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亮走,我也走,我和月亮提把簍;一提提到廟門口,開開廟門三個大姊在梳頭;大姊梳個龍門轉,二姐梳個盤獅頭,三姐不會梳,一梳梳個獅子滾繡球…」這是早期演員李立群和李國修合作的「那一夜我們說相聲。」他們將傳統相聲的幽默,和辛辣的社會評論及深沉的文化反省巧妙融合,為世界華語劇場創造了一種嶄新的悲喜劇經驗。國中時期滿流行聽這卷錄音帶,每個同學多多少少都會其中一兩個段子喔。自從有一天撿到垃圾桶裡同學丟掉的這卷錄音帶,每天晚上我都會用愛華隨身聽戴上耳機,聽「那一夜我們說相聲。」
初聽「那一夜我們說相聲」,最前頭「鍾山春」一曲帶過民國的演變史,慢慢的聽到敲鑼打鼓聲…,一種飄渺空靈虛無的意境,那是穿越時空的一種表徵。聽雙李的對口相聲的確是一種享受,因為毫無瑕庛,二人的面部表情和肢體語言乃來自舞台劇的長期訓練,也是一般的相聲演員比不上的。有的時候,才打開隨身聽按下鍵沒多久,我就去找周公報到了,就此養成每天晚上都要把相聲聽一遍的習慣,我發現睡夢中居然能夠輕易把相聲對上,不知不覺的,相聲內容已經深烙在我腦海裡了。假如上課也能〝過耳不忘〞,也能跟相聲一樣有趣的話,很可能早就是建中、台大的高材生吧!後來的「這一夜誰來說相聲」我同樣沒有錯過,這次是由演員李立群和金士傑擔綱,精彩一如預期,偶爾聽聽屬於國粹的相聲,怡情又養性,還可以昇華氣質。
另一件令我印象深刻的回憶,在小學五年級時,每晚睡前都有聽收音機才能入睡的習慣,有一次都轉不到那個說故事給小朋友聽的電台,卻意外聽到吳樂天講古,訴說抗日英雄廖添丁的故事,我對於台灣的民間故事一向很感興趣,從此以後我開始養成聽吳樂天講古的習慣了。大家都聽過一般電台工商服務的廣告吧!尤其賣膏藥、中西醫藥廣告特別多,有一則令人朗朗上口的閩南語廣告,內容是「胃腸若壞,身體就敗,身體要強、要勇,胃腸一定要顧,若胃腸病,你找安世中醫,能醫各種的胃腸症,台北市重慶北路二段…,安世中醫診所…」。數年後,經過重慶北路這一帶,好像有看到這一家診所。
其實,每一種語言都有它的實用性與趣味性,不論是〝吃這個也癢、吃那個也癢〞的豬哥亮歌廳秀,或是相聲大師吳兆南、魏龍豪的相聲集錦,通通雅俗共賞,尤其是可以把許多歷史、社會現象串連在一塊,變成一種藝術並帶給大家歡樂,那麼,它的娛樂效果達到了。
一九八五年的那一夜我們說相聲,透過詼諧的相聲演繹,傳統相聲復活了,在舞台上創造出另一種生命,讓我們見識到精緻藝術與大眾文化成功的結合。一九八九年的這一夜誰來說相聲?之後的又一夜、之後的千禧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