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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果]俊男坊[全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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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18 11:01:29
標題:
[末果]俊男坊[全書終]
俊男坊
作者:末果
上天的眷顧?塞給她一堆八字不合的冤家。
發誓老死不相往來,但是事事卻總牽扯在一起。
對天發誓,總有一天要把你們統統踢飛。
腹黑女VS暴烈男,武斗不成,文斗氣死人!
想我在父母前面扮演夫妻恩愛?可以,演出費!親親要加收費用!
嫌貴?我還懶得表演!
想戀愛?可以,那你就讓我愛上你!
想圓房?可以,等吧…….
等到何時?天知道!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12-27 19:19 編輯 》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18 11:01:55
【第一卷】 第一章 失去的記憶
在她**的顫抖中,他停下了律動,他們彼此深深的凝視著對方,任那蝕骨**的酥麻達到頂峰又慢慢褪去。
他扣緊她的十指,身體隨著強烈的刺激輕顫。
不記得這一晚,有多少次進入,退出,有多少次爍爍輕顫地**。直到彼此都筋疲力盡,他方趴伏在她身上輕聲道︰“明天我就叫人去贖你。”
明天…心里升起無盡的無奈,為了沖去那份濃濃的悵意,故作輕松地調笑,“我可不願做你的暖床情人。”至于被他誤會自己是哪個花樓的姑娘一事,也不願作任何解釋,也許這樣更好,彼此分開後不會有更多的傷痛和失落。
“暖床情人?真是有趣的詞。”他嘴角勾起一抹**的笑,凝視她的眼神慢慢嚴肅,“我會要你做我的女人。”
這是承諾嗎?苦苦一笑,這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承諾。
他察覺到了她的落寞,深邃的眸子里沒有一絲戲謔,盡是決絕,“一諾千金,我說過的話,沒有不算數的。”
那一夜,她睡得很沉,沉到沒有一個夢。
不知睡了多久,只覺耳邊一陣狂風,就被狠狠的丟在了一片空曠的荒地上,痛得她“哎喲”一聲。
裹緊身上的被子,抬起頭怒視著眼前這個自稱是傳送使者的男人,“夙梓,你瘋了嗎?”
“你手腳可真快,只是穿越時出了點小差錯,你就吊上凱子了。”夙梓謔笑地看著她,一臉的興致。
玫果爬起來打量著四周,看還能不能回去,她實在是舍不得那個男人,“既然錯了就將錯就錯吧……啊!”一道閃電擊在她腳邊。
她愣了半晌,回過神來,肺都快氣炸了,嘶聲力竭的吼著,“夙梓,你做什麼?”
“時辰到了,該上路了。”夙梓笑嘻嘻地看著她,對自己的惡作劇沒有一點內疚。
“我不去。”玫果裹著被子拔腿就跑,“啊……你這個該死的……”
一道強烈的閃電夾雜著鬼哭狼嚎的慘叫驚飛了附近的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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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痛!意識慢慢轉醒。
經過一夜歡好後的身體疲憊不堪,身上無處不酸痛難耐,甚至手腳指頭都痛得麻痹了。
那個人……那個人怎麼會有這樣用不完的精力與她廝纏,可以讓她即使累得沒有一絲力氣,仍**地想永遠沉溺于他身體之下。
可是為什麼…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明明記得與他一起的每一個細節,甚至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但為什麼想不起他的相貌,除了知道他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冷冽如冰的氣質,帶著頹廢的末世紀的美感,但具體的樣子,卻想不起一星半點。
這腦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酒醉後的劇烈頭痛讓額頭一下一下的跳動,有一種想將頭摘下來踢飛的沖動。
好吵……
玫果無聲地嘆了口氣,好想讓床前爭吵不休的兩個人閉嘴,可實在是懶得動彈,甚至眼皮都不願抬一下。
“你不是說十二歲的時候一定醒來嗎?再過一個時辰,這十二歲的生辰就過了。”一個男子焦急的聲音從床頭轉到床尾,又從床尾轉回床頭。
“唉……為什麼還不醒來。老神仙明明說果兒十二歲必醒…….”隨著女子的一聲嘆息,一只溫暖的手撫上她的臉。
玫果祈禱著,神啊,讓他們安靜吧,讓我能好好的想一想吧,亂成一團麻的腦袋實在需要好好的清理清理。
越是希望他們安靜下來,耳朵里卻擠進了更多的聲音。
果兒,名字和自己好象有些關系。
十二歲,就與自己無關了。
等等……那該死的夙梓好象說過,將回到十二歲…….難道……背脊升起陣陣寒意!
“別再提你那所謂的老神仙,我就是相信了他的鬼話,這十年來,放縱你給果兒招了一院子的侍郎,結果…….哼……果兒照樣中邪,說醒的時候還是沒醒,明兒趕緊把這些侍郎遣散了……”
“休想,老神仙說了,果兒沒有他們的陽氣,活不下去。”一記飛腿的聲音。
“你踢我做什麼!”男子悶哼聲。
“誰要你胡亂說話?”女子仍有些忿忿不平。
“我看你再給她多弄些侍郎,她也還是這樣…….最毒婦人心,可真夠痛的!”
侍郎?
玫果細品著這個在二十一世紀不可能出現的職業,似乎還不錯。
女子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長嘆一口氣,“老神仙明明說只要神醫保住這肉身不爛,這十二歲定然醒來,可是……為何會如此……這可如何是好?”又再低泣。
“誰知道是哪路子的歪門邪道,他的話且能信得?”男子有些急燥了。
“你不信,那你普國如此多醫術高超的好手,為何不見一個中用?治好果兒?”對方也不甘地拉開了架勢利牙還擊。
“你虞國號稱醫術天下第一,不也不見一個中用?”
“如果不是我虞國神醫,果兒只怕早爛成一堆白骨,還能讓你這麼天天看著?”
男子“唉”了一聲,也沉默了,兩個人終于安靜下來了。
一個聲音在玫果耳邊輕喚,“還不肯起來?”
玫果認得是那個招來雷電擊毀她的**,逼她靈魂脫殼的夙梓的聲音。
只恨得咬牙切齒,悶著頭不理會,要她做十二歲小兒…….那昨晚的纏綿成了泡影……時間的錯位,會讓他再也找不到她了…….嗚……說什麼也不要起來。
“再不醒的話,過了時辰,你只有做孤魂野鬼,你在這個年代是沒有生死記錄的,投不了胎,而你原來的身體已經被雷劈成了焦炭,當然如果你不介意那塊焦炭身體,回去也是無防……”
頭更痛了,那塊漆黑的焦炭出來逛上一圈,不知地獄的衙役會不會為了到處搜尋被她嚇死的人而忙到手腳抽筋?罷了罷了,這家人能養許多侍郎,想必家境不會差,死就死吧,好歹衣食無憂。
總算看清了床前的兩個一直吵嚷的男女。明明郎才女貌,偏偏斗得面紅耳赤。
“果兒……我的心肝……你醒了…….你終于醒了,可嚇壞了娘了。”那個極美的婦人撲到床邊,抱住她放聲大哭。
玫果琢磨著是不是也該擠兩滴淚出來表示一下,但努力了半天,硬是沒擠出半滴淚來,也只好作罷。
婦人伸手將她睡亂了的頭發理到耳後,溫暖的手撫在了她的臉上,令她有片刻間的錯鄂,這就是親情?
中年男子也激動地兩眼含淚坐到床邊上,拉起她的手,“果兒,你總算醒了,感覺還好嗎?”
玫果點了點頭,打量著這位英姿爽郎的中年人,想來就是自己的爹了。
這倒好,本來是孤兒的她,居然有爹有娘了,想到這兒,鼻子居然有些發酸,看來這次穿越沒有想像中那麼差。
婦人飛一記白眼給丈夫,“你不是說老神仙的話信不得嗎?”
“呃…….嘿嘿……”他尷尬的象被人捏住了脖子,“我不就是發牢騷,隨便說說嗎。”
婦人好不得意,招呼著丫鬟端來燕窩粥,扶她坐起,親自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她。
“我在哪兒?”玫果看向四周,是一間極為精致的古代女子的閨房,香檀雕花大床,雪白的煙羅綾帳,同質地的梳妝台,半透明的屏風上繪著百態千姿的睡蓮,與外間相連的拱門墜著瑪瑙拼玉的珠簾,風大些便能听到清脆的珠佩相踫的聲音。雖並不是極盡的奢華,卻也是樣樣東西力求典雅別致。
奇怪的是在大床里側卻不是檀木雕花,而是一面有半人多高的銅鏡,此鏡與床同長,約半人多高,即使是身材高大的人坐在床上,也能看個全影,打磨得十分精細,雖不能與現代的玻璃鏡子相比,卻也能將人照得清清楚楚,上方仍有檀木雕出花繪圖案。可見制作這面銅鏡著實花了不少的心思。
後來她得知,這面鏡子是為了給她避邪之用。
美婦人微微一愣,“這是在你閨房啊。”一鄂之後柔聲道︰“都四年了,也難怪你會不記得。”
“四年?”玫果才來到這個世界,自然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你都昏睡了四年了,這些年來,可急壞了為娘了,都怪你那該死的爹,如果不是帶你去那個地方,也不會中邪沒知沒覺的睡了這麼四年。”說著狠狠的刮了身邊的丈夫一眼,見他正握著女兒的手,毫不留情的拍開了,“全怪你,不許踫女兒。”
中年男子斂緊了眉頭,含怒不發,聲氣卻沒那麼好听了,不甘心地低吼,“如果不是你非要跟我談那套女尊國體,我如何會賭氣帶女兒離家去那個地方?”
美婦人不依了,“你要離家便離家,要去那兒便去那兒,我又不攔你,為何偏要帶上女兒?我為了你放棄我們虞國的女尊國體,只有你一個丈夫,接連生三個兒子,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可是你卻…….”說著就流下了淚。
中年男子被妻子哭得手足無措,軟了下來,“你不是說是惡鬼佔了果兒的身體,兒時才會性子那般惡劣。又說那次……那次不是中邪,是惡鬼被扣了回去正法,所以果兒才暫時沒有知覺…….還說等她十二歲,真身就會回來,如今怎麼又來怪我?”拍著妻子的後背,“果兒這不醒了嗎?該高興才是,怎麼就哭了。”
在二人爭吵中,玫果算明白了這對中年夫婦和自己的復雜身份。
男,玫鴻 ,普國的鎮南王,乃普國的第一猛將,地地道道的一介武夫。
女,虞瑤,女尊國體的虞國當今皇帝的妹妹,在戰場上曾敗給玫鴻 ,從此心服,後來在普虞二國聯姻時自願嫁給玫鴻 。為他生下三兒一女,三兒分別為勇之,俊之,逸之。玫果便是他們最小的女兒.
玫果,十二歲,既是普國的平安郡主,又是虞國的長公主。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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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1:02:08
第二章 斷琴的少年
玫果走出臥室,被一陣悠揚的琴聲吸引,帶著好奇,舉步前行,繞過一片青幽竹林。
清晨的陽光帶著璀璨絢麗的光芒,給蔥綠的竹林渡上一層金色,幾聲小鳥的啁啾清脆悅耳,淡淡的竹葉香飄入鼻息,讓人精神一爽。
一個身穿墨綠長衫的清瘦少年坐在竹幾前,專心的撥弄著琴弦。約莫十五六歲,清冷而俊美,長發披肩,兩耳鬢的梳向後腦,兩縷合在一起,用一柄小玉梳扣住,合在一起的發束編成辮,柔順地垂下,發稍有了條細絲帶束著。濃黑整齊的臥蠶眉下的眸子雖然冷冷冰冰,卻極為清澈明亮,配上線條柔和的臉形,精致的口鼻,除在她模糊的記憶中的那個男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俊美的男兒。在琴弦上飛舞的手指細白修長,修整得很好的粉紅指甲泛著淡淡的珠光。
行雲流水般的曲聲在他指間流泄。
玫果停立在竹下,不去打破這份清雅的氣氛。
待一曲畢,他慢慢抬起頭來,看到竹下的她,一愣之後,清冷淡漠的眸子里驀然閃過一抹帶著不屑的恨意,視線便錯了開去。
還沒離開琴弦的手,又再緩緩撫上琴弦,突然抓住琴弦用力一扭,“崢”地一聲,琴弦斷裂,彈開來的琴弦帶著鮮紅的血珠。
他對被劃破的手指全然不覺一般,起身離去了,筆挺的背影同時帶走了絲絲寒意。
玫果杵在那兒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擰斷琴弦絕非偶然,他為何要如此,難道是不喜歡別人听到他彈琴?平白毀了一把好琴,好不可惜。
剛才的好興致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殃殃地回走。
百般無聊,見面前大院中似乎傳來舞劍的聲音,又忍不住好奇,向聲音傳來處走去。剛邁進垂花院門,陡然脖子上一涼。
一道刺眼的銀光迫使玫果側臉避開,銀光閃過,才睜大眼楮。
低頭一看,一柄銀亮的長劍的劍尖正抵在她咽喉上,只驚得魂飛魄散,順著長劍往上,看向握住這把劍的手的主人。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長發在頭頂束成一束,隨意的綁了條與衣領的滾邊同色的藍色絲帶。
穿著一身利落的黑色短打練武服,褲腳束在軟底靴里,腰間是同色的腰帶,只是在腰帶間點綴了一條黃色的織帶,織帶上系著一塊玉佩,竟十分樸素。
本是憨厚的一張臉,在看到她看向他時,露出十分乖張的神色,撇著嘴角,冷笑一聲,“居然醒來了。”
玫果剛才也驚出了一身冷汗,當看清狀況時,更有些摸不著頭腦,直感告訴她,她醒來讓對方非常的不高興,愣看著他,不知該怎麼回答。
少年見她不說話,額頭上又滲出冷汗,下頜微微上揚,有了得意之色,“以後看到我,繞著點走,別來招惹我。”
玫果平白無故被人用劍尖抵著喉嚨,本就有氣,听了這話,更是氣得發笑。他們是第一次見面,這事怎麼看都是他來招惹的她。哪里還忍得下這口氣,沉下臉,“你是什麼烏龜王八的,我都不清楚,你憑什麼還指望我去招惹你?你未必太過自作多情了。”她敢這樣肆無忌憚的伶牙利齒,也不是全無道理,從昨天听到的對話可以得知,她在這兒的地位定然非同一般,那又怎麼可能有人敢在這兒明目張膽的刺殺她?
少年听她說不會招惹他,本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但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就實在難听,全不避諱的直接罵他烏龜王八,臉上便掛不住了,乖張變為怒火,英俊的面容扭曲了,“你……”
“我怎麼了?再不把你的這根破鐵拿開,我就喊了,讓我娘來看看,這院子里都是些什麼人。”她初來,對這兒的情況全然不知,搬出當家的或許是明智之舉。
少年所有的表情定住了,眼里的怒意更濃,最終手腕一轉,將劍背到身後,仍用眼神殺著她。
玫果嘴角上勾,得意得笑了笑,也盯著他看,他長得很高,要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眼楮,“我以前得罪過你嗎?”
她只是想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結,沒想到少年听了她的話後,眼里的怒意更甚,象是恨不得將她生生撕碎。
“不說算了,也不用這樣用眼神凌遲我吧?”她笑著伸出手指去點他的胸脯。
揮手攔開她的手。
“冥紅,是誰惹你發這麼大的火?”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笑聲,笑聲還沒停下,便有一人繞過玫果,站在滿面怒容的少年身邊。
來人同樣是一個長相出眾的少年,一襲淺紫絲質長衫,左肩膀用紫金線點著金絲繡了只雄鷹。劍眉斜飛,臉上象總帶著陽光的笑,但眼神卻並不如臉上的笑意親切。
玫果看他,他也打量玫果,眼里露出驚詫,“我還以為在床上躺了四年,不會長呢,沒想到這過了四年,竟出落得傾國傾城了,猛的這麼一看到,居然要認不出來了。可惜…….可惜……”邊說邊笑著搖頭。
他好象是在夸她,但那口氣,怎麼听讓人怎麼不舒服,總覺得這話里帶著刺,讓人覺得周身的不自在,但又說不出這舒服在哪兒,“可惜什麼?”
他劍眉一揚,還沒回答,冥紅不耐煩了,對那少年問,“你找我?”
“嗯。”他將視線從玫果臉上移向冥紅,又再轉回來看玫果。
冥紅皺了皺眉頭,轉身就走。走出幾步又停下,“離洛,你走不走?”
叫離洛的少年,沖玫果投了最後一眸,轉身去追冥紅了。
那一眸卻讓玫果愣住了,那眼神分明是嫌惡的。
玫果看著他們走遠,眉頭慢慢斂緊,一會兒功夫就看到了三個長相極好的少年,但怎麼也感覺不到同一屋檐下的親切,反而有一種被強烈排斥的感覺。
出來散步的心情也沒了,漫無目的的亂逛。
抬頭間,一個裝有小鳥的鳥窩從前面不遠的一棵大樹上墜落下來。
玫果“哎呀”一聲,撲上前,總算在鳥窩落地前接到懷中。
顧不得身上疼痛,忙去查看小鳥,見小鳥們正受驚的望著她,並沒有受傷,才長松了口氣。
揉了揉摔痛了的膝蓋,爬起來,拍去身上的塵土。
爬在樹上,雙手捧著鳥窩,設法放回枝頭。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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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1:02:20
第三章 N個俏郎君
“把鳥窩給我。”一聲怒吼,一個十五六歲少年躍上大樹,來搶玫果手中的鳥窩。
她記得小時候在孤兒院,好些男孩喜歡掏鳥窩,弄死小鳥,以此為樂。
這事她沒撞上到也罷了,既然撞上了,就不能不管,說什麼也不縱容這些壞小子。
也就隨意抬腳踢了他的某一處,在他放手護住要害時,再給他膝蓋來了這麼一下,那張好看的臉上就布滿了怒容,往樹下撲去。
“噓…….哎喲……”玫果在他落地的瞬間看見,樹下有一堆……狗屎……他臉正向那狗屎靠近……
就在她唏噓不已時,少年翻身躍起,用手背抹掉在臉上按扁的……狗屎。
美好的容顏漲得紫黑,握緊拳頭,眼里噴射著怒火,“你還是和四前年一樣邪惡!你為什麼要醒來,怎麼不死掉?”
玫果剛要發笑,被他這麼一吼,象被人點了穴一般,錯鄂地看著樹下因憤怒而輕顫的單薄身體,邪惡?死掉?他恨著她。
“慕秋,你怎麼這樣跟郡主說話?”一個長相和聲音同樣溫和的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走到樹下。
“哼!姓末的,我到要看你能維護她到什麼時候。”慕秋狠狠地刮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溫和少年抬起頭,仰視著玫果,如沐春風的微微一笑拂平了她心里的不安,“王妃找你呢。”
“你是誰?”這古代的人怎麼個個都這麼好看?
“看來郡主已經不記得我了,我叫末凡。”仍是溫和可親的笑,沒有一絲被人忘記姓名而芥蒂,向她伸出手,“跳下來,我接著你。”
玫果被他藏身袖中看似單薄,其實很健壯的雙臂接住時,才想起忘了將鳥窩放回樹梢,叫苦連天,“糟了,我還得上去。”
在對方滿是疑惑的凝視中,舉起鳥窩,“我忘了將這個放回去。”
清亮的黑眸閃過一絲帶著不可置信的詫異,象是不相信這是她說出的話,只是一瞬又恢復了起初的靜如止水,接過鳥窩,“讓我來。”輕飄飄地飛身上樹,沖著樹下的她輕輕一笑,“慕秋以為你又是要拿這些小鳥去喂狼。”
“喂狼?”玫果看著他將鳥窩回樹梢,這身體原來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石桌邊……
玫果迷惑地看著院中散落在各處的或舞劍,或看書,或對弈,神態各異的美少年們,這些少年都是剛才院中所見的。
無論怎麼看都沒了剛才的那些讓她詫異又郁悶的表現,安祥自在,甚至讓她懷疑剛才所見是不是幻覺。
母親虞瑤看著女兒閃動著大眼楮,微微一笑︰“你還記得嗎?這些男兒全是你的夫郎。”
“五個夫郎?”玫果看著母親,張大了嘴,半天沒能合攏。
“是六個夫郎,佩衿被你姨娘調回去辦事了,所以今天你見不到了。”
玫果眉開眼笑,好幸福啊。總算明白什麼叫放棄一棵大樹,得到一片森林了。轉念想到剛才那些不是嫌惡,就是怨恨的眼神,也就高興不起來了,“但我發現,他們都很討厭我。”
“只能怪你小時候太調皮了。”虞瑤對女兒的話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們不討厭她才叫不正常。
玫果沒精打采的趴在桌上,他們的表現好象不僅僅是因為她調皮這麼簡單。
虞瑤拍拍她可愛的小臉,“別泄氣,我的果兒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們會喜歡上你的。”
玫果撇著嘴,“希望吧。”放著這麼多美男在身邊不用,有點浪費資源。
指著竹林中見到的那個扯斷琴弦的少年,他的受傷的手已做了包扎,“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瑾睿,他可是全天下最美的男子,就是性子冷了點。”虞瑤暗贊女兒好眼光。
“是嗎?”她腦海里又浮現出一暮暮激情的畫面,臉上微微一紅,雖然她記不得那個人的長相,但在記憶中卻是無人可比的。
虞瑤眨了眨電波亂放的大眼楮,她自己只嫁了一個夫君,卻為女兒準備了六個夫郎︰“你可以隨便進他們的房間,上他們的床。”
玫果笑得有牙沒眼,真是太幸福了,剛才的郁悶淡了不少。
十二歲的小女兒露出的色眯眯的眼神,讓虞瑤婉爾,“但你不能踫他們。”
玫果唇邊的笑僵住了,這不是折磨人嗎?睡一張床,卻不能踫,“為什麼?”
虞瑤看著女兒撲閃著的長睫毛,這些話題對小女兒有些過早,但三個月後,她就要離開,這一去不知要何時才能回來,有些事還是提前告訴她的好,即使現在不懂,成年後自然會懂,“因為如果他們與你行了歡好,他們便會被你的魂魄吸盡精髓而亡。”說完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女兒,真怕她問自己什麼是行了歡好…….結果她什麼也沒問,只是趴在桌上發呆…….
這不是害人嗎?與人歡好,對方就會死,她也就成了殺人犯,如果不想成殺人犯就只能老老實實地……難道這一世要守活寡?
虞瑤見她沒問東問西略安下心,“老神仙說過,只要你與昨日魂魄返陽時所遇到的男子結為夫妻過後,你便可以象正常人一樣了。”
玫果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雲里霧里的。魂魄返陽遇到的男子…….難道是他……可是她卻不記得他的樣子了…….而且現在的身體和昨天與他一起時的身體錯差了好幾歲。這要她如何尋找?好想哭…….沒天理啊……
可是這老神仙真是邪了,難道知道她是借尸還魂?還知道她與那人的事……瓷白的小臉開始發燙,“那男子是誰?”
“不知道。”
“老神仙不知道嗎?”
“他說你與他緣份到了,自會相見。”
“老神仙沒說他在哪兒嗎?”
“還沒來得及說,便仙去了。”虞瑤不無不惋惜的嘆了口氣。
果呆若木雞,把玩著母親的小銅鏡,驚異地發現,鏡中的小臉與二十一世紀的她十二歲時一般的模樣。
對那個人絕望的心又再復活,如果這樣過上幾年,他是否還能認出自己?但是幾年後他還是否記得自己便不得而知了,再升起的希望又泄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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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18 11:02:33
第四章 今晚誰侍寢
“果兒,今晚你跟誰睡?”虞瑤一一看過那五個少年。
“跟誰睡?”玫果鄂住了,這麼快就要面對這種問題了?順著虞瑤的視線也看向那些少年,唉,個個養眼啊。
“你才醒,陰氣太重,魂魄不穩,我怕有閃失,還是有人陪著好些。”虞瑤回頭對服侍在旁邊的丫鬟小嫻說,“去把末公子叫來。”
“我想自己睡。”玫果想著那些怨恨的眼光,打起了退堂鼓,雖然很喜歡美男,但沒弄清來龍去脈前,還是避著點方為上策。
“以前不讓你跟他們睡,你還不肯,現在長大了,怎麼反而不願和他們親近了?”虞瑤側臉打量著玫果。
“這個,只是……只是…….不太方便。”玫果怕被她看出了自己是冒牌貨,漲紅了臉,打著哈哈。
虞瑤突然“撲哧”一笑,隔著石桌伸手就來擰她的臉蛋,“我的果兒長大了,知道害臊了,他們可都是你的夫郎。”
玫果正盤算著怎麼找個借口推搪過去,末凡已經隨著小嫻走到桌邊,“王妃。”
“今天是盤點的日子?”虞瑤坐直身子,在女婿面前怎麼也得有個當丈母娘的樣。
“是。”
“大約什麼時候能盤完?”
“要等虞國的使者將女皇送來的物品入了庫,方能開始,而且明日送給皇上的禮物也需要有所更換。”
“他們要到晚上才能到,這次我三妹置辦的物品又有差錯?”虞瑤臉色微變,眼里閃過一抹怒意。
“是。”
“這就不行了啊。”虞瑤略為失望,又看向不遠處的少年們,“那你看今晚誰給果兒侍寢比較合適。”
“以我看,誰也不合適。”末凡平視虞瑤,雙眸清晰明亮,卻又靜如止水。
玫果好奇的打量他,只見他身穿天青色長袍,如水中的暖玉,溫而不燥,沉穩而溫和,象是天大的事也不會讓他心里起一絲波瀾。暗想,這人倒是誠實的人,沒有對虞瑤一味奉承。
正巧,他向她看來,四眸相對,她的心撲通一下,他的目光雖然溫和,卻象能看穿她的心思。
他見她微鄂,沖她微微一笑,方又再看向正為此事頭痛的虞瑤。
“以你看該如何是好?”虞瑤娟秀的眉慢慢縮緊,“事隔這麼多年,果兒的惡作劇難道還不能被淡忘?”
末凡淡淡一笑,“淡忘並不是最好的辦法。”
“罷了,罷了,今晚讓果兒去離洛房中。”虞瑤用手指敲著漲痛的頭額,“這個寒宮雪真是越來越大膽。”
“是,我這就去安排。”末凡不放心的掃了玫果一眼。
玫果沖著他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本來就看他最為溫和,還想今晚在他房里湊合一晚的,看來是沒戲了。
末凡對上她的鬼臉,微微一愣,眼角分明閃過一抹疑惑。
玫果忙收了鬼臉,看來在這人面前還是老實一些的好,別看他好說話,但絕對是個厲害角色,在他面前露了馬腳可不是好玩的。
等末凡離去,才挨到虞瑤面前,抱著她的手胳膊,“娘,在為三皇姑的事心煩?有什麼事也別氣壞了身子。”她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姓虞,而她的皇妹卻姓寒宮。
虞瑤被女兒一哄,心情好了許多,“娘沒事,我有些事回去跟你爹商量商量,你乖乖的別給末凡找麻煩,知道嗎?”
“好。”現在地皮還沒踩熟,哪里敢去找麻煩,人家不找她麻煩就阿彌陀佛了。
虞瑤心事重重,急匆匆的走了,看來那個叫寒宮雪的三公主給她找了大麻煩。
*************
晚飯後。
玫果在貼身丫鬟小嫻的陪同下,在院中閑逛,才發現自己這座私宅大得如紅樓夢里說的大觀園,每個夫郎都有自己的院落,逛到大門口,卻發現大門上掛著個空的門匾,“小嫻,這個院子沒有名字嗎?”
“王妃說,這院子是小姐的,理當小姐自己起名,所以就空下了。”小嫻是個虞瑤親自挑選出來服侍玫果的丫環,大眼瓜子臉,眉目秀致,十分有靈氣。
玫果偏著頭,想了想,“這里面有這麼多好看的男兒,不如叫俊男坊吧。”
小嫻抿著嘴忍著笑,不敢出聲。
“你笑什麼?”
“婢子不敢說。”
“說吧。”
“說了,怕小姐掌嘴,還是不說的好。”
“我不會打你的,說吧。”
“那我可說了。”
“嗯。”
“這名,听上去象那……那種不正經的地方。”
“噗。”玫果笑噴出來了,別說,還真有點那個味道,睨著正小心看她的小嫻,打心眼里有些喜歡這個小丫頭了,“那就叫‘弈園’吧,棋弈的弈。”
小嫻听了,拍著小手,“這名好,明兒,我就去找末公子寫了表起來。可是小姐,你為什麼會起這個名?”
“老神仙告訴我的。”玫果嘴角閃過一抹苦澀,為了那個可能再也見不到的人。
“小姐又哄我了,你都沒見過老神仙。”小嫻扁著小嘴,也許是這兩年來一直照顧著小姐的原因,雖然她現在醒了,但卻沒有生疏感。
玫果初到此地,沒朋沒友的,反而更喜歡她的這份親近,“你多大了?”
“十一了。”小嫻見她並不惱怒,才放下了心。
“比我還小了一歲,你進府多久了?”
“兩年了。”
“你進了府,一直在這兒?”
“嗯,自進了府就在小姐房中。”
“你怎麼進的府?”
“我老家發生疫病,爹娘死了,我沒錢安葬我爹娘,後來也染上了疫病,踫巧王妃路過,安葬了我爹娘,把我帶出來了,送去醫仙那兒治病。等病好了,就來了這兒,服侍小姐。”
“真難為你小小年齡就侍候一個植物人。”玫果想著她身世可憐,對她又親近了幾分。
“什麼是植物人?”
“就是什麼也不知道,一直躺在那兒的人。”
“就是小姐沒醒來的時候那樣?”
“嗯。”
“呃,那是婢子該做的,如果不是王妃,我早跟了爹娘去了,王妃對我恩重如山。”
“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討厭我嗎?”
“小姐說的是小姐的夫郎們?”
“嗯。”
小嫻搖了搖頭。
“就沒人談起嗎?”
“小姐昏睡了四年,官人們都以為小姐會死掉,所以沒人提起。”
“那下人們呢?沒人說嗎?”她就不信沒有一個嚼嘴根子的。
小嫻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過了好會兒,眼楮突然一亮,“啊,我想起來了,有那麼一次。”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18 11:02:44
第五章 冷血蛇
“快說,快說。”玫果忙一連聲的催著小嫻。
“記得有一次,有一個丫頭喜歡上了離公子……”小嫻偏著頭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離洛?”玫果眸子一亮,這家伙長了一對桃花眼,果然是耐不住寂寞的,八卦新聞向來是她的最愛,更何況是關于那幾個古怪的小夫郎的。
“嗯。”小嫻輕點了點頭,卻不說了。
“怎麼不說了?”玫果看她停下了,這麼吊著她的胃口,就有些急了。
“小姐,還是別說了,怪嚇人的。”小嫻這當頭卻退縮了,“天也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了。”
“不行,不行,你得把這事跟我說完。你今天不跟我說了這事,我準睡不著覺。”玫果听她這麼一說,更好奇了。
“小姐當真要听?”小嫻左右看了看,見附近沒有人會听到她們的談話,才壓低了聲音問。
“嗯,當然要听了。”看著小嫻神秘兮兮的樣子,這事肯定不是這麼簡單,越發的留了神。
“我還是不說了。”小嫻在這關鍵時候,偏又縮了回去。
“你又怎麼了?”玫果恨不得象捉鴨脖子一樣,把她縮回去的話擠出來,這麼吞吞吐吐的完全是在折磨她。
小嫻見她不高興了,到有些害怕,“我怕王妃知道了…….”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你放心說,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玫果也知道有些事下人們不敢亂說,說錯了話,隨時招來殺身之禍。
“當真?”小嫻仍不放心的追問了句。
“當真。”玫果又是保證,又是逼供的。
小嫻才湊近她,小聲的說,“當時離公子拒絕了那丫環,丫環卻是個死心眼的,對著離公子吵,說…….”
“說什麼?”離洛居然拒絕了,不禁有些失望,看來八卦不成了。
“說小姐那麼害他的娘,他為什麼還要死守著小姐。”小嫻一邊說著,一邊偷眼看著她。
“我以前怎麼害他的娘了?”玫果心里陡然一跳,又與自己有關,以前擁有這具身體的小P孩到底做了些什麼。
小嫻搖著頭,“婢子不知道。”
玫果看她的確不象是在說謊,她進府的時候,這具身體已經在床上躺著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那後來呢?”
“後來,正好被王妃撞到,當著所有公子和下人的面,將那丫頭重打了二十板子。”小嫻想到當時的情景,心尖都在顫。
果在電視里沒少看,重打二十板子,幾乎能要了一個弱女子的命,看來自己母親,雖然看似和諧,那也是對自己而言,對犯了錯的下人,卻也是不留情面的,話說回來,她如果不如此,也管不下一個大家庭。“那丫頭…….”
“死了……”小嫻說到這兒,眼里也閃過一絲恐懼,不自覺得縮了縮身子。
“打死了?”玫果雖然猜到了結果,但親耳听到,仍打了個戰粟。
“沒,當時並沒死,王妃對她當眾執刑也是為了殺一儆百,免得丫頭們再打官人們的主意,也警告下人們不能亂嚼嘴根子,事後還吩咐了大夫為她治傷。”
“那她是不治身亡?”玫果盡量的深呼吸,才來到這世界就听到這樣血淋淋的事發生在這府中,雖沒親眼所見,但也有些膽戰心驚。
“也不是,是她挨了打後,想不開投河自盡了。”小嫻抱著膀子,仿佛又看到了那丫頭從河里撈起來的樣子,身上陣陣發冷。
玫果嘆了口氣,“當眾執刑對一個姑娘來說,這臉的確是擱不下去。”
“她到不是為了這個投河。”
“那是什麼?”
“听說她與離公子是同鄉,從小對離公子有情…….她挨打後,在屋里養傷,巴望著離公子會去探望她,可是離公子一直沒去。”
玫果愣了,“在執刑時,離洛有沒有為她求過情?”
“沒有。”
“後來當真一次沒去看過她?”
“沒有,一次也沒。那丫頭托著人捎了信給他,也全被他擋回來了,還說如果誰再帶信,他就告訴王妃,重重的罰,他這話一放出來,就沒人再敢帶信了。第三天,她就…….”
“難道離洛對她就沒點情義嗎?”玫果暗驚離洛是如此冷情的一個人,也能明白那丫頭為什麼投河了,是心灰意冷,沒了生存了的念頭了。
“婢子不知,從那以後就再也沒听過有人談起小姐以前的事了。”經過了這事,又哪里還有人敢提。
一席話讓玫果對離洛有了些說不出的感覺,他身為別人的夫郎,拒絕那丫頭,不與她私通,也是應該,但是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因為他而沒了,眼看著那丫頭為他受罰就沒點表示,眼睜睜的看著,也太過無情。
玫果眼前浮現出一條蛇在自己前面游啊游,冷不防打了個寒站。“小嫻,我娘說我今晚睡哪兒?”雖然虞瑤說的時候,她在一邊听著,但還是想再證實一下。
“離公子那兒。”
“不行,我說什麼也不睡他那兒。”
“那小姐能睡哪兒?末公子今晚會很忙。”
小嫻停了停,小心的說,“其他公子那兒沒準比離公子那兒更糟糕。”
“我自己睡。”還不信邪了,不跟男人睡一晚就活不到明天了,看天色已晚,也有些困乏,抽身就往自己院里走。
“小姐,不行的。”小嫻忙追在後面,“王妃叮萬囑,你今晚一定要在公子房中過夜。”
“我不去那條冷血蛇那兒。”玫果走得更快,和一條蛇睡覺,寧肯抱著被子坐到天亮。
“冷血蛇?”小嫻略略一想,明白了,這是小姐送離公子的新名字,見她當真往自己院子的方向急走,急得滿頭大汗,“小姐,你不去,萬一有什麼事……王妃會剝了我的皮的。”
“就不去,要去,你去。”玫果埋頭狂奔,就象那條蛇追來了一般,順著花園小徑一個急轉彎,突然眼前出現了兩雙腳。如不是剎車及時,就一頭撞了上去。
小嫻還在後面追著叫,“我去?明兒就會讓王妃亂棍打死,小姐…你回來…….”
“原來你在這兒,讓我們好找。”
玫果不抬頭也知道這溫和的聲音出自誰的口,“有事?”一邊抬頭一邊露出招牌微笑,想著有什麼辦法讓末凡更改母親的安排。
可是當她抬起頭,視線落在末凡旁邊的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上時,笑容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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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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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1:02:59
第六章 別開生面的侍寢
“郡主,該就寢了!”離洛見她看來,嘴角一扯,仍是陽光般的笑。
“就…….就寢?”他親切的笑容讓玫果腳底升起一股寒意,讓她想起農夫與蛇的故事。
“王妃安排,今晚由我給郡主侍寢,郡主難道不知?”離洛故作驚訝。
“我……我當然知道,不過我今晚想自己睡。”玫果繞過二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慢步前行。
“難道郡主不敢讓我侍寢?難道怕我對郡主…….”他笑得極為曖昧。
“我憑什麼不敢?”玫果忙站住,回轉身瞪著那雙桃花眼,如果現在示了弱,以後只怕更難壓下這些人的氣焰了。他要是敢對自己XXOO,如果母親說的那事是真的,要死也是他活該。
離洛轉身向末凡笑道︰“是郡主不願去我那兒,並非我不听令,我走了。”
末凡象是對這個結果早在意料之中,並不意外,但仍微皺了皺眉頭。
玫果分明看到離洛在轉身時,眼里的那抹得意,有一種上當的感覺,這人分明就是在激她就犯。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趕鴨子上轎了,“小嫻帶路,去離洛那兒。”
小嫻大松了口氣,忙小跑到前面帶路。
玫果橫了洋洋得意的離洛一眼,抬高下巴,轉身跟著小嫻走了。
離洛望著玫果的背影,眼角閃過一抹冷笑,回頭對末凡一點頭,“告辭。”
末凡抓住正要離去的離洛的肩膀,壓低聲音,“你今晚安分些。”
離洛睨著他,淡淡一笑,“你認為我能對她做什麼?”
末凡也沒更多的表情,只是靜靜的看了他片刻,放開了手,目送他們離去,才回了自己宅院。
小嫻服侍玫果洗漱了,便退了出去。
玫果也不等離洛,自行倒在他的床上,拉了被子,面朝里蒙頭就睡。
絲被上的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檀木燻香綿綿不斷地飄進鼻息,有些意外,花里胡哨的這麼一個人,竟用著這麼沉穩味道的燻香。
門“吱呀”一聲開了,輕微的腳步聲走到床邊。
玫果蒙著頭也能感到那雙眼楮正盯著蒙了被子的她看。
過了好一會兒,才感到有人在她身邊躺下,從頭到尾沒听到脫衣服的聲音,想必他也是和衣而臥。
這樣一來,玫果反而覺得安心了些,但一想到小嫻說起的那個丫頭,全身的毫毛又豎了起來,崩緊了身體,生怕稍一動彈,就踫到了身邊的這條冷血蛇。
時間長了終抵不過困乏,睡意很快襲來,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臉上一陣搔癢,伸手去搔,卻摸到一個冰涼滑膩的東西。
玫果半睜開朦朧睡眼,往枕邊一瞥,瞬間驚醒,以最快的速度坐起身來,看著枕頭上爬行的碧綠小蛇,尖聲慘叫,在這半夜的時候,這一聲聲尖叫更加刺耳。
不消片刻,臥室中擠滿了人,其中包括她的四個夫郎。
離洛和冥紅正擠眉弄眼;慕秋抱著手臂,揚著眉,不掩飾的輕笑;瑾睿仍是冷冷清清,但眸子里有一絲沒能遮掩住的快意。
這一刻,玫果恨死了這幫人,想強裝鎮定,勇敢,但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些家伙算哪門的夫郎?分明就是水火不融的死對頭。
末凡撥開人群擠了進來,看見枕上的小蛇,冷然看向離洛,“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只是玩玩。”離洛若無其事的上前抓起小蛇,在手中把玩。
“對一個女孩來說,這麼玩法,實在過了。”末凡看向仍坐在床上抹淚的玫果,眉頭慢慢斂緊,又轉向瑾睿,“這件事,你也有份?”
瑾睿看向一邊,卻不回答。
“他沒份。”冥紅站出來,朝末凡一揚下巴,“蛇是我去他林子里抓的,與他無關,你要罰,罰我便是。”
玫果氣得直翻白眼,這白天才給了他一個下馬威,到了晚上就這麼來索債,這院子實在不是人呆的。最讓她震驚的是看上去清冷俊美的瑾睿的院子里居然有這些可怕的東西。
“如果他不默認此事,他的蛇且能讓你們捉到?”末凡仍只看瑾睿。
所有人一起看向瑾睿,只見他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但在他的覺默更讓人感到,末凡的話沒有錯了。
冥紅不願末凡再追究下去,否則會有更多的人卷進這件事里,一指玫果,“難道她做下的壞事還少了嗎?嚇她一下,不過是給她點教訓。”
“她那時只是年幼不懂事,事隔這麼多年了,何必還耿耿于懷?”說完掃視了那四周一眼,“這事,你們自己說,怎麼處理?”
“隨便。”冥紅冷哼一聲,退了回去。
“這事,我不做處理,等明天王妃來了,交給王妃處理。”末凡淡淡而言,卻自有一股讓人不能反抗的威嚴。
眾人無所畏懼的臉,開始起了變化。
離洛終于沉不住氣了,“主意是我出的,有什麼事,我自己承擔,你不必扯及其他人。”
末凡也不看他,走到床邊,向玫果伸出手,“去我房里,可好?”
只要能離開這鬼地方,去哪兒都行啊。玫果連忙點頭,將小手放到他白得近乎透明的手中。
末凡牽著她往門外走。
“你為什麼總要維護著這個惡毒的小妖精?”身後傳來冥紅不解的責問。
末凡略為停了停,“她是我們的夫人。”拉了玫果又走。
身後又傳來瑾睿清清冷冷的嘆息,“這蛇是去了毒汁,拔了牙的。”
玫果回頭刮了他一眼,傷不了人,也嚇人啊。
瑾睿與她視線一交,便錯了開去,仿佛是看到世上最厭惡的東西。
末凡的房間,十分簡潔,就連離洛的房間都比這兒奢華多了。雖然簡單,卻十分干淨,沒有燻香,卻能聞到干淨的清爽味道。
小嫻打了熱水進來,絞了帕子。
“給我。”末凡接過帕子,親自給玫果洗去臉上的淚痕,動作輕柔,讓她亂跳的心,慢慢緩和下來。
爬上末凡的床,依然是干干淨淨的味道,但剛才那條蛇還歷歷在目,忍不住裹緊被子,爍爍發抖。
末凡等小嫻退出去後,掩好房門,脫去外袍,在她身邊躺下,側頭看她,“還在怕?”
“嗯。”玫果想也沒想,就老實地回答了。
他把手伸進她的被子里,握住她的小手,微微一笑,“不用怕,睡吧。”
玫果看著他溫和英俊的面容,竟有些失神,大手上傳來的溫度更讓她覺得心都暖了,回以他一笑,慢慢閉上了眼。
末凡這才轉開頭,面朝上的合上了眼。
“這件事,不要告訴我娘。”玫果閉著眼低聲的說。
末凡睜開眼,再次轉頭看向玫果,被嚇白了的小臉還沒恢復血色,以為自己听錯了話,“你說什麼?”
“我說今晚的事,不要告訴我娘。”玫果伸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沉沉睡了。
末凡將視線從她小臉上調開,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玫果便隨虞瑤回了鎮南府,昨晚之事卻無人提起。
冥紅目送虞瑤和玫果出府,滿腹疑問,“她們怎麼就這麼走了?昨晚的事提都沒提。”
離洛鎖緊了眉頭,腳尖在地上畫著圈,“難道是那個小妖精另外想到什麼惡毒的法子來泡制我們?”
一個人擺弄著棋子的慕秋拋著手中的圍棋子,睨向二人,“現在知道擔心了,昨天放蛇的時候,不就該想到後果嗎?”調頭問正在更換琴弦的瑾睿,“你說,我說的對吧?”
瑾睿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對他們的談話並不感興趣。
拿著一疊貨單路過的末凡站住了,“昨晚的事王妃並不知道,郡主不許告訴王妃。”
離洛,冥紅,慕秋同時看向末凡,一臉的驚訝。
瑾睿正在上弦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剛拉緊的琴弦又彈出回去。
“為什麼?”冥紅張口結舌地望著末凡。
“你該去問郡主。”末凡徑直走了。
離洛和冥紅面面相覷。
慕秋將棋子丟回棋盒,低聲自語,“奇怪,這不是她的做事風格。”
瑾睿拉回琴弦,又重新開始自己手中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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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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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1:03:12
第七章 溺水溺出個變態男
四年後…….
晨光迷離,微風輕拂,花香草香爭相繚繞。青黑山巒庸庸而立,銀白煙雨翻滾直下,于幽幽綠水中濺起串串珠簾。朵朵水雲蜂擁起伏,化作漫天青煙。
巒山之頂,銀白煙雨之旁,定定地立著一個身穿白色紗衣的苗條身影。一陣水氣隨風飄向白色身影,吹起片片衣角。
“九品葉人參,我不是在發夢嗎?”玫果揉了揉眼楮望著瀑布邊上那株綠中泛黃的葉子。
“一,二,三……七,八,九,果然是九品葉。”又再再細細地數了一遍,仍是九品葉。玫果興奮得快要暈過去了。
狂喜之後,又有些沮喪,那九品葉人參,好長不長,偏偏長在瀑布邊上,周圍布滿青苔,往下望了眼,兩腿都有些打顫,雖沒有飛流直下三千尺,兩個三百尺只怕是有多的。最讓人郁悶的是,自己不會水,百分百的旱鴨子一個。
不過這九品葉人參又是千年不得一見的,就這麼放棄,卻實在是不甘心。
反復思量,終是抵不過誘惑,狠下心,好歹也要拼一拼,萬一不成,千年人參腳下死,做鬼……還是不值。如此傾國傾之貌,家里還有一堆的夫郎沒踫過,這麼死了,太不值。不過這人參不要了嗎?也是不甘心。
取出小藥鋤,將腰間的藥簍轉到屁股之上,“我就和你耗上了,就不信采不到你。”深吸了口氣蹲下身,去挖那瀑布邊上的青苔。
那些青苔不知已長了多少年,十分頑固,難以清除。
不覺中,太陽從東邊爬到了頭頂,又從頭頂慢慢轉到西邊。
玫果早已是累得一身臭汗,慢慢張開已經僵硬的五指,一陣巨痛從手掌傳來,幾個斗大的水泡隨著手指的張開而崩緊,隨即破裂,一汪透明液體滴下。
她咬咬牙,再次握緊小藥鋤,掌心的火辣辣的刺痛猶勝剛才,向青苔挖去。又過了許久,那瀑布邊青苔真被她硬生生挖出一條可容下一只腳的窄道來,九品人參離她只有一步之遙。
掩不住的喜悅,卻不敢有絲毫大意,甚至不敢往下看一眼,怕自己一個腳軟便掉了下去。
“九品人參啊,你下面千萬不要是腐爛的啊,要不姐姐我可就白忙活這一天了。”虔誠的祈禱,小心的挖開周圍泥土,露出雪白的一節人參來。
就在玫果歡喜得想跳起來的時候,瀑布下傳來說話聲。不過這緊急關頭,哪管得了下面是否有人,小心冀冀地將整個人參慢慢挖了出來,只見那人參長得胖胖呼呼,手腳分明,如小孩一般可愛,好一株千年人參。
“大功告成。”玫果將人參小心地放到藥簍之中,壓住內心的狂喜,起身撤退。
哪知蹲了這一天了,兩腿早已麻木,站起來時,竟沒能站穩,身子一晃,雙手亂揚,一支腳不听話地踩在了旁邊的青苔上。
沒來得急尖叫,腳底一滑,吱溜一下便溜進了瀑布。只嚇得七魂脫殼,急忙閉上雙眼,順著瀑布落進一潭深水之中,又隨著波浪一路翻滾而下。
如此一來可苦煞了她這旱鴨子。
幾口水下去,已是出氣多,吸氣少。
就在肺中空氣即將滅絕的時候,意識慢慢模糊,雙手卻本能地亂抓,竟抓到一把絲狀之物,身子不再往下沖落,耳邊傳來一悶哼之聲。
玫果如抓到救命稻草般,牢牢抓住那把絲狀物,雙手並用,將疲憊的身體拖過來,再伸手時,竟攀到一物體,象是十分牢固,急忙雙手抱緊,總算免了溺水之苦。
貪婪地呼吸著空氣,胃中一陣翻滾,將剛才飽飲了的河水連著胃酸,盡數吐了出來,虛軟地靠伏在懷中光滑的物體之上,覺得溫暖舒適,死里逃生的滋味真好,神智慢慢恢復過來。
疲乏地睜開雙眼,半睜的眼角處竟是一個健壯性感的男人胸脯,光滑的皮膚在水波中閃著柔和的興澤。那胸膛之上還殘留著她吐出來的酸水。
玫果的眼楮迅速放大,愣愣地盯著眼前的在麥色的胸脯看了許久,順著胸脯上移,是十分寬廣的肩膀,兩條結實的雙臂庸懶地搭在岸邊,鼓起兩團健美的肌肉。漆黑烏亮地長發隨意地散落在渾圓的肩膀之上,再擴散到水中,隨波起伏,其中一縷正纏在自己五指之中。那剛才自己抓到的救命稻草竟是這……頭發?
那自己現在抱的是?
不用想,已經發現自己雙臂猶自如盤蛇般牢牢纏在那人的脖子之上。
玫果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喉節,竟忘了將手放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目光上移,在自己鼻尖之上,一張緊閉著的性感好看的唇,再往上是挺直的鼻子,覆蓋著濃密睫毛的窄長雙眼,深深的雙眸如一潭深不見底的黑水。斜飛的濃眉,寬闊的額頭。就是潘安在世,只怕也沒有這般俊美絕倫。這張好看的臉卻自帶著一股寒意,霸道而張狂。
那雙深眸正驚鄂加迷惑地看著她。
玫果咽了一口口水,一陣迷糊,如痴如醉,這世上居然還有比瑾睿更俊美的男子,這絕世美男子如果到自己的俊男坊中該會引起多大的效果?一定會轟動京城吧。
正遐想連篇,做著白日夢。突然發現美男皺著眉將目光下移,接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詭笑。
玫果順著他的視線往下,大驚失色,腦袋“嗡”地一聲,象被炸開了花。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時早已被波浪沖散,此時松垮垮地搭在臂彎之上隨波漂動,雪白的肩膀裸露在晚霞之中,而珍珠色的抹胸濕達達地貼在身上,將整個凹凸曲線在清澈見底的河水中暴露無疑,還隱約看到兩點紅暈。要命的是自己還象條蛇一樣緊緊纏在那完全**的美男身上。更要命的是自己大腿正壓在一個異物之上,雖在水中,仍能感覺到那異物的溫熱。
玫果呆了三秒鐘後,一張粉面剎得一下漲得通紅,“啊”地一聲慘叫。象是踫到天下最可怕的事物般,快速放手,連滾帶爬地上了岸,一邊狼狽地拉攏**的衣裳,一邊跌跌撞撞地往前逃竄。
“哈哈哈”身後轉來爽朗的笑聲。玫果的臉燒得耳根子都發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罵了聲︰“該死的。”卻不敢回頭去張望,腳下逃得更快。心中暗罵︰“大色狼,下流胚子,臭淫賊……”只要能罵出來的都用上了。隨即想到是自己死摟著人家,還象花痴一般盯著人家猛看,而人家連自己一個手指頭也沒踫過,罵得也沒了底氣。
身後之人听到她的罵聲,反笑得更加張揚大聲。
那笑聲刺激著玫果每個細胞,從出生以來,還第一次這麼出丑,而且是在一個超級美男面前丑態到了極點,這事傳出去,這臉可真沒地方放了。只想有多遠逃多遠,就算你是潘安在世,也不想再見到你了。
玫果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拐角處,樹林中一個聲音,“弈風,你在跟誰說話?”話落,轉出一個同樣俊逸脫俗的美男子,只是較水中被叫做弈風的美男少了兩分冷峻,卻多了兩分親和力。
“逸之,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走不開呢。”弈風將手枕在後腦上,舒服地躺下。
逸之也脫去衣服,浸泡在水中四下看了看,又問道︰“你在跟誰說話?大老遠就听到你笑。”
“我在和一個妖精說話。”說話間,嘴角出露出一絲狹義的微笑。
“哦?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了。明天就動身回京了嗎?”逸之對他的話是半點也不相信。
“嗯,不知父皇突然招我回去有何事。”弈風也懶得去猜,反正回去了自然知道。
“晚上去喝兩杯,當給你送行。”逸之真舍不得這個和他一起征戰多年的兄弟。
“好。”弈風說完,閉目養神,腦海中卻浮現出剛才那張被水嗆得蒼白卻仍絕美無比又表情多變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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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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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1:03:26
第八章 老爹出來
“砰”,“ ”,“砰”,“ ”……
隨著“砰”地一聲,一個明眉白齒的小丫鬟臉上肌肉就抽動一下,接著又是“ ”地一聲,那小丫鬟臉上又是一抽,看著那一地的碎片心痛得嘆了口氣道︰“小姐,你已經摔碎了五個花瓶,四個瓷碗,三個陶尊,兩個如意,一個玉石硯台了。”
幾個家丁小心翼翼地躲在門外不遠處縮頭縮腦地觀注著房內動靜。
玫果頭也不回,甩了甩一直處于運動狀態而酸軟的手臂,“不多摔點,我爹是不會出來的,我倒看他要躲到什麼時候。”說話間又舉起一個碧玉筆架在地上炸得粉骨碎身。
小丫鬟臉上肌肉再次猛烈地抽動著。接著又是幾聲“砰 ”,玫果每砸一樣,她就嘆一口氣。待房中可以摔碎的東西全在地上之後,小丫鬟道︰“小姐,你已經砸掉我二十年的俸祿了。你再怎麼砸,老爺還不是一樣不見你?”
玫果聞言,一個急轉身,回過頭來,顯出一張讓天地驚嘆的絕美臉蛋來,用落雁沉魚也無法形容出她天下雙的容顏來。然而在那張本該賢淑靜雅的臉上卻夾雜著一絲不安份的因素,給這張絕色的臉憑空添了幾分頑皮和刁蠻之色。只見她眼楮一轉,嘴角扯出一抹邪邪地微笑。
小丫鬟心里涼颼颼的,一種不好的直覺從腳底如蚯蚓一般,蹣跚著爬上後背。
玫果將已舉過頭頂的硯台放回書案,“我怎麼就沒想到,還是你說的對,在這兒砸了半天,手也累了,一點作用也沒有,不砸了。”
小丫鬟松了口氣,“就是嘛,你這麼砸法,你手又累,明兒手酸了,還得我幫你按摩。東西打爛了,又浪費錢。”
玫果點點頭,擠了擠眼楮,“你說的對極了,與其在這兒這般累法浪費本小姐的氣力,不如換個好些的法子。”
小丫鬟見說通了小姐,心中一喜,看來第六感經常都有出錯的時候,“這才對嘛。”說著就往門外走,打算招呼粗活丫鬟來清理這場戰爭之後的殘肢碎片。
玫果頓了一頓接著說,“這兒的東西不值錢,庫房有的是,砸碎了,明兒又送來了。我爹也不心痛,當然不會出來。”抬著腳就走,走了兩步回頭招呼小丫鬟,“小嫻,我們走。”
小嫻搞不清楚小姐又要玩什麼花樣,那以為出了錯的第六感又轉了回來,收回剛邁出去的腳︰“去哪兒?”
玫果鬼鬼地一笑道︰“我們去我爹書房砸。”
“什麼?”小嫻臉色慘變,腳下一個踉蹌,癱軟在地上。
“那兒的古董花瓶只要一落地,我爹保證出現。”玫果對癱在地上的小嫻視而不見,仍陶醉在自己的計劃之中。越想,越覺得這辦法一定可行,歡歡喜喜地一邊招呼小嫻,一邊轉身就往書房走去。
門外偷看的幾個家丁也是嚇得汗流頰背,其中一個立馬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向上房奔去。
小嫻忙從地上爬起來,追在後面叫道︰“小姐,不可以。老爺會把小的們的皮撥掉的。”剛邁進書房就看到玫果舉著一個唐白玉花瓶要往地上摔,急叫道︰“小姐,那個好貴的。不可以啊。”
玫果對古董完全是對牛彈琴,哪分得出好壞。聞言把花瓶拿下來看了看,只見瓶身晶瑩通透,就是不懂看的人也會覺得不凡,“也是,這個好象是蠻貴的,那換一個吧。”說完隨手將那唐白玉花瓶放回紅木架子。轉身隨手拿起另一個薄胚碗往地上摔去。
小嫻嚇得面色慘白,撲過去在薄胚碗落地前的一瞬間接住,抱在懷中。小嫻看著懷中的薄胚碗,一臉慶幸地連叫︰“還好,還好,沒有摔破,這個可更是價值連城啊。小姐……”話沒說完,臉色驟變,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
原來那薄胎碗身異常脆弱,雖被小嫻接在了懷中,仍受力不均,從中一分為二,斷成兩半。小嫻可憐瓜瓜地望向小姐。突然眼楮大睜,驚呼道︰“啊,花瓶……”話沒落,隨著“砰”地一聲臉色變成了死灰之色。
原來,玫果在摔那薄胚碗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屁股在放那唐白玉花瓶的紅木架子上踫了一下,那唐白玉花瓶本就沒擺放到架子正中,這一受力,在架子上晃了兩晃向下直栽下去,摔了個粉碎。
玫果看著一地的碎片,眼楮和嘴巴同時張大,過了好一會兒才合攏,“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有意的。”但很快又笑起來道︰“這下我爹該出現了。”
話剛落,就看到一個高大但微微發體的鎮南王沖了進來,急問,“什麼聲音,出了什麼事了?”問話間,腳下踩到什麼,低下頭看了一眼,迅速往紅木架子看去,很快證實了這地上是何物體。雖然有道長長疤痕,但保養得很好的臉因為心痛而扭曲在了一起。
顫抖著手拾起地上碎片,用哭腔唱著,“我的唐白玉花瓶。”為花瓶哀悼了三分鐘後突然大聲吼道,“玫果!”
玫果揉了揉被震痛了的耳朵,扁著嘴,“我就在您老人家旁邊,我能听到,您不用這麼大聲。而且,我也沒忘記我姓和您一個姓,不用連名帶姓的一起叫嘛。”
鎮南王猛得站起身來,欺近玫果,彎下腰盯住那張做錯了事還象是理所當然一般的小臉,臉抽搐著暴喝,“就是你和我一個姓,才是我的悲哀。”
玫果皺著小臉,萬般的委曲,“是你自己把我生下來的,又不是我自己蹦出來的。”
鎮南王強忍下怒火,“你,你,好,我們先不說這個。”將手中的碎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居然敢把我千方百計,歷盡千辛萬苦才高價收來的唐白玉花瓶摔了。”
玫果看著氣勢洶洶的老爹往後退縮著,偏偏被那紅木架子頂住,無處可退,只得拼命將身子後仰,盡量與老爹那張隨時可以點燃的臉保持距離,免得被他的口水噴到。
斜眼偷看著父親,小聲說“我又不是有意摔的,我只是摔那個碗,不小心把它踫下來了。”
鎮南王聞言,一臉疑狐道反問,“碗?”一瞬後,驚跳起來,“啊,我的薄胚碗。”邊說邊緊張地四處搜尋那薄胚碗的尸體。
小嫻見老爺尋碗,硬起頭皮,將兩半邊碗一合,低著頭將薄胚碗舉到鎮南王面前,小心地道︰“老爺,碗在這兒。”
鎮南王長呼出口氣,“還好,碗沒事。”說罷伸手去接薄胚碗,小嫻哪敢讓他接過去,往旁邊一讓。他這一接就接了個空,愣了愣,又去拿碗,小嫻又將雙手移開,如此這般十來次,他硬是沒將碗接過來。那碗十分脆弱,也不敢硬搶。
鎮南王惱了,“小嫻你做什麼?把碗給我,再讓這妞子打破了,那還得了?”再伸手去接碗。
小嫻無奈只得將薄胚碗交給鎮南王,以最快的速度縮回手。
鎮南王將碗接到手中,卻成了一只手一半。即時杵在那兒了。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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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1:03:38
第九章 父女大戰
良久又是一聲暴喝︰“玫果。”再次沉下臉欺近玫果。
玫果知道東窗事發,避不可避。可不想再听老爹咆叫,更不想閃了腰,干脆一跺腳,手一甩,“摔了就摔了嘛,誰要你躲著我不見?不摔了你的寶貝,你能出來嗎?”
鎮南王見她這般直接耍潑,反而沒轍了,暗呼哀哉,自己堂堂一個大將軍,統率大兵南征北戰,百戰百勝,何等威風,誰見了他不是戰戰戰兢兢,皇帝老兒都給自己劃地封王,尊自己為“鎮南王”。偏偏在這小女兒面前毫無辦法。
玫果打定了主意破罐子破摔,干脆斜著眼觀賞老爹暴跳如雷來回走動的樣子。看著看著反覺得老爹的樣子和有一次在京城見到的一只耍雜的肥猩猩有幾分相似,忍不住“撲哧”一笑。笑完之後方覺此時發笑甚是不妥,心中暗叫,“糟糕了。”忙將嘴掩到,可又哪里掩得住。
果然鎮南王听到笑聲三兩步來到玫果身邊,伸出兩只大手嵌住她的手臂,將她從角落里提了出來,放到一張太師椅上。喝道︰“站好。”
玫果站在太師椅上,看了看地面,低著頭看著父親的腦門,撅著小嘴,“爹,女兒都已經長大了,怎麼還可以象小時候那樣讓我罰站啊?這讓下人們看著多沒面子啊”說完向跪在地上的小嫻和門外的家丁瞥去。
小嫻和家丁正極力忍住笑,為了掩拭臉上的實在忍不住露出的笑意,只有盡力地將頭埋低。
鎮南王虎視眈眈地仰起頭瞪著玫果道︰“你也怕丟人啊?我就是從小沒把你教好,讓你變成現在這般完全沒有三從四德的樣子。”
玫果知道父親又要開始念道德經了,這一念,沒個把時辰是完不了的,如果不現在設法打斷,可就要苦了自己兩條腿了,忙獻媚地小聲道︰“爹爹,您老這樣說話,脖子一定很累,不如讓我先下來,您可以舒服一點。”說完就小心地蹲下身,準備爬下太師椅。
鎮南王心痛地看了看手上的那兩半薄胚碗,哪能讓她就這般算了,提高噪子,“站好。”
玫果馬上收回已粘到地面的一只腳尖,飛快地重新站得筆直,無奈地嘆了口氣。秋波掃過之處,見跪在地上的小嫻雙肩不斷地聳動。心里暗罵,“我受罰,你這小妞子還笑得這麼歡,不如笑死你算了。”
就在鎮南王又氣又惱,又無可奈何之時,大兒子勇之從院外沖了過來。
這個勇之生得十分高大,輪廓粗礦,和鎮南王十分酷似,他慌慌張張地邊跑邊叫,“爹沒說出後文,看到站得老高的妹妹和插著腰仰著頭怒視著的父親。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規規距距地立在了門口。
鎮南王嘆了口氣轉過身訓斥,“小的一天到晚胡作非為也就算了,你這做大的也這般莽莽撞撞?你們從小,我是怎麼教育你們的?我教過你們多少次了,遇事要穩重,天塌下來也要人人驚之而已不亂。我堂堂鎮南王怎麼養出你們這些不爭氣的東西?……”
鎮南王一翻話把勇之訓得低下頭不敢有半分頂撞。鎮南王猶自嘮叨了半晌,才問,“何事慌慌張張的?”
勇之見問忙道,“皇太後娘娘來了。”
鎮南王聞言一愣,卻是不信,“她怎麼可能來?你別在這兒瞎說。”
勇之急得抓耳撓腮,“爹,我說的是真的。皇太後去明華寺進香,進完香,見天色還早,說好久沒看到果兒了,就擺駕到鎮南府了,說是來看看果兒,據說太子也來了。”
鎮南王此時方知他所言定然不假,慌了神,“他們到哪兒了?”
勇之諾諾地點了點頭,“我剛才來向您稟告的時候就快到街口了,這時只怕都到大門口了。”
鎮南王一听“哎呀”一聲又罵勇之,“你怎麼不早說?這麼大的事,居然半天不哼聲。真是辦事不成,敗事有余。”說完匆匆忙忙就要往門外走。
勇之小聲嘀咕道︰“還說什麼天塌下來也要人人驚之而已不亂,自己還不是也這般慌張。”
鎮南王象是背後長耳朵一般急轉身,瞪著他,“你說什麼?”
勇之忙住口低頭,哪里敢把剛才所說之話重復一遍。
鎮南王也不追究,又問,“誰去接著呢?”
“二弟去接了。”
鎮南王聞言,心下方略安,這二子玫俊之處事圓滑周到,有他頂著,一時半刻到還混得過去。
走出兩步,又沖回到太師椅前睨著玫果,“你趕快去給我換好衣服去見皇太後,太子要來,你可得給我歸歸規規地,有個淑女樣子,別還沒過門就先把臉丟盡了。”說完又急急往門外沖去。
玫果這時方記得自己找父親出來的目的,在椅子上皺了皺鼻子,“我才不會去見皇太後呢,更不見那個什麼太子。”
鎮南王錯鄂,以為自己听錯了,挖了挖耳朵。又象陀螺一樣轉回來,“你說什麼?你不去見?”
玫果扁著嘴,“就是不見,你在我外出采藥的時候,自作主張給我訂的親事,我不同意,我正要找你說這事呢,現在皇太後娘娘來了,你正好去推了這門親事。”
鎮南王只覺眼前金星直冒,自己素來知道女兒的臭脾氣。自從采藥回來後,听說皇上賜婚的事,她就大發脾氣,天天吵著要去退親。這皇上賜婚怎麼能說退就退?去找皇上退婚,不是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嗎?被女兒糾纏得心煩,便天天躲著她,想時間長了,她自己也就想通了。不料她偏偏這緊要關頭說出這等大逆之言,怒道︰“你瘋了?你和太子的婚事是皇上賜婚。”
玫果從太師椅上溜下來,抱住父親的手臂,撒著嬌,“爹,我還不到十六歲。”
鎮南王看著象泥鰍一樣粘到自己身上的女兒,心生愛憐,“你娘十六歲的時候都有了你大哥了。”
玫果扭過頭,一臉的不以為然地小聲道︰“那是我娘太沒追求。”
鎮南王聞言,雙眉一豎道︰“你說什麼?”
玫果伸了伸舌頭,忙陪笑,“我是說我娘慧眼識英雄,所以早早嫁給了爹。”
鎮南王崩緊的臉這才緩和下來,“這還差不多。”
玫果見父親語氣轉好,也不再追究打破唐白玉花瓶和薄胚碗的事,膽子也大了起來,裝得楚楚可憐地道︰“女兒還想多陪爹爹幾年,爹爹就去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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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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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6:22:26
第十章 不嫁太子
鎮南王見女兒說可憐,也有些不忍心,“爹爹又如何舍得你呢,但這皇上賜婚,哪能說推就推的。”
玫果見他松了口,越加賣命的撒嬌使橫,扭住不放,“爹爹和皇上曾經有八拜之交,您去求求他,他定會給您這個面子的。”
鎮南王沉下臉,“這拜把子是皇上年幼之時的事了,現在他乃一國之君,君無戲言。況且那太子十四歲起便一直跟隨我打仗,有勇有謀,出生入死,立下屢屢戰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次封太子才回得京來。有這樣的男子做你的夫君,我以後也有顏面見你娘了。乖乖的去換衣服,見皇太後去。”
玫果見父親絲毫不松口,將抱著他手臂的手一摔,臉垮了下來,“爹爹就知道打仗,他打仗厲害有什麼用?充其量不過是個勇夫,難道夫妻之間還要打仗不成?”
鎮南王吹著胡須瞪著眼楮,“你老子就打了一輩子的仗,你是說你老子沒用了?”
玫果伸了伸舌頭,慘了,把老爹也罵進去了,眼珠子一轉,獻著媚,“爹爹當然是天下最讓人敬佩的英雄,加上又英俊,又威武,怎麼是那些一介勇夫可比。”
鎮南王被女兒這麼一捧骨頭也輕了三分,拉下的臉也柔和了些許。
玫果察顏觀色,接著又說,“那太子听說簡直就是冷血動物,殘暴得緊,我且能嫁給那樣的人,我寧肯嫁貓嫁狗也不嫁他。”鎮南王見女兒轉了個圈還是兩個字“不嫁。”正要找些什麼婚姻大事本由父母做主的大道理來開導女兒。
勇之見妹妹和老爹糾纏不清,提醒著,“爹,太後娘娘這時多半進門了。”
鎮南王“哎呀”一聲,“差點被你誤了事,你休得胡言亂語,趕快回房更衣見駕。”說完丟下女兒往大堂沖去。丟下玫果獨自呼天喚地,胡亂跺腳。
玫果鬧了一陣,見老爹硬是不再回來。自己獨自在這兒演戲也沒人看了,只得殃殃地睨著仍跪在地上的小嫻,“我爹走了,你還沒跪夠啊?”
小嫻伸長脖子往門外看了看,從地上爬起來,槌打著跪痛了的膝蓋,“真是有驚無險,皇太後來的可真是時候。”見玫果仍杵在那兒,上去拉住她往門拽道︰“快去換衣服吧,要不一會兒得罪了皇太後,老爺可真不會饒了我們了。”
玫果腳底象是粘在地板上一樣,硬是不動。
小嫻急了,“我的大小姐,你就饒了小的吧,你這麼鬧法,小的命早晚都要讓你鬧進去了,快去更衣吧。”說完也不管玫果是否願意,死拉活扯得拽回房中,拿了件白底,鵝黃小碎花的衣裙為她換上。
認真得重新給她梳過發簪,壓上了一條瓖紫金小珠花,對著鏡子贊道︰“我們家小姐可真漂亮,就是仙女下凡也不見得有小姐好看。也難怪皇太後喜歡小姐,定要點小姐為太子妃。”
玫果被她這麼一夸,非但不中听,反而就象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給那種冷血動物當老婆,你去當吧。”
小嫻扁著嘴,滿是委曲,“我一個奴才命,小姐就知道取笑于我。不過你說那些傳言是真的嗎?那太子……”
玫果吸著鼻子,露出一臉的苦相,“我是听三哥手下的副將說的,還能有假?有一次有一個十分愛慕他的女子去軍中找他,他不但不領情,還當著眾官兵的面,將那女子羞辱一番。”
小嫻嚇得“啊”了一聲,“他怎麼能這麼對待女子。”
玫果心不在焉地看著鏡子中的倩影,“這還是小事呢,有一次他回來參加完皇上的壽宴後回邊界。清溪郡主和他青梅竹馬的,自小鐘情于他,便偷偷去送他,你猜怎麼著?”
小嫻搖了搖頭問,“怎麼著了?”
玫果嘆了口氣,“可憐的清溪居然在眾多士兵面前,被他削去了頭發。”
小嫻驚睜大了眼楮,如果不是接得快,手中的玉梳也落在了地上,“天啊,女子削發,不等于是要了她的命嗎?”
玫果冷哼了一聲,心不在嫣地玩著銅鏡,“可不是嗎?我上次去看望清溪,還痴痴的,見人就落淚。”
小嫻為清溪難過了一番,“清溪郡主真可憐,那個太子也太無情了。”
玫果放下鏡子轉過身來,睜大雙眼,夸張地道,“還听說他殺人如麻,殺起人來,眼楮都不眨一下,就是女子也不放過呢。”
小嫻嚇得臉色發白,拍著胸口,“真是太可怕了,那小姐你和他……哎呀,該怎麼辦呢?”
玫果眼前浮現出一個長得五大三粗,滿面橫肉,屠夫一般的人來,陰森的三角小眼露出傲慢光茫斜視著她。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哼,我才不要嫁給他呢。我宅院的六個夫郎都無福消受,哪能還嫁這麼個屠夫。”
小嫻也不禁為她擔心,“可是這是皇上賜婚啊。”
玫果秀眉輕揚,嘴角勾出詭異的笑,“我會設法把這婚事弄砸的。”
小嫻額頭冒著冷汗,以她這幾年對小姐的了解,定又會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小姐,你可別亂來啊,這弄不好可是掉腦袋的。”
玫果很有把握地笑了,“只要讓他不肯娶我,不就成了?要掉腦袋也是他掉,不過他老子多半不舍得殺他。那且不是皆大歡喜?”
小嫻听得直吸冷氣,自從自己跟著小姐這四年來,她的花招層出不窮,要人難以招架,這次不知又要使什麼花招。只希望自己能避得遠遠的,免得總象往常一樣被弄一身腥。
小嫻將她如絲的長發斜斜地編成發辮,繞過粉嫩的雪頸,搭在前胸前,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小姐,你說如果老爺知道了小姐開那間俊男坊,會怎麼樣?”
玫果皺了皺眉,扁著嘴,一臉的無奈,“還能怎麼樣?撥了我的皮,砸了我的攤子唄。”
小嫻真搞不明白這小姐一天到晚到底想些什麼,明知這樣,還說的這般輕松,“那你還開?”
玫果欣賞著鏡中被小嫻打扮好的自己,這張臉就和二十一世幻成長版一樣,“當然開了,不讓爹爹知道不就行了。”
起身往房外走去,穿過後花園,卻不去大堂,而往廚房方向走去。
小嫻跟在後面提醒,“小姐,那邊是廚房。”
玫果笑笑,“我知道。”一腳邁進廚房,在灶頭上抹了一把鍋灰往臉上抹去,然後又在灶台上挖了點黃泥巴也往臉上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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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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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6:22:47
第十一章 沒風度的男人
一張清麗絕美的美人臉一瞬間變成了一張又黃又黑的黃面婆。
小嫻張大了嘴,郁悶地盯住那張大黑面,真是糟蹋了剛梳得極漂亮的頭發,和那身清雅的衣裳,半晌方道︰“小姐,你不會是這個樣子去見皇太後吧?”
“當然不是,只是這樣子出去,沒人知道我是玫果。”玫果拍拍手上的鍋灰。
小嫻驚聲尖叫,“你難道不見皇太後,要溜出去?”
玫果急忙蒙住她的嘴,“噓,小聲點。”伸頭見無人听到,方放開小嫻,往廚房後面轉去。
在廚房後面有一棵大樹靠著雪白的高牆,而牆外也正好有一棵樹,這地方正是玫果經常溜出鎮南王府的密秘通道。
玫果抄起長裙夾在腰帶之下,經過多年的操練,爬這樹對她來說,早已是輕車熟路,麻利地順著大樹爬上圍牆。騎著圍牆之上的金色琉璃對小嫻揚揚頭,示意她離開,“小嫻,你去跟皇太後說我出麻子,不方便見客。”
小嫻在牆下急得跺腳,“小姐,你快下來啊,這樣不行的。就算你瞞得過太後,也騙不了老爺。等你回來,老爺又要罰你站太師椅了。”
玫果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我在家呆著,剛剛不是也被他罰站了半天嗎?不走也是罰,走也是罰,還不如躲一時算一時。”一只腳掛在牆上,身子下滑,另一只腳試探著尋找立腳之處。待踩穩了,移下另一只腳。
這時腳下卻傳來一個冷哼之聲,接著腳下一陣搖晃。玫果好生奇怪,這樹今天怎麼會動?低頭一看,不由大驚,大叫一聲,直摔下去。
原來她哪里是踩在樹上,分明踩在一個人的頭頂之上。
那人面帶慍色,往邊上一讓,玫果失了重心,立刻撲向地面,摔了個狗吃屎。一只鞋子毫不猶豫地飛了出去。還好那人在她腰帶上一提,才免了鼻血之災,就是如此,地上也揚起了一陣灰塵,弄得她灰頭灰面。
小嫻在牆內听到玫果驚叫,急問,“小姐,你怎麼了?沒事吧?”
玫果在地上悶哼一聲道︰“沒事。”抬起頭,首先入眼的是一雙穿著白色鹿皮靴子的男人腳,然後是白色的長袍下角,一路看上去,好長的一雙腿,這人也太高了,仰得脖子發酸才看到一張年青的俊逸無匹的臉,不過那張臉並不溫和,冷冷冰冰,此時還帶著些許幸災樂禍的味道。這張臉怎麼有點眼熟?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不管他是誰,這麼毫無風度得讓自己摔了個狗吃屎,心里頓時燃起一把怒火,以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爬起來,沒顧得上拍掉身上的灰,便怒視那張俊臉,可惜對方太高,只怒視到了人家下巴。惦起腳尖,又將頭再仰高了些,豎著眉直逼著那張俊臉,“你怎麼可以這樣閃開,讓一個女人象狗一樣摔在地上?”
年青人樂了,象狗可是你自己說的,表面上卻漠不關心地淡漠,“在下的頭,且是一個女人可以踩的?”
玫果絲毫不覺得讓人踩下頭有什麼大不了的,叉著腰,身子前拱憤然怒視,“雖不指望你英雄救美,但也不該這般落井下石吧?”
那年青人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微斂眉頭,怕被她的口水噴到。心中暗道︰“如不是我拉你一把,只怕你現在早鼻血長流了,不領情也罷了,還這般牙尖嘴利。”冷笑道︰“我不是英雄,你也不見得是美人吧。”
玫果沒料到居然還有人說自己不是美人的,越加心情不爽,“敢說我不是美人?本姑娘可是仙女下凡……”
剛說到這兒,赫然從對方清亮的眸子中看到自己臉上的鍋灰和黃泥巴,說話的語氣不那麼硬朗了,轉了個調,“只不過是下凡的時候臉先著地,才變成了這般模樣。”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語氣又硬了起來,仰起頭,挑釁地問,“不服嗎?”
年青人見她這般胡掰,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將面前之人打量一番,只見原本十分華麗的裙子被卷成一團,鼓鼓囊囊地夾在腰帶之下,露出里面雪白的襯褲,褲管下的兩只腳倒是小巧得緊,只是其中一只腳卻只穿著白色的襪子踩在地上,那只碧綠的繡花鞋被反扣在三步之外。
這麼一副造型,直看得他眉頭直皺。身材到是玲瓏可人。可這張臉…….那雙大眼楮異常漆黑明亮外,鼻子,嘴都十分精致,但全混在那花花黑黑,還凹凸不平的皮膚里,就實在不能恭維了。再加上雙手叉腰,潑婦罵街的資態越加叫人難以認可。
玫果見他不說話,得意得嘿嘿一笑,雙手抱著裙副,屁股扭了兩扭,將夾在腰間的裙下擺扯出。
年青人見她這般動作,更是呆若木瓜,看她穿著打扮,怎麼也是大家閨秀,可這舉止…….
小嫻在牆內壓低了聲音,小聲問,“小姐,你在跟誰說話?”
玫果沖著牆內揚聲答著,“沒有誰,遇到一只瘋狗。”
年青人眉頭一豎,深邃的眸子閃著怒火,“你敢罵我瘋狗?”
小嫻又問,“小姐,你可得當心啊,現在外面的壞人多。”
玫果打了個哈哈,笑笑說,“放心吧,我是誰啊,一個小雜皮,本姑娘且會看在眼里。我走了。”
說完很優雅地一轉身,向橫里跳了兩步,去勾起繡花鞋,“啪啪”兩聲,拍去上面的灰塵,套在腳上,轉身便走。
那年青人被氣得七竅生煙,指著玫果背影,“敢罵我是瘋狗,小雜皮,真是豈有此理。”
玫果頭也不回,扭著身子,揮了揮手臂,揚長而去。
一個英威非凡的武士打扮的人走過來,“太子,你在跟誰說話?誰罵你瘋狗,小雜皮?”
那年青人正是當朝太子弈風,來人卻是弈風的副將衛子莫。
弈風壓下心中怒火,“沒事,太後那邊怎麼樣了?”
衛子莫見他不肯說,也不多問,“太後娘娘正和鎮南王敘話呢,要我來尋你,說是一會兒要讓你見見你未來的太子妃。”說完戲笑著捅捅他,“據說是絕色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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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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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6:23:11
第十二章 人雞大戰
弈風眼前浮現出剛才所見那張囂張地黃黑面來,冷笑一聲,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嘴角帶著不屑,“只怕正在出麻子,太後是見不到了。”
衛子莫奇了,“出麻子?今天你怎麼怪怪的,說的話,讓人好生難懂?”
弈風沉著一張臉往門口走去。
衛子莫跟了上去,追在後面問,“你好象對這個太子妃十分不滿意,到底是何故?”
弈風停下來,冷冽的面容更是沒半分喜色,“我也正納悶,這女子全無賢淑之德,牙尖嘴利,其貌也是不敢恭維,太後和父皇為何如此偏愛于她。你說鎮南王父子是何等英武之人,怎麼麼卻有這麼個女兒?”
衛子莫越加奇道︰“你自幼跟隨法悟大師學藝,十來歲便在邊疆征戰,最近才返京城,何時見過平安郡主?”
弈風回頭指著那高牆,仿佛還看到玫果騎在牆頭的模樣,嘴角忍不住一抽,“剛才有一個女子從那上面翻出來,里面的人叫她小姐,不是玫果,還能是誰?玫鴻 還能有第二個女兒不成?”
衛子莫的嘴張成了O形,看著那差不多兩人高的圍牆,“你說平安郡主從這牆上翻出來?”
弈風點點頭將剛才情形大至講了一遍,衛子莫听完,哈哈大笑。
弈風皺著眉頭微怒的瞪著他,“好笑嗎?”
衛子莫強忍著笑,卻又哪里忍得住,摸著鼻子強忍,“此女有意思,此女有意思!”
弈風想到玫果扭著身子扯裙下擺的樣子,毫毛直立,打了個寒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有意思?你是沒看到她那德性,要我娶這等女子,不如一頭撞死。”
衛子莫越加笑得厲害,這弈風一向狂傲自負,從未將哪個女子放在眼里,能讓他吃這麼大虧的人還真不多見,女人就更是從未見過了,“所遇女子,你無一看上眼的,均不是說太俗,就是嫌人家完全沒有主張,一味附合,這女子如此個性,且不秒哉?”
弈風驚訝地看著衛子莫,不明白那不可理喻的女子,到了他口中怎麼就全變了個味,“個性?她居然敢罵我是瘋狗,小雜皮。”
衛子莫听了更是捧腹蹲在地上哈哈大笑。
弈風看著地上的衛子莫,嘴角抽了抽,一甩袖子,這氣都不知該往哪兒發,“不跟你胡扯了。”
二人說話間到得大堂之內,果听太後十分婉惜地道,“今日真是不巧,果兒正出麻疹,沒法讓你見見你未來的太子妃了。”
衛子莫聞言,暗暗偷笑。弈風卻是一臉苦悶,心里暗呼哀哉,“那不可理喻的女子果然就是玫果。”原本所抱的一絲僥幸也被擊得粉碎。
玫鴻 見小嫻出來稟告說顯兒出麻疹,直想一頭撞在案台之上,但在太後和太子面前只得附合著小嫻,心中暗罵,“這丫頭騙子,一會兒再收拾你。”可是到底怎麼收拾得了她,卻是想不出來的。
弈風看著玫鴻 不自在的樣子,心里反而舒服了些許,看來鎮南王有此女,日子也不見得好過。
***************
玫果丟下那個男子,小聲嘟啷,“晦氣,出門就不順,遇到這麼一個完全沒有男人風度的小氣男人。”
罵歸罵,腳下卻絲毫不停留,徑直往外郊奔去。路過一家農舍的時候,見十來只肥雞在那兒仰首挺胸的來回渡步。其中一只看到她,竟沖她直叫。
玫果對著雞罵罵例例,“人倒霉,連蓄牲都要欺負于我。哼,我玫果且是你一個蓄牲欺負的,你給我等著,我先讓你早死早投胎。”
說完蹲下身,悄悄伏到籬笆牆外,豎起耳朵听了一陣,里面除了母雞“咯咯”之聲,再無其它聲響,料此間主人定不在家中。
大喜,探出頭來,又趴在牆上朝里張望了一會兒,確定自己所料不錯。一長身爬過牆去,眉開眼笑地朝那只肥雞撲去。院中十來只雞頓時象炸了窩一般,到處亂飛,一時間只見漫天雞毛飛舞,雞屎亂濺,好不壯觀。
玫果本以為這一撲之下,必定得手,哪知那雞雖肥得走路都一搖一擺,可是這逃命的功夫卻是一點也不含糊,身手十分靈敏。她接連幾撲都沒能捉到,反累得氣喘噓噓。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這一抹之下,那張本黃黑的臉,被抹成了一張大花臉,
喘著粗氣,有些氣妥,早知連只雞都抓不到,就該好好跟父親和哥哥們好好學學功夫。
正在泄氣時,卻看到那只肥雞渡到了一個開著門的大雞籠前,心思又活了過來,“這下你死定了。”
磨刀擦掌地慢慢向肥雞靠近。在距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住,見那肥雞並不飛走,越加歡喜,腳下使力向前一撲。肥雞受驚,向棚中急躍。
玫果見肥雞進籠,哪肯放棄這好機會,也跟著撲進籠去。隨手關上雞籠,咬牙切齒,“這下你沒得跑了。”一長手便將肥雞抓到手中。
那肥雞卻不甘就此受擒,拼命撲騰翅膀,力道居然不小。一時把捏不住,竟讓它脫手。肥雞一得自由便胡亂飛躍,竟向她臉上跳來。
玫果一驚,腳下一個踉蹌,仰天便倒,平摔在那雞窩之中。震得籠中雞毛翻雲覆雨般亂飛。頂著一頭雞毛一骨碌爬將起來罵道︰“我就不信抓不到你了。”
一人一雞在籠中大戰了百十回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玫果雙手抱著肥雞,打開籠門,從雞籠中走出,全身沾滿雞毛,已分不出哪兒是她,哪兒是雞。
她大大的呼出口氣,從鼻孔中飛出兩片雞毛慢慢向天上飄去。將肥雞牢牢夾在腋下,騰出一只毛茸茸的手,抹去臉上雞毛,露出一臉的悲壯。
對著腋下的肥雞,翻了個白眼,洋洋得意地,“哼,跟我斗,你還差了點。”卻將自己抓只雞足足花了半個時辰的狼狽通通相抹殺了。
她從懷中取出一錠幾錢重的碎銀放在門坎之上,道︰“這銀子應該可以買下十只你,不過看在你長得肥頭大耳,一定好吃的面子上就這樣吧。”說完想起雞沒有大耳朵“呃”了一聲道︰“對了你沒大耳朵,那就肥頭小耳的面子上吧。”
自言自語地唱完,探出頭見四下無人,方又爬過籬笆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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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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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6:23:43
第十三章 請師傅出山
“師傅,看我帶什麼來了。”玫果一邊邁進院子,一邊揚著手上的肥雞。
傅青雲放下手中編了一半的草鞋,歡歡喜喜地接過肥雞,“喲,這雞可真肥啊,吃起來一定油多肉滑。”
玫果眉飛鳳舞,洋洋得意,“那當然,也不看是誰帶來的,你徒弟,我玫果手中能出次貨嗎?”
傅青雲听她又在自吹自擂,皺起眉頭正要數落一翻,兩眼正好對上玫果的大花臉,後退一步,愕然問,“你怎麼也象只雞似的?”說完眼楮一轉,指指手中的肥雞道︰“難道這雞是去哪家的雞窩里偷來的?”
玫果小嘴一扁道︰“什麼去雞窩里偷來的,說得這麼難听,本小姐,你徒弟我怎麼會做出如此小賊之事?這可是真金白銀買來的。”
傅青雲一臉的不信︰“買來的?買雞會這一頭一臉的雞毛?難道現在賣雞的都是讓買雞的自己鑽雞窩?”
“當然是買來的,不過買雞的時候,賣雞的暫時不在那兒。”玫果知道騙不過師傅,說謊的底氣也不那麼足了︰“不過,我是真的給了錢的。
傅青雲瞪著她做賊心虛的樣子,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絕對比真金還真。”玫果立刻賭咒發誓地證明自己的清白。
傅青雲這時才放松臉上肌肉,“這可是你說了的啊,如果你沒給錢的,我吃了有什麼不良反應,你可得負責。”
玫果見師傅如此說法,又是一串地賭咒發誓,“我保證絕對是來路正當,雖然有點走私成份;但這雞絕對身體健康,無病無痛,師傅吃了也不會頭暈拉肚子,除了吃太多會撐著,絕對不會有不良反應…….”
傅青雲丟下仍在那兒獨自嘮叨的玫果,挖了團泥巴將破好的肥雞包了,架到火堆上翻烤。待泥巴干透,連毛一起撥落,露出香滑白嫩的雞肉來,頓時濃香撲鼻。
玫果聞到雞肉香,伸手擦了擦吐沫橫飛的嘴,收住那一堆的保證書,湊到烤架前。咽了咽口水,兩眼放光得看著師傅手中的肥雞。
傅青雲看了她那饞樣,反了個白眼,“人家看到還以為是餓鬼投胎呢,哪里象是王爺府里的大小姐。”
玫果雖听著師傅所說的話,但仍盯著肥雞,“我今天可是從早上起來就在做投擲運動,然後被老爹罰站太師椅,到現在沒半分米粒下肚呢。”
傅青雲見她這麼大還被罰站說的象跟吃飯一樣正常,只有搖頭苦笑的份。撕了塊雞腿給她。
玫果接過雞腿,香肉在手,可真是滿心歡喜,正要張口去咬。雞腿和嘴之間多出了根燒火棍,如不是嘴收得快,只怕已一口咬在那燒火棍上了。
玫果眼巴巴地看了眼橫在嘴前的燒火棍,小嘴一扁,委曲地叫了聲,“師傅。”
“叫師傅也沒用,你先說白屈草的作用是什麼?”傅青雲拿開燒火棍問道。
“師傅,從我十二歲開始,你就問這個問題,不下一千遍了。用于鎮痛,止咳,利尿解毒。治胃腸疼痛,黃疸,水腫,疥癬瘡腫,蛇蟲咬傷。”玫果雖然對師傅這套老把戲頭痛萬分,仍十分流利得回答了。
答完,滿臉堆笑地看著雞腿,“可以吃了。”
又正要一口咬下,那黑呼呼的燒火棍又橫到嘴前。
玫果悶悶地拿開雞腿,等著師傅發問。
果然傅青雲的嘴象念經一樣道︰“白背三七和白背三七睫葉的用途有什麼區別?”
玫果想也不想也跟師傅念經一般道︰“白背三七是清熱涼血,散瘀消腫。治支氣管炎,肺結核,崩漏癰腫,燙傷。跌打損仿,刀傷出血。而白背三七睫葉是清熱,舒筋,止血,祛瘀。治百日咳,風濕痛,骨折、創傷出血,癰腫瘡癤。”
傅青雲見她記得如此熟練,滿意地點了點頭。
玫果見師傅滿意了,大大松口氣,拿起雞腿就咬,這次可不想再被師傅打斷。哪知一口咬下,卻咬到一硬物之上,口里苦澀,牙齒隱隱作痛。眼皮下落,迅速張大雙眼。原來自己正咬著一節黑呼呼的燒火棍。棍子的另一頭正握在師傅手中。
忙吐出燒火棍,委曲地叫道︰“師傅。”那樣子真是楚楚可憐,人見人憐,天見天惜。
可是傅青雲卻對她的可憐相視而不見,“針炙治遼偏頭痛是取哪些穴位?”問完,自己先啃起了雞腿,邊吃邊哼哼︰“好吃,好吃。”
玫果吞了吞口水,“絲竹穴,率穴,臨泣,風池。”說完,風卷殘雲般將雞腿塞入嘴中,再不給師傅問話的機會。
待又吃下一大塊雞肉,方摸了摸肚子,伸了個懶腰,“肚子大爺,今天算是對得住你了。”讓全身肌肉都升展舒服了後,斜眼看著還在大吃特吃的師傅。
一絲不讓人察覺的奸笑在嘴邊閃過,“師傅,有沒有听過吃人嘴軟?”
傅青雲愣了一秒鐘,直接把手中雞肉塞到嘴中,抹了抹嘴上的油,“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好心,平白弄這麼只肥雞來孝敬我,說吧,什麼事?是哪個病號搞不定了,還是誰家出了疑難雜癥?”做出一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的模樣來。
玫果撇著嘴角,斜眼看著師傅,一臉的不屑一顧,“這些小事,怎麼能難到醫仙的高徒?你也太小看你徒弟了。”
一听不是關于治病的,傅青雲背上涼颼颼地,一種不祥之感慢慢從腳底爬上背心,謹慎問道︰“是什麼事?先說好啊,不合規矩的事,為師可不做。”
玫果沖師傅眨了眨眼楮,“師傅英明神武,這事對你來說,完全就是小菜一碟,不用費吹灰之力。”
她裝乖賣俏的表情,讓傅青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上下牙一陣磕踫,“得,得,得,有話,你直說。”
玫果停了停,清了清噪子,“就是請師傅坐鎮俊男坊。”
傅青雲全身毛孔“嗖”地一下直豎立起來,跳起來,作河東獅吼狀,“什麼?你讓為師去你那妓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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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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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6:24:04
第十四章 甕中捉鱉
玫果兒雖然知道一定會引起巨大反應,但沒料到反應會如此之大,揉著被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這耳朵早晚要被老爹和師傅廢了。”突然回味起師傅說的“妓男坊”。
登地一下站起來,吹胡子瞪眼地也提高聲調,“我那是俊男坊,不是妓男坊,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是讓被終日被困深閣中的女子有個說話,消遣,發揮才藝的地方。”
傅青雲也不甘示弱,叉起腰,拉開一副準備迎站罵街的架勢,“你那供女子消遣的地方,美名其曰‘俊男坊’就是一個妓男坊,傷風敗俗。居然還敢要我堂堂醫仙去坐鎮?別笑掉後人的大牙了。”
玫果兒聞言嘴一扁,收回要拼命的架子,把雙手一抱,“不是因為你這麼個堂堂醫仙,我能要你去俊男坊嗎?”
傅青雲本以為她定會使潑耍橫,沒料到她居然態度大變,更沒料到事因由來從自己這醫仙而出,“跟我有什麼關系?”
玫果兒拉著架子,慢條斯理地,“這關系可就大了,容我慢慢說來。”說罷,又清了清噪子道︰“如果不是四年前,你逼著我跟你學醫,那我也就不會做大夫。不做大夫,也不會看到有人生病,受傷就去搭一手,也就不會有今天的醫術。如果不是你要我為了提高醫術,也不會去開那家醫館。不開那家醫館,也就不用忙得昏頭轉向,也就不用要你去我的俊男坊了。”
一串的如果不是,象爆米花一樣炸完,玫果兒舔了舔因話太多而干燥的櫻唇。
傅青雲被她炸得一愣一愣的,硬是沒明白,這些陳年老賬和讓自己去俊男坊有什麼關系。
玫果兒正為自己口齒伶俐,洋洋得意。不料卻看到他一副不知所然的樣子,一時氣不知打哪兒出,賭著氣,“不是因為醫館事太多,俊男坊就不會沒人打理了。所以,你得去幫我打理俊男坊。”
傅青雲終于弄明白了問題出在哪兒,將頭搖得跟浪鼓一樣,“那個俊男坊,我是不會去的。”
玫果兒早料到他會這般說,“不去俊男坊也行,去醫館。”
傅青雲殃殃泄氣,“我發過誓,再也不給人看病的,醫館去不得。”
玫果兒心中暗笑,面上卻不露聲色,“醫館,俊男坊,你必須選一個。要不然我就把醫館關門。”
傅青雲臉色一變,急道︰“醫館關不得,關不得啊。”雖然發過誓不再給人看病,但這個寶貝徒弟卻如自己的雙手一般開著醫館,為窮苦人分憂解難。這也是自己一生的夢想,怎麼能讓它毀之一旦。
玫果兒知道師傅就要落到自己的圈套之中了,得意得快笑破了肚子,表面仍平靜,“不關醫館,那師傅你選一樣吧。”
傅青雲徹底軟了下來,苦著臉,“我去俊男坊。”
玫果兒怕他反悔,追著問,“你此話可當真?不得反悔?”
傅青雲無可奈何,這些年來沒少被這個丫頭騙子算計,“不反悔,不反悔。”
玫果兒這時才將裝酷的臉完全放松,露出勝利的燦爛笑容,正沉浸在這勝利之中。
傅青雲重新站直身子,“不過…”
玫果兒听到這“不過”二字,笑容瞬間消褪,緊張兮兮地問,“不過什麼?”
“不過你能搞得定你那幫子夫郎去俊男坊?”
玫果兒頓時泄氣,“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恨兒。”但很快打起精神,“不過沒關系,我總會想到辦法的。”
傅青雲嘿嘿一笑,“既然如此,你的俊男坊也不是一時半會兒開得起來的。”
玫果兒撇著小嘴,老奸巨滑,等著吧,這俊男坊說什麼也會開起來的。
“另外,我還有一事與師傅商量。”玫果猶豫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不知該不該遞給過去。
傅青雲也不再問,搶過信,自己拆開了來看,面色凝重起來。
“師傅,我三哥請您務必要去。”玫果小心的輕搖著他的手臂。
“你知道為師不再親自行醫。”傅青雲將信折起,放回信封。
“誰沒能有絲毫差錯,那件事過了這許多年了,師傅該放開了。”
“你不必再說了。”傅青雲煩燥起來。
“行不行醫,沒有關系,三哥只是要師傅定要去軍中走一趟。”
“讓我想想…….”傅青雲沉默了。
玫果埋頭笑了,她知道師傅早就蠢蠢欲動,只是過不了心里那關,既然肯考慮到三哥軍中,就是一個很好開頭了。
天已成蒙蒙之色,玫果兒搞定了師傅,周身一身輕,看來今天還不算太黑,雖遇到個小氣男人,但把師傅請了出來打理俊男坊,那可是了了一樁大心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想到此,腳步都輕快起來,哼到小調,一步一躍地回到將軍府外。
街前街後,不見半個人影,真是運氣不錯。
順著大樹爬回將軍府,躲過來回走動的下人們的身影,偷偷溜回閨房。
從門縫中張望,只有小嫻正焦急地在房中來回打轉。看來老爹不在,安全。
門“吱呀”一聲打開,玫果兒側身小心翼翼地縮回房中,馬上隨手掩上房門。
小嫻看到她,撲了過來,拉住她的衣角,眼淚刷刷刷就下來了,“小姐,你可回來了,可擔心死我了。”
玫果兒秀眉皺了皺,我還沒死呢,就哭成這樣,“你說我出麻子,太後怎麼說?”
小嫻擦了下鼻涕,“太後沒有懷疑,還要我好好照顧你。”
玫果兒暗暗得意,秀眉一揚笑了,“太後就是好騙,從小到大就沒懷疑過我。我爹呢?沒事吧?”
小嫻臉一苦,“老爺正滿世界追殺你呢,現在多半不知道你回來了,你可得小心點。”
玫果兒腦海里立刻出現了個放大的老爹的怒臉,混身打了個哆嗦,隨即用不是很有信心的口氣說,“不怕,大不了,火來水擋,水來土淹。與爹爹斗,我自有秒法。”
“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秒法?”一個洪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玫果兒和小嫻听到那聲音如見鬼一般,臉色剎白,兩眼無光。
門“ ”在一聲被人一把推開,鎮南王如鐵塔金鋼般立在門口。
後面還跟著勇之和俊之兩個小神。
勇之看上去憂心重重,而俊之則是一副興災樂禍,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小嫻一見這架勢便知不秒,行了個禮道︰“老爺,少爺,奴才先告退了。”等鎮南王一擺手,便腳底抹油地一溜煙出去了。
玫果兒看著小嫻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低咕了聲,“不夠義氣。”再看看老爹的一張雷公臉,直呼哀哉。
但這時可不是呼天喚地的時候,玫果兒裝出無辜地笑容,“這房間真悶熱,我去洗個臉。”邊說邊繞著牆角往門口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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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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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6:24:27
第十五章 太子VS猩猩
玫果兒偷眼看看老爹只拉長著一張臉,並沒說不許去。那就是默認同意了?自我安慰著。
可是蹭到了門邊,一道大門被老爹和兩個哥哥堵得死死的,只有門邊留有一條小縫。
抬起頭,見老爹那張撲克臉,多半,叫他讓開是不可能的。
唯有抬頭挺胸收肚子,將自己壓縮到最薄的程度,後背死貼著門框,試著擠出門外。
一支腳邁出去了,頭出去了,身子也出去了,最後一支腳。玫果兒暗暗偷笑,馬上就要解脫了。
突然身子一懸空,還沒回過神來,老爹和兩個哥哥一起到了屋中。
最郁悶的是,發現自己也回到屋中了,而且還是象曬咸魚一般被老爹提在手中的。
懸在空中的身子一轉,正好迎上俊之抿嘴而笑的俊臉。
玫果兒人雖在空中,但也不是逆來順受的貨色,毫不客氣地回瞪了他一眼,打著唇語道︰“你再笑,我一會兒要你好看。”當然只是嘴動,不敢在這當頭說出來的。
俊之讀懂了她的唇語,忍住笑,一張俊臉被漲得通紅。這個妹妹,他可還不敢招惹,別看她現在狼狽不堪,一會兒說不定真是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玫果兒小小的身子又在空中轉了半圈,正好和老爹對了個面對面。
鎮南王看著她那黑黑黃黃,還粘著幾根雞毛的臉,眉頭直皺道︰“這就是你出的麻疹?在書房摔我古董的時候還好好的,我一轉身,你就得了麻疹了?什麼麻疹如此厲害,來勢如此凶猛快速?”隨手將她放在桌邊圓凳上。
玫果兒在圓凳上晃了兩晃,穩住身形,一張小臉全皺在了一起,陪著笑,“這是急性麻疹。”
鎮南王冷哼一聲,“我到要看看你怎麼個胡掰法。”沉著臉,“那這雞毛又是怎麼回事啊?”
玫果兒聞言一愣,滿面的鄂然,“雞毛?”順手往臉上摸去,在下巴處拉下一根雞毛。心中暗罵,那該死的雞窩。嘴上卻道︰“雞毛正是這急性麻疹的藥引,所以用了點雞毛來敷敷。”
勇之和俊之再也忍不住,“哇哈”地爆笑出來。
鎮南王也忍禁不住,但想到,如果自己一放松了口氣,這丫頭馬上就會打蛇隨棍上,立既強行忍住要笑出聲的沖動。
玫果兒看著笑得歪七倒八的兩個哥哥,不就幾根雞毛嗎?就能讓你們笑成這樣,我貼一臉的雞毛回來,你們還不笑斷了氣?
鎮南王伸出一支手,“洗臉巾。”
勇之飛快地將屋中的洗臉巾拿來,雙手遞上。
鎮南王以出其不意地速度拿過洗臉巾在玫果兒臉上一陣擠捏。將那層黃黑盡數擦去,露出白里透紅的芙蓉面來。
鎮南王將洗臉巾丟在桌上,冷哼一聲,“你還有什麼話說?”
玫果兒烏黑的大眼楮一轉,裝出崇拜的樣子,“爹爹真是神功蓋世,手這麼一揮,我的麻疹就手到病除了。”
勇之和俊之更是笑得直不起腰,鎮南王卻被氣得發笑。對著這麼個女兒,真不知該如何教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完全不知那小腦袋里裝了些什麼。如果夫人在,也許她就不會這樣了,想到夫人,心里又是一痛,不知她現在如何。
“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欺君之罪?”鎮南王收起對夫人的思念之情,拍著桌子吼著。
“天知,地知,這兒的人知,大家不說,有誰知道呢。”玫果兒仍是歪理不斷。
“你……你這般胡鬧,總有一天,這玫家都會被你玩來滿門抄斬,你是想把玫家這二百來口人的人命全斷送到你的手上嗎?”鎮南王也不再跟她打哈哈。
玫果兒從來沒想過事情會有這麼嚴重,現在一想,真有些後怕。以前經常闖禍,父親生氣歸生氣,但從沒有這般一本正經地責罵過自己。一時間又急,又悔,又委曲,“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三個大男人反而不知所措了。
鎮南王本想還想說太子之事的,然被她這麼一哭,也不知怎麼說了,嘆了口氣,一甩袖子,出房去了。
勇之諾諾地道︰“我們不笑你了,你別哭。”
俊之也忙寒了塊汗巾給她,“果兒別哭,爹爹也是為你好。”
玫果兒邊哭邊問,“我真的錯得很厲害嗎?”
俊之點著頭,“你這次真的做得太過份了,平時雖胡鬧,都沒關系,但這可是和皇上扯上關系的事,可就不能當兒戲了。”
玫果兒抽噎著,“可是我真不想嫁給那個冷血太子。”
俊之十分不解,“你怎麼對他就有這麼深的成見呢。多少女孩想嫁他還嫁不到呢。”
玫果兒小嘴一撅,“她們想嫁的不是他,是那個太子的名頭。”
勇之插進來,“當然不是了,他沒做太子的時候,就有不少女孩喜歡他的。我們和他一起在軍中多年,能不清楚?”
俊之附和著,“是啊,他長得高大威猛,玉樹臨風,相貌更是一等一的。”
玫果兒吸了吸鼻子,扁著小嘴,“感情都是來當說客的,你們說這麼多,也就一句話就能形容了。”
“什麼話?”俊之和勇之同時問道。
“一只龐大的冷血猩猩。”玫果兒皺了皺鼻子,不屑一顧。
俊之和勇之見她把太子比成猩猩,哈哈大笑,“哪能象你說的,他……”
玫果兒把耳朵一塞,跺著腳,“我不听,我不听,反正就是不嫁。”她可一直記著母親的話,她是不能與人歡好的,除非找到那個人。就是為了尋他,這俊男坊也是非開不可。這許許多多的原因,又怎麼能嫁給太子?
俊之見她把凳子踩得搖搖晃晃,生怕她摔下來,道︰“好好,我們不說了,等逸之回來,你問他吧,他和太子最為交好,也最了解太子,你先下來吧。”
玫果兒只是在凳子亂跺,“我不下來,也不听。”
俊之和勇之忙道︰“好好好,我們不說了,不說了,你別急,我們先出去了。”說完,慢慢退了出去。
玫果兒待看不到二人,才把手從耳上拿下來,躍下凳子。拍著胸口露出得意的一笑,“又過了一關。”
小嫻這時才從門外偷偷摸摸溜進來。
兩人擠眉弄眼的交換著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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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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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6:25:04
第十六章 濕身了濕身了
玫果緊皺著眉頭,撥弄著地上的一些小瓶小碗,里面裝著或深或淺的黃色液體。那些液體散發出陣陣尿騷之氣。
前些日子,她在病人中發現了一種奇怪的病例,這種病癥初看和傷風類似。但又有著傷風所不該有的癥狀。而且這幾天下來,雖然接受治遼的病人的病癥得到了控制,但治愈甚慢,而且得這種病癥的人越來越多。
玫果懷疑過是傳染病,但經過這幾日反復觀察,人與人之間卻並沒有傳染的跡象。既然並不傳染,為什麼得病的人會越來越多?
過了許久,玫果終于放下手中的各種水晶片。
算了,還是去和師傅一起研究吧。將那些裝有尿液的小瓶小碗裝進托盤,對醫坊中的肖恩交待幾句就往外走。
剛走出幾步,肖恩叫住她,“果兒……你這身打扮,端著這些仙液……”後面的話哽了一下,吞回了肚子里面。
玫果將目光從肖恩那平凡卻讓人覺得可親可信的臉上移到自己身上,一身素雅的及地白裙,端著這些小瓶小碗,的確不大妥當,萬一裙子一絆,那可大大不秒。對肖恩回眸一笑,以報他體貼之恩。
肖恩,看著她甜甜的笑顏,不自覺得露出一抹微笑,原本平凡的臉,散發著一股讓人想親近的光彩。肖恩不再說話,猶自去忙自己的事物了。
玫果回到內間,換上小廝衣服,將一些黃黑藥物抹在臉上,對著鏡子滿意一笑,這下就不怕出丑了。
*************************
寬闊地街道兩旁擠滿了販賣物品的小攤小鋪,街道中間車水馬龍,人頭涌涌,川流不息,叫賣聲,討價還價聲,聲聲入耳。一個個滿足的笑容在買到貨品和賣出貨品的人們臉上綻開。好一幅國泰民安的景象。
兩個欣長的身影在街道一頭出現,二人同樣的修長身段,卻給人完全不同的感受。其中白衫之人面如脂玉,深凹的長眼隨著濃眉斜飛,深邃的眸子冷冽霸氣,墨絲般的長發隨意地用一條絲帶扎在腦後,就算是女人難找到比他更美的臉。但這張臉卻沒有給人一點脂粉之氣,反而英氣逼人,不可直視,只是薄唇輕抿,給那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加了幾分冷峻之色,然這份冷峻非但沒有給人造成不好的影響,反而讓人更加著迷,想去靠近,想去征服。
而另一個藍衫之人,卻不似頭先那位那般冰冷,一臉的陽光笑容,讓人賞心悅目,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中閃爍。二人正是弈風和衛子莫。
二人的出現,引起不小的騷動,許多年輕男子也忍不住回頭張望幾眼。小娘子和年輕姑娘們更是住足相望,媚眼亂拋。
弈風和衛子莫對身邊異態,視而不見,猶自閑聊。
“子莫,這次返京,看到如此國泰民安,心下真是十分欣慰。”弈風看著街上一片繁華,禁不住心情大好。
“這也是皇上治國有方,加上太子你和將士們多年來鎮守邊境的功勞。”衛子莫也被身邊的笑容感染。
“你這不是也在夸你自己嗎?鎮守邊境的功臣。哈哈……”弈風在衛子莫的肩膀上輕錘了一拳。
衛子莫不可置否地笑了,二人的笑聲更引來了眾多觀望者。
正在人群騷動之際,身後傳來一陣吆喝聲,“讓讓……請讓讓……”
二人四下環顧,身邊之人紛紛向兩邊退讓,仿佛是經多年的訓練,動作迅速一致。心存疑惑回身觀望,想看看是何人如此囂張,可令諸人如此顧忌。
剛一回身,端著一個托盤的矮小身影,沒頭沒臉地向二人撞來。那托盤之上放著十來個大大小小的瓷碗,瓷瓶,碗中均裝有或深或淺的黃色液體。那些液體在身影的跑動下,來回晃動,讓人擔心一不小心就會潑撒出來。
二人原本都是武林中屈指可數的高手,然在這捅擠的人群中,不便施展功夫,只得將身子微微一側。
來人突見眼前有人擋道,一驚之下,大叫,“讓……開…………”
然叫聲未落,整個托盤已傾斜,托盤上的瓶瓶碗碗盡數倒向李莫二人,再落到地上,打得粉碎。
弈莫二人低頭一看,自胸前以下衣裳被打了個透濕,黃色液體猶自從衣角處滴下。一股騷臭撲鼻而來。
衛子莫將手上的液體甩了甩,放到鼻子前一聞,臉色一變,“是尿……”
弈莫二人的俊臉由白變紅,又由紅轉青,搞不懂為什麼大白天的端著這些尿液滿街跑,一起看向那矮小身影。
那矮小身影身著小廝衣裝,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碎片,不斷抖動,也不知是見弄髒了人家衣物,嚇得發抖,還是因為打破了東西,害怕回去難以交差而受罰。
如此一來,二人心中的怒火反而消了許多,同情之意油然而生。
正要開口安慰他不必太過在意,那矮小身影,滿面怒容,兩眼冒火地抬起頭來,吼道︰“你們沒長耳朵嗎?沒听到我叫喊嗎?為什麼不避不讓,害我弄撒這些仙液。”二人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地。
衛子莫眉頭一皺,暗道,尿就是尿,還仙液呢,我們被你撒了一身的尿,還沒發作,你到惡人先告狀。心里想著,嘴里也不閑著,“明明是你走路不長眼楮,弄髒了我們的衣服,你倒還有理了?”
弈風將視線移到那張黃黑的小臉上,濃眉一豎,深邃的眸子暗沉下來,閃著怒火,“是你?”
那人聞言,調過頭來正好迎上那豎眉瞪眼的俊臉,一愣之後驚問,“是你?小氣男。”
弈風身子一晃,差點沒暈過去,她上次罵自己“瘋狗,小地皮。”現在開口卻是“小氣男”。
新仇舊恨在臭烘烘的尿液的燻陶下,令他火氣更大。睜大雙眼怒道︰“你……”可是你字之後,卻覺得和一女子對罵,有失風度,更何況在這眾目睽睽的大街之上,只得強壓怒火。
衛子莫听她叫弈風“小氣男。”也不禁一愣,又見弈風這般模樣,問道︰“你認識她?”
弈風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她就是那天爬牆出來亂吠亂咬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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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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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6:25:31
第十七章 再遇色狼
原來此人正是玫果。
玫果見他出口就傷人,更是惱怒,“你這瘋狗,居然敢罵我是狗?”
弈風嘴角微揚,擺出,“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的神態來。
衛子莫聞言,臉上怒容一掃而空,饒有興致地將玫果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的細細打量一翻,越看眼里的笑意越濃。
直看得玫果周身發毛,難道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也低頭將自己從上看到下,身上雖是小廝衣裝,但並沒什麼失禮不妥之處。
抬頭間正好看到弈風那不咸不淡的笑意,更是怒火中燒,“你們打翻了我的仙液,你們自己說吧,這該怎麼辦?”
弈風冷冷一笑,難道還要我們當街拉泡尿給你不成,“你自己不好好走路,弄髒了我們的衣服,這該如何處理?你是不是該找地方先幫我們把衣服洗干淨才是?”
衛子莫知道了玫果的身份,索性如局外人一般抱起手看熱鬧。那身尿液仿佛不是倒在自己身上一般。
玫果見他對打翻正準備拿去和師傅一起研究的病人的尿液,一字不提,反要自己給他們洗衣服,哪還忍得住。但這兩人實在長得太高,仰了半天的脖子,累得不行了。順手去將旁邊小販的小凳子撈過來,一腳踏上去。雖不能和他平視,倒也免了頸脖之苦。
擺好造形,玫果一個字一個字狠狠道︰“如果今天你們不把這些仙液重新幫我搞定一份,我跟你們沒完。”
弈風嘴角再次上揚,露出一臉的謔笑。他倒要看看這潑婦要鬧個什麼名堂出來,“你說怎麼搞?讓這周圍的人,一人屎一泡給你?”
“你……”玫果氣得七竅冒煙,平視著那性感的唇,一股寒氣從腳底爬上來,順著鼻尖往上看去。臉色慘變,心中哀叫,“是他,裸露男,大色狼。”
“撲通”一聲,玫果兩腳一軟從小凳子上摔了下來,手掌按到碎瓷片上。
玫果“哎呀”一聲,忙用另一只手壓住傷口,鮮血仍從指縫中溢出。
弈風雖極其討厭這個玫果,但見她突然摔倒,受傷,也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何況事情也並非與自己無關。上前一步,蹲下身問道︰“你怎麼樣?傷得嚴重嗎?我帶你看大夫。”
周圍看熱鬧的人騷亂起來,滿臉關懷之色,紛紛上前相扶查看。
玫果如見鬼一般望著弈風,眼內堆滿恐懼,不安等復雜情緒,蹬著腳,退了兩步,叫道︰“你不要過來。”說完不顧手上傷口,爬起身來,擠開人群,狂奔而去。
弈衛二人被這突來的變化弄得不知所然。
衛子莫不解的看向弈風,“這是怎麼回事?”
弈風看看正遠去的背影,再看看地上留下的血跡,搖搖頭,“我們跟去看看。”
二人向玫果遠去的方向追去。
身後人群見主角都走掉了,也跟著散去。
弈風望著前面狂奔的玫果,“看身手,明明不會武功,可卻比兔子跑得還快。”
衛子莫揚著眉梢輕笑,“此女果然有意思。”
一轉彎,進到一幽靜處,石子鋪路,窄道兩旁分別立著兩幢兩層高小樓,圍牆後庭院中隱約看到小橋流水與閣樓相印,花枝綠葉更是不甘寂寞地探出牆來。
與之前的鬧市之相全然不同,如非親臨,又有誰會料到鬧市之後還有這樣一翻清雅處所。其中一小樓中有隱約有琴聲透出,顯是有人居住。而另一幢門前卻掛著“出售”字樣。
此窄道並不長,盡頭乃一池蓮花,卻沒了玫果的身影。二人對望一眼,臉上均有些掛不住,兩大高手追一小小女子,居然把人跟丟了。
不過既然進到小樓之中,想必傷口也會有人照料,反不用擔心。身上的騷臭提醒著二人該早些回去沐浴更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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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打翻了屎液,也只能折回醫館。
肖恩見她帶著一身的尿臭回來,微微一鄂,又見她兩手空空,已是了然,仍自埋頭整理藥材,只當沒發現她的異樣。
玫果不想他擔心,將受傷的手背在後面,進了時間,取了衣衫去清洗干淨,胡亂包扎了手上的傷口,“我走後醫館沒什麼事吧?”
“春香樓的冰心姑娘老毛病犯了,差了人來請你過去看看。”肖恩微微側目。
“我就這過去。”玫果斂了斂眉,這個要錢不要命的女人,怎麼說也不听,隔三岔五的就病這麼一回。
一上到春香樓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騷臭之味,暗笑道︰“不會有人在這種地方也隨地小解吧?不知會不會影響生意呢?”
戲笑歸戲笑,可沒忘記自己來這兒的目的。春香樓,她已來過多次為這兒的姑娘看病,早已是輕車熟路,徑直走向冰心房中。
雕花大床上臥著嬌弱,絹秀的冰心,既使在病中也不失鮮花之色,臥在雪白羅賬中,竟有幾分脫俗的感覺,怎麼看也不象風塵中人,偏偏卻是春香樓的大牌之一。她看到玫果進來,忙欠身問候。
玫果攔下她,“你病著,就不要這麼多禮節了,又是老毛病犯了嗎?。”
冰心這一折騰,臉上顯出病態的潮紅,點點頭,“每次都麻煩姑娘,心里十分不安。”
玫果微微一笑,“給人治病本來就是大夫的職責。倒是你身子不好,不可以這樣操勞接客。”說罷將手指搭在她縴弱的手腕之上,笑容一收,“你真的不要命了嗎?你再這樣下去,我以後也幫不到你了。”
冰心嘆了口氣,流下淚,“欠媽媽的錢還差了許多,我希望能早日把這錢還上,還欠了姑娘這麼多藥錢。”
玫果也知道這些紅塵中的姑娘各有各的苦,“錢可以慢慢還的,不必這麼急于一時。你這麼急著還錢,是想離開這兒嗎?”
冰心搖搖頭,“還了錢,我一時半會兒也不能離開這兒。”
玫果不明白為什麼她既然不急著離開這種是非之地,還要這麼賣命掙錢,“既然不急著離開,何必如此拼命,錢是很重要,但把命搭進去了,有錢也沒用了。”
冰心墜下眼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只是落淚,卻不再多說原因。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18 16:25:50
第十八章 冤家路窄
玫果見她如此,必有難言之隱,“有什麼難處,我可以幫你嗎?”
冰心淒然一笑,“我已經欠姑娘太多了,光是你的這些藥錢,都夠我掙上好些日子的了,我怎麼還能再麻煩姑娘。”
玫果拍拍她的手,“我這點錢,算得了什麼,你以後沒有負擔了再慢慢還也不遲。”其實玫果想讓她不要還,不過她知道冰心的性子,如果不讓她還,她必定不會再看病吃藥。
冰心拉住玫果,“冰心能遇到姑娘這樣的好人,從來不嫌棄我們這種不潔之人,我打心里是感恩不盡了。”
玫果見她又傷心落淚,勸了一番,開了藥方,要小丫頭去照方抓藥,才起身告辭。
離開冰心房間,想著同是女人,可是偏偏有的女人過得如此淒苦,情緒也有些低落。
這時听到有人說話,聲音極耳熟,從開著的門看去,腳底升起一陣寒意。真是冤家路窄,所見不是別人,正是被自己潑了一身尿的兩個人。
一見二人,那剛上樓所聞到的騷臭之氣,也不難解釋了,玫果忍不住樂開了花,不是極力忍著,只怕早已笑出了聲。
如果這麼直接往前走,必被他們發現,自己現在又沒易容,如他沒忘記那日之事,那可就糟糕之極。正在打算如何避開之時,見二人向屋外邁出。慌不擇路,奔進一窄道之中。耳邊隱約听到煙然的聲音,“二位公子留步。”
拍著 直跳的心口暗想,好在煙然叫住他們,要不然且不正好撞了個面對面?那人果然不是好東西,一身尿騷還來逛妓院。真是萬淫之首,那日在我家圍牆之外,也不知是不是想偷竅我們府中丫鬟。
想到這里,不禁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只希望他們早點離開,自己也不用象個賊一樣躲在這角落里,被人發現的話,可真丟人丟到家了。
無奈,一陣腳步聲向她走來。玫果別無選擇,推開盡頭一道小門,只求躲得一時算一時,只盼來人盡快路過。可是老天總是喜歡和自己作對,腳步聲沒有轉向別處,而是直接向這盡頭走來,並在門口停下。
玫果急得爹娘都快要叫出來了。環顧四周,屋中光線甚暗,放著些水桶,木盆之物,可能是放日常雜物的地方。
這一看之下,更是暗暗叫苦,這房間,一看就全白了,連個櫃子之類的東西都沒有。唯一可以藏身的只怕只有,中間擺放的一個大木桶了。往桶中一看,黑呼呼的一桶不知做什麼用的藥水。不過這種地方,許多事都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可是這桶裝滿了藥水,如何藏身?
就在遲疑之時,門外傳來女子聲音,“就是這兒了,有什麼需要,請盡管吩咐。”
接著看到小門被推開一條縫,門縫中露出一支玉手,下一步顯然就是門戶大開了。
玫果來不及多想,一腳邁進木桶,深吸了口氣,將自己深埋在那桶黑水之中。只求那女子盡快取了物品離去。
于水中,隱約听到關門之聲,腳步遠去的聲音。玫果大喜,正要探出水桶,又听到一陣悉索之聲。悲由心中升起,原來還有一個還沒離開,哪還敢這時探出頭來。
肺中空氣越來越少,正極力忍耐之時,耳邊一陣水響,睜開眼,于黑水中蒙朧看到一條長腿踏進木桶,接著又是一條。此時才知原來這個木桶是供人洗浴的浴桶,只是這桶比一般人家里的大了許多,所以一時沒有想到。
玫果只嚇得七魂脫殼,忙縮到木桶邊緣,好在木桶夠大,那兩條腿踏進來,並沒有踫到她。
來人慢慢坐了下來,十分舒服地把一支腿伸直。
玫果在水底小心地避讓,心中暗罵,“一個女人長這麼長這麼粗的腿做什麼,這麼大個桶都要被你塞滿了。”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玫果已憋得難受,咕咕兩聲,吐了兩串氣泡,忙用手將嘴捂住。好在那人並沒發現。
可是就在這時,玫果看到另一只腿向自己伸來,自己再也無處可避,這一腳勢必要踢到自己身上。驚得“啊”了一聲,可是聲音沒發出來,倒是幾口藥水下肚,只嗆得七葷八素。
“我可不要淹死在這水桶之中。”玫果哪還管這麼多,嘩地一聲鑽出水面。抹去臉上水珠,正好和一張熟悉的俊臉對了個面對面,那張俊面上堆滿了驚鄂。
玫果一看之下,驚慌失措,腳下一滑,又掉到黑水之中,又在極度驚慌,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落入水中,頓時幾口水下肚,把她當場嗆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玫果悠悠醒來。櫻唇被一柔軟之物堵住,一股氣流從柔軟之物中傳來。她貪婪地吸了一口傳來的氣流,舌尖踫到一個軟滑物體。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她感到那軟滑的物體一顫,縮了開去。
玫果長長的睫毛抖了抖,慢慢睜開,仍感到唇上的壓力。
弈風沒料到她這麼快醒來,兩個人就這樣近距離地愣住了。
良久,玫果醒悟過來,自己仰靠在浴桶邊緣,而那個色狼居然赤身**地將自己摟在懷中,自己的手臂還搭在他那性感的胸脯之上。手感極好,光滑而有彈性,居然有一種想撫摸的沖動。
玫果的腦袋“嗡”地一下成了空白,怎麼會有這麼邪惡的想法,一定是被這個色狼施了幻術。這樣不行,快清醒。將頭晃了晃,才發現,他的唇還粘在自己的唇上。居然被這色狼佔了便宜。
玫果再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啊”地一聲,張嘴大叫起來。
“啊”字剛出口,弈風一驚,來不及騰出雙手制止,手臂一緊,將她固定在自己懷中,將自己的唇壓在她的櫻唇上,硬生生堵住她的慘叫聲。
玫果哪肯乖乖就範,拼命扭動身體,嘴里發出含糊不清的“唔唔”聲。可是無論怎麼掙扎,都沒辦法從那有力的懷抱中掙脫一絲一毫。嘴也沒辦法離開他嘴唇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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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18 16:26:14
第十九章 浴桶風波
等玫果力氣消耗得差不多了,弈風騰出一支手,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肩膀上,讓她發不出聲。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們可真是有緣,又見面了。如果你想叫人家來看我們的鴛鴦浴,就是盡管大叫,反正我一個男人是沒什麼關系。”說完,放開控制著她的腦袋的手。
玫果心里“咯 ”一下,耳朵被他的呼吸弄得麻麻癢癢的。該死,這聲音性感得象在催眠。
話說回來,如果被人發現自己在妓院跟一個男子共浴鴛鴦,這一世清白可就徹底完了。還有那該死的皇上賜婚,雖然自己是要讓太子滾蛋的,但沒處理之前出了這事,只怕玫家也難脫關系。但就這麼讓這色狼白白欺負了嗎?
抬頭間正好看到一絲得意的微笑在他嘴邊閃過。心中頓時火起,一低頭,狠狠咬在他那光潔的肩膀上。
玫果看著一圈血珠慢慢浸出,她以為他一定會將她拋出去,不料他的身子只是一僵之下,便不再動彈,黑黑的雙眸盯著自己,不知想些什麼。
剛才玫果暈迷著,只是一心想將她救醒,心無雜念。此時從她身上傳來的陣陣體溫,雖在水中又穿衣服仍讓弈風感到貼在她身上的肌膚細滑嬌嫩,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渾濁,身上也起了變化,開始火燙起來。
“呃”了一聲,離開她溫軟的身體,盡量靠後,貼在浴桶的另一邊。輕咳一聲,來掩飾這曖昧的尷尬。唇邊還殘留著她的芳香,忍不住用手輕輕一拭。“如果你年長幾歲,會很象一個人。”
“這麼濫的招,你也能撿起來用,要泡女人也用點高明點的招術。”他的動作卻激怒了玫果,明明是他乘自己昏迷之時,佔了自己便宜,卻還嫌髒一般擦拭。屈辱感在體內膨脹,恨不得撲上去將那個人撕個粉碎。但她知道和一個赤身**的強壯男人拉扯,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這筆賬先記下了,以後再跟他算。
玫果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盡量與他保持距離,其實他已經靠在了離自己最遠的地方。
弈風看著玫果的轉變,眼內閃過一絲驚訝,這個看上去最多十五六歲的少女,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控制自己的情緒,絕對不是普通女人可以做到的。
但他現在最關心的是擺脫二人這種曖昧的情景。
平日的他是一向內斂的性格,除了那個女人,再也不對任何一個女人心動。但不知為什麼在她前面,完全失控。浸泡在水中的她美得跟朵白蓮花一般,而她的眼神卻狂野得讓他無法自制。沙啞著聲音道︰“你不出去嗎?”
玫果也感覺到這樣呆下去不是回事,听他沙啞著噪子,更是暗叫不秒。“嘩”地一下從水中站起,就想邁出浴桶。一回眸間,見那色狼,嘴角上揚,又露出那讓人憎恨的謔笑。
不好的預感,一定是自己身上哪兒又出問題了。往下一看,如不是強力忍著,一定又是一聲慘叫。自己從水中站起,身上的紗衣濕水後全緊緊貼在身上,身上所有凹凸必現,跟沒穿衣服一樣。
玫果忙蹲回桶中,急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這樣子,別說眼前還有只大色狼,就是沒有人也沒辦法走出這道門。
桶對面的色狼,猶自毫不顧忌在她身上打量,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更沒好氣,一腳踢過去,剛剛踫到一個硬邦邦之物就被對方一把抓住。只見他悶哼一聲,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我還沒成家,你就想讓我斷子絕孫嗎?”
玫果方知剛才所踫為何住,羞得粉面通紅,嘴上卻不服輸,“就是要你這種色狼斷子絕孫,免得禍害人間。”嘴上爭著強,心里卻思量這一踢就被對方制住,對方必是個練家子,自己在他面前用武,根本討不到好。索性狠聲道︰“喂,你出去。”
弈風笑了笑,“是你讓我起來的。”說罷慢慢站起身來。
玫果看著他完美的身體一點點露出水面,不禁倒吸了口氣,差點噴出鼻血,這男人長得也太迷人了吧。渾圓的寬肩,結實的胸肌,平坦的小腹。
等等,小腹?那再往下?驚覺他身上沒有一絲遮掩,忙掩住眼,“不要站起來,你這個色情狂。”
只听他哈哈一笑,從指縫中見他長臂一伸,已將一件長袍套在身上,身子一旋,已落在浴桶之外。一系列動作,干淨利落,瀟灑之極,這身手只怕不會比三哥差。玫果看得舌頭都掉了出來。
弈風微微一笑,“不許偷看。”
玫果急忙將手指合攏,把舌頭縮回去。再偷偷將手指分開時,他已穿好衣裳。經過這藥水浸泡,更顯得爽朗出眾。
玫果雖惱他到了極點,但仍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弈風穿好衣服,轉過身道,“看夠了嗎?”
玫果原本緋紅的一張臉越加要滴出血一般,難道他身後長了眼楮不成,偷偷看兩眼也被他發現。
好在他不再為難她,“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找人幫你拿干淨衣服過來。”
邊說邊向門口走去,玫果見他離開,深深地松了口氣。
他走到門口回過頭來,見她一頭的秀發濕濕地貼在頸脖之上,有幾絲還頑皮地粘到雪白細膩的粉面上,眼里升起異樣的曖昧。
玫果心里一緊,將身子又往水下沉了些,崩著臉問,“你還想做什麼?”
弈風壓住內心聳聳欲動的**,微微一笑,“只想告訴你,我不叫喂,我叫弈風。”開門出去了。
不一會兒,煙然拿了身全新的衣服進來,看著浴桶中的玫果,臉上陰晴不定。不過必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很快恢復往日的神情,“弈公子說姑娘在這屋中尋找事物,被他進來嚇到,不小心掉到水中。又怕姑娘不習慣穿別人穿過的衣服,吩咐小女子去買了套全新的來給姑娘換上,只是不知合適不合適。”
玫果暗想,那個色狼,心思倒是細密。忙于桶中道謝,“有勞煙然姑娘了。”
煙然淡然道︰“平日也常麻煩姑娘,這點小事,不足為謝。”說完將衣服放下,又看了玫果兩眼,方帶上門出去了。顯然對弈風的話半點不信,如真如他所說,怎麼會這半天才出去,而且還換過衣裳。
玫果待煙然出去,換上干衣服,總算解了浴桶之困。出到外間,不自覺得到處張望。
煙然忙迎上來,“弈公子他們已經離開了。”
玫果長長松了口氣,不用擔心見到他難堪了,但止不住一絲失落掠上心頭,“他姓弈?”問完,想起他出門前說他叫弈風,一抹紅霞飛上面額。心里沒來頭的黯然下來,又是這個“弈。”字。
煙然驚訝看著她,“你不知道他姓弈?你們不認識嗎?”
玫果一時憋氣,幾次見面,不是吵就是在水中,這能算認識嗎,想也不想地說,“不認識。”
一絲喜悅從煙然嘴邊綻開,“真的不認識嗎?”
玫果心中頓時憋悶,有些酸酸的,這女人看來多半是他的情人,“真不認識,我得走了。”
煙然笑得更燦爛,“我送姑娘出去。”
玫果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只想盡快離開,“不用了。”說完一溜煙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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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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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6:26:43
第二十章 二夫未凡
玫果天生就是想得開的人,從春香院出來,順便逛了會兒小商鋪,就把剛才的憋悶拋到腦後了,等一路逛回王府,心情已是陰轉晴。
剛進大門便遠遠看到小嫻站在二門外,伸長了脖子張望,見她回來,巴巴地趕了過來,“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玫果心里“咯 ”一下,“該不會又有什麼事吧?”把自己這兩天的所作所為細細想了想,沒犯什麼事啊。
“末公子來了,正陪著老爺說話呢,老爺要你回來馬上去二堂……”小嫻話沒回完,兩眼便杵在了玫果身上。只見她不知穿著誰的衣衫,雖然談不上衣不避體,但也實在是太過花里胡哨,不太合體。而她自己的衣服卻卷成一團提在手中,這一路上還滴著水,“小姐,你不會是又去闖了什麼禍吧?”
“哪來這麼多禍闖。”玫果想到在春香樓的那暮,臉上倒也火辣辣的燙,將手里的濕衣服塞給小嫻,往自己院子走,這身花衣服去見老爹,沒事也能被他瞅出事來,“哪個末公子?”這幾年來,與她關系處得較近的,除了肖恩,就是宮里的三皇子。至于其他人,想不出還有哪家的公子能與自己有交情到上門來探訪,而且還能有本事哄得老爹聊天。
小嫻听她問起,反而愣了愣,“就是小姐的二夫末凡公子啊,你怎麼可能把他也給忘了。”
“他?”四年前那個向她伸出手的沉穩美少年浮現出來,這些年來她不再踏入私宅,還真把這些人給遺忘了,“他來做什麼?來要休書的?”
“小姐怎麼能想到那兒去了。”小嫻掩著嘴笑開了,“末公子是來接小姐的。”
“接我?去哪兒?”玫果招呼著小丫頭準備浴湯,從春香院帶出來的那股藥湯味,讓她周身不自在。
“當然回你自己的私宅。”小嫻體貼地給她尋著換洗衣衫。
“那你乘早打發了他回去,那鬼院子,我是不去了。如果他們是來要休書的,我一會兒和爹爹商量了,便寫給他們。”
“小姐要休了他們?”小嫻睜大雙眼怪叫著,“他們可都是王妃親挑細選出來的。”
“不修,留來禍害我嗎?”她想到當年的那條小蛇,仍有後怕,但末凡那溫暖的手,卻讓她心里升起一絲不舍,他在她最窘迫的時候向自己伸出了手。不過又不能跟他XXOO,讓他過這樣守活寡的日子,不如解放人家的好。
“這話我可不敢去回,小姐自己去跟末公子說去。”她跟了玫果這幾年,可有時對她完全不了解。
“小姐,老爺請你過去。”一個丫頭在門外回稟。
“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口里說不去,但哪能真的不去,令老爹下不了台,如果硬來,罰站太師椅可是難免,最後的受害者還是自己。
踏進二堂,果然見一個男子正陪著鎮南王說話,依然是天青色的長袍,但那背影與四年前所見少年已全然不同,繡金的腰帶束出他的寬肩窄腰,處處散發著成熟男子美好的身段。
末凡隨著鎮南王的視線看向門口,對上她的眼楮,也是微微一愣,她自小就有著很漂亮的五官,只是他沒想到,四年不見,脫去稚氣的她,會美到幾乎讓他不敢直視。錯愕神色一閃而過,忙站起身,垂目微笑,“郡主。”
有鎮南王在,他不便多看玫果,玫果卻不避忌的打量著他,他眉目俊秀,略顯清瘦,比四年前更為沉穩,舉止優雅得體,也難怪父親能同他坐上這許久的功夫。
玫果只是對他略一額首,便走到鎮南王身邊,“爹爹,找我?”
鎮南王雙目含笑,想必和末凡的談話十分愉快,“你今天隨末凡回你的私宅吧。”
“平白去那兒做什麼?”玫果依在鎮南王身邊坐下,仍看末凡,揣摩著他來的目的,在她記憶中,他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做任何事都不會全無目的。
“你已滿了十六了,這以後每個月的十五必須去私宅過夜,這是你母親臨走前千嚀萬囑的。”鎮南王摟住女兒肩膀,有些不舍,女兒大了,以後慢慢就不再屬于父母了。
玫果擰緊了眉頭,什麼事,她都可以和父親討價還價,唯獨母親交待的事,父親絕對不允許有一點違逆,所以私宅是不得不去。
不過對她來說,向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辭別了父親,出了王府,坐上早已備下的轎子在護衛的擁護下上了路。
等出了城,玫果揭開轎簾,“停轎。”
正要下轎,末凡縱馬過來,“郡主有什麼事?”
“你自己回去吧。”玫果邁出轎子,伸了個懶腰,盤算著今晚可以去醫館呆上一夜。
“你不回弈園?”末凡見她如此,絲毫沒有意外。
“弈園?”玫果微微一愣,想起當年給私宅起名的事,第二天就離開了,也沒再理會這件事,原來他們到是上了心了,“我不去了,你把小嫻帶去,明天記得把她送回王府。”掃了一眼後面小轎里正揭簾向她看來的小嫻。
小嫻急奔出來,一把拉住玫果,“小姐,你饒了我吧,你一個人在外過夜,萬一有點什麼東瓜豆腐的,我們這幫子人還有活路嗎?”
“我不會亂走的,我回醫館。”玫果怕小嫻死活糾纏,也不瞞她。
“那也不行,王妃離開前,特別交待過,十五,你一定去私宅,王妃的話,就是王爺也不敢違啊。”
“我娘不是不在嗎?你不說,他不說,又有誰知道?”玫果指指末凡。
玫果的性子,小嫻也是知道的,決定了,也是十匹馬也難拉回來的,急得眼淚在大眼晴里亂轉。
末凡騎著馬上前一步,“小嫻,你先回轎子里,這里的事交給我。”
小嫻不放心的看了看玫果,又看向未凡,在看到他沒有一絲波瀾的眸子後,乖巧的服從了,他的話總讓人不能違逆。
等小嫻走開,末凡用只有他和玫果能听見的聲音,對正要離開的玫果道︰“你是怕我,所以不敢去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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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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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6:27:11
第二十一章 不知道的賭注
玫果站住了,如果說她是怕那幾個對她心存芥蒂的夫郎,到還說得過去。至于怕末凡就無從說起了,回轉身,看著他沉靜的眸子,“我為什麼要怕你?”
“你怕輸,因為你輸不起。”他直視著她,他眼底深處的一抹嘲諷直接刺痛了玫果。
“我怕輸?”那小P孩到底做了多少事要她來幫她擦屁股。
“這幾年郡主可有想起以前的事?如果想起,該不會忘記與我之間的賭注。”他仍是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她,不漏掉她臉上的一絲表情。
“沒想起。”不是沒想起,而是她壓根就不知道。活動了下仰酸了的脖子,他在馬上,而她在馬下,看他是很辛苦的。
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不讓她避開他的眼光。
“放肆。”玫果秀眉一豎,就要打開他的手。
他極快的一探身,攬住她的腰,微一用力,玫果的身子便離了地面,落在他馬背上,仍被他強迫著面對他,“我是你的夫郎,夫妻之間的親密,有什麼放肆而言?”他略湊向她,含笑看她,溫熱的鼻息吹拂著她的耳鬢,在別人看來,還以為是他們玩曖昧游戲。
果怒不可揭,正要發作,末凡已搶先道︰“當然郡主可以推說不記得與我之間的賭注,不過過去的郡主雖然年幼胡鬧,卻是一言九鼎之人。”
玫果腳底爬上一股寒意直竄背脊,這些年來,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她,但這個人……“你的意思是我不是過去的郡主?”
“是不是,不是末凡說了算。天色不早了,郡主請上轎。”末凡再次將她放到地上,又再一如往夕的溫和,沖她微微一笑。
但這一笑,卻讓玫果打心尖上微微一顫,但很快滿臉笑意的道︰“我也好久沒回去看看了,回去看看也好。”轉身坐回了轎子,“起轎。”滿腦子都是,和他到底有著什麼賭注?或者這個賭注根本不存在。揭開窗簾,見他緩步縱馬前行,臉上沒有任何詭詐,也沒有半分得意之色。仍如四年前初見他的神情,甚至讓她覺得剛才他的霸道只是自己的幻覺。
從王府到她的私宅實在不是短路程,玫果拋開想不透的問題,打了個哈欠,歪著身子靠在轎壁上很快睡著了。她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讓想不明白的事來折磨自己,既然不知道就當不存在吧。
騎馬護在轎邊的末凡突然听到轎子里傳來“咚”地一聲,湊近轎子輕喚,“郡主。”
轎子里沒有回答,頓時心里一驚。
忙揚揚手中的馬鞭,“停轎。”翻身下馬,拋開轎簾,微微錯鄂後,不禁婉爾。
玫果坐在轎子底板上,上身卻趴伏在坐凳上睡得正香。那“咚”的一聲,想來是她滾倒到地上的聲音了。
末凡正猶豫著是否將她抱起,前面護衛傳來慌亂的驚叫聲,“瘋牛,瘋牛。”
聞聲望去,只見一大群瘋牛飛快的向他們急奔而來,牛角上都綁了尖刀。忙將玫果卷到懷中,大叫,“全部閃開。”
這隊訓練有素的隊伍瞬間向路邊飛躍。
突來的變化驚醒了玫果,睜開眼便見到那群瘋牛向他們沖來,驚叫著,“小嫻,小嫻。”
末凡將玫果丟給已避到路邊的護衛,回身搶救剛從轎中出來的小嫻,這一停留,瘋牛已沖到他身前。
他一旋身護住小嫻,雖然險險避開踐踏而來的瘋牛群,但手臂上終還是被一只牛角上的尖刀劃傷。
瘋牛群又極快的卷塵而去。
玫果抱住嚇傻了的小嫻,心髒也是不受控制的亂跳。這帶著尖刀的牛群來的蹊蹺,絕非偶然。抬頭間看到末凡受傷的手臂,放開小嫻,撲向他,“你受傷了?”
“沒事。”末凡翻身上馬,將玫果也拉上馬背,緊緊攬住她的腰身,單手持韁,“全部上馬,跟我走。”一夾馬腹,已帶頭沖進林中小路。
“先停下,包扎了傷口再走。”玫果看他手臂上仍不斷地冒出鮮血。
“不用,一點小傷。”他不旦不停下,反而在馬屁股上加了一鞭。
玫果看他雖然從容,但眼眸中卻凝聚著一抹慎重,“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他語氣平淡,但快馬加鞭的急趕,更讓玫果感到那瘋牛群是沖著他們來的。
末凡對這片樹林的地形極為熟悉,盡挑僻靜道路而行,直到進了她私宅管轄地區,才帶隊出了樹林,也沒有慢下來,仍是一路急趕。
玫果反而有些奇怪了,難道還有人大膽到敢明目張膽的在她私宅管轄地亂來不成?想開口訊問,卻見他緊抿著唇,專注趕路,到嘴邊的話卻硬是沒問出來。
弈園所在的縣與京城相接,離王府並不遠,但玫果卻覺得這段路總是走不完。
末凡沒直接回私宅,反而直奔官衙。
人沒到已揚聲對門外站崗的官兵道︰“快去叫你們將軍來見我。”
兩名武官直迎出來,“末公子突然來訪,不知有何指教?”
末凡跳下馬,將遇野牛之事大略說了,“你們馬上調集弓手隊,前去捕殺瘋牛,以免傷了附近百姓。”
武官面面相覷,不敢耽擱,忙小跑著去調派人手去了。
末凡留下幾個得力的護衛給他們帶路,等他們離去了,才又再翻身上馬對玫果道︰“讓郡主受驚了,實是末凡的過失。”
玫果回頭朝他一笑,“你很好。”
他看著她嘴角的笑意,略為失神,心里的迷惑越來越大。“郡主從來沒有夸過人,末凡深感榮幸。”
“人總是要變。”玫果回過頭,打量起四周景致。
四年前匆匆離開,都沒好好看過這個地方,這次前來,才發現,此地原來是如此的山清水秀,與京城的繁華全然不同,實在是修心養性的好地方。
對末凡卻不得不另眼相看,他一路急趕原來並非只是為了避開危險,還為了盡快的趕來調派人手前去捕殺野牛,減少傷到百姓的機會。
不管他城府深也好,可怕也罷,但總是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
“你和這些將軍們都很熟?”她奇怪的是他只是平安郡主的一個夫侍,為何能讓那兩個將軍听令于他。
“同處一個地方,無聊時也會聚在一起喝喝酒什麼的。”他倒是有問必答。
不過以剛才的情形所見,應該不止是一起喝喝酒這麼簡單。
“他們卻听令于你。”
“那要拜王妃所賜。”
又是母親,玫果越來越覺得到自己這個母親不簡單。
“現在可以看看你的傷了吧?”玫果仍記掛著他手臂上的傷。
他這才沒有拒絕,微微一笑,挽起衣袖,露出結實的上臂那條仍在滲血的刀痕。
玫果暗吸了口氣,實在沒想到看似單薄的他竟有這樣結實的手臂,而那刀傷如果深上一點便傷及骨骼,他居然從頭到尾沒皺過一下眉頭。
細心的為他處理好傷口,直到包扎完畢,才揚起臉對他笑道︰“好了。”這時才發現他一直靜靜地凝視著她,剎間有些不自在起來。
“呃,完了啊。”他顯然根本沒看自己的手臂,收回留駐在她臉上的視線,“你隨身都帶著這些醫藥用品?”
“嗯,行醫的人嘛。”玫果身上隨時都帶著一個小醫藥包。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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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6:27:40
第二十二章 與他的晚宴
大門上方,以前的空匾提上了龍飛鳳舞的‘弈園’兩個大字,字體瀟灑,渾厚,讓人久看不厭。
玫果向來酷愛欣賞書法字畫,以前的名家書法展覽沒少去觀摩,能寫出這樣的好字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當日她只是隨口說說,他們便去弄了這麼一個好手來提了這門匾,到也十分歡喜。
小嫻見她對著那門匾面露喜色,知道是合了她的心意了,“我就知道末公子的字,小姐一定會喜歡。”
玫果到是有些意外了,偏著頭看末凡,“那兩字,是你寫的?”
末凡微微點了點頭,臉上也沒有得意的神色,“獻丑了,讓郡主見笑了。”
玫果又再望門匾上看了兩眼,移步過了大門。不知怎麼的,他越是優秀,她心里越是不安。到底這不安來自哪兒,可能還是那個賭注,不知他們賭的是什麼,直覺告訴她,絕不會是個小兒游戲。
越是不安,卻越讓她好奇想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一個賭注。
大門里早已候滿了前來迎接的家奴和丫環,這些人對玫果來說如同這個院子一樣陌生。
這院子與她四年前朦朧記憶中也沒什麼變化,當然同樣沒有變化的就是另外的幾個夫侍是不會前來迎接她的。
玫果不問話,末凡便只是安靜地走在她落後半步的右手方,不管言談舉止都得體的讓人無可挑剔。微側頭看向他,他卻又是不卑不亢的與她直視,眸子沉穩而安靜,絕對難與他在郊外的粗暴聯系在一起。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不知母親是否知道他的另一面。
末凡將玫果送到她的房門外便停了下來,“郡主暫且更衣休息。”
“我餓了。”回了王府還沒吃一口飯,便匆匆趕路了,本來小嫻給她帶了些小點在路上,偏偏遇到那隊瘋牛,把轎子沖得稀爛,點心自然也踩平了。這一路下來,除了喝了兩口清水,沒吃上一點東西,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我就這去安排。”末凡微一額首,轉身便走。
“喂,你不會現在才去要人洗米做飯吧?”如果是這樣,非把她餓趴下不可,不如先找些東西來湊合著塞塞肚子。
末凡回眸間,眼里閃過一抹笑意,也不回她的話,徑直走了。
玫果只得殃殃的回房更換衣衫,“小嫻,我怎麼感覺到了這宅子,他是主人,我是客人?”
小嫻整理著她換下來的外袍,笑道︰“小姐四年不曾來一次,而他天天居住在這兒,你覺得誰更熟悉這兒?”
“話雖這樣說,但這院子好歹是我的吧?他怎麼就不讓人給我送點吃的來。”玫果捂著餓得咕咕直叫的肚子,一張臉苦得快擰出汁來,“來人。”
一個小丫頭急奔了進來,“郡主有什麼吩咐?”
“去給我拿些點心來。”她才不要再等末凡洗米做飯。
“末公子吩咐過了,如果郡主換好了衣衫,請移駕末公子房里。”丫頭站著不動。
“去他那兒做什麼?”雖然末凡長得是好,但玫果可不是可以秀色可餐,見了他便不知道餓的那種人。
“末公子已經在房里為郡主備下了晚宴。”
“這麼快?”
“末公子在出門前便已經吩咐了廚房隨時備著的,只等郡主回來。”
果然是心思細膩,不過民以食為天,現在也顧不得去研究末凡的心思,要小嫻帶路,直奔末凡的院落。
玫果本是個性情活潑的人,如果換成在王府,不管去哪兒,她肯定是一頭撞進去。但到了末凡門前,卻停了下來,不知是否該先敲門。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突然有了這麼多顧慮。
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眼前的兩扇門自里打開,四眸相對,她的心撲通一下。他已換下外出的外袍,只著家居的薄長衫,依然束著腰帶,比剛才所見越加顯得面如冠玉,體態修長。這樣的一個美男子,有幾個女人不為他心動?
這不,小嫻早已偷偷的直打量他。
不過對于這麼一個男子,玫果心里卻有著一種懼怕,不敢靠他太近。
“進來吧,外面冷。”末凡讓開道,放了玫果進去,才又對小嫻說,“你也餓了,我已要廚房給你備下了飯菜。郡主就交給我來服侍吧。”
小嫻笑著回報了他的體貼,隨著丫頭去了。
末凡帶上房門,這下真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玫果反覺得有些拘束了,不象四年前面對他時那樣坦然。
他等她在矮桌邊坐下後,才在她對面坐下,揭著菜碟上的蓋子,“我是你的夫,你不該對我這樣拘束。”
她的夫?是啊,另外幾座院子里的那幾位也是她的夫,但這些人能讓她坦然相對嗎?這答案傻瓜也能知道,不能。“在我沒想起我們之間的賭注前,難道我不該對你有所顧忌嗎?”
末凡睨向她輕笑,“看來你還是很在意與我之間的那場賭注,你完全可以當是想不起來而取消。”
“這不是我的作為,對嗎?”玫果驚訝的發現,桌上的飯菜雖並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卻全是她平時所喜歡的菜式,抬頭看向他仍如四年前那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他到底對自己知道多少?
“是。”他為她挾了一筷子肉沫豆腐,“也不知這兒做出來的味道是否合你口胃。”
其實他不用問,她也知道,這些菜肯定合自己的口胃,他能打听到自己的喜好,不會不弄清楚那道菜的味道。“這四年,你見過我沒有?”
“這四年不曾見過郡過。”他凝視著她,這四年,她的變化太大,大到讓他差點失態。
“你既然打听我的喜好,為什麼不見我?”她知道他沒有說謊,他第一眼看到她的眼神至今還留在她腦海中,那眼神是詫異的,自己的長樣是出乎了他意料的。
“我是郡主的夫君,自當了解郡主的飲食喜好,但郡主不願見我,我自也不敢冒然前去騷擾郡主。”他只顧著幫玫果布菜,自己卻沒吃一口。
那些飯菜果然十分可口,竟比她過去所吃的,還要美味,末凡是個聰明人,要想討得她歡心,先塞住了她的貪吃的嘴。
玫果看著他干干淨淨的碗,停下筷子,“你也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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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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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6:28:23
第二十三章 惡鬼索魂
末凡和自己一樣,一路上沒曾吃過任何東西,這會兒不可能不餓。
他听她問起,只是微微一笑,卻也不否認,也沒有虛偽的推說不餓。
“既然餓了就吃吧,不用光顧著我,我沒嬌貴到吃飯也要人服侍。”玫果夾了塊清炖羊蹄筋到他碗中,“快吃吧,不過全是我愛吃的,就是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了。”
末凡看著碗中的蹄筋愣住了,卻沒動筷。靜如止水的眸子,終于起了變化。
“你不吃這個的嗎?我不知道,給我吧。”玫果忙伸了筷子去他碗里要夾回那條蹄筋,神態有些尷尬。
末凡極快的握住她拿著筷子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抬頭看進她雖有些狼狽,卻清澈透亮的眼眸,“不,我喜歡。”
雖然他握住她的手是無意識的動作,但是在這一剎間,他心里不禁一顫。這四年後的肌膚相親,與四年前拖著她的小手的感覺全然不同了,到底怎麼不同,他卻又說不上來。
“那你……”
他久久的凝視著她,“郡主會為別人作想了,讓我感到意外。”
“呃!”玫果不自在的抽出手,“人長大了會變嘛。”
“是啊,你已經長大了。”他低下頭,拿起筷子,將蹄筋送入口中,嘴角微揚,帶起一抹與平時不同的笑意。平時都是他的笑溫暖別人的心,這時只怕才是暖的他自己的心吧。但玫果沒有漏掉他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一絲擔憂,她心里輕輕一凌,他在擔心什麼?作為她的夫郎,難道她對他對,反而讓他不安?
二人不再說話,各自懷著心事,吃著自己的飯。
末凡舉止極有教養,只怕皇家調教出來的皇家子嗣也不過如此。與他相比,玫果就大大咧咧得多了,隨意而自在,與她虞國公主的身份極為不合,但到是對得上鎮南王的風格。
她總算灌飽了自己的胃,把碗一堆,長吁了口氣,“好飽了,沒想到這兒的飯菜這麼好吃,以前真該早些回來吃。”
他絲毫對她的行為隨意不以為意,反而讓他覺得這樣更讓他心里舒坦,“現在也不遲。”開門喚了丫頭進來,抬走了矮桌。
“謝謝你的晚宴。”玫果跟在丫頭後面準備撤退。
“郡主…….”他叫住她。
“還有事?”她轉過頭,看著他。
“你……”他欲言又止,但終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不在這兒留宿?”
“不了。”玫果轉身又走,她可不是聖人,對美男完全免疫,老娘的話,她可一刻也沒忘,這些男人是只能看,不能動的。讓她留在他這兒,完全是精神折磨。
“郡主打算去哪個院子?我這就去安排。”他有些迷惑,仍搶到門口。
“哪個院子?”玫果隨即明白,他是指她另外幾個夫侍,“不必了,我回自己屋睡。”
“這,不可以!”末凡攔住要離去的她,“你今晚一定要有人侍寢。”
“你就這麼急著讓我爬上你的床,或者爬上別人的床?”她謔戲的看著他臉色慢慢變白,能讓他變色,有種勝利感,誰要他用那樣的方法強迫她來這弈園。
“郡主……”他悶聲低喊,在這一刻突然對她產生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無奈感,以前的她雖然刁蠻,但總在他掌控中,但這一刻,他突然感到了無力。
“不必多說了。”玫果沉下臉,瞪著他,“讓路。”
末凡俊朗的臉越來越白,最終放下了手,讓出門口。
玫果回到自己的臥房內間,洗漱了便打發了小嫻,爬上穿越來時所睡的那張大床,面朝里的睡下,看著鏡中的自己,與剛穿越時的她越來越象,如果那個人看到自己,能否認出來?四年了,他是否還會記得她?
這四年來,她不肯來這私宅,難道真的是因為那些夫郎嗎?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只是恨這個讓她與他錯過的地方。
睡到半夜,被一陣陰風吹醒,睜開朦朧睡眼,從銅鏡中看到床前站著一個面目猙獰,披頭散發的人影。
玫果全身毛孔瞬間直立,翻身坐起,驚恐地瞪著床上那人影,“你是誰?”她能听到自己聲音的顫抖。
“咭咭!”她發出象破鑼般的怪笑,接著極快的打住笑,面色一凌,“我就是你這具身體的主人。”
玫果的心跳到了噪子眼上,“你是人是鬼?”難道這個就是鎮南王所說的惡鬼?
“你霸佔了我的身體,你說我是人是鬼?”她爬上床湊了過來。
“不,你別過來。”玫果恐懼到了極點,跌蹬著腳往後退去,背後一涼,已緊貼在銅鏡上,再也無處可退。
“我要撕碎你,拿回我的身體。”厲鬼仍一步步靠近,“我千辛萬苦弄來的那些美男子,且能便宜了你?”
那些怨恨的目光從玫果腦海里閃過,“你對他們都做了什麼?”
“咭咭,這些你知道了也沒有用處,你馬上就要在我手中揉碎了。”惡鬼夾雜著陰風欺近她。
玫果縮緊四肢,緊緊貼住銅鏡,只恨不得把自己塞進銅鏡中,“你不要過來。”在恐懼中,她靈機一動,“末凡。”
惡鬼陡然愣住了,猙獰的臉變得越加可怖,“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認為我能對他做什麼?”玫果見她停下,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果然她與末凡間有著什麼。
“你如果對他做了什麼,我會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惡鬼眼里的怒火灼燒著她。
玫果感到自己就快要窒息過去,“我什麼也沒做,只是你和他的賭注…….”
惡鬼憤怒的眼里閃著恐慌,隨即化成越加不可抑制的怒意,“你輸給他了?”
玫果心里一顫,他們之間果然有賭注,而且可以讓這個惡鬼如此顧忌的賭注,“是什麼賭注?”
惡鬼听了這話,支零破碎的臉瞬間緩和,裂開象是嘴的洞,笑了幾聲,居然能讓玫果听出她是喜極的,“原來你不知道是什麼賭注,那就是沒有輸了,太好了,太好了。”
“你不告訴我是什麼賭注,我隨時會輸給他。”玫果報著一線希望,轉動著腦細胞,看能不能有逃脫的機會。
“你認為你還有機會嗎?”惡鬼收住笑,“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惡鬼伸出漆黑枯瘦的利爪,尖利的指甲上泛著幽幽藍光,夾雜著刺骨的陰風向她撲去。
“啊……救命啊……”
“啊……”
兩聲淒厲的叫聲劃破長空,前面是玫果恐懼到了極點的尖叫。後面一聲是惡鬼在過于倉促撲向玫果,觸及銅鏡,銅鏡反射出的光芒射在她身上,令她瞬間消失時發出的慘叫。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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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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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6:28:46
第二十四章 迷一樣的末凡
玫果呆愣的看著銅鏡,直到被人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才慢慢回過神來,將視線從銅鏡移到咫前滿是關切的俊顏上,仍自發呆。
“別怕,沒事了……沒事了…….”輕柔的聲音傳進她耳中,讓她狂跳的心慢慢減速。
“嚇死我了。”玫果終于緩過了氣,將臉埋進他懷中,聞到他身上那陽光般干淨味道,如同四年前在他房中聞到的一樣。
“沒事了。”末凡將手臂緊了緊,讓她能更舒服的靠在他懷中。
“小姐,小姐……出了什麼事了?”小嫻衣衫不整的跌跌撞撞的奔了進來,當她看到床上相擁的兩個人時,忙停住了,秀麗的臉上滿是錯愕,“小……姐…….”
“小嫻,讓人打些水來。”末凡看著懷中仍在爍爍發抖的玫果,莫名的心痛,但很快打散這份不該屬于他的情愫,輕拍著她的背,象哄著小孩子一樣,“別怕。”
玫果靜下心,思維慢慢恢復,小嫻就住在隔壁,為何最先進來的卻是住在另一個院落的他?而且是在她救命剛一出口,便破門而入,“為什麼你會在這兒?”
“我就在門外,听到你叫喊,就進了來了,你沒事了嗎?”他放開她,下了床。
“你是說你今晚一直守在門外?”玫果微微一震。
“是。”他淡淡而言,象是在門外站了這半夜是件很平常的事。
“為什麼?”
“過去,每月的十五,如果沒有侍寢,你必發惡夢。”他接過小嫻絞來的帕子,再次坐到床邊,遞給她。
只是惡夢?那根本不是夢,玫果垂下眼瞼,滿腦子想的卻是末凡與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底是什麼樣的關系,他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麼賭注,能讓那惡鬼對他如此動容。
末凡伸著手,見她只是低頭沉思,並不接帕子,索性自行為她擦拭,動作輕柔仍如四年前給她擦拭淚水一樣。
帕子觸及她臉上肌膚才驚醒過來,伸手去拿臉上的帕子,卻按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手上的肌膚十分細膩光滑。
這一瞬間,二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同時愣住了,但很快,二人又不約而同的避開臉,另尋聚焦點去了。
末凡不露痕跡的慢慢抽出手,他們雖名義上是夫妻,但是他們畢竟已有四年不見,而且她如今已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可以隨意牽著他的手的小女孩。
玫果胡亂的抹了臉,將帕子丟回給小嫻,想倒頭睡覺,卻又怕睡著了再看到那個惡鬼。躊躇間見末凡跟在小嫻身後走向門口,頓時心里一緊,越加害怕,想叫住他,卻又難以啟齒。他曾留過她在他房中就寢,她毅然回絕,這時又怎麼好開口相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末凡走到門口,小聲對小嫻說了句什麼,停在了門口,等小嫻端著水盆離開,反手關上房門,再次轉回臥室。
“你不走嗎?”玫果小心試探。
“今晚,我想留下,可以嗎?”他雖然是向她發問,但顯然並不打算征求她的同意,走到案台邊,吹熄了紅燭,慢慢走到床邊。
月光透過窗欞,在他身上散下清冷的微光,可以勉強看清他的五官和身影。
他除去外衫,搭上屏風,在她身邊坐下,“休息吧。”
這一瞬,玫果慌亂恐懼的心總算安穩下來,“有你們在,真的就不會發惡夢嗎?”雖然她堅信剛才見到的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嗯,起碼我們在的時候,沒見郡主發過惡夢。”他靜看著她,沉穩平靜的神情撫平了她內心的不安。
玫果抽過另一床絲被放在他面前,抓住自己的絲被滑躺下去,面朝里,卻又從銅鏡中看到了他。
他在她身邊躺下,合上了眼。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玫果看著鏡中他完美的側面輪廓。
“郡主指的是什麼?”
“你知道我指的什麼。”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不會揣摩不到她的心思。
他沉默不言,她卻分明看到了他眼里閃動的流光。
“他們都那麼怨恨我,獨你對我這麼好,是為了那賭注嗎?”她轉過身,直視著他美好的側影,絕對不會相信,那個惡鬼會禍害所有人,唯獨不禍害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道︰“睡吧,明天還要送你回去,路上奔波對你而言也十分辛苦。”
“如果我說我記不起那個賭注,你信嗎?”玫果經過剛才的一暮,親耳听到那惡鬼說起了他們之間的賭局,好奇心更是被搔拔到了頂點,又哪里肯放手。
“信。”他想也不想的回答了。
“那你為何還要遵守這個賭約?”他的表現讓玫果有些無奈,看來想問出點什麼是不大可能了。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既然與你定下了賭注,便得遵守。即使是你真永遠想不起,失信的也只能是郡主,而不是我。”他的口氣輕松自然,就象與她拉著家常,但字字敲打著她的心。
玫果沉默了好一會兒,還待再問,卻听到他呼吸變得平穩深長,象是已經睡著,也不好再吵醒他。慢慢眼皮也沉重起來,翻了個身,也沉沉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來傳來男子的輕聲問語,“末公子,睡了嗎?”
守夜的丫頭說,“剛熄燈。”
“這…….”
玫果只覺眼前黑影一閃,末凡已飄到門口,拉開大門,盡可能的壓低聲音,“怎麼樣了?”
起先那男子也將聲音壓得極低,“那些牛並非真瘋,牛屁股上都有刀傷,我們已將那些牛盡數殺盡,將牛的尸體分給了附近的百姓,只留了少數盡數送給了程將軍他們,犒勞將士。”
“做得好,附近百姓可有傷亡?”
“百姓到沒有傷亡,不過有幾戶人家的莊稼被踏平,房屋被沖垮。”
“你明天去賬房領些銀子,受損的人家,發放銀兩,要保證他們下一季莊稼出來前的生活費用。順便帶些兄弟過去,幫他們把房屋重新搭建起來。”
“是。”
末凡再次掩上房門,無聲的上了床,看向玫果。
玫果忙閉上眼,裝睡。
他見並沒吵醒她,才又再睡下,這次真的睡了過去。
玫果卻沒了睡意,他的身份只是平安郡主的一個夫侍,為什麼要理會這許多的事務?救濟周圍百姓,到可以理解是心地善良。
以平安郡主的身份,在普虞兩國是何等高貴,根本不用擔心有人敢上門招惹麻煩,又何需與官兵結交?而他卻與那些將士交情非淺,這些關系絕非一日兩日可以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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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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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8 16:29:16
第二十五章 竹林深處
玫果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桿,身邊已沒了末凡的身影,小嫻推門進來,“小姐,醒了?”
“嗯,他呢?”玫果掃了眼末凡睡過的地方。
“末公子天沒亮就已經去處理府中事務去了。”小嫻放下手中水盆,取過玫果的衣衫。
“他每日都是這麼忙?”他昨晚半夜才睡,天未亮就起身,那也沒睡上兩個時辰。
“在我沒隨小姐去王府前所見,末公子日日是雞鳴便起身,如果沒有意外,現在也該如此吧。”小嫻一說到末凡便來精神,滿面的崇拜。
玫果暗笑,這小妞子思春了,“小嫻,你覺得末凡怎麼樣?”
“末公子當然是人中龍鳳。”小嫻想也不想的就說了,在她看來末凡就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那你別回王府了,留在這兒給他當侍兒,好不好?”玫果把玩著書妝台上的小簪花。
小嫻花容慘變,手一顫,手中的玉梳跌落在地,摔成兩段,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小姐,婢子對末公子不敢存有妄想,在婢子心里末公子就是小姐的夫君,我的主子。”
玫果嘆了口氣,轉身將她拉起,“你都跟了我這麼多年了,難道還不了解我嗎?”
“我想你留在這兒幫我做件事。”她對小嫻是極喜愛的,如果小嫻對末凡真心喜歡,她到是願意成全小嫻,反正這院里的幾個男人,早晚通通要休掉的,包括末凡。
小嫻這才略安下心,“小姐要我做什麼?”
玫果看了看門外,確定不會有人听到她們的談話,才道︰“有件很重要的事,我記不起了,這事只有末凡知道,我想你從他那兒套出是什麼事。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讓末凡察覺。”
“什麼事?”小嫻難得見她神色凝重,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我和他小時候有一個賭約,但我醒來後一點也想不起了。”
“我明白了,小姐是想我在末公子那兒探得些風吹草動的,最好是能知道是什麼賭約?”小嫻知道了她的目的,才算完全安下了心,這個小姐沒有一天能讓她省心的。
“嗯。”
“末公子一慣口緊,想從他口得打探到什麼,比登天還難。”小嫻毫不留情的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盡力而為吧。”玫果斂緊了眉頭,如果是這樣的結局絕對在意料之中,末凡不會是一個容易讓人摸到底的人。
“可是今天我必須和小姐一同回王府,所以這事也只能以後再說了。”小嫻拾起摔斷了的發梳,心痛的嘆了口氣。
“為什麼你必須和我一同回去?難道王府中有什麼事?”玫果從她的神色中感到一絲不安,家里定然有事。
“昨天小姐一天都不曾在家,回來又匆匆趕路了,有件事還沒來得及稟報小姐。”
“什麼事?”果然,被她猜中的也多半沒有好事。
“小姐和太子的婚事定下來了,皇上已經派人上山求高僧算好日子去了。”
“什麼?我不是跟我爹說了,我不嫁那猩猩的嗎?”玫果猛然站起身,接著痛得“哎喲”一聲,“痛死我了,頭發,頭發。”
小嫻忙放開抓在手中了秀發,“小姐,你別亂動啊。”
玫果氣呼呼的來回轉動,“我明明要爹爹去退婚的,這怎麼反而把婚事定下來了?”
“小姐,這事不是老爺說了算的,我听說是虞國女皇和普國皇上共同的意思,不僅僅是賜婚這麼簡單,是聯姻。”
“聯姻?”她睨看著小嫻,這些事她居然全無所知。
“嗯,你是以虞國公主的身份與太子聯姻,就象王妃和王爺。”這小姐整天野在外面,在府中的日子大多僅限于睡覺吃飯,又能知道些什麼。
“這不是存心不給我活路嗎?”玫果抱著頭,這婚看來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不過因為是聯姻,所以會非常慎重,婚期也不會太近。”
玫果眼里又升起了一抹希望,既然不會這麼快結婚,那總有機會攪和了這事。“那這事與你回王府什麼關系?”
“王爺明天在府中設宴,宴請太子…….”
“這又和你我有什麼關系?”
“老爺要小姐在宴席上表演琴技,如果我不回去,誰能看得住小姐?”小嫻也不繞圈子了,直接把要她回去的目的和自己的作用說了。
“要我給那個猩猩彈琴?我不如去對牛彈琴。”玫果翻了個白眼,拉著衣領扇風,生怕被衣領卡到,一口氣上不來。
“人家是太子,哪能象小姐說的這樣。”小嫻掩著嘴笑了。
“太子怎麼了?天天泡在戰場上的人,除了打仗,哪能識得這些才情。你看我爹和我那大哥,你彈琴給他們听,他們能用呼嚕給你伴奏,那呼嚕聲能淹了你的琴聲。”玫果撇著嘴,對那太子實在是沒有絲毫好感。
“噗。”小嫻想到王爺和大公子,也忍不住笑了,“三少爺不是文武全才嗎?”
“我三哥是神仙般的人物,又且是那猩猩能比的。”說起琴,玫果想到四年前听的那琴聲,回味無窮,可惜…….她對音律有著極高的天賦,而且對七弦琴獨有情鐘,每日閑下來便苦研琴技,不想幾年下來,竟技壓京城一流琴師,與傳說中琴技最高的高家雙胞胎小姐有得一搏。但她們從未謀過面,到底是她技高一等還是高家小姐更勝一籌就不得而知了。
但在玫果心中,最美的琴聲仍是那個斷琴的少年。她苦研琴技到底是為了自己愛好,還是為了那斷裂的琴弦,只怕她自己也說不清。
等梳好發髻,玫果起身就走。
“小姐,你去哪兒?”
“我隨便走走。”
“末公子正在等小姐用過早餐,趕路呢。”小嫻追在後面,唯恐她又去闖出什麼禍事出來。
“你傳飯吧,我轉一圈就回來。”玫果不理會小嫻邁出門去了。
仍是四年前的竹林,玫果停在竹林的小道上,不再前走。婉轉悠揚的琴聲從竹林深處傳來,一時間如和風絮柳,一時間卻如寒夜飄雪,仿佛不覺秋去冬殘,淒然離迷,鎖人心弦,催人淚下。
玫果靜靜的听著,不禁痴了,這琴中之意就象是她這些年來的心境,每當夜深人靜時便會想起那人,一想到那人就是無盡的痛楚與無奈。
“郡主。”
玫果被身後溫和的聲音打破沉思,偷偷拭去眼角的淚。
末凡轉到她前方,靜看著她,“要不要去洛離處看看?”
“不了。”玫果換上明媚的笑顏,轉身退出小院,心里卻是一抹苦笑,她不想他再毀去那些琴弦。
“小嫻要我來尋郡主回去用膳,我已備好馬車,等郡主用完膳,便送郡主回王府。”
“好。”玫果丟下他自行走了。
琴聲在玫果離開的瞬間停止下來。
末凡等玫果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回頭看向竹林深處,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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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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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36:29
第二十六章 燙手的山芋
“小嫻,我決定了,你留下。”玫果數著碗里的飯粒,末凡把她所有的生活習慣都摸了個透熟,只怕就算留下小嫻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但總得試一試。
“可是明天的晚宴。”小嫻給自己盛了碗粥,這是玫果給她的特別待遇,只要沒有別人在,她就不需要遵守那套主僕禮儀,自然也就和玫果一桌吃飯。她與玫果說是主僕,卻更象姐妹。
玫果給她挾了筷子蒸小排骨,“就算你跟著我回去,我真要溜,你就能看得住我了?”
小嫻兩條柳葉眉擰成了結,“小姐,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嗎?”
“你知道我是不會見那個太子,你跟我回去,等我溜了,你也只有擔心害怕的命,隨時還被我老爹罰,不如留在這兒幫我做點事,既避了難,還幫了我的忙。”到了這個世界,也只有小嫻能如同知已。
小嫻擰緊的眉頭慢慢放松,看來也只有如此了。“不過小姐,你一定要注意分寸,別太讓王爺下不了台了。”
“知道了,比我爹還羅嗦。”玫果又給她挾了條涼辦小黃瓜。
飯後,玫果等小丫頭收去碗筷,“小嫻,你去給末凡說一聲,我馬上就來。”
“你又要去哪兒?”小嫻看著仍然穩坐著的玫果,背脊就有些發冷。
“出恭啊,你要不要一起啊?”玫果揚著眉,笑得極為邪惡,有意把“啊”字拉得老長。
小嫻慘叫著,一溜煙的跑了,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有一天晚上,玫果要她陪著去出恭,結果硬是讓她捂著鼻子在門外站了一個時辰,她對玫果的蹲功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
玫果等小嫻出了門,迅速跳起來,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卷了一個小包裹,拋出窗外,伸長脖子,確信沒人看到後,飛快的翻窗爬出,縮著身子避開下人,直奔後門。
出了後門,繞著小路逃竄。她記得師傅曾經跟她說過這地方往西走約兩日的路程,有一個叫秀山的地方,景色優美,又有不少奇藥,如果運氣好,能采到上好的山參,這次出來正好去那地方去撞撞運氣。
找了個草叢,脫下身上的綢緞衣裙,換上一早備下的,平民百姓的粗布衣衫,才溜出樹林。
發現已遠離了弈園,頓時一身輕,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拋著手中的小包裹,“解放了!”
然而樂極生悲,她直走到太陽落山,卻發現越走越荒涼,方圓幾十里竟無人居住,如果再尋不到住宿的地方,晚上只有露宿了。
玫果性子雖然野,畢竟還是女孩子家,在這荒山野外露宿,終還是有些害怕。
禍不單行,天空中突然一道霹靂,剎時間烏雲翻滾,斗大的雨點迅速砸落下來。
玫果左顧右盼,卻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只得奔到就近的一棵大樹下暫時躲避。
這麼一眨間的功夫,大雨已傾盆而下。
她所在的大樹雖然茂密,不至于直接被大雨淋到,但也不免被流下來的雨水打濕衣衫,發髻散落,秀發緊貼在絹秀雪白的小臉上,卻也狼狽不堪,風一吹,更是冷得爍爍發抖。
抱著手臂,縮在樹下,只盼著這場雨早些停下。
“得,得,得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到了近前,可以看清急奔的俊馬上的黑衣少年也是一身盡濕。他沒因為大雨而有所停留,仍是快馬加鞭的急馳。在路過玫果身邊時,視線落在她臉上,俊目里露出一抹迷惑,但在看向她身上的裝束時,便將視線移回前方,卷塵而去。
剛好幾滴雨淋下,正好滴在玫果臉上,雨水蒙住了她的眼楮,沒能看清馬上少年的模樣。抹去臉上的雨水,隱約覺得這個少年在哪兒見過,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又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大雨終于停下,玫果擰去衣擺上的雨水,看看天色已晚,更是郁悶。這野外露宿本就不大舒服,再來這麼一場大雨,地面盡濕,想找一處干燥的地方都困難,早知道會遇上這麼個破天氣,不如回了京城再作逃跑打算。
就在無計可施時,見遠處隱約有一間小屋,屋里透著燈光。
玫果擰緊的眉頭瞬間舒展,酸痛的雙腳也頓時不那麼痛了,加快步子往小屋急走,現在總算知道了什麼叫一線光明。
到了屋外發現,這是一間象是供打獵的人們暫時夜宿的地方,木屋外的房檐下還綁著一匹通體漆黑的俊馬。屋內透著火光,驅走了這雨後的寒意。
玫果在緊閉的矮木門外問道︰“有人嗎?能借宿一晚嗎?”
木門嘩的一聲開了,剛才所見的那個高大的黑衣少年站在門口,他此時卻赤著上身,露出上身強壯的身驅,古銅色的肌膚在火光下閃爍著健康的光芒。他打量了她一眼,便轉回屋內坐到火堆旁,繼續烘烤著打得透濕的衣衫。
屋內再無別人,玫果反而愣在門口了,不知該進還是不進。
雖然她並沒有什麼男女避嫌的觀念,但在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萬一對方心存歹念,就十分危險了。
“進來吧,這往前三十里內沒有地方可以留宿了。”少年聲音渾厚,看向她的星眸里也沒有絲毫雜念,單純而清亮。
玫果見他自顧烘烤衣衫,全沒感到自己赤身**在一個女子面前有什麼約束不安,可見是個不鞠小節的人,也安了心,進了屋,順手帶上門,將冷風關在門外。
湊到火邊,讓火能烤干身上的濕衣。
少年也不再理會她,只顧忙著手中的活,等衣衫烤得七層干了,才套在身上。從火堆下翻出幾個烤山芋,吹得略涼了,丟了一個在她面前,“吃吧。”
玫果連忙道謝,走了這許久的路,肚子早餓了。
少年對她的道謝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自行剝著自己手中的山芋,大口的吃起來。
玫果見他與自己共處一屋,卻並不多看自己,舉止也是大大方方,處處透著憨厚,初入門的忐忑不安隨即消失了。抓起面前的山芋,卻被燙得“呀”了一聲,山芋又跌回地上。
少年抬頭看著狼狽的她,“噗”地笑出了聲。視線落在了玫果白嫩得小手上,那麼一雙手且能象他這樣不怕燙。
玫果吹著被燙痛了的手,白了他一眼。
對方明亮的大眼楮里堆了更多好奇的笑意,一邊吃著自己手中的山芋,一邊看著她,大約是想看她怎麼解決那塊燙人的山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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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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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36:40
第二十七章 死笨的冥紅
玫果小心的捧起燙手的山芋,不斷從左手換到右手,小心的吹著,等山芋稍冷,便麻利的剝去一塊芋皮,露出里面冒著熱氣的雪白芋肉。
“好香啊。”玫果輕咬了口山芋,眼眶卻濕潤了。在很久以前,她還只有四歲,哥哥把烤得香噴噴的山芋剝給她吃,他自己已經兩天沒吃過一點東西了,卻不舍得吃上一口。就是因為太餓,去工地上做工時暈倒,從高樓上摔下來摔死了,從此她完完全全的成為了孤兒,那烤山芋就是哥哥給她的做的最後一次晚餐。
少年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愣了,眼里的笑意慢慢褪去,結結巴巴的說,“是…….是不是燙到哪兒了?”
玫果努力擠了些笑容,“沒有,只是想到一些舊事,謝謝你的山芋。”她埋低頭,不讓自己再露出任何情緒。
少年遞過來一個水袋,“喝點吧。”
“謝謝你。”玫果接過來,心里升起一陣暖意,喝了口清水,將水袋遞回給他,“你對這附近很熟悉?”
“嗯。”他拔著炭火,將火苗挑得更旺些。
“你知道秀山離這兒還有多遠嗎?”
“你一個姑娘家,要去秀山?”他抬起頭重新打量她。
“嗯。”
“從這兒走,步行的話,最少還有兩天的路程。”他清亮的眼眸中慢慢又露出迷惑,“你和我要找的人長得很象。”接著搖了搖頭,“但你不會是她,你們不是同類人。”
“你在找人?”玫果心里“咯 ”一下,抬頭看向對方,濃眉大眼,十分的俊朗,憨厚中帶著一股孩子氣。這張臉慢慢與一張帶著乖張神情的臉重合,不覺中喉嚨開始干澀。
“嗯。”
“你叫什麼名字啊?”玫果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自然。
“冥紅。”
‘啪’地一聲,玫果手中沒吃完的山芋跌落在地,忙重新拾起,已經粘上了灰塵。她強忍著心里的不安,拍著山芋上的灰塵。
“髒了,吃不得了,換一個吧。”冥紅重新遞了一個山芋給她。
“謝謝你。”她接過山芋,埋低頭,借著剝山芋皮來掩飾眼里的慌亂。
“你要找的人,你自己都認不得嗎?”
“我很久沒見過她了。”
“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少年將視線轉向火堆,沉默了半晌,又再抬頭看她,“你去秀山做什麼?”
玫果有些意外,他明明對她嫌惡到了極點,卻並不在外人面前有語言上的表露。“去找點東西。”
“山參?”
“你也知道那兒產山參?”
“嗯,知道秀山的人不會不知道那兒的山參,不過…….”他又再看向她。
“不過什麼?”
“看你的樣子,不象學過武的人,秀山的山參雖然出名,但是和山參同樣出名的還有它的地勢險惡,不是你這樣一個弱女子能進的。”
秀山的地勢險惡,到也听師傅說過,不過她就是這樣一個不服輸的性子,總認為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微微一笑,“沒有做的事,怎麼就知道做不了?”
“呵……還是個牛性子的人。”冥紅笑了,他笑起來,嘴邊竟有兩個小酒窩,十分的養顏,“可惜我有要事在身,否則到可以送你一程。”
“你不認得那個人,你怎麼找?”
“看到了,會認出來的。”他又再剝了個山芋吃著。
玫果心里樂開了花,人就在他面前,不是沒認出來嗎?“你為什麼這麼肯定,看到了,會認出來?”
“她的性格行為。”冥紅將山芋皮丟進火堆中,沒一會兒功夫,散發出一股的焦味,看了看窗外,“我要睡會兒了,如果你要睡,那邊有些干草,你可以鋪個地鋪。”他說完坐到牆邊,當真靠著牆,閉上了眼。
玫果看著他剛毅的臉膛,竟然將他四年前對她所做的一切全部抹掉了。從他今晚的言行看來,實在不是個邪惡的人,雖不鞠小節,卻十分守禮,而且心無雜念。他之所以那麼怨恨她,一定有原因的,但到底是什麼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左思右想,倦意襲來,抱了捆干草就著火堆邊也迷迷糊糊的睡了,睡夢中她又夢到了看見哥哥從高樓上摔下來,黑紅的血慢慢的蔓延開來,打了個寒戰,猛然驚醒。
呆愣的望著已熄滅了火堆許久,才回過神來,呼吸慢慢恢復平穩,拭去額頭上的冷汗,看向窗外,天邊已開始泛起白光。
拿起已經被火烤干的小包裹,又再看了看仍自未醒的冥紅,躡手躡腳地開了木門,朝著秀山的方向走去,既然已經西行,又怎麼能不見佛面?
沒走出多遠,身後傳來熟悉的馬蹄聲。
回過頭,果然見冥紅拍馬追來,頓時腳下步子有些慌亂,但一轉念,他沒認出自己,根本不必害怕,或許他們又是同了方向。
但事總與意違,就在她胡亂猜測間,身後傳來厲喝聲,“玫果,你給我站住。”
玫果的心剎時躍上了噪子眼,強作鎮定,仍徑直前行。
轉眼間,冥紅已催馬趕了上來,攔住她的去路,眼里聚滿了怒意,咬牙切齒,“我差點被你騙過去了。”
玫果強裝笑顏,“你是跟我說話?”
他冷笑一聲,“難道這兒還有第三個人?”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跟我回去。”他不再跟她繞圈子。
“回哪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玫果,你少再給我玩花樣。”他的臉越來越冷。
“玫果?你認錯人了。”玫果繞過馬身,往前直走,感覺象踩在了綿花上,但回念一想,自己是郡主,他是自己的夫侍,憑什麼要怕他?這樣一想,地面又變得硬朗了。
冥紅突然催馬前奔,在路經她時,一探身提起她的後領,將她拉上馬,象貨物一樣搭在馬背上。
調轉馬頭回奔。
“喂,你做什麼?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地面飛快的後退,玫果倒不敢亂動,怕一不留神栽下馬背,不把脖子摔斷也會被馬蹄子踩死。
“這個是你的吧?”冥紅捏了塊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
玫果望著那塊玉佩暗暗叫苦,什麼時候把這東西跌落了,嘴上卻不肯認輸,“你明明說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冥紅不再搭理她,拉長了臉,任她怎麼鬼叫,都來個充耳不聞,快馬加鞭的向弈園急趕。
就象多和她說一句話,也是浪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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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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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36:57
第二十八章 可恨的男人
玫果趴伏在馬背上,胃隨著馬的起伏翻滾,難受得直冒酸水,開始還死纏著不承認自己是玫果,要他放了自己。可是冥紅任她怎麼吵鬧,竟然打死不加理會,到後來實在忍不住了,“冥紅,你玩夠沒有,讓我起來。”
“你弄錯了,我沒空和你玩,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帶回去。”腦後傳來他冷森森的聲音,與昨晚木屋中的少年辯若兩人。
又是末凡,肯定是末凡派這家伙來捉自己的。一想到末凡,便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是郡主,你敢這樣對我,你不怕我治你的不敬之罪嗎?”
冥紅冷哼一聲,“既然如此,你不如省點力氣,想想怎麼治我的罪。”
“你以為我當真不敢治你的罪?”玫果真是氣炸了肺,第一次見面他拿把劍抵著自己,第二次見面是他去捉了條蛇助離洛嚇自己,再次見面卻將自己象個麻袋一樣丟了馬上顛簸。
“沒有你不敢做的事,即使是將我千刀萬刮,也不過是點頭間的事,我進得弈園,便沒想過能活著出去,治不治罪,不過是早晚的事。”
玫果全身一震,“你既然如此憎恨我,為什麼不離開弈園?”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問錯了,如果他走得了,能不走嗎?
果然對方沉默了,她能感到空氣因他而變冷。
“你放我下去,等我回了王府,我便寫下修書給你,放你自由。”
“閉嘴。”他在馬屁股上加了一鞭,馬越加的飛奔起來,從他的聲音可以听出,他比剛才更為憤怒。
玫果打著干嘔,這麼頭低屁股高的滋味實在難受,“你應該知道我向來一言九鼎,說放你離開,便會放你,絕不會食言。”說她向來一言九鼎可是末凡說的,他們應該都知道才對。她都這樣保證了,按理他應該有所反應,就算不放她走,起碼也該讓她坐直了身子,好受些吧。
哪知身後傳來更為陰冷的聲音,“想讓我出府,你就讓人抬著我的尸體出去吧。”
玫果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明明厭惡她,在府中也並不開心,為什麼非要留在府中,翻過身去看他的表情,想看清這是怎麼一回事,卻忘了自己是在馬背上。這一動作就從馬背上滾落下去,眼見要被踏在馬蹄下,後領一緊,又被他提起,丟回馬背,當然仍然象個麻袋。他的大手卻不再離開她的後背,將她緊緊按在馬背上,防止她再次跌下馬。
“我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如果你是受到什麼挾制,你可以告訴我,我保證這些事不會發生,我是真心想放你自由。”自己雖然很喜歡帥哥,但深知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對這種強迫留在她身邊的男人沒興趣。既然留下來彼此難受,不如早些放生。
她感到按在後背上的手慢慢松動,心髒隨著那只手收緊,如果他肯告訴她,這以前發生過什麼,或許有辦法化去他們之間的仇恨。小心的問道︰“告訴我吧,我以前到底做了些什麼,讓你將我恨之入骨。”
然話剛一出口,那松動的手掌又再壓下,將她緊緊固定在馬背上,無論她再說什麼,只是一言不發的趕路。
玫果直說到口干舌燥,最後徹底失望,被顛得連話說的力氣都沒有了,索性盡量不去想胃部的難受,數著羊看能不能讓自己睡著。
等她數著二千零三只羊的時候,終于睡著了。睡夢中低聲夢囈,“哥哥,我不要吃,你烤的山芋。如果我不吃,你就不會餓得摔死了。”
冥紅身體微微一僵,輕輕將熟睡的她翻轉過來,靠坐在他臂彎里,分明看見她眼角一顆晶瑩的淚珠向耳邊滑落。
她未名其秒的話讓他迷惑,她的三個哥哥,不都好好的在嗎,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從她的呼吸,他能辨別出她並非裝睡。難道她當真不是玫果?如果不是玫果,那她是誰?
他空出一只手,拆開她的小包裹,里面卻實實在在是郡主的衣服飾物,還有那代表身份的玉佩。他越加的迷惑,斂緊了眉頭,靜看著臂彎中熟睡的小臉,帶著一種末名的淒然和無奈。
他的心猛然一跳,有什麼地方出了錯?他百思不得其解。
對她的恨意卻隨著滑落的淚珠淡去些,同時生起一種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惻隱之心。但這惻隱之心很快被往事再次打回死角。
回到弈園,進了二門方下了馬,將她橫抱著徑直送回她的臥室。
進了拱門,將她往地上一丟,在她落地前,又再提住她的領口,助尖叫著的她站穩。
被丟醒的玫果怒到了極點,這個人總是把她當貨物一樣丟來提去,這算什麼?自己好話說盡的求他,他硬是鐵石著心腸,絲毫不為所動。
他以前受到什麼傷害,都是這具身體的前主人所賜,與她何關?為什麼讓她來承受他們的這些鳥氣?也不理會什麼形像可言,對著他高大的身驅又踢又打,“你一個大男人,只會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你有種還手打我啊,你敢那樣對我,現在不敢動手了嗎?”
“你再動我一下試試,看我不將你千刀萬刮!”
“沒種了嗎?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現在成病貓了?”
“你是男人嗎?你有一點男子漢大丈夫的行徑嗎?”
冥紅看著在他身上亂踢亂打的近乎瘋狂的女人,眉頭越擰越緊,眼里的怒意越來越盛,听到她罵他不是男人時,再也忍無可忍,伸掌推開她,卻正好推在她胸前的柔軟上,頓時鄂住了,飛快的將手握成拳縮了回去,垂到身側,又再攤開,不自覺得在衣襟上擦了擦。
玫果一愣之後,更是被他的動作激得怒不可揭,反手一耳光摑在他臉上,“流氓,你下流。”他佔了她的便宜,到象是還嫌她髒。她不介意他們恨他,反感她,但不容他們羞辱她。
冥紅本可以輕松避開她的一掌,但他卻沒動半分,實實在在的受了她這巴掌。在听到她的怒罵時,俊臉慢慢漲紅,咬緊下唇。
玫果見他沒有半句道歉,她今天完全被這個男人氣得失控了,揚手又要打,手腕卻被另一只手不屬于冥紅的手握住。
“他是郡主的夫朗,即使是與你有肌膚相親,也算不得失禮。”一個溫和的聲音傳進她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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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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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37:19
第二十九章 搶著受罰
玫果看向聲音的主人,深幽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波瀾。如一盆冷水淋下,沒了剛才的氣焰,她答應過虞瑤不給末凡添麻煩的。
而且他說出的話,總讓她無法反駁,他說的沒錯,雖然沒有夫妻之實,但冥紅是她的夫郎這是事實。
而且從與末凡的談話中,已然得知,這院中的幾個男兒,不管與她如何的心存隔核,但自小便給她侍過寢,雖然那時大家都年幼,並沒有什麼實際的事情發生,但在名份上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為這事玫果不知是該感謝母親給她安排的幾個美夫侍,還是該郁悶,給她找了一堆的大麻煩。
抬頭看向冥紅,後者在她看向他的同時,將視線避開,看向一邊的窗外。
她的神線落在他被自己留下的那幾道手指印的俊臉上,反有些歉疚。木屋中他沒認出她時,心無雜念的友善,還有那帶著孩子氣的好奇浮上腦海,他應該是個性格開朗的少年,那個惡鬼不知對他做了什麼,讓他變得如此乖張。
冥紅見她不再使潑亂罵,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玫果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突然有種想上前拉住他的沖動,讓他向她說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但她不能這麼做,就算做了,他也不會肯說,只是愣愣的看著他離去。
“郡主,馬車已經備好,我送郡主回王府。”末凡看著玫果那身粗布衣衫,考慮著是否該讓她換件衣服,但又怕她借換衣服的空擋又生是非。
玫果蹭到床邊坐下,“我累了,今天不回去了。”
“郡主昨日便該回去,王爺一定非常擔心。”
“他是擔心今天的晚宴吧。”玫果不以為然,她目的就是不參加那個招待太子的晚宴。
末凡不置而否的笑了笑,“請郡主上車。”
“我真不能留下?”玫果瞪著他,她不想來的時候,他逼著她來,她現在不想走,偏又要趕她走。
“郡主擔心的事,已不會發生,此時回去,太子想必已經離開。”他拿起她的小包裹,向她伸出手,“來。”
玫果氣悶地拍開他的手,難道他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蟲嗎?撅著嘴,把手背到身後,蹭出門外。
末凡看著她的背影,婉然一笑,微搖了搖頭,跟在她後面出了臥室。
到了門口,卻見冥紅牽了馬站在馬車邊等候。
玫果到沒多想,直接鑽進了馬車,見小嫻已在車中,睜大了眼,壓低聲音,“不是要你留下嗎?”
小嫻委曲地耷拉著頭,“被末公子退貨啦,留不下了。”
玫果輕截了下她的頭,“真是沒用。”揭開車窗,往外張望。
末凡牽過自己的馬匹,對冥紅道︰“你怎麼不回去休息?”
“我送郡主回王府。”冥紅翻身上馬。
“不必了,你也累了一夜,回去休息吧。”末凡招呼著護衛隊,準備啟程。
冥紅上前攔住,“你在府事務繁多,我送郡主回王府。”
玫果轉頭問小嫻,“他們為什麼搶著送我?難道送我回去有獎賞不成?”
“對,賞頓板子。”小嫻也湊到窗邊往外張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玫果推開小嫻。
“你誤了今天晚上的晚宴,就是他們護送失責,回了王府,自然要受罰。”
“你是說他們是搶著去受罰?”玫果快速的將視線從小嫻臉上轉到窗外那兩張相持不下的俊顏上。
“嗯,這麼好的兩個公子,卻要挨罰,想想也心痛。”小嫻輕吁著,感覺那些板子已經打在她身上了。
玫果不再理她,沖著車窗外大聲叫道︰“喂,要他送我回王府。”指了指冥紅。
“郡主……”末凡微愣,正要出言反駁。
玫果的斷他的話,“他長得牛高馬大的,挨幾下死不了。”丟下末凡,喊道︰“啟程。”
冥紅不再說話,縱馬護在馬車邊,慢步而行。
玫果放下車簾,想著末凡那張難得變色的臉,心里就樂了。
“小姐,你為什麼總喜歡和末公子作對?”
“你不覺得讓他那張面具發生變化很有意思嗎?”
“面具?”
“你能從他臉上看得出他的喜怒哀樂嗎?”
“不能。”
“所以是面具。”
“原來小姐說的面具是這個。”小嫻笑開了。
“總有一天,我要把他的面具給揭下來。”
“那小姐只怕是給自己出了死題了。”
“死題?”
“從我進府,末公子就這樣,哪能還有別的樣子。”
“你就等著看吧。”
小嫻笑著,又揭車窗簾看外面的風景,對她的話全不放在心上,顯然覺得她根本做不到。
“冥紅是怎麼樣一個人?”
“冥公子啊,人到是很好,也很喜歡幫助人,如果誰受了委曲,他定會幫著出頭的,不過呢,如果脾氣來了,可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象茅廁里的石頭,又硬又臭。”
“噗。”玫果笑得噴了出來,“你形容的到是確切。”揭開窗簾,馬車邊上的冥紅拉沉著臉,目標不斜視地看著前方,那神情果然夠臭,忍不住又是一聲笑。
“喂,茅廁里的石頭,挨板子的時候,可別哭鼻子。”玫果朝他做了個鬼臉。
冥紅除了臉更黑,也不看她。
他越是如此,玫果越覺得他有趣,“喂,你是不是我的夫侍?”
“是。”這問題,他到不否認,答的也干脆。
“那你今晚別回弈園了,留在王府給我侍寢吧。”
“你!”他終于忍不住回瞪向她,過了半晌壓低聲音,“郡主,請注意身份。”
玫果頓時笑翻在車內。
小嫻拍著自己的胸口,“小姐,這話哪能是一個姑娘大白天能說的。”
玫果笑得更大聲了。
車外的冥紅的臉卻拉得更長,瞪著窗簾,實在弄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變的。
等他們回到王府,已是日落西山。
剛邁進門,管家便搶了上來,不無擔憂的道︰“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太子走沒有?”玫果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了。
“走了有大半個時辰了。”
“太好了。”總算是躲過了這關。
“王爺叫您和送你回來的公子去後花園。”管家不無同情的看了看冥紅,嘆了口氣,只怕這個公子要受小姐牽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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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37:36
第三十章 自甘受罰
鎮南王坐在後花園的長椅中,慢慢轉動著手中的青瓷茶杯。
他身邊站著四個手持軍棍的士兵。
周圍的家丁丫環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冥紅叫了聲“王爺”後便安安靜靜的候在一邊,等著發落,神色淡定,一副即來之則安之的神情。
玫果掃了掃那幾根軍棍,心里噗噗直跳,擠出笑臉,挨到鎮南王身邊,“爹,我回來了。”
鎮南王睨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回來了。”
“如果爹沒事,我去休息了。”老爹的這張鍋底臉預告著暴風雨的前驟,能溜還是早些溜的好。
填南王看著她身上的皺巴巴的粗布衣裳,眼里的寒意又濃了三分,“你可以去休息了。”
玫果大松口氣,小心的走到冥紅身邊,扯著他的袖子,小聲道︰“走啊。”
冥紅卻站著不動。
玫果心里直罵,這個不開竅的豬腦袋,這時候可不是逞強的時候,加大力氣扯他,“走啊。”
“他不能走。”鎮南王也不抬頭,仍把玩著手中茶杯。
“爹,還有什麼事?”玫果心里一涼,果然不會這麼便宜就算了。
鎮南王不理玫果,轉頭問冥紅︰“你可知罪?”
冥紅道︰“知罪。”
“既然知罪,那我也不必繞彎子,來人,軍棍一百二十杖。”
四個等候多時的士兵,走上前來,要按住冥紅。
“不必按,冥紅自會領罰。”冥紅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受罰本是意料中的事。自行除去外衫,交給旁邊的小嫻後,便就地趴低,他想即使是死了,也能有件完整的衣衫避身。
小嫻顫抖著手,接過衣衫,大眼里含著淚,緊咬著下唇不敢哭出聲來。
玫果全身一震,軍棍一百二十杖,純粹是要了他的命,就算運氣好不死,也會落下終身殘疾。
對他雖有怨念,但怎麼也不能讓他因為自己送了命。
搶上前奪一個士兵手中的軍棍。
所有人都知道平安郡主的刁蠻任性,也不敢與她硬搶,只得由著她奪了過去。
玫果將軍棍擲在地上,直視著鎮南王,“他何罪之有,你要往死里打他?”
“他們身為你的夫侍,怙恩恃寵,藐視太子,難道不該罰?”鎮南王將茶杯往身邊石桌上重重一頓。
玫果攔在冥紅身前,先向眾官兵喝道︰“誰敢打,先打死我。”
“放肆。”鎮南王鐵青了臉。
“郡主快讓開。”冥紅沉聲喚著玫果,他沒想到在弈園時還對他喊打喊殺的她,會為他說話。
玫果又奪了一根軍棍丟在地上,“他從未見過太子,又何來藐視太子?怙恩恃寵更是無從說起。”
“末凡來接你之時,我便已吩咐他,在今日宴請太子前定要將你送回,可是他們到現在才送你回來,你說,這是不是藐視太子?他們敢這樣妄自尊大,難道不是因為怙恩恃寵?”
“第一,他們昨日便已備了車送我回來,是我自己跑掉了,今天被他們尋到了,強行送回。第二,他們個個對我厭惡到了極點,又怎麼會怙恩持寵?我四年不曾去過私宅,他們何寵而來?”玫果盡量讓自己聲調平穩,免得再激怒父親。
鎮南王在看到她那身衣服時便已猜到了原因,不過他如果不借此機會好好管教她,以後只怕更是無法無天了,“那也是他們失責,也當罰。”
玫果見父親使橫,也來了脾氣,“我要走,別說他們,就是爹爹,你能看得住我?”
“你……放肆!”的確她每一次逃跑,從來沒有不成功的,但被女兒這樣當面揭短,也實在下不了台,一拍石桌,“執刑。”
官兵拾起軍棍就要往冥紅身上打。
玫果急了,一把推開官兵,再次搶了他手中軍棍,直接擲到鎮南王面前,只氣得鎮南王差點暈倒過去。
“郡主!”冥紅見她為了他與鎮南王反面,暗暗著急。
玫果又哪里會理他,仍去搶另外的幾支軍棍。
鎮南王越加氣得黑了臉,“來人,把小姐給抓起來。”
聞風趕來的俊之見了這場面,也是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果兒,休得無禮。”
玫果鐵了心要鬧,索性將所有軍棍全擲到鎮南王腳邊,“我看爹爹才是怙恩持寵,不辯是非,草芥人命。”
“你說什麼?”鎮南王指著玫果,恨不得一巴掌給她摑過去。
“爹爹心里明白,他們根本沒錯。只不過是我不願陪著你取寵太子,所以你才牽怒于他們。”
“你簡直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來人,給我拉下去關起來。”
“不必關。”玫果攔下上來拉她的婆子。
冥紅見她橫了心的與鎮南王硬鬧,暗暗心急,他一個人受罰事小,這事涉及到弈園的所有人。“冥紅失責,該罰,請郡主退讓。”
“你閉嘴。”玫果橫他一眼,對身邊家丁喝道︰“去搬張高凳出來。”
家丁見鎮南王沒有反對,一溜煙的去了。
沒一會兒功夫便搬了一張太師椅出來放在院中。
玫果看定父親,“爹爹這麼做,不外乎是想給我一個教訓,既然如此,何必涉及無辜,女兒自甘受罰。”
沒等鎮南王回過神來,已當著所有人的面,站上太師椅,“爹爹下的令是一百二十軍棍,女兒受不起這一百二十軍棍,那便在這兒罰十二個時辰的站來抵一百二十軍棍。”眼里沒有一絲戲謔。
她活剛落,身邊便響起暗吁聲。以她這嬌滴滴的身子,在這院中日曬雨淋的十二個時辰,也能活活把她累死。
冥紅大驚,急呼,“郡主不可以。”
俊之了解妹妹的性格有多倔強,急道︰“爹,你知道果兒……她的身體根本受不了。”
鎮南王憤怒的臉慢慢變白,他哪能不了解女兒的性格和體質,如果真鬧出什麼事來,讓他如何向夫人交待,再說這個女兒又何嘗不是他的心尖肉。但事到如今,讓他如何下台?直視著玫果,她也坦然與他對視,眼里全是決絕,絲毫沒有退縮。
但他仍希望她能有個彎轉,“你當真要如此?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絕,不,後,悔。”玫果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的很慢,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她的決定,絕不會改變。
鎮南王徹底沒了台階可下,只得狠聲道︰“好,都散了。”說罷拂袖走了。
俊之轉到太師椅前,氣急敗壞地一甩袖子,“真是胡鬧。”
玫果沖他做了個鬼臉,“如果二哥心痛我,陪我站,我也不會介意分一半位置給你。”
“你!唉!“俊之無可奈何的走了,他還得去另尋辦法勸阻父親,將這事圓過去。
家丁們也忙散去了,不敢留在這兒礙這個大小姐的眼。
唯獨冥紅站起身後,沒有離去。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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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37:56
第三十一章 誰先動誰輸
冥紅已穿回小嫻遞來的衣衫,靜看著玫果,單純的眼里多了許多復雜的神色。
玫果站在高處,俯視著著他,微笑著,“你怎麼還不走?”
“去哪兒?”他難得的眼里沒了怒氣,平平靜靜的。
“自然是回弈園。”她現在自身難保,當然希望他有多遠走多遠。
“今晚,我不回去了。”他看著她,突然有種法想,很想看清她的心思,但怎麼看也看不清。
“呃?”玫果一鄂後,輕笑,“今晚我用不著人侍寢了。”
“小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胡說八道。”悶在一邊的小嫻終于忍不住了,急得直搓手。
冥紅嘴角扯了扯,居然沒能笑出來。
玫果又嘿嘿笑了笑,才又對冥紅道︰“回去吧,再耽擱,可要趕夜路了。”
“我不回去了。”他將視線移開,落在了別處。
“你不回去,末凡會擔心的,回去吧。”玫果實在不想他再落入老爹眼中,她這個老爹和她一樣的牛脾氣。
話剛落,冥紅又再抬起頭,看向她,眼中又是那股迷惑,只是一睨便朝院外走去。
玫果看著他離去,才松了口氣,還是拿末凡當招牌好用,對一直在太師椅前轉悠的小嫻道︰“你也回去休息吧,你再這麼轉法,我不沒站暈,倒先被你轉暈了。”
“我在這兒陪你。”小嫻眼里的淚終于滾了下來。
“別,你病倒了,到時誰來服侍我?”玫果最看不得別人掉淚眼。
小嫻也知道這次玫果是免不了要受場罪了,她的確得留著體力來服侍她,“那我再呆會兒。”
“別呆了,我想一個人靜靜。”玫果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趾,陷入了沉思。
小嫻嘆了口氣,沒精打采的走了。
風帶著一絲寒意吹散了玫果的衣角,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這個身份並非可以象鳥兒一樣隨心所欲的飛翔,自己的任性妄為險些葬送了一個無辜的人的性命。
月光下,一個長長的影子投在她腳上,覆去了繡花鞋上的圖案。
玫果順著影子,看向來人,愣住了。
“小嫻讓我給帶件披風來。”冥紅將搭在手臂上的披風遞給她。
她木納的接過披風,“你怎麼還沒走。”
“我沒說過我要走。”
“那你剛才…….”她明明看著他走向門外。
“我打發了護衛先回去。”他將視線移向她膝蓋,“累了吧?”
他和顏悅色反而讓玫果不習慣了,“還好,我從小被我爹罰站慣了,比一般人能多站一個來時辰呢。”她伸長了脖子,向四周望了望,看有沒有下人在附近,“我要人給你安排客房。”
“不必了。”他垂下眼瞼,注視著地上的兩個肩並著肩的影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呃?”
“其實那一百來軍棍不一定要得了我的命,你大可不必如此。”她十二個時辰下來,可能真會沒了命。
“呃,你誤會了,我不是因為你。”
“哦?”他抬眼看她。
“這件事本來就與你無關,不管你們誰送我回來,我都會如此,我自己犯的事,不該讓別人來為我承擔後果,不是嗎?如果你是為了這事來陪我罰站,大可不必了,我會要小嫻為你安排客房。”她又開始伸長了脖子,找到下人的蹤影,這些家伙今天躲的可真遠。
“這不是過去的你。”
玫果快速縮回脖子,“過去的我是怎麼樣的?”
“過去的你…….”他嘴邊抽起的抹苦笑,“你……呃,還是算了。”她真的是以前那個她嗎?但這個問題,他永遠不會問出來,只會埋在心里。
“呃?”
“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嗯。”玫果撇撇嘴角,是不知道啊,“我過去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不記得也許更好。”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地上的影子,再次陷入沉默。
玫果睨著他,半天沒了動靜,泄了氣,看來又問不出什麼了。不過身邊多了個人,心情沒剛才沉重了。
這幾年來,沒少被罰站,時間一長練就了站著睡覺的本事,這會兒她便又在椅子上睡著了。
這可苦了冥紅,見她在站在椅子上晃來晃去的,唯恐她掉下來,提心吊膽的,眼都不敢多眨一下,牢牢守在椅子邊上,結果她在上面晃了一個來時辰,硬是沒裁下來。
直到一覺醒來,打著哈欠,揉了揉酸麻的膝蓋,才睜開睡眼朦朧的眼,“你還在這兒啊。”
冥紅翻了個白眼,對這個女人的睡功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你別站了,下來吧。”
“那可不行,這一下來,這兩個多時辰不是白站了?”玫果伸了伸酸痛得象是要斷掉的腿,略為活動,強忍著又再站直。
“你下來吧,我去向王爺請罪。”他知道其實王爺只是沒有台階可下,如果他前去請罪,也就給王爺一個台階,他挨些板子也就過了。
“你站住。”玫果叫住正大步走開的冥紅,“你就算去挨了板子,我同樣不會下來。”
他轉回來,“你……你一個弱女子,何必這麼要強?”
“你該知道我一言九鼎。”
他鎖緊了眉頭瞪著她,如果說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但她的任性卻又一如往昔。
她也回瞪著他,但她的目的很簡單,他瞪她,她就回瞪,看誰瞪得過誰。
轟隆隆…….天空響起一陣雷聲……
傾刻間,下起了零零落落的雨,過了許久,雨不但不見小,反而越下越大。
二人在雨中仍然對瞪著。
過了許久,冥紅干咳一聲,“你瞪著我做什麼?”
玫果“噗”地一聲笑,“你輸了。”
“我輸了?”冥紅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是啊,我心里在想,誰先動,誰就輸了。”
冥紅錯鄂了,“你一直瞪著我就是為了這個?”
“嗯,你以為是什麼?因為你長得帥,喜歡看你?”雖然他長得是很帥,不過現在一身都痛,可沒這個閑情YY美男。
“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冥紅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玫果嘿嘿一笑,放松下來,“這季節的雨怎麼就這麼多呢。”
她昨晚便淋了場雨,白天又經過一日的顛簸,到了這晚上,又站了這許久,體力早已透支,又再淋這一場雨,哪里還經受得起。剛才全憑一股毅力支撐,崩緊的神經一放松,頓時眼前一黑,從椅子上裁了下來。
冥紅忙將她接進懷中,拭去她臉上的雨水,見她雙目緊閉,已昏了過去,懷中的嬌驅傳來滾燙的體溫,這一驚非同小可,“郡主。”
“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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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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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38:14
第三十二章 裝病
冥紅見玫果面如白紙,沒有答應,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打橫抱起她便走,正要喊人。
懷中人動了動,虛弱的拉住他,“別叫,你一叫,我這幾個時辰就全白站了。”
“你病了,這樣不行。”他仍自前行。
“我沒事,將我放上去,我不能這樣半途而廢。”玫果有些急了。
“你瘋了嗎?”他低吼著,這個小女人做出的事總這麼獨斷獨行。
“放我回去,我不能輸給我爹。”她堅持不肯退步。
“你為什麼要這麼任性?”冥紅對著她再次感到無奈,這個女人永遠讓人不能掌控。
“我一直是這樣的,不是嗎?”
玫果掙扎著離開他懷抱,重新爬上太師椅。被雨水打濕的長發,緊貼著她修長雪白的頸項,單薄的身體如風中的野菊。
冥紅心里突然一陣心痛,上前將她打橫抱起,自己躍上太師椅,站得筆直。
“你做什麼?”
“這樣也該算數吧?”
一陣暈眩襲來,玫果靠在他懷中,“謝謝你。”嘴角卻抽起一抹淡淡的笑,“你很象我哥哥。”
“你哪個哥哥?”冥紅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心里越來越焦急,為了不讓她再次昏迷,盡量哄著她說話。
“我上一世的哥哥。”玫果神智越來越迷糊。
“郡主,你別睡啊……郡主!”
“我就睡一會兒。”
“不能睡啊。”
“我不睡的話,你唱歌給我听吧。”
“唱歌?可是我不會唱。”
“你不唱,我可要睡了。”玫果的聲音越來越弱。
“你別睡,我唱,我唱…….可是唱什麼呢?”冥紅回憶著以前母親哼過的歌謠,他噪聲渾厚,哼出來竟十分好听。
“呵……你唱得真好。”
“郡主,你千萬不能睡啊,就快天亮了。”
“果兒……”俊之在父親房中苦勸了一晚,突然家丁來稟,說遠遠看見小姐昏倒了,大驚之下搶著趕過後花園,一摸她的額頭,燙得嚇人。責怪冥紅,“你怎麼還讓她淋著?”
“哥,別怪他,是我不能輸給爹爹。”
“傻丫頭,什麼能比命重要?”回頭對家丁喊道︰“快傳太醫。”
“我的命是命,他們的命也是命,如果爹爹一定要取人性命,不如就拿我的命去。”玫果的雙手穿過冥紅的腰側,緊緊抓住太師椅靠背,說什麼也不肯放開。
“你在胡說些什麼?”俊之又是心疼,又是氣惱。
“反正我本來就不該在這個世上存在。”玫果覺得眼皮越來越重,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男子,如果沒有這次時間的錯差穿越該多好。
“果兒別胡說。”俊之見她盡說些胡話,更是心驚,轉頭大吼,“太醫,太醫,都死了嗎?”
玫果的每句話都刺痛著冥紅的心,抬頭見鎮南王不知何時站在俊之身後,忙單膝跪下,“王爺,郡主已經站了有四個多時辰,余下的八個時辰,一時辰按十軍棍算,請王爺賜我八十軍棍。”他焦急地望著鎮南王,等他發話。
“如果爹爹非要草芥人命,我寧肯死在這兒。”玫果越加用力的拉緊靠背。
“爹。”俊之轉頭看著身後的父親,再也顧不得是否沖撞了他,“如果娘在,看到果兒這樣,會怎麼樣?”
鎮南王看女兒如此,也是肝腸寸斷,再听兒子提起妻子,更是如雷貫耳,如果妻子知道此事,只怕不會罷休了,一甩手,“罷了,罷了,隨你怎麼樣吧,此事就到此為止。”
俊之忙對玫果道︰“果兒,听到了吧,爹不追究了,進屋吧。”
玫果這才松開了手,剛笑了笑,便咳開了。
冥紅忙躍下太師椅,隨著俊之將玫果送回她的閨房。
玫果在完全昏迷前還不忘交待冥紅,“你快回弈園吧,你再不回去,末凡會擔心。”
接下來幾日,玫果高燒不退,府中太醫束手無策,急壞了鎮南王,好在俊之及時請來肖恩,才算穩住了病情。
冥紅沒有听玫果的,離開王府,雖然自送了玫果回房後,便再也沒踏進她的閨房,但每日必徘徊在門外,打听她的病情,每當听到她病情未能好轉或加重時,便揪心的難受。
直到在小嫻處得知,玫果已無大礙,才長松了口氣,離開王府,趕回弈園。一路上全是她的影子,任他如何打馬狂奔,都沒辦法將她拋出腦海。雖然他對她過去所做的事並不能釋懷,但不覺間卻又多了些什麼,到底是什麼他自己也說不上來。他憎恨這樣的感覺,憎恨這樣的自己。
幾日下來,玫果早已全愈,但怕父親提起與太子的婚事,仍賴在床上裝病。
不過裝病是要付出代價的,玫果現在就在床上躺得象要發霉了一樣,不但如此,還全身都癢,沒事就東抓西搔的問小嫻,“幫我看看,是不是捂出虱子了。”
小嫻忍著笑,“小姐,你就別裝了吧,再過幾天就是十五了,你真打算捂一身的虱子去見那些公子?”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敢用蛇嚇我,我就捂一身虱子去讓他們難受。”玫果果真又鑽回被窩,但很快又翻身坐起,將一頭秀發抓成了個雞窩,“這也太難受了。”
小嫻再也忍不住,笑著往外走。
“你去哪兒?你可不能不管我了。”她天天悶在這床上,小嫻再不陪她,可真能把她給悶死。
“我去給你打水洗頭去。”
玫果伸了個懶腰,伸腿下床,天天躺著比罰站也舒服不了到哪兒去。
腳尖剛惦到地面,門外傳來腳步聲,忙最快的速度縮回床上,拉了被子將頭一蒙,匆忙間動作太大,被子拉得過高,腳卻露在了外面。
肖恩進來時,正好就看見她正在用腳蹬被子。搖頭笑著渡到床邊,輕咳一聲,“別裝了,是我。”
玫果揭開被子一角,掃了眼肖恩,再掃掃他身後,果然沒有別人,才將被子一拋,“悶死我了。”
肖恩坐在床邊,取出脈枕,“來,我看看。”
玫果活動著手腕,“我早好了。”她自己也是大夫,哪能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肖恩也不堅持,收起脈枕,“好了,還叫我來?”
“這不是找你有事嗎?”玫果探頭望望門外,才壓低聲音問,“我交給你的那些美少年,可有用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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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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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38:29
第三十三章 味道好極了
“他們都很好,可是既然是那個什麼……”
“美容,美體中心。”玫果忙接過話,這個肖恩,對這兩個名詞總是沒概念,說了不知多少遍,仍記不住。
“呃,美容,美體中心,既然是為女子服務,為何里面只招收男子,而不要女子?”玫果的雞窩頭讓肖思忍俊不住,又不好笑出聲,只得別開臉看向別處。
“這叫異性相吸。”玫果又開始揉那頭雞窩。
“可是會不會有傷風化?”肖恩最擔心的末過于此了。
“喂,我可是正正當當的開門做生意,你當是那個春香樓啊?”這個肖恩就是跟師傅一樣不開竅。
“我讓你幫我配制的那些洗面奶啊,面膜什麼的,怎麼樣了?”玫果最得意的就是把傅青雲的得意門生挖了來給自己當拍檔。
“你開出的方子,有些地方十分古怪,還不能達到你想要藥效,我正在設法重新配制。”
“不急,不急,慢慢來。”玫果對這個肖恩不得不佩服,現代的高科技的美容產品,他也能按著她所說的一些方法搗鼓出來。
小嫻端了水進來。
肖恩忙起身告辭,走到門口卻放慢了腳步,最後終于還是轉了回來,“你說的那個毀了容的人,當真可以修復?”
“當然。”說到整容,在二十一世紀十分普及,但在這個年代說出來,人家定然當她是瘋子,可是肖恩卻听進去了。
肖恩又想了想,仍是想不通,轉身走了。
玫果在清水的誘惑下,總算放棄了用虱子禍害那幾個夫郎的計劃,一不作,二不休,又要人準備了沐湯,從上到下洗了個干淨。
整個人就象脫了層皮一樣輕了,當然好日子總是不會長久。
這前腳才清洗干淨,這後腳就不知哪個多嘴的奴才跑到鎮南王面前報喜了。郡主身體康復對王府來說,當然是喜事一件。
當鎮南王出現在玫果面前時,玫果最想的就是把那個嚼嘴根的奴才揪出來撕爛他的嘴。
“太後派人帶傳話,要你明天進宮陪她老人家說說話,我剛要人回去說你病了,去不了,就听說你康復了。”鎮南王看著女兒瘦了一大圈,心痛得心尖都痛,後悔那日太過意氣用事,差點要了女兒的命,“正好借這機會,出去走走,對你身體的恢復有好處。”
“好。”玫果嘴里答的爽快,背過臉,差點沒哭出來,為什麼不再多捂一天的虱子,再多捂一天,就可以躲過進宮了。
鎮南王又坐了會兒,見玫果沒精打采,只當是這病剛好,還沒什麼精神,就吩咐著她多加休息,起身走了。
玫果趴進剛換上的干淨被褥里,捶著枕頭,“為什麼不再堅持幾天,再堅持幾天,既不用進宮,還能去禍害那幾個家伙。”
“小姐以前不是很喜歡進宮陪太後的嗎?”小嫻張羅著小丫頭們送來的飯菜。
“我以前喜歡進宮是惦記著太後那兒的松花糕好吃。”玫果翻轉身,癱在床上哀聲嘆氣。
“給太後做松花糕的廚子又沒換人。”
“可是有那頭猩猩在,啥東西也變味了。”
“別管松花糕變不變味了,先解決眼前的現實問題吧。”小嫻給她裝了碗小米粥。
玫果微探起上半身,往桌上瞥了眼,一聲哀鳴,又癱回了床上,“我都不裝病了,你還給我吃這個啊,這嘴里都淡得出鳥來了。”
“小姐,王爺要奴婢過來問問,小姐的明天進宮,體力能否吃的消。說如果小姐體力不支,明天就不要進宮了。”鎮南王院子里的一個丫頭過來問話。
玫果頓時來了精神,身上的病痛瞬間全消了,硬是裝出病殃殃的模樣,“你去回我爹,就說我頭暈得厲害,明天只怕是進了不了宮了。”
小丫頭應著去了。
玫果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雨過天晴了。”滿面堆笑,“小嫻,走,我們去找東西吃去。”
“你要吃什麼,我去叫廚房做去。”小嫻忙放下手中的碗,追在她後面。
“我想吃的東西,他們做不了。”
“你想吃什麼?”
“叫化雞。”
“叫化雞?”
“嗯,前些日子,我在我師傅那兒學到的一招,那可是人間美味啊。”玫果想著上次傅青雲烤的雞,就流口水。
二人偷偷溜進廚房後院,那兒養著供王府中人食用的雞鴨。玫果眼尖,卻看見一個雞籠里關著一白毛的太和烏骨雞,心里一喜,“就是它了。”
見四周沒人看到,開了雞籠,挾了那只烏骨雞交給小嫻,讓她找人把這雞打理出來。自己又去偷了些材火,尋了個角落,當真挖坑,和起稀泥來。
沒一會兒功夫,果然見小嫻提著那只剖了腹,卻留著毛皮的烏骨雞回來了。
玫果學著傅青雲的辦法,加了調料,用稀泥把雞包了,埋在坑里,上面架了火烘烤。沒過多久,果然聞肉香撲鼻。
算著時間差不多,弄熄滅了火,挖出雞,連泥帶毛一起剝掉,果然是濃香撲鼻。吃了好些天稀飯咸菜的玫果,嘴里頓時分泌著某種液體。
分了半只雞給小嫻,二人吃的正香。一聲震天慘叫劃破了夜空,“哪個天殺的,把明天送給太後的烏骨雞偷了。”
正吮著手指的小嫻呆愣的看向含著一根雞腿骨的玫果,兩人大眼瞪小眼。接著小嫻視線上移,最後定格在某一處,徹底呆滯了。
玫果順著她的視線,轉過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兩個高大身影,呆鄂的張開了小嘴,雞腿骨“噗”的一聲跌落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叫了聲,“爹晚上好,二哥晚上好!”
鎮南王看著粘在泥巴上的那堆白毛,一張臉跟那團烤干的泥巴的黑度有得一拼,“這進供來的烏骨雞的味道可還好?”
俊之早在鎮南王身後笑歪了嘴,只是憋著不敢笑出聲。
“味道好極了,爹爹也嘗嘗?”玫果擠出一臉的諂笑,伸著小油手,把手里剩下的雞骨架舉到鎮南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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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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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38:50
第三十四章 偷龍轉鳳
鎮南王看著女兒那單薄的身子,臉上也沒更多的血色,這場病著實讓她受了不少的苦,心就硬不起來了,不就是吃了一只雞嗎,別說是一只雞了,任何昂貴補品,只要她吃得下,他都會捧到她手里。可是她怎麼偏偏偷的是進供來送給太後的烏骨雞,搓了搓變大了的頭,“剛剛還叫丫頭來說,你頭暈得厲害,這轉眼功夫就有精神偷雞了。”
“嘿嘿,女兒恢復的快。”玫果干笑著,這雞舉在半空中,手也怪酸的。
“既然恢復了,明天給我進宮見太後去。”剛才听到丫頭回稟,說她身體欠安,還心痛了半天。他心痛的時候,她到在這兒生龍活虎的偷雞,想想就覺得氣悶。
“女兒身體還…….”玫果正想說還沒恢復,被老爹一個瞪眼,把後面的話給吞了回去,“是。”
鎮南王對著這個女兒是哭笑不得,只得冷哼一聲,拂袖走了。
俊之強忍著笑,追著父親走了。
小嫻到這時,魂才算回來了,癱坐在地上,“嚇死我了,小姐,這雞怎麼辦?”
“能怎麼辦?吃唄。”玫果又繼續啃著手中的雞肉。
“這雞不是要送進宮給太後的嗎?”
玫果白了她一眼,“難不成把這些雞毛、雞骨頭送進宮?”
小嫻苦了臉,“罷了,罷了,不吃也是浪費。”也埋頭苦吃起來,反正這雞是沒了,不吃,明天要罰,還是得罰,不如多吃幾口,挨罰也值些。
*********************
太後殿…….
玫果樂呵呵的看著太後捧著支雞腿在啃,“太後,這叫化雞,好吃吧?”
“好吃,我們御廚怎麼就做不出這種味的雞。”太後心滿意足的丟掉雞骨頭,淨了手,“這雞真是你親手做的?”
“那當然了,就因為進供來的烏骨雞,我想就想著能讓太後嘗個新鮮,就把跟師傅學來的這招用上了,太後還滿意嗎?”玫果偷偷橫了一眼忍笑忍得快要流出淚來的小嫻。
“還是果兒最乖,知道怎麼讓我開心,不象我那幫子兒孫,只知道忙自己的事,從不管我這老太婆開心不開心。”太後拉了玫果坐到身邊,輕拍著她的手,“等你和太子大婚了,就可以經常陪在我身邊了。”
玫果臉上的笑僵了僵,為自己偷龍轉鳳,將一只普通肥雞當成烏骨雞送給太後,輕松過關的好心情瞬間降溫,嫵媚的笑也變得有些傻了。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已經到了婚嫁年齡了,如果不是你身份特殊,有些禮俗不能減免,我真想你們早點成親。”太後把她的不自在全歸類于害羞。
“太後,我才剛十六。”
“去年你剛滿十五,皇上就想給你指婚了,但那時邊疆戰亂,就拖下了。”
“咳……”玫果干咳著掩去郁悶,以前的晚婚晚育在這兒是行不通的。
“說話,太子都回京有些日子了,你們卻沒能見上一面,今天我傳你進宮,就是想讓你們見上一見的,偏偏皇上那邊臨時有急事派了他出去辦事,這又錯過了。”
“錯過好……”玫果在太後迷惑的看向她時,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說國家大事為重,所以錯過就錯過了,反正來日方長。”最好一輩子錯過。
“鎮南王家出來的孩子就是懂事,知道大局為重。”太後輕拍著她的手,更是愛憐,“只是委曲你了。”
“不委曲,太子以後都不上前線了嗎?”玫果巴不得他再蹲回邊疆,永遠別回來了,那這門親事也可以告吹了,就算不告吹,也是有名無實,這日子也能逍遙自在。
“現在邊疆有你三哥和大哥頂著,如果沒有什麼要事,他到是不必再去了,他也不小了,該學著打理朝中事務了。所以你不必擔心夫妻兩地相隔。”太後體貼的安撫著她。
太後的好心卻給玫果心里塞了塊石頭,怎麼呼吸怎麼難受,臉上的表情也更干涉了,露著一排森森白牙干笑,如果說要給人解釋什麼是表里不一,她現在就是絕對的原形樣版。
正尋思著找個別的話題把這事轉過去,宮女進來對著太後行了個禮,“太後,三皇子前來給太後請安。”
“讓他進來吧。”太後按住正要起身告辭的玫果,“你們從小一起玩大的,也沒必要回避,你就坐著吧。”
玫果只得又坐了下來。
三皇子生得一表人才,未語先笑,往那兒一站,就給人感覺親切。他低眉垂眼,單膝下跪,“孫兒子陽給太後請安。”
太後兩眼帶笑,“難為你記掛著我,起來坐吧,也沒外人。”
“是。”子陽站起身,坐到太後身邊,卻側目看向玫果,眸子里閃著喜悅,但又不敢多看,只是一瞥,便又把臉側開了。
子陽來了,陪著太後說東道西,哄得太後更是喜笑顏開,這太子之事也就丟開了,解了玫果的尷尬,又坐了一會兒見太後打了個哈欠,便起身告辭。
“正好,我也有些疲乏了,子陽幫我送果兒出去。”太後起身扶著宮女進了里間。
子陽等太後離開,方抬起頭,直直的盯著玫果,眼里沒有了笑意。
玫果被他看得有些狼狽,不知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朝他點點頭,轉身出了太後殿。
子陽跟在他身後,到了無人之處叫道︰“果兒,你當真要嫁我皇兄?”
玫果心里一顫,停了下來,“這事我能說了算嗎?”
子陽轉到她身前,凝視著她,眼里滿是痛楚,“果兒,不該如此。”
這四年來,子陽對她親如兄長,突然見他如此,卻有些意外,“那該如何?”
子陽鄂住了,是啊,那該如何?
玫果實在不願再為與太子的事糾纏,繞過他往前走,剛錯過他的身體,手臂上一緊,被他拉了回去,驚鄂間望進他赤紅的雙目,與太後殿時的他辯若兩人。
“去年,你年滿十五,父皇給你賜婚的是我,不是皇兄。”
她微微一愣,去年父親到是提過賜婚之事,但卻沒說她要嫁的是誰,“子陽,放手,這事也不是我願意的,是皇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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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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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39:00
第三十五章 不該如此
“如非你父親用戰事緊張做借口推托,而今年力薦皇兄,且能有你與皇兄的這份聯姻?”子陽眼里迅速升起怒火。
玫果雙臂被他捏得生生的痛,心里升起一陣悲涼,貴族家的婚姻真的是悲哀,完全沒有自己的自由,她既不想嫁給太子,也不想嫁給他,她根本不想嫁進皇門,做朝政的棋子,她只想尋找那個與她錯肩而過的他。
“你說這事是因為我父親?”
子陽抽抽嘴角,冷哼一聲,“如非令尊大人百般阻撓,你早已是我的皇妃。”
玫果沉默了,父親的心思,她不能不了解,子陽長年在京,在父親看來就是一個富家的紈褲子弟。而太子自小在邊疆打滾,立下了累累戰功,同為武將的父親自然對他另眼相看。
當朝皇上十五歲便生子,結果大多幼年夭折,公主倒是不少,存活下來皇子卻只有四個,听說大皇子也前些年突然暴病身亡,誰也不敢惹事上身,所以皇子間的事,就成了宮中不成文的禁忌,無人敢問。
而對于太子自小沒在宮中長大,對玫果來說更是一片空白,不知他的長相,年齡,性情。只知道他冷酷無情,除了戰爭殺伐,便是醉臥花叢。按他的排行與功績看來,在她想象中也不會太過年輕。
但這所有一切對鎮南王來說,卻不重要,在他心目中,太子就是個英雄,自己女兒就該有這樣的夫君。
這一切讓二十一世紀自由戀愛過來的她,只覺得郁屈。
她的郁積落在子陽眼中,卻曲解了她的意思,“你願不願嫁我皇兄?”
“當然是不願意的。”
子陽眼里的怒意慢慢褪去,嘴角帶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會讓你留在我身邊。”
玫果陡然一驚,“子陽,你想做什麼?”
“你什麼也別問,等著我就好。”子陽笑著放開她,“出宮吧。”
玫果陣陣不安,還想再問,卻見幾個宮女走過來,只得繼續前走。
出了宮門,遠遠見一隊人馬馳來,而子陽又一直痴看著她,怕被人看到,落下話柄,忙鑽進小嫻揭開的馬車簾,等小嫻上了車,便放下車簾,隔開了子陽一直留駐在她身上的視線,她深知人言可畏這個道理。
子陽痴望著馬車離開,落寞的轉身,那隊人馬剛好在他身邊停下,驀然一驚,恭恭敬敬的喚了聲,“皇兄。”
弈風看了看魂不守舍的弟弟,又望了望正遠去的馬車,笑道︰“看什麼呢?”
“沒,沒什麼。”子陽掩飾著不安,揚眉笑了笑,“皇兄辦事可還順利。”
“還好,我們兄弟好久沒喝一杯了,擇日不如撞日,去喝一杯?”
子陽正要回絕,一個女宮奔來,“太後有旨,太子回宮務必前去太後殿。”
弈風微微失望,對子陽道︰“看來只有改日了。”
子陽暗松口氣,這皇兄長年在軍營中打滾的人,酒量驚人,上次回來,拉著喝了一晚,結果醉了三天,他卻越喝越精神,還嫌宮中的酒不夠勁。這以後,哪還敢再與他喝,“既然太後等著,皇兄還是早些過去吧。”
“好。”弈風對身邊的衛子莫交待了幾句,孤身去了太後殿。
太後象捧寶一樣,捧了半只雞出來,“嘗嘗,你未來的太子妃親手做的。”
弈風望著那半只雞,有幾秒鐘的失神,“太後叫我來,就是為了嘗這雞?”
“是啊,果兒真孝順,人家進供了只烏骨雞,她怕我吃宮里的雞吃得膩了,就親手烤了才送進來給我,別說,這味道可真不錯。”太後招呼著宮女服侍著,硬是要弈風嘗這雞。
“您說這是烏骨雞?”弈風看著那雞白肉白骨的,直皺眉頭,只怕太後是被那渾丫頭忽悠了。
“怎麼?有問題?”太後硬是塞了只雞腿到他手中,“這還是第一次有孫媳婦親手做東西給我吃,別說孫媳婦了,就兒媳婦也沒有過。”
弈風明白了,這到底是不是烏骨雞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雞是誰做的,這個玫果真是會討太後喜歡,也不忍掃了她的興,三幾口的將雞腿吃了,雖然已經不熱了,但味道的確還不錯。看著太後眼里的溺愛,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看著心愛的孫子吃下自己給他準備的好東西時的滿足神情,“太後還有別的事嗎?”
“難道沒事就不能叫你來嗎?”太後有些不高興了,“我看你是打仗打傻了,就不如你三弟孝順。”
“呵…….三弟來過了?”弈風沒去學藝前是跟在太後身邊大的,所以也特別的親,笑嘻嘻的坐到她身邊。
“嗯,剛送了果兒出宮,你早一步回來,就能撞上了。”太後一臉的惋惜,這兩人就沒緣見上一面,雖說婚事是定下了,但她了解這個孫子,看不上的女人,很難一起好好過日子。能讓他們早些接觸,彼此有些了解,這婚後也能早些適應,才能早些抱著曾孫。
“我剛才在宮門口踫到三弟了。”
“那你應該看到果兒了?”
“不曾看到,我回來時,剛有輛馬車離開,在宮門口只看到三弟。”
“那就是果兒馬車,唉,又錯過了。”
弈風想起剛才所見的子陽痴痴的神情,輕輕一顫。
“果兒前些天在院子里站著淋了一宿的雨,大病了一場,清瘦了不少,卻越發的靈秀了,我活了這麼一把年齡,還沒見過這麼美貌的姑娘。”太後仍絮絮叨叨的說著。
弈風卻沒了心思,滿腦著想著子陽失魂落魄的模樣,只怕子陽對這個玫果……打了個寒戰。至于太後口里說的美貌,他只當是太後喜愛玫果,怎麼看怎麼順眼。
“你到是有沒有在听?”太後見他不知在想什麼,推了推他。
“在听,她為什麼要淋一宿的雨?”他心不在嫣的問。
“還不是鎮南王這個粗魯漢子,罰女兒也沒點分寸,居然同意她罰站十二個時辰。”
“同意?難道是她自願的?”弈風暗抽口氣,十二個時辰于一個女子實在是不敢想象。
“探子來報,確是她自願的。”
“什麼事能讓她自願受這麼重的處罰?”
“還不是那日你去鎮南王府赴宴的事,果兒誤了時辰,鎮南王要打護送她回去的人,她死活攔著不讓打,甘願自己受罰。”
弈風慢慢斂緊了眉頭,這個玫果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女子,居然如此維護自己園子里的人,子陽與她又是怎麼樣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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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39:19
第三十六章 郡主請讓位
玫果揭著窗簾,觀賞著鬧市的繁華,這樣的繁華背後自然有著某些治理手段,這里面也就免不了犧牲,比如帝王家犧牲子女婚姻幸福來換取的聯盟和安定。自己現在也將是這里面的一個棋子。
嘆息中正要放回窗簾,包子鋪前,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印入眼瞼。側頭一想,是他!他怎麼會在這兒?
小嫻轉過頭也看見了那個人,臉上露出驚詫。
那個人包好了包子,正要離開,玫果忙對小嫻說︰“快去,叫個妥當的人跟去看看,千萬別驚動了他,有消息了就上天外天找我們。”
小嫻叫停了車,下去了。
還沒到飯市時間,天外天門前已是人來客往,光這客流量就已經對得起京城第一飯莊的名號。
玫果在臉上涂上易容的藥物,讓臉變得黑黃,掩去了本來面目,才和小嫻一起下了車,登上天外天二樓。
由于離吃飯的時間尚早,到有不少空席。二人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壺上好的茉莉花茶,細細的品著。
樓下一個賣小雜耍的拽著一個書生理論,說他終日只會讀死書,全無用處,不如學門手藝,養家糊口。而書生卻說,書中自有黃金屋,又且是對方一個俗人能夠明白的道理。二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婆有理,鬧得不可樂乎。
玫果看得正有趣,飯店里一陣騷動,回頭看去,見一個容貌絹美的女子著個小丫頭款款的上樓來了。仔細一看,竟有些眼熟,但又沒想起在哪兒看過。
女子秋波掃過,就定格在了玫果她們的座位上,美目中流露出些不高興的神色來。
玫果看著那女子,小聲問小嫻,“小嫻,你認得她嗎?”
小嫻也正盯著那女子在看,“不認得,不過怎麼覺得她和小姐長得有三分相似。”
“是嗎?我就說怎麼看上去有點眼熟呢。”
女子見她們肆無忌憚的打量她,心里更是不快,看向她們的眼里又多了些傲慢。
從旁邊座上的議論聲中得知,這個女子叫妤嬋,是春香樓的新來的第一號頭牌,剛進春香樓就被一個貴人包下了,據說身價高昂。她也時常為那貴人在達官貴人中周旋,身分就越加的不同了。
玫果一听是個妓子,對這些八卦也沒了興趣,又轉過頭看向了樓下。
妤嬋卻在離她們座位不遠處停下了,小丫頭走上前來,看玫果和小嫻衣衫還算華麗,倒也客氣的說,“這個位子是我們家姑娘常坐的,能不能麻煩二位換個地方?”
玫果一愣,在這個世界讓她讓位的人,這還是頭一回,又回過頭打量妤嬋,這個妓子好大的面子。
小嫻自小在鎮南府中,在外面又幾時受過這種氣,一個妓子叫郡主讓位,簡直是天大的玩笑,如果不是顧及著玫果不想暴露身份,她只怕早一巴掌捆過去了,忍著氣問︰“這座位,你們姑娘給了訂金包下了?”
小丫頭見對方不讓,反而反問她們是否給了訂金,也有些懵,“訂金雖然沒給,但我家姑娘每次來都是坐這兒的。”
妤嬋對小丫頭的無禮全不在意,看來趕人的事,也不是頭一遭了。
玫果睨著妤嬋,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輕啜了一口,也不放下茶杯,留在手上慢慢把玩,到要看看這個妓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也任著小嫻鬧。
小嫻見對方沒給訂金,來了就趕人,氣就更大了,“既然這個位置,你們沒訂沒買的,自然別人也坐得,至于誰坐,也就有個先來後到,我們先來,這座位自是我們的,你們另找地方吧。”
“你……你知道我們姑娘是什麼人嗎?”小丫頭平時跟著主子蠻橫慣了的,被小嫻一頂,自然下不了這口氣,小臉都氣青了。
小嫻也不是好惹的性子,端起茶杯,斜著眼瞥了妤嬋一眼,“剛听說了,不過是個妓子。”
瞬間,妤嬋絹美的臉也變了,盯著小嫻的眼里升起了怒意。
“你敢這樣說我們家姑娘。”小丫頭張口結舌,雖然自己家姑娘的確是個妓子,但身份卻不是一般妓子能比的,從沒有人敢當著面這樣說她。
“怎麼?難道不是?那到要問問,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小嫻撇著嘴角一臉的不屑,做妓子也就該有做妓子的樣,做妓子跑到大街上來耀武揚威,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你知道我們家主子是誰嗎?”小丫頭還沒見過人敢看低她們姑娘,氣得舌頭也大了。
“自然是春香樓的老婆子。”小嫻掩嘴噗笑,她有著平安郡主撐腰,還能怕這妓子?別說什麼貴人包下的,就是皇上包下的,也要給郡主面子,還能讓郡主給妓子讓座?
妤嬋臉上掛不住了,拉了下來,冷哼一聲。
小丫頭象是得了主子命令,抓起桌上的茶殼就摔,“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她是仗著這城中的達官貴人都得給她們姑娘面子,又看玫果只帶了個丫頭在身邊,一個護衛也沒有,該不會是什麼有權勢家的小姐,充其量不過是家底豐厚些,自然也不放在眼里。
掌櫃的本是縮得遠遠的,得罪客人的事,他們是能避就避,但這摔上東西了,不出來招呼也不行了,忙跑了過來,先朝妤嬋哈了哈腰,“姑娘息怒,姑娘息怒。”又轉身對玫果道︰“這位小姐,今天的事,實在是小店招待不周,我給您另外換個好的雅間。”
小嫻更氣了,見玫果坐著不動,自然也不會因為掌櫃的這麼一句話就算了,“為什麼要我們讓?你該去給她們安排雅間才對。”
掌櫃見是個不識事務的丫頭,也有些急,但還是忍著,低聲道︰“這位姑娘的主子,我們真的惹不起。”
“是哪位主子這麼大的頭面,我們到是要听听。”
“是……是太子。”掌櫃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但足夠玫果和妤嬋主僕听見。
小嫻微微一愣,她到不是怕了,而是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悶氣,但太子的確不是她能罵的了。
妤嬋一邊的嘴角微抽,露出一抹得意的鄙笑,眼里傲慢之氣更盛了。
玫果听到這兒,輕笑一聲,懶洋洋的看著手中的茶杯,“果然好大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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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39:33
第三十七章 線索
“所以請小姐高抬貴手,換換吧。”掌櫃的見玫果雖然衣衫素雅,但質地作工絕對都是上好的,只怕家中也是非貴即富,也不敢得罪,只是一味苦求。
玫果笑了笑,“我當是誰這麼大的頭面,原來是他啊。”
掌櫃見她絲毫沒有懼意,也有些懵,“是他,真是他。”
“小二,給我重新泡壺茶來。”玫果把杯子放到桌上,睨了掌櫃一眼,“是別人,到還罷了,是他的話,我還真不走了,我就不信當今太子能荒謬到縱容一個妓子放肆到大街上來了,難道就沒有了王法了嗎。”
她話一出,在座的眾人同時變了臉色,掌櫃的額頭冒著冷汗,只差點沒伸手去捂玫果的嘴了,“姑娘,這話說不得,說不得,你這不是雞蛋撞石頭嗎?”
“我這雞蛋就偏要踫踫那個石頭,看她的主子能不能把我從這兒趕下去?”玫果冷笑著,看來是該好好見見這個太子了,只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她賜婚的夫君。
妤嬋被嗆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再也沉不住氣,“掌櫃的,趕人。”
掌櫃的不知玫果的底細,哪里敢動手,一時間僵在了那兒。
小嫻“啪”地一聲拍案站起,“你敢,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知道我家小姐是什麼人嗎?”
“小嫻。”玫果壓下小嫻,在正主沒出現前,她不想表露身份。
妤嬋瞪著玫果,玫果卻悠然的吹著浮在水面上的茶葉,但誰都感覺得到這緊張的氣氛。
這時一個欣長的身影渡了過來。
妤嬋一見來人,剎間收起臉上的囂張,堆起媚笑,向來人行了個禮,“衛公子。”
玫果眼皮輕抬,卻是與那個色狼一起的男子,心里就有些別扭了,秀眉慢慢擰緊。
衛子莫看到玫果也是一愣,沖她微微一笑,才轉身在妤嬋耳邊說了句什麼。
妤嬋眼里閃過一抹失望,不甘的橫了玫果一眼,喚了小丫頭轉身離去了。
小嫻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見對方就這麼走了,反而有些不甘心,朝著正下樓的妤嬋叫道︰“你們不是很拽嗎,怎麼就這麼走了?”
“好了,小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玫果掛記著去打探的人,不願在這事上糾纏。
“可是太子也太過份了。”小嫻擔心的還是太子這才訂了婚卻在外這樣荒唐,那以後小姐嫁了他,這日子可怎麼過。
“他與我何關?”玫果仍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淡淡的問。
“可是…….”小嫻為她委曲得直想掉淚。
“他是他,我是我,我與他沒有任何關系,現在如此,以後也是如此。”玫果見衛子莫一直看著她們,若有所思,顯然將她們的話听了去,忙打住了小嫻的話茬兒。“好了,這事到此為止。”
小嫻將重新泡上來的茶給玫果斟了杯,側著頭,打量了正在旁邊位坐下的衛子莫幾眼,“小姐認得那個人?”
“不認得。“玫果不再理會衛子莫,又看向樓下,就象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衛子莫對她卻越加好奇了,明明知道那妓子是借著她未來夫君的名號張揚,她雖不讓步,卻沒有更多的行動,而對太子卻更沒任何想法,是什麼原因讓她對威名遠揚的太子如此不上心?
去查探的護衛登上天外天,在小嫻耳邊說了幾句。
玫果不等小嫻回話,取了塊碎銀丟在桌上,“我們走吧。”領先下了樓,一直到了沒有人的地方才停下。
小嫻忙在她耳邊道︰“真是慕秋公子。”
玫果輕點了點頭。
“他來京城是看一個人,那個人居然是…….”
“是誰?”
“據說是以前被小姐逐出府的玉娘。”
“玉娘?”玫果眉稍輕挑,又是那小P孩做的好辦。這個玉娘,她是認得的,有著多年的笑喘,時不時會到她的醫坊看病,萬萬沒料到過去居然是弈園的人。
“玉娘是以前慕公子院子里的一個管事,後來不知怎麼得罪了小姐,被小姐狠狠的責打了一頓,逐出弈園,任其自生自滅。以今天的情況看來,當年竟是被慕公子安置下了。”小嫻這幾年跟著玫果,雖知她頑皮任性,但心腸卻是極好,所以說這些話出來時,並沒往別處想,並沒認為玫果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慕秋還在嗎?”
“已經離開了。”
“我們去玉娘那兒看看。”
“那事已經過了好多年了。”
“放心,我不會為難她,我只是有些事想弄明白。”總算找個一個知情的人,她怎麼能不理會。
玫果站在一間茅草小院前,兩個小孩手里拿著包子,站得遠遠的看著他們,茅屋內不時傳出急促的呼吸聲。
玫果將小嫻和護衛留在屋外,又去水缸前捧水洗去臉上的藥物,才推門走進茅屋。
臥在床上的玉娘微微一愣,“姑娘,怎麼來了?”
玫果徑直走到床邊,探上她手腕上脈搏,“舊病發了,怎麼不去醫坊?”
玉娘面露難色,“怎麼好意思總去麻煩姑娘,前幾次的藥錢,都還沒還上。”說到這兒,忙伸手去枕下摸了一些碎銀出來,這是剛送來的銀子,正好可以還上姑娘的藥錢了。
“我又不缺那點銀子開飯,你先留著過日子吧,等以後閑余的了再說吧。”玫果取出隨身帶著的小毛筆,和藥箋,開了藥方,出去交給護衛,“拿去我的醫坊,要肖大哥馬上按方子配了,趕著送回來。”
護衛應著去了。
等玫果再次轉回茅屋時,玉娘氣喘著坐起,“這怎麼可以?這兩年來,一直這麼虧欠著姑娘,我實在心里難安。”
玫果笑了笑,“我們行醫的人,難道不就該如此嗎?”
玉娘不住吁噓,“這世上哪還能找到第二個姑娘這樣的好大夫。”
“你就沒個親人在身邊照顧一下嗎?”玫果取了銀針出來,給她施針,據她所知,外面的兩個小孩也是玉娘收養的孤兒。
“我就沒親人了。”
“剛才我看到一個男子從這兒出去,我還以為是兄弟呢,不方便進來,等他走了,才過來的。”玫果輕輕拔出銀針,在火上烤了烤,又再換到別處,扎下。
“我哪有這麼好的命,能有這麼好的兄弟。”玉娘長長的嘆了口氣,聲音透著淒然。
“哦?那是誰?我在京城怎麼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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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慕秋的往事
娘驀然看向玫果,見她神色自若,並沒有異樣才暗松口氣,道是自己多心了,“姑娘對我有恩,我本不該相瞞……”
玫果微微一笑,“不方便就不要說了,我也只是好奇,多嘴問問。”
玉娘沉默了許才,才絮絮叨叨地道︰“其實也沒什麼不可說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全靠著他相助才勉強活下來,哪能一直拖累他。”
“我看你這樣也不是辦法,我和鎮南府的郡主有些交情,不如我跟她說說,你去她府中謀個差事吧,這樣你的生活也能寬裕些。”玫果取出銀針,收回針包。
玉娘陡然睜大雙眼,眼里透著恐懼,“姑娘是說平安郡主?”
“嗯,正是她。”既然從慕秋處無從下手,只得繞過慕秋從旁側擊。
“不,我不能去。”果然玉娘眼里透出了恐懼,神色慌張。
“這是為何?平安郡主只是頑劣出名,你為什麼會這麼害怕她,難道你認識平安?”
“不瞞姑娘,我是九年前被平安郡主逐出府的。”玉娘不忍心她曲解自己不領她的好意思,索性如實說了。
“九年前?”玫果微笑著,不以為然的說,“她已經不記得九年前的事了。”
“是啊,他說過平安公主失憶了,我不該害怕了。”玉娘看向前方,自言自語。
玫果自然知道她指的是慕秋,只當不知,“曾听說平安郡主兒時性子十分惡劣,難道是當真的嗎?”
玉娘沉默了,玫果也不報希望她會再說什麼,她卻幽幽道︰“只要郡主不那麼狠毒,卑鄙,無恥,下流……還是很好的。”
汗,樣樣佔完了,還能好到哪兒去,玫果只覺後背冷汗直流,一臉的黑線。
“其實郡主是真心喜歡公子們的,只是不該用那樣的辦法……”
“你是說平安是喜歡她的夫郎們的?”
“嗯,是真的喜歡。”
“可是平安卻說她的夫郎們很討厭她。”
“她那麼做只是想讓慕公子注意她,可是卻令慕公子更厭惡她了。”
“哦?她對慕公子做了什麼?”
玉娘突然住了嘴,警惕的看向玫果,“你問這些做什麼?”
“平安也是我的病人,她失憶了,我的責任是讓她恢復記憶,做為大夫應該知道更多關于病人的事。”
玉娘突然緊緊抓住玫果的手臂,“求求姑娘,千萬不能讓郡主恢復記憶。”
玫果佯裝不解,“為什麼?”
玉娘兩眼含淚,咬了咬略為干裂的唇,猶豫了一會兒,終開口道︰“求求姑娘了,公子們才過了幾年平靜的日子,如果郡主恢復了記憶,他們又將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玫果秀眉慢慢收緊,拍拍她的手,“生不如死?這話怎麼說?你不告訴我,為什麼,我怎麼能下決定?”
玉娘想了好久,才道︰“我也只是知道很少的一點自己看到的事。”
玫果靜靜的等她說下去。
“別的公子的事,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以前負責的院子里的事。”
“那就說你知道的吧。”
“慕公子怎麼進的院子,我並不知道,只知道慕公子對郡主十分反感,不願親近郡主。慕公子拾了只流浪的小狗,養在院子里,他對那小狗十分寵愛,親自喂養著小狗一天天長大。有一天,郡主過來,看見公子正笑著逗小狗玩。便搶了小狗,說只要慕公子也能那樣笑著對她,便將小狗還他。可是慕公子對著她卻笑不出來。郡主惱了,當著慕公子的面,將小狗喂了狼。”
“啊!”玫果驀然想起,末凡曾說起的一句話,慕秋以為你要拿小鳥去喂狼。她可以理解當時慕秋看著心愛的小狗,被喂食狼口的心情。
“後來慕公子許久沒有理過郡主,郡主就更加氣惱。有一天又去尋公子,正好看到一個小丫頭給公子縫補好了衣衫,公子笑著對小丫頭道謝。郡主惱公子從不對她笑,當即當著公子的面,要將那小丫頭亂杖打死。”
“天啊!”玫果冷汗直下,“打死了?”
“公子哭著苦苦相求,那時小丫頭已是奄奄一息。”
“後來呢。”
“後來郡主要人取來筷子大小的毒蛇娘喉嚨艱難的滑動了一下,呼吸變得急促,眼中堆滿恐懼。
“說什麼?”玫果的手心布滿冷汗,微微顫抖。
“只要公子肯吞下那條毒蛇,她就饒小丫頭一命。”玉娘說到這兒捂上了臉,仿佛看到當時可怕的情境。
“他吞了?”
玉娘搖搖頭,“其實當時郡主也只是想嚇嚇慕公子,只要慕公子服軟,又哪里真舍得讓慕公子吞那條蛇。沒想到只剩了半條命的小丫頭卻信以為真了,這時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撲上去搶在慕公子前面,抓起毒蛇,吞了下去,當場便被那蛇咬破了內髒死了,她死的很痛苦,死前卻還對著慕公子笑,當時慕公子整個人都懵住了,只知道傻傻的抱著那小丫頭。”
“啊!”玫果驚呼一聲,越听越汗,這哪里調皮,且能用一句頑劣就能略過,簡直是惡毒。天啊,為什麼她拉下的這些臭屎,得自己來給她擦屁股。
“從那以後公子再也不對任何人笑,也不跟除了公子們以外的人多說一句話。”
“唉!”那時的慕秋年齡還很小吧?卻受著這樣的心理折磨。
“我也因為這事受到牽連,被逐出了府,後來公子找到了垂死的我,將我偷偷送到這兒藏了起來。”
“難道她做的這些事,鎮南王夫婦都不管嗎?”
“這些事又且能當著鎮南王夫婦的面做,等過後知道了,也是少不得責罰,但越是責罰,便有更多的人倒霉。”玉娘抓住玫果的手更緊了,急切的說,“不知是不是她失憶的原因,這幾年,沒再听說她害過人,所以姑娘千萬不能讓她恢復記憶。”
玫果身體晃了晃,虛軟地坐倒在床邊,說什麼也不能讓那惡鬼再回到這具身體里,雖然自己並不是什麼嫉惡如仇的人,但想到那些怨念的眼光,怎麼也忍不下心,“難道就沒人能管得了她嗎?”
“有誰能管?平安郡主同時又是虞國的長公主,以後有可能便是虞國的女皇,誰又敢對她如何?即使是鎮南王也只敢罰,不敢當真傷了她。”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虞國女皇自己沒有子嗣嗎?”
“正是如此,虞國女皇一直沒能生育,更視郡主為珍寶,雖然沒養在身邊,卻按著公主的身份,修建院府,招募夫侍,公主該有的,一樣不少的全給了她,郡主的私宅里的事,即使是鎮南王也無權過問。”
玫果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她會另有宅府,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夫侍,“可是這些公子為什麼不離開?難道受到什麼挾制?”
“這些公子自然有不能離開的原因。”
“是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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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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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0:10
第三十九章 失火護琴
在玫果焦急的等待中,玉娘卻搖了搖頭,“我們作奴才的哪能知道主子們是什麼原因。”
玫果雖然失望,但也知道她並沒有說假話,如果誰都知道的原因,也就做不了挾制的理由了。
“如果我保證平安不會再如以前那樣邪惡,你是否願意再回平安的私宅?”慕秋再也不願理會任何人,卻會來看望玉娘,或許玉娘是他心中唯一沒封閉的門吧?
“姑娘當真能保證郡主…….”玉娘猶豫不決,但這位女大夫一直游走在百姓中,為人治病解難,不管誰說起這位姑娘,都要翹起大拇指,她的話又不容人有一絲懷疑,但此事不光關系到自己的性命,而是慕公子,她不能不有所顧慮。
“只要我活著,我就能保證。”
“快呸,怎麼能讓姑娘說出這麼不吉利的話。”玉娘聲音里帶著自責。
玫果不以為然,微笑著接過去而復返的護衛帶回的藥包,交給玉娘,“這藥還是按以往的一日三次服用,至于去不去平安的私宅,你想好了去醫坊帶個信給我就行。”
“姑娘,我去,有勞姑娘操心了。”玉娘拉住正要起身離去的玫果,如果能去服侍慕秋,也好報答他這些年來對自己的恩情。
“過兩天我會安排人來送你過去,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有個條件。”
“姑娘盡管說,只要我做得到的,我做牛做馬也給姑娘辦到。”
玫果輕輕一笑,“玉娘,嚴重了,我的條件便是,今天我們的談話,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說的慕公子。”
“就這個條件?”玉娘微微一愣,沒想到她的條件竟是這麼簡單。
“嗯,就這個。”玫果笑著告辭走了。
玫果出了茅屋小院,突然想起什麼,慢下腳步問小嫻,“今天是不是拜神的日子?”
“是的,小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你不是從來不關心這個嗎。”
玫果吩咐護衛,“你回王府,告訴我二哥,我今天有些事,不回去了。”打發了護衛,直奔著驛站去了。
小嫻追在後面問,“小姐,你又要去哪兒?”
“去弈園。”
“現在去那兒做什麼?你現在去到,公子們都去拜神了,鐵定全不在。”
“我要的就是他們不在。”
小嫻更加摸不到頭腦了,“那去做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了。”
玫果雇了馬車,快馬加鞭的趕去了弈園。
眼看著就快到弈園大門口了,突然弈園中一道黑煙卷起,往天空中蔓延。
“不好,失火了。”玫果聞到一股濃煙味,不等馬車停穩,跳下馬車,朝著黑煙冒起的方向奔去。
院中家丁丫環也拿著木盆水桶紛紛向失火的方向急趕。
玫果拉住一個家丁問,“是哪里失火了?”
“是瑾公子的院子失火。”
“瑾睿在院中嗎?”
“公子們全去拜神了,都不在家。”
玫果顧不得查問失火原因,奔著瑾睿的院子去了,當務之急是先滅了火。
瑾睿的房屋是由竹子搭建,這一起火,來勢十分迅速,沒一會兒功夫,整間房屋都零零落落的冒起了火光。
玫果招呼著一邊救火,一邊讓人設法砍去竹屋附近的竹子,防止火勢蔓延。
回眸間,從竹窗中看見里屋內竹桌上的七弦琴。驀然一雙滿含恨意的眸子和帶血的琴弦在眼前跳躍,悠揚的琴聲在耳邊環繞。
不能讓那琴毀去,一個念頭瞬間產生。
奪過一個家丁正要潑出的水桶,對著自己當頭淋下,將外袍打了個透濕,除下外袍,頂在頭上,在眾人的驚呼中沖進起火的竹屋。
眼見便要沖到桌邊,一團火團落在她身上,嚇得就地一滾,濕衫熄滅了火團,剛剛爬起,一條著火的竹子從屋頂落下,逼得她連滾帶爬的避開。
衣衫上的水蒸氣迅速蒸發。她不敢再耽擱,撲到竹桌邊,抱起長琴,小心翼翼的裹在外袍內。
回轉身時,暗暗叫苦,這轉眼間的功夫,火勢已彌漫開來,暗吸了口冷氣,壯著膽子,捂住鼻子,沖進濃煙,直奔門口。
就在這時,一節被燒斷的房梁當頭砸下,這突來的變化,讓玫果徹底懵住了,甚至忘了閃避。
突然腰間一緊,被人強行拉開,撲倒在地,一個身體將她壓在身下,燃燒著的梁柱砸落在他們身邊,反彈起來仍壓向她肩膀。玫果只感到身體被人摟抱著就地一滾,險險避開壓來的梁柱,但仍被燒紅的木頭擦過手臂肌膚,剎時間火辣辣的痛。
緊接著,已被人拉起,呆滯的看入了一雙鎮定沉穩的眼眸。沒來及得思考,已被他卷在懷中,閃避著不斷下落的燃燒體,直奔門口。
尚沒到門口,見一個美得象畫中人般的公子滿臉焦急的從外沖了進來,在看到從屋中沖出的二人後,即時愣在了門口,視線停在了玫果被煙燻黑了的小臉上,俊目里盡是迷惑與不解。
他冷清的眸子,讓玫果瞬間認出,他應該就是幾年前那個斷琴的少年瑾睿。
末凡不斷閃避著四處倒塌下來的房柱,沖著他大聲喊道︰“快閃,房子要塌了。”
瑾睿這才反應過來,向後急退。
“轟”地一聲,里間房屋已經倒塌下來,玫果的心瞬間收緊,瞪大了雙眼看著成卷的濃煙升起,下意識的抱緊懷中的長琴。
末凡將玫果抱緊,一提氣,單足急蹬,向門外撲去,在二人落地後,慌忙急滾,盡可能的遠離竹屋。
身後又是“轟”地一聲巨響,玫果抬頭間,正好看見整間竹屋在身後倒塌,濃煙,火苗,地上的塵土一起揚起。
如果他們再晚上幾秒間,便被埋在火勢仍然凶猛的竹屋中。
“郡主,你怎麼樣?”末凡坐起身,拉起呆鄂中的玫果,查看她傷到哪兒,當看到她那片被灼燒得滿是水泡的手臂時,靜如止水的眸子有了變化,隱隱暗藏著焦慮,“你受傷了?”回頭對被嚇得愣住的家丁喊道︰“快傳太醫。”
家丁們這才將心髒放回胸膛,慌忙跑開了,如果郡主出了什麼事,這一院子的人只怕一個也活不了。
玫果仍是驚魂未定,被他一叫,呆愣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如果不是末凡來得及時,自己只怕已葬身火海,“我沒事,謝謝你。”顧不得手上的燙傷,拋開外袍,取出緊緊抱在懷中的長琴,細細查看,面露喜色,“還好,琴沒事。”
所有人視線落在了那把琴上。
“你拼了命沖進去就是為了這把琴?”末凡沒留意到自己的語氣中帶著從來沒有過的怒氣。
玫果笑了笑,拂去上面的煙塵,“這麼好的琴,毀了多可惜。”
站起身,腳一軟,又往下跪倒,好在末凡及時扶住。玫果這才發現,早已嚇軟了腿。
定定神,站穩後,將琴遞給冷眼看著她的瑾睿,“你的琴。”
瑾睿卻不接,冷冷的看著她,“你的目的是什麼?”他頓了頓,又道︰“或者你的目的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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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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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0:25
第四十章 痴人說夢
玫果看著他冷如冰霜的眼眸,鄂住了,目的?她也是愛琴之人,知道一把好琴對一個愛琴的人來說是多麼重要,就象一個劍士手中的寶劍一樣,她想也沒想,便沖進火海,只是不忍心這麼一把好琴毀在這場火災中。
“呃?我想這琴是你心愛之物。”
瑾睿嘴角輕抽,黑沉的眸子里閃爍的寒光中,泛起一抹不屑,驀然從她手中奪過長琴,往地上砸去。
“瑾睿!不可!”末凡一聲沉痛的輕喚。
四周的空間瞬間冷切,安靜得只剩下物體燃燒發出的爆裂聲。
隨著長琴“ ”地一聲,玫果的心被瞬間砸碎,被火烤得緋紅的小臉瞬間轉白,緊盯著瑾睿的眸子里慢慢浸上淚珠,她在淚珠沒滾落前深吸了口氣,毅然轉身離開。
她走的從容淡定,肩膀挺得很直,就象什麼事也沒曾發生過,但她單薄的背影仍能看出輕輕的顫抖。
站在人群中的慕秋,原以為看到玫果受挫會很痛快,不料竟沒有一絲快意,暗皺了皺眉,自己何時變得如此麻木,麻木到感覺不到喜怒哀樂。
離洛笑嘻嘻的走到瑾睿旁邊,拍拍他的肩膀,“好樣的。”
瑾睿沒有動,清清冷冷的眼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長琴,玫果離開前含著的淚,卻異常痛心的眸子如一把尖刀刺進了他的胸口,那雙大眼楮里純淨沒有一絲雜念,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想錯了,她絕不會是他所說的,要玩什麼花樣。
匆忙趕來的冥紅面對面的踫上了玫果,清清楚楚的看見她眼里正滾落的淚珠,愣住了。她受罰,明知可能會沒了命,卻談笑風生,累得病倒也沒掉過一滴淚,仍與她二哥說著笑,而這時眼里分明聚著淚,他的心沒來由的抽緊,“郡主。”
玫果沒有看他,只是從容的繞過他高大的身體繼續往前走。她不敢看任何人,不願被人看到她此刻的脆弱。
冥紅詢問的望向末凡,末凡卻把臉別開了,這件事,他無法解釋。
被接二連三發生的事驚呆了的小嫻,這時才回過神來,怨念的橫了呆立在那兒的瑾睿一眼,向玫果追去。
末凡望著只剩下焦黑殘物的廢墟,渡到瑾睿面前,“這兒重建要些日子了,我叫人把客房收拾出來給你暫住。”他等了等,不見他回答,轉身走了。
片刻間只剩下清理殘局的家丁。
瑾睿伏下身,捧起長琴,輕輕擦拭,這琴的木質良好,這一擲這下,竟完好無損。既然是她喜歡的,明明該毀去,為什麼在毀去的瞬間會心痛;發現琴無好時,竟又會慶幸,這不是原來的他。
弈園內有一大一小兩個溫泉,其中那小的便由玫果專用,特意修建了亭台花園,奇花異草,又有輕遮掩,加上終年熱氣彌漫,每次走到這兒,玫果都有進了仙境的感覺。
但這次走進小院,卻沒有這份閑情逸致。
除去衣衫,取下發釵,如緞的黑發,象瀑布一般滑落,披散在她光潔的背上,拂上她瑩白如玉的肌膚,絲絲癢癢。
慢慢邁進水中,將身體完全浸泡在乳白的水中,手臂上傳來撕裂般的痛。按理她的傷處是不該沾水,但她實在不願理會,只想尋個地方將自己好好的藏起來,在這水中,即使流淚也不會有人看得出來。
一直以來就知道自己在這兒不受歡迎,他們厭惡甚至憎恨她,但真正面對時,仍難以忍受。雖然知道他們並不知道她已不再是以前的惡魔,對他們的作法應該寬容、容忍,但還是避免不了的被深深傷害。
她不恨他們,也不怨他們,只是覺得心痛。如果沒有听到玉娘的那些話,也許她會氣惱,會向他踢罵發泄,罵他拿著自己的好心當驢肝肺,但此時她甚至連發泄和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覺得憋曲。
“小姐,瑾公子是一時糊涂,你就別往心里去。”小嫻拿了玫瑰花瓣進來,撒在水面上,小心的偷看著她的臉色。
玫果看著乳白的水面上漂浮著艷紅的花瓣,努力想扭出個不以為然的笑,但最後以失敗告終,想盡量讓氣氛輕松些,睨了眼丟在一邊的衣裳,“可惜了這件才第一次穿的新衣裳。”
這一睨之下,視線卻移不開了,雪白的外袍,早已髒皺不堪,而在下擺處卻有一塊很大片的油漬。
“不就是一件衣裳嗎?你上次摔掉的薄胎碗換成這布料做衣裳啊,你一輩子也穿不完。”小嫻尋著法子分散她的注意力。
提到上次的砸古董事件,玫果嘴角微微揚了揚,但仍是很快又耷了下來,陷入了沉思。
以前她不管遇到什麼麻煩,總是能嘻哈打笑的搪塞,應付過去,象這樣消沉,小嫻還是第一次看到,心里暗暗焦急,卻又不知到底該怎麼勸說,正攪著腦子,想著有什麼事能引起她的興趣,听玫果幽幽的道︰“小嫻,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小嫻暗嘆了口氣,拾起玫果堆在一邊的髒衣服。
“把外袍留下。”
小嫻看了看那件滿是焦黃黑漬的外袍,微微一愣,也不多問,又放回了原處,拿起另外的衣衫退了出去。
玫果等小嫻離開了,才伸臂取過外袍,放到鼻下聞了聞,濃烈的火油味撲鼻而來。攤開衣裳,可以看得出,那塊火油漬是在地上滾動時擦上去的。而衣裳別處也有大大小小,或多或少揩上火油的痕跡,從位置上看,應該不是在一處弄上的。
瑾睿酷愛竹屋,自然知道防火的,那屋里為何會有這麼多的火油?除非有人有意將火油倒在竹屋中。
玫果打了個寒戰,這失火絕非偶然,否則不會燒得如此迅速,而且潑上去的水完全不起作用,火勢完全不受控制,直到燒得徹徹底底。
而且放火的時間,是在瑾睿外出拜神的時候,這麼說來,放火的目的不是殺人,那又是為了什麼?
瑾睿口中的目的,一個念頭閃過,他知道失火的原因,他以為那火是她放的,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想了半天也沒理出頭緒,或許可以去問問他?
他清冷的眸子對她除了避就是恨,問他?玫果笑自己是痴人說夢,氣餒的將外袍丟到一邊,將身體盡量縮下水中,閉上眼,嘗試著將被擊得七零八落的心再次粘合,如果她帶著這樣的心態,將再也無法正視瑾睿,也就再也無法弄清楚與他之間的發生的事,她也就無法還他自由。
“郡主怎麼樣了?”拱門外傳來暗啞的低問。
“不太好,從來沒見過郡主這樣過。”小嫻盡量的壓低聲音,不讓玫果听見。
“沒發脾氣嗎?”
“沒,我剛才進去,她好象已經睡著了。”
“她的傷可有處理。”
“沒有,她回來就泡在泉水里了。”
“這不行!”
“公子,你不能進去。”
玫果驀然驚醒,看見白紗賬被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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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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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0:48
第四十一章 夫妻之實
玫果驚鄂的看著掀簾而入的欣長身影,下意識的將身體縮緊,其實密布的花瓣完全掩去了她水中的春光,露在外面的只有少量的肩膀上的那片雪白。
對于經歷了二十一世紀比基尼滿天飛的她,這本不算什麼,但在這樣的環境下,氣氛卻過于曖昧了。
他已經換過了一件干淨的衣衫,白色的長衫在水汽中俊逸脫俗,就象神仙般的人物,不帶一點凡間的污漬。
在她的驚鄂中,末凡回頭對追在後面,不知所措的小嫻道︰“你先出去吧。”
小嫻也感到這種情況,她呆在這兒,實在有些不妥當,遲疑著仍然退了出去。
玫果看著小嫻離開,陡然警覺著這份不太正常的氣氛,在水下抱緊雙臂,沉下臉對末凡吼道︰“你出去。”
末凡提著小藥箱徑直走到池邊,半蹲下來,而對她的暴怒,全無慍色,溫和的說,“給你上了藥,我就出去。”他進來時坦坦然然,但看到玫果肩膀上雪白的肌膚時仍不自覺得微側開臉,白淨的面頰微泛桃紅,呼吸為之一窒。
但也僅是一瞬,又自坦然地動手拉玫果被燙傷的手臂。
玫果忙往後退讓,仍被他快一步捉到手腕,向他拉近,將受傷的手臂露出水面,壓在池邊,不容她再動彈。
“你住手,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授授不親嗎?”玫果將小臉崩得緊緊的,又不敢亂動,怕更多的肌膚露出水面。
“我是你的夫。”末凡抬眼睨了她一眼,這話在他嘴中說出來,自然得如同告訴她,今天晚上吃什麼。
玫果一時語塞,舌頭也大了,“可……可是我們……並沒有…….”
“沒有夫妻之實。”他直接幫她回答了,令她鬧下了個大紅臉,只能眼睜睜的瞪著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好在他也並不糾纏這個話題,取了干淨汗巾,小心的為她拭抹手臂上的水珠。
他已經盡可能的輕,但仍讓她痛得眥牙裂嘴,“我是大夫,自己會處理,不用你幫我。”
“既然你自己都是大夫,怎麼會不知道這傷不能沾水?”他不看她,取出銀針,盡可能輕的挑破那些沒有破損的水泡。
“我當然知道。”玫果被他這麼一攪和,郁悶的心情淡了不少。
“只是心情不好,不願理會,對吧?”他毫不留情的揭了她的底。
玫果無言以對,對他雖然總有著某種戒備,但他的細心體貼卻讓她無法回避,“你為什麼要這樣。”
“這是你第二次問我了,還是同樣的答案,我是你的夫。”
“可是我們根本沒有……”
“沒有夫妻之實。”他頭也不抬的,再次幫她強調,等拭去了剛挑開的水泡里流出的黃水,抬起頭,直視著她,深邃的眸子在熱氣中閃著光芒,“但這有什麼關系呢?事實本就是如此,你無法否認,至于夫妻之實,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
玫果鄂住了,臉上的溫度迅速升高,別開臉,不敢看他,“也許男人和女人不同吧,就是和不喜歡的女人也能…….”如果這也算是理由的話,那麼另外幾個也是自己的夫。
“你是在試探我?”
隔著濃濃水氣,她在他眼底深處捕捉到一抹一閃即逝的警惕,心念一動,驀然轉頭迎向他的雙眸,“我們的賭約是什麼?”
他靜靜的凝視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再埋低頭,取出膏藥,細細的擦拭,指腹過處,一陣清涼,氣氛又再變得曖昧,“如果在我們之間分出輸贏的時候,郡主仍沒能想起來,我會告訴郡主的。”
玫果暗嘆口氣,在他這兒是什麼也別想問出來的,將視線調回水面的花瓣,她不想迷失在他深不見底的眸子里,他太深了,深得讓她害怕靠近,怕自己一頭栽進去後,再也不能出來。
“郡主還在為瑾睿的事傷心?”
“我沒有傷心。”她違心的說了謊。
“沒有就好。”他將膏藥收入小藥箱,站起身,听得出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話,“你泡的時間太長了。
玫果指指堆在一邊的外袍,“這個對你也許有用。”
末凡拾起外袍,攤開看了看,臉上沒有任何變化。
“我早該想到你比我更先知道這場失火是人為的。”玫果自嘲的笑了,他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在乎他。”他府視著水中的她,美得如水中的白蓮,她已不再是以前那個依賴著他的小女孩。
“那我以前是不是更在乎你?”她仰起頭挑戰著他的坦然自若,她不會忘記那個惡鬼提到他時緊張的神情。
“在不在乎,郡主不該問我。”末凡仔細的折起那件外袍,朝她淡淡一笑,轉身往外走。
“等等!”見他要走,微微探身叫住他。
“郡主還有事?”他再次轉過身。
玫果忙又將自己沉回水中,對方已然黯了下來的眸子讓她臉上陣陣滾燙,他利落的視線象是看穿了水面的花瓣,直視著她水下的**。
“你轉過去。”她實在沒辦法在他注視下保持冷靜。
末凡嘴角微揚,背轉身去。挺拔的背影讓玫果為之一窒,這個男人自體內發出來的誘惑力更遠勝于他優秀的外表。
“你還記得玉娘吧?”玫果靠坐到池邊,研究著他腰帶上的花紋。
“記得。”
“她還活著。”
他靜立著,沒有出聲。
“看來你知道。”
“是。”
“你有什麼事不知道的?”
“我該知道的便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也就不會知道。”他感覺得到她現在對他的防範,並沒因為這份防範而有任何不同的表現。
“那你可知道她在哪兒?”
“未曾打听。”
“當真?”
“不敢欺瞞郡主。”
玫果笑了,他瞞她的事絕不會少。
“她在京城效外的杜家村,你派人把她接來。”
“郡主杖責了她二十,趕出府門,說過任她自生自滅,現在不該再追究。”
“但她並非自生自滅,而是有人救下了她。這個人,我想我不必說是誰了。”
“我明白了,我會去做。”末凡邁開步子,走向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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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1:06
第四十二章 我不介意3P
玫果在他一只腳邁出拱門時說,“接回來,仍安排到慕秋院子里吧,職務照舊。”
末凡欣長的身體僵持住了,沒有馬上回答,沒再听到她有下文,赫然轉過身來,平靜的眸子里漾開一個波瀾,“你記起了玉娘?”
玫果只是望著他,輕抿了抿唇瓣,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你還記起了什麼?”
“你是想問我,是否記起了我們之間的賭約?”
他濃密的睫毛輕輕一閃,默認了她的問話。
“不記得。”
他輕輕點了點頭,象是對她的話的回答,卻更象給自己的一個回答,又再慢慢轉過身,“玉娘的事,你當真不再追究?”
“如果我說我會追究,你還會去接嗎?”
“會。”
“難道你明知我會為難她,也會去?”
“是。”
“但你心里認為我這麼做是不對的,是嗎?”
“是。”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因為你是虞國的公主。”
“這又如何?”
“給公主做事的人只有服從。”
“你是這樣的人嗎?”
“你認為呢?”他停了停,又道︰“泡太久了,對身體反而有害,手不方便,就要小嫻幫你。”說完毅然離開了。
在他身影消失後,玫果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低聲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末凡絕不是事事听令于她的人。
玫果從水中出來,披上寢袍,穿過通往臥室的走廊在臥室門前略略停留,此時回去只怕也無法入睡,又再轉身繞到後花院,目光過處,溪邊小亭石桌上七弦琴又勾起她剛剛有所緩解的心痛,是被人曲解的悶痛。
坐到桌邊,玉指輕彈,一串如珠落玉盤的聲音瞬間流泄,她酷愛著他手指下的琴聲,也迷戀著他彈琴時的那種似畫的意境,她並沒有想再邁多一步,只是想靜靜的听,遠遠的看,她酷愛這一切,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就是她看到那個人時,他身邊也有一把琴,琴弦也曾在他手指下發出這麼悅耳的樂聲,四年了,他了無音訊,這份期盼化成了無奈,她的這份無奈與渴望融入了琴弦,再由琴弦散發出去,久久回揚。
她不止一次的想過,瑾容會不會就是那個人?但從他現在對她的仇視,她沒辦法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她只能等待,等機會化解他對她的怨恨。
不知過了多久,小嫻的低聲驚呼在身後響起,“瑾公子!”
玫果身體一僵,雙後按住琴弦,曲聲象是被生生掐斷一般,瞬間停止。
細碎的腳步聲踏著窗外的落葉慢慢遠去。
回頭間剛好看到他修長的身影轉過花叢,消失在樹蒺後。
小嫻伸長了脖子直到看不見瑾睿才將展開手中的披風給玫果披上,“奇怪了,你彈瑾公子的琴,他居然立在那兒听了許久,而沒有發脾氣。”
玫果輕撫了下琴弦,“真是把好琴。”
“末公子要我來問小姐,今晚去哪個院子。”
哪個院子也不想去,先不說和他們之間的別扭,就是沒別扭,一個個長得跟萬人迷一們,又不能踫,同床共枕完全就是折磨。正想說回自己屋睡,一想到那個惡鬼,又沒了底氣,這麼大個院子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悲哀。
手肘放在石桌上,托著下巴,哀聲嘆氣,臉上都要苦出汁了。
小嫻望著無聲走到玫果身後的人影,正要招呼。
來人抬起手往下壓了壓,阻止她出聲,問玫果︰
“為什麼嘆氣?”
玫果想也沒想,也沒分辨聲音的主人是誰,就說,“唉,這麼一院子的帥哥,卻只看得,摸不得,郁悶啊。”
小嫻憋足了笑,硬是沒發出聲音。
玫果听不到小嫻回答,正在納悶,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不八卦了,頭頂一陣干咳。
咽頭,仰臉,卻看見末凡正神色古怪的看著她。
頓時一臉的黑線,尷尬……
粉臉瞬間紅得熟透,“嗖”地站起身,慌不擇路的悶頭急走,走到一個轉彎處,想也沒想便往前沖,身後傳來末凡的聲音,“前面是茅廁,我來的時候正好見離洛進去。”
玫果的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恨不得挖下坑跳下去。有的人在遇到難堪的事的時候,就千方百計為自己爭辯,而還有一種人在這種時候偏要迎刃而上,反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玫果就後面一種人,在瞬間錯鄂後,反而極快的回轉過來,站在末凡面前,先橫了一眼仍在憋笑的小嫻,“別憋了,想笑就笑出來吧,很辛苦的。”
小嫻再也憋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末凡也是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有些隱忍不住。
玫果清清噪子,一本正經的仰頭看向末凡,“你打算把我打包處理給誰?”
末凡的嘴角上揚的弧度又大了些,“冥紅如何?”
玫果一反白眼,他還真老大不客氣,硬是把自己打包處理了,轉身就走。
“冥紅的院子不在那邊。”
“你不會告訴我這邊去是第二個茅廁吧?”
末凡微埋低頭別開臉,掩飾已忍俊不住的笑意,“那邊是我的院子。”
玫果微微一愣,卻不停下,將錯就錯了,“我就是想去你的院子。”
“呃?”末凡意外了,在他看來,她是能離自己多遠就離自己多遠。
“不行嗎?”
“只要郡主喜歡,自然可以。”
玫果顧意在前面晃悠著走,末凡只得跟了過去。
玫果走到末凡院子門口,突然來個轉急彎,往來路回走,沖著末凡做了個鬼臉,“我回自己的院子。”
末凡眼角帶笑,“我就知道郡主會打退堂鼓。”
“誰說我是打退堂鼓了,我本來就是想和你開個玩笑。”
末凡也不辯白,“郡主請回吧,我去通知冥紅去你那兒。”
他一副吃定她的樣子,真的很欠揍,玫果一咬牙又再轉過身,邁進末凡的院門,“如果你喜歡3P,我不介意你把冥紅叫來這兒。”說完將手背在身後,將愣住了的末凡丟在門口,自己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3P從玫果嘴里說出,準保嚇死他這種一本正經的古董男人,玫果不用回頭,也能想象他現在臉上表情有多豐富。這不?她已經快走到屋門口了,他還杵在院子大門外。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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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1:19
第四十三章 末凡的酒品
小嫻繞過呆立在大門外的末凡,一溜煙的進了屋,捂著肚子笑道︰“小姐,我總算明白你說的,能讓末公子變臉會多有意思。”
玫果一本正經的在桌邊坐下,“笑夠了,就去給我弄些酒來。”
“酒?”小嫻有些懵,玫果向來是對酒無愛的,這時突然要酒,難道是想借酒…….想到這兒偷看玫果,後者眼波清亮,並沒有雜念,知道是自己想錯了,臉上便飛了紅。
“嗯,要夠他醉得趴下的量。”玫果向門外駑駑嘴。
小嫻杏眼一亮,小姐又有怪招,只怕今晚末凡有得受了,一路小跑著去了。
末凡是個處處留心的人,他留在門口並不是被玫果口中的3P嚇到了,而是不知這3P是什麼意思。但這話從她口中說出,他自然也就會去揣摩是什麼意思。
她,自己,冥紅…….這3P的意思也不難猜,不禁苦笑!
慢慢走進屋,睨了玫果一眼,便將視線瞥開了,略為崩緊的臉上仍殘留著一抹不自然。過去的玫果的確十分邪惡,卻並不淫蕩,難道隨著年齡增長……那種話在一個女子口中說出,在他看來是十分不恥的,但在她仍睜大了眼直視于他的時候,那雙清澈的眸子里沒有一星半點的委瑣之意,反讓他更加的難堪自愧,不該胡思亂想而玷污了她。
“坐。”玫果儼然這間屋子的主人,取過一個杯子,斟了杯茶放到桌子對面,招呼著一臉黑線的末凡坐下。
末凡再次看向她,不再挪開視線,走到桌邊坐下。
在他的注視下,玫果反而有些不自在,摸摸自己的臉,迷惑的問︰“我是有哪兒沒洗干淨嗎?”
末凡微微一笑,將眼瞼下垂,定格在她為自己斟的茶上,“不早了,郡主是否休息了?”
“良宵美景,就這麼睡了,且不是可惜?”玫果望著門外,見小嫻居然抱了斗大一個酒壇正吃力的邁進院門,頓時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郡主是想聊天?”末凡已經恢復了淡定。
“與你聊天,什麼也問不出來,還不如不聊。”玫果一直盯著那個大酒壇,這丫頭看來是想把她也一起醉死。
末凡不置而否的笑了笑,隨著她的視線看向身後,剎時間,也是一愣。
小嫻嘗試著將大酒壇放上桌面,但努力了好幾次,都沒辦法再將酒壇再移到桌面的高度,喘著粗氣,“到是幫個手啊。”
呆鄂的兩個人才反應過來,同時去扶酒壇,末凡的大手覆在了玫果的小手上。
玫果心跳突然漏跳半拍,抬起頭,見對方的黑眸也是陡然一黯,心跳迅速加速跳開了,忙垂下眼瞼,抽出手,將手藏在桌下,輕輕的扭。
末凡收起突然亂了的思緒,將酒壇放到桌上,“這是…….”
“是酒,是酒。”小嫻將扣在壇口上的兩個大碗取下來,放在桌上,笑眼里滿是戲謔。
玫果在桌下踹了她一腳,這丫頭越來越不得了了,現在連她都敢算計了。
小嫻識趣的在玫果沒發作前,向末凡行了個禮,腳底抹油的溜走了。
桌子兩邊的視線同時落在了那壇酒上。
玫果剛才想好的種種灌酒的方式,比如讓他猜拳,行酒令,全在那大酒碗前胎死腹中了,這麼一碗酒下去,不用等他酒後吐真言,自己已經趴在這桌上了。
末凡反而變得大方了,拆開壇口封泥,斟了兩碗酒,瞬時間,酒香撲鼻,“這就是郡主的節目?”
“呃…….咳,咳………”節目本是她出的,不過這中間的環節有點錯位了。
“郡主備下這酒,定不是自己想醉。”
果現在除了干咳,不知該說什麼,什麼都被他看穿的感覺實在不好。
“我只怕醉後,酒品不好嚇到郡主。”
玫果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慢慢爬上背脊,她有一個住在縣城的朋友,曾經喝醉後坐上一輛人力三輪,人家拉著他在城里硬是轉了兩個鐘頭沒找到家,最後不得不把他送回原處,他下了車倒是記得給錢,不過給人家的卻是一塊錢,那拉人力三輪的苦笑著沒敢哼聲,飛快的逃走了,唯恐再被他捉到在城時轉悠,不知他醉了會是哪種反應,“到是有听說過,喝醉的人拿刀砍人。”
末凡嘴角輕抿,笑道︰“那到不至于。”
“那就好。”玫果輕拍著胸口,“我還沒灌你的酒呢,你怎麼就說得象一定會醉一樣?”
“郡主要做的事,就一定會做,既然郡主想我醉,就會千方百計的讓我醉。”
“既然這樣,那你就請吧。”玫果伸手指了指他面前的酒碗,既然什麼都猜得到,那不也必再浪費腦細胞,挖空心思的想辦法勸酒了,只希望他醉了後,可別有什麼可怕的表現。
末凡也不找借口推脫,果然端起了碗一飲而盡。不等玫果催促,又再斟滿,飲下,如此反復,七八碗酒下肚,仍沒有醉態。
換成玫果驚訝了,原來小嫻並不是算計自己,而是知道末凡看似文雅,其實酒量驚人。干脆將另一個碗也推到他面前,自己抱起酒壇幫他斟酒。
轉眼間沒了大半壇酒,才見他俊雅的容顏上泛起淡淡的桃紅,清亮的眸子慢慢渾濁,心下暗暗竊喜,有門了。
末凡端起酒的動作很慢,但飲酒時卻很快,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她的臉,依然溫和安靜,竟看不出被她逼迫的慍色。
玫果又再斟滿一碗酒,抬起頭,“你不惱我嗎?”
“不惱。”
“就算我陷害你,你也不惱?”
“不惱。”
“為什麼?”
“因為你是玫果。”
玫果雙手微微一顫,因為玫果,而不是因為郡主?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醉嗎?”
“知道。”他晃晃沉重的頭,已有醉意,“郡主是想我酒後吐真言。”
“你既然什麼都知道,還喝?”
他微笑著,“只怕要讓郡主失望了。”說完趴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那一笑讓玫果喉嚨猛然一緊,都說帶著醉態的女人特別的迷人,沒料到帶著醉態的末凡俱有同樣的殺傷力。
推推他,“喂…….”
“嗯…….”
“喂……”
“告訴我那賭注是什麼?”
“…….”
“喂……”
“……”
任玫果怎麼推,他硬是沒了聲音,這一來,她反而沉不住氣了,推他的力道也大了些。
沒料到他卻不受力,順著她的力道,滑到了桌下。
玫果急了,轉過來,蹲下身,拍著他泛紅的臉,“喂,你是真醉,還是假醉啊?”
“………”仍得不到回答。
玫果對他又掐又拍的,末凡硬是如一撇爛泥一樣爛睡。折騰了半天,累得氣喘如牛,坐倒在他身邊,踹了他一腳,“還說什麼醉後,酒品不好,我看是好得過分才是。”
這一腳踹過去,他卻有了反應,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酒醉的人十分沉重,這一壓下來,頓時讓玫果出氣多,吸氣少,“喂,末凡,醒醒。”手上使力卻推不開他半點。
身上的人卻睡得很不安份,閉著眼的俊臉在她身上蹭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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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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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1:36
第四十四章 白累一場
玫果身體瞬間崩緊,這人的酒品還真是差勁。
末凡嗯哼了兩聲,仍自在她身上尋找著睡得舒服的姿勢,最後滾燙的臉埋在她頸窩里,才安份下來。
玫果癱在地上,為了防止被他壓死,作著深呼吸,還指望他酒後吐真言,結果他是三拳打不出一個悶屁,自己反而成了他的活肉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就是一個人嗎,干嘛非要長這麼重,壓死我了。小嫻啊,快來救我啊。”
可惜小嫻早已經有多遠躲多遠,哪里听得見她在這兒哀嚎。
正呻吟著,末凡側過臉,細膩富有彈性的唇貼上她的頸項,他夢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果兒。”那聲音輕柔的象是喚著自己心愛的人,但又帶著濃濃的痛楚。
玫果所有神精瞬間崩緊,顧不得挺尸,“末凡,你想說什麼?”
“果兒。”他用唇輕蹭著她光潔修長的粉脖。
“我是果兒,你想跟我說什麼?”玫果輕聲的哄著他,都說在人說夢話時,如果盡量溫柔的和他對話,對方就有可能會乖乖的回答問題,不過卻被他蹭的脖子越來越僵硬。
他听到了她的話,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你不是果兒該多好。”
這是什麼話,明明叫著她的名字,又不希望是她。僵著脖子,盡量靠後看著他嘴邊的苦笑,懵了,“為什麼?”
他的唇離開了她的肌膚,又在找她,又開始在她身上蹭。
“別總在我身上蹭,告訴我,為什麼。”玫果推開他的臉。
他卻順著她的聲音找到她的唇,就要湊上來。
玫果嚇得忙別開臉,死死按住他的臉,不讓他靠近。
驀然腰間一緊,已被他攬住,身下有一個硬物頂在她腿間。只嚇得魂飛魄散,哪還顧得上問話,將按在他臉上的手抽回,握成拳,快速的一拳擊出。
末凡一聲悶哼,放開手,翻過一邊,努力睜開醉眼朦朧的眼,晃了晃巨痛的頭,發現臉上某處漲痛不已,卻沒能想起這痛是怎麼回事,等看到一邊怒目而視的玫果時,掙扎著坐起,“郡主怎麼睡地上,地上涼。”說完,忙低下頭查看自己的衣衫,見自己衣衫完整,長松了口氣。
玫果咬牙切齒的盯著他,他的那表情就象是害怕自己乘他醉酒後,對他不軌一般,“很好,你還知道地上涼。”
他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沒忘了順手將她也從地上撈起來,拖向床邊。
玫果尖叫著,“你做什麼,放手。”
他微皺了皺眉,這頭和臉實在太痛了,把她丟在床里,自己在她身邊躺下,好生好氣地哄著,“睡了。”
“我要回自己房里睡。”坐起身,想躍過他身體爬下床,剛才的那暮讓她仍有後怕。
他用仍帶著濃濃醉意的眼,睨視著她,“你是怕我借著酒性對你怎麼樣?放心,除非你自願,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玫果張口結舌的瞪著她,他剛才明明差點就……瞪了他好一會兒,狠狠地說,“你的酒品真的很爛。”
他笑了笑,一手握住她的小手,一手揉著被她打青了面頰,拉她睡下,“小嫻已經睡了,別去打擾她了,睡吧。”說完,自己先合上了眼。
玫果見他酒是醒了,剛才的事是不會再發生了,但又有些失望,折騰了半晚,什麼也沒能問出來,側身躺下,看著被他握住的手,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他好看的臉部側面輪廓上,再次感到那種久違的心安。再看到他臉上那塊淤青,忍不住笑了。如果沒有那錯差的穿越,先認識的是他,他們之間會不會不同與現在?他們之間會不會能彼此看到對方的心?
“你真的不怕酒後說了不該說的話嗎?”
“我酒後並不多言。”
“可是你真有說話呢。”
他陡然睜開眼,看向她,“是嗎?”
“嗯。”
“我說了什麼。”
“你在害怕什麼?”
“你說呢?”
“你怕輸。”
“既然敢賭,就不會怕輸,只是不願輸。”
“如果我一輩子想不起那個賭約,而你輸了,你會說出來嗎?”
“會。”
“我能相信你嗎?”
“以前的你,從來沒有懷疑過我。”
玫果在他眼眸里知道,他沒有說謊,如果說謊的話,那他的演技已到了爐火純青,是自己無法辯認的。“人會變的。”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象是要看穿她驅體下的魂魄。
玫果不敢與他直視,將視線再次移到相握住的手上,“你是希望我變還是不變?”
“不變。”他轉開頭,不再看她,他合了眼,“睡吧。”
她全身一震,他居然寧肯她是過去的那個惡魔,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那個惡魔到底給了他什麼樣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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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玫果剛回到王府,便接到太子派人送來的請柬,約她去茶苑品茶。
玫果小嘴一撇,隨手便將請柬撕了。
“定是那個妓子前去訴了苦,搬了太子來給她撐腰,難道小姐不借這機會給她些顏色看看?”
“明知是鴻門宴,我又何必去自尋麻煩?再說了,我且能和一個妓子一爭長短。”
“可是太子既然下了貼,如果不去,那不是失禮了?”自從天外天那事後,小嫻對那太子也是死了心了,不指望玫果跟他能幸福。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玫果收拾了一個簡單的包裹,拿上自己防身的小短駑,“我去我三哥那兒,你去嗎?”
“小姐去哪兒,我自然是要跟著的,要避開太子,只需回弈園,為什麼要舍近遠走邊界,去三少爺那兒?”小嫻哪里敢留下來當活靶子。
“我爹雖然不能過問弈園的事,但他們總有出園子的時候,我爹如果要為難他們,他們也是難避免的。”玫果想到上次冥紅險些因她而喪身,便不能不事事多個心眼了,“太後說了,沒什麼要事,太子是不會去邊界的了,這樣說來,只有三哥那兒是最安全的。”
當下,玫果寫了封信留在臥室,只說外出采藥。
與小嫻換了男裝,易了容,偷了兩匹馬,溜出王府,徑直出了城,一路游山玩水的奔著逸之的軍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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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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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1:57
第四十五章 充當射手
邊界軍營將軍大賬內……
逸之坐在書案內,一只手的手指反復輕敲打著桌面,一只手撐著變大了的頭,俊逸的臉膛愁得快擰出了水,眉心的川字分明寫著,“很頭痛。”三個大字。
玫果耷拉著頭,規規矩矩的站在書桌不遠處,拍開在她身後輕輕拽她衣擺的小嫻的手,偷偷的抬起頭偷看三哥的表情變化,遇到逸之掃來的視線,忙將頭重新埋低。
“你真是胡鬧,今天晚上住一晚上,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逸之看著玫果涂得黃黃黑黑的臉,又好氣又好笑。
“三哥,我大老遠來,怎麼也得多住幾天吧?”玫果哪肯才來就被送回去。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且是你想來就來的?”逸之真想一腳把她們踹回家去。
“邊界。”玫果回答的一點也不含糊。
“你也知道這是邊界,這些天又正好是倭寇蠢蠢欲動的時候,戰事緊張,你還來胡鬧。”
“我只是太想三哥了,所以才來看看你。”
“打住,你那點小心眼,說吧,又惹了什麼禍?要大老遠的跑我這兒來避難。”逸之對她的話自然是一句不信,不過听她這麼說,仍然覺得高興。
玫果見他崩緊的臉,有所緩和,厚著臉皮,蹭到他身邊,抱著他的膀子,依在他身邊坐下,仰著臉扯動嘴角露出一排白牙︰“沒惹禍,真的是想三哥了。”
逸之無可奈何的搖頭笑了笑,“都快大婚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
“我才不嫁那個猩猩。”
“猩猩?”逸之好奇的看著妹妹那雙黑白分清的大眼楮,里面全是怨氣,忍不住嘴角上揚,“你說太子是猩猩?”
“嗯,還是個不知哪天就會得花柳病死掉的猩猩。”
“呵……看來太子把我家果兒得罪得不淺啊。”
“這可不是‘得罪’二字可以抹去的,是原則的問題。”
以逸之對太子的了解,這一想,猜到問題出在哪兒了,“這男人沒成親前,偶爾荒唐一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何況這麼優秀的男子,自然免不了招人愛慕。”
“你跟他是一對莽將軍,惺惺相惜,當然這樣說,反正我是不要這樣夫君。”一提起太子,玫果便沒了好心情,臉也就垮了下來。
“喲喝,連三哥也一起罵上了。”逸之俊逸的臉上終于漾開了笑意,“看來那小子真闖了大禍了。”
玫果抿著嘴笑了,“誰要三哥胳膊往外拐的。”
“我明白了,你是跑我這兒來躲太子的。”逸之伸出大掌,捏著她的小臉。
“既然三哥看出來了,收留我住上些日子吧。”玫果見瞞不過,索性直接死纏難打。
“這可不行,再過兩天,這兒會有場大仗要打,明天說什麼也要送你離開,如果你有點什麼東瓜豆腐的,我可擔不起。”
“三哥…….”玫果正要耍賴使潑。
勇之急匆匆的從外面大步沖了進來,“三弟!三弟!”
當他的視線落在逸之身邊的玫果臉上時,頓時啞住了,驚了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說︰“果兒,你怎麼會在這兒?”
“大哥好。”玫果沖他揚了揚手。
“大哥,有什麼事?”逸之見勇之進來時,行色匆匆,定然有要事,不敢耽誤。
“收到線報,倭寇頭子刀疤葛明天早上要路過這西邊的那片樹林,潛回軍營。”
逸之拍案而起,“這是機會。”
“我們派兵前去埋伏,正好把這廝先滅了。”勇之滿臉喜色,便要喚人進來安排。
“慢著。”逸之忙揮手阻止。
“怎麼?”
“刀疤葛即使是潛回,定也會帶大量人馬,硬拼的話,我們兄弟也定有死傷,而且那廝對地形十分熟悉,如果不能一舉擊中的話,定會讓那廝逃掉,最後也是白累。”
勇之一听,急了,“那就這麼算了?這可是大好的機會。”
“當然不能算了。”
“那……”
“派個神射手先行伏擊,得手後,對方定大亂,我軍的人再行圍剿。”
“妙啊,可是派誰合適?如果能伏擊的地方,距所報地點相隔二百五十步遠,而我們的神射手雖可以有這射程,但是一舉擊中,我們軍中只怕沒有這樣的人能辦到。”
“這便是我所擔心的問題。”逸之臉色慢慢凝重,埋頭苦思,從越擰越緊的眉頭看來,是沒想出誰能擔此任。
“大哥,三哥,我去,我去。”玫果面露喜色,留下的機會來了。
“你?”逸之黑眸一亮,隨即又是一黯,“不行,太危險了。”
“我看使得,果兒可是百步穿楊。”勇之卻是躍躍欲試,他所見過的人中,要說箭術,除了太子弈風,就屬玫果最好,雖然玫果是女子,差了臂力,但鎮南王卻為她用上等的烏金打造了一把特制的短弩,加上玫果自己尋著能工巧匠加以改革,發出的力道絲毫不差于一個神力男子射出的力道。
玫果在二十一世紀時就酷愛射擊,曾拿過不少獎項,穿越後,這一愛好,自然沒有丟掉,加上這一世不愁吃用,反而更有時間練習。偏偏鎮南王又是武將,見女兒有這能耐,更是歡喜,雖並沒想著讓女兒上戰場,但仍忍不住的加以指點,這一來,玫果的射術更是練得爐火純青。
只是她必竟是郡主,這門技術到也不在外亂傳,所以知道的也僅限于鎮南王和她的三個哥哥。
“派高手保護果兒,一得手,馬上撤離,余下的事自有官兵上前圍剿,該不會有危險。”勇之雖然為兄,但在軍中,卻是副將,當真管事的還是三弟逸之。
逸之略一沉呤,問玫果,“你真要去?”
“當然去。”能助哥哥們射殺了敵方頭領,又能有機會留下,這是一石二鳥的事,哪能不去?
逸之又再考慮了可行度,終下了決心,“好,不過你一定得听副將安排,絕不能擅自妄動。”
“知道了。”玫果眉開眼笑,那刀疤葛來的可真是時候。
“你的弩可有帶在身邊?”這才是關鍵,沒有她的金弩說什麼也是白搭。
“帶來了。”玫果忙從包裹里取出小金弩,揚了揚,這可是防身的家伙,不可能不帶在身邊。
“好。”逸之滿臉帶笑,對門外大聲喊道︰“把石將軍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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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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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2:09
第四十六章 太子滾下馬
石頭,消息到底準不準啊?”玫果問身邊的石將軍。
小嫻捶著後背報怨,“我們在這兒都趴了兩個時辰了,鬼影都沒一個,不會不來了吧?”
“不能啊,明明消息確定的。”石頭扒著草叢四處張望。
玫果翻了個身,望著正慢慢淡褪的霧,自己接了個苦差事,“你知道紙老虎的長相嗎?”
臉上有一道疤,長胖胖的。”石頭皺著眉,“這有霧,更不好射了吧?”
玫果伸展了四肢,又再翻過身,望著前方,“這霧在淡了,應該能看得見。”
石頭卻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身邊的玫果,單單薄薄的身子,離他心目中的神射手的形象相差太遠,而且他手中的不知什麼質地的弩更是細致小巧的象兒童玩具。不過這是將軍指定的人,自然不容他懷疑,但心里總有點免不了的擔心,“那你們盯著,我去安排善後的事。”
玫果爽爽快快的答應了,
過了一會兒,果然一大隊人馬走了近來。
玫果大喜,忙搭上了箭。
“小兄弟,別射,別射。”
小玫迷惑了,“怎麼了?”
石頭將手圈成個筒,放在眼楮上,只恨不得爬到前面去看真些,“來的人好象是是弈風,弈將軍。”
“哪個弈將軍。”
玫果自然弄不清他說的弈將軍是誰,不過這個弈風的名字到是有點耳熟
小嫻呆不住了,按不下好奇,“弈風這個名字,怎麼好象听過。”
石頭白了她一眼,“弈將軍是當朝的太子,你不會不知道吧?”
玫果愣住了,她一直拒絕太子的所有一切,竟連他真名叫弈風都不知道,但這個名確實哪兒听過,但一時間竟想不起,“那弈風在京里當太子,來這兒做什麼。”
石頭一想也對,太子回朝了,這會該不會突然回來軍營,“那就不該是他,應該是紙老虎。”
玫果對上這麼個副將,除了苦笑也只有苦笑,反著白眼,如果射錯了人,三哥非得趕她回京城不可,這可關系到她的去留問題,“到底是誰?”
石頭衡量再三,不敢肯定的說,“應該是紙老虎。”
玫果唉了口氣,“看仔細了。”
石頭終于苦了臉,“距離太遠,加上他戴著頭盔,實在看不清。”
玫果郁悶了,不知這人怎麼混上副將的,“那到底還射不射?”
石頭也是兩面為難,“萬一射錯怎麼辦?”
玫果看著來人正慢慢走遠,索緊了眉頭,“那不射了,收工。”
“別走,讓我想想。”石頭揪了一把草在手中揉了又揉。
玫果終于沒了耐性,沒好氣的低吼,“等你想出來,人都走了。”三哥怎麼給她派了這麼個蠢蛋。
“萬一是弈將軍怎麼辦?”要知道,如果射殺了太子,可是死罪。
玫果秀眉一揚,“這簡單。”不再說話,抬手,瞄準,一系列動作干淨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
一箭射出。
正中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軍官的頭盔,烏金短箭的力道將頭盔往後帶去,滾落在地。馬上將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滾落下了馬,伏低身子。
這一瞬間,石頭臉色慘白,斗大的汗珠從額頭滾下,“媽啊!”
玫果見他神色不對,忙問,“怎麼了?”
石頭呆若木雞,過了好一會兒才拌著大舌頭,是弈將軍……”
小嫻頓時癱倒暈了過去,“完了完了,這下慘了。”
玫果縮著脖子,伸了伸舌頭,“他不是好好的沒死嗎?”嘴上是硬,頭皮卻開始漲了,自己千方百計的躲開他,怎麼他偏要陰魂不散呢。不過她听說是太子,也沒了興趣看來人了,收了弩背對著來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現在最想的不是怎麼留下,而是怎麼離開。
幸好那一箭中是想射掉他的頭盔來看看,否則…….
拍著昏迷的小嫻的臉,“快醒醒,快醒醒。”
小嫻幽幽醒來,卻是兩腿軟,站不起來了。
後面的官兵見前面軍官落地,正要行動。
石頭忙壓了下來,“大家不許動,前面的是弈將軍。”
眾人一听,也是暗吸了口冷氣,個個面色慘白,呆在原地不敢再有所行動。
又說弈風征戰多年,都是他射別人,身經百戰,傷是受過不少,但被別人射中頭盔,嚇下馬,還是頭一遭。
眾將士也是嚇得屁滾尿流,好在那箭偏了點,如果再下那麼一點,就要了太子的命了。所有人全神戒備,注視著遠處的草叢。
弈風取了弓箭在手,低聲指揮,“全退到樹後。”
眾訓練有素的官兵瞬間縮身樹後,掩去身形。
過了好一會兒不見有動靜,也不輕舉妄動。
弈風縮在草叢中,將弓拉了個滿月,靜靜注視著對面草叢。剛才被射中頭盔,確實著實一驚,但很快恢復鎮定,從容指揮手下將士,沉著應對。
四處里靜得只听得見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石頭差了個士兵先舉著自家的旗子揚了揚,听對面有人大聲問︰“對面是哪個營的?”
石頭才探出頭叫道︰“弈將軍,我是石頭,不要射箭。”說完才帶著官兵才小心的站起身來,唯恐弈風一箭射來,要知道弈風可是出了名的百步穿楊。
對面的弈風听清了聲音,又看清草叢中紛紛站起來的官兵果然全是自己人,這才松了口氣,收了弓箭。僵持過了,剛才差點被人一箭穿頭的氣可就上來了,走出樹叢,拾起地上的頭盔,見上面插著一支極為精巧的烏金短箭。
回頭對石頭暴喝,“是誰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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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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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2:28
第四十七章 射的就是你
弈風領著自己的部隊向這邊靠近。
玫果拉了小嫻,想乘亂逃走,被人一把抓住肩膀。
身後傳來石頭的聲音,“你不能走,你走了,怎麼向弈將軍交待。”
玫果又哪里還肯回去,掙扎著,“是玫將軍讓我來的,紙老虎是你認的,要交待也是你和玫將軍的事,和我有什麼關系,快放手。”
“不管怎麼說,你不能走,你得給我做證。”石頭是死活不肯自己一個人吃這只死耗子,死拉著玫果不放。
二人正糾纏,弈風已走到跟前,“誰帶的頭?”
眾官兵指指玫果三人。
弈風掃了三人一眼,寒著臉,“帶回去。”
頓時幾個官兵涌上來將三人圍住。
玫果暗嘆一聲,這下走不掉了。嘆息間,覺得這個太子的聲音十分耳熟,抬頭一看,只驚得汗流浹背,如不是強行忍著,一句大色狼就叫出了口。
在這同時心髒突然裂開了一條縫,為什麼他會是太子。
在這之前雖然與他磕磕踫踫,但對他卻有一種不說清的感覺。然而太子對她而言,卻是一個死穴,陣陣冷風帶著失望填滿了心髒裂隙開的那道縫隙。
好在她此時易過容,為了伏擊,臉上又涂抹了泥土,穿著士兵藤甲,對方一時間沒能認出她來。
強壓下心里的慌亂,側臉見小嫻卻愣愣的看著那色情男呆。在她身後掐了一把,小嫻一聲驚叫︰“小……”
玫果忙在她身後,又狠狠擰了一把,把她口中的生生掐了回去。
弈風一張臉黑如鍋底,狠狠的刮了石頭一眼,並沒把瘦小的玫果和小嫻看在眼里,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
弈風將紅櫻下穿著一支短箭的頭灰,重重的頓在桌上,睨著逸之,冷冷問道︰“玫主帥,這怎麼說?”
“這是什麼回事?”逸之望著頭盔裝傻。
“難道還要我向你報告是怎麼回事?”弈風拉長著的臉越來越黑。
“這倒不用。”逸之偷看著桌上的頭盔,搓著手,肚子里暗暗偷笑,同時又暗是慶幸,如果果兒的箭低了兩分,他可沒辦法在自己面前咆哮了。
“這麼說來這事是你安排的了?”弈風是怒到了極點,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射了個暗箭。
勇之馬上說,“安排是我們安排的,不過中間出了點意外。”
“意外?你這意外就差點穿了我的頭。”這事不提還好,越說,弈風氣越大了。
“今天去的是新兵,不認得你。”勇之又陪著笑。
“那不更是屁話,被一個新兵穿了。”弈風的俊顏又黑了三分,這不是乘心寒磣他嗎?
逸之知道裝不下去了,看著那頂頭盔上的短箭正是玫果所有,卻遲遲不見玫果被帶上來,反而擔心了,擊你的人呢?“
“你差點被人開了瓢,你卻擔心,開我的瓢的人?”弈風氣呼呼的在桌邊坐下,端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被我斬了。”
逸之和勇之腳一軟,大顆的汗水從額頭滾澆,忙相互扶著,“斬了?”
弈風抓起茶壺斟茶,茶卻干了,沒能倒出來,煩燥的頓回桌上,睨視著他們,“看來這個人很有來頭啊?能讓兩位將軍大驚失色。”
“當真斬了?”勇之顫著聲音。
弈風冷哼一聲,對門外叫道︰“帶上來。”
石頭,玫果和小嫻,被幾個士兵推了進來。
逸之和勇之見玫果完好無損,才長松了口氣,差點死掉的心,才又活了過來,接下來卻又開始琢磨,怎麼把這事蒙混過去,如果被弈風知道玫果女扮男裝混在軍營中,又是罪加一等。
不過他們很快現,他們的擔心是多余的,弈風壓根沒認出玫果。
弈風站起身,背著手渡到三人身邊,直接掠過石頭,來回看著玫果和小嫻二人,打量了玫果一番,見她身體單滿瘦弱,象是手無縛雞之力,臉上很快寫滿了不相信。剛才他中箭到他們伏身之地,足足有二百多步距離,以這麼單薄矮小的人能有如此臂力?
搖了搖頭,再看向後越加的瘦弱矮小,再看她嚇得手腳哆嗦,這樣的人絕不可能射出那麼平穩的一箭,最後視線落在了玫果身上。
他定格在她身上也不是純屬偶然,他對石頭十分了解,絕無這箭術,那就必是,那剩下兩個人“是你?”
“就是我。”玫果坦坦然的承認了,自己做的事,自然不會讓別人承擔。
弈風皺緊眉頭,轉到她身後,“為什麼殺我?我跟你有仇嗎?”
玫果象是能感覺到他的冰冷的視線在她身上游走,只覺得背上涼颼颼的,又怕被他認出,緊張的崩緊了身子。
們是……是為了伏擊紙老虎。”石頭只嚇得舌頭打顫,他跟隨太子多年,知道他動起怒有多嚇人,但仍把話接了過去,是他沒看清來人,這事不能怪玫果。
“我和紙老虎有天地之別啊,我跟他,就是一個鐵塔一個冬瓜。”紙老虎比自己起碼胖了一個人,矮兩頭半出來,他對石頭的眼神完全無語。
玫果听到他這麼說,反而噗的一聲笑了,笑了後知道不妙,馬上低下頭,盡量不引起他的注意力,可是已經晚了,弈風冷寒的目光已向她射來。
弈風瞪向玫果,濃眉慢慢斂緊,“我好象在哪兒見過你。”
逸之和勇之在一邊,暗捏了把汗。
玫果在肚子里把自己罵了個遍,有什麼好笑的,要笑也該等事後躲在一邊去笑才對。
好在這時石頭在一邊絮絮叨叨的說,“當時有霧,離得又太遠,看不清楚。”
“太遠?”弈風的的注意力終于轉向石頭。“有多遠,”
“二百五十來步。”石頭只覺得從頭到腳都透心的涼。
“看不清也射?”弈風側頭看向玫果,剛消了點的怒氣又冒了上來。
“不就是看不清才射掉你的頭盔看你什麼樣子嗎?”玫果看著腳尖,撇了撇嘴。
“看清了嗎?”弈風被氣得笑了,這人也太能吹了。
“在你滾下馬的時候看清了。”石頭的頭埋得更低,聲如蚊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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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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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2:44
第四十八章 很了不起
弈風幾乎被氣炸了肺,他這真是哪壺水不開提哪壺,專挑他最難堪的事來說。
逸之捂嘴笑開了。
弈風刮了逸之一眼,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免得被人笑話他小雞肚腸,“看清了有什麼用。”
“看清了可以再射。”玫果左腳尖踩著右腳尖,這小氣男真是夠羅嗦的。
麼遠的距離,你還能連射。”弈風盯著玫果的頭頂,憋得快透不過氣來。
“我就能。”玫果最受不得別人看輕自己。
弈風不以為然,對她的話完全不相信,準備轉身走開,招呼著逸之,“這兒的事交給你處理了。”
“我就能。”玫果執拗的抬起頭,迎向他深邃的黑眸,心卻沒來由的一陣抽緊,他居然就是太子。
“你能?”弈風再次站定,低頭看著她髒得跟花貓一樣的臉,意外的現,她的眸子居然出奇的清亮。眉稍微揚,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玫果眸子里閃過一抹怒意,這個該死的小氣男刺傷了她的自尊。
我到要看你能不能二百五十步連。”弈風眼里全是寒意。
弈風拿了兩個小酒壺,“我給你十箭,能打中就算你狠。”他根本不相信他能在這麼遠的地方連射,更不相信對方知道了自己是太子,在沒有把握的基礎上還敢出手。
一手提了一個出了門,站到二百五步外。
“不用,就兩支箭,”玫果取出短弩。
弈風抿嘴冷笑,對她的托大,不以為然,但也不與她爭辯。在看到她手中的烏金小弩時,卻微微一愣,這小金弩打造極為極致,不管用材還是做工都是相當考究,只有京師一流的技師才能有這等水平,而這樣的一個把罕見的小弩卻出現在一個小兵手中,不讓他不有所懷疑。再次將玫果打量一番,此人實在有些眼熟。
逸風見二人較上了勁,急了,他知道玫果手中的弩的力度,但萬一失手,這後果可不敢想。追上弈風道,“你要試也不用自己拿著,放樹上不就行了。”
“他不是說能嗎?”弈風不屑一顧,壓根就不認為那個豆丁敢箭。
逸之又跑回來小聲勸玫果,“果兒不能玩啊,他可是太子,你的夫君,萬一失手…”
話沒落,嗖嗖兩聲。
只驚得逸之和勇之冷汗直冒,七魂沒了六魂。
遠處的弈風更是一手擰了個破酒壺,愣杵在那兒了。
玫果不理會眾人,走上前,拾起那兩支短箭,不再看弈風,轉身就是走。自從知道了他便是太子,心中不知不覺中已多了一份苦澀。
弈風回過神來,丟掉手中的破酒壺,滿臉喜色,追上玫果,很了不起。”
玫果只是徑直前走,實在不願再與這個將一個妓子捧上天的男人有更多的瓜葛。那日見到那個妓子,本沒有太多感覺,這時卻因那個妓子刺痛了心。
“我為我剛才說的話道歉,你的確辦得到。”弈風見她不理會自己,只道是剛才那番話惹惱了他,跟塊膏藥一樣貼在玫果屁股後面,在箭術方便能讓他心服的,這還是第一人,“喂…….”
逸之和勇之怕他看出眉目,玫果的身份穿幫,雙雙搶了上來,一邊一個將他架住,“不氣了?”
弈風看著玫果走遠,還想再追,卻被二人牢牢拉住,急得扭動身子,將掙脫二人的束縛,對著玫果背影喊著,小兄弟,你別走啊,我們去喝兩杯,好好聊聊。”
玫果不旦不停,反而走得更快,鬼才願意和你聊。
“他性格內向,不喜歡和人交往。”逸風沖著勇之擠了擠眼。
他平時誰也不理,更別說會陪太子喝酒了。”勇之意會的附合著。
弈風見玫果已經轉到賬後,看不到人影,只得作罷,連叫可惜,“你們在哪兒挖了這麼個人才?”
“意外!”逸之望著玫果身影消失在軍賬中,才暗松了口氣。
“意外?”這叫什麼答案?
了,你怎麼會回來?”逸之知道以他的頭腦,再問下去,必然產生懷疑,忙轉移了話題。
弈風臉色一冷,“紙老虎那廝居然敢喬裝打扮,混進京城,不過他沒想到會被我撞上,一眼認了出來,我便帶了人一路追了下來。那廝十分狡猾,到了這前面才被我射殺了。我想著都到這兒了,不如過來看看,結果被你的兵射下了馬。”他嘴角微揚,卻沒了怒意,反而一臉的歡喜,“這小兄弟一定要重用。”可惜他現在沒鎮守邊疆,否則搶也要從逸之手上把他搶到自己賬下。
“我說怎麼沒等到紙老虎,原來是被你射殺了。”逸之這才明白為什麼玫果他們沒等到紙老虎,卻把太子射下來了。至于重用之事,那可就不必了,還是設法早些送走才好。
玫果回了逸之軍賬,石頭早帶著人離開了,只剩下小嫻在那兒呆。
“小嫻,快走。”玫果抓起包裹,拉了小嫻就走。
“去哪兒?”
“太子來了,我們得在沒被他現身份前,趕快走。”玫果將仍在跑神的小嫻,往門外推著。
“原來太子這麼年青英俊。”
“那人是變態,花痴。”玫果不理會小嫻痴迷的神情,拖著她一路急走。
“小姐之前認得他?”小嫻見她這樣說,反而意外了。
“他就是那個害我摔了個狗吃屎的變態男。”翻牆那天的事,她到是告訴過小嫻。
他啊。這就對了,那天本是他和太後來府上看小姐的。當時我害怕,沒敢招頭看。”
“所以這個人行為極為惡劣,不提也罷了。”玫果恨不得長出兩只翅膀來快些離開,對小嫻的喋喋不休有些不耐煩了。
“如果他不跟那妓子交往了,小姐能不能…….”小嫻卻不是甘心,仍追著問。
“不能,想都不用想,要我跟那個變態,我寧肯一頭撞死。”在她看來,沉迷于花場中的男人能有什麼好的品性。
她們二人穿著士兵裝束,一路上倒沒人為難他們。
直到了軍營門口,把守的官兵才將她們攔下,問道︰“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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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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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2:58
第四十九章 腳底抹油
“玫將軍要我們去辦點事。”玫果將逸之要她去伏擊紙老虎時給的出入金牌揚了揚,因為被人押了回來,一直沒機會將金牌還給逸之,這時正好派上了用場。
守衛驗了金牌,果然沒再多問,放了行。
玫果拽著小嫻出了軍營,更是一路急奔,直到穿進了樹林,已看不到軍營的影子,才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倒在一棵大樹下。
小嫻也是早已累得氣喘如牛,挨在她身邊坐下。
玫果等氣順些了,睜開眼,卻見不遠處的地上,一堆拱起的落葉動了下,下面象是有著什麼東西,抓住小嫻的手,心髒瞬間收緊。
“小……小……小姐……”小嫻舌頭打著顫,緊緊盯著那團東西。
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有任何動靜,玫果長松口氣,“沒事,沒事,一定是我們太過于緊張了,走吧。”
剛走過那堆落葉,身後傳來一聲微弱的呻吟。
玫果後背一僵,毫毛根根豎起,不敢回頭,壓低聲音問,“小嫻,你听到什麼沒有?”
“會不會是……有……有鬼?”小嫻早已經是顫如篩豆。
“別胡說,哪來的鬼。”玫果嘴里這麼說,兩條腿卻開始跟著小嫻一起抖,惡鬼,她已經見識過一個了,何況這種長年征戰的地方,白骨堆積如山。
“我……我們……還……還是快……快點離開這……這地方…….”小嫻死死拖著玫果的手臂,腳卻象灌了千斤的鉛,一步也邁不動。
“跑……”玫果拉著小嫻撥腿就跑,身後的小嫻卻象死狗一樣,簡直沒辦法拖得動。
“我腿軟了…….”小嫻又急又怕的哀嚎。
“沒用的東西,快走啊。”玫果生拉活拽地往前奔,腳下也象踩著綿花一樣。
“水……”身後的聲音再次傳來,雖然聲音仍然非常微弱,但總算能讓人听得明白。
玫果一個急剎車,轉過身向那堆落葉走去。
“小姐……別去!”小嫻怪白了臉,難道小姐被鬼迷住了?
玫果沒有理會她,徑直蹲下身,刨開落葉,露出一截趴伏著的男人身體,有手一摸,還帶著體溫。
“小嫻,快來幫忙。”玫果加快手上的動作。
小嫻早捂上了眼楮,听她叫喚,才偷偷將指縫張開來偷看,“小姐,你沒事吧?”
玫果又好笑又好笑,“是人,不是鬼,快來幫忙。”
小嫻這才放下手,站在原處張望了一會兒,果然見慢慢被挖出來的是個人,才長松了口氣,奔過來幫忙。
二人將那人從落葉和松土里挖了出來,翻轉過來,一臉的淤泥,看不清長得什麼樣子。
玫果略一把脈,取出金針,飛快的認準穴道,扎下,過了一會兒,猛然撥出。
那人一口黑水從口中噴出。
玫果長吁出口氣,“還好,這命是保住了。”
掏出絲帕接著小嫻從水囊中倒出的清水,吸出他喉嚨處沒殘留的淤血。將弄髒了的絲帕隨手丟在了一邊,取出一粒藥丸喂他服下。
“小姐,他這是怎麼了?”小嫻助玫果一起,將那人拖到一棵大樹下,讓他靠樹而坐,他的呼吸即時通暢了。
“是連日趕路累出了內傷,體內淤血堵塞了,呼吸不暢。我把他體內的淤血排出來了,就不會有事了,是好是壞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玫果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小嫻,給他喝點水,我們走了。”
小嫻摘下一片樹葉,洗干淨了,卷成筒,倒了些水在村葉里,慢慢喂那人喝下。
玫果滿意的點點頭,“能自己喝水了,看來是沒問題了,走吧。”
二人拾起剛剛丟在地上的小包裹,徑直走了。
在她們離開時,那人努力的睜開眼,向著她們背影無力的抬了抬手,‘謝謝’二字,最終沒能說出來,視線落在了那方沾滿淤血的絲帕上,吃力的拾起來,見絲帕一角上用絲線繡了一個‘果’字,仔細的折疊起來,收入懷中。
在軍營時只顧著逃離,什麼也沒多想。現在遠離了軍營,玫果放慢了腳步,反而心事重重了。
她自己到底在煩什麼,卻又說不出來。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是不願再見到他,但想到當真決絕,又有些不忍。
小嫻也看出她的異樣,但也不敢先開口多問,過了許久,才試探著問︰“小姐,你和太子該如何是好?”
“想辦法讓他去解除聯婚,或換個虞國公主。”她故意說的輕松,但心里卻越來越沉重。
“他會肯嗎?”小嫻也明白這皇家的婚姻,沒幾個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她最反煩的就是我,應該非常願意。”在春香樓的浴室里,他的表現卻不象討厭她,當然如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許就會不同了。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願意接受太子?是因為院子里的公子們嗎?”她總隱隱覺得小姐雖然不太願意去弈園,但絕不會是對公子們無情。
玫果輕搖了搖頭,走到一棵大樹下,“也走了大半天了,休息會兒吧。”
二人依著樹,各懷心思,不再說話。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玫果瞬間警惕,拉了小嫻站起,縮身樹後。
只見一小隊敵軍官兵正向這邊走來,其中一個背著一柄長弓,陡然一驚,對視了一眼,更加小心的藏好身形。
那幾個敵軍,從行囊中取出幾件普軍士兵衣甲,悉悉索索的換上。
其中一個象是軍官的對背長弓的交待,“記住了,千萬別暴露了,這次一定要射殺了逸之。”
玫果暗吸口冷氣,仔細打量背長弓之人,只見他手指強健,這是一個慣用弓箭的手。能派出來射殺對方領,自是一等一的射手。
如果被他們混進三哥軍營,只怕三哥凶多吉少。
玫果在小嫻耳邊交待,“不管生什麼事,千萬不要現身。”說完不等小嫻反應,已借著林中蘺蔌轉到另一個方向,取出小弩,“嗖”的一箭正穿對方射手太陽穴,可憐他沒叫出一聲,撲地而亡,對方一驚,迅速閃到樹後望向玫果藏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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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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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3:11
第五十章 被擒
玫果已看準退路,身後不遠,便是一個山坡,她完全可以借山坡下滾逃脫。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只見一柄長劍架在小嫻脖子上,一個軍官打扮的人,縮在小嫻身後,慢慢從樹後轉出。
玫果的心瞬間收緊,她萬萬沒料到敵方還暗隨有人。
“再不出來,我殺了他。”敵方軍官將手中劍進一步的逼向小嫻。小嫻粉白的脖子上,即時劃出一道血線。
玫果心里一痛,咬咬牙,端平手中小金弩,對準小嫻身後軍官,然那人十分狡猾,所有要害盡數藏在小嫻身後,這一箭射出,根本要不了他的命,那小嫻只有死路一條。
在這個世界,她唯一的朋友就是小嫻,說什麼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為自己送了性命。無奈之下只得從蘺簌中站起身,“如果你敢傷她,我拼得一死也要射殺你。”
那軍官親眼見自己的射手一箭畢命,自然知道對方說的話絕不會夸大,也不敢輕舉妄動,“把弩放下,否則我殺了她。”
玫果冷哼一聲,扣緊了扳扣。
軍官探出頭笑道︰“你射殺了我一人,這兒許多人一樣可以把你二人碎尸萬段。”
玫果冷然一笑,“戰場中,生死有什麼可怕的?我殺多一個就平本了,再殺一個,就有掙。”
軍官哈哈大笑,“我們都是無名小輩,即使死完了,也抵不上平安郡主的一根手指。”
玫果腳底瞬間升起一陣寒意,他怎麼可能認得自己?再次仔細打量對方,卻實在並沒見過。
“郡主不必迷惑,我們並沒見過。”軍官看向地面撲地而死的射手,嘆了口氣,“沒料到平安郡主居然是箭中好手,打壞了我們的好計劃。”
“好說,既然你沒見過我,又怎麼說我是平安?”玫果耳觀八方,只要誰稍有動彈,箭尖就對準誰,這些人,到是不敢輕舉妄動。
“我雖沒見過平安郡主,卻認得這丫頭。”軍官捏住小嫻的下巴,“能讓這丫頭跟著出來的人只有平安郡主,所以以我猜測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平安郡主。”
小嫻眼里盡是恐慌,卻對玫果叫道︰“小姐,你別管我,你快跑。”她知道,以玫果的箭術,一個人絕對可以逃脫。
玫果看了小嫻一眼,盯緊官軍,“你是誰?”
“我只是一個小人物,不足以讓郡主掛齒。”對方有持無恐,雖然玫果打破了他們的計劃,但能捉到她,也算能將功補過。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想做什麼?”玫果明白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絕不會這麼輕易殺了她們。
“只要郡主跟我們回去,我馬上放了這丫頭。”
“好,我答應你。”玫果知道對方放了小嫻,目的是讓小嫻回去通報自己被捕之事,但這也是小嫻唯一的活路,她沒得選擇,慢慢放低手中的金弩。
“小姐不可以。”小嫻急得眼淚在大眼楮中滾來滾去。
軍官朝那些官軍一揚下巴,官兵們一捅而上,將玫果擒住,奪下她手中金弩。
“放了她。”玫果眸子里寒光四射,緊盯著軍官。
軍官嘴角一勾,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將劍收起,接過官兵遞來的金弩,交給小嫻,“你回去見玫逸之,就說平安郡主在李成手上,他會知道該怎麼做。”
小嫻木納的接過金弩看向玫果,大滴的淚珠滾落下來。
“快走。”玫果板起臉,這時候不是長情的時候。
小嫻捂著嘴,忍著哭,向來路狂奔去了。
軍官取出一件剛才官兵除下的衣衫,蒙住玫果的眼楮,將她拉扯著走了。
走了大約兩個時辰,他們才停了下來,拆開她眼楮上的衣衫,將她囚禁在一間小屋內。
晚飯後,軍官出現在她面前,望著她搖頭輕嘆,“真是耳聞為虛,眼見為實,听聞平安郡主美貌絕天下,不料……”語氣中全是失望。
玫果撇嘴冷笑,幸福好在離開軍營前,重新易過了容,“你怎麼會認得我的丫頭?”
要知道小嫻平日所去的地方就只有四個,皇宮,鎮南府,醫坊,弈園。這個人要認得小嫻,也只有通過這四個地方,而小嫻進宮必然與自己一起,他沒見過自己,那皇宮是可以排除了。
而鎮南府,她可以肯定不曾見過此人,而醫坊豆腐塊大的地方,這麼大個活人,更不可能看不到,而小嫻剛才的反應,也顯然並不認識此人,那在鎮南府和醫坊中見過這人也可以排除了。
那剩下的只有弈園,玫果打了個寒戰,此人不可能無故去弈園,那去的話是找誰?弈園…..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我怎麼認識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幸運因為她認出了郡主,可惜……”
玫果眉頭慢慢鎖緊,他一再的嘆惜,他到底在為誰報不平?這個人當然不會是他自己,那又該是誰?院子里的男兒們一個個浮上腦海,最終化成一團散沙,同時散落。她沒有任何依據去懷疑他們。
“你想用我來挾制我三哥,只怕是打錯了算盤了。”玫家男兒向來以擅戰勇猛忠心聞名,怎麼可能為了自己一個人的安危不顧大局?
“如果沒有你和太子的大婚,玫將軍自然只能忍痛割愛,但是你現在的身份讓他不能割愛。”
“我死了,太子也不會過于追究,畢竟我是為了國家而死。”她相信那個叫弈風的家伙對自己根本無所謂,沒準還巴不得自己死了,他正好逍遙。
“普國不在意,但虞國卻不會不在意。既然虞國在意,那普國也就不敢不理會。所以不怎麼怎麼說,你三哥都會來救你的。”
“也許你的如意算盤打得並不是這麼美滿。”三哥有勇有謀,且是他們輕易殺得了的?
“我們打的到底是不是如意算盤,明天你就會知道了。”
“你口中的李成,想必就是你本人?”
“正是,反正你明天也是將死之人,知道了也是無防。”他胸有成竹,明日他的計劃一定會成功。
玫果記下了這個名字,如果她能活著回去,一定要弄清這個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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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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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3:35
第五十一章 來的竟是他
玫果依靠著牆正在半夢半醒的時候,被一聲巨響徹底驚醒,門外腳步雜亂,人聲喧鬧,不知生了什麼事。
抬頭看向頭頂的窗外,天還蒙蒙亮,隱約能見煙塵漫天。
正想起身,走到門邊,從門縫中張望。
木頭門被人猛然撞開。
玫果急退幾步,才免了被木門撞破頭的厄運。
看著領頭進來的李成手中的拿著的一條長皮囊,心髒象是要跳出胸膛,等再次落下時,已經全無規則了。
鎮南王在為她打造烏金弩時,曾經帶著她。
她在那兒見到了一種古怪的制造工藝—制造鱗毒,父親見她好奇,怕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會去亂動,便認真給她講解了這鱗毒的用處,以防她為了滿足好奇心,害人害已。
這鱗毒是一種放射性的毒藥,只要拉開開口,放出毒氣,周圍三步之內的所有生物必死無疑。
煞白著臉慢慢後退,“你們要做什麼?”
李成向身後的士兵揮揮手,“按住她。”
玫果在士兵向她撲來的瞬間,扭身往門外急奔,但沒到門口,已被李成堵了下來,很快被幾個士兵牢牢按住。
李成裂著嘴角,冷笑,“讓你們兄妹一同上路,有個伴也算便宜你們了。”
玫逸之智勇雙全,是軍中的頂梁之柱,自然也是敵軍中的眼中釘,肉中刺。
“李將軍,敵方人馬已經到營前了。”一個士兵沖了進來。
“來得可真快。”李成不再多說,飛快的將皮囊死死綁在玫果腰間,皮囊開口處有許多條繩索,其中紅色的是啟動鱗毒的導索,而唯一的一條綠色的卻可以讓鱗毒啟動後停止。
李成將綠繩牢牢貼身纏在她身上,上面用紅繩完全覆住,要想拉斷綠繩,必須割斷上面紅繩,紅繩一斷,就是登天的本事,也無法讓鱗毒停止散了。李成細細纏好繩索,仍留一條足有五步長度的紅索握在他手中。
玫果怒視著眼前的人,“你好卑鄙!”
李成只是陰森森的笑了笑,“郡主,最好別太大的脾氣,小心崩斷了導索。”
玫果忙屏息靜氣,盡量減少呼吸,如今也只有見步行步了。
“李將軍,敵軍已經沖到營門口了。”
“好。”李成嘴角露出一抹詭笑,拉起玫果出了木門,翻身上馬,將玫果,固定在馬前,帶著親兵從軍營後門退到一座木橋對岸。
就在這轉眼間,又是轟然一聲巨響,地面也為之一震,前方軍營中一片混亂,在煙霧塵土漫天飛揚中,人聲喊叫聲與驚馬的嘶鳴混為一片。
玫果被那聲巨響驚得心里一陣狂跳,脫口驚呼,“哥哥不……”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的李成捂住嘴,不出半個音符。只能驚慌的看著一隊人馬向橋對岸靠近,心里焦急的呼喚,哥哥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沙塵過後,一隊鐵甲騎兵在刀光血影中向橋對岸靠近。
玫果拼命的想搖頭出聲音,卻說不出半個不字。
“不是玫逸之!”身邊不知是誰一聲驚呼。
玫果抬頭望去,一面黑色滾金邊的番龍旗高高擎起,帥旗迎風展開,用金線繡成的“弈”字在晨光下游晃著五彩光芒。
“是弈風太子!”李成的親兵一陣騷動。
玫果全身一震,緊緊盯著河對岸,心慢慢收緊,既擔憂,又有些期盼。
感到身後的人的身體僵硬得如同死尸並輕微的顫抖,接著听他陰森林的道︰“是弈風更好,就先斷了他們的這根盤龍柱。”
為什麼會是他來?玫果腦中一片空白,雖然他們彼此厭惡,但也明白身為太子的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對晉國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打擊。
恐懼和震驚在胸中翻涌,冷汗濕透了衣衫。
就在她感到要呼吸窘迫時,一匹遍體通黑的強健俊馬飛蹄躍出,立在橋對岸。
一個威風凜凜的黑甲將軍端坐在馬上,手持巨劍,緩緩指向李成,劍光在晨光中泛著寒光,他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看李成一眼,直接看向玫果。
但身上散出來的霸氣和凌冽卻讓李成的馬不自覺的後退兩步。
玫果看不見他頭盔面罩下的表情,但直接掉進了對方如同黑潭的深眸里,這時的他絕對不是前幾次邂逅所見到的感覺。沒有謔戲,只有王的霸氣,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弈風望著那雙他熟悉的執拗的大眼楮,對方眼里的恐懼絕對不是害怕死亡,而是隨著自己的靠近而加深。他突然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到底是什麼,他卻又無法得知。
四目相對,仿佛突然世間只剩下了他們倆。
他對李成的無視,無疑激怒了李成。
李成突然扼住玫果的脖子,對弈風厲聲道︰“弈風太子,別來無佯。”
弈風仍只看玫果,漫不經心的回了句,“好說。”
“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李成揚音厲笑,來掩飾心里的恐懼。玫逸之固然可怖,但這個弈風卻更是如魔似鬼,讓人聞風喪膽,弈風的出現打破了他胸有成竹的鎮定。
“很好!”弈風總算將視線從她眼楮上移開,看向她身後的李成。他緩緩將巨劍插入腰間劍鞘,取了長弓在手,淡淡道︰“你放了平安郡主,我放你一條生路。”
說話間,雙方親兵已經各自取了弓箭在手,拉成滿月,只等令下。
玫果笑了,氣勢上李成已經輸了,而弈風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生死,他來救過了自己,形勢上已經做過了,自己即使是死了,他也可以向虞國交差了。
在計謀上,李成也是完全的失敗了,自己的死只會給玫家帶來更高的榮譽。
事到如今,她反而放開了,眼里恐懼退去,淡淡的看著事態的展,看著自己是怎麼樣結束生命。這時她突然想到夙梓,不知他看到自己這麼快就離開了這個人世,會有什麼想法,會怎麼處理她。
她的平靜反而讓弈風感到意外,慢慢在強弓上架上箭對準李成,不急不緩的說,“我數五下,你如不放了平安,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玫果哧了一聲,還真是自大。既然打定了主意讓身後人和自己一起死,下手便是了,一箭穿兩心,這對他來說應該不是難事,還說這些費話有何用處。
對方不理會她的蔑笑,已開始數數,“一!”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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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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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3:48
第五十二章 你並非為我
“等等!”李成終于沉不住氣,“我有話說。”
“說!”弈風一臉漠然,手持弓箭,穩坐于馬上。
“我同意放了平安郡主,不過,我有條件。”
“說!”弈風語氣中不帶任何溫度,哪怕是在艷陽天,也能讓人打個寒戰。
“我們退開,你一個人過來領人,你領了人,讓我們安全離開!”雖然計劃中的人有變,但計劃總得照做。
“好!”他想也沒想,雙腿輕夾馬腹,向小橋緩緩行來。
玫果在被李成推下馬的一瞬間,只覺腰間一緊,一個嚀叮,知道他拉動了腰間開啟鱗毒的繩索,極快的反手抱住李成,厲聲大喝,“快放箭!”
突來的變化,讓弈風一凌,手中箭脫弦飛出,在玫果身側後一個敵兵的兵器上一彈,極快的直刺李成背心。李成沒來得及反應就一命嗚呼了。
就在這時,弈風的鐵甲親兵百箭齊,李成的親兵們一時間手慌腳亂,頓時被射殺了個干淨,卻沒有一支箭落在玫果身上。
玫果見弈風縱馬向她奔來,急喝一聲,“不要過來。”說罷從李成手中抽出繩索,將他的尸身推下馬背,調轉馬頭,向前狂奔。她必須在鱗毒噴出來前遠離這兒。
“平安,你別跑。”弈風在這一瞬間已看到她腰間的毒囊,焦急得大叫,拍馬急追。“你站住!”
玫果越加的冷汗夾背,向後急喊,“我身上鱗毒已經開啟,不要過來。”
“你停下。”
“你別過來。”
“平安,你給我停下!”
玫果咬緊唇瓣,不再說話,伏低身體,只是一味催馬急奔。
但她的馬卻哪里是弈風座下良駒可比,他陰魂不散的越追越近。
就在她就要絕望時,後領一緊,已被人提離了馬背,回頭見弈風從馬背上躍起,帶著她滾落在路邊草叢中。
玫果掙扎著要推開他,“你快走開。”
弈風大手一伸,毫不客氣的將她仰面按倒在地上,眼里帶著怒氣,“你能不能安分點?”視線落在她腰間的毒囊上。
“我就是不能安分,你給我滾開。”她必須離開他五步之外,她揚著手,踢著腳,就是沒辦法從脫出他的手掌。
在感到他伸手去觸踫她腰間緊緊纏住的導索時,小臉瞬間白如宣紙,慘叫著,“不要!”
只听極輕的一聲崩斷聲,心頓時沉到了冰海最深處,雙目一閉,完了……自己得和這個變態男一起同赴黃泉了。
過了好一會兒,沒聞到任何異味,反而听到她最不願听到的戲謔的聲音,“你也會怕?”
她猛的睜大雙眼,惡狠狠的瞪著眼前帶著嘲弄的黑眸,“費話,我為什麼就不能害怕?”
“我還以為你有三頭六臂呢。”他眼里的笑意加深。
她‘哧’了一聲,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懶得再與他爭辯。這時才現,他黑甲上滿是鮮血,就是頭盔面罩露出來的那點臉孔上也濺滿了血滴,可以想像他是如何經過一場殺伐來救自己,怒氣也就消了不少,內心某個地方,突然踏了下去。
反正就快死了,以前的事也就揭過了不提了。
按住她的大手松開了,落在了她腰間。
“你做什麼?”玫果隨著他的手,視線落在了腰間,驀然現,那些紅色導線,並沒有一條拉斷,眼里升起了詫異。
“你想一直戴著這個回去?”他睨視了她一眼,雖然她面色難看,但那雙眼,真的很亮,很美,而且很眼熟。
“回哪兒?”好象去閻王那兒,腰間有沒有這個東西,都沒什麼關系。
“當然是鎮南府。”他仍小心的忙著手中的活,一條條的解著那些繩索。
“你以為還回得去?”玫果撇著嘴角,這個久經殺場的太子爺不會不知道中鱗毒的後果。
“為什麼回不去?”他也不抬頭,打開她防礙著他的小手。
“你以為中了鱗毒,還能回去?”玫果吹著被他打痛的手背,上面紅了一片,這人真夠黑心的。
他抬起頭,盯住她,憋了許久,終于沒忍住,揚起眉,笑出了聲,“你以為我們中了鱗毒?”
“難道沒有?”玫果將視線從他臉上落在自己腰間,“可是明明啟動了的。”
他將解下的毒囊丟給她,站起身,招喚著自己的馬匹。
玫果翻過毒囊,那一堆的導索線,唯獨只有綠線斷開了,而別的完好無損,這麼說來,鱗毒已被再次關閉,迷惑的抬頭看向眼前鐵甲人背影,高大的讓她感到壓迫,“你怎麼做到的?”
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獨斷了藏在里面的綠繩。
他牽過自己的馬,翻身上馬,“有種內力,可以讓表面上看上去完好完損,而只損壞里面。”
“你的意思是說你用內力震斷了綠繩?”她睜大了眼,再次打量他,這人的功夫好了不得,用力如此恰到好處,剛好震斷綠繩,而不傷及其他,包括自己的身體。這身好看的皮囊下果然並非草包。
“嗯,上來。”他絲毫不覺得這是什麼新鮮事物,微伏低身,向她伸出手掌。
“不用了,我騎另一匹馬。”她走向跟著弈風的馬一同回來的李成的馬匹,經過剛才的一戰,雖然二人間象是沒有以前那樣瞪鼻子上眼,但終難解心里的結。知道自己死里逃生,對他的抵觸再次升起。
在路過他身邊時,後領一緊,已被他提上了馬背,耳後傳來冷冷的聲音,“你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別扭?”
他身為將領,在軍中說話,向來說一不二,從沒有人敢違拗于他,偏偏這個女人與他百般不自在。
這話听在玫果耳中卻是不受用,“我自然不會象別人一樣,對你百般取寵,自然是這麼別扭。”他是太子,別人會對他百般討好,但她不會,為了他的一個晚宴就差點害冥紅送了性命,這樣霸道的一個人,她消受不起。
她側過臉看著他濃眉慢慢擰緊,“雖然太子救了我,我非常感謝,但是你這麼做也是為了和虞國間的關系。所以我該感謝的是我這個身份,而不是太子你。如果太子覺得難以忍受,也不必忍著,我們大可各走各的。”說完就要翻身下馬。
他按住她的肩膀,緊盯著她漠然的黑眸,眉頭越擰越緊,剛才他居然以為他們之間或許能有點什麼,或許可以有所改變,但現在看來,他錯了。過了好一會兒,眉頭一松,淡然道︰“你說的對,我來是為了兩國關系,而非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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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怕不怕?
他淡淡的一句話,如一把利劍刺進玫果胸膛,雖然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沒指望能得到解釋和反駁,但他就這麼坦然承認了,卻不能不讓她心里一沉,這就是家族為她定下的夫君,能對一個妓子百般寵愛,而對她卻可以冷酷到此。
淡然一笑,“那還不放手。”
“剛才,你為什麼要跑?”她如此不在意自己以及那場婚約,那自己死活,她又何必顧惜?
“為了晉國。”不知何時已經深受玫家男兒們的影響,也開始講究忠義了。
弈風無力的暗嘆口氣,是啊,她血管流著玫家的血,她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朝庭。
“弈某固然也想與郡主各走各的路,永不再見,但這是戰場,所以不管見與不見,都得等離開了這個地方。”他不管她同不同意,箍緊她的腰,縱馬回奔與自己的鐵甲親兵匯合。
“我三哥呢?”玫果也明白這時候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也不再胡鬧。
“今日攻城,你三哥是主帥,不得離開,所以我來了,是不是讓你很失望?”不知為何,他心里竟有些來氣,自己處處受人擁護,怎麼到了她這兒就左右不是人了。子陽在城門外痴看馬車離去的情景浮上腦海,難道是因為他?去年與子陽飲酒也曾听過他醉後的酒話,‘果兒,父皇要給我們賜婚了。’
那時的他對宮中內外的女子並不在意,也從不上心,壓根不知他口中的果兒是誰。現在想來,卻明了了,他口中的果兒便是玫果,自己身前的平安郡主。
如果她與子陽情投意合,而自己平白插進來攪和他們的好姻緣,她怨恨自己也就在情在理了,可是這婚姻也非自己所願,她怨恨他,那他又該怨誰?
“不是失望,是意外。”玫果看著遍布的死殘,血腥,一陣暈眩。她並不怕血,但突然看到戰場上的慘像仍感到觸目心驚。
他感到身前的嬌小身驅的輕顫,暗嘆口氣,再執拗,也終是個女子,拉過染滿鮮血的黑色大風氅,裹住她的頭臉,“看不得,就別看了。”
玫果心里驀然一暖,未名的心安了。鼻息間雖然有著濃濃的血腥味,但同時卻也聞到了他身上特有的男兒味道。她這時才現,幾次接觸,他身上都和末凡一樣沒有任何燻香。
末凡是那種干干淨淨的陽光味道,而他身上卻是帶著原始的粗野的男人味,夾雜著馬匹和皮革的味道。這味道讓她沒來由的心跳加速,臉越來越燙。
他看著懷中嬌小的身體,雖然這個女人心與自己的心是背道而行,但突然撥到了他內心某一處琴弦,不管如何都應該保護這個女人的周全。
“太子,玫將軍已經將敵方擊散,但仍有不少頑抗敵軍死攻城門。”來人的聲音也是玫果熟悉的,就是弈風的那塊狗皮膏藥衛子莫。
“我們殺進城去,沖散這幫頑徒,助玫將軍盡快告捷。”弈風沉穩的聲音讓玫果心里一跳,他和哥哥果然是一條戰線上的人。
等衛子莫領命離去,整頓隊伍的時候,弈風揭開風氅,低頭凝視著玫果,“我要去殺敵,你怕不怕?”
玫果微微一愣,沒明白他話中之意。
“如果你不怕,我就帶你沖進城去;如果怕,我尋個地方,將你藏起來,等戰後再來尋你。”
殺敵在他口中說出,十分輕松,但玫果听起來卻覺得心里一緊,將唇瓣咬了又咬,最終搖了搖頭,自己是鎮南王之女,怎麼可以在戰場上示弱?
“好,不愧是玫家子女。”他能感到她砰然亂跳的心,但崩緊的側臉卻堅定不移,讓他不能不對她另眼相看。
玫果只覺身體突然一旋,被他轉了個方向,面對他而坐,直接迎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眸。
“抱緊我,不管什麼情況都不要松手,怕就不要睜眼。”他深邃的眸子沉著平靜。這份仿佛天踏下來也不為所動的神色,到與末凡有幾分相似。
玫果難得乖巧的點點頭,伸手環住他的腰,緊緊扣住,將臉貼在他冰冷的鐵甲上。
弈風看著她低垂的眼眸,長長的睫毛輕輕煽動,突然想,如果自己沒有遇到那個女人,對她會不會真的象衛子莫所說,對她會不會有別樣的心思?
隨即自嘲一笑,想什麼呢,別說自己無心,就是有心,她對自己卻也是無心。
隨著廝殺聲越來越近,弈風一手將她緊緊攬住,一手撥出巨劍,帶著親兵沖進重圍。
也不知是過于緊張還是害怕,玫果竟沒有閉上雙眼,緊緊盯著他緊抿的薄唇和冷酷的雙眸,沒覺自己環抱在他腰間的手更緊了。
他反手格開一柄刺向她的長戟,揮手一劍,一股熱血潑向她的臉頰,身邊都是一雙雙殺紅了的眼。這一刻,她突然對關于他對那些女子無情的傳聞了然了,戰場本是無情,他滾打在戰場之中,又哪來的兒女情長?
他刀起劍落,一路沖殺,在千軍萬馬中,始終以自己的身驅和手中的長劍保得她的周全,刀光劍影中,沒讓她受到一點損傷。
直到城門大開,逸之的隊伍沖殺出來與他們匯合,他才閃身進入城內,將她放下馬,從行囊中取出烏金小弩,塞進她手中,“你自己小心。”
深深看了她一眼後,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更為堅強,輕夾馬腹,轉身又沖出城門。
她看著手中小弩,突然明白了父親的心意,為什麼要阻擾皇上將自己賜婚與子陽,而堅持她嫁與弈風。
父親並非為了攀龍附鳳,他是認為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弈風都能保得自己安全,這是作為父親對女兒的心意。
雖然這不是她和弈風想要的婚姻,但她對父親再也怨恨不起來。
她攀上城牆,靜看著下面裸的殺伐,沒了懼意,為那些為國家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反多了種說不出的欽佩。
那個高大英勇的身影反復穿稜在敵軍中,一個個敵軍將領在他劍下滾落,嘴角不竟上彎,他是一個好戰士。
他的累累功勛,並不是因為皇子之名得來,而是用劍上的鮮血染成。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視線從戰場上落在了城牆角上,思緒再次飄遠,如果沒有那個人,自己的人生該會怎麼樣?
她突然非常想念在這一世的母親--虞瑤。
這四年,只有偶爾在父親那兒可以看到她寄回的信函,表白著她對丈夫和兒女的想念,可是卻沒有回來過一次。
她問過父親,母親到底去了哪兒,父親只是說,母親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辦,只有那件事辦妥之後,才能回來。到底是什麼事,父親卻只字不提。
如果母親在,也許自己的人生會簡單很多,可惜母親交待下的事太少太少,所有一切都得自己去承受。
呆呆的想東想西,直到震天的歡呼聲從四處響起,才將她震醒,接著她被擁進一個冰冷鐵甲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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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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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4:24
第五十四章 此將軍非彼將軍
“野丫頭,在想什麼?”溺愛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玫果反手抱住來人的窄緊的腰身,閉上眼,將臉貼在他胸前,“三哥,我是不是又錯得離譜了?”
逸之輕撫著她雖然易了容,仍然瓷細的小臉,“你救了你三哥的命,不過以後不要這麼冒險了,如果用你的命來換我的命,我可不願意。”
玫果嘴角微揚,撒嬌的輕喚了聲,“三哥這麼有能耐,果兒一定不會有事的。”
逸之溺愛的輕撫著她的秀,抬頭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看著露出小女兒姿態的玫果後,眼露詫色的弈風,微微一笑。
弈風沒來由的臉上一紅,把臉撇開了。
“好了,三哥還有事做。”逸之拍拍玫果的小臉,輕聲哄著。
玫果離開逸之的懷抱,隨他一起看著城牆下正在清理尸體的官兵,這善後的工作自十分龐大。經過剛才親眼目睹戰場上的殺伐,突然感到自己蛻變了,同樣希望能悍衛著自己的家園,側過臉才看到同樣站在城牆上看著城外的弈風。
按理打了勝仗,就該高興才對,可是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喜悅。
低聲問逸之,“為什麼太子沒有戰勝的喜悅?”
逸之掃了弈風一眼,“他一慣如此,沒有什麼事能讓他高興。”他把視線再次落在玫果身上,“你和他之間是怎麼回事?”
玫果又再望向城外,“我們彼此討厭對方。”
“呃,為什麼會這樣?”在他看來,自己妹妹雖然頑皮,但卻著實討人喜歡;而弈風卻是誰見了都會豎起大拇指的真男兒,兩個人不該如此。
一個個傷員被抬回城里,玫果不以為然的淡淡一笑,“不為什麼,但結果就是這樣。”丟下逸之,轉頭就走。
“果兒,你又去哪兒?”逸之最怕這個妹妹再惹出什麼事情出來。
“我去看看傷員。”玫果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弈風將視線從城外調到玫果背影上,最後迷惑的看向逸之。
逸之聳聳肩,“果兒學過些醫術。”他沒有說她醫術已經十分精湛,是希望弈風以後自己去挖掘她埋藏著的潛力。
弈風眼里閃過一抹意外,飛快的又掃了玫果背影一眼,終沒再問什麼。
玫果到了醫賬,意外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驚喜中卻並不意外,“師傅,你什麼時候來的?”
傅青雲拿著止血藥物,回過頭看了看玫果,有些狼狽,“剛到,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三哥。”她當然不敢說是躲太子,這麼丑的事,還是別讓師傅知道,否則又有得被笑話了,怕他再問,岔開話題,“我來幫你。”
拿起師傅身邊的器物麻利的為傷員們處理傷口,對師傅過的誓言,再也不從醫之事,一字不提。
“這丫頭。”傅青雲打心眼喜歡這個小徒兒,雖然古靈精怪,但卻乖巧得緊。
師徒二人直忙到掌燈時分,逸之多次來請,二人才洗了手去了逸之賬中用餐,晚飯後又再回到醫賬,與別的軍醫一起,挑燈搶救傷員,絲毫不加耽擱。
這期間弈風到過醫賬外好幾次,在賬外靜看了許久,看玫果對待傷員的那種親切和盡職盡責,對這女人又多了一分看法。對太後和子陽喜歡玫果,越加了然,一個人吸引人的地方,不一定在容貌上。這個玫果雖然長相丑陋,但的確讓人對她無法忽視。
衛子莫渡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擠眉弄眼的笑了笑。
弈風橫了他一眼,無聲的和他一起退了出去。
“你這個太子妃不簡單啊。”衛子莫望了望醫賬,這樣一個弱女子,在醫賬中勞累了幾個時辰了,沒有退縮的打算。從來沒有見過太子對任何女人留心,但今天他已經不知第幾次走到醫賬外觀望。
弈風斂了斂眉,這個衛子莫就是多事。
“別說你對她沒心。”衛子莫不知死活的厚顏追在他後面笑著問。
“我干嘛要對她有心?”弈風想到玫果的冷漠就來氣。
“對她沒心,你沒事就來醫賬做什麼?”
“關心手下兄弟,難道不應該嗎?”他恨不得把衛子莫一腳踹開。
“我看是關心給兄弟們治傷的人吧?”衛子莫笑著搖頭晃腦。
“你有完沒完?”弈風沉下了臉。
衛子莫見他反臉,笑著跳開了,走出兩步停下了,不知該不該把那日在天外天所見之事告訴弈風,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他並不知玫果對這事怎麼看。只怕太子和玫果之間有得折騰了,搖了搖頭,舉步又走,剛走出兩步,听弈風問,“你說,玫果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衛子莫停了下來,轉回他身邊,“為什麼你自己不去了解?”說實在的,這個太子對自己未來的妻子太不上心,回京也有些日子,也不見他主動去接近平安郡主。
弈風微微一愣,搖了搖頭,他隨太後上完香順道去鎮南府,結果玫果爬牆出逃,還讓丫頭回報說生麻疹。
去鎮南府赴宴,結果她去了私宅見她的那些侍郎就硬是不回來與他見面。
她對自己如避瘟疫,加上她本不是自己想要之人,自己又何必熱臉對著她的冷屁股。
“算了,我們去找逸之勇之喝酒去。”
玫果和師傅忙到深夜,才處理完所有傷員,一身疲備,加上身上全是干結的血塊,好不難受,直到這時才想起小嫻,叫來親兵問過,才知道,昨天小嫻回趕的路上正好遇上逸之派出來追尋她們的親兵。
在小嫻說清來龍去脈以後,連夜先派了人送小嫻回京,而弈風太子帶隊前往搭救自己。
玫果皺緊眉頭,小嫻走了,那自己的換洗衣裳不知有沒有留下,“她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有,小嫻姑娘把郡主的包裹留下了。”
玫果暗松了口氣,“我的包裹現在在哪兒?”
“在將軍居室。”
“麻煩小哥帶我去將軍居室。”玫果來了便被人領去去了逸之商議軍事的大賬,並不知他起居的地方在哪里。
“郡主請隨我來。”
派來服侍玫果的親兵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但卻心思卻十分細膩。到了一座大屋前,對她道︰“將軍們在前賬飲酒,一時半會兒的完不了,我去打些水來供郡主沐浴。”
“這……”雖然說是哥哥,但萬一他回來撞上也實在不方便。
“郡主盡管放心,這居室是二間套的,將軍平日都住的是左手間,我把水送到右手間便是了。”
玫果笑了笑,這小兵果然十分貼心,“麻煩小哥了。”
進到右面居室,果然見自己的包裹放在床上,等親兵送來熱水,掩了房門,洗去一身的血污,頓時覺得清爽了。
換上干淨衣衫,麻木的大腦也總算活了過來,從去伏擊到被捕,再到今天的殺伐,又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傷員搶救,早榨干了她的體力。
沒等擰干頭,听到有人走近,只道是親兵來取走桶浴,也沒多想,拉開房門,卻見弈風醉燻燻的進了大門,見這邊開了門,抬著蒙蒙醉眼向她看來,這一看之下,眸子瞬間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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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4:42
第五十五章 我不是她
弈風站在原地,心瞬間被一支手牢牢揪緊,晃了晃昏沉沉的頭,剛看清門口站立的人影,人影又開分開,化成了許許多多個,很快模糊。
再用力閉了閉眼,那許多人影再次重合,但很快又再化開。
玫果驚鄂的正要關閉房門,他卻一步竄到門口,用身體抵住正要關攏的雕花門,盡量睜大隨時想合上的眼楮,直直的看著她,神情緊張,呼吸有些急促,“是你嗎?”
弈風粗魯推開房門,拉住正要後退的玫果,“別走,是你嗎?”將她拉近,可是越近,卻越看不清她的模樣。
他已經脫去了盔甲,洗去了一身的血污。和一幫男人喝酒,也沒刻意梳妝,頭隨意的用條絲帶束起,穿了件寬松的長袍,麥色的肌膚從領口處露出來,上面還沾著沒有揮完全的酒跡。雖少了那股威嚴,卻處處透著逼人的性感。
他麥色的肌膚,結實的胸脯,對她而言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但仍讓她感到不安和燥熱。
抓住她手臂的大手,滾燙的體溫綿綿不斷的傳來,更讓她慌亂,她不知這樣以真面目面對他,這以後二人還該如何相處。
“你認錯人了。”她掙著雙臂,在他面前,顯得十分的渺小,無論怎麼掙扎,都沒辦法讓他的手有一絲松動。
“認錯人了?”他微愣了愣,再次將她拉近,可是努力的分辯了許久,始終沒辦法把那些晃來晃去的人影合在一起,最後嘆了口氣,“我今天真不該喝這麼多。”
玫果從他的神色中現,他醉到沒辦法看清自己,略松了口氣,強自鎮定。“太子,你喝多了,請你回屋吧。”
“果然不是她。”他自嘲的笑了笑,放開了玫果,腳步不穩的慢慢後退,神情突然頹廢下來,“怎麼可能是她。”
赤紅的眼晴里的喜悅化成無盡的失望。
玫果總算放下了心,在他退出門口的瞬間,極快的關門,門外人失落的眼眸卻在這同時烙進了她的心里。
眼看門既將關攏,門外的人卻再次將門推開。
“是你,你騙不了我!你休想再逃走!”他邁進門檻,長臂一伸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仿佛怕一松手,她便會消失在空氣中,胸口快速的起伏著,“這些年,你去了哪兒?讓我好找。”
玫果的頭被他按在胸前,臉貼著他滿是酒澤汗液的胸脯,他的話象夢魔一樣鑽進了她心里,心髒頓時象要跳躍出胸腔,竟忘記了與他之前的芥蒂。
“為了你,我把春香樓的門檻都踏平了……你卻在這兒……”他把沉重的頭埋進她剛洗淨的秀里。
‘春香樓’三個字將玫果那片刻的不明情感擊得粉碎,她沒忘記小嫻說過那個妓子與自己有三分相似。他對那個妓子用情到了這個地步,竟把自己當成那個妓子,怒火從內心最深處燃起,迅速燒遍了全身,冷冷道︰“太子認錯人了,放開我。”
“我不要再放開你。”他雙臂收緊,“我永遠都不會再放開你。”
玫果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做一個妓子的替身,怒火中夾雜著羞辱,雖然他是醉了,但這樣的羞辱,她絕不允許。
用手推著他,卻象推在了一面鐵壁銅牆上,紋絲不動,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弱小,怒喝道︰“你給我放手。你是晉國的太子,我卻也是虞國的公主,由不得你放肆輕薄。”
弈風身體一僵,雙臂略為放松,迷惑的看向她盛怒的眸子,“你是在怪我?”
“請太子自重。”玫果沉下臉,不去看他浸上痛楚的眼眸,如北極的寒冰。
“你在怪我訂親,是嗎?”他沙啞的聲音,滿是無奈。
“請太子放手,我不是你想的那個人。”玫果越听越怒,把手伸到背後去摳開他的手。
“告訴我,是你,對嗎?”他低聲相求,聲音有些顫抖。
“不是我!”真被他氣糊涂了,每次見到自己都總是想抱就抱,全無顧慮,現在居然明目張膽當她當成一個妓子來親親我我。
他低著頭,仍在努氣想看清她,“是你。”強壯的手臂瞬間收緊,再次將她納入懷中。
“不是!”在他越箍越緊的手臂中,她感到呼吸困難。
“是你!”
“說了不是了!”
“我會知道是不是的。”他慢慢伏低了頭。
玫果在他的臉慢慢靠近時,雖然惱怒,仍有片刻的失神,她不能不承認這張臉讓任何一個女人都沒辦法抵抗。
在他滾燙的唇與她輕輕一觸時才驚醒過來,側臉避開,驚叫著,“你想做什麼?”
“讓我試試!試過,我就知道是不是你了。”他低喃著尋找著她的唇。
玫果腦子里‘嗡’的一聲,這個人簡直不可以理喻,“你放肆!”她火冒三丈的揚手摑向他,被他輕松捉住,極快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霸道而貪婪的吮吸著她的唇瓣,眼里的迷惑越來越淡,喜悅中升起濃濃的情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玫果內心的怒火越燒越旺,抬起腿狠狠的踢向他的膝蓋,他卻象全無知覺一般的任她踢著,除了加深對她的吻,任她怎麼踢打,全不理會。
玫果咬緊牙齒,不允許他有機會深入,在不斷的踢打中,慢慢感到無力,兩行淚滑了下來,她不允許他這樣羞辱她,但卻無能為力。
他迷糊中倒能感覺到她眼角滑落的淚,微微一愣,放開了她的唇,眼前的她卻越來越迷糊,怎麼也看不清,低啞著問,“你哭了嗎?”
“你這個畜生,你放開我,我是平安郡主,不是你的玩物。”玫的唇得到自由,淚更是無法抵制的泛濫,大聲的呵罵。
“平安?你怎麼可能是平安。”
“我是玫果。”
“別再騙我,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他突然抱起她走向雕花大床,俊臉隨著眼里的情愫而泛紅,“我好想你。”
玫果在他眼里明白了他想要什麼,耳里嗡嗡作響,嚇得臉色慘白,更拼命的掙扎,可是一切都是徒勞,她就象是長在了他懷抱里,移動不了分毫。
再一次感到在戰場中滾打出來的男人的可怕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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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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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5:01
第五十六章 半夜來客
玫果被他抱上床的一瞬間,睨到放在床頭的小金弩,念頭一動,也不多想,飛快的抓在手中,在他伏身吻向她頸項的同時,用弩柄擊向他的後腦。
弈風悶哼一聲,高大的身驅壓趴在了她身上,再也不動彈了。
玫果是學醫之人,知道什麼地方打得,什麼地方打不得,在他昏迷的瞬間,長吐出口氣,全身軟得沒了一絲力氣,躺平了略回過氣,才將他沉重的身體從身上推開,腳上用力,將他踹到床下,這個該死的變態男。穿上軍裝人模人樣,脫了那層皮就沒了人樣。
說他沒有人樣,心里卻是一堵,剛才被他吻上的時候分明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久遠到已經快淡忘了。
見鬼,一定是太久沒踫過男人了。她拍了拍微微燙的臉,母親大人的那番話,還真斷了她的七情六欲。
再這麼下去,真要考慮為自己修一座尼姑奄了。
走到門外喚來小親兵,“你不是說這是將軍的居室?”
“的確是將軍的居室。”親兵看到洗去易容的玫果愣住了,直到听到她的聲音才回過神來,明白這才是郡主的真面目,傳聞平安郡主天下第一美,果然不是騙人的。
“那這個人是怎麼回事?”玫果指指如死狗一樣趴在床下的弈風。
親兵探頭望了望,又是一愣,“想來將軍喝多了,走錯了門了,他往日都是睡左手間的。”
“左手間?你說這是他的居室?”玫果頓時頭大,自己怎麼這麼馬大哈,一听將軍就以為是哥哥,怎麼忘了這家伙在軍中也是個將軍,平白送上門給人吃了一堆的豆腐,受了一籮筐的屈辱。
“是。”親兵見玫果滿面烏雲,低下頭,不敢看她,怕把她再看出點火來,自己的腦袋可就不知還能不能穩穩的呆在原位了。
“不是玫將軍嗎?”玫果揉著欲裂的頭,怎麼出了這麼大個漏子。
“玫將軍住在隔壁,玫將軍的居室沒有隔間。”在他們這兒向來是沒有女眷,安排平安郡主本來就是一件麻煩事。
“算了,叫幾個人來,把浴桶和那個醉鬼一起抬出去。”玫果只覺得全身酸痛,只想早些打了這家伙,還能睡上幾個時辰,明天盡早的離開這地方,讓這個該死的家伙徹底從自己視線中滾蛋。
等官兵把該抬走的人和東西全搬走後,她取出易容藥,仍仔仔細細的掩去本來的膚色,五官也因藥物的作用而略為浮腫,失去了本來的樣子。
弈風睡到半夜,口干難耐,痛苦的睜開眼,摸著後腦的一塊突起,想了半天沒能明白,什麼時候這兒多了這麼一個包起來,用手輕輕一踫,痛得裂開了嘴。
躍下床,一手揉著後腦,一手拿起桌上茶壺,就著壺嘴喝了一口,腦中閃過一個站在雕花門里人影,全身一震。
放下茶壺,直奔右廂房。
到了門邊,伸出的手停在了房上,略為猶豫了片刻,仍輕輕推開門,閃到床邊。
就著窗欞撒進來的月光,可以看清床上卷曲得象只小貓一樣的嬌小身影。
他輕輕在床邊坐下,仔細查看玫果重新易過容的小臉,心里閃過一抹苦澀的失望。
暗嘆口氣,慢慢站起身,轉身時無意中視線掃過她略為敞開的衣領,里面的肌膚晶瑩如玉,與她脖子以上肌膚全然不同,心里又再升起一絲希望,再次伏低細看她頸項處,結果沒有現任何人皮面具的結縫。
他也懷疑是否是藥物,但她膚色雖然黯陋,但是卻能看清她肌膚下的血管,而普通藥物涂在臉上,是會將這些全部蓋住。
升起的希望再次破滅。
他只顧查看玫果是否戴了人皮面具,沒注意自己的一縷長從肩膀滑落,拂上玫果鼻翼。
玫果‘阿嚏’一聲醒來,睜開眼楮,咫前一個龐大的黑影,以為是自己曾經看過的那個惡鬼,只嚇得魂飛魄散,閉上眼楮,飛起一腳踢向黑影的同時,“啊~~~”的一聲尖叫。
這聲尖叫也把弈風嚇得退了開來,很快的又上前捂住她的嘴,低聲道︰“平安,別叫,是我。”
玫果听出是他的聲音,忙睜開眼,黑暗中隱約能看出他的樣子,一顆飛出胸腔的心才飛了回來,仍自胡亂蹦跳,推開他的手,翻身坐起,冷冷的看著他,雖仍帶著一身的酒味,但神情卻是清醒的了,“你到我房里來做什麼?”
“我!”弈風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一時之間到鄂住了,嚨頭輕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誤以為你是另一個人,過來看看…….”
玫果冰冷的眸子里慢慢被怒意染紅,壓下沖上頭頂的血液,冷笑一聲,“看清楚了?”
弈風俊逸坦然的面頰出現了裂縫,露出一抹尷尬,“嗯……”
“不是你想的那個人吧?”
他深吸了口氣,一掃臉上的狼狽,這次聯姻也非他所願,他又何必忍受她的咄咄逼人,挺直腰板,語氣也瞬間轉冷,“不錯。”
玫果睨視著他,“既然如此…….”一指著門口,“你給我滾出去。”
“你!”弈風薄唇慢慢抿緊,雖然他半夜闖了她的寢室,的確不該,但從沒有人敢對他說過‘滾’字,這個字听在耳里仍十分刺耳。
“滾!”玫果提高了音量,拉過身後的枕頭向他砸了過去,她這兒不是春香樓,可以讓他想來就來。
他接下飛來的枕頭,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將枕頭丟回床上,鎖緊眉頭,“難道,這就是你做為女人的賢淑之德?”
她又撈起床下的鞋子向他一前一後的招呼過去,“滾!”對他這樣的人,去他-媽-的賢淑?
弈風終于沉下臉,微微閃身避開飛來的鞋子。
驀然轉身急走到門口,在門口停了停,微側過頭,月光下的身影修長而挺拔。
玫果跳下床,沖到門口,將雙開大門重重的合攏,將那個身影關在門外。
听著他離開的腳步聲,無力的靠在門上。
要她與這樣的人做夫妻,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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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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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5:16
第五十七章 護花使者
玫果重新爬上床,翻來覆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朦朧睡去,一覺醒來,窗外已經是艷陽當頭,隨便梳洗了就尋著逸之的軍帳去了。
沒到帳外就听逸之爽朗的調笑,“我說太子爺,你向來是千杯不倒,昨晚怎麼才三兩壇酒就成那熊樣了?”
勇之粗獷的笑聲接了過去,“這還用說嗎?回京呆了些日子,準是天天。”
“還好。”玫果微微一笑,把玩著他放在桌上的頭盔上的紅櫻。
勇之這時才回過神,不自在的干咳兩聲,“我們開玩笑呢,你別往心里去。”
玫果輕笑,“不防事的。”
勇之嘿嘿傻笑,“我就知道我們果兒不是這麼小氣。”還待要說,被逸之一個斜眼瞪了回去。
弈風尷尬的站在那兒,與她打招呼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玫果進帳以後,沒看過他一眼,也沒跟他說過一句話,突然間他就象一個多余的人。第一次感到這熟悉的軍帳似乎不是他該呆的地方,掃了玫果一眼,毅然轉身大步邁出軍帳。
逸之待弈風走遠,凝視著玫果,“果兒,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跟他什麼也沒有。”
“你們就快成為夫妻了…….”
玫果打斷逸之的話,“我是來向哥哥們辭行的。”
到這份上,勇之雖然鹵莽,但也看出了眉目。他是直性子人,看到二人這樣,也覺別扭,“果兒,那些話,當不得真,是我們男人家胡亂說笑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大哥,你有完沒完啊?在家听爹爹羅嗦,到了這兒,還要听你叨嘮。”玫果撅起了小嘴,她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他怎麼樣與自己何關?
“好好,不說,我不說。”勇之舉手投降,“到是說,你一個姑娘家一天到晚把臉弄成這樣,怪難看的。”
“我反而覺得這樣好。”逸之捏了捏玫果的小臉,他對這個妹妹真的是極愛的,“這樣在外行走,少些麻煩。不過他看過你本來面貌嗎?”
玫果當然明白哥哥口中的‘他’是指誰,不知昨晚算不算看過,搖了搖頭。
“很好。”逸之眼里帶出一抹笑意,不用容貌取得人心的女人,一旦讓人愛上,會更讓人刻骨銘心。
勇之雖然不明白妹妹弄成這樣有什麼好,但對他而言,不管她弄成什麼樣子,在他心目中都是玫家的寶貝,也不以為然,“你想今天就走?”
“嗯,我一會兒就去向師傅辭行。”經過昨晚的事,玫果和弈風之間,更是劃出一條深溝,呆在這兒與他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難免別扭,不如繞開來,眼不見為淨。
“再等多兩日,與太子一同回去。”勇之站起身,戴上頭盔,“我得去巡營房了,你和你三哥聊會兒。”說完走出了軍帳。
等勇之離開,玫果才問道︰“有件事,我想問問三哥。”
“什麼事?”逸之見她慎重,也認真起來。
“李成是什麼人?”
“燕國的一個頭領,此人狡猾得很,這些年來一直是我們的心頭大患,這次托你的福,把這人除了,真是大快人心。”這玫果雖然胡鬧,但總是他們的幸運星。
“燕國?”玫果愣了愣,燕國與普國多年征戰,水火不融,這人到底是從何處識得小嫻,如果真是在弈園,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怎麼突然想起問他?”逸之見她神色有異,收起了笑,“是不是有什麼事?”
“啊,沒有,只是他抓住我時,說他叫李成,我順便問問。”玫果忙笑了笑,遮掩過去,這事在沒有查清楚前絕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以父親的性子,只怕弈園會大難臨頭。
玫果又坐了會兒,便起身與逸之告別。
“你當真今天要走?”逸之隨她一同站起。
“我怕爹爹擔心,想早些回去的好。”她留了一封信就出來了,時間長了,也的確怕父親擔心。
“也好,我去安排,你去向你師傅辭行。”逸之擁著她出了軍帳,目視她離開,在練兵場尋到弈風,“你什麼時候回京?”
“後日一早。”弈風用馬鞭托指住一個正在操練的士兵,“手臂伸直。”
“果兒一會兒就動身回京。”逸之背著手,渡到他身邊。
“呃?”她要離開,到是在他意料之中,“不肯留多兩日?”
“不肯,我來只是想問你,需不需要去向她道別。”
話說到這里了,逸之見他沒什麼反應,搖了搖頭,看來這事,他是無能為力了,拍拍他的肩膀,“不管你們之間怎麼了,她是我親妹妹。”轉身往回走,這話再明白不過,雖然他們親如兄弟,但他絕不會允許有人欺負玫果。
弈風突然沒了練兵的興致,訕訕的回頭問,“你去哪兒?”
“去安排護衛隊。”經過了玫果被捕事件,不能不加倍小心。
“等等!”他略為遲疑,出聲叫住正走開的逸之。
“還有事?”
“你不必去安排了。”
“呃?”
“我送她回京。”
“你送?她可等不到你後天啟程。”
“不必等後天,我這就去準備啟程。”
逸之眉稍越揚越高,眼角流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弈風瞪了他一眼,“想什麼呢?我只是不想她再出意外…….”
“是嗎?”逸之眼里的笑意加深。
“難道還能有別的?”弈風話出了口才現,這事越描越黑,索性閉了嘴,急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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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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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5:35
第五十八章 何不做個了斷
玫果沒想到三哥給她安排的護衛隊竟是一隊精兵鐵騎,雖然覺得哥哥太過于小題大做,但也不便多說什麼。
走到隊伍前現帶隊的竟是弈風的那塊狗皮膏藥衛子莫,再就是現,居然沒有她的馬。難道要她跟著這隊鐵騎步行?
側臉看向逸之,正要開口訊問,突然鐵騎隊同時一頓馬蹄,地面一震,自有一股威嚴。
玫果冷不防被嚇了一跳,回過頭見弈風挺拔的身影坐在他的追風俊馬上,緩緩走來,在她面前停前,微伏低身,向她伸出手,“上來。”
玫果掃了一眼伸在她面前的手,“男女授授不親,我獨騎比較好。”
在弈風的觀念里就沒有男女授授不親這個觀念,而且與她又不是沒有共過馬,听她突然提起,愣了愣,眉頭開始收緊,這女人實在麻煩。
玫果對他板起的臉直接無視,“三哥,給我一匹馬。”
逸之並不知他們昨晚之事,見玫果硬是當著這許多的官兵不給弈風面子,讓他窘在了那兒,也感頭痛,這丫頭實在被寵得任性過頭了,“近來戰事繁多,不時有外敵潛伏,你雖然騎術不錯,但終不會武,遇到意外,難保周全。”
“有這麼鐵騎將士,我自己再處處小心,三哥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玫果並不以為意,就算有危險也不要受他的庇護。
“果兒……”逸之頓了頓,終說出重話,“你自己也是一個箭術高超之人……”言下之意自然再明白不過,如果遇到敵人射手伏擊,她根本沒有能力避開。
“生死有命,但我絕不能失了公主的禮儀。”玫果搬出虞國公主的身份來搪塞逸之,讓她與這人再有什麼親密接觸,她寧肯一頭撞死。
“他不是別人,是你未來的夫君。”逸之斂緊眉頭,壓低聲音。
“這不是還沒成親嗎?”玫果也不肯相讓。
“這大事已定的事情……”
“罷了,給她一匹馬。”弈風黑眸里閃過一抹寒意,縱馬走到隊中。
逸之嘆了口氣,“你太任性了。”叫人牽過一匹好馬,將韁繩遞給她,“千萬小心。”
玫果輕巧的攀上馬背,沖逸之和勇之笑了笑,“希望哥哥們能早些回來。”
“你大婚之時,我們自然都會回去。”
一提起大婚,玫果臉上的笑意垮了下來,沒了說笑的閑情,訕訕的說,“我走了。”向哥哥們揚了揚手,縱馬走進鐵騎們為她留出的空位。
她表情的變化落在弈風眼中,嘴角抽起淡淡冷笑,同時也激起他的傲氣,難不成他還要求著這個平安郡主做他的妻子不成?
一揚手中馬鞭,也不見他怎麼大喊,卻自有股讓人不能抗拒的威嚴,“出!”
一路上,弈風沉默寡言,但始終走在玫果左右,一步不離。
出了城,這隊人並沒有象玫果預料中的快馬加鞭的急趕,忍了許久,終于還是看向身邊坐得筆挺的高大身影,“為什麼要走這麼慢?”
弈風只看前方,不咸不淡的道︰“這段路地勢復雜,如果走的過快,遇到敵人埋伏,將會措手不及。”
他本以為她會接著追問些什麼,但等了好一會兒,卻沒再听她出聲,微側臉看她,“昨晚的事,你別放在心上。”
昨晚的事,不提還好,他這一說起,玫果就象吃了一只死蟑螂,冷冷道︰“看來太子是經常夜撞女人閏房,所以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你這個女人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她一出聲就嗆人,讓他每次剛對她稍微有點好印象,就被擊得支離破碎。
正要撇開臉不再理睬她,只見路邊樹林中銀光一閃,大吼一聲,“伏低。”極快的伸手將玫果按趴在馬背上,另一只手抓住剛好從她背上飛過,直刺向咽喉的羽箭。
一陣風吹過,玫果感到陣陣冷,才現,已經驚出了一聲的冷汗。
再看弈風已將接下的羽箭搭上強弓,對準樹林中正在逃竄的人影。隨著‘嗖’的一聲,那人撲向地面。
弈風就著手中強弓一指樹林,已有一小隊鐵騎沖入林中,過了會兒回來稟報,隨了偷襲之人的尸體,再沒有現別人。
玫果望著樹林中倒地而亡的人影,心髒仍自砰然亂跳,剛才如果不是他及時將她按倒,只怕那支箭現在正插在她的頭上。
微哆嗦著唇,想該向他道身謝,可是到嘴邊的話,卻硬是說不出口。
他從容的收起強弓,就象什麼事也沒生過,可是在隊伍又開始移動時,突然長臂一伸,將她從馬上提了下來。
等她反應過來,已經坐在了他身前馬背之上,“你做什麼?”
“你認為我做什麼?”他不理會她的怒目而視,只看前方,縱馬前行。
“讓我回我自己的馬上。”她崩緊身體,盡量不讓後背貼著他身上冰冷的鐵甲。
“你放心,我沒興趣踫你,你大可不必這麼緊張。”他漫不經心的雙眸帶著一抹嘲弄,“我只是不想你在這途中有什麼意外。”他很清楚這個玫果雖然是普國的平安郡主,但在虞國又是何等顯貴的身份。如果她死在了自己面前,那普虞二國多年的結盟必定會產生裂痕。
“你簡直是個登徒子。”他在昨晚對她吃盡了豆腐後,竟能坦然的說出這種話。
“我的確算不是什麼好人,但‘登徒子’三個字卻也用不到在下身上。”他說到這兒,突然有些模糊的影子在腦海里閃過,難道昨天酒後真的對她……
飛快的睨視了懷中人一眼,放軟的聲音,壓低聲音,不能肯定的問,“我昨晚酒後可有對你失禮?”
玫果根耳子瞬間紅得透明,狠狠刮了他一眼,不加以理睬。
他微皺起了眉頭,“我就在想我這後腦怎麼多了個包,原來是拜你所賜。”
玫果冷哼一聲,“難道不應該?”她做的事也沒必要否認。
“如此甚好,省得我酒後與你有了什麼,到左右不是人了。”不過他卻心存迷惑,自己過去就算醉酒也從來不會亂性,昨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玫果更是怒火中燒,差點被他XXOO,他想的卻是他自己左右不是人,“既然這樣,我們何不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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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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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5:50
第五十九章 對不上眼
“呃?”弈風對她的話並不意外,他相信這句話早晚會听到,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你說怎麼了斷?”
“解除婚約。”玫果僵著身體,心量讓自己說出來的話聲調平穩。
“你認為我做得了主?”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從他被招回京封為太子,就有很多事不能再由著他的心意了,他想娶的女人只有一個,但那又能如何?
“為了聯盟,並不一定非要聯姻。”
“皇室歷代如此。”
“雖然說歷代如此,但你不願娶,我不願嫁,那這事可以有別的辦法解決。”
“什麼辦法?”
“比如簽協議。”
“在歷代皇室看來,什麼協議也沒有夫妻之間的關系更親密無間,更靠得住。”
“你認為我們結了婚,可以親密無間?”
弈風低頭看著她耳邊輕拂的秀,有片刻間的猶豫,“不能。”
“既然你也知道不能,那這場聯姻還有什麼意義?”玫果盡量語氣溫和,如果能說服他,那也就算走出了一步。
“這事你不該問我,該回去問虞國的女皇。”他將視線重新看向前方,解除了婚約,那她是不是就該籌劃著怎麼嫁給子陽?沒來由的有些煩燥,他並非對這個玫果有意,但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感到挫敗。雖然他從來不去取悅哪個女人,但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對他忽視,唯獨這個玫果對他完全不屑一顧,“如果女皇同意解除聯姻,我也樂得恢得自由身。”
手中馬鞭當空一劃,清脆的破空聲在他們頭頂炸開,腰間一緊,被他強壯的手臂箍住,鐵騎隊加快了步伐,一路急奔起來。玫果這才現他們已經離開了樹林,進入了平原地段。而他也不再說話,只是不時感到他的呼吸拂著她耳邊的秀。
大約過了兩個來時辰,她被他丟回她自己的馬匹,“已經安全了。”
玫果咬了咬牙,這人真是無禮又無情到了極點。
直到了掌燈的時候,才停了下來,在一條小溪邊扎營做飯。
這以後,弈風沒再跟玫果說過一句話,也沒再看她一眼。但她感到自己從來沒有脫離過他的視線。
下了馬,伸展著已經僵硬的腰肢,去溪邊略加梳洗,回到為她安排的小帳篷,已有親兵送來晚膳。
簡簡單單的一盤腌牛肉外加一盤炒得有些過火的青菜葉,黃軟的菜葉搭在筷子上提不起一絲食欲。米飯到並不粗糙,但硬得可以當槍子,打下一只麻雀什麼的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玫果雖然生性並不嬌貴,但在鎮王府這些年,吃穿用自然不是平常人家能比得,時間長口胃上多少也會講究些了。這行軍中的粗茶淡飯,一時間又哪里能習慣。
用筷子戳著那些硬飯粒,就實在有些難以下咽,開始懷念末凡為她備下的美食了。如果他心思簡單些,實在是個不錯的夫君。
帳簾一拋,弈風高大的身驅略彎著腰進來了,他身後跟著一個桌著小餐桌的親兵,桌上放著和玫果面前同樣的食物。
親兵放下小餐桌退出去了。
弈風自行坐到小桌後,一腿盤起,一腿曲立著,取下頭盔,端起就吃。雖然並不粗魯,但也絕不會象她心目中那些皇家子嗣那樣斯文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
如果玫果不是事先已經嘗過那飯菜的味道,定會以為他手里捧的是天下最美味的東西。
他扒了兩大口飯,才現玫果手中的筷子就沒往嘴里送過,而那雙靈動的大眼楮,不時的在他身上溜過,抬起頭,睨向她,“不餓嗎?”他們行了這許久的軍,按理早該餓了才是。
當然餓,不過玫果沒有說出來,將視線從他身上調回來,落在自己碗中,勉強挑了些飯粒,在嘴中咀嚼了許久,硬是沒能咽下去。
一直睨視著她的弈風,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原來是不合胃口,不過我們軍中就是如此,也沒糕點供郡主裹腹。”
他口氣雖然客氣,但玫果哪里會听不出他語氣中的冷嘲熱諷,恨不得一腳踹死那個一臉壞笑的家伙,“太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也不是太子所想的那麼嬌貴。”
“是嗎?”他揚起眉,眼里的謔笑更濃,“我怎麼看郡主象是食不下咽?要不我要人另給你弄點什麼?”他口上說叫人另外弄點什麼,可是身子可沒動一下。
“不必了。”玫果恨不得將對面那可惡的人踢出太平洋,端起碗,將那些槍子牛肉塞進口中。
弈風看著她賭著氣和那些飯菜拼命,裂著口笑了笑才又埋頭吃自己的飯。看著對方吃鱉,心情大好,胃口更好了。
玫果氣悶的完成灌鴨任務,丟下碗,往帳篷外走。
“你去哪里?”弈風站起身,攔住她。
玫果白了他一眼,“入廁!”
弈風微微一愣,這本是人之常情,對方雖然女人,但同樣有這方便的需要。
玫果繞過他穿著鐵甲,象小鐵塔一樣的身體,揭開簾子出去了。
再回頭時,弈風卻仍跟在她後面,收緊了秀眉,挑畔的看向他,“太子,該不會想和我一起吧?”
弈風沒想到堂堂的郡主會說出這樣話來,即時有些懵住了,俊逸的面頰微微泛紅,臉色一正,冷冷道,“在回京之前,我得保證你的安全。”
“你的意思是回京以後,我們就各不相甘了?”玫果其實根本沒有要小解的意思,那樣說也只是拿來搪塞他的,當然也明白自己和他一起,如果這途中有什麼事,他肯定會受麼牽連,所以他跟來並不意外。
“當然,這也是郡主希望的,不是嗎?”
哈!玫果斜著眼瞥了他一眼,撇得到是干淨,這樣也好,日後也落得彼此清靜,“那你願意跟就跟吧,不過到底男女有別,希望太子還是給我些空間。”
弈風的濃眉越擰越緊,鼻子里輕哧了一聲,以牙還牙,“放心,在下並非惜香憐玉的男人,就算是女人脫光了送到我床上,也得看對不對得上我的眼。”他停了停,換成另一種懶懶洋洋的口氣,在她耳邊輕笑,“而郡主並沒有讓在下竊視的興趣。”
“希望如此。”玫果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來,不知是誰幾次三番對她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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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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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6:07
第六十章 特別的守護
玫果拖拖拉拉的逛到溪邊,弈風果然也漫不經心的若近若離的跟在後面,但絕不離開他能掌控的距離。
直到見她轉到一塊大石後,才沒再跟上,卻仔仔細細的把周圍環境看了個透徹。
玫果依著大石坐下,對石後揚聲問,“太子,不知這樣算不算在你視野範圍內呢?”
石頭傳來一聲冷哼,玫果掩著嘴笑了,悠閑的看著遠處的青山巒影,“我要很長時間的,你如果怕臭到了就站遠些。”
結果石頭後冷哼都沒了,她可以想像得到他那張臉該黑成什麼樣子,暗暗偷笑。
輕風帶著溪邊的花香拂過,在鼻息間久久纏繞,索性脫掉鞋襪,將腫漲的小腳泡進清涼的溪水,舒服得忍不住輕呤出聲,身上爬起了一層粟米粒,又再慢慢消失。
水聲和輕呤飄入弈風耳中,他崩緊的面頰泛起紅潮,窘迫得不知視線該落在何處。一直過了許久,都沒有聞到她所說的異味,他如老僧入定的足足站了兩個多時辰,也不見大石後有什麼動靜。
有意輕咳了一聲,仍不見玫果回應,頓時心里一驚,顧不得什麼方便不方便,腳尖一點,躍過大石,望著眼前的景象,不禁搖頭苦笑,低罵了聲,“見鬼。”
只見玫果依在大石上,一手擰著一支小巧的鞋子,早已沉沉睡去,仍泡在水中的小腳極為白皙,與她臉上的肌膚形成極大的反差。除了腳邊被溪水濺濕的地方,再沒有任何異樣,這時方知什麼‘入廁’‘方便’全是戲弄于他的,害他足足罰了兩個時辰的站。
正要伸手推醒她,她嘴角微微上揚,在睡夢中露出淡淡的笑容。
弈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一肚子的怒氣瞬間飄散,將她輕輕打橫抱起回了營帳。拿下她手中的鞋子,為她輕輕蓋上軍被,靜靜凝視了她許久。
這個小女人雖然刁蠻凶悍,但從將她救出,到她醫治傷員,再經過這一路的顛簸,沒听她叫一聲的苦,不管再累,都只是咬牙硬撐著。
他輕撫了撫她熟睡的小臉,玫家的兒女果然都是好樣的。
走過軍帳另一側,除去盔甲,抖開被褥,這些天他也一直沒能睡個好覺。
“起來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吵醒了玫果的好夢,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打算接著會自己的周公。
還沒找好舒服的姿勢,手臂一緊,被人提出了被窩。
一陣涼風灌進脖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睜開朦朧睡眼,對上一雙深邃嚴肅的眸子,睡意瞬間去了一半,瞪著對方,“你瘋了嗎?”拂開他的手,牽扯著軍被,剛要滑躺下去,再次被對方提了起來。
弈風直接將她擰到溪邊,將她的臉浸在冰涼的溪水中。
一股無名火竄上了玫果胸口,慘叫著推開他,拭著臉上的水珠,“變態男,你要做什麼。”
“呵,清醒了?”他輕笑著站起身,“馬上出了,你梳洗快些。”
玫果望了望還沒亮的天空,氣更是不打一處出,捧了捧冷水向他背影潑去,“瘋狗,變態男。”
他回過頭,嘴邊還噙著一抹讓玫果深惡痛絕的謔笑,“我只給你一盞茶的功夫。”
玫果又是一捧水潑過去,咬牙切齒,“我今天就不走了。”
他撇嘴揚眉,“你可以試試。”
玫果嘴上說不走了,心里卻巴不得盡快到京城,與這個人早些分道揚鑣。扭過頭,拾起一塊拳頭大小的鵝卵石,照著他投在溪水中的影子,狠狠砸了下去,將水中的倒影砸得稀爛。
他看著慢慢化開的投影,對她這孩子氣的動作,不禁莞爾。他四歲隨師上山學藝,十四歲從軍,這些年來打打殺殺,無論身體和心理上,都比同年人早熟,極少看過童貞,突然看到玫果如此,倒覺得有趣。
然而他越是不惱,玫果氣就越大,“難道太子想看著我梳洗不成?”
弈風這才醒悟過來,應該回避,干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我過去等你。”
玫果氣悶的坐到一塊圓石上,罵罵咧咧的把自己收拾干淨了,回到軍中,大大小小的軍帳已經收拾妥當。
弈風丟給她一個水囊,兩個干糧饃饃,想著她昨晚與晚膳拼命的樣子,忍不住想看她如何解決手中的干糧。
不過他很快失望了,玫果並沒有象昨晚一樣難以下咽,而是安安份份的吃掉了那兩個饃饃。
第二天,進了一個城池,早提前有人去包下了城中最大的客棧,總算免了露宿之苦。行醫之人,大多有些潔癖,玫果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最讓玫果歡喜的是,總算有地方可以洗澡了。
不過她這次卻極為小心,洗完澡第一時間便是認真的易好容,絕不讓那該死的變態太子現她的真面目,又生出是端。
等她開門喚人來將浴桶抬出去時,現弈風早已經等在門外,已除去了鐵甲,隨意捆綁的長稍還滴著水珠,衣衫也換過,一襲素雅的白色提花絲質長袍將他襯得更加俊美修長。讓她想起在春香樓時他出水的那瞬間,沒來由的喉嚨哽了哽,這男人如果拋開那些惡劣的行為,單看這外表,實在是人中龍鳳。
他難得在她眸子里看到贊賞,總算找回了些自豪感,退後一步,讓她看得更全面些,“如何?”
玫果撇開臉,耳根子微微燙,“也不怎麼樣。”
“呵!心口不一!”他輕笑著進了門。
“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個皮了囊。”看他徑直走到桌邊坐下才想起問他,“你來做什麼?”
“自然是用膳。”
他的話剛說完,就有小二端著飯菜進來了,那些飯菜看上去難得的精致,散出的菜香迅速勾起了她的食欲,有好些天沒好好吃過一餐飯了。
等小二出去,她也不客氣,坐到桌邊,不等他叫,自顧端起了碗,開動。
他本是大大咧咧的人,也不以為然,反覺得她沒有那麼多的禮俗,更加自在。然剛伸了筷子去夾小竹筍炒肉丁,卻被玫果一筷子打開了,抬眼看向她,“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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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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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6:19
第六十一章 此地無解三百兩
玫果將桌上的菜肴分成兩份,中間明顯留出一道分割線。
弈風滿面疑惑看著她擺弄。
“我想我們的關系還是分得更明確些比較好。”玫果沒等他等待太久的時間。
“呃?”他反而更迷惑了。
“我們之間的關系沒辦法親密到在一個碟子里夾菜,所以你吃你的,我吃我的。”玫果很自然的擺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別想用一起用餐來拉近二人的關系。
他瞥了眼她手中的筷子,眉稍微揚,“難道你是怕與我一起用餐是間接親吻?”
玫果眼皮也不抬,開始自己的填鴨任務,“你說的不錯,你快可以通過我肚子里的蛔蟲升級考試了。”
他本來是想戲弄她一番,結果沒想到對方臉不紅,心不跳的一語就拍了回來。兩手撐在分開的大腿上,身體微微前傾,眼里的戲笑褪去,閃著寒光,崩緊了眼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瞬間放松,“在下對女人雖然並不過于挑剔,但是也絕不,所以郡主盡管放心,在我這兒,你絕對安全。”言下之意壓根沒把你玫果看上。
“這是你說的,以後不管什麼時候別來招惹我。”玫果抬了抬眼皮,語氣平靜得有些過了頭,這話先說在前面,也免得以後露了真身的時候,兩個人糾纏不清,“這地方的菜味道做的還不錯。”
弈風避開臉,‘哧’了一聲,已經沒了胃口,撿著面前的菜肴,胡亂扒了兩碗飯,丟下筷子坐到一邊床緣上,眼前這個女人怎麼看,怎麼讓他氣不順。
玫果自顧心滿意足的填飽了肚子,打開房門,喚人來取走碗碟,站在門邊,扶著門回頭問︰“你不出去嗎?”
“不出去。”弈風沒好氣的頂了回來。
“你要在這兒睡?”玫果片刻的失愣,“那可不成。”
“男女授授不親,對吧?”弈風看了看守在門外的親兵,恨得咬牙切齒,這女人還真不怕丟人,這些話也能開著門就問。
“對,既然你知道,還不出去?”玫果做了個向外請的姿勢。
弈風站起向,大步邁向門口。
玫果以為他這下該出去了,今晚能好好睡個安穩覺了。
結果他走到門前,直接雙手一合將門按攏。
“喂,你做什麼?”玫果隨著門‘ 當’一聲,開始心虛,畢竟這家伙的前科實在不少,“如果你喜歡呆在這兒,那我去另找間房。”
他直接抓住她去拉門的手,手臂微微用力,將她扛在肩膀上,直奔床邊。
“你做什麼?放我下來,你這個大色狼。”玫果捶打著他的後背。
他將她直接丟在床上,審視著她,“大色狼?難道我對你做過什麼?還是我們另外在什麼地方見過?”
玫果背心升起一陣冷汗,結結巴巴的道︰“你……你當然不記得你喝醉了酒……做的好事……”
那晚醉酒,他雖然記得不大清楚,但朦朧也有個影子,臉色微變,“那樣的事不會再生。”
她見搪塞了過去,暗松口氣,“那你這又是做什麼?”
“我說過,在回京之前,不會讓你離開的我視線。”這個女人實在麻煩,誰知道如果不在自己眼皮下,轉眼又會惹出什麼事來。
“我可不習慣睡覺的時候被人竊視。”她爬坐起來,將被子抱在懷中,一副打死不肯相讓的神情。
“呵!昨晚你當著我的面,也沒見你睡得有什麼不安穩。”他取過床上多余的墊被鋪在地上。
“你…….你…….”她這時才想起,自己明明是在大石邊睡著的,醒來時卻在軍賬中,那肯定不會是夢游自己走回軍賬鑽進被窩的,答案不想而知了…….
“麻煩你有空的時候多做些動作,重要命。”
“我很重嗎?嗎?”玫果驚叫著,看向自己,沒有任何一個部位有多余的贅肉,並沒有福的跡象。
弈風‘哧’的一聲笑,閉上了眼楮,再怎麼丑陋的女人都是愛美的。
玫果看著他一臉的壞笑,才知道被他戲弄了,氣惱的抓過一個枕頭向他頭上狠狠心腸砸去。
他听到風聲,極快的接下,順手枕在腦後,“謝了。”
“你簡直就是個無賴。”
“彼此,彼此!”
玫果憋著一肚子氣,倒在床上,面朝里不再理會他。
他睜開眼,睨視了她嬌小的背影,搖頭笑了笑,再次合上了眼。這個女人能在一分鐘之內氣炸他,但又能很快平息他的怒氣。如果他們當真大婚了,會怎麼樣…….哧……想什麼呢,和這個女人大婚,還不天下大亂,只怕沒在戰場上戰死,卻會被她氣死。
所以說回了京還是彼此繞著點走,才是正道。
第二天,照例天沒亮,玫果就被他提出了被窩。
他這次更過份,甚至連叫她兩聲都省了,直接將她從床上提起來,丟在已經送來的清水旁邊,“一盞茶時間。”然後很眩的一個轉身,走向門口。
玫果拍著胸口,冷靜,冷靜,一定不能為這個人氣壞了自己。雖然心里不斷告戒自己,只要再忍忍,今天就能進京,大家分道揚鑣就什麼事也不會再有了。但行為卻不受她大腦控制,端起桌上水盆照著他的後背沒頭沒腦的潑了過去。
他听到水響,往旁邊輕輕一讓,那盆水就在地上開了花,蔓延開了,只濺濕了黑色的戰靴。
接下飛來的銅盆,“看來,你並不需要梳洗,一盞茶時間也可以免了。”
“你好歹也是個太子,難道就沒有一點皇家的禮儀品性?”雖然自己家中也有幾個莽將軍,但怎麼也不至于象他這麼蠻橫無禮,而與野蠻人關系最為親密的三哥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更加不明白三哥為什麼能和這個人走到一起。
弈風眼里閃過一抹嘲諷,“讓郡主失望了,在下雖為皇家子嗣,但受到的皇家禮儀教導的確很少,實在是個粗人,比不得我的兄弟們溫文而雅。以郡主的地位大可去請求虞國女皇更換聯姻之人。那在下這個粗人自也不必在郡主面前討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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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各自揣摩
玫果對他言中之意也沒多想,“太子放心,我定會向女皇請命,放你自由。玫果並不喜歡做棒打鴛鴦的事。”真難為他對那妓子如此一往情深。
弈風眼里的嘲諷慢慢褪去,凝視著她的眼眸里多了些復雜神色,她對子陽用情至此,這棒打鴛鴦之事卻不是自己所願,過了良久才將視線移開,“你有一盞茶的時間。”走出門口,將手中銅盆遞給門品的親兵,“重新打些水來。”
一盞茶的時間後,再次上路。
這一次,沒再象前些天一樣,不緊不慢的,而是快馬加鞭的急趕。
玫果偷偷看他,從盔甲面罩里露出的那一點容貌,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他深如黑潭的眸子卻比往日暗沉了許多。
按理她給他承諾,他應該高興,但現在的神情絕對看不出有一星半點的喜悅。“你有心事?”這話問出了口,她都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對他這麼多的好奇。
“弈風從不知何為心事。”他目不斜視,只想早些回京,或許回了京一切就可以恢復正常,他甚至開始懷念沒做太子時駐守邊疆的日子。除了內心深處埋藏的那個秘密,平日只是飲酒殺敵,到也無憂無慮。
玫果踫了個釘子也不往心里去,她擔心的卻是回府後,該怎麼向鎮南王交代,遠處已隱隱見到京城的城池,越加忐忑不安。
換成平時,她早就編排出上百個理由,但這次在邊界被捕,鬧出這麼大的事,只怕早有軍情稟報了朝庭,只怕是瞞不過去了。
他終于微側過臉,看向她,“害怕?”
“不怕!”不怕是假的,老爹起怒來不比河東獅吼差勁。
“你不必害怕。”
“呃?”
“這次誅殺李成,你立功。”
“呃?”李成明明是被他一箭穿心,三哥絕對不會將他的功勞蓋在自己的頭上,“你為何要這樣上報?”
“不為什麼。”他看向前方,見離城門已近,揮出長鞭,隨著鞭響,隊伍慢了下來。
剛進城門,一個中年男子迎了上來,玫果認得是北王府里的一個管事。
那人奔到衛子莫馬前,說了句什麼。
衛子莫縱馬過來,看了看玫果,對弈風道︰“北王府的鄭管事說有急事求見太子。”
“要他過來吧。”弈風舉起手,將隊伍停了下來。
鄭管事走到弈風馬上,恭恭敬敬的見過禮,並沒留意到他身邊的易了容的玫果,“小的見過太子。”
“什麼事。”弈風想不出這才回京,北王找他能有什麼事。
“稟太子,是我們郡主有急事求見太子。”
弈風微微一愣,看了玫果一眼,見她只是把玩著馬背上鞍上的銅釘,對他們的談話並不放在心上,才又轉頭又問,“哪個郡主?”
“稟太子,是清溪郡主。”
玫果偷偷看了弈風一眼,見他眉著微微收緊。
“她找我有什麼事?”上次清溪郡主私自追隨大軍出城,在途中偷偷見他,被他責罵後並沒再聯系,不知這時突然找自己又有什麼事。
“這個,小人不知,郡主說要見了太子才說。”
“我這才回京,事務繁多,哪有這時間見她?”
“郡主說這事非同尋常,請太子務必要去。”
“非同尋常?”
“是。”
弈風略為沉呤,“在哪兒見面?”
“郡主說太子知道在什麼地方。”
弈風正想再問,見身邊玫果雖沒看他,但嘴角卻撇了下來,露出一抹不屑,顯然這些話是听進去了,沒來由有些煩燥,對鄭管事,揮了揮手,打他走,“你回去吧。”
“那太子……”
“等我空閑的時候再看。”一揮馬鞭,催馬前行。
鄭管事沒得到明確的結果,有些著急,但又不敢過份放肆,只得殃殃的回去復命了。
回到鎮南府,鎮南王早收到風聲,迎出了大門口,拜見太子。
玫果翻身下馬,怯生生的叫了聲,“爹。”
鎮南王看了看她,滿面笑意,並沒有慍色,玫果才安下心來,走向同鎮南王一同出來的小嫻,站在鎮南王身後。
弈風見了鎮南王,崩緊的臉也松了下來,笑道︰“王爺,玫家又立了大功啊。”
鎮南王哈哈大笑,“都是托太子殿下的福氣,我備下了晚宴,我們好好喝一杯?”
弈風嘴角上揚,輕笑,“不了,我還有事在身,就不打擾了。”
“再有事,這飯還得吃。”鎮南王拉住他的馬不肯放行。
“我真有要事,下次再來王爺這兒討酒喝。”
玫果望著弈風帶笑的黑眸,亮如星辰,竟有瞬間的失神,原來他和父親他們一起時會是這樣的神情。
見鎮南王與弈風一個留一個推的糾纏不清,終于忍不住了,“爹,太子約了清溪郡主,沒空在我們家吃飯。”
弈風極快的看向她,笑意僵在了唇邊。
鎮南王听了女兒的話,即時愣了愣,這太子才回京就巴巴的去見別的郡主,而且毫不避諱玫果,卻是不該,但這些事他又且能干涉,訕訕的放開了握住的馬韁。
弈風將視線從玫果臉上,移開,“我先告辭了。”
鎮南王是直性子人,心里不悅,自然也掛在了臉上,“送太子。”
弈風笑了笑,拉緊馬韁調轉馬頭,听小嫻對玫果小聲說,“末公子來了。”
小嫻本是將聲音壓的極低,不料弈風功力深厚,耳力自也比普通人好了許多,故把她的話听了個清清楚楚,回過頭,見玫果面露喜色。
“他在哪里?”
“在小姐的的後花園。”
玫果面露笑容,轉身奔進了府門。
弈風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輕盈的如花中彩蝶,不禁黯然,她面對自己時除了橫眉就是冷對,幾時有過這樣的笑容。他雖不知這個末公子是何人,但能出入她院落之人的身份自然不同尋常。
劍眉微斂,揚長而去。
玫果直奔進了後院,看到荷花池邊背對她而立的修長身影,微風輕拂,吹開他月色衣袍的下擺,不粘一點凡俗氣息。
才想起自己身穿普通士兵的衣衫,而且這一路縱馬急奔,風塵滿面,這副尊容實在看不得。
忙轉開溜,自己這副尊容在他面前實在是自慚形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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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末凡的備禮
“郡主!”
這些天每次煩悶時,就會想起這個人,剛才听小嫻說他來了,甚至忘了給父親請辭就直奔了過來,可是當那如春風和柳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時,卻猶豫了。
停下了腳,卻沒敢回轉身。
在不了解他們所有身世前,絕不能讓自己陷入更多的情感。一旦陷入……她咬唇苦笑。
“郡主這麼匆匆急奔而來,難道不是想見見未凡?”他如夢魘般的聲音讓她剛硬起來的心瞬間又塌軟下去。
“自然想見見你。”深吸了口氣,將現在不該也不能有的情愫拋出體外,換上平時常有的笑容,從容轉身,雖然笑意不減,但語氣中已沒了別樣的情愫。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失望,但僅僅是一閃而過便仍如往夕親和。但意外的現他雙眼布滿血絲,心里頓時一抽,難道出了什麼事?
他在看清她此時的容貌後,微微錯鄂,他沒想到她會將自己弄成這麼一副模樣,不過他一直就不是個多事的人,至于她為何要這樣,他不會問。
“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她知道在他面前不必要去拐彎抹角,他雖然凡事沉靜,但不是虛偽俗套的人。就象第一次虞瑤問他,誰給她侍寢,他會直接回答,誰也不合適。那麼在他面前,也不必要弄那些客套。
“昨晚,你沒事嗎?”他的視線一直留駐在她臉上,不放過她一絲表情。也同樣是直言相問,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
“昨晚?昨晚能有什麼事?”昨晚被那家伙差點氣死。
“昨天是十五。”昨晚他一夜未睡,擔心的便是她會不會惡夢,不知為什麼,他總有種直覺,十五的晚上,如果不多加小心,她或許又會如八年前一樣遇到什麼意外。
過去他擔心她,僅僅因為不能讓她出什麼事,但現在卻多了些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東西,整晚焦燥不安,這是在他的性格和行為中不該有的情緒,但他竟沒能控制。如此下去那個他絕不能輸的賭注到底輸誰贏……他絕不能輸,握緊拳頭生生掐斷剛滋生起來的情感,但終還是一夜未眠。直到听到她急奔而來的腳步聲,忐忑不安的心才放回胸膛。
“昨晚是十五?”她完全忘記了日子這回事,昨晚居然是十五,那惡魔並沒來找自己,難道是因為那個人在的原因?難道真的只要在十五的晚上有男人一起,就能天下太平?
“郡主沒惡夢?”他在她臉上已經知道,她昨晚什麼也沒生,但仍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
“沒有。”
“昨晚郡主是獨寢?”
“呃?”玫果臉上泛起紅暈,這人問話也太直白了,他們可不是閏房密友,這種事也能問的這麼坦然。
“是太子護送郡主回的府?”
“嗯。”
“原來如此。”他已經了解,為什麼她會沒惡夢,不竟有些酸楚,她與他們同房,總是推三阻四,而與那個人…….但在這同時擾亂他思緒的異樣情緒總算再次封鎖,這樣也好,起碼他會恢復如以前。
“你來,就為了問我昨晚有沒有事?”象有一支極其溫柔的手,撫過她的心房,他雖然可懼,但終還是關心她的。
“另外還有一事。”他微微一笑,將視線移開,不再看她。
“什麼事?”
“過兩日,郡主就要起啟前往虞國。”
“這麼快?”雖然她听太後說起過這事,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是,皇令已經布,只是郡主去了邊疆,所以未能親自接旨。”
“也好,也可以早些把這事處理了。”她想的早些去虞國,早些求著女皇解決了她與弈風之間的事。
在末凡听來就是另一個意思了,她當真想早些大婚,“因為郡主遲遲未歸,末凡怕郡主沒有時間為女皇準備禮物,所以私下自作主張為郡主備下了。”
“還是你心思細密。”玫果笑逐顏開,有他在,什麼事都能省心。
末凡將手中的一個精致錦盒遞給她,“你把這個送給女皇便可以了。”
玫果笑嘻嘻的接過打開一看,笑意在嘴邊僵住了,不解的看向他,只差點沒尖叫了,“送子觀音?”
“是。”
“你這不是在坑我嗎?”玫果看著錦盒中細雕細琢的上好玉觀音,一臉的黑線。所有人都知道女皇沒有子嗣,也就是生育有問題,送她這個,不是擺明了戳她死穴嗎?
“郡主認為未凡會坑害郡主嗎?”
“按理不會。”她可是弈園的命脈,有她在,弈園才能存在。
“那就請郡主繼續相信末凡。”仍然是沉著玄靜,沒有一絲一毫玩味。
“你真要我送這個?”她雖然知道女皇豐常寵愛這個平安,但是自己卻從來沒見過,也深知和皇族打交道,一步出錯,就可能腦袋搬家。
“是。”他微笑著凝視著她,這樣的眼神,讓誰也不能拒絕他。
“我听你的,不過如果她要砍我的腦袋,你可得陪我,我可不想孤孤單單在黃泉路上逛蕩。”
她本是無心之話,末凡心里卻是一蕩,清亮的眸子黯了下來,聲音也有些暗啞,“我自會陪你。”
“呃?”玫果愣看著他,胸口突然一緊,心跳突然加快。
幾片花瓣從樹上撒落,粘在他鬃角,不肯離去,嘴角邊呤著的那抹笑意,不再是淡如清水,而含著柔情。
玫果慌忙避開讓她慢慢淪陷的眼眸,象征性的清了清噪子,“我說笑呢,我怎麼會要你陪著我去死。”挪動腳尖,打算開逃,“我這身也太難受了,我去梳洗梳洗…..”
末凡笑了笑,再打量了她一番,這身的確是有些糟糕,“你與太子一起,也是這身打扮?”
“是啊。”
玫果蹦跳著離開了荷花池邊。
“太子可見過你真容?”
“我怎麼會讓那變態男看我真身?”玫果笑著揚了揚手中的錦盒,轉過了花叢。
末凡微微搖頭,這麼說來她與太子就如他們之間一樣,並沒有……不知自己眼里已漾開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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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7:18
第六十四章 討餐飯吃
玫果在沐浴的時候已吩咐人備下了晚膳,換上平素喜愛的白色暗花長裙,輕柔的下擺隨風輕舞,腰間只用了條紅色的編織帶隨意扎了個花結,末端墜著兩粒滾圓的南海珍珠。洗去塵埃的黑沒再束起,全攏到一邊肩膀,松松的用墜著珍珠的絲帶束著。稍任其散開。
“小嫻,去請末凡過來。”玫果走到擺滿精致菜肴的小桌邊,這才現,他對自己的喜好了如指掌,而自己對他卻一無所知。
“末公子已經離開了。”小嫻沒動,仍擺弄著碗筷。
“什麼?”玫果一驚,幫著小嫻擺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末公子已經出府回弈園了。”
“他走了?”玫果心里象突然被人削掉了一角,然後在那角落上填滿失落,他竟然沒有跟自己告別就這麼走了。
“嗯。”
“他有留下什麼話嗎?”
“末公子讓我轉告小姐,以後不要再私自去邊疆了,私潛軍營是條大罪。這次有太子力保說小姐有勇有謀射殺了李成,才保以平安,以後只怕不會總有這樣運氣。”
“他這話為什麼不親口對我說?”
“太子是小姐以後的正夫,他不便在小姐面前提及太子。”
他對自己的事到底知道多少?這邊疆之事,短短數日,他也能打探得如此清楚,“他走了多久了?”
“小姐進去沐浴時離開的。”
“快去,叫人把我的馬牽來。”玫果也不披外袍,向門口急奔。
玫果一路揮鞭急追,直追到了城外都沒見到他的蹤影,眼見前面就是上次遇到瘋牛的樹林,林中一片寂靜,想是再無法追上了。
拉住馬韁,停了下來,望著深幽的樹林,長嘆口氣,耷拉下了頭,好不失望。輕夾馬腹,帶著馬慢慢回轉。
“郡主,可是在找我?”
玫果身體瞬間僵直,停頓了片刻,迅速轉身。
大樹後轉出一匹白馬,馬上的人薄唇微勾帶著可以暖入人心的笑顏,沉靜的眼眸象是可以包容一切。
玫果失落的心瞬間化成灰燼,被歡悅塞滿,如果不是在馬上,只怕已經向他撲了過去,狂喜之後,想到自己剛才的神情定被他看在了眼里,難為情的略低下了頭,臉卻象起了火一樣的燙,“你還沒走?”
“本來是要走的。”他也不知為何到了此處,卻留戀徘徊。
她只穿著家居的單袍,沒作任何的修飾,如同冰山上的雪蓮,嬌弱純淨,比平時盛裝的她更美得讓人窒息。耳邊的鬃還滴著水珠,自是剛完沐浴,就追了出來,
他眸子一黯,縱馬上前,到她身前才停下,向她伸出手,“過來。”
“呃?”她將視線從他手上移到他臉上,臉越加的紅。
“起風了,你穿得太單薄,會著涼,過來。”他靜靜的等待。
“我才沒這麼嬌貴。”她小聲嘀咕,小手卻已經放進了他的大手之中。
手臂一緊,身體已經騰空,打橫落坐在了他身前。
他將她圈在懷中,空出一只手,拂開她臉上被風吹亂的秀,“你不該這麼濕著頭騎馬吹風。”
玫果微微一笑,輕靠在他肩膀上,他的體溫隔著衣衫傳遞給她。鼻息間是只有他身上才有的那股陽光的清香,連日的疲勞也瞬間消褪。
“還沒用膳?”他環住她的腰,防她從馬背上滑落。
“嗯,還沒來得及。”她閉上了眼,不管他對自己是什麼目的,起碼現在他讓她心安。
“既然出來了,我帶你去個地方,小小犒勞一下你的五腹將軍。”他調轉了方向,任馬兒慢慢的前行。
玫果的馬兒,自覺的跟在了後面。
“你帶我去哪兒?”
“前兩日剛下了幾場雨,該有不少菇子出土,帶你去討餐飯吃。”
“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一個人去的?”玫果撅起了小嘴,這家伙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原來是想一個人去混飯吃。
“我一個人是不去的。”他低頭看了眼懷中一臉不滿的小臉,笑容微微一斂,忙將視線移開。
“為什麼?”
“我出來已有兩日,園子里還有很多事要辦。”
是啊,整個園子都是他一個人在打理,他永遠都有做不完的事,“看來我耽誤你了。”
他不置而否的笑笑,“不防事。”她的出現雖然打亂了他的計劃,但是卻讓他意外的欣喜,是從來沒有過的喜悅。
大約半個時辰後,他停在了一戶農家小院外。
草屋里迎出來一對相貌憨厚的農家中年夫婦,一見未凡,喜得有眉沒眼的,“末公子來了,翠翠末公子來了。”
當他們看到末凡懷中的玫果時,微微一愣。
末凡翻身下馬,將玫果從馬上抱了下來。
這時從屋里已奔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高挑的個子,面若桃花,在看到末凡時,美目里透著嬌羞。
末凡不等他們出聲相問,已先行介紹開了。
對玫果道︰“這是高大叔,高大嬸。”又指指那個女子,“這是他們的女兒高翠蘭。”
玫果忙跟著他叫了聲,“高大叔,高大嬸,高姐姐。”
末凡見她叫得親親切切,全然沒有擺出郡主的姿態,到有些意外,又對那對夫婦道︰“這是我的夫人。”
“夫人?平安郡主?”
“是。”
兩夫婦頓時慌了手腳,扯著衣衫就要下跪。
玫果忙一把拉住,“不必這麼多禮,他帶我來討餐鮮菇子吃,不知方不方便。”說完側頭刮了末凡一眼,拿出自己的身份嚇人嗎?
末凡望著她微笑而立。
“方便,方便,我們是求之不得,只是怕委曲的郡主。翠翠快去拿籃子,采些新鮮菇子來。”
高翠蘭偷偷看了末凡一眼,跑開了。
玫果也看末凡,卻不見他看高翠蘭。
高氏夫婦搓著手,手足無措的將他們往屋里讓,“我們貧寒人家,只怕郡主…..”
“你們不必這麼約束,他敢帶得我來,這地方就是我能來的地方。”玫果大大方方的進了屋。
高大嬸忙著拿出平時不舍得用的好被子鋪在了坑上方請玫果入座。
玫果也不客氣,徑直坐了,她知道自己越是表現出客氣,對方越加不自在。
末凡也不另找別的地方,直接坐在了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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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蘑菇也會臭
高氏夫婦見玫果長得神仙般的人物,舉止卻大大列列,忐忑不安的心才算放了下來,又看末凡與她神態親密,在為末凡高興的同時,也有些難過,對末凡的一些妄想也打包塞進了垃圾桶。
拿出家里最好的茶葉,花生來招呼他們,“我們家實在沒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招待郡主,這花生是我們自己種的,郡主就將就著嘗嘗。”
“別忙了,你們這樣,我反而不自在。”玫果有些嗔怪末凡帶她來這兒了,弄得別人手忙腳亂。
末凡剝了顆花生,攤在手心上,遞給玫果,“這兒的土壤種出的花生,與別處的不同,你嘗嘗。”
玫果本不喜歡生花生表皮的那陣苦澀味道,听他這麼說,當著高氏夫婦的面,也不好拒絕,拈了一顆塞進嘴里,輕輕一咬,淡淡的清香從舌尖化開,竟十分可口,表皮雖然仍略帶苦味,但反而更將那股清香引了出來。
“奇怪!”她細品著,隨手又將末凡手心中的另一粒花生仁塞進口中,不覺中吃下了很多才現,末凡剝出來的花生被她一個人全吃掉了,而他一粒也沒吃上,沖他伸了伸舌頭,“你也吃吧,我自己來。”
“不防,你喜歡就好。”末凡笑笑仍將剛剝出來的花生仁遞于她,她雖然心里過意不去,可嘴里卻是將那些花生仁照單全收了。
高氏夫婿見玫果憨態可拘,更多了些好感,少了幾分約束。
拿了籃子準備出門的高翠蘭,偷偷看著玫果和末凡,眼里羨慕之情流露無疑。
玫果記得小時候也喜歡采菇子玩,不過那時所采的都是有毒,吃不得的蘑菇。看著高翠蘭手中的竹籃,童心大起,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高翠蘭驚得連連搖手,“不,不,不,怎麼敢讓郡主去做這些事。”
“我真的很想去玩玩。”玫果對末凡更著惱了,就怪他說出自己身份,要不人家哪來這麼多顧忌。
“這……”高翠蘭偷偷看向末凡。
“采菇子的地方離這兒遠不遠?”末凡將剝出來的花生塞到玫果手中。
“不遠,你身後的窗戶外面的那幾支竹子那兒。”高翠蘭指了指坑上的小木窗。
末凡轉頭向窗外望了望,那幾支竹子離小屋也就二三十步之遙,“你就帶郡主去吧,她難得在這鄉下地方玩耍。”
玫果一聲歡呼,只差點撲上去親末凡一口了,上前挽了高翠蘭,“走吧。”
高翠蘭全身崩得緊緊的,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領著她出去了。
等她們出了屋,末凡雖與高氏夫婦閑聊,眼角卻沒片刻離開窗外的玫果身影,他帶她出來的,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沒想到郡主這麼平易近人。”高大嬸望著窗外到處蹦躍的身影。
“她還象個孩子。”末凡嘴角泛上淡淡的笑意。
“你們夫妻真恩愛。”
末凡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底深處卻閃過一抹苦澀,不知這樣的日子能持續多久。
玫果跟著高翠蘭走到那片竹子下,果然見竹林中長著許多蘑菇,一個個頂著小圓腦袋,十分可愛。丟下高翠蘭自己忙開了,她也分不清這些菇子的品種,胡亂采了一氣,結果一大半被高翠蘭丟了出來。
“這些吃不得的。”
“呃?”
高翠蘭看著她呆愣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了笑,笑了過後,又覺得害怕,忙忍著。
玫果沒現她的異樣,湊到她面前,“這些為什麼吃不得?”她記得那種長得很漂亮的,花花綠綠的才有毒。
高翠蘭猶豫了片刻,拾起被她丟出來的一個菇子遞給她,說︰“你聞聞。”
玫果想也不想,接過來就湊到鼻子邊。
“啊嚏!”
“啊嚏!”
“啊嚏!”
玫果邊打了三個噴嚏,忙丟掉手中的菇子,“啊呀!臭死我了!!!”
高翠蘭掩著嘴“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玫果揉了揉鼻子‘嘿嘿’笑了兩聲,“原來菇子也有臭的。”
“嗯,要這種才吃得。”高翠蘭遞了一個小小的,白白圓圓的給她。
鄉下的姑娘本來就樸實,加上又比玫果大不了多少,見她小孩心性,又和藹可親,自然也就放開了,仔仔仔細細的教著玫果辯論那些蘑菇。
玫果這時才知道,這林中能吃的和不能吃的菇子都有好幾種。她自從穿越來就生活在王府中,又哪里感受過這種田園生活的樂趣,一時間倒十分狹義。回頭間見末凡透過木窗望著她,揚了揚手中的蘑菇,沖他歡悅的叫著,引來他會心的一笑。
高翠蘭看了末凡一眼,又看向滿面堆笑的玫果,怎麼看怎麼討人喜歡,暗嘆口氣,難怪他獨對她好,心里想著,嘴里也就說了出來,“末公子對郡主真好。”
玫果笑著回過頭,“是嗎?”
“嗯。”
“他是我的夫啊,當然要對我好。”他是她的夫,可是他一再強調的。
“真讓人羨慕。”
玫果嘻嘻一笑,“你這麼漂亮,一定會找一個對你好的夫君的。”
高翠蘭神色微微一黯,“我們窮人家,能找一個過得下日子的就算不錯了。”
玫果采菇子的手停了下來,笑意慢慢褪去,是啊,自己前一世何曾沒有窮過,“你會嫁個好人家的。”
高翠蘭微微一笑,唇邊卻帶著一抹苦意。
玫果心念一動,這個姑娘是喜歡著末凡的?“你們是怎麼認識末凡的?”
“我們這個村是末公子幫我們修建起來的。”
“呃?”
“所以我們這一個村的人都認得他。”
“呃?為什麼你們這個村會是他修建起來的?”
“原來郡主不知道這件事。”
玫果吃鱉的笑了笑,那家伙什麼事也不會告訴她的。“他這麼多事,我哪能件件都知道。”
“也是呢。我們村以前住在這河的下游,兩年前洪水把村子全沖毀了,我們一村的人無家可歸。”
“啊!”玫果可以想象得到當時的慘象。
“正巧遇到路過的末公子,他派人來幫我們在這兒重建了屋舍,我們一村的人才又再有了家。”高翠蘭說起末凡,一臉的崇拜。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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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7:44
第六十六章 帶目的的男人
“呃!”
“末公子是好人。”
“這家伙。”哪兒的事都有他的份。
高翠蘭見她神色有異,嚇白了臉,“郡主不要怪罪末公子,小女子不該胡亂說話。”
“呃?我怎麼會怪罪他?”
“您不是在罵他嗎?”高翠蘭小心的問。
“呃,沒有,沒有,我在夸他。”玫果忙堆出一臉的笑。
“原來這樣。”高翠蘭這才放下了心。
“他常來這兒?”玫果打量著高翠蘭,她相貌十分甜美,末凡就算看上她也不足為奇。
高翠蘭搖搖頭,“村子剛建起來時,末公子還不時會來看看我們生活得怎麼樣。直到有一次……他就不再來了。”她小心的看了看玫果。
“有一次什麼?”玫果見她欲言又止,好奇了。
高翠蘭垂著頭,偷看她不敢說。
“說吧。”
高翠蘭只是搖頭。
“你不說,我可要生氣了。”
高翠蘭仍然不肯出聲。
玫果站起身,沉下臉,賭著氣,“你不說,我去找末凡。”
高翠蘭急得淚在眼眶里滾動,強忍著不敢哭出聲來,忙拉住她,“郡主,別去為難末公子。”
“你不告訴我,我當然只有去問他。”她越是不肯說,玫果越是想知道。
“這件事與末公子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告訴我,我就不去問他。”玫果回轉身。
“你會為難末公子嗎?”高翠蘭咬下下唇,後悔死了自己多嘴。
“當然不會。”
“真的?”
“當然。”
“去年的時候,村民們為了報答末公子……”她艱難的舔了舔唇,才諾諾地接著道︰“便在村里挑了兩個姑娘送給末公子做妾侍…….”說到後來,如不是玫果豎著耳朵,只怕已經听不見了,說完極快的抬起頭,焦切的望著玫果,“末公子沒答應的,他那時才說他是有夫人的,是郡主的夫君,這事真的和末公子一點關系都沒有。”
“噗!”玫果笑出了聲,想來這個高翠蘭就是其中一個,“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
“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玫果又開始采蘑菇,末凡不該留在她的私宅,如果他不是她的夫郎,該會有一番大的作為。
“他們……我們……給末公子…….”都說大戶人家的女子善嫉,身為郡主的她怎麼可能會不介意?
“他沒答應,我還生氣的話,那不是自找氣受?”玫果擰起裝了大半籃子的菇子,“我餓了,我們回去吧。”
高翠蘭哪里敢讓她提東西,忙搶過籃子,“末公子能有郡主這樣的妻子,也是他的福氣。”
“呃?”這還是第一個人這麼夸她,每個人見了她都是備感頭痛。
高翠蘭抿著嘴笑著不再說話。
夜風帶著叢林的草木香,將她的長吹散,隨著他的衣袂一同飄舞。
“今晚你一定要回弈園?”玫果回過頭,望著身後人橘色的薄唇微抿成極好看的弧線。
“嗯,我出來太久了。”他任馬緩慢的前行,天色已晚,本來該盡快送她回府,但他卻縱容了自己的放縱,能多留得一時算一時。
“你有沒有想過離開弈園?”她看向前方,或許應該放他高飛,但他一旦高飛,或許與自己便是天地相隔了。
“想過。”
玫果沒想到他干干脆脆說了這麼一個答案。
“那你為什麼不走?”她相信,不管母親對他有什麼約束,只要他想走,沒有人能夠留得住他。
“你想我離開?”他修長的手指托住她的下巴,令她可以看見他的眼楮。
“呃……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玫果沖他擠了一個包子笑臉,“我只是隨口問問。”她想盡快從她手掌中解救出自己的下巴,長時間的看著他的眼楮,會迷失自己。
他也沒再勉強她,放開她的下巴,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如果我贏了,我就會離開。”
玫果身體頓時僵住了,那個惡魔這麼緊張那個賭注是因為不讓他離開,“如果我取消那個賭約,放你離開呢?”
“我不會允許你取消。”他眼里的暖意瞬間消逝。
“為什麼?對你來說結果不都是一樣嗎?”
“雖然都是離開,但是會是不一樣的走法。”
“你想要什麼樣的走法?我可以幫你。”
“末凡不食磋來之食。”
“識時務為俊杰,反正結果都一樣,少受些波折有什麼不好?”玫果翻著白眼,這男人還真是大男子主意。
“這是末凡的選擇,希望郡主能遵守承諾。”他的聲音依仍溫和的讓人沒辦法拒絕。
“可是我根本記不得是什麼賭約,這很不公平,既然不知道賭的是什麼,那根本就沒有勝算。”哪有逼人吃死老鼠的道理。
“郡主多慮了,這個賭約原本對末凡根本沒有公平而言,末凡賭的只是一線希望。現在只是上天對我的眷顧,讓我多了一線希望。”他把不平等條約也說得平淡無奇,好象就算再不平等的賭約也是最正常不過的。
“你真是怪人,明明知道沒什麼希望,還要賭。”看來想放他高飛的好心只能打水漂了。
“並非每個人都有公主這樣的好命運,如果沒有好運氣的人,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凡事總要有代價。”
“你就不能含蓄點嗎?就算是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也別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這讓我很沒面子的。”玫果郁悶自己明知道他留在自己身邊,對自己好,全是有目的,但卻對他反感不起來。
“對別人或許需要有所掩飾,但對郡主不必。”他輕輕一笑,伸手拂開她被風吹亂了的長。
“我好歹也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會有美好的夢,夢想有男人對自己好……”
他嘴角的笑意深了,“難道我對你不好?”
“好是好,但不是那個味…….”誰願意看到那男人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
“你想要什麼味?你說出來,我一定能做到。”
玫果無語的扯了扯唇角,看似風流,其實是個木納呆子,“算了,不說這個,我差點忘了找你的目的。”
“郡主盡管說。”他在看到她時就想到了她必定有事,只是他不願開口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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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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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8:04
第六十七章 不肯滾蛋
“怎麼可以和太子解除婚約?”雖然說弈風讓她去找女皇,但這事畢竟不比得兒戲,女皇也不可能憑著她一句話就會同意解除聯姻的。
“你要和太子解除婚約?”末凡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了平時的淡定,低呼出聲。
“對,你有什麼好的主意沒有?”無論如何得把那個狗屎男處理掉。
“郡主,這件事開不得玩笑……關系到國家大計。”
“就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所以才問你有沒有兩全之法,不影響國家大計,我又不用嫁太子。”其實她最不願意嫁給弈風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做朝庭的棋子,她只希望能和喜歡的人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
末凡做了個深呼吸,確信自己沒有會錯她的意思,放平語氣,“弈風太子足智多謀,英勇善戰,而且玉樹臨風,你為什麼不肯嫁她?”
“他跟你是兄弟?”玫果轉過身,瞪著他。
末凡微微一愣,不知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話,“不是。”
“是你知已好友?”
“也不是。”
“那跟你是什麼關系?”
“沒有任何關系。”
“認得他?”
“末凡只是郡主的夫郎,哪能高攀太子。”
“既然與你全無關系,那你干嘛這麼力捧著他?”
“末凡只是實話實說。”
“既然你說實話實說,那我也實話實說,你說的那些全不是理由。”
末凡沒有接話,任她說下去。
“說他足智多謀,他的花花腸子能有你多?”玫果老大不客氣的把末凡的‘長處’擺了出來。
末凡一臉黑線,神色尷尬。
“英勇善戰,我老爹外加三個哥哥,哪一個不是好戰份子?那他放到我們家,也是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末凡汗顏,太子多年的功勛被她一句話就抹殺了。
“另外說什麼玉樹臨風,長相只是個臭皮囊。我那園子里哪個不是一表人才?結果又能怎麼樣呢?那一堆的麻煩包,我還沒能踢出去呢,還要他來做什麼?雖然我也承認看到你們是很養顏,但我胃口不好,消化不了。”
末凡面上更是難得的笑不出來了,感情他們在玫果眼里就是麻煩包,而且隨時準備踢出去……“郡主,我們都是你的夫…….”
“那又怎麼樣?你見過關系這麼古怪的夫妻嗎?”看得用不得,還處處給自己為難,這樣的老公不要也罷。
末凡無言以對,他們之間的關系的確十分詭異。可是這一切還不全是她兒時造成的,這又怪得了誰?當然這話,他不能說。
“如果你真對我好,那你要做的就是幫我先解決了太子,然後再幫我把那幾個害人精打包送走,等你做完這些事,我就給你記一大功。”玫果說到得意的地方,不禁眉飛鳳舞。
卻沒現末凡的濃眉越擰越緊,“接來下,是不是末凡也就該把自己也打個包,自動滾蛋?”
玫果正想到如果這些麻煩包全處理了,日子不知該有多狹義,正想到美處,听他問起,也沒多想,隨口就道︰“對啊,你怎麼知道。”說完現他窄長的眸子噴出怒火,才省起自己說漏了嘴。忙伸手按住嘴,露出個諂媚的笑,“不是這個意思了。”
末凡冷哼一聲,“郡主,請下馬。”說完也不等她同意,就把她丟下了馬背。
“喂,你不至于吧,一句話而已,就把我丟下了?這黑燈瞎火的,我一個女人,多不安全?”玫果沖著他哇哇亂叫,他變臉還真快。
末凡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你到家了。”
“到家了?”玫果愣了愣,回過頭,果然已站在了鎮南府的側門前,“呃,這麼快,可是我們的問題還沒談完。喂,你別走啊。”
她看著調轉馬頭離去的末凡,急追了幾步,“喂……喂…….”
末凡頭也不回,“郡主的問題,末凡無法可施。”說完急馳而去。
“什麼破男人,一點忙都不肯幫。”玫果沖著他身影消失的方向踢飛了一塊小石頭,牽了馬,邁進下人們為她打開的側門。
小嫻看她回來,煞白的臉,總算開始恢復血色,“小姐,你終于回來了。”隨即見她拉長了臉,挨近她,“沒追上末公子?”如果沒追上,那她這一晚去了哪里?
“沒追上,能出去這大半天嗎?”
“末公子惹你不高興了?”
“口口聲聲說他是我的夫,讓他辦點事都不肯。”
“小姐讓末公子辦的什麼事?”她知道以末凡的為人,能為她做的,絕對不會推托。
“我讓他想辦法把太子和我園子的那幾個一起處理掉,然後他再滾蛋,大家全自由了。這皆大歡喜的事,他居然不肯,你說氣人不氣人?”
小嫻‘噗’地笑了,玫果的心思,她當然明白,但讓人家自己處理自己,是誰听了也會動怒,好在對方是好脾性的末公子,換成別個,還不知會生出什麼事呢。“這事,你指望不了末公子。末公子是二夫,郡主嫁了太子,太子就是正夫。末公子絕不會助小姐做以下犯上的事。”
她見玫果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接著說,“其他公子排在末公子後面,末公子更不會做擠兌別的公子的妒夫。”
“哼,好人全讓他做盡了。”
小嫻又是‘噗’的一笑,“至于他自己嘛,當然不會讓自己滾蛋。”
玫果將手肘放到桌上,撐著一邊的面頰,“我現在也指望不上他了。”
“小姐難道當真舍得末公子離開?”小嫻拿過玉梳,為她梳理已經風干了的秀,如果小姐對末凡沒有一點感覺,且會與他在外面呆到這麼晚才回府。
“為什麼不舍得?”話一出口,心里就有個地方踏了下去,當真舍得嗎?今晚和他一起,是她這四年多來最開心的一晚。
也許真的該留下他,可是要怎麼留?除非在那場賭約中勝出。可是是怎麼樣的賭約,怎麼樣才能勝出?她咬著唇瓣苦笑了一下。
可是她能感覺得到他雖說只有一線勝算,但他為了這一線的勝算也要賭,可見他有多在意這個賭約,真強留下他,又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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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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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8:23
第六十八章 先來後到
“末公子不是已經準備好了禮物嗎?為什麼還要去買飾?”小嫻跟著玫果走向京城最好的一家飾店。
“是送給女皇身邊那些侍女的。”這幾年來,這是她第一次去虞國,而且又沒有母親陪伴,與女皇相處極容易露出與兒時不同一個人的馬腳,女皇難免不會生疑,但如果打通她身邊人的關系,能幫著說話,這蒙混過關也不會是難事。
大多宮女的願望就是到了年齡出宮後能嫁個好人家,但為了嫁個所謂的好人家,也就只有設法多籌些嫁妝,所以絕大多數的宮女都愛財。
如果直接送銀子,被人知道,自然要生事端,那送些值錢的飾就無可厚非了。看在別人眼里,還是她尊重女皇。
“沒想到小姐也變得心思細密了。倒是為什麼這次遠去虞國,竟然不讓小姐帶夫侍?這途中來去,只怕是不止一個月,那這十五該如何是好?”小嫻盤算著這才過十五,但怎麼也不可能在下個月十五前趕回來。
“既然女皇說了不許帶,那自然有她的道理,我們不必去揣摩。”玫果嘴里雖然這樣說,其實心里也有些擔憂,其實昨晚她去追末凡,還有一件事,卻沒能說出口,就是想問他是否肯陪自己一同去虞國。
末凡的心思有多細膩,玫果不會不知,但他只字未提,就說明根本沒有這個打算,她也只好作罷。
“可是萬一十五的晚上,小姐又再惡夢,該怎麼辦?”小嫻憂心忡忡。
玫果也有些後怕,但不相信就那麼邪門,那惡魔每個十五必來不成?“哪來的這麼多惡夢。”
進了京城最好的一家飾店,掌櫃迎了出來,“歡迎光臨小店,不知小姐想買點什麼東西,看我能不能幫小姐參考參考。”
“麻煩掌櫃的,有什麼新進的上等貨品拿出來給我看看。”玫果笑著走到櫃台邊。
“小姐來的可正巧了,還真有批剛到的好貨色,我這就給您拿。”掌櫃的轉身去貨櫃上取出一支蝴蝶金步搖,遞給玫果。
玫果還沒接到手中,已經喜歡上了,正要開口問價格。
一只手從身邊伸來,搶在她前面將那支蝴蝶金步搖接在手中,“這支簪子,我要了。”
玫果回頭看去,神色微變。
在她身邊站著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天外天遇到的妓子妤嬋。
妤嬋愛不釋手的細看著手中的簪子,眼露喜色。
“這……這簪子是拿給這位小姐看的。”掌櫃的面露難色,進門都是客,誰也不便得罪。
“你這個女人還真不講理,明明我家小姐先看上的。”小嫻見這個妓子搶了簪子,頓時憋了一肚子氣。
妤嬋抬抬眼皮看小嫻,正是那天在天外天與她叫囂的丫頭,她對天外天之事,本就耿耿于懷,見她這時又對她橫眉冷對,冷哼了一聲。
側臉看向玫果,當即一愣,全不避忌的將玫果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里露出一抹妒嫉。但見那丫頭上次服侍的是另一個小姐,而這次又是一個,看來這戶人家也並不富裕到哪兒去,兩個小姐共用一個丫頭。
看玫果的眼里又多了些不屑。
玫果神色很快恢復平靜,這賬又算在了那個太子爺頭上,如果不是他,這妓子能這麼囂張?
她身後的小丫頭,本來就因為上次之事與小嫻結下了梁子,這時再見,自然更不相讓,“你們看上的怎麼樣,是我家小姐先要的。”
“你們怎麼這麼不講理,凡事有個先來後到吧。”上次來就讓她們讓座,這次又來搶東西,小嫻氣得快炸開了。
“春二,別跟她吵,付銀子,我們走了,太子還在等我呢。”妤嬋挑畔的看了玫果一眼,將簪子收入錦盒,轉身就走。
“你放肆!”她不提太子還罷了,說起太子,小嫻更是氣惱,再也忍不住怒喝出聲。
妤嬋停下了,轉回身,“我買個東西,有什麼放肆的,你一個小丫頭,大呼小叫的,全沒規矩,你家主子是怎麼教育你?”她一句話就把玫果也罵了進去。
玫果氣得白了臉,強忍著不作,自己身為郡主在街上與一個妓子吵鬧,怎麼也有份。
“你是什麼東西?敢和我們郡主搶東西。”小嫻氣極了,哪里還顧得上玫果的避忌,在外面從不暴露身份。
她話已經出口,玫果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郡主?”妤嬋花容失色,強自鎮定,“卻不知是哪位郡主?”
“鎮南府的平安郡主。”小嫻臉上多了些傲氣,京城眾多郡主中,就屬平安郡主地位最高,論身份,還在一些公主之上。
妤嬋瞬間失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定下神來,再看玫果,眼里更是又嫉又恨,但又極力掩飾。
玫果當然明白她這嫉和恨來自哪里。
“原來是平安郡主,民女怎麼敢,不過就是郡主也有個先來後到,東西是我先拿到的,難道郡主要明搶不成?”妤嬋深吸了口氣,她賭的是平安郡主與太子的不和,和太子對她的寵幸。
“明明是我們郡主先看好的,你突然來搶。”小嫻不敢相信,她知道了玫果的身份,還敢放肆。
“東西是我先拿到的,怎麼就能說是你們郡主先看上的?看上了不買,還不讓別人買不成?”妤嬋哪里知道平安郡主的來頭,只听說是太子將娶之人,沒見過之前已經將她恨上了。她也從旁側擊地問過太子,並不見他對未來的太子妃有什麼情意。這時見平安郡主一直沒出聲,只道傳言屬實。就算郡主身份高貴,但總得給太子面子,不能把他寵愛的人怎麼樣。
小嫻秀眉直立,正要作。
“小嫻,算了。”玫果攔了下來,不願與妤嬋多說,走開去看別的東西。
“挑好了沒有?”一個聲音傳來,讓玫果全身一僵。
小嫻呆愣的看來人邁進飾店,臉色變了數變,最終轉過身沒與太子見禮。
弈風看著僵在那兒的玫果背影,眼里閃過爽快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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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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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8:41
第六十九章 欠收拾的男人
妤嬋急轉身,笑臉相迎,“你看這簪子好看嗎?”
“嗯,不錯,老板包起來。”弈風並不看簪子,只是看著玫果僵挺著的背影。
小嫻看著他,目瞪口呆,“你…….”在一個妓子面前,她也絕不會認他為太子,絕不能讓玫果丟了顏面。
弈風只是掃了她一眼,又看回玫果背影,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謔笑。
妤嬋撒嬌,扭著他的衣袖,“還好你來得及時,奴家正被人欺負呢。”
“呵,還有誰敢欺負你?”弈風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眼里更多了些玩味。
妤嬋見太子並不與玫果相認,暗想沒準這兩人根本就是假冒平安郡主之名,加上見太子對自己也沒有責怪之色,一指小嫻,“就這這個女人。”雖然她懷疑玫果是假郡主,但也不敢直接指罵。
弈風又再盯了玫果背影一眼,回頭對妤嬋笑道,“這不是沒事嗎?我們走。”將手搭在妤嬋肩膀上走出了飾店。
玫果在面前的銅鏡中把一切看在眼中,心痛如絞,只是強自撐著,弈風一走,頓時垮下肩膀,雙手撐在櫃台上。
小嫻忙上前扶住,“小姐…..”
“我沒事。”
“太子,他太過份了…..”
玫果瞥了她一眼,將她到嘴邊的話堵了回去。
“平……平安郡主…….”掌櫃的哆嗦著,“實…….實在是……對不住。”掌櫃的听說是平安郡主早嚇得腳軟了,只是剛才進來的是太子,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哪里敢言,直到太子離開才敢話。
“這事還希望掌櫃的別外傳的好,以後見了我也別叫郡主。”玫果淡淡的笑了笑。
“小的絕不是多嘴之人。”掌櫃的連連作保,這些皇家中人,哪是他一個小商人惹得起的。
玫果到也不擔心他多嘴,他對在京城立足腳,成為最好的一家飾鋪,沒有一定的人品和心機是不可能的,“你選著好的東西幫我包上些,我也不挑了。”
“是,是,包小姐滿意。”
玫果微微一笑,這人果然識得事務。
小嫻接過掌櫃的包上的二三十件飾,取出金子,遞了過去。
掌櫃的說什麼也不肯要,小嫻見玫果已經走到了門口,不耐煩的將金子丟在櫃台上,“我家小姐不是貪人便宜的人,你想我們小姐落下個話柄不成?”
“不敢,不敢。”掌櫃的這才收了金子,目送他們出門,長松了口氣。
小嫻追在玫果身後,憤憤不平的嘮叨,“剛才小姐為什麼不打那妓子?就這麼算了?”
“我一個郡主,當街打一個妓子,難道不分嗎?”玫果不以為然的上了自己的馬車。
“難道就為了個身份,這樣受氣?”小嫻跟在她後面爬上馬車,不明白玫果什麼時候會看重身分了。
“既然要與太子解除婚約,就不能落下話柄,這帳自然會記在姓弈的頭上,我還嫌那妓子鬧得不夠呢,她鬧得越大,姓弈的就越無理,這些對解除聯婚之事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為什麼要攔著她?”話雖然這樣說,但剛才她真的差點被活活氣死,在氣憤的同時,還有一些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痛楚。
“原來小姐打的是這個算盤,我就說剛才怎麼不象你的性格了。”要知道玫果雖然年幼,但絕不是可以隨便欺負的角色,“可是郡主,你為什麼非要解除婚約?”
“你認為那人的品性能當得了我的夫君嗎?”玫果一想到那個人的惡行,這氣就不知打哪兒出。
“以現在看來,的確……但說不定婚後會變呢?”
“小嫻,想解除這樁婚約的不是我一個人啊,對方對這場婚約也不願意,這婚後又怎麼能改?”打死她也不能忘記,那晚他把自己當成那個妓子的事。
“小姐是說太子也不願意?”小嫻睜大了雙眼,同時用手捂住差點驚叫出聲的嘴。
“嗯,他明明認得你,也就該知道與你一起的人會是我,但他全然不在意。如果他對婚約在意,他哪敢這樣。”他望著她的背影的謔笑,她在鏡中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強忍著,她真想回身給他老大一個耳括子。
小嫻略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可是女皇會答應取消聯姻嗎?”
“如果不肯取消,就設法讓她換個公主好了,反正我是不會嫁她的。”
“可是女皇並沒有子嗣,而王妃也只得郡主一個。”
“我母親不是還有個妹妹嗎?”玫果想想也覺得頭痛,這虞家怎麼就這麼人丁單薄。
“但是听說三公主向來與王妃不大和,這事…….”
“這事先不說了,等我到了虞國再說。”玫果反復細敲,這的確是件辣手的事。推開車中薄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望著車頂呆,尋思了半天也沒找到個萬全之策。如果末凡肯幫自己,或許能有個辦法,可惜他卻死活不肯。
弈風和妤嬋出了飾店,轉過街角,到店內看不到的地方,弈風收回手臂,臉上沒了笑意。
妤嬋滿面的春風消褪了,將錦盒遞給他,“這是太子殿下要的東西。”
弈風也不看,隨手接過。
“太子為什麼要妤嬋買下她看上的東西?她真的是平安郡主嗎?”妤嬋小心的偷看著他的臉色,太子只是看到那個女人走進飾店的背影,就要她跟去買下對方看上的東西,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如果那個女人是平安郡主,那太子與平安郡主間絕不會象傳聞那樣全然不相甘。
“你問得太多了。”他冷冷的橫了妤嬋一眼。
妤嬋打了個寒戰,不敢再多話。
“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去。”弈風丟下妤嬋,轉回飾店,已沒了玫果和小嫻的蹤影。
掌櫃的見太子去而復返,驚得一頭冷汗,忙迎了上去,“太子殿下,有什麼需要……”
弈風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她呢?”
“太子殿下問的是哪個她?”掌櫃雖然已經猜到,但不敢輕易說出來,萬一不是,那麻煩可就大了。
“剛才在這兒買飾的兩個女人。”弈風皺緊了眉頭,恨不得將眼前這條軟皮蛇捏死。
“剛才那位小姐已經離開…….”
弈風不等他話說完,搶出門口,前後張望,哪里還有玫果的身影。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20 21:48:54
第七十章 失策
兩日後,玫果進宮與皇太後辭行。
由于遠征,貴族家女子都有戴慕離面紗防風塵的習慣,所以小嫻自然也給玫果戴上了慕離。
從太後殿出來,便放下了慕離,在眾多侍女的陪同下漫步走向宮門。
遠遠看見弈風騎在他的高頭大馬上,漫不經心的等待著。
弈風看見從長地毯上緩緩走來的玫果時,停下手中把玩馬鞭的動作,呼吸突然一窒。
盛裝的玫果,兩手攏在袖中輕捧在小腹間,端莊而清雅絕麗,就是皇家女兒也難得有這樣的氣質,實在讓他難以與平時所見的那個頑劣的小丫頭聯想在一起。
依然是一身的白,白色外袍上用金絲彩線繡著百花齊放,五彩的金比線在陽光下折射著溫和的光澤,波光流動,仿佛將她包裹在霞光中。斜至肩膀的寬敞領口下的肌膚白皙的如胭脂美玉,實不明白為什麼會與她臉上肌膚有這麼大的差別。
讓他想起太後說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姑娘,光她這身氣質,的確難見第二人。
走到近前,白色的慕離遮去了在他記憶中丑陋的面容,完美得無可挑剔。
玫果直接從他身邊走過,甚至沒抬頭看他一眼,就徑直登上架在車轅上的木梯,鑽進小嫻揭開的車簾。
弈風看著車簾放下,心里空蕩蕩的,他以為她惱他,憎惡他,在與他見面時,會橫他一眼,或呸罵他幾句,結果她什麼也沒做,淡漠得如同陌路人。
“啟程!”
“啟程!”
“啟程!”
“啟程!”
一聲聲傳遠,護送隊浩浩蕩蕩的上了路。
弈風一步不離的縱馬護在馬車邊,靜看著遮得密密實實的車窗。盼著她能揭開車窗說點什麼,可是車內除了偶爾傳出小嫻的問話,和她隨意的“嗯”聲,再沒有更多的動靜。
一路上,就連午餐也是小嫻送到車內,她絕不踏出馬車半步。
直到日落西山,到了指定的打塵的客棧,玫果才款款下了馬車,又直接進了為她安排的客房。
弈風看著她的背影,想叫住她說點什麼,但終沒開口,煩躁的回了自己的客房。
衛子莫安排好事務,轉到他房中,見他悶悶不樂的坐在桌邊,奇了,“太子爺,你今天是怎麼了?早上出來還好好的,怎麼這一天下來,就晴轉陰了?”
“就你多事,有這嚼牙根子的時間,不如去給我拿壇酒來。”
衛子莫笑著坐到桌邊,“是因為平安郡主?”
“我能為她?”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不是就不是吧,本來是想給你出謀劃策的,看來是不必了。”衛子莫懶洋洋的站起身往外走。
“喂,你有什麼主意?”弈風頓時來了精神。
“你不是不為平安郡主的事煩嗎?”衛子莫笑得非常欠揍的樣子。
“去,去,去,不說拉倒。”弈風看他真走,又記忙叫住,“你還真走?”
衛子莫這才笑嘻嘻的轉回桌邊坐下,“對郡主動心了?”
“沒有的事。”弈風拉下了臉,哈,對她動心?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衛子莫笑了笑,也不說破,“郡主心高氣傲,想讓她低頭,只怕…….”他停了停,又笑道︰“但郡主終是女人,內心總是柔弱的。”
“她柔弱?簡直就是個悍婦。”弈風不能想象能翻牆出府的女人會柔弱。
“這時候,她只怕還沒休息。”衛子莫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向門外走。
“她這次回去是為了取消聯婚的!”弈風心里猛然一抽,以前不是也擔心大婚,按理她解除聯婚,應該高興,結果真到這時候了,他卻沒高興起來。
“你說什麼?”衛子莫驀然轉身,這時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
“她說過,這次回去是求女皇解除婚約。”弈風故作輕松的把話說完,握著手心里的茶杯‘啪’地一聲輕響,裂成了幾片。
衛子莫看著他手中的碎片,“你沒阻止她?”
“我說只要女皇同意,我絕沒意見。”
“你…….”衛子莫氣惱的坐下,“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了子陽。”弈風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三太子?這是怎麼回事?”衛子莫倒吸了口冷氣,去年皇上想賜婚與子陽之事,他也不是沒有耳聞。
“我長年征戰殺場,她對我又何來意義?而子陽與她朝夕相處,早有情義。”他說得坦然,黑眸卻沉了下來。
“郡主親口所言?”衛子莫越加心驚,這種事可大可小,小可以化無,大可以影響皇家聲譽。
“這些話,她且會說出來。”
“既然不是郡主所說,無憑無據,太子不該當真。”
弈風靜看著手中碎片,過了許久,才道︰“由她去吧。”
“她當真心意已定?”衛子莫真懷疑太子打仗,打壞了腦子,這個平安郡主,是人人想求而不得,如今指婚給他,他卻就這麼放過了。
“我試探過她,應該是心意已定。”
“你怎麼試探的?”
“我前天看到她去買飾,要妤嬋有意從她手中搶了飾,當著她的面將妤嬋帶走,如果她有一點在意這場婚約的話,今天不會不為所動,結果……”
“壞了,壞了……”衛子莫抓著頭,後悔沒告訴他那日天外天的事。
“怎麼?”弈風看他突然這樣,也有些懵。
“平安郡主知道妤嬋的身分,知道她是春香樓的姑娘,而且是被你包下的,你……哎……..”衛子莫急得來回逛蕩。
“你說什麼?她怎麼會知道?”
衛子莫停下來,將那日天外天之事,細細說了一遍,“太子,我就不明白,這麼多姑娘,你為什麼偏要包著這個妤嬋,如果她是純良的,到也罷了,現在她仗著你的名義,招搖過頭了。”
弈風覺掌心一痛,手掌已被碎片劃皮,將碎片丟在桌上,隨手拭去血跡。“罷了,我想靜一靜,你先出去。”
衛子莫長嘆了口氣,渡了出去。
弈風將手肘撐在桌上,揉著漲的額頭,她知道妤嬋的身分,那日之事,對她是何等的侮辱。
K終于結束了,這一個月來,果子可以說真的蠻累,但同時真的很開心,開心不是因為在PK上拿了什麼名次,而是如果不參加這次PK,也許我就和很多這一個月來一直支持我的親親錯過了。其實在我每天最關心的不是PK分,而是親親們的書評,不管罵也好,贊也好,我都覺得好充實,知道自己在受你們關注,謝謝你們!
大家陪我累了這麼久,今天晚上果子仍然會為大家加更,我在這兒向大家保證,如不是特殊情況,絕不會斷更和棄坑來辜負大家對果子的支持和陪伴。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20 21:49:13
第七十一章 錯落的回憶
玫果依在窗欞邊,看著兩只小鳥在樹枝上親親我我一陣後,雙雙展翅飛遠了。
在穿越前父母早逝,哥哥打著童工拉扯著她,也不肯將她送去孤兒院,那時小,並不懂得什麼貧寒,能和哥哥一起就覺得很開心,這樣的日子隨著哥哥的意外身亡而告終,她最終還是進了孤兒院。
那是一家靠捐款救濟孤兒院,條件很簡陋,大家也就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掙扎。許多孩子受不了這樣的苦日子,在還沒成年就學壞了,混上了社會,走上了不歸路。
而她深受哥哥的影響,不管再沒錢,再餓,也不拿一分不正當的錢財。于是她拼命努力打童工的同時,也拼命的學習。她運氣很好,遇到一個好的院長,雖然沒錢上學,但院長把小學的課本全借回來了給她看,有時間的時候還會指導她。
她就這樣自學完成了小學課程,以優秀的成績考上了中學,並獲取了豐厚的獎學金。這對她而言,是生活的轉折點,也因為這件事,讓她明白,只要付出努力,就會有收獲,雖然不知道這收獲會有多大,但越是努力,或許就會有越大的意外。
接下來的日子,她就在學習,打工中輾轉反側,留給自己的私人時間只有吃飯睡覺。她的美貌早在上中學時就已經被人追捧,但她無暇理會,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打拼。
直到她成功的進入醫學行業,成為一名優秀的整容師,從小到大崩緊的弦才得以放松,這時她才現,自己有多孤單,這麼多年來忙到居然沒有一個男人能打動她的心。
在這期間,她不是沒有戀愛過,不過那段感情不知叫不叫戀愛。
他們是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也許是同樣的命運,讓他們走到了一起。她上大學時打著零工拼命掙錢,工作後更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收入,供他繼續讀研,出國深造。
她對他雖說不出是不是愛,但她為他做了一切。就在她等著他們的愛情拉上窗簾的時候,一個電話將她的夢再次擊得粉碎。
思緒慢慢飄遠……
辦公室內……
玫果正拿了支油性筆在小黑板上亂畫。
這個雙眼皮2000塊,上唇削薄1700塊,鼻子4500塊,下頜骨磨削20000塊,隆胸13000塊,全身的抽脂16000塊,提臀再來個20000。
嘖,嘖,好多錢啊,滿面春風,頭頂仿佛飛滿鈔票。
“春花!!!”惱怒的河東獅吼將那些可愛的鈔票炸得灰飛煙滅。
玫果一板臉,快速回頭以牙還牙的大噪門︰“叫我玫果。”真要命,從記事起就沒見過面的老爸老媽給她取了春花這麼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名字,拍拍屁股走了,她在被這“春花”二字折磨了二十一年後,終于鼓起了勇氣改名玫果,但所有人還是習慣地叫她春花或花花,悲哀……
她也不是那讓人吼來吼去的小白菜,將黑板拍在桌上,“喂,米蟲,春花二字哪兒得罪你了?你無時無刻的掛在嘴邊上。”
“你居然敢叫醒手術中的病人,換材料。”
“我那是追求完美。”
玫果揚起眉頭,所長巡察,就在玻璃門對面,听到這邊的吵嚷,向他們看了過來,不能在這關鍵時候丟掉狐狸笑,放下揚起的眉毛。
忍……
“你居然敢騙病人說你那原裝鼻子是做出來的。”
再忍…..
“我從頭到尾沒說過我的鼻子是做出來的,只是說我的鼻子是完美的E型。”有意把E字拖得老長。
一定不能被這家伙打破了自己良好的耐性,這可關系到今後的升職問題,笑得更真誠一點,更讓人感動一點。
“春花你……”
所長怎麼還不走呢,為什麼要巡察這麼久,這時間過得好慢。
還得忍……繼續笑…….臉有點抽筋……
所長轉頭過向他們這邊笑了笑。
繼續再忍……
所長終于帶著一大幫子人走了出去。
忍無可忍……
快速起身,叉腰,“女人想變得更漂亮些,更完美些,有錯嗎?就你那一成不變的想法,能做出完美的東西嗎?”
大米不甘示弱地瞪圓了雙眼,正要回擊。
那個做了手術的小姐來到他們面前,“我覺得玫小姐說的很對,我也很想有更完美的鼻子。”
仍是大眼瞪小眼,不信你能吃了我?
“哼!”大米終于氣呼呼的轉開了頭。
玫果嘴角一抽,得意啊。二人叫板?輸家永遠是米蟲。重新拿回小黑板,做著金錢夢。
“算了,不和你吵。我只是想跟你說,今天我听我朋友說國貿理事長的女兒要結婚了。”
“哦。”她可一點也不關心這事,她結婚關自己什麼事?
“新郎是你口口聲聲說的那個五好男人。”大米的聲音掩不住地氣憤。
“砰”地一聲,小黑板跌落在地上,“開什麼玩笑?不可能,他對我可是從一而終的。”
“你那男友靠不了。”
“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他喜歡她,她不是不知道,不過實在不願找一個同行來整天瞪鼻子上眼。也不是不給他機會,實在是從小學到大學,同學十幾年,再加上一年的同事,對他實在不來電,要怪就怪他做事太一眼一板讓她這種受不得約束的人望而止步。
“你真的愛他嗎?”
“這個世界只有傻瓜才會相信有愛,兩個人走到一起只是兩個需要互補的物體結合在了一起。”不過這個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說的那個問題,“你說的可是真的?”
“嗯。”大米也是極為納悶,不過隨即一笑,“你不用太擔心,我會把你接收了……”
掙錢不容易,為生活多努力,讓我們都加油去賺人民幣。“一天到晚就知道錢,小心被錢壓死。”大米的話被她的電話鈴聲,直皺眉頭。
玫果剛才的那點郁悶在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後一掃而空,“喂,親愛的,想我了?”順便甩了一個白眼給听到她接電話後抖落了一身雞皮正往外走的大米。
“什麼?分手?親愛的……今天是四月一號。”臉上還盡量在笑,可是心里卻涼嗖嗖的,他一定在開玩笑。
“花花,對不起,咪咪有了我的孩子,如果我不跟她結婚,她就要把這事鬧出去,你知道我馬上要竟選了,出不得丑聞…..花花,我是真心愛你的…..你等我兩年,我過了這關跟她離婚……”
心好痛,這就是她一直叫好的五好男人?電話那一頭,還在絮絮叨叨,但她已不願再听,實在對兩年後給他的孩子當後媽不感興趣。
夜色撩人,不擅長飲酒的她臉色酡紅,拎了半瓶殘酒,搖搖晃晃地踏向海邊的沙灘,想尋個清淨無人的地方,獨自喝完這瓶殘酒。
她沉浸在酒精的作用下,半夢半醒,這感覺真的很好,該死的四月一號。
“嗨,女人,醒醒。”有人拍打著她的臉,“該上路了。”
“上路?”這個詞…….怎麼品,怎麼不是味道,已經昏昏然的頭,有了一絲清醒,半眯著眼,一縷飄緲的銀絲印入眼瞼。斜飛的丹鳳眼,拖出長長的角線,媚到骨子里,筆挺的鼻梁,未啟先笑的紅唇,真難為他一個男人能長成這個模樣。
尋思著在哪兒看過這張好看得近似妖孽的臉。“你是誰?”
“我叫夙梓。”他手中把玩著一部和她手中握著的完全相同的一部手機。
玫果的視線落在那部手機上,無語的笑了,記起這個人就是去年追在她屁股後面,說得天花亂墜,最終將他所說的那一部獨一無二的手機成功推銷給她的人。呵……獨一無二…….
“難道你還想推銷給我,第二部獨一無二的手機?”她看著他的手里的手機,提起自己手機上的裝飾鏈,搖啊搖。
他抿嘴輕笑,“我指的獨一無二,是指流落到人間的僅有一部,也就是你手中這部。”
鬼話,她眼角睨著他,突然抓住他極為柔順的銀白長,“這才一年多沒見,這頭就全白了,可見是精神分裂極其嚴重,有去醫院查檢過嗎?”她記得那時他是一頭精神的黑色短,“或是假?”說著手上就用上了勁。
他忙掰開她的手指,奪回自己的頭,免受拔毛之災,“這是我的真身。”
“哧!”看他的神情,還算正常,怎麼說出的話就這麼不靠譜,學著電視里的唱腔,“你是何方妖孽,快快如實稟來。”
唱完,嘆了口氣,越折騰,越心煩。越是強顏歡笑,越是心中酸楚。
“我是傳送使,是來送你走的。”
無稽之談,腦子進水,簽訂完畢,繼續望天,飲酒。
驀然眼前景色一變,同樣是滿天繁星的夜暮,但眼前廣闊的海水變成了滿池的蓮花,身下的黃沙變成了冰涼的石子鋪地。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變成了一襲雪白的長衫,唯一沒變的是一手拿著的手機,另一只手握住的酒瓶。酒精這東西,還真是神奇。
醉眼朦朧中,蓮花池的另一角,還有一個同樣在買醉的人,也是一襲雪白的長袍,長飄飄,依坐在池邊假山下,其中一支手臂隨意地搭在曲起的那條膝蓋上,另一條腿卻舒服地舒展著,如畫一般美妙絕倫,他身邊擺著一把成色古舊的七弦琴,看來四月一號同樣郁悶的女人不止一她個。
‘掙錢不容易,為生活多努力,讓我們都加油去賺人民幣。’該死的手機鈴聲,打破這份寂靜,“花花,你已經被傳到了另一個世界,祝你新生活愉快。”
“夙梓?”她勉強記得那個人的聲音。
“呵…….不錯,還沒醉糊涂,能听出我的聲音。”對方戲笑中帶了幾分喜悅。
“我討厭四月一號開玩笑的傻瓜。”她寧肯把看到的一切歸于醉酒的幻覺。
“呵…….別不承認,我掛了。”他簡直如魔鬼一般洞悉著她的想法,讓她毛骨悚然,不自覺得抱了抱雙臂,撫去手臂上爬起來雞皮。
“喂……你為什麼要把我弄來這兒?”她忙對著話筒大叫,她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必須弄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天機不可泄露。”電話那頭恢復沉靜。
“該死的…..”
手機進入了關機狀態。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20 21:49:26
第七十二章 錯遇的美男(一)
冷靜,深呼吸,冷靜,別火……克制住將手機摔入荷花池的沖動。
仰天長嘆,嘴角掛起苦笑,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對面買醉的人被她的大喊大叫驚動了,抬頭看向這邊。
晃晃悠悠地向那美人走去,在她身邊坐下,“喂,美女,失戀了嗎?”
美人微微錯鄂,只是一瞬便又恢復了原有的冷漠,幽眸不屑地掃過眼前這個未名其秒的女人,不感興趣地微微一閉,仿佛對打擾他的獨處有些不耐煩,“我是男人。”美人出低沉而性感的聲音,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一絲庸懶。
“男人?”既然愚人節不是中國的節日,為什麼要給自己開這麼多玩笑?轉頭重新打量眼前的美人。真美……做為整容科醫師的她,見過那麼多的人造美女美男,就沒完過這麼完美的人。
水光反射泛著淡淡幽光的黑,在微風中飛揚;英俊絕倫的容顏如魔鬼般迷人。包裹在長袍下的修長壯碩的魅人身體,散著迫人的氣勢。
伸手拂上他的長,如瀑般的黑在她指間迅速滑落。
就連她這長期?反正姐姐我今天失戀,又是自由身了。”
“開房?失戀?自由身?”他滿臉迷惑,這都是些什麼古怪的詞語?這古怪的女人將他惆悵的心情吹得無影無蹤。
連開房都不知道,難道這樣的天賜良品還會是童子雞?玫果露出邪惡的笑意,賊溜的視線在他身上亂轉,“你該不會連女人都沒踫過吧?”
他還不算笨,一鄂之後,臉上飛起紅霞,“呃,你是哪個院里的姑娘?”
“美容院,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
“美容院……”他果然陷入了沉思,“我只听說過怡紅院,怡春院,百花樓,香草閣…..從未听說過美容院。”
玫果翻著白眼,這家伙當她是妓院出來的了,“你經常去那些地方?”低頭看自己趴伏在人家肩膀上的樣子,也真有點那麼回事……尷尬地干咳兩聲……
“我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你不知道我是誰?”美男瞥了眼,肩膀上的醉貓,臉上寫滿了—不相信,三個字。
這人好沒幽默感,好沒意思,不如四處走走,看到底到了一個什麼樣的朝代,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我才來,哪知道你是誰啊。不去開房算了,我可要走了。”
頭好暈,腳好軟。明明知道前面是荷花池,卻歪歪斜斜地栽了過去。嘆了口氣,這落湯雞是當定了。
眼前白影一閃,被圈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朗月般的黑眸停留在她的臉上,“你醉了。”
剛才還在買醉的人,這時卻抱著她健步如飛。
“去哪兒?”幾個小時前才被人甩,現在被卻被另一個可以讓所有女人痴狂的帥哥抱在懷里,不知是不是老天對她那五年的戀情的諷刺,還是對她辛苦了五年的補償。
“去開房。”
玫果啞然失笑,原來這身好看皮囊下並非木頭草包。
“房錢可得你出,我可是沒錢的。”這可真是實話,就這麼被傳來了,都不知明天的飯在哪兒吃。這小子衣服質地好象很好,應該是有點身家的,要不先賴上,暫時解決飯票問題?
“哈哈…..”那窄長的眸子里,沒有了絲毫醉意,細細地打量著懷中的醉美人,這女子果然有些意思。不知是誰放她進的這院子,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驅走了他的煩惱,“你叫什麼名字?”
他的笑真迷人,真真是個迷死人不賠命的家伙,“春花。”該死,只顧著看帥哥,竟把原始真名報出來了。
“春花。”帥哥微笑著輕搖了搖頭,這名字果然走到哪兒也上不得台面。“妓名?”
“真名。”玫果板起了臉,這名字土是土了點,但也容不得他來嘰嘰歪歪。
“哈哈…..果然有意思。春花秋月何時了的春花?”眼里的笑意加深。
換成她鄂然了,老娘給她起的這天下最土的名字,到他嘴里卻這麼有詩意了。
有點郁悶,昨天和編編聊了會兒天,都沒接到通知上架,但剛才出現了V章,不過這章果子還是在公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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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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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49:39
第七十三章 錯遇的美男(二)
“你叫什麼名字?”
“你真不知?”墨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疑問。
“不說拉倒。”這是什麼朝代,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哪能知道他是誰?
“那你是如何來的這兒?”他審視著她,眼底深入藏著一抹疑慮。
“我說我是被人放在這兒的,你信嗎?”她無心去捕捉他眼里的含意,對他的猜疑也無心知道。
“信。”他絲毫不猶豫,如果不是有人特意而為之,她是不可能出現在他這深院之中。
“……”問了半天,終不知他叫什麼名字,罷了,罷了,反正名字只是一個代號,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關系?
“我叫弈。”在她已不報希望的時候,他薄唇輕啟。
“情義的義?”
美男微笑搖頭,“棋局之弈。”
那笑晃得她象是要靈魂分裂,世上怎麼還會有這樣美得淋灕盡致的男人?
棋局之弈。迷一樣地男人。人美。名字也美。看來換個環境也很不錯。
帶著微微地醉意。躺在華麗地大床上。柔軟地絲棉被帶著清新地太陽地清香。讓她舒服地眯縫上了眼。如一條八爪魚一樣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
當身體翻滾過來。對上一雙正在看她表演地眼。才想起身邊還有一個他。尷尬一笑。老老實實地將手腳縮回被子里。
弈側臥在身邊。一手撐著頭靜靜地凝視著她。絲緞般地黑俏皮地散落在寬闊地肩膀上。再順著肩膀覆蓋著松軟地枕頭。讓人忍不住想去撫弄。薄唇緊閉。胸前地衣襟微敞。露出里面胸肌分明。結實而性感地胸脯。居然是她最喜歡地小麥色。
她現在算是領教了什麼是秀色可餐。不自覺得吞了吞口水。輕舔了下。不知是因為喝了太多酒。還是別地原因而干地唇。
剎間。他眼里升起濃濃。慢慢地伏下身。
這小子來真格的?酒瞬間醒了三分,說開房只是隨口說笑。並沒當真的。
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大手已經按在她的後腰,柔軟微涼的唇已貼在了她的唇瓣。一道電流從嘴唇傳遍全身,一度地暈眩,不知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跟以前那人五年也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的舌霸道地卷襲著她地舌,探索,吮吸,撩弄,纏綿糾纏。
玫果心里僅存的一絲抵制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自己的手什麼時候纏上了他的脖
他的呼吸急促起來。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麻麻癢癢,在微微的酒意下,越加讓她意亂情迷。什麼失戀,失意全隨風飄遠,只想留住這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他放開了她的唇。
她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前英挺地臉,長長的睫毛掩不去星眸里濃濃的霧氣。如果這是夢,就讓這夢能長久些。
他端詳了身下人片刻,極低地道︰“你真美…”再次閉上眼輕輕地吻向她的嗩骨。滾燙的唇讓她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縮。就這麼輕輕一吻是何等的噬骨消魂,無法用言語表
絲棉被不知何時已滑落到一邊,他的身體壓了下來。與她的身體緊緊相貼。他的手滑進她地裙副,順著大腿慢慢撫向腰際。這時玫果才現。原來那長袍之下,除了條小內褲。一無所有,竭不住的一陣輕顫。
輕撫著她的腰際地大手。慢慢上移,握住那柔軟的堅挺,身上地人鼻息越加沉重起來,滾燙的唇也在慢慢下移。
玫果僅存地一點意識告訴自己,這樣下去一定會一不可收拾,要停下了。輕喚了聲︰“弈。”來試圖要他停止。
哪知這聲“弈”卻帶著濃濃的催情作用,讓他微微一僵後,越加地狂熱起來。除去身上的長袍,露出修長而胖瘦適中的結實身驅。
上天太過于偏愛眼前這男人了,把所有完美的東西都給了他。
還沒等暈眩過去,身上一涼,裹在身上的長袍被拋到了床下。
一聲低呤,身上產生強大的壓力,兩個火燙的身體完全成了零距離。
他手指玩弄著玫果那蕾絲小內褲的花邊,啞著聲音道︰“你的這個好奇怪,不過很好看。”
玫果一陣弊息。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美?”
“有,他們都說我美得象天使。”
“天使?什麼是天使?”
看來這年代還不知道西方的天使這個名詞,有些鱉悶,“反正不是天上的屎就是指劃過她的肩膀,“奇怪的女人。”聲音曖昧得讓她再度暈眩,暗恨自己的不爭氣,見了美男就分不清天南地北。
室內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聲和狂亂的心跳聲。那雙因為有著細繭,而略為粗糙的大手,溫柔而靈巧撫遍了她每一寸肌膚,溫潤的唇留下了朵朵梅花,一一掃過她每一處的敏感,點燃了內心最深處的渴望,小內褲也被卷落到了腳下。
當他的唇再次輕覆上她的唇時,她縴細的腿被分開,感覺到了他炙熱的堅挺,心砰然直跳,有些害怕,卻又在期盼。
他的唇移開了,靜靜地看著她,眼里盡是溫柔,她很快迷失在那汪黑水中。
就在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的時候,他身子一沉。
“啊,痛…”他在她剛剛叫喊出聲的同時,將她緊緊摟在了懷中,眼內閃過一絲驚膀上,為那五好男人的新婚留的初夜就這麼沒了。
他任她咬著,只是身子微微一僵,用唇輕吮著她的唇瓣,無比的溫柔,眼里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痛楚慢慢減褪,感覺到身體里被他填得滿滿地,竟有一種很充實的感覺將心也填地滿滿地。他感覺到了她的變化,凝視著她霧眼朦朧的眼,身體開始緩慢而有力地律動著。那種滿脹,麻癢的感覺一點點在體內擴張,到得後來,忍不住地輕聲呻吟。
他輕呤一聲,迅速抱緊她,擒住她的唇,加大了進出的節奏。
就在這緊要關頭。
掙錢不容易,為生活多努力,讓我們都加油去賺人民幣。
玫果罵了聲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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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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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50:00
第七十四章 錯遇的美男(三)
他也被這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同她一起望向滑落在一邊的手機。
她迅速離開他的身體。
弈一愣,看著正在卷被子的她,眼里堆滿了極度的郁悶與怒意。他完全不敢相信,那個女人居然敢在這個時候,這麼把他晾在了一邊。
玫果有些歉疚地沖他笑笑,捧起手機,轉過一邊,輕聲地“喂”了一聲,“拜托,都幾點了,就不能明天再說嗎,我正忙呢?”
“花花,我也不是想這麼晚打擾你,不過沒辦法,實在是時間來不急了。因為你沒做記憶輸送,為了讓你適應那個社會,特意為你挑選了一個十二歲的身體。而且還有一點小意外。”
“十二歲?小意外?”一種不好的預感。
“也就是說明天開始,你將進入到十二歲狀態,而且會傳到你身份所在的地點,這樣你就有足夠的時間來適應那個朝代。”
“什麼?十二歲?你在玩我吧?那我現在的所在的地方是什麼地方?”如不是想到旁邊還有個帥哥,那三字經,就罵出口了。還以為他真對自己這麼好,送了個帥哥給自本來就難以精確。當時又來不急調整數據,所以暫時將你隨便放了個地方,至于是什麼地方。我也不太清楚,你先將就湊合一晚上。我已經調整了數據,你明天會回歸正軌地。”
天眩地轉,天啊,只是將她隨手丟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萬一是丟在了老虎窩里。那……打了個寒戰,咬牙切齒︰“我現在很好,不用重新適應了。”
“你現在一無所有,怎麼能好。”
“我現在真地很好。”偷偷看了眼一直盯著她地弈。沒有比這再好地了。可不想放棄這麼一個優良品種。去當一個十二歲地小P孩。
“我知道你在怪我沒經過你同意。但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次測試出來。只有你地基因吻合。不會生排斥。我別無選擇。”
“喂……你說地意外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對方欲言又止。最後象是做了很大決定。“我們地系統中了病毒。所有系統要重新格式化……”
“這麼說來。是把我一起格式化了?”怒不可遏。什麼狗屁。
“咳……咳……花花。你放心。我不會放棄你地。一定會想辦法恢復系統。不過可能會影響你今天地腦電波……咳……有可能會短暫地……失憶……咳……”夙梓已經可以想到玫果暴怒地模樣。
“什麼狗屎……”實在忍不可忍,眼角處弈揚了揚眉。
“咳……咳……真的很晚了,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你的前途會一片光明,再見。”
“喂……”光明?看到的全是陰暗。
對方再沒有了聲音,手機又恢復了沉靜。
著脾氣地將手機摔在床上。好不容易撞到個有感覺地,明天就是永別了。該死的四月一號。
抬頭見弈眼里的郁悶轉成了好奇,看著床上的手機問道︰“你那個黑盒子是什麼?竟然可以出聲音,還能與你通話。”
玫果一愣,“你听見里面說的話了?”
“嗯。但听不真,只知道他叫你花花,這盒子是什麼?”他現在的表情就象一個好奇的孩子。
我暗松了口氣。讓他知道了這些,這世界還不大亂?“這只是我家鄉的一個玩意。別人拿來沒用。對我來說卻是寶貝。”
“既然是寶貝,就好好收好。不要亂丟。”他拾起被她丟落的手機,交到她地手中。
玫果心存感激。感激他的體貼。那手掌中的手機,象是對她的一種嘲笑。這部手機也許永遠都不再有用處了,也許只能成為一個紀念
“四月一號到底是什麼日
“在我的家鄉,今天就是四月一號。”
“原來如此,你很想你的家鄉?”下嗎?”他靜靜地看著她,不舍之情盡現。
“嗯。”只是萍水相逢,卻有了千般不舍,想留,只怕是身不由已。
“那美容院,在何處?我去贖你出來,你以後就留在我身邊。”
“你找不到的。”還真當她是妓院的姑娘了,當就當吧,省得明天分別更傷心。
“是想考驗我的心?無論在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的。”他微微一笑,將她摟入懷中,一翻身再次將她壓在身下,輕咬著她地耳垂,“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也是最有趣的女人,我一定會讓你留在我身邊地。”
也許是彼此知道了明日的分別,反而更加地投入。她放縱著自己,緊緊的纏住他高大地身驅,想借此驅趕心里的不安與難舍。
他回應了她地纏綿,深深地進入了她的體內,每一次抽動都很慢,但很深,象是要記下這每一次的感動,又象是要在我身上打下他最深的烙印。
明日便是永別,帶著淒涼的不舍,再沒了顧忌,只想在此時付出更多,擁有更多。瘋狂地迎合著他,他也驚喜于她的反應,激情越加高漲。
室內的溫度越來越高,一次次的擁吻,一聲聲地喘息,一次次地交合。此時方知,人與人之間能如此心心相交。身體與靈魂能如此完全結合,然而這一切僅限于今夜。
在她的顫抖中,他停下了抽動,我們彼此看著對方,任那蝕骨的酢麻達到頂峰又慢慢褪去。
不記得這一晚,有多少次進入,退出,有多少次爍爍輕顫地。直到彼此都筋疲力盡,他方趴伏在她身上輕聲道︰“明天我就叫人去贖你。”
明天…心里升起無盡的無奈,為了沖去那份濃濃的悵意,故作輕松地調笑,“我可不願做你的暖床情人。”
“暖床情人?真是有趣的詞。”他嘴角勾起一抹的笑,凝視她的眼神慢慢嚴肅,“我會要你做我的女人。”
這是承諾嗎?苦苦一笑,這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承諾。
他察覺到了她的落寞,緊了緊手臂,“一諾千金,我說過的話,沒有不算數的。”
那一夜,她睡得很沉,沉到沒有一個夢。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20 21:50:16
第七十五章 塞個女人給他
一陣敲門聲把玫果的思緒拉回現實,暗嘆了口氣,自己這麼抵觸這樁婚事,難道不是因為他的那句話?真的只想做他的女人?本來死去的心,被母親虞瑤的一席話再次勾起希望,除非遇到魂魄返陽時所遇到的男子……難道他真的在這個時空?
“郡主睡了嗎?”
小嫻回頭看了看仍立在窗邊的玫果,搖了搖頭。
“我有些事想和郡主談談。”弈風在小嫻回話前便已經看到背對門口而立的玫果。她已經脫去外袍,高聳的雲髻也放了下來,如瀑的黑隨意的松松的在背心用緞帶綁了個結,仍是一身的白色長裙,與白日所見的華貴卻又更加清雅。
在過去,總看著她古里古怪的行為和穿著,竟沒能現她身著女裝安靜的時候,會如此脫俗淡雅。
玫果听到他的聲音,也不回頭,淡淡地道︰“時辰不早了,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太子請回吧。”
“我覺得我們應該談談。”弈風考慮了許久才過來,又怎麼會這麼輕易離開。
“我與太子之間,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小嫻,送客。”玫果望著天上飄過的浮雲,一輪明月從浮雲中探出頭,明天將會是好天氣。
小嫻為難的扶著門,“太子請回吧。”
弈風不理會小嫻,徑直邁進了房門,看著屏風上搭著的那方慕離面紗,“我送郡主只能到明日太陽落山之時,所以我想在這之前,我們有必要再談談。”不等玫果回答,回頭對小嫻道︰“麻煩你給我重新沖壺熱茶。”
小嫻哪里不明白他是有意支開自己。但主子之間的事,確實不是她一個丫頭可以干涉的,走到桌邊拿起水壺出去了。
“前兩日在飾店……”弈風等小嫻出去。掩上房門。再次渡到桌邊。凝視著窗前單薄地背影。
“我不知道太子說地什麼飾店。”玫果打斷他地話茬兒。聲音更冷了三分。
“就是我們遇到地那個飾店……”
“太子一定看錯人了。或記錯了什麼。我從來沒在飾店見到過太子。”玫果扶在雕花窗欞上地手緊緊扣住窗欞。他還好意思來跟她說這事。
弈風沒出口地話。頓時被卡在了喉嚨處。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難道你就不能給別人一點解釋地機會?”
“太子誤會了。既然沒有地事。又何來解釋?”玫果輕笑出聲。“如果太子來就是為了這事。那你可以請回
弈風鎖緊了眉頭。如果那日不是親眼看到小嫻,她這樣的表現,真會讓他以為自己認錯了人。長呼了口氣,“為什麼你總是這麼難相處?難道我們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我們之間地聯姻並不只是你我二人之間地糾葛。”
“我一向如此,所以我們各走各的路,太子也不必為我的事煩惱。至于太子所說我們之間的事。涉及到國家,我明白。我會想到萬全之策,絕不傷到兩國間的關系。太子盡管放心。”她自從在邊界看了那場戰爭,就已經明白自己背負著什麼。她不會允許虞普兩國間的土地被鮮血染紅。
她相信弈風今天晚上站在這兒也是這個原因。
“你能有什麼兩全之法?”弈風開始有些煩燥,他進屋這麼久,她都沒有轉過身來面對他,她甚至不願再看他一眼,這對他而言又何曾不是一種藐視。
“我想問,太子是不是真的這麼在意與我聯姻之事?”
弈風沉默了,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對于埋藏在他心里的那個女人而言,他同樣抵觸這樁聯婚,如果他不是太子,他會毫不猶豫地提出抗議,哪怕是付出沉痛的代價。但他現在身為太子,肩負著國民的安康,他不能不接受這樣地安排。如果對方有兩全之策解去這份聯姻又有助于穩定兩國間的穩定,本是極好的,但不知怎麼的,他又有些不願接受她這所謂地兩全之策。
玫果笑了,他終歸是戰場上的血性男兒,並不善于掩飾自己地想法,更不是能隨便說謊的人,“太子如果真地想以娶虞國公主來穩定兩國關系,那至于是娶的是誰,就並不重要。我會回去請女皇,為太子重新選一位美麗賢淑地公主。”
弈風心里的那一點希望被掃出了太平洋,寒下了臉,“這就是郡主的兩全之策?”她根本就是為了不嫁他,而想方設法另外塞給他一個女人,這對他而言,和娶個玫果有什麼區別?
“太子不是希望女人賢淑嗎?玫果自認沒辦法達到太子的要求,太子娶個心胸寬廣,而又識得大體的太子妃,太子仍可以納娶自己心愛的女子,這且不是很好?”要知道自己是虞國的長公主,太子娶了她,他喜歡的那個妓子也永遠不可能在招搖過市的在人前晃悠,更別說可以進他的門了。她雖然不喜歡那個妓子,但是她也不願意做切斷雀橋的狠心人。
他與那女人之間的事,她可以不過問,但一旦大婚,就涉及到虞國的面子問題。即使是她不過問,也有人會干涉了,而以妤嬋招搖的性子,只怕……
再說自己嫁了他,如果真找到那個男人,只怕也是無緣人有夫妻之實的,自己嫁了他,又怎麼去解釋不能盡妻子義務的問題?他是太子,不比得她園子里的夫郎們,可以由著她。
雖然自己做為虞國的長公主,可以有自己的夫侍,但是正夫卻也只能有太子一人。而她有直覺,那個男人,絕不可能低頭于人下做她的夫侍。
“哼,你認為虞國除了你,還能有合適的公主可以嫁我?”弈風盯著眼前嬌弱得如同風柳的人影,眼里快噴出火,恨不得上前將她拉到面前,好好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麼自私無情的心腸。
為了她和子陽……就能隨便塞給自己一個女人。
玫果的眉頭也慢慢擰緊,之前她早已派人把虞國眾公主摸了個底,與自己年齡相當的只有三皇姑寒宮雪的女兒,但是以母親和三皇姑之間的分岐,這事並不樂觀,她也是打算去了虞國再做細查,看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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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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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50:56
第七十六章 打錯算盤
奉上今天的加更
在這同時她設法勸勸女皇,不要總將兩國的交往關系設定在聯姻之上,而多展兩國間的經濟貿易來往。能有什麼關系能牢靠得過經濟上的密切交往?
如果女皇認可她的觀念和做法,或許這件事可以交給末凡去籌劃。他的才能絕不應該屈窩在自己的弈園里,或許這是讓他展翅高飛的機會。
“你認為我會娶寒宮雪的女兒?”弈風手握成拳,撐在桌面上,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火,否則他們之間就再也談不下去了。
“為何不能?”玫果白皙的指尖從寬大的衣袖中露出,輕輕揉弄著雕花窗格上的花瓣,微微一笑,看來他已經了解過虞國的眾公主的情況,他對這樁聯姻沒少花心思。
“听說郡主失憶,不知對過去之事還知道多少?對寒宮雪公主又知道多少?”他視線落在她把玩著花瓣的的蔥尖手指上,小小的橢圓指甲蓋,在月光下泛著粉紅的珠光,柔弱得讓人好想將它緊緊握住,不再放開。
玫果只派了人去查與自己同輩的眾公主的情況,對于寒宮雪,也不是沒打听過,但得回來的消息都是些全無用處的東西,于她的過去,卻象被封印了一般,無人提及,現在突然听他說起,不由得暗吸了口氣,“我的確不記得了。”
“本來這事,我不該說,但是為了郡主少生是非,我還是想提醒郡主一句。”他壓下內心蠢蠢欲動的怒火,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
玫果听他口氣已變得冰冷,也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也不敢冒然接話。
“郡主難道不想听?”
玫果見他關鍵時候停了下來賣關子,沒好氣了,“你要說就說。不願說就請回
弈風對她地脾性早已見怪不怪了。也不以為然。“寒宮雪與虞國當朝女皇乃同母異父。”
玫果翻了個白眼。虞國本是女尊國體。這有什麼奇怪。
“郡主可知寒宮雪為何姓寒宮?而不姓虞?”
這個問題早在玫果剛穿越來地時候就存下了迷團。只是這些年來。極少理會虞國地事。也就撇開了。這時听他說起。不由地問道︰“為什麼?”
“郡主該不會不知燕國地國姓是什麼?”玫果手一抖。花瓣被飄落窗格。
燕國地皇帝就姓寒宮……難道……“難道三皇姑地父親會是燕國皇親?”
“不錯,不但是皇親,而且是燕國先皇。”
玫果沉默了,她不敢想。以他所說的寒宮雪女兒的身份。的確無法與普國聯姻的,這事在女皇面前,也是提不得了。如果沒有他的這席話,冒然前去向女皇提出,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在過去。燕國與普國,虞國同樣是聯盟國,後來燕國背信棄義與普國反目成仇。我十五歲便征戰殺場,與燕國勢不兩立。郡主認為我會娶寒宮雪地女兒?”
玫果脊背麻,可以感覺到他犀利地目光削刮著她。頓時一個頭變成了兩個大,這事還真是傷腦筋。
弈風盯著前面的小腦袋。恨不得將她提到面前來,讓她正視著自己。沉聲道︰“如果這就是郡主所謂的兩全之策,在下勸郡主省省。”他本也有意成全她和子陽,但如果拿個仇人的女兒來搪塞他,休想,清冷的聲音中透出不容違背的氣息,“如果你再無其他兩全之策,你就等著與我拜堂。”
他說完,實在不願再對著她地後腦勺,重重的冷哼一聲,拂袖出去了。
當兩扇門再次撞攏的時候,玫果轉過身,對著門大聲吼叫,“弈風,你這個混蛋,我才不要和你拜堂。”
弈風停下來,回頭望著那扇門,從鼻子哼了聲,剛才說出要她等著與自己拜堂也是一時之氣。
回過頭見小嫻正捧了水壺回來,路過他身邊時,也沒向他行禮,徑直進了門。
悍婦的丫頭都與眾不同些。他嘴角輕扯,露出一抹苦笑,沖回了自己客房。
衛子莫依要門框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失敗了?”
“那女人,不可理喻。”弈風一屁股坐到桌邊圓凳上,抓起茶杯就飲,進了那門,就連坐,那女人都沒讓一讓,更別說斟茶了。
“妤嬋之事……”衛子莫搖了搖頭,這太子對付女人,實在……差勁……
“她根本不在乎。”弈風端在唇邊地茶杯停下了,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著搖了搖頭,心里閃過一絲涼意,那女人毫不客氣的作賤他的自尊。
“太子如何打算?”
“如果她真有兩全之策,我自然樂得自在。”
玫果正在車中昏昏欲睡,馬車停了下來,推推小嫻,“出去看看,生了什麼事?”
話剛落,車簾被人拋開,隔著慕離面紗,望進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對方沒有做片刻停留,長臂一伸,已將她攬入懷中,打橫抱起。
“你做什麼?”熟悉地男了氣息圍繞在她鼻息間,身體微微崩緊,心跳瞬間加速。
“緊張什麼呢?”他低頭睨視了她一眼,嘴角又露出往日習慣性的謔笑,睡了一覺,昨天地怒氣早煙消雲散了。
玫果恨死他那玩味的笑意,沒好氣地道︰“放我下來。”
“過了河就放你下來。”他不再看她,望向前方。
“過河?”她順著他地視線望去,只見前面橫了條約幾米寬的小河,地官兵們正艱難的徒步過河,水沒過了大腿根部。
還待再問,已被他扛上肩膀,頓時氣結,“喂,我是人,不是貨物。”
弈風揚起眉稍,輕笑不言,翻身上馬。
玫果更是惱怒,這人的專橫無禮,簡直到了無可救要的地步,握著拳頭,捶打著他結實的後背,“放我下來。”
弈風正趟著水,“真要下來?”
玫果看了眼身下的水,咬了咬唇瓣,卻不肯輸了這口氣,“真要下來。”
“真要下來?”他追問一句,語氣中帶著戲笑。
“真下來。”就是不讓他小看了自己。
話剛沒落,身體頓時懸空,她原本以為他會將她丟在馬背上,哪知竟被他就這麼拋了下來,這麼滾掉進溪水里,定然全身濕透,慌亂間又急又氣忍不住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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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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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51:11
第七十七章 雪蓮為誰摘
眼看就要跌落水里,身體一頓,被他打橫接住。
玫果驚魂未定的捂住胸口,而罪魁禍卻帶著玩意的笑,象是透過了面紗看著她驚慌失措的表情。
等她回過神來,使勁捶打著他的胸脯,“你這個混
他眸子驀然一黯,抱住她的手臂緊了緊,隨即將視線移開了,徑直往河對面趟去。
“你為什麼總要戲弄我?”玫果兩只小手揪住他的胸衣衣襟,想到剛才差點在眾官兵面前出丑,差點氣岔了氣,如果不是在眾兵面前,她真能一巴掌給他摑過去。
當他伏低頭看向她時,她心跳卻突然漏跳一拍,將臉別開,不敢與他直視。
“因為你很可恨。”他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能讓你火,我覺得心情大好。”他的確寧肯對著她的怒顏,也不願對著冷如寒冰的她。
在他伏低身體的時候,他的鼻息讓她耳邊陣陣麻癢,心跳頓時亂了次序,臉也火辣辣的燙。但在听到他的話後,豎起了眉毛,猛然回頭,“你真是變態的。”
“呵……隨你怎麼說。”她身上傳來的陣陣似蘭非蘭的幽香,讓他心里一蕩,這味道如此熟悉,眼里多了些復雜的色彩,盯緊咫前的那方白色慕離,慢慢伸出手。
玫果極快的抓住他的手腕,象豎起了針毛全神戒備的貓,“你做什麼?”
“我……”弈風一個嚀叮,神智清醒過來,眼底深處飛快的閃過一抹失落,垂下手,“對不起,在下失禮
那一閃而過地失落。擊碎了玫果聚起地怒氣。也不再為難他。輕輕一掙。在馬上坐直身來。看著她地馬車正被一群士兵抬起渡河。“這兒這麼深地水。為何沒橋?”
他輕晃了晃頭。卻揮不去腦海里地影子。不明白為什麼和她一起。總會想到那個人。箍緊她地腰肢。防止她滑下馬背。“這條小溪本來極淺。前幾日氣候有些反常。艷陽暴曬。導致這附近地雪山上地雪水融化。才漲了水。”
“你是說這附近有雪山?”玫果驚喜地回頭看向他剛毅地下巴。
“是。”他奇怪他們二人竟能這樣平和地說話。
“我們去看看。好不好?”看雪山。看雪蓮可是她一直以來地心願。
“我們?”弈風掃過她臉上地慕離。隔著慕離仍能感到她地笑顏。
玫果沒現他話中之意,“是啊。我們去吧。”
她難得地和顏悅色,讓他心情大好,嘴角上揚,“為什麼要去看雪山?”
“我想看雪蓮。”
“呃?”
“那麼嬌柔的花瓣。卻能生存在最惡劣的環境,我做夢都想看看它們是什麼樣子。帶我去吧?”玫果急切看著他,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手已經緊緊抓住他健壯的手臂。
“雪蓮……”弈風嘴角泛起一抹溫柔的笑。
隨著他嘴角綻開地笑意。玫果的心慢慢飄遠,“那我們去了?”
“不行!”他嘴角噙著笑。眼里卻沒有一絲猶豫。
“為什麼?”玫果臉上的笑僵住了,她早該知道這個變態男人是不會這麼好說話。
“現在是雪融的時候,雪山上很容易崩塌,不能冒這個險。”他絕不允許玫果在這途中有任何意外。
“我們小心些,不會有意外的。”玫果不死心地哄著。
“不行!”弈風想也不想的否認了,天災的事,哪能是小心就能解決的。
“當真不行?”玫果聲調開始轉冷。
“不行!”他薄唇輕啟,聲音低沉,卻不容她再有討價還價地余地。催馬前行,手臂箍緊,防止她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玫果失望地慢慢放開抓緊他手臂的小手,甩臉,不再看他,如果他帶她去了,那才不正常,這個變態男又怎麼會在意她地感受和夢想。
隨著手臂上的壓迫感地消失,弈風的心也空了一塊。幽亮的眸子暗沉下來,將她丟進已過到對岸的馬車車箱里。
玫果拋開窗簾,咬牙切齒的吼道,“姓弈的。”
“有事?”弈風若無其事的轉過頭瞥視著她。
“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郡主請說。”
“有些話,難道你想我當著所有官兵吼出來嗎?”玫果佯裝為難的皺了皺眉頭。
弈風略為猶豫,仍靠近了車窗。
“頭低點。”
他睨視了她一眼,伏低了頭。
玫果在他的臉湊近車窗時,極快的抄起車中靠枕向護在車前的他臉部擲去,砸死你。
靠枕停在了窗前,慢慢放低,露出弈風帶著調侃的壞笑,“這就是郡主要跟在下說的話?”
玫果見偷襲失敗,伸手搶回靠枕,狠狠的將車簾拉下,躺倒下去,塞住耳朵,臉朝下埋在枕頭里,將弈風可惡的朗笑聲擠出耳膜。
過了好一會兒,不再听到窗外有什麼動靜,才翻轉過來身來,望著晃動著的車箱頂,琢磨著到了虞國怎麼擺平弈風這個讓她討厭的家伙。
“小嫻,你說末凡為什麼不肯幫我?”以他的才智,不會想不出萬全之策。
“末公子是小姐的二夫,他對小姐的其他夫郎都處處維護著,又怎麼會去得罪小姐的正夫?”
“是因為不敢得罪嗎?”以他的為人,不該是怕事之人。
“末公子處處以大局為重。”
“大局!”玫果抽了抽嘴角,苦笑,“沒有愛情就是這樣。”
小嫻迷惑的看向她,“末公子,並沒有別的女人。”
玫果笑了笑,小嫻從小生活在這個年代,哪里會明白一對一的愛戀,“如果愛一個人,是接受不了別人來分享愛人的。末凡之所以可以這樣全不在意,就是因為我與他之間沒有愛戀。”
“末公子對小姐那麼好……”
“他對我好,只是因為我與他之間的身份。”玫果知道她沒辦法明白那種感覺,也不再多說,慢慢合上眼。
小嫻見她有了倦意,為她挾好薄被,也縮過一邊靠坐在車箱上打盹。
玫果一覺醒來,尚沒睜眼,一股淡淡的清香飄進鼻息。
睜眼,側目,看向香味的出處。
“雪蓮!”玫果一骨碌爬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枕邊放著的兩朵含苞欲放的花朵。
一陣風吹過,透著淡淡綠色的白嫩花瓣顫抖中露出醬紅色的花蕊。
玫果使勁閉上眼楮再睜開,鼻息間的幽香仍在。
她再不遲疑,將雪蓮捧在手上,揭開車窗,馬車已經停在一家客棧門前。
輕快的跳下馬車,尋找著弈風的身影,看了半天只看到衛子莫的晃悠著指揮官兵,卻不見弈風。
小嫻迎上來看著她手中的雪蓮,“太子已經返回普國
“他走了?”玫果身體輕輕一顫,涌上陣陣失落,他就這麼一個招呼都沒有的就走了?不甘心的看遍了隊伍的每個角落,隨著失望的加深,心里變得空蕩蕩的。
“嗯,太子將雪蓮放在小姐枕邊就回去了。”
“衛子莫為什麼沒跟他回去?”在她記憶中,這個衛子莫跟弈風簡直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人,走到哪兒都是連在一起的。
“太子將衛將軍留下來保護小姐,已經安排好客房,小姐進去沐浴更衣吧。。”
玫果訕訕的收回視線,埋低頭看著手中的雪蓮花,輕咬著唇瓣,他說容易踫上雪崩,卻自己去了……他明明與自己水火不融,為什麼又會為她去采摘雪蓮?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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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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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51:31
第七十八章 好管閑事
玫果提前到了虞國,女皇出巡未歸,在宮中沒兩日的功夫就煩悶了,挑唆著小嫻出宮去玩。
小嫻也是個好動的,自然一拍即合,“要出宮可以,但小姐得帶上護衛。”畢竟人生地不熟,安全問題還是麼好玩的?”玫果想想那幫子只會點頭哈腰的護衛就掃興。
“我們可以帶衛子莫衛將軍啊,他一個人就抵得好幾個護衛了。”小嫻絹秀的小臉泛起了紅暈。
哈,玫果樂了,難道小妞子對那衛子莫那貼狗皮膏藥有意?如果真的這樣,她到是樂得牽這紅線,“好,你去喚他,我在前面等你。”
小嫻喜笑顏開的小跑著去
玫果依在小橋邊,順手拿起橋墩上的魚食,戲逗水中的錦鯉,回眸間見小嫻和衛子莫急步趕來。
衛子莫望著正給魚兒喂食的玫果,即時杵在那兒了,直到小嫻伸了小手在他眼前直晃,“魂歸來,魂歸來。”才猛然回過神,俊面上泛起紅暈,尷尬扭開臉,不敢再看玫果,問小嫻,“你又說郡主在這兒,怎麼不見郡主?”
小嫻噗一聲笑,“我家小姐就在眼前,你卻說不在,你這眼神也太糟糕了,虧你還是帶兵打仗的將軍,到了戰場上,不知分不分得清敵我。”
衛子莫聞言,呵呵一笑,對她的謔笑全不在意,回過頭再看玫果,然與她清亮如黑水晶的眸子一觸,又是片刻的失神。
玫果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衛將軍。我們是否可以走
衛子莫听了她的聲音才醒過神,原來這才是平安郡主的真面目,天下第一美地稱號果然不是無平空得來的,不知太子見了她真面目會如何?“衛子莫隨時听候郡主吩咐。”
玫果輕輕一笑。轉身向宮門走去。小嫻和衛子莫忙一左一右地跟在了後面。
虞國經濟達。城里也自然繁華。三人到處閑逛。自然比憋在宮里狹義多了。
正使喚了衛子莫去買糖人。一女子迎面奔來。一頭撞到玫果兒胸前。收勢不住。二人雙雙坐倒在地。
玫果兒正暗暗叫苦。不知今日撞了什麼邪。出門如此不利。在小嫻地拉扯下。爬起來。拍著屁股上地灰。
幾個打手模樣地人一擁而上。扭住坐倒地上地女子。“看你還往哪兒跑。”
那女子約二十歲上下。瓜子臉。柳眉鳳眼。八分溫柔。十二分地嫵媚。相信只要一眼就能把男人地魂給勾去。偏偏這俏臉上淚跡斑斑。楚楚可憐地樣子叫誰看了都會生出憐惜之心。
女子對帶頭的打手淒聲哀求。“狗子哥,求求你讓我走吧。”
狗子還沒開口。一個象老鳩打扮的胖女人喘著氣跑上來,“紫玉啊。不是我們不放你走,只是我們放了你,沒法向候爺交待,我們的腦袋也保不住了。”
那叫紫玉的女子,掙脫打手,抱住老鳩的腿哭著,“媽媽,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再跟他的了,看在我跟著你多年地份上,你就放過我吧。”
老鳩嘆了口氣,“你都跟了我好些年了,我何時勉強過你?只是這次這候爺致意如此,我們又得罪不起。這種事,你眼楮一閉,不就過去了。何苦鬧得大家走投無路呢?候爺,還等著呢。走,回去。”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打手們說的,打手們不管紫玉如何哭鬧,拖了就走。
小嫻幾時見過逼良為娼的,勃然大怒,沒等玫果開口,上前一步,“站住。”
老鳩四下望了望,不見另有他人,回身問,“這位姑娘,是叫我嗎?”
“正是,在這天子腳下,爾等居然敢做出這等逼良為娼地苟且之事,還有王法嗎?”小嫻見玫果眼里閃著贊許,更肆無忌憚了。
老鳩見二人穿著不似普通人家,不敢隨意得罪,但終究面生,不曾見過,也不畏懼,妖里妖氣地笑著,“這位姑娘,這麼說法,就不對了。紫玉姑娘在我們萬花閣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是我們萬花閣內部的事,怎麼能說是逼良為娼閣,萬草閣的,“她不肯,你就不能如此逼迫于她,放了她。”
老鳩不依了,“放了她?那我拿什麼去向候爺交待?交不了差,老娘這腦袋明天還不知放哪兒呢。”說完對打手道︰“我們走。”屁股一扭就欲離開。
小嫻哪容她這麼離開,身子一閃,擋住去路。
老鳩拉下了臉,聲調也尖利起來,“你還想動手不成?”
小嫻冷笑一聲,“你敢動手試試,不用等明天,你這腦袋可就要搬家了。”
老鳩撂下了狠話,“你以為老娘怕你不成。”說完對打手們手一揮,“給我打。”
幾個打手,立馬向二人撲來。
捏著糖人趕過來的衛子莫將糖人往小嫻手里一塞,上前三下五除二,幾個打手便扶腰,抱腿地在地上打滾。
老鳩一看杵在原地傻了,半天沒回過神。
小嫻喜得直拍手,揪著老鳩前衣襟,“還打嗎?”
老鳩雙手亂搖,“不打了,不打了。”
小嫻才放開她,將手中的糖人遞給玫果。
紫玉回過神來,跪在地上向二人道謝。
玫果兒知此時如果丟下她,定又會被那幫惡人捉回去。
扶起地上地紫玉,“跟我們走。”
紫玉慢慢站起,美目中滿是感激之情。
這時老鳩撲上來抱住紫玉的腿放聲大哭,“紫玉,你不能走啊,你看在這幾年,我給你好吃好喝地份上,可憐可憐我這老太婆吧。你這麼一走,不是要了萬花閣幾十號人的命嗎?你就算不可憐我這老太婆,也為你地姐妹們想想
一絲痛苦之色在紫玉眼中閃過,臉上陰晴不定,最後臉一冷,流下兩道清淚。向玫果行了個禮,“多謝幾位的搭救之恩,小女子紫玉終身不忘。”說完往來路走去。
老鳩見紫玉往萬花閣方向而去,忙爬起來帶著打手連滾帶爬地離去了。
小嫻看這鬧了半天,這人還是去了萬花閣,心有不甘,“現在怎麼辦?”
玫果兒臉一沉,“我倒要看看,哪個候爺如此大能耐,能在天子腳下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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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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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51:45
第七十九章 熱臉貼著個冷屁股
萬死閣……
紫玉木然的站在背門而立的男子身後。
老鳩獻媚道︰“候爺,紫玉回來了。我這萬花閣不用拆了吧?”
男子不耐煩的沖她揮揮手,示意她出去,“不拆了。”听聲音卻極為年輕。
老鳩識趣地退到門外,一轉身,一堵人牆立在門門,抬眼一看,打了個哆嗦,正要話。
小嫻一眼橫了過去,止住她到嘴邊的話,沖著樓梯口,呶了呶嘴。
老鳩忙提著裙子,扭動著肥大的身子,溜下樓去了。那屋里要的人,反正是給找回來了,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屋外來找麻煩的也是沖著屋里的,這閑事她可不敢管。屋里的自然不是好惹的貨色,如果能乘機把這幾個找事的收拾了,正好解了她心頭之恨。
一個小二端了酒菜上樓來,玫果沖衛子莫使了個眼色,低聲道︰“把他給扣下來。”
衛子莫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出其不意的點了小二的穴道。
玫果極快的接下他手中托盤塞在小嫻手中,“把他衣服脫下來。”
小二嚇得面無血色,又苦于不能出聲,只得睜大了滿是驚恐的眼,任他們擺布。
玫果穿上小二地衣衫。將長裙塞在褲子里。鼓鼓囊囊。形像實在不雅。將粗布外衣拉平遮住腰臀。才算勉強看得。不過仍是大腹便便。臃腫不堪。
小嫻對她地古靈精怪。自是見怪不怪。衛子莫就有些忍俊不禁。被玫果一記白眼飛來。忙強自隱忍。
玫果端起托盤。在他們耳邊低聲交待。“我去捉弄那個候爺一番。你們在這兒盯著。”
進了門。見屋里二人僵持著誰也不說話。將托盤放在桌上。“候爺。您地酒菜來了。”偷偷打量那男人。型在這年代可以說是十分古怪。竟是一頭微卷地短。只有後腦最下端留了一小束長。辮成了細細地一條辮。那條辮真地很……欠揪。
候爺這才轉過身來。竟只有二十來歲。整張臉雌雄難辯。眉心地紅痔又增了幾分嫵媚。自然卷曲地短柔順地覆在前額上。四六開處。露出箍在額頭上地瓖寶石金織帶。身體並不強壯。但體態欣長。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股邪魅之氣。穿著件鮮艷地大花錦袍。玫果相信。這麼明晃晃地一個人不管放哪兒一放。絕對不會讓人看丟掉。
他看了看玫果。“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小的是剛來的。”玫果哈著腰,露出諂笑。
他點了點頭。也沒在意,坐到桌邊。看向紫玉,“怎麼不過來坐?”聲音听不出喜怒哀樂。
紫玉將臉別過一邊,眼圈微紅,硬是不看他一眼。
“難道我贖你出去,還虧了你不成?”候爺語氣里有了些不耐煩。
“紫玉命賤,承受不起候爺如此厚愛。”
玫果暗贊,就算是做妓子,也該有這樣地節氣,更鐵了幫她地心。
在倒酒時,故意腳下不穩,手一抖,酒撒向候爺胸前。
“你怎麼做事的?”候爺沉聲呵斥,站起身伸手拍拭胸前的酒漬。
玫果裝出一臉的恐慌,“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在指縫中暗藏毒針,拿了抹布去幫他擦拭。
候爺本就為紫玉之事心煩意亂,見她拿了抹布往自己身上擦,怒意上升,正要拂袖避開,突然手上輕輕一痛。
低頭察看,手掌上有一小滴墨黑鮮血滲出,勃然大怒,揚手抓向早已避開的玫果。
玫果站在開著的門前,手上拈著那支毒針搖了搖,露出一排白牙,笑看著他,“別運氣,一運氣,毒氣攻心,可就沒得救了。”
候爺看著已閃身擋在玫果身前的衛子莫一眼,硬生生地將手握成拳收了回去,怒視著從衛子莫身後探出頭的玫果,“你為什麼要害我。”
玫果咧嘴做了個鬼臉,“只要你誓不再為難紫玉姑娘,我就給你解藥。”
“你怎麼樣?”一直僵持在一邊的紫玉撲到候爺身邊,心痛捧著他手,眼里盡是焦慮,與剛才地冷漠如同兩人。
候爺縮回手,藏在袖子里,也不搭理她,這二人的態度就這麼調了個兒。剛才死不肯從的,現在一臉的關切。而另一個叫人捉拿紫玉回來地人,反而一臉的冷漠。
玫果反而有些懵了,知道這里面肯定出了問題,可是問題出在哪兒,還得屋里那兩個來解迷了。
紫玉轉過臉,看到衛子莫,再看玫果,也就認出來了,念在剛才他們為她打報不平地情份上,口氣也不好過于強硬,但臉色卻也實在不好看了,“他和你們有什麼怨仇,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害他?”
“怨仇?”玫果睜大了眼,“我根本不認得他,哪來的怨仇。”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紫玉听她說居然不認得候爺,也是愣了愣。
小嫻見玫果好心沒討得好,被人咄咄逼人地指責,看不下去了,搶到前面,“喂,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盡人情?我們家小姐看你就這麼被人強行帶走了,才特意趕來救你。”
“誰要你們救了。”紫玉又急又氣,“候爺,這事我真不知道……你別往心里去。”
候爺總算听明白了,這些人是來為紫玉打報不平的,冷哼一聲,向玫果攤出手,“解藥。”
玫果郁悶地望了望天,這做的什麼事啊,掏出一個小玉瓶,拋給候爺,“用酒送服。”
候爺服下藥丸,泛黑的手掌果然片刻間恢復正常,暗運了圈真氣,也沒有任何異樣,知道這毒是解了。也不道謝,板著臉,一拂袖子走了,從頭到尾沒看紫玉一眼。
紫玉痴痴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流下兩行清淚。
玫果正抬腿想走,看她淒淒然然的,又不忍心了,轉身對衛子莫道︰“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
等衛子莫出去,玫果掩上房門,輕輕推了推紫玉的手臂,“喂……紫玉姑娘……”
紫玉這才虛軟的坐在了桌邊圓凳上,淚水仍自流個不停。
“你很喜歡他?”玫果掏出絲帕遞給她。
紫玉埋低頭,一邊垂淚,一邊輕輕點了點頭。
“既然喜歡他,為什麼不讓他贖你?”
紫玉長嘆了口氣,“他贖我出去是為了給我找戶人家,我……唉……”
這到出了玫果意料了,“難道他不是自己想要你?”
紫玉搖了搖頭,“他只有心煩的時候才會來我這兒。”
“他不知道你喜歡他?”
“他哪能不知?”紫玉眼里露出一抹淒迷。
“那他還要你嫁給別人?”又是一個無情的男人。
“他要離開這兒了。”紫玉又開始落淚。
“他既然肯贖你,為什麼不肯帶上你?”
紫玉將唇瓣咬了又咬,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他有夫人,而且對我也並無真情。”
“……可惡的男人不要也罷!”花心的男人真是害人,家里有老婆,還到處拈花惹草,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卻不是她能管的閑事了,陪紫玉坐了一會兒,待她情緒平伏些,才帶著小嫻和衛子莫回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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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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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51:57
第八十章 要命的禮物
玫果回到寢宮,遠遠見女宮焦急的在走廊上徘徊,見她回來,忙迎了上來,“長公主總算回來了。”
“有事?”玫果見她神色慌張,收回正在邁進門檻的腳。
“皇上回來了,招見長公主和二公主呢,這時只怕二公主已經快到宮門口了。”
“皇上回來了?”玫果心跳咚的一下,加快了節拍。
“是,皇上剛剛在沐浴更衣,這時只怕已經收拾妥當
該來的終要來,這兩天,她最擔心的就是面見虞國女皇露出馬角,這冒版貨被揭出來,不過以前的玫果在床上昏睡四年,加上自己四年不曾到到虞國,理應與多年前變化極大,就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也可以用失憶來推搪。
想到這兒心也定下了,“皇上現在招見我和二公主?”
“正是,請長公主更衣進見。”
玫果點了點頭,進到內室,更換盛裝。對以才智和美貌遠揚千里的二公主寒宮鈺,更是充滿了好奇。
看著床上鋪著的極為奢華的黃色織金長袍,並非自己所有,不解的看向女官。
“這是皇上,為長公主備下的。”女官察顏觀色,忙上前解開她的迷團。
玫果輕點了點頭。任小嫻和宮女為她著穿。站在銅鏡前。看著身上地這身明黃地長袍。暗暗心驚。這本是只有皇上才能穿地顏色。為什麼會為她備下。
“到處傳聞長公主美貌于天下第一。公主再穿上這身著裝。真地可與仙人比美了。”女宮在一邊幫小嫻遞著釵花。嘖嘖稱贊。
玫果于她地話全不以為然。看著小嫻將她地長高高聳起來匹配這身衣衫地華美。道︰“頭別梳地過于張揚。簡單些便好。”
小嫻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但仍放下了剛攏起地雲髻。按著她平時地喜好。簡簡單單地梳理整齊。只是多加了些點綴地小珠花。
玫果這才回頭問女官。“別地公主可有這樣顏色地錦袍?”
“這哪能。這黃色錦袍。皇上只賞過長公主。還是在公主訂親前派人去問過公主地身段尺寸。再要虞國最好地裁縫趕著做出來地。”光看這一件事。也可以知道這位長年不在虞國地長公主在皇上心里是何等寵愛。女官哪能不使了混身地招術巴結。
玫果要小嫻取來裝著玉觀音的錦盒。在女官的指引下前往女皇寢宮。
到了殿前,見兩個頭挽高簪,滿頭珠翠地女人急步趕來。玫果這身裝扮雖然奢華,但與她一比。就絲毫不搶眼了。
前一個約三十歲上下,全身裹在泛著絲光的黑色錦緞里。額頭上的留海卷成細卷,緊貼在額頭上。恰到好處修飾了不夠保滿的前額。柳眉細眼,讓玫果感到她從上到下有一股說不出地邪氣。
後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身穿大紅繡金長袍,也如同黑衣女子一樣,柳眉細眼,瓜子臉,顧盼間嫵媚中帶著輕挑。
兩個女子在看到玫果時,美艷的瓜子臉,露出驚詫之色。在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後,斜飛地單鳳眼里閃過一抹嫉意。
玫果隱隱猜到這兩個女子應該就是母親的妹妹寒宮雪和她地女兒寒宮鈺,剛想打個招呼,另一個女官迎了出來,“皇上正等著二位公主呢,快進見吧。”
玫果笑笑回了禮,進了殿門。
寒宮鈺只是掃了眼女官,也跟在玫果身後進去了。
玫果隨著女官進了二堂,是一間極為精巧的待客室,所有擺設都極為典雅別致,與母親喜好,也有幾分相似,看來這血脈之親地力量真是巨大。
正中的躺椅上斜依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相貌也與母親虞瑤有幾分相似,只是年齡稍長。能坐在這位置上的人,不用介紹也知道是虞國的女皇。
女皇在她們進來時,就已經坐起身,直定定的看著玫果,神情竟有些激動得難以自抑。
玫果等寒宮雪請過安後,走到堂下,盈盈跪拜了下去,“玫果給皇上請安。”她見女皇招見,只是安排在自己寢宮的二堂,可見並不是正視接見,所以只用了請安來見禮。
寒宮鈺也拜了下去,“鈺兒給皇上請安。”
女皇下了塌,親自拉起玫果,細細的看,過了好一會兒,才兩眼含淚,“我的果兒,可讓姨娘想死了,別皇上皇上的了,還跟以前一樣,叫我姨娘。”
玫果微笑垂目,“是,姨娘。”
女皇這時才想起寒宮鈺還跪著呢,輕睨了她一眼,“你也起來吧。”攜著玫果的手坐上軟塌,“給皇妹和二公主賜座。”
寒宮雪母女安安份份的在一邊坐下了。
女皇拉著玫果的手,又仔細打量了半晌,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脫胎換骨了,如果不是怕你剛剛醒來的時候,魂魄不穩,我早就傳你回來了。今天日看到你這樣子,我這幾年也沒白忍著。”
“姨娘如此厚愛,果兒又怎麼能不好好的?”玫果七上八落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同時也更加明白自己的地位為什麼在晉國會高過那些本國的公主,看來這一切都要拜這位女皇的寵愛所賜。
她之所以這麼寵著自己,不會不與她不能生育有關。這樣一來,懷中的送子觀音,就不敢拿出來了。
正打算不著痕跡的將錦盒藏到身後,女皇眼尖,已看向她藏在闊袖後面的錦盒,“這
玫果頭皮陣陣麻,事到如今,也只有捧起錦盒,堆出一臉的笑,“這是果兒為姨娘備下的禮物。”
“是嗎?”女皇柳眉輕揚,絲毫不掩飾喜悅之色,接過錦盒,象得了禮物的小孩一樣開心的折著錦盒上的緞帶。
在盒蓋打開的一瞬間,她臉上的笑意僵住了,隨即慢慢褪去。一瞬不瞬的盯著錦盒里的送子觀音。
一時間,整個二堂清風雅靜,只听得見身邊宮女盡量放輕了的極為小心的呼吸聲。
玫果只覺脖邊吹來陣陣冷風,甚至幻想到銀亮的厚重鋼刀落在脖子上的那股寒氣。心如搗鼓,不安的偷看著女皇變幻不斷的神情。
心里暗念,末凡啊末凡,這次可被你害死了…….你在備下這份禮物的時候,是否正在為我準備靈堂?
她相信末凡在備下這份禮物的時候,不可能沒有想到結果,既然知道結果如何,那他這麼做自然也該想到為自己備下後事了。
但末凡為什麼要將她送上不歸路,她想不明白,現在也沒有功夫去想,滿腦子盤算的是怎麼將這事圓過去,保住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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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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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52:11
第八十一章 女皇的回禮
玫果眼角處可以看見寒宮鈺嘴角噙著掩飾不住的竊笑,而寒宮雪卻面無表情,看不出有什麼想法。
暗嘆口氣,看來這次在劫難逃了。
就在玫果的心快要跳出胸腔時,女皇眼里閃著自內心的喜悅,取出觀音,指腹輕輕撫過玉觀音,交給身邊的宮女,“馬上去,供起來。”
寒宮鈺嘴邊的笑瞬間消逝,微張著嘴,眼里寫滿了不解。
玫果不知女皇是什麼心思,不敢有所表示,靜靜的等著事態展。
女皇再次握住玫果的手,這次卻比剛才更加用力,“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玫果抬頭見她臉上並無惱意,卻揣測不到她這話的意思,“就怕不合姨娘心意。”
“合,怎麼能不合?”女皇為玫果拉平黃錦袍上的一個褶皺,“這件錦袍果然沒有送錯人,只有我的果兒才穿得。”
寒宮鈺美艷的眸子現出失望。而寒宮雪卻始終靜看,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如果不是當真什麼事都淡漠到引不起她興趣,就是城府深到讓人無法揣摩她的心思。
玫果雖不知女皇為什麼這麼說,但也听出她的話中並沒有對自己責怪之意,反而大加贊賞。難道女皇當真還沒有死了生育之心?
女皇掃了眼左右,淡淡道︰“我也有些疲憊了。你們都退下吧。”
玫果和寒宮鈺忙起身拜辭。
女皇拉住玫果。“果兒陪姨娘去後花園走走。”轉頭又對寒宮雪道︰“你們回去
寒宮鈺偷看了玫果一眼隨母親。退了出去。
女皇打了眾多女官和宮女。只留了貼身地四個。才攜著玫果地手走向後花園。
一路上女皇也不說話。玫果忐忑不安。更不敢出聲。對身邊地景致也無心欣賞。
過了許久女皇才道︰“果兒啊。這觀音已經沒辦法給你姨娘送子了。”女皇語氣中不無失落之意。
“姨娘,萬事沒有一定。”玫果小心的回答。
女皇笑了笑,“別的事沒有一定,可這事,千真萬確。”
“果兒學了些醫術。或許可以幫姨娘診治……”
“你的孝心,我心領了,我也知道你這些年來跟著神醫學醫已小有成就。但我這身子啊,早在十幾年前,神醫便給我下了硬話了,我這一生都不會有機會有子嗣了。”
玫果輕咬著唇瓣,也為她難過。身為一國之君,卻沒有子嗣,這該是多痛苦的事。
“可是這有什麼關系呢?你母親與我是同胞所生,你母親地女兒不就是我的女兒嗎?果兒啊。所以你就是我的親女兒。”
玫果身子輕輕一顫,已明白這身黃錦袍的含意。“姨娘。”
“雖然你不肯爭,但卻不能讓別人踩過你的頭頂。”
玫果心情越來越沉重。她只想快快活活的過自己地日子,什麼國家大計。她不願理會。在二十一世紀沒少看關于皇室間斗爭的電視劇,她才不要卷進這些痛苦可怕的斗爭。
女皇見她不為所動,笑著拍拍她的手,“這些說給你听,為時尚早,還是說說近前的事吧。”
“近前的事?”玫果見女皇不再糾纏那個話題,長松了口氣。
“你的大婚之事啊。”
一提起大婚,玫果心里又疙瘩了,“姨娘,難道兩國關系,一定非要用聯婚來維持
“當然,普國太子以後總會當上普國地皇帝,他娶了你,自然要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女皇想也不想的回答
“可是果兒卻認為有更好的辦法來維護兩國間地關系,並非一定要聯姻。”
“哦?你說來听听。”
“加大兩國貿易,比如說普國受地勢影響,輕工業遠不如虞國達。而虞國在重工業方便也不如普國,比如武器制造…….”
玫果停了停,見女皇對她的話引起了興趣,才又接著說,“虞國就因為重工業不如普國,才依賴晉國地兵力。如果我們加大留易,將更多的輕工業和糧食交易給晉國,用這些錢來擴充兵力武器,虞國又何必再怕外敵?而晉國生活提高了,也再也離不開虞國,這且不比聯姻來得實在?”
女皇點了點頭,“我以前也這樣想過,但一直不能尋到在能周旋于這中間地人,而且這個人必須是我們的人。”
“如果姨娘有這個心,我到有一個人選,不知合不合姨娘地心意。”玫果見女皇有意,忙乘火打鐵。
“誰?”
“我的二夫,末凡。”
女皇雙眸一亮,“我怎麼就沒想到他呢?”
“姨娘覺得此人如何?”玫果相信,虞國女皇不會對她園子里管事的人不問不聞,那末凡對她來說,應該不會陌生。
“好是好,不過…….”女皇面有難色。
“不過什麼?”
“他是你的夫侍,你的園子一直是他在打理,如果他忙于此事,在你身邊的時日自然就少了。”女皇果然對末凡在園中之事了如指掌。
“凡事該以國家為重,果兒怎麼能只顧兒女情長?”玫果見女皇有用末凡之意,心花怒放,末凡出頭的機會來了。
女皇大喜,“好,既然你有這份心,我也就成全你,馬上修書,火速傳末凡前來商議此事。”
玫果小臉上蕩開了笑意,“謝謝姨娘,那聯姻之事…….”
“此事再定,我得修書與普國皇帝協商以後再說,你送了我一件好禮物,現在到我回贈你一件禮物了。”女皇在一座假山前停下了。
雖然沒有明確得到答可以不嫁弈風那家伙,但怎麼說也是有門了,玫果長松了口氣。
“姨娘給果兒的已經太多了,再這麼寵著果兒,果兒可要翹尾巴了。”
女皇哈哈大笑,“你就不問問我送什麼給你?”
玫果也好奇,“是什麼?”
女皇拍了拍手掌,從假山後轉出個人來,一件湖藍的艷麗外袍把花壇里的花朵都比下去了。來人向女皇跪拜,“佩衿磕見皇上。”
玫果狐疑間看見單膝跪在地上的人,那頭特別的短……花蝴蝶……無語的暗呵了一聲,居然是妓院見過的那個候爺,這世界還真是小。
佩衿?這名字,听來相當耳熟,一個很久以前的話,飄了過來,是六個夫郎,佩衿被你姨娘調回去辦事了,所以今天你見不到了。難道是他?玫果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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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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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52:29
第八十二章 退貨都沒人要的男人
“起來吧,去見過你的夫人。”女皇微笑著輕抬了抬
佩衿這才起身,轉向玫果,“佩衿見過長公主。”等了半天,不見人回應,抬起頭,迎上一張寫滿我很郁悶的臉,隨即認出是用毒針扎他的那個小二,頓時也鄂住
“你們見過?”女皇見二人僵持住了,看向玫果。
“沒,沒見過。”玫果馬上滿臉堆笑,如果被皇上知道她去逛了妓院,還不天下大亂?
“我就是說,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就調了他回來幫我做事,你幾時能見過他。”
玫果勉強笑了笑,佩衿也是一臉汗然。
“借用了他這麼多年,你也長大了,他也該回到你身邊了。”女皇看了眼低眉垂目的佩衿,這樣品貌出眾的男兒自不會給玫兒臉上抹黑,“你說,我這份禮物好不好?”
玫果扯著嘴角干笑了聲,“這份禮物可以不要嗎?”
“什麼?”女皇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是說,可以退貨嗎?我的夫侍已經夠多了。”玫果盡量讓自己臉上堆多些笑。
“退貨?”女皇掃了眼滿臉黑霧的佩衿,總算相信自己的耳朵沒背到听錯的地步。“他極為能干,那時我是見你還小,便沒舍得送去你的宅府。所以你對他不如你園子里的那些夫郎親密。也是常理,不過來日方長。接觸得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玫果臉上苦得可以擰出汁來。
女皇接著勸道︰“進了房。他就是你地夫侍。出了門就是你地臣子。你會知道他地好處地。”說話間露出極為曖昧地笑。
玫果更是頭痛。“既然姨娘覺得他這麼好。就自己留著用吧。”汗顏。忙住了嘴。這話說出來。怎麼不同了味。象另一個意思?
果然佩衿眉頭開始收緊。
“我自己用?”女皇睜大了眼。滿頭黑線。聲音也有所提高了。“他可是你地夫侍。”
玫果一臉掛面。怎麼听起來象是把自己地鞋給皇上穿。“咳。咳。果兒地意思是說。既然姨娘這麼賞識他。不如讓他繼續留在姨娘身邊效命。”
女皇長松口氣,終于又露出了笑,“你長大了。身邊得有些用得的人了,現在是跟你回去的時候了。我之所以不讓你帶別的夫侍上路。就是想你該給他個名份了。”
“可是…….”玫果更是郁悶到了極點,對這個人實在沒多少好感。
“別可是了。這事就這麼定了。”
玫果無奈,將臉別過一邊。小聲嘀咕,“免費退貨都沒人要。”
佩衿眼里透著怒意,卻是敢怒不敢言。
玫果不以為然的回瞪了回去。
女皇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對佩衿道︰“你先下去
佩衿這才恭恭敬敬的退下
女皇等他走遠,壓低聲音道︰“你還小,不知他地好,過兩年就知道他的好處
又陪著女皇轉了會兒,見女皇臉露疲乏之像,便請辭
女皇出巡回來不久,又折騰了這半天,也覺得累了,沒再留她,留下了一個女官給她引路,自己先回寢宮休息去
等女皇一走,玫果鼓著腮幫,捂著肚子,問女官,“憋死我了,茅廁在哪兒?”
女官看她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前面就有,我帶長公主去。”
玫果哪里還肯讓她帶,這些宮女平時踩著小碎步,等她引著,還不知要憋成什麼樣子呢,“你告訴我準確地方,我自己去,你在這兒等我。”
女官不敢違逆了她,細細的把位置指給了她看。
她話沒說完,就看見玫果提著錦袍下擺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茅廁的方向,頓時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是公主地行為,而且還是可能成為一國之君的長公主…….
玫果總算舒舒服服的解決了問題,正要推門出去,門外傳來一男一女的談話聲,忙將手縮了回來,這外面只怕是哪個宮女在這角落偷偷地會情人,如果她這麼出去撞上了,只怕會嚇死這對小情侶,索性做個好人,等他們離開了再出去。
“你真的要隨她去了嗎?”那女子幽幽了嘆了口氣。
“嗯。”男子輕嗯了一聲,倒听不出喜樂。
玫果听了這聲音,心里咯 一下,將門推開一條小縫,入眼便是大紅織金長袍衣袖里伸出地雪白小手,正搭在一個明艷的湖藍色胸脯上,不用看頭也知道這一紅一藍是誰了,這世界果然很小。
“你這一走,我們見面,只怕就不會這麼容易了。”寒宮鈺語氣是透著萬般地不舍。
佩衿只是含笑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公主請回
玫果翻著白眼,真的很好,這才見面,就戴上了老大一頂綠帽子。嗯,不對,應該是兩頂,在妓院一頂,這兒
正將耳朵貼進門縫,想听他們還說些什麼。剛才給她帶路地女官小跑過來,見了寒宮鈺和佩衿,微微一愣,隨即問,“二公主可有看到長公主?”
“長公主?”寒宮鈺頓時錯鄂,下意識的四處望了望。
“長公主過來淨衣,遲遲不見返回…….二公主當真沒有看到?”
寒宮鈺和佩衿面色大變,視線同時望向木門,玫果忙把眼楮從門縫上縮開。
“不曾看到。”寒宮鈺故做鎮定,優雅的走出幾步後,做驚鳥狀飛竄走了。
女官見二公主咬定不見長公主,也不好進茅廁尋找,仍回原處等待。
佩衿留在了原地,卻不離過人,居然還敢留下,推門出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佩衿在女官說起長公主前來淨衣時就已經猜到了玫果就在這茅廁里,那他和寒宮鈺的話應該一字不漏的听見了。
安了心等她責罰,到也並不懼怕,可是看著她眼里的那抹笑意時,從腳底升起寒意,爬過背脊,直竄上頭頂,埋喚了聲,“長公主。”
玫果直盯著他,直到他眼里終于有了退縮之意,才意味深長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你很好!”說完徑直前行。
佩衿打了個寒戰,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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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52:46
第八十三章 好大的綠帽子
玫果以為他跟在後面,是想找什麼理由給自己辯白,結果他什麼也沒說,安靜得象一只溫順的家貓。
直到了寢宮門外,佩衿也沒有離去的意思。
玫果停了下來,斜著眼,用眼角余光掃視著他,“你還跟著我做什麼?”
“皇上吩咐佩衿服侍公主。”
玫果看著他必恭必敬的樣子,胃里冒起酸水,“你是想用皇上來壓我?”不知道姨娘如果知道他與寒宮鈺和紫玉的那些爛事,會怎麼樣?當然這只是她看到的,沒有看到的,還不知他有多少風流賬。
“佩衿不敢。”
小嫻在屋里听到她的聲音,奔了出來,在看到門外的佩衿時,也愣了愣,“小姐怎麼把這人帶來了?”
“我怎麼能帶他來,是他自己跟著來的。”玫果回頭橫了佩衿一眼,“別再跟著我。”徑直進了寢宮。
小嫻忙追在玫果身後,“他是誰啊?這麼大膽,敢跟著小姐到這兒來。”
“佩衿,姨娘強塞給我的,想退貨都退不回去。”玫果自己動手解著腰帶,這件盛裝外袍實在太重,穿著它逛了這半天,早累得不行了。
門外的佩衿听到玫果毫不留情面的刻薄話,柔美的面頰失了血色,將手背在身後,低頭看著長廊上種植的一株花卉,眼里卻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
“佩公子?他就是佩公子?”小嫻低聲尖叫。對這個佩衿。她早有耳聞。听說是極受女皇重用地一個人。所以這些年來一直被女皇留在虞國效命。為女皇立下不少大功。劃地封候。也可見他在虞國地位極為顯赫。接理這樣一個人給小姐做夫侍。並不掃了小姐地臉面。
不過今天居然被小姐在妓院捉奸在場。只怕這個佩公子是難給小姐好印象了。
玫果用完晚膳。沐完浴倒在床上。窗外早已落下夜幕。
小嫻從門外進來。將玫果從床上拉起。“小姐。佩公子還站在門外。”
“打他走。”一個弈風太子還沒處理出去。哪還有心思再理會這個花蝴蝶。
“我叫過幾回了。他不肯走。”小嫻拉住又再往床上倒地軟皮蛇。
“小嫻,我累了……”玫果暗嘆,小嫻這小妞子越來越不把她當回事了。
“小姐再撐撐,打了佩公子再睡。”
玫果嘆了口氣,只得起身。走到外間桌邊坐下,“讓他進來。”
小嫻雀躍的出去了,讓玫果懷疑她是收了人家好處還是被對方灌了迷湯。
玫果打量著在外面站了兩個來時辰的佩衿,除了面色略為蒼白以外。倒沒什麼異樣,“你還有事?”
“佩衿是公主的夫侍。不敢要公主移駕寒舍,只能留在宮中服侍。”
“我不需要你服侍。你回去吧。”玫果的耐性實在快到了極點。
“如果公主不肯接受佩衿,佩衿無法向皇上交待。”他垂著眼。一副溫順小綿羊地造型。
“那我為什麼不能接受你,你去跟皇上解釋。”玫果一點也不介意他送給自己的那兩頂綠帽子,不過非要她把那綠帽子頂著到處晃,那卻是不可能的了。
佩衿臉色微變,“佩衿不敢擾煩皇上,只能請求公主。”
“打住!”玫果站起身,繞著他慢慢轉了一圈,將他從頭到腳的看了個遍,最後又再坐回原位,“候爺真是好大的派頭,非要塞只死貓給我吃,既然如此,候爺眼里自然沒我這個公主。不過這也情有可願,我遠在普國,而候爺在在虞國地位顯赫,又怎麼會把我這個小角色看在眼里。既然我入不了候爺的眼,那你何必在這兒浪費時間,候爺,請回吧。”他對自己地事一句不提,更別說給個解釋,就一味的要自己接受他,這算哪門子的事?
玫果一口一個候爺,叫得佩衿面色慘白,他哪能不明白玫果芥蒂的是什麼,她沒當著皇上的面揭穿他,已經是給足了自己他面子了,但有的事,他不能解釋,也無從解釋,“佩衿自知罪該萬死,請公主處置。”
“我也不想處置你,也不敢,你回去吧,改天我再求求皇上,放你自由,你依仍在虞國做你的候爺,我仍回普國做我地郡主,我們之間一點關系也沒有。”玫果實在不願與這他這種人際關系如此復雜的人有什麼糾葛。
佩衿終于抬起頭,正視玫果,面色雖然慘無血色,但眼里卻仍然平靜,“佩衿早知罪孽深重,難逃一死,請公主賜我毒酒。”
“你是在威脅我?”
“佩衿不敢,對公主不忠的夫侍,這本是歸路。”
玫果靜靜的看著他平靜得不正常地眼眸,“你是認為我不敢殺你,所以才賭上這局?”
“皇室中人殺個有罪之人,不過是捏死一只螞蟻,而公主貴為長公主,深得皇上寵愛,佩衿且會妄自尊大認為公主不敢?”
玫果听著這麼老套的話,反而樂了,突然沖他做了個鬼臉,讓對方頓時愣住了,笑笑道︰“不管你是認為我不敢也好,還是真地求死也罷,你賭對了,我真不敢殺你。”
佩衿更是錯鄂。
玫果接著說,“你是姨娘身邊的紅人,我可不想,這才見面,就把她身邊地紅人喀嚓了。”邊說邊做了個砍人的動作,說完伸出雪白地一雙小手,在眼前晃了晃,“我不想讓這麼一雙手,粘滿血
佩衿眼里露出迷惑,這話絕不是一個皇室之人的心聲,哪個皇室中人,不雙手染滿血
“至于你以前怎麼荒唐,我不關心,但是我可不喜歡天天戴著綠帽子到處成為別人的笑柄,所以我們還是各走各的。”玫果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很晚了,你回去去之事既往不咎,佩衿絕不會再做對不住公主之事,至死效忠公主。”他眼里終于漾起漣漪。
玫果挑了挑眉,伸用拂過他的額頭,“正常啊,沒燒
“佩衿,句句肺腑之言。”他仍不肯放棄。
玫果沉下了臉,一拂袖,“我小小的院子,容不下候爺這麼大的人物,你以後願去哪兒去哪兒,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徑直進了里間,揚聲道︰“小嫻,送候爺出去。”
這個人得盡快退給女皇,這麼賴死要留在自己身邊,真不知是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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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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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53:09
第八十四章 如何是好?
玫果還睡得正熟,就被小嫻從被窩里拽了起來,迷迷糊糊的任她擺布著穿衣梳洗。
出門的時候,迷糊中好象看到佩衿還站在門口。
這今天是正式在朝上招見她的日子,她也沒時間理會這些雜事。
在朝上只覺得眼前人影晃動,到底說了些什麼,卻也沒听進去,直到听到說送寒宮鈺前往普國聯姻,才猛然醒來。
這本來是她所希望的,但耳邊響起弈風的話,我且能娶寒宮雪的女兒。一個寒流閃過全身,與此同時心尖上卻象被人扎了一下,痛得她驀然一抽。
再以後的話,她就一句也沒听進去了,直到下朝,女皇本欲留她一同用膳,卻見她臉色蒼白,精神不振,才放她回去休息。
滿腦子象塞進了一團亂麻,也不知是怎麼回的寢宮,也不看仍站在門邊上的佩衿,徑直邁進了門。
直到一個溫柔的聲音傳進耳朵,“公主,你怎麼了?”才赫然抬起頭,看進一雙滿是關切的溫柔黑眸。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有了依靠,縱身躍入那人懷中,將頭埋在他胸前,聞著他身上如陽光一樣的清新味道,慢慢平息內心的煩燥。
來人也不說話。靜靜地將她攬在懷中。
玫果過了許久。直到情緒平伏了。才驚覺自己地失態。忙掙出他地懷抱。臉上泛起潮紅。“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要知道昨日女皇才下書招見末凡。這來去地日子少說也得個把來月。他怎麼可能第二天便出現在自己房中。
末凡看了看臉上已有倦容呆看著他們地佩衿。拉著玫果地小手走到桌邊。
“我怕郡主十五有閃失。所以在你出後。我就尾隨在你身後。只是沒有女皇招見。不敢進城。”末凡等玫果在桌邊坐下了。才在她身邊坐下。斟了杯茶遞給她。她臉色蒼白。實在讓他擔心。
“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是你想不到地。”玫果撇了一眼門口。看來自己不能接受佩衿早在他意料之中了。這麼說來。他對佩衿地事也不會不知。
末凡也不否認。審視著她地臉。“郡主身體可有不適?”
玫果摸了摸自己的臉,現在自己的臉色一定很糟糕,否則他不會這樣。“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
“當真?”
末凡仔細打量她。也再沒異樣才放下心來,接下她喝干了的茶杯。放回桌上,又再慢慢斟滿。柔聲道︰“佩衿已在站了一宿了。”
“你來了正好,幫我將他打了。”末凡來的可真是時候,正好可以將這破事交給他處理。
“郡主真的對他過去之事,那麼耿耿于懷?”他將茶杯輕輕放到她面前。
玫果搖了搖頭,“我只是不喜歡他。”與末凡說話,還是直說地好,拐彎抹角,最終也是被他猜到,不如直來直去。
“郡主對院子里的幾位都能包容,為何唯獨容不下他?”
“他們不同,他們是恨我,惱我。而佩衿太過復雜,昨天我還撞到他和寒宮鈺……”玫果忙住了口,過了會兒才接著道︰“我不願因為他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復雜。”
末凡微微一笑,“郡主的身份,即使沒有他,也不會簡單。”
玫果看著身上的黃錦袍嘆了口氣,她知道末凡說的沒錯。
“再說,佩衿周旋于宮廷之中,這人際之事自然有他的一套方式,但這方式或許並非郡主所見地表面現象。”末凡看著玫果臉上的孩子氣與那身盛裝極不和諧,搖頭一笑,這樣的女子怎麼適合于宮廷,又怎麼能理解宮廷。
“反正他不行,你盡快幫我把他打包處理掉。”玫果一想到綠帽子滿天飛,走到哪兒都被人譏笑,就一臉的黑線。
“這事當真交給我來辦?”
“末凡怕不合郡主心意。”
“只要是你辦地事,我都認了。”玫果噘起了小嘴,他辦事還能有讓人不合心意的嗎?何必說這些虛偽地話來客套。
末凡看著她一臉的郁悶,嘴角上勾,伸手撫向她細致地小臉,大拇指指腹輕掃過她的面頰,頓時僵住了,訕訕地伸回手,“起不起,我失禮
玫果在被他撫上臉的一瞬間也是呼吸一窒,但見他不自在時,卻笑了,捉狹之心又起,飛快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看著他俊秀的面容呆鄂了片刻後很快浮上紅暈,撲哧一笑,跳起身,“我要去換衣服了。”閃身奔進了里間。
末凡不敢回頭,直到听不到她的腳步聲才伸手捂向被她親過的面頰,嘴角浮上一抹笑意,過了會兒,笑意慢慢消失,深邃的眸子暗沉下來,暗嘆了口氣,站起身出門去了。
玫果突然見到末凡,心情有所好轉,隔著珠簾見他離開,心情又沉悶下來。
昨天向女皇提起聯姻之事,只是為了取消聯姻,讓彼此自由,于換人之事一字沒提。而寒宮鈺的身份又極為特殊,女皇不該不知這其中的厲害關系,為何竟會提出這樣的提案?
此事虞國顯然已得到認可,只等派人前往普國與普國皇帝商協,如果雙方達到默許,那弈風……
本不該為那混蛋操心,但一想到他血浴戰場的身影和憤怒的眼光,心就不由的揪緊,愧疚如同一只螞蟻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噬著她的心。
她狠狠的在自己擰了一把,痛得眼淚直流,沒有比玫果更笨的人了。早該料到即使是用商貿來改變局勢也絕非一兩日可以達成目的,在這之前女皇定會維持舊時的聯姻。
或許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挽救,得在給普國皇帝出信函之前阻止這件事,抱起裙袂,向外急奔。
奔到門口,迎面撞上自外進來的末凡。
末凡將她一把拉住,“郡主匆匆忙忙去何處?”
“我要去見姨娘。”
“先告訴末凡到底是何事讓郡主這麼急躁,或許末凡能給郡主出點主意。”
“來不急了,我必須在給普國的信函出之前解決此事,等我回來再跟你說。”玫果心里焦急,甩開他的手。
“信函?”末凡略為沉吟,已然有悟,閃身攔住玫果,“郡主,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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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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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1:53:32
第八十五章 陪我睡會兒
玫果拂開末凡的攔住去路的手臂,“閃開,別攔著我。”急步向前奔跑。
末凡身型又再輕轉,伸展手臂,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拉回,“晚了,信函已經送走看向他沉靜的眼眸。
“送往普國的急函在末凡進宮之時就已經送走。”
“可是明明才下朝,而你在下朝之前便已進了宮,信函怎麼可能在你進宮之時便已經送走?”玫果輕輕一掙,想脫離他的束縛。
“結論必是女皇早已定下,事先已派人快馬加鞭送走,上朝與眾大臣商議,只不過是一個過場。”他語氣平和,卻不容人有絲毫懷疑。
“難道你知道今日朝上之事?”玫果兩腳一軟,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完了,此事難以挽回,以弈風的狂妄不羈,寒宮鈺定難討得好日子過,如果寒宮鈺是個安分的人到也罷了,但以昨晚所見的情形,寒宮鈺絕不是個安于本分的人,這以後只怕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普國,虞國,燕國之間…….打了個寒戰…….
“不知。”
“那你為何如此肯定,女皇是事先已做出的決定。”
“是末凡進宮之時,正好見一位女官遞交急函,交待勢必加急送到。不可有絲毫差錯。而郡主剛才提到信函,所以末凡才有這推測。”
玫果臉色更加蒼白。腳下更是無力。
末凡手臂一緊。將她打橫抱起。徑直走進寢宮內室。“你感覺如何?”
玫果虛乏地笑了笑。“我沒事。休息會兒就好。”
他為她脫去繡鞋。回頭對跟在身後一臉緊張地小嫻道︰“小嫻。去打些水來。”
等小嫻出去。他才在床邊坐下。凝視著玫果。“出了什麼事?”
玫果略為遲疑。仍如實說了。“聯姻之事沒能取消。”
“這本是意料中地。郡主為何這麼慌張?”
“但虞國公主,換成了寒宮鈺。”
末凡微微一愣,隨即淡笑,“那又如何。”
玫果迷惑的看向他,“你不會不知道寒宮鈺的身世。”以他事事用心的人。不可能不了解這些人的背景。
“那又如何,她始終是虞國地公主,而且能與太子年齡匹配之人,只有郡主和二公主。既然郡主不肯嫁給弈風太子,女皇寵著郡主。也唯有二公主可以頂上。”
“可是,我根本沒有機會提不嫁弈風之事。”玫果輕咬著唇瓣。是真的沒機會
“郡主沒提?”末凡眼里閃過一抹讓人無法讀懂的神色。
玫果低垂著頭,沒注意到他眼里的異樣。輕搖了搖頭,過了好一會兒不見末凡再說什麼,抬起頭,見他正微埋著頭沉思,“你在想什麼?”
“呃!”末凡醒過神,微微一笑,“沒什麼,或許是女皇從你言語中察覺到你不肯嫁于太子,所以才有此決定。”
“你真認為女皇是察覺了我的心思?”他如此聰慧之人,不可能僅僅得出這麼膚淺的一個結論。
末凡眼神略為閃避,“或許女皇別有打算。”
玫果坐直身,看定他,“女皇有什麼打算?”
“末凡不敢妄加揣摩女皇地心思。”他看著她抓緊身下被單的雪白小手。
“你在騙我,你猜到了,是嗎?”玫果沉下臉,他終不能對自己坦然相對,手指越加的用力,白得透明的手背上浮出淡淡的血管。
他不再回避她的視線,“有些事可以猜,但不能說,宮廷之中,一言出錯,皆有可能萬劫不復。”
玫果盯著他清亮而靜如止水的眸子許久,美目中泛起深不見底地失落,長嘆口氣,這個世界終沒有一個可以視為知已的人,放開手中的被單,“對我也不行嗎?”
末凡輕搖了搖頭,“郡主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末凡不想郡主有任何閃失。”
一顆暖石落進玫果剛剛冷卻地心海,過去沒看少宮斗的小說,有多少人都是死于知道地太多,也許他這麼做真的是想保護著自己,“算了,我相信你。”
“公主既然在意太子,又何必將他推出門外?”末凡見她臉色再次轉暖,才又露出一如往昔地溫和笑容。
就象有一根手指,狠狠在她心髒上截了一下,臉上也帶了些訕色,“我怎麼會在意他?只不過他說過絕不肯娶寒宮鈺,我怕寒宮鈺與他聯姻會生事端。”
“他是太子,齊人自有天福,郡主不必多慮。你也累了,睡會兒?”
玫果點了點頭,一大早被拉扯起來,又為弈風之事擔心了這許久,也真累了,順勢倒了下去。
末凡為她蓋好絲被,起身準備離去。
“末凡。”玫果看他離去,突然有些害怕,可能是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產生地自然感覺。
他轉過身,“郡主,還有事?”
“陪我睡會兒吧。”
“呃?”他微微一鄂,她從來沒有主動要求過自己陪她。
“我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睡的不安穩。”她有個壞習慣,睡覺認床,換了地方就難以睡著,昨晚也是折騰到天邊泛了亮才睡著,可惜剛睡著,又被小嫻拉了起來。
末凡唇邊浮起一抹淺笑,與他平時的那種笑意,卻又不
玫果忙將視線轉開,不敢再看,在這個世界絕不能為任何人迷失,因為她不能與任何人有肌膚之親,只有精神沒有的崇高愛戀不是她這種俗人可以追逐,既然不能,只有避開。
末凡站在原地凝視著她,讓她不安,粉臉慢慢泛起酡紅,“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你陪陪我。”
她不敢抬頭,听到他極輕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床緣。
他坐到床邊,側身靜看著她緋紅的臉,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滾燙的面頰,令她呼吸陡然一緊,微微一笑,暗啞著聲音,“你這樣就對了,我是你的夫,你不必處處避著我。”
玫果心跳如搗鼓,越加不敢抬眼看他,只是垂著眼,看著他干淨素雅的長袍下擺,他溫柔的聲音卻讓她避無所避。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今天的氣氛卻不同以往,讓她開始後悔留下他,想出言讓他離開,可到嘴邊的話卻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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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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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2:03:36
第八十六章 奉子觀音
玫果側臉避開他的手指,打破這份過于曖昧的氣氛,滾到床里,讓出一半床位,順手抽過絲被,丟給他笑道︰“好困,睡了,睡了。”
不等他上床,雙手拉住另一床絲被的被角,滑躺下去,兩只小腳順勢蹬平下方被角。
玫果似有意又無意的突然避開,瞬間澆滅他眼里剛剛燃起的欲火,微微苦笑,她始終還是抵觸他,但她憨態可鞠的行為神態,又讓他不禁莞爾。
解去腰帶,脫下長袍,長臂一展,長袍如一只素雅的蝴蝶飛向紫檀雕花屏風,慢慢飄落,平平整整的搭在屏風上。
“你好象練過武。”玫果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他便躍上樹梢幫她安置鳥窩。
“學過些強身健體的基本招式。”他在她身邊躺下,也有些倦乏,這些日子來一路追隨在玫果身後,處處提防,也實在沒多少時間讓他休息。
玫果也覺得他所說不差,他天天這麼忙碌,又哪來的時間練就一身高深的武功。
剛合上眼又再睜開,轉身面向他,“喂!”
“嗯?”他睜開眼,側過面看向她,窄長的黑眸泛著黑寶石的光芒,她剛剛還吵著睡覺,這時卻睜大了眼楮,好奇的盯著他看。
“你為什麼會要我送姨娘奉子觀音?而姨娘明知自己不能生育。卻不惱?”對于一個自知不能生育地人來說,送這樣的禮物分明就是譏諷。而女皇地表現卻一反常態,讓她一直迷惑不解。
這個問題。玫果一直沒能想明白。早就想問。苦于見了他後。一直被佩衿地事糾纏。一直沒能得機會。
“在郡主小時候。女皇對你極為寵愛。可以說。就是你想要天上地星星也會給你摘下來。所以郡主不管送什麼。女皇都會開心。”
玫果白了他一眼。真是屁話。“喂。這可是送地是送子觀音。點人家地死穴。”
“但是女皇不管怎麼寵愛郡主。終究是女皇。皇家之人向來多疑。在寵愛郡主地同時。也會害怕郡主長大後竊視她地江山。”
“我最怕麻煩。又怎麼會去想當什麼女皇。那麼多國家大事。煩也可以把人煩死。”玫果躺平了。看向賬頂。有些煩悶。
“郡主當然不會想。但女皇並不知。”
玫果慢慢斂緊眉頭。又極快的翻轉身,趴在床上。用手撐著下巴看向末凡長而微翹的睫毛,忍不住用手指輕輕觸踫。“可是為什麼我看不出姨娘對我有何懷疑?”
末凡眸子微微一黯,捉住她頑皮的小手,“能讓你看出來,今天皇位上坐的就是不她呢,皇上地心思又怎麼是我這種思想簡單的人能猜到的。可是你怎麼想到的?”她還是不明白這和那個送子觀音有什麼關系。
“女皇派人前去訊問郡主的身段尺寸,而偏偏說來巧合,那位織那塊黃錦緞的工匠正是與我相孰識。他怕織出的花紋不合你心意,特意送了一小塊樣版讓我幫著參考。”
那件黃錦袍也讓玫果有過一些念頭,“難道你是因為這塊布料才揣摩到姨娘地心
“嗯,這顏色除了皇上,無人可以穿,而女皇指定這個色彩,定然有因……”他輕抬起她下巴,看著她清澈得沒有一絲貪念的眼,“就是試探郡主……”
玫果暗吸了口冷氣,如果自己真有貪念,穿上那身衣服時,露出一點得意之色,那……打了個寒戰,“不會的,姨娘那麼和藹可親。”她想抽出手離他遠些,不願再听這些隱藏在陰暗角落的暗黑人心。她只想龜縮在自己溫暖地小窩里過著豬一樣快樂的生活。
他不但不松手,反而微微用力,將她拉來跌伏在他胸前,“她是你姨娘,但也是皇上。她地東西可以自己拱手送給別人,但不容別人自行拿取。在她心目中,你早就是皇位的繼承人,但只能她在適當地時機給你,而不會容忍你去向她索取。”
玫果花容失色,掙扎著起身,被他攬腰抱住,緊緊固定在他胸前。
“我才不要做什麼皇位繼承人,我只想開我的俊男坊,揚我地醫館,再和一個好男人平平淡淡的過一世。”
她那個俊男坊的設想,他不是沒有耳聞,听她說起,忍不住搖頭笑了,再听她說只想和一個好男人平平淡淡過一世時,眼里閃過一抹向往,但僅僅是一閃而逝,“就是因為你的不想要,所以女皇才這麼寵愛你,你喜歡怎麼過,還是怎麼過,女皇暫時不會勉強你。”
玫果停止掙扎,“暫時?”
“嗯,現在女皇身強體壯,這些事還用不著你擔心。”
玫果長松口氣,還好,還好,按姨娘現在的身體狀況,再活個幾十年絕不是問題,幾十年後,誰知道自己在哪兒?那這些問題也不是問題了,自己仍然可以安安心心的過自己的養豬生活,想到這兒不禁笑逐顏開,“那和送子觀音又有什麼關系?”
他看著她的笑顏,心跳象漏跳了一拍,輕咳一聲,放開她的下巴,將視線轉向她的秀,“你穿上了黃錦袍,現在沒有貪念不表示你永遠沒有。而那個送子觀音,卻向女皇暗示,你永遠沒有這個念頭,請她另尋子嗣。”
玫果恍然大悟,女皇看到送子觀音時的表情和舉動,完全可以理解了。女皇之所以那麼開心,就是因為明白了自己對她的皇位完全沒有想法,那她不用擔心自己與她之間存在那些皇子為了皇位與父親之間明爭暗斗,甚至流血死亡的事情生。
開心的捶打著他寬闊的胸脯,“這麼說來這些倒霉事是不會落在我頭上了。你這個壞蛋,怎麼不早告訴我,害我憋了這麼久。”
他心下暗嘆,還有一句他沒說出來,就是這麼做卻更加確定了女皇讓她繼承皇位的決心,他雖然免去了女皇對她的猜忌,卻將她推上了未來的女皇之位。
看著雀躍的她,深眸一黯,唇邊的笑意慢慢褪去,浮上一抹淡淡的情愫,箍在她腰間的手臂一緊,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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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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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2:03:57
第八十七章 末凡的吻
玫果感到末凡貼在她後腰上的手掌出奇的滾燙,心砰然亂跳,垂下眼瞼不敢看他的眼,輕推著他的胸脯,輕聲道︰“末凡,我們不能…….”
“不能什麼?”他伏低頭,呼吸輕拂著她耳邊的秀,唇輕踫了踫她紅得透明的耳廓。
玫果打了個戰粟,尚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再這樣下去,如果放縱自己的,萬一母親所說的話應驗的話,那末凡……不能……絕不能讓他冒萬分之一的險,“末凡,我們不能這樣。”
末凡輕笑出聲,聲音里並沒有帶著的渾濁。
玫果抬眼看向他,他深眸清亮,又哪來的,原本就泛紅的臉龐更是窘得象是要滴出血來,惱羞成怒地低斥,“還不放開我。”
末凡微笑著,雙眸卻瞬間一黯,“我是有仇必報之人,等我報了仇,就放開你。”
“報仇?”玫果愣看著他,他們之間何仇而來?難道又是那惡魔小P孩兒時的惡行?
迷惑間,末凡的臉在眼前瞬間放大,他微抿著的唇輕輕壓在了她咬得紅艷的唇上。
他輕含著她的唇瓣,呼吸輕掃著她面頰,陣陣輕癢。他沒有更多的動作,近距離看著她的眸子里,卻多了些炙熱。
她感觸到他唇上地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誘惑地同時。也感到了他吻的青澀。男女之間的歡愛對他而言只怕遠不如他為人處事來的的老道熟練。
然而他這份青澀卻讓她地心髒猛然一緊。幾乎透不過氣來。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地完全失去了規則。心髒更是象是隨時都要跳出胸膛。
鼻息間全是他地氣息。緊張地忍不住。輕舔了舔唇。卻踫觸到他滾燙地唇。他地呼吸瞬間一窒。眼里地火焰越加地旺了。
他放開她地唇。微側開頭。壓下正在滋長地。再回頭時。唇邊帶著一抹淡笑。
玫果輕咬著漲紅地唇瓣。她該責問他。或該向他火。罵他這樣輕薄她。但她什麼也說不出來。唇邊還有他淡淡地味道。
狠狠地瞪向他。他全不避忌地笑看著她。“這是你惹我地結果。以後看你還惹我不惹。”
玫果恍然大悟。他所說地報仇。是自己早上地時候捉弄他而親了他地面頰。臉上剛剛開始淡褪地紅潮又重新渡上了紅霞。
“我困了。”再這樣下去,她真地會窘迫而亡了。
他側身翻開,手臂卻沒再縮回。枕在了她頭下,柔聲道︰“睡吧。”
玫果翻來覆去。終于象貓兒一樣,卷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睡夢中她十分不安穩,緊緊抓住他的衣角。輕聲低喃,“我不要做皇上。”
直到感到一只強壯地手臂將她擁緊,才慢慢安穩下來。
一覺醒來,身邊已沒末凡的身影。
坐起身看向屏風,哪里還有他地衣衫的蹤影,淡淡的失落從心間飄過。
小嫻在珠簾後探頭進來張望了一回,小跑著去打了水來服侍玫果梳洗。
“末凡呢?”玫果睨向門外,也不見他走動。
“末公子這才走開一會兒,小姐就想他了?”小嫻掩嘴謔笑,在被她一個冷眼刮來之時,忙忍了笑,“末公子被皇上招去了。”
玫果心里暗喜,姨娘果然對自己的提議引起了重視,末凡出頭之日不會遙遠了,望了望梨花角櫃上的沙斗,離晚膳時間還早,吩咐小嫻去廚房備些末凡喜歡的菜肴為他接風。自己則拿了小金弩獨自向後花園逛去,疏松疏松筋骨,過過手癮。
一角明艷的衣衫下擺從樹後飄出,玫果只覺腦袋一熱,怒火直接上了頭頂,略轉了個角角,果然見佩衿斜靠在樹桿上,仰望著天空呆。
玫果眯了眯眼楮,端起小金弩一箭射出,短箭直接插入他耳邊的樹桿。
佩衿側臉看著眼前輕顫的短箭,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順著箭飛來的方向,看見一臉怒容的玫果。
忙站直身,撥出短箭,恭恭敬敬的略一彎身,行了個禮,雙手捧著短箭遞給玫果,“長公主。”
玫果上前兩步,卻不接他手中的箭,冷眼看著他,“你怎麼還在這兒?”
佩衿尚沒回答,身後傳來平和的聲音,“我讓他留下的。”
玫果不用回頭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心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他平時做事,沒一件不合自己心意,可這次,他這是怎麼了?冷哼一聲,也不回頭。
末凡不急不慢的渡到她身邊,“郡主只是說這事交給末凡處理,並沒說要怎麼處理,那末凡留下他,也並不算違了郡主的吩咐。”
玫果被他鑽了空子,又急又氣,指著佩衿,“你明知道我要他滾蛋,你還要留下他?”
“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經是郡主的夫侍,只是皇上將他留在宮中辦事,如今郡主也大了,他也該回到郡主身邊了,這也是皇上的意思。”末凡仍是不慍不躁。
“那我去找皇上退貨去。”玫果橫了眼臉色泛白的佩衿,氣匆匆的轉身就走。
末凡極快的抓住她的手腕,“郡主。”
“放開。”玫果甩開他的手,又再急走,卻被他攬入懷中。
“郡主容得下所有人,為什麼獨容不下他?他有自己超出平常人的能力,留在郡主身邊,利多于害。”
“你對他知道多少?我根本不需要這樣的人在我身邊。”她一想到他周旋在宮廷中的女人中間,甚至出賣,充當某種特殊的職業就覺得全身麻。
“不多,但末凡自認,所知較郡主還是要多些。”
“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他和寒宮鈺是什麼關系,難道我要把這些歪風邪氣帶回弈園?”她會設法放園子里的男人自由高飛,但絕不允許有人在自己院子里做些苟且之事。
“只要郡主肯讓佩衿回弈園,佩衿今後絕不會給郡主抹黑。”佩衿搶在末凡開口之前,開口哀求。
“你為什麼非要跟我回弈園,你這麼做,真的很讓我懷疑你的目的。”玫果掙脫末凡的束縛,逼視著佩衿。
“在郡主面前不敢相欺,對佩衿來說,皇令就是天,皇上要我服侍郡主,佩衿就得遵守皇令,否則就只有一死。如果郡主執意不肯接佩衿,請郡主一箭射死我。”佩衿說完,將手中的箭遞于玫果。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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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2:04:16
第八十八章 接受佩衿
有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人雖不算得上笑臉人,但怎麼看也是個任人捏任人踩的軟皮蛇。
玟果實在不喜歡這個人沒點個性的樣子,雖然明知自己的地位擺在這兒,對方在自己面前不敢放肆,但習慣了院子里的那幫子全不把她看在眼里的混蛋小子們,對這人卻怎麼也看不入眼。
暗暗苦笑,自己什麼時候成了賤骨頭了,人家不拿自己當回事,卻巴巴的去想辦法解決彼此間的問題,而這人處處忍耐,事事順服,反而看輕了別人。
不過不喜歡歸不喜歡,他一味退讓,反讓她打不下手了。
他做平安郡主.夫侍之時,面對的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小魔鬼,沒過兩年,小魔鬼成了植物人,再後來就沒再見過。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有自己的感情和需要,過去的事又有什麼可以厚非的?誰沒有點過去的事呢?
對方一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什麼給她抹黑的事,雖然玫果根本沒指望這幫家伙為她守身如玉,其實以他們之間的感情關系,也沒必要這麼做,但人家話說到這兒,如果再執意鬧下去,還真成了個不講理的人了。
末凡見玫果不再.脾氣,臉色也慢慢平和,忙向佩衿道︰“佩衿,還不給郡主謝恩?”
佩衿微微一愣,看了看.末凡,再看玫果,明白了,末凡是在幫郡主找個台階下呢,忙半跪下去,“佩衿謝公主不殺之恩。”
玟果嘆了口氣,希望.這個人不要給自己院子帶來麻煩,白了末凡一眼,接過佩衿手中的短箭,“今後你不必跪我。”
這話听.在佩衿耳中,卻又是一驚,難道公主還不肯接受他?驚惑的看向她,“公主……”
他.一副小受地模樣倒讓玫果硬不下心腸了。語氣也柔和了些。“他們見了我都不跪地。我也不習慣別人向我下跪。”
佩衿小心地看向末凡。見他輕點了點頭。才敢站起身。退過一邊。
但院子里地氣氛卻實在有些沉悶。
末凡微微一笑。對佩衿道︰“听說你棋藝不凡。不如乘現在閑來無事。我們對弈一局?”
佩衿偷看了看玫果。並無不悅之色。才道︰“只怕佩衿棋藝淺薄。讓二當家地笑話。”
“我們院子中。並沒這麼多禮節。你盡管叫我末凡便可以了。”末凡喚了一個小丫頭去取棋盤棋子。
佩衿不知道末凡所說沒有這麼多禮節是客套還是真的這樣,倒也不敢隨便應答,微微笑了笑算是應了。
玟果看著他,連叫可惜了,這人如果是女人,該是十公難得的絕色,偏偏是個男人,真是浪費了資源。反正自己不喜歡他呆在自己院子里,不如等俊男坊開了張,把他丟過去當門童算了,沒準能招攬不少生意。
和寒宮鈺都能搭上一腿,想必對付女人是有些本事,反正退貨是退不掉了,養著當米蟲不如揮揮他的特長,不用白不用。
佩衿看玫果看他,以為她也象別的女人一樣,喜歡他的美色,心里有些暗喜,剛才的懼怕之心,去了三分,舉止也就放開了些,不再這麼拘束。
末凡見玫果看著佩衿眼里變幻不斷,反而有些為佩衿擔心,不知她又會想些什麼花樣出來折騰。等小丫頭取來棋子,握住她的手,柔聲道︰“看我們下棋,可好?”
玟果正在胡亂跑神,突然被他握住手,想到他們之前的親吻,眼里閃過一抹嬌羞。末凡看在眼里,心里一蕩,她甜美的感覺至今還留在他唇邊,如果不是佩衿在身邊,他真想再嘗一嘗。
玟果對圍棋可是只知皮毛,讓她看他們下棋真會悶死,“我只會下五子棋。”
“那我們就下五子棋,我對五子棋卻不精通,你幫你出謀劃策,可好?”末凡拉著她走向石桌邊的一座藤蘿吊椅。
“好啊。”玟果難得現末凡也有不精通的時候,頓時興致勃勃,一屁股坐在了吊椅上,充當起狗頭軍師的角色。
末凡在玫果身邊的石凳上坐下後,佩衿才規規矩矩的坐在了對面。
不過很快玫果就現自己這個狗頭軍師全無用處了,雖然末凡每次落子前都會問她,“下這兒可好?”但其實他所下的地方根本就是無懈可擊,多虧了佩衿也是棋中好手,才勉強招架。如果對手換成自己,只怕早就潰不成軍了。
玟果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下去了,將手臂壓在他肩膀上,報怨著,“喂,你這哪里是不精通,都快成精了。”
末凡微笑不答,任她著嘮叨。佩衿看著二人的默契,暗暗羨慕。
“我爹也是酷愛下棋,苦于能陪他下棋的人卻不多,你有空的時候也陪他下上幾局。”玟果每每想到老爹捧著個棋盤到處拉人下棋,最後又總嫌人家棋藝太臭,將人家一腳踢飛的情景就對他深表同情,貴為王爺,居然找不到個合適的人陪陪。以前三哥在的時候,父子二人到是殺得昏天黑地,但三哥現在鎮守邊疆,老爹就再沒能找到能與他對弈的人了。
末凡棋藝如此精通,如果能陪著老爹盡盡興,到也是好事一件。
“只要郡主吩咐,末凡隨時奉陪。”
佩衿見二人相處極為融洽,暗嘆,自己在虞國多年,又給玫果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要想象他們這樣相處,只怕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做到的。
“小姐,二公主求見。
”小嫻進了後花園,徑直走到玫果身邊。
玟果飛快的掃了佩衿一眼,後只看棋盤,沒因听到寒宮鈺求見而有所動容。
“讓她到這兒來吧。”玟果搖了搖吊椅,有戲看了。
末凡收起棋子站起身,“我們先回避。”
玟果拉住他,似笑非笑的看著佩衿,“不必回避。”
佩衿一聲不出的站在了玫果身後。
末凡哪里不明白玫果打的什麼算盤,也不好過于違拗,只得站在她右手邊。
不消片刻,寒宮鈺已跟著小嫻過來了。
走到近前,先向玫果見過禮,眼角卻不自覺得瞟向她身後的佩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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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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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2:04:38
第八十九章 換夫
衿對寒宮鈺飛來的秋波,全然無視,只看地面。
玟果也當沒看見,笑盈盈的道︰“皇妹不必多禮。”
末凡和佩衿等寒宮鈺給玫果見禮完畢,才行禮見過寒宮鈺。
“你就是末凡?”寒宮鈺狐狸一亮,灼灼的目光鎖在了末凡身上,細細的打量,再看自己帶在身邊的兩個自認為是相貌一等一的夫侍與他自身的儒雅之氣一比,就暗淡無光了,完全就是一顆星星照耀下的兩粒老鼠屎。嫌惡的掃了一左一右的哼哈二將,那兩個夫侍忙埋低了頭,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寒宮鈺再看向末凡時,眼里閃過一抹貪婪,“傳說中皇姐的夫郎個個都是世間難求的絕色,而二夫末凡的才智氣韻更是人間少有,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二公主說笑.了,末凡只是郡主身邊的一個俗人。”末凡極不喜歡寒宮鈺象是要剝了他的衣服一樣的眼光,面上卻全不表露,只是淡淡一笑,視線卻微微錯開,並不看她。
他越是淡漠,寒宮鈺.越是心癢難耐。
玟果見她一瞬不瞬的.盯著末凡,也有些不悅,“皇妹前來,不知有什麼事?”
寒宮鈺見問,才收回一直鎖在末凡臉上的視線,媚笑道︰“正巧妹妹這幾日事務繁忙,姐姐回來,都沒能抽出身前來拜見。這才把手上事務完成,皇令又下了,妹妹要嫁去普國,這以後少不了要去姐姐府上打擾姐姐的,所以先過來給皇姐見過禮,聯絡下感情,免得日後見了生疏。”
玟果一听.聯姻之事,就頭痛,這人更是過來套關系的。按理都是表姐妹,又是同年出生的,二人只相差兩個月份,該親才對,可是玫果不知怎麼,對她硬是親近不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不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她本來就不是喜歡偽裝的人,心里不喜歡,表面上也就熱情不起來了,回答她的問題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只盼著她快些識趣的早些走,“都是姐妹,哪來的生疏。”
偏偏寒宮鈺象是不會看她地眼色。一邊變著話題和她瞎聊。一邊拿眼角去勾末凡地魂。
末凡始終悠然地看著自己身邊地樹葉。眼角都不曾掃向寒宮鈺。
玟果最終是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有些累了。”
寒宮鈺這才打住了話茬兒。“妹妹送皇姐回宮。”
玟果只想快點擺脫她。點了點頭。提腳就走。
剛走出兩步。寒宮鈺又叫住了她。“有件事。想和皇姐商量。”
“什麼事?”玫果皺了皺眉,她事還真多。
寒宮鈺瞟了眼末凡,媚笑道︰“我們姐妹換夫侍娛樂一下,可好?”
玟果微微一愣,換夫侍,瞄向佩衿,並沒什麼反應,再看末凡,後眼里閃過一抹不屑,見她看來,沖她微微一笑。
寒宮鈺只道她難為情,湊上前,在她耳邊極曖昧的輕笑,“皇姐的夫侍跟隨皇姐多年,想來早沒了新鮮味道。我這兩個夫郎也是千里挑一的,又得高人調教,床上功夫更是了得,讓他們服侍皇姐,給皇姐助助興。”
玟果掃了一眼她身後的兩個侍郎,雖然面目秀美,但從頭到腳的脂粉氣,從里到外就一個繡花枕頭,剛才站在那,他們身上的脂粉味已經嗆得她鼻子酸,只不過礙著不失了禮節,才一味忍著沒把他們掃出院子。
听她直接不諱的提出互換夫侍,心里更是反感,不露聲色的指了指佩衿,“你是想要他?”他們之間只怕早就有了一腿了,還用得著換嗎?
佩衿玉面慢慢轉白,緊抿著唇,看著自己腳尖前的地面。
寒宮鈺搖頭吃笑,斜眼看向末凡。
玟果在她提起換夫時就已經知道她想要的是末凡,剛才指佩衿也只不過是跟她繞個彎子,指了指末凡,“他?”
寒宮鈺咬著手指嗔笑,玫果頓時抖落一身的雞皮,笑道︰“難得皇妹如此厚愛他。”睨視向末凡,見他從容的面頰有一瞬的緊張,‘噗’的一聲笑,能讓他緊張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
“不過什麼?如果皇姐不滿意我這兩個夫侍,我回了府,再給皇姐挑兩個最好的送來。”
玟果也知道在女尊國體的虞國,夫郎相當于別人的妾侍,全無地位,所以寒宮鈺這樣直言提出換夫,在別人看來,也並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但這些荒唐的事,在她這兒休想。
抬頭看向末凡凝視著她的似深水一般的黑眸,淡淡一笑,“對于皇上來說,江山不容人侵犯;對我而言,夫君卻也不容人染指。
”
末凡回以她溫柔一笑,修長的手臂環向她縴腰。
佩衿看著相視而笑的兩個人,眼里浸上些詫異,他這時方知,一個女人會如此維護自己的夫郎。
玟果轉過頭面對微張著嘴,認為不可思議的寒宮鈺,笑嘻嘻的道︰“皇妹別怪我,我有個怪癬,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特別不喜歡‘借用’別人的’東西’。”
寒宮鈺的花容玉貌瞬間失了顏色,尷尬得杵在那兒,過了好一會兒才狼狽的向玫果道了別,帶著那兩個夫侍落荒而逃。走之前還心有不甘的瞥視了末凡一眼。
末凡垂下扶在她腰間的手,就象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生過,或是什麼事都與他無關,“晚膳應該準備好了。”
“如果剛才我把你給了寒宮鈺,你會怎麼樣?”
“你會嗎?”末凡微笑反問。
“會。”
末凡輕笑不言。
“不信?”玫果抬起頭看向他俊美的側影,他內斂的光華的確是把誘人的利器,難怪寒宮鈺會指名點姓的想要他。
末凡仍是不言,只是靜靜的走自己的路。
他不慍不火,令玫果使起了性子,隔著裙子踹了他一腳,“剛才真該答應了寒宮鈺。”
“郡主的夫君不容人染指。”他笑著把她的話還給了她。
“等哪天你惹惱了我,我就把你送給她。”玫果佯裝出凶惡的樣子,瞪著他。
末凡仍是淡笑,“是怕末凡不會有那天。”
他象是無心說出來的話,听在玫果耳朵里卻象別有意思,失了玩笑的心思,轉過頭見佩衿看著他們嘻笑的眸子里蒙著一層羨慕,在看到她看向他時,忙低頭掩飾。
玟果心里突然一軟,“你也和我們一起用餐。”
佩衿驀然抬起頭,嫵媚的眼眸里盡是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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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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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2:04:52
第九十章 敢上我的床?
凡和佩衿在這宮中暫住的是門對門的兩間耳房,二人*****口…….
“今天的事,多虧有你。”佩衿早就听說末凡為人處事極為得體,弈園中雖有眾多夫侍,卻無一相嫉,彼此相處融洽,這與他的管理有方不無關系。
“都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明日公主啟程,這一路上照顧郡主之事,就有勞了你了。”末凡雖然對自己做的事,並不以為然,但也不過于客套,過多的客套只會讓人與人之間產生更大的距離。
“你不一起回去?”佩衿心里一緊,背在身後的手即時捏緊。
“我還有事要辦,得晚幾日才能回。”他捕捉到佩衿臉上閃過的緊張,淡淡一笑,“郡主在鎮南王俯中長大,並不似宮中女子那麼多心思,一切隨意便好,不必多加揣摩郡主的心意。”說完轉身回了房。
他話說到這兒了,至于對方能不能領悟,就要看對方的悟性了。對方如果是聰明人,該會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佩衿也听出他話中有意,但他畢竟長年在宮中女人堆里打滾,凡事都要往深處想,對于末凡的話,自然細細的分析,過了好一會兒,仍沒能悟透其中的道理。
末凡回屋沐過浴,見窗外起了秋風,而玫果卻仍坐在庭院里的雙人秋千上,望著天空中的明月不知想著什麼。
玟果望著已快月園的明月,鎖緊了眉頭,明天便是寒宮鈺嫁前的祭典。女皇硬說明日是吉時,定要她與寒宮鈺一同完成嫁前祭典,等她出嫁之日便可以免了這套禮俗。
這此,她不關心,關心的是回去以後,該怎麼面對父親和兄長。
父親地心意。她早已明白。弈風就是他心目中地女婿。而三哥與弈風也是親如兄弟。雖然自己不肯嫁弈風。父親和兄長會有所怪罪。但時間長了。這事也能淡忘。可是玟家和弈風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同樣憎恨厭惡燕國。
聯姻換人之事。自己是怎麼也脫不了關系。這回去老爹該怎麼收拾自己就不得而之了。
殺場上弈風拼著刀光劍影。護著自己周全歷歷在目。他將小金弩塞到她手中時地眼神更是深深烙進了她心里。幽幽嘆了口氣。
一陣風吹過。帶著絲絲寒意。雙手抱著搓了搓手臂。卻不願回屋。
身上驟然一暖。抬起頭。末—凡……
“夜了。天涼了。郡主不該在外面坐這麼久。”末凡轉到她前方。微彎下腰。仔細地為她系上披風地帶子。
“回了屋也睡不著,且不是更悶?”玫果輕搖著秋千,看著他隨風輕揚的長衫下擺,見他也沒有要離去的意思,往一邊挪了挪,讓出一半的位置,抬頭問,“坐會兒嗎?”
末凡略為一遲疑,坐在了她讓出的秋千板上,望著天上的明月,“還在為弈風太子的事擔心?”
“嗯,我好想我娘,如果我娘在的話,也許就會有不同的結果。”雖然到了這個世界後與虞瑤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卻讓她飽嘗了母愛。雖然鎮南王對她也是寵愛有加,但對她終究是嚴厲,自然遠不能象對虞瑤那樣依賴了。
這次到虞國還有一個心願,就是見見母親,可是到了這兒這許多天,母親的影子都不曾見到,而女皇也是半字不提,以此斷定,母親並不在宮中,甚至不在虞國。
末凡靜靜的听著,對于玫果對虞瑤的想念,他無法安慰,只是握住玟果身側的吊繩,防她從後面仰倒。
“末凡,你說,我娘會去了哪兒?”
“末凡不知。”
“我娘最信任你,她離開這麼久,怎麼可能不告訴你,或者與你聯系?”
“王妃信任我,只是為了讓我更好的打理弈園了的事務,但于國家大事,卻不是我可以參于的了。”
玟果長嘆口氣,他說的沒錯,母親給予他的所有權利都僅限于弈園附近。
“關于虞國中事,也許以後佩衿可以幫得上郡主的忙。”
末凡看著地上的兩個一起晃動的影子,語氣中听不出更多的意思,但在玟果听來,卻是閃過一線光亮,佩衿久居虞國,又周旋朝政之中,他所知道的事,絕不會少。可是這線光亮,一閃即暗,以他與寒宮鈺的關系,這個人讓她無法信任。
“這事以後再說。”
末凡對此事也不多說,看向天上明月,“明日又是十五了。”
玟果心里‘咯 ’一下,那明晚……他還要與女皇商議商貿之事,不能與自己同行,那……如果沒人陪睡,那惡魔是否會出現?其實她到好想再見見那個惡魔,有太多的事想從她那兒得到答案,可是以她對自己佔有這具身體的恨意來看,只怕是難與自己心平氣和的談的。
“我想郡主答應末凡一件事。”
“嗯?什麼事?”她心不在焉回應,仍思索著有沒有辦法可以和那惡魔交流。
“每月十五,不管是誰給郡主侍寢,絕不能將他們趕出房門。”他語氣依然平淡,但話中的份量可並不輕。
“呃?”如果有他們在,那和那惡魔交流的可就要從長計議了。
“早在多年前,老神仙算出郡主十二歲必醒,十六歲後每月十五必須有人侍寢後,女皇就下達了皇命,郡主的眾夫侍,十五的晚上,離開了郡主,不論原因,均是死罪。”
“不論原因?”
“嗯,包括被郡主逐出房門。”
玟果驚詫的看向他,他依然只看明月,將這樣殘酷的事說的如同拉家常一樣。
“這件事,他們知道嗎?”
“自然知道,明晚請郡主給佩衿留條活路。”他看向她,雖說是在向玟果請求,但眸子里卻是不容她回決的迫視。
“為什麼我爹娘沒告訴我這件事?”鎮南王只說了要她十五一定要有人侍寢,卻對這事沒提一字。
“因為你是虞國的長公主,女皇不容你受半分委曲。”
玟果沉默了,她知道如果末凡不是擔心明晚,也絕不會說出此事,過了良久才問,“老神仙到底是什麼人?”早在母親說起時,就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
末凡搖了搖頭,“不知。”
“他當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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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2:05:06
第九十一章 棋中之意
“應該是。”末凡直言不諱。
“如果我的性格還如兒時那樣,你會跟我說這些話嗎?”玫果對他那次酒醉後所說,寧肯自己是兒時的她,一直耿耿于懷。
“不會。”他唇角劃過一抹苦澀,換成以前,這些話,他的確不會說出口,而現在她變了,自己卻也在跟著她在變。
過了好一會兒,不再听見玫果問東問西,側目一看,不禁莞爾,只見她已將頭靠在秋千的吊繩上,沉沉睡了過去。
搖頭一笑,“終究還是個孩子,這一會兒功夫就能睡著。”
將她打橫抱起,她的手卻緊緊抓住秋千繩不肯放開,他只得停下摳開她的手指,她手上一空,眉頭微斂,極快的抓住了他的手指,眉頭才又舒展開來。
末凡一陣心痛,她睡夢中總是不得安穩,任她抓住自己的手,抱著她走向寢宮。
佩衿依在窗欞後,靜靜的看著末凡抱著玫果進入寢宮,垂下頭,陷入沉思。
玫果睡夢中突然身子懸空,將手中握住的東西更如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握住,到了床上也不肯放開。
小嫻跟過來想助他拉開玫果的手,末凡搖了搖頭阻止,“算了,由她吧,你也去休息。”
“那……小姐……”小嫻抿嘴笑了笑,退了出去。
末凡手指被她緊緊拽住。只得為她蓋上絲被。自己合衣在她身邊躺下。用手指輕刮了刮她睡得嬌紅地小臉。眼里露出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地柔情。
玫果感到臉癢。松了緊握住地手指。搔癢。
末凡借此機會盡可能輕地脫去她地外袍。重次為她蓋上絲被。她卻象貓兒一樣。尋著他地味道。蹭進他懷中。
他拂開她臉上地秀發。凝視著她熟睡地小臉。用大拇指極輕地輕撫著他吻過地柔嫩紅唇。良久後。將她擁緊。嘆息聲幽幽地回蕩漾在搖曳地燭光中。
清晨!
佩衿打開房門。看視著對面緊閉地朱紅雕花門。他知道這扇門。昨晚整晚未曾開過。嘴角輕抽。原來玫果也和別地女人並無不同。同樣貪戀男色。
末凡容裝整齊的依坐在走廊長凳上,就著晨光細看手中握著的一本藍皮地線裝賬本,抬眸見他渡來,淡淡一笑,又再看向手中的賬本。
佩衿依著他對面的石柱也在長凳上坐了,不見他有一夜歡好過後的疲憊神態。“你遠到虞國,也帶著這些東
“反本閑著也是閑著。”見他眼球上布有血絲。“在這兒睡得不習慣?”
佩衿搖了搖頭,“對我來並沒有不習慣的地方。”
末凡含笑合上賬本,“我們再對弈一局如何?”
衿喚宮女取來圍棋,二人就在長凳上擺開了棋局。
末凡讓佩衿持了白子。自己拿了黑子。
佩衿初為步步為營,末凡卻是攻守兼備。哪消半柱香功夫,佩衿就被攻得潰不成軍。這時才知道急了,舍了自己固守的陣地。一味猛沖搶攻,想扭轉局勢,反敗為勝。然這時,對方防守已極為堅固,無論他怎麼沖,都被堵了回去,反而被他後方的隊伍節節進逼。
“佩衿輸了。”佩衿看著自己被對方沖成一盤散沙的棋局,微皺著眉頭。
末凡慢慢拾著棋子,淡淡的道︰“有時過于的防守、被動不見得是好辦法。反之,一味地沖刺,也只會弄巧成拙。”
佩衿迷惑的抬起頭看向他,淡淡然看不出他有何想法。那些皇親貴族地夫侍們,勾心斗角,爭的就是希望能得到獨寵。
以昨天所見,他在玫果心目中的地位絕對非他人可比,那他為什麼不借機擠開其他夫侍,反而出言指點?
“再有,無論攻守,遵守一個原則便不會落得個無處下子。”末凡說完,頓了頓,微微一笑,“我還有些事,凡捧起棋盤棋盒站起身。
佩衿全身一震,極快的看向對方,卻看不出有任何異樣神色,難道他這翻話當真只是為了棋局?還是另有所指?
起身相送,雖然他在虞國是個候爺,但他明白,離開了虞國,到了弈園,只怕地位最高卻是這位末凡。
看看天色,離公主的祭典完成時間尚早,借這機會回府準備些事物。
剛邁進門,管事迎了上來,雙手捧著一個錦囊,壓低聲音,“二公主要小地交給候爺。”
佩衿接過錦囊,掃了眼左右,“此事可還有別人知道?”
“除了小的,沒人知道。”
“這件事千萬不可讓別人知道。”佩衿將錦囊收入袖中。
“小地理會得。”
“各點的人手可安插好了?”他急步走進內堂。
管事跟在後面一路小跑,“都已經按候爺地吩咐安排好了。”從懷中取出半玫鑄幣,“每個點的接頭人只認這信物,不認人,候爺務必要保存好這個信物。”
佩衿接過鑄幣,小心地收入懷中,走出幾步又停下了,“我讓你幫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沒有?”
管事垮下了肩膀,諾諾的道︰“沒查到候爺要找的人。”
“真是飯桶,一點小事也了臉,刮了管事一眼。
管事打了個寒戰,“小人辦事不力,求候爺開恩,小人一定加盡快查。”
“盡快,盡快,你說了多少次了?哪次查到了一點線索?”佩衿冷哼一聲。
“小人這次一定加倍努力。”管事扯著袖子,擦拭著額頭的冷汗。
“算了,我現在也沒時間處罰你,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下去吧。”
管事長吁出口氣,點頭哈
佩衿進了臥室,反手關上房門,插上門栓,取出錦囊,挑開縫口,抽出一張便箋,眉頭慢慢擰緊。
走到桌邊,點燃燭台,將便箋湊到火上點燃,丟入桌邊的火盆,順手將錦囊一起拋入火中,直到燃為灰燼,眉頭才慢慢舒展開來。
從衣櫃里取出一個檀木小盒,細細查看了里面的那些男女房事中的情趣之物,塞進包裹。
打開房門,又再巡視了正在裝車的行禮,並無遺漏,才提著小包裹徑直進了宮。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20 22:05:19
第九十二章 完蛋的形象
玫果木納的在女官的引導下完成了祭典,又象個木偶娃娃一樣行過舉國歡慶的各項禮俗,最後參加女皇舉辦的盛宴,與眾大臣同歡。
說是同歡,可是對玫果而言完全是折磨,一身隆重的盛裝壓得她走路都辛苦,一坐下去,金絲闊腰帶更是直頂著胃,根本是什麼也吃不下。
好不容易一切結束,卻餓得饑腸轆轆,暗暗祈禱小嫻會為她備上些吃的。
按虞國的風俗,完成了這些禮儀,就算是嫁女,所以玫果和寒宮鈺被直接送出宮門。
女皇步下皇座,握著玫果的手,一直送出宮門,不斷的用手輕撫著玫果的小臉,眼里滿含淚珠,盡是不舍,感覺要嫁的是她的女兒。
與她比起來,玫果暗暗慚愧,她對女皇的感情遠不如女皇對她,但想到女皇膝無兒無女,雖然高高在上,但背後只怕少不得的孤單,不禁眼圈一紅,“姨娘,果兒會時時抽時間回來看你。”
女皇連連點頭,“有什麼想要的,有什麼不順心的,別忍著,就算別人給不了你,姨娘都會全給你。”
做為一國之尊,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對她的縱容。對為她修建弈園,縱著虞瑤給她招募天下最出色的夫侍,也可以理解了。而這具身體兒時的惡劣,卻無人問津也可以,有著這樣一座靠山,又有誰敢動她?
“姨娘,果兒什麼都有了,只求姨娘過得開開心心的。”玫果到是真心想女皇過得好,在前世,她沒感受過家庭的溫暖。除了哥哥。再沒見過親人,在這世界,虞瑤和女皇給她的這些親情,都是她如饑如渴想死死拽住的。
女皇听了這話,淚就忍不住了,捧著她的小臉,“記住以後多回來陪陪姨娘。”
玫果掏出絲帕,幫女皇抹著淚,盡量裝出輕松,“果兒會地。果兒想看著姨娘笑。”
女皇勉強扯了扯嘴角。淚卻更多。讓玫果突然產生一種幻覺。自己象她地女兒更多些。
直到女官上來催促。“皇上。吉時到了。”
女皇這才強忍著淚。喚來佩衿。“一定要小心服侍長公主。不得出一絲一毫差錯。”
“佩衿絕不敢有絲毫大意。請皇上放心。”佩衿屏氣凝神。低眉垂眼。倒十分得體。他早听說長公主倍受皇上寵愛。今日一見。這寵愛程度遠在傳聞之上。想到如非末凡相助。自己只怕……他相信得罪了玫果。他這多年地功勛也將掃為灰燼。人頭落地也只是眨眼之間。
女皇滿意地點了點頭。才又看向玫果。拍拍她地小時。卻不舍得放開手。
寒宮鈺在一邊早暗沉了臉。只是不敢有所表示。極力裝出若無其事地樣了。走上前。“鈺兒給皇上辭行。”
女皇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放開了玫果的小手,轉身回宮了。
玫果目送女皇進入宮門,竟有些傷感,一個人站的再高,終究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就沒辦法擺脫感情的折磨。
在女皇身影消失後,又左顧右盼。
“小姐在找末公子?”小嫻上前扶住她,在她耳邊小聲問。
玫果輕輕牽動唇角,他早晨時就說過,今天事務繁多,不送她了。當時她倒覺得不送還好,免得傷感,可是這兒會兒看不到他地身影,卻覺得心里空蕩蕩的。
經不住女官催促,暗嘆了口氣,返身登上輦車。
多了寒宮鈺的的護衛隊,這隊伍越加龐大,浩浩蕩蕩。街道兩旁邊早已聚滿了人群,鮮花,紅棗等吉祥之物紛紛撒向輦車。
玫果心里總報著一線希望,能在人群中捕捉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揭開車簾,一瞬不瞬的掃視著人群。
驀然,一個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在十來個壯漢的擁護下進入京城最大的客棧。
玫果直直的盯著那客棧門口,但那人地身影已經消失在下車簾,回頭對小嫻耳語了幾句。
小嫻,揭開窗簾喚來佩衿,“佩公子,小姐想吃謝家的松花蔬蓉糕。”
謝家地松花蔬蓉糕在虞國是曲指一數的名點小吃,玫果想吃,也是再正常不過。
佩衿見小嫻主動招呼自己,心里一喜,“我就這去吩咐人去買。”
小嫻一扁小嘴,“要吩咐人去買,又何必勞煩佩公子,隨便差個人買來,這誠心就少了那麼一些。”
佩衿只道是女兒家**撒嬌的把戲,更是歡喜,“佩衿這就去,不會讓公主久等。”
小嫻這才笑了笑,放下車簾。
佩衿前腳一走,小嫻馬上叫來潛伏在軍中的心腹影衛,在他耳邊一陣嘀咕。
影衛點了點頭,不露痕跡的混入街邊行人,向客棧去
玫果又繼續趴在車窗上掃視兩邊地行人。
佩衿果然沒一會兒功夫就捧了幾大盒松花蔬蓉糕回來,雙手遞上。
玫果眼角也沒向那些松花蔬蓉糕掃一眼,小嫻到是過意不去,接了過去,道了聲謝。
佩衿見小嫻收下了,以為是玫果的意思,心里地憂慮又少了幾分。
直到臨近城門,玫果都沒能看到想看到的身影,失望地放下車簾,靠坐在軟墊上,捂”掃了眼那一堆的松花蔬蓉糕,卻沒什麼胃口。
小嫻神神秘秘地笑了笑,“有一樣東西,包小姐喜歡吃。”
“你給我備了什麼?”玫果咧嘴笑了,就知道小嫻貼心,會猜在盛宴上自己吃不飽,會備下美食。
“這到不是我為小姐備下的。”
“呃?”
小嫻輕抿著唇瓣,從身後拿出一個梨花木六角小食盒,“是末公子給小姐備下的。”
玫果雙眸一亮,美目里閃動著琉光,“是他?”不等小嫻擺布,先行搶過食盒,揭開食盒蓋,一股熟悉的肉香味撲鼻而來。
滿面的笑顏瞬間錯鄂了,直勾勾地看著食盒里的叫化雞,“是你告訴他,我喜歡這個的?”
小嫻掩著嘴笑了,“昨天末公子問我,有什麼是你喜歡,而平時又少吃的東西。我就想到了這個,順便把上次見小姐的做法告訴了他,沒想到他今天真送來了這個。”
眼前浮現出一個畫面,一個神仙般的男子旁邊站了個手捧叫化雞,啃得滿手滿嘴油的盛裝女人……
玫果一聲哀呤,倒了下去,“完了,完了,我的形象全讓你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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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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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2:05:33
第九十三章 郁悶十五夜
嫻見她躺倒下去了,也不含糊,將食盒攬到自己面前****在宮門外候著,中午連湯都沒喝過一口,更別說吃飯了。****姐不吃正好,我一個人正好飽餐一頓,也省得浪費了末公的一番心意。”
玟果急了,一骨碌爬起來,顧不得什麼形象,去搶她懷里的食盒,“他是給我的。”
“小姐不是要形象嗎?這種損形象的事,還是由小嫻代勞了。”小嫻抱著食盒不肯給她。
玟果哪里肯讓,撲上去撕搶。
“小心弄髒了衣服。”小嫻顧不上再護著叫化雞,幫她挽著袖子。
被小嫻這麼一里的失落也煙消雲散,“快把腰帶給我解了,頂得我的胃難受。”玫果也不是獨食之人,雖然搶到了食盒,卻細細的將雞分成許多份,等小嫻為她扎好衣衫,二人又開始嘻笑搶食,笑聲飄出車箱,引來佩衿頻頻側目觀望,卻只能看到密實的窗簾。
護衛隊在玫果和小嫻的.打鬧,戲笑聲中出了城,突然車簾一拋,一物從車箱中飛出。
佩衿神精瞬.間崩緊,不及多想,將那物抄在手中,警覺的看向車簾,“長公主……”.
車簾揭開一角,露出小嫻隱忍的笑臉,“佩公子有事?”
佩衿見她並無異樣,安下了心.,“沒事。”只覺手心中油油膩膩,好不舒服,攤開手掌一看,竟是一根啃得不怎麼干淨的雞翅骨,閉上眼楮長呼出口,再睜開眼時,眉心已經皺在了一起,將雞骨拋到路邊,掏出絲帕擦拭手上的油漬。
再听車內玫果壓低了地聲音贏了。這最後一只雞腿是我地了。”
“不算。小姐根本沒砸到他。是他自己接住地。”小嫻怨念著低聲叫屈。
“不管是不是他自己接下地。反正是粘到他身體了。我贏了。”
“不行。小姐太賴皮了。”
車內傳出一陣打鬧聲。
佩衿無可奈何地苦笑。自己成了被她們用來捉弄地跳梁小丑。
護衛隊順著官道,慢慢遠離城門,路旁的大樹後轉出一個人騎著白馬的人來,一塵不染的素淨衣袍被秋季的陽光渡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雖然對她說過,她離開時,不再送她,卻早早的候在這林中,目送她的輦車安然離城。
他眺望著遠去的護衛隊,儒雅的俊顏劃過一抹淡淡的不舍。直到護衛遠到失去了蹤影,才收回視線,無意中落在被佩衿拋在路邊的雞骨,眉宇間露出溫和滿足的淺笑。
剛才玫果拋出雞骨,車箱內的戲鬧,他在樹後听得真切,低聲輕笑,“她總是這麼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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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落西山,玫果一行才到達事先打點好的客棧。
晚膳後,沐浴完畢回到客房,隔著珠簾,在外間就看見佩衿恭恭敬敬的候在了她的床前。
頓時心里便有些煩躁,秀眉微微斂起。
“小姐,今天十五。”小嫻盡可能低的在她耳邊提醒。
“知道了。”玟果沒好氣的應了,本想將小嫻也一起留下,但一轉念,小嫻還是未嫁的閨女,自己以後還希望能給她找個體面的婆家,讓她豐豐光光的出嫁,如果將她留在房中,只怕給人落下話柄,壞了名聲,到嘴邊的話,只能咽了回去。
小嫻捏了捏她的手,伏在她耳邊,“小姐放心吧,我已經多備了套墊子絲被,你盡可以讓他打個地鋪。”
玟果頓時臉露笑容,扭頭睨視著她,順手擰了擰她紅樸樸的臉蛋,“你真快成精了。”
小嫻輕笑著出去了,跟了玫果這麼些年,哪能還不了解她的心思。
玟果拋簾入內,斜了佩衿一眼,見他已經不知在哪兒把自己打理干淨了,半干的矮,越的黑亮,把他的肌膚襯著更加的白皙。額頭仍然箍著玉帶,與平時所戴有所不同,上面瓖著的黑寶石在燭光中閃著柔和的光芒,柔媚的黑眸在黑寶石的陪襯下,更是琉光琉動。艷紅的唇瓣豐滿圓潤,時時散著著誘惑。寬大的暗紅絲袍透過光線,隱隱能看見里面的窄緊的驅體。僅用一條絲帶輕束在腰間,領口寬大,露出里面如玉的肌膚。
“可惜。”玟果暗嘆,這姿色如果是一個女子,該如何的傾國傾城。
末凡在她面前,向來是衣衫整齊,哪怕只穿中衣也是不露多少肌膚。
而弈風……一起到弈風,心里就一陣抽搐。弈風的身體到是見過幾次,但他強壯的鐵血男兒的身驅與這個佩衿絕不相同。
玟果將他從上打量到下,穿成這樣,想勾引人嗎?撇了撇唇角,可惜她對他沒胃口。
他見她打量他,面含笑意的抬頭讓她看個仔細,這一瞬間,他也現,卸去釵髻綾羅的玫果,更美得讓人不敢逼視,不禁心里一蕩。
但他很快現,她的神情卻與別的女人看他有所不同,別的女人看到他總會露出如饑似渴的神色,可是她對他就象是在看一件不太滿意的貨品。他知道在她府中的夫侍都是難得一見的俊俏男兒,僅末凡的氣質,他就已經見識過了,所以也沒指望靠自己的姿色能迷惑她,但絕沒想到會失敗到這個地步。
“天不早了,公主可要休息?”
清早起來舉行祭典,又在車上折騰了大半日,的確累了。
佩衿上前為她寬衣,此時玫果身上也只穿了睡覺時所穿的褻衣褻褲。他的手指剛觸及她的肩窩處的絲帶。
玟果象被蠍子扎了一般跳開,抓住自己領口衣襟,滿面戒備的看著他,“你做什麼?”
“幫公主寬衣。”佩衿垂下手臂,神色有幾分尷尬。
“不必了。”再脫,里面就只有一個小肚兜了,不再理會佩衿,走到床邊,果然見床上有備多一套墊子絲被。
順手抱起,拋給跟在她身後的佩衿,冷冷淡淡的道,“你睡地上。”
佩衿抱著那一大堆東西,微微一愣,再看玫果已經自行上了床,拉過絲被面朝里的躺在了床中間,壓根沒給他留位置,才知道她並非說笑。
只得在床邊不遠處的地上鋪開被褥,半眯著眼望著床上嬌小的背影,另做打算。
作者: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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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2:05:52
第九十四章 與狼共室
果睡夢中,感到一只手隔著褻衣在她身上游走,力道***到好處,漸漸舒緩著她身上的酸痛,舒服的翻了個身,那只手順著她的曲線慢慢靠近胸前的高聳。
一個伶仃猛然醒來,閃電般抓住正試圖繼續往上的手,睜開眼。
燭光下,佩衿半側臥在她身邊,沒被她抓住的手曲在枕頭上,慵懶的撐著額頭,如妖孽般嫵媚的眼灼灼的凝視著她,腰帶已經解去,衣領敝開,半透明的長袍松松垮垮的掛在手肘處,以極為誘惑的姿勢展現著渾圓肩膀和細膩白皙的胸脯。
玟果打了個寒戰,沉下臉,狠狠的丟開他的手,“你做什麼?”
佩衿微微一笑,將身體貼近她,“佩衿給公主侍寢。”
玟果滾向床里,翻身坐起,滿面怒容,向他一腳踹了過去,“給我滾下去。”
佩衿柔媚的臉頓時出現在裂痕,睜大雙眼,不敢相信她會完全不加考慮的拒絕自己的自誘惑,見她踢來,也不敢避讓。
玟果毫不留情面的,幾腳將他踹下了床,余怒未消,狠狠的瞪著跌坐在床下的人,這花痴男簡直是放肆到了極點,居然敢爬到床上來勾引她,難道當她和寒宮鈺是一流貨色?
“這些年,佩衿一直沒能侍奉在公主身邊,深感愧疚,但這並不是我的意願。請公主給佩衿一個侍寢的機會。”他仍不肯死心,相信只要她肯給自己一個機會,以自己高超的床上技術,就算暫時在她心里留不下位置,起碼能讓她在身體上離不開自己。
玟果冷笑一聲,什麼深感愧疚,這些虛偽的話,在她這兒根本就起不了作用。睨視著他,有些納悶。
如果說姨娘被他灌了迷湯,加上這些年他為她辦事,那她認為這人好倒還說得過去,可是末凡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看不出這個人根本就是心術不正之人。
佩衿听不到她回絕。只是看著自己。以為自己地話起了些作用。又暗自琢磨。不少強悍地女人偏喜歡男人用強。或許她也有好這口?
不管是不是好這一口。先將她強佔了。再讓她嘗到欲死欲仙地滋味。到那時只怕她就再也無法拒絕自己了。
他敢這樣找算也不是沒有原因。他地確精通房事之道。不知多少皇屋貴族地夫人小姐想方設法。百般討好。為地只是求他一夜之歡。就連擁有後宮數十名地美侍地寒宮鈺對他也是窮追不舍。
打定主意。站起身。一閃身上了床。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將玫果卷進懷里。
玟果萬萬沒料到他有這麼大地膽子。陡然一驚。還沒來得急掙扎。已被他壓在身下。又急又怒。“你想死嗎?”
佩衿在她耳邊輕吹了口氣。“一會兒公主就不會舍得讓佩衿死了。”
玟果渾身爬起一身的雞皮,現他的手正探入她的褻褲,一手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手繼續下滑,另一只手抄起枕邊小金弩,抵住他的喉嚨,因憤怒而眯起的眸子里閃著寒光,“你再敢動一下,我射穿你的喉嚨。”
佩衿喉嚨一痛,箭尖已刺破了他脖間肌膚,驚出了一身冷汗,慢慢收回手。重新看向玟果的眼眸,除了怒火和對他的鄙視,完全沒有絲毫**,渾身一陣冰冷,到此時他才明白末凡所說的,‘她不似宮中女子那麼多心思,一切隨意便好,不必多加揣摩她的心意。’
她絕不象他所識的那些皇親國威,終日貪念男色,百般縱欲。自己挖空心思想盡早被她接受寵幸,反而弄巧成拙了。
“下去。”玟果的聲音冷得如同千年的寒冰。
佩衿默默從她身上翻下來,臉色蒼白已沒有了剛才的嫵媚。
“滾出去。”玟果崩緊著臉,一瞬不瞬的緊盯著他。
佩衿一愣之後,面如死灰,淒然一笑,拉襲衣衫,慢慢轉身向門口走去,他從第一天成為她的夫侍時,就受過教導,在十五晚上,不管什麼原因離開她的房間,便只有死。
或許他可以求饒,但她眼里的鄙視,激起他內心僅存的一點自尊讓他寧願走出這扇房門,也不願求饒。
慘白的手指剛觸及門環,一支短箭帶著破風之聲從他耳邊飛過釘在雙開大門上。
玟果盡量做著深呼吸,郁悶得想一頭撞死在牆上,為什麼要答應末凡,無論如何要給他留下條生路。“滾到你的地鋪上去,安安分分的呆著,如果再敢造次,我就一箭射死你。”
佩衿閉上眼,長松了口氣,自己算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拔下釘在門上的紫金短箭,走回床邊,雙手遞給玫果,“多謝公主不殺之恩,佩衿絕不敢再犯。”
玟果接過短箭,盯著他老老實實回到地鋪上,才將小弩抱在懷中,躺倒下去。
冷眼瞥視著床下的他,“你以前在宮中就是這樣?”
佩衿望著天花,不敢回答。
“如果你敢把這些歪風邪氣帶去弈園,我定不輕饒。”
“佩衿謹尊公主之命。”他眼里一片茫然,所有的計劃在剛才那一刻被擊得粉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玫果始終覺得這個人帶回弈園是個禍患。
“佩衿出生貧寒,只知道揣摩到主子的心思,投其所好,才是生存之道。”
玟果沒料到這麼個候爺居然出生貧寒,也深知宮廷內院關系有多復雜,要想太太平平的滾打在這復雜的關系里,也確實不易,往往會做出一些違逆自己心願的事,更何況是一個出生貧寒的人,那就得比別人付出更多的代價,到這時,她竟覺得他有些可憐,過了的事也不必過于追究。
“算了,過了的事,我也不想再追究。只想警告你,一天沒能把你退還給我姨娘,你就得安安分分的給我過一天。”
佩衿听到這兒反而長松口氣,竟是好久沒曾有過的輕松。起碼不用為怎麼取寵玫果而費神。
但同時又想起,她與末凡間的那份溫馨的情感,又羨慕不已,只怕自己永遠都不會有那種和心愛的女人一起幸福生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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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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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2:06:09
第九十五章 佩衿的交易
天剛過拂曉,佩衿牽過自己的馬匹,查檢馬鞍。
寒宮鈺從客棧中走出,看著佩衿的背影,一想到昨晚他在玫果房中過夜,就一肚子的酸水,徑直走到他身邊,“候爺,昨晚睡的可好?”
“還好。”佩衿拍拍馬脖子,回頭對她微行了個禮。
寒宮鈺見他眼里布有血絲,顯然昨晚睡得極少,甚至可能沒睡。那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不睡覺還能有什麼事可做?心里嫉火更盛,“想必候爺昨夜無比**吧?”
佩衿睨視了她一眼,“二公主向長公主的夫侍訊問閨房之事,有失禮數了。”
寒宮雪頓時啞言,狐媚的長眼眯得更窄,眼里已現怒火,“佩衿,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你別想過河拆橋。”
佩衿微微一滯,隨即臉上露出笑意,“佩衿且是那樣的人?不過佩衿始終是長公主的夫侍,服侍長公主也佩衿的份內事,與二公主之間的協議並無相關。”
寒宮雪見他緩和了神色,才又媚笑出聲,“你不要忘了我就好。”
佩衿看看左右,並無人注意他們,收去笑意,“過去佩衿在虞國終是個自由身,現在回到長公主身邊,與過去已是不同,二公主還是把佩衿忘了的好。”
“我怎麼能忘得了你?又怎麼舍得忘了你?”寒宮鈺仰起臉。眼里透著熾熱。
“既然忘不了。那皇妹何不去求求皇上。把他要了過去?只要皇上肯。我絕不會說半個不字。”
寒宮鈺一驚。回過頭不知何時玫果已站在他們不遠處。隨即笑道︰“皇姐真是會開玩笑。我就快嫁給普國太子了。怎麼可能再向皇上另討夫侍。”
如果換成聯姻之前。她對佩衿說這些話被玫果當場听到。定會嚇得花容失色。但現在她有聯姻這張牌在手上。又哪里還會怕她?等她嫁了太子。終有一日成為皇後。那玫果地父親還是她地臣子。雖然她深得虞國皇上寵愛。但能不能坐上皇位那可是天未知曉地事。如此一來。她哪還會怕玫果?
“可惜。我還真想你向皇上要了他呢。”玫果提起聯姻地事。就沒了心情。自行上了輦車。
寒宮鈺踫了個軟釘子。氣也不知打哪兒出。橫了玫果輦車一眼。向自己地輦車走去。
玟果為佩衿的事也實在頭痛,這個人實在不知該怎麼安置,放回弈園,真怕他會將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帶回去。
“公主,我能進來嗎?”佩衿在車外輕喚。
“有事?”玫果看了眼小嫻,昨晚之事,她並沒有告訴小嫻。
“我想和公主談談。”
“什麼事?”玫果淡淡的,不大願意搭理。
“這麼說話,不太方便。”
玟果略為沉呤,把小金弩握在手中,用衣袖蓋住,“上來吧。”
佩衿上了車,看向小嫻,“小嫻姑娘能否回避。”
小嫻見玫果點了點頭,跳下車去了,正好看見衛子莫帶著親兵路過,招呼著,“衛將軍。”
衛子莫停了下來,坐在馬上俯視著她,“小嫻姑娘可有事?”
“我家小姐有點事,你能否暫時搭我一程?”
衛子莫看了看輦車,又見佩衿的馬上空無一人,濃眉微蹙,露出一抹不屑。
“你別亂想,我家小姐不是亂來的人,你不願搭就算了,不必汰埋了我家小姐。”小嫻最受不得別人看輕玫果,不悅的走向脾女們所乘的馬車。
“小小丫頭,脾氣還真大。”衛子莫輕笑出聲,一伏身,將她提上了馬背,帶著親兵隊指揮啟程。
小嫻心里一甜,紅著臉不敢回頭看他。
衛子莫惱聯姻換人之事,一路上也不多說話。
玟果一直保持警惕的看著佩衿在她較遠的位置坐下,才問,“有什麼事?”
“佩衿過去對自己所做的事,從不解釋。”
“我沒想讓你給我解釋什麼。”玫果笑了,解釋?不過是找些美好的借口來忽悠人,她可沒興趣做被他忽悠的對象。
“但我昨晚想了很久,有些事不解釋,佩衿很難在公主身邊立足。”
“你覺得解釋了,我就會信,你可以在我身邊立足?”玫果笑著搖了搖頭,她可不是那些可種讓男人灌幾句迷湯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女人。
“並不是解釋了就能在公主身邊立足,而是可以令佩衿能和公主做個交易。”
“交易?”玫果眼里蕩開了一層譏笑,昨晚對自己誘惑失敗,今天就成了交易了,這個人的花樣可真不少。
“如果佩衿沒有利用價值,皇上怎麼會把佩衿留在虞國多年?而在公長成年年,定要佩衿回到公主身邊?”
玟果秀眉一揚,他說的沒錯,如果他全無價值,女皇不可能這麼重用他,他所得的候爺的頭餃絕不可能僅僅是賣賣**就能得到的,但這些對她而言不重要,“我相信你定有過人之處,但我想不出有什麼需要你的地方,所以這交易也可以免了。”
“公主之所以人過麼說,是因為公主並不知道佩衿的用處。”
用處?周旋在眾女人之間,應該精通房術……捂臉…惜別說自己沒找到那個人之間不能踫男人,就算要踫,也要踫自己喜歡的。
佩衿見她神色古怪,已猜到她想到了別處,誰讓他昨晚過于猴急,鬧出那事,也難怪她會亂想,白皙的面龐泛上桃紅,“公主真以為二公主找佩衿僅為了房事之樂?”
他這麼直言不諱,玫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手指在大袖下把玩著金弩,末凡也提到過,如果能把他收為已用,利多于害,能讓末凡如此看重,看來這人能耐真不小。
“雖然佩衿的確略為通曉房事之道,但我今天的地位絕不是因為這個得來。而且佩衿過去的確有些胡來,但那時以為公主不會再醒來。”說到這兒,停了下來,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自從得知公主轉醒後,便已經收手不再胡來了。”
“誰信?”玫果揚起眉稍,那時只怕只有死心眼的鎮南王夫婦,沒人認為她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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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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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2:06:21
第九十六章 一方絲帕
“佩衿當然並不指望公主相信,公主何不問問我另外有什麼能力立足于宮中?”佩衿面對這個一個象烏龜一樣,什麼都不關心的人,真有些無從下手。
“我又不生活在宮中,至于你在宮中立足的本事,我當然也沒興趣知道。”
佩衿見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干脆自己說開了,“佩衿最大的本事是打探消息,不管虞國,無論什麼事,只要有蛛絲馬跡,佩衿就能打听出來,除非真的無跡可尋。”
玟果迅速看向他,如果真的這樣,這人的確是個人才了,也怪不得姨娘長期留在身邊,也難怪南宮鈺冒著與自己反面也要和他保持關系。不過這種什麼消息都可以賣的人,實在不穩妥,搖了搖頭,這種人不好用。
見他一直規規矩矩的坐在車箱的另一側,也沒有不老實的舉動,把小金弩從袖子下取出,在上面哈了口氣,掏出絲帕擦拭。
佩衿見她居然暗藏金弩,可見對自己戒備到了什麼地步,暗暗苦笑,“請公主放心,昨晚之事不會再生。”
玟果也不抬是稍揚了揚眉稍,“再有昨晚的事,我就一箭射死你。”將絲帕翻過一面,繼續擦拭金弩
“難道公主當真沒有什麼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事?”他見她明明顯出了一絲興趣,但那絲興趣又極快的在她眼里消失了,更有些弄不明白玟果的心思了。
“每個人都會有想知道的而不知道的事,但告訴你想知道的事的同時,也讓你知道了自己心里的秘密。那如果有人想知道這我的秘密時,自然也可以出價向你購買,最後兩敗俱傷,得利的只有你一個人。”她的確有很多想知道的事,但她絕不會為了知道這些事,而讓自己或這些人暴露在別人面前涉險。
“如果佩衿是這樣的一個人,公主認為皇上會讓佩衿活到今日?”
“雖然凡事不可能做得天衣無縫。但是在泥潭抓泥鰍也並不太容易。而且我相信姨娘不抓這只泥鰍。是因為這只泥鰍還有價值和沒超出她所能容忍地極限。”
“沒想到看似心思單純地長公主。竟會有這樣細密地心思。”
“我並沒你想地那樣心思細密。不過我只想平平靜靜地過自己地日子。所以你所謂地交易失敗。”她不可能將自己內心地秘密交付給一個完全不可信地人。
“只想平平靜靜地過日子?”佩衿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地女人。皇室中人居然有不相爭地人?他不能相信。“是公主不肯相信佩衿。”
以這麼說。”玟果揚臉笑了笑。抖了抖手中絲帕。將其中一角來搓細來擦拭彎角位置。
佩衿看著散落出來地絲帕一角。身體頓時僵住。呼吸一窒。一瞬不瞬地緊盯著那方絲帕角上地
玟果過了半晌沒听到他再說什麼,抬了抬眼皮,見他緊盯著自己手中的絲帕,臉上陰陽不定,象是激動,又象是喜悅,更多的卻是無奈,“你怎麼了?”
“公主可否把你手中絲帕借我看看。”他深吸了口氣,穩下情緒,臉上恢復了平靜。
玟果不解的將絲帕遞給他,“這是絲帕是虞國工匠織出來的,只是做工精細些,並沒有什麼特別,你長年在虞國,不該覺得陌生才對。”
佩衿攤開絲帕,看著那個繡得別手別腳的這麼好的絲帕,幫公主繡這字的人實在該打了。”
玟果小臉瞬間漲紅,一把搶回絲帕,揉成一團,“丑是丑點,但也是特色,反正是自己用,又有什麼關系?”
“難道這字是公主親自繡的不成?”佩衿象是在胸口上被人重重的搗了一拳,故做詫異,“這些雜碎之事為什麼不交給下人們做?”
“一點小事,何必事事勞煩別人到底是來談交易的還是來嘲笑我的?”玫果也知道自己繡得差勁,但對這些私人用品,極為注意,唯恐與別人的拿混了,覺得這樣雖然難看,但下人一看就知道是她的東西,無論如何不會出錯,所以每次回來的絲帕,她都堅持自己繡上名字。
偶爾也听下人們背地里笑過她的針法,但她一來臉皮厚,二來也有自知之明,也就一笑而過了,而這些年來,她的水平絲毫沒有長進,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習以為常,再也無人拿出來當笑話。
佩衿將心思從那方絲帕上收回,“公主對佩衿提出的方案,當真沒有一點想法?”
“雖然我並沒有興趣與你交易,但是我倒想听听你想得到的報酬是什麼?”
“我想在公主就象其他夫侍一樣,用平常心對待佩衿。”他視線掃過她握在手心里的絲帕,最後落在她甜美的面龐上。
“就這個?”玫果長長的睫毛慢慢的扇了扇,似笑非笑,他所說的消息靈通,看來也未必啊,園子里的那幾個跟自己簡直就是水火不融,哪來的什麼平常心?
“是。”
玟果放下手中的小金弩,“我不能答應你。”
他心里象是突然被硬生生的撕開一條縫,然後在里面種下一粒失望的種子,慢慢生根芽,噪聲帶著苦澀,“難道公主對佩衿的過去真的如此芥懷?”
玟果微微一笑,對他難得的柔和,“等你去到弈園,了解了情況就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了。我想休息會兒,你下去吧。”
佩衿唇瓣動了動,最終微微抿緊,轉身躍下輦車,跨上自己的馬匹,從懷中取出另一方折得整整齊齊的絲帕,拇指輕撫過角落繡得別手別腳的
嘴角抽了抽,露出一抹苦笑,這絲帕出產于虞國一家作坊,他派人千方百計的在虞國打听,一直以來消息靈通而周旋于皇室中的他,這方絲帕的主人居然全無音信。如非剛才親眼所見,親耳所听,怎麼也不會想到堂堂公主會出現在征戰的邊界?更不會想到一個公主會以純熟的手法對一個全身骯髒的垂死小兵施救。
果……玫果……他與她之間不會再有交易……
作者:
絕對官僚
時間:
2010-12-20 22:06:37
第九十七章 一同前往
佩衿看著漸漸走遠的輦車,眼里閃過瞬間的掙扎,喚來親信,在他耳邊一陣耳語,親信連連點頭。
“可記好了?”佩衿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遞與他。
“記好了。”親信將小瓶塞入懷中。
“去吧,千萬不可走漏半點風聲。”佩衿望著親信離去,才縱馬護在輦車旁邊。
接下來兩天的晚上,玫果見佩衿都自覺的打地鋪,並不來煩她,也就由著他留在房中,沒再趕他出去。
“听說公主精通醫術”佩衿側臥著,現在已經是入秋時候,已換上可以擋風的較密實的羅帳,所以他也只能看到床上隱約的身影。
玟果半眯著的眼里閃過疑惑,自己在京城行醫之事,從來是隱瞞了郡主身份,知道她精通醫術之人除了小嫻外,只有父親,三個哥哥,末凡,師傅和肖恩。另外就只有在邊界那次救助傷員,而當時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只有弈風和衛子莫,而以上這些人均不是多嘴之人。那自己行醫之事,佩衿從何得知?難道當真如他所說,想知道的事就一定能知道?
雖然心存疑慮,但只是淡淡而言,“略懂。”
到尊貴無比的公主,居然學習為他人服務的醫術。”
“說笑了,我只是久病成醫,略懂皮毛罷了。”
“公主謙虛了。”
玟果心里地疑慮更盛。希望他再多說些什麼。看能不能听出些眉目。結果他翻了個身。什麼也不說了。
第二天一早。佩衿仍拂曉起身。檢查馬匹。親信牽出他地馬匹。背著人沖他使了個眼色。
“都已經按候爺吩咐辦好了。”
個人可靠嗎?”
“是我們自己地兄弟。絕對可靠。”
“他家里可還有人?”
“他妻子前不久死了,家里只有一個老母親和孩兒。”
一他有個三長兩短,善待他的家人。”
“候爺盡管放心。”親信說完,若無其事的晃開了。
啟程沒多久,報衛隊停了下來,玫果揭開車簾向外張望,一些官兵來回急跑,神色慌張。
扭頭對佩衿道︰“你去打探下出了什麼事?”
沒一會兒功夫,佩衿神色緊張的回來了,“公主,這前面有個小村莊,染上瘟疫,衛將軍正在安排護衛隊退回去走另一條路,繞開染了瘟疫的村莊。”
“瘟疫?”玫果皺了皺眉頭,這個季節並不容易生瘟疫。
“听說還很嚴重呢。”
玟果見護衛隊已經開始調頭,“你馬上去把衛將軍叫來,我有話對他說。”
衿縱馬直行,嘴角浮出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笑意。
衛子莫自得知聯姻換人的事後,便不再接近玫果,這時佩衿來喚,也只得來到輦車前,冷冷問,“公主有何吩咐。”
玟果哪能不知他因弈風之事牽怒自己,但這事也的確因自己而起,他對自己態度惡劣也怪不得他,“前面當真有瘟疫?”
“據探路的探子回報的確如何,不過郡主不必擔心,我們已經找好另一條安全的道路,定保得郡主平安。”他懶洋洋的看著玫果,想著她在軍中搶救傷員時的情境,心下暗嘆。
“麻煩衛將軍護送我皇妹回京,另外讓蔣太醫隨你們前行,其余太醫帶上藥物隨我繼續前行。”玟果回頭對佩衿又道︰“你先隨護衛隊回京。”
衛子莫一臉錯鄂,
是想帶著太醫前去那個村莊。”
間緊迫,請衛將軍盡快安排。”要知道瘟疫這東西蔓延的速度絕對驚人,完全就是和死神賽跑。
“衛子莫的任務是保證郡主和二公主回京,恕難從命。”
“恕難從命?難道衛將軍是怕我染上瘟疫死在外面,你護送失責而人頭落地?”玫果譏諷的瞥視著他,“如果衛將軍擔心這個的話,大可放心,我修書與我父親,你回京後先將此信交于我父親,我是生是死,我父親都會保得將軍周全。”
衛子莫怒了,豎起濃眉,“我衛子莫且是貪生怕死之人?”
“既然不是,就快去安排,時間不等人。”玫果心急,提高了聲量。
衛子莫臉上劃過復雜的神色,縱馬離開了。
玟果睨視了眼輦車前的佩衿,“你也去吧。”
“佩衿隨公主前往。”佩衿留在原地,並不離開。
果剛想靠回車壁,听他這麼說,忍不住抬頭看他。
“佩衿與公主一同前往。”
仍然是低眉垂角依然嫵媚,一臉的順服,但在玫果看來卻有些不同,一言不的靜看著他。
他抬頭迎向她的審視,泛著淡淡煙波的眸子沒有絲毫閃避。如果他內心害怕,只是為了討好她才這麼說,那他眼里就不會如此鎮定,畢竟瘟疫在這個年代還是非常可怕的。
他緊盯著她自然泛著粉紅珠光的櫻唇,最終沒得一個長嘆口氣,慢慢轉身,準備離開。
“佩衿,前去有病瘟的村莊的人不易多,你只帶上三兩個不會貪生怕死,而手腳麻利些的幫手便可以了。”
他身體頓時僵住,然後極快的轉身,看著她唇邊的淡笑,“公主。”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正叫他的名字。
“去打典吧,多備些用于消毒,洗滌的藥物。”玫果靠回車壁,不再看他。
寒宮鈺帶著兩個丫頭急匆匆的奔來,一把揭開她的車簾,神色慌亂,“皇姐瘋了嗎?要去那種地方?”
“皇妹不必緊張,衛將軍會護送你先回京。”玫果倒是奇怪了,自己跟她何時關系好到,要她這麼緊張自己。
“皇姐如果想救治那些村民,只派太醫過去就行了,怎麼能和候爺一起親自涉險?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該如何是好?”
玟果笑了。
“皇姐為什麼笑?”
“皇妹盡管放心,我不會有事,你安心回京吧。”
“可是……”
“就快啟程了,送二公主回輦車。”玫果招呼著左右護衛。
小嫻看著寒宮鈺被人架走,小嘴一撇,“這二公主,緊張佩公子都緊張得出格了,真讓人懷疑佩公子是誰的夫侍。”
玟果佯裝好奇,“是嗎?她是在緊張佩衿?”
小嫻白了她一眼,“小姐剛才不是看她緊張的一個眼神一個眼神的往佩公子身上飛,才笑出聲的嗎?現在到來裝傻戲弄我。”
玟果扯著唇角笑了,“我們不管她的事。”
“那如果佩公子再與二公主有什麼…….該怎麼辦?”
玟果嘆了口氣,“如果寒宮鈺當上了太子妃,還不知收斂,就是自尋死路了。
而佩衿在我這兒也就能得到一個字。”
“什麼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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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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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2:06:50
第九十八章 毒井
護衛隊很快分成兩隊,大部隊護送著寒宮鈺繞道回京。
佩衿帶著三兩個家丁和太醫們候在玫果車前,玫果也打了自己的護衛隊隨寒宮鈺一同返京,只留下了幾個身強體壯的幫忙打雜跑腿。
正準備上路,衛子莫帶著自己的那隊親兵過來護在玫果車前,“都準備好了,可以走了。”
“衛將軍,你這是做什麼?”玫果將頭探出窗外,看向正向反方向離開的大部隊,他不是該隨著那只隊伍回京嗎?
“衛子莫受太子之命護送郡主,自然要同郡主一同回京。”衛子莫臭著臉不看玫果。
果挖了挖耳有癢,也確信沒有塞住。
衛子莫只得轉過面,伏視著趴在車窗上的她,“我和你一起去生瘟疫的村莊,我得保證你的安全。”
“你以為去打仗?”保護安全?可沒听說過可以用刀劍來和病魔拼命的。
衛子莫再次臭著臉擰過一邊。
小嫻輕拉著玫果的衣袖,“難得衛將軍一片忠心,再說去救治村民,多些人跑腿總是好的。”
玟果歪著頭看了小嫻好一會兒。又再把頭歪過另一邊看了看衛子莫。然後又再看向小嫻。擠眉弄眼。
小嫻地粉臉即時飛紅了。將頭別開。手指絞著衫角。
玟果嘻嘻一笑。小嫻只怕是對這塊狗皮膏藥有意思了。也不說破。抖開一床嶄新地被單。輕咳一聲。“快把這些撕成方巾。一會兒分給眾人。”又再轉頭對衛子莫道︰“衛將軍是不是可以啟程了?”
衛子莫如釋重擔地長松了口氣。總算結束了這份尷尬。
到了村口一股濃郁地藥草味撲鼻而且來。呻吟和呼痛地聲音不斷地傳來。
看樣子村民們已經采取了自救。這對控制疫情很有好處。
玟果跳下輦車,帶著眾人步入村里。
一來看來還算健康的村民正來回奔跑,突然看見村口涌來這麼一大群的人,忙迎了上來,攔住他們進入,“我們村里生了瘟疫,你們快離開吧。”說話間不時的捂著肚子,眉宇間也有忍痛的神色。
“你也染上了疫病?”玫果細看著他的臉色。
“我們村里,除了村尾的那三兩戶人家,別的全染上了,所以你們快離開吧,免得招來無妄之災。”村民好心的揮著手驅趕著他們。
玟果指了指身後的太醫們,“我們是大夫,我們听說這兒染了疫病,特意趕來的。”
“大夫?”村民浮腫干澀的眼瞬間放出光芒,上下打量玫果,眼里露出迷茫,他怎麼也不能把這個絕色的年輕女子與大夫聯系在一起。再看她身後的那幾個年齡參差不齊的太醫,個個背著藥箱,衣衫雖然華貴,但都文儒的氣質的確是大夫所有的。
我們去看看染病的村民。”玫果微微一笑。
村民喜極而泣,沖村里喊著,“有大夫來了,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充滿陰郁,死氣沉沉的村莊頓時沸騰了,一些沒染上疫病,或病情較輕的村民紛紛涌過迎接他們。
玟果仔細問清了染上疫病的村民們所有癥狀,又一口氣檢查了十來個村民,所有癥狀都十分相似,均是腹痛,腹瀉,伴著熱;病情嚴重的均是脫水所致。
問身邊一個醫術高超的老太醫,“沈太醫,你有什麼看法?”
沈太醫皺著眉,輕搖了搖頭,一聲,“稟郡主,這不象疫病。”
玟果點了點頭,“以你看是什麼?”
沈太醫略為沉呤了聲,“象是中毒……卻又不致命,只是引起腹瀉又不太象……了頓,“如果不是毒,只是吃錯了東西的話……這病來勢卻過于凶猛,全無征兆,而且村中只有幾戶人家幸免……”
“與我所料一樣,麻煩沈太醫吩咐下去,按照腹瀉熱先行醫治,另外要所有中染病的村民用藥汁擦洗家中所有飲食用具。”
玟果站起身帶著小嫻走出屋外,喚過一個親兵,指指正跑前跑後的佩衿,“去把候爺和衛將軍給我找來。”
又轉頭對小嫻道︰“去找個沒害病的村民來。”
佩衿從進了村,沒等玫果吩咐早就領著自己帶的家丁搬動草藥,給病患送湯送藥,絲毫不打馬虎。
玟果暗暗看在眼里,對他的反感倒淡了些,等她要找的人到齊了,先要村民引著去了幾害病嚴重的家里,細細的查看所有食品用具一一用銀針測試,均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所有果蔬也不見有任何霉爛的跡象,這問題一時間竟不知出在了哪兒。
就在這時,玫果看見門外一只個把月的瘦巴巴的小狗正在焦急的原地打轉,片刻間拉了一大灘的水便。靈光一動,剛才她在等小嫻去尋找村民時,無意間看到這只小狗在飲水,難道問題出在水上?
急奔水缸,舀了碗水,要小嫻去輦車內取來她用來做研究的小瓶小罐,就在水缸邊搗鼓開了。
佩衿和衛子莫不知她要做什麼,但見她神色慎重,也不敢出聲打擾。
過了一會兒,玫果收起那堆事物,直奔另一家水缸,也是如此這般,接連跑過七八家,她臉上終于露出喜色,但很快又眉頭又在擰緊。
抬頭問村民,“你們全家人都不曾害病?”
村民搖了搖頭,“我們村尾的幾戶人家都沒害病。”
玟果一行人隨著村民來到他們家中,現他們的用水卻沒有問題,“你們家的水在哪兒打的?”
“在我們屋後石壁上有山泉流下來,我們接了竹筒,不必打水。”
“公主,難道是這水……”佩衿蹲下身,抱著膝蓋,這時候的玫果讓他感覺完全變了一個人。
在妓院時,簡直就是個無賴;在宮中時,凡事心不在嫣;她面對每個患時卻認真到不放過患的每一個細節;而現在面對這些器具又是神色凝重。
回頭問身邊的村民,“那村民也是接這山泉水?”
“他們嫌山泉接水慢,不曾在這兒接水。”
“那他們都在什麼地方打水?”佩衿接著追問。
“在這前面不遠的那水井。”
“帶我去看看。”玟果終于抬起頭,站起身,“小嫻,幫我把這些東西帶上。”
玟果接過衛子莫從水井里打上來的清水,同樣按著剛才的方法進行測試,“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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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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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0 22:07:08
第九十九章 投毒人
“怎麼?”
“怎麼?”
一直注視著她的佩衿和衛子莫同時問。
“有人在這口井里下了毒。”
“下毒?莫微微一愣,“不是疫病?”
于是誰下的毒,就有勞衛將軍了。”玫果找到了毒源,卻愁眉不展。
這就去查。”衛子莫轉身走了。
玟果蹲得太久,站起來時,腳上一陣麻痹,頓時失了重心。
佩衿搶在小嫻扶住她前,將她接在臂彎里,“公主。”
玟果忙穩住身形,離開他的懷抱,扶住小嫻,“我沒事,站站就好。”
佩衿訕然地放下手臂。“這毒很厲害嗎?”
“這毒倒也不會致命。不過如果救治延誤了或方法不當。倒也會導致脫水而亡。”玟果等腳上麻痹過了。往病號集中處走去。
“那可有方法救治?”佩衿跟在她身後。
治不是問題。只要不是黃綠醫生。都可以加以醫治。”
“黃綠醫生?”佩衿絞著腦汁。沒能找出這麼個名詞。
是那種掛羊頭賣狗肉。學術不精地騙子大夫。”玫果這才反應過來。這年代沒有黃綠醫生這說法。
“原來是這個意思,既然醫治並不因難,為什麼公主還愁眉不展?”兩個抬著大缸藥液的官兵走過,佩衿上前一步,護在玫果前面,免得她被他們撞上。
“雖然可以救治,但是那井水里的毒,我卻不知是什麼毒,沒有化去水里毒物的方子,村民用飲水問題卻是難以解決。”剛才所見的山泉水流量極小,那井水的毒不化去,村民生活終是不方便。
“只要衛將軍找到下毒的人,按理就能知道解毒的方法了。”
玟果一時間也沒想出別的辦法,也只能點了點頭,進屋救治病患。
佩衿雖不懂醫,但也和別的官兵們一樣,跑進跑出,為患送遞藥物,完全沒了當候爺架子。
玟果雖不知他這麼做是真心,還是只是為了取悅與她,但不管怎麼說,他是盡責盡力了,總比那些只是嘴上說的好听,沒有實際行動的人強。
“郡主,下毒的人已經查到,衛將軍請您過去村長家中。”衛子莫的親兵走到玫果面前,壓低了聲音。
玟果將手中藥碗遞給身邊的一個村民,隨著親兵出了門,“是誰下的毒?”
“是村里叫大牛的人。”
“他為什麼下毒?”
“說是大牛和村里的叫狗子的有些結怨,听說大牛老婆的死和狗子有關,拿了藥去井邊調配,想用來給狗子家的豬吃,剛把藥掏出來,就有人來了,他一心慌,藥包掉井里了。”
“這麼說不是有意的?”
說不是有意的。”
“你們將軍怎麼處置?”
“將軍說,交給公主處置。”
玟果進了村長家,大堂正中跪著個五花大綁的三十歲上下漢子。離他不遠處還站著一個七旬的老婦人,懷里摟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小男孩緊緊縮在老婦人懷里,不時的偷看跪在地上的漢子,烏亮的大眼楮里全是恐懼。
衛子莫和村長見玫果進來,忙站起身。
玟果坐下後,問村長,“他平時的為人如何?”
“他是個老實人,平時哪家有什麼事,他跑進跑出,出死力的幫著,這次竟擰了一條筋干了出這傻事。”老村長長嘆了口氣。
玟果看向一邊爍爍抖的老婦人和孩子,“那是他的家人嗎?”
“那是他的娘和孩兒,前些日子才他女人才死了,現在又犯了這事,這丟下這一老一小的,可怎麼活。”村長對著大牛一甩袖子,“你糊涂啊,糊涂啊。”
“小嫻,你去車里拿盒糕點來。”玫果吩咐完小嫻,又轉頭問村長,“她女人是怎麼死的?”
“這事說起來,也是怪我們村里的狗子。那狗子以前一直想娶大牛老婆,可是大牛老婆硬是沒把他看上,後來嫁了大牛,狗子和大牛就這麼結了怨。雖然這幾年來彼此不合,倒也相安無事。有一次兩個人又生了口角,狗子偷偷把大牛家的豬趕進了山,本來也只是想讓大牛折騰一下。偏那天大牛出去辦事去了,大牛老婆自己進山找豬,腳下踩滑了,摔下山,摔死了。”
玟果眉頭一皺,這還能不結仇嗎?遇到個蠻橫的,別說拿藥去藥對方家的豬了,殺人的心都能有,“那這事怎麼處理的?”
“因為是大牛老婆自己摔死的,事後,狗子也跑了,家里只剩下狗子老婆,所以這事也就沒處理。”
這就更難怪他想不能了,“衛將軍,這人綁著嚇著孩子。”
衛子莫向身邊親兵點了點頭,親兵忙去給大牛松了綁。
小嫻和佩衿一起進來了。
玟果接過小嫻手上的糕點盒,走到老婦人身邊,蹲下身,柔聲道︰“小朋友,給你吃糕點。”
小孩看著她手中的糕點咽了咽口水,卻不接,將老婦人抱得更緊。
“你不用害怕果拈起一塊桂花糕遞給他。
小孩搖了搖頭,“我不吃。”
玟果愣了,哪有小孩不愛吃糕點的,何況看他穿著,家里也是不富裕的,更難得有糕點糖果吃了,“為什麼?”
“我用這糕點換我爹爹,好嗎?”小孩眨巴著大眼楮,小心翼翼的看著玟果。
玟果一陣心酸,“你爹爹是不能用糕點換的,不過你放心,你爹爹不會有事的,吃吧,嗯?”
“我爹爹真的不會有事嗎?”小孩看了看大牛,又看向玫果。
姐向你保證。”她這一席話,哪還有人听不懂。
小孩紅撲撲的小臉上綻開了笑容,接過玫果手上的糕點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看那樣子也不知到底餓了多久。
玟果將手中的糕點盒塞到老婦人手里,回身對大牛道︰“你對狗子心生怨念,卻不該有這樣的辦法報復,造成這麼大的可怕後果。”
大牛將視線從孩子身上轉到眼前的地板,低垂著眼瞼,鼻子有些酸,對那些村民卻也是心存愧疚。
“你下的是什麼毒?”玫果精通醫術,一般的毒倒是難不到她,可是這井水里的毒看似普通,只是讓人腹瀉水中的毒質竟然無法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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