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2129|回覆: 28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古非魚]快刀傳說[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匿名  發表於 2011-4-17 18:10:35 |倒序瀏覽
【書籍簡介】

      當“快刀”兩個字,不再是一個冷血刀客的江湖綽號。


  杜紋才漸漸明白,真正的武士,不需要被傳誦。


  ……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4-18 17:24 編輯 》
已有 1 人評分威望 收起 理由
lovebaby99 + 2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 ...

總評分: 威望 + 2   查看全部評分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匿名
狀態︰ 離線
2
匿名  發表於 2011-4-18 14:14:49
江 湖 (序)


    細雨灑過,微風輕拂江面;霞光斜照,青山倒影水中。

    一葉扁舟順流而下。像一尾青魚在水中悠然游弋。

    舟上有二人,一人負劍,立于船頭吟詩;一人帶刀,坐在艙飲酒。兩人各投所好,自享其樂,互不相擾。

    江水的流速在緩緩減慢下來,小舟前的江面上,出現一排黑影。

    少林十三棍生斷流攔住去路。“阿彌駝佛!”中央一雄壯武僧低頭道,“小小龍魚幫不自量力,拒服從五大派調遣,今日可是前來懺悔認罪。”

    白色酒杯中,映出一張冷峻的臉。“我來給你們收尸!”一聲低沉而又雄渾的怒吼剛傳出,舟上那飲酒帶刀的男子己如一道白色厲光,直刺向眾武僧。

    江水頓時沸騰,水花如飛絮、碎玉般漫天飄灑,一道道血光映著江面通紅,而舟上那吟詩之劍客卻視若無睹。仍立于舟頭,誦其詩句︰“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ㄗㄐK…”一句尚未念完,朋友已飛回舟上,將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小舟穿過片片木筏的碎片,沿著紅色的江面順流而下。

    昆侖山下。

    烈日炎炎,焦黃的土地被烤得裂出一道道狹縫。一老農攜兒女于田間揮汗耕作,山頂上卻隱約傳下喧鬧的飲酒行令之聲。老農望望身後疲憊的兒女,搖頭一聲嘆息,繼續勞作。

    忽覺一陣清涼之風拂面而來,烈日瞬時被一團濃雲遮去,天色變得暗黑。繼而狂風暴起,席卷著山石橫掃而下。

    “啊!”老農仰天一望,不由一聲驚呼。其兒女忙向上望去,只見遠出東方上空,兩團金色濃雲均呈龍之形狀,張牙舞爪,不時變幻游姿,朝昆侖山頂直壓過去。頓時雷雨驟起,閃電在轟鳴聲中交錯。整座昆侖山在震撼中泥石爭流,古樹傾倒,一時炎日當空的白晝如黑夜般昏暗。

    山下神廟中,一株佛香在風雨中剛燃過一半,門前已射進一縷陽光,風停雨住。一切如夢般來去來去無蹤。那老農此時再無心耕作,痴痴地楞在烈日底下。

    第二日,江湖傳聞︰昆侖派被龍魚幫左右使快刀、李植二人聯手夷為平地。同時,丐幫幫住龍三因當日在昆侖山與其幫主下棋,也未免此劫。

    刀族聖地。

    刀族聖召來狂笑、黎明、呼延森烈三人。“我們刀族之所以在江湖中名譽顯赫,和你們刀族四將所立戰功是分不開的。如今快刀為維護其結義兄弟辛孟齊之龍魚幫,不惜要盡力與李植滅掉五大派。”

    “哈哈,”狂笑開口道,“快刀和李植想做的事情,天下還無人能阻。手機閱讀”

    “的確,”黎明點頭道,“但五大派也並非徒有虛名,盡管他們已擊潰了昆侖、丐幫和少林的王牌組合,但少林達摩首座無明大師、武當八虎、峨嵋劍痴等均非等閑之輩。”

    “快刀有什麼不測,會直接影響到我們刀族在江湖中的地位。”刀族聖道,“今召你們前來,就是希望三位能前往中原,助快刀一臂之力,同時光大我刀族聲譽!”

    “是!”三人齊聲道。

    剛走出大門,狂笑便大笑起來。“你笑什麼?”呼延森烈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族聖早有滅掉五大派,一統天下之願,卻因無借口而延遲。今恰逢快刀挑釁,早已急不可待。看他剛才說得冠冕堂皇,真是可笑!”狂笑用大手攏著他蓬亂的頭發,寬大的長杉走路帶風,“到時我們閃煌城更會如日中天了!哈哈哈……”

    “哼,”呼延森烈冷笑道,看來只有我和黎明是一無所求,苦命拼殺了!”

    “哈,又沒人逼你去,隨便你。”狂笑道,“我現在只想去娥眉山,滅不滅它不重要,有美女才叫爽呢!哈哈!”說著已飛身而去!

    黎明開始趕向武當山。經過一名為南宮堡的城市。一豪門貴族正舉行慶典,宴堡主以及眾多親友。一市民告訴黎明,今日乃護堡將軍冰顧之子冰聚的十四歲生日,同時也他練成冰家絕學削冰劍之日,雙喜臨們。自然熱鬧非凡。

    “哦?”黎明問,“那這公子現在何處?”

    “哎呀!那可見不得!”市民忙揮手,“這冰聚公子自幼性格怪僻,手段凶狠,無人敢接近。今日授劍儀式剛結束便沒了蹤影,其父冰顧只好與次子等招待眾客。”……

    出了南宮堡,進入一片山林。剛行不久,便听頭頂一聲鷹的長鳴。黎明好奇,順勢向前一望,一只銀灰色野兔正拼命逃奔,立刻會意。“今日尚有興致,不如試一下刀風!”說著抽刀向前飛出幾步,騰空躍起,朝著那鷹撲下的方向,迎頭劈去。只听一聲震天嘶鳴,那鷹一頭栽到了地上。“哈哈!”黎明自得地收起刀,正欲前行,忽覺一黑影閃到跟前,猛地抬頭。

    “該死!”一黑衣少年滿臉殺氣,低聲狠狠地道,陰森的目光盯著面前的黎明。背上長長的劍柄閃動著銀色的光芒。“你敢殺我的獵鷹!”

    黎明听後一笑,“不好意思,小弟弟。要多少錢我賠你就是了。”說著便伸進口袋摸銀子。

    “我要你的命!”那少年抽劍直刺過來。

    “哇!”黎明橫刀擋住,“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那少年也不答話,招招緊逼,毫無畏懼之色。

    黎明起先並不在意,可不出幾回合,便發覺對手出手不凡,招招有制勝之險。

    “慢著!”黎明向後一退,抬手止住,“你可是那冰家長公子冰聚?”

    “暴冰斬!”少年半空中將長劍直劈而下。

    “啊!”黎明慌忙中,閉眼抬手擋去。

    許久,黎明慢慢睜開眼楮,向上一望,頓時面如土色。手中的刀已少了一段。一滴鮮血沿著面頰靜靜淌了下來。“完了,”黎明一松手,“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那少年的劍見了血,如有靈性一般,“嗖”一聲飛回劍鞘。

    快刀和李植沿武當山走下時,遇上呼延森烈。

    “快刀,你動作也太快了吧?!我還沒跟武當的老大過兩招呢,你們就把這掃了!”呼延森烈大叫。

    快刀一笑,“是族聖讓你們來的吧!其它幫派怎麼樣了?”

    “別提了!”呼延森烈一擺手,“那幫臭要飯的,被你們宰了老大,一團亂麻。紛紛揚言要聯合討伐刀族聖地。我一看,就走過去對他們說,‘你們沒個老大也不成體統,不如讓我呼延森烈來作你們幫主,共成大事啊!’”

    “呵,”李植笑道,“那他們怎會願意?!”

    “沒辦法,”呼延森烈道,“結果就打起來了。這幾百號人的腦袋都被我翻了個個兒。清靜了!”

    “狂笑是不是去了峨嵋?”快刀問。

    “哈,還是你了解他!說不定這會兒正和劍痴親熱呢!”

    “那我們去峨嵋!”李植道。

    峨眉山。

    “狂笑!你少在這作你的美夢!”劍痴帶著眾多峨嵋弟子沖上前來。“我們五大派早就知道你們刀族的陰謀,你不去逃命,反倒送上門來了!”

    狂笑一臉沮喪,苦笑道︰“劍痴姐姐,你不答應就算了,好歹把這些小師妹賞我一個啊!”

    “豈有此理?!”劍痴拔劍,“上!”眾弟子齊向狂笑攻來。

    “想殺我刀聖,你們怕是還嫩點!”狂笑提刀從容應戰。“嘩”一甩袖,一排人別掀到在地,“等我們四將到齊了,就沒機會跟你們玩啦!哈哈!”

    “若嫣!”劍痴退回,一清秀女弟子立刻走近。“快去蓬萊閣請來少林達摩大師,說我們有難要他相助。”

    “是,師傅!”

    “還有,我現在去秘室取劍,不可對任何人說出我的去向。”

    “是!”

    若嫣自幼入峨嵋,平時很少下山,此時乃危急關頭,她顧不得什麼,用輕功奮力飛奔而下。在落至一山崖休息時,忽覺腳下一松,便“啊!”地一聲尖叫,向山下墜去。下面就是萬丈深淵,高空中的若嫣已嚇得昏迷過去。

    這危急關頭,一個白色身影忽然從半山腰中飛出,不偏不倚,將若嫣在半空中一把接住,掠過山去。落至一岩石上,若嫣慢慢睜開眼,立刻和一雙炯異而熾熱的眼眸相逢了。這一刻,兩個人同時迷失了自我,似乎整個世界只有他們的存在,不由被這天賜的親密邂逅而深深陶醉。

    “你,你是誰?!”

    “姑娘,你剛才失足墜崖。是我救了你。”快刀說話時,眼楮緊盯著若嫣,像一團烈焰,使她不敢正視自己,卻有一種無法自禁的好奇心使她“不經意”地與他對視。最終感性的理智佔了上風,若嫣慌忙地掙脫他,整了一下松開的衣衫。低頭道︰“多謝公子相救!”忙向前跑去。

    “哎!姑娘,”快刀撿起地上一條粉色絲巾,端詳著。“你叫若嫣?”

    若嫣一驚,正要上前拿回,忽又想起師傅的叮囑,轉身向山下奔去。

    快刀等人的到來對蛾眉派來說,無疑是一場空前的浩劫。剎那間已是尸橫遍地。“快刀,你下手也太快了吧!”狂笑無奈地靠在一巨石邊,“我正要告訴你給我上幾個正點的小師妹,你就全解決了?!”快刀用塊方巾拭了拭刀鋒,“呵呵,我沒听到。下次說快點。”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一個老者的聲音傳來。

    “老頭,你來晚!”狂笑歪著脖子,對遠處剛趕到的無明方丈說,“我看你還是給他們超度超度吧!”

    呼延森烈拔刀要上前,被李植拉住。

    無明盤腿坐在一塊岩石上,神情毫無一絲驚恐之色,倒是充滿憂郁。“正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諸位施主均為江湖豪杰,應鋤暴安良,行俠仗義,處處為賢。今日犯下如此罪孽,如不改過,來日定將不得善終。”

    “少跟他廢話!”呼延森烈抽出刀,“解決了他,我們任務就完成了!”

    “刀族幫領地由于諸位的離開,引發內訌。刀族聖已在混亂中被殺,施主何來任務之說?”

    “听他胡言!”狂笑提刀沖來。

    “他已經坐化了。”快刀低聲道。果然,那石上的無明大師此時已如一尊石像,巋然不動了。

    ……

    清晨。

    快刀、李植、狂笑和呼延森烈四人立于峨眉之顛。放眼遼望。

    “刀族一散,我看我們也要各本東西了!”狂笑先開口道,轉身對李植說︰“你和快刀定是要回龍魚幫。那我就回我的閃煌城了!”李植一笑。

    “靠!”呼延森烈大叫,“都走了,那我去哪?!”

    “哈哈!這個我就管不了啦!”狂笑大笑著,向山下飛去……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4-18 14:17 編輯 》
匿名
狀態︰ 離線
3
匿名  發表於 2011-4-18 14:16:24
第一章 皇帝夢


    公元七五五年。

    清晨。

    淡淡的薄霧籠罩著長安城,一群信鴿在上空來回飛翔,金碧輝煌的在皇宮在晨光中顯得威嚴而肅穆。

    “仙姑!仙姑!”玄宗雙手向前抓著,從夢中驚醒。打破了大殿的安靜,蔡公公和幾個宮女趕忙走近。

    “皇上,您又在作夢了。”蔡公公輕輕地說。

    玄宗起身,揉揉睡眼。

    “皇上可是又夢到了那位仙姑?”

    “哎,你怎麼知道?”

    “您剛才念出了她的名字。”蔡公公答道。“您已經連著三次夢到她了吧?”

    “是啊!”玄宗嘆了口氣,“我如果真能得到她該有多好!”

    “皇上,那不過是個夢而已,何況……”

    “哎!”皇後還沒講完,突然被玄宗打斷,“我昨晚的夢里好像又出現了什麼天下四寶之事。對,是仙姑的父王。”玄宗努力使自己回想些夢的內容。

    “總是在朕與仙姑相依相偎,共享良辰美景外,會出現一英武老者,乃仙姑之父。他將女兒從朕身邊拉走,並留言︰要想與他女兒重聚,必須得到天下四寶與他交換。說完,就在一陣煙霧中,與仙姑一同消失。”玄宗一臉認真的表情。

    “天下四寶?”眾人不解。

    “對!”

    上朝。

    玄宗在臨退朝前又向眾臣講起此事。

    “朕連日來一直為此事耿耿于懷,精神不振。各位愛卿對這天下四寶可有所了解?玄宗急切地問。

    大殿中眾臣議論紛紛。

    “據臣所知,江湖中倒真有這麼一說。”一文官道。

    這時,站在一旁的穆衛龍將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位穆將軍不但功夫極高,而且對皇上忠心耿耿,一心為國為民。很受百姓愛戴。其實他早就知道這四寶,只是怕皇上玩物喪志,對國家不利,才一直未開口。

    “快給朕講來!”玄宗則一臉歡喜。

    “所謂四寶,”文官慢慢道來。

    “所謂四寶,乃是民間傳說,”穆衛龍急忙截住話題,“現都已下落不明。”

    “穆將軍,待他說完。”玄宗不悅。

    “所謂四寶,其一,是一把木劍。此木為佛教聖樹菩提之干,現保護下來的,只有西部一城南宮堡所有,被做成一木匾懸于其城門之上。根據其尺寸足可以造一把木劍,一旦造成,便有降龍伏虎之能。”

    “其二,是商朝商紂王所用的一酒壇。此酒壇因盛過無數美酒,久而吸取酒粒精華和日月之光輝,百年後無論任何酒水倒入壇中,都會變成醇香無比的上等美酒,且長飲比壇中酒還有延年益壽之奇效。”

    “那它在哪里呢?”玄宗問。

    “現在江湖一大幫虎煞門舵在苦行僧手中。”

    “哦,其三呢?”

    “其三,是一匹神行寶馬。名插翅烏騅。其身兩側飛鳥一般長出兩翅,一旦奔馳,能借助雙翅而離地三尺,快如疾風。能橫跨江河海洋,乘坐上去無半點顛簸之感。現為龍魚幫幫主辛沖坐騎。”

    “的確是匹好馬。”玄宗贊嘆道,“最後一件是——”

    “這最後一寶是一對神鷹目。文字閱讀請訪問相傳百年前有一名譽江湖的神鷹,夜能雙目發光,且光茫能照千里之外的一草一木。神鷹死後,被人挖去雙目,後流落民間,現為金槍會鎮會之寶。

    “好!”玄宗听後龍顏大悅,“朕一定要得到這天下四寶,與我的夢中情人相見!”

    “傳令下去,貼出皇榜……”

    “皇上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呀!”一老臣跪地相勸,“這四寶,均為江湖中名門正派掌中之聖物,一旦相索,必會引起江湖紛爭,天下大亂啊!”

    “皇上三思!”穆衛龍與眾臣跪地,“此舉必然對大唐江山造成大患!”

    “不要再說了!”玄宗面露怒色,“難道我堂堂一大唐皇帝竟連納一心慕的妃子的權利都沒有嗎!況且,一旦得到此四寶,也會給後人留下光宗耀祖之美名。”

    “皇上!”穆衛龍哭喊,“南宮堡中高手如雲,虎煞門舵主苦行僧為天下第一殺手組合成員,龍魚幫的左右使聯手向來逢不敵手。得到四寶談何容易啊!”

    “哼!”玄宗憤怒地一甩袖,“這有何難。榜文上書︰朕願用皇位換此四寶!”

    “皇上!”眾臣驚呼。

    “朕決心已下!”

    一片嘩然。

    “你這昏君。大唐江山將藏送在你的手中!”一老臣出離憤怒,忍不住起身大罵。

    “來人,拖出去斬了。以後再有相勸者,同樣下場!”玄宗轉過身去,“退朝!”

    果然,皇榜一貼出,馬上招來人山人海的圍觀和轟動。

    “快找啊,找到這四寶就能做皇帝啦!”“皇上也太自私了。‘哎,天下大亂矣!”“不要擠,不要擠,踩死人了!”“快,回家看咱們的酒壇是不是上面寫的那個!”……

    正午。

    榜前仍聚集著各方前來觀看的百姓,好不熱鬧。

    這時,經過三個騎馬三人,最前面的一身貴族服飾,兩眼卻充滿陰森,狡詐之光,眼角上挑,有一特明顯的鷹色鼻,後面兩人料想便是其手下,一直緊隨著主人,一個長得滿臉妖氣,頭發火紅,左耳戴一銅制大耳環,祖胸露肚,肌肉凸起。另外一個衣著也很特別,披散的頭發下,一對劍眉和冷峻無光的雙目猶為醒目。三人一看便知絕非等閑之輩。

    那主人勒住馬,看了一遍榜文後,眼楮忽然一亮,又走近將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天助我也!”

    這笑聲驚動了榜旁的守兵,兩兵頭模樣的人立刻沖他吼道︰“亂叫什麼!活膩了你!”,怒氣沖沖地朝他們三人走來。後面立刻跟上十幾個軍士。

    周圍的人群立刻轉移了視錢,“又有人要倒霉了!”“這三人還不快逃!”……

    這主人卻泰然自若,他冷笑著慢慢抬起頭,輕吐出兩個字,“鬼嚎——”

    頓時,身後那紅頭發手下用腳一踏馬蹬,“嗖”地一聲飛撲過去,在半空中雙手一把抓住前面兩兵頭的頭盔,“嗚啊——”怪吼一聲。這吼聲如同從地獄中傳出的炸雷,驚天動地。震得周圍的旁觀者頭痛欲裂,紛紛後退。

    再看那兩個兵頭,均已七竅滲血,倒地斃命。

    後面的十幾個軍士驚呆了,剛反應過來,再要逃時,身後一雙飛叉呼嘯而來,“咚咚咚”十幾個人頭落到了地上。

    時間凝固了。

    “快跑啊!殺人啦!”大街立刻人潮洶涌,百姓四散逃命。

    “燎,揭下皇榜,我們進宮。”主人下令。

    另一手下也不回答,飛身過去,一把扯下皇榜,歸來落到馬上。

    這時,人已漸稀的大街遠處,浩浩蕩蕩開來一支隊伍,騎馬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叫裴公公的太監。身後緊跟著四個將領。

    來兵立刻將三人重重圍住。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皇城中殺人!”裴公公惡狠狠地指著三人。這時,他注意到燎背上的皇榜,大吃一驚,“你是何人?敢擅自揭下皇榜!”

    “你沒有資格跟我講話,我要見皇上。”那主人傲慢地說。

    “哼!”裴公公從身邊一將身上拔出劍,“要見皇上,先過了我這關!”,飛身撲來。

    鬼嚎和燎立刻上前應戰。“你倆退後!”那主人也拔劍迎來。二人退下。

    兩人交戰不到二十回合,裴公公便氣喘吁吁地退了回來。眾軍士正要上前廝殺,被他喝住。

    “要見皇上,跟我走。”裴公公騎馬轉身便走。主人笑笑,帶手下隨後而行。

    這主人姓冰名顧。武藝甚高,為已逝的武界之尊楊頂天的兩位高徒之一,後又拜邪手王柳無宗為師,學得吸星與移魂兩大邪術,並融于自己的招術中。江湖中能與他和一爭高下的人寥寥無幾。現效命于南宮堡與智聖薈蔗,共同扶佐堡主南宮漠,堡壘主視他為心腹,堡中大事都會找他和薈蔗共商榷。

    但這冰顧卻是一陰險狡炸、野心十足之人,一心想統天下。只因未逢時機,只好暫居于南宮堡,待機謀反。而此次皇上的不道之舉對冰顧來說,無疑是天賜良機。

    此次隨行的二人,是冰顧近日招納的兩位高手侍衛。那紅發的鬼嚎,為西域一部落首領。此人不僅功夫上乘,而且能吼出一種名為“地獄鬼嚎”的怪聲,此聲有強大的震撼力和殺傷力,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另一名為燎的人,是一冷血刀客,刀法迅猛,威力無比。十二歲時,其父生病,不知國法的他抓了一只鯉魚為其父煮湯,結果被宮府抓去,割去了其父的舌頭。自此之後,他便離家流浪,並從此不再講一句話。冰顧不惜重金美女和心計招納這些高手就是為他一統天下的夢想作準備。

    三人已來到皇宮大殿之外。“你們暫且在外等候。”裴公公下馬道。

    “啟稟皇上,有一名叫冰顧的人揭了皇榜,在殿外求見。”

    “哦!”玄宗很吃驚,“這麼快!”

    文武百官也驚恐地面面相覷。

    “是誰這麼囂張!”“拿自己的命當兒戲,怎麼可能。”“冰顧?”穆衛龍一臉疑惑。

    “快,帶他來見朕!”玄宗幾乎是在喊。

    文武百官的視線齊刷刷地轉向殿外,焦急地等待這狂妄之人。

    冰顧提著皇榜微笑著獨自走上大殿。

    “參見陛下!”冰顧畢恭敬地說。

    百官回不轉楮地盯著了,驚恐地半張著嘴。

    “是你揭了皇榜?”玄宗問,同時上下打量著他。

    “正是草民。”

    “那你可有四寶?”玄宗開門見山。

    “現在沒有。”冰顧平靜地回答。

    “大膽!”玄宗怒目圓瞪,“你可知欺君為何罪?”

    氣氛立刻變得緊張。百官開始交頭結耳,小聲議論著。有的還忍不住笑了起來。

    “敢問陛下,冒天下之大不韙,為一美女而用江山換四寶又何罪?”冰顧反問道。

    “你……”玄宗無言以對,惱羞成怒。“把他給我拖出去。”

    侍衛立刻上前。

    “哎!”冰顧忙道,“難道陛下不想得到這四寶?”

    “你到底想干什麼!”玄宗大聲問。此時的百官都已驚詫地只會傻站著。穆將軍的心卻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草民願向陛下立下保證︰一年之內必會送上四寶。”冰顧慢慢道,“只是——”

    “只是什麼?”玄宗立刻問。

    “只是不知陛下在榜上所言是否屬實,肯讓出皇位?”

    “君無戲言!”玄宗恢復剛才的威嚴。“你若辦不到又如何!”

    “陛下滅我冰顧九族!”冰顧輕松地回答。

    “好!”玄宗起身,指著冰顧,“朕就待你一年時間!”

    “草民告退。”冰顧轉身便走。

    大殿中立刻沸騰起來,怨聲、嘆聲與噓聲交錯。

    穆衛龍則心急火燎地草草向皇上告退,奔出殿外。

    “剛才那人去往何處?”他急沖沖地問道邊侍衛。

    “出宮後朝左方向去了。”

    穆衛龍顧不得什麼,躍起一踏身旁石柱,三兩步飛身已到宮外。

    冰顧三人正騎馬出城。

    “逆賊休走!”穆衛龍提劍從三人身後掠過,擋住去路。

    “要得江山,拿命來換!”一劍刺向冰顧。

    鬼嚎和燎上前迎戰。

    穆衛龍怒火中燒,將劍狂斬,打得火星四射,十幾招後便一腳蹬飛鬼嚎,右掌將燎打翻,直刺冰顧。

    冰顧一皺眉,“騰”地突然抻出左手,用兩指夾住刺來的劍刃,“當”一聲斷為兩截,穆衛龍還沒來得及躲閃,已被冰顧右掌擊中左肩,重摔在地。

    當他用力撐起,打算再戰時,三人已馳馬而去。

    “哎!”穆衛龍一拳狠狠砸在地上。

    片刻後。

    “穆將軍!”遠處跑來一將,此將比穆衛龍的八尺之軀略矮一些,體型卻近乎完美。兩眼如炬,身梁高而大,闊口,又黑又直的頭發垂于前額兩側,臉龐稜角分別,瘦而不弱,酷而不暴,看上去霸氣十足。

    “您受傷了!”來將急忙扶起穆衛龍。

    “喬文,你怎麼現在才來!”穆衛龍竟一拳打在來將臉上,“剛才如果你我聯手,已將那賊人斬了!”

    “將軍,喬文得知遲了。”來將低下頭。

    “將軍,我們還是回宮吧,日後再作打算。”

    二人失望地往回走。穆衛龍仍禁不住幾次回頭,連聲嘆息。

    這喬文為穆衛龍身邊的一高級將領,因武藝精湛,被穆衛龍賞識並得到提拔。穆衛龍雖職位比他高,功夫卻遠遜于他。其實這喬文便是楊頂天高徒之一史烈陽之徒,按輩份,冰顧還應是其師叔。只是其師史烈陽因得重病早逝,喬文一直不知真相。

    穆衛龍一回府,便一病不起。
匿名
狀態︰ 離線
4
匿名  發表於 2011-4-18 14:19:19
第二章 南宮堡


    “吱呀”一聲,兩扇笨重的木制大門慢慢打開,一陣狂風沖進南宮堡。

    冰顧三人騎馬行入堡中。

    “先生一路辛苦了,”南宮堡主南宮漠帶著薈蔗一行為三人接風。

    “堡主近日可好?”冰顧行禮問道。

    “南宮堡子民安居樂業就是我南宮漠的福份啊!”南宮漠笑道,“先生此次出巡可聞得江湖有何新消息?”

    “想必堡主已經得知四寶換江山之事。”冰顧回答。

    眾人開始向大堂上走。

    “這樣的大事當然已家喻戶曉。”南宮漠說,“但各大幫派都已識破了這狗皇帝的詭計,不帶兵卒而使江湖風起雲涌,群雄相爭,然後收漁翁之利,平定天下。所以現在各幫派基本沒有什麼重大舉措,置之不理。”

    “的確,在下也與堡主看法同,此事純屬騙局。”冰顧口中答著,心里卻在暗自發笑︰等你們這些白痴明白真相時,江山已在我的冰顧手中矣!

    “只是——”南宮漠又起疑惑,“又有傳聞說有一人竟揭了皇榜,並與皇帝達成協定,要做這筆交易。只因他武功極高,殺了所有知詳情的江湖人士,所以江湖中仍無人知曉此人是誰。”

    “這個,在下也不清楚。”

    此時,一旁的薈蔗則一直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冰顧。

    南宮漠設下酒宴為冰顧接風洗塵。

    酒後,各自回府歇息。

    這時,薈蔗找到堡主。

    “堡主,在下有事想與您商議。”

    “先生有話直說便是,”南宮漠略有醉意。

    “屬下這幾月夜觀星象,我堡上空的三顆安泰之星忽隱忽現,有時甚被濃雲所遮。”

    “哦,”南宮漠道,“是何緣故?”

    “而且——”薈蔗向四周環顧一遍,走近南宮漠,輕聲道︰“近日來,冰顧行動異常,招納許多江湖中的怪異高手,秘密集會議事,不知有何意圖。”

    “哈哈哈!”南宮漠不以為然,“先生多慮了,冰顧一向熱衷武藝,結識幾個武夫有何可疑?”

    “堡主,不可掉以輕心啊!”薈蔗苦苦相勸。

    “算了,”南宮漠不奈煩地打斷他,“我累了,什麼事改日再談!”

    薈蔗無奈,慢慢退了出去。

    這時,南呂夫人柳月影走出,將堡主扶回房中。這柳月影並非南宮漠的原配夫人,兩年前,南宮漠因愛妻得病死去,才將柳月影接進南宮堡。文字閱讀請訪問原夫人為他所生的一子現已十一歲,平日一直跟隨其父左右,名叫小藝。

    三日後。

    龍魚幫幫主辛沖將過生日,舉辦酒席,並派其右使前往南宮堡邀其堡主,以及江湖各幫派掌門和江湖名士參加宴會。

    南宮漠其人正直而善良,對任何毫無戒備之心,且有些固執,但其賢明和大義還是得到南宮堡上下的支持,此堡也因此而且益強盛,賢才雲集,百姓安居樂業。

    得到邀請後,南宮漠便準備前往赴宴。他派人去冰顧府上相請。冰顧的身手一直令南宮漠驚嘆,所以,一旦有什麼事,便會邀其和薈蔗同行。

    “主人,堡主派人來了。”豹和尚向冰顧匯報。

    豹和尚是冰顧手下一名悍將,此人本為少林寺一高僧,因其右臂刺著一只豹,人稱豹和尚。此人卻是一放蕩不羈之徒,終因屢犯寺規,被逐出,後被冰顧收納。

    冰顧早已知道使者來由,但他此次並不打算同往而別有所謀。于是他招來所有侍者,自己躺于榻上,額覆毛巾,裝出一幅病態來。

    “請來使轉告堡主,下屬因病不支而不能前往。”冰顧故意咳嗽兩下,“願令二子冰聚、冰中化替吾前往,還請堡主諒解。”

    南宮漠得知後,雖口中道“無妨”,心中卻悶悶不樂。

    而冰顧此舉心中也有些不安;其長子冰聚性格極怪癖而近乎心理變態。幼年時,與一同齡小男孩打架,吃了虧,回家後便拿刀割腕,幸虧冰顧發現即時,而制止。後卻一直沉默寡言,從不在任何方面佔下風,而冰顧出于愛子,盡力使其滿足,並費盡心血教其武功;卻盡量避免他與高手交戰,以免其受傷害。

    而此次,冰顧之所以忍痛割愛,是因為他要實現一個決定其命運的寵大目標。

    如今,唯一對冰顧有戒備之心的,便是薈蔗,他在隨行前,已囑咐其子薈復仇和親信,時刻監視冰顧的一舉一動,並即時向他匯報。

    薈蔗是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智者,一向反對那些毫無根據的迷信之說,但他一生中只有一次機會使他也順應了宿命之論,那便是其子薈復仇出生的那天,由于薈蔗得子後內心激動,抱著剛出生的兒子去找堡主報喜,途中遇到一個雙目失明的道人向人乞討,薈蔗一時興奮,抓了一把銅錢給了那道人,不料正欲離開時,卻被道人拉住,問其緣故,薈蔗听後不由一驚,那道人一語出薈蔗懷中是一剛降世之子,且此童天生乃一復仇之命,待他完成使命後,便被天神所收,離開人間。薈蔗一時無言,回家後,一向反對迷信的他,立刻為其子取名︰薈復仇。

    南宮漠一行離開南宮堡的第一個夜晚。

    冰顧來到南宮府上,南宮人人柳月影相迎。

    “先生夜間來訪,可有要事?”

    “哦,並無大事。”冰顧輕描淡寫地說,“屬下只想來看望一下夫人。”

    “請入座。”柳月影將他帶入廳堂,“雙兒,上茶。”

    “夫人不必麻煩。”冰顧邊坐,邊故意環顧著廳堂,似乎第一次進入。

    “這廳堂建成有十余年了吧!”

    “應該有了。”柳月影輕聲道。

    “哎,這地上的石塊都有裂痕了!”

    “是啊。”

    冰顧在廳中慢慢地踱著,突然轉向問︰“夫人可曾進過皇宮?”

    “先生說笑,我一個平凡女子,怎能有此殊榮?”

    柳月影笑道,“我既不是什麼才人、妃子,又沒有皇親國戚。”

    “讓夫人呆在這荒涼的小堡之中,實在與您這天姿國色不相配啊!”

    柳月影不語。

    “夫人打算在此度過一生?”冰顧問。

    “我也不想,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屬下不才,卻能保證夫人在半年之後擺脫此境,享受榮華富貴。”冰顧急忙說。

    “先生在安慰我!”

    “冰顧句句屬實,只要夫人願意,得天下又有何難!”

    “先生何出此言?”柳月影已略有動心。

    冰顧走近柳夫人,輕聲道︰“夫人可聞得四寶換江山一事?”

    “聞得。”

    “那揭皇榜之人便是在下!”

    “啊!”柳夫人一驚,似乎不敢相信。

    “夫人請看。”冰顧把懷中的皇榜拿了出來,柳夫人驚異地仔細注視著皇榜上的榜文。

    “天下四寶中的三件已被我所得,第四寶便是由堡額之木所刻木劍。只要夫人肯相助,奪了堡主之位,那麼江山便垂手可得。”冰顧十分自信地說,“到那時,您便是一國之母,有什麼辦不到的事情呢?”

    “奪堡主之位?”柳夫人一臉驚恐和迷惑,“那怎樣說服堡主呢?”

    “不是說服,是殺!”

    “啊!”柳夫人大驚失色,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了地上。侍者急忙應聲趕來。

    “你們先下去,任何人沒有準許不要進來。”冰顧道。侍者見柳夫人無語,便紛紛退了出去。

    “夫人不必驚慌。”冰顧接著說,“一切由在下安排,到時會通知于您。”

    “夫人先考慮。”冰顧起身,“華貴奢侈的皇室生活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得到的。”說罷,轉身而去。

    冰顧出了南宮府,心滿意足地長舒一口氣,大步向自己府中走去。而此時的柳夫人卻將徹夜難眠。

    第二日。

    深夜。

    冰聚和冰中化照其父計劃,秘密趕回南宮堡。

    冰顧召集所有親信,在自己府中密謀大事。

    冰顧的三子一女︰冰聚、冰中化、冰石和冰妮,五位助手︰鬼嚎、燎、白芙蓉、豹和尚、九神以及冰中化手下的三大高手︰黑蜘蛛、蝠神和鐵螞蟻等等全已到齊。

    其中長子冰聚因受其父偏愛,在四兄妹中,武功最高。長得身材高大而削瘦,兩眼細長,眼神總是充滿暴力,背上刺著一條黑斑蛇。平日常帶一把削冰劍,此劍鋒利無比,且一旦出鞘不見血光決不收劍。冰中化身材矮而肥胖,武藝平凡,手下卻有三大高手︰黑蜘蛛是一毒王,能施放幾百種劇毒,一般人常未近其身便中毒而亡;蝠神的輕功天下第一;鐵螞蟻是一侏儒,卻有千鈞之力。冰石是四兄妹中最小的一個,而且是一憂郁公子,一把郁情劍從未出過鞘,並常常思念遠在南疆的母親。冰顧唯一的小女兒,冰妮,是一個冰雪美人,長得冰肌玉膚、貌美如仙且身材極佳。令不少男子傾心于她。卻是一暗器高手,全身上下所有的飾物均是能傷人的暗器,她唯一的愛好是收集一些精致的頭飾和會發光的小物品。

    白芙蓉是兩性人,卻又好色,無論男女,稍有姿色都能讓它著迷,心腸毒辣,卻受冰顧寵信;九神嗜酒如命,整日昏昏沉沉,因體內酒精過多,交戰時,隨體溫上升,口能噴火。

    冰顧走中大廳,環顧一下已在等候的眾手下。

    “各位,我冰顧今晚召大家相見,就是為了共同商討我們策劃已久的奪位計劃。”冰顧意氣風發地說。

    ……

    “後天就是八月十五,大家听我的調遣,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冰顧用一種不可抗拒的口氣命令。

    “是!”眾人高聲回答。

    “只要我們統治了南宮堡,就拿到了第一件寶物——菩提劍。然後,逐步滅掉金槍會、龍魚幫和虎煞門。湊齊四寶,與玄宗交換皇位。以後的大唐江山將歸我和諸位所統!”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冰顧放聲大笑。
匿名
狀態︰ 離線
5
匿名  發表於 2011-4-18 14:21:20
第三章 受命


    穆衛龍被冰顧打傷以後,一直臥床不起。並非傷勢嚴重;而是因他一直為國擔心,憂心重重讓他日益憔悴。屬下喬文為此坐立不安。

    忽一日,穆衛龍一大早起床後,將自己洗漱干淨,刮去濃胡,衣著整齊地求見皇上。

    “愛將有何事啊?”玄宗慢慢問道。

    “陛下,”穆衛龍說話時已恢復原有的陽剛之氣,“臣經過近日來的思索,已經想通。陛下為聚攏國家財富而不怕讓出皇位,實為彌天下之大勇。而為臣卻未能盡出份職責,實在愧對于國家。”

    “哦?”玄宗微笑著說,“那愛卿有何打算呢?”

    “臣懇請陛下準臣深入民間,搜集四寶的得失消息,如有機會,或許還能奪得一寶,歸來獻于皇上,豈不是能更快實現陛下願望?”

    “好!”玄宗大悅,“穆將軍所言極有道理,朕就任命你為尋寶先鋒,專門負責此事。宮中高手你盡可隨意挑選!”

    “謝陛下恩典,為臣一定全力以赴。”穆衛龍大聲回答。

    穆衛龍回府後,立即召來喬文,同時選出三位大內高手︰李牧、瑞猛、夏候先。共同商議大事。

    “四位將軍,目前已是國難當頭,一旦交易成功,黎民百姓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天下滅亡,匹夫有責。何況我等均為宮中受祿之人,更應為國家效犬馬之勞。皇上一時糊涂,但我們為臣決不能袖手旁觀,昏昏噩噩地等著災難降臨啊!”穆衛龍激動的語音已有些顫抖。

    “穆將軍所言極是,在下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四人紛紛慷慨應答,以表決心。

    “好!”穆衛龍道出計劃,“此次我們五人深入民間,目的就是阻止冰顧的陰謀得逞,出宮後,大家分頭行動,在隱藏自己的身份的同時,見機行事。得到重要情報後及時向我匯報。每隔十五日,我們會一次面。”

    “是!”

    “現在你們各自回去準備,明日一早起程。”

    當夜。

    喬文受命後回到自己府上。

    喬文將穆將軍所命之事詳細轉告了父母。

    “文兒,娘知道宮中之事的重要性,也知道軍令不可違,可娘還是舍不得你去。”喬文的母親拉著兒子的手說︰“雖然你武功高,但江湖險惡,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大丈夫應作國家棟梁之材,國家危難,就應萬死不辭,沖鋒陷陣。你若完不成穆將軍交給你的任務,就不要回來見我們?”喬文父親喬禾嚴厲地說。

    “孩兒會記在心里。”喬文堅定地回答。

    “來,把這個帶上。”母親把手中剛縫好的一個小布包掛在喬文脖子上,“這個香袋可以保平安的。娘等著你回來!”

    “娘!”喬文有點哽咽了……

    第二天。

    喬文等四人已作好準備,來見穆衛龍。

    穆衛龍已全幅武裝,準備就緒。五人到齊,“我們出發!”

    五人順利出宮,向城外行進。

    一段路程之後,已到達另外一郡。

    “好了,我們現在開始分頭行事。”穆衛龍道,“大家以後要多加小心,時刻戒備,不要忘記自己肩頭的重任!”

    “將軍放心!”四人齊道。

    從此,五人開始各奔東西,為自己神聖的使命踏上不斷的奔波之途。

    喬文是此行的五人中最年輕的一個,此次前行對他這樣一個二十一歲的年青人來說,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挑戰。但這段時光也將成為他一生中最有意義的一段日子。

    此時,站在路口的他迷惘了。十六歲進宮後,便一直在一方皇家天地中過著闊綽而單調的生活,一切事物都由宮中官員安排,任何事情的做法都是早已固定的程式化的方法,所以雖身為一將領,真正可以隨意發揮的機會卻是少之雙少。文字閱讀請訪問

    “我該去哪里?”喬文一時沒有主意。

    他想起在少林寺修行的叔叔喬衛,可他又立即打消了念頭。因為這個叔叔自他記事起就沒給留過什麼好印象︰生性好斗,整日尋畔滋事,且好賭,輸錢後便向家人相索,忍無可忍的喬禾將其弟大罵一頓,喬衛被罵後甚是不服,偷走家中所有錢財後不辭而別。兩年後,友人相傳說他又輸光了家產,無奈之下投奔了少林。

    他又想起家父在地方為官時,自己在少年時光度過的日子,同時想起少年時代的好友柳無敵來。

    去柳家莊!

    他沿著記憶中已模糊的路錢開始尋找柳家莊。

    終于又來到了熟悉的地方。他幼時常與柳無敵在這條路上奔走,所以他覺得應該沒有問題。

    但是,在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喬文便犯了傻︰原先的小樹林怎麼沒了,還有那個小湖,我們常在那抓泥鰍的,怎麼也不見了。

    他邊走邊看,竟不知不覺走進一家大花園里,這花園不像宮里御花園里的那樣,樹木花草都稀有華貴,卻給人一種自然而和諧之感,好像都是它們自己從天然泥土中鑽出而生長,一切順其自然。

    “你是誰,你在干什麼?”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喬文轉過身一看,不禁愣住了。

    眼前,一個清純女孩婷婷玉立,細細的柳葉眉、丹鳳眼嘴角微微翹,一頭亮麗的長發被一根彩帶扎成高高的馬尾辮,給人一種調皮而可愛的感覺。

    “你是啞巴?!”女孩被看得有點臉紅。嘴上生硬心里卻在猜測面前這英俊男孩到底是誰。

    “啊,”喬文回過神來,“我不是啞巴,我找我的朋友的,可是走錯路了。”

    “你朋友?”

    “是啊,他叫柳無敵,柳莊家慶的少莊主。”喬文問︰“你認識他嗎?”

    那女孩一听是柳無敵,自然熟悉,柳無敵的妹妹柳婷和她是好朋友。

    “你找柳無敵?”女孩語氣平了許多。

    “是啊!我們是好朋友的!”

    “我把你當成盜賊了。這里距柳家莊還有一段路呢,你先直走,看見一個小池塘後拐進白樺林,那里就屬柳家莊的範圍了。

    “好,謝謝姑娘!“喬文得到指點,轉身便走。

    看著喬文遠去的背影,女孩生氣地撅起小嘴。

    “真是木頭,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問一下!”

    按照女孩所指的路線,果然有一個小池塘,里面種著蓮藕、蓮花盛開,在晨光中,給人一種清爽悅目的美感。喬文逗留片刻,走進了白樺林。

    這林子中的樺樹高大而挺直,茂密的枝葉幾乎遮住了上方的天空,一群群鳥兒在樹枝歡叫,這林子大的很,放眼向前望是看不到邊的。喬文決定朝著一個方向走,應該能走出去。

    走著走著,喬文忽然感到有股熱量襲來,同時還听到由遠而近的喘氣聲。抬頭一看,“哎呀!”喬文嚇得後退兩步,面前竟有兩只高大凶猛的獵豹對自己豹視耽耽。

    此時,他想到的第一個字便是跑。一蹬身邊的樹干,“嗖”地一下飛身而起,幾十尺遠後又順勢踏到另一棵樹,連續幾腳後,喬文覺得已經跑得夠遠了,便坐在一樹杈上喘會兒氣。“好險!”自言自語道。

    突然,喬文感覺自己的右腿被東西頂了一下,向下看又大叫一聲,那兩只豹竟爬了上來。

    喬文忙去抽劍,一摸竟剩下劍鞘,劍被一只豹餃了去。喬文還沒回過神,只覺一陣巨痛,那豹已咬住他的左腿,要往下拖。

    喬文強忍住劇痛,用力掰開豹的兩頜,一掌朝它打去,此時另一只又從旁邊一棵樹上撲了過來。

    “哎呀,我完了”。喬文只覺渾身使不出勁來,眼看著兩只豹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忽听樹下一男子呼喊︰“大喬,小喬,快下來!”

    兩只凶猛的獵豹竟如此听話,“嗖”地躥了下去,一只下來時,還用尾巴朝喬文屁股上甩了一下。

    “你是什麼人?敢擅自闖入我們的柳家莊!”樹下人大聲問道。

    此時正疼痛難忍地喬文听見這熟悉的聲音,定楮一看,正是好友柳無敵。不由大叫道︰“你這傻蛋!不出來迎接,還弄兩只豹來咬我!”

    “嗯?”樹下的柳無敵一臉迷惘。

    “我是喬文啊!”喬文忍不住喊道,卻仍不敢下來。

    這時柳無敵終于認出了自己相識多年的好友。“喬文!哈哈,真的是你啊。”他三兩步飛身上樹,抱住喬文,“你蹲在樹上執行什麼任務啊?”剛見面,直爽的柳無敵便調侃道。

    “你還說!”喬文生氣地說,“都是你那什麼大喬、小喬追得我沒處跑,才上來的。看我的腿!”

    柳無敵還笑著,一看見喬文的傷,不由大驚。急忙帶他下來,“趕快回莊中,上些藥粉!”說著,背起喬文便往回趕。

    柳無敵背著喬文一路疾走,“你來時應該先派人通知我一下嘛,這麼不小心!”

    “我怎麼知道你還有厲害的兩只豹。”背上的喬文發著牢騷。

    “呵呵。”柳無敵笑道,“這兩只豹可非同一般,吐番人稱它為捕鷹豹,能從同崖上飛撲掠過的老鷹,並在下落時,抓住樹枝,而不會受傷。它們一般滿月後便開始接受訓練,速度極快,而且反應靈敏。大喬、小喬半年前來我們捕殺牲畜,被我用無敵劍馴服了。”

    “我說怎麼這樣凶猛。”

    “幸好你踫上了我,柳家莊周圍的禁地機關重重,就算沒有這兩只豹,你也很難進入莊中的。”

    “到了!”柳無敵把喬文背進一個大莊園,園門上“柳家莊”三個大字很醒目。

    柳無敵一進自己的大庭院,便大叫︰“柳婷、小胖、東叔、桂桂、你們都出來!”大院中立刻熱鬧起來。

    在少莊主的吩咐下,眾人立刻拿藥、端水、止血、包扎,不到半的時辰,已經把喬文的傷口包扎好,送入房中。柳婷是最忙的一個,跑前跑後,累得滿頭大汗。畢竟是多年不見的大哥哥來了,自然興奮不已。喬文大他三歲,小時候和他哥哥經常帶他跑出去玩。

    此時的喬文忽然注意到一個坐在輪椅中的老人,一直痴痴地朝他這邊看著,一會兒發笑,一會兒又自言自語,很是奇怪。

    傍晚,柳無敵和妹妹把豐盛的晚飯送入喬文房中。

    “哎,剛來就讓大家如此麻煩,喬文實在過意不去。”喬文自責道。

    柳無敵馬上顯出不悅,“你我情同兄弟,豈有麻煩之說!”

    “文哥哥,你在宮中做官,是不是已把我們當外人了?”柳婷故意問他。

    “不不不!”,喬文急忙解釋,“是太感動而已,在宮卻是時刻不忘我們手足之情啊!”

    看著喬文認真的表情,兄妹倆禁不住笑了起來。

    “那就好,快吃飯吧!”

    吃完晚飯,佣人進來把碗碟收拾了。此時,已是夜晚。

    柳無敵在喬文身旁坐下。兩個好兄弟多年後重逢彼此都激動不已。

    “喬文,你去宮中以後,家遠在京城,我們都很想念你啊!”柳無敵道,“听說你進展很快,現在都做將軍了。”

    “這些都應感謝穆將軍的大力提拔。”喬文時刻不忘自己上司的相助。“柳家莊在你這位少莊主的管理下,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嘛,繁盛多了,我來時都走錯了路。柳婷也懂事了,成大姑娘了。”

    “那你此次出宮是有什麼任務吧?”柳無敵問。“是不是和四寶換江山有關?”

    喬文點點頭,“這個我以後會慢慢告訴你。”

    “哎,對了,”喬文道,“剛才門那輪椅中的老者是誰,看起來怪怪的。”

    “哦,那是我外公。”柳無敵毫不掩飾地說,“十年前的外公曾是名譽江湖的邪手王柳無宗。卻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收了個人面曾心之人為徒,此人學得外公兩大邪術之後,反咬一口,設法害了外公,使他現在這個樣子。”柳無敵說完嘆了口氣。

    “徒弟怎麼可能打得過師傅呢?”喬文不解。

    “這個我們大家都不清楚,他一回到家中,便是這個樣子,答非所問,別人又都不只知道事情詳情。

    “這個徒弟太惡毒了!”喬文也為之鳴不平。

    ……

    兩人一直聊到深夜,方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

    柳無敵的幾個朋友來到柳家莊,找柳無敵飲酒。柳無敵是個劍痴,除了練劍,最大的愛好便是結交朋友,且常與好友飲酒,大侃江湖奇聞。有朋自遠方來,柳無敵馬上派人準備酒席,並叫出喬文。

    這次來的三人,分別是冰堡薈蔗之子薈復仇,金槍會主金熾之子金七炫和虎煞門前門使汪東。這三人與柳無敵關系最好,四人經常來往,彼此視為知已。

    酒席備好。

    “各位仁兄,這位是我自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喬文,現為宮中一虎將,小我一歲,大家以後都是好朋友了。”柳無敵道。

    “既是無敵的好兄弟,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三人十分豪爽,喬文頓時倍感親切。

    接著,柳無敵又向喬文作了一個介紹。

    五人飲酒時,正值酒興濃烈,門外走進一妙齡少女。

    “無敵哥,柳婷在不在?”女孩問。

    喬文定楮一看,不由一驚,她正是上次給他指路的那個女孩。

    “在她房里,你找她去吧。”柳無敵隨口答道,“來來來,咱們繼續喝。”

    那女孩走過時,不經意朝酒桌處一瞥,也看見了喬文,兩人四目一對,不由一陣心跳加快。

    “哈,我金七炫就是運氣好,連著幾次都踫上方淇小姐。”

    “哼,我倆才叫有緣呢。”薈復仇不服氣地說,“每次方小姐見我都會沖我甜甜一笑,說不定早就對我有意思了。”

    一听這話,柳無敵和汪東他們都大笑起來。

    柳無敵笑著對喬文說︰“剛才的女孩叫方淇,是虎煞門代伍舵主方應熊的女兒。和柳婷是好朋友,今年十八歲,因為長得漂亮,這兩個無恥之徒常常爭個沒完!”

    “呵呵,那為何你沒有行動啊?”喬文微笑著說。

    柳無敵听後,搖搖頭,然後故作深沉地慢慢道︰“古人雲‘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的早’!”。

    “胡說八道!”薈復仇馬上反駁,“分明是你這冷血動物的無稽之談。還吹什麼古人雲,真是對前人不敬,罰酒三杯!”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方淇和柳婷在花園的草地上閑聊。

    “你家怎麼來了個陌生人?”方淇問。

    “哦,你說喬文哥吧。”柳婷說,“我們以前一塊長大的,後來他進了宮中做將軍,家也搬進京城了。”

    “哦。”方淇不禁一嘆,“那他的武功是不是很好?”

    “那當然,兩個我哥也打不過他!”

    酒後人散。

    喬文和柳無敵都已略有醉意,在院中下棋。

    下午,方淇要回家了,柳婷也出來送他。

    就在即將走出門時,方淇又忍不住朝喬文看了一眼,發現喬文正注視著自己,不由臉一紅,跑了出去。

    過出幾天,汪東三人便提著果品來看望喬文,喬文由于體質好,加上安心調理,恢復很快。柳氏兄妹等他如同家人,他決定先在柳家莊住下,同時打探冰顧行蹤。
匿名
狀態︰ 離線
6
匿名  發表於 2011-4-18 14:23:30
第四章 冰堡


    八月十四日。

    清早,冰顧又來到南宮府找柳月影。

    柳月影在後院中靜坐,一見是冰顧,馬上站了起來。

    “柳夫人,近日可好?”冰顧微笑著問。

    柳月影低頭不語。

    “明天就是八月十五,刺殺堡主成功與否就看夫人的了!”

    柳月影猛地一抬頭,驚恐地望著冰顧,好像她第一次听到這個消息,“我……”

    “夫人無須再猶豫不決,就算你不忍心,南宮堡早晚要被我們冰氏家族所滅。所以夫人若是明智,就與我合作,將來共享榮華。前程無量!”

    冰顧見她表情已慢慢接受,便從口袋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小瓶毒液,分明是從黑市中便可買到的普通毒藥,口中卻道︰“這是由毒王黑蜘蛛用了七七四十九天,融合十種毒蛇之毒素配制而成的萬蛇攻心,明晚的中秋賞月,堡主必邀我于城心的步雲樓飲酒。酒席間,我會找機會引開堡主視線,你趁機將之放入其酒杯,只須一滴,便可奪他的之命。到時夫人不必驚慌,五大護法已經歸順于我,其余凡有違抗者均殺之滅口,決不讓夫人受一絲牽連。”

    柳月影膽怯地小心接過瓶子,心不在焉地擺弄著……

    八月十五。

    南宮漠一行如期而歸,冰顧帶人出城相迎。薈蔗一進南宮堡便心急如焚地召集手下親信,詢問幾日內冰顧行徑。

    “復仇,你可有所發現?”薈蔗問兒子。

    “孩兒只注意到一件可疑之事。”薈復仇道。

    “快說來!”

    “我帶人經過文書閣時,無意間發現冰顧將一布包放于閣樓之頂,且指示豹和尚這幾日以在這書閣查閱經書為掩飾,看管此物。”

    “哦?”薈蔗頓起疑心,“今晚我們去看個究竟。”

    “是”。

    中秋節的夜晚,南宮堡上下一片歡騰。百姓們紛紛涌上街頭,男女老少載歌載舞,揮動著手中的火把,喜氣洋洋。各類小販、藝人、游客也同時出現在大街上,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南宮漠帶夫人來到城心的步雲樓,看著百姓們的歡悅場面,心中甚是滿足,召來眾手下共同飲酒,同時請來了冰顧,而在請薈蔗時,手下卻告不在府中。

    冰顧滿面春風,帶著子女來見南宮堡主。

    “先生快上坐!”南宮漠拉冰顧在自己身邊坐下,冰顧看到另一邊的柳月影,陰陰一笑,柳月影立刻低下了頭。

    薈蔗帶著兒子和兩個護衛來到文書閣。果然看見燭光下;豹和尚正心不在焉地翻看著一本經書,不時偷偷左顧右盼。

    “你去引開他,我們去取布包。”薈蔗小聲對薈復仇說。

    “好!”

    此時的南宮漠正沉浸于美好的夜景之中。他一只手拉著冰顧,一只手指著城古燈火輝煌的大街和歡歌的百姓說︰“先生來看,我們南宮堡百姓安居樂業,五谷豐登。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是啊!”冰顧道,“這正是由于堡主的治理有方,以德治堡獲得的成效啊!”

    “來,”南宮漠端起酒杯,“我們共飲共慶!”

    “哎,堡主且慢。”冰顧從懷中拿出一小酒瓶,此瓶中放的才是真正的“萬蛇攻心”,“在下有一瓶多年年陳釀的美酒,今帶來與堡主共享。”

    “好!”南宮漠大喜,“再取兩只酒杯來!”

    侍者拿來酒杯,將灑斟上。

    南宮漠將原來的酒杯放在柳月影面前的桌上,端起剛斟之酒與冰顧一踫杯,自己一飲而盡。此時,冰顧的酒到了唇邊便被他用內攻的熱氣蒸發干了。

    “果然是好酒!”

    冰顧立刻對眾人說︰“大家快看今晚的月色。”同時朝正看著自己的柳月影一使眼色,再看一下南宮漠的酒杯。

    “今晚之月雖圓,卻有團塊雲,正朝它靠近……。”

    柳月影抖抖擻顫顫地取出毒液,看了一下正賞月的眾人,急忙向面前的酒杯倒去。

    “夫人!”冰顧突然轉過頭來,大喊一聲。

    柳月影頓時“啊”地一驚,手中的藥瓶“啪”地一聲掉在地上。web文字閱讀請訪問飛帆書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朝她射來,看著堡主翻倒的酒杯和地上淌出冒著白色泡沫的毒液,頓時驚呆了。

    “月影,你……”南官漠剛一開口,突然“啊!”地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

    “堡主!”“堡主!”眾將撲了上來,此時的南官漠已經斷氣了。

    “柳月影!”冰顧故作憤怒地抽出劍,“你這惡婦人,竟也對堡主下毒手!”

    此時,癱倒在地的柳月影已被驚嚇得驚慌失措,雖心中明白,中了冰顧的詭計,嘴上卻激動地講不出活來︰“我……你……。”

    “殺了他!”“殺了他!”眾人齊聲大喊,城樓下的百姓听說堡主被害,也都亂作一團。

    冰顧沖著驚慌的柳月影又一次陰笑,一劍刺去。

    南宮堡一片混亂。

    而此時的薈蔗父子正急匆匆朝步雲樓趕來。薈蔗在其子引開的豹和尚後,打開布包一看,里面竟是那張關于四寶換江山的皇榜,頓時大悟,迅速趕去救堡主。

    但他趕到時,堡主和其夫人已相繼死去。不知時情的他則沖著人群中的冰顧大喊︰“快抓住他!冰顧要加害堡主!”

    不知真相的人以為薈蔗誤會冰顧,紛紛勸阻。冰顧故意,裝出一臉迷惘的樣子,要給薈蔗解釋,被眾將拉住。五大護法之一路去病,把薈蔗拉出人群,剛要給他解釋,被薈蔗一把甩開,“哎呀!你們都還蒙在鼓里啊!”薈蔗生氣地說。

    薈復仇拿出皇榜給路去病看,路去病頓時大驚,“快去告知別外四位護法!”

    “哈哈哈,來不及了!”五個黑衣人將他們圍住。

    薈復仇大吼一聲與路去病前去拼殺。薈蔗不會武功,急忙逃走。

    這五人便是冰顧的五大高手︰鬼嚎、燎、豹和尚、白芙蓉和九神。

    薈蔗不會武功,沒跑出幾步,便被燎飛來一刀,劈開了頭顱。

    薈復仇見父親被殺,悲憤交加,拼上去將手中的刀狂斬,但終因寡不敵眾,路去病拉著薈復仇朝城外跑去,五人窮追不舍。

    二人來到護城河邊,“復仇,你爹沒有給你起錯名子。”路去病道,“好好活下去,完成自己復仇的使命!”說完,一把將薈復仇推入河中,自己又沖上去與五人廝殺起來。

    “嗚啊!”鬼嚎大叫一聲,飛身躍起,將手中的銅叉又狠狠朝路去病刺來,急忙舉劍而擋,同時又躍起躲過豹和尚的鐵棍,剛一落地,路去病只覺左腿一緊,被白芙蓉用長鞭纏住一拖,“啪”地摔倒在地,鬼嚎又刺來,已不支的路去病再躲,此時,九神和燎已騰空而起,當他反應過來,再用劍相迎時,兩把刀已經同時插進他的胸膛。

    五人殺死路去病,來尋薈復仇時,已不見他的蹤影。

    南宮堡陷入一片白色的悲涼之中。最可憐的就是小藝,僅十一歲的孩子已相繼失去了雙親,在其父的葬禮上哭得實在令人心酸。

    這次葬禮舉行得十分隆重,南宮堡的百姓們為這樣位賢明堡主的離去倍感悲痛,同時對死去的柳月影深惡痛絕。葬禮由冰顧主持。

    結束後,冰顧假裝擦去眼淚,站起身表情悲憤地說道︰“事已至此,大家也不必過于傷痛,我們要繼承堡主的遺志,努力把南堡宮建設得更繁榮。各位在當日的酒席上已親眼目睹了柳月影的罪惡行徑,據後來我們共同的調查,得知柳月影之所以下此毒手,目的便是想獨攬南宮堡大權,光復柳家業績。薈蔗父子受其迷惑,害死了路去病護法後,逃離了南宮堡。所以,大家日後要加強戒備,鏟除余孽,以免其父子再歸來貽害堡中百姓。”

    事後,冰顧帶其手下回到自己府上。

    大堂上,冰顧放聲大笑,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他決定七月之後就召集堡內眾頭目,選出新堡主,並確信堡主之位將非他莫屬,同時,他又對手下進行了精心的安排。

    七日後。

    眾目頭聚集于南宮堡大廳之中,討論推選堡主之事。

    冰顧又站了出來,“堡主的遇難實為堡中一大損失,但事已至此,也無法換回,而堡中無主,日後必會導致混亂。所以請各位前來,就是為選出一個合適的人選,接管堡主之位。”

    眾人議論紛紛,四位護法也都各持已見,觀點不一。

    “讓堡主之子繼其父位便是,何須討論。”護堡使楊澤道。

    “那怎麼行!”鬼嚎立刻站出來反駁道,“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怎能統領一城堡,我們可不能用那些荒唐的世襲之制!”

    “此話也不無道理。”一位護法道。

    “我覺得冰顧先生才是最佳人選,”另一護法道,“堡主生前最信任于他,且先生又文武兼備,才華出眾,應該會不負眾望。

    “那怎麼行。”冰顧假意推脫。

    “有何不妥!”豹和尚又站了出來,“先生武藝當世無人能敵,做了堡主定能使南宮堡威震江湖。”

    四位護法和幾位護堡使見此情景,也不再爭論,干脆順水推舟,也不致得罪冰顧本人,齊道︰“冰先生還是答應了吧!”

    “請先生做堡主之位!”廳堂上齊聲高呼。

    冰顧見時機成熟,也不再推脫。上前抱拳施禮于眾人,道︰“既然各位如此看重我冰顧,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從今日起,此堡由我冰顧統領!”冰顧立于堂前的主位前大聲宣布。

    “恭賀新堡主!吾堡與日月共存!”

    第二日,冰顧開始點將。

    “四大護法與楊澤等幾位護堡使,七人共改職為護堡士;鬼嚎、燎、豹和尚、九神、白芙蓉、冰聚、冰中化、冰妮、冰石九人為護堡將;其余的原將領統稱為護堡使,歸七位護堡士共同調遣,為護堡將打造金將牌。”

    “同時,將南宮堡更名為冰堡。”

    幾位護法和楊澤等人听到此話不由一愣,但又很快地恢復了原來的神態,無奈地接受這意外的現實。

    “燎,去將城門上匾額取下,換上新匾。”

    燎听後,轉身飛出大廳,來到城門下,躍上去一刀砍斷兩根懸匾的鐵鏈,木匾隨同落下,燎就勢一托,穩穩地落在地上,然後左手提刀,右手托匾,闊步走向大廳,身後,城牆上兩護衛將赫然燙著“冰堡”兩個字的大匾慢慢懸下。

    冰顧的第一步計劃已經完成,當晚大擺酒宴相慶。

    酒席上,冰顧看著面前的菩提木,喜不自勝。

    “哈哈……”,冰顧道,“天下四寶中的寶劍已被我得到!”

    “主人,”九神道,“此木非等閑之物,要造成一把上好的劍,恐怕必須要有一位技藝精湛的刻匠才勝能勝伍。”

    “不錯,”冰顧用手輕撫著木匾道,“巫山中隱居著一伍當世打造兵器的大師,名叫魯吠墓。此人曾為不少江湖名士打造過兵器。龍魚幫左使快刀手中那把九紋刀便出自他手。”

    “那我們把他抓來便可!”鬼嚎放下酒壇。

    “此人隱居已有十多年,雖自己不會武功,身邊卻有一功夫極高的小學徒相隨,名叫小吳,十六七歲。幼年時父母雙亡,其父臨死前曾留與他一本武學秘芨,乃其生前研究各門武學精華後的總結,小吳歲開始照此書習武,十四歲時,便與閃煌城的狂笑打成平手,而名譽江湖。”

    “那可如何是好?”

    “是,只有我親自去一趟巫山。”冰顧道,“我與魯吠墓還曾有些交情。”

    三日後。

    冰顧帶上鬼嚎、九神和燎動身前往巫山。

    巫山。

    “魯兄,久違了。”冰顧抱拳行禮。

    “冰堡主,久年不見,今日怎肯光臨寒舍?”魯吠墓道,“請——”

    來到魯吠墓的草堂,冰顧命手下將禮品抬了進來。

    “堡主無事不登三寶殿,此行是為菩提劍而來的吧!”魯吠墓開門見山。

    “爽快!”冰顧笑道,“魯兄還是這麼快人快語。”

    “呵呵,”魯吠墓轉身,“小吳,上茶。”

    “是,師傅,”一少年應聲轉入里屋。

    “這位小兄弟便是魯兄的高徒小吳吧!”冰顧道。

    “高徒?”魯吠墓眉毛一揚,“論功夫,我應叫高徒才對!”

    “哈哈……”兩人大笑起來……

    當日,冰顧留下菩提木,便要走。

    “既然顧兄決意要走,魯某也無須強留。劍七日後便可來取。”

    “好,多身魯兄!”冰顧大悅,“告辭。”

    四人下山後,天色已晚,便在一家客棧投宿。

    冰顧與三手下在房中飲酒,心中卻盤算著如何收納小吳。

    “主人,在下倒有一計能收過小吳。”鬼嚎道。

    冰顧的眼中,鬼嚎不過是個魯莽的武夫,只會殺人。對于他獻的計策也不報什麼希望,“說來一听,”隨口道。“這小吳既是孤兒,唯一的依賴之人便是其師魯吠墓,兩人有著特殊的感情,要他離開師傅而跟隨主人,恐怕不大可能。”

    “你的意思是——”冰顧看著鬼嚎。

    “殺了魯吠墓。”鬼嚎喝了一大口酒,慢慢咽下,“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無依無靠,如果主人伸手,他別無選擇,自然會投于我們冰堡。”

    “哎,這紅毛怪這次總說得也有道理嘛!”九神笑道。

    “去,我鬼嚎一向智勇雙全!”鬼嚎不服氣。

    燎看著二人爭論,也不由微微笑了一下,又繼續喝起酒來。

    冰顧思索了一會兒。

    “魯兄與我交情不薄……”。冰顧故意作猶豫不決之意。

    “主人,”九神道,“大行不顧細謹,得江山才是首要目的!”

    “主人,不必多慮了!”鬼嚎急切地說。

    冰顧一幅忍痛割愛的表情︰“既是如此,就依鬼嚎所言。”

    六日後。

    深夜,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進魯吠墓的小院。

    “什麼人!”小吳警覺地問,手中正提前那把已造好的菩提劍。

    “我們奉堡主之命,前來取劍。”門外答到。

    小吳放松警惕,不情願地打開門︰“師傅已入睡,你們為何深夜來此。”

    門一開,跳出兩個蒙面人來,“小子,拿劍來!”

    小吳一驚,“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是江湖雙俠盜,听說冰顧在此造了把好劍,今日前來相索!”

    “哼!”小吳不屑,提劍沖出,與二人打了起來。

    兩人自然不是小吳對手,三兩下劍便被小吳手中的寶劍砍斷,轉身便逃。小吳緊追不舍。

    追至一林中,兩人突然拋出一物,立刻彌漫出濃煙來,小吳模糊了視線,待他沖出煙霧時,兩人已沒了蹤影。小吳悶悶不樂地往回走去。

    來到院中,他看到師傅房中亮著燈,便走進去,想把剛才的怪事告訴師傅。

    一進門,小吳便驚呆了︰師傅正躺在血泊中,脖子上一道劍痕。

    “師傅!”小吳抱住魯吠墓的尸體大呼,痛苦不止,“是誰害了你!”……

    第二日,小吳把師傅的遺體安葬在山林中,跪著墓前嗚嗚地哭著。

    冰顧一人正往山上趕,踫到了這番場景。

    “怎麼回事?”冰顧表情驚異地問。

    小吳慢慢抬起頭,看了冰顧一眼。“師傅昨晚被人害死了。”

    “魯兄!”冰顧故作痛苦地撲到墳前,“是誰干的?”

    小吳哭了一會兒,站起身,撿起地上的菩提劍,“都是因為你的破劍!”“嗖”地一聲,將劍飛過,刺在冰顧面前一樹干上,冰顧一驚。

    冰顧強忍住怒火,輕聲道︰“小兄弟不要誤會,其實我與魯大師也是多年的好朋友,他的死我也是十分難過啊!”

    小吳轉過臉去,又哭起來。

    冰顧慢慢走近他,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人死不能復生,你若是因過于傷心傷了身子,你師傅在地下也會難過的。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到殺人凶手。”

    “我一定要把他碎尸萬斷!”小吳咬著牙,狠狠地說。

    “那你今後還有什麼打算?”冰顧問。

    小吳茫然看著前方,搖了搖頭。

    “不如你隨我冰堡吧,我一定會像你師傅一樣好好照顧你。”

    “你能幫我找到殺師傅的凶手嗎?”小吳認真地問。

    “當然可以,”冰顧自信地回答,“我馬上派所有手下到江湖上調查此事。”

    “那好吧,我隨你去。”

    “好!”冰顧開懷一笑,“我們一起下山去。”
匿名
狀態︰ 離線
7
匿名  發表於 2011-4-18 14:25:15
第五章 柳家莊


    深夜。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東叔披著衣服從床上起身,揉著睡眼走出來,“這麼晚了……”

    “冬叔,我是復仇!”門“吱”一聲被打開,東叔看見滿身是血的薈復仇不由一驚。“怎麼回事!快進來再說。“東叔將他扶進自己房中,叫醒桂桂去拿藥,自己來到柳天房中。

    “少莊主,少莊主。”

    柳無敵猛地推開被子,“怎麼了,東叔?”。

    “復仇渾身是傷,不知出了什麼事……”

    還沒等東叔說完,柳無敵“呼”地跳出被窩,抓件衣服跑了出去。“在哪呢?”

    “我房里。”

    “復仇,復仇!”柳無敵沖進房中,急切地問,“怎麼搞成這樣,發生了什麼事?”

    薈復仇只是搖頭,不一會兒便昏了過去。

    第二日。

    薈復仇醒來後便來到一高坡上,朝著南宮堡的方向跪下,大哭一場。

    過了會兒,柳無敵也走了過來,靜靜地注視著他。

    回到院中,薈復仇把事情的經過給他們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便開始大口地喝起酒來。

    “我料到冰顧會下次毒手,沒有想會這麼快!”杜紋道。

    柳無敵听後更加惱火,柳月影本是他的姑姑,雖給柳家人留下的印象並不好,但畢竟有著血脈相連,再加上冰顧的陰險手段,使柳無敵怒火沖天,拔劍“嘩”地將一石礅劈成兩塊。“我一定要殺了冰顧這奸賊!”

    “南宮堡的大權一旦被冰顧掌握,後果將不堪設想。”薈復仇平靜下來,“我既天生便為復仇之命,這一天終會降臨,殺父之仇必報!”他猛地一抽刀,杜紋看見了他刀上,赫然刻著一個醒目的“燎”字。

    “復仇,你以後就留在柳家莊吧,南宮堡已不是你呆的地方。”柳天敵說,“我會派人去把家父的遺體安葬的。

    “你不要過于難過,人死不能復生,但你的刀早晚會放在燎的脖子上。不要忘了你的使命。”杜紋道。

    “我知道。”

    ……

    幾天後,薈復仇的心情開始慢慢恢復,他和杜紋的傷也都已痊愈。

    一個秋高氣爽的早晨,微風輕撫大地。淡淡的晨光將一層桔紅色的薄紗罩在自然萬物之上,柳家莊沉浸在這清新而寧靜的空氣中,自然而和諧。早起的人們在田間悠閑地散步、耕作。小孩子們嬉戲時的笑語與鳥兒“嘰嘰喳喳”的歡叫,構成一曲美妙的鄉間音樂,在天地間回旋。

    杜紋起床後,來到門外便這怡人的景色所吸引,在一高坡上向遠處眺望著。同時,他也開始思索今後的計劃。

    “杜紋。”柳無敵在一林中練劍,看到遠處的他大喊一聲。

    杜紋一轉身,見是柳無敵,微笑著走了過去。

    “起這麼早,你也習慣早起嗎?”柳無敵收起劍。

    “是啊,我喜歡看日出。”

    “看日出,這里並不是好位置。我們去山頂吧,今天陽光明媚,是個上山的好機會!”

    “好啊!”杜紋一听,馬上來了興致,“叫上柳婷,復仇我們一塊去!”

    “好”,柳無敵帶他回到院中。

    “柳婷!”朝花園里叫了一聲,“嗨。”柳婷竟從他身後跳出來,“登山?好主意,我也去!”

    “你這丫頭,偷听我們說話。又想吃我的無敵劍了吧!”柳無敵立刻擺出一個夸張的招式,表情嚴肅,瞪大雙眼道。

    “呸!我才不怕你。”柳婷一吐舌頭,“我要去叫方淇一塊去。”轉身向院外跑去。

    兄妹倆的言行把杜紋逗得忍俊不禁。

    此時的方淇正在家中看書。其父方應熊很是疼愛她,這唯一的女兒,一心想讓她成為一才女,所以不讓出門,天天關在家中,學習琴棋書畫。而方淇卻對此毫不感興趣,但因娘親在一旁常常“監視”,只好硬著頭皮應付一下。

    柳婷這次來找她,本是不能出門的,但一听柳婷說一起去的還有杜紋,立刻答應下來,匆忙妝飾一番,偷偷跑了出來。

    “這麼慢!”柳無敵沖著回來的兩個女孩喊道。

    杜紋一眼便認出了方淇,驚喜地望著慢慢走近的她,方淇則一直微笑著低著頭。“看什麼,眼楮都直了!”柳婷推了杜紋一下。

    ‘出發@ 傲薜寫糯笄恰 Π牽淮蟛階 誶懊媯 迦絲 枷蠆輝洞Φ納澆拋呷br />
    大喬、小喬最先向山上奔去,杜紋在山路上走得最有勁兒。好幾次都把他們甩在了後面。他看著山間潺潺的流水;歡快地在樹叢中嬉戲的小動物,各種奇艷的野花,還沾著晶瑩的露珠在晨光中閃亮,腳踩在一塊塊光滑的石頭上,心中有種無法言表的喜悅,就像一只從籠中飛進的山雀,又回到了大自然的懷抱。

    走著走著,面前出現了一個叉路口。

    “該走哪條才對啊?”薈復仇問。

    “我知道。”柳無敵自小就爬這座山,當然對每一條山路都了如指掌。文字閱讀請訪問

    “這條是最近通向山頂的,而且障礙少,走這吧。”柳無敵道,“萬一有野獸,大家也可以共同對付一下。”

    于是四人便跟著他走。

    杜紋跟著方淇,走在最後面,他一拍方淇的肩,說道︰“走捷徑多沒勁,你敢不敢走別的小路上山?”柳婷一听,急忙拉過方淇,“別听他的,別的路上經過很多峭壁,一掉下去就沒命了!”

    “呵呵,你們小女孩天生膽小。”杜紋笑道,“我自己走小路上。”說著便朝別外一個路口走去。

    “哼,誰說我們膽子小,我才不怕呢?”方淇一賭氣,掙脫柳婷的手,“走就走!”也跟了過去。杜紋一愣。

    “方淇,別去……”。柳婷剛要喊,被柳無敵制止了,他朝妹妹一詭笑,然後沖杜紋喊道︰“杜紋,照顧好好方姑娘。我們比賽,看誰先到達山頂!”

    “沒問題!”

    小路上,只剩下方淇和杜紋一前一後地走著。方淇賭著氣,也不理杜紋,只管走。

    走了一會,前面果然出現了一個陡坡,而且旁邊很光滑,沒有可以攀登的地方。杜紋一笑,輕輕一縱身,便躍了上去。然後一轉身,得意地朝看方淇發笑。誰知,方淇一躍也飛了上來,拍拍手上的塵土,朝杜紋一昂頭,“哼!”繞過他走在前面,“哎喲,”杜紋驚訝地說,“看不出來嘛!”

    兩人走了不遠,前面又發現了峭壁。路被截為兩斷,前方一丈多遠的地方是比路面高出兩人多的山崖,向下一看令人心驚膽戰,如果躍不上此崖,後果不堪設想。

    這次杜紋有點擔心了,他怕方淇會有閃失,便對她說︰“咱們還是繞道而行吧!”

    其實方淇更怕,但仍裝出不在乎的樣子,上前又是一躍。杜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眼神隨著方淇向上轉移。

    上去了,方淇雙腳已踏上崖邊,忽然听“嘩啦”一聲幾塊碎石落下,方淇一聲尖叫,身子向後仰了下來。

    杜紋見勢也顧不上想什麼,飛身上去,在空中一把抱住落下的方淇,眼看兩人就要落到山下,杜紋“騰“地腳,蹬了一下面前的峭壁,兩人便立刻被彈向原先的小路。

    杜紋的空中就勢一轉,自己先著了地,重重摔在地上,而懷中的方淇此時已閉上眼楮,等待死神降臨,忽覺身前突然一停,而自己的身子卻因慣性壓了下去,剛睜開眼,自己的雙唇已重重地貼在杜紋嘴上。這一剎那,兩人同時一顫,方淇像觸電一樣迅速推開杜紋,臉上一片緋紅。

    杜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弄得不知所措,忍著痛站起來,“你,你沒事吧。”

    方淇不理他,輕過身去。好像自己做了一件錯事一樣,低頭不語。

    過了半天,她才開始向山上走,“快走啦,他們都先到了。”

    “哦”,杜紋揉著胳膊,心里卻樂滋滋地。

    等兩人到達山頂的時候,柳無敵他們已經等得不奈煩了。

    “怎麼樣,還是我們快吧!”柳婷嘲笑他倆。

    方淇紅著臉,不說話。

    杜紋則微笑道︰“那條路的確太難走了,早知道——”

    早知道,就跟我們走了,是吧!“柳婷急忙說。

    “早知道,我一開始就走小路上!”杜紋說著朝方淇一壞笑,方淇馬上瞪了他一眼。

    這時,太陽已經映紅了半邊天,發出嬌艷的光芒。站在山頂向下看,柳家莊的景物一覽無余,杜紋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情不自禁地念道︰“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柳無敵微笑著走過來,靜靜地陪他向旁,看他那欣喜的表情。

    ……

    中午。

    “咱們去附近山林中打點野物吧,我餓壞了!”柳無敵提議。

    “好啊!”杜紋和薈復仇立刻贊同道。

    三人開始分頭行動。柳婷和方淇在原地生火。

    杜紋急著去打獵,有半原因是想去遠處多玩會兒,所以一直走了很遠,這時,前面出現了斷崖,往下一看,雲霧繚繞,怪石嶙峋,又是一番美景,忍不住再多欣賞一會兒。

    忽然,視線中出現了動景,兩團灰色的東西在石間若隱若現,杜紋定楮一看,竟是兩只灰熊在狂奔,再向其前方一望,不由大吃一驚,一個像是負了傷的人,正竭力擺脫身後兩只熊的追擊。

    杜紋顧不得什麼,飛身躍向山壁,在兩峭壁間像只輕快的燕子,將他的輕功發揮到了極點。直到落地時,杜紋才發現,自己剛才竟是從一山上躍下,不由心有余悸地轉身再看一眼那斷崖。又立刻奔向輕聲石堆板人去了。

    片刻後,杜紋已到來到那熊襲來的方向。迎面踫上那逃命之人,只見那人白皙的臉龐充滿恐懼,本來華貴的衣服被熊抓得面目全非,露出血淋淋的胳膊。

    “救我!”來人一下撲倒在杜紋身上。

    杜紋慌忙扶他來到一巨石旁躺下。這時,他注意到這男子腰間還帶著一把寶劍,而剛才注意到他時卻未見他拔出,不禁問道︰“剛才為何不用你手中之劍防身?”

    那人不回答,只是有氣無力地向他身後一指。杜紋一轉身,才發現兩只熊已追了上來。立刻拔劍上前與之搏斗。

    一只熊上來就是一爪,杜紋一閃,一劍砍在熊背上,熊狂嚎一聲,一股血涌了出來,另一只也跟了上來,一把從後面抱住了他,杜紋將劍反拿用力向後一刺,直插進熊的腹中。已受傷的熊又用頭向他撞來,杜紋雙腳同時躍起,向前一踏,把奔來的熊蹬翻在地,而正抱著他的那只因中劍而被激怒,伸開兩爪,“忽”地朝杜紋腦門拍來。

    這時,忽听一聲長嘯,杜紋轉身一看,不由喜出望外,是大喬和小喬,此刻那熊已被它們按在了地上,不一會兒便斷了氣。而另外一只也已被趕來的柳無敵所殺。

    “哈哈!今天有熊掌下酒,太爽啦!”柳無敵歡天喜地地喊道。便向前走。“無敵,我們要趕快救他,不然他就沒命了!”

    柳無敵迅速剁下熊掌,用衣服一包,“你倆留下看守獵物。”他對大喬、小喬交待完,急忙隨杜紋離去。

    “我們翻過這座山後,他早已經死了!”柳無敵在後身嘀咕著,“你也不弄清他的身份,就急著救。”

    杜紋也不理他,疾步向山上走著。

    “我們先下山吧!”杜紋到了山頂,對已生好火的柳婷和方淇說。

    薈復仇見杜紋背著一個受重傷的人,走上前去,“他傷這麼重,下山已來不及了。”而當他看見那人的臉時,臉色突然一變。嚇了方淇一跳。

    “冰石。”薈復仇慢慢抽出刀,雙眼直盯盯著那人。

    杜紋也一驚,“你認識他?”

    “冰顧的三公子。”薈復仇冷冷地回答。

    杜紋知道薈復仇與冰家結冤,自然明白他現在要做什麼,急忙上前勸阻,“復仇,他父親是壞人,但我們並不能以此來判定他的好壞,這樣會傷害到無辜之人。”

    “怎麼可能,他們冰家的人全當斬!”

    “算了,復仇。”柳無敵道,“大不了等他傷好了,約個時間出來單挑,那時再殺也不遲。這樣也不至于損壞你薈復仇的名聲嘛。”

    這時,方淇和柳婷也開始在一旁勸阻。

    “好!”薈復仇怒視著冰石,狠地一收刀,“今日且放了你,但你早晚都要死在我的刀下!”轉身離去。

    柳婷和方淇急忙去采來些草藥,在火上煎了。杜紋趕快給他敷上,並給他喝了點水。

    過了一會兒,冰石已醒來。

    “多謝幾位相救!”他竭力撐起身子,“我叫冰石。”

    杜紋趕忙挾住他,“這位小兄弟不必客氣。我叫杜紋,這幾位分別是柳家莊少莊主柳無敵兄妹,虎煞門舵主的女兒方淇。”

    當杜紋說話時指向柳婷時,冰石的眼神注視了一下,又急忙躲開了。“要謝就謝他。”柳無敵拍著杜紋的肩膀對冰石說,“他為救你,差點被熊拍上一掌。而我則要感謝你,讓我今天有熊掌吃!”

    三人笑了起來。此時柳婷卻在偷偷打量著冰石。

    “好了,我要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來報答幾位!”冰石起身要走。

    “哎,你傷這麼重,還是暫住幾日吧。”杜紋道。

    “不必了,我還有事要辦,你們的心意我領了。”

    他們見留不住,只好送他下山。冰石臨走時,又忍不住朝柳婷看了一眼,而柳婷也正在目送他,兩人四目一對,立刻激出火花來,柳婷心中一熱,臉便紅了起來,而此時方淇早已看了出來,在一邊偷偷發笑,當她發現杜紋正看著自己時,又瞪了他一眼。

    幾天後。

    杜紋奉命與穆衛龍將軍會面。

    “杜紋,近日可扣得冰顧情況?”穆衛龍問。

    “穆將軍。”杜紋畢恭畢敬地答道︰“在下幾日前遇到冰顧一子,名冰石,排名第三,年約十八九歲。此人情格憂郁,並不熱衷名利,手中的劍似乎從未出過鞘,威脅性並不大。”

    “嗯,”穆將軍點點頭。

    “冰顧現已統治了南宮堡,我想他可能要開始吞其它三大幫派了吧?”

    “我想也是,”穆將軍道,“所以我們一定要抓緊時間行動。不能讓他成功!”

    ……

    “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我過一段時間再來聯絡你。”

    “是!”杜紋表情堅定的答道。穆衛龍離去。

    杜紋開始往回走。一邊想著心事。

    這時,他注意迎面走來一身著米黃色衣服的高挑的女孩。

    “方淇!”杜紋眼楮一亮,迎了上去。

    “這麼巧,方淇。你去哪里啊?”

    方淇見了杜紋,吃了一驚。“我,我要回家,”說完,便要走。

    杜紋見狀,急忙拉住她,“方淇,我知道你因為那天的事生我的氣,但是我也沒辦法。我當時只想要救你,絕沒有別的想法,你若不信,我可以發誓……”杜紋說著舉起右手。

    “啪”被方淇打了下來,“誰讓你發誓了!”方淇看著杜紋那認真的表情,不由笑了起來。“我還是要謝你救了我的命呢!”

    “哈,你不生氣了!”杜紋高興地說,“那你現在要去哪兒呢?”

    “回家,”方淇不情願地說,“練習畫畫。”

    “別回去了,我听說前面的小鎮上中午會有雜耍表演,今天天氣這麼好,你陪我一塊去吧?”

    方淇想了一下,“好吧,就算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那可不行。”杜紋笑道,“報恩單憑這個可不夠。”

    “那從你說怎麼辦”

    “做我女朋友!”

    “想的美!”

    兩人邊開玩笑邊向小鎮走去。

    到了小鎮的大街,果然熱鬧非凡。到處人潮洶涌。

    兩人在人群中擠來擠去。杜紋怕走散,一抓把抓住方淇粉嫩的小手,方淇頓感觸電一般,一陣驚慌。想掙脫,卻被杜紋攥得緊緊的,只好隨他走。

    終于找到了玩雜耍的地方。

    正在表演的是金槍刺喉。兩個壯漢把一支雙頭鐵槍頂在自己喉部,然後同時運動,用力向中間頂去,在周圍群眾的歡呼聲中,鐵槍被頂成了弧形。頓時掌聲四起。

    “好!”杜紋也忍不住喝彩,方淇也不住拍手。

    兩壯漢不斷向圍圍觀眾抱著施禮,樂呵呵地對大家的捧場連聲道謝。這時,一小徒弟端出一盤來,大家紛紛將數額不等的錢幣投了進來。

    杜紋看到小孩走來,也急忙從口袋中掏錢,忽然,幾個官兵推開人群,走了進來,一腳把小徒弟手中的盤子踢翻在地。“他媽的,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老子的地盤上賺錢!”

    “憑什麼踢我盤子!”小徒弟哭道。

    “咦!你還嘴硬……”官兵正要發作,被那表演的壯漢攔住,“軍爺息怒,軍爺息怒,他小孩子家不要與他計較。”

    “我們兄弟三人不過是想混口飯吃,決無他意啊!”

    “去你的!”官兵一把將那壯漢推開,“廢話少說,拿錢來!”

    “好,好”壯漢忙轉過身,對小徒弟說︰“小儀,快把錢都給軍爺!”

    “不行二哥,這是你和大哥辛辛苦苦賺來的,我不給!”

    “快點,小儀!”另一壯漢也走了過來。“你們是不是活膩了?!”幾個官兵已走了過來。

    “既然小孩子不舍得給,就不要給了吧。”

    杜紋走了出來。周圍的百姓不由為他捏了把汗。

    “你是誰?!”官兵惡狠狠地上前,“少管閑事!”,一拳搶來,杜紋抬手一檔,只听“哇呀”一聲,那官兵疼得退了回去,“給我上!”

    幾個官兵一起沖來,杜紋上前一步,飛起一腳掃過,“啪啪啪啪!”四個官兵每人的左臉上都被掃上一個鞋印,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怎麼回事!”三個軍官帶了一隊人馬趕來。周圍的百姓紛紛後退,“這下可闖了大禍啦!”“快跑吧!”,大家都想幫杜紋一把,卻都愛莫能助。

    “大人,這人妨礙我們執行公務,還打傷了我們!”那被打的官兵急忙跑來告狀。

    “大膽刁民,竟如此囂張。快報上名來!”軍官在馬上沖杜紋吼道。

    杜紋微微一笑,慢慢從腰間取下一金牌,扔了過去,“我的名字寫在這上面,你自己看吧。”

    那軍官接過金牌一看,立刻從馬上翻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全都跪下!”一聲令下,身後幾十兵卒紛紛跪地,被打的那幾個官兵頓時一頭霧水,也匆忙跟著跪了下來。百姓們看到這一幕,都驚訝地愣住了。

    “下官有眼無珠,沖撞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身為一地方軍官,竟縱容手下為非作歹,你好大的膽子!”杜紋喝道。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軍官磕頭如搗蒜。

    “你這次的罪就免了,但剛才那幾個士兵,一定要嚴加懲處。如果再有類似事發生,小心你的腦袋!”

    “是是是,下官一定照辦!”

    “你們走吧。”杜紋道。眾官兵立刻退去。

    “耶!”方淇忍不住興奮,大叫起來。同時,周圍立刻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百姓們對杜紋贊不絕口。而方淇則自豪地挽著杜紋的胳膊,向外走去。

    剛才那兩個表演雜耍的壯急忙走上前來,倒地便拜。“多謝大人的愛民義舉,請受草民孫平、孫安一拜。”

    杜紋忙扶起二人,“不必多禮,你們以後盡可放心表演,他們不敢再來相撓了。”

    “我們走吧。”杜紋對方淇說,“天色不早了。”

    兩人走出喧嘩的大街,方淇忍不住對杜紋說︰“你剛才可真威風,那麼多人給你跪下。還有,你教訓那官兵的幾招功夫太帥了,你在宮中是大將軍吧?”

    杜紡笑而不答。

    “我送你回家吧。”杜紋買了串糖葫蘆給方淇。

    “好吧。”

    杜紋把方淇送到了家門口。

    “到我家玩會兒吧!”方淇微笑著說。

    “改天吧,我累了,要先回去休息。再見了!”

    “再見!”方淇吐吐舌頭,不情願地看著杜紋遠去的背影。
匿名
狀態︰ 離線
8
匿名  發表於 2011-4-18 14:27:05
第六章 呼延森烈


    杜紋送完方淇,太陽已快要落山了。陽光卻顯嫵媚,斜照著地面,鳥蟲似乎還沒有歸巢的打算,歡鬧著。

    杜紋邊欣賞周圍景色,邊趕向柳家莊,不覺進入一山。走著走著,路邊出現一山崖,約有十幾丈高,崖下一汪潭水,清澈見底。他正想穿過去,卻見那崖頂坐著一男子,一身白色裝束,披散著頭發,額前一咎為藍色,胡須濃黑,長著一雙獅子般的眼楮。杜紋不禁一嘆,又高又陡的山崖,沒有上層的輕功是無法登上的。但他也沒打算理他,只管向前走。

    這時,崖上的白衣人卻慢慢念道︰“崖高山險,潭水深,提刀閑坐收路銀。”

    杜紋一听,不由笑了,“原來是個打劫的。既會作詩,我也來對上一句。”

    “風和雲淡,日漸沉,帶劍獨行無分文。”一個提刀,一個帶劍,看來一場格斗又少不了了。

    “哈哈哈哈!”白衣人大笑一聲,舉刀從崖上撲下,“沒錢就拿命來!”

    杜紋的眼中,這不過是山賊而已。也不在意,用劍鞘舉起便擋,“當!“地一聲巨響,杜紋被推出幾丈外,雙腳步一落地,後中的劍鞘已被砍成兩斷,掉在地上。

    “踫上高手了。“杜紋自語。同時又是一陣狂喜︰很久沒有打過架了,今天就跟你砍個天朝地覆!”

    “呀!”杜紋提劍沖來,朝那人當頭劈下。

    那人順勢一擋,打出一道火花來。杜紋迅速追擊,白衣人時刻尋找機會,手中刀卻無半點遲疑,讓杜紋一時佔不了上風。打著打著,杜紋手腕一酸,稍慢一招,對方的刀已直刺過來,杜紋見已不能再擋,一閃身,躲了過去,衣服卻被劃開了道長口子。

    “呀!”杜紋再次撲來,將劍舞得天花亂墜,那人的刀擋得天衣無縫,兩樣兵器激起的氣流將周圍的地面攪飛沙走石,昏天暗地。

    “奪去劍!”杜紋在空中一劍刺下,一彎金色劍氣波朝對方襲來,一個空翻躲過,劍氣波打進了潭里,擊起一股水柱。

    “狂風刀!”白衣人用刀砍出一道沖擊波朝杜紋飛來,與杜紋剛刺出的“奪雲劍”波相撞,“轟”地一聲巨響,杜紋被炸倒在地。剛要站起來再戰,那人的刀已落到了他脖子上。

    杜紋躺在地上,並無一絲恐懼,喘著粗氣,看著那人。

    “你輸了。”那人慢慢把刀收回,並無殺他之意。

    “今日我狀態不佳。留下姓名,他日我再找你一決勝負。

    “好!”那人微笑道,“我叫呼延森烈。”

    杜紋轉身要走,剛走幾步,忽然眼前一亮,又停了下來。回過頭來,沖那人道︰“不用他日了,我現在就能贏你!”

    “哦!”那人笑問,“怎麼贏法?”

    “下棋!”

    原來剛才杜紋想起,剛才的打斗,他在空中發招時看到了山崖上白衣人的一副圍棋。

    這呼延森烈,平日有下棋的愛好。但認識他的人不敢跟他下,不認識他的人又沒興致跟他下。找不到棋友,他只好自己跟自己下,左手拿白子,右手拿黑子,日後習慣了,也不再找人下棋,開始一心研究棋藝,這次一听有人願跟他下棋,不由心喜,終于可以過一把棋癮了,同對可以驗證一下自己的棋藝如何。

    “好!”呼延森烈大叫一聲,先飛上山崖,杜紋也跟著躍了過去。

    杜紋不由暗笑,功夫不如他,棋藝可有十成把握。皇宮中一直有下圍棋的潮流,而且高手如雲,杜紋在宮中的幾年里,受眾多名家指點,棋藝也在突飛猛進,今日終可以顯示一下威力。

    呼延森烈自然不是杜紋的對手,下了兩盤,輸了兩盤。

    “再來!”呼延森烈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

    杜紋笑著,收拾棋子,準備再下。

    這盤一開局,呼延森烈便絞盡腦汁,苦思戰術。而杜紋則因輕視對方而心不在焉,輸了一局。

    “哈哈,小子,看見我的真本事了吧!”呼延森烈拍著杜紋的肩膀大笑。

    “好,我們再來!”杜紋見他囂張的樣子很不平衡,“如果你能在以後三局中勝我一局,我天天請你渴酒!”

    “拷,你也太小看我了!”呼延森烈瞪著眼楮道︰“如果我贏不了你,拜你做大哥!”

    “開始!”

    前兩局,杜紋認真下,輕松取勝,到了第三局,呼延林烈可嚇壞了,滿腦門的汗,心想︰我堂堂一刀神,拜一個小自己十幾歲的男孩作大哥,豈不被江湖人恥笑,可是他越想越擔心,越是舉棋不定,狼狽不堪。手機閱讀

    杜紋暗笑,這樣一位武界高手,如果讓他輸了,也不好收場,不如給他個面子,算平局,兩人各不相欠。

    “烈兄,你剛才使的那一掌能擊碎岩石嗎?”杜紋問。

    呼延森烈正苦于思索,隨口答道︰“當然。”

    “那你擊一下這塊石頭試試如何!”杜紋抓起身邊一塊岩石。

    “哎呀,你怎麼這麼多話!”說完,連看也不看,一掌拍去,“砰“地一聲,石頭被震碎,碎石四濺,落了一棋盤。

    “都是你的錯!“呼延森烈見棋子有許多已被石塊砸錯了位,不由大吼。

    “是你不小心,怎能怪我?”杜紋道,臉上一副無辜的樣子,“這只能算平局了。”

    “那怎麼行,還沒決出勝負呢!”呼延森烈雖嘴上堅決,心里卻巴不得中止棋局,免得自己難堪。

    “這樣吧,”杜紋略思片刻,“反正以後時間多的是,不如改日再戰,我們再切磋一上武藝。”

    “這樣?”呼延森烈故作猶豫不決。

    “就這樣定了,我叫杜紋。再見!”杜紋一笑,躍下山崖。

    “那你等著,我會去找你的!“呼延森烈仍不死心。

    見杜紋走遠了,他不禁松了口氣,大笑起來。

    “這次雖沒劫得酒錢,卻結識一個棋友。甚爽!”

    呼延森烈也從崖上跳下,“終于有人和我下棋啦!”他滿心歡喜,跳起來,踩著山間的樹枝用輕功疾速向山下飛馳而去。

    到了山下,已是夜晚,一片漆黑,肚子也餓了,這時他忽然想起了多日不見的情人梅菲菲。兩人有近半個月沒見面了,于是決定去怡香閣找她。

    這個梅菲菲乃當世名妓,相傳其美貌連楊貴妃見了都生妒忌之心。不知迷倒了多少江湖名杰。她自從與呼延森烈相識後,對他的蓋世武軾和孤傲的性格很是欣賞,而呼延森烈對她也是一見鐘情,兩人一個絕世梟雄,一個傾城美人,同有相見恨晚之感,所以兩人自然不謀而合,且日漸生情。

    但這個呼延森烈天生為一浪子之命,獨來獨往是他不變的本性,任何人不可能約束于他,所以他從未打算為梅菲菲贖身,而且相處一段時間後,又開始獨行生活,與之相見的機會也開始減少,而梅菲菲則真情不渝,且為表忠心改為歌妓,誓不再賣身,雖怡香閣老板上官十二娘對此事十分不滿,卻不敢對她有半點怨色,一則是梅菲菲之美名乃怡香閣的金招牌,再則她那情人呼延森烈乃是一刀傾城之人,一旦發怒,拆了她的怡香闊不過是彈指之舉。

    怡香閣。

    燈紅酒綠,各類妖艷女子來自江南各地。個個濃妝艷抹,嬌聲不斷,扭動著粗細不一的腰肢在怡香閣中穿稜,這怡香閣共有五層,從下到上每上升一層,無論餐具酒食還是侍者歌舞妓檔次便上一個台階,最頂層自然便是梅菲菲獨居的一層,一般只有三種身份的人才能登上此層,一種是宮中高官,有權有勢;一種是巨商富豪,腰纏萬貫;第三種便是像呼延森烈這樣威震江湖的俠士。

    這天,便有一具此身份之人光臨此閣,他便是穆衛龍手下的四大高手之一夏候先。

    夏候先自隨穆衛龍出宮後,就從未把自己的使命放在心上,仗著自己的高貴身份和豐厚財產,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每次穆衛龍都是在酒樓中找到他,幾次都想處決他,但考慮到國家當時的險境,輕易地被他的花言巧語和信誓旦旦給蒙騙過去了。這次,夏候先又惡習不改,來到了怡香閣。

    上官十二娘的眼楮亮得很,第一次見夏候先,便知他乃是受厚祿之人,馬上笑嘻嘻地迎了上來。

    “這位官爺真是賞臉,我們怡香閣頓時蓬蓽生輝啊!”十二娘說話極具其職業特色,“我們這里的姑娘個個有花容月貌、魔鬼身材。保證讓您樂不思歸!”

    “哦,是嗎?”夏候先饒著興致地四處打量,一邊慢步向里踱,“哪個是最漂亮的?”隨手掏出一個金元寶丟進十二娘手里。

    十二娘見錢眼開,涂著濃粉的臉被金光一照,滿臉笑容綻開,“官老爺,我們這里個個如天仙,但最漂亮的一個足以讓您神魂顛倒啊!”

    “說來,”

    “當世的大美人梅菲菲!”十二娘自信地念道。

    夏候先眼珠子一轉,“我在宮中也好像听說過這個名字。好,就要她了!”

    “只是——”

    “只是什麼?”夏候先不奈煩地問。

    “只是她現已轉為歌妓,獻藝不獻身。”十二娘面露難色。

    “哈哈哈哈!”夏候先大笑,“多賞她幾個元寶就是了!”

    “哎,官爺,並不是錢的多少,”十二娘慢忙道︰“梅小姐現已心有所屬,隨時有可能離開怡香閣,您能有機會听她的歌聲已是幸運了。而且她的如意郎也是當今人稱刀神的江湖高手呼延森烈!”

    “江湖高手?”夏候先不以為然,他轉過身道︰“你看看你家門前那石獅子。”

    十二娘順勢望去,這對石獅子在怡香閣門前已有十多年了,歷經風吹雨淋,並無一絲損壞,異常堅固。

    夏候先一掌推出,掌風呼嘯而去,只听“轟”地一聲巨響,那石獅被震成一堆碎石。

    ‘哇!“十二娘大吃一驚,“官爺真神人啊!”

    “梅姑娘現在何處?”夏候先得意地斜視十二娘。

    “第五層。”

    夏候先大步向樓上走去,而此時的十二娘則仍對著那堆石塊發呆。

    夏候先來到梅菲菲房間,一見她果然精神一振,他近日來不知進了多少怡紅院,見過多少美女,這次可是第一次被驚住。痴痴地盯住梅菲菲看個不停,全然忽視了周圍的眾多樂師。

    “客官要听那支曲子?”梅菲菲面無表情,輕聲問。

    夏候先看出了神,沒反應。

    “客官!”

    “啊!”夏候先一愣,“哦,隨便吧!”

    “那就為您送上一曲《歸去來兮》吧。”音樂開始,梅菲菲展開她輕調柔和的歌喉,那帶著磁性的聲音,像深夜中從月宮飄出,帶著一絲清冷和憂郁,卻給人一種新鮮的美感。

    夏候先听著听著,站起身來,慢慢走近梅菲菲,一把拉住她的手,“菲菲,你實在太漂亮了,跟我去京城吧,保證你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梅菲菲一把掙開他,“客官請自重,我只是一歌妓,不要糾纏。”

    “什麼歌妓!”夏候先一臉陰笑,“在這里都是賣的,老子有錢就可以得到一切!”說著朝她撲去。

    樂師們紛紛上前勸阻,均被他一招打倒在地,不能起身。

    梅菲菲想向外跑,卻被夏候先一把拉了回來,甩到床上,梅菲菲仍不屈服,從枕邊拿起一把剪刀來對著自己的喉部沖他喊︰“我已心有所屬,你若再硬來,我死給你看!”

    夏候先可不管這些,步步緊逼。

    梅菲菲見狀,眼楮一閉,朝自己刺來,忽然“啪”地一聲,剪刀被一飛來的木塊打掉在地,呼延森烈從窗外飛身而入。

    “阿烈!”梅菲菲立刻撲到心上人懷中,淚如雨下,哭道︰“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沒事了!”呼延森烈用胳膊攬著她,安慰道,對身後的夏候先毫不在乎,“你今後再也見不到這個畜牲了!”他指著夏候先。

    “大膽!”夏候先猛地拔出劍,“敢破壞本官好事!”

    呼延森烈慢慢推開梅菲菲,拔刀向夏候先砍來,兩人立刻卷入一場惡斗,整層樓被打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夏候先交戰不到十回合,便覺自己不是對手,轉身向樓下跳去,呼延森烈一心要殺了此人,緊追而去。

    追至城外一亂墳場,夏候先累得用不了輕功,又身受多處刀傷,跪地求饒起來。

    “英雄饒命,來日必以厚禮報答,”夏候先用劍支地,喘著粗氣。

    “這里正是你的歸宿!”呼延森烈舉刀便砍。

    “英雄刀下留人!”

    夏候先轉身一看,正是穆衛龍將軍趕來,急忙撲過去,跪在面前,“穆將軍救我!”

    “你這畜牲!”穆衛龍一腳將他踢開,走到呼延森烈面前,“在下穆衛龍,近日帶將出宮辦事,手下魯莽,沖撞了英雄,還望見諒,饒他一命。”

    穆衛龍愛民如子,與郭子儀有相同的威望,自然受百姓傳頌,呼延森烈也略有所聞。

    “穆將軍怎麼有這麼低劣的部下,來騷擾百姓!”

    “為將一定嚴處此人,請英雄放心!”穆衛龍誠懇地說。

    “好!”呼延森烈一收刀,“既是穆將軍出面,自然要讓出三分,不過我有一條件。”

    “請講,”

    “把他身上的金銀錢財留下。”

    “好好,”夏候先急忙抓出救命稻草,“沒問題!”說著,把外衣都脫了下來,把金銀和全身值錢的東西全部翻出,用衣服包好。又不敢靠近呼延森烈,就走近幾步,放在他面前,趕忙退了回來。

    呼延森烈提起布包,轉身離去。

    穆衛龍目送他離去,舒了口氣。

    “穆將軍!”夏候先仍跪在地上,“請帶屬下去吧!”

    “你還有臉說!”穆衛龍厲聲道,“你肩負重要使命,卻只顧享樂、不知悔改,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將軍,我回宮後自會稟報聖上,降罪于你!”

    “穆將軍……”夏候先急得語無論次。

    “哼!”穆衛龍憤然離去。

    呼延森烈回到怡香閣。

    找到梅菲菲,說︰“收拾一下東西,咱們走。”

    梅菲菲听到這話時,先是一愣,“你說什麼?”

    “我要給你贖身!”呼延森烈慢慢地輕聲道。

    梅菲菲頓時激動地熱淚面眶,驚喜地看著面前的呼延森烈,不出話來,她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阿烈,這是真的嗎?”她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喜訊。

    “快,我在樓下等你。”

    “哎!”梅菲菲開心地向樓上跑去。

    呼延森烈拉著梅菲菲來找上官十二娘。

    “我要帶菲菲走。”呼延森烈的話中有種不可抗拒的語氣。

    “這——”十二娘心中不悅,口上卻不敢拒絕,臉上一副無奈的難色。

    呼延森烈也不管,將手中的布包朝她櫃台上一扔,拉著情人走了出去。

    走了不遠,只听身後一聲驚呼︰“我的天啊!”

    ……

    幾天後,呼延森烈和梅菲菲在一山腳下,買下一家農舍,住了下來。

    一天晚上,兩人在院中靜坐。梅菲菲幸福地靠在心上人身上賞月。

    “阿烈。”

    “什麼?”

    “為什麼你這次會決定為我贖身呢?”

    梅菲菲提出她一直埋于心中的問題。

    呼延森烈沉思了一會兒,伸過胳膊,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嘆了口氣,說︰“事到如今,我想也不必再對你隱瞞了,其實我一直都在被人追殺。”

    “追殺?”梅菲菲不解,“你武功那麼好,為什麼還怕別人追殺呢?”

    “其實武功在我之上的人還有很多。我在山中就遇到一個年輕武士,雖被我打敗,但我能明顯地看出,他的滑力很大,一旦有名師指點,武功必會大有發展。而真正追殺我的,是兩個人,即龍魚幫的左右使︰快刀和李植,他們聯手向來無堅不摧。”

    “他們為什麼要殺死你?”

    “我上次滅魁德幫後,便與龍魚幫結下怨仇,龍魚幫主辛沖下令全力追殺我。”呼延森烈停了一下。

    “其實我本一孤兒,被一群大我七八歲的流浪少年養大,他們平常去外邊賣藝賺錢,由我看家。他們待我如親弟弟一般愛護,從不讓別人欺服我。所以我當時特別感激他們,暗想長大以後一定要報答他們。就在我七歲那年。一次他們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兩天後,我在城外的荒地中找到了他們傷痕累累的尸體。在場的人們告訴我,他們為了從一個富家小孩手中搶一個玩具,誤傷了那孩子,而這孩子正是魁德幫幫主辛昭之子,與現龍魚幫主辛沖的表兄。結果他們都被魁德幫的人凶殘地殺死了。我知道,他們搶那玩具,是他們怕我一個人在家孤單,要送給我的。”

    “他們待你真好。”梅菲菲眼楮濕潤了。

    “所以我發現,長大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滅了魁德幫,為我的幾位兄長報仇!”

    “以前我獨自一人,也沒什麼牽掛。生命也看得並不重要,反正仇也報了,死有何懼。但自從認識你後,我的思維忽然開始轉變了方式。”呼延森烈認真地說︰“我對你一見鐘情,但你的感覺我卻一無所知,我怕與你相處久了,你會對我產生感情,而且這樣,我死了,你也一定會為你愛的人傷心,像我一樣。所以與你一直都保持著距離。但是,當我看到上次在怡香閣里,你拿著剪刀寧死也要履行你對我的諾言時,我知道,你已經愛上我了。

    梅菲菲低下頭,依偎在他懷里。

    “我那一刻,忽然有一種自責感。我發覺,我早該帶你走了。”

    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月光輕柔地將銀紗披在他們身上。映出一對重疊的影子……
匿名
狀態︰ 離線
9
匿名  發表於 2011-4-18 14:28:46
第七章 金槍會


    冰堡。

    一隊人馬由遠而近。

    “快看,有人來了!”兩個護堡使大叫,急忙向冰顧稟報。待那人馬上來到門前,問道︰“來者何人?”

    那為首之人表情恭敬地說︰“還請向你家堡主轉告,安祿山前來拜訪。”

    “你等著!”

    不一會兒,大門慢慢打開,冰顧一行出來相迎。

    “安兄,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了!”冰顧抱拳道。

    “賢弟,近日可好啊?”安祿山回禮。

    “快請!”

    眾人來到大廳。

    “這位可是令郎?”冰顧指著安祿山身邊一青年問。

    “正是犬子,”安祿山道,“還不見過冰叔叔!”他對身邊的兒子說,那青年急忙行禮。

    “好,好,後生可畏啊!”冰顧打量這青年。

    “這是次子安在旭,長子慶緒今日進宮見駕,尚未歸來。”安祿山道,“而此行也正是為在旭來相扶的。”

    “哦?”冰顧道︰“安兄有話便說,小弟絕不推辭。”

    “好!”安祿山大喜,“有賢弟這句話,我安某就放心了!”

    “不必客氣。”

    “不瞞賢弟,我在宮中的處境並不客觀啊!”

    “這是為何?”冰顧問。

    安祿山向周圍看了看,欲言又止。冰顧馬上令侍者退下。

    “現皇上周圍有許多大臣對四寶提換江山之事非常驚恐,不少將士都有某龍之心,而這些也開始令皇上不安,情緒極不穩定。對我們這些遠在邊疆的節度使理多的疑。說不定那日皇上一不高興,我們就人頭落地啦!”

    “哈哈哈哈!”冰顧笑道,“安兄多慮了。”

    “哎,”安祿山嘆了口氣,“事關性命,還是多提防為好啊!”

    “依安兄之意——”冰顧看著對方。

    “我這次子在旭,乃是我最疼愛之人,性格平和,不像他哥哥野心勃勃。萬一我他日有難,必會牽乃家人,所以,還請賢弟能收納他,也算給他一個安定之所。”

    冰顧對面前這一青年並無過多賞識。

    “前輩,”安在旭站了出來,對冰顧說︰“晚輩不才,但也並非一文弱之人,憑家師所授一絕門陣法,願為堡主完成大業助一臂之力。”

    “哦?”冰顧斜眼看他。

    說話間,安在旭已飛身來到廳前大院之中。

    “麒麟陣!”大吼一聲,周圍立刻出現七面大旗。旗上分制繡著一只麒麟的首、身、四肢和尾。七位旗手個個高大健壯,氣勢宏大,七旗七色,十分威武。

    安在旭立于正中,手握一把長刃寶劍,指揮陣形。

    冰顧立刻喚來眾手下,觀看表演。

    只見安在旭手中寶劍所指之處,大旗便呼風而至,並不斷交錯,卷出陣陣旋風,撲天蓋地,具有強大的攻擊力。

    一番變幻後,七名護衛圍了過來,手中各提一個鳥籠,里面關著五六只鴿子。

    突然,鳥籠被全部打開,幾十只鴿子朝陣中飛來。

    七面大旗在指揮下迅速改變陣形,上下翻飛,地面上的石塊都“咯咯”作響,再看那群鴿子,自飛進旗陣中後,便像沒有頭的蒼蠅,到處橫沖直撞,卻沒有一只能飛出旗去。這時,安在旭提到躍起,將劍在空中迅速揮舞,劍氣四處橫飛。

    隨一聲令下,所有動作嗖然而止,恢復了平靜。七個旗手都已在原來的位置上,安在旭雙眼直視前方,手中的劍斜指著地面。

    這時的空中像下起了大雪,白色的羽毛紛紛揚揚飄動著,整個空間成了一白色的世界,幾十只鴿子一只也沒有沖出麒麟陣,均被安在旭用劍削去羽毛,在地上咕咕地叫著。

    “好陣法!”冰顧輕鼓著掌,面露悅色,周圍的眾將也都贊嘆不已。

    “在旭,你日後就留在冰堡,做一護堡將如何?”冰顧微笑地看著安在旭。

    “多謝堡主賞識!”安在旭大喜,急忙下降。

    ……

    三日後。

    冰顧突然召集手下于大廳之上。

    “護堡將听令!”

    “在!”眾人齊道。

    “限今日內,所有將使礪兵秣馬,整裝待發,明日滅掉金槍會!”冰顧厲聲宣布,“有走漏風聲者,斬!”

    “是!”

    冰顧要用閃電戰術滅掉這天下的第一大會,表面上看來時間倉促,但事情並非如此簡單,在此之前,冰顧已作極周密的策劃。web文字閱讀請訪問飛帆書屋在他眼中,滅金槍會並非難事︰金槍五使,即金、木、水、火、土五位護會使,會主金熾為金使,其余四使不過是武藝的武士出身,沒有什麼心計。而金熾之子金七炫終日漂游不定,不在會中,其外公斷搏神的斷門十九招只練到了第十四招,內動尚不能完全發揮,攻擊力並不強。此時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第二日,冰顧帶著九位護堡將︰鬼嚎、燎、豹和尚、白芙蓉、九神、小吳、安在旭、冰聚和冰中化以及眾多護堡使,浩浩蕩蕩開向金槍會領地。

    “什麼!”金熾听到使者匯報的突如其來的消息,大吃一驚,“難道冰顧就是那揭室榜之人!”

    “會主,我們該怎麼辦?”才使急切地問。

    “現向別門派求援已來不及了,我們只能全力以赴,先抵擋一番。金熾無奈地說。

    金熾獨自來到他的密室,打開通向練功洞的機關,那把金光閃閃的金制長槍,赫然現于向前。這把槍為純金所鑄,尋常人是無法使得動的。

    “老兄,這次我們要背水一戰了!”金熾雙手握住槍柄一副堅韌的表情,“呀!”將之從石架上拔出。

    “夫君!”金熾的夫人李氏此時正焦慮地望著他。一籌莫辰。

    “娘子不必擔憂,生死由命,老天會幫助我們的!”金熾安慰道。

    “哎,現在也不知炫兒在哪里?”李夫人道。

    “現在已沒有時間去尋他了。”

    冰顧已帶大隊從馬來到金家城外。

    金熾身披重甲,手持金槍,與四使來到陣前迎戰。

    “金熾,你與冰堡斗無異于以卵擊石,不如趁早交出神鷹目,還能讓你們金槍會免遭一劫。”冰顧十分傲慢。

    “哼!”金熾怒不可遏,“神鷹目乃金槍會鎮會之寶,若象你這樣的敗類一番胡言便可索得,那金槍會早就不復存在了。”

    “那——”冰顧慢慢環顧一下顧一下手下,“我們好冒犯了。”

    “殺!”金熾已帶四使沖了上來。

    “金槍會五使齊上,來的好!”冰顧毫無懼色。

    “堡主,讓屬下先打頭陣吧!”安在旭已按捺不住咫的親切之情,走上前來。

    “好!”冰顧悅,“你看他手中的盆槍,神鷹目就嵌在其中,找個機會奪過來。”

    “麒麟陣!”

    七面大旗又瞬間閃現,擋在了金槍五使面前。

    金熾來不及多想,便帶人殺入陣中。

    一場大戰立刻爆發。

    金熾五使在陣中不一會兒便迷失方向,分不清敵我。

    安在旭則持劍不斷進攻。整個陣勢在不逝向前推移,距金家城越來越近,守兵嚇得逐漸後退。

    “燎。”冰顧道。

    燎听到立刻上前待命,“你與九神隨陣前行,隨時斬殺沖出陣外之人。

    二人立刻上前。

    “小吳,你作好準備,一旦金七炫出現,你去對付。”

    “是,堡主。”小吳听令。

    金熾在陣中混戰一會兒,方才醒悟是被敵陣所困,此時右臂已被劍刺傷。“快,沖出去!”他發令,卻無人應答,只听見周圍不斷的拼殺聲。

    金熾終于沖出陣外,提槍刺向擺陣旗手。“當”地一聲,被燎用刀擋住,九神立刻上前與燎共戰金熾。

    此時的冰顧則一副悠然自在,一邊飲酒,一邊觀戰。

    陣中的水、火二使已受重傷,四人仍作著垂死掙扎,金熾的對手中又加入了小吳,作戰能力也漸漸變弱,提槍的石臂因失血過多,力量越來越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股強烈的龍卷風突然從遠處的山後襲來,卷入戰場。麒麟陣立刻被沖散。頓時黃沙彌漫,一片混亂。

    冰顧見狀,靜注視一會兒那狂風。立刻召回手下,向後撤去。

    冰顧撤走後,戰場立刻平靜下來。

    金熾睜開眼楮,抖了抖頭上的土,忽發現面前立著五個怪異之人。這幾人發式與衣著均與眾不同,有的瘦骨嶙峋衣衫襤褸,有的青面獠牙面目猙獰。個個非常人之態,但此時帶都帶著友善的表情。

    “會主,你受驚了。”一個長著鷹勾鼻,披黑色斗篷的瘦高男子上前道。

    “你們是——”金熾道。

    “我們是滄州五怪,奉家師之命前來相助。我叫羽鷹。”那人又指著身後四人,“他們分別是哭狼、同皮蝦、叫天蚓和金頭蛤蟆。”

    “啊,多謝諸位了!”金熾急忙道謝,並將他們請入城中。又急忙來尋另外四使,得知水使已經身亡,木使和火使受了重傷,昏迷不醒。金熾一陣嘆息。

    五怪由李夫人帶入廳堂,金熾忙命人備酒食。

    “剛才幾位英雄說笑受家師之命,敢問家師——”。

    金熾一邊讓手下給他治傷,一邊問。

    羽鷹微笑道︰“家師正是會主的岳父大人啊!”

    “啊,”金熾一驚,“斷搏神?”

    李夫人也滿臉疑惑,“家父何時收了徒弟?”

    “夫人,此事說來話長了。”哭狼道,“何況令尊與您分離已有七載,其間有很多事,都是夫人所不知道的。”

    冰顧撤後十里扎營。

    “主人,這股龍卷風是何方相助啊!”鬼嚎問。

    冰顧道︰“這五人應是斷搏神的徒弟。”

    “五人?”鬼嚎不解。

    “對,這是由五個人同時用內功想吸而形成的作戰組合。”冰顧道。

    這時,安在旭上前,“主人,沒有奪回金槍,在下甘願受罰!”

    “哈哈哈!”冰顧大笑,“你已經做的很成功了。金槍五使已經在元氣大傷,不能再出戰了,我的首要問題已解決。”

    “這龍卷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芙蓉問,“是啊,怎麼回事?”眾將都急于知道詳情。

    冰顧飲一口茶,慢慢道來︰“這股狂風名五行風暴。由五位有特別技能的人在空中、陸地、土壤、水層和雙棲組合作戰。五人聯合形成立體作戰方式,從地下到高空,都有功擊力。”

    “那我們該怎麼對付呢?”冰中化問。

    “其實這種戰術前人已有過嘗試。凡具特異功能之人,只需將斷門十九招練到第八招,便可按此規律組成作戰聯合。這五人便是斷搏神找來具此特點之人,收之為徒,並給予指點。”

    “亂麻,你今晚潛入金家城,將這五人各自的特點和組戰的位置了解清楚,回來報告給我。”冰顧道。

    “是。”護堡士亂麻立刻答道。

    金家城。

    “會主,據探子回報,冰顧近幾日就扎營于十里外,卻並無來攻舉措和準備。”

    “這老賊又有何陰謀。”金熾思索著。

    “這樣更好。”羽鷹道,“家師的斷門十九招已剩下最後兩招,若練成之後,冰顧更不堪一擊。”

    “我看還是去請些外援為好,順便把炫兒找回來”。李夫人說。

    “對,多一些力量,取勝的把握更大些。”金熾表示贊同。

    ……

    亂麻在兩天內將滄州五怪作了細致了解,並且速回來報于冰顧。

    “好,這樣我們就知道他們每個人的克星是誰了。”冰顧胸有成竹。

    “克星?”冰聚莫明其妙,“我們如何去尋克星呢?”

    “呵呵,他們就在我們身邊。”冰顧笑道。

    冰聚等人更不解其意了。

    “蝠神。”冰顧立刻起身。

    “在”

    “你的輕功天下人能比,羽鷹由你解決!”

    “是!”

    “豹和尚。”冰顧道,“哭狼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

    接著,冰顧又指示鐵螞蟻對付叫天蚓,冰聚控制銅皮蝦,鬼嚎負責斬金頭蛤蟆。

    “你們必須按我的指揮,嚴密配合,不能各行其矣。陣形由我教給你們。”冰顧遵,“現在五人隨我到大庭。”

    五人立刻走出。

    冰顧開始指揮。

    “蝠神先飛上。”蝠神听後立刻騰空而起。

    “豹和尚上前與蝠神影子相疊。蝠神雙腳不能觸地,下落時踏住豹和尚雙肩,再騰入空中。”

    “冰聚透入水層,將水凝固,鐵螞蟻在土層以頭項任豹和尚右腳,隨時準備迎戰叫天蚓。”

    “鬼嚎必須在地面上下方出現,隨時斬殺金頭蛤蟆。同時,與豹和尚用內功相吸,兩人距離不能超過一步。豹和尚以右腳為軸,順當時風向而轉,其它四人保持與之的相對位置。”

    五人照冰顧所說的每一步去做,果然也形成了一股與五行風暴相似的龍卷風,所到之處,無堅不摧。

    當日,冰顧便再犯金家城。

    果然,金槍五使已不再出戰,戰場上直接襲來五行風暴,直攻冰顧人馬。

    冰顧冷冷一笑,抬起手掌,向上一擺。身後也閃出一股龍卷風來,與攻來的五行風暴直面交鋒。

    整個戰場只剩下兩條黃龍般的風暴在交錯盤旋,不時相撞,激起閃亮的火星來,場面極其壯觀。雙方軍士注視著眼前的奇景,個個都驚呆了。

    五行風暴勢力較強,一直處于進攻狀態。但很明顯,冰顧已經獲勝了。因為他已牽此了對方的王牌力量。

    冰顧見時機已到,從坐椅上飛出,朝正苦于交戰的五行風暴一劍劈下,一道強烈的劍氣波流星般劃過,隨著一聲巨響,這風暴從中間炸開,滄州五怪也紛紛倒在地上。金熾見此大驚失色。

    “活捉他們!”冰顧下令。小吳等護堡將一擁而上,將五人抓了回來。

    “主人,讓我們去踏平金家城吧!”

    鬼嚎大喊。

    “撤軍回營!”冰顧卻輕聲道。

    “啊!”……

    回到營中。

    “主人,剛才為何不乘勝追擊,拿下金熾?”鬼嚎追問。

    “你就知道殺人!”冰顧轉過身去,命人送來的好酒,“把滄州五怪帶上來。”

    五怪被五花大綁著,押進冰顧帳中。

    “快給他們松綁!”冰顧裝出一副憐惜的表情。

    五人見被放開,不由面面相覷。

    “五位怪俠受驚了。”冰顧上前,從侍者托盤中取出一杯酒,又示意將另外五杯敬上五人。“冰某為剛才的冒犯敬諸位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五人也不說話,慢慢端起酒杯,也一飲而盡。又放回酒杯,看著冰顧。

    “來來來。快請坐。”冰顧仍熱情相待。

    “久聞滄州五怪之盛名,今日相見,果然威猛無比!”羽鷹見此情景,也只好會應一句︰“堡主過獎了。“

    “五俠與金家素味平生,何必為之沖鋒陷陣,冒死相拼呢?”冰顧婉方相勸。

    哭狼見冰顧如此仗義,便直截了當︰“其實我們也是身不由已。若非家師之命,誰願意不遠千里來此拼殺啊!”

    “五位何不來我冰堡,與冰顧共圖大業,將來得江山,與兄弟共享呢?”冰顧道。

    “哎,我們何嘗不願效命堡主,”金頭蛤蟆道︰“只是師命不敢違啊!”

    “好!”冰顧像是已達到目的,“既然諸位有相助之心,我冰顧已不勝榮幸。今日我們拋開此事,為我們的相識一醉方休!”當晚,冰顧大擺酒席,招待五怪。

    深夜。

    冰顧帶上菩提劍,獨自來到金家城。

    “什麼人!”幾人守兵喝道,“深夜來此做甚?”

    “滅你們金家城!”冰顧狂妄地說道。

    “殺了他!”幾十守兵持刀槍沖了過來。

    冰顧頭也不抬,慢慢拔出菩提劍……

    冰顧所到之處,尸體成堆,血流成河。

    “冰顧!”金熾手提金槍,身後立著三俠和李夫人。“你欺人太甚了!”

    “把金槍給我。”冰顧冷冷地說。

    “休想!”四人立刻圍著冰顧大戰起來。

    香台上,一縷煙剛剛散盡。冰顧的劍已頂在金熾喉管,腳下躺著三使的尸體。

    “斷搏神,你要等到你的賢婿命喪黃泉才肯出來嗎?”冰顧大聲說。

    這時,他身後果然走出一英武老者,精神飽滿,手中並無兵刃,“冰顧,你不該殺這麼多人。”

    “我認為該死的人,我都會殺!”說著一劍劃過金熾的脖子,一股鮮血濺出。“夫君!”李夫人撕心裂肺地驚呼著,撲到金熾身邊。

    “呀!”斷搏神沖上前來,與冰顧大戰。

    浩月當空,一陣涼風在金家城回旋,天空飄起了雪片。

    突然,一切聲音都停止了,冰顧與斷搏神面對面站著。“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的斷門十九招還差一招。”冰顧說完,收起劍。

    兩個尚未斷氣的侍衛剛要逃走,被冰顧叫住,急忙跪地求饒。

    “你們把金熾手中的金槍拿給我。”

    兩人急忙照做。

    冰顧握住金槍,用內力一震,槍頭裂開,冰顧借著月光一看,不由臉色沉了下來--里面並沒有神鷹目。

    冰顧一把抓過李夫人,怒吼道︰“神鷹目在哪兒!”

    李夫人並不屈服,將臉憤怒地轉向一邊。

    “好,”冰顧放開她,恢復剛才的平靜,“我會有辦法得到的。”

    “你們兩個!”冰顧沖那侍衛道。

    “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兩人磕頭如搗蒜。

    “把你家夫人隨我送到冰堡去。”

    “是,是”。

    冰顧帶三人剛走出庭院,身後“撲”地一聲,斷搏神的尸體倒在地上,冰顧回頭又是一陣冷笑。
匿名
狀態︰ 離線
10
匿名  發表於 2011-4-18 14:40:52
第八章 金七炫


    柳家莊。

    下午,柳無敵、杜紋和金七炫等人正一同飲酒。

    這次金七炫輸了酒,拿起酒杯剛送到嘴邊,“啪”的一聲,杯子在手中裂為四半,金七炫一愣,視線慢慢移向手中的殘杯,嘴巴張了半天沒合上。

    “哎,金七炫,斗不過酒可別捏破我杯子啊!”柳無敵開玩笑說。“快是嘛,再罰兩杯!”薈復仇喊道。

    “我剛才根本沒有用內力。”金七炫木然盯著杯子。眾人一听,也立刻犯了難,這是怎麼回事呢?

    “家中出事了!”金七炫忽地站起來,“我要回金家城一趟。”

    “七炫,不要亂想!”汪東道。

    “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金七炫說著便提起金槍向門外走。

    “七炫,我們陪你一塊走!”杜紋不放心地說。

    “不用,家中之事由我一人處理便可。”

    金七炫騎馬連夜奔回金家城。

    當他走近城門的時候,腳步逐漸慢了下來,城中死一般沉靜,城門大開,卻沒有一個守兵人影。

    走著走著,他忽覺腳下一軟,仔細一看,竟是一具尸體,再向前看時,金七炫大驚失色,城中到處是死尸。

    “爹!娘!”金七炫像從噩夢中驚醒,瘋狂地自城中奔去,所到之處,眼簾中應映進的便是死亡現場。

    他淒涼的聲音在城中回蕩,即無人應答。

    奔回自己的臥室,發現自己床上放著一封信。他拿起一看,寫父親寫給他的,他來不及看,只想盡快找到父母。

    借著月光,他看見了倒在大廳門口的父親。

    “爹!”金七炫抱著父親的尸體,淚水從憤怒的雙眼中流出,“怎麼會這樣!是誰害了我們?”他用顫抖的手拆開信︰

    炫兒︰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爹娘也許已不在人世了。金家城遇到了一聲空前的浩劫。冰顧為奪我鎮會之寶,大開殺界,你當時又不在城中,我便和你娘作了最壞的打算;如果金家城被滅了,你一定要用你手中的金槍重新光復它,因為神鷹目就在你的金槍中。

    你的路還很長,不要因為這件事悲傷,冰顧的努力當今無人能敵,所以也更不要一心為我們報仇;這樣反而中了他的奸計……”

    金七炫看不下去了,抱著其父痛哭不止。

    冰顧將李夫人帶回了冰堡。

    “好生服侍這位夫人,不得怠慢!”冰顧對手下吩咐。

    第二日。

    冰顧大擺宴席,迎接滄州五怪的加入。

    “幾位怪俠,如今金槍會已滅,家師也已隱退江湖修練武功。你們五兄弟可順理成章地來我冰堡了吧!”冰顧熱心地說。

    “好啊,歡迎幾位的加入啊!”眾將齊呼。

    鬼嚎這時提著一只酒壇,來到哭狼身邊,拉著他說︰“留下吧兄弟,你叫哭狼,我叫鬼嚎,咱倆一合作,那就是鬼哭狼嚎,絕妙配合啊!”

    “哈哈哈哈!”一句話引得眾人大笑起來。

    這時,一護堡使沖了進來,“堡主,門外有一名為金七炫的狂徒,揚言要與您決斗。”

    “好!”冰顧听到這消息,喜出望外,“他倒送上門來了!”立刻奔向萬外,“眾將隨我來!”

    大門外,金七炫手持金槍,威風凜凜地立于城前,瘦長的身影被劣風拉得很遠。

    “金七炫,”冰顧慢慢念道,“我正找你呢。”

    “我也一樣!”金七炫雙眼如兩把利劍,直刺冰顧。

    “聰明一點,把神鷹目交給我,你的……”冰顧還沒說完,金七炫已飛身襲來,“用你的狗命來換吧!”

    “大膽!”九神上前相迎,鬼嚎、燎等人也殺了過來。

    “留他一口氣,捉了來見我。”冰顧轉身向堡中走去。

    此時的金七炫已寡不敵眾,白芙蓉一鞭甩過,繞在他脖子上,用力一抽。金七炫便跟著蹌而倒,眼看就要被擒。文字閱讀請訪問

    只見一黑影從身後閃出,一把將白芙蓉撲倒在地,是只豹。

    “大喬,小喬!”金七炫抬頭一看,杜紋也趕了過來。“七炫,你沒事吧!”

    就在杜紋閃出的同時,正向堡中走去的冰顧突然感覺心髒狂跳不止,頭暈目眩。而後又恢復了原狀。“怎麼回事!”冰顧轉身望去。

    “這人眉宇間有股霸氣,看見他我忽然有一種不祥之感。”冰顧看著杜紋低聲道,“一定不能讓活著離開這里!”

    “屬下明白!”眾將沖來。

    杜紋提劍左擋右護,與眾人激戰,毫被動之勢。

    “讓開!”滄州五怪立刻組成五行風暴,呼嘯而來。

    “這是什麼!”杜紋用身體護著受傷的金七炫,被這強烈的風暴步步緊逼。

    兩人不斷後退,五行風暴已距二人幾步之遙。眼看要吞沒有他倆。杜紋一時想不出對付的辦法,冰顧則目不轉楮地注視著戰況。

    “七炫,”杜紋忽然站定,盯著來敵,“給我把刀。”

    金七炫將自己背上一把寶刀取下,急忙遞給杜紋。

    杜紋雙手握刀,騰空而起,“呀!”直朝這風暴劈下。“當”一聲,刀被砍斷一截,杜紋落下。這風暴的來勢已明顯被削弱。

    “再給我一把!”杜紋不加思索地說。

    “這……”金七炫犯了難。

    突然,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杜紋,用我的!”

    杜紋躍起,伸手抓住飛來的之物,定楮一看,無敵劍。

    杜紋來了精神、斗志昂揚。再次飛起,對面前這只黃龍,左躲右閃,不斷與之周旋,大有屠龍之勢。

    這時,杜紋抓住時機,“呀!”大吼一聲,“當!當!當!”連劈三下。只听“啊呀!”一陣慘叫傳來,五行風暴被砍得四分五裂,五怪的零碎的肢體紛紛堆落在地上。

    “耶!我們贏了!”柳無敵大叫。

    冰顧見此景大吃一驚。

    “七炫,報仇之事以後再作打算,我們先離開這里!”柳無敵道。

    “是啊,這里高手太多了!”薈復仇道。

    金七炫不語。

    “走啦!”柳無敵拉著他便走。

    “想走?”冰顧立刻飛來擋住去路。

    杜紋見勢,忙道︰“你們先走,我留下抵擋一陣!”“還有我!”汪東也留了下來。

    冰顧首先要對付的就是杜紋,兩人立刻大戰起來。汪東則抵擋幾個護堡將的進攻。

    這小子的招術怎麼跟我以前的一樣,冰顧打了一會兒,心中犯了疑惑。

    冰顧用的招術是兩門功夫的融合,所以杜紋還不是他的對手,戰了一會兒,便被他一掌打翻在地。

    “住手!”眾將正要去殺杜紋,被冰顧喝住。

    “小子,天下能跟我冰顧交手且能堅持這麼久的人可是鳳毛麟角。”冰顧道,“你可是武聖楊頂天之後?”

    “我師傅是史烈陽。”杜紋站起來,怒視著冰顧。

    “哦?”冰顧很是驚喜,“那你就是他的唯一高徒杜紋了!”他激動地走近幾步,“我是你師叔啊!我跟你師傅是同門師兄弟,他在時,常提起你的!”

    杜紋听後卻無任何驚訝之情,冷冰冰地看著冰顧,“那又怎樣?”

    “這……”冰顧被問得摸不著頭腦。

    “你見利忘義,殘暴專橫,除了擅長嫁禍于人,別無是處,且如今又想奪得四寶,換皇位坐,實在是荒唐之至,你別奢望成功了!”杜紋怒斥。

    “罵得好!”冰顧反笑道,“我師佷果然有魄力。”

    “所謂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師叔這麼做,也不過是想讓自己有所作為,不再屈膝于他人門下啊!”冰顧故作為難地說,“如果佷兒能夠跟順隨于我,去奪天下,誰人能敵?得江山不是舉手之勞嗎?”

    “師叔。”杜紋抬頭叫道。

    “啊?”冰顧趕忙應聲,高興地看著杜紋。

    杜紋挺直身子,鄭重地說︰“這是我第一次叫你,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我為了國家,寧願犧牲自己,而你為自己,卻甘願毀滅一個國家。我們走的路不同,不要再談合作的事情了。我要告訴你的是,只要有我杜紋在,你的美夢就別想實現。

    下次再交手,你沒必要手下留情了。”杜紋冷冷地說,轉過身,“汪東,我們走!”

    二人離去。

    “主人,我們去解決他?”幾位護堡將上前。

    杜紋抬手制止,注視著杜紋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杜紋和汪東在趕向柳家莊的路上。

    “杜紋。”

    “什麼?”

    “冰顧真是你師叔?”

    “應該是吧,”杜紋回答,“他竟能一眼看出我師傅教的招術。”

    “那你為什麼不認他呢?”

    “我可不想助紂為孽,留下千古罪名!”杜紋笑道,“再說我也叫了他聲師叔,對得起師傅了。”

    汪東走在後面,不再問了,向杜紋投來一種敬佩的目光。

    柳家莊。

    二人一出門,便看見金七炫正臉色陰沉地獨自飲酒。

    “七炫,不要過度傷心。”杜紋道,“現我們都已與冰顧結下深仇大恨,只要聯合起來,我們兄弟擰成一般繩,一不定期能打敗冰顧的!”

    “哎,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啊!”柳無敵和薈復仇走出來,和他們三人一塊圍著桌子坐下。

    “冰顧手努力太強大了。”薈復仇道,“連杜紋都打不過他,還能有誰願幫我們呢。”

    “哎,杜紋,冰顧真的是你師叔?”柳無敵突然問。

    此時,柳無敵的“瘋外公”正好轉著輪椅從附近走廊經過,听到這聲音,忽然停了下來,靜靜地听他們對話。

    “是啊。!”杜紋道。

    “那你們是同一師尊,你血氣方剛,為何打不過他那副老骨頭呢?”柳無敵不解。

    “這個?”杜紋思索一下,說︰“我跟他交手時,發現他用的並不完全是我們師門的武功,好像有別的門派的招術,而且這些招術都特別陰險。”

    “這就怪了!”

    ……

    晚上,杜紋正要回自己房中休息,剛走到門口,嚇了一跳,那坐著輪椅的瘋老頭正背對著他。

    他听見有腳步聲,慢慢轉過來,沖杜紋問道︰“你會下圍棋嗎?”

    杜紋一時不解,愣了一會兒後,才怯生生地說︰“會一點。”

    “哦。”老人不再問了,慢慢地旋著輪椅,若有所思,並不時喃喃自語,“我要回房坐一會兒。”杜紋只听出這一句。

    杜紋一時摸不著頭腦,獨自回到房中。

    “這瘋老頭想干什麼?”杜紋自言自語。

    “他整天都坐著還要回房坐什麼呢。”杜紋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索著,“是要坐下下棋?為什麼不白天下?”

    “難道他要暗示我去找他下棋?”杜紋忽然坐起來,“對,他一定有話對我說!”

    “先去看看再說。”他重新穿好衣服,悄悄向老人房中走去。

    老人房中果然亮著燈。

    杜紋敲了兩下門,發現房門未插,便推開走了進去,那老人果然坐在棋盤邊,只是現在的他則如正常人樣,神情沉穩、安祥,在思索著什麼。

    “你還是來了。”老人抬起頭,微笑著,“來,坐下。”

    杜紋很不自然地走到桌邊,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坐下來,“不知前輩讓杜紋未可否有事相商?”

    “你師傅史烈陽和冰顧是同門師兄弟,拜武聖楊頂天為師,對吧?”老人問。

    “正是。”杜紋吃驚地說,“您老人家怎麼知曉?”

    “呵呵,”老人微笑著,拿起一顆黑色棋子,擺在棋盤上。“我和你師傅是忘年之交,可惜他英年早逝啊!”

    杜紋听著,也拿起白子跟著下了起來。兩人這麼你一步我一步,邊聊邊下起棋來。

    ……

    “那您這些年來一直是在裝瘋了?”杜紋問。

    “是啊,”老人道,“我柳無宗聰明一世,卻被一陰險,狡炸的後輩給算計了!”

    “這人是——”

    “正是冰顧。”

    “啊!”杜紋有些不可思議。

    “這畜牲當初苦苦相求于我,說他自幼是一孤兒,舉目無親,只望得學得武藝作個官差,養活自己。

    我一時心軟,相信了他的謊言,將我的兩大絕學。移魂和吸星傳授傳于他,希望他能將之發揚光大。不料他學成後竟反咬一口,告訴我,他已是揚頂天之高徒。只是前來作騙我的武功而已。

    他為不讓這兩大邪術再傳于他人,先挑斷我的腳筋,用移魂法將我的武功心法移進了自己腦中。幸虧我當時裝瘋,才保住了性命。”

    “冰顧真是十惡不赦!”杜紋惡狠狠地說。

    “那您後來為什麼不告訴無敵他們吧?“杜紋問。

    “哎,”柳無宗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很清楚,憑無敵現在的能力,根本不能完全駕馭手中的無敵劍,所以他是勝不了冰顧的。他若知道是冰顧所為,一定會找他報仇,這樣世豈不是害了他?”

    “但你則不同了,我今日听到你是史烈陽的徒弟的消息後,心中又有了希望,我終于等到了一個真正可以與冰顧抗衡的人!”

    “可是我今天與他交手,並未佔上風啊!”杜紋道。

    “那是當然,他比你多學一門武功嘛。”柳無宗道,“但你的潛力卻在他之上。”

    “還望柳前輩指點!”杜紋立刻跪在了地上,“大唐江山絕不能讓冰顧這奸賊所統啊!”

    “快起來!”柳無宗忙扶他。

    “我現已被廢去武功,教你武功是不可能的。”柳無宗道,“但是,我可以給你引薦一人。”

    杜紋急切地問︰“此人是——”

    “龍魚幫左使——快刀。”

    “此人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當時他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但是悟性極高,且創新的能力強。在他學成的兩年後,便能將之融入自己招術之中,創造了一新的劍術腳法,名“無影鬼步”,比腳法如果用刀,速度將提高一倍,所以他改為用刀。經多年的潛心修練,他已將刀法發揮到了出神入化的高超境界,其速度之快當世無人能比,江湖人稱快刀。”

    “那麼如果我學得此法是不是就能打敗冰顧了呢?”杜紋問。

    “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

    “什麼?”

    “快刀是一個性格孤傲之人,一般人很難與他相處,二十年了,現在他的性格就更讓人琢磨不透了。”

    “柳前輩一定要幫杜紋,杜紋已別無選擇了!”杜紋懇切地說。

    柳無宗思過了一會兒,慢慢行到床邊,從一木箱中取出了一枚銅錢來。

    “你把這枚銅錢用細絲綁在你持劍的那只手的,手腕內側。然後獨自一人去尋快刀拜師。至于成功與否,就看你的造化了。”柳無宗把銅錢交給杜紋。

    “多謝前輩!”杜紋立刻拜謝。

    “去吧!”

    第二天.

    早上,到了吃飯時間,大家卻尋不見金七炫。

    杜紋在他房間的書桌上,發現了一封寫給他的信。

    “是冰顧寫給七炫的。”柳無敵看著信,“冰顧要以七炫的娘親為人質,交換神鷹目。”

    “他怎麼這麼傻!”柳婷說,“明知道冰顧這種人是不可能守信用的。”

    “不要怪他。”杜紋靜靜地說,“親情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是放在第一位的。我們祝他們母子平安歸來吧。”

    話音剛落,眾人面前已出現了金七炫和他母親的身影。大家都松了一口氣,紛紛去迎接他們二人。

    “七炫,冰顧沒有加害你們吧!”薈復仇關心地說。

    “我已把神鷹目給了他,我們對他來說已沒什麼利益所尋了。”金七炫無力地說。

    “那金槍會怎麼辦?”柳無敵把他拉在一邊,輕聲問。

    “金槍會不會再出現了,我要過平常人的生活,為我娘養老讓她安享晚年。”金七炫道。

    “但是,我與冰顧必須有個了斷!”金七炫惡狠狠地說。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6 04:10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