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零一回
我用蘸了口水的指尖輕輕在紙窗上捅了個窟窿,墊起腳瞇起一隻眼往室內看,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差點讓老娘噴出兩條鼻血來……
微弱的燭火映照著扔在地上的凌亂衣衫……
此刻,我的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想我也閱A 片無數,居然還是被這無比刺激的現場給震撼到了。怪不得粉絲們都願意一擲千金去聽 「現場」演唱會,現場確實是相當強大的!我一邊安撫自己劇烈跳動的小心臟,一邊眼皮不眨地偷窺室內滿溢的春光。
半晌,驚覺到有人拉扯自己的衣袖,這才記起隨我一同來的侍女香兒跟秀秀。
香兒發育較遲緩,十四歲了,個子還沒到我肩頭。
秀秀比香兒年歲大一些,發育也更迅猛些,酥胸已算得上波濤洶湧了。
我清了清嗓子,壓低到最小聲吩咐道:「都杵這做甚麼,去請將軍來,就說,嗯,就說看見黑影竄進了二夫人的院子,你們擔憂二夫人安危,請將軍來瞧瞧。可懂?」
香兒跟秀秀乖巧地點了點頭,相視一笑,就轉身去了。
我抱著胳膊站在夜色中,估計笑得一臉欠揍。
看著她們身影遠去,一秒沒耽擱又將眼睛湊上那個小窟窿,接著監察室內火熱的戰況。
誰說古代女子在床上被動且無情趣了?
這時堂堂二夫人已經不知羞恥為何物,也沒有了平日的囂張跋扈,只是那一臉的情動模樣,反倒讓俏臉顯得有些猙獰。
難道她與秦修從也是如此這般麼?
突然腦海閃過秦修從的那張俊臉,依稀之中似見到秦修從身著薄衫,斜躺在床榻之上,眼神迷離地衝我勾了勾手指頭,我立馬噴著鼻血餓狼捕食一般撲向秦修從……
想到這裡,頓時老臉帶領著心肝脾肺腎一起華麗麗地熱燙了一把,居然比眼前的二人雙修還來得讓人心蕩神搖。
果真還是意淫霹靂無敵啊!
我從自己陰暗的內心角落處摸出那殘留著的少許良家婦女的本性,擦了一把口水,估摸著時辰也差不多了,我迅速閃到了假山黑暗處貓了起來,等待著那驚人的好戲開場。幻想到秦修從看到這一幕時的精彩表情,我興奮得跟撿到五百萬的二傻子似的。
刺激,實在是太刺激了!如若不是我本性還算純良,這會兒險些要笑出聲來了。
沒貓一會,果真,看到了秦修從匆匆而來的身影,衣袂飄飄,腳下生風,果真他娘的緊張這個小狐狸精。
秦修從負手匆匆走在前面,兩個護衛恭敬地走在後頭,香兒跟秀秀俯首跟在最後。我大氣不敢出一個,僵直著身體扒在假山的縫隙中偷看著狐狸精屋內的動靜。
秦修從剛走到狐狸精門前就已經隱約聽到些許動靜,修長的身影在門前駐足,我的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了。
只是,可是,又只是,為何他居然沒有像我想像中那樣憤怒地一腳踹飛門板,拖狗男女一頓爆揍,然後再把鼻青臉腫的狗男女雙雙送去浸豬籠呢?
男人捉姦捉得如此冷靜?
這是——為甚麼呢?
這時,秦修從輕揮手,香兒秀秀跟侍衛極識相地遁了。
這會我伸著脖子跟長頸鹿一般密切留意著秦修從的面部表情。
秦修從負手立在門前,微微轉身,漆黑的眸子在朦朧的夜色中依然亮得灼人,只是為何一直看著假山的方向?
我忙降下身子,擺了個拉屎蹲,難不成,被秦修從望見了?
不能吧?
我大著膽子又湊進那條石縫中去張望秦修從。
只見他微蹙眉尖,一副幫自己的風騷婆娘跟姘頭放風的無能模樣,如若不是他生得一副少有的堂堂之相,我真要把他當成是替西門慶跟潘金蓮把門的燒餅販子武大郎了。
這樣的場景實在太詭異了。
難不成,秦修從是個…………?
我被這驚人的推測嚇了自己一大跳!
你爺爺的,原來不是他不理我,壓根是他沒能力。
神哪,難道這輩子,我注定守活寡了麼?我——哭!!!!!!
秦修從在門前立了半晌,終於推門入了屋。我的神經再一次繃緊。
喲呵,難道說好戲要上演了?
我看見秦修從進了屋居然還不忘將門關關好,難道是怕醜事外露,還是說包庇狐狸精。
秦修從,我錯看你了,你的寬宏大度簡直媲美仁慈的上帝了。
我貓著腰潛到了門前,聆聽室內的動靜。
怪的是,屋內窸窸窣窣的動靜,卻沒一個人言語的。我大著膽子湊進門縫望了進去……
只見秦修從平靜地坐在角凳上,眼神冷清地望著跪在他面前全身光裸且瑟瑟發抖的狐狸精。
頓時,我倒抽一口氣!
男人去鳥何處?!!!
莫非,
想到這裡,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差點把自個整吐了。
我強忍著胃部的不適,盯著室內人的一舉一動。
接下來巨狗血的一幕,讓我忍不住狠揉了把自己的眼睛。
只見秦修從扶起狐狸精,低聲說了一句:
「你受苦了——」
說完,還撿起地上的衣衫,輕輕披在二夫人的身上,一臉的疼惜跟不捨。
我呸呸呸呸!!!!!!!
這簡直比在步行街上看到金城武裸跑還來得不靠譜!!!
她受苦??
她!受!苦?????
她受苦!!!!!!!
她受苦?我才苦呢?我蹲在外頭足足讓蚊子咬了二十多口,要是全都抓回來拍一拍,那至少也得拍出小半碗鮮血。
他秦修從眼睛瞎了嗎?自己的女人被人騎,他居然說一句:受苦了?
不是他秦修從腦子進屎了,就是狐狸精實在是該得道成仙了,居然可以將一個男人迷惑得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愣是將一頂斗大的綠帽子戴得這麼有滋有味的、興高采烈的!
我服了!
不成,這種大場面,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我可不想白忙活一場!
我腦子一轉,推門進了屋。
屋內的兩人神色均一滯,秦修從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將眼神飄走了,而此時滿面淚痕的二夫人,眸中含恨地直視著我,三歲小孩子也知道她對我有敵意。
我看著有些尷尬的兩人,忙喘了兩口粗氣,裝成是一路小跑來的樣子,撫著胸口關切道:「妹妹,聽下人們說你院裡混進了賊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狐狸精眸中帶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想到她方纔那般□不堪的模樣,我還真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
她狠狠地咬著下唇,一副不想跟我言語的模樣,繼而還無力地靠進了秦修從的胸膛……
我——忍了!!!
我厚著老臉又上前詢問道:「妹妹,莫不是受了驚嚇吧?」
終於,秦修從打破了沉默,輕攬著他的愛妾,低聲道:「賊人在我方才入屋之前,就已逃走了!」
我偷偷瞄著屋內的不起眼起落,疑惑地說:「是麼?這賊人動作可真夠快的,堂堂將軍府都能逃得出去?還真是不簡單呢?可惜讓他跑了,否則教導一番,說不定日後還能加以重用呢?」
說話間,我繞到他們的身後,去觀察床榻上的繡被,看看可否有藏著人的可能。
「我總覺得此事蹊蹺,偌大的將軍府讓一個小毛賊跑了?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將軍,我很是不放心妹妹的安危,要不,再派人來搜搜吧?你們看這繡被裡都可以藏身的?」我誠懇地說著,然後猛得一把掀開被子,可惜,狗屁都沒有。
然後我又踱到那一人高的烏櫃前,猛得一拉,大聲說道:「還有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