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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鐵膽狂生]流氓的風流[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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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1 17:26:21 |倒序瀏覽 | x 2
【書籍簡介】

      陳小虎,陳化龍,陳夢三是從穿開襠褲就在一起玩的鐵哥們,本部作品就是寫他們三人的成長故事。
  主角陳小虎因與靠著表哥金剛勢力橫行霸道的魚膽進行了一次次大的打斗,終于成了小鎮中叱 風雲的老大,當他遇到了美麗溫柔的醫院護士黎露之後,卻因此改變了他的命運,他從商,當老板,後來因為地下六合彩的毒害,他事業潦倒淪落成為一個最底層的煤礦工人,黎露的失蹤令他回到這家鄉,于是決定重整家業,便在小鎮上擺攤做小生意。風雲際會,時來運轉,後來他又當上了一個煤礦的老板……總之,他的一生是幸運不幸運的,是傳奇的吧!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3-23 22:4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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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1 23:23:13
在前面想說的話

    我是一個農家小孩,所以這篇文章中我所描寫的所述說的許多故事都是曾經發生在我身上的真實的故事。

    我現在十九歲,就我現在的年紀來說,能夠寫的除了是那種故事性極強,想像力極豐富的長篇文章之外,還能寫的就是胡說八道亂侃自己所經歷過的一些事,當然這在年紀稍微大一點的人看來都是些太幼稚的童年故事。

    作為一篇小說,不說謊話,不亂扯談也是沒有味的。當然我並不是說我這篇小說看起來有味,而恰恰相反,有時候看起來枯燥的要命,但是作為一個將這些文字寫出來的人,再怎麼看起來亂七八糟也不舍得將它們丟掉,畢竟這些都是自己曾經花了不少心血的結晶。

    所以盡管這篇文章看起來不順眼,我也還是將它發了出來,希望看到這些文字的人能給我一些寶貴的意見與建議!在下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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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1 23:25:03
"第一章

    天氣很熱,熱得世間的一切生靈都像是突然間失了聲,死水一樣的寂靜。

    很久很久以後,他又開始喃喃自語︰我真無用,無用得連一個工作都找不到。讀初中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很聰明,以為憑我的聰明才智在社會上立足不難,將來娶妻生子不難,嘿嘿,想不到現在……嘿嘿。他一陣陣地自嘲地冷笑著。

    在學校他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打架啊,在課堂上搗蛋啊,什麼事都干,去教導處那是時常的事,同學見了他都叫他一聲虎哥,發生了沖突的兩幫人他出了面無論如何要給他面子。但是到了社會上他竟然是如此的渺小,沒有哪一個企業的老板認識他,沒有哪一個人會給他半點面子。于是從前從不自慚形穢的他開始自慚形穢。他從前在學校說畢了業以後要大展鴻圖的滿腔信心,現在也蕩然無存。

    萬般無奈之下,他糾集起三四個與他同樣大年紀的人開始在社會上鬼混,那一幫人都是與他從穿開檔褲的是時候就一起玩的伙伴。

    一個叫陳化龍,一個叫陳夢三。

    三個人在一起之後,整日無所事事,在他們家鄉,被家鄉人稱為“爛棍”。

    “爛棍”一詞在他們家鄉的意思就是︰不學無術調皮搗蛋蠻橫跋扈的集合,這類人游手好閑,是《水滸傳》中典型的潑皮無賴。任何一個循規蹈矩老實本分的人對這種人是都是深惡痛絕的。

    三人的感情是真的鐵,後來陳小虎說︰在社會上混的日子就是武俠小說中的江湖生活。例如江湖中的勾心斗角,江湖中的打打殺殺以及江湖中的爭名奪利都是混混生活的一部分。在社會上混在一起的許多所謂朋友所謂好哥們也都是建立在名與利之上的。

    在金錢面前,那些所謂的朋友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金錢。因為在江湖中混,朋友再親也親不過金錢。但是我和我的兄弟不同,因為我們小時候就一起穿著開襠褲在地上爬,一起上學,小時一起到別人的田地里偷玉米偷地瓜偷甘薯,一起被別人打罵。所以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不再是朋友的概念而是兄弟的情誼,兄弟與朋友是不同的,兄弟不會為了金錢不顧道義——至少我的這些例子證明了我那幫兄弟不會。

    首先還是來簡略說明一下他們三人的各自特征吧!

    陳夢三︰是個男人,身高一米七,虎背熊腰,長相彪悍,陽剛之氣迸射。典型的大男人偉男子形象,這是陳小虎寫這部書時因為陳夢三強烈要求陳小虎這樣寫的。所以到我鐵膽狂生再要描述他的特征是時沒有了依據,只能拾陳小虎的口慧。可能他並不是很彪悍,京劇里的小生形象或許就是他的最好寫照。

    陳化龍︰身高一米七五,身強體壯,肌肉強健,真材實料的猛男。據後來陳小虎透露說︰以上的描寫是陳化龍花錢買了一瓶可樂賄賂他,要他寫成這樣的,關于他真實詳細的體型由于我受了他的賄賂就恕我無可奉告了。

    陳小虎︰他倒是個英俊的男子,由于此書作者我的相貌實在無法和他相媲美,就少寫了,不然只怕他陳小虎的名氣會蓋過我這個寫這本書的人。在這里我也不怕說實話,我就是怕他會搶我的風頭,我就是嫉妒。

    三個的特征就說這些。重頭說起吧。

    早些時候,陳小虎本來是想去深圳廣州那些地方去當流浪漢,但是陳化龍和陳夢三說︰“去打什麼工,打工掙的那幾百塊錢還不夠我們塞牙逢的,還不如在這里混日子,在家雖然沒有錢用,不能夠吃好用好,但是至少我們能夠逍遙快活一些。”

    直到後來,陳小虎幾次求職踫壁,想起求職時的困窘,想起那時老板對他的冷眼,這才痛下決心,決定破罐子破摔,對他們說︰我們要出去混就要混出個名堂來,要不就老老實實呆在家里挑大糞種地,然後取個老婆生個孩子,老死後化為一捧黃土,沒有人知道某某某是誰,甚至沒人知道有個叫某某某的人。

    也就因為這樣,三個人成了一丘之貉。

    再說陳夢三是家里的獨子,他的老子和娘對他都是百般呵愛,他看到別人都騎著摩托車在路上飛奔便對他的老子以絕食的方式要求他老子給他買。他老子氣不過用這種方法逼他就範,但又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僅有一個兒子萎靡不振。所以就一咬牙,再苦不能苦孩子,給他買了一輛老牛破車。于是這一幫人有了腳力,就更肆無忌憚地開始到處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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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1 23:26:46
第二章

    驕陽杲杲,天空連一絲雲都沒有,只有毒辣辣的太陽粘在天上。

    陳夢三騎著他老子花了五百塊錢給他買的那輛放著狼煙的南方高科技摩托車載著陳小虎奔跑在廣闊的馬路上。

    “那小子鬼樣的,沒有美女的地方他不會來的。”夢三說。

    正午時分,寬闊的大路上沒有一個人,連人的聲音都沒有,陳夢三以八十碼的速度朝鎮里駛去。跑著跑著,那摩托車開始像是初學者一樣一沖一頓的,沖了幾次,就停了下來。陳夢三尷尬地笑著說︰“虎哥,不好意思,沒油了。”

    陳小虎疑惑地看著他說︰不會吧。他終于從陳夢三尷尬的笑聲中得到了那個答案的正確性。

    于是罵道︰你個鳥日的,怎麼就沒油啦,現在離鎮里還有幾里路咧。靠!怎麼辦?

    陳夢三嘿嘿笑著說︰我有什麼辦法,我沒錢加油嘛!你們又不給我報銷一點。現在沒辦法了,要不這車丟在這里不要了,以後我們出來玩,繼續搭車不拿錢,要不,虎哥,吃點苦頭,我扶你推。

    這輛笨重的摩托車是陳夢三他們三人唯一的腳力,在沒有它之前他們要去鎮子里都是跟那些出租車司機磨嘴皮子,不拿錢上車的。久而久之,那些司機一見到他們就像是見到了瘟神一樣,躲之不及。他們也明白那種窘境,所以現在當然舍不得丟掉它。只好磨磨蹭蹭推著走。

    陳夢三說︰難怪陳化龍這混蛋不出來,莫非他知道今天出來會要吃這種苦頭?

    陳小虎說︰還說個屁啊!快點推吧!不然這日頭非把你我煎出油來不可。

    太陽像個溜圓的黃金盤子掛在天空,那地上也像是被火燒過的鐵板一樣,燙死人。天地合並,整個就是個大融爐。

    兩人沒多久,就汗濕重衫。陳小虎走著走著來氣了,說︰他娘的,以後等老子有錢了,老子買一輛奔馳,買一輛老子來屎,再買一輛林肯。每天替換著開。他娘的,這破老牛。

    陳夢三此時倒是心平氣和了下來說︰老子來屎?是勞斯萊斯吧?靠!然後他又說道︰等我有錢了,我就請世界上頂尖的技師為我專門制造世界上最好的車。

    陳小虎說︰你這小子盡胡說,等你有那個本事,除非你娶了婆娘生了崽。

    “這是什麼鳥屁邏輯?”不但陳夢三不解這其中的意思,如果還有人在的話恐怕也不知道陳小虎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不討老婆不生崽哪里有人給你燒那種好車?”陳小虎笑著解釋道。初時他的不順心似乎一下子被自己挑起來的話題攪得平靜了下來。

    陳夢三也嘿嘿一笑說︰“那你還不是一樣?還不是要去當了閻羅王的子民才有?”

    “你小子才是呢?你就等著吧,等哪天我開了林肯來,你小子別央求我給你開,就算只央求我給你摸摸也不行。”陳小虎打趣地說。

    ……

    這兩個人就這樣一路胡侃著,就像那街頭的叫花子一樣,敲著碗唱著歌——窮快活。

    推車推了不遠,陳夢三忽然像是看到了UFO一樣,興奮地對陳小虎說︰“哦活!有救星來了耶。”他說完很快地從摩托車護架的框格子里拿出一個礦泉水的瓶子來。

    陳小虎道︰你什麼時候放了個瓶子在後座里?

    他笑著說︰這個瓶子自從我買了這輛老牛車就一直帶著,你也知道,我沒錢買油,有時在路上真沒油了就只好靠它去借別人的油了。他說完狡黠地一笑。

    陳小虎也跟著苦笑。

    順著陳夢三的目光看去,只見遠遠的馬路上,一輛和他們的老牛一樣破的摩托車朝這邊緩緩開來,騎車的是個體形臃腫的胖婦人,那車慢慢的開過來了,陳夢三很興奮地叫道︰喂,跟你弄點油,只要一點點就夠了。

    那個婦人停下車來,說︰你叫什麼,姑奶奶又不叫叫“喂”?陳夢三又笑著道︰淑姑,淑姑!跟你借點油!我的車真沒油了。

    “還借一點油?你借什麼東西不都是老虎借豬啊?要弄點別人的東西還不叫人,你這屁孩子真是教不好了。”那個女人說。

    “淑姑,你就不能這樣看扁我,咱還是祖國的花骨朵,都還沒開放呢?您這樣說我,是給花骨朵澆熱尿,是嚴重摧殘花骨朵的行為。我們偉大祖國的四個現代化建設還得靠我們這幫人去努力呢?你怎麼說我教不好咧?”

    陳夢三說著說著,也不管那個女人肯不肯,便扯著她車上的輸油管上了半瓶子油。他還想上滿一瓶,但是那個女人發 了,“我說你這個狗娃子真是貪心不足,要騎車自己加去!”

    然後她一把扯過陳夢三手里的油管裝好,便微笑著騎著她的老牛車跑了。

    這陳夢三和陳小虎兩人跑出去上了幾個小時網,又騎著車風馳電掣地 了回來。

    第二天是農歷七月十七日,七月十七當然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只是天空依然掛了一輪巨大的火輪而已。那巨大的火輪標志著那天又是個熱得可以讓人窒息的日子。

    三點鐘的時候,陳化龍跑到陳小虎家,此時陳小虎正在睡覺,他光著膀子,坐在他爺爺的睡床上,一雙長滿腿毛的腿搭在另一條椅子上。

    陳化龍跑過去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厲聲說道︰虎伢子啊,你還不要起來去挑水啊!去,挑水去!那種口氣是陳小虎的父親經常對著陳小虎發火時的語氣。陳小虎怕的就是他父親的這種語氣。

    現在陳化龍這樣一叫,他一骨碌地爬了起來,看到是陳化龍在搞鬼,提起腳一撩就打在陳化龍的屁股上,然後笑著說︰是你這個混蛋啊,我還以為是……說到這里他收了口,因為他怕陳化龍說他︰你狗日的,也太怕你老子了吧。

    陳化龍見他不說了,就接了口︰你還以為是你爸爸那個混蛋吧!嘿嘿~~~~

    “你狗日的少跟我@鋁耍 椅矣惺裁詞攏堪鹽業暮妹味即蛉帕恕!br />
    “哦,明天我有個同學說要去外面投館學武,叫我今天去他們家玩。那也是我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我看我把你們也帶去,跟他認識認識,交個朋友。”陳化龍說。

    “這樣啊,那我們去一下夢三家吧,他有車,叫他一起去。”陳小虎說。

    到了陳夢三的家里,陳夢三正睡眼惺忪地看著電視,手里還拿著一瓶冰鎮了的啤酒在喝。

    陳小虎跑進去說︰喲,夢三啊,你小日子還過得不錯啊!又看電視又喝酒的。

    陳夢三見他們兩人來了,下了床,拖著一雙五塊錢的拖鞋,去冰箱內取了兩瓶啤酒邊開邊說︰怎麼?是不是又要出去啊?

    陳小虎將那事說了。陳夢三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陳化龍怕他們不去就說︰我那個朋友叫吳海江,綽號野雞,他可是個很講義氣的人,如果你們不能跟他交個朋友的話,那真要算是你們的一大損失了。

    陳夢三說︰哦?結交了他真有那麼大的好處?那看來是真要去見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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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1 23:28:44
第三章

    傍晚六點的時候。陳夢三突然跑來對陳小虎說︰虎哥,我的老牛摩托車又沒汽油了,你有沒有錢?陳小虎一把逮住陳夢三,踹了他一腳說︰你狗日的,昨天你不是從你那淑姑那里弄了半罐子油嗎?怎麼就沒有了?

    陳小虎說︰“你真是驢子骨頭,賤得要命,你早說你去借我就不會這麼發火了?”

    陳小虎道歉說︰“是,是,是,我的不對。你快去借車。

    陳夢三的叔叔是個有著頎長的身材,瘦瘦削削看上去有點弱不禁風的男人。陳夢三見到那個男人起初有些不好開口,在陳小虎和陳化龍高尖端話語的慫恿下,他開始對他的叔叔進行唇干舌燥的軟磨硬泡,他的叔叔對我們說︰你們這幫兔崽子不要整天無所事事,游手好閑。該為自己打算一下怎樣賺錢討個婆娘回來,這個社會沒錢,你討個卵婆娘。

    農村里的中年人似乎都喜歡拿討老婆的事來告誡自己的後輩不要游手好閑。好像人活一世就是為了討婆娘。

    陳夢三說︰叔叔,今天我有個同學他不是要遠行了嗎?于是他邀請我們去做做客,告告別。我的那輛老牛車又他媽不知好歹,它早不壞晚不壞,偏偏現在壞,所以我想都沒怎麼想就想到了我最尊敬的叔叔你,想到了您才是救我們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您看您那輛又帥氣又剽悍的摩托車是不是借我們一天?我保證明天一定絲毫不損地還給你,當然那里面的油肯定是會少一點的。他嘿嘿笑著。

    由于一向有車沒油是他們的最大痛楚,所以只要一提到摩托車三人就會很敏感的提到那個“油”字。

    他的叔叔笑著說︰你個小兔崽子就別給我戴什麼高帽子了,你那輛摩托車也沒有壞,就是沒油了,你那點花花腸子我一看就知道。嗯!既然是要去與你的同學告別,那你就騎了去,不過要小心點,你們這幫騎車亡命徒,人摔了沒事,但是千萬別把我的車給摔爛了。他叔叔笑著說。

    拿了鑰匙,陳夢三見到那油表的指針很快地從這一邊游到了表的那一邊,已達到了表的極致。很高興,說︰今天騎摩托車終于不要提心吊膽,不用為沒有油而苦惱了。

    七點鐘,他們三人已秣馬厲兵,整裝待發。

    七點半,三人登上了那輛借來的嶄新的摩托車像風一樣朝著野雞家飛去。

    “野雞的家真漂亮,這與陳夢三的那輛老牛摩托車比起來真像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陳小虎感嘆道。

    陳化龍道︰一听你講話就知道是沒讀過書的人,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應該用一個簡短的成語來說,叫天上地下。

    陳小虎說︰你是騎自行車放屁,冒充摩托車。豆大的字不認識半斗,還學人家有知識,你說這“天上地下”能算一個成語嗎?

    陳化龍沒有理會陳小虎,只顧看野雞家的房子。

    “野雞”吳海江果然是個很好客的人,也是個很彪悍的人。他那有力的雙臂像河里那公螃蟹的鉗子,胸膛高高凸起像女人的豪乳。

    陳化龍介紹我們認識。野雞說︰你們是陳化龍的兄弟也就是我野雞的兄弟,來,到里面去坐。

    三人跨步進去,大廳中坐了許多與們他年紀差不多大的人,但是這些人他們都不太認識。因為他們比陳小虎畢業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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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1 23:30:28
第四章

    “來,燒根香不?”陳夢三盯著電腦的屏幕,手里拿著根煙對坐在他旁邊的陳小虎道。

    陳夢三正在和一個女人聊天,那個女網友問他︰你在家干什麼啊?

    那個女的就發個他笑的表情過來,還說︰你真幽默。

    陳夢三說︰我老子真是殺豬的,以前還打過鐵,不過他打鐵不行,別人要他打把鐮刀,他愣是打成了把材刀,還說材刀比鐮刀厚重些,不緊可以割草還可以砍材,兩種功能都具備只收一樣的錢。

    陳小虎不喜歡與別人聊天就在玩游戲。

    中午的時候,陳夢三收了工。

    接著老牛車也發功了,拼著老命冒著狼煙緩緩在寬闊的馬路上爬行。

    路上,陳夢三突然說到了他們小時候的事,他問陳小虎︰喂,小虎,你記不記得小時候去別人家的土地里面偷玉米的事?

    陳小虎說︰當然記得,那時候運氣不好,玉米沒偷到還被別人打罵。

    然後陳小虎又問他︰你記不記得有一次過年,我們拿著鞭炮玩,將一顆雷鳴炮杖丟到了那個叫什麼爺爺家的糞窖里,炸了那個正在茅房里拉屎的什麼爺爺一屁股的屎,然後他知道是我們干的,還跑到我的家里告狀,你知道他怎麼對我老子怎麼說嗎?

    “說說“陳夢三問。

    “他說某某某啊,你的兒子太不像話了,這小子他什麼不好玩,他玩炮杖,他玩炮杖還不打緊,他還要丟到我糞缸里來。那個時候我正屎急,我在茅房里拉屎,突然一顆包著泥巴的炮杖‘咕咚’一聲丟進了糞缸里,我當時還以為是哪個調皮鬼丟石頭,也沒在意,不想一會兒之後,一聲悶想,那悶聲就像是……就像是……哦就像是我躲在被窩里放悶屁的聲音一樣,那屎就濺得我滿屁股都是。你說說,這畜牲是不是要打幾下?”

    陳夢三笑著說︰你啊!就別騙我,哪有人會這樣說話的,還像是躲在被窩里放悶屁咧,這簡直就是扯淡。陳小虎說︰你還別不信,那個老頭子本來就是個腦子不靈活的老頑童,就當時我還納悶呢?我還不信他會打出這麼形象的比喻來。

    陳夢三說︰如果要你小子打比喻啊,你肯定會說成是在被子里炸碉堡一樣。他還沒說完自己都笑得連車騎得晃晃悠悠了。

    他笑飽了之後又問陳小虎︰後來怎麼樣了?

    陳小虎說︰“還能怎麼樣,我老子請我吃了一頓鱔魚肉,用那個竹條兒打得我腳上像是穿了魚網的襪子一樣。”

    他听陳小虎這樣說,又拼命的笑說︰你怕是那天踩狗屎了,你看他就沒有到我家里去告狀。

    陳夢三說︰“說實話,我們那時有些事還真是干得太過了,你記不記得還有一回更損的?”

    陳小虎說︰我倒是不記得了,你倒是說說看還有哪件事比這個更損的?

    陳夢三說︰“那時我們是八歲吧,有一回去那個河里抓螃蟹,走到別人家的南瓜地時,我屎急了,看到那地里有一個還泛著青的南瓜長在地里,就在河里撿了一爛碗片把那個南瓜割開了一個大口子,把里面的南瓜瓤挖出來,然後把屎拉在了里面,又把那個南瓜蓋好!”

    “他娘的,我們干過這麼缺德的事?我倒是不太記得了。”陳小虎驚疑地問。

    “他媽的,你不記得,那個餿主意都還是你出的。”陳夢三提醒說。

    陳小虎說︰沒有吧,我只記得有一回把你爺爺碼在田里扎給牛吃的稻桿給燒了。不知你還記不記得,那一年秋天,田里的稻谷都收割完了,你爺爺辛辛苦苦在田里扎了半天才扎好了一個留給牛吃的稻草剁。那時天熱,太陽大,那草干得也快。傍晚的時候,我們沒地方玩,就在田里捉小田鼠玩,那次你捉到了一只,說要在田鼠身上澆上油,然後點燃來,讓它在田里到處跑。那時我不聰明啊!就受了你的騙,到那個修車的朱醫師家里偷了一碗油來澆在了田鼠身上,你又騙我把火一點,那老鼠就痛得到處跑,一下跑到你爺爺剁的稻草叢里去了,那火就把那草剁全燒了。後來你爺爺又跑到我家里告狀,我又被我老子打了一頓。

    “不是吧?你小子怎麼盡把那些缺德事都往我身上扣?那明明是你小子想的餿主意,也是你點的火,後來挨打的也只有我,你小子不是人啊!那時佔盡了便宜現在還要把那屎盆子往我頭上扣。”陳夢三不滿地反抗。

    這兩個人一路說著小時候干的一些壞事,倒是樂哉游哉!突然騎摩托車的陳夢三對陳小虎說︰“那不是三百斤嗎?”

    “哪里呀?”

    “我說,你那眼楮是不是長在褲襠里了?那麼大一個活物都看不到?”陳夢三說完,便指了指遠方。小虎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穿著綠色T恤的女孩正在被一個比她高半個頭的男人?耳光,看她的身影倒的確有些像我家附近的那個非常調皮的女孩三百斤。

    三百斤本不叫三百斤,至于她為什麼叫三百斤,陳小虎也不知道,因為三百斤的綽號不是他給取的。他只給他們家鄉的人取過什麼茄子皮,柑子皮,飯勺子,英狗啊雄雞啊招牛啊之類的雅號。

    慢慢的近了,兩人真正認清了是三百斤。

    停下車,發現那個男人竟然是那晚在黑客娛樂城被他揍了一拳的魚膽。

    魚膽見到是陳小虎,眼中射出一股仇恨的怒火,對陳小虎道︰是你這個癟三?

    陳小虎沒有理會他,對三百斤道︰三百斤,他干什麼打你?

    魚膽道︰你他媽少管閑事,上次的事老子都還沒跟你算。你要是識相,趕快給老子消失。

    陳小虎對著他瞪了兩眼道︰你他媽少跟隨老子吱吱歪歪,有種跟老子單挑,誰怕,誰便是狗崽子。

    那魚膽道︰你以為老子不敢跟打你?上來!

    于是二話沒說陳小虎便和他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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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1 23:32:33
第五章

    陳小虎沖上去掄起拳頭對著魚膽的臉就是一拳,魚膽左手擱住,右手對著陳小虎的下腹猛擊一拳,小虎感覺下腹生疼,退後時右腿踢出,兩人同時撫著下腹退開。

    魚膽身上已經許多傷了,他打不過陳小虎,但是那股氣仍未消,不離開也不敢再沖過來,陳夢三見魚膽成了那個樣子,怕再打下去,陳小虎會把魚膽給廢了,于是拉著陳小虎就走,陳小虎罵罵咧咧︰“小子,今天要不是我兄弟拉著我,我把你小子給廢了。”

    陳小虎拉著三百斤上了車,然後那輛老牛摩托車又開始在路上慢慢爬行。

    車上陳小虎問三百斤︰他為什麼打你?

    她支支唔唔了半天愣是沒放出個屁來。

    陳夢三氣憤填膺說︰三百斤,你真不夠意思。虎哥為了幫你跟魚膽的梁子結得更深了,也不知是你不對還是他不對,你倒好,到現在還不願說是什麼事。

    三百斤這才囁囁嚅嚅道︰我以前跟他談愛,現在我不想跟他在一起要與他分手,他就向我要分手費,說不給他五千元錢分手費,便不準我回去。我在我外婆家躲了幾天,今天想乘著中午太陽正大,他不會出來玩,好借著機會溜回去,想不到還是被他看到了。

    陳小虎與陳夢三听了,聒舌不止。陳小虎說︰我真替那個魚膽感到害臊啊!丟盡我們男人的臉。

    陳夢三說︰虎哥,別說了,我們還是為魚膽那混蛋是不是男人這個問題苦思冥想一下吧?總不能說他不是個男人愣是要把他說成是個男人啊?

    陳夢三的話可謂入木三分,如果是魚膽听到了還不定會怒成什麼樣子。

    接著三百斤又說︰你們以後出去要小心點,那個魚膽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陳小虎道︰你倒是說說,那個向女人要分手費的家伙能有什麼能耐?

    三百斤說︰他是沒什麼大的能耐,只是他有個表哥是鄰鎮大哥級的人物。正是因為他有這樣一個靠山,所以別人都有點怕他。

    陳夢三沉吟了半晌道︰哦,原來他還是個狗仗人勢的家伙。

   

    農歷七月二十四日,陳小虎、夢三、化龍三個閑來無事,又騎著摩托車出來玩。

    走的時候,陳夢三問兩人誰有錢加油,陳小虎說︰你丫的,上次不是到你叔叔那里偷了兩瓶油嗎?怎麼現在又沒油了?

    陳化龍說︰現在有錢也得出去了再加吧!

    陳夢三笑著說︰可是已經連出去的油都沒有了。

    那你去朱醫師那里去買五塊錢油,煩死了!陳小虎說。

    朱醫師是那里一個很出名的人,他是專門為三輪車“治病”的,因為那里出產煤,需要很多的三輪車運。三輪車本只可以載一噸煤,但是那些車戶為了多賺幾個錢便加大了載重量,所以那些三輪車不堪重壓壞得快。朱醫師也就憑著過硬的修車技術養家糊口。

    朱醫師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他修車不像別地方的修車人一樣,要做一塊巨大的牌匾,然後在牌匾上寫上某某汽修之類的文字。因為那些車戶都知道他朱醫師的名字,他的名字就是一塊最出名的牌匾,所以不需要那類形式性的東西。

    他是修車的專業戶,所以開三輪車的人認識他,他修三輪車,廢零件多,廢鐵多,所以收廢鐵的人也知道他,他的修車技術專業,聲名遠播,所以他的同行也知道他。可以說方圓百里內沒有人不知道他朱醫師的名字。

    更值得人稱頌的是,朱醫師他是自學成材,听上一輩的人說,那時他自己買了一輛三輪車,然後將整個三輪車拆成一個一個的零件,再自己組裝起來,如此反反復復,他終于知道了整個三輪車的構造,三輪車內任何一個細小的零件壞了他都能一眼看出來。

    朱醫師沒有開店,不要向國家繳稅,所以他比別家店鋪修車的收的費用要低,生意自然絡繹不絕。

   

    陳夢三說︰虎哥,我看還是不要買五塊錢油,在他這里修車的錢可能比較少,但是油價絕不比油站內的便宜。所以到他那里買一元錢油就可以了。

    “一元錢?”陳小虎與陳化龍同時驚叫。

    畢竟買一元錢油是很丟面子的事!

    陳小虎與陳化龍都是很愛面子的人,兩人誰都不願意去丟這個面子。但是陳夢三不怕丟面子,他還自告奮勇的去買油。

    不久,他果真提著還不到礦泉水瓶四分之一的汽油出來了。

   

    有了油,三人就騎車向鎮中心奔去,就在要到鎮中心的那個黑客娛樂城時,車子忽然間又開始一沖一頓,騎車的人一般都知道那有一半的機會是沒有油的征兆。

    陳小虎見車又停了下來,又開始日爹搞娘。三人倏地下車,準備推著走。就在那時,一輛泊在離他們三十米遠的面的車上,突地跳下七八個流氓下來,人手一把砍刀,朝三人沖來。在昏黃的路燈下,陳小虎認出那幫人中沖在最前頭的就是他的對頭魚膽,三人見狀不好,不約而同地丟下摩托車飛也似地往一條巷子里跑去。

    後面那幫人也一路狂追,三人都已緊張得不知道害怕,只想著要竭盡全力地往前跑。知道如果一停下來,必定會被他們剁死剁傷。

    不知跑了多久,只听到後面人的追喊的聲音已漸漸小了。

    陳小虎和陳化龍兩人跑在前頭,見沒人追了就停下來,找了個地方躲起來。此時才發現陳夢三不知什麼時候已不在他們後面了。

    兩人的心快得本就只差沒有跳出來了,現在又不見了陳夢三,便更加緊張,擔心陳小虎已被他們抓起來砍得半死了。

    陳小虎對陳化龍道︰化龍,現在夢三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被他們追上砍死了,現在咱們出去吧,不能丟下了自己的兄弟啊!

    陳化龍果敢地站了出來,走出角落,帶頭沿著逃走時的路線尋。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一直走到了他們丟摩托車的地方也沒有見到陳小虎,連一滴血都沒有看到。那幫人連同那輛面的也已經不在了,只有那輛沒有油的老牛還匍匐在那里。

    陳小虎與陳化龍心底都松了一口氣,至少可以保證陳夢三暫時還沒有被他們砍傷。于是兩人大聲叫喊陳夢三,但是哪里有他的影子?嗓子都喊啞了,仍然沒有見到陳夢三,陳小虎心里又開始緊張起來,在他的心里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兆,那就是陳夢三被那幫人抓去了。

    兩人愣在那里足有半個小時,忽然,昏黃的路燈下,很瀟灑的走出一個一米六七個子的男孩,他對我們叫道︰虎哥,龍哥你們沒事吧!

    陳小虎見到那個人時,差點流淚了,他氣急敗壞的說︰你他媽的死哪里去了,嚇死我們了。

    陳夢三笑著說︰我跑不過你們,所以就躲在一個別人放尿桶的地方,還好沒有被他們發現。

    陳小虎抹了一把眼淚,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笑著說︰難怪有股尿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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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艷陽高照?艷陽高照在夏天絕非是件好事。況且那太陽一點也不艷,只毒。

    說著說著,陳化龍就開始不滿了,他罵道︰操他媽的,魚膽這混蛋竟然敢叫人來砍老子,老子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然後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驚得那些飯桌上蒼蠅全都嚇得飛了上起來。

    “我們要在這個小鎮站腳,就必須跟這個魚膽真真實實地干一場。”陳夢三很深沉地說道。

    “就是就是,既然要在道上混,就要混出個名堂來。不能讓人看扁了,老子這就去叫人。”陳夢三說完,急沖沖地往外走去,陳化龍與陳小虎也尾隨而去。

    三人來到麻子家時,這小子正在大廳里邊看電視邊喝著啤酒。他也是個牛高馬大的槐梧之人,見三人來了,叫道︰虎哥、龍哥、三哥,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里來玩玩?

    三人不客氣地坐了下來,陳夢三單刀直入地問道︰麻子,你幫我們辦件事怎麼樣?

    三哥有什麼事?只要我麻子能夠做得到,麻子我絕不說個‘不’字。麻子從他家的那台冰櫃中邊拿啤酒邊說。

    “好,果然是好兄弟。”陳化龍不禁贊了他一句。陳夢三又說︰我要你跟我們去砍一個人。

    麻子嘿嘿笑問︰誰?他看上去很習以為常像是個打架老手。

    “魚膽。”陳夢三也很干脆地說。

    “魚膽?”麻子臉上突地射出了一陣疑惑的神色,他怔了半晌皮笑肉不笑地說︰三哥,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與那個魚膽沒有半點過節。況且他的表哥可是鄰鎮的大哥金剛,三位大哥,做兄弟勸你們做事還是謹慎一點,這金剛可不是好惹的,他可是出了名的狠。你們現在要動他的表弟那等于是跟他過不去啊?凡是跟他過不去的人都不會好過的。

    “算了,我知道你不會去,你把你的那幾把砍刀借給我們吧。”陳夢三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之色。

    麻子像是得到了大赦,很快從他的房間內搬出幾把精鋼所制的砍刀來。

    陳夢三二話沒說,搬起就走。陳小虎懷陳化龍也沒再理睬麻子。

    身後就只听得麻子坐在電視旁喊︰三位大哥,你們不喝完這幾瓶啤酒再走呀!

    陳小虎三人都想不通,那個從沒在這個鎮子里出現過的金剛為什麼僅憑一個名字便可震懾住這里的那麼多混混?難道他真有通天本領?陳小虎越想越不服,越來越想會會他,想看看他倒底是何方神聖?

    三人都已知道金剛之名會令許多像麻子那類的人——那類平日與他們稱兄道弟,平日威風八面,作威作福,但真正遇到大人物時便如見貓之鼠的人是不敢出來與他們站在同一條路線上的,所以他們沒有再去找別人,那事只能靠自己。

    農歷八月初一,天空幾乎看不到月牙。武俠小說里描寫這種夜叫月黑風高之夜。

    陳小虎三人各帶了一把砍刀,騎著那輛老牛破車,往黑客娛樂城開去。他們似乎知道魚膽一定會在這里出現,魚膽這個夜游神是每晚都不會缺席黑客娛樂城的。

    黑客娛樂城也如往常一樣,處處歌聲,處處笑語,霓光煥彩,燈紅酒綠。

    三人暗中將砍刀插在了褲腰帶上,開始一層樓一層樓的去找他。終于,在三樓的一個靠馬路的小包廂內找到了他,他正與他的另外兩個狐朋狗友坐在里面裝作很深沉的吸著煙。邊上還有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扯著她那並不算好,發音不太準的喉嚨拿著麥克風喊著一首叫做《記事本》的歌。他們三人很迅速的拔出刀,開始秘密潛入。此時的陳小虎真正感到有些害怕,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帶著砍刀來砍人,而且砍的還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流氓——金剛,他的表弟。

    陳夢三與陳化龍拿著砍刀沖了進去。陳小虎本還有點猶豫、逡巡,還在想著是不是一定要沖進去砍他兩刀?但此刻他的兩個兄弟都已沖了進去,他當然也不能畏畏縮縮不進去,不然他們會譏笑他沒義氣,膽小如鼠的。

    包廂內的那幾個人還來不及驚訝就被三人在身上留下了幾刀,刀鋒過處,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魚膽嚎叫著說了三個字便沒有再說了,因為他已經分神去感受身上被砍刀狂吻過的滋味了。

    他所說的三個字是︰“王八蛋”。

    陳小虎三人主要是沖著他的大名去的,所以魚膽成了他們的主要照顧對象。當然陳小虎三人還不敢置他于死地,殺死人的罪名是很大的。所以盡管魚膽身上到處是傷,但是傷所在的部位都不是要害之處。

    魚膽躺在沙發上喘氣如牛,低低呻吟,手臂上,胸前挨了四五刀,鮮血迸流。看到這一幕,陳小虎三人這才心滿意足地拿著砍刀倉皇地奪門而出。身後卻還听到魚膽嘴里叫著︰“他媽的,有種別走。”

    難道他還沒有嘗夠被砍刀狂吻的滋味?或者他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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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1 23:40:15
第七章

    陳小虎三人自那件事之後就憂心忡忡地在家里躲了三天,每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怕魚膽報復啊!如果他報復的話那後果將是慘不忍睹的。上次一面的拿著砍刀的人追著陳小虎與陳化龍亂竄,逼著陳夢三躲在尿桶旁的場面,現在三人想想都心悸得很,陳夢三甚至後悔當初不該靠著一腔意氣,憑著一時的血氣方剛,貿然報復那個魚膽。

    陳夢三與陳化龍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陳夢三感慨地說︰總算是出人頭地了。此時陳小虎卻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魚膽是教訓過了,而他的再次報復和他表哥金剛才是我們不能不防的正角。

    皎潔的圓月芳華被天空飄泊無定的厚實雲層不時覆蓋,令大地也時陰時陽,時明時晦。陳小虎這幫人抑止不住高興,出來唱歌。

    依然是黑客娛樂城,鎮上的不眠之城。這一夜,陳小虎三人不怕魚膽會找他們生事,因為與他們在一起的有十幾號人馬,包括那些打架比較狠的人,如曉牛、亮狗、柑子皮等。雖然這些人叫他們特意去干魚膽,他們不一定會去,但是如果跟他們在一起的話,遇到了打架斗毆的事,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所以,有如此多打架的好手,就算是魚膽來了,也不敢輕舉妄動。

    陳小虎開了一個包廂,十幾號人坐在里面唱著歌,柑子皮最喜歡唱那個啞著喉嚨的刀郎先生的歌,他才唱一首,陳小虎便笑著說︰柑子皮,你的歌聲簡直比我放屁的聲音還糟糕。

    “別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銅螺听了他的叫聲之後用了趙本山小品中的這句話來總結。

    柑子皮有點生氣,他埋怨說︰喂,虎哥,銅鑼,我的歌唱得再爛也沒必要這樣損我吧?我要是有那些歌星的嗓音,我也每年能賺百把上千萬了,現在也不要出來唱首歌也要你虎哥來付帳。

    眾人大笑。

    然後海螺又開始唱小虎隊的歌,唱那首《星光依舊燦爛》,他唱著唱著唱到那個高音處就唱不下去了,于是便直著脖子引頸向天,就像是鴨婆子叫天一樣。

    十余個人一一登台獻丑,沒有一個唱得令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到滿意的。

    唱到最後,陳夢三鄭重其事地說︰“今天,我發現有一件任重道遠的事要我去做。”

    陳小虎笑著問他是什麼事?他說︰“我要趕快結婚,生一個兒子。並且培養他成為一個音樂家,不然中國的音樂事業便沒有了前途,沒有了希望。”

    “你就吹吧!咱弟妹都只怕還沒出世呢?”陳小虎打著哈哈說。

    陳化龍就說︰虎哥,你別說了,不然夢三那小子還不飄飄然起來啊,那種老牛吃嫩草的事,這小子再樂意不過了。

    唱了許久的歌,一幫人擁進了夜宵攤,夜宵店生意很火,人聲鼎沸,坐無虛席。

    伴隨著一大批娛樂場所的興起這樣一批行業也如雨後春筍般瘋長起來。

    在茫茫吃夜宵的人中,陳小虎盯上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那人體形槐梧,說話聲強勁,他的說話聲穿過了靡靡之音扎進了陳小虎的耳朵。

    “今天老子要是遇到了陳小虎那小子,非讓他喝一壺。來兄弟們,喝著,啤酒不夠那里還有。”從那個人的體形和話語中陳小虎很快得出判斷︰那就是這些天他們一直躲著的魚膽。

    陳小虎正盯著他,那人回過頭來叫囂著要老板快點上菜,正在此時,陳小虎發現他的目光與自己的相觸了,魚膽眼中的仇恨怒火頓時燃燒起來,掩蓋了剛才掛在臉上春風得意的歡樂笑容。

    那小子蹙了蹙眉,嘴角揚溢出了一絲冷笑,他招呼了他的那幫狐朋狗友,那幫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陳小虎,個個眼中都暴露出凶光,就像蒼原上餓得嗥嗥叫的老狼一樣。魚膽帶著那一幫如狼似虎的人走了過來,有幾個人還惡狠狠地將啤酒瓶敲破半截藏在身後。

    夜宵攤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樣一幕︰一群目露凶光的痞子與一群很彪悍的食客正在對峙。

    那一刻起初熱鬧的場所頓時由原來的生機勃勃變成死氣沉沉,好像空氣都已經凝固,喧囂的夜市驟然呈現出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眼球都注視在這兩幫人身上,他們的眼球中有的帶著惶恐,有的帶著幸災樂禍,有的帶著很快意的笑。只有少數的人逃離了那塊即將要發生武斗的是非之地。

    魚膽很從容的站在前頭,瀟灑的像個久經戰場的幫派老大,他的嘴角揚起一絲揶揄的笑。他用牙簽剔著牙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陳小虎,真是冤家路窄,我找了你那麼久,今日總算是見到你了。”說完他很粗俗地吐出牙簽,眼中迸射出一股非常熾熱的仇恨之火。

    陳夢三嘻笑著道︰“魚膽哥,你還是省著條命吧,社會主義四化建設還要你出力呢?你看你哪次不是奮勇而來,受了一身的傷回去。何必呢?”

    魚膽瞟了陳夢三一眼,對陳小虎身後的人說︰“各位,今日是我和陳小虎他們三人的私事,我勸諸位不要插手。”

    他似乎仍然改不了那副頤指氣使的樣子,說著不是勸告而是警告人的話。

    海螺與銅螺兩人搖晃著身子站了出來,海螺說︰魚膽,你說說與我表哥之間怎麼搞,如果是單練,我海螺決不插手,但是如果你們想要以多欺少群毆我表哥的話,我海螺也不能袖手旁觀,惹大家笑話。

    魚膽笑了笑道︰海螺,你要比人多是麼?他斜眼看了看他身後比我們還多的手下,似乎是在嘲笑我們的人少不中用。

    海螺笑笑說︰魚膽,不是我海螺鄙視你,要不是你的表哥罩著你,你他媽在我眼中不過是坨屎。

    “魚膽,你他媽就是一坨雞屎。要單練,老子隨時恭候。”陳小虎忍不住說了一句。

    魚膽的臉開始變色,不置可否,只是苦笑著裝作很有風度地說︰“陳小虎,你是不是傻了?這年代哪個老大跟人打架單練?”

    說完,他手一揮,自己像是一位運籌幃幄的主帥退居幕後,看著這一群發了瘋的人綽著什麼砸什麼。夜宵攤中頓時亂了,什麼聲音都有,操娘干爺聲,啤酒瓶敲擊身體部位的悶響聲,嚎叫聲,所有聲音像是一位神經病歌唱家肆無忌憚地唱著一曲雜亂無章的歌曲。陳小虎綽起一把無靠背的椅子朝著魚膽的一個小弟背上狠狠砸去,那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下,陳小虎怒火中燒,打出癮來了,那人剛倒下還壓上去拼命地招呼了他幾椅子。

    突然陳小虎後背感到一陣疼痛,他反手一掄對準那個突襲者便是一椅子,椅子的一條鋼管做的腳劃過了那個人的臉皮,剎時間那人的血便流了下來,那人見到了血,發了瘋一樣,丟掉手中的鍋鏟,又綽起地上的一把椅子迎著陳小虎的頭砸了下來,幸好陳小虎手疾眼快,迎起椅子攔了一下,下邊順勢一腳,照著那人的下三路招呼,那人可能是個莽漢也可能是被陳小虎剛才那一椅子打得暈了頭,現在簡直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不要命的打。

    這種人腦袋發熱狂暴得很,打起架來就不要命,但是又很鹵莽常常不記得防守,所以當陳小虎一腳下去時,便毫無遮攔地擊中了他的小腹,那個人狂吼著往後摔下去。雙方斗得如火如荼,突然一陣急促的警車鳴笛而來,雙方人一听到這敏感的聲音,頓時都作鳥獸散。連傷兵都被拖著扶著逃離現場。旁邊那些遠遠地看著這場驚心動魄打斗的人見傷兵過來也慌忙地讓了道。

    陳小虎看了看自己人,也有幾個人掛了彩,陳夢三和陳化龍的頭都被酒瓶子劃破了。

    陳小虎送他們去診所包扎了一下,便算是完了事,在道上混的人受這麼點傷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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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過完中秋節,陳小虎的堂妹在家里做作業。他的堂妹是個初中生,頭上整著兩條羊角辮,看上去整個一村姑模樣,丑死人。

    他堂妹首先畫了一個四邊形,然後在四邊形的一條對角線上作了一個點,她說︰“這個點叫做屁(P)。”陳小虎听了直笑得彎下了腰。然後陳小虎學著她的腔調說︰“你這個屁不應該放在這里。”

    陳小虎告訴她︰做數學題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你們老師做的那個題,把屁放在那里是好,但是對于這個題目,屁就不能放在這里了。

    她起初很不服氣,直到陳小虎告訴她做出來後。她才說︰“看來,把屁放在這里是要比把屁放在那里好。”

    炎炎的夏日,陳小虎竟然得了該死的熱傷風,而且是很可怕,很嚴重的那種。頭很沉,精神近乎崩潰,四肢乏力,心內發慌,連珍饈百味擺在他的面前也感到沒有將它們吞進去的欲望。

    他不得不進了鎮內的診所,盡管他知道這一進必定會讓本沒有多少錢的他大出一次血。

    診所內來就醫的人,多不勝數,那場院面真可謂是蔚為大觀,似乎所有的人都趕上了這個潮流。

    那個醫生看了陳小虎的病之後,就給他開了兩瓶藥水。

    給陳小虎打針的是一位美麗的,與他年紀相仿的女孩。

    她綽綽約約的身影,明眸皓齒。反正她給陳小虎的是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個感覺讓陳小虎感覺她便是這個鎮上當之無愧的第一美女。

    陳小虎似乎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因此情不自禁地雙眼直直盯著她看。心里還說︰醫院為什麼老是弄一些漂亮的女人引誘我們這種情竇初開的男人來就醫呢?

    那個姑娘手內拿著一瓶藥水,望著陳小虎的床邊走來,看到陳小虎像是色中惡鬼一樣總是目不轉楮地盯著自己看,她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倒是與陳小虎對視了起來,最後不是那女孩子低下頭去,而把陳小虎羞得低下了頭。

    既然陳小虎低下了頭,那女孩子也便作罷,她俯下身,用她那雙很縴嫩的小手很精熟地用橡皮筋綁住陳小虎的手腕。血很快將陳小虎粗大的靜脈鼓了起來。女孩很細心地給陳小虎擦上酒精,將那根又細雙尖的針刺進了他的手臂,然後她揚起頭來,對陳小虎笑了笑道︰“不痛吧。”

    陳小虎假意眉頭緊皺,喲喲呻吟。那女孩頭一揚調皮地嘿嘿笑道︰痛啊?痛也是你活該,誰讓你一來就盯著我看的?然後她莞爾一笑,出了病房。

    從她進來到給陳小虎打完針,陳小虎的眼楮始終沒有離開過她,那一刻,陳小虎發現陳真的被她把魂攝走了。

    第二天,陳小虎仍然有些頭腦發熱,以前他出現這種情況,他是斷然不會再去醫院的,但是這一次他發現竟然發現他愛上了去那個醫院。

    那天醫生不在,坐在診所里的是那個令他看了就心曠神怡的女孩,女孩那雙明澈得能夠擰出水來的眼楮直直地盯著他,他與她對視了許久,陳小虎道︰“怎麼?我也知道自己長得丑,但是小姐,你作為醫護人員不該總盯著患者看吧?我看你還是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

    “我為什麼要把電話號碼給你?”女孩微紅著臉說。

    “為什麼?你盯著我看看得我心里發毛這不是得罪了我嗎?我向你要個電話號碼,等我哪天有時間了,我就叫你出來吃個飯,好跟我道個歉呀!”

    “哦……是這樣啊,但是不好意思我沒有電話。”她回答的聲音很輕。

    陳小虎笑笑,問道︰“你吃了飯沒有?”

    她也對著陳小虎笑笑,笑得很明媚。然後才說︰“吃了。”

    直到此時陳小虎才想起他是來看病的,就問︰“醫生哪里去了,我的感冒還沒有好呢?”

    “醫生出去了,要等一下才回,要不你等等吧!”

    陳小虎沉默了,那一刻那個房子里很靜,靜得連他自己的心跳聲都能夠听到。女孩打破了僵局問道︰“要不,你先量量體溫。”

    于是她很小心地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體溫表,讓陳小虎夾在了腋下。陳小虎坐在她的身旁,心里雖然不想將目光停在她身上去,但是那眼楮就是不爭氣老是不自覺地往她的身上靠,女孩被陳小虎盯得久了,微微轉過頭來看著陳小虎,陳小虎再也不好意思看著她,很尷尬地將目光撤回。

    陳小虎和她很久沒有說話,並不是他不想,只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難道又問她吃了飯沒有?

    陳小虎漸漸感到這種氣氛太緊張了,緊張到和上次打架後被一個民警同志不停地盤問他是不是參與了斗毆一樣,還好上次民警沒有抓到一個斗毆的人,他回答民警的話也沒有半句漏洞,不然,現在他恐怕還在看守所上學習班哩。

    房子里鴉默雀靜了很久,她問陳小虎︰你家住在哪里?你是不是還在上學?

    問陳小虎是不是還在上學是令他最敏感的問題,陳小虎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想了許久,他笑著說︰我在上社會大學,正在進行社會實踐。

    她听出了陳小虎的弦外之音,笑笑說︰︰你們真好,無憂無慮的。但是眼楮中並沒有流露出那種向往的神色。

    話匣子打開了,陳小虎感到沒有那麼窘迫了就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說︰我叫黎露。

    陳小虎說︰其實我也很想像你一樣,能夠有自己的工作,每天生活都有目標,能夠拿自己的得的錢養活自己。”

    她依然笑笑,笑得很自信,很舒心。

    陳小虎又試著問她︰︰你幾歲了?她沒有笑,然後很嚴肅地反問陳小虎︰“你問我這個問題干什麼?你不知道問冒昧問女孩子的年齡是很沒禮貌的嗎?”

    陳小虎頓時感到她很嚴肅,囁囁嚅嚅說︰“咱中……中國人也忌諱那一套啊?”然後她撲哧一聲笑了。說︰“你的臉紅了耶。”

    陳小虎鼓起勇氣說︰“是,是紅了,我知道。因為我突然發現我對你的這種感覺大概叫做喜歡。”

    女孩停止了笑,她的臉也泛出了紅暈。于是這個房子里又變得靜了,鴉默雀靜。

    陳小虎乘勢追擊,很嚴肅道︰“我真的喜歡你。我覺得你總有一種能夠將我征服的氣質。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到你就能夠讓我心跳,讓我入迷。”

    黎露紅著臉說︰“我有那麼優秀嗎?”說完,她低下了頭。

    “當然,當之無愧,當仁不讓。”

    “我從你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你也是喜歡我的,是不是?”陳小虎又道。

    黎露沒有說話,只把個頭低得很低。

    “告訴我,你喜歡我,說,不說就是是。”陳小虎見她還不說話,就直截了當,肆無忌憚地問。

    “你是不是心儀我很久了,說,不說就是是。你是不是喜歡我但不敢說,說,不說就是是。”陳小虎連續說道。

    黎露見他問得急了,氣急敗壞地說道︰“是,好吧!是。我是喜歡你。”

    陳小虎听了這話,雖然很願听到的,但是仍有點驚詫,他一直以為他是個游手好閑的家伙,對于他這種人很多人都是惟恐避之不及的,對于追求像眼前這樣優秀的女孩,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于是陳小虎滿腹疑竇說︰“黎露你別騙我。”

    黎露一本正經地道︰“我沒有騙你,我知道你就是陳小虎,跟那個專橫跋扈魚膽打過架。”

    陳小虎終于很小心地接受了這個事實,臉上露出一陣舒心的笑︰那你喜歡打架的我?

    “你以後還是不要整天在外打架,我可不想你以後走進這家醫院不是因為感冒,而是被別人砍傷。”

    陳小虎笑笑說︰那我以後不去打架了,找一個正當的事做做。

    黎露很開心的笑了,說︰那就好,其實我還是喜歡單純本分的你,就像現在這個時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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