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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雲小邪 於 2016-12-15 13:32 編輯
一、水浮屍
你喜歡聽鬼故事嗎?別看我只是一個國小三年級的「高夕嬰啊」,我可是很喜歡聽鬼故事喔!
雖然我總是懷疑這世上真有鬼的存在,我叫陳國忠,家住 稻田鄉百水里(地名為虛構)的一棟平凡三合院,
每次我皮在癢不聽話,阿爸就會說叫「國忠」的人要有國中生的樣子,還說早知道給我取名叫「大學」,
看看我會不會比較用功念書,以後好跟人家一起去讀大學,我阿嬤竟然信以為真,
真的要帶我去戶政事務所給我改名字哩,真是氣死我,還好我阿母說,名字取的好好的不要亂改,我阿嬤才作擺;
說到我阿爸,他叫陳稻土,是個樸實的種田人,別看我阿爸粗手粗腳的,他的興趣可是種花喔,阿爸常說時代不同了,
種花也可以賺錢,但是阿嬤反對,阿母跟我說,阿爸是這個家的長子,無論如何都要守著祖先留下來的這塊田,
不過阿爸也不是真的是乖乖聽話的孩子,我們家前面那塊小土地,就被阿爸種了一堆花花草草,家裡也放了不少盆栽,
只要是阿爸好奇的他都拿來種種看,阿嬤常常碎碎念,說是要種也不種點能吃的東西,又不是有錢人,學人家在院子裡種花,
阿母總是偷偷告訴我,其實這樣的阿爸很快樂,所以我們要默默的支持阿爸;說到我阿母,其實也算是個美好喔!
至少在同學的阿母裡面,我阿母應該算是最漂亮的,阿母叫莊曉芳跟我老師同姓,你一定以為她這樣很溫柔體貼,
其實兇起來跟母老虎一樣,每次我不聽話都說要把我的玩具全部丟到爐灶燒掉,嘿嘿!我才不怕哩,因為那個爐灶,
只有我阿嬤會用,阿母嫁過來之前,我們家早就開始用瓦斯爐了,老人家年紀大了,已經很少再用木材生火煮飯了,
所以啦!就算阿母拿著藤條要揍我,我也會跑給阿母追;現在說說我的阿嬤吧!她是個身材瘦小吃苦耐勞的女人,
阿嬤的名字叫陳吳滿霞,年紀輕輕就嫁給一個種田人,是個樸實的農村婦人,阿母說阿嬤是個苦命的女人,很年輕就死了丈夫,
靠種田為生努力養大五個孩子,所以我將來長大一定要好好孝順阿嬤,別看阿嬤是個節儉的農村婦人,其實阿嬤很疼我們,
總是會偷偷買零食給我們吃,不讓阿爸知道,哦!對了,說到這裡可不能漏掉我們家另外兩個成員,
我還有一個四歲的妹妹阿圓和一個五個月大的弟弟阿義,雖然我沒有阿公,不過外公外婆都還在,外婆是外省人,
奇怪的是,外婆說的國語我都聽得懂,但是外婆說的台語我都聽不懂,所以偶而需要阿母幫我翻譯,說到外婆,
外婆煮的菜很好吃喔,就像外面餐廳做的一樣,每次回娘家我都當是要去餐廳吃飯,至於我的外公,是個軍人,
退休之後常常想起以前當兵的事,阿爸常說,老人家現在的事常常記不得,以前的往事道可以記得一清二楚,
每年過年外公就會把我們這些小孩子叫過來,然後開始講他以前當兵的事,其實我們小孩子跟本沒那麼愛聽,
要不是看在紅包的面子上,早就跑掉了,不過我們這些小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燈,看我外公講了快一兩個小時應該夠了,
就會開始起鬨,叫外公講鬼故事給我們聽,大人一開始反對,說大過年的,講「鬼」忌諱,不過外公看我們這麼想聽,
總說沒關係,小孩子想聽就說給我們聽,我會這麼愛聽鬼故事,大概就是外公害我的吧!不是我皮在癢,我從來沒看過鬼,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鬼,更別說鬼有什麼可怕了,總覺得那只是外公拿來嚇我們這些小孩子的工具,只是沒想到,
我人生的第一個撞鬼事件,這麼快就被我遇到………
☆☆☆
阿忠啊!天氣這麼好,不趕快把稻子晒一晒,要不然又要下雨了,你阿爸呢?快去叫你阿爸回來幫忙!」
阿嬤拿著耙子在晒穀場對我大聲吆喝,
「哦!」我大聲回應,準備去牽腳踏車去找阿爸,
「阿忠!等一下!」阿母背著阿義跑進屋子,一會兒又跑出來,「錢給你,幫阿母買一瓶醬油回來,零錢記得要拿回來喔!」,
「厚!」我抱怨,因為醬油很大瓶很重,「厚什麼,趕快去!快點!」阿母用
力拍了我屁股一下,「知道了啦!」我無耐的跨上腳踏車,然後去買醬油還有
……找阿爸,就先去米店找找看吧──
☆☆☆
阿財兄真是個有為的青年,我阿嬤常常這樣說,至於他是一個多有為的青年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阿嬤總是稱讚的說:「這個年青人很會念書,很好很好。」,
聽說阿財兄是大學畢業,曾經在台北教過書,為了照顧父母才從台北搬回來,開了家米店,
阿嬤說這樣很好,他老爸老媽在百水里有鄰居親戚朋友,在台北沒半個人認識,去了反而寂寞,
阿嬤說阿財兄這樣很孝順,要我多學學,說到阿財兄,他們家其實不是百水里的人,早期他爺爺拔山涉水做賣麵
的小生意,後來才在這裡定居,他阿爸則是做黑手幫人修機車的,到了他這一代,總算風光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
家裡沒有田,也不會種田的阿財兄,會想回來開米店,別看阿財兄很會念書的樣子,每次我阿爸來找他問米價,
他都很不好意思呢 ── 我將腳踏車急急煞在「發財」米店外,對著店內的阿財兄大喊:「阿財兄!我阿爸有來嗎?」,
阿財兄看見我,自店內走出來,看見我就像看見我阿爸那樣,斯文的外表下靦腆的笑著,
「你阿爸今天沒有來這裡喔!」,
「這樣,那我再去其他地方找,謝謝喔!我走了。」說著我丟下阿財兄,繼續往下個地方找;
說到米漿嬸,阿母說她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她跟阿嬤一樣,也是很年輕就死了丈夫,不過阿母說米漿嬸還是比阿嬤幸運,
因為他的大兒和大女兒剛好差不多都從學校畢業了,兒子在外地工作,女兒則留下來幫忙雜貨店的生意,剩下兩個孩子,
再過幾年陸續都從學校畢業,米漿嬸啊也就輕鬆了,米漿嬸經營的這「順昌雜貨店」,在我們百水里可是很有名的,幾呼什麼都賣,
就連早餐也賣,我阿母偶而要給我們換口味,就會來這裡買早點,不只這樣,一到下午四點還會改賣,我們小朋友最喜歡的雞蛋糕,
米漿嬸人長的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可是聲音很哄亮,那是標準生意人叫賣東西的聲音,我遠遠看,好像看見兩個米漿嬸在雜貨店前,
正在收拾賣早餐用的攤車,原來另一位是米漿嬸的女兒,她長的跟米漿嬸真像,
「阿忠啊!來買東西喔!」米漿嬸一看到我便說,遠遠的就舉起手,微笑的跟我打招呼,
「等一下才要來買醬油,阿嬤叫我找阿爸回去幫忙晒稻子。」我跨坐在腳踏車上對米漿嬸說,
「哎唷!你阿爸沒有來這裡哩!阿忠真乖,還會幫阿嬤做事情,來!這個汽水糖請你吃啦!」米漿嬸笑盈盈的自店內拿了一顆糖給我,
摸摸我的頭,「謝謝米漿嬸,那我到下一個地方找囉。」,
「騎車要小心啊!」,
「好!」──
☆☆☆
我嘴裡嚼著汽水糖,騎著腳踏車開心的想道 :「真好,還沒找到阿爸,就先A到一顆糖果。」,想到糖果,
就想到我們百水里唯一的一間賣零食的甘仔店「橘香甘仔店」,我們這裡的小朋友都喜歡來這裡買零食,顧店的秋月阿嬤今年七十好幾了,
印像中秋月阿嬤好像只有一個人,不過聽阿嬤說,秋月阿嬤其實有七個小孩,六個女兒,一個最小的兒子,五年前才死了丈夫,
孩子們都到外地去工作,雖然如此,不過秋月阿嬤很疼我們這些小朋友,常常免費給我們零食吃,嘿嘿!聰明的我,
可是常和我那死忠兼換帖的好朋友,小胖和竹竿一起幫阿嬤的忙,換了不少零食哩!平時我要找我的好兄弟,一定會先來這裡找,
你看今天我們班就有不少人到秋月阿嬤這裡來買東西,「臭阿爸!為什麼都不會到甘仔店讓我找啊?」;
於是我繼續踩著腳踏車四處找阿爸,「阿爸那顆頭上個禮拜才理過,不可能在理髮廳,只好去里長伯阿水伯家看看了。」,
阿水伯是我們這個里的里長,為人熱心公益是個好里長,長的瘦瘦高高和阿水嬸剛好的相反,里長太太阿水嬸是個身材圓圓胖胖的婦人,
說話的聲音油油滑滑的,是我們這裡有名的「奉喪啕」,我最怕遇到阿水嬸,所有的事一到她嘴裡,明天全里的人都知道,
唉!阿爸!你到底跑去那裡了?我真的千百個不願意去里長伯家,騎著腳踏車,我還是來到里長伯家了,遠遠的就看見阿水嬸笑咪咪的,
正在和隔壁鄰居閒聊,她那張肥肥油油的臉,在陽光底下真是閃亮,不等我開口,阿水嬸背上就像長眼睛一樣,
直接轉身笑盈盈的對我說:「阿忠啊!來找你阿爸厚?」,
「咦!她怎麼會知道?」我頭皮發麻的心想,回應了一聲「嗯,我阿爸有沒有來這裡?」,
「你阿爸一早就跟里長伯到「大樹下」喝茶了啦!」,
「哦!那我去找我阿爸,謝謝!」我話一說完,就趕緊踩著腳踏車頭也不回的速速離開現場,
完全不理會阿水嬸在我身後八卦的喊著:「阿忠啊!阿你阿嬤和阿母……」,
嘿嘿!騎遠了根本就聽不清楚阿水嬸在說什麼;不過一說到「大樹下」,說的就是我們百水里田邊的一棵大榕樹,
阿嬤說古早以前這裡不是全都田地,是先人一點一滴開墾出來的,那棵老榕樹大概很投人緣吧,很稀奇的被先人保留了下來,
沒有被砍掉,後來又經歷了戰爭也沒有損壞,直到國民政府要拓寬道路,這棵老榕樹差點就被砍,是百水里的鄉親向政府求情,
這棵老榕樹才被留了下來,原來要拓寬的道路也因此縮減了不少,可是阿嬤說這樣才好,先人都走了,只剩下老榕樹還留著,
這棵樹是唯一見證過先人辛勞的見證「人」,後人本來就應該要珍惜,算算這老榕樹也已經有百年歲數了,不知是誰提意,
在老榕樹周圍,在不傷樹根的情況下,用水泥鋪了個小平地,供路人休息,時間一久,里民們便將家裡不要的桌椅搬到樹下,
附近農民種田累了,就會到樹下休息,吃飯睡午覺,我阿爸和里長他們,最愛在大榕樹下泡茶聊政治,
踩呀踩呀踩──我踩著腳踏車,遠遠就看見榕樹下,一群老男人圍坐在那裡,阿爸一定就在那裡,厚!累死我了,
「阿~爸~」我對著榕樹下大喊,
「阿忠啊!」阿爸探出頭來,笑咪咪的揮著搧子叫我,等到我把腳踏車騎到榕樹下停好,阿爸竟然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開口問我:「阿忠啊!阿你是跑來這裡「充啥」」,
「厚!真是氣死我了!」我氣結的心想,但還是開口跟阿爸說:「阿嬤叫你回去幫忙晒稻子啦!」,
阿爸聽了笑笑,摸摸我的頭,拉我到位子上坐,
「喔!阿忠啊!你很利害喔,還會幫你阿嬤找阿爸,來啦!喝杯茶啦。」阿水伯笑笑的幫我倒了一杯茶,
我仔細看看,這裡還有黑狗伯和阿松伯,還有阿松伯家那隻叫阿喵的母水牛也在,
「來啦!吃糖果。」阿水伯說著塞了一顆巧克力在我手上,我二話不說將巧克力丟進嘴裡配茶喝,
「啊!」舒服,巧克力配茶原來這麼好吃,里長伯啊!原來你不只是個普通的老阿伯,今天的里長伯看起來特別金光閃閃,
所以我決定了,等我喝完這杯茶再叫阿爸跟我回去,我一下就把茶喝完了,然後我立刻放下茶杯,拉拉阿爸的衣角,
輕聲的對阿爸說:「阿爸!阿嬤叫你回去晒稻子啦!」,
「好啦!好啦!」阿爸說歸說,一樣笑笑的摸了摸我的頭,又幫我倒了一杯茶,
厚!阿爸嘴裡說「好啦」!結果還不是繼續跟阿水伯他們聊政治,等一下回去被阿嬤罵,我可不管喔!
不想喝茶的我,跳呀跳的跳到阿喵面前,牠看到我吽了一聲,阿松伯把牠洗的很乾淨,所以阿喵不算太臭,
很舒服的坐在榕樹邊乘涼,我撿了一支稻桿,逗弄阿喵,反正阿喵和我一樣聽不懂政治,而且也覺得很無聊吧!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和阿喵都玩膩了(其實是我在玩阿喵),遠處忽然聽到有人喊著:「五西郎!五西郎啊!」遠遠的就從那頭跑來,
大喊著有死人的,是阿水伯的兒子阿水兄,阿嬤說阿水伯很好福氣,上有一個在念大學的兒子,下有一個在念國中的女兒,
阿水兄剛好排行老二在念高中,三個孩子都很會念書,聽說在學校成績都不錯喔!當然這都是阿水嬸自己說的,
說到阿水兄,長的跟阿水伯真像,一樣瘦瘦高高,尤其他那顆圓圓的頭簡直就像竹桿叉貢丸,
「阿豪啊!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阿水伯緊張的問,
「大水溝!大水溝!不知道從那裡飄來一具水浮屁!」阿水兄上氣不接下氣的把話說完,
他口中說的大水溝,其實就是灌溉農田用的溝渠,平時水位也只到我們小孩子的腰部,但是要是並到下大雨,水位就容易暴漲,
水流也會變的非常湍急,「啊前幾天不是連續下了好幾場大雨嗎?稻子都已經收割完,這幾天也沒什麼人工用,難怪都沒人發現。」黑狗伯說了
自己的看法,「我看不是我們村裡的人,要不然大家早就知道了。」阿松伯猜測,
「還不一定哩,去看看說不定真的是我們百水里的人。」阿水伯說,
「已經有人去叫消防隊的人來撈屍體了。」阿水兄說,
「阿忠,你先回去,阿爸等一下就回去了。」阿爸說著,竟然也跟阿水伯他們去看水浮屍,
我氣的跺腳大喊:「阿爸!」榕樹下現在只剩下我跟阿水兄兩個人,心情平復的阿水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喝茶,
我看著阿水兄提議道:「阿水兄,走!帶我去看水浮屍。」,
「噗!」聽到我說的話,阿水兄又將喝進嘴裡的茶吐了出來,「你知不知道水浮屍是什麼?你一個小孩子要去看死人哦!」,
「對啦對啦!腳踏車借你,快載我去啦!」我對阿水兄又推又拉的就是要他載我,
「我跟你講喔!到時後你不要嚇到哭出來,屍體很臭,而且不知道在水裡泡多久了,也泡爛了,很恐怖哦!」阿水兄很努力想讓我知道,
可是我不怕,我還是想去看水浮屍,「知道了,快戴我去!」我推著阿水兄跨上腳踏車,跨坐到後座,他嘆了口氣,
還是踩著腳踏車戴我去看水浮屍,說不上來,明明是去看死人,我卻有些緊張加興奮,死人到底長什麼樣子?我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高夕嬰啊」還真的沒看過──
☆☆☆
在我們這個小小的里沒有醫院,也沒有葬儀社,所以遇到意外死亡的都只能先請消防隊幫忙收屍,再戴到隔壁鎮醫院冰存,
今天這具水浮屍也是一樣……
阿水兄一路踩著腳踏車碎碎念,就是要我打消去看水浮屍的念頭,可是阿水兄越是勸我,我越想去看,就這樣我們轉眼間便來到大水溝邊,
遠遠的就看見一群圍觀的群眾,大家一定都是聽到有水浮屍才跑來的吧,我們一到現場,我就跳下腳踏車,跑到我阿爸身邊,阿爸也沒怎樣,
只是摸摸我的頭,現場飄著一股奇怪的嗅味,聞起來有點噁心,聽說消防隊一開始不敢去撈,但是要找葬儀社的人過來可能得等到中午,
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總不能讓屍體繼續在大太陽底下爆晒,沒辦法消防隊的人也只好硬著頭皮處理,我和阿水兄到的時候,
他們正好在大水溝裡撈屍體,也不知道為什麼撈個屍體這麼多人看,仔細一看,那不是我的好兄弟小胖嗎?
站在他旁邊跟他一樣圓圓肥肥的是他阿母,看他們母子兩大包小包的,一定是去菜市場買菜了,最好他阿母今天沒有買豬肉,
我就不信他今天吃的下去,就算再怎麼不懂,也該知道這股臭味,就是屍體腐爛的味道,正想著,我竟然看到我另外一個好兄弟竹竿,
他一手牽著他阿公,一手牽著正在挖鼻屎的五歲弟弟,祖孫三人全都長的瘦瘦長長就像竹竿一樣,
「喂──撈上來了!撈上來了!」在大水構底下的消防大哥聲吆喝,圍觀的群眾也開始騷動,有些人因為害怕而分分走避,
我也開始有些緊張害怕的抱著阿爸的大腿,阿爸也知道,摸摸我的頭,拍拍我的背,屍體總算在消防隊員的全力合作下被抬了上來,
就放在擔架上而且已經蓋上白布,我大呼了口氣,原來以為會看到什麼恐怖的畫面,真是好險,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
我總覺得那股屍臭味越逼越近了,我受不了的覺得想吐,忍不住拉拉阿爸的衣角,我猜阿爸大概也跟我一樣,
於是淡然的跟我說:「好啦!走!回去了!」,我跟阿爸排開人群去牽腳踏車,便注意到,沒有響鈴來戴屍體的救護車正好到,
阿爸踩著腳踏車正準備戴我離開,但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那具放著屍體的擔架正一前一後被抬起,因為震動的關係,
那具水浮屍泡爛的手,竟自擔架滑落了下來,那是一隻死白的手,又濕又腫,好像輕輕一按,就可以壓碎的腐肉,
我就這樣看著那具水浮屍的手,在擔架上晃呀晃的,就像在對你說來呀來呀要勾你的魂魄,我瞪大眼驚呀的看見那水浮屍的手腕處,
因為泡水太久,連皮帶肉的自骨頭上播離,手碗就像被切開似的,感覺就像是被煮到熟透的雞爪,爛到骨肉分離了,
我嚇的趕緊轉身,緊緊抱住阿爸,阿爸因為突然被我抱的太緊而叫喊道:「阿忠啊!你抱阿爸這麼緊做什麼啦!阿忠喔!」不管阿爸怎麼喊,
我只是緊緊抱著阿爸,跟本聽不清楚阿爸在說什麼,也忘記我是為什麼出來找阿爸……而且也好像有什麼事情忘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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