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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老謀子]香水無毒[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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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13 20:47:51 |倒序瀏覽
【書籍簡介】

    何從愛上了一個叫楊晨的女孩,卻發現她是一個被人包養的二奶。當他決定結束這段狂熱痴迷的愛情的時候,卻發現愛情的背後隱藏著一個又一個的殺機......
一段離奇的母女情愛之爭,一個二奶的真實情感故事,三個男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3-14 18:4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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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13 22:42:57
第一章 引子

    橘子城的冬天一樣很冷,陰冷潮濕的天空卻沒有下過一場雨,彌漫在空氣中的灰塵到處回蕩,風不大,但絲絲入骨。

    “你看這件合適嗎?”

    婚紗店里,于航不厭其煩地試穿著各式各樣的婚紗︰“何從,你覺得這件好看嗎?”

    “哦,挺好看的。”我從無邊的回憶中回過神來,匆匆應付了一句。

    “給點建議好不好?!穿每件你都這麼說!”于航不開心地嘟囔道︰“你覺得這件和那件比,哪個更適合一點?”

    “就這件吧,挺合身的。”

    于航笑了笑,自己又在鏡子前面前後左右地審視了半天,覺得滿意後便和服務小姐上了樓。

    我站在婚紗店的玻璃窗前,感到陣陣的茫然和空虛。再有一個多禮拜我將和于航舉行婚禮。于航和她的家人ㄕb喜不自禁地為這樁婚事忙碌著,親戚朋友也前前後後地幫忙張羅,尤其是于航,婚禮之前的她似乎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應該感到幸福,每個人見到我都會夸上新娘子聰明漂亮。于航長相不賴,人也不錯,獨生子女的她就是有點任性。在橘子城來說她的家庭也算的上富有了。她的爸爸為了我們的婚禮除了為我們買了一套兩房一廳的景觀房子外,還準備把他半壁江山——“家家鄰酒店”給我們經營管理。我應該很感激于航、感激她給我的這一切。

    在于航面前,我盡可能地裝出幸福的樣子,想讓于航感到滿意,感到我已經忘記過去,一切即將重新開始。我不想讓她感到失望和掃興。但是,無論怎樣的巧裝都掩飾不了我內心的空茫和孤獨。

    橘子城是中國最南方的濱海小城,這里風景獨美,臨海而居。從小城的市中心出發,步行不到半小時就可以來到海邊。白天在潔白的沙灘上可以貪婪地享受陽光浴,晚上迎著溫和的晚風在迷人的夜色下聆听海水的呼喚。無論你是身入其中還是登高遠眺,都能被小城迷人的景色所陶醉,時時感受到小城的幽靜與和諧。

    橘子城人合地靈、天海一色。但我始終無心領受她的盛艷景致。面對越來越近的婚期,我的心猶如潮起潮落的海水,一刻不得安寧。

    我愛于航嗎?我反反復復的問著自己,如果愛,那麼為什麼對曾經傷我最深的楊晨如此的眷戀呢?如果不愛,為什麼又要和她結婚呢?放棄了事業遠離了北京,本以為這樣可以徹底的消除內心深處的傷痛及對楊晨的眷戀,然而我錯了。來到小城三個多月里我無時不牽掛著楊晨的音容笑貌,多少次呼喚著楊晨的名字在睡夢中醒來,甚至在和于航做愛的時候都要幻想著楊晨才能達到完美。

    “你怎麼了?”于航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邊︰“我在你身邊已經好長時間了,不見你一點反應,你到底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我慌忙解釋說︰“逛了一天了,只是覺得有點累。”

    “那我們回去吧。”于航說。

    “婚紗選定了?”

    “嗯,好了。”于航漫不經心的回答中藏有一絲隱患。

    我沒再說話,拉起她的手,走出婚紗店。

    “現在去哪里?”我問。

    “回家吧!”

    “不是說還要給爸媽買禮物嗎?”

    “不買了!”

    “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沒有為什麼。”

    從于航的話里,能感覺到她對我過多的沉默表示不滿,只是她沒有發作,默默地一個人承受。

    于航的情緒低落,我沒有再敢多言。

    只見她默默地上了車。

    我也跟著鑽進車里,問︰“回家嗎?”

    于航沒說話,頭也沒點。

    一路上我們沒說一句話,她始終把頭偏向車窗一邊。我自覺愧對于她,有好幾次我想告訴她“對不起,請原諒”,我的嘴張了又張還是沒有說出來。我感激于航,她為了驅散我內心深處的陰影,想盡很多辦法使我開心。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我過多的沉默使她變得敏感、變得猶豫、變得憤怒和痛苦。

    不到半小時,我們來到濱海小區,這里即將是我的家,也將是我和于航結婚後的愛巢。

    我把車停好,從衣兜里拿出房門鑰匙遞給于航說︰“你先上樓吧,我想到海邊走走。”

    “你怎麼了?能否把你的心事都說出來?”于航默默地看著我,見我沒有回話,又問︰“你到底怎麼了?”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在這片美麗的海濱小城沒有一點激情。這里沒有我一個親人,也沒有一個熟悉的朋友。除了于航,這里的一切都讓我感到陌生和隔膜。

    “你哪里不舒服嗎?”

    我說︰“沒有。”

    于航一動不動地站著。沉思了很久,慢慢地抬起頭注視著我說︰“你忘不了楊晨,是嗎?”

    我深深地把頭埋了下去,不知道該怎麼向于航回答,更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我心里還惦戀著另外一個女孩。一個人愛一個人多久才算久?什麼時候才可以忘記?我無法回答,那是一個孽數,很多愛是深入骨髓的A是不可改變的。

    “你愛我嗎?”于航突然問。

    “愛……”這個字我說的含糊不清,甚至有點心疼。

    她慢慢地抱住我,低聲抽泣。我輕輕地把她攬入懷里,說︰“請你相信我,等我們結婚以後,我會像所有好男人一樣做一個好丈夫,好好的愛你,給我一段忘卻的時間,好嗎?”

    許久,于航慢慢地把我推開,獨自走進了電梯。

    我仰起頭,天空漆黑一片,不見一個星星。遠處,隱隱約約地听到由遠及近的濤聲,除了海的聲音,四周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

    我不敢追想過去,也害怕追想過去。空寂的心時時感覺到楊晨的嘆息,常常會想起她陽光下的長發,想起我們第一次深情擁抱,想起她曾經滄傷離奇的過去,這些記憶就像我曾經苦苦追求楊晨一樣緊緊地跟著我,使我無法擺脫那段苦苦浸泡過的愛戀。有些人關上一扇門轉身就能推開另一扇門,而我只能面對一扇門徘徊再徘徊。

    正當我貪婪地、如饑似渴地咀嚼過去的點點滴滴時,手機響了。是哥們李大林從北京打來的。他告訴我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消息︰楊晨殺人了,在她新婚之夜的那個晚上她把新郎官干掉了。

    這個足以讓我崩潰的消息徹底令我窒息。我不相信這是事實。我怎麼也不能把一個純靜如水、心地善良的女孩和一個殺人犯聯系在一起,這是兩個永無交集的名詞。如果這是事實,那麼是什麼原因讓她動起殺人之念呢?

    也許這個徹骨的消息是我回到楊晨身邊最好的理由。我一直以來在尋找離開于航的理由,但是始終沒有什麼能說服我自己勇敢的離開,再次舍身投入那曾經深深地刺痛我骨髓的愛情。

    是走是留我無從選擇,楊晨是我日想夜盼的戀人,她是我感情的一切,靈魂的所有,是我生命意義的全部所在。可是于航呢?如果我放棄于航,那將傷害的不僅僅是于航、還有她的家人及朋友,我的良心也將受到永無寧日的譴責。在旁人的眼里我將是一個背信棄義玩弄感情的無恥小人……

    回到房間,屋里很暗。打開燈,看見于航抱著雙腿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發呆。頓時,我那滿腔的澎湃瞬息間變得平靜如水。

    “怎麼不開燈?”我淡淡地問。

    于航沒有回話,目光呆滯。

    “對不起”,我低著頭像囚犯一樣站在于航身邊。

    于航好像沒听到我的聲音,沒有一點反應。房間里靜的可怕,似乎能听到“咚咚”地心跳聲,屋子的空氣凝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于航抬起頭目光直視著我,慢慢地說︰“我們相識快兩年了吧?”

    我點了點頭。

    “兩年了,人們都說時間能淡忘一切,看來淡忘的也只是時間。”

    于航的眉頭越擰越緊,臉色有點泛白。我做賊心虛,渾身像針扎一樣︰“對不起,我想回北京,回去看看楊晨”

    “不要說對不起,愛!沒有對和錯。”

    我低著頭,不敢去看她的眼楮,輕輕地說︰“于航,你對我的愛對我的一切我都記在心里,我無法請求你的原諒。現在我必須讓你知道,我忘不了過去,忘不了楊晨。當然,最終的決策權在你手里,如果你還想和我結婚,咱們的婚期照計劃進行,我向你保證我會做一個好男人好丈夫。如果你……”

    “沒有如果了。”于航的打斷了我的話,她的語音很輕很慢,讓人有種災難來臨之季的恐懼感︰“留住你的人卻留不住你的心,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低著頭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感情不是債務。我不需要考慮了,明天你就回北京吧”

    于航的話越來越慢,她沒有看我,只是有淚滴,一顆一顆滴落,砸在我的心頭,冰涼冰涼的。

    是的,感情不是債務,是幸福的追憶那些無邊的痛苦。我也有這樣切骨的體會。

    隨後她沉默下來。本以為她會嚴厲的追問和氣惱,可現在如此的平靜,平靜的讓我透不過氣來。這個沉默比厲聲的追問和憤怒的譴責更讓人難受。

    我慢慢起身,一步步挪進了臥室。

    明天我將離開這個美麗的城市,將見到我日思夜念的愛人。

    我心如刀絞,狾釭漕R動、傷感、疲憊、酸楚都已灰飛煙滅,仿佛失落于史前的混沌之中。沒有悲傷、沒有難過,不快樂也不沮喪。像一個空洞的驅殼,無邊的黑暗籠罩著我。好像失去了知覺,靈魂已逝。黑暗將我淹沒。自己仿佛听到寂靜中的心跳和變得粗重的喘氣聲音。

    我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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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13 22:48:27
第二章

    我喜歡啤酒加冰,冰嚼著很帶勁,就像愛一個人,會讓人上癮。

    每天晚上10點,我會準時到白樺酒吧,這里的服務小姐對我早已熟悉不過了。只要我來到這里,那笑容滿面的小姐就會沖我一笑︰“一瓶啤酒,一杯冰塊?”

    這是我第幾次來白樺酒吧我已記不清楚了。來這里並不是我的愛好,嚴格的說我不喜歡一個人去酒吧,雖然在有些人看來這是件別有情調的事情,但對于我來說十分的清寂無聊。這里的環境、布局都很一般,就連服務小姐也沒有幾個長的像樣的。可是,我還是來了。而真正顛倒我靈魂的是每天晚上10點半準時來這里唱歌的女孩兒。但今天她是否出現我一無所知。

    記得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還是哥們李大林硬拉著我過來的。那天晚上,剛吃過晚飯就接到李大林的電話,他說老婆出差了,晚上一個人無聊不如出去放松放松,哪怕貧貧嘴過足眼癮也好。我說你丫不怕被老婆知道了跪鍵盤啊?才結婚幾天啊你就按耐不住了?

    大林這人也夠水的,上次一起去按摩,他竟然把手機號碼留給了按摩小姐。三更半夜里小姐竟然把電話打到家里,真巧讓大林的老婆接到了。結果除了一頓臭罵外,還被老婆揪著耳朵跪鍵盤,據說還不能跪出字來。可憐的大林只好求救于我,讓我出面證明他是被冤枉的,才免去了皮肉之苦。事後,大林心有余悸地說︰“這年頭,尋找一個好脾氣的女人難于上青天,男人啊不得不焦頭爛額地面對各種各樣怪脾氣的女人,其難度可想而知。像我這樣結了婚的男人,則改屬啄木鳥了,只能頻頻點頭了。信口開河的日子一去不返,沉默是金的時代將伴你一生。長此以往,男人原本靈巧敏捷的舌頭越來越退化,直到進化為一個標準的啞巴。”

    明知道自己老婆是夜叉,這鳥人仍然不長記性,距上次被老婆折磨還沒有多長時間呢,老毛病又犯了。

    來到約定的白樺酒吧,李大林早已坐定,正搖頭晃腦地隨和著嘈雜的音樂渾身抽動。我使勁地拍了他一把︰“在這里抽什麼筋啊!去舞池扭唄,還有小妞配合。”

    大林看了我一下︰“坐!”

    “怎麼?老婆前腳剛邁出門,你就耐不住了?”

    “嗨!想哪里去了?這里有任務!”大林撇了撇嘴。

    “拉倒吧,剛當上警察幾天啊就把泡妞當公務,黨員干部的形象全被你這號人糟蹋了。”

    “真的”大林扭著脖筋在我耳邊小聲說︰“我們上頭說這個酒吧販毒的相當多,所以派我探探底。”

    “你丫想泡妞就是了,別拿工作做掩飾。就算這里有販毒的,你一個人也是太監睡美女。”

    “噓……小聲點,這不是還有你在嗎?”大林又環顧周圍,動作像作賊了一樣。

    “靠!這事我可幫不了你,別說我不愛黨和人民,你要是得罪了那些販毒的,我不也跟著遭殃?你是警察他們不惹你,我不就成了他們攻擊的對像了?”

    大林嘿嘿一笑︰“哥們,听說干這行都是美女,要是被大把美女攻擊,你不願意?”

    “你丫淨想美事,人家可是對我的人身攻擊。”

    “不就是身體嘛,你這破身體都用了無數次了,不用也浪費。”

    正當我們瞎侃,大林朝我眨了眨眼︰“尤物來了!”我回頭看去,在舞池中間的高台上,站著一個窈窕女孩,那女孩的輪廓十分優美,雪白的皮膚,精致的五官,修長的身材,利落的長發看得我有點發呆。

    “喂喂!!都看半小時了,眼珠也不帶打轉的,極端的色鬼。咋樣,這里的貨色不錯吧?”大林朝我擠眉弄眼的笑。

    “這小娘們,歌唱的不錯。”

    “長像也不錯吧?眼珠都快飛到美女胸上去了。你看她那小臀多性感,丟魂了吧?要不要120救助?”

    真想不到這里還有如此俊俏的小娘們,我的魂魄早被台上的女孩勾引走了。她的身材、長相、舞姿、歌聲都令我如痴如醉、渴望、垂涎、瘋狂。

    “哎!哥們,見識了吧?這才叫美女。別泡了幾個妞就說自己是花盜。有本事把這個弄到手。”大林一遍喝酒一邊搖晃著腦袋吶喊著。

    “嗨!不就是一小妞嗎?有什麼奇怪的?”

    “嘖!嘖!嘖!你就吹吧,你要是把她泡了我請你吃飯。”

    “你丫也不是請我吃飯,你是打著請我吃飯的名義改善自己的飲食生活,來點誠意的哥們。”

    大林伸出三個手指,說︰“這樣行不行?”

    “什麼啊?”

    “三天,三天‘青豪’KTV包房所有費用我埋單。”大林晃著腦袋說。

    “青豪”是北京有名的娛樂場所,那里的布局高雅暫且不說,服務小姐絕對一品,都是窈窕性感美女,听說學歷也蠻高的,男人們都是沖著小姐去的。

    我對著大林松了一下臉皮︰“小心被你老婆知道跟你離婚。”

    “切!既然結婚我就不怕離婚。”

    “你有種,牛逼就當著你老婆的面吹。”

    我漫不經心地和李大林侃東道西,最多的精力都被台上女孩子所牽引。說真的,對我來說干什麼都沒有像和女孩子打交道那麼自信,可這次卻有一種莫名的心虛。能否搞定這女孩心里實在沒底。

    那女孩子在台上唱的一首《不要用我的愛來傷害我》使我印象最深,台下的人在喧鬧起哄,大林也跟著嘈雜的音樂旋律扭曲著他那變了形的身子。愛熱鬧的我竟然出奇的平靜。不知道是被憂傷的旋律所打動還是被女孩子的容顏所牽制,我恍然不知身在何處?絲絲縷縷是莫名的感動和無處擱放的懷戀,在心頭洶涌澎湃。

    那一刻,沒有比那一刻更渴望愛情,更渴望有個安詳的愛情歸屬。

    一曲終結,音樂突然停止。正當沉醉于其中的我抬頭望去,那女孩已經不見蹤影。我的眼楮在渾濁的人群中飛速穿梭,似乎要搜遍每個角落和縫隙。

    我趕緊起身走到巴台,找到一個服務小姐問︰“你好!能告訴剛才在台上唱歌的女孩子去哪里了嗎?”

    “喲?!帥哥,找她干嗎?”

    “想認識一下?”我笑笑。

    “想泡她吧?”那小姐一臉輕浮的笑。

    “是!今天一個人挺寂寞的,想找她陪陪。”

    “我來陪你怎樣?小帥哥。”

    “你?明天好了,今天先把她泡了。”

    “喲?!哥哥,俺今晚就想跟著你。”

    “美眉!俺今晚就要她。”說著我在那小姐臉上擰了一把。

    “沒關系啦,只要錢到位什麼都好說哦。”

    “沒功夫和你這麼多廢話,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喲?這麼快就不耐煩了?還泡妞呢?她啊,男朋友多的都在排隊呢,今天還論不到你哦!想泡她要有點耐性。去!到三公里之外排隊去。哼!”那小姐說完,把頭一甩,扭著屁股走了。

    真是費勁,我又巡視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那小娘們的身影,只好回到了原位。

    李大林一臉堆笑的看著我︰“哥們,你還動真家伙啦!?”他見我端起酒杯沒有理他,又問︰“找到了嗎?”

    “沒有,連鬼影子都沒看見。”

    “得,漂亮妞多著呢?你泡不到她,哥也不說你沒能耐,回頭在幫你介紹幾個水靈的,那身段那臀部是相當的性感!”

    “你丫瞎扯啥啊?我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子比較特別一點。”

    “撲哧”李大林喝著啤酒的嘴巴極限度的列開,用食指敲著桌子說︰“哪個漂亮的女孩子你不覺得特別?。”

    我不再說話,一手拿著酒杯喝酒,一邊四處張望。

    “喏,在那呢!”大林說。

    這斯的眼光真敏銳,估計是得不到使自己垂涎的美女就用眼楮去強奸而練就的,隨便一掃就能發現你百度難尋的目標。

    在酒吧靠門口的位置上,坐著三個40左右的男人,其中有個滿臉胡須的男人一手拽著那唱歌的女孩子,一手端著酒杯滿臉淫笑地給她灌酒。看樣子那女孩子很生氣,一時又掙脫不開,旁邊的幾個男人也跟著起哄,拉拉扯扯地對那女孩子動手動腳。

    我拿起酒瓶迅速站了起來。李大林詫異地看著我的舉動,瞪大了他渾圓的小眼楮,一臉嚴肅的問︰“你想干嗎?”,他慌忙起身攔住我︰“你要英雄救美啊?別逗了哥們,都啥年代了,現在不興這個了。再說,人家女孩子都是道上混的,沒用的。”

    我推開李大林,沖向前去,照著那個臭男人的頭狠狠的砸去。只听到“ ”的一聲,幾個男人先是一愣,隨後馬上還擊,他們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李大林拿起的板凳砸翻在地。這時,我拉起那女孩兒朝門外跑去。完全顧不及身後的喧鬧和李大林的生死,只顧向前狂奔。好一陣只听到那女孩兒說“快放開我,累死了”我才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忽然覺得自己的救美如此落魄淒慘,估計電影里的無畏英雄也是杜撰出來的。

    “大林呢?”我急速的喘著氣。

    “誰?”那女孩子反問。

    “和我一起的一個哥們”。

    “哦,我沒注意到。”她彎下腰,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你沒事吧?”我說。

    “沒事,謝謝你,不過你沒有必要這樣做。”

    “為什麼?”我驚訝地問。

    “那幾個人我都熟悉,他們經常來這里喝酒。”

    “熟悉?熟悉還對你那樣?”

    “也沒怎樣,男人嘛就是這麼賤,陪他喝杯酒也就沒事了。”她面無表情的說︰“不過還要謝謝你,今晚你酷呆了。”

    “哦……”听了這話,我一臉的無奈,不知道她在損我還是贊我。

    “怎麼稱呼你?”我問。

    “叫我小晨吧?”

    小晨?肯定是假名吧?婊子!大爺冒著風險救你連個真名也換不來。雖然心里暗暗咒罵,但還是點頭稱是︰“哦,挺好听的名字,我叫何從”。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恨自己真賤,還沒等對方詢問,我就自報家門了。

    “你是北京人吧?”我又問。

    “不是,外地的,剛來北京不久。”

    “你每天都來這里唱歌?”

    “嗯!”她點了點頭說︰“還不知道明天是否能來?”

    我明白她說的“是否”什麼意思。經過我這麼一折騰,很有可能把她的飯碗折騰沒了,“很抱歉,今晚我太沖動了。”

    “呵呵!沒有關系啊,這份工作對我來說無所謂的!”她終于笑了一下。

    “我們留個電話吧,也不知道我哥們怎麼樣了?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聯系。”

    我還是暗自竊喜的,這種要電話的方式是相當的理所當然。從泡妞的角度看,今晚我沒白折騰。

    我們相互留了電話,我說一起走走,她說不用了,太晚了要回去。我提出送她,被委婉拒絕。我沒再執意要求,畢竟是第一次,順手攔輛的士目送她遠去。

    這時,李大林打來電話問我在哪里?我說和那個小娘子在一起。電話那頭馬上傳來了呵斥聲︰“我今天算是看清你了,你丫典型的重色輕友的家伙。為了泡妞哥們的死活你也不管了。”

    我忙問“你沒事吧?你現在哪里?”

    “我有事沒事你甭管,事情幫你擺平了,你就安心地泡你的小妹妹好了。你給我記著,哥們今天全是為了你!欠著我。”大林在電話那頭極其不滿意地哼唧著。

    我趕緊陪不是,說︰“一定記住,改天請你吃大餐。”

    李大林說︰“吃飯就免了,以後在我老婆面前多圓點好話,別老想著自己泡妞,也照顧一下弟兄。”

    我應付道︰“哈哈,知道了。”

    等我到家,馬上給楊晨打了個電話,問她到家沒有,並告訴她酒吧那邊沒什麼事情了,明天你可以繼續去唱歌。她說沒事就好,早點休息,就匆匆掛了電話。

    躺在床上,我依然為這段風雨之事而興奮,這于我是全新的體驗,我對自己的表現滿意,唯一讓我遺憾的是對楊晨的一言一行不知所終。晚上的事情回憶了無數遍,似乎要從中發現點什麼?雖然也知道都是自己無恥的夢囈與臆想,但我還是樂意放任自己的想象,不設疆域地隨心馳騁。

    關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後來才知道︰我們沖出去後,大林隨後跑了出來。當時一片混亂,我們朝著不同的方向跑去。等大林停下來後,他就往所里打了個電話,說白樺酒吧有人鬧事,讓值班同事過來維護一下。等大林的同事過去後,一切又恢復了正常,被打的幾個男人也不知去向。問其保安,保安的回答更令大林的同事迷茫“沒有啊?沒有發生打架鬧事的事情?”。大林的同事馬上打電話把他臭罵了一通,說以後有點小事情別一驚一詐的,弄的覺都睡不好。

    ……

    從那天晚上開始,我曾多次來到白樺酒吧,但是卻沒有了楊晨的影子。我曾經問過酒吧的老板娘,她的回答讓我極度失望。我無數次地撥著楊晨的電話,卻始終是關機。雖然是一面之交,她在我情感上的砝碼是越來越重,她那短暫的音容始終切骨地烙在我內心的最深處。

    “你好!”

    我抬起頭,酒吧的老板娘微笑的站在我的面前︰“還需要加些冰塊嗎?”

    “哦,不用了,謝謝。”我笑了笑慌忙起身,示意她坐下。這時我才發現一杯子的冰塊被我嚼了個淨光。

    “還沒聯系到楊晨?”。

    “是的!”我說。

    “看不出來你挺痴心的,如果她一直不出現,你打算就這樣一直等下去?”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

    “她家在哪里你知道嗎?”我問。

    老板娘搖了搖頭說︰“她在北京沒有家,她好像住在一個朋友家里。”

    “朋友?”

    “這樣吧,我給你她朋友家里的電話,你可以去問她。”說著她給我了一張寫有電話的紙條,我不勝感激,連聲道謝。

    “有一點我得提醒你︰電話不能在周末打,而且必須白天聯系她。如果是男人接的,你就說你打錯電話了,懂了嗎?”

    “為什麼?”我一臉迷惑地問。

    老板娘詭秘的笑了一下,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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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13 22:53:19
第三章

    說實話,能夠讓我過目不忘的女孩子很少。像楊晨這樣一面就使我消魂的女孩兒算是極品。她的身影始終在我眼前展轉不去,使我對其他的女孩子再沒有激情沖動、無心問柳。只要想起她,隨時就可以讓自己處于亢奮狀態,沒天沒夜地思念。這種似真似幻的感覺,也只有在初戀的那陣有過,打那以後,這種感覺便從我的情感中消失了。在快節奏的今天,談戀愛的節奏也變的倉促,過程都省略不要了直接上床。所以,這種酸酸澀澀、又帶有檸檬味的感覺實在難得,而今又出奇般地出現在我的情感里,使我難以自拔,任意讓這種檸檬般的酸澀味滲透我的全身。

    我曾經告訴李大林︰我可能愛上了她了。大林用審視外星人的眼光看了我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話︰“哥們!別開玩笑了!那種場合認識的女孩子也能要?你還是省省吧。”

    我說︰“我真的愛上她了,有事沒事就想她。”

    大林像是救世主一樣的安慰我說︰“你啊,也就是一時新鮮,你和哪個女孩子剛開始的時候不都是忘不了人家?過幾天玩膩了,開始討厭人家,說什麼自己當初看走眼了。如果你和楊晨交往,我敢保證,一個星期你就會對這樣的女孩子厭倦。你想想,她是什麼貨色,你們都不是一路人,她和小姐有什麼區別?”

    “我靠!我們都不了解她,你先別這麼說她。”

    “呵呵,行!我不說行了吧?還沒怎麼著呢就開始袒護了!你要是把人家給掛上了,還不把哥們忘了我敢磕死。別說我沒有提醒你,你和這樣的女孩子交往要多個心眼,說不準把你給套牢了。”

    大林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我也曾經這麼想過很多次。可是,這所有的所有都抵擋不住我對楊晨的向往。在朋友的眼里,我屬于花心一派,和我上床的女孩子很多,那只是身體上的親密接觸。這次不同,這是用心去感受去體會。難怪有些被我甩過的女孩子要死要活的抵觸我。現在我才明白用心愛的痛苦、愛的折磨、愛的代價。

    自從上次從白樺酒吧得到楊晨的電話後,一有時間我就會撥打幾遍,可是一直無人接听。他奶奶的,是不是酒吧老板娘在忽悠我?

    不對啊?她忽悠我干嗎?

    周末,一個人在家折騰了一個上午,心里老想著和楊晨打電話的事情,像失魂一樣無主,坐立不安。看著電話發呆。如果電話通了我該說些什麼?說我很想你、很需要你?還是告訴她我這份擰心的傷痛與淋灕的想念之苦呢?我反復的把電話拿起放下,沒有半點的勇氣和自信。

    思緒千轉百回,還是撥通了電話。許久,才有人接了電話。

    “找誰?”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我找楊晨,請問她在家嗎?”

    “你是誰?找她什麼事情?”電話那頭的語氣有點審問的味道。

    “我是他的朋友,有點事情想找她一下。”

    “朋友?”那男人有點疑惑,停頓了一會說︰“哦,你等會!”

    隨後,電話里傳來了腳步聲、隱約的談話聲、關門聲、還夾雜著拖鞋“拖沓”聲。

    過了很久,一個沙啞的女人聲音從電話那頭緩緩傳來。

    “喂,哪位?”

    “是你嗎?楊晨!”

    “哦,你是誰?”

    “我是何從,你的聲音怎麼了?”

    “何從?”楊晨停頓了一下,馬上說︰“哦!是何從啊?”

    這小娘們,肯定把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你的聲音怎麼了?”我又問。

    “沒事,是感冒了。你有什麼事情嗎?沒事兒我就掛了!”

    靠!這句話說的我極其憤怒。真窩火,我壓了壓火氣說︰“沒什麼事情,只是想知道你怎麼不去白樺酒吧唱歌了?”

    “我不做了。”

    “為什麼?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嗎?”

    “不是。”

    “那為什麼不去呢?”這話問的太多余了。

    “不想做了唄!”

    “哦,你的手機怎麼一直關機呢?我聯系你很多次都聯系不上。”

    “我是怕別人打擾。”

    “別人?這個別人也包括我在內吧?”

    “呵呵”楊晨笑笑說︰“沒有啦!”

    沒有?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哦,對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我真是沒事找事,遇到向往的女孩子說話都有點緊張。

    “過一段吧,如果有時間我聯系你。”

    “等你聯系我啊,恐怕花兒都謝了!”

    “呵呵,這麼不自信啊,酒吧救美的勇氣去哪里了?”

    在楊晨面前我確實覺得不夠自信,她的典雅、隨和、氣質都使我不敢張狂。以往的自大在楊晨這里一掃而空。

    那天的通話很短暫,在似乎平靜的同時,我的心又一次的胸悶氣短——那個接電話的男人是誰?其實,在電話里我很想問楊晨,我知道問而無益,問而無答。可是我太需要放縱一下自己的情感了。

    那個男人是誰?在那里干什麼呢?我反復的思考著。

    這個問題在李大林眼里再簡單不過了。有天晚上我們一起喝酒的時候談起這件事情,他腦袋一晃,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是他的老公。”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听他的話音怎麼說也有50歲左右。”我反駁說。

    “那就是了,她是被人包了,二奶唄!”

    大林的話說的如此輕松肯定,不容置疑。對我而言卻是泰山壓頂,渾身的血液仿佛要在瞬間凝固。

    “這不可能!”我說。

    “沒有什麼不可能,你想想,她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不去工作靠什麼生活?你看她的衣著打扮絕對是風情萬種的女人。在酒吧那地方混的女孩子有幾個清一色?即使沒有被人包養,那男朋友也是一大把。有錢的男人相當多,有幾個不喜歡美女的!男人好色這地球人都知道。再說,酒吧老板娘處心積慮地告訴你︰要選擇時間給她電話,里面肯定有問題。”

    “對,老板娘應該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去問她。”

    “拉倒吧,別說她不知道,她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要告訴你當初就給你說了,還用你去問?哥忠告你一句,還是算了吧,純情少女多的去了!干嗎非去招惹這樣一個風塵女子呢?我看你啊是被狐狸精迷住了,狐狸精是水靈,可畢竟是狐狸不是人啊。對不對?”

    “別瞎扯!”

    “我是為你好,那路邊撿垃圾的我為啥不給他講這麼多道理呢?哥是過來人,說的都是金科玉律。得听!”

    “不管怎樣,我要把她泡到手!”

    “呵呵,那就看你的本事嘍!”大林把頭搖的比撥浪鼓還快,說︰“你真是無可救藥了。話也得說過來哥們,你泡人家也得有資本吧?泡這樣的女孩子怎麼說也是老板級的人物,你行嗎?哎,就算你長的帥,你知道現在的小女生都在想什麼嗎?她們要的是鈔票,你有嗎?依我看,趕緊打消這個念頭,以免浪費青春!”

    大林也許是對的︰“對漂亮女孩子一時沖動也屬于正常,但是你要去成熟理性的對待這種事情,不要太盲目感性。對這種女孩子玩玩可以,你們不是一路人,根本不可能捏合在一起。你現在對人家如痴如狂,可別人一點不知道或者說人家根本也不把你當回事。像你這樣的小男生,人家玩的比你見過的都多!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按理說,我應該放棄,放棄這座海市蜃樓般的玫瑰園!但是這種欲罷不能、欲訴無處的感情秘密又有誰能懂呢!

    滿腦子繚繞著楊晨的影子,還有那個不明身份的男人,一時間我坐立不安、無能所處。那個男人是誰?酒吧老板娘怎麼知道楊晨家里的電話?她和楊晨是什麼關系?這一個個的問題弄的我頭暈腦漲,心如亂麻,它像一個無形的魔鬼,在我眼前張牙舞爪。

    我像失戀一樣的六神無主。

    原來失戀,並不是人家不愛你,而是你愛人家,卻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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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點發昏的早晨,拉開窗子,太陽發白,如我的心境一般無力。

    隨便吃了點早餐,順手操起一本書,躺到陽台的搖椅上曬起了太陽。

    老爸公司今天要來兩個重要的客人,要我陪他一起去。我哪有這種心情!一口拒絕。老爺子電話那頭氣的直罵,也沒招數,只能狠狠地把電話掛了。

    其實我挺心疼老爸的,50多歲的人了,還和年輕人一樣東拼西闖。老爸以前是教師,由于不甘心自己的能力,就出來開了家服裝公司,說是公司倒不如說是小作坊,幾年下來也沒有太大的成效。我去年大學畢業,一時找不到理想的單位,老爸就讓我先在他的公司里幫忙。我對服裝一竅不通,也不喜歡做這個。所以也沒把這是事放在心上。每天和幾個哥們狗混在一起,談一些荒誕不羈的事情,喝喝酒、蹦蹦迪,無所事事。

    老爸對我的舉動深惡痛絕,滿懷期望的兒子竟然如此不爭氣。所以不定期的給我上上政治課。說是政治課,最多的是呵斥我不爭氣,白養了這麼一個兒子。老爸的脾氣很倔,連老媽也得讓他三分。為了我不妨礙老爸的視線,老媽把爺爺留下的那套房子又重新裝修了一下,讓我單獨搬出來住。

    雖然我不喜歡服裝,但是,我還是時不時幫幫老爸,比如下單、跟單、貨運什麼的我都去做。有時候也會去陪個客戶,可是我最不願意的就是和老爺子一起去見客戶,說話做事拘束的難受。記得有一次,和老爸一起陪個新加坡的客戶吃飯,酒桌上多喝了幾杯,我和客戶擁著抱著稱兄道弟,嘴里還不干不淨地和服務小姐暈上幾句。其實那天晚上我和客戶都說些什麼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老爸對我使鼻弄眼。由于客戶在,他也不好發作。只能趁客戶不在意的時候在桌子下面踢我幾下。記得第二天一大早,我剛睜開眼楮,老爸就怒視眈眈地把我臭罵了一通。我也沒頂嘴,蒙頭大睡。等老爺子罵夠了,我才起床。

    從那次之後,老爸就不再讓我去見一些重要的客戶,認為我在搗亂,給他丟臉,這樣下去客戶都會跑掉。沒過幾天,那新加坡的客戶自動找上門了,並下了一個大訂單。人家客戶還提出晚上和我一起吃飯,老爸當時就蒙了,實在想不通,又不肯承認自己的不足。記得那天他哼著小曲兒回家的,悄悄的對老媽講了這事。

    後來老媽告訴我說,其實你爸還是挺喜歡你的,你就好好干。我對老媽說,他不喜歡我還喜歡誰啊!就這麼一個兒子,他還指望我給他養老呢。老媽瞥了我一眼說︰以後你多去一下你爸公司,他還是挺希望你過去的。我說︰要讓我每天過去也行,但有個條件。老媽問什麼條件?我說︰公司多招幾個美女唄!老媽用手指在我頭上使勁地敲了一下說︰你就知道貧嘴,以後對女孩子穩重點,不許你胡來!我說︰這不能怪我,誰讓你兒子長的帥呢,我有什麼辦法啊!

    和我交往的女孩子很多,老媽也都知道。但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阻止于我,只好在我回家的時候給我提個醒,以示警鐘。

    連哥們李大林也說我花心,以我看他是嫉妒。長的像青蛙一樣當然沒有女孩子喜歡了。在沒結婚之前,似乎沒有女孩子和他拍過拖,據他本人說︰戀倒是失過幾次。但估計他也沒把這當回事。天涯何處無芳草,這是他常說的雅詞兒。每當他有新的追求對像時,老在我面前得意洋洋搖頭晃腦地念叨,他希望這句詞能傳到過去每一個沒被他追到手的女孩子耳里,讓她們追悔莫及,至少別讓她們太得意。另外當泡妞失敗時,這也是一句很好的措辭,以表明他的淡然態度。曾經在學校的時候,還當過學生會干事,甚至還跟校花說過話,反正他曾經是個有上進心有追求的人。造化弄人,老是龍翔淺底。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讓他憤憤不平,而今,靠著老爸的關系當了一名人民警察。以前他口里說的政治,必定是黑暗的;金錢,必定是骯髒的。可現在卻蹺起尾巴鼓吹政治就是政治、金錢就是金錢。雖然政治和金錢對他來說還算不上擁有,但起碼也是獻青春、熬時間去賭明天的人了。雖說如此,此時的他還沒有到要雨得雨要風得風的時候。

    正當我得意于過去的沉思時,一陣手機鈴聲把我從無端的思緒中吵醒,我懶洋洋地從陽台上回到房間,拿起一看,哦!天吶!是楊晨打來的,機會來啦!

    “你好!楊晨!”我壓了壓激動的心,故意把聲音平穩下來。

    “你好何從,最近忙嗎?”電話那頭傳來了楊晨那甜甜的聲音。

    “不忙,你呢?怎麼今天想起來給我電話了!”

    “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

    “嗨,別這麼客氣,你盡管說吧。”

    “電話里恐怕說不清楚,我們見面談怎樣?”

    見面談?太好了,那是我迫不及待的事情,就好不猶豫地答應了。放下電話,直奔相約的“加厘欣咖啡店”。

    來到“加厘欣”,楊晨還沒有到。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大約過了一刻鐘,她才緩緩來遲,見到我連聲道歉。

    我說︰“別這麼見外,我也是剛來。”

    看得出,她今天是精心裝扮過,雖然她的面孔也是經色彩描繪過,但是給人一種清淡、自然、不露痕跡而神采飛揚的感覺。一身女人味的時裝十分合體,不張不揚。比起第一次見她時的T恤加牛仔褲更加幽雅如水。

    “最近忙什麼呢?”我問。

    “沒有忙什麼,在家呆著!”

    “怎麼!如果沒有事情的話你就不給我電話了?”

    “當然不會,我還欠你一個人情呢!”

    “別這麼說!如果要說欠人情,那也是我欠你的,折騰的你工作都丟了。”

    楊晨笑了笑說︰“是我自己不想做了,真的和你沒關系!”

    “我倒希望是這樣。你知道嗎,自從那天晚上以後,我給你打了很多次電話,你一直關機,害的我每天晚上去白樺酒吧等你。”

    “哦,挺不好意思的。對了,你是怎麼知道到我家里的電話的?”楊晨皺了皺眉頭問。

    “是白樺酒吧的老板娘告訴我的。”

    “老板娘?”楊晨遲疑了一下,像是在回憶什麼事情又像是自言自語︰“她怎麼會知道我家的電話呢?”

    “她說是你朋友家的電話,我想應該是你朋友告訴她的吧?”

    “不可能,我家電話是最近才安裝的,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楊晨松開她那緊鎖的眉頭說。

    “哦?那就奇怪了,她該不是在監視你吧?”

    “監視?難道是他?”

    “他?他是誰?”我問。

    “啊!沒什麼,我是隨便說說。”楊晨猶豫了一下。

    言語間,我覺得楊晨心事重重,好像有什麼事情隱瞞著。這不禁讓我想起老板娘對我說的話“有一點我得提醒你︰電話不能在周末打,而且必須白天才能聯系她。如果是男人接的,你就說你打錯電話了,懂了嗎?”

    “你在想什麼?”楊晨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想知道你家里……”其實我想問她家里那個男人是誰,說了一半我又打住了。

    “我家里?我家里怎麼了?”楊晨問。

    “我是說你在家給我電話的時候,不是說有事情需要我幫忙嗎?”我慌忙轉了話題。

    “是這樣的,我的一個老鄉剛從外地過來,因為生活困難想讓我幫他一下。”說著,楊晨從包里取出一沓錢遞給我說︰“這里是兩千兩百塊錢,得麻煩你幫我送給這位老鄉,你給他兩千就是了,其中兩百作為你的路費吧。”

    我接過她手里的錢,說︰“楊晨,你這是把我當成快遞員了!要是這樣,這差事我不干!要是當我是朋友,這200塊錢你還拿回去。”

    楊晨沒有推讓,說︰“好吧,事後請你吃飯!”

    “你可要記住了,你已經欠我兩次大餐了!”我笑著說。

    “呵呵,記住了!還有,最好是你一個人去,等你見到他之後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問他什麼,把錢給他就是了。”

    “為什麼?他要是問我錢是誰送的,也不能把你供出來?”

    “當然可以。”

    “對了,你直接打到他銀行卡里面不就得了,干嗎還一定要送現金呢?”我問。

    “他沒銀行卡。”楊晨很不自然地笑了笑。

    “看來這差事不一般,整的像做地下特工一樣,能接到這麼神秘的任務,我簡直太幸運了,哈哈!要不我們一起去,省得到時候我說錯話!”我半調侃地笑著說。

    “我不能去。”

    “為什麼啊?既然是老鄉還怕見啊!”

    “不是,我真的沒辦法去!”楊晨不解釋什麼,一個勁地說自己不能去。

    我開玩笑地說︰“看來事態挺嚴重的啊!好了!我決定了,把好事兒進行到底!”

    楊晨笑笑說︰“謝謝你了!”

    “對了,我有一件事情整不明白。”

    “什麼事兒?”楊晨問。

    “我們相識的時間很短,怎麼就選擇我去做如此‘艱巨’的任務呢?你不怕我走漏消息?”

    “你不會。”楊晨呵呵一笑說︰“就算你會,也沒什麼,畢竟我們剛認識!”

    “明白了,你是說我們不熟悉,我不會揭穿你的老底是嗎?看來這不是你一般的老鄉!”我說。

    楊晨笑了說︰“是啊!”

    我哈哈一笑,做了個敬禮支勢說︰“好吧!我保證順利完成這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請楊小姐把具體地址告訴俺!”

    楊晨從包里拿出一張便簽紙,說︰“謝謝你何從。”說完又取出一個包裹遞給我,說︰“順便把這個給他。”

    “這是什麼?”我問。

    “食品。”

    “食品?!”我不解地看著楊晨,問︰“他不會等著你救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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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二天。

    盡管天氣陰沉沉的,我還是起了個大早。洗涮完畢,開著老爸的破車,按照楊晨給我的地址奔去。

    這個地方實在難找,已經處于外環線以外了。幾經周折,耗了我2個多小時的時間,總算找到這個偏僻的村莊。說是村莊,似乎沒有幾戶人家。這里很冷清,清靜的有點可怕。好像剛被日本鬼子掃蕩過了一樣,街道兩旁堆滿了垃圾,經風一吹紙屑漫天飛舞。我慢慢地開著車子,本想遇到什麼人問一下路,走了半天不見一個人影。再往前走就出了村莊了,我只好把車子停下,徒步去找。

    剛踏出車門,就感覺到一陣冷風,風不大但刺骨。我琢磨著︰這麼僻靜的地方會有人住嗎,難怪楊晨不敢來,說不定突然從哪里冒出個無頭女尸那才叫嚇人呢?現在,我還真有點悚然。

    天色漸漸變暗,似乎要下雨。我抓緊步伐,照著便簽紙上的地址小心翼翼查找,心膜?捧t笑︰自己像一個竊賊在四處尋找下手的目標。

    突然,前面冒出來一個拾荒者,馱著背,身上還背了一個和他身體完全不成比例的垃圾袋,邁著艱難的步子一點一點地向前挪。我像抓住了救命草一樣,趕緊走向前去,問︰“老大爺,請問山前路在什麼地方?”

    那人艱難地轉過身來。

    暈!竟然是一個女人!尷尬!我馬上改口道︰“阿姨,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看清楚,您知道山前路怎麼走嗎?”

    那女人先愣了一會,用詫異的眼神打量了我半天說︰“你來這里干什麼?”

    “找一個老鄉。”我說。

    “這里沒有人住。”那女人說完轉身想走。

    我趕緊攔住她,說︰“阿姨,你能告訴我山前路在哪里嗎?”

    “這里沒有住人,只有我們這些撿廢品的,沒別的人了。”這女人真是所問非所答。

    我壓了壓火氣說︰“阿姨!我找的就是一個撿廢品的人,是我的一個老鄉。”

    “你老鄉?”那女人瞪大了雙眼,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窩火!費勁!看來只能自己摸索著找了。我開始地毯試向前搜。終于,在一個垃圾堆旁看到了一塊斜歪著的路牌,路牌上布滿了灰塵,上面的字一個都看不清楚。我走上前去,擦掉牌子上面的灰塵,謝天謝地!上面還真寫著“山前路”的字樣。再看看這巷子,這哪里是路?分明是個又深又窄的胡同。我順著這個狹隘胡同朝前找走。靠!這里竟然連門牌號都沒有,更不用說辨認路兩旁的單雙號了。看著手里的便簽我一陣茫然,便簽紙上明明寫著“山前路17號”啊。

    “17號應該在路的中間吧。”我琢磨著。既然沒有號碼,干脆一家家地問。突然,我又納悶了︰這里根本沒有住人,問鬼去啊!每戶人家的大門大都是破爛不堪的敞開著、或者是虛掩著。得!敲敲看吧?我從右邊中間的一個門敲起,一連敲了三家,嚎了半天的“有人嗎”,也不見一個鬼影出現。我有點失望,無奈地仰頭看看即將落雨的天空,心想︰“這要是完不成任務多丟人!回去怎麼給楊晨說呢!”。正當我琢磨著要不要繼續敲下去的時候,一張大手在我的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緊跟著一句“不許動”!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毛發頓時根根聳立。

    半天,我才回過神來。

    回頭一看︰一張髒兮兮的面孔正怒視著我︰“干什麼的?”

    站在眼前的是個和我年齡相仿小伙子,看樣子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他的眼楮大大的,眼窩顯得很深,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營養不足被餓的了。清瘦的臉孔很灰暗,像熬了三天三夜才扭曲到這等疲憊的樣子。他的手里拿著一根木棒,好像隨時準備搏斗一般。在他的脖子上掛了一個晶瑩剔透的觀音玉佩,和他的破舊的衣著相比,玉佩愈顯清新閃亮。

    我松了口氣,說︰“大哥,別嚇死我了,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打架的。”

    他一臉警惕的問︰“找哪個?”

    “找一個叫許言人,你認識嗎?”我說。

    “你是誰?”他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放松的意思。

    “說出來你也不認識我,還是免了吧。”

    他皺了皺眉頭,問︰“是楊晨讓你來的吧?”

    哦?!我一陣驚喜,看來這家伙一定是許言了!

    “是的,你是許言吧?”我說。

    那人沒有回答,慌亂地朝四周望了望,說︰“跟我來。”

    我跟隨他走進了一個院落,院子里狼籍一片,幾乎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只見那男孩把頭從門逢里探出去望了又望,然後很小心地關上了門。

    “你怎麼來的?”

    “我一個人來的,你就是許言吧?”我又問了一遍

    他仍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楊晨沒有告訴你什麼吧?”

    “她能告訴我什麼,她就說讓我把這個給你,其他什麼都沒說。”說著,我把準備好的東西統統交給了他。

    他急忙打開包裹,急不可待地拿出食品往嘴里塞,看來他真是餓壞了。要是再給他帶瓶礦泉水就更好了,我想。

    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從包裹里拿出一封信,急忙拆開g婪地看著,慢慢地他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夾雜著小聲的抽泣,轉而失聲痛哭起來。

    我被眼前的情況整的摸不著頭腦,那信里寫著什麼東東整的許言這般痛苦?不過,從許言幾乎到了絕望的表情里不難看出︰那信上的文字直接刺傷了許言。他的哭聲充滿了悲哀,好像是對命運的控訴,對人生的眷戀,又像是對愛的渴望,對死亡無助一般悲慘淒涼。

    我的心不由抽動了幾下。

    過了幾分鐘,他停止了哭聲,用衣袖在臉上摸了一把,說︰“謝謝你。”

    我一片茫然,心像一潭死水,眼前的一切使我迷茫萬分。我深深地感覺楊晨和許言的關系並非老鄉這麼簡單。他也並非楊晨所言是找不到工作才需要幫助的。嚴格的說他像一個逃犯,一個亡命天涯的通緝犯。然而,從許言這那張清秀的臉上我不敢妄下斷言。只是感到陣陣的脊涼︰楊晨和他是什麼關系?他們之間存在著怎樣的糾葛?楊晨為什麼要幫助他而又不敢見他?眼前的他又為什麼如此落魄呢?

    我深深地吸了口冷氣,很同情地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不用了。”他停了一會,好像在琢磨什麼?然後說︰“你等等。”說完轉身跑進了屋子里。我好奇地探著頭往里面看了看,屋子里光線很暗的,除了幾張陳舊的板凳和一張簡陋到極點的單人床外,什麼都沒有了。

    院子四周很靜,讓人有點毛骨。像是置身于遠古淨地,偶爾還能听到幾聲淒厲的鳥叫。城市的喧囂和汽笛聲在這里完全被隔離了。

    我足足等了半個小時,他才從房間里走出來。遞給我一封信,信口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粘了一下,還濕濕的。

    “麻煩你把這個轉交給楊晨,謝謝你了。”

    “不客氣,我一定送到!”不知道處于什麼原因,我竟然如此心甘情願地答應這個不知底細的陌生男孩。是對他的同情、憐憫?還是為了討好楊晨?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我抬頭看看昏暗的天,密密麻麻的涼意打在臉上,下雨了。

    “我要走了。”我說。

    他沒有說話,臉抽搐著,嘴唇抖動了幾下,似乎是想說些什麼。我走向前去,輕輕地拍了拍他那清瘦的肩膀,低頭朝門口走去。

    “祝福你!”他大聲說。

    我正要賣出門檻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不由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像一個無助的孤兒,脆弱的身體在寒風中微微顫抖,較長而凌亂的頭發在他臉前飛舞。一雙清澈的眼楮里浸滿了渴望和悲傷。他像一葉瓢泊在大海中間的孤舟,在漆黑一片的夜色里、在狂風暴雨的席卷下想奮力靠岸,然而,天地漆黑一色,沒有一盞燈。

    我低下頭,不忍心多看他一眼,莫名的酸楚立刻涌上心頭,眼楮模糊了。

    我走出那個院落、那個胡同。鑽進車里心情難以平靜,窗外烏雲越來越濃。

    要下暴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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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雨越下越大,時而還有雷鳴和閃電。

    我坐在車子里感覺到渾身無力,幫楊晨辦妥了事情我應該感到高興,可是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心情淡然沒有一點顏色。我喘了口氣,拿起手機撥通了楊晨的電話。

    電話一遍一遍地響著,就是沒人接听。我像泄了氣的皮球攤在車里,又過了一會重新打過去,竟然關機了!

    “他娘的!”這是過河拆橋啊?!一種被耍的感覺涌上心頭。

    帶著無奈和憤怒開車回家。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手機響了,不用想肯定是楊晨。

    “喂,哪位?”我故意問道。

    “是我。”

    “哦,楊晨啊,有事兒嗎?”

    “對不起,剛才我沒有听到電話鈴聲,不好意思。”

    “是吧?那干嗎關機啊?”

    “是沒電了,你生氣了?”

    這種理由編的也太幼稚了!我不滿地說︰“我生哪門子氣啊!我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不接我的電話太正常了!”

    “真的很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本來是有事情找你,看你這麼不放在心上,不找也罷!”我漫不經心地說。

    “是關于許言吧?”楊晨急迫地問。

    “不是他還能有誰呢?”

    “你見到他了?”

    “見到了,他挺好,順便要我帶回一封信給你。”

    “信?什麼信?”

    “許言給你寫的信唄。”

    “哦?!你在哪里?我去拿。”

    “現在知道著急了,剛才干嗎去了!”

    “你在什麼地方,我去找你。”

    “算了吧,現在外面下很大的雨,我還是給你送去吧。哎!好事做到底了。”我不耐煩地說。

    “那多麻煩你啊?”

    “說什麼麻煩,幫人都幫到這份上了哪差這麼一點啊。告訴我你家的地址,我現在就過去。”

    “來我家啊?”楊晨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你到香河路和萬國路交界處,有一個“五洲豪苑”的大門口,到了打我的電話。”

    “五洲豪苑”?我一愣!那可是北京很有名的高檔社區,號稱“富人區”,能在那里居住的都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即便是租房,那房租也是高不可觀。

    我帶著疑問來到“五洲豪苑”大門口,楊晨撐把傘早已等候在那里,我把車門打開讓她進來。

    “你住在這里?”我疑惑地問。

    “嗯”楊晨點了點頭。

    “買的房子?”我盯著楊晨的表情問。

    “怎麼可能買的起?”楊晨面無表情的回答說︰“租的。”

    “這里的房子很貴吧?”我問。

    楊晨點了點頭。

    “你現在連工作都沒了,怎麼支付這里的房租?”我問。

    “和一個朋友合租的。”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男的吧?”

    “女的。”

    “上次喊你接電話的那個男人是誰?”

    “哦?他呀,是我室友的一個朋友。”

    “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怎麼可能!”

    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我的心還是感覺到一陣輕松。“喏!許言的信。”我把那封信拿給她,問︰“晚上有事情嗎?”

    “應該沒有了!”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麼叫應該沒有啊?”我說。

    “呵呵,沒有!”楊晨笑了。

    “那就好。事情辦妥了也不打算對我表示一下?”我有點耍賴的意味,笑著問。

    “怎麼表示?”楊晨認真的問。

    “這個就不要問我了,看你的心意了?我倒有個建議︰如果不怕花錢就請我吃飯,先聲明︰我吃飯的標準可是高著吶!如果怕花錢嘛,那就以身相許好了。哈哈!”

    楊晨斜視了我一下說︰“以身相許怕你承受不了,為了你好,還是請吃飯吧!說吧,去哪里?”

    “切!我還沒有見過讓我承受不起的女孩子呢!要不你兩樣都試試?哈哈!”

    楊晨輕蔑地看了我一眼,不帶任何神情地“呵呵”一聲。

    想放松一下我們之間的氣氛,這樣可以事無忌憚地貧嘴、可以拉進距離,直到可以調情。然而,楊晨對我始終有一種戒隔——不沉默也不放肆!

    雨下的很大,路上堵起了車。我無聊地靠在座位上,看見楊晨把那封信打開,默默地看完,又重新放進包里。

    “沒什麼事情吧?”我問。

    “沒事”楊晨朝我勉強的笑笑。

    “沒事就好。”我說︰“去哪里吃飯?”

    “你看著辦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別後悔啊?”

    楊晨點了點頭︰“沒問題!”

    車子在風雨交加的道路上行駛著,車里的空氣隨著楊晨的一聲嘆息變的有些緊張,我瞅了她幾眼,沒敢說話,繼續開著車子在凌亂的風雨中狂奔。

    我們來到一個叫“聚英豪”的飯店,要了個包間。我問楊晨想吃點什麼?她說隨便好了。我點了幾個菜,讓服務員動作快點。隨後,我開始發揮我的特長,沒邊沒際地神侃。楊晨說話很少,她顯得有些憂郁和謹慎,最多的時候是我自己在說話。為了調節氣氛,我先從天氣聊起,到伊拉克戰局、到海馬的繁殖過程、到外星球的生命體、到北京的人文景物及時尚空間生活潮流,最後又講了些自己的大學生活及感受。楊晨似乎很被動,時而點點頭、時而插上那麼簡單的一句。

    看不出來她對我講的這些是否感興趣。無論我怎樣海闊天空、滔滔不絕,她也總是面無表情。有時候感覺她的點頭仿佛是一種否認,她的每一個動作讓我捉摸不定。在我問起她的家鄉時,她格外小心,只是輕描淡寫地幾句代過,我得到的信息也僅僅是她的家在四川省的一個極為偏僻的小山村,家鄉很窮,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那天晚上我們吃到很晚,楊晨喝了很多的酒,我沒有阻止她,陪她一起喝。

    “我可以抽支煙嗎?”她突然問。

    “當然!”我點了點頭。

    楊晨很熟練的點著煙,用力吸了一口,說︰“你不介意吧?”

    我搖了搖頭。

    只見她臉色開始變得蒼茫,她的眼神里很明顯地寫著惆悵和迷離。她不說一句話,只是不停的喝酒抽煙,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釋放她內心的無奈,才能使她暫且忘記塵世間的苦難。

    “有什麼心事能告訴我嗎?或許我能幫你。”我說。

    “你?”楊晨干笑了一下︰“沒有人能夠幫助我。”楊晨顯然是喝多了,說話開始不清晰了。

    “說說看,或許我能幫上你。當然,如果你把我當成朋友又樂意告訴我的話。”

    楊晨搖了搖頭︰“你……幫不了我,我也不願意告訴你。”說著,她向服務員擺了一下手,說︰“服務員,再拿兩瓶酒來。”

    我慌忙攔住,說︰“楊晨,咱們今天就到這里,別喝了,你已經喝多了。”

    “我……我沒有喝多。還早著呢!服務員拿酒。”

    “還拿嗎?”服務員問我。

    “不拿了。”我說︰“楊晨,走了,我們回去了!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繼續喝!”

    “楊晨,今天就到這里,等下次我陪你好好醉一把。”

    “下次?”楊晨閉著眼楮苦笑了一下︰“我們還有下次嗎?”說著她想起身,又歪倒了椅子上。

    我慌忙上前扶住她,說︰“當然有,明天!明天我們還來這里,好嗎?今天就喝到這里!”

    我把服務員喊過來,把單給買了。然後抱起楊晨艱難地走出餐廳。楊晨還不停地嚷嚷著︰“放我下來!我沒喝醉!”

    我沒有工夫理她,不知道是我力氣太小還是她太重了,壓的我喘不過氣來。這小妞也該減肥了,這麼重的身子要不是飯店的保安幫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把她塞進車里。

    回到家,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楊晨抱上樓,放到臥室的床上。這時楊晨迷迷糊糊地問我“這是哪里啊?”

    “這是我家,喝多了,就先在我家暫住一晚吧!”我說。

    “住在你……你家?”

    “是,住在我家!”我大聲回答說。

    “我……我先告訴你,不許欺負我啊。”

    我苦笑了一下說︰“你沒醉啊!這不啥都知道嘛!放心睡吧,我不會欺負喝醉酒的女人。”

    “那……那就好,不許脫我的衣服,听見沒有!”

    “知道了,睡吧!”我把枕頭幫她放好,楊晨翻了個身,又昏昏睡去。

    我看著她熟睡而嬌媚的面孔,真有點想親的感覺,慢慢地從她的眼角里流出了一滴淚珠。此時,我心里產生了幾多感慨和蒼涼,心情莫名的惶惶而無處擱放。就像歌里唱的一樣“我以為你是真的愛過,所以我才認真把握,不知不覺陷入愛的旋渦,抓不住解救的繩索……”我的思緒很快化作獨自站在荒原上的悲歌,就像一面四周結著冰花的鏡子,照出心里的千山萬水。

    我站起身正要離開臥室,楊晨突然用極其痛苦的聲音呻吟著︰“爸爸,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爸爸!”

    “爸爸!?”我驚呆了,慌忙走到床邊,看她的抽搐的表情,我一陣驚慌。

    “不要,不要,我怕,我好害怕……”楊晨邊說邊搖晃著頭,像是被噩夢纏身。

    我趕緊握住她的手,說︰“你怎麼了楊晨?不要怕,我在你身邊呢,沒事兒了,啊。”

    楊晨突然抱住我,哽咽著︰“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嗎?不要離開我……”

    我有點不知所措,兩只手慢慢的抱住她,越來越緊。

    “我不會離開你,好好睡覺吧。”我說。

    她像嬰兒一樣,爬在我的肩上抽泣,淚水打濕了衣肩,滲透進我的皮膚。

    許久,我認為她熟睡了,才慢慢地把她瘦弱的身體重新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又輕輕地試去掛在她眼角的淚水。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長長的睫毛、秀氣的嘴巴、漂亮的臉蛋。這個心事重重的女孩啊!你的心里到底隱藏些什麼?

    我的眼光順著她美麗的面孔往下滑,似乎想穿透她的衣服看清她的內心世界。突然,一個亮晶晶的東西閃進了我的視線︰在她的脖頸上,掛著一個和許言身上一模一樣的晶瑩剔透的觀音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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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13 23:04:30
第七章

    郁悶夏季的黃昏,我跟一個陌生人走進一座布滿塵積和蛛網的磚樓。樓的水泥階梯薄而陡斜,我極其小心地向上盤爬,一步、二步、三步……我一腳踩空,翻墜到遙不見底的深淵……

    我突然被噩夢驚醒,一身的冷汗。看了看表,已經是凌晨2點,翻了個身想繼續睡,突然听到臥室里有隱隱約約的聲音,像是有人說話。我趕緊從沙發上爬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臥室門口,只听到楊晨不停地叫著“水!水!”。我慌忙從客廳倒杯水過來,把她輕輕抱起︰“水來了,快喝點!”

    她一定是被口干折磨醒的,要不,那麼一大杯水怎麼不帶喘氣的一飲而進?

    “還要喝嗎?”我問。

    她抬頭看著我說︰“不用了!謝謝!”

    我把茶杯放好,說︰“胃還難受嗎?昨晚你喝的太多了!”

    “現在好多了。我這是在哪里?”楊晨問。

    “在我家。”我回答說。

    楊晨趕緊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看到她的動作我想發笑,說︰“放心睡吧,這里很安全,沒有人騷擾你。快躺下睡,睡一覺就好了!”

    “陪我說會話吧!”

    我點了點說︰“昨晚你可把我折騰壞了,看來你的心事太重,惡夢不斷!”

    “我做惡夢了?”她問。

    “是啊,還說夢話呢!”我說。

    “呀!真的?!我都說些什麼?”她嚴肅地問。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我忍不住笑著說︰“你說︰脫你的衣服的時候,要把衣服掛起來,別弄皺了,明天還要穿!”

    “哈哈!你太壞了。”

    我們相對大笑。

    兩雙眼楮無意中踫撞在一起,孤男寡女的深夜很容易擦出火花。看著她那雙火熱的眼楮使我渾身發燙。如果換成別的女孩子,我早就霸王上弓了。然而,她是楊晨,是讓我向往讓我迷戀的女神——只可夢囈不可強迫。所有的沖動也只能化作冷靜的理性泰然處置。

    “不早了,早點睡吧。”我說。

    “不要走。”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忽然有一股電流傳遍我的全身,所有醞聚一起的力量以排山倒海之勢瞬間噴發。腦中一片轟鳴,機械般的激烈狂擁,我摸挲親吻她的頸項、肩頭。我狂熱、我貪婪,唇齒輾轉碾過。楊晨變的開始顫抖,我本能地吮吸——吮吸她的淚水、她的氣息、她舌尖的溫存、她皮膚的彈性。她的手指伸進我的T恤,在我的皮膚上一寸一寸的滑過,指尖火苗一樣點燃了我,我窒息發狂、不知所措。

    一朵花開需要灌溉多少露水?我想,只要楊晨願意綻放,我願意窮盡一生的水分,哪怕天明就沽竭或是焚毀。

    那一夜,是激情燃燒的一夜。如此的令我著迷,使我熱情如火,不知疲倦地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怒放,以後的日子里一直讓我回味無窮。

    等我醒來,已經接近中午,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到臥室的地板上,呈現出一條飄滿塵埃的光柱。我伸了個懶腰,才發現楊晨不在身邊。我慌忙坐了起來,人呢?

    我環顧四周,看見床頭的桌子上留有一紙條,上面寫著“我走了,看你睡的很香,就不叫醒你了。”

    靠!就這樣走了?一句纏綿的話也沒有,好像我們從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我把紙條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簍。

    今天天氣不錯,心情也極為爽朗。以前從沒有吃過早餐的我,竟然有點餓了。拉開窗簾,很愜意地半躺在沙發上。

    這時,李大林打電話來,很驚慌地對我說︰“如果我老婆打電話來問我昨晚去哪里了,就說我在你家打牌。拜托了兄弟!”

    只要這鳥人主動打電話給我肯定沒好事兒,我都習慣了,反正也不只一次欺騙他老婆了,再多一次也無所謂,再說也不是我老婆。

    我用責令的口氣說︰“大林,我可以幫你。但是,你總得讓我知道你昨晚去哪里了?都干些啥吧?”

    “你問這些干嗎!直接說在你家打牌就完事兒了。”

    “你不說是吧?那就別怪我駁你面子。等你老婆讓你跪鍵盤的時候別來求我。”

    “好!好!好!我的好兄弟呀!我招!我招還不行嗎?說起來挺窩火的,昨晚陪一個小妞去了‘星夜俱樂部’。熬了個通宵也沒能干啥,現在想想還憋著氣呢,回頭還得被老婆罵,真是窩囊啊!”

    “哈哈!你丫老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兒,還去什麼俱樂部!搞前衛啊?多整點實際的出來,也不枉老婆打罵。”

    “哎!這前衛的事兒不敢玩了,花錢不說,還不盡興。說點實在的吧,我現在開始對名利感興趣。”

    “呵呵,有你的啊!昨天還說要搞什麼前衛攝影,今天又追求名利,一天一個想法!”

    “那是觀念攝影!”

    “連個像樣的顆粒都拍不出來,還搞什麼觀念攝影呢。”我笑著說︰“對了,今晚請我去‘青豪’happy吧?”

    “今晚?你不讓我活了?!”

    “怕啥啊,我給你頂著。”

    “不行!不行!你別害我!老婆那邊怎麼說也得應付一下。”

    “把你老婆也叫上好了,我們要到‘青豪’happy三天呢!忘記了?在白樺酒吧喝酒時,可是你自己親口說的。”

    “三天?哦——我明白了︰你把人家楊晨給歪歪啦?”

    “你反應挺機靈的嘛!咋樣?今晚去嗎?”

    “靠!不就是一小娘們,你也該解放解放了,泡了一個妞樂得你找不著北,我告訴你,別以為那資本主義小姐挺時尚的,其實人家是憋著壞屁害你呢!”

    “問你話呢!到底去不去?”

    “你非把老哥折騰歪不行。好了!拼了老命了,誰讓俺這麼賤偏找你辦事呢?乘人之危,算你狠!”

    晚上,我和大林相約來到“青豪”,這里的環境真牛逼!更讓人驚嘆的是那些若隱若現的女人的雪白大腿。一進門,那含情吐艷的小姐一臉淫笑地向你點頭哈腰。大林再不嚷嚷著害他了,一臉得意地朝每個小姐都打招呼,看得出他已經垂延三尺,兩個眼珠賊溜溜地轉。

    一坐下,大林就講他最近的一些艷事,和這個小妞一起逛街吃飯了,和那個小妞一起跳舞蹦迪了。說這女人夠仗義,老是請他吃飯,每次都吃掉她百元以上的大鈔。說那個女人以前一慣純情如水兼具內秀,今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粗俗。等等,都是和女人有關的話題。末了,他才提起楊晨,問︰“你真把她搞翻了?”

    我點了頭,不屑地說︰“簡單!”

    大林伸出大拇指說︰“行啊哥們!幾天不見有長進!這樣的女孩子也能被你整爬下,水平老高!感覺咋樣?有區別嗎?”

    “冰火相融啊。”我笑道。

    “別告訴我她還是處女,打死我都不會相信!”大林哈哈一笑。

    “這個並不重要,重要是默契。”我說。

    “說說,你是怎麼把人家楊晨搞翻的,喝酒了吧?”

    “酒是喝了點,但那都是酒醒後的事兒。”

    “我說呢?不把人家灌醉你指定沒戲,請人家喝酒啦?”

    “準確的說是她請我,哥們是苦出身,有人請喝酒還不撒著歡兒尥著蹶子跑去,不能駁人面子。”

    “酒後亂性,這地球人都知道。規規矩矩的一對可人兒,有多少就是借酒後無德上了手的。你呀,別貓兒偷腥忘了擦嘴,做過的事你可別後悔!”大林把頭一歪說︰“目的達到了,打算怎麼處置人家啊?”

    “和她結婚。”

    大林驚詫地瞪圓了小眼楮︰“我靠!才見了兩次面就喊著要結婚,你這閃婚也忒閃了點。”

    “喜歡的女孩子難找,這現成的有一個咋說也不能松手吧。”

    “呵呵,漂亮的女孩子你哪個不喜歡?問題是人家睬你嗎!”

    “放心,讓女孩子動心是我的強項,不就是灑灑水嘛!”

    “你就吹吧,反正也沒外人!”大林用手敲著桌子說︰“就你這花心大蘿卜竟然也要談結婚,看來楊晨對你打擊不小。轉變夠快的啊,比做變態手術還快。”

    “你知道她像啥嗎?”

    “像啥?”大林伸長了脖筋問。

    “她像一團火,而且還是烈火!和她在一起猶如干柴烈火。”

    “得!得!得!別惡心我了。”大林手擺的比撥浪鼓還快︰“我看你是干菜烈火!”

    “這次我是認真的,不騙你,說真心話我有種感覺,她好像是我一直以來要尋找的那個自由女神,這輩子注定和她一起過。”

    “切!豬嘴里還真吐出象牙來了!你也不瞧瞧都什麼年代啦!還要跟人家過一輩子呢!這是個諷刺天長地久的時代,愛情如同爆米花——廉價脆弱,即使是被稱為愛情墳墓的戀愛,也大多只是豆腐渣工程,經不住風雨的挑逗。”

    “楊晨就像火辣辣的小辣椒,辣的開胃。”

    “開始犯暈了啊!”大林頓了一下腦袋︰“哥們給你說句正經的︰那楊晨也只能玩玩,你要真想動真格的,先去打听打听人家願意不?小心火辣辣的小辣椒辣的你上吐下瀉!”

    “為愛情而死那是偉大而光榮的事兒。”

    “噗——”大林嘴里的酒水都噴了出來,說︰“你丫別這麼土好不好?整的開胃出來。我看你也就是新鮮一陣,想偉大啊,等半年過後再叫勁,喝酒!”

    我不再和大林貧嘴。這種感覺他是體會不到的,也永遠不會明白的。並不是達到怎樣的目的愛才成為愛,無論怎樣的愛都是一份美好、一份結果。也許楊晨真如大林所說︰不是什麼好女孩兒。但是,我對她的感覺是刻在心底的,是無私無欲的。

    我們剛喝到盡興,大林老婆開始來電話催促了,大林顯見著已經喝多︰摟著電話當廣播使,“得啵得啵”親個沒夠。一會用手捂緊電話,小聲對我說︰“我老婆要來啦!要不你把楊晨也叫來,讓她過來參加集體活動。”

    這鳥人也真損!折騰我一個還不夠,連家屬也捎上?再說了,現在還有半晌喝酒帶媳婦的麼?!

    那個氣呀!

    我說︰“告訴你們當家的,改天!”

    大林又看了看手表,說︰“咦!都一點了。”然後繼續接听電話︰“寶貝,太晚了,我馬上回去。不要睡覺哦,等我哦!我一分鐘就到家,‘得啵’晚安!”

    “看看你,惡心不惡心!不是親眼看到還真不相信你也能這麼酸溜,整天還自詡爺們呢!鄙視你!”我說。

    大林嘿嘿一笑︰“羨慕死你了吧,什麼時候都有人關心。”

    “趕緊走吧,小心‘鍵盤’伺候。”

    “走嘍!最近真頭疼︰明天還有一撞棘手的案子要整。”

    “國家白養你啊,不讓你運動運動那不成豬了!”我說。

    “做我們這行就這點不好,為了抓罪犯是要玩命的。”大林搖著腦袋瞪著眼說。

    “那不是很刺激,省得去游戲廳花錢了。”

    “那可是提著腦袋在玩游戲啊!你說這個殺人犯也真是的,千里迢迢從四川逃到北京來了,這不是明擺著給北京警察過不去嘛!在哪里犯罪應該勞駕哪里的警察,不知道這人咋想的。”

    “也奇怪啊!這罪犯怎麼老往北京逃啊!估計在他們眼里北京的警察都是病貓廢物,所以才來這里藏身!”

    “咱們這是好地方啊,怎麼說也是首都。被首都的警察抓了也不丟面子,死也要死得其所!”

    “你說四川的逃犯?!”我突然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心里一愣忙問︰“那逃犯叫什麼名字?”

    “還不是他爹的兒子。”

    “叫許言是嗎?”我隨便瞎謅了一下。

    大林驚詫地問︰“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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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回到家,已經凌晨2點了。我竟然精神昂然,沒有一點困意。走到陽台上拉開窗簾,外面一片灰色。

    大林今晚的話令我不安︰他說的許言和我見到的是一個人嗎?如果是!那麼楊晨又是什麼角色?她怎麼和一個殺人犯聯系一起呢?難道楊晨……我不敢往下想了,此時的心像風中殘絮,碎成絲絲縷縷,渾身像抽空般的虛脫。

    躺到床上,似乎剛要進入朦朧狀態,手機的響聲驚嚇了我一跳︰誰啊這麼晚了還沒有睡?不會是大林被老婆堵在門外了吧?我不由暗笑了一下︰真可憐,估計又是他來求救了!

    “喂!是不是又被老婆打出來啦?”

    “何從,是我。”電話里傳來了楊晨隱約的抽泣聲。

    “楊晨?!”我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你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我……我Q見你。”

    “怎麼了楊晨?”

    “我……”楊晨的聲音越來越低沉。

    “能告訴我出什麼事情了嗎?”

    “我……我很難受!”

    “你在哪里?我馬上過來。”

    “我在北塢村路的一個電話亭里。”

    北塢村路?那已經是大郊區了,這麼晚了她在那里干什麼?我顧不及想那麼多了,邊忙著穿衣服邊說︰“你等一下,太晚了不要亂走動,我馬上來!”放下電話,抓起衣服飛奔下樓。

    這該死的天氣還飄起了雨,烏雲、暗月、蒼星令我窒息。

    我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北塢村路,放慢車速,深夜的路燈顯得格外昏暗。風不大,但能听到“嗖嗖”的聲音。四處沒有一個人,好像行駛在無人的外星城市。不一會,我看到一個灰色的人影孤零零的縮在那個電話亭里。

    那是楊晨吧?我停了車,走向前去,說︰“楊晨,你怎麼了?這麼晚了在這里干什麼?”

    見到我,她一頭栽進我的懷里痛哭起來。

    “出什麼事情了嗎?”我問。

    她不說話,一個勁地哭個。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好緊緊地抱著她。好一陣子,我才慢慢的把她扶上車。

    “楊晨,你怎麼了?”我問。

    “沒什麼!”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對不起,我太難受了,控制不了自己了。”

    “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難受?這麼晚了怎麼你一個人在這里?不怕踫上壞人啊!”

    “見個人。”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許言吧?”

    “不是!”

    “是誰?”

    “沈海露!”

    “沈海露?就是白樺酒吧的老板娘?”

    “嗯。”楊晨點了一下頭。

    “她找你干什麼?”

    楊晨把頭低下,過了片刻說︰“你覺得沈海露這個人怎麼樣?”

    “我們也是剛認識,根本沒有來往過,對她不了解。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也沒什麼,想起來了就問問唄!”

    “你們認識很久了吧?”我問。

    “一年了!是我來北京後認識的。”

    “你們一直保持聯系?”

    “是的!”

    “想不出來你和她還有來往。難怪她對你那麼熟悉,連你家的電話都知道。說來也奇怪,有什麼事情不能在白天談啊,非要鬧到這麼晚?”我看了看楊晨,她低著頭一句話不說,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我忙改口說︰“當然,這是你們之間的私事,我也只是隨便問問,你可以不回答。”

    “等以後吧,有機會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我不強人所難,等你認為需要告訴我的時候再慢慢說出來。”我說︰“現在已經近3點了,是在車里呆一夜還是去我家?”

    “隨便你吧!”

    “那就去我家吧”說著,我偷偷看了一下楊晨問︰“許言現在怎麼樣了?”

    “啊?!他回老家了。”

    “是嗎?什麼時候回去的?”

    “早了,大概半個月前吧!”

    “為什麼回去啊?”我故意問。

    “在這里找不到工作就回去了。”

    楊晨的回答如此坦然。我心里想︰不知道為什麼她要對我撒謊,而且撒的這麼理直氣壯!別以為我不知道,許言就在北京,說不定明天就能見到他,只是相見的地方不同,也許是監獄。

    到家,停車,開門,洗漱。

    其間,我沒有說一句話,心里憋著氣︰干嗎對我還這麼不誠實!

    楊晨洗漱完畢後,問我︰“我睡哪里?”

    我頭也不抬地回答說︰“睡我房間!”

    “你呢?你睡哪里?”

    我迷惑地看著她張嚴肅的臉——不像在開玩笑。半天我沒有說出話來︰這小娘們做事情還真絕,昨晚還情意綿綿,眉來眼去的。今兒個像換了一個人,難道真的不記得我們曾經發生過什麼嗎?故意還是裝傻?

    “愣什麼?問你話呢!”她又問。

    我走過去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不發燒啊?怎麼犯暈了?”

    “什麼犯暈啊?你怎麼啦?說話啊!從回來到現在不見你說一句話。”

    “楊晨,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傻啊?”我說︰“你知道我很喜歡你,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我要尋找的那個女孩,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覺得我很幸運,幸運認識了你,我也漸漸的明白了愛一個人的意義,短短的幾天,我體會到了愛的幸福、辛酸和無助。你能明白嗎?”

    楊晨愣愣地看著我,說︰“我知道,但是,這和你睡哪里有關系嗎?”

    靠!我真被她氣的差一點吐血!“楊晨,直說吧!我睡在房間,咱們睡到一起。”

    “不行!”楊晨堅決地說。

    這小娘們倔起來還真跟驢似的。

    “為什麼?我愛你,這有錯嗎?”我說。

    “何從,謝謝你對我的愛。但是我不值得你去愛,你不了解我,有很多事情說出來你是無法接受的。我們做朋友比較合適。”她的話說的很慢。

    我走到她跟前,皺了一下眉頭說︰“我不會和我愛的女人做朋友。如果說可以,那是我在欺騙自己,除非我不愛你。我也知道你有過去,但是我不在乎,那些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愛的是現在的你。”

    楊晨搖了搖頭,說︰“不要說不在乎,沒有人能做得到。”

    “還沒有去做,怎麼就認定我做不到呢?”

    “見過太多的口是心非的人,你不了解我,請不要說愛我。”

    “楊晨,我是不了解你,我沒必要去了解你。我要的是現在的你和將來的你,你的過去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不去問,你也不要提起。就算以後知道了,我也絕對不會拿著過去當理由說事兒,無論何時都不會。”

    “你不了解我,還有什麼理由說愛我?”

    “沒有理由!很多的時候,我在找一個愛你的理由,但是我一直沒有找到。因為,我不能把愛你局限于一個理由。”我扶著她的肩膀說︰“楊晨,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會很用心的去愛你。我知道你有缺點,但是誰沒有缺點呢?我要的不是最好的,而是最適合我的。”

    隨後我輕輕地吻了她,她沒有避開。

    那一夜,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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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楊晨還是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了。我們每天一起吃飯、逛街,此時我被幸福擊打的分不清魏晉,如果有腦筋急轉彎問︰戀愛中的人听一萬遍也不厭倦的話是什麼?那肯定是這句︰我愛你。感謝老祖宗發明了這句簡單而直白的表達︰我、愛、你,主謂賓都有了。

    和楊晨一起的日子總是過的那麼快,楊晨並非大林所認為虛榮、浮華的女孩,日子久了,慢慢地發現她不僅僅是漂亮單純,美麗可愛,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有一種不可抗拒的青春魅力。她的長相和她的個性極為吻合,大大方方,平靜自然。她的聲音、她的容顏、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楚楚動人、賞心悅目,她大方無私、清醇靚麗,從外表到內心,從有形到無形、都是如此強烈地刺激著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使我如痴如醉。

    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楊晨就提出要到外面找份工作。我問她會什麼,想找哪方面的工作。她說除了唱歌什麼都不會,還是去酒吧唱歌好了。我堅決反對她去酒吧工作。幾經周折,最後在朋友的幫助下,楊晨上班了——在一家咖啡館做服務員。

    從此,每天早上我們一起起床,先把她送到工作單位,然後我再去老爸的公司幫忙。以前老爸說總找不到我的人影。而今對我一如反常的工作態度十分驚訝,他始終鬧不懂是什麼原因讓我變的對工作如此積極。晚上,楊晨下班比較晚,我就留在老爸公司加班,就算沒什麼事情,我也總是最後一個走人。老爸看我的眼神都變的既不解又高興,我都忍不住想笑。老爸關心地對我說︰“沒事就早點回去。”我說︰“想多學點東西。”老爸一臉高興,時不時叮囑我說︰“有空就回家吃飯,老在外面吃快餐沒營養、對胃不好。”

    晚上9點一到,我準時去接楊晨下班。周末,我們就去體育館打打球、和朋友們一起唱唱歌什麼的。時而我們還在家做飯吃。因為楊晨做了一手好菜,哥們大林也經常過來蹭飯吃,邊吃邊哼唧著︰“以前是不了解楊晨,現在算是領教了,原來比我老婆的手藝好多了,改天咱們去開一餐館,就讓楊晨掌勺。哈哈!”

    “今天老婆不在家,到你們這噌頓飯吃。嘿嘿!”是大林一貫用來噌飯的措詞。記得有天晚上,我們正準備吃晚飯,有人敲門,不用猜肯定是大林了,還沒開門我就在房間里大聲說︰“今天你老婆又不在家吧?”

    大林“嘿嘿”一笑︰“既然你都知道了,還不趕緊開門讓我進來?”

    “你丫噌飯也提前說一聲,我們還有所準備。”我打開門說。

    “不用,我飯量很弱。”他看到桌子上擺好的菜,又“嘿嘿”一笑︰“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啊,看我多有福氣,楊晨,你做飯真及時啊,哈哈!”

    楊晨笑了笑說︰“就是給你準備的。”

    “嘿!還是楊晨厚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

    “以後我們要改一下吃飯的時間,省得你丫過來噌吃噌喝的。”我笑著說。

    “嗨!這不能怪我啊兄弟,誰讓你那口子做一手好吃的飯菜呢?”大林又抬起頭朝楊晨一眯眼說︰“是不是弟妹?”

    “呵呵,好吃你就多吃點,哪天把嫂子也叫上。”楊晨說。

    “行,也讓我那口子過來取取經,跟你多學習學習。”大林說︰“不過我也挺佩服我老婆的,她能把所有的菜做成一個味兒。”

    那天晚上我們興致勃勃,漫無邊際的特侃︰秦始皇長的什麼樣、拉登喬遷新居、布什是撒達姆的干兒子等等荒誕不羈的話題。不知不覺將近11點,楊晨看我們無邊無際的瞎扯,就說︰“我先去休息會,你們慢慢吃。”大林擺擺手說︰“去去去,早該休息了,我們爺們侃大山女人參合啥?”

    趁著酒興,大林嘿嘿一笑說︰“你看,還有這麼多菜和這麼多的酒,不吃完喝完怪浪費的。今個高興,咱們再叫幾個哥們過來也熱鬧一下”。說完拿起電話就要打。

    我慌忙攔住說,“太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改天找個周末再好好玩。”

    大林撇了我一眼說,“什麼工作?就你?有你老頭在怕什麼啊?”說完,拿起電話長篇大論。

    我不再阻攔,等他念叨完後,就問︰“你打了一通電話,都叫誰來了?”

    大林眯縫著那雙小眼楮說︰“來了就知道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有敲門聲。我打開門一看,好家伙!張紅雨、陳建、還有那個和我經常開葷的小黑子余新。他們嘻嘻哈哈,摩拳擦掌地擠進屋來。

    這下可熱鬧了,他們一坐下就對我開罵︰“你這個沒良心的,有了老婆就把我們給忘了。”

    大林給他們使了個眼色,用手指了指房間門,說︰“小心點啊,人家金屋藏嬌呢。”

    幾個粗人朝我擠了一下眼楮,然後一陣狂笑,開始七嘴八舌地神吹胡侃。尤其是大林,嘴除了喝酒就沒有停過。大林說︰“今晚這地方大,大家放心喝,誰都不用走。”

    幾個人歡笑應付。

    張紅雨說︰“大林!怎麼沒叫盧軍來喝酒啊?”

    大林說︰“不是不請他來,他是醫生啊。”

    “醫生怎麼了?”眾人忙問。

    大林歪著腦袋,忽閃著那對小眼楮說︰“我一般喝酒有三不請︰第一,醫生不能請。喝完了一上手術台,把病人刨開晾半宿,回頭病人家屬找誰算賬?喝酒不能耽誤工作,醫生不能請。這第二呢?司機不能請。”

    還沒等大林說完,小黑子余新忙問︰“司機不能請?!那農用車駕駛員你請不請?”

    大家一陣爆笑。

    大林接著說︰“三是領導不能請。”

    小黑子余新說︰“不對啊,酒杯一端,政策放寬,這年頭請領導喝酒的還少啊?”

    大林嘿嘿一笑,說︰“外行了吧?你知道領導謹言慎行,平日里揣了多少莊重,到你這兒喝多了小秘密全泡出去,領導以後還怎麼混?再趕上幾位領導扎堆遇一起的情況,各懷心腹事,機關算盡,出了問題沒人負責。”

    “大林分析的到位!有道理,改天再喝酒非把你拉上。”大伙開始“哥倆感情有,喝啥都是酒”地狂飲!

    小黑子說︰“前天跟我們領導喝酒。領導勸酒我不害怕,多少他還喝點,怕就怕領導太太來勸酒,同時她還告訴你︰俺最愛看醉鬼了——你說這酒你是喝還是不喝?”

    ……

    大伙喝的熱火朝天,完全沒有收場的意思。

    這時候大林的手機響了。幾個粗人調侃說︰“這麼晚還有小妞來電啊?不會是你當家的吧?”

    看來大林的“妻管嚴”是眾所周知的。

    大林用手指做了個肅靜的動作,接通了電話︰“我在巡邏呢,你在哪里啊?……哦,沒什麼情況,你繼續喝酒吧……哎好的。”

    不用猜,肯定是大林的同事,說好值班呢,竟然和大林是一丘之貉︰偷偷的跑去喝酒了。

    大林放下電話,嘿嘿一笑說︰“諸位高朋,今晚暫陪到此,下半夜到了,我還得去值班呢。”

    幾個家伙大罵大林不夠意思,叫來喝酒自己先開溜了。

    大林說︰“沒辦法,工作還是要認真做的。”說著,搖晃著站了起來。

    我慌忙扶了他一把︰“像你這樣國庫早被抄干了。”

    大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渾然天成的靈性。哥們,值班也滿清閑,要不大伙陪我去打牌?”

    “你不怕開除啊?”我說。

    “深更半夜誰來查崗?”大林說著用手指點了點人頭,嘴里還念叨著︰“一、二、三、”又指了指自己說︰“正好四個人,何從,你就在家陪老婆吧?”

    幾個酒鬼唧唧喳喳地吵鬧著一哄而散。

    我把他們送到樓下,感覺自己也喝高了。站在風里,“然風吹酒醒”,清醒了一下,便上樓回屋。

    推開房門,楊晨正在打手機。我扶著門框好不奇怪的看著她。見我進來,她有點神情惶惶,敷衍了一句說︰“好的,就這樣了。”就掛了電話,轉身說︰“他們都走了?”

    問的不是廢話嗎?沒看到房間里沒人了?

    我心煩,沒有理睬。反問道︰“這麼晚了和誰打電話呢?”

    “同事。”

    “什麼事情不能明天說嗎?”我走進臥室,只听到楊晨在客廳里“霹靂啪嗒”地收拾我們留下的“殘局”。

    第二天晚上剛下班,楊晨打電話給我說,她晚上有事情,要晚點回去,不要我過去接她了。我也沒有多想,說︰好吧,不要太晚,盡量早點回來。

    那天,她很晚才回來,眼楮有點紅。好像哭過一樣。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沒事,就匆匆睡下了。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我翻個身拍了拍她,問︰真的沒什麼事?她說︰沒有。我說︰如果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別悶在心里,看著你不開心我也很難受。她說︰困了,想睡覺。

    我不再多問。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而且每次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回家後一句話也不說,一頭扎到床上就睡。這使我困惑無比。以前,我們晚上回來後有說有笑,氣氛融洽到讓隔壁老頭老太都能吃醋。現在完全不一樣了,每天死氣沉沉的,好像有什麼不祥之兆。

    我曾經幾度問︰為什麼回來這麼晚?楊晨的回答極為簡單︰加班。于是,我悄悄地給她所在的單位打了個電話,問問楊晨晚上是不是在加班。得到的回答令我失望之極︰沒加班這回事!

    平生我最討厭偷偷的去調查某人,尤其是自己的愛人。我認為︰愛情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礎上的,調查跟蹤都是無恥的行為,可如今跟蹤調查我一起用上,誰讓我如此愛她呢?

    原來,無恥也是愛!

    我決定跟蹤她!

    快下班的時候,我打電話給楊晨,問你今天什麼時候回家?她說比較晚了,不用等我吃飯了。我掛了電話,沖出公司,攔輛出租車直奔楊晨單位。

    出租車在楊晨單位不遠處停下。我下了車,走到一棟大廈的隱蔽處等待楊晨下班︰我今天非要看看,晚上你到底去干什麼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楊晨終于從咖啡館走了出來。我慌忙躲到柱子一邊。只見她穿過人行道,直接向路邊的農業銀行走去,我緊跟其後。當她走到銀行門口突然停住了,她拿出手機,不知道和什麼人打了個電話。然後就走到馬路邊,攔了輛出租車,直奔而去。我也慌忙趕到路邊,伸手攔車。車子在我身邊一輛輛的飛馳而過——沒有一個空車。急的我原地打轉,眼睜睜的看著楊晨遠去,心里那個氣呀!甭提了。

    我趕緊給楊晨撥電話,他娘的——關機!

    “操他媽的!”我狠狠地把手機摔在了地上,過路的幾個人像審視外星人一樣看著我。我認為,我的肺都要炸了。

    帶滿腔的憤怒,極其無奈的回到家。拿起電話,朝她的手機一連撥了無數遍,還是關機。我又把電話狠狠的掛掉,一頭扎到了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響了。我沒有動身,裝著睡著了。听到楊晨輕輕打開臥室的燈。我翻了個身,壓了壓火候問︰“你今天去哪里了?這麼晚才回來?”

    “沒去哪里,一直加班。”

    “那你為什麼關機啊?”

    “哦?!”楊晨愣了一下,馬上說︰“是沒電了。”說著把包往床上一扔說︰“我去沖涼了。”

    我知道她在說謊,她的手機是今天早上才換的電池。因為沒有實據,也只好打掉牙往肚里咽。

    我從床上坐起來,拍了拍胸悶氣短的胸口,安慰自己說︰平常心,平常心!然後,走到洗手間門口,敲了一下門,問︰“你吃飯了嗎?沒有吃的話,我幫你熱點飯。”

    “我吃過了。”

    真讓人掃興,本想和她合好,想心平氣和地和她談談。可如今,看她什麼態度?說話的語氣怎麼听怎麼不順耳。

    第二天,我打個電話給大林,說想借用一下你的車子。大林說,你不是有車嗎?無奈,只好告訴他實情︰我想跟蹤楊晨,我的車她認得。

    他說︰得!看到兄弟的份上,我還是幫你一把,我開車陪你,如果以後楊晨怪罪,你可不要把我給出賣了,你們小兩口一冷一熱的,回頭弄的我里外不是人。

    我說︰放心吧,不會!

    晚上九點,我和大林來到楊晨單位旁邊,等她下班。不多時,楊晨從咖啡館的大門口走了出來,直接走到對面的馬路,攔了輛出租車,徑直而去。

    “快!跟上!”我說。弄得像警匪片一樣!

    “何從,你說她能去干嗎?”大林說。

    “我要是知道,還跟蹤她干嗎?”我沒好氣的說。

    “我認為不一定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大林撇了撇嘴說。

    “既然見得的人,為什麼還鬼鬼祟祟的,干脆直接給老子坦白得了,這麼處心積慮,大家都累,腦子進水了?”我說。

    那車子兜了幾個圈子後,在四平路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下了停了下來。我們也趕快停下,小心地等待著前面到底有什麼樣的情況發生?

    楊晨下車,到酒店門口打了個電話,大約5分鐘,從酒店里走出一個50歲左右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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