  無限聽了,心中一陣憤慨,道;「豈有此理。」轉著向那分隊長,道:

  「你也沒有親人麼?」

  分隊長道:「回稟大人,自屬下參軍服股,便失去了他們,現在也不知是生是死?」言辭間頗多憂傷。

  無限道:「政府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人道:「這是為了讓軍人參加戰隊的,不會顧忌家人而產生畏死之心!」

  無限道:「哪有這等道理?好了,你們回去吧,也不必去追查幾個人的家屬好了。」

  那分隊長一聲「遵命」便率著部下,逃出似的,剎那之間,例消失在人邊蒼茫的幕色裡。

  無限目送著這幾人遠去,獨自踱到當日藍雪坐的那塊大石上,盤膝坐下,幾哄熒蟲飛過,更是惹起了無限的傷心。

  這得幾個時辰,無限感到餓了,便猶了幾隻沙灘鼠,弄好一隻放在當日藍雪坐的地方,道:「雪兒,我們一塊吃吧!別餓壞了啦!」然後,自己吃過兒只,整理好衣服,就地臥在岩石邊,像陪伴著藍雪似的,沉沉睡去了。

  一覺醒來.無限見天已大亮,跳下岩石一看,東邊的太陽已冒出了半邊臉兒,他讀了揉眼睛,又獵了幾隻沙漠鼠,擺了一隻在岩石上,餘下幾隻生吃了。

  他想到今天當是刺殺赤天的日了,應好好弄飽,以應付那場惡戰。

  不知怎地,他今天心中倒有一種失落落的,似乎並不想去對付赤天一樣,這跟他往日一心想殺赤天的情形可大不一樣。

  「難道我有點怕死?怕對付不了赤天?」他暗問自己:「不,我決不是怕死,近正今日一過,我就變去陰曹地府見雪兒了。」

  「哦,還有一件事!」無限猛地記起了南極冰洞中的那個怪人,「我還要先把話傳給天行者才可去『尋』雪兒!」

  「今天是天國大典,赤天露面的日子,天行者一定會來的,到時就將這些告訴他吧!什麼藍霜,藍露,倒像是雪兒什麼姐姐妹妹似的。」

  想到這,天陰把那被剝了皮的人話再仔細想了一遍,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道:「哦,對了,她們果真是雪兒的姐姐,怪不得雪兒自小就不知身世,原來,她竟是藍慧星的後人。」

  「但,這個告訴我的怪人又是誰呢?」無限一肚子疑團,「他又怎麼知道雪兒她們的身世?聽其說話的嗓音,雖是虛弱,也不過才三四十歲的人,怎麼又會知道這麼多?」

  「天行者為什麼要知道這個事情?還有個什麼娜娜,叫藍露就藍露吧!換成個什麼娜娜?」

  無限越往下想,問題越多,最後他理了一理,竟達七百多個問號,不由笑道:「唉,我現在越來越喜歡管閒事啦,管他什麼天行者,藍家,娜娜的,我心只有阿雪,待得我辦完這兩年事,就去陪伴她好了,也休想去問這許多!

  可話雖是這麼說,無限就是禁不住又想,索性邁開步子,一陣猛衝,直向布都掠去。

  無限展開異化潛能;在這平坦的荒漠上奔行極快,不多時,便望見了一處高高的炮樓,想是帝都的防線前哨站。

  無限本欲避過,逕直進入帝都,轉而想到自己既有通行證,何不正正堂堂地進哨站,讓他們派機送我,也好免去雙腿跑路之苦。

  而且,他又想到昨日殺死的那些近衛隊員,想道:也免得再起衝突,殺死一些可憐巴巴的,毫無異化潛能的人。

  無限主意一定,邁開步子,飛速向哨塔衝擊,走近一看,這裡正是距高帝都三百多公里的第一道邊防線的司令部,外表上看去雖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地搭,地下建築卻極為宏觀,闊大,且配備了極為先進的電子,電腦裝備。

  無限出示了通行證;立即便被請上炮樓頂端,奉上茶點。

  他本欲在這裡多呆,正欲出口索要飛行器,忽聽得一聲通報,轉頭向壁掛上的顯示器上看去,見上面顯示著。亞洲區由天行者領導的叛軍已在五十里外集結。

  「乾脆在這裡等一會子,先告訴天行者那些話,再去帝都吧,反正赤天需到正午十二點才露面。」無限打定主意,便躍上炮樓的最頂層,向遠處濃煙滾滾處望上。

  領導級再造人冥王渣巴是這第一防線的總司令,是一個身高超過三米的巨大怪物,身軀高瘦,一頭待發,根根直立,瘦削的下巴上,濃濃密密的,佈滿了粗粗的胡喀。

  無限第眼盾到他時,冒出的第一想法,就是「怪」他那大大的墨鏡,就如長在臉上似的,從沒取下過,遮掩了他大半邊臉,給人一種恐怖的神秘氣霧和壓抑感。

  他與無限短短的說了幾句,一見顯示屏上打出的敵情字幕,轉導便上了指揮塔頂,自視遠方。

  「報告!」二個身材高大,身著綠色全服的士兵,一排站在冥王渣巴身後,道:「天行者部在四十公里開外,駐在原地,沒有採取進攻的措施,原因不明。」

  「再探,並啟動所有的監控器,隨時把改情及戰況報告給帝皇!」冥王渣巴仍自往遠方,冷冷地對三個士兵道。

  「是!」三個士兵一聲應命,匆匆離去。

  冥王渣巴聲調威嚴地道:

  「今天就是開國大典的日子。我們必須堅守住這裡,不許叛軍接近一步,待得帝皇開完開國大典之後,定會派來支援我們。」

  冥王渣巴的聲音頓時通過擴音器在遠遠近近響起,一連吼了七遍才完。

  無限向每一個向起冥王渣巴聲音的地人望去,都中介一處黃沙,並沒有任務建築,不由奇道:「按理說,只有駐有士兵的地方對可能接上擴音器,難道這條防線的士兵士都隱身於地下?看來天行者今日要吃大虧了……」

  正在無限猜疑之際,先前的冥王渣巴報官敵情的那個衛兵,手持一高清晰的電子望遠鏡又匆匆忙忙地跑向冥子渣巴,道:「渣巴大人,有……有新的敵……敵情!」

  「慌什麼?」渣巴一聲厲吼,道;「有什麼新情況?」

  「是…是……叛軍!好快,好……好快!」

  這士兵話未說完,再造人冥王渣巴目力異於常人,己憑肉眼看到三十公里以外的一點黑影向近處移來,速度之快,秒鐘這內,已拉近了十公里的距離。

  「嘿……他是誰?竟敢一個人單槍匹馬接的我邊防線!莫不是活膩了……」

  渣巴一句話還未說完,那點黑影己在十公里以外,速度之快,令他咋舌不已。

  但無論如何,他看見的僅是一個人,一個身著綠色戰袍,跨一匹高大黑馬的人,憑一個人的實力,就算再怎麼高強,渣巴也不會放在眼裡的,冷冷地續道:「他是瘋的?還是癲呀,竟一個人來送死!」

  這時,那人已在三公里外了,渣巴已然認出那人正是天行者,一下於也慌了神,急忙下令道:「好!來得好!快!快!開放所有炮台!把這個傢伙轟回去!」

  他知道,憑現代的武器,憑他這第一防線的火力,決不可以對天行者夠成威脅,故只想用密集的炮火威力阻止一下天行者的的行程再說。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8:57

第二十章 大軍逼近


  第三共和帝國的軍事裝備之反應速度也的確夠快,冥王渣巴的話直剛落,無限只聽得幾聲「嘟嘟」轆響後,「砰」的一聲巨響,所有炮台,所有地下暗堡裡的大炮,竟發出一聲炮響,炮同時開了火。

  炮彈便如雨一般,在蔚藍的空中,劃過無數條血紅的軌跡,一齊向天行者落去。把整個天空部染成了淡紅色。

  但,所有的炮彈都在距天行者百米遠外,像著了魔一般,拐過方向,飛向一個沙丘,炸得這些沙丘,煙塵滾滾,黃沙滿天。

  濃塵當中,天行者雖已放慢了馬速,但仍是朝邊防線哨站衝來。

  「他媽的!真見鬼!」冥王渣巴怒吼一聲,道:「雷射炮,開火!」

  渣巴話音剛落,無限只見得一道藍光掠出,直射向放馬奔來的天行者。

  「咦!奇怪,這炮沒發射炮擁,怎地無聲無息,就完成了?」

  無限防沉思忖,只見得那縷藍光已射中了天行者。

  炮台上,立時一片歡呼;「射中了!射……」

  但,第二個「射中了」僅僅只說了一個「射」字,下面的話便沒了,炮台上又是一片冷寂,只聽得到「呼呼」粗喘氣的聲音。

  因為,看射炮雖然生中了目標,卻沒有預期的,接下來的強烈爆炸發生。

  「怎麼回事?」

  渣巴看著遠處一片濃煙,絲毫沒有雪射炮彈爆發開的跡象,嗔怒地問道;

  「是發射操作故障?還是雷射炮的系統出了出誤?」

  「出錯?沒有!沒有任何錯……」造縱雷射炮的炮手立即報告道,但他話還未說完,一隻穿著厚重戰靴的腳己奪去了他下面的話,並奪去了他的頭顱,毀去了他的生命。

  「嘿嘿嘿!錯的只是你們這些傻瓜的判斷而已!」

  正是天行者的聲音。

  無限只見得黑影兒閃,天行者己殺了十兒名雷射炮炮手,快得讓這些人慘呼一聲都來不及。

  更佳的是,他天行者並凌空落回自己的戰馬,巍然立在冥上渣巴山前,右平高舉著一個圓圓的,發著熾烈電光的宏球彈,上是剛剛射出的雷射炮彈。

  「天!他竟赤手接住了雷射炮彈!」無限一聲驚歎。

  同時,見得天行者吻吻手中未炸開的雷時彈,淡淡地笑道:「如果你們這些『小玩意兒』真如你們想像的管用的話,那麼『強者』活著還何什麼意義?連一個小孩都可以殺了他!」

  天行者一現出冥王渣巴身後立即湧出了幾十名身具十級左右異化潛能的再造人。

  「給我上,殺了他!」冥王渣巴口沫橫飛,大聲命令道。

  那些再造人,立即便如餓貓見了老鼠般,撲向天行者,速度之快,竟然使人產生視覺停頓,在空中留下無數的虛影。

  無限一聲長歎道:「唉,又是一大批亡魂去閻王爺處吵鬧登記花名冊了!」

  果然,天行者嘴角冷笑,輕況道:「找死!」人已如虛無一般,凌飛飄離馬背,直撞於那些再造人之中,手指揮動處,頓使出「天武手幻劍」中的「十指幻天」只見場內頓時創氣縱橫,漫無絞剪。

  一連串的慘叫聲中,無限還沒看明白天行者使的是什麼招式,這幾十名再造人已全給切成薄薄的肉餅,在空中揮酒著熱血,滴溜溜地轉著,隨飄舞。

  「真是歹毒!」

  無限暗罵道:「要殺便殺!幹嗎要將人切成柿片!」

  無限沒看清天行者怎麼出手,冥王渣巴更是看不清他的那些部下是怎麼給切成片片肉餅的,在他的視線中,突然,整個整個尖蹦亂跳的人,一下子全變成了肉餅了,致於從頭切起,還是從腳,仰或是從手切起,都弄不明白。

  更只見漫天的血雨中,還是沒看見天行者的影子,瞪著一雙大眼,正四處搜尋呢。

  炮樓頂上的無限見了,暗感好笑,正欲出語提醒渣巴,天行者正在你身前眼皮底下呢。天行者的冷笑已讓渣巴發現了他。

  原來渣巴身材高人,天行者站在他面前,便如小孩對著大人一般,且天行者一招殺了那些再造人,己用冥王渣巴無法捕捉的速度,貼著法巴的肚皮,站在他的眼皮下。

  而冥王渣巴卻把視投向完處搜尋,又哪裡能看見天行者。

  天行者的冷笑,一下子嚇得冥王渣巴亡魂出竅,結結巴巴地道:「怎……怎……怎麼?」似是不相信這是事實。

  天行者異化潛能之高絕,已完全出乎冥王渣巴的意料之外,香射炮本就是發射超強聚合鈾能的炮車,其炮彈射出,全於電子聚集而成,如一個雪球一般,炸裂開來,威力驚人,而天行者竟可赤手接住炮彈,這一手早就讓渣巴驚嚇得魂飛天外。

  而此時,天行者更是用快得讓渣已無法看情的速度,把幾十個導具異化潛能的再造人於十分之一秒鐘內、切成了碎塊,更是去勢不變,搶到了他面前,冥王渣巴豈有不驚之理?

  幸而他一生身經百戰,膽識過人,慌亂驚嚇之下,很快使鎮定下來,舉掌下壓,相向天行者頭頂,並大吼道:「小子,看我的重核勁風掌聲厲害!」

  「重核勁風掌」是冥王渣巴把一奇異化潛能融合於核能量中,苦練成的一股熾烈劇動之力,發掌之時,全靠內力彭蕩的氣流傷敵,是以,每發一掌,都可造成排山閻海之勢。如刮起了二十級的龍捲風一般。

  豈料天行者見對方重掌壓下,竟是毫不在意似的,冷笑道:「不知量力!」

  冥王此時只欲擊中放人。又哪裡去顧及天行者言語上的嘲諷,眼見自己這一掌壓下,天行者仍立於原處,心頭一喜,忙幾重核動力壓下,勢要一掌例把天行者打入地心似的。

  但,他的手掌剛剛要拍中天行者頭頂,他的心頭正狂喜之極時,忽地,手掌拍了個空,身前已沒有了天行者的影子,致於他何時轉移開的,他渣巴都沒看清楚。

  冥王渣巴這一驚非同小可,須知此時他全力攻擊,全身每一處都毫無防範,只要一個五歲的小孩,拿一把小刀捅他一下,都可致他於死地的。

  更可況是戰勝銀河的天行者,若是天行者轉到他的身後,那……

  冥王渣巴不敢再想下去,雙腳一點地,身軀急向前衝,同時,已把所有的力量聚於後背,準備硬捱天行者一擊。

  但,他只感背心上一陣癢癢,天行者並沒有發力攻擊他,僅僅是用手指在他背上彈了幾下,作弄他一翻。

  而這,卻仍是嚇得冥王渣巴渾身虛汗,須知,人怕的並不是死,而是自知必死,向死亡又遲遲不致。

  一槍打死人,這人死得坦然,若用論回指著別人的太陽穴,那這人又是什麼滋味,只怕連爹媽都喊得出來。

  冥王渣巴一身虛驚,盡力前衝,否衝出數十丈開外,滿以為這下子當是擺脫了身後的天行者,剛剛鬆了一口氣,忽又聽得天行者正如影隨形似地貼在他後背,並湊近他耳朵,道:「蠻牛,我不想殺你,不過,剛剛你送給我的禮物,我卻是無福消受,現在就還給你吧!」

  「雷射炮彈?」渣巴一聲歷叫,他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天行者是要用手中未炸開的雷射炮彈轟他,腳尖用力,再次向前躍出。

  此等情形,冥王渣巴身前哪怕是刀山火海,是怕鍋,他恐怕都會衝進,因為,他身後是一個比任何東西更可怕的人——天行者。

  是以,冥王渣巴再次前撲之勢,快得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而這個,正是天行者所要的,因為他雖是異化潛能強勁,雷射彈雖是傷不了他,但香射彈貼近炸開時,仍可燒掉他一身衣服。

  是以,他要讓冥王法已俯衝得連自己都控制不住之時,手指一彈,霍射彈拋出,正在冥王渣巴胸前一尺外,等待他去撞。

  等得冥王渣巴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時,已太遲了,遲得他的胸口已結結實實地撞向了雷射彈,遲得撞得剛好震爆雷射彈。

  「砰!」的一聲銳響,「吱吱吱……」電火花觸極之聲同時響起。

  「鳴啊——」同時響起了冥王渣巴的慘呼,雷射炮彈的所有能量,立即在冥王渣巴的體內爆發出來。

  冥王,渣巴雖也是領袖極的再造人,但以他的異化潛能修為,在這樣強勁的雷射彈下根本只有死路一條。

  化成漫天的血肉之雨。

  且,這些血肉之雨,還未落地時,己給爆炸的超強熱量燒成焦灰,隨著爆炸的衝擊波,飄散於空中,——。

  這一切,看得無限不由暗暗一驚。

  他更弄不明白的是:天行者既怕雷神彈貼身炸裂,強熱能量會燒掉衣服,又為何不把雷射彈當做暗器,擲向冥王渣巴?

  「他天行者何苦要苦心捉弄冥王渣巴,讓他自己撞爆雷射彈?」無限苦苦思索,一下子倒忘了捎話給天行者的那件事。

  天行者殺掉渣巴之後,躍回戰馬,舉起右手一揭示意:「前進!」

  手勢一起,四十公里開外,濃煙滾滾,戰鬥機與戰艦梗如雨後的晴蜒一股,佈滿了無空,自天邊蜂湧而來。

  原來他是在揮手示意身後的百萬判軍可以向前推進!

  好個天行者,竟敢隻身闖關,單槍匹馬為百萬大軍開路,氣勢之甚,當是了得。

  他身後的百萬大軍,直向帝都進發,長驅直進。

  天行者看得大軍過處,捲起漫天的沙塵,躊躇滿意之際,會心地笑了,跨下越馬,馱著他不住地轉圈。

  「嘟——嘟——嘟——」幾聲如蚊蟲掠過的輕響自天行者身側響起,天行者凝目一掃,見一紐扣正躺在黃沙上,正是剛剛渣巴衣服上的紐扣。

  「奇怪!雷射炮威力強大,怎燒個化這枚紐扣!」天行者暗暗驚奇,這時又聽得一聲「嘟」響,正是那枚紐扣發出的。

  「媽的,原來是一隻監聽器在傳送視象!」無行者跳下戰馬,拾起那枚紐扣,手指一用力,「啪」的一聲脆響,頓時把那枚監視器捏成粉碎。

  「沒用的東西!」天行者把粉末揚於空中,嘲諷道:「赤天,我們很快就要見面了,你也不必如此心急呀!」

  然而,天行者雖是毀去了這枚監聽器,他的一方的行動,乃是通過傳送裝置,輸入了帝都中央,讓赤天看得一清二楚。

  天行者再次跨上戰馬,正欲轉身離去,無限忙從炮樓上躍下,飛向無行者。

  猛見炮樓上飛出一人,且散發著強烈的異化潛能,天行者亦是心中一驚,扭轉戰馬,正欲一拳向來人擊去,先毀了對力再說,拳剛去出,竟見來人是昔日父親手下的一個士兵——無限,忙收回拳頭,冷笑不語。

  無限一見天行者那臉冷笑,陰酷的神情,又想到他昔日約請殺死天狼的一幕,不由氣不打一處,只圖趕早不要看見這個嘔心的東西就好。

  特別是此時天行者騎在戰馬上,一副傲然不可一世的神倩,更讓他惱火,沒好氣地道:「天行者,有人要我悄話給你!」

  天行者聽了這話,一言不發,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宛如根本沒見到無限,根本就沒聽到他說話似的。

  無限不由更是氣憤,吼道:「喂,我跟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

  「有話快講!」

  天行者終於開了口,冷冰冰的,帶著嗆人的味道。

  無限心想:我苦心留下來傳話給你,你竟如此傲慢無禮,轉身就走,心想:你天行者不跪下來求我,我無限這一生都不告訴你。

  但,天行者見無限轉身離去,竟是不加理會,也騎馬向遠方跑去,去會合他的判軍。

  等得天行者跑得沒了蹤影,無限不由又有點懊惱,暗想:那人托我悄話給他,我竟賠一時之氣,錯過了這個機會,萬一死在帝都,豈不再投機會見到天行者?

  「這樣一來,又豈不是辜負了哪個陌生人的托負!」

  無限忙轉身向天行者追去,可追出十幾里,仍是沒見他的蹤影,正欲再追下驕,聽得口袋裡「嘟——嘟——」幾聲哨音,那張製成光碟通行證竟發出了黑洞的聲音,道:

  「無限,立即進入帝都,到七十二街,三十一號領取今日參加開國大典的服裝!」

  無限忙取出光碟,對著光被道:「黑洞,我為什麼要換穿別的衣服?」

  但,光碟在陽光下,除了發出幾縷誘人的彩光外,再沒有「說」出任何一個音符。

  無限氣憤之下,罵道:「什麼撈子通行證,沒有這個東西,我便進不了帝都麼?」正欲運力把光碟遠遠拋掉,轉而一想,刺殺赤天乃是大事,事關自己承諾,切不可以沖動行事。

  「但,天行者這可惡的東西又跑到哪裡去了?」無限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猛地省悟,天行者要帶大隊人馬進帶都,切不可偷進,一定會家攻破這一第一道防線一般,一個陣地一個陣地的強攻進去,我何不到下一個關卡上去等他。

  無限展開身法,疾步向帝都衝去,他把通行證別在胸前,一路上雖是碰見了不少具有異化潛能的皇室護衛隊,但他們一見到這張通行證,立即閃過一旁。讓無限從容通過。

  約摸九點光景,無限來到了距帝教一百五十公里的第二防線哨站,接待他的是一位矮胖的領袖級再造人飛碟李查。

  無限憑著這張通行證的效用,匆忙登上塔樓,也懶得與理會飛碟李查,靜候天行者的到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無限不過等得幾分鐘,便見過處一點黑影飛速移來,正是跨黑戰馬的天行者。

  駐在這裡的是赤家衛通過衛星監控及沿途布下的監聽器,早就發現了天行者。

  天行者在第一防線時大發神威的景象,飛碟李查也早就看了個一清二楚,是以,此時他並沒有下令駐軍向天行者開火,而是讓天行者單槍長驅直入,直到塔樓下才停住馬。

  無限不由暗暗納悶於飛碟李查的怪異行為,為何他竟不做一絲抵抗?

  這時,他身邊的顯示屏上傳出了帝都防衛總部的命令:全力抵抗!

  飛碟李查掉了這幾個字,重重地哼了一聲,小聲道:「電傳所有地下駐軍,靜待叛軍主力,待得他大軍到達射程區內,全力攻擊!」

  飛碟李查的命令立時向各個暗藏地下的駐點傳去,無限心中暗罵:好個明意的傢伙,寬知避重就輕,惹不起天行者,便把目標對準多數沒有異化潛能的叛軍士兵!

  天行者似乎不吃他這一套,他並沒有打馬衝過炮樓,四下一看,靜悄悄的,遂大聲吼道;「他媽的,別裝神弄鬼,給我滾出來領死!」

  飛碟李查似乎並不吃他這一套,陰惻惻地笑道:

  「他媽的,別以為了不起,快給我滾過來領死!」

  這一下,弄得天行者氣炸心肺,無限一見不妙,立即飛身躍下炮樓,腳未沾地,已聽向身後「轟」然一聲大震,高達數十層的炮樓,乃用鐵筋水泥澆成,內夾數米厚的鋼板,竟給天行者一拳打得粉碎,濺起一片的血雨。

  「嘿!嘿!嘿!」

  天行者冷笑數聲,對無限道:「你倒機靈,沒做任死鬼!」

  無限冷諷道:

  「會得幾手功夫,便依仗著有幾斤力氣,猖狂起來,與真正的高手打起來,鹿死誰手,現在下結論倒還太早了一點。」

  「你便是真正的高手麼?那麼我們來比劃,比劃怎樣?」天行者第一次見到無限時,便受到他的辱罵,此時更不相讓。

  無限道:

  「我還沒張狂到自稱高手的程度,不過,卻也不是禽獸不如的東西!」

  他一直對天行者親手殺死天狼忿忿不平,礙於天狼的囑托,一直不敢與天行者衝突,這時便在言語上大佔便宜。

  這句話果然讓天行者怒火沖天,雙腿一夫戰馬,便向無限衝來。

  無限亦不示弱,雙拳互砸,「天武護體術」功力先行守住自己,左腳微提,做勢欲踢,只待天行者奔到近前,便攻取他右側十八處大穴。

  無限這一左腳虛提的把式並不是出自天武的武學,乃是他根據天行者身法快,勁力強的特點,臨時想出的應付招式,不做正面衝突,攻其一側。

  天行者知道無限的武功路數,是出自自己無家,但卻怎麼也想不起天武武學中有這麼一式,便心中略作戒備,但卻過速不減。

  眼見二人要撞到一塊,激戰就要展開,天行者才戰馬卻忽地一個趄趔,踩入一個陷井,連人帶馬都掉了下去,燭塵沖大之中,隱隱傳出天行者的怒罵:「好個無恥的賊子,竟然投靠了赤天!」

  這一下變生莫測,無限更是教授不及,豈料天行者卻把一切責任全怪在無限身上,以為他己投靠了赤天。

  一時間,無限訪俊無計,正欲衝進陷阱,大不了賠上一命,但那陷阱自掉下無行者後,已於煙塵中,不知不覺地會閉上,竟還是黃沙一片,毫無痕跡。

  無限立即轉身衝出炮塔,另覓進路,可轉悠了好長時間,都無活找到入口,無計可施之下,只得駕機離去,直奔帝都,心想:怪罪於我無限也沒辦法,反正我行事磊落,只求心中無愧便可,這一切,九泉之下的雪兒一定會清楚明白的。

  「而目,今日一過,這世界上又哪裡能找到我無限!一死萬事休!我無限又何苦去強求別人的好評!」

  無限帶著無限愁悵,失落千二三五零年一月一日的中午十一點,進入了帝都。

  天行者去向如何?他是不是就此消失於世上,不再是強者中的強人?

  無限能否殺死赤天?

  赤無,赤家的帝皇,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9:11

第二十一意完美傳人


  公元二二九七年,赤穹蒼統一大地之後,採用各種手段,掃除了一切威脅他是位的障礙,穩固地當上了地球皇帝,人類的霸主。

  稱王稱霸的感覺實在暢快,但,人總是要生老病死的!赤穹蒼再怎麼英雄了得,他還是逃脫不了歲月的侵蝕,當他看到鬢邊第一絲白髮時,考慮到該找一個理想的繼承人,讓他們赤家永世為皇。

  赤穹蒼雖具備讓異化潛能遺傳給了一代的功能,但,怎樣才可創造出比他更優越,更理想的赤家第二代帝皇明?

  赤穹谷對兒子的要求已超出了自身的尺度,無論在力量上,還是在智慧上,相貌上,他要求達到完全的完美,達到前所未有的理想。

  終於他用了三年時間尋到了世上最完美的母體,容顏、智慧、心地都足世上的絕無僅有。

  然加,赤穹蒼對此還不滿意,他更遠在最科學後代生策略,選擇「母體」最佳時間,讓精子與卵子結合,而他更把自己的遺傳基因利用優生技術處理至完美無暇。

  絕對的完美,讓他絕對地充滿信心。

  十個月後,他的理想繼承者降生了,完全達到他理想中的目標。

  赤穹蒼喜極而泣,他終於如願以供了,這便是他心中的繼承者,天下的帝皇,他便以天字為兒子命名,赤天,一個人類歷史上絕對的完人,無論從容貌、智慧、力量都絕對地適合他做為地球王者的身份。

  赤穹蒼完成了最後的願望,安說的變世了。

  「第二共和帝國」宣佈結束。

  由赤天主宰的「第一共和帝國」今日,二三五零年的十月一日,也跨進了第十三個年頭的第一天。

  日出,大地被陽光照耀得一片光明。

  而此刻,赤天的心裡呢?

  沒有人可以形容,因為他完全喜怒無態,永遠那麼英俊、從容、自信!

  就連目睹監視器屏幕上的天行者殘殺冥王渣巴,怒毀監視機他都沒做絲毫的反應。

  宛如他此刻不過是在看一部人間悲劇。

  ——不太精彩,也不太乏味。

  但,屏幕後的顯示的戰況,卻沒有他此刻的沉著

  「報告帝皇,西北方有大批叛軍入侵。」

  「北方第三防線失守……」

  「第八十一邊防戰線失守要求增援……」

  「帝都第十三邊防軍已全軍覆沒……」

  「叛軍在南方已攻出缺口,先頭部隊已到帝都城外,南方陣亡戰士超過十萬,兵力緊缺!」

  「西北戰線,叛軍已侵入帝都一百公里範圍……」

  四面楚歌,但是他仍是一點表情都沒有,沒有喜悅,沒有憂傷,更沒有惶恐。

  今天,赤家的帝皇將要面臨他生命中最大的主戰,此刻,他的心中又想著些什麼?

  赤天淡然一笑,極是迷人,極有風度,然後緩緩地站起,踱步上了陽台。

  陽光好美,好暖和。

  但,陽光下的帝賭卻掩飾不了慘透著的,強烈死亡氣息。

  有如已屆終年的老者一般,始終壓不住衰老的器官,在殘延,在苟喘。

  赤天,天下第一完人,他的智慧,他的感覺,當然能察知這一切。

  四下無人,靜寂無風,他終是禁不住歎了口氣。

  「人生如夢,一群還醉江月。」蘇軼的一句名言,他脫口而出。

  而此刻,帝都四周的荒漠上,懸崖邊,卻完沒有寧靜,沒有平和,有的只是激戰,殺戮與血腥。

  屍體在一具具地倒,鮮血,在拚命的揮灑。

  由天行者率領的百萬叛軍己慢慢迫近帝都,這是赤天意料內的事,雖然天行者中了飛碟李查的計,掉進了陷阱,赤天看在眼裡卻首當其衝沒絲毫的高興。

  他知道,以天行者的能耐,不出三分鐘,他就會脫出那個囚牢,並提著飛碟李查的人頭。

  因為他是天行者,是戰勝這地球上最強男人的人。

  「赤天,就讓今天成為體第三共和帝國赤家政權終結人紀念吧!」

  天行者厲聲吼叫著,同時,雙手揮去,己擊碎了十七名司令級的再造人的頭顱。

  他的聲音夾雜著強烈的爆炸聲中,混合著戰鬥機的轟鳴,慘和著戰車推進的馬達聲,飄蕩著血的戰場上空。

  又恍如鑽進了赤天的耳朵,讓他禁不住打個寒顫。

  而此刻,赤天心中擔憂的卻並不是天行者的叛軍,而是他的兄弟,以貪婪與佔有為活著的意義的黑洞。

  他在悔恨為什麼不早對黑洞戒備!為什麼不先下手為強,早日除掉這個隱患。

  然而,後悔已太遲了,天下本沒有後悔藥,無論醫術發展到什麼時候,人類都無法製造出天堂中才有的珍品——後悔藥。

  赤天的眼前,鮮紅的,綴著第三帝國國徽的國旗在飄揚,「呼啦啦」地抖動,極有精神。

  「一共五面,象徵著麾下的五大洲」赤天己不知數地多少遍了,然崎,他每次再數時,仍是無比的認真,無比的虔誠。

  宛如審視他嬌美妻子的裸體一般認真,專注。

  天空異常地藍。

  危機在一步一步地逼近……

  不過,開國大典的日期已到了,未來將會發生的巨變,還是沒有發生,因為它是屬於未朱,屬於幾個小時之後。

  所以,沒有發生的事,也沒有人可以預測,一切只可憑歷史本身的意志去引導,去定論。

  帝都的主體建築物是布塔,他位處帝都的正中央,建築面積達一百一十一平方公里。

  布塔頂的平原上,開闊到從一頭望向另一面,人的影子在視線中,成比例地縮小十倍。

  此刻,超過萬人的赤家近衛軍及政府要員正在齊集,在陸續登場,慶祝他們一年一度的開國大典。

  聚集的人群,有秩序地排列著,一言不發,靜候著他們的赤皇——赤天。

  不少人,絕多數人,每年也只有這個機會看見他們至高無上的統治者。

  是以,氣氛莊嚴肅穆,每個人都虔城萬分。

  但,人群中卻有一個人,顧盼左右,他就是混入帝都,憑著黑洞的那張通行證得以參加開國大典的無限。

  平台的中央,聳立著一座高達三十米的圓柱形台體,圓台上空無一物,但,每個人的目光都在這裡交匯。

  因為,今天的主角,世界的帝是——赤天,一會兒之後,便會在此現身。

  一萬多人的目光在急切的期盼,行刺赤天的時刻也愈來愈近。

  氣氛也愈來愈濃,愈來愈重,連一向自信,對萬事萬物都抱著無所謂心態的無限,也不禁緊張起來。

  「空氣太過潔重,氣氛太過肅殺!」無限在暗暗感歎,要不是為了赤天,他無限早就忍受不了,早就遠走高飛了。

  但,此刻,他卻不得不耐心等下去,即使他感到一股極為濃烈,如芒刺背的殺氣,他仍是耐心地讓自己安靜。

  終於,他借了一個微小的機會,掉眼瞄向濃烈殺氣的來源。

  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面無表情,面容極是熟悉,又感極是陌生的人。

  「這個人一定帶著精製的面具?」無限心裡暗下定論,因為他根本從這個人面貌神情上,看不出他任何一絲心裡。

  還有,還有一股更可怕的殺氣來自無限右側三十米遠外。

  無限憑著感覺,測知到三十米外傳滲透來的那股殺氣,並不是發自一個人,而是五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強者。

  他們就是赤家政權在世界五大洲的領袖級再造人。

  歐洲區統領人刀,一對招風大耳,鷹目,獅口,光頭上紋著十九點梅花點。

  非洲區統領天王,一身緊身白衣,裹著塊塊西托的肌肉,蒙頭蒙面,讓人無法看清楚面貌。

  澳洲區統領仙女,一頭黃髮,身材修長窈窕,背負十二把勾狀奇門兵刃。

  他(她)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無限無法得知,因為他從隱於手指縫間的「世界百科」電腦裡軟件裡貯存的有關於這位統領的資料裡,根本找不到關於他(她)性別的記載。

  南美洲區的統領海王裝束則更俘,一頭髒亂頭髮,胡亂地被覆於面孔上,竟以一條紅巾縛住雙眼。

  「難道他的力量黨強到不用雙眼,也可戰勝對手的地步?」

  無限暗暗猜到:

  「要不,他雙眼最近受傷?」

  「再要不,他根本就沒有眼睛,複製他時,對他的要求便是以神靈般的感應去感知到事物的存在。」無限最後猜測著,並越來越覺得這個原由充分,確鑿。

  這四個人位居四大洲統領,雖也同為領袖級再造人,但其一身修為,異化能力之強硬,比起冥王渣巴之類,當不可同日而語,僅憑其散發的一種凜冽殺氣,即可見一斑。

  然而,這四人殺氣更重,但在此刻無限的心中卻並沒有產生多少強烈的震撼力,因為剛剛見過的,面帶入皮面具的那一位神秘人,給無限的逼壓感,威迫力是無可形容的。

  而且,還有一位一身正統軍服,面無喜憂神情的人正站在這四人的身邊。

  人類發展到這個年代,己更是要嚮往自己個人的個性發展了,例如無限自己,向來就不願束縛自己,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但這個人卻似乎沒有什麼個人個性他的所有心理,所有的表情似乎已全被那一身軍服所掩飾,風紀扣如得極其緊嚴,衣角也牽扯得極其平滑。

  如果要無限此刻說出這個人的可怕之處,無限只能回答兩個字:「正統!」

  「表面的正統,讓人無非猜測其實力,晃如他本就平凡,也本就高貴一般,隨便你怎麼說都行,真是個怪人!」

  無限暗暗嘀咕。

  無限很快就從手中的電腦中查到有關這個人的資料:領袖級再造人,亞洲區統領,獵戶。

  「怪不得他這麼水無神情的,原來他就是亞洲區的統領啊,這些日子,亞洲區局勢動盪,到處都被天行者帶領的叛軍砸得爛成一團糟,這也難免會使他心情不好,陰沉著臉!」無限在肚子裡自個自地調低。

  亞洲區危機重重,這多少也定會影響到他在過赤家政權中的地位,會影響他在赤天心目中的印象的,每一個平常的人,都會為此而憂心,而焦急的。

  但,這個獵戶卻沒給任何人一種惶急之感。

  更可怕的是,在五大洲組領之中,只有他元神內斂,沒有透出絲毫的殺氣,也散發不了親切慈祥人感。

  難道他不會武功?不,這決不可能,身為赤家政權中,最大分區的統領,當具有獨擋一面之能力尚是不夠的,豈會沒有武功!

  他也決不會是一個虔誠的教徒,為了教義而杜絕殺生,因為,在這個時代,是強者的時代,是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的時代。

  這個時代裡,沒有法律,橫行的是武力,這是時代的可悲,也是人類劣根性發展的必然。

  如果要無限憑著自身的一種感官去判斷五洲統頜之中,誰的雙手血腥最多,無限會毫不猶豫的就指向豬戶。

  究竟為什麼要這樣下定論,無限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因為豬戶給人的感覺太怪了,深沉的面容中透著可怖的冷寂,卻似積滿了苦澀和意志,無限又在下定論。

  個人的吸引力太強了,僅次於帶面具的神秘人,他牢牢地吸引著無限的思緒,讓他一直為他猜想下去。

  既使如此,無限的目光卻不敢過多地投向獵戶,「這樣的人,你只要多看他幾眼,仰或是角眼的餘光有意的在他身上多掃一次,他也會察覺得到。」

  無限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的目光又漫無目的的旅遊去了。

  無限的目力似乎比他可以發揮出的異化潛能所應有的還要強,平台雖大,人數雖多,遠遠近近,每一個人的容貌,都溶入他的限內。

  他也在心中把這些人一個個地比較,分別不出誰將是赤天的忠心衛土,誰會是黑洞的人,誰會是叛軍中混入進來的奸細。

  無限之所有用「奸細」這個詞,是他不太喜歡這個行當,他一想到「奸細」連他自己都給罵上了。

  一萬多人當中,除了五大洲統領之外,無限從手中的電腦貯存的資料中,找出了三百八十人是具有領袖級異化潛能的再造人,他們分擔著赤家的政權機關中的各個要職,和軍隊中的竹蓆軍官。

  是軍陣中軍官的再造人,無限一服就能認出,因為他們此刻全都愁眉苦臉,全都在為帝都外圍的戰事惶恐,擔憂。

  有五百零一人是司令級的再造人。

  餘下的,除了三千多名是科學界的專業人員外,全都是各個地區的首腦一一二工兵級再造人。

  當然,他們當中更多的是赤天的近衛隊隊員,雖沒有荷槍實彈,但那一份警戒之神情,如果你看不出的話,那你就是傻瓜加笨蛋一個。

  但無限身後的一個人是什麼樣的人物,無限卻無法看到。

  「大概也不會是什麼出名的人物吧!」無限暗下定論,也懶得去想方設法看到,再歡把目光投向那個戴面具的神秘人。

  目光所及,卻使無限倒抽了一口冷氣,因為這個人竟然不在了。

  帝增廣場上的氣氛肅穆得讓人想放屁都要死命的憋住,就更別說小聲交談了,

  甚至連手腳多做了一個不自然的動作,都會引來幾千人猜疑的目光。

  但這個人卻仍是於無聲無息之中,於不知不覺之中不見蹤影。

  史讓無限詫異的是,這個位置上並沒有空下來,而是站著另外一個人。

  如果現在站著的這個人是整個會場中的任何一個,甚至換成是他無限,他都不會這麼驚異,激動。

  但此刻,無限幾乎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歡愉、激動、喜悅之情。

  因為,此刻站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分明就是藍雪。

  無限連連揉了七次眼睛,以確定自己不是看花了眼,並調換觀角檢視了三遍。

  「不錯,正是阿雪!」無限喃喃自語,聲音雖是小得讓他立邊的人都聽不到,無限自己能感到這弱小的聲音在顫抖。

  而且,他分明清楚地看到了阿雪——可愛的藍雪正衝著他在調皮的眨著眼睛。

  無限真恨不得幾步衝上去,抱起藍雪,旋上幾百幾十九圈,冉拋住宅中然後接在懷裡九百九十九次。

  但無限沒有這麼做,而是靜靜地,像什麼都沒看見似的站著,因為場上的氣氛不容他這麼做,無限此行的使命也不容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無限的心中卻完全沒有外表上的靜,簡直心亂如麻,

  「我該怎麼辦?

  無限一遍一遍地問著自己,「若衝上去刺殺赤天,就算赤天不會絲毫的武功,戰無限今日也決不可以生離這帝塔的。

  「五大洲的五個統領,個個諱莫如深,任何一個都會讓我無限頭痛上三年五載,更就別提另外還有二百八十名領袖級再造人!」

  昔日,一個流星和一個隕石亦僅僅是司令級再造人,仍是許無限差點丟掉了小命,今日,這兩百多個領袖級再造人,無限敢小看哪一個。

  更可怕的是,還有一個豬戶,讓人莫測高深的獵戶。

  還有,銀河,人稱天下最強男人的銀河,此時雖還未露面,在無限的意識當中他已是赤天的左膀右臂,他站到這個帝培廣場上來,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說不定,他會與赤天同時現身,緊貼著他的帝皇站在圓台頂上出現的!

  如果是這樣,他無限今日別說刺殺赤天,恐怕連接近赤天都不成了,因為銀河畢竟曾號答天下最強的男人,雖然他已失去一臂,卻並沒有因此失去異化潛能;甚至連減弱一分也沒有,在無限的心中,他仍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可怕的是,還有那個不明去向,故友難分的神秘人。

  「莫非他已到了我身後?正是我身後的這一人?」

  無限還視全場三遍後,心頭冒出了這樣一個定論:

  「是的,他一定是藏在我身後。

  「但,我怎樣才可在不回頭的原則上,看到身後的面貌?」無限在暗暗思索。

  不過半妙鐘,無限便憑他聰明的頭腦,找到了一個很合適的辦法——鏡子。

  只可惜無限沒有帶鏡子。身邊也沒有一個可以借到,而且無限根本就不管開口向身邊人說話,哪怕是「今天天氣很。」這樣的話!

  如果可以說話的話,無限就更可以直接掉頭看看身後的人是不是那個不明去向的神秘人了。

  以無限的聰明才智,世上本是極少有事能難到他的,比如此時他需要一面鏡子,當然他此時此地不可能真正得到一面鏡子,他卻可以利用靈巧的心思,去製造出一面具有鏡子相同作用的物事採取代鏡子。

  無限如願以償地看到了身後人的容貌,做法便是聚內力於指甲殼,要恰當好處地運聚和量,使指甲殼處於一種晶瑩狀態,然後可做做略的反光。

  當然,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如果別人給他造就這一切,還是不夠的,需要在這微略的反射光射成像中,辨出一個人的容貌,感覺需要敏銳的目光,高超的分析能力,和想象能力。

  而這一切都是與身俱備,所以他終於,也是順理成章地看到了貼身站在他後方人的容顏。找到了答案。

  雖然這個答案讓他多少有些失望,卻也使他寬了許多心,因為具後的並不是武功課不可測的神秘人,而是一名工兵級的普通官員。

  有著這樣的人站在背後,無限當是放心得很,他不具備攻擊無限背門要害的能力,但他卻俱備有阻撓別人攻擊無限背門的作用,因為他的力量太低,低得假若別人要攻擊無限時,他都反應個過來,更別談避讓開。

  但,這沒有用,他無限要的是刺殺赤天,要自己一動,立時就有十幾雙挾著異化潛能罡氣的大手招呼向他。

  那時,他無限最終走向的將是死亡之路。

  要是他沒有看見藍雪仍健在,要是他以為藍雪已死,他會毫不猶豫地撲出去。

  但現在,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藍雪仍活著,正在不遠處朗地擠眉弄眼。

  「我該怎麼辦?行動還是退縮?」

  行動等於轟轟烈烈地去找死,雖然這樣死去,無限並沒覺得不怎麼值得,但退縮卻甘以帶走藍雪,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這是他心中的夢,一生的渴求。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9:25

第二十二章 生死難定


  但,殺赤天又顯得是那麼地重要!

  時間卻並不因為無限的猶豫而停滯不前,時鐘仍按部就班地有節奏的轉動著。

  十一時二十分了,無限已可以清晰地聽到戰鬥的槍彈聲,人頭碎裂聲,甚至鮮血噴濺這聲,他知道,這是叛軍在步步進逼。

  但,這又能幫他無限什麼?以赤家軍隊的抵抗能力,即使X是一百平方米的陣地,在這帝都之內,布塔之外,赤家的軍隊仍是要讓叛軍付出慘重的代價,要流上幾個時辰的鮮血,幾萬條性命為報酬。

  並且,這些光有一腔熱血與無限勇氣的普通叛軍,就算衝上了帝塔,對他無限刺殺赤天也是毫無補益。

  雖然,無限知道還有一個天行者及黑洞也要對赤天不利,但他卻不屑於他們為伍。

  更是加上一個天行者,抑或是黑洞於大事又能起到什麼助益呢?

  秒針在滴滴咯咯地走,無限的心在怦怦地跳,跳得脹痛了他的胸膛。

  「雪兒又是什麼主意?是刺殺赤天,還是勸我跟她一塊回去?」

  無限暗暗猜測。

  但,很快地就否定了後者,肯定前者,因為他瞭解藍雪不殺赤天,誓不生還的誓言。

  「但,人員會變的,正如我無限一樣,這一兩個月來變得太多了,雪兒會不會在這幾天內改變自己的主意?」

  無限無法知道答案,因為他根本不能問上藍雪一句。

  「要是能靠近雪兒,聽聽她的意見就好了。」無限重重地歎息著。

  但,世事往往就有著許多無奈的,他無限無奈地成為孤兒,無奈地敬佩上天狼,又無奈地蹬上了刺殺赤天的之路。

  更無奈的是,他竟然心有所屬,愛上了藍雪,又無奈地在此時此地,計思想矛盾起來。

  時間沒何閒為無限訪惶無計而等上他十分半秒,它準確無誤地指十一時四十分。

  場中的人,該到的也應到齊,無限的視線中卻少了兩個人,黑洞與銀河。

  不知怎地,無限此時竟有將希望寄托在黑洞身上的想法,是以他在焦心地期盼著黑洞的到來,為他指點迷津。

  他竟傻到了寄希望於黑洞來指明進退!

  可憐的無限!心亂如麻!

  「怎麼銀河大人與黑洞大人還未現身?」

  無限身側一名工兵級再造人輕聲嘟味著,無限耳目極靈,他雖是說得極輕極細,無限還是聽得清楚明白。

  而已,這也正是他所焦慮,關心的向題。

  已是十一的四十五分了,赤天將會在十一時五十分時現身於圓台頂部,所有參加開團大典的人,技規定都得於十一時準時到達。

  黑洞與銀河分別執赤家政權的第三和第二把交椅,官位雖尊,權勢雖重,按理說早就該到場了,可卻不見人影。

  人群禁不往低聲咕路起來:

  「他們怎麼還不來?莫說權勢大,架子也孰是夠大到這等程度麼?」一人頗為不服地說著。

  立即,另一人接日道:「是啊!是啊!銀河大人自持征戰功勞,猶可諒解,但他黑洞算什麼東西,也擺這臭架子!」語氣更為不恭。

  「聽說,他們兩人不定期交過手哩,就是為了爭得帝是的龐幸,打得不可開交!」一人道。

  「不會吧!他們也畢竟從小玩到大的呀!決不會為這等事動手動腳的!」再有人不相信地道。

  「嘿!怎麼不可能,就有人親眼見過,這也不盯能麼?」那人不服地道。

  「誰呀?誰見到了?」

  立即有人問道:「別臭美吧!以我們這點功夫,見到他們兩位絕世高手過招,散發的罡氣豈有不要了我們命的可能,就算真有人見他們過招,那人也早到閻王爺面前去講故事啦,莫非你也會說是在陰等地府聽到別人說的!」

  「你……你他媽的怎麼胡亂說話,你以為人人都如你一般,道行差得連小孩都不如麼?」有人立即打抱不平,出言抵諷。

  「哈,你行,打手下倒是是你行!」被抵諷的人立即反唇相譏。

  「這等時候,還吵起了這樣無聊的話!」無限心中暗感好笑,「這赤家的政府人員,素質如此之差,怪不得將要走上末路!」

  但,有人也插話阻止爭吵,道:

  「別吵了,別吵了,鬧哄哄的像什麼話!莫非活膩了不成,讓上頭的官員知道了,你們非得一個個地留下腦袋走不成!」

  這句話似是極有感召力,一聽到殺頭,人人頓時然若寒蟬。

  幾個滑稽之久還故作鬼臉,聳聳肩膀,吐吐舌頭,裝作害怕得不得了似的。

  但,人們還是靜下來,雖只是短短的一分來鐘,畢竟是靜了。

  「其實,黑洞大人與銀河大人打過一架倒是真的,致於究竟是什麼原因,也沒有人知道。」有人耐不住寂寞,又開口說話了。

  「嚇!真的打了一架?」

  「騙你幹嗎?我騙你又得不到什麼好處!」

  「那勝負如何?」那人接著問道。

  「不用說!」

  另外一人插話道:「當然是銀河大人贏了,他一向天下無敵,大小戰鬥無數,黑洞又哪裡會是銀河的對手!」

  這人話音剛落,無限便聽得「啪」的一聲頭顱爆碎聲,說話的人己然「砰」的一聲,連慘呼都業不及,就倒地而亡。

  「不知所謂的東西,我怎會敗在銀河的手上!」正是黑洞的聲音,每個人都聽在耳裡,但每個人都不知道黑洞到底是怎麼來的,怎麼出手殺人,又怎麼退回去的。

  黑洞的速度實在太快,連無限也只見到人影幾閃,剛欲出言提醒被襲著,己聽到頭顱碎裂的聲音。

  「好狠毒的手法!」無限心中暗暗感歎,只覺長嘴巴固然要說話,還是盡昨少說得好,否則只怕連命也保不住。

  眾人的目光全都投在倒地的死者身上,驚奇、憤慨、悲哀、同情、譏諷……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再說一句話,敢上前抬走死者的屍體。

  並且,很快他們己連目光都不敢往死者身上投了,因為黑洞己背負雙手,意態囂張地踱著方步,緩緩行來。

  「黑洞大人!」所有人,立即彎腰低頭,恭迎黑洞的到來。

  黑洞卻並沒有向歡迎他到來的人擺一擺手略作示意,或微笑著看他們一眼。

  似乎黑洞的眼光永遠只有前方,雙手也永遠只可抄手背後!

  跟在黑洞身後的再造人鐵勇,雖沒有如黑洞一般背負雙手,但那一份自傲,狂大的恣態也比黑洞好不多少。

  一襲腥紅斗蓬,銀灰色的緊身衣褲,高統戰靴,一身裝束威武、峻偉。

  再襯上他那帶著金屬股冷漠的,永無表情的臉,每一個人都從心底裡倒抽了一口涼氣。

  「唉!可憐的鐵勇!

  無限看在眼中,暗暗歎息,他一直對鐵勇沒有成見,只道他是縣不由己,所作所為皆可原諒,就連鐵勇失手擊飛阿雪,他無限也沒怎麼恨他,更何況此刻無限己知藍雪未死,心中就更是恨他不起,反而極為同情憐憫。

  黑洞一步一步地向前踱著,白容堅毅沉靜,雙目通視前方,給人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

  但無限仍是從他的眼神中,窺出了他對今天行動的期待與嚮往。

  今天將會是他生命之中,最為重要的一天,他的時代,極有可能從今日誕生,從命延續下去。

  他的生命的終結也極有可能在今日,他會因失敗會在之日被打上恥辱之柱。

  他在以生命,聲譽為資本做豪賭,成敗皆在一把,是英雄抑或是草寇,全在今天決定。

  今天對他太重要了,但,他的沉靜,他的永無表情的臉上,卻讓無限無法找到什麼。

  「太可怕!」無限暗想:「他的修為竟可達到此等地步?喜怒無形於色,心急,不外露,他才是真正可怕的人物。」

  黑洞的出現,並沒有讓無限感到輕鬆,因為他已決定今日將同此人共進退,共同去刺殺赤天,他無限也在賭了,賭成敗,賭生死。

  是以,他此刻感到的是一種無形,巨大的壓力,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無限畢竟閱歷有限,又哪裡想到與虎謀皮,決沒有好結果的道理!

  向剛剛那些多嘴舌的人,此刻全一門心思在慶賀自己有幸,有幸沒有讓黑洞聽到自己說話,否則,此刻地上躺的屍體中,定會也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唉!生死無定;弱肉強食的時代!

  平凡的人,力弱的人生命在這個時代,除了乖乖聽話,除了把自己的生死送到強者手上去控制,又能做些什麼?

  鐵勇與黑洞也在他們該擁有的位置上站定了,昂然而立。

  致於銀河的還未出現,雖有人在腦海中暗暗嘀咕,卻再沒有人敢說出口,甚至喘一口粗氣了。

  因為生命畢竟比疑問重要得多!

  十一時五十分,帝塔中央平台上的巨形掛鐘準確地指著這一位置。

  黑洞冷冷地,像從地縫裡透發一絲聲音道:「怎麼他還不出來?」

  這個「他」無限當然知道指的進赤天,「但銀河呢?」他暗暗揣測,「莫非銀河真的是與赤天一同出現,就如鐵勇跟隨著黑洞一般?

  無限又哪裡知道,搜遍地球的每一角落,己再也找不到昔日號稱天下最強男人一絲絲血跡或碎肉!

  「哼!」雙眼縛著一條紅巾的南美洲區統領海王重重地,不屑地哼了一聲,至於是針對黑洞的話,還是針對赤天的遲遲未現,無限無法猜知,只知這重重的冷「哼」聲中,透著濃濃的殺機與敵意。

  無限感知到這股殺機的同時,禁不住望向藍雪立身之處,駭異得讓他幾乎叫出了聲,因為那個位置上己沒有人了。

  藍雪竟然又在他的不知不覺中消失了,好詭異!

  「軋——」一聲脆響打斷了無限的思緒,容不得他再想下去。

  圓台的頂部隨著這聲脆響,輕輕地抖動一下,裂開一條大縫,但不過半秒,這條大縫又合上了,宛合得嚴密無間,宛如這裡原本就是整塊做成的,原來就沒有暗門似的。

  裂縫合上的同時,這帶塔平原的高台上,一張高背大椅,一個人也正在逐漸浮現,宛如這個人早就坐在這張椅上,剛剛不過是因為濃霧掩住了,讓人無法看到,而此刻濃霧正逐漸消散去一般,人與椅逐漸浮現。

  這個人正是赤天,他的出現,沒有預期的強大氣勢,宛如掛出一幅畫般平淡,輕閒,一頭的綠發,恰到好處地彼霍在粉紅的斗送,淡黃的長衣,深藍眼睛,濃濃的睫毛,劍眉、直鼻,方口,膚白如脂,一個活脫脫的美男子,許無限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無法相信世個有這麼俊美的男子。

  「赤天……他……他……他就是赤天?!」

  無限張口結舌,更是讓他不可思議的是,這人竟然與自己如此相似,活脫脫一個模型印出來的,除了自己經風霜日曬的膚色較之稍為黝黑之外,除了自己是烏黑的眼睛以外,除了自己是一頭淡紅頭髮以外。

  其餘的,宛如是同一個人!

  他們外型上看去,只要讓最為拙劣的化裝師把髮色改一下,把膚色蒸一下,把眼睛閉上,沒有人能分辨出誰是誰來。

  這些不由幣讓無限駭呆了,而且,眼前的這個赤天年紀看上去十分小數點,無限幾時乎脫口叫出孩子。

  「他……他便是赤家的帝皇,天下的主人?」無限一遍一遍地反問著。

  不錯,這個面相十分細嫩的人,正是第三共和帝國的帝皇,赤家政權的主人——赤天。

  唯一能讓無限感到有點像帝皇的,是赤天的那張臉,雖然稚嫩,卻讓人莫測高深,彷彿天下的一切都與他尤關似的,安靜、平和。

  而無限知道,這樣的表情的內質正是天下的一切都與他無義,都隸屬於他。而別人卻無以猜測。

  「這似在是……是……」

  無限無法續下下自的話,他競從赤天的面容上蔡知一些和藹,一些溫暖存在!

  「他……他便是人人欲得而誅之的赤家暴君?他就是人入深惡痛極,恨不得吞活剝的第三共和帝國的皇帝赤天?」

  是的,他就是赤天,他的威嚴與氣勢是不須他的外在面貌來宣揚,他能從一種無形中比為有形,去逼視普天下蒼生。

  大多數人,不,幾乎所有的人,一看見赤天出現,竟已然失控,張嘴迷服,喜形於色,有的高呼,有的喃喃自語!

  「帝皇萬歲!」

  這種呼聲,最初還是零亂無章,此起彼伏,但不過分秒之間,使匯成了一股沖天的聲浪,以呼海應,響徹大空,遏制浮雲,掩住了一切爆炸聲和馬達的轟鳴聲,震得場中人個個耳鼓作鳴。

  人們在高呼「萬歲」的同時,他們的奴性已讓他們不由自主地,不約而同地跪倒在地,膜拜赤天這個至高無上的帝皇。

  他們都是把頭顱重重地磕在地上,甚至五體投地,懂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人類,可悲的人類對權威的奴性,竟是如此強烈,如此衝動。

  當然,他們中的少數人雖也是這麼做了,心裡卻並不虔誠,甚至在跪倒的同時,嘴裡連在咱蘇嘈罵著赤家的十八代祖宗。

  但,場內的一萬多人仍是全都跪下了,面前腳下超過萬人的驟然下拜,這種感覺讓赤天無法形容,滿足與暢快尚不能形容其力分之一。

  赤天端坐於金光閃爍的高背寶座上,仿如天神一樣,傲視凡塵,大概這就是令人失控,求索的所謂皇者的權威吧!

  黑洞也跪下了,雖是極端的不情願,仍是恭敬溢於言表,「吧」的一聲,踏踏實實地跪在堅硬的廣場花崗岩地板上。

  但,同時他心裡卻在默默禱告,在暗暗地咬牙切齒地罵道:

  「好你個狗賊赤天,我保證今日今次將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下跪,明日的此時此刻,你想向我跪都不成,我要生吞活剝你!」

  黑洞的眼裡噴射著憤怒怨毒的光,他還是恭敬地跪在赤天的面前,雖然他早就蓄謀反叛,此時,卻並不是他發起行動的時候,他只得先跪下。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在安慰自己。

  但,他終究是要行動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個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特別是與銀河一戰後,他每時每刻都在擔擾,也每時每刻都在期盼,期盼行動的那一時,那一刻。

  他究竟在什麼時候發起行動呢?

  赤天腳下的萬人,又有幾人會忠心於這面相稚嫩的帝皇?

  黑洞蓄謀已久,滿懷自信,他又具備怎樣的實力來對付天下第一完美之人——赤天?

  無限又能在這天國大典上,發揮些什麼作用?迷茫中的他,能否找到適合自己的路?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49:45

第二十三章 開國大典


  靜,死一般地人面積的靜。

  帝塔的廣場上靜得連三四支外螞蟻爬過地面的聲音都能聽到。

  靜得注心底裡說的記,旁人都能聽到:「太惶恐,太可怕!」

  靜,長時間的靜,靜了十分分鐘,可對跪在廣場肝的人來說,靜了足足十五年。

  靜,讓每一個人都在靜中動,動的不是身軀,而是心思,轉得異常的快,動得異常的累,可怕的靜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冷汗涔涔。

  這種感遍壓感來自高台上,面相稚嫩的帝是赤天。

  「實在不敢想像,他如此粉嫩模樣,竟會給人如此的壓力?太可怕了!」人膽小中暗暗嘀咕,他向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可此刻,鼻尖上仍是流出幾顆汗珠。

  最要命的是黑洞他本就是極不情願地跪下的,本就是認定這將是最後一跪,但沒想到會脆得如此長的時間。

  「他媽的赤天,現在故作臭架子,等一下看我怎麼收拾你?現在你每讓我多跪一秒鐘,我黑洞一定會延你天的壽命,讓你多熬痛苦一天!」黑洞咬牙切齒地咒詛。

  但,台上的赤天卻沒注意到黑洞的神情,他仍是安坐在皇座之中,意態安詳,不發一言。

  他發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已意識到今天的危機?對今天的危機沒有絲毫心理准備?已認定今次將是他最後一次接受萬人的跪拜?

  他是要所有人都在這種情形中,在這種長時間的跪拜中明白,只有他赤天才是天下的真正主宰?是天下的帝皇?

  還是他此刻什麼也沒想,什麼也沒考慮到,而是一門心思地尋找一樣東西?

  從他不斷掃動的眼神上看,赤天似乎在人群中搜方一個人或一群人。

  那,他搜尋的又會是誰?

  答案很快就出來了,赤天的目光停留在一個人的身上,這人黑眼珠,淡紅頭髮,英俊貌美,赫然就是無限。

  無限也立馬感應到赤天的眼光射向自己,停留在自己的頭頂,足足五秒鐘沒有移開。

  無限臭尖上的汗珠也隨著在這五秒鐘在拚命地增多。

  最後「啪」的一聲,終於有一顆汗珠耐不住地球的強大引力,掉在地上,無限的心跳也隨著這一聲響,加速到了極點。

  「難道他赤天已認出了我是冒牌身份?」

  無限在惶恐之中猜測著:「不!不可能,我根本就沒露出絲毫的破綻,他根本無從找到我的露餡的,因為我根本就沒露餡!」

  然而,無限無論怎樣在心中盤算,無論怎樣有信心於自己行藏的慎密,赤天的眼光仍是落在他的頭頂上,壓得無限不敢抬頭,不敢正視赤天一股。

  「怎麼可能?這平台上有一萬多人呀!為何?為何他偏偏就發現了我?」無限在無可奈何地問著自己。

  然而,誰又能給他答案?誰又能明白此刻赤天為何讓目光停留在無限這樣一個毫個起眼的年青人頭上?

  並已,無限的衣著全都經黑洞的指點給換過了,甚至他還配帶著三級政府官員的官銜呢!這一切都不可能讓無限無端的暴露的,都不可能讓赤天一眼就認出無限來的。

  但,赤天的眼光偏偏就落在他無限的頭頂上,額頭上,腦門間,甚至,甚至心底裡。

  「算了!算了!反正我無限已暴露行藏,倒不如乾脆先下手為強,衝上去殺他一陣也好,死也要死個轟轟烈烈!」

  無限一打定主意,便索性格起頭來,正眼瞧向赤天,這在赤家政權機關的禮節上,是極為不妥的,無限亦明白這一點。

  但是,無限已顧不得多許多了,他現在要的是我赤天拼上一命,要的是自己暴起發難時,先看準目標的方位,角度及日標所在位置的環境,從而利於他的攻擊。

  然而,當無限抬頭看著赤天時,又立馬改變了主意,因為他從赤天的眼神中,根本就看不出一絲絲怒意,根本就無法找到絲毫的殺機,找不出點點審視的犯之色。

  反而充滿慈愛,充滿喜悅與關切,這一些就是無限改變主意,並沒有立即殺上的念頭,而是靜靜地,又低下了頭。

  而在無限與黑洞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赤天竟極輕微地,讓任何人都沒有察覺地點了點頭,微笑中夾雜著親近之情。

  這讓無限更感迷惑了,一遍一遍地追問著自己:「為什麼?」

  幸面正在無限跪在原地,不知所措,一籌莫展之際,一個青脆的,宏亮的,帶著異常吸引人的磁音響起了。

  「請全體起立!天國大典現在正式舉行!」

  這一聲喊,如同天下大赦,既是「救」了無限一命,更是讓所有跟伏在地上人膠如釋重負,長長喘出一口氣,齊刷刷地站了起來,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稍有異動。

  「慶典第一項,注目禮,恭請帝皇起立……」司儀的磁鐵般吸引人的噪音再度響起,一萬多人立即把目光集焦在圓台上,赤天的帝座寶椅上,懷著無比崇敬的心,注視著這信天下皇者。

  赤天便在這萬眾矚目之下,「伏——」的一聲輕響,也不見他有如何動作,人已如彈簧般輕輕的,姿勢優美無倫地站在了圓台邊,俯視天下群雄。

  赤天這一手功夫露得恰當好處,人們的視線中,竟只出現了兩個畫面,一為赤天座在帝座上,接下來的,便是赤天己上樹臨風般站在帝塔圓台的邊緣了。

  人群禁不住齊聲轟鳴,一片叫好之聲,赤天的這一手功夫裡沒有絲毫的殺意,也沒有絲毫的霸氣,但要做到這一點,試問天下豪傑,又有幾人能及?

  赤天橫眼一掃,所有人便立即住口不言,連吐到唇邊的聲音抵押立馬硬性吞下了喉管,場中的每一個人都晃如赤天已看著自己一般,每一個人都如正跟帝皇對視著。

  這種感覺讓他們心跳不已,讓他們受龐若驚,剎那之間產生了一種「此生甘為此人生,此生應為此人死。」的無比豪邁之氣,無比光榮之責。

  人群不過喧鬧了秒鐘,便在赤天掃視全場的目光下靜了下來,司儀官便接口續下道:「發表第三共和帝國天國大典致詞!」

  司儀宣佈己畢,優美的聲音繞場由匝台,漸漸消失在帝塔廣場的四周空氣裡,赤天並沒有立即開口說話,而是再次掃視全場。

  人們全都在恭敬地注視著赤天,此時的赤天高高在上,背映藍天而立,天藍得可愛得讓人恨不得親上一口。

  在這樣蔚藍的天空下,赤天一身艷農,立於人們的面前,更立在人們的心頭。

  無限禁不住讚道:「果然一派皇者之氣,霸道之容。」

  不知怎地,他心底裡覺得此時的赤天與先前給人的感覺竟是截然不同。

  黑洞則忍不住罵道:「他媽的赤天,看你還能威風幾個時辰!」

  他雖是罵得狠毒,卻又是無可奈何,因為現在還沒有他行動的時刻,還沒到他黑洞作威作福,稱雄稱霸的日子,他仍得低頭彎腰,仍須是奴才一個,奴性十足!

  在這種萬籟俱寂,萬人無語的廣場上,赤天終是開了口,吐聲如現珠落盤,字字清脆,聲聲悅耳,聲音與語氣皆是十分的平和,就似春風拂過草地。夏風掠過如鏡湖面一般,讓人聽在耳裡,心裡便如給熨斗熨過一般,暖烘烘的,服貼貼的。

  「各位!」赤天剛吐了兩個字,不徐不慢,便又顧了下來,掃現全場一周後,把目光投向一藍如洗的天空,續道:「天碧如洗,大地同慶,今天我們在此聚集,慶賀開國大典,歷史將銘記這一刻,史詩將謳歌這一天。」

  場下立即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掌聲激昂,把帝都外戰場上的硝煙之氣「吹」開了,把淒厲之聲掩飾了。

  赤天待掌聲稍過,又道:「先父赤穹蒼盡一己之力,統一大地,創下千秋之業後,傳到我手中,到今日已踏入了第十三個年頭!」

  在一萬多人的掌聲中,赤天這幾句話,見他也並沒怎麼發力送出,竟是穿行滲透於掌聲波之間,讓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楚明白。

  更怪的是,他的聲音並沒有壓住掌聲,而且與掌聲並存。

  人群中立即又是一片叫好之聲,起起彼伏,赤天的開國大典致辭只不過剛剛開了個頭,人群竟已激動得有如瘋狂一般,沸騰起來。

  慶典的司儀似乎對這種瘋狂有點不耐煩,也似乎是為了顯示他聲音的宏亮,低沉著噪音唱道:「安靜!」

  僅僅兩個字,便如平地卜炸起了春雷一般,響在每個人的身邊,激動的人群立是便如被人同時點住穴道一般,住口不言。

  要使一萬多個激動的人,於半秒鐘之內做到這一點,該有何等的氣魄!

  赤天續道:「這些日子,在我赤家政權統治之下,在我赤天的率領中,億民同競,國泰民實,欣欣向榮……」

  場中的每一個人都在洗耳恭聽,連一向不太安份的無限,此時也靜靜立著,田注赤天,聽得極是認真,宛如在欣賞一般。

  「好個赤天,如此演說天才,果不愧是天下第一完人!」無限暗暗佩服。

  「……百年浩劫為大地造成了的創傷,已在赤家政權的統領下,恢復了生機一片……」

  人群中適時地;恰到好處地響起了掌聲,無限也不禁拍了幾下,又猛然發現今大自己此來是要刺殺這位帝皇,此時竟然為他鼓起了掌,禁不住耳根子一紅,連忙止住手,尷尬地左右一看,幸而人群瘋狂,倒是沒有人注意他。

  無限忙收斂件臉上的神情,恢復一片沉靜之色,雙手插入褲袋,一付桀傲不訓,等著看別人好戲的幸交樂禍之悠閒神態。

  無限剛剛擺出這份恣態,便聽得赤天又道:「未來呢?我們的未來該是尋找些什麼?」

  語有優越,詢問之色全在語氣之中,宣揚得淋漓盡致,無限聽在耳裡,忙不自然地,恭敬地從口袋中掏出雙手,貼著袖縫下垂著。

  隨即,他就省悟到這萬多人的廣場上,赤天決不是正問自己,不過他又為何感到赤天在問自己呢?好奇之心一起,四下一看,每個人的神色都如自己一般,這才明白,赤天只不過是在演說,他演說的精彩之致,竟能讓人生幻覺!

  「我們找尋的是更為美好的生活!抑或是找尋自由,平等及公義呢?」

  赤天接下去再次問,問得場內每一個人都做凝眉深思之態。

  無限聽到「自由、平等、公義」這幾個字。終於擺脫了赤天的百辭的誘惑,因為這幾個字對他太是深有感觸,一聽到這幾個字,便想到了苦難的天下人民,想到了帝都荒漠外的纍纍自管,想到哪進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的殘殺,終是忍不住滿腔的激憤之火,狠狠地罵道:

  「這萬惡的暴君,竟敢在此大放自由、平等、公義這樣的言詞!」

  無限罵得咬牙切齒,鐵拳緊握,大有恨不得衝上去,先給他一頓拳頭的想法。

  但,此時又豈是可以衝動的時刻,無限審時度勢,放鬆了拳頭,逐漸讓心態平靜下來,靜候變他。

  這時,他又聽得赤天道:

  「我並不是生活在溫宅的花朵,我知道,現實生活中有著極端的,不容忽略的醜惡,但,這豈能掩位明媚的陽光不普照大地?豈能抹煞赤天政權對天下繁榮的佳績?」

  人群中又有不少人在點頭稱是,更有不少人在高呼帝皇萬歲!帝國萬歲!

  無限的心現在已漸漸平息下來,以一個超截常者的心態去聽赤天的每一句話;不為物喜,不為己然,當是他此時對待赤天演說的最輸當的處置方法,他也做到了這一點。

  赤天待得人群齊聲高呼幾聲「萬歲!」之後,又道:

  「我知道,現實世界中有許多人對我和我領導下的赤家政權機構,甚至赤家統領下的世界不滿意,在挖空心思破壞,毀滅!」

  人們又立即以「殺無赦!」的呼聲來響應赤天的這句話,所有的人已似乎都在隨著赤天的話音而跳動心臟,為他悲,為他喜,為他樂,為他愁,為他生,為他死。

  赤天對自己的致詞產生的效果,也似乎極為滿意,滿面微笑著向平台下點了點頭,反負雙手,一派至尊無上之威。

  「他們藉著『自由、平等、公義』的概念為藉口,欲推翻我的赤色政權,無下豈可任由此等人橫行!」

  「不可以,殺無赦!」赤天的每一句話,現在都已讓人群山呼海應了。

  司儀官似乎是不欲掃眾人的興,也似乎是未經赤天的許可,再也沒有出口喝止人群安靜,任由人們瘋狂地舒發自己。

  而赤天也每之能恰當好處地,選時度勢地讓自己好聽的聲音傳達著自己的旨意,在萬人聲浪中穿地,在布塔平原上迴盪。

  去撩拔人們,去提醒人們,何時該喜,何時該怨,何時皆鬧,何時該靜!

  黑洞也禁不住為赤天叫好,讚道:

  「好一張憐牙利齒的嘴巴,只可惜鮮花是永遠當不得飯吃的!」

  而無限則索性趁著人群瘋狂,無心他顧的時候,趁機四下轉悠去了。

  他四處穿梭,跑遍每一個角落,目光游移,似在尋找著什麼。

  但,他的四處奔竄沒有被別人發現,他搜尋的目光,也沒有讓他找到。

  藍雪雙似乎從這帝塔廣場消失了!廣場上的每一個人,無限都從不同角度審視了好幾遍,但每一個人都讓他大失所望。

  就連那個神秘的,無限認定一定帶著面具的人,也飭如融化在空氣中一般,無影無蹤。

  「他們決不可能已離開了這個平台!」這一點無限非常肯定,因為帝都廣場上四周的監控系統,無限是清楚的。

  而且,慶典結束,是不准有任何人擅自離開的,否則,要離開廣場,也只有通向一條去路。

  ——陰曹地府。

  「唉,她到底哪裡去了?」

  無限實在想不明白,「就算有易容之術,她從前沒告訴過我,但我現在找她並不是根據容貌啊!而且,她那熟悉的身形,無論從哪個角度,只要一入我的視線,我就一定能認出來的!」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50:00

第二十四章 超感之源


  無限在左思右想,也在不斷地穿梭,他搜著藍雪,憑借的不僅僅是眼睛,更憑的是一顆心,以他愛她的心去感應她的存在。

  這一方法,無限曾和藍雪在嬪戲時實驗過不少次,每次藍雪都蒙住無限的雙眼,塞住他的耳朵,諸住他的鼻吼,讓他無法看到;也無法憑借敏銳的耳力上聽,就更別說憑嗅到藍雪身上的少女體香了。

  但,每次無論藍雪藏得多遠,(當然是在幾公里之內)射得多高,無限都能以心靈的感應,逕直向她走去,連多一個彎也不繞,多一步路也不走,準備無誤。

  而現在,無限已在廣場上遊蕩三遍了,不但沒有藍雪,連那個神秘人也不見蹤影。

  「就算那個神秘人的武功再高,身法再快,快得能避開廣場下七萬衛兵的眼睛,他能避過場內這雲集豪傑的耳力與自力?」

  「就算標內的一般高手,他能蒙住,神秘人的武功與身祛也能騙過詭異莫測的黑洞。」

  「就算他能蒙住黑洞,也能騙過慧心加蘭,世人皆解的赤天?」

  「再退一步進,就算這神秘人已達到超越人的極限;進入神的世界,能蒙住赤天,那場內場外無數的監控呢?」

  無限知道:這些監控每一隻都是具有獨特的功能,是利用照射人體中的各個波段的光,利用這些光的反向成聚焦,成像的。

  更是厲害的是,這些監控還具有放射各類射線,吸收並捕獲生命氣息來達到追蹤目標的。

  這些監近所控制的範圍,所追蹤的物事,只要他有形,就能捕獲到。

  就算沒有形,只要有質也能捕獲到。

  世上哪有沒有質的東西?

  如果是時間的話,它沒有質,不能用任何方式來捕獲追蹤它,但這人決不可能是時間!

  無限想到自己竟然下結論來肯定這人不是時間,不免為自己感到荒唐可笑:「很明顯的道理,根本就不成為其道理的實事,我無限竟以結論來肯定,唉!我莫不是傻子!

  「但,我人又是如何逃去呢?」無限無法計思緒查考慮別的樂西,他的心裡一轉一轉的,又轉到這個令人傷腦筋的問題上來了。

  「這些監控追蹤的目標,若是死的,它們能吸收了的氣息來成像,若是活的;它們能捕捉生命的氣息來成像!

  「總之,世上已沒有樂西能逃脫過它們的追蹤,能蒙住它們的『視線』。

  「這人到底是如何高去的?」

  無限又在暗問自己:「莫不成這人既不是死的,也不是活的?」

  無限心中又在暗暗笑話自己了,「天下哪有既不是死的,也不是活的人?」

  最終,無限決定下定論,認為這人根本就沒有離開這帝塔。

  「但,他又在哪裡?」我無限的第六感官向未靈動之極,為間今日不靈?

  無限在挖空心思地想,平台上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找過了。

  這平台廣場上本就沒有暗門通過帝塔,這一點無限異常清楚,因為他擁有一張這帝塔的建築結構圖,致於從何而來,他也不知道,只道這張圖是從娘肚子裡帶出來的,就如自己的易體上的某一部分似的,理所歸然地,這張圖也跟著他。

  無限又可以肯定,場內現有的每一個人,都不是藍雪或神秘人。

  他現在只所以在苦苦尋找神秘人,是因為他隱隱覺得,不,肯定覺得神秘人與藍雪之間有著某種關係。

  「既是直接找不到藍雪,那找到神秘人也就等同於找到藍雪一半了。

  這個「一半」到底指的是什麼,無限也說不明白。

  為了藍雪,無限在廣場上一遍一遍地轉悠,倔強得連放棄的念頭都沒產生地。

  不過,無限卻得到一個意外的收穫,他碰見了龍殺與龍霸及另外灼七名烏托邦軍人。

  「你們終究還是來了!」無限的第一句便這樣問著,似乎這些人本沒打算來似的,也似乎這些人不該來似的,也更似乎這些人到這本來,不過是為了送死似的。

  龍殺沒有照無限,他巧妙地裝著後於龍霸一步看見無限,把龍霸推上前去聽無限這句話,把龍霸推上前去應付這句話。

  無限的心思何等的晶思瑩剔透,他自然對龍殺的這一心事瞭然於胸。

  不過他並沒覺得這句話說錯了,他本是誠懇地說的,雖是必含有三種可能話意中的一種,但他認為自己是真心對他們好的,是真心的關切。

  「既然是認真的,又何必去在乎話中的含義被人臆測?」

  無限向來是這麼想的,也向來這麼做,他認為這樣才夠光明磊落。

  幸而龍霸一生歷風霜不少,已世故得如一頭老狐狸,是以他自然而然地走上一步。

  也幸而龍霸性子柔和,胸懷寬敞,不計較於這樣的小事小節。

  是以,他爽朗地笑道:

  「(這時,正當人群歡騰雀躍之時;)小兄弟,仍然也來了麼?很好!我們又多了一個強手,成功的機會更大了!」

  無限心繫著藍雪,絲毫沒心思與龍霸閒聊,匆匆幾語說過今日刺殺赤天之事後,抱拳一拱,對龍殺道:

  「龍兄弟,當日海島上,你先一步去了,不知有否見著阿雪?」

  他這樣一問,實質上正是為了問當日藍雪的情況,不料剛剛龍霸說讓他與龍殺聯手合擊赤天,此時無限又提到海島上遭遇勁敵鐵勇時,他花殺先一步離去,龍殺立時沒好氣地道:「莫非無限兄弟要怪罪於我麼?」

  「不是!不是!」無限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請不要誤會!」

  「不要誤會?」龍殺冷冷地反問道:「誤會什麼?」

  無限忙道:「我是指不要誤會我話中的意思,我真正是誠心向龍兄弟打聽當日藍雪的情形。」

  這個意思,龍殺當然明白,他故意反問,不過是對無限的第一句話有成見,借此機會刁難他罷了。

  無限也明白龍殺如此用心,不過他自小流恨,飽受苦難屈辱,對什麼事都看得開了,倒也沒覺得什麼遂陪個小心再解釋了一遍。

  這一來,倒顯得龍殺太過小氣器了些,他本欲發火,但一見無限一股誠摯之色,又覺又無法開口。只得勉勉強強地道:「見是見過了,不過已死去多時!」

  「什麼?死去多時?」

  無限雖剛剛已見過藍雪,明知她沒事,此時一聽此話,由於心有所依,仍是駭得幾乎跳了起來。

  龍殺便不滿意地道:「怎麼?不相信麼?不相信又為何要來問我?」

  無限在驚聞藍雪「已死去之時」的話後,立馬醒悟到自己剛剛還親眼見到了藍雪,不由惱火地想到龍殺在騙自己,他哪裡知道自己的眼睛雖擔保沒看錯,龍殺卻也沒有說假話。

  此際再聽到龍殺如此沒好氣地說話,心中甚是有氣,暗忖道:我無限又沒得罪過你,又能與你搶奪什麼,何苦來哉態度如此惡劣!算了。算了。我無限根本就與你們沒什麼干係,就此各走各的路好了。

  無限一打定主意。遂門力霸一對拳,道:「龍首領,小可就此別過!」

  說罷轉身行去。

  龍霸驟見無限忽地不再詢問龍殺關於藍雪的事已是一驚,再次見到無限本說好合力誅殺赤天的,此時又貿然離去,更是一震。

  龍殺則憂哉游哉,一付戰勝者的姿態。

  幸而,此時一名烏托邦軍人立即走上打圓場道:「無限兄弟請留步!」

  無限轉過身來,詫異地問道;「叫我?」

  龍霸連忙走上幾步,點了點頭,微笑不語。

  無限不由疑惑地問道:

  「叫我什麼事?」

  可話剛一問出口,段即醒悟是議定聯手刺殺赤天的事,此時他有黑洞撐著,又不願與龍殺一塊下手,遂道:

  「這個小可自會考慮,待會廣場中央國台上見。」

  「那麼,小兄弟你現在準備去哪裡喲?」

  無限指了指身上的官服,笑道:「榮登官位,走馬上任去。」

  龍霸被無限逗得暢懷大笑起來,心中暗暗佩服這位青年,如此心襟,竟在這生死路上,猶是談諧說笑的,道:「小兄弟人中奇才,只可借……只可惜……」

  無限問道:「可惜什麼呀?」

  龍霸道:「唉!只可惜生活在這個罪惡時代,讓你無法……」

  無限隨即明白龍霸話中之章,道:

  「龍首領謬讚成了,無限不過是生來命賤,生與死本也不是怎麼重要的事,幸而生在這年代,尚有機緣讓自己一條命隨著各位大豪傑沾上榮幸之光,若果真生活在和平年代裡,說不定我比最平凡的人還要平凡!」

  龍霸沒有再說話,只是用手強勁有力地拍了拍無限的肩膀,說不完的話便是在這幾柏之中,深深地包涵了過去。

  無限雙手抱著,灑脫地一拱,道:

  「龍首領,俗話說:一切盡在不言中,無限這裡謝了!」

  龍霸微笑著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祝福與關懷。

  滿是傷痛與悲壯!

  無限不忍再看,轉身大步走去。

  帝都外,這時剛好響起一連串的排炮聲,猶如炸開了一堆鞭炮,給無限送行似的!

  無限一聽到這串炮聲,不由又想起了孩提時代,從流浪伴兒手上騙些鞭炮過來放的事兒,不由微笑著搖了搖頭。

  想起那時雖是饑寒的流浪生活,卻時時充滿樂趣,無限心倩頓時開朗起來,剛剛還在為找不到藍雪的煩悶心情,如掩日的煙雲般,立時一掃而光。

  「反正今日是難以生出此地了,還要去廢心找尋藍雪幹嗎,難道要她陪著自己一塊死?」無限心中這麼一問自己,更是為自己的心情舒暢找到了理由。

  致於那個神秘人,早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赤天的致詞仍在繼續,無限剛剛站回自己的位置時,便聽得赤天激昂地道:「世界是我們赤家的,做為赤家政權中的每一個人都應當明白,你們為赤家的統治世界做出了偉大的貢獻!

  人群中又是一陣歡呼,無限在這次呼聲中,聽得更清晰地卻是帝都外的槍炮聲,和飛艦的轟鳴聲。

  他一眼瞧去,赤天竟然對這些部充耳而不聞,粉紅的臉上,似乎永遠與焦急和擔擾無緣似的。

  「哼!天行者的叛軍已逼近帝都,危機重重之下,你這傢伙竟還有心情說這些東西,看你能歡喜快樂到什麼時候?」

  無限心軍哨咕著道,抬眼向黑洞看去,見他竟仿如睡著了一般。

  「真是怪事!每個人為什麼都哪此諱莫如深!黑洞的心裡一定緊張得如裝了十六隻小耗子,可外像看上去,竟是如引安閒!」

  這時,無限又隱隱聽得赤天說道:

  ……但是,他們卻不瞭解這一切,並用十分愚蠢的行為反抗,因為他們不知世界上沒有人會比我赤天統治這個世界時會做得更好!」

  「對!對!對!」人群一陣歡騰,紛紛響應赤天的話,還有一些人,仍是在不停地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管換了誰去統治這個世界!」赤天續道:「戰爭、殺戮、痛苦,只會比現在更多,更慘烈,更可怕……」

  「大言不慚!」

  無限暗暗譏諷道,又聽得赤天道:

  「……只可惜有一些以革命為正義的人卻水遠不會理解這個實事……」

  「去你媽的事實!」

  無限終於忍不住罵道,價仍是噪音極低,低到只有他一個人聽得見。

  忽地,無限不禁暗想到為何赤天的聲音吐出來,並未挾異化罡勁,為何會在這一萬多人的高喊大叫中,游刃有餘地穿行,讓每一個人都聽得如在耳邊輕訴似的!

  無限為這個問題想了好一陣子,總是開不明白之後,也就乾脆不再去想了,反正想出來也是白想,沒有人可以告訴的,仍是把答案帶到閻王爺那裡去,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於是他索性閉上眼睛,開始養精神,好準備待會兒與赤天好好的鬥上一鬥。

  但他無論怎樣決定不聽了,赤天的聲音仍是如冰銀瀉地般地滲進了其耳鼓:

  「……那些智慧,不是的人,把『烏托邦』這個空泛的概念作為神明膜拜,他們又哪裡知道,人性中的自己私和醜惡,早已經把『烏托邦』這完美世界的概念粉碎了,而真正的『烏托邦』這美好的世界根本已存在於你們的眼前……」

  「對啊!我們己生活在烏托邦中呀!」

  人群中一人大呼,聲波用異化潛能送出,極是響亮。

  「誓死追隨帝皇!」

  又有人振臂高呼。

  也有人只是淡淡地道:

  「說得倒有些道理!」

  當然,更有些人在大罵赤天無恥。

  赤天仍續道:

  「……跪在大地上人的人,只要安心追隨我赤天,聽從我赤天為你們安排好的一切,你們已經擁有了最大的福份了……」

  「這就是我赤天統治大地十三年要向你們講得話!」

  赤天以這一句極其平談的話結束了他的演講。

  但,這句話在赤天的口中說出,卻具有無比的震撼力,無比的說服力;無窮的煽動性,無盡的挑戰性!

  赤天的話亦以無線電波傳送到地球上的每一個角落,也傳送到了戰場之上。

  地球的上空,此時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話——「……這就是我赤天統治大地十三年要向你們說的話!」

  每一個人的耳鼓都隨著這聲波在振動。

  「他媽的赤天!」

  正處於帝都外二百公里的叛軍主母艦上的天行者亦聽見了赤天的言論,忍幣住憤怒,咬牙切齒地罵道:

  「這番言論,豈不針對我天行者說的嗎?挑戰於我,好,我現在就給你點顏色瞧瞧!」

  天行者揮手一招,命令道:「命令,給我預備發射加濃炮!」

  「什麼?發射加濃炮?」

  有人小聲嘀咕。

  但,最響亮的回答卻是:

  「接納首領的命令!」

  立即,天行者面前的熒屏上顯示出,加濃炮發開啟的字幕。

  天行者盛怒之下,竟然下令發射最強的殺戮武器——加濃炮。

  加濃炮是一種聚散萬事萬物能量,這些能量包括太陽能,核裂能,核聚合能,甚至人的體能,它們完全聚集歸納成一體,再表向目標,殺傷力之大,毀滅性之強,幅射性之厲,在當世兵器中首推第一位,就連他飛行路徑為主,在這路徑為袖中樞的直徑三百公里內的圓錐空間裡,一切物事都可摧毀。

  此刻,天行者的主艦正坐鎮於叛軍的後方,若從這裡發射加濃炮轟向帝都,剛在發射口前的敵我戰艦,戰機、陸軍、戰車將不分敵我,全於瞬間化為飛灰!

  天行者面前熒屏上不過半秒種又便換了字幕:加濃炮能量聚合:百分之五十。

  字幕每隔半秒一換,聚合程度也每半秒遞增百分之十,很快便顯出:加濃炮能量聚合百分之九十的宇幕。

  這時,一侍衛官走近天行者,謹慎地道:「統領,第七大隊總隊長求見。」

  「不見!」

  天行者一聲吼。

  「這……」

  侍衛官欲稍作堅持,試探地道;

  「統領,他剛剛從火線急速趕回,定有軍情相報,你就見一見吧!」

  「什麼軍事相報,哼,定是阻撓我發射加濃炮,他媽的,給我滾!」天行著一掌推出,雖用力甚少,詩應官仍是推得擅碰舷窗,直掉出母艦外,從高空摔了下去。

  可憐一個活生生的人,便在這亂扭,亂舞動手腳之間,做著慘烈的自由落體運動,然後……

  此刻,熒屏上顯示出了能量聚合達到百分之百的字樣,天行者猙獰地瞧著這幾個字,雙目赤紅,他失控了,可怕的殺性也流露出來,臉上的四條血也似的淚痕,像小蛇一樣在扭動。

  「赤天!好好接受我天行者給你的見面禮吧!」天行者一聲陰笑:

  「發射!」

  「沉——」

  一聲悶響,一團直徑達到里許的巨大光球轟出,方向直指帝塔。

  頓時,整個天空都熾白,太陽也隱身於這種強烈的幅射光中。

  大地上到處一片慘白,死亡的慘白色,所有的戰機,所有的戰士,不分敵我,使全在這一瞬間化為灰飛。

  連鋼鐵戰車也給融成一堆鐵水!

  加濃炮是主母艦上最大殺傷力的攻擊武器,天行者為了地一言之憤,竟使自己屬下於無物,妄川殘害,他當初的一切承諾,他的理想,便於這一瞬間,悉數化為自己情緒渲洩的犧牲品!

  人類發展到這個時代,弱者己完全生活在強者情緒好壞的夾縫,己不復擁有尊嚴,擁有人權和人格。

  ——這是否是科技發展的罪惡?人類進步的逆轉?

  巨大的加濃炮能量已向帝都的中央帝塔轟去,這裡的頂部廣場上聚集著一千多名全社會的精英,這裡的週遭,部暑著赤家幾萬名最精悍的戰士。

  但,數量的多少,在加濃炮彈已徒勞增加犧牲人數而已,徒勞在毀滅社會的進步,人性的醜惡。

  從頂部廣場望去,加濃炮能量團如空中太陽一般,正人癸邊飛來,撞來,砸來。

  雄偉壯觀的中央帝塔,在這熊熊高熱的能量團照映下,如鐵錘下的螞蟻一般在殘延苟喘。

  帝塔上的人不由驚異轉為驚駭,驚駭轉為惶恐,驚恐轉化成慌亂。

  但赤家的政府官員,赤家的再造人衛士,又豈窩囊到如此地步!

  他們隨亦便鎮定下來,全場一片寧靜,目注著加濃煙能量團的到來。

  他們雖一個個地圓睜著恐怖駭異的大眼,迎著這足夠毀掉他們大多數,甚至全部的致命的武器,卻一個也沒作逃避的打算。

  因為他們知道,就算逃也逃不掉,因為它轟炸的範圍大,殺傷力太強。

  他們的眼神早已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他們的隊形卻井然有序!

  「好!」

  天行者通過電神傳感,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禁不住大聲叫了個「好」宇。

  叫「好」的同時,嘴角卻露出了一絲陰冷的奸笑,陰冷得讓人無法察覺。

  赤天仍端座在席座上,不過已低垂下了眼簾,默然無聲,難道他也怕了麼?

  沒有人知道此時赤天是在想些什麼,但卻有人聽到有人在呼喊他先去避,不要顧及大家。

  不錯,加濃炮殺傷力雖強,帝塔頂上仍是有一百多人具備逃得一命的能力。

  但,赤天沒有逃。

  黑洞也沒有逃!

  於是,他們的之中,具備能耐逃的,便也全都沒有逃。

  難道,他們己活膩了,如果這樣的話,那他又化又為什麼為了爭取權力而絞盡心思,設盡機關?

  或者,他們另有所依持?

  沒有人明白,只知加濃炮能量團已漸漸近了。

  死神也在一步步地飛速逼近?!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50:16

第二十五章 群起而叛


  赤天的這一份鎮定,無限不得不服,在加濃炮能量團襲到眉睫的時候,他竟然不屑一顧似地道:「嘿……天行者,你終於按捺不住了……」

  這本是一句極普通的話,但赤天在此情此景下,以此等神情說出,試問天下又有幾人能做到?

  黑洞也自愧不如,雖然他也知道這帝塔具有超強度的防護罩,足以抵擋任何武器,但仍是知道自己無法做到赤天這一點。

  連黑洞這最不服赤天的都已信服,那世上還有誰人敢不服此時赤天的鎮定與從容?

  赤天淡淡地,緩緩地說出這樣一句話,右手拇指使在帝座的扶手找了一個特殊的地方按了一下。

  手法快得連黑洞雖及努力地睜大眼睛,也沒看清楚究竟是在什麼地方按了一下。

  「呸!」黑洞懊惱地呸了自己一句:

  「怎麼地如此沒用,這可是找到開後防護罩機關的最後機會呀!為什麼我黑洞就如此輕易錯過?錯過今朝,我黑洞這一輩子還能否再找到機關?」

  黑洞的後悔之色無以言表。

  帝塔上的人們的驚愕之色也無以言表,因為他們自忖必死之時,加濃炮能量團竟在距離他們頭頂二十公里外的上空,凌空炸裂了。

  「是什麼東西阻擊了它?」人們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人知道。

  因為知道這無形的,以電子波為主體製成的防護罩的人,世間本就只有三個。

  而現在更只有兩個,赤天與黑洞,因為銀河至今還未出現。

  而知道開啟這防護罩機關的人,世間只有一個一一赤天。

  試問誰敢吃熊豹膽去問他們兩個。

  能量團炸裂開的散碎能量紛紛彈射向天空,地面竟沒傷及到一個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從此在世人的心中,也許永遠是個謎。

  帝塔平原上的人們沒有因為臨死而慌亂成一團,此時倒因為這個「為什麼」而四處亂竄,秩序亂到不能再亂。

  而在這一片混亂當中,殺戮也在這帝塔的平原上悄悄展開了。

  導火線就是黑洞的一句話:「天行者,你的配合,竟是把時間拿擔得如此之好!莫不是昨夜在夢中,我已告訴你了!」

  黑洞的這句話,笑的聲音比說的聲音更響,更冷,更陰,更可怕。

  而他自喉管裡吼出個「殺」字聲,則完全只有字音,沒有笑意。

  便在這一聲怒「殺」聲中,黑洞的行動開始了,黑洞的攻勢展開了。

  血在流!

  不過還是一些可憐的平凡的弱者的血。

  「嘿嘿!黑洞,你終於也願意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赤天一聲冷哼,把話音全是從牙逢中擠出,不過,怪異的是,他的臉上竟洋溢著一種得意之笑。

  但,這得意之笑,在這帝塔的平原頂上,只有兩個人看到,一個是無限,另一個就是讓無限感到莫測高深的神秘人。

  若是赤天的這絲笑容,讓此時正同時如流星一般撲向赤天,蓄謀刺殺赤天的十多擁有異化潛能的司令級再造人看到,相信再給他們每人十個膽子,他們也只敢掉轉頭,夾著尾巴滾,滾到越遠越好。

  若是赤天的這一絲笑容,讓此時正把全副精力,全部眼神集中在赤天身上的黑洞看到,他就決對不會說:「赤天,今日你還有隱藏實力的機會嗎?你今日還能讓我揭不穿你的底牌嗎?」這句話。

  面是向這十幾個如流星般撲向赤天的人大喝一聲,道:「慢!」

  可惜,赤天的這絲笑容,他們都沒有看到。

  所以,接下的便是「叭叭叭……」一連串的幾聲巨響。

  巨響過後,漫天飛舞的便是血紅與碎骨及肉未。

  十幾個具備司令級異化潛能的再造人刺客,竟在撲至赤天自前六尺之距時,於一剎那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激射開的血肉,映在加能炮能量團炸裂開的餘光下,帶著絲絲的慘白色,舞動得極是曼妙婀娜。

  這一切全都在看見赤天這絲笑容的無限的意料之內,所以場內人,除了未露面的神秘人,當事者赤天以外,只有無限沒有驚奇。

  不過,讓他略感不解的是,這一招赤天自己為什麼不出手,而是讓他手下的,對他最為忠心的兩名強者展示了一招。

  「莫非,現在還不到他展開實力的時候!」無限暗暗猜測道。

  與此同時,展示了一招碎九人的歐洲區統領人馬握拳怒吼道:「黑洞!你好狗膽呀!竟然蓄謀遣返,枉帝皇大人一直對你如兄弟般看待,我人馬今誓殺你不可!」

  一招碎去八人的南美洲區統領海王,則是橫身一站,擋在赤天的身前,威風凜凜地道:「誰敢行刺帝皇,先過我這一關!」

  無限光前曾驚異不解於這海王為何以紅巾蒙眼,此時則更奇怪於這海王的一對兵器。

  「他媽的,這個髒兮兮的傢伙,怪不得頭髮如引糟糕地被覆在臉上,原來他竟沒有長手,而是長著一對長長的,這私有尖利的怪兵刃!」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無限今日在這方面上了深刻的一課。

  接著,他便聽到赤天道:「黑洞,你的刺客未免太弱了吧!」

  豈料黑洞目睹手下十七人同時慘死,臉上非但沒有一絲戚容,更是露出一絲冷笑。

  他一言不發,雙目仍注視著赤天,似乎想從他衣服上找到一顆糖果似的。

  他的臉上,此時仍是洋溢著自信之色,因為他知道他的叛變是萬事俱備的,唯一欠缺的東風就是不知道赤天究竟有多少斤兩。

  目赤天登基以來,他就從沒展示過自己的實力,這讓黑洞異常感到頭痛。

  是以,他算計好了許多步驟來測知這「東風」,剛剛的十七名司令組異化潛能再造人便是第一步驟的序章,序章之後,當是正劇。

  而赤天卻不知道剛剛死的七條性命,亦僅令是第一步驟的一個序章。

  所以,他為這個不知道,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上了一個極大的當。

  人馬眼角一挑,示意海王,他疏忽於防範,是時候了,動手!

  挑一下眼角,竟有這麼多的意思,在這個世上,能懂得人馬這一挑眼角的人,恐怕也只有一人——海王。

  因為他們是早就約好了暗號的。

  所以,他們倆配合得異常默契,異常精彩地開始表演了第一步驟的「正劇」

  人馬一個側滑,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前撲,雙臂直伸,插!

  恰到好處地從赤天的背後插入了他的腋下,反臂一扣,恰到好處地扣住了赤天的雙臂,雙肩。

  赤天等於己給人馬反背完全抱住,人馬更同時以高達二十八級的異化潛能的太陽火熱攻擊,傾向被困中的赤天。

  人馬的雙臂上爆發出的太陽火熱力量竟高到五千攝氏度。

  恐怕赤天做夢也相想不到歐洲區統領的再造人人馬竟是黑洞的內奸。

  「哈哈!在我的太陽火熱高溫之下,我要把你燒成塵埃!」

  人馬意態囂張狂妄,頭頂上的梅花斑點,竟不可思議地向外噴射著火舌。

  但,人馬囂張得也太早了,因為赤天猛吸一口氣,熊熊高熱火焰,雖是高達五萬攝氏度,卻全被他的罡氣吹散開,四處濺射,根本沾不及赤天分毫。

  南美洲區統領海王,竟被這一變化駭得呆了,他實在沒想到赤天竟可撇開火舌,似乎一切都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海王不敢貿然進擊赤天,忙故做焦急地大呼小叫道:「快來人呀!快來人拯球帝皇,你們這些笨蛋都幹什麼去了?快來呀!」

  如果在這裡評定誰是最好的演員的話,海王當可首推,他這一齣戲扮得幾乎連黑洞都以為海王再次投靠了赤天。

  但,無論海王叫得多麼逼真,連距布塔最近的澳洲區統領仙女及非洲區統領天王都只是冷眼旁觀。

  他們的舉動已告訴了所有人,明白嗎?我們倆是黑洞大人的心腹愛將。

  赤天仍被人馬死死的扣住,宛如一隻被縛住了綿羊,楚楚可憐。

  無限雖一心要刺殺赤天,但見過幾個分區統領如此不仁不義,也禁不住氣柱上衝。

  海王則仍在做戲,因為他還未找到被困中的赤天任何破綻,繼續大喊大叫,欲以取得赤天的信任,靠近他,並殺死他。

  「你……你……」

  海王怒指著澳洲區統領仙女和非洲區統頷天王,氣極語急地道:「你……帝皇向來待我們不薄,待我們恩重如山,你們怎可以如此不仁不義,背叛辦家,真是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

  他語畢之後,虛晃幾招,搶攻人馬,人馬以即以後中被扣的赤天做為盾牌,左格右擋,但,這全都是些不受力的虛招,海王的目的不過是赤天的破綻,人馬則需裝得逼真來配合海王騙取赤天的信任。

  「海王,你再吆多少聲都沒用的,背叛是不需要有理由的!有本事例過來殺掉我。」人馬在提醒海王,拉近距離進攻。

  赤天卻不吃他們這一套,緩緩抬頭,目光冷如冰一般射向海王,不屑地道:「海王,不要再做無聊的戲了,你們這一套,以為我的才智,早就察覺了,我看你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赤天如此一說,是因為他怕海王真個會近身搶攻,那腹背受敵,倒不如挑明了的好。

  「他媽的!」海王一聲怒喝,猙獰醜態立負,道:「既然你己知道,我這就送你上路吧!那可不要怪我不客氣,心狠手辣!」

  海王話音未落,立即搶攻,因為他發現赤天在抬頭的那一剎,前胸正露出了破綻,此時不攻,更待何時,一個趨步,人已飄近,左臂上挺,生化分屍刀蕩起二十七級的異化潛能,狠狠地向赤天的前胸插去。

  海王的雙手前臂使天生是一對分金斷石的利刃,以他這樣的功力刺了,別說是肉長的胸膛,恐怕是金鋼石,也會給刺個透明窟窿。

  是以,海王殘忍陰毒地笑了,他分明感了刺入肌肉的感覺,分明感知到已刺中了赤天的胸膛,更是狠狠用力一桶。

  「哈哈哈!想不到橫行一世的赤家的歷史,竟會終結在我的手上!」

  海王此時有著一種英雄非我莫屬的感覺,仿如整個人忽地平開了千丈一般,享受著一種難以言明的偉大的感覺。

  「原來偉大竟是如此輕易就可取得!」海王在後悔為什麼不早日發起這叛逆行動,否則,我該要少向這賊子磕多少頭呀!

  他的心中竟隱隱有點責怪黑桐太過謹慎,選時太遲了些,要不,他早就高官厚祿,早就榮華富貴,早就飛是騰達,一方稱王了。

  然而,正在他喜極而狂的時候,卻聽到了一聲怒罵:「蠢材!」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力,以致不敢相信自己正從喜悅的巔峰跌下來。

  因為,他聽出這聲怒罵似乎是從黑洞大人的喉間喝出的,方向正是向自己的。

  「怎麼可能?」

  海王在納悶不已道:「怎麼可能,我親的殺死了赤天,黑洞大人仍罵我是蠢材?難道……難道我太高興了,以致視聽不靈?」

  「不可能,我的耳力過人,怎會聽錯?」

  正在海王百思不解的萬分之一秒間,他又不敢相信地聽到了一聲慘嚎。

  慘嚎是他意料內的事,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慘嚎並個是赤天吼出的。

  而是人馬,也就是在人馬慘嚎的同時,人馬的喜悅表情也瞬間化為震驚。

  他震驚於胸間怎忽地多了一把利刃,且這把利刃正在咬噬著他的心。

  然而,震驚卻不能說明事實是錯的,因為,他的胸腔裡奧的多了一把分金斷玉的利刃,目是以二十七級異化潛能刺入生化分屍刀。

  生化分屍乃正是海王的看家絕技,這一點他知道。

  雙手扣住的赤天,猛地在懷裡消失了蹤影,這一點他也可以確定,因為這是他親眼看到的,而且他是當事人之一,也是距離最近的人,他不能看清,還有誰能看清。

  但,最不能令他相信的是,海王竟把無生的前臂利刃刺入了他人馬的胸膛。

  所以,他只有慘嚎,在黑洞怒罵蠢材時慘嚎出聲。

  然後,兩個人同時完全怔住了。

  「赤天呢?」

  海王問:「發生了什麼事呀?」

  他問的是人馬,可沒有人回答他,因為人馬已回答不了他的問題,雖是腦中已有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可心臟連同整個身軀已掛在海王的生化分屍刀上,無法張嘴說話。

  原來,赤天間然海王的生化分屍刀尖鋒觸及肌肉的那一瞬間,掙脫人馬的束縛,神不知換不覺地完全消失在海王的刀尖前。

  海王的生化分屍刀便順勢利入了人馬的胸前,透胸而出。

  「笨蛋!」

  無限瞧在眼裡,暗罵一聲:「剛剛還在演戲,知道無法找到赤天的破綻,怎麼一被別人揭了底,便按捺不住,連人家故意露出的破綻也看不出?」

  黑洞雖是毫不可惜於人馬的死,卻也為浪費掉如此一個絕好機會而可惜,暗罵這兩上傢伙無用,剛剛還提醒過他們,要注意赤天鬼魁似的身法,可不,這就上當了。

  拉在海王的生化分屍刀上的人馬,此時已然被自身爆發出的,不及散去的熊熊高熱太陽火熱攻擊化為灰燼,消散於空中。

  連灑落地面的鮮血也給蒸發掉了,恐怕他做一生的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力量竟為自己選擇了這樣一個歸縮。

  而走脫的赤天呢?他有沒有受傷?

  沒有,起碼從其靈動的身法上看,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

  他剛剛脫立於人馬的束縛,停身於空半之中,雙手緊裹,低頭凝眉,神元內斂。

  他竟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和跡象。

  便非洲區統領仍是以最快的反應,最及時的時間內喝道:「快上!絕對不可以讓他逃掉!」

  同時,二十八級異化潛能的伽瑪射線已自他的雙眼內射出,交織於天空,形成一張密密大網,在撒向赤天。

  澳洲區統領仙女的動作則並不慢於天王,她一生清化,「殺」雙臂一振,低頭提臂間,背負的勾狀兵刃,立即彈開,向空中的赤天射去。

  無數的氣勁在到那間便包圍住了空中的赤天,但他仍是一副毫針戒備的神態,更沒有一絲一毫的驚煌之色。

  在數以萬計的人的眼中,赤天仿如就等在空中,等在那進而被仙女及天王的氣勁擊中似的,虛空飄浮,一動不動。

  甚至,他們已看見了伽瑪射線已穿透了赤天的身軀,向空中射去。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50:30

第二十六章 不毀不滅


  但,在少數的幾個人眼中,如黑洞,無限等人他們則清楚地看到了赤天在動,動的速度快得讓那些力量轉弱的人根本以為他沒有動。

  他赤天竟在「伽瑪射線」及「天使的翅膀」已將觸及衣衫時,閃身避過。

  而這些氣勁剛剛掠過,他又以快得無法形容的速度,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所以絕大多數人眼中,赤天已生生被擊中,被擊穿。

  但,他們明明看到赤天被「擊中」卻又分明感知到赤天並沒有受傷,更沒有留血。

  「難道赤天竟將力量提升到使身體不毀不滅的程度?」

  「太可怕了!」

  這些人都在議論,在喧嘩,但卻全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連止個血鬥的黑洞派軍人和保皇派衛士也駐得停止了博殺,停止了殺殘,目不轉睛地瞪視著空氣中的赤天。

  這切,讓黑洞感到惱火,但沒有發作,仍是木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宛如在看一部神話為題材的影片,根本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但這一切看在仙女及天王倆人的眼中,給他們倆帶上心頭的是無邊的怒火和無盡的恥辱!

  「拼了!」天王一聲狂叫,和身撲上,直取赤天,雙口噴的不是火,而是挾著更強異化潛能的伽瑪射線。

  這伽瑪射線內耀著的江茫,在空中交織.穿梭。這次不再成網狀,而是牆,氣勁之牆,是箭,奪命之箭。

  密集得讓赤天根本沒有可避的方向和空間,除非赤天能以快過這些射線的速度向大氣層的上空逃逸,逃出地球,逃進太空,逃向宇宙的浩渺空間。

  但,這根本不可能,回為赤天不願逃,要是講逃的話,他早就逃了,是以他仍飄浮升空中,神元內斂,一動不動。

  所有的射線已靠近了赤天的身軀。

  疾撲出的天王離赤天己不過三丈,他以為這次不論勝負,當足一定則以擊中赤天的,起碼也可引他動用真真正的力量。

  「這第一功可讓我天王佔到了!哈哈!黑洞大人一直擔憂於赤天的真正力量,一直想方設法於讓他顯露,沒想到今日我天王遂了他的心願!」

  但,正在天王自鳴得意之時,一條黑影已自他身邊掠邊,以更,更厲的速度向赤天,撞向赤天,掃向赤天。

  「這人是誰?」

  天上心頭一怔。

  這人是澳洲區統領仙女!天使的翅膀這一武功,雖爆發出的力量不及天正的伽瑪射線強勁,歸其可怕的速度,卻又是大王的伽瑪射線所個可比擬。

  是以,這些年來,

  仙女的異化潛能雖不及天上高,她仍是以快速的進攻,快得讓敵反應不及的力履,以比天王超出二十個百分點成功率,穩穩在光榮榜相排在天王之前。

  「他媽的,又來跟我爭功!」

  天王惱怒地罵了一句,猶覺不解恨似的,欲接下去罵第二句。

  可他罵的話,還未在腦海中形成的時候,卻接住了一個人。

  說得確切點,是撞中了一個人,也可以說是一個撞中了他,正撞中了他的胸膛。

  那接來的速度之快,讓天王在忽覺有物撞來時,緊急反應,雙手一合,欲護位胸俄要害,擋住撞來之物時,正抱中了握來之物。

  也就是說那東西先一步控中了他胸膛,他的雙手才合抱到胸前,又恰到好處地抱住了那東西。

  他一抱中那東西,便知道那東西並不是東西,而是一個人。

  憑著手上的感覺,他知道這個人是個女的,因為這人雖抱在懷裡不怎麼柔軟,香甜,有彈性,卻起碼具備女人的特徵。

  在這個位置,在這個時間,他能抱住的女人,除了剛剛搶先一步的仙女外,還能有誰?

  天王剛剛想到這一點,己覺懷裡一陣炙熱,猶如一個普通的,根本不懂武功與護體的人抱住一塊燒紅的鋼鐵一般。

  同時,他也感到身體一沉,以無論他怎樣掙扎部控制不住的速度向帝塔廣場那堅硬的花崗石地板上砸去。

  至於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仙女如何中了赤天的招?究竟她仙女為什麼要把自己撞回地面?他天王想都沒有想到時,兩人已「砰」的一聲,摔得渾身疼痛。

  「帝皇赤天果然擁有深不可測的力量啊!」廣場上看到這一幕的人,腦海中都冒出了這一個念頭,至於赤天的力量究竟有多高?他是怎樣擊飛仙女?並恰一對照了處地利用仙女撞回天王的,知道的就沒有幾個百。

  無限便是知道的幾個人當中的一個,「這就是赤大的力量?!的確可怕!」無限一臉震驚之色,今天,我們能殺掉他嗎?」

  他己因此對今日行動的成功產生了質疑。

  不過,黑洞卻沒有懷疑今日行動的成功,無限對赤天的力量的那一份震驚,並沒有在他黑洞身上發生。

  「哼!」

  黑洞對此,只是報以一聲冷哼。

  想道赤天的力量並沒有超出他黑洞的預料的程度?所以他才滿懷自信地一聲冷哼?

  黑洞不屑冷哼的聲音在空中還沒傳出五丈距離,已聽得「呼」的一聲破空之聲,面前已多了一個一頭綠發的人。

  這人正是赤天,他擺脫了再造人的糾纏之後,已以鬼魁般的身法出現在他最大的背叛者——黑洞的身後。

  兩人相距七丈,負手而立,冷眼相顧,對待。

  兩人誰都沒有汗口說話,似乎在謙虛地把發言權讓給對方一般。

  四周死寂一片,只剩下兩股足以主宰天下的霸氣在蔓延,在擴散……

  他們倆都一動不動!

  但,卻是在激烈地鬥爭,不是在比拚力量,比拚招式,而是在互較氣勢,較量殺意。

  是以,他們雖沒有動手踢腳,沒有爆發出震驚世人的無匹罡氣,卻仍是在壓制得遠遠觀戰的人們呼吸艱難。

  不過,再造人鐵勇卻似乎不懼於這種逼壓,似乎這種逼壓帶給他的是勇氣與鬥志。

  他泛著金屬般的冷漠光澤的臉上,竟洋溢著興奮之色,大有衝上一搏之勢。

  這種逼壓也沒有波及到龍殺,他在冷眼細察,在等待不變中的變化。

  最令人不可猜測的亞洲區統領豬戶則更是像在看一部索然無味的電影。

  「他是黑洞的人,還是赤天的忠實部下?」無限在猜測:「如果說他不具有強硬的異化潛能,那根本不可能,否則的話,他早就抑制不了這種逼壓帶來的惶恐。

  「那,他一定是個中間派,是牆頭草!」無限最終下了定論,便再也懶得把注意力分一部分到獵戶身上。

  他把目光向遠處那些正在流血拚命的勇士,黑洞的軍隊和忠於赤天的迫害衛軍們的搏殺,雖不精彩好看,但其慘烈程度,無限也是第一次看到。

  倒在地上的屍體的數據在以幾何級速度躍升,流在地上的血,也在以絹絹細流匯成小溪,如蛇般在光滑的地板上靈動地流竄。

  空中飛舞著血珠地上流淌著腥紅。

  血,已流成了河,悲嚎,已如勁爆的迫於高樂曲一部作響。

  但,這一切的一發,都影響不了對待中的赤天,他仍平靜於夜空中的星海一般。

  無動於衷!

  他們倆已收回了散發出的霸氣,因為這下實戰,於殘殺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此刻,他們最需要的答案就是:今日誰死的答案。

  不過,赤天還需要一個答案,所以他先行開了口,冷冷地問道:

  「黑洞,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要破壞世界前進的步伐?」

  「哼!」

  黑洞還是先冷哼一聲,然後道:「赤天,這是因為你主宰世界的時代已過去了!」

  「今日你已贏了麼?」赤天冷諷問道。

  「我不懷疑這將到來的實事!」

  黑洞道:「赤家的政權限赤穹蒼死的那一刻起,就已開始腐爛,赤穹蒼把帶位傳給你,根本就是一個錯誤,他自以為有了你這個最完美的兒子就可以安心地走,可他永遠也想不到,最完美的人只醉心於自己喜歡的東西,只願呆在自己的世界中,做自己喜歡的事!」

  黑洞這幾句話一說,得意長笑了起來;道:「赤天,自你繼上帝位後,把一切挑戰,政務全交給我與銀河承擔,赤家政權所倚重的政治實體,根本上早就不是你了,你還不知道麼?」

  「那你的叛亂又為何要等到今日?」赤天問道,仍是心乎氣和。

  「都是那該死的銀河,他的力量,四處綻放,一直壓抑著我,他以他的愚忠始終保護著你,不過,他最終也是因此而死!」

  「怪不得銀河今日沒來參加開國大典,你昨晚殺了他?」

  「不,碉切說,應是今日早上,他竟敢來挑戰我,也正遂了我的心。」黑洞說罷,手臂一揚,一物體從其次抽中滑出,被勁氣吹出滑上手心,正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赤天,銀河已死,你還有什麼依特?」黑洞得意地問道,揚揚手中的銀河頭顱,向空中拋去。

  他為了證明銀河確實死己手中,竟然不顧絲毫的兄弟之情,把死才蝗頭顱,當球一樣摔上天空,讓場中的每一個人看到。

  「所有追隨赤天的愚忠者,你們看見了嗎?銀河已經死掉了,赤家政權的統治實體已經不再存在!」

  「天呀!」人群一陣嘩然,所有的人都罷手不鬥,瞪視著天空中,久久不曾落下的人頭,不敢相信地道:「不……不可能吧!」

  然而,這不爭的實事,已血淋淋地擺在他們面前,他們又能做些什麼?

  所以追隨赤天的衛士立即退避,有的更是反戈相向,大呼:「殺得好!」

  這一切,真的證明了赤天的赤家天下的政權實體果然是以銀河與黑洞兩人為資本。

  赤天的心禁不住一陣揪痛,雖表情上絲毫沒顯露出來,心裡卻道不了後悔之意。

  他終於明白了,原來黑洞早就利用主政大權,把人馬等許多政府首腦已拉致反叛赤家的旗下。

  「為何我早不發現?」赤天在暗問自己:「雖是從科學研究上,我取得了前無古人的成就,可我卻也因此失去了人心!」

  「赤天,你的一切已經完結了,由今天開始,就讓我黑洞來代替你主宰世界吧!」

  對黑洞這樣咄咄逼人的話,赤天仍在保持著緘默,是以解們又續道:「我取代你,本是歷史的必然,是早在十幾年前就已萌芽了的事,你也不必為違背歷史意志而做愚蠢的事!」

  「嘿哼!」赤天一聲怪笑,道:

  「以歷史為名,完成一己的私慾,那就讓你黑洞的貪婪,是你一向泰行的經義,是你卑鄙無恥的活著的意義麼?」

  黑洞道:「哼!淘強汰弱也不是你父親赤穹蒼說的話麼?他又何償不是個卑鄙的小人,你赤天難道就該生來貴種?就該生來就主宰別人的生命與財產?」

  黑洞反唇相譏,名名擲劍,深深的刺痛了赤天的心。

  但也不愧是一個完美之人,他仍是以智慧的魄力強行忍住沒有發作,他知道,在此等時刻大動肝火,那等於是把頭顱送給別人砍,等於是自尋失敗!

  而且,他赤天還有能力挽回這一切,還可以憑借他的實力,憑借他擁有的無限力量來擊倒黑洞,來重建自己的江山,來重組自己的人馬。

  這樣一想他反而覺得黑洞的反叛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於是,他沉靜地道:「我恭賀你利用我的信任職得許多賦予的信任,不過,你還是太貿然了,你應當等到我赤天死了之後,再來做這件事,應當等到你的力量超過我時再發動這叛變的可恥行為。」

  「難道你的力量就高於我麼?不錯,現在我還未測知你的真正實力,但我與你交手之前,我一定會知道的!」黑洞自信地道。

  但,他仍是害怕此時赤天會猛然向自己襲擊,一但自己與他交上了手,那就是只有憑借實力來爭雄了。

  到現在為止,他黑洞還不想這麼做,否則,他所有的步署都只是白費。

  而且,若真正要憑借自己的力量才可戰勝赤天,那他要麼早就動手了,要麼他黑洞永遠都不會生出反叛之心。

  他現在實施的是自己的精心策略,是要讓多年來收拔的人為他賣命,為他登上皇位墊上腳石。

  這些人不管是以鮮血還是以生命為代價,他黑洞都管不著。

  他要的是勝利,要的是等到赤天衰精竭力時,再一舉動手,堂而皇之地殺死赤天,名正言順地成為天下的最強者,順理成章地登上帝座,去開始他黑洞的時代。

  是以,他,喝道:

  「赤天,你也說夠了,現在就由你的死亡來獻祭我黑洞時代的降臨吧!」

  說話間,銀河的頭顱才落下,黑洞隨手抄什,就著最後的一個「吧」字之音時,五指用力,「啪潮」一聲,捏造了個粉碎。

  「來!所有的人給我上!宰了他赤天!」

  黑洞一聲令下,他的部下,立即如射出炮膛的子彈一般,帶著呼嘯之聲,從四向八方向赤天射去。

  赤天,一代聲威顯赫的帝皇己完全陷入了孤家寡人之地。

  面對他的,到處都是死亡,是殺機,是挾著異化勁力的拳頭。

  「受死吧!赤天!」沖得最前的海王,帶著他的那份戴罪立功之心,把他的雙把天生的利刃刺插揮舞得到處都是虛影。

  他雖是紅巾蒙眼,但那一份憑感應認定目標的能力卻絲毫不比有眼睛的差上分毫,生化分屍刀,第一招「萬刀解體」正招呼向赤天全身所有的經脈穴道。

  天王與仙女二人又豈甘落後於海王,讓他去搶走這第一功勞之理,他們剛剛從地上爬起時,心靈已受到極大的挫傷,這樣丟臉的事,已幾乎計他倆同發出不再用武的想法。

  但他們沒背這樣做,而是把所有的怨憤全問赤天傾瀉去,以他們最強勁的殺傷力為武器,去報復仇人赤天。

  伽瑪射線與天使的翅膀這兩功功夫,施展出來的殺傷力,沒有人敢說比海王的生化分屍刀遜色。

  所以,此時他倆的攻擊,絕對不敢讓赤天扁看他倆。

  圍攻而上的,除了這幾大洲的統領之外,還有一個黑洞的人,一臉金就光澤,永無表情的鐵勇,早就鬥志激昂,手癢難熬了,他挾著一身勁氣,搶在仙女與天王前半人,左手似爪似堂地推出,蕩起二十九級異化潛能的罡氣,橫捲向赤天。

  「黑色殲滅」的功夫,鐵勇現在已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更可怕的是,他的異化潛能更是超過了海王等人,他的不要命的打祛,則讓對手無法理解,無法猜測,無法想像。

  ——一個讓你無法理解和想像的對手,你將如何去戰勝他。

  這個問題,早已就有人問過,可惜卻一直沒有人能給出最恰當的回答。

  所以,這些人攻擊的目標,其處境之艱難險惡可想而知。

  而烏托邦的叛軍與領龍霸,他的兒子龍殺,還有他——無限,這三人則規定這上是刺殺赤天的大好時機,也隨著鐵勇等人衝出的步子,挾著拚命的心思,同時攻了出去。

  龍霸的「霸天蓋地拳」單拳化兩,兩成四,四變十六……每進一步,拳影便以乘方的數目增加,而每一個拳影都隨時隨刻成實拳,拳拳挾著二十五級異化潛能。

  他所有的積憤,所有的欺望,已全在這一拳中砸出,己決定全在這一拳中了結!

  攻出的人當中,數無限蘊藏的力量最大,他的天武酷殺碰撞雖沒有多的花樣,沒有精妙的變化,但卻實用,實用得讓人無法忍受。

  無法忍受的異化潛能三十級的力量。

  就如當年的武林豪傑無法忍受天武的硬打硬砸,硬拚硬殺的作風。

  場上的幾萬人,對這樣的合擊攻勢,不用說見,就連聽說也沒聽說。

  他們當中的許多,更是連這樣合擊的力量達到怎樣的程度也茫然起來。

  不過,他們都認定著一個實事。

  ——赤天完了。

  赤天真的完了麼?

  一代帝皇當是不應當如此輕易完結的,但此刻的攻勢能用輕易形容麼?

  這一切,赤天將是如何對付?

  赤天的力量到底怎樣?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50:50

第二十七章 封鎖空間


  宇宙之遼闊,天的無窮無盡,通向無限之途。

  赤家帝皇的力量——宇宙無限,創自赤天的父親,昔日四大強人,第二共和帝國的帝皇的赤穹蒼。

  赤穹蒼憑著這一套武功,憑著宇宙無限力量,統一地球,建立了國家政權,脾斷守內,不可一世。

  這套功夫傳給天下第一完美之人赤天後,多年以來,就像它已絕跡於武功家數中一般,因為赤天從未用過這套功夫,從未使用過宇宙無限力量。

  這並不是因為赤天還擁有別的功夫,他是否擁等別的功夫,這是尚且不知,而是赤天出生以來,還從未有機會讓他展示這套功夫,從未有人能請前他赤天顯露力量。

  他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一直以來,這是一個謎,一個與宇宙為何存在自答案一樣的謎。

  今天,這個答案終於要出來了,因為有六大絕世高手在拿生命作賭往來逼。

  除非除非赤天他不想活,不想擊敗對方,再建家園,除非他決定死在這六大絕世高手的無匹力量下。

  而這,卻是不可能的,因為他赤天還不想死,還不能死。

  他自為一代地球帝皇,豈可如此輕生?

  並且,他還肩負著本族興誤榮辱的重任,就受他不想為個人安寧而出手,他也應當為他父親——一代梟雄赤穹蒼的名譽與霸業出手。

  就算他因對自己沒會追求,沒有理想,早己看破紅塵而不出手,他也應當為了一時之氣而出手,他已實在忍不下黑洞的囂張狂態。

  所以,他出手了!雖是仍然一副鎮定神色,一副泰然處之的態度,但手畢竟還是動了。

  天下人終於看到了這一雙手,親見成通過無線轉播見到了。

  這是怎樣的一雙手啊,就算聚集天下的文客也無法用筆墨形容其美中萬分之一。

  天下最為用名的畫家,也不敢做繪出同樣一隻手的想法。

  因為這雙手已是真正的完美無暇!

  這樣的手,為什麼上蒼造就了一隻手還不夠,竟要造出一雙手來?

  它聚集了人下的靈氣與秀氣,聚集了天下的陽剛之氣與溫柔之意。

  它是上帝精雕細琢的工藝品,是畫家夢中追求的創意。

  全讓進攻中的無限看得心裡一顫,竟生出用這雙手來殺人,用這雙手來抵抗自己等六個膿包,實百暴殄天物的想法來。

  十一二年來,沒有人知道這幾乎所擁有的力量,現在它終於出來了,從淡黃色的衣袖中消了出來,虛空上揚。

  卻沒有想像中的強大氣勢!

  天下人都個禁驚呼,嘩然!大罵廢物。

  但。無限、鐵勇、黑洞等幾人,卻神情為之一振,精神一盛。

  因為這幾人己從這虛空上揚的軌跡和速度,角度中中已看出了一點點的名堂。

  所以,無限立即全神戒備,雖沒削減進攻之力與進攻之速,反加強了防守之心。

  「赤天,讓我看看你的力量到底怎樣?」黑洞喃喃低語。

  遠在帝都外,叛軍上母艦上的天行者對著熒屏上顯示的這雙手道:

  「赤天,你……終於出手了!」

  當赤天將雙手上揚到一定的角度和一定的高度時,仙女等人已攻到其身前四尺之外。

  黑洞與天行者等人都在想,若聚合這六人攻到我身前四尺之處,我該怎麼辦?

  他們都沒想到答案,雖是知道自己處在這樣的情形上,當是可以狼狽地逃出一命,卻沒有把握能擋開這六人。

  他們不知道答案,便在等答案,等待赤天告訴他們。

  所以,他們緊盯著赤天那雙斜斜上揚的手。

  猛地,他們覺得眼前一花,竟在看不大清楚的情況下,隱隱覺得這雙子似乎抖了幾下。

  至於究竟有幾下,恐怕只有等待來世與赤天交上朋友後再問了。

  然而,這兩手優美無倫地在空中各自畫圈,或方或圓的規則大小個一。

  百分之一秒間,赤天的手竟可各自畫了三百六十六個圈,這一數字,黑洞與天行者是親自數出來的。

  而無限則是靠猜測,靠自身的感覺察知的。

  這當會,海王等六人已攻到赤天身前三尺之距。

  似,這短短的三尺之距,已隨著赤天雙手的這麼幾抖,然後這以劃了幾圈,成了這六人永生永世已逾越不了的距離。

  無限的反應速度最快,一遇牴觸,便察知到空間的顏色在變,便預知到赤天的反擊已然出籠。

  是以,他第一個飄身後退,第一個明白以卵擊石是最不值得的道理。

  第三個開始退的是仙女,接下來的是鐵勇,龍霸及天王。

  海王最笨,因為他雙眼己被紅巾束縛,壓根就看不到空間顏色的變化。

  不過,即使他能看到已是遲了,他已動彈不了了。

  「封鎖空間?」

  天行者與黑洞同時驚叫出聲。

  不錯,赤天已用這輩人從未見過的宇宙無限力量封鎖之中的封鎖空間,阻擋了六大絕世高手的凌厲一擊。

  並立時反擊,用封鎖的空間,封鎖住具有二十八級異化潛能的再造人海王。

  海王一感身受束縛,立時用生化分屍刀奮力刺出,不圖傷敵,但求脫困。

  但,他的想法太愚蠢了,他根本只做了一個刺的姿勢,就休想再把手臂前移一寸!

  他不由駭得心膽膽裂,拚命狂叫。

  但,赤天的宇宙無限力履封鎖的空間,根本上連聲波也使用休想透出。

  澳洲區統領仙女人及非洲統領天王見得海王嘴巴幾張,念在同事多年,欲轉身衝上,救出海王,但剛跨出兩步,己然感在身周空間色調在變,立即呼道:「快退!」遠遠避開。

  「哼!」

  赤天冷眼盯著眾人,道:「我統治世界十二載,從沒有出過手,也從沒想挾武揚威,今日你們逼迫我展示力量,那就讓整個世界見識見識我赤天的力量吧!」

  話音剛落,赤天雙手一揚,整個天空的色調亦開始變色,猶如一團黑色煙霧正以他為核心,在向四周蔓延.擴激。

  這是他的力量所致,還是幻想?還是……

  帝塔廣場上的人們紛紛退避,唯恐這黑色塗霧籠罩了自己,像進瘟疫一般,個個惶恐致極,亂成一團。

  赤天不斷將力量發動,封鎖住的空間也就在不斷擴張,仙女與海王、龍霸等人自持功力較高,可持了一會,立知不妙,連連後退。

  人群已經擠壓在一個極其有限的角落馬,一些功力較低的,立時被相互殘踏而死,慘嚎連連。

  黑洞一在冷眼旁觀,他是駭於赤天的力量,不敢出手,還是要看看亦無封鎖得住的空間究竟有多大。

  赤天終是做個帝皇的人,似是不忍著到昔日部下相互踐踏致死。

  而且,擊敗黑洞後,他還要統治這個世界,需要爭得這些普通人的擁護,雙怎能露出濫殺無辜的醜惡嘴臉?

  並且,這樣大面積的封鎖,除了對待一般的異化潛能的再造人,對付黑洞這樣的家伙,又豈能奏效。

  是以,他手臂一舒,被封鎖的空間立即縮小,讓那些擠在一塊的人分散開來。

  但,對海王這樣的醜惡傢伙,他又沒有那麼仁慈,「哼,我不殺你,也要給你點顏色瞧瞧!」手掌互撞,頓時封鎖住海上的空間,隨著手撐的搓動,嚴懲地扭曲起來。

  「空間扭曲!」無限驚呼一聲,但見扭曲空間中的海王又是嘴巴張得幾張,從其嘴形上看,分明是在大呼饒命,救命。

  但,沒有用,待得赤天收回散發的力量時,人群一聲涼呼:

  「我的天,這……這是怎麼啦?」

  原來,被釋成的海王,竟已在赤天扭曲的空間裡給絞扭得不成人形。

  此時,用一個泥人在一個五歲孩子手上玩弄了半天後的形象來比喻海王,當是最為恰當不過。

  他竟然如一根鐵絲般,給彎成了幾折,給或扭了八圈。

  連那天生的前臂尖刀也給彎成了一個半弧,不成模樣。

  就連慘呼叫痛的聲音也扭曲嘶啞,不成人音。

  「背叛者的下場,便是如此!」赤天一臉冷峻的道:「黑洞,你現在見識了我的力量吧!」

  「如此而已,不足一提!」黑洞應道,但他知道,這並不是赤天的最高力量,更不是最猛招式,他是天下第一完人,他的成就應比其父赤穹蒼要高,而當年的赤穹蒼的力量造成的破壞力,尚要比這高出多多。

  雖是如此,赤天所顯露的這一招,還是鎮住了大多數人,還是讓人們在心目中,把他赤天的位置抬得很高,對他赤天獲勝的機率,在胸中衡量中,定是比我黑洞高。

  這樣一來,勢利的大多數定會再次反戈,定會再次聚集對付他黑洞。

  所以,黑洞此時最緊迫的要做的就是鎮住人們,讓人們始終相信,他黑洞才是真正的勝利者才是天下最強的強人。

  但,他還未能摸清赤天的底牌,還不是親自出手向赤天叫戰的時候。

  於是,眼光一掃,本已可憐兮兮的海王立時被他相中,被他定為自己展示威能的犧牲器,成為又一個強者實現自己願望的替罪羊。

  「海王!」

  黑洞一招手,示意海王走近身來,極端苦痛中的海王,近以為黑洞大人是準備為他療傷,還忍住劇痛,觀測著走近幾步,雖是強行支撐,還是重重地摔倒在地。

  「海王,你已不中用啦,留下你也只是負余,毫無利價值,倒不如這樣送你一程,也免受諸多痛苦!」

  「啊!你……你……」海王一聲慘呼未落音,已被黑洞手掌心造就的黑洞吞噬。

  「罵我先死啦!」黑洞陰冷一笑,空中還飄蕩著海王慘叨的餘音問,活生生的一個人,立時化為無形。

  如此忠心之士,黑洞尚於一念之間,說殺便殺,心控之領忍,可見一斑。

  在人的心中已早就不分是非善惡,只知不達目的不罷休,回頭厲喝道:

  「未死的人便再給我上。」

  這次,黑洞雖是命令之下,聲色俱厲,但面對赤天如此失異恐怖的力量,再造人仙女等皆是望而卻步,畏縮不前。

  龍殺初生牛犢不怕虎,似乎他要手刃赤天之心,比場中的任何人皆要強烈,見眾再造人剛剛還雄氣勃勃,此刻競駭得如此神色,遂怒道:「貪斗怕死的廢物一堆,即然不敢上,那便滾開,持小爺我斬下赤天的頭顱來給你們瞧瞧!」

  一語方畢,龍殺已如彈簧般「嗜」的一聲,平空彈起,手握龍刃利器,如一頭怒龍般衝出。

  龍殺不愧為龍刃的後代,身子凌空,一柄龍刃刀在手中風車一般一舞動,刀光如水銀瀉地。

  無孔不入,瘋狂向赤天身上灑去。

  但赤無依然屹立原地,面對如山刀光,猶自十分鎮定。

  似乎,似乎他並沒把龍殺的狂猛刀把放在眼內,雙手籠袖,冷眼直睨。

  對手的如引輕視,龍殺不由更怒,招致中途,交換刀招,殺氣更濃吏重席捲而出。

  龍殺在盛怒之下,竟將異化潛能催致於二十九級力量,萬平對影地合而為一「啪— —啪——啪——」一連串的炸響下,明明還未及觸及赤天的襲刃寶刀,在刀量灌注下,突然暴長數尺,且散發著萬丈毫光。

  習武之人,功力達到一定程度後,可利用巧功與妙功,活筋伐骨,在對敵之時,明明招式用老之際,可借內功使手臂暴伸三寸,達到出敵不意,攻敵不備的效果。

  龍殺的一柄龍刃刀竟也如人的手臂一樣,亦是具有靈動與生命的氣息,猛地暴長數尺,明明離赤天的前胸還有三尺,頃刻間,便要破體而入一般。

  豈料龍殺的刀招快,刀長快,赤天的身法則更快,龍刃刀堆堆刺到胸前三寸之距,他一個挪身繞步,刀鋒剛好貼著衣袂而過。

  赤天這一招,雖看上去避得極妙,其實也是極險,須知功力達到龍殺這般的異化潛能二十九級的力量時,每一拳,每一腳使出,威力足以開山裂石,強過任何一種現代兵器爆發出的殺傷力的和破壞力。

  而且,龍刃刀乃昔年四大強者之首——龍刃所造,具有極其特異的靈氣和殺氣,配合龍家的極適刀法使出,威力之強,無可比擬,若是普通不會武功之人,相距十數里之距,只須虛劈一式,刀勁之氣當可斃命。

  此時,赤天竟托大到側身輕避,讓刀鋒擦衣而過。

  這樣的閃避,在一些普通的外行人眼中,算是避開了,而在真正的高手眼中,他們都知道赤天是在避過龍刃刀時,卻依仗本身的力量去抵卸龍殺這一刀,這一招上的殺氣和殺機,去抗衡龍殺這一刀造就的無形罡氣。

  以血肉之軀,來抗衡龍殺的刀烈罡氣,赤天自持的是功力高,而在龍殺眼中看來,不過是輕狂托大,是瞧不起自己。

  「士可殺,不可辱!」

  龍殺哪容得下這口氣,一聲怒吼,人在空中,去勢不減,身形幾換,雙手握刀,左右虛晃,斜揚,已然換招。

  赤天看在眼裡,也不由暗暗點了點頭,稱讚這年青人換招變式快捷。

  龍殺招式一變,同時厲喝道:「狂妄的傢伙,看我的極道刀法!」

  極道對法第二道乃極地道,無限曾在海島上,親自領教過,最終若不是逼致無路可擊的絕途,才生出以命死拼之心,僥倖破解。

  豈料,不過幾天時間,極道刀法的極地道在龍殺的手中使出,竟已與前幾日截然不同,一柄龍刃刀,竟刀光,刀身皆可輕折,彎曲,婉蜒如閃電般閃耀而出。

  這次,龍殺舞起的刀光,以無限看法,雖沒有上次那麼盛,那麼厲,無限看在眼裡,卻比上次自身條臨其陣還感心涼肉跳,還感殺意重重。

  無限看到龍系的這一刀,只覺它逐發出的逼人的死亡氣息,要比上次張烈得多。

  「怎麼幾天一過,龍殺的刀招竟變化如此之多?」

  無限暗暗尋思。

  卻已見場內,龍殺的刀光與在赤天身周的空間裡刺劃,切割,雖是沒有直接傷到赤天本身,切割成「四方形」已把赤天的前、後、左、右的老路完全封死!

  面對如此精妙絕倫的刀招,赤天竟然還是雙手籠子袖內,沒有做出反擊的任何意思?

  「他,他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許多人都在這麼想,也都想這麼問,也都知道沒房人對以回答自己,也便都只向在心裡!

  但,他們都確確實實地聽到一聲叫「好」之聲,確確實實地聽到是赤天的聲音。

  此時此景,此形此勢,赤天竟然還在為對手的刀招叫「好!」,難道他不知道龍殺這叫「好」的一招是要他以生命做為代價?

  而場內的赤天,身形雖被龍殺所封鎖,那份從容,那份鎮定,那份平靜卻沒有從他臉上消失。

  似乎,他永遠都在那麼安詳,那麼氣定神閒。

  難道他的面部表消肌肉不能變化成焦急、擔憂、認真、惶急等心情相應的表情麼!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51:04

第二十八章 潛能同宗


  無限可沒有功夫考慮這些,他考慮到的是:赤天身影被鎖,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再來良機?

  而且,龍殺出了手,他無限豈會甘心等待赤天一個一個地來收拾自己?

  「天殺的赤家帝皇!」無限怒罵句,已帶著強勁的力量撲出。

  天武族的拳法招式,都以沉猛見長,就連撲去之勢,都是直來直去,毫無花招可看,亦無變化繁知之累。

  但,這樣的招式,卻最易收到實戰中的效果——這本是天武創下的天家一派武功時,刻意的追求。

  此時,無限撲擊的身法有來肯去,沒有挾帶任何破空之氣,卻有著極高的速度。

  沒有任空中轉折的優美姿勢,卻讓赤天感到無論問哪個方向閃避,無限的拳頭似乎正是向哪個方向出擊一般。

  「好怪的身未能!」赤天的眉頭略微皺了一皺,不過,沒有任何人看到,就連離他相距最近的無限也沒能看到。

  因為他無限正大呼:

  「赤天,納命來!」

  無限吼得厲害,他的攻招則更厲害!為了完成自己最尊敬人的——天狼的遺願,無限提升了生命中最強的力量。

  他已把所有的怨毒,所有的希望,全融匯於生命中這最強大的力量之中。

  然後,這股力量悉數運聚右臂,循臂境下,經木、關、尺三脈,聚集於拳頭。

  ——天武酷殺拳

  ——「聚能一擊」

  挾著無限的功力轟了出去!

  挾著天狼的理想、追求、怨恨與力量轟了出去!

  如此狂狠、強橫,勢在奪命,勢在殺人。

  赤天已完全被封鎖在龍殺極的道刀法之極地道的刀招中,刀勁切割空間,已把赤天完全控制在四尺見方的範圍內。

  被封鎖的赤天,他無論如何閃避,也之有這四尺空間可以騰挪。

  而四尺宇間內的變化,對於無限這天武酷殺拳的碰撞來說,對於無限此時所爆發的勁力來說,根本就沒有變化,根本拉實實打實地擊中目標,達到自己的目的。

  赤天該怎麼辦?難道這時人的合擊之術,竟強過了剛剛六人高手的合擊?

  黑洞看在眼裡,喜在心頭,以他的判斷能力,以他的眼光,此時無阻與龍殺的人擊之術,要比剛剛集仙女、海王、天王、龍霸、龍殺、無限等六人的全力進攻要威猛數倍。

  此時,赤天的處境,要比剛剛六人合擊還要凶險上數倍。

  「這……這當是赤天有生以來,碰到的第一件最為凶險這事!」

  黑洞這麼認為。

  遠在一百多公平開外的,叛軍主母艦肝的天行者通過電視熒屏,看到這一切後。也這麼認為。

  但,無意識地,沒理由地,天行者認為,就算這一合擊之術再高明上十倍,勁力再強上十級異化潛能。配合再默契十分,時間拿捏得再怎麼巧到毫巔。赤天都可已憑他的名宇叫赤天來避過這一擊。

  直至去藉機反擊,極其高明的一招,來反擊,擊敗無限,擊潰力殺。

  因為他赤天實在是個謎?

  天行者說不明白。

  黑洞更說不明白,雖然他也這麼認為。

  所以,他此時有點後悔,後悔於為什麼不早點把龍殺的異化港能通過再造的人式,提升到足夠達到五十級的標準。

  為什麼我沒有把無限的異化潛能開發到五十級以上?

  他知道,無限體內蘊藏的力量,絕對不止他現在這一拳所爆發出的三十二級。

  「無限這個子體內蘊含的異化潛能之極數是個不解之謎,是個高得可怕的數字。」黑洞第一眼看到無限時,就這麼認為。

  雖然當時無限苦鬥隕石和流星時,雖多此處於死亡之境,仍只發揮出二十多級。

  黑洞一見到他,就認為這小子保存了大部分的實力致於為什麼?他想了三日三夜後,通過種種跡象定論為無限歷戰太少。

  無限還沒能找到如何充分發揮體內力量的方法與竅門。

  雖然,當日黑洞曾因為想利用這份力量,而去幫助無限開發潛力。

  但,他也沒想到十分合理的辦法。

  而且,他還另有圖謀,另有打算。

  所以,他沒有的那麼做,沒有再為無限想法子,再為無限開發潛能而耗費心神。

  但,現在他後悔瞭解,後悔得厲害,後悔得無以復加,無以解釋!

  後悔又能有什麼用?這世間本沒有後悔藥,而且,還能稍稍給他些實慰的,可以看看赤天如何能避過這一招,避過這凶險的一刻。

  然而,不能讓他相信的眼睛的是,最怪異的事發生了,發生得突兀,不可理喻。

  ——赤天竟然對無限衝來的強勁之極的天武酷殺拳不閃不避,面容安然地讓胸脯硬擋。

  他竟然任由無限轟中前胸——這足以致人性命的要害之處。

  「為什麼會這樣?」天行者不可理喻得大聲問出了聲:

  「起碼,他赤天可以趁無限拳頭未致的萬分之一秒時間,利用本身的力量擊潰龍殺極道對法極地道的封鎖,從容進開無限的拳頭,還有,他赤天可以利用封鎖空間的能力,去封鎖無限,就算他赤天不具備完全封鎖住無限攻勢的能耐,也起碼可以把無限這挾著三十二級異化潛能的一拳限制到十級以下的力量……

  「他為什麼不用手擋?為什麼不用碰撞頭對轟無限?」

  黑洞也在想:

  「即使用拳頭對轟無限會讓自身的防守露出破綻,會讓龍殺的龍刃刀乘虛而入,那也塊不致於嚴重到讓無阻的拳頭擊中前胸階!太……太不可理喻了!」

  當事者無限也無法想信自己這一擊竟完全、結結實實地擊中了赤天,竟完全將勁力轟在赤天的前胸上。

  其實赤天的力量,赤天的一切,在他心中都是個謎,謎得連點崇拜的味兒,謎得讓他有點不敢出手面對。

  但,龍殺的驟然出戰,把他逼上了非出手不可的絕路。

  對天狼的承諾,給了這一舉的勇氣,於是,他迷迷糊糊地、貿然地傾盡全力,轟!

  而意外中的意外,使他轟中了赤天,使他的拳頭有著接實的感覺,讓他異化勁力找到了轟炸的目標。

  他感到全再一震,這是勁力擊中目標,反彈的感覺,然後,他竟感到一絲莫名其妙的難以解釋的錯誤感。

  「難道……難道我這樣做錯了?」無限的心中在吶喊:

  「不!不可能!這是我夢寐以求做的事,決不可能做錯,也永遠不可能是錯的!」

  但,無論他心中如何向自己呼喊,這種不自然地,不自覺的感覺,卻讓他無論如何揮之不去,擊之不散,澆之不滅。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無限的腦海裡,在瞬間,在億萬分之一秒內,翻騰不止,他在問自己,又無法給自己回答。

  不知怎麼搞的,轟中了赤天,應是一件十分歡愉的事,可為什麼此刻卻絲毫欣喜的感覺都沒有,有的只是。絲難受,一絲愧疚?

  「是不是因為我從他身上的絲毫感覺不到敵意?」

  無限在猜測,他從沒有與赤天——天下的帝皇如此接近過,他無限只是一個流浪兒,這一生在乞討流浪時,從沒有想到過有一大會見到天下的皇帝,更沒有想到過會成為帝皇的敵人。

  現在,他與帝是赤天距離如此之近,更做為帝皇的敵人,把殺人的勁力,悉數轟到了帝皇的身上,卻為何沒能感覺到赤天做為敵人應有的怨恨與殺意?

  反而,他竟能觸摸到赤天對自己的一絲絲關懷,慈愛和說不出的,難以捉摸的親情關係似的。

  而正在此時,他聽到了一句讓他想上一輩子也想不出的話,他聽到這句話時,不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不敢相相自己的存在,不也相信這以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莫非……莫非這一切都是在夢裡,莫非這十幾天來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我無限睡覺時,不小心做出的夢?」

  無限咬了一下舌頭,分明地感覺到痛的感覺,這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假的,不是夢。

  而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事!

  聽見的話,也是正正確確的,耳朵沒有出毛病,是赤天這麼說出的。

  一時,他的腦海裡,陷入了一陣混亂中的麻木……

  赤天本可以憑他的能耐避過這一擊的,為什麼如此凶險關頭,他竟無視於無限勁猛的一擊,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抗衡這高達三十二級異化潛能的天武酷殺拳。

  「不可思議!」是廣場上所有能預見赤天和以避開這一擊,卻又被轟中所下的評語。

  「不可思議!」也是赤天被轟中前和轟中剎那的心裡所想。

  「為什麼?為什麼他也是我的仇家?為什麼他也如此狠狠?如此帶著仇意的拳頭來轟擊我?」

  「唉,或許……或許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或許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故用此凶狠的拳頭,來向自己的家族做嚴正的抗議,做最為大慰其心的報復吧!」

  「但,不管怎樣,他是我的弟弟,是我赤天在這世上唯一的,真正是血緣中關係中的弟弟,我應當原諒他,我應當成全他的願望,擊中我赤天!」

  不知怎地,赤天面對無限的拳頭時,交有著愧疚的心理,他想到自己應當為自己唯一的親人考慮,應當讓他最愛的弟弟發洩一下心裡久久積下的怨憤,應當……

  於是他用自己的胸膛,正正地,絲毫不用御力招式地承受了無限的天武酷殺拳,以此做為平衡心裡的方法,以滿足最親弟弟的願望來做重見弟弟的見面禮物。

  雖是赤天的功力深厚,異化力量「宇宙無限」無人可改,這一拳仍是轟得他五腑翻騰,劇痛難當。

  他感到喉頭有點腥甜,他知道那是鮮血,但他沒有當場噴出,而是強提一口真氣,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他這樣做,並不是為了掩飾自己受傷的真相,並不是為了嚇唬黑洞和天行者,在他的心目中,在他天下第一完美之人的眼裡,黑洞和天行者,他還從沒把他們當做真正的敵人。

  (因為他還有更厲害,更可怕的敵人?)

  他這樣做,一番苦心全放在親愛的弟弟無限身上:「如果現在我這一口鮮血噴出,以後與弟弟相處時,他豈不始終介懷於心,豈不始終心中有愧於我?」

  「不,這一口血,我絕不能吐出,我不能讓親愛的弟弟負有慚愧自賞之心來渡過余下的日子!」

  於是,赤天強嚥下一口鮮血,不但對無限的怒象沒有絲毫忿憤之色,反而流露出親切的笑意,說出了讓無限不敢相信的話:

  「弟,重見你太好了!」

  話句短促,親切,赤天不想再說多,也個能說多,否則,喉間的鮮血會順著聲波吐出的氣流溢出嘴角。

  但,這短促的一句話,讓無限的思緒幾乎停頓,幾乎驚叫出了聲。

  他不也相信,然而冥冥中又有一絲微略的聲音在告訴他:是的他赤天說的的是真的!赤天就是你的親哥哥,你就是一代梟雄赤穹蒼他的兒子!

  這冥冥中的話語,唱細略微小,卻堅定有力,無限四下一望,才知道沒有人對自己說話,這聲音是他無限腦海中無意識的感覺。

  「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麼我無限幼時為孤兒,為什麼我無限自記事時起就顛沛流離?」

  「如果我不是赤穹蒼的兒子,那為什麼我生來就具有這一身莫名其妙的異化潛能?為什麼我一見亦人的就產生一種親切的感覺?為什麼我無限的面貌與他赤天竟如此相似?」

  這一些,讓無限無法相信,也無法否定,他呆在了原地,呆在了赤天的面前。

  恍如這裡根本就不是充滿血腥的戰場,而是他無限獨有的世界,是他無限獨處荒原,也是他無限獨立大海之濱,去盡情地,忘情地欣賞……

  他的腦海裡根本已陷於人無意識狀態。

  這一切,讓帝塔廣場上的人驚呆了,他們都弄不明白,為何無限一拳擊中了赤天,卻並不乘勝追擊?

  難道赤天的反震之力,己將無限震呆了?

  他們只有這樣解釋,因為以他們的能耐,根本就不可能聽到空中激戰中的赤天的話,赤天的話極輕,除了無限聽見之外,他更是封鎖了部分空間,讓他的聲波無從傳出。

  但,還是有人聽明白了他的話,不是由耳朵聽,而是眼睛,再配以聰明的大腦和敏銳的分析判斷能力!

  這個人就是遠在百多公里外的天行者,他的視像傳送系統清晰無比。

  主母艦上配用的電腦更是先進高明,它在赤天開口說話時,不但巧到毫巔地攝下了赤天的嘴形,更因為它捕捉不到聲音,立即把赤天的面部鏡頭拉近,把他的說話時的嘴形放大。

  天行者對這台電腦的應變能力很滿意,因為他雖沒聽到赤天的話,卻從他的嘴形中,知道了他說訴知。

  叛軍主母艦上的電腦系統不過用了百分之一秒,便證實了天行者猜測的正確。

  但,這卻把天行者一下子送入了五里迷霧之中,讓他知道了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出現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事。

  「這會是真的麼?」

  天行者也在想這個問題:

  「似乎他只是父親叛軍中的一位名不經傳的小兵才對,為什麼他竟會是赤天的弟弟,赤穹蒼的兒子?」

  「若他真是赤穹蒼的兒子,為什麼一直都對我父親天狼忠心耿耿,甚至為完成他的願望,不惜犧牲生命?」

  赤天的話是不是真的?

  無限的身世究竟如何?

  若他真是赤穹共的兒子,他出生時,當正是赤穹蒼權傾一下,順水順風的時候,當個致因落難而拋棄無限的,那無限為什麼從記事時起,便是一個孤兒?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51:21

第二十九章 天武絕學


  赤天親切的目光,讓無限無祛懷疑他是在撒謊,赤天的誠摯與懇切的神倩,讓無限無法不相信他的話是真的。

  更何況,無限無法找到赤天撒謊的動機!

  那麼,這一切只有是真的才可解釋。

  「我真正的名字豈不是……豈不是赤……」

  無限不也也不願似的沒有說完下面的話,很顯然,沒有說的幾個字便是「赤無限」。

  但,他不能,他一接收不了在自己的名字前冠「赤」字為妙。

  猛地,無限覺得需要發洩,而且,在他怔神的短短兩秒鐘內,赤天己擊潰了龍殺的極道刀法之極地道,並擊飛了龍殺。

  所以,他此時最為得心應手,最為方便的發洩方社便是發力,把體內所有的力量傾出,在致精疲力竭為止。

  他便出了天武武學中最為傷耗精力,體力的絕學,當然,最為耗力的招式,也通常就是最為勇猛鬥力的招人。

  無限三連爆就是天武武學中最為勇猛的招式,三招一體,招招相扣,一招未盡二招又致,這就是天武三連爆中招式勇猛的精要之一,它講究的是一氣呵成,讓對手毫無喘息之餘地。

  幾近瘋狂,迫切的需要發洩中的赤無限,使出這一套武學來,更是得心應手,順水順風地一把狂過一招,一招凶是一招。

  無限的狂歡,似乎已是赤天意料內的事情,似乎他己猜知到無限會因一對無法接收這個事實而思緒錯亂。

  思緒錯亂中的人,又哪能談上「理性」二字?赤天預知到了赤無限的狂猛招式,是以此時也避得從容,避得恰當。

  避讓的同時,他用一種「意念轉移」的玄學功夫,把過去的一切,在頭腦中以意念的形式形成,再轉移到無限的腦海裡。

  十九年前欣喜於「繼承人計劃」順利實施時,絲毫沒想到上天造就了他統一地球大業後,還如此地惠顧他赤穹蒼,讓他一胞生下兩胎。

  這出乎赤穹蒼的意外,也出乎參與此「繼承人計劃」的科技人員的意外。

  「我赤穹蒼一生殺戮無數,樹敵眾多,且對赤家的政權一定唾誕的不少,現在我赤穹蒼活著時,他們或各市地會俱於我的威猛,不敢稍有異功,萬一我死後呢?」

  「他們既在暗中蓄勢,我赤穹蒼為什麼就不能另備力量?」

  想到這些,赤穹蒼宰殺了所有的知情者,把赤天與赤無限兩個愛子同時留在帝都的深宮內。

  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赤穹蒼喜得繼承人,卻沒有人知道赤穹蒼的繼承人計劃中,竟一胎生了兩個,且都是男兒。

  之後,我們倆兄弟,便在帝都的深宮大院內一起成長,過著開心童年生活。

  直至我們六歲的那一年的一天深夜,父親忽然告訴了我,他要把你帶走。

  我們自小一塊長大,同為一胞兄弟,玩得很好的,你為什麼要把弟弟帶走,赤天哭得滿面淚痕,死死抱住赤無限不放!

  赤彎蒼看在眼裡,無奈地撫了撫赤天與赤無限柔軟的頭髮,道:

  「天兒,這並不是我要這麼做,而是你們倆兄弟的宿命造成非分不開的!」

  「這……這又是為什麼?」小赤天不解地問道。

  「孩子,我在實施『繼承人計劃』時,本造就的是一個完美之人,可出乎意外的,誕下了你們兄弟兩人。」

  「人本是理性與感生的結合動物,理性簡單說來就是人的理智與情感,你們倆兄弟的同時誕下,打亂了我這一計劃的準確性。」

  這些話自赤彎蒼口中說出,赤天不白更是不解,赤穹蒼又續道:「你的理性完全是我意料中的超出常人,達到完美的地步,而弟弟無限的感性則強於理性,在感性方面,他也達到了完美的地步。」

  「但,在你的感性和你弟弟的理性方面,雖都超出了常人,卻無法達到真正的完美,這就是一眼雙胎造成,各承一萬的後果。」

  「為了你的成長,和成長的開發,無限與你的成成長髮育年齡段必須分開,以免他在理性方面過多的受你的熏陶,而誤了感性的開發。同樣,他也會影響你理性的開發。」

  「人的理性與感性的開發值與他天生的潛能質有關,一個理性較差的人,他無論怎樣朝這一方向努力,都永遠達不到理性中的要求,就像一個天生具有文學藝術細胞的人,他的未來只能成為文學方面的大家,卻絕不可能成為一個什麼數學或物理方向的人物。」

  「為了你的發展,無限必須在別的環境中成長,才可逢成就『宇宙創生』的機緣。」

  「宇宙創生?」赤天不解地問道。

  「不錯,赤家的使命就是『宇宙創生』成為人神,而無限更是當中的大鍵所在……」

  「為什麼?」

  赤天又問道。

  「既是要讓我們分開,那又為何偏偏要送走弟弟,留下我?」

  赤穹蒼擾了撫赤天的肩膀,道:「孩子,宇宙創生是一個玄奧的課題,這其中包含了一套無以形容的武學和無以比擬的智慧,當一個人的理性達到足夠的要求時,可以根據理性的推算。找出『宇宙創生』的終極所在。」

  「而要從這個終極所在的成果中,領悟並取得這個成果中的成果,又必須具各足夠的感!我多年來要找到完美的繼承人,就是為了研究宇宙創生的問題,並從成果中取得成功!」

  「可惜,你們的雙胞胎分別取得了遺傳中的理性與感性打亂了我的計劃,為了挽救這個損失,這六年來,我終於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天兒,你的理性達到完美的程度,我留你在有邊,是為了讓你完成研究宇宙劃生的問題,這世間也只有你能找到答案!」

  「但,弟弟無限卻是感付高絕的人,他完全進入性情中人,為了他的發展,他必須到社會的險惡環境中去發展,只有在社會這個大熔爐裡,才可讓他充分地發展自己,才可以讓感性不受拘束地開發。」

  「天兒,你的感性不足,這使得你雖能找到宇宙創生的答案,卻無法從中吸取成果,無法讓你成為真正的天神!」

  「要成為真正的天神,只有你弟弟無限,我現在送走他,特到將來,他具備了吸取宇宙創生的成果資年時價傾個拆計價所研窮山的答覆,助他成為真正的天神!」

  「也就是說,天兒你只是無限成為天神的鋪路石,這都是你們生下來時的潛質造成的,我赤穹蒼洞悉一切事物的未來,故作如此打算,此時你還太小,這些話當是不能一時明白,一切就由我做主吧!」

  「就這樣,六歲那年,我們兄弟倆就分散了,從此以後,就再沒有你的音訊,今日重見,我真是……真是太高興了!」

  赤天激動之餘,說話竟有點結巴,不但,以他的能耐,仍是在秒鐘之內,避過了無限三十三招「天武三連爆」並同時用意念轉移,把過去的一切,把赤無限被帶出帝宮的原因全告訴了迷茫中的無限。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無限竟明白,在他孤獨的生活中,原來還一直有個親哥哥。

  這本是一件欣喜萬分才對的事,可是,此時的無限地絲毫也沒有快樂的神情,因為他剛剛知道的親兄弟赫然就是赤家的皇帝——赤天!?

  「你六歲以前的記憶,大概全被爹爹從你的腦海中清除了,所以,我們小時相處的事情,你一點都記不起來了,爹這樣做,也是為了你感性的良好發展。」

  「原來,原來我為什麼記憶中沒有童年,是這麼回事!」

  無限無意識地想著:「原來自我記事起,便已是六歲了。」

  但赤天所說的一切太玄妙了,什麼「宇宙創生」,什麼「天神」這一切,完全讓無限一時難以接收。

  而且,赤無限活著的理由,便是要繼承天狼的意志,殺掉赤天,推翻赤家的獨裁政權。

  但,此刻無限明白了自己的真正身世,明白了自己竟是赤家中的一員,是赤穹蒼的兒子,是赤天的兄弟,他又能怎麼辦?

  無限絕對不能接受,絕對不能!

  他一聲污吼:「你是在騙我,是在編織一個荒謬的謊言!」

  厲吼聲中,天武酷殺碰撞挾著三十四級的異化潛能猛轟向赤天,並怒罵道:「赤天,你是在騙我!給我去死吧!」

  赤天明白,無限為什麼到此時還向他出招,只是因為一時不能接受,待他慢慢想過之後,他會承認這個無可更改的事實的。

  是以,他沒有對無限的攻佔,做出任何還擊的想法,只是憑借他鬼勝似的身法,快速地避開。

  同時,他倒更是欣喜於無限異化潛能開發值的增加:「他的身體力量,似乎……似乎已被喚醒,正在穩步增加。」

  無限一拳不中,二拳又致,此時他並不是為了擊中赤天而出拳,他竟然為什麼要拼命地追打赤天,他自己也說不明白。

  他已完全沒有什麼招式可言了,每擊出一拳,全都散亂無章。

  廣場上的人頓時全給無限弄迷糊了,先前無限合六人之力,尚不能擊中赤天衣袂一角,落得海王接受重傷,給黑洞當場處死,一忽兒,無限與龍殺兩人合擊,少了四個具有領袖級異化港能的再造人相助,無限反而轟中了赤天的胸膛。

  擊中了赤天,本應乘勝追擊的無限,卻又糊里糊塗地呆在原地,任由赤天從容的擊潰並擊飛龍殺。

  而無限茫然失措之時,赤天又為何不向他下手?這是除天行者與黑洞兩人外,沒有人能知道答案的問題,他們豈能不驚。

  到此刻,無限卻又如猛獅烈虎一頭,招招進擊,卻又散亂無章本能,力量雖高,招式間卻又破統窮出。

  更讓他們不敢相信的是,功力高絕的赤天竟給無限迫得四處閃避。

  難道無限天生就是赤天的剋星,赤天的武功天生就不是用來對付無限的?

  他們都無可解釋,能解釋的人卻又不會給他們答案,這個人就是黑洞。

  黑洞目光表情地注視著兩兄弟的搏殺,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內,一切都是他計謀一部分似的。

  難道當年赤穹蒼雖苦心封鎖雙胞兄弟的秘密,仍是百密一蔬,給他黑洞找到了線索?知道了真相?

  難道當日赤天命黑洞前去帶都外的荒漠上救被流星與隕石追殺無限時,他黑洞就知道這個無名小子就是當今帝皇赤天的親兄弟?

  一切無以解釋。

  而且,廣場上的人,及天下所有通過傳感裝備正在關注帝塔廣場上一切的人,除了天行者外,沒有人注意到黑洞的神情。

  所有人都在關注著赤天與無限的拚殺,不,說得確切些是無限對他的頻頻追擊。

  似乎他們倆不是在過招,而是在喂招,一個在很練進攻之法,一個剛在實踐閃避之方。

  無限生來是個性情中人,感情用事,他一時之間,無法發洩,只能,也只有把力量瘋狂地向自己的親哥哥轟去。

  他的精神已陷入了頻臨崩潰的邊級狀態之中,他瘋狂地向赤天進攻,「天武酷殺拳」、「天武手幻劍」、「天武三連爆」、「無武暴地爆」等每一套天武武學在此肘赤無限的手中,全都沒有絲毫章法可尋。

  他會驕指成劍,天武手幻劍劍式刺到中途時,合指為拳,成天武酷殺碰撞。

  明明是天武酷殺拳的招式,他卻會不可思議的融合於天武手幻劍中。

  天武三連爆在此時無限使來,三招一體,他會莫名其妙地兩招一體,甚至一招一體,有時更會多到十幾招,二十幾招,甚至幾百招貫為一招。

  這一切,在精神混亂的無限手中使來,全是心之所致,意即所在,全是手在哪,就往哪有,根本沒對自己做絲毫的控制與影響,也根本不為赤天閃避的方向,角度和速度有所變化。

  廣場上的大多數人,都以為無限瘋了、狂了、癲了。

  都以為無限此時雖勁力連連暴長,已達到三十七多級的異化潛能,但招式無效,不會對赤天有任何影響的。

  但,場內的赤天卻又似乎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輕鬆。

  他越來越為無限的力量暴長欣喜,也愈來愈為無限攻向自己的招式感到心煩,頭痛。

  「怎麼回事?為何弟弟的招式越亂,越沒有章法,卻越是威脅,越是強大?」

  他先前還能在閃避三余,去逐步思忖無限的雜亂中,卻又似乎有規可尋的招式。

  但,漸漸地,他己只有全力傾注於身法才可避開無限的攻招了。

  似乎,無限的拳頭,劍氣,掌爆,已無處不在,無處不致,每一招,每一式都怪異得讓他不敢相像,每一招都似乎沒有後續殺著,但後續殺著又會在你無可想像之處,以無可想像的角度擊出。

  去追你的命,奪你的魂,要你的頭!

  「這……這究竟是什麼武功?」赤天百思不解。無限此時所使的每一招,都是大武武學中的,但每一招都似乎是神似,而多不是。

  即便神韻與天武武學一致,但這一劍中,又別有獨出心裁之處,又別有妙到毫巔之力。

  赤天已完給弄糟了,他在以光速轉移來移動自己的身法。

  「光速轉移」是宇宙無限功力中最為快捷的身法,達到赤天這種宇宙無限動力肘,他已完全可以短距離內,以光的起度來移動身形,快得讓場內所有人,包括黑洞和白多公里的大行者都只能感知到一股氣流,而不見其形。

  赤天從帝椅上彈起,走致平台邊時用的正是「光速轉移」那時,無限根本無法捕捉到其身法的移動。

  此時,赤天再度使用「光速轉移」無限雖仍是捕捉個到其身形移動之軌跡。

  似,他散亂無章,卻又似乎有規可循的攻擊,支又於無限的無意識中,緊緊跟進,甚至於無意識中,早就等在赤天將要移向的位置,在等待赤天回他的拳頭上撞去。

  這一切,看得黑洞莫名其妙,看得天行者更是心驚肉跳。

  黑洞只是無端地,意識地感知到無限功力的精進,感知到其招式的問很絕倫,卻又因不懂天武絕學,說不出所以然來。

  所以,他的驚異遠遠不及天武武學的另一傳人——天行者。

  天行者看到無限使出的天武武學,再照以自己天家的拳法及武義,己是無法解釋到無限的表現。

  他只在想一個問題,無限是武學中的一位天才,他現在使出的雖是天武武學,實質上全是,又全不是天武武學。

  無限現在使出一切勁照,猛招,狠招,柔招,完全是在他下意識的狀態下,憑自己的個性,憑自己的情感創出的一套武功。

  這套武功,若是說與天武武學有什麼聯繫的話,那只能說他的基本的姿勢源於天武武學,而其神韻,其精華卻全是無限興之所致,獨創而出。

  真正能體會到無限這自創武功的神韻與精華的,場內,場外的人,恐怕只有此時正受害於其神韻與精華的赤天。

  「無限這小子真是一位武學中的天才。」黑洞與天行者同時這樣想著。

  而另一位,不為所有人覺知的,以面具覆面的神秘人,則在想:這小子,當可盡早收拾,他不止是武學中的天才,應是武學中的一尊至無高上的神。

  戰場上的赤天,此時雖是極能避開無限的攻擊,但他知道,如此下去,再過不了一個時辰,自己恐怕連全力進攻都無法保證不敗在無限的手下了。

  他竟發現無限先進破綻百出的招式,現在已在逐漸減少,甚至到幾百招之中,才偶爾會露聘人上微不足道的,能及時補上的破綻之處。

  若說半個小時之前,赤天只要願意還擊的話,他只要一伸手指頭,就可點到無限,就可制服住無限的穴道。

  但現在,赤天就算拚命反擊,就算同樣的以不要命,不要防守的招式去反攻無限,也只可能憑借力量上的優勢,震倒無限。

  而赤天又決不會這麼做,他已明白,自己的親弟弟正在性情大發的無意識狀態下開創自己的一套武功。

  他赤天不敢說這套武功現在已是天下無敵,但他卻敢承認,只要假以對日,什麼龍氏武學、天武武學,慧星一脈,宇宙無限,在赤無限——我親愛弟弟現在創出的武功上,都只是小兒科,只是四五歲頑童的把戲,艱跟我赤家的無限武學相比。

  是以,他在有意識地引導無限的興致之路,他在有意識地成全無限。

  這一點卻沒有人能發覺,天行者已完全被無限創出的武功功義及禪機震呆了。

  而黑洞則一門心思地寄希望於無限殺死赤天,「到時來收拾你這個乳具未干的毛頭小子,我黑洞,嘿嘿……」

  黑洞以陰笑代替了要說的話!

  他在以等好戲看的想法,靜立一側,冷眼觀看這兄弟倆的格鬥。

  龍殺支按捺不住自己,剛剛讓赤天輕易擊潰極地刀法的封鎖,並震飛了自己,已讓他憋了一肚子怨氣。

  此時,見無限久攻不下,身形一彈,訛道:「無限,讓我來!」

  無限狂轟猛打,已是氣順如牛,此時見龍殺殺上便停下馬來,「嘎……嘎……」氣喘如牛,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更是混然不知,如墜霧裡,只是隱隱覺得打得暢快淋漓!

  「赤家的暴君,給我去死吧!」龍殺怒罵連連,手上卻絲毫不含糊,第一招即貫以異化潛能達三十級力量。

  力量到處,「龍刃」刀直線進擊,竟暴長丈許,再配合他快捷的身法,更是威力驚天動地,此時,龍殺竟將龍氏極道刀法中的輕捷靈動間,夾以威猛剛勁之把式招式之怪異,強橫,令人聳然動容。

  「極道刀法,極道修羅,好刀法!」

  赤天暗讚一句,斜服偷窺無限之際,只見他又陷入了走神狀態。

  而此時,龍殺的刀已培堪壁到身前,刀勢極急極狠,真正稱得上刀法中的極限一擊,凌空顫動之際,急劈而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51:36

  赤天不願硬抗,右腳橫跨三尺。左腳一點,身軀急疾一旋,已如陀螺般旋出三尺三丈,剛好避過龍殺驚天一擊。

  同時,他則在心繫於無限的狀態,見他一片安祥之色,不禁心中略寬,暗歎道:

  「父親眼光果然不錯,弟弟赤無限果真是感性中的極點,果然是武學中的神,多年來,我精求武學,雖日精月進,卻遠是達不到弟弟這個境界及速度,只要假以時日,天神當是非弟弟莫屬了。」

  赤天理性極高,心思慎密,要研究「宇宙創生」這一類只打天才可知道的玄奧之理學,正如赤穹蒼所言,非得他這類人不可。

  然而,由於他太過理智,太過追求於循循相扣的理學速度,又致使他在武學中,不能如無限這般興這之所以致,招招所及。

  自他研究出「宇宙創生」的玄奧問題後,猛然發覺,這當中竟蘊含著一套可吸取日月之能量,融匯宇宙之能量與自身的武學。

  這時,他想到了父親赤穹蒼的話:「研究出『宇宙創生』的問題,從中吸取精華,當可成為人中之神,達到天神的境界。」

  於是,他開始刻意追求感性的發展,把自己置身於一個情感的世界,力圖自己具備吸取「宇宙創生」之精華,但,他卻永遠沒有實現自己的目標,反而將自己修成了一個慈眉善目,不願殺生的謙謙君子。

  此際,他才真正明白,為什麼父親給自己命名為天,而弟弟卻冠出無限之命名。

  ——只有他赤天才可發掘只有天才知道的道理。

  ——只有弟弟無限才可從這道理中吸取精華,達到力量無限,能通無限的境界,成為真正的天神。

  「弟弟沒有我的理性研究,縱算武學上將有大成,也決不可可以達到神的境界!」

  「而我赤天的研究成果,若不讓弟弟來發揮運用,那多年來辛勞又有何益?」

  「真正的天下第一完美之人,原來並不是我赤天,也不是弟弟赤無限,而是兩者的合體,二者精華的揉合!」

  「而真正的神,則是弟弟亦無限站在我的肩膀上方可成為神。」

  就在赤天思及這些時,龍殺展開極道刀法,已凶狠地攻出了一百四十二招。

  刀刀凶厲,招招靈動強勁,卻又被赤天於妙到毫釐之處,剛好避過。

  龍殺已愈鬥愈是有興,愈來愈鬥志征烈,猛地大喝一聲「中!」

  極道刀法之極涅磐道,取意於神,怪鬼佛,在此招下,皆走涅磐之道。

  龍殺此時刷出這一刀,勢有即使赤天已成神。也須留下命來之勢。

  如果說極道刀法中的極修羅道,在龍殺剛剛使出時,已展示了用刀之極限。

  那麼,此時龍殺這一招則更是展示了用兵器之頂峰。

  刀為兵者之王,「龍刃」寶刀,疾若流星,成一點之勢,勁射赤天胸前。

  勁力澎湃,刀面更是暴長三丈,直插入了赤天的前胸膻中要穴。

  「伏!!唰——」兩聲銳響,龍殺只感手下一輕,明明見刺入了赤天的前胸的刀,竟……

  竟感覺刺了空?!

  「我的天?!怎……怎會這樣?!」龍殺驚叫出聲。

  赤天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竟彷彿化成了一股「力場」只有力量,而無實體!

  在虛空之中,在薄暮的昏色中,他更是一股氣流似的,消散在帶血腥的空氣中,無影無蹤。

  「難道他真的已達到無形無體的境地!」黑洞暗驚不己,但,他又分明能感知到赤天正如一股氣流在移動。

  「咦!?」非洲區統領天王完全摸不著頭腦!

  「啊!?」澳洲區統領仙女,驚詫之情,更是甚於天王多多。

  帝塔廣場上的大多數更是只道赤天已羽化登仙而去,已不屑留戀於凡塵!?

  空中已什麼也沒有,只有夕陽的消冷光輝,猶依依不忍逝去。

  廣場上的人一陣騷動,片刻之後,又馬上歸於寂靜,因為他們正看到黑洞大人正面容嚴肅冷峻地呆立不動。

  似在等待著什麼?也似在思忖著什麼。

  也就在此時,赤天己如光影一般,出現在天王與仙女兩人中間,眼簾低垂,神情肅穆。

  莫非他要採取主動進攻了?要殺人了?

  赤天為陶治自己的情感,激鬥一天,竟沒有親手殺死一個人,莫非他此刻已改變了主意?

  「哼!你們的力量及生命全為赤家所賜予,卻做了如此對赤家不仁不義的事,好!現在你我之間的恩怨己了,我便把赤家賜予你們的全部收回!」

  赤天的話雖是凶厲,從他嘴中說出,卻是親切慈愛,這個是這些年來,他刻意追求感性之苦所致的。

  話音剛落,赤天雙手一揚,勁風應手而生,直捲撲向天王和仙女二人。

  但,天王及仙女二人卻沒能感到絲毫的損傷,「這是為什麼.難道赤天的力量已耗盡?」

  「激鬥一天,就算是神,只怕也不能長期保持巔峰狀態!」他們兩人這麼一想,更不由更是相信赤天功力己弱。

  正在此際,一名再造人,蕩起二十級異化潛能的拳頭已暴衝向赤天的頭顱。

  赤天不閃不避,莫非他是想硬捱這人一擊,重演與無限的那一幕?預知那次也讓他負了極重的創傷。

  但,這時候,再造人衝出的拳頭距赤天六寸之距時,竟自身分解碎裂開來。

  不。不單只是手在分解.身軀也……

  「鳴啊!」一聲慘呼,轉瞬之間,這名不自量力的再造人,己碎裂成毛萬塊肉粒,千萬粒血珠慘死……

  赤天的殺意,也從他向有的平靜之中給這一刻死亡的慘呼喚了回來。

  「宇宙無限」中的「聚合脈衝」讓這名再造人消失於世上,也讓戰鬥蒙上了可怕的氣氛。

  一如這薄葛中的死寂與陰寒!

  「拚命吧!」天王一聲低呼。

  「好!」仙女立即響應,因為。反正是死,倒不是轟轟烈烈地拚死,斗死。

  異化潛能達二十九級力量的仙女,平身前撲,展汗「天使的翅膀」以身上的每一部分做武器,包括以頭撞,以身軀擠,以腳踢。

  異化潛能達三十級的伽瑪射線也同時自天王的雙目中噴射而出,直掃赤天。

  「轟——轟——轟——」兩名觀造人放射出的異化力量,頓時有如千百顆炸彈,同時在空中炸響,聲波蕩人欲倒。

  面對重招的攻來,赤天竟並沒大大的反應,是自視力量高強,還是生就不害怕一切?

  只是,他的臉上露出了絲易讓人察覺的殺意,極淺極輕,較之先前充滿自信及中和的神色,顯然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但,他冷「哼」一聲,極為勉強的冷哼!

  同時,「嘻嘻嘻」一連串踏地之聲中,赤天竟然退出了三十丈之距,為什麼?

  難道他是在閃避天王及仙女二人的攻勢?

  眼見這一切,黑洞居然冷笑起來,笑聲中不無得意之色,道:「果然,一切都如我所料!」

  「是的!」俏立他身後的獵戶應道。

  獵戶居然和黑洞搭上了話?他不是中立一派麼?他不是始疑義本對赤天出手麼?

  似乎一切都是個謎,都是那麼地不簡單。

  黑沿續道:「赤天的速度和力量正在逐步下降中,他雖是極強,但是,卻如我所料,保護不了永恆。保護不了長期的巔峰狀態。」

  「這,便是他的致命弱點……」

  獵戶續道。

  激戰仍在持續,四十多個具有二十級以上異化潛能的再造人己加入了戰圈,圍攻赤天。

  血在濺雨,肉拉在飛舞,骨頭在碎裂。

  此刻的激戰,雖沒有先前的精彩,卻較之先前慘烈。

  而無限呢?無限的心有是無比的亂,他目視親兄弟被人圍攻,卻恍如視而不見,握拳俏立,晃如他已不屬於這個世界。

  「為什麼?為什麼我是赤家的人?」心在一遍遍地問自己。

  他竟以身為赤家人為罪惡!為恥辱!

  沒有人能瞭解此時的無限雜亂的心事。

  「要是雪兒在這裡該有多好啊?她一定會幫我想出辦法的,一定會為消徐憂愁煩悶的!」

  「可是……可是雪兒你又在哪裡……」

  「天呀……你是在愚弄我嗎?為什麼總是讓我去面對一些不敢面對的東西?」

  沒有人回答,空中飄蕩的是喊殺的聲波,和頻臨死亡的、絕望的、淒厲的哀嚎。

  「我的感覺告訴我,赤天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的確是他的親兄弟,是赤穹蒼的兒子——赤無限……」

  「可是,我千辛萬苦,跋山涉水來到帝都,行刺的人竟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

  「我的親生哥哥,我的親生哥哥……」無限在反覆是低吟著這句話。

  突地,他仰首大吼道:

  「此刻,我該怎樣去做才好?我該怎能樣去面對這一切?」

  無限的一舉一動,都被黑洞看入眼中,他神色鎮靜,沒有任何驚奇表情,莫非這一切都是他意料內的事?

  「嘿嘿嘿……」

  冷笑連連,這又代表著什麼呢?他把無限帶來這裡,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他豈不是第一次看見無限時,就請知到他是赤天的親兄弟?

  看來,這世界上也只有他一個人才真正知道真相,才知道為什麼?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飛逝!

  無限仍在呆立,黑洞冷眼相顧。

  那邊「轟轟」的下氣炸裂聲到此時己終於結束了。

  赤天與仙女、天王等人的惡戰,已宣告結束,己分出了勝負。

  四十多個深具異化潛能的再造人,也沒了蹤影,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赤家賜予他們的生命,賜予了他們的力量,這一刻也最終讓赤家人收了回去,連肉體都做為利息給收了回去,碎成粉末,撒向空中,飄浩大地,回歸了自然。

  仙女與天王兩人卻僥倖的保住了一條性命。雖他們付出了斷手殘腳的代價,活著豈不總比死了的好上萬分?

  而他們的對手——赤天卻仍來以傲然卓立的勝利者姿勢面對著他的人們。

  似乎,他的挺拔是要向人們展示,只有我赤天才是真正的勝利者,才可可稱是稱霸。

  才是你們真正的主人!

  天已完全黑透,廣場上的一萬多人,即算沒死的,也己全部逃光。

  赤天與黑洞相向而立,不,應是五人。

  黑洞身邊的獵戶,他果然不是什麼中立派!

  離他們三人相距很遠,仍茫然而立的無限,龍殺則昏迷在地上。

  如果還有人的話,那就應是他們四人,及所有的監測儀器都不能發現的人!

  真正的主角之戰,此刻應該開始了。

  誰才會是最後真正的贏家?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51:58

第三十章 無限虛空


  夜色異乎尋常的黑,沒有月亮,也沒有一顆星星,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那種天色。

  在這樣的夜色裡,卻並不影響赤天與黑洞的威能之戰,因為他們的武功修為,已讓目光適應一切黑暗,適應任何情況下的戰鬥。

  更何況此時他們身上散發出的能量氣息,在增煙生光,讓他們的身體不折不扣地成為了一個強大的光源,成為發光體?

  赤天傲然而立,在等待著黑洞的出手。

  但,黑洞卻安然而立,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黑洞還沒有出手一戰的意思?赤天看著黑洞的眼神彷彿在責問:「你到底要損失多少手下才肯出手?」

  而黑洞看著赤天的眼神,卻絲毫沒有赤天這一問的答案,他僅僅是用心地注視著,審視著眼前的赤天。

  他似乎要從赤人的身上找什麼東西?

  他要尋找的是什麼?

  終於,他的目光定住了,他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汗水。

  一滴極微小的汗水,微小得連赤天本人也未曾發覺的汗水。

  然,它偏偏就掛在赤天的睫毛上,定在黑洞的目光中。

  大戰之前,黑洞居然在尋找這微不足道,不失大局,甚至是芝麻綠豆般的小事。

  他黑洞莫非是瘋了?莫非神精不正常?

  但,從他的神情上看,他又冷靜的超乎所有的人,因為他找到了這滴汗水!

  不錯因為他黑洞知道:汗水雖微小,普通,尋常!但這汗水卻代表了赤天的力量已損耗,這汗水也代表了赤天不是天神。

  他赤天始終都會是一個會累,甚至會死的人!只要是人,他黑洞就會有方法戰勝!

  赤天終於等不及了,終於先開口說話道:「黑洞,你到反我,要取我而代之,也得亮出你真上的實力呀!」

  「嘿!」黑洞冷哼一聲,道:「要與我過招?恐怕在你活著之前,都不會有這個機會的,獵戶,該你上了!」

  竟然是那一直沒有和另外四個再造人統領出手的亞洲區統領上了?他可以以一己之力來對付赤天?他究竟具有什麼樣的力量?

  豬戶聽了黑洞的話也竟然撤然作聲道:「知道了。」神色之嚴峻從容,沒有絲毫的怯意!

  赤天已對黑洞實在控制不住了:「他媽的想做皇帝又怕官大!」他暗罵一聲,凌空幾個穿梭,已飛身撲向黑洞,採取主動進攻,欲硬逼黑洞出手。

  但,獵戶已擋在黑洞的身前,頗為客氣地對飛身撲來赤天這:「帝皇,對不起!」

  赤天似乎不欲多傷無事之人,只欲擒賊擒王,幾次想繞過豬戶,直攻黑洞,但他無論轉向哪個方向,獵戶卻穩穩當當地擋在他赤天的進攻的路線上。

  「你只有二十八級的異化力量,不要送死了!快給我退下!」」赤天一聲歷喝之下,當頭舉掌直拍黑洞。

  豈料豬戶雙臂一張,一身正統的軍服闢為碎片,露出了渾身黝黑的肌肉,畢舉直搗赤天的胸,喝道:「為了我的兒子黑洞時代的到來,今日便讓見識見識我這份力量!」

  獵戶暴哮,全身暴脹,一股想像不了的起巨大力量,便如海嘯般,急往赤天洶湧轟去。

  力量所到之處,一切皆化為煙塵。

  就連赤天也急忙中舉雙臂橫擋,並急速後移身形,以減御沖之力。

  獵戶竟有如此驚人的異化潛能?而更讓赤天驚異的是,他竟說黑洞是他豬戶的兒子!

  這一些倉猝變化,讓赤天無法承受,雖還連千萬分之一秒間退出不少,獵戶五十級以上的異化潛能,仍是重重地轟中了赤久前胸,內胸早傷的赤天,「哇」的一聲嚷了一大口鮮血。

  「哼哼哼,赤天,我的力是將會讓我成為今日世上唯一一個屠神的人!」

  「殺!」

  獵戶後拳跟上,隨著這聲「殺」字,再次擊中赤天。

  赤天做夢也估計不到;豬戶竟然一直隱藏著這樣強大的力量,如斷線風箏般擊得飛開,撤下一溜鮮紅的血,點點滴滴。

  好不容易,赤天才遏出後退之勢,站在廣場之上,嘴角也是鮮血長溢。

  「黑洞……你……你免使用了『逆能強化』的方法提升了獵戶的功量,你……」

  「嘿!」

  黑洞一聲冷笑,道:「沒錯,獵戶的生命已奉獻給了我,他的生命也就是用來對付你的籌碼夠份量吧!」

  赤天口中的「逆能強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獵戶竟然是黑洞的父親?

  「逆能強化」是一種仍在實難階段時,可以攬人體異化潛能的方法,可以在短短時間內提升人體的力量致極限,甚至越極限!

  但,由於這種方法尚在實驗階段,尚沒有取得完全的成功,又要強行施為,須得以「生命力」作為代價,以「生命力」轉化成異化潛能的力量。

  換言之,力量若是提升得越巨大,那人的生命就會愈來愈短。

  獵戶竟然將力量提升到五十級,超過了昔日界一強人銀河,超過了黑洞,也超過了天行者,但他的生命同時將縮短為一小時!

  這,等於在殺人,也同時失去獵戶的生命,但,黑洞不會介意的。

  「你……你……你如此殘忍,冷酷如此沒有人性,你……你……」赤天口吐鮮血,氣急之餘,連話都說不出。

  「嘿嘿……」黑洞冷笑道:「我本就沒有人的『人性』,我的生命裡只有貪婪和冷酷,而這一切,全都是他——獵戶給我造就的!」

  黑洞說到獵戶時,語氣十分明寒怨毒,他一瞅赤天,絞道:「二十五年前,他不應當為了自己的官祿,為了自己政漢上的前途,把剛剛出生才六天的嬰兒做為送人的禮物!」

  「你說,這是不是沒有人性?是不是冷酷、殘忍?而這個嬰兒正是他親生兒子啊!」用手一指獵戶,說得極為憤慨,

  「哼!」

  黑洞平靜了一會,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激憤後,又冷哼道:「當年,他將我作為禮物送給你父親赤穹蒼做為實驗品,換取他一生的風光,一生的榮華富貴,現在我又為何不能讓他來助我造成我黑洞的時代?你父親赤穹蒼拿我和銀河來制複製人,又豈不是陰殘?」

  「這世界上早已就不復是人性的世界,有的只是貪婪,是為目的不擇手段,我黑洞雖僥倖在幾萬個用以製造複製人的嬰兒當中存活下來,已算是死過一次了,我不要人性,我要的是世界,是帝皇的寶座!」

  黑洞越說越激動,這是他十幾年來一次性說話最多的一次了,也是他最為表情激動的一次,話到要「了」字時,己不是在說,而是在歇斯底里地吼:

  「獵戶,給我上!」

  黑洞一聲令下,獵戶哪有絲毫的猶豫,早就提拳衝了上去,衝向赤天。

  似乎這樣做,正是他自願的一般!

  是的,他這樣做正是自願的,是他要對自己的兒子贖罪,成就「黑洞時代」!

  他一直不出手合攻赤天。就是因為他的力量一旦使出,便不能回頭。

  他的生命在不斷地燃燒,在不間歇地釋放出巨大的能量,他在用強大得不可思議的異化潛能猛攻赤天,一招接一招地,毫不鬆懈。

  直致,直致赤天死亡的一刻或自己死亡的一刻來臨為止。

  不斷地重轟,狂轟!獵戶驚天的力量竟個發洩在赤天的身體上,帝塔的平台上,不時轟起如蒙古包似的,巨大的弧光球,器氣的炸裂。竟然比十萬顆炸彈造成的威勢還要強。

  巨大的轟擊,今帝塔平台上仿如刮起十級的颱風,吹落走所有的一切,連清清迷茫中的無限以搖搖欲墜,持下意識地運聚三十八級的異化潛能與之相抗,才勉強站穩腳跟。

  昏迷中的龍殺,更中葉片一樣規吹起。黑洞此時又做了一個讓人不可思議的動作,縱雋飛起,抓住龍殺,幾個起落之間,己將他送入了一台由電腦自動操控的飛行器,讓它遠遠飛走。

  黑洞一向冷酷,視人命如草芥,他此時又為何教下龍殺?

  若把這一舉動解釋為黑洞的善心人發,那肯定錯了,因為黑洞這個人本就沒有善惡之心。

  那,他又為什麼?有什麼目的?

  沒有人知道?或許只有他自己才可解釋!

  那邊廂,獵戶卻沒有停止攻擊,無休止的攻擊,全數轟在赤家帝皇的身上。

  他把自己的生命,把自已全內的極限力量,全部化為拳頭上的勁力,瘋狂的向外傾瀉。

  「砰!轟——轟——轟——」巨響就如放鞭炮一樣一個接一個,快捷地響起。

  赤天在這種絲毫不顧自己防手,絲毫不顧忌生命的對手下,只有被轟得節節後退的地步!

  更是多次讓自己的肉體去承受獵戶高達五十多級的異化潛能的殺傷力。

  他果然如黑洞所料,力量正在不斷下降中?

  但,赤天也不會就此敗陣的,他呼了一口氣……

  手再次動了,五指虛張,臂部斜揚。

  「宇宙無限」的力量,在這世上有幾個人能敢小覷?

  獵戶也不能,即使他具有強到五十級的異化潛能。在赤家「宇宙無限」的強大力量下,他仍是付出了一隻臂膀的代價。

  豬戶的一隻左手硬生生地被赤天「宇宙無限」力量使出的「空間毀碎」給生生碎去。

  化成一灘血水和漫天飛舞的肉粉。

  「他媽的!」

  獵戶一聲怒吼,吼聲在比在荒野上聽到餓狼的長嗥還要讓人感到凌辱與寒冷!

  獵戶的凶狠,猛惡絕對超出了赤天的意料,他意是個皺眉地一把撕下未完全碎去的左上臂,運力砸向赤天的面門,來連極快,勁道駭人。

  「嘿,來得好……」黑洞亦不禁為豬戶的這一手斷臂砸人拍掌叫好。

  赤天不意豬戶竟會有這一著,它猝躲避斷臂之際,抬手護臉之際,前胸已露出了可怕的破綻,讓獵戶踏步欺身,直入中門。

  「對不起!帝皇!我要讓我的血脈成為天下的皇者!」

  獵戶謙虛文雅地說道。

  可他擊出的拳頭卻絲毫不帶溫雅的味道,五十三級異化潛能傾臂而出,「獵神破」中的「前衝拳」重重地轟中了赤天的前胸。

  「轟」然巨響聲中,罡氣爆裂,熾熱熾亮的電光球猛然炸起,擦亮了整個無空。

  在這閃亮的電光中,更迴盪著豬戶歇斯底里的聲波:「赤家統治大地的時代已經終結了,我的兒子。」

  ——黑洞才是新世界的帝皇!哈哈……

  「獵神破」是獵戶精研一生的拳壇,中分踢、拿、鎖、拴、沖、勾、掃、撞、擊、打十字訣,獵戶一個前衝拳擊在赤天的胸前,不待赤天被擊飛出去,己跨左步,旋右腳,以無比快捷,疾逾電光的身法閃到赤天的左側,右臂一撞,一個肘擊,又重重地敲在赤天的夾頰。

  獵戶把性命豁出去提升異化潛能,高得讓天行者見了,駭得面目變色,一個赤天已讓他自愧莫及,更何提此時冒出了個獵戶,說不定獵戶之後,黑洞會派出怎樣一個可怕的人?

  他不敢往下想像,只能暗想:今生今世,遊戲人間的日子,只怕無力改變!遂己下令停止了攻擊赤家的帝都,駕艦北返。

  要不,他目睹此對赤天連連受創的鏡頭,只怕死都不會想信獵戶的身法會快捷到如此地步。

  但,事實地在不斷上演。

  赤天面頰被擊,立即身不由己地變飄飛的方向,如炮彈,激光般射出。

  但,他未及飛出十丈,獵戶已展步跟上,一把抓住赤天那頭漂亮的綠發左腿上提,一個膝撞,已頂中了赤天的胸部。

  「獵神破」本也是一套平凡的拳法,無論在效用上和聲譽上,一直以來,從未有達到四大家族傳下的武學,但,此刻獵戶以高到五十多級的異化潛能使出,立即如神來之筆,招招睡花。

  赤天在時一口鮮血之際,已連受三擊,第二口鮮血未待噴出,獵戶己使出異化潛能達到五十五級的力量,一拳凌空擊下。

  赤天已根本看不清獵戶的拳頭了,此刻的赤天究竟是死是活,他無法明白,同為此時的赤天,已如一具屍體一般,連連接受獵戶的猛招的錘打。

  獵戶拳頭再度轟中赤天面部之時,大喝道:「給我下地獄吧,赤天!」

  到此時為止,獵戶才向赤天說出一句粗魯但文雅的話,到此時為止,獵戶才不再尊敬地稱赤天為帝皇。

  但,到此時為止,赤天還會有命麼?五十級以上異化潛能的猛招,赤天的肉體已足足承受了十七記。

  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承受一記五十級異化潛能轟出的猛招?

  黑洞苦思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一個,連他自己也不行,連上溯到猿人時代,也想不出。

  是以,此時的赤天能確保末粉身碎骨,已是他父親赤穹蒼地下有知,先冥之中救助了這個兒子。

  驚大動地的一拳,把赤天轟得撞向帝塔的平原廣場。

  黑洞眼明手快,快一把抄起無限,在手扣住真氣海大穴,右臂橫挾,凌空躍高廣場,高高地懸浮在空中。

  「轟」赤天的身軀撞中了帝場廣場的花剛石地板,引發了傷如核彈轟炸的巨響,其造成的氣勢,又有哪顆核彈炸起時的威勢,可以與之一比?

  帝塔廣場的上空,沒有爆起唐菇雲,但罡氣激捧出電火光卻高達數千米,熱浪灼人。

  在這樣的境況下,還會有人活下來嗎?看來赤家的第二代帝皇也將是赤家的最後一代帝皇了!

  電火光持續了三十秒後,漸漸散開,黑洞一看望了,帝塔平源上已殘留了一個巨大的凹陷,宛如平方著一口直徑達兩公里的大鐵鍋,「鍋」底留著一個側臥的窟窿,想來赤天已從這個窟窿裡掉入了帝塔內的帝宮裡。

  「哈……哈……終於把他不掉了!」豬戶孤身立在鐵「鍋」的邊沿上,顧不及左膀斷臂處的鮮血下注,得意地狂笑起來。

  他一眼望去,卻見黑洞一臉冷峻,絲毫沒有半分喜悅之色,為什麼?赤天已死,為……為何他仍是一臉嚴肅認真?

  赤天死了嗎?所有人都認為死了,但,黑洞卻不這麼認為,因為他明白赤天絕不會如此輕易就死掉。

  「鍋」底的窟窿裡冒出一絲熱氣,並愈來愈濃,成放射狀噴出。

  漸漸,熱氣霧變成了光,成了霞,霞光萬道,絲絲耀目。

  果然!獵戶的五十五級異化潛能的「獵神破」並不能把赤天屠宰掉。

  他此時正冉冉從凹陷處升起,霞光萬道間,伊如天神。

  他面色冷峻,目光如炬,刺入背脊生寒。

  他一言不發地懸浮在空中,村在萬道霞光間,俯視著大地,俯視著腳下的黑洞與獵戶,還有,還有無限。

  「慾望、貪婪、權力都只是虛妄。」他終於在沉默五分鐘開口說了話:「人將會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因為他們都是人!」

  「只有跟隨我赤天,才是所有人的幸福之源……假若世界落入了黑洞的手中,那真正的末日到來!」

  「比今日成為所有貪婪,罪惡的末日吧!」

  赤天高喝一聲,如吟唱一般,把聲被遠遠送到千里以外,讓無線電波把他的聲音送入了世界每一個角落的每一個人的耳朵。

  然後,他緩緩地張開雙臂,張開十指。

  巨大的力量隨著他手臂的張揚,隨著他十指的張開,洶湧而出……

  四周的空氣被完全停頓,被封鎖。

  世界最繁華的帝都,所有的,追隨黑洞的罪惡與貪婪的人,剎那間完全停頓動作,被封鎖。

  世界罩入了一片可怕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的黑洞怒罵連連:「媽的,我的身體怎麼動彈不了,去他媽的赤天,該千刀萬剮的赤天竟還有如此巨在的力量?」

  但他用盡了四十五級異化潛能的力量,亦僅僅使上下嘴巴合動,讓嘴巴發出這些字音的嘴形。

  他的聲波無法穿越被封鎖的空間,無法讓任何一個人聽到,包括他自己!

  空中的赤天仿如天神一般,四肢舒展,虛空浮起,傲視人地,一切都在他雙手所掌握之中……

  大地已被如人的宇宙無限力量封鎖,所有的一切亦部停頓,陷入了無盡的死寂深伴之中。

  封鎖中的所有人都動彈不了,除了腦海中的思想外,電腦不再工作,機器不再運轉,就連電纜中運動的電流亦被遏制!

  一切都在一片絕對的死板之中等待,等待旦亡一刻的來臨……

  赤天的控制了所有的一切,仿如他已是無所不能的神了。

  「但,我不是神!」赤天的心中也異常苦澀,「此刻,只有我五指合攏,所有的一切都將在我宇宙無限的力量下毀碎,而我亦隨著這五指的併攏而耗盡力量,耗盡心神,走向死亡之旅!」

  「又為什麼?為什麼我赤天不是神?多年來我苦苦追求,追求神的境界,可為什麼總是差這絲這毫?」

  「為了成神,為了心中理想,為了夢,我赤天放棄了一切,放棄了政治人權,弄得天不怨言沸騰,保我又得到了什麼?我追求的『神』,追求的情感無限,力量無限又在哪裡?」

  赤天此時此刻,竟想起了父親赤穹蒼的話「不錯,我辦天刻意追求感性的發展,雖是讓我的力量達到至高無上的八十級異化潛能,但資質有限。卻讓我不能持久,不能保持力量的巔峰!」

  「不能保護巔峰,就不能達到神的境界,豈不就是失敗?」

  「不錯,我應當面對現實,應當承認,失敗,但我不甘心,絕不忖心!」

  赤天的心中在無聲的吶喊,但,這又能有什麼用?當他從布塔內開起的那一刻,便什麼都想通了,什麼都看淡了。

  「既然我不能成『神』,既然神的世界非弟弟無限莫屬,我又何不成全他,何不讓他達到理想的境界再鋪上一段光明的坦途!」

  於是,那一刻,赤天便下定了決心,要耗盡所有的心神,耗盡所有的力量,以登峰造極的「宇宙無限」力量來為無限掃除魔障,要把貪婪與罪惡的人們從無限的前進的道路上掃除,毀碎。

  但,他又必須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生命的代價」是一句簡單的話麼,不是,但他赤天已決定無怨無悔地去做。

  是以,他在短時間內便用「逆能強化」的方法,以自己的生命,再以自己多年來苦練出的八十三級異化潛能,封鎖了大地,封東風了帝都。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6 21:52:18

  生命,此刻已全在他赤天的手掌心。

  百年古城,世界最繁華的都市——帝都,也掌握在他的手掌中。

  他的力量己大得可怕,他不是神,但任何東西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有的一切都由他的意志所控制。

  這是「神」的意義,赤天雖不是神,但他以生命作為代價,取得了這神的意義。

  敢以生命一搏的他便是道路,真理,生命。

  「為了弟弟,為了心中的夢想,為了消除世上的醜惡,我赤天付出生命又有什麼?」

  「為了平息天下的怨憤,為了補償我身為帝皇卻不按政務的罪過,我赤天以一響換取一切,有算得了什麼!」

  赤天的手合上了,

  合得極慢極慢,從他第一切手指開始蜷起,到最後提成拳頭,整個耗去了六個小時。

  就在這六個小時內,帝都內,帝塔上除了他特意為赤無限留下的一隅空間,所有的生命悉數毀碎。

  肉體破碎得如恆河的沙粒。

  所有的建築物,所有的鋼鐵機器,全都毀為粉末。

  包括帝塔——這赤家皇權的象徵,天下權力的象徵,都毀成塵煙。

  當赤天掌合上時,大地便開始放亮,這是因為他的封鎖大的「宇宙無限」力量已耗盡,也是因為漫漫長夜即將走到盡頭。

  長夜的盡頭不是黎明。

  是的,所以緩緩而落的赤天對著東方,露出了舒心的一笑,笑得極是甜蜜,也極是暢快。

  多少年了!自他赤天出生以來,自他與弟弟無限分散以來,他就沒有這樣笑過。

  笑得讓他自己都感到迷人,都感到了人間的美好!

  「我該……該……該是……是……滿足……了!」

  赤天虛弱得,連話都說不出,他已走到了死亡的邊緣。

  他之所有沒有立即死,是因為他還想看一眼親愛的弟弟,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 赤無限。

  他這樣做,並不是為了讓弟弟有機會來感謝他,而僅僅是因為他們相互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是雙胞胎的兄弟。

  還有,他還有東西交給無限——他斗篷的胸前紐扣,他要把這個交給無限,因為這裡面有他十多年,有赤穹蒼三十多年,和一位不知名的可敬老人一生的心血。

  一百一十年的心血,倘能隨他赤天走上黃泉路,他必須把這個交給無限,讓弟弟從中領悟,成為真正的神。

  這是父親赤穹蒼的追求,也是他赤天的追求,更是淒慘的,平凡人類的追求。

  當他即將重重地摔在地面上時,他的心安穩了。因為弟弟,親愛的弟弟——赤無限已張開以臂,用溫暖的懷抱,接住了他。

  「此生此世,夫復何求?」赤天在心中一遍一遍地說著這句話。

  他根本不能用聲波把這句話吐出喉管,因為他已虛弱得連眼皮也張不開。

  但,他仍是用力將那枚鈕扣塞在赤無限的掌心,交給了他最親愛的人。

  他沒有立即死,他在苦撐。

  因為他感到了親人的溫暖,感到了人間的可愛,感到了為理想付出生命的舒暢感!

  但,即使他赤天力能通神,能再堅持十分鐘。又有何益?

  他的一腳,畢竟,畢竟已踏上了死亡之旅……

  赤無限沒有說任何一句話,他僅僅能做的就是用雙臂緊緊地擁住親愛的哥哥。

  雖然哥哥只比他僅僅大上五分鐘,但,哥哥在他心目中已永遠是偶像,永遠是神。

  因為,他通過十幾個小時的迷茫,通過十幾個小時的思想鬥爭,終於認清了哥哥— —赤天。

  並且他在沒有被封鎖的那一鍋空間裡,已讀懂了哥哥所有的心事。

  已用他生來就有的,至高無上的感性,感應到了哥哥的一生!

  為了人類的追求,為了人類完成夢寐以求的理想——神,他已付出了一切。

  更是,在此時此刻,在二千三百五十年的一月二日凌晨四時,付出了珍貴的生命。

  此時此境,赤無限什麼話也沒說。

  因為,什麼話他都不需要說。

  ——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一滴,因為他覺得親愛的哥哥的死是偉大的,不需要用眼淚來為他送行,不能用悲傷的心情來跟他告別。

  而且,他認為哥哥一定會升入天堂的,天堂裡住的是神,他赤無限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達到「神」的境界,成為「神」。

  到時,豈不又可和哥哥渡起六歲前的那樣快樂時光?

  是以,他唯一做的事,便是用自己心臟的力量去溫暖哥哥冷得發抖的身子。

  這是耗盡力量,耗盡心神的固有現象。

  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以體內的真力,護住哥哥的心脈,讓他再多活上兩個小時,讓他看一看快要從東方地平線上升起的太陽。

  但,猛地,赤無限感到背部的脊椎等十六道大穴痛了一下,然後,整個身子便開始發抖,抖得讓他幾抱抱不住親愛的哥哥。

  他知道自己遭了別人的暗算,能在赤天以生命的力量發出的一百六十級異化潛能豹「宇宙無限」之「毀碎虛空」中逃生的人,絕不簡單的敵人,絕不是異化潛能低於一百級的冉造人。

  「這個人會是誰?」赤無限在自己的腦海中搜尋了三遍,也沒能搜到一個合適的名字。

  但,他雖明知哥哥還未死,卻不願竟開口問哥哥,因為他不願讓哥哥再為他赤無限擔挑。

  不願讓赤天走上死亡之旅前,再看到弟弟前進道路上的障礙,那樣他親愛的哥哥會很不安心的。

  但,他最不願意發生的事,卻發生了。

  若說赤無限恨透了背後人偷襲的無恥之心,倒不如說赤無限更恨透了背後偷襲者的嘴巴!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是啞巴!」無限在禱告,但禱告又能有什麼用。

  他已清楚地聽見了背後偷襲者的可惡的張狂的笑聲,響得連浮雲都躲在一旁去了。

  「你……你……」

  赤天終是拼盡力量,睜開了眼睛,因為他要用眼睛來證實耳朵聽聲音的判斷。

  果然不錯,他的耳朵沒有出錯,偷襲的人赫然就是黑洞。

  赤天的嘴巴欲張之際,赤無限己明白了哥哥的意思,他不能讓哥哥再多耗力氣說話,而更快地走上死亡之路。

  是以,他連忙替哥哥說了出來:「你不是只具有四十六級的異化潛能麼?為什麼你沒有毀碎在我的『空間封鎖』中?」

  黑洞立即明白了赤無限是在替赤天說要說的話。因為他黑洞是聰明人。

  所以,他對赤天道:

  「還要得益於你這些年來追求的愛心,得益於你對無限的倦顧之情,我帶無限前來帝都,本以為在最後的不敵關頭,挾持他做誘餌來換得一命,這個想法最終救了我黑洞,並成全了我黑洞時代的到來,哈哈哈……」

  笑聲雖是張狂,但仍有著對赤天的敬佩之情,有著欽慕之心。

  「你什麼時候從原來的位置上左移六丈,逃進了我弟弟那末被封鎖的空間?」赤無限又在香赤天問話。

  「我敬服你,所以,在你臨死之際,我會知無不言地回答你的問話。」

  黑洞收回了張征之態,面色肅穆地道:「我沒有移運五丈,而是五丈八尺,以我的速度,在你對今天帝都的三百萬無辜市民心存慈念的兩萬分之一秒內,我便盡全身的勁力,也只移動了五丈八尺,但這卻足以借助無限那一隅未被封鎖的空間之薄弱環節。保存下我的命。」

  赤無限點了點頭,因為這是赤天要做的事,他雖是恨透了自己,讓哥哥在照顧自己時,給罪惡之源一一黑洞,僥倖逃得了生命,但他的這一心事不能讓哥哥發覺。

  「否則,他會更傷心的!」赤無限如此想著,他刻意讓臉色舒坦和緩一些。

  黑洞仍在欣喜興奮著,仍在滔滔不絕地說著:「我成功了,我終於取得了世界,雖然我的成功是你們自身戰敗的基礎上建起來的,但我決不會因此愧疚,哈哈哈……」

  他每說上幾句,便附上一陣狂笑,笑得讓赤無限恨不得活吃了他。

  但,他無限又能如何?他無限只有三十八級的異化潛能,雖然他無限的功力會是無窮無盡,但那是需要時間的。

  黑洞的為人會給他無限時間麼?

  這個問題,誰都可以回答,就是一個「不」字。

  所以,他赤無限只有無可奈何地聽著黑洞的狂話,聽著他的狂笑。

  雖然赤無限的腦海裡已在不停地轉,但沒有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一直都沒有。

  「赤天,你太仁慈了,你的仁慈擊敗了你是勝利者的事實!現在,你後……」

  猛地,黑洞的話沒有說下去。

  猛地,黑洞的狂妄,喜悅的表情僵硬了。

  他明明要說的是「後悔」這兩個字,但他沒有說下去,而是一聲慘嚎,嚎得無限與赤天都不敢相信的淒慘。

  接著,黑洞挺立的身軀開始傾倒,開始發出強大的電火化,發出只有六億伏的高壓才可激起的火花。

  這等的高壓火花,讓黑洞在沒有倒在地上之前,已給一陣晨風吹散,吹過;吹得無影無蹤,撒向了空中,撒向了大地。

  煙霧之後,電火在消失之後,赤無限見到了一個人,一個他一直認為是戴著面具的人。

  「你是誰?」赤無限脫口問道,他已消減了對黑洞的死亡的驚異之色,他問出了赤天想問的話。

  「我是誰?」神秘入反問道,並續下去說道:「我是科學。」

  「科學?」赤無限與赤天的心中同時一驚:「好怪異的答話,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是他的名字還是他的……」

  赤無限沒有問出來,赤天也不問,對方既然要用模糊的話來含混你,你也不必再問,因為問也是白問。

  「你為什麼要幫我殺死黑洞?為什麼能躲過了『毀碎虛空』的封殺?你如何逃過這裡的監控,讓人不能察覺?」

  赤無限一連問出了三個與赤天都想問的話,並接著問了一個自己要問的問題:「藍雪呢?」

  「你怎麼一下子問得這麼多?這麼快?好在這世界上沒有我不知道的問題,包括你的『宇宙創生』的答案我都知道。」神秘人指了指赤無限手掌上的金扣,道:

  「這些問題我都會回答你的,但,你們得先上我的飛船,讓我們在飛行的路上慢慢聊好麼?」

  「去哪裡?」赤無限驚異地問道。

  「當然是我主人的家!放心.那個地方你去過,就是南極的那個冰洞!」神秘人道。

  「幹什麼?」赤無限問道。

  「幹什麼?」

  神秘人不解地道:「當然是帶你們去讓我主人研究呀!你們一個理性至上,一個感性無邊,我主人豈有不感興趣的道理!快走吧!我的藥物雖可延續赤天兩個小時的壽命,要想再長,卻是不可能的,除非主人親到!」

  「不!」

  神秘人又續道:「主人決不會動手的,因為他要研究你們!」

  「研究我們?」赤無限問道。

  「要解剖我們?」雖是心中憤慨之極,卻沒有表現出來。

  因為他知道,表現出來,只會讓自己與哥哥死得更快。

  「當然是啦!」神秘人道。

  「除非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以我現在的力量,要在你出手阻止之意,毀去我與哥哥的身體,當是不費吹灰之力!」赤無限道。

  「得啦!別來這一套吧!」

  神秘人道:「以我的智商,你還不夠格在我面前耍這一套!」

  「這……」

  無限一時語塞,因為他見識過神秘人的隱身之術,是以他相信神秘人的話。

  「好!念你也是一位人物,我便先略略回答你這四個問題,然後上路!」神秘人看了看赤天道:

  「殺死黑洞並不是要幫你們,而是有他在,他決不會答應讓我帶走你們去見主人的,以他的個性,一定要親手宰了你倆才放心!」

  「第二和第三個問題的答案是我家主人掌握的科學,足足比你們現在的科技水平高超出六百年,你們的所有監控設施,在我的手中,只不過是小兒科,我的防護罩也足夠抵禦你赤天再增長一倍的功力的毀碎虛空的封殺!」

  「藍雪在海島上並沒有死,恰巧遇上我家主人路過,便救了回去,自的是讓你赤無限能心安理得地去我們那裡,我帶她來帝都見你一面,是因為你感性無限,但又未開發,對情太傻,害怕你真會在搏鬥中尋求死亡,故意對讓方殺死!」

  「先說這麼多,不懂的地方,路上再說,請吧!」

  神秘人做了一個優雅的請的手勢。

  赤無限無奈地抱著赤天走在神秘人的身側,他之所以這麼做,是想到只有先讓自己活著才可以有找機會打敗對方。

  「天邊已升出了一縷霞光,相信今天一定會是個好天氣!」

  赤無限緩緩地移動著腳步,他以想這些無聊的,不著邊際的事情清醒一下自己的頭腦,頭腦太昏亂了,以致他跨出了十四步,仍是沒有想出對付神秘人的辦法。

  他,猛地,赤天在赤無限的懷裡掙了一下,並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乞求關切的目光。

  但無限以堅定的,不可動搖的目光回敬了他哥哥。

  赤天只得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赤無限又跨出了七步,赤天便在赤無限每跨出一步時,都睜開一眼晴,露出懇切與乞求的目光,然後又無奈地閉上七次。

  他們已到達了一隻高只有六尺,長達四大的小型飛船邊了,只要再跨一步,就要跨入飛船,可無限還是沒有想出更好的應付方法。

  「怎麼辦?」

  無限的心中緊張得無以形容,神秘人已打開了飛船的座艙門,並做了個請的手勢。

  就在這百分之一秒間,無限猛感懷中的親哥哥的心在變冷,在抵禦自己輸入的功力。

  「無法可想了。」

  無限絕望地想道:

  「即算再能想出別的方法,哥哥也不再等了!只有成全他的心意吧!」

  「或許,這樣做,哥哥會更安心地……」

  無限又在百分之一秒間,打定了主意,右手小指在赤天身上輕輕地叩了一下。

  這一扣,赤天猛地睜開了眼睛,射出無比的凶狠之光。

  同時,無限胸部一挺,以膻中穴和氣海穴爆發出的真力,支助赤天一躍而起,張開雙臂,箍向神秘人的頭臉。

  同時,赤無限向右一滑步,三十八級異化潛能的拳頭,急轟而出。

  ——天武酷殺拳!

  神秘人在赤天猛然發難,猛然出手砸向自己的肘時,一驚之下,仍反應神速地放出了六億萬伏的高壓電,擊向赤天。

  他雖明知赤天已趨重死的邊緣,已絲毫傷害不了他。

  但,人的名,樹的影,撲向他的人畢竟是一代帝皇,赤家的傳人——赤天。

  是以,當他悟及不須用六億萬伏的高壓電去阻止赤天時,已下意識地這樣做了,後悔已太遲了!

  他預料出的,無限的拳頭已到了。

  「滋——」一陣清煙,並伴著強烈的電火花,這時赤天被高壓電燒成灰霉!

  「轟——」然炸響,同時響起,這是赤無限的無武酷殺拳挾著三十八級異化潛能市爆神秘人的聲音。

  原來,赤天竟是要以自己為餌,誘來神秘人的全部的力量。

  再讓赤無限險中求勝,出拳攻擊沒有絲毫力量護體的神秘人。

  在這樣做之間,赤天與赤無限都想到了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那就是神秘人沒有異化潛能,他除去敵人武器使是高壓電。

  赤天與赤無限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沒有一個具有異潛能的人是以高壓電為武器的。

  以後會不會有,他們不知道,但,起碼以前沒有。

  所以赤天決定賭一把,但無限卻不忍以哥哥的肉體為誘餌,他赤無限為此否定了赤天的想法七次。

  最終,在登上飛船的前一刻,赤天以立即死去要挾赤無限,讓他同意了。

  於是,他們成功了。

  也讓赤無限一下子呆若木雞。

  因為神秘人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堆碎成粒狀的鋼鐵。

  神秘人竟是機器人!

  赤無限無法想像那能制止這等機器人的科學技術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但,他還是先跪倒在地上,向那縷漸漸消散在空中的青煙叩下了頭顱。

  一年後的一月一日,帝都的帝塔又以原有的容貌,矗立在原來的位置上。

  帝都也以它原有的規模建了起來。

  這一天的正午十二時,赤無限挽著一個綠發美女,舉行了第四共和帝國的開國大典。

  除了坐赤家政權的第二把交椅的天行者知道這個綠發美女的身世外,天下只有赤無限一人真正瞭解她,知道她是四大強人之後。

  第四共和帝國帝紀二年的開國大典,赤無限沒有以皇帝的自份參加。

  因為,他已實現了哥哥——赤天的願望,以「宇宙創生」為原理,結合自己的力量達到了真正的「無限虛空」。

  但他是不是己成了「神」?而「無限虛空」的威力有多強?

  從他奪回那綠發女友和使帝都外二千多平方公里的荒漠形成一片綠洲就證明了這一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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