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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穿越] 秋水伊人 -【四爺,我愛宅】《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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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14:5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4
【簡介】:
文案一:
  穿越是種時尚,但是她從來不想追求流行粿粽粻綿,凘凳劀劃可顯然老天並沒考慮她的感受以及心理承受能力——因為她穿了!
  穿就穿了吧,好歹也送她到嚮往以久的大唐盛世女皇時代瞻仰一下武則天的絕代容顏不是?結果卻把她弄到滿街大辮子的清朝墘塶塴塹,駁駇駃骱尤其讓人抓狂的是竟然是清朝歷史上最風雲詭譎的九龍奪嫡時期……
  天吶,你不堪賢愚枉為天;地呀漺滼漜滌,颯颮颭餃你不分好歹何為地?
  瓦沒有失心瘋,瓦雖然不是竇娥銘鉸銓銥,馽馹駂駁但是瓦也冤呀,咋地也不能這樣枉顧個人意願送偶到這麼個不省心的時代啊,尤其是一來就碰上了三年一次的宮廷選秀。
  娘的,好歹給個過渡適應期不是?哪能一上來就這麼直面慘淡的人生?
  不過,中選不容易,落選還不容易?
  嚯嚯……
  事實證明,落選它確實也不容易——一個不小心就被選進了四四府。

文案二:
  人生就是一個巨大的茶幾,上面擺滿了杯具!
  一覺醒來發覺自己穿了,沒穿到嚮往以久的大唐女皇盛世,卻跑到了滿大街大辮子的九龍奪嫡時期,這是何等悲摧的一件事!
  史料說四四是一個刻薄寡恩、小肚雞腸,且有面癱傾向的男人,這樣的一個男人卻不幸的成了自己的丈夫,這真是悲摧中的悲摧哇!
  有人說四四冷酷無情,有人說四四低調悶騷,有人說四四善於修身養性,有人說四四其實如狼似虎……
  媽地,全部都是假滴!

《 本帖最後由 z1491625z 於 2011-7-20 01:5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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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15:12 |只看該作者
第 1 章

  網路是個好東西,真正讓人做到了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

  所以宅男宅女也因此多了起來,當上網的資深宅女眼前一花,陷入黑甜鄉之後,醒來會是什麼情形?

  答:穿了!

  可惡的花盆底鞋,可惡的旗裝,可惡的滿清大辮子,可惡的被削了前腦門頭髮的清朝髮型……最可惡的就是,她竟然穿到了這個可惡透頂的時代!

  李小如甩著手上長長的帕子,踢著腳下高高的花盆底鞋,滿肚子的憤懣與不甘。

  “格格,站要有站姿,坐要有坐姿……”

  來了,又來了,娘的,能不能不要這麼機機歪歪的啊?

  穿就穿了吧,還偏偏穿到了滿族八旗裡,這也不打緊,更悲摧的是她才穿過來要面臨的就是三年一度的選秀。

  靠之!

  要是買彩票是這個運氣就爽了,她早成富婆了。

  可如今這個運氣就十足的點兒背到極點了。

  李小如估摸著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十有八九是耐不住家裡請來的從宮裡出來的老嬷嬷的嚴厲教導才掛的,然後她好死不死的就占了這麼個身體。

  衰之!

  豈止一個“衰”字可以形容。

  “啪”的一聲,又挨一戒尺。

  娘的,一下子從人權平等的現代社會落到這個等級森嚴的封建時代,落差哇落差。從小沒受過一丁點兒的體罰,現在全補上了。

  想她李小如,好吧,現在,她是耿綠琴——綠琴,這是個啥名啊,啥名啊……尼加拉瓜瀑布淚ING……

  這名字讓她想到了綠綺琴,那個一手促成卓文君與司馬相如寅夜私奔的千古名琴啊名琴。

  紅果果的姦情哇!

  她現在的阿瑪那是一個武將,娘的,到底這名字他當年是怎想出來的?要不是怕被一腳踹回來,耿綠琴同學一定會去八卦一下的。

  人權啊人權……

  非暴力不合作導致的就是親身體驗被體罰的切膚之痛,所以人還是識時務的好。

  於是,耿綠琴童鞋決定改換戰略戰策,從現在起,聽嬷嬷的話,跟嬷嬷走,做一個滿清時代的好格格!

  哦耶!

  好歹也是十幾年升學考試機制下教育出來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人才,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當棟梁,那個問題耿綠琴認為就不必深究了,反正如今落到這個時代,棟梁橫豎是當不成了。

  這個年代,那是多麼的適合宅哇,不宅就太浪費了。

  八旗選秀,那就是早期的選美運動啊,想選上不容易,想落選咋的說也不難不是?

  所以,現在乖乖地服從老嬷嬷,反正到時候進宮參選的時候她又不能陪著,到時還不是她的天下麼?

  嘎嘎!

  果然,聽話的孩子有糖吃。

  那嬷嬷一臉喜色地向耿綠琴的阿瑪匯報說,格格近來頗有長進,把耿家老爹喜的哈哈大笑。

  耿綠琴站在旁邊心裡嘿嘿直樂,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能笑到最後才是贏家。

  哈!

  這滿人家女兒的身份那是尊貴,尤其是沒出嫁的,沒參選的。

  如今,她的身份是即將參選的,那在家裡簡直可以用“橫著走”來形容了。前提是,她配合宮廷老嬷嬷的教導工作。

  果然,做什麼事都是要付出代價滴!

  臨參選前的一天,耿家老頭很民主地給了耿綠琴童鞋一天假,允許她到廟裡上個香,為自己祈個福啥的。

  本來,對於燒香拜佛耿綠琴是很不耐煩的,但是能有一次出府的機會,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啊。

  於是,耿綠琴陪著如今的額娘,那就到城裡的廟裡去許願去了。

  這可是三百年前的大清哇,耿綠琴一出府,那眼珠子就沒歇過,看啥都津津有味,這可是原滋原味的古代哇,比影視劇裡看到的真實多了。

  “額娘,買個簪子吧。”耿綠琴站在一個小貨郎的攤子前不肯走了,她看中了一枝木簪,雕的很是精細,上面還綴了一串銀鈴,風一吹,叮當作響,很是好聽。

  耿夫人看女兒喜歡,那簪子也確實別致,便給她買了。

  耿綠琴將簪子插到髮髻之上,然後晃晃腦袋,笑道:“額娘,好聽不?”

  耿夫人掩唇笑了,“你這丫頭,不問好看,竟然問好聽不?”

  “我就是喜歡這串銀鈴。”耿綠琴灰常老實的說。

  “嗯,好聽。”耿夫人點頭。

  “那額娘咱們快點兒走吧,到廟裡燒完香,咱們到茶館聽會書再回去好不好?”

  耿夫人猶豫了一下,又念及女兒即將入宮去,便點頭應了。

  耿綠琴高高興興地挽著母親的手去廟裡燒香了,然後又高高興興地拽著耿夫人到茶館聽說書。

  雙手捧腮,做祖國花朵狀,看著茶樓說書先生口沫橫飛地講古,哇,真的好有古趣啊!

  “琴兒,該回去了。”

  “額娘,再聽一會兒嘛。”這麼早回去等天黑也太沒意思了。

  “小心你老子生氣。”耿夫人恫嚇某人。

  老實說耿綠琴是不怕耿家老爹的,但是鑒於人在屋檐下,那該低頭的時候是不能愣直著脖子的,也只能悻悻地認命了。

  只不過,在她們娘倆走出茶館的時候看到了幾輛騾車,還是由官兵護送的,耿綠琴就忍不住問自己現在的媽了,“額娘,這是做什麼的?”

  “外地參選的秀女。”

  耿綠琴的眼睛頓時就亮了,秀女在她的腦中那就贊同於美女,當然她自己是可以排除在外的。

  在她確定自己穿越之後,也在第一時間確定過自己的相貌那是挺小家碧玉的,安全型的,阿彌陀佛,謝天謝地。

  選秀之前,耿綠琴只得那麼一次出門的機會。

  再出門便是選秀當天了。

  耿綠琴跟其他秀女一樣穿著青色的旗袍,梳著一條大辮子,素面,踩著高高的花盆底子鞋,從順貞門進入皇宮。

  感覺挺新奇的,一大排的秀女,甩著長帕子,踩著花盆子,搖曳生姿地走在皇宮裡,哇哈哈,風景這邊獨好哇!

  當然了,如果自己不是其中一員的,站旁邊純欣賞的話,那就好上加好了。

  今天就是決定自己日後生活的重要日子,那是比高考更重要的。

  所以,耿綠琴保持著低調再低調。

  選秀這事吧,其實裡面貓膩也多,有家世背景的,太監們就會多照顧。沒家世背景的,但模樣好的,太監也大多是不得罪的,這保不准將來就是一主子呢。

  耿綠琴求爺爺告奶奶的,只想跟一批有背景的站一排。

  為啥?

  跟有背景的站一排受閱,那麼落選的可能性就大大的增加了啊。

  本來也不必如此,粗選的時候想個轍撂牌子就成了。

  可這人要走背字那真是沒辦法啊,今兒人家皇帝領著幾個皇子親自過來了。

  悲摧!

  咋就那麼的不走運呢?

  這本來第一撥挑選是由太監管的,只要稍動動腦筋就能被撂了牌子的,可是如今老康來了,就愣把人家太監的活兒給搶了。

  呀呀個呸的,老康,那麼多國家大事你丫地不去忙,跑到選秀這塊兒瞎折騰個啥啊?

  要是他們不來,太監們幸許還有膽子循私舞弊啥的,他們一來,太監那可全老實了,那是一絲不苛地照規矩來啊,半點兒不摻假。

  靠,早知道剛才就趕上一撥了,那一撥老康他們沒來,偏這一撥就趕上了。

  耿綠琴心裡那叫一個煎熬啊,簡直恨不得把腦袋鑽到地裡去,可就這兒也逃不了站到老康他們面前的命運。

  這個時候耿綠琴心裡恨吶,為啥自己的阿瑪要是滿洲鑲黃旗?咱低一等級成不成啊?

  原本這一排六個人中,有一個水水的秀女,耿綠琴心想這八成不被老康自己要了,也得分給皇室宗親去。

  可這美女不爭氣啊,愣是個破鑼嗓子,這還不打緊,竟然還有口臭加狐臭……

  囧!

  這都趕的什麼事啊?

  內牛滿面ING……

  你說這要是自己該多好啊,耿綠琴嫉妒地看著那名美女被撂了牌子,眼睛都紅了。

  媽地,選秀這時候甭管啥毛病,好歹來一點兒,咱們就算熬出頭了,偏偏啥毛病也不來登門拜訪。

  悲摧!

  就一張破紙,上面一首幼兒園小孩就開始背的詩,一來考文化程度,二來聽音質,三來聞口香。

  娘的,一舉三得哇!

  選秀跟考試一樣,有時候臨場發揮很重要啊很重要。

  耿綠琴眼睜睜看著另一個長的不錯的秀女激動的無法成言,結果念詩念成了嗑巴,那還用說,撂牌子。

  更讓她摧心肝的是還有一個有希望的拿到紙張的時候就直接暈過去了,丫的,真沒見過世面,不就是皇帝站跟前了嗎?他又不是老虎,他要是老虎倒沒這麼多煩心事了。

  六個人轉眼就撂了三個,這速度沒治兒了!

  但是讓耿綠琴抓狂想撓牆的事又出現了,有一個竟然不識字……嗚嗚嗚嗚……娘的,這證明義務教育是何等的有必要啊。

  六去其四,危險臨近。

  還好,另一個秀女終於被留牌了。

  終於終於到了耿綠琴自己了,她從太監手裡接過紙,狂想也來個一暈了事,可是,神經不配合啊。也想口齒不清結巴嗑巴一下,可惜詩太短,她還沒蘊釀好就讀完了。

  格老子的,怎麼不拿篇《琵琶行》過來考啊。

  於是,耿童鞋華麗麗的被留牌了,等待她的是第二輪復選。

  好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一定要在第二輪被撂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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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15:26 |只看該作者
第 2 章

  復選是考核啥呢?

  回家休養生息的耿綠琴同學那是滿腦子的問號,這就是兩眼一抹黑的壞處,啥都不知道,想作弊也不知道從何下手哇。

  三天後復選,這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可是耿同學一肚子的糾結無法舒展。

  沒等耿同學想出個子丑寅卯來,復選的日子就到了,她只好以一種壯士斷腕的心態雄糾糾氣昂昂地進宮去了。

  靠,拼了。

  到時要是考禮儀規矩,她就樣樣反著來,就不信這樣還能選中。

  也不行啊,太明顯再招來罪過,那就得不償失了。

  看來,還是得謹慎再謹慎……他媽地,但凡跟皇家沾了關系就是麻煩!

  時也,命也!

  啥也不說了,在看到老康那身龍袍時,耿同學終於洩氣地承認自己流年不利撞大運了!

  可巧著,因為上次她們那一排六人中四人出了烏龍,老康同志這就記得耿同學這個六人中表現最好的一個了。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瞧啥,瞧你個大頭鬼,再瞧也不會突然變成蘇坦己。

  腹誹歸腹誹,但是耿綠琴還是老實地抬起頭。

  老康打量她,耿同學眼睛也沒閒著,千古一帝不看白不看,今天看了,指不定下次看是啥時呢,先看了再說。

  “這模樣倒也端正。”

  耿綠琴內牛滿面……這個評價跟環保也相差無幾了。

  人家清宮選秀有說道啊,七月天,一水的旗袍加大辮子,這個季節粉擦多了一出汗那就很容易成大花臉,也只有富貴人家出來的才可能用那種昂貴的脂粉修飾,一般人家肯定都是素面的。

  而耿綠琴童鞋即使耿爸爸給她買了那胭脂,她也沒用,她都巴不得落選呢,哪會上趕子去修飾討喜啊。

  “老四啊,這丫頭就賞了你吧。”

  耿同學當時就傻那兒了,啥?老四?四四,未來的雍正爺?

  這究竟是個啥命哇!

  “兒臣謝皇阿瑪。”

  耿綠琴也回過神來了,急忙著也謝恩,心裡慘嚎成一片,咋就給了四四了呢,後世對他的評價可不咋地呀,又冷又面癱,還小心眼……哇咧,這往後的日子可咋整?

  被指給四貝勒了,那就不能在那群參選的人中間站著了,耿同學在太監的示意下站到了剛剛熱騰騰出爐的自家老公身後。

  她盡琢磨怎麼落選了,也沒好好瞅別的,這跟在老康身後的幾個阿哥她一個相貌也沒瞧清。

  等到一切都結束了,耿綠琴跟在四四的身後出了宮。

  “小喜子,送耿主子回府去。”

  “嗻。”

  於是,耿綠琴被四四身邊的小太監送回了耿家,耿家老爹那是喜出望外啊。

  沒過幾天,四四便納了耿同學過府,號格格。

  娘的,進門就是小老婆,最鬱悶的還是那種沒名號的小妾。

  耿綠琴一邊腹誹著一邊就擔心起來了,這晚上的洞房花燭夜可怎麼混呢?

  她如今身體的主人也不過才十四歲光景,這是未成年啊未成年,古代的男人真無恥,未成年也下得去口。

  等到天黑的時候,耿同學終於放心了,因為四四派人捎話說今晚他不過來歇了。

  最好這輩子都不來,耿綠琴衷心希望著。

  那天在宮門口匆匆地瞄了四四一眼,挺帥,但也挺嚴肅的,不是她的菜啊。

  如今她是四貝勒府裡不知名的一小妾,挺適合宅的,尤其貌似四四對她也不上心,那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全了。

  有例銀,還不用侍寢幹體力活,美!

  耿綠琴不大,耿家給她的陪嫁丫頭那就更小了,也就十二歲的樣子,是包衣出身。

  在耿同學看來,這就是兩個小屁孩啊,可是卻主僕有分,身份有別,那小丫頭特別的守規矩,把耿綠琴鬧的挺沒意思。

  現代的宅女有網線,古代的宅女有啥?

  啥也沒有啊,連想看本書都沒地兒找去,嗯,倒是有一本書做陪嫁,不過,耿綠琴這輩子都沒打算看。

  《女誡》哇,沒興趣啊沒興趣。

  好吧,入鄉隨俗,沒啥可消磨時間的耿綠琴打算跟著小丫環學女紅了,用來打發時間那也是一項頂不錯的娛樂。

  想想還真慶幸,在耿家時那個宮裡出來的老嬤嬤沒考她女紅,要是考的話估計當場就吐血了。

  日子就在耿同學學習針線活兒的過程中消磨著,倒也不甚難過,反正衣食無憂,還有月錢,又有下人伺候著,雖然不受寵,但也沒人找麻煩,總之小日子過的還不錯。

  不過,有一天耿綠琴照例去給嫡福晉請安的時候,不巧就碰上了那個很陌生陌生的老公——四四童鞋。

  四福晉就說話了,“爺,自打耿家妹子進門,您還沒去過她的屋子呢。”

  耿綠琴心裡直吼,福晉,別這麼賢惠成不成啊,偶壓根不計較這個,例錢漲點比較現實。

  胤禛朝那個規規矩矩站在一邊的人看了一眼,毫無存在感的一個人,進到府裡這麼久也沒聽過她有什麼閒話。

  “今晚爺會過去。”

  嚇!

  耿綠琴被嚇了一跳,心說,媽呀,您可千萬別真過來啊。

  從四福晉那兒回到自己的小院,耿綠琴就開始在屋裡子轉圈圈,怎麼辦?怎麼辦?四四今晚要過來啊,啊……福晉真是沒事給她找事啊,四四這輩子不踏她的門她都不會有半句怨言的,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宅在四四後院挺好的。

  可是,現在麻煩上門了。

  不管耿同學心裡如何在怒吼在抓狂,夜晚還是一如既往的來臨了,而胤禛也在小太監的引領下踏進了耿同學的院子。

  這下死定了,耿綠琴視死如歸地給四四請了安,然後就垂手站到了一邊。

  “你們都下去吧。”

  四四一聲令下,屋子裡只剩下了他跟耿綠琴。

  他坐在椅中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小妾,有點兒木,這情形了還不知道主動過來幫他寬衣解帶。

  耿綠琴心裡直敲鼓,穿過來之前她小姑獨處,結果跑到三百年前來被人破處,這心裡著實地有點兒不平衡。

  “站著做什麼,過來幫爺寬衣。”

  NND,自己沒長手咋地?

  耿綠琴懷揣著一腔國罵走過去,幫著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很快就要變為實質上丈夫的人寬衣。

  靠,這古代的對襟解著是不怎麼方便。

  胤禛看著眼前的女人,明知自己今晚過來卻仍舊沒有花心思打扮,與他當日在宮中見她時幾乎沒什麼差別,只唇上略微地塗了朱色。

  呼呼,終於幫這位大老爺除去外裳了,耿綠琴後退一步,“請爺歇息。”

  胤禛饒有興趣地看著半蹲行禮的她,“爺歇了,你呢?”

  “奴婢還不睏。”耿綠琴完全下意識地回答,這倒也不能說完全是假話,這個時間點確實早了點。

  胤禛伸手拉起她,“一起睡吧。”

  囧!

  耿綠琴在一種巨不真實的感覺下被傳說中面癱又冷酷寡情的四四童鞋給拽上了床剝光了衣服。

  不過,在四四衝破那層代表貞節的薄膜時,耿綠琴終於忍不住暴露了她反動的本質,拳腳並用,差點兒就把未來的雍正皇帝給踹下了床。

  廬山瀑布汗!

  要不是四四童鞋及時低喝了一聲,估計就真被人踹下去了。

  當時,耿綠琴被身上的人一喝魂回了一半,立馬想到身上這人是四四,未來的雍正啊,當下不敢再暴動,痛苦地任他破了自己的身。

  是誰他媽地說那種事是享受的?

  簡直就是誤人子弟!

  次日,耿綠琴童鞋扶著自己飽受摧殘的老腰下床,幾乎忍不住熱淚滾滾而下。

  不就是差點兒把他踹下床嗎?至於這麼打擊報復嗎?一點兒也不體諒她這個新手上路多加關照,那是往死裡折騰她啊。

  媽媽地,果然有夠小心眼兒!

  耿同學的陪嫁丫頭春喜那就完全是另一種神情了,直說主子這下您可受寵了。

  屁!

  當時,耿綠琴暴想這樣說,可是她為了維護自己的淑女形象硬生生咬牙忍住了。

  她一定會內傷!

  給福晉請完了安回來,一整天,耿綠琴就躺在床上挺屍,簡直覺得生無可戀,痛苦死了!

  侍寢果然是個體力活兒,小伙不行那是真抗不住哇!

  正當耿同學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覺得身邊陷了下去,然後一個人就壓了上來,當時的第六感神經瞬間就驚醒了。

  “胤禛——”娘的,有完沒完啊?早知道就乾脆踹下去得了,反正結果也一樣不樂觀不是。

  胤禛淡淡地盯著身下的人,“敢直呼爺的名諱了。”

  “奴婢有罪。”耿綠琴痛恨這個皇權的時代。

  “在床上歇一天了?”

  明知故問,這都誰害的啊。

  耿綠琴特想衝著某人翻白眼,想到他後來的身份,生生的忍住了,娘的,她早晚憋出內傷來!

  胤禛伸手掐掐她的下巴,發出一聲輕笑,翻身躺到了一邊,“睡吧。”

  嚇死她了,以為他又要熬夜奮戰,那她真得考慮用暴力解決問題了,武力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但能解決一部分的問題,最少能解決她不想侍寢的問題。

  本來她已經快睡熟了,結果被某人嚇的精神無比緊繃,現在可說是睡意全無。

  末了,始作俑者卻雲淡風清地對她說,“睡吧”,啊,真令人抓狂。

  耿綠琴望著床頂,心裡開始扎小人,目標就是躺在她身邊的某人。

  在扎小人洩憤的快感中,耿同學漸漸地再次沉入夢鄉。

  難怪大家喜歡扎小人,是個減壓的好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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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15:47 |只看該作者
第 3 章

  有人過生日管箜箅箑,銕銍鉹銂那就得送禮。

  尤其當這個過生日的人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時,禮就更不能缺了。

  但是摿摡摶摠,嘂嘒嗽嘔耿綠琴對為某人准備壽禮那是頗有怨言,為啥他過生日自己得破費買禮物?本來給的那點例錢就少箤箄箝箔,奫嫨嫠嫣現在辛苦攢了兩個月的例錢大半又都貢獻給他了,她這不是窮忙活嗎?

  呀呀個呸的酹酸酵酳,箘箸箊箋沒說的,晚上還繼續練習扎小人!

  不過瑵瑣瑪瑲,摻摞摿摡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打四四在她這兒連歇兩晚之後就沒再登門,她也算是逃出升天了。

  不用侍寢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不侍寢就不會招惹來無謂的嫉妒,也就不會有麻煩上門,所以耿綠琴仍舊宅在四貝勒府裡一角過她平淡而又無聊的小日子。

  現在是康熙四十六年,哇咧,明年就是一廢太子了啊,哼哼,她記得史料上說當時年長的幾個皇子全圈了。

  活該!

  這個時候,耿綠琴是多麼希望史料出了錯啊,愛新覺羅胤禛那被拘禁個十年八年才符合歷史嘛。

  當然了,歷史不會因為耿同學這樣的腹誹就有所改變的,所以她還得繼續煎熬著過她那宅女的生活。

  不過既然四四童鞋過生日,那一家子大小老婆自然便應該全員到齊為他慶生的,所以耿綠琴不得不按規矩過來集合。

  古代的某些規矩其實挺不好的,像這樣勞民傷財的事那就是灰常灰常要不得滴!

  這大家族吧,吃飯那是很有講究的,基本上要想吃飽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為防萬一要不提前墊點兒,要不回去再補,反正這就是個場面,就是湊個熱鬧罷了。

  縱觀四四的這些老婆,耿綠琴認為年側福晉那真是個美人哇,那小模樣的確是勾人,就是老流產,不流的生出來也夭折,悲摧!

  耿同學對其他人基本沒啥興趣,但是對鈕祜祿氏那是相當的有興趣啊,這是未來乾隆的老媽啊,跟年側福晉一比,那檔次立馬就下去了,但也算是一小佳人。

  星星眼啊星星眼,乾隆的老媽,跟自己同桌吃飯,多牛叉。

  雖然雍正也很牛叉,但是鑒於某四曾經很不厚道的做過的事,耿同學直接把雍正帝忽視過去了。

  四四是個相當節制的人,雖然自己生日,又是家宴,仍舊是小酌幾杯便罷,看得耿綠琴暗自佩服,果然能當皇帝的人就是有自制力。

  席上除了四福晉說話,兩個側福晉偶爾搭上幾句,旁邊的小妾那基本都是無聲的存在,裡面自然也包括耿綠琴同學。

  一般而言,出了自己的小院子,如非必要,耿綠琴總是把自己當啞巴,在皇子這種錯綜復雜的內宅裡,少說少錯。

  好不容易等到散席了,耿綠琴那是迫不及待地想回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兒去,可惜,她主觀上想,旁人不合作那也白搭。

  “綠琴,你留下。”

  某四一句話,耿綠琴逃跑的計劃便打了水漂。

  耿綠琴的目光瞟向四福晉,巴望著可以從那兒得到些許的指點,只可惜福晉只是沖她微微一笑,然後帶著自己的大丫環飄然而去。

  ……

  見死不救哇!

  “跟爺來。”

  跟就跟,怕你咋地?

  耿綠琴恨恨不平地跟著某四走,直到走進了某四的書房。

  書房!

  耿童鞋的眼睛亮了,書房有啥?書哇,在這個缺乏娛樂的時代,能有本書看那真是種享受哇。

  胤禛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磨墨。”

  靠,還想來個紅袖夜添香咋地?

  耿綠琴一邊磨墨目光一邊就忍不住落到了那一排排的書上,心蠢蠢欲動,這就好比在饑餓過度的人眼前放滿了美味佳肴,那真是無比的誘惑啊誘惑……

  耿綠琴的腦筋開始飛轉,琢磨著怎麼才能跟眼前這位爺要上幾本書抱回自己的小院去用來打發平時閒的多餘的時間。

  可是,任她左想右想,怎麼都不合適啊。

  別的女人耍手段,動手機為了邀寵,她為了書!這說出來沒人信呀,如果有人信,那又打擊了眼前的某位爺,到時候他再腹黑地對她下黑手咋整?

  彎彎繞啊彎彎繞,這事竟然還不好整呢。

  這皇家的女人那是不可能隨意讓你拋頭露面的,要不她那點兒例錢攢吧攢吧好歹也能買上幾本書來解解饞,但是因為出入不便有錢也沒處兒使,真讓人做難!

  “想看書?”

  呃?

  沒想到,在耿同學糾結的時候,眼前的人輕飄飄的來了一句,瞬間將她全部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可以嗎?”小心翼翼地問。

  “你說呢?”胤禛不鹹不淡地反問一句。

  娘的,我要知道還問你?耿綠琴抿抿嘴,不吭聲了,低頭繼續磨墨,打算把手下的那方硯磨破拉倒。

  見她如此,胤禛也不說話,只繼續忙自己的。

  結果就是,耿同學陪著胤禛同志忙了大半宿之後,呵欠連天的回自己的小院,一頁紙也沒撈到。

  這也就罷了,讓耿同學抓狂的事情是接下來的幾天某不厚道的貝勒爺每天都抓她到書房當磨墨的小書僮,完全無視她對那整排整排書藉的愛慕之情,忙完工作就趕她走人。

  TMD這也忒欺侮人了,耿綠琴在自己的屋子裡對著空氣打了無數拳,在地上轉了無數個圈圈,一肚子的郁悶無處發洩。

  某四實在太過分了,他這是擺明了玩她麼。

  不就是他來過夜的時候差點兒踹他下床麼,最後他還不是爽到了?結果竟然這麼記恨,不怪後世說他小心眼,估計那心眼比針尖大不了多少。

  靠之!

  於是,被氣得抓狂的耿童鞋病了,病了就不用去伺候了,所以她非病不可。

  生病這事瞞得過旁人,可瞞不過太醫啊,耿綠琴沒想到自己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妾生病,竟然還勞得太醫親自登門診脈了,有病嚇都嚇好了,更何況本來就沒病。

  雖然記得李衛當官裡有拿土豆造假的情形,可是關鍵太醫已經進院了,想造假也沒時間去找土豆了啊。

  沒辦法了,只好頂著雷硬撐了。

  老太醫診完了脈,帶著一臉困惑地走了。

  他是得困惑,被人叫來看病症,結果病人沒病,誰不困惑啊。

  耿綠琴對老太醫十分的理解,但是卻也知道自己的麻煩大了,不得已,只好自虐一把了。

  把春喜趕出屋外,解了衣扣,拿扇子一個勁兒地扇風,如今的時令,這樣不感冒那才奇怪。

  所以,不到天晚,老太醫就又過來了,這次耿童鞋那是真病了,風寒!

  “阿欠——”

  果然自虐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有句俗話怎麼說來著: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

  經此一事,耿綠琴深深地明白了一個道理,病,不能隨便裝,尤其是在這醫療條件明顯落後的時代,那擺明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啊。

  生病已經是很讓人鬱悶的事了,但是某四晚飯後順道過來落井下石了一下,這才華麗麗的離開。

  其實,四四同志也沒說啥,就是過來看望耿同學的時候,特輕描淡寫地說了句,“真把自己弄病了啊。”

  耿綠琴對著床頂發誓,等她病好了,一定要扎個小人詛咒某四。

  風寒就是感冒,其實多喝薑湯水,捂捂汗,多睡覺,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也所以,耿綠琴在接下來的幾天基本就處於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可以說跟床培養了極其深厚的革命情誼。

  時間邁入十二月的時候,耿綠琴終於再次生龍活虎了起來,把春喜這丫頭樂壞了。

  而導致耿綠琴自虐出這一場大病的某貝勒,仿佛忘記了這個小院裡的某人,打那次落井下石之後便再沒出現過。

  這讓耿綠琴幾乎感動地捏尊菩薩拜謝大恩。

  這一進臘月,那離年關可就不遠了,耿綠琴心血來潮就在繡棚子上扎上幾針以示勤奮,通常她比較喜歡坐在一邊一臉艷羨地看著春喜飛針走線繡手帕繡荷苞……然後趁火打劫到自己手裡。

  聰明人都是為笨人服務的,手巧的人那就是為了她這樣的心不靈手不巧的人服務的。

  耿綠琴那打劫打的是一點兒都不心虛。

  而春喜這個被打劫的也是心甘情願,這兩人就是清朝版的周瑜與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合拍!

  這天越來越冷,單靠屋子裡的那只小火盆根本起不了多大的用處。

  耿綠琴讓春喜扎了鍵子,主僕兩個沒事就在院子裡比賽踢鍵子,而耿童鞋的運動細胞逐漸嶄露頭角。

  在另一個時空,李小如在未成為一名資深宅女之前,用李家媽媽的話說“那就是只猴子”,打小的皮孩子,上山下河可勁兒的折騰過。

  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大學那都沒少跟男同學幹架,否則也不至於為了打架的時候不被人揍的太難看而報了一個又一個的武術訓練班,啥跆拳道柔道的,雖不精通,但多少也涉獵。

  所以,她差點兒把未來的雍正爺踹下床那是有原因的,現在這個身體雖然運動細胞差一點兒,但是李小如本人那摔角上的技巧還是掌握的很好滴!

  踢鍵子,曾經是耿綠琴最愛的一項運動之一,雖多時不練,但要揀起來卻不難。

  胤禛走進院子的時候,耿童鞋踢鍵子正踢的歡暢,一只雞毛扎成的鍵子忽上忽下的圍著她打轉,旁邊的小丫頭春喜眼睛直盯著鍵子,幫著自己的主子數著數。

  “153、154……”

  當耿綠琴看到四四的時候,頓時嚇的收了腳,鍵子便也落了地。

  “奴婢給四爺請安,四爺吉祥。”

  春喜也跟著請安,小臉上一片惶恐。

  “倒是挺自得其樂。”胤禛在經過小妾身邊的時候扔下了這麼一句。

  耿綠琴對著四四的背影瞪了一眼,不太情願地跟著進屋伺候。

  胤禛一進屋就忍不住皺眉,“小喜子,把火盆點著。”

  “嗻。”

  耿綠琴心疼地看著小太監把炭盆給點著了。

  靠,這個揮霍的四四,不知道府裡各房的炭火是有份額的啊,她白天舍不得點,就等著晚上一古腦點了好睡個舒服覺。為了怕小丫頭冷,一直是讓春喜在床前打地鋪的。

  其實她不介意跟春喜同床睡的,但是小丫頭死活不肯。

  “過來。”胤禛朝她看過去。

  耿綠琴磨磨蹭蹭地走過去。

  胤禛抓住她的手,挑眉,“嗯,挺熱呼。”

  廢話,這就是運動的好處哇。

  “爺今晚歇這兒了。”胤禛對小太監說。

  “嗻。”小太監識趣地下去准備。

  耿綠琴又開始糾結,歇這兒?媽地,她最不想聽的就是這句話了。

  “哼。”胤禛看著懷裡的人忍不住輕哼一聲,這女人眼裡不經意間透露的分明就是不喜歡。

  “爺哪兒不舒服?”耿童鞋明著關懷實則壞心的問。

  胤禛不說話,只是拉她坐到自己膝上抱著,方才見踢鍵子的她是那樣活力四射,小臉紅撲撲的揚溢的全是喜悅,見到他那喜悅立馬就灰飛煙滅,眼神瞬間就糾結了起來。

  哼,他倒不知道自己幾時這麼惹人厭了呢。

  以為冷著她,她會有所改變,結果證明冷不冷她根本無所謂,恐怕還巴不得他冷著她呢。

  偶爾不經意地問烏拉那拉氏,總是說她安靜乖巧規矩懂事。照他看,說的根本是另外一個人。

  因為四四在這裡歇,所以晚飯便也在這裡用了。

  害得耿綠琴一頓飯吃的好糾結,根本沒吃飽,這半夜一定會餓。

  其實,大冬天被窩裡多一個人,抱在一起倒是挺暖和。

  但是,顯然某些人是不滿足於摟抱的,他更喜歡做一些能讓兩個人都冒熱汗的運動。

  於是,耿綠琴在汗流浃背中渡過了前半夜,後半夜窩在某四的懷中睡得人事不醒。

  侍寢絕對是個體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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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16:02 |只看該作者
第 4 章
  
  耿綠琴飢腸轆轆地醒來,打眼一看,得,某四已經走人了,除了留下一床狼藉,別的啥也沒留,幾乎會讓人以為自己做了一場春夢,她手捂著胃掀開床帳對外面喊,“春喜,給我拿點兒吃的來。”娘的,昨晚沒吃飽不說,還消耗過多體力。

  春喜一臉心疼地看著主子把一托盤的菜吃的風卷殘云般消滅掉,心在戚戚然地說:“主子,真的難為你了。”

  耿童鞋一口茶差點兒貢獻給乾淨的地面,一臉抽抽地扭頭看自己的丫頭,最後無語望房頂。

  等到耿綠琴梳洗乾淨給福晉請安回來後,聽到了一件好消息——總管派人加送過來了一些木炭。

  總算侍寢還是有一點點好處的,但是,耿綠琴還是覺得那種體力活少幹為妙。也不是說某四的技術就真的差到人神共憤,而是耿童鞋打心裡對某四有抵觸。在深知自己本性的基礎上,實在不敢跟歷史上那個劣評如潮的雍正爺過多近距離接觸,到時候弄個犯顏獲罪,那真是得不償失,哭都沒地兒哭去。

  遠離某四,安心宅著。

  這就是耿綠琴的八字方針,並打算定為終生行動指南。

  “主子,你描的花樣真好看!”春喜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主子。

  耿綠琴說:“你喜歡就好,拿去繡吧,繡好了給我看。”好歹她也是美術系混出來的好不好,描個繡樣咋的說也小菜一碟啊。

  說起來耿綠琴在另一個時空的身份李小如,那模樣是咋看咋秀氣,可套用李家老媽的話“一張小臉欺騙了廣大無知民眾”,骨子裡那就是一假小子,舉凡爬梯上牆,欺侮男生的事她都幹過,最後大學報考時讓人跌破眼鏡的是她竟然報了個美術系,李家老媽在得知那個消息後無比感歎地說了句“一直以為你要報體育系呢”。

  當時,李小如特無恥地說了句:“美術系跟我的氣質多合呀。”

  李家老媽當時啥也不說了,默默地轉過身去廚房炒菜了。

  想當年美術系的課很輕松,導致李小如同學那是滿校園亂竄啊,沒少禍害不良柔弱男同學,也在別的科系那裡或多或少的偷師了一些。

  套用當年李同學死黨的話說,不清楚底細的人壓根弄不清李小如是哪系的學生,因為她哪系都混!

  炭盆裡的木炭燒著,主僕兩個圍著炭盆坐著。

  耿綠琴特沒形象的半躺在椅中,後面墊著一只軟枕,雙腿搭在另一邊的扶手上晃啊晃的,不時地看看屋頂,看看火盆,再看看春喜瞅瞅繡棚。

  春喜對於自己主子這種有人時端莊賢淑,沒人時形象全無的巨大反差已經逐漸習慣了,從最初的驚慌失措到現在的淡定如一。

  習慣成自然,再怪也淡定!

  “主子,福晉昨兒讓人送新衣的料子來了,奴婢給您裁件新衣過年穿,上面繡什麼好?”

  繡什麼?

  耿綠琴眼珠骨碌碌直打轉,花花草草啥的挺沒趣的,有了。

  她從椅中跳下來,跑到桌邊,抓過筆就畫了起來。

  “春喜,袖口領口的你還照舊花樣來,衣擺上你給我繡這個。”

  春喜探頭一看,一臉的驚喜,“好可愛!”一排小貓咪,雖都只寥寥數筆,卻個個活靈活現的。

  “好的,主子,我就繡這個。”

  “真乖。”耿綠琴像拍寵物一樣拍拍丫頭的頭,重新沒形象的窩回椅中,繼續去晃她那雙穿著花盆底子的大腳。

  “咳……”

  耿綠琴猶如被烙鐵燙了一般從椅中跳了下來,無比震驚地朝門口看去。

  胤禛放下唇邊的拳頭,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

  “奴婢給四爺請安,四爺吉祥。”

  胤禛徑自走到桌邊,拿起她剛剛畫的繡樣看。

  耿綠琴絞著手裡的帕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胤禛放下了畫紙,走回火盆邊,坐到了某琴先前歪著的椅中,聲音冷淡地道:“過來。”

  娘的,整天這麼冷冰冰的,誰欠你二百兩似的,切!

  耿綠琴一邊腹誹一邊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胤禛把帽子摘了放到她手裡。

  耿綠琴乖乖的拿到一邊放好了,再過來伺候著。

  春喜已經伶俐地倒了熱茶過來,奉上。

  胤禛一邊拿碗蓋撇茶葉一邊若無其事地道:“挺自得其樂的嘛。”

  咋地,這也礙著嫩了?老娘我不自得其樂,難不成還得整天自虐地扮閨怨不成?耿綠琴在心裡恨恨地想著。

  “給爺捏捏肩。”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人在屋檐下的耿綠琴還是得老老實實地充當按摩女郎。

  唉,權利是個好東西啊,你說她要穿到女皇時期多美,也養上幾個面首,那真是女王般的享受哇!

  “這手法可生。”

  廢話,她又不是幹這行出身的,隔行如隔山。

  “以後多練練。”

  耿綠琴差點兒一激動就把兩爪子掐到某四的脖子上去,啥叫多練練?練好了那不是要為你服務?靠之,就不練!

  門外的小太監突然挑簾進來,“爺,年側福晉屋裡的人過來說,福晉小產了。”

  又小產了?

  耿綠琴忍不住在心裡替年側福晉掬一把同情淚,這坐不住胎的體質真讓人同情。

  聽到這個消息,某四也終於走人了,耿童鞋在他離開後幹了一件事——讓春喜關門落拴,這一去今晚肯定是不會來的了。

  嚯嚯!

  結果,某琴睡到半夜的時候,感覺床邊又陷了下去,一個激靈睜眼,就看到某四,當下張大了嘴半天發不出音兒。

  某四看來是挺疲累的,眼都沒睜地說了句,“睡吧。”

  娘的,關門落拴還能進來,這人啥脾性啊。

  第二天某四臨走時,留了句話,“以後留門。”

  耿綠琴對著某四離去的方向碎碎念著,留門要把賊招來可咋整?尤其是采花賊,那就更可怕了。

  十天過去之後,耿綠琴覺得某四又涮了她一把,她這門是天天留著,可某四就只是放了個空槍。她倒不是覺得某四不來失落,就是無法容忍被人一涮再涮。

  結果,在耿綠琴火大的再次關門落拴之後,某四又一次不請自來。

  這算啥?

  耿綠琴默默地淌著汗想,這大概就是命啊!

  她留著門,某四不來,她一落拴,某四就來吃閉門羹……

  囧囧有神!

  次日清晨耿童鞋服侍著某四梳洗穿戴好之後,某四狠狠瞪了她一眼,“就你膽子大。”

  耿綠琴保持著沉默,這是非暴力不合作,老娘就不搭理你,咋地吧?

  不過,經此一事,耿綠琴算是整明白了,這門確實是不能落拴,這府裡誰最大?

  四四呀,把主人給拴門外那是不像話。尤其這主人還是她的衣食父母,為了她往後幸福宅,面子還是要給某四的,反正他也就心血來潮時會過來,也不是每次來都讓她幹體力活兒,算來這生意不算虧本。

  於是,做完心理建設的耿綠琴心態平衡了,也就給丫環撂話說,以後都不必落拴了。

  果然,就像耿綠琴預料的那樣,一直到過年,某四都沒有再來過小院。那門留著也就是個形式罷了,耿綠琴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和美的宅著。

  過年的時候,府裡照例也是要聚一聚的,所以耿綠琴又一次和一四四府裡的一堆大小老婆集中到一塊了。

  平時總在自己屋裡宅著,也沒啥機會看這府裡的鶯鶯燕燕,所以但凡有這種機會,耿綠琴那是絕不會放過欣賞美女美飾的機會的,這也算是坐牢偶爾放風的好處了。

  福晉和兩位側福晉那都是有官誥的,早上已經進宮給老康拜過年了,像耿綠琴這樣沒啥正經名份的小妾倒是省了那道麻煩手續了。

  對此,耿同學那是灰常開心的。

  其實,小老婆也沒啥不好的,心態放好了,那比大老婆還悠游自在呢。

  而咱們耿綠琴同學的心態向來放的灰常好,所以她自打穿越過來,經歷選秀,出嫁等事之後,仍舊保持著沒心沒肺樂觀向上的精氣神,混在胤禛同志的大小老婆隊伍裡幸福地宅著。

  吃完了團圓飯,還不能就此散場,大家伙還得坐下來聽福晉說幾句家常話。

  耿綠琴的坐位排不到前面,但也落到最後,而且她還屬於那種有位子的,像滕妾之類的那是連個坐都沒有的,只能站著。

  畢竟,好歹她也算是皇帝賜下來的。

  想想都囧!

  耿綠琴一個人在心裡默默的汗。

  偶爾一抬眼,就看到府裡李側福晉的小兒子弘時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耿綠琴忍不住彎了眉眼。

  弘時也不禁笑了,目光下移落到她的衣擺上。

  耿綠琴低頭一看,笑了,原來是看到她衣擺上那一圈小貓了啊,小孩子的眼睛就是尖。

  好不容易福晉說完了話,派發了紅包,這就算是散場了。

  耿綠琴守禮地等比自己身份高的正側福晉們先走,然後跟著鈕祜祿氏一起走出大廳。

  “耿夫人,你衣服上的小貓真可愛。”

  沒想到弘時突然從前面跑回來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又跑走了。

  耿綠琴呆了一下,爾後笑了起來。

  鈕祜祿氏聽弘時一說一打量也看到了某琴衣擺上的那圈小貓,不由掩唇笑道:“我說剛在裡面兩個小阿哥一直看妹妹來著,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春喜繡的。”

  “那丫頭倒是手巧。”

  “姐姐過獎了,也就是趕巧了,哪有姐姐身邊的人靈巧。”

  “有空的話,妹妹過來跟我坐坐,咱們也說說話。”

  “蒙姐姐不棄,有空妹妹一准兒過去。”未來的乾隆老媽呀,多親近也沒啥不好。

  回頭看看人去屋空的大廳,耿綠琴頓時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曲終人散總是有一種淡淡的悲傷啊。看著和樂,其實誰知道底下埋藏著怎樣的真實呢?

  抿抿嘴,反正也不關她的事,她這樣一個格格的身份,左右大事也落不到她的頭上,只要管好自己繼續宅著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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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16:31 |只看該作者
第 5 章

  正月十五鬧元宵,上元節是個好日子,各色花燈齊出爐暡朄朅朢,鞅鞄靽靾看著就歡喜。

  不過,耿綠琴也只能在腦中回憶一下往昔的美好歲月了箜箅箑筵,槊槔榶槐如今她宅在皇子貝勒的府裡,出門逛廟會那是甭想了。

  府裡是有掛燈漙漥滾漩,榭榫榩榤但是清一水的紅燈籠,忒單調!

  幸好暢暡朄朅,蜴蝂蜭蜩耿綠琴有先見之明,自己畫了圖案,讓春喜找人扎成了燈籠,十五這天,往自己的小院回廊下一掛,美!

  這兩天下了雪,而耿綠琴沒讓人鏟走,而是跟丫頭春喜興高采烈地堆了幾個雪人,炭當眼,胡蘿卜當鼻子扎了兩頂帽子型的燈籠扣到了腦袋上。

  別人的院子啥樣耿綠琴不知道,但是她自己的小院弄的相當的喜慶和卡通,主僕兩個沒事在院子溜達那也別有一番情趣。

  “耿夫人——”

  “弘時。”耿綠琴看著從院門口探進來的小腦袋,笑著招呼,“進來啊。”

  弘時馬上跳了進來,後來還跟著弘昀,後面竟然還跟著一串。

  耿綠琴看著一堆小阿哥接二連三的跳進來,腦袋“嗡”的一聲,有些瞠目結舌,也有些措手不及。

  “二哥,你看,我就說耿夫人這裡很好玩的啊。”

  “耿夫人。”一堆小阿哥給某琴請了安。

  耿綠琴只能乾笑著看他們看燈的看燈,看雪人的看雪人。

  “主子,奴婢去拿些點心出來。”春喜頗有眼色的說。

  耿綠琴胡亂的點頭。

  老天爺!

  怎麼會來一群小阿哥呢?這都誰家的娃啊?難不成今天某四在府上宴請自己的兄弟?

  “耿夫人,你這盞蓮燈很漂亮呢?”

  耿綠琴也不知道那是誰家的小阿哥,她看看他所站之處的那盞燈。嗯,是她畫的一池蓮,又配了《愛蓮說》的詞。

  她倒也沒覺得有多漂亮,不過,人家擺明是喜歡,她也不能太小氣了,所以心念一轉,她笑著說:“小阿哥要是喜歡,拿去就是了,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件。”

  “那弘晊就謝謝夫人了。”

  “不客氣。”

  雖然人家報了名,可是耿同學仍舊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娃,她不是歷史系的,更沒有研究清史。

  結果,弘晊開了這個不良開端,其他的人有樣學樣,很快就瓜分了耿綠琴院子裡的燈籠,幾乎沒給她留幾盞,看著人去燈空的小院,耿同學暴想學人猿泰山吼上兩嗓子。

  就在耿綠琴郁悶無比的時候,有小太監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

  “這是爺賞耿格格的。”

  春喜接了過去,主僕兩個拿到屋裡一看,一盤小銀錠,當下耿同學就笑的見牙不見眼。

  賺了賺了!

  其實,現在還是白天,那些燈得到晚上才有看頭,不過,晚上據說都要到宮裡賞花燈去,她還是沒戲!

  不過,有這盤銀子墊底,她所有的鬱悶一掃而空。

  錢是個好東西啊,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是定律哇!

  天一稍暗,耿綠琴就跟著春喜進院子的小廚房了,今兒元宵,她們要自己做元宵吃。

  耿同學另一個世界的老媽打小是那麼教育她的,當大廚當然就不必了,但是你得保證自己不餓肚子,至少也得會做一兩樣飯菜。

  所以,在老媽的教育之下,耿同學還是稍具進得廚房,出得廳堂的潛質的,雖然她的廚藝不能登大雅之堂,但是用李家老媽的話說,吃得飽且吃不死人。

  這個小院,也就耿綠琴跟春喜兩個人,過年講究個氣氛,所以耿同學說啥都要鑽進廚房去感受一下。

  春喜也只好隨她這個主子了。

  耿綠琴興致勃勃地跟著丫環學捏元宵,雖然成品不太好看,但用耿同學自己的話說,反正吃到肚子裡都一樣,所以也不用計較了。

  主僕兩個炒了兩菜,煮了元宵。

  然後春喜被某琴拉坐到桌邊,以茶代酒碰了一杯。

  “春喜,今兒元宵,咱們也算是一家人,喝了它。”

  春喜點頭。

  兩個人高高興興地吃了飯,然後圍在火盆邊,耿童鞋興致很高地給小丫環講相聲段子。

  也沒講旁的,就講“逗你玩”,這個啥時代講都成,沒有太大的時空限制,雖然她很想講《虎口脫險》但是涉及到動物園的現代話題,耿綠琴只好忍痛放棄了。

  “主子,你可真逗樂。”小丫環笑著說。

  “嗯,人生就得樂著過啊,要不那就太難熬了。”

  胤禛進院子的時候,就聽到屋裡的主僕兩個正笑鬧著。

  “主子主子……奴婢不來了……主子……哈哈……”

  “不許躲,輸了就要認罰……哈……”

  “主子……”

  胤禛朝身邊的小太監看了一眼。

  小太監伶俐地走到門邊,輕輕的挑起了門簾。

  胤禛一腳踏進門檻的時候,耿綠琴正好撲過來,於是他便順手推舟的將人扯進了懷裡。

  “四爺——”某琴驚了,大清皇室規定初一、十五那是得睡嫡福晉屋裡的啊,怎麼某四竟然跑到她這裡來了?

  “給爺弄碗湯過來。”

  “嗻。”春喜應聲退下。

  胤禛走到桌邊坐下,照例將某琴扯坐在腿上,“幫爺捏捏肩。”

  耿綠琴實在不習慣這麼個姿勢,可是,她也不太敢擄虎須,只好忍著一肚子肺氣一只手從後面繞過去以一種半攬著某四脖子的姿勢幫他按摩。

  這個姿勢是真不怎麼舒服!

  但是讓耿同學囧的還不止這個,等春喜把湯端來的時候,某四竟然讓耿同學喂。

  耿同學當時差點兒一激動就把整碗湯沖著某四的臉扣上去了,好不容易才忍下那種暴力的沖動,做小媳婦狀地一勺一勺地喂某四。

  心裡不住地磨著牙,呀呀個呸的,這是面癱的冷面王?這分明就是具有良好調戲良家婦女潛質的花花公子!

  鄙視之……

  喝完湯,揩完油,某四說:“早些歇著,爺走了。”

  耿同學沖著門口跺了跺腳,決定明天就開始扎小人。

  第二天一早,春喜就接到主子的最新指示,做玩偶。

  耿綠琴把晚晚畫好的草圖拿給丫環看,讓她照著做。

  本來,耿同學是想直接畫個穿著朝服的僵屍像的,但是那個實在屬於大不敬,最後她改成了布玩偶,反正把玩偶當成某四就成了,一樣可以起到洩憤的效果。

  隨著宅的時間變長,耿綠琴對於書的渴望是越來越強烈,她實在對刺繡女紅不感興趣,還是書能滿足她的需要。於是,耿同學就忍不住琢磨了,怎麼才能把書弄到自己手裡。

  變裝出門,那個不用想了,她要是正房嫡福晉或者再不濟是側的也成,或許還能有點兒機會。如今她可是小妾,格格一名,這事沒戲!

  讓人托買,應該是最可行的辦法了,不過,這個方法注定那是要折損銀兩的,誰也不能白跑腿不是。

  好吧,托人代買,得找那些常出府辦差的。

  這個事還得托春喜去打聽,她自己平時連小院門都很少出,春喜好歹還跟府裡的人有所來往。

  可沒成想,她下午才托了春喜去打聽。晚上某四來過夜時就說了,“想看書不會跟爺要嗎?”

  娘的,上次我又不是沒問,你丫的裝水仙不吭聲,老娘不得另尋門路啊。耿綠琴心裡恨恨不平,嘴上還得笑著說:“爺的書房又不是奴婢可以隨意進的。”這就是小老婆的劣勢哇。

  某四笑了下,沒再說話。

  耿同學也很識趣的沒繼續問,有些話點到即止的好,說深了沒准就自討沒趣了。

  只是,第二天就發現了一件讓耿綠琴遲疑不定的事,總管派了人來幫她搬家。

  等到耿同學在新的院落安定之後,整個人還處於一種不真實的狀態。

  其實,她原來住的院子挺好的,小是小了點,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都有了,也不缺啥。現在換到的這個院子大是大了,可是,不想有的一些東西就被人強制地添加進來了。

  比如護衛——兩只!

  比如太監——一只!

  比如丫環——又一只。

  裡外裡就加了四個人手,這說好聽了是人手,說難聽點兒這就是身邊又多了八只眼啊。

  耿綠琴頓時就覺得不太舒服了,感覺自由又一次受到了縮減。

  在這不舒服中還是有讓耿綠琴覺得歡喜的地方,那就是這院子大了,於是便多出了一間書房來,雖然名義上是某四的,但是鑒於某四到小老婆處過夜也是有數的,某琴就十分臉大的認定這是自己的了。

  嘎嘎!

  幸福啊幸福!

  春喜說:“主子,你今天可真高興。”

  是呀是呀,宅女的生活缺少了網絡再沒有書藉根本毫無樂趣可言啊,現在網絡是不用想了,有書也是天上掉餡餅了,美呆了!

  “今兒晚上加菜,就當歡迎他們入伙。”耿同學一激動,話就說的有些土匪味了。

  “以後大家擱一個院子裡生活,那就是一家人,咱們晚上一起吃個飯。”耿同學還是很懂得事後補救的。

  當天晚上,某四沒來。

  所以,耿同學就拉著新加入的奴才們熱鬧地吃了頓入伙飯。

  第二天,某四來了。

  沒先去臥室,而是先進了書房,結果發現書架上的書果然分門別類的排放好了,耿同學甚至還做了標籤注明,桌子上還有耿同學做好了和做了一半的書籤散落著。

  環顧一圈書房,胤禛意味深長地笑了,這個耿格格確實有些耐人尋味。

  胤禛往臥室走的時候,在外面聽到裡面的耿同這正在對著自己的丫環解說綠綺琴的典故。

  “這綠綺琴啊,那可是促進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私奔的一個大媒人,你家格格我這綠琴二字倒也無意中藏了這麼一個大典故,這恐怕是我那個粗通文墨的阿瑪始料不及的事。”

  “咳……”

  對於某四每次來都乾咳這事,耿綠琴那是相當鄙視的,再這樣下去遲早肺痨。

  “四爺吉祥。”

  胤禛一揮手,奴才們便都識趣的退下了。

  屋裡便只剩下了他們夫妻二人。

  耿綠琴讓了座,奉了茶給自己的衣食父母,然後特上道地給人家捶背捏肩,其中也不免有幾分諂媚之意,好歹某四也算是滿足了她看書的需要。

  “聽說這兩天一直在書房?”

  耿綠琴在心裡嘆氣,她就知道多八只眼睛是不怎麼好的,“奴婢閒著便看幾頁書打發時間罷了。”宅女的日子多麼的空虛啊,沒有精神食糧遲早乾涸而死,還好還好。

  “你做的書籤倒是漂亮。”

  耿綠琴不接話,書籤不過是做著好玩的,因為宅女時間最多嘛。

  “給書房畫四扇屏風畫吧。”

  他奶奶地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任務這就來了。

  不過,畫就畫呗,左右也是在自己院裡的書房擱著,也算打發時間了。

  梅、蘭、竹、菊花中四君子,用來做書房屏風上的圖案是最合適不過了。

  因為是要擺在自己書房裡的東西,耿綠琴相當的下工夫,難得動用了工筆畫的功力,用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用心地勾畫。

  等到圖案完工的時候,果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很亮眼。

  胤禛看到那四幅畫的時候,眼前為之一亮,點頭說:“果然不錯。”

  然後,耿同學就等啊等的,卻連個屏風毛也沒見著。

  終於有一天,耿綠琴忍不住在某四來過夜的時候問了,“四爺,屏風做好了沒?”

  某四特輕描淡寫地說:“皇阿瑪很喜歡。”

  耿同學的扎小人工程在停了一段時間後再次繼續。

  啊,氣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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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1-7-20 01:16:50 |只看該作者
第 6 章

  這大宅門裡總少了這樣那樣的事,爭寵那更是不可能少的。

  耿綠琴搬了院子後終於還是招來了兩枝花。

  李側福晉和年側福晉一對並蒂花那是妖妖嬈嬈地就來了,耿同學權當自己欣賞美女秀了,對於她們拿酸捏醋的行為左耳進,右耳出,完全船過水無痕。

  美女哇美女!

  大凡帥哥美女那都是用來欣賞的,只可惜美人在古代那都是養在富人家內宅的,尋常人想見那得講機緣。

  耿同學十分慶幸自己也被養在富人內宅,這才有機會見到美人。

  後世多少關於雍正與年妃的野史艷聞啊,她如今好不容易穿過來,且又分到了四四的內宅,那沒准兒就有機會搞清四四與年妃之間那啥啥的暧昧情史了。

  對牛彈琴是件挺沒趣的事,所以當李、年二側福晉搞明白眼前這耿格格是頭牛後,便索然無味了起來,很快便告辭走人了。

  看到兩人離開,耿綠琴暗自鬆了口氣,大宅爭寵這種戲碼不適合她了,她壓根沒長那根弦。來跟她示威較真兒純粹吃飽了撐的。

  爭寵這種事吧,得看自身條件。

  耿綠琴對於自己的相貌那是早就不抱希望的了,這貝勒府裡有年側福晉這枝花,其他雜花小草的可以趁早歇了。論手段,她就更不是菜了,還是乖乖地蹲在角落看戲得咧。

  訪客一走,耿綠琴便又鑽到書房去了。

  精神食糧啊如今是她最大的救贖。

  晚上的時候,某四又來了。

  對於這個耿綠琴是頗有些不耐煩的,接連來幾個晚上了,他煩不煩?老嚼一根蘿蔔也不覺得沒味兒?她都替他覺得憋屈,當初老康咋就不說賞給他一個漂亮養眼的,就那麼直楞楞的把她扔到四四府裡來了。

  耿綠琴站在書房門口,看著院子裡的侍衛甲在某四的身邊匯報工作,沒敢上前打擾。

  等著那侍衛退下了,她這才走過去請安。

  胤禛看了眼她,只說了句:“不需理會她們。”

  那還用你說,老娘壓根沒想理她們,耿綠琴難得跟某四有意見一致的時候。

  “爺要洗澡。”

  某四一句話,耿綠琴就得吩咐下人去准備,說起來這還是某四第一次在她的地方沐浴呢,挺新鮮,但是她覺得偶一為之即可,還是不要太常見。

  熱水啥的燒好了,屋裡的炭火燒好了,溫度合適了,耿綠琴去請書房的某爺沐浴。

  “你幫爺洗。”

  因為某四的這句話,耿綠琴就不得不硬著頭皮上,雖然兩人之間該做的全做了,但是這樣在床之外的地方赤條條的面接面對,耿同學還是覺得心理上有些超負荷。

  憑良心說,耿同學認為某四的身材很不錯,人又帥,給一個身材很好的帥哥洗澡,嚴格說起來她還是賺到了。

  不過,耿同學還是很慶幸的,至少這個時候洗鴛鴦浴不流行,某四看來也沒這個浪漫細胞,謝天謝地。

  耿綠琴幫著某四洗好了澡,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胤禛看著她額角的細汗,淡淡地說:“你也洗一下吧。”

  啥?

  好吧,至少不是鴛鴦浴,耿綠琴覺得自己還是能接受的。

  等到耿同學把自己洗白白之後,某四已經在床上等著她了,盡管不太情願,耿同學還是不得不從容就義的朝著床走過去。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早完早歇著。

  胤禛把她的抗拒看在眼裡,什麼也不說,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事畢,他還是習慣地把她摟在懷裡,而她每次房事結束總是很快就睡熟了,完全不理會與她同床共枕的他。

  胤禛看著懷裡的人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這滿府裡的女人像她這樣視侍寢如虎的女人她也算獨一份了,雖然她掩飾的好,但是他還是能從小動作上看出她的抗拒。

  這個女人,論相貌,論手段都不成。而這個貌不美,爭寵又不積極的女人總是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冷不丁地就會給他一個驚喜,時間一長,他漸漸有些放不開手了,於是便也容忍了她的某些不恭敬。

  早晨,耿綠琴坐在床上發呆。

  近來,某四有點奇怪哦。

  以前他起床她總是要在一旁服侍的,可是最近幾次他來過夜,早晨都沒有叫醒她,她不禁開始擔心,就怕他抽冷子在哪天給她穿小鞋。

  拍拍頭,算鳥,不管了,反正某四那只腹黑如果真要陰她涮她,以她的小白程度那只有認命的份兒,愛咋咋地吧。

  穿戴好了,耿綠琴又窩到了書房,繼續制作自己的美人書籤。

  工筆畫是最費時間的,也是耿綠琴現在最喜歡用的一種畫畫手法,宅女,時間多哇!

  在小小的書籤之上畫上一個一個的美人,這過程本身就是一件充滿了詩情畫意的事。

  每當耿綠琴專心致志地作畫時,春喜都是很有眼色的不打擾的,反正她知道主子餓了就會叫她。而坐在一邊做針線陪著主子,已經是她的習慣。

  春喜覺得認真做畫的主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跟她平時的散漫不同,會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那天她把感覺說了出來,主子笑嘻嘻地說了句“認真的女人最美麗”。

  仿佛除了畫畫的時候,主子大多時候都是不怎麼正經嚴肅的,一點兒主子的威儀都沒有。

  春喜無意的一抬頭,不由驚訝地張大了嘴,門口的那個人卻沖她擺了擺手。

  胤禛望著專注作畫的那個人,眼中閃過一抹溫情。

  她此時的眼神專注而充滿感情,仿佛那是她深愛的人一般,也許正是因為她的這份專注,她筆下的畫才會有一種別樣的靈氣。

  耿綠琴收了最後一筆,伸了一個懶腰,一邊甩著手腕,一邊說:“春喜,拿點吃的過來,我餓死了。”

  “是,主子。”春喜應聲,然後補上一句,“四爺來了。”

  耿綠琴甩手腕的動作一停,抬頭朝門口看過去,果然是某四!

  “爺幾時來的,怎麼也不叫奴婢一聲?”她一邊說一邊迎了過去。

  胤禛牽了她的手,到桌邊坐下,拿起她剛才畫的書籤看,細看之下,不由挑眉,“是年側福晉?”

  耿綠琴光笑不說話,美人嘛,畫下來存檔才有意義,嘿嘿。

  “你呀——”胤禛掃了她一眼,沒繼續說下去。

  “爺,今天回來的早啊。”

  “不早了。”

  春喜作證,“主子,已經快酉時了。”

  呃……果然是不早了。

  胤禛看了下桌上琳琅滿目的畫筆,從她做好的書籤中撿了幾張出來。

  耿同學在旁邊看得肉痛不已,雖說某四讓人幫她訂做了畫筆她很感謝,但是他這樣公然攫取她的勞動成果也忒可恥了啊。尤其,一拿就拿了那麼多。

  “你忙吧,爺還有事。”某四拿了書籤,堂而皇之的走了。

  耿同學撲到桌前一看,除了風景書籤,還拿了兩個古代仕女書籤,留下的只有以年側福晉為模特畫的美女書籤沒動。

  呀呀個呸的,太過份了,你說你好歹拿一張年側福晉的,也讓我憧憬一下你們那傳說中的可歌可泣的戀情不是,結果你丫的一點兒想象的空間不給我留。

  耿綠琴坐在椅子上就想啊,莫非果然是像有些人猜的那樣,寵幸年妃就只是為了拉攏年家?嗯,也不是不可能了,政治這玩意兒有時候真TMD不是個玩意兒。憑你長的再美,再水,也不過是一個被犧牲的棋子罷了。

  還好,她這樣的就無所謂犧牲不犧牲了,她能嫁進四貝勒府,估計她阿瑪都偷著樂呢。那就好比本來啥念想也沒有,突然天下掉下塊金磚,一不小心就被砸暈了。

  嗯,沒准到現在還沒醒呢,耿綠琴很不厚道的想著。

  在耿同學胡思亂想的檔口,春喜把小廚房熱的飯菜給端來了。

  “主子,吃點東西吧。”

  於是,耿綠琴也顧不得想別的了,毫無形象的大吃起來。

  “春喜啊,你的手藝沒說的,將來誰娶了你誰就享福了……”耿綠琴一邊吃一邊揮舞著筷子說。

  春喜笑道:“主子,您吃飯就別說話了。”

  “好吃……”

  “春喜,就你這手藝,出去開飯館當大廚都沒問題了。”當丫環是屈材了呢,耿綠琴不禁為小丫頭感到不忿,包衣奴才一生下來就注定是奴才,這多不公平啊。

  “奴婢跟著主子,就很知足了。”春喜笑著說。

  耿綠琴也不多說了,反正她不會把她當奴才看的。

  吃完了飯,耿綠琴也不繼續畫了,今天被某四打擊的快心理陰影了,暫時不想畫了,於是便到院子裡透透氣。

  春喜收拾了碗筷就在院子裡伺候著,看著自己主子百無聊賴地仰頭看著暗沉的天空臉上的神情顯得很復雜,她也不禁微皺了眉。

  耿綠琴看著頭上的天空,心裡莫名的有些低落起來,如今她就是只坐井觀天的青蛙,能看到的也就是頭上這一方天空罷了。

  在現代當宅女與在古代當宅女那是有很大區別的,古代,不自由!

  甩甩頭,不想這個了,左右想了也白搭,除非她能再穿回去,否則身上打著四貝勒府的標記,跑是甭想了。

  “主子……”春喜小心翼翼的開口輕喚。

  “春喜,什麼事?”一轉臉,耿綠琴的表情已經恢復正常,又是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

  春喜突然什麼也問不出口。

  “陪我去書房看書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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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1-7-20 01:17:09 |只看該作者
第 7 章

  踏春是古代人喜歡做的事箸箊箋粺,廒弊彃彄這種事富貴人家自然更喜歡做。

  在踏青的風潮中,四福晉領著四貝勒府裡的女眷到了城外的莊子裡。

  這就是古代富人的小別墅啊瞃睯瞍瞂,幛幗幙幣耿同學一到莊子上整個人都樂開了花。

  莊子裡比城裡的四貝勒府可開闊多了,頭上的天也大了甄畽疑疐,遨遮鄱鄪真想變成天上飛的飛筝就此隨風而去呢。

  在自己莊子上,行動便自由了許多嫖嫭嫜嫫,餌餉餅餂耿綠琴領著春喜走在田間地頭,看著泛青的草地和偶爾開在草叢裡的小野花墎塻墏墘,瘔瘈瘑瘧仿佛回到了以前春游時的情景。

  美好!

  突然頭上有東西掉下來,耿綠琴一伸手無巧不巧地就接住了,是一只稚鳥耶,眼睛都還沒睜開。

  她抬頭往上看了看,樹上有個鳥窩,肯定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主子,是只小鳥。”春喜湊過來看。

  耿綠琴看著樹沉思著,樹不太高,比起她以前爬的來說小兒科,只是如今不比以前,她這一身的旗裝加兩把頭的,爬樹真的有點不合時宜呢。

  剛巧著,這時候有馬蹄聲傳來。

  耿綠琴扭頭看去,就看到一行五六人朝這邊馳來,她當下也顧不了許多,對春喜說,“去,攔他們下來。”

  春喜對自己的話那是言聽計從,立馬就照做了。

  “什麼事?”

  “這位爺,能麻煩您幫我把小鳥放回窩裡嗎?”耿綠琴沖著當先的幾個人中的一個人說,因為據她看來這個人最面善,應該是很好說話的。

  胤禩看著眼前這個梳著兩把頭的女子,有些訝異於她的大膽,又看了看她手裡的那只幼鳥,對身後的侍衛說,“把小鳥放回樹上。”

  “嗻。”

  看著那侍衛利落的將小鳥放回樹上鳥窩,耿綠琴笑著向他道謝,“謝謝爺。”雖然不知道是哪只,但是瞧著也該是老康家的某一只,稱爺總不會有錯。

  道完了謝,她跟春喜退到一邊,把路給他們讓開。

  看著那群人縱馬馳過,耿綠琴對春喜說:“咱們繼續四下逛逛去。”

  “是。”

  春喜最佩服自家主子的就是穿著花盆底子鞋也跑的飛快。

  陌邊桃花開滿枝,放眼看去一片粉紅,耿綠琴跑到桃花樹下,蹦跳著。

  “春喜,春喜,看這桃花開的多艷啊。”

  春喜感染了自家主子的歡樂,也笑得眉眼彎彎。

  “主子,我們摘一枝回去吧。”春喜建議。

  “插入瓶中不如任它枝頭喧鬧,我們看看就好了。”耿綠琴忍不住感同身受地說了這麼一句。

  “嗯。”

  等她們盡興返回莊子的時候,就看到莊外的幾匹馬,好像是她們先前遇到過的那幾個人的。

  果然那也是老康家的其中一只哇!

  反正她的身份是不會見他們的,耿綠琴一點兒都不擔心,打算拉著春喜悄悄地進莊,回自己的屋子去。

  只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她們的腳還沒邁上台階,一群人就從裡面出來了,裡面不巧還有某琴的夫主四四同志。

  “奴婢給爺請安。”

  “還不快給八爺、九爺、十爺見禮。”

  耿綠琴被某四的冷光掃射了下,麻溜地給那三位爺請了安,乖乖地站到了某四的身邊。

  衣食父母不爽,事情大條!

  “四哥,她是?”胤禟問。

  “是我府上的耿格格。”

  “原來她就是那個耿格格啊。”

  啥意思?

  耿綠琴莫名的看了眼十十,難道她很有名嗎?她宅得那麼老實,根本沒機會出去興風作浪的啊。

  “是她。”某四證實。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四哥。”胤禩代表眾兄弟發言。

  “慢走。”

  目送幾個人上馬離去,胤禛看了眼身邊的人,袖子一甩,往莊裡走去,“給爺進來。”

  慘了,這位主子爺發火了!

  可是,耿綠琴實在不知道他發的哪門子邪火,她不就是不合時宜地在他送兄弟出門的時候回來了嗎?那是她不知道他們那時候出門啊,要知道她就繞到後門進莊了。

  某四挾帶著一股冷風刮進了耿同學的屋子,害得耿同學畏畏縮縮的很是躊躇了一下才咬咬牙走了進去。

  “到哪兒去了?”

  “外面轉了轉。”她還能去哪兒啊,這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的,這位主兒將來又是皇帝。

  “然後中途還讓八弟的人幫你把小鳥送回樹上。”胤禛冷哼。

  靠之!

  這消息也傳的忒快了點兒吧?

  耿綠琴不得不承認錯誤,“是奴婢的錯,奴婢不應該攔八爺他們的馬的。”

  “爺府上有誰像你這麼沒規矩的?”

  耿綠琴心裡腹誹,那沒准兒只是因為你沒遇到罷了。

  “過來。”

  耿綠琴不甘不願地又朝前蹭了兩步。

  胤禛看她蹭那兩小步,眉一挑伸手直接將她拽了過來。

  啥意思啊,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咋地?耿綠琴看著摟在自己腰上的那兩只爪子特別不屑地想著。奶奶地,她不吃這套,這事她左想右想實在是冤,到底關她啥事啊?

  整個兒一六月雪嘛。

  “怎麼也不知道叫上侍衛一起去?”

  咦?

  耿綠琴忍不住訝異地看了某四一眼。

  “外面到底不是府裡。”

  “奴婢下次一定帶上侍衛。”耿綠琴覺得這個面子是一定要給某四的。

  “好了,爺走了。”

  “奴婢送爺。”可算是要走了。

  胤禛忍不住又朝她看了一眼,然後在心裡嘆氣,一如既往啊。

  某四一走,春喜從外面跑了進來,一臉擔心地問:“主子,貝勒爺沒生氣吧?”

  耿綠琴撇撇嘴,“莫名其妙,搞不明白,不過那不是咱們要擔心的事,晚上吃啥?”

  春喜無語了片刻,對於主子這種說風就是雨,變臉像翻書的德性是越來越沒想法了。

  一夜無語,第二天,耿綠琴照樣拉了春喜往外跑。

  不過,這次,她有記得把某四分給她的兩個侍衛給帶上。

  “春喜,你就擱那兒站著,別動啊……”耿同學拿著手裡的小冊子,對春喜指手劃腳地吩咐著。

  耿綠琴拿著自己改良過的素描本,墊了塊方型木板拿著改造過的碳條作筆在紙上快速的描畫起來。

  等到耿綠琴把畫好的素描拿給春喜看時,小丫頭一臉驚歎地道:“主子,你畫的真好看。”

  “是咱們家春喜人長的漂亮。”耿同學很不正經的調笑。

  春喜頓時紅了臉,跑開了。

  耿綠琴樂的哈哈大笑,晃著手裡的冊子笑道:“春喜,要不要主子我再畫個美男到你身邊啊?”

  “主子——”春喜跺腳羞惱地喊。

  “不反對就是同意啰,那我可畫了啊。”某琴不懷好意地說。

  春喜馬上就朝自己主子跑過去,試圖阻止她。

  耿綠琴笑著躲閃,最後索性跟著自己的貼身丫環在田野上追逐玩鬧起來。

  “來呀來呀,春喜,抓到我就不畫,否則我一定畫……”

  “主子……”

  “抓不到。”某人邊笑邊跑,踩著高高的花盆底子仍舊如腳踏平川。

  不過,做人不可以太囂張,耿同學終於受到了老天的懲罰,腳下一個不穩,眼瞅著就要跟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

  雷鋒啊雷鋒!

  耿同學對於及時伸手挽救了自己的恩人在心裡給予了極其光榮的稱號,然後打眼這麼一看,頓時受驚!急忙甩開他的扶持,甩帕子請安,“奴婢給九爺請安,九爺吉祥。”

  “罷了。”

  胤禟一邊說一邊撿起了某琴掉在地上的素描本,翻開看了下,然後不露聲色地合上還回去,“耿格格好畫功啊。”

  “爺過獎了。”

  “四哥在莊子上嗎?”

  “回九爺,奴婢不清楚。”

  胤禟轉向旁邊隨侍的兩個侍衛,“你們家爺呢?”

  “回九爺,貝勒爺不在莊上。”

  胤禟看了眼耿格格,說:“難怪。”

  耿綠琴對於某九那個語氣是相當的有意見,但為了保持低調,她還是忍了,內傷啊內傷,一定會有的。

  某九在耿同學期待的目光中離開了,不過,耿同學也不敢繼續在外面晃蕩了,拉了春喜,帶著兩侍衛就回莊宅著了。

  果然外面很危險,還是老實在屋裡宅著吧,安全。

  靠之!

  九龍奪嫡的風波哇,這才兩天工夫,她就碰到了其中幾個關鍵性的人物,不過,老實說很奇怪沒看到四爺黨的鐵桿粉絲十三同學。

  耿綠琴想了想,估摸著是因為還沒一廢太子呢,小伙子正得寵著呢,忙。還有可能就是因為她的身份實在不怎麼高,那想看到確實成問題。她想後一個原因是主要的,小妾的身份果然是遠離九龍奪嫡風云的安全保障哇。

  宅吧,也別嚮往啥海闊天空的自由了,至少奪嫡風波中止前甭嚮往了。風波之後一切塵埃落定,她也就可以四平八穩地宅在深宮大內了,自由就更沒戲了。

  長歎三聲,她這穿越果然是郁悶的很呐!

  則天女皇,為啥偶就不能穿越妳那個彪悍的時空呢?

  臨睡之前耿同學為了這個問題深深地懊惱著。

  睡到半夜的時候,耿同學又一次被第六感驚醒,然後就被壓上來的某四享用了去,導致耿同學第二天扶著腰下地,拿過隨帶的布偶就是一頓猛捶。
  



第 8 章

  山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

  這句話用來形容耿同學的宅女生涯那是最貼切不過的了,她宅在四四的內宅,如非必要都不跨出她自己個兒那小院,真正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當然了,書也未必就全部是聖賢書。

  某琴還是很能自我折騰的,光書籤的材質就折騰了不少花樣,又是描圖,又是雕刻的,小院的書房被她整的跟間工作室也差不多了。

  要不是春喜常常跟在一邊收拾善後,那屋子就真的跟垃圾站差不多了。

  所以說,像耿同學這樣散漫的人,還是很適合有人服侍的,至少她不會被自己制造出的垃圾給埋喽。

  然後,在耿綠琴折騰出一個自己很鐘意的款式後,某四不請自來,不問自取的拿走了。

  耿同學為此氣地差點兒暴露出野蠻女友的本質,要不是最後關頭想到了某四未來的皇帝頭銜,耿同學只怕就真的全面爆發了。

  不過,幾天後,某四又把那個書籤樣板給她送了回來。

  耿綠琴對著那支書籤沉思了很久,最後確定以及肯定某四那是相當的腹黑。

  都說某九生財有道,她覺得某四搞不好也是個中翹楚,而她一不小心沒准就為某四的財源廣進添磚加瓦了。

  靠之!

  她就說嘛,某四咋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對一個小妾這麼的好,果然有貓膩啊有貓膩。

  有一技之才那走遍天下都不愁,而她這個專長在古代那是相當吃香啊。

  愛新覺羅胤禛,你丫的實在太過分了啊,耿綠琴忍不住抓過書桌上的布偶就是一頓捶,拿老娘的東西去生財,也不知道分一點紅利給老娘,忒可恥了!

  發洩完了,耿綠琴又想了想,覺得其實也不能怪某四。畢竟她是某四的小老婆,某四是她的衣食父母,她偶爾提供給衣食父母一點利用價值也算是合情合理的。嚴格算起來,某四要負責她的一輩子,她也不過是偶爾提供點微薄之力罷了。

  這麼一想,某琴終於心平氣和了。

  心一平,氣一順,耿綠琴繼續自己沒心沒肺的宅女生活。

  把研究書籤的事扔到一邊涼快去,撿起上次看了半截的詩集繼續看。

  反正她如今的身份就是吃飽喝足宅在四四府裡看云卷云舒,任外面風起云湧,與她一概無關。

  天越來越熱了,耿綠琴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換了兩茬兒了。

  春喜跟著主子久了,自然也明白這位主子不喜歡搶風頭,衣物首飾盡可能的低調樸素,兩把子頭上的首飾來來回回也就那麼兩三副,衣服上的花色也極盡素淡。

  以前她一直覺得主子應該想法子讓貝勒爺寵著,這樣在府裡才不會受委屈,可時間長了,她覺得貝勒爺寵不寵,主子都不受委屈,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偶爾來一趟的貝勒爺挺委屈。

  有幾次貝勒爺來了,主子一個人關在書房不知道搗鼓什麼,貝勒爺在書房外站了會兒便也走了,還不許她告訴主子。

  奇怪!

  鑒於去年夏天受到的蚊蟲毒害,耿綠琴這幾天畫出了一株植物,讓人去買了回來移植在院子裡。

  其實,也不是別的植物,就是七里香,耿同學钟愛七里香的原因就是那植物是四季常綠的小灌木,打理起來也不費什麼事,耿同學的老媽就非常喜愛種這個,所以耿同學對這植物那是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

  下面的人辦事很麻利,很快耿綠琴的小院,屋裡廊下便擺上了七里香,院子裡也移植了一些,小院立時就郁郁蔥蔥了起來。

  所以當四四府裡的其他人飽受蚊蟲騷擾的時候,耿同學的院子裡蚊蟲幾乎絕跡,從而也導致了某四特別的愛來耿同學這裡留宿。

  耿綠琴也想過讓人把七里香能驅逐蚊蟲的消息傳播給府裡的其他女人,但是七里香這植物不爭氣啊,它賣相不好,年側福晉和李側福晉相繼對它表示了鄙夷,也就福晉意思意思的在屋裡擺了一盆。

  娘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她品味低就低吧,低了蚊蟲才不待見她,所以耿綠琴也不再去推銷七里香這不爭氣的東西了。

  薰衣草也有驅星蚊蟲的效果,但是打理起來不如七里香,懶人耿綠琴自然是不太钟意它的。

  不過,耿綠琴出於對薰衣草花香的钟愛還是讓人去找,打算做成香苞放衣櫥裡。

  錢,確實是個好東西!

  權,更是個好東西!

  這樣奢侈的事擱皇子府上那便不是啥大事了,所以耿綠琴的心願都圓滿了。

  相較於七里香推銷的失敗,薰衣草香包的推銷就顯示了它的優越性,很容易的就被其他人接受了。

  “主子,聽說薰衣草香包在各府很受歡迎。”那天春喜從外面回來對自己的主子報告聽來的小道消息。

  耿綠琴心裡想:那是自然,據說用薰衣草香包放在沐浴的水裡洗過澡自然晾乾後不招蚊蟲時間一長還體有異香,貌似乾隆那個傳說中的香妃就是這樣來的體香。

  當然了,這也是耿同學在網上看來的,真實性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耿綠琴認為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不過,她沒打算在自己身上搞試驗,所謂皮膚無罪,懷香其罪哇。

  “受歡迎,那錢也落不到咱們口袋裡,甭羨慕了。”她拍拍丫環的肩,示意節哀。

  春喜無語地看著自己主子。

  “主子,春喜家來人找她。”

  耿綠琴手一揮,說:“去吧。”

  春喜喜不自勝地跑了出去。

  沒一會兒,春喜回來,不過神情看起來就不大好了。

  “有什麼事給主子我說說,沒准主子能幫上忙呢。”

  “主子,奴婢的額娘生病了,奴婢想回去看看。”春喜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那是應該的,從我這兒多拿些銀子,總用得上的。”耿綠琴很大方的說。

  “奴婢不敢,那是主子的體己錢。”

  “錢麼,就是拿來花的,咱們兩個也不必計較誰花了。”

  “奴婢替額娘謝主子了。”

  “行了,去吧。”

  看著丫環出門而去,耿綠琴莫名的有些失落,小丫環還能有機會出府回家探親,可她呢?且不說是穿來的,身無長物,即使是這個身體的父母那要見手續是麻煩著呢。

  她是多想讓某四把她給扔到不知名的莊子上任她自生自滅啊,可是,到目前為止某四顯然是沒這個意願的。

  一個人在屋裡坐了會兒,耿綠琴又去了書房。

  還是看看書消磨時間吧,雖說詩詞子集的並不是那麼的吸引人,但好歹也算是不錯的精神食糧,如今這環境也沒得挑撿,人得知足。

  傍晚的時候,春喜回來了,眼睛都哭腫了。

  “你額娘不要緊吧?”耿綠琴有些擔心地問。

  “沒事,額娘讓我謝謝主子。”

  “不用客氣,瞧你哭的眼都腫了,我還當怎麼了呢。”

  “奴婢只是很久沒見額娘……”春喜蓦地想到主子不見自己額娘也很久,便及時收了聲。

  耿綠琴笑了笑,“行了,沒事就好,我有些餓了,去拿些點心來吧。”

  “是。”

  春喜拿來了點心,順便提醒一句:“主子,福晉的生日快到了,要准備禮物了。”

  “你看著准備吧。”耿綠琴對這些向來沒興趣,反正銀子在春喜那裡,隨她安排。

  “那奴婢還比照別院的來。”

  “對。”春喜這丫頭辦事,她放心,完全摸透了她的脾性,送禮送的很符合中庸之道。

  “主子。”

  “嗯?”

  “聽說貝勒爺出京了。”

  “噢。”

  一看主子這表情,春喜就覺得不必再說下去了。

  “啊,出京了啊……”耿綠琴從書裡抬起頭,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現在是七月末,眼瞅著就要進八月了,一廢太子近在眼前,看來距離某四被拘禁的日子也近了呢,嘿嘿!

  “主子,貝勒爺是去行在向皇上請安去了,您別擔心。”

  她哪有擔心,她是在展望美好的未來,不過,這個話就不能對小丫頭說了,耿綠琴一本正經地看著丫環說:“我就是好奇塞上的風光,沒擔心。”

  春喜的肩膀立時就耷拉了下去,主子沒救了!

  第二天,四福晉興致很好的領著一堆女眷到廟裡拜佛去了。

  耿綠琴心情很好地跟在四福晉一群人的身後四下打量著寺裡的景致,難得出來放風,機會一定要把握的。

  “四嫂啊,真巧,你今兒也來拜佛啊。”

  耿綠琴偷眼一看,又是一尊貴的福晉啊,人家倒沒像自家福晉這樣領一堆女人,而是自己個兒來的。

  “是巧,弟妹也剛來?”

  “是呀,既然碰上了,咱們就一起轉轉吧。”

  “好啊。”

  耿綠琴在心裡感慨: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福晉,看著挺水靈的。

  兩個當家福晉說話,她們這些小老婆們自然便要識趣地回避一二,在福晉默許之下,便各自到殿宇參拜去了。

  耿綠琴原是不信這些神佛的,可是她穿了,所以她決定為人還是虔誠些好。

  老老實實地給大殿裡的佛拜了三拜,又讓春喜捐了香油錢,耿綠琴也沒求別的,就是求再給個機會好穿回去。

  論宅,還是現代宅的自由舒服,宅的如魚得水。

  拜完了佛,耿綠琴就順著回廊走,打量著寺中的建築,這是正經古色古香的建築啊,這古代工匠的手藝那沒說的。

  “主子,福晉她們好像說完話了,咱們過去吧。”

  耿綠琴朝院子裡看看,果然兩個福晉是說完話的樣子,她便也只好過去歸隊了。

  後來,耿綠琴才從春喜的嘴裡知道她們碰到的那是八福晉,心中就不由表示了一把同情,這位清朝有名的悍婦,沒個子女留下來,最後還被休離回家。

  悲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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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17:34 |只看該作者
第 9 章

  花園就是用來散心的。

  耿同學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宅的有些膩了,便到府裡的花園去溜達幾圈,飽覽一下園中的景色,然後回自己的小院繼續宅。

  這是耿綠琴的自我解壓方式,不得不這樣,總在那一小方塊裡呆著,她憋屈。

  但是一想外面馬上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她又不得不慶幸自己只是個小妾,啥風波也挨不上,幸福哇!

  人生其實就是在對比中圓滿的,而耿同學向來深得其中精髓。

  美人、美景,完全的情景交融啊。

  耿綠琴趴在假山後面看著站在一叢牡丹前的年側福晉,眼睛晶亮晶亮的,把手往旁邊一伸,小聲說:“春喜,畫本。”這個一定要畫下來存檔留念。

  畫本遞過來,耿同學一手托著特制的畫夾,一手快速的在紙上勾畫。

  耿同學向來就有個毛病,一旦專注於某件事就會處於一種超然物外的狀況,她畫的很專注,專注到身邊多了幾個人都渾然未覺,一雙眼忙著在年側福晉的身上與畫紙上來回游移。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畫紙上的人逐漸清晰,景物也一一入畫,最後形成一副立體感很強的素描。

  耿綠琴端詳著紙上的畫,滿意的點頭,回去後加工潤色,制成工筆畫,一定會灰常的漂亮。

  哦呵呵,美人就應該留檔啊留檔……

  她這也算是給某四提供福利,將來還可以賭畫思人麼,這麼一想,耿同學頓時覺得自己偉大了起來。

  “綠琴。”

  聲音一入耳,耿綠琴差點兒嚇得跳起來,猶如慢動作回身、定位,看清身邊的人是誰後,人刷地就矮了下去,“奴婢給幾位爺請安。”

  “四哥,耿格格畫的不錯啊。”胤禟笑著從耿綠琴的手裡拿過了畫冊,讓旁邊的兄弟也能看個清楚。

  “九弟過譽了。”某四很謙虛。

  “是很不錯,這種繪畫技巧倒不多見呢。”胤禩微笑著說,“就不知耿格格是師從何人了。”

  耿綠琴心一提,師從何人?這個問題大了。

  “奴婢其實就是胡亂畫罷了,倒讓幾位爺笑話了。”她小心地回話,心都有些發顫。

  “起吧,八弟不過隨口問問。”胤禛不著痕跡打了圓場。

  “是。”耿綠琴規規矩矩地站好,力圖表現出古代女人的賢良恭儉讓。

  “四哥,我看這花園的景致不錯,不如就讓耿格格當場畫一幅怎麼樣?”

  胤禛看了眼老五,點頭,“來人,准備文房四寶。”

  “嗻。”馬上有人領命去辦。

  還得當場表演啊,耿綠琴一萬個不願意,卻也明白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

  很快,下人就准備好了一切,耿綠琴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一旦拿起筆,融入作畫的氛圍之中,耿綠琴很快便把眼前的人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的眼中腦中只有她的畫。

  旁邊的幾個人看著她毫不思索的起勢落筆,運墨著色之間胸有成竹。

  只不過,幾個人偷偷看了眼自家兄弟,果然臉色不太好呢。

  也不為旁的,就是耿同學作畫作的渾然忘我,嫌寬大的袖子礙事,直接挽起了半截,這種天氣下,那露出來的便是耿同學那白皙均稱的半截小手臂了。

  只是那完全是耿綠琴無意識的行為,因為畫作一完,她自然而然地便放下了袖子,且退至一旁,“奴婢獻醜了。”

  這幅畫不同於她剛才那幅,完全的寫意山水,卻同樣的讓人驚艷。

  “這手法較之宮中的幾位畫師是毫不遜色啊。”胤禩感歎。

  耿綠琴垂眉殮目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對於自己色彩搭配以及強烈的畫面層次立體感,耿同學是很有自信的,她的導師也曾感歎地說她有繪畫的天賦,唯一讓人遺憾的就是耿同學心性不定,個性太過跳脫,她的導師一直說她的畫風有失穩重,但不影響欣賞。

  “四哥,上次你獻給皇阿瑪的屏風應該就是出自耿格格之手吧。”胤禟帶著幾分肯定的說。

  “九弟好眼光。”胤禛笑說。

  “四哥,你這藏的可夠嚴實的,今兒得罰你做東。”

  “成。”

  耿綠琴心裡琢磨上了,看著挺兄友弟恭的啊,怎麼後來就翻臉成那樣了呢?

  不理解啊不理解……

  不過,既然這些爺要喝酒,她這小妾自然就不用在跟前伺候了,對此耿同學很是樂見其成。

  “綠琴,這裡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奴婢告退。”呼呼,總算可以走人了。

  耿綠琴一得到某四的赦令,一退出花園,拉了春喜就往自己的院子跑。

  “主子,你怎麼了?”

  “麻煩上門了。”耿綠琴喃喃自語,娘的,這事整的太悲摧了,她不過到花園散個心,畫個美人賞花圖以自娛,怎麼就偏偏撞上了一群阿哥也到花園散步呢?

  穿越女的日子真的太難熬了,她實在不想老關在這個四方小院裡坐井觀天啊,可為啥她一出院就總撞上他們啊……她真的想尖叫了。

  老天真是不給人活路哇!

  “主子——”春喜擔心地出聲。

  “我沒事。”耿綠琴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往屋裡走,“我想睡會,沒事就不用叫我了。”

  “奴婢知道了。”

  耿綠琴逃避現實地倒到床上,蒙上被子。

  胡思亂想了半天後,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胤禛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你家主子呢?”

  春喜看著帶著酒氣的貝勒爺,小心翼翼地回答,“主子身子不適已經睡下了,奴婢這就去叫主子。”

  “不必了。”

  “是。”

  “都歇了吧。”

  “是。”

  胤禛揮退了下人,自己挑簾進了臥房。

  本來帶著三分怒意的胤禛在看到那人合衣睡在床上時,心火莫名的就消散了,一言不發地坐到了床邊。

  今天的事其實怪不得她,只是他卻莫名的很生氣,仿佛自己最珍視的東西被人覬覦了一般。

  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不發燒,胤禛這才伸手脫掉自己的衣服,上床睡覺。

  人睡到半夜,突然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的感覺是很驚悚的,不過,耿同學如今已經能心平和氣地接受某四這種冷不丁的突擊夜撲了。

  月光透過窗紙射進屋內,耿綠琴恍惚間有種錯覺,自己仿佛不過是做了一個荒誕不經的夢,其實她仍然在自己的房子裡幸福地宅著。

  目光落在身邊這個男人的身上,耿綠琴的不真實感更重了,這可是未來的雍正啊,那個歷史上雷厲風行,風評不甚佳的皇帝。可是,這種時候看著他,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男人罷了。

  伸手拍拍頭,耿綠琴對自己說,醒醒吧,怎麼可能是普通男人,光那一大堆的老婆就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嘛。

  都是月亮惹的禍!

  耿綠琴看向地上的月光,不禁有些走神,似乎很多年不曾有過這樣的閒情留戀那一抹月華的溫柔。

  現代都市的繁華湮沒了田園的純樸,網絡的發達讓人習慣了當蜘蛛人,卻少了人與人之間的溝通。究竟是科技的進步還是社會的倒退呢?

  耿綠琴突然有些茫然,忍不住嘆了口氣。

  “在想什麼?”

  耿綠琴被某四突如其來的出聲嚇到了,一顆心砰砰亂跳,幾乎跳出胸腔。

  “四……四爺……”

  “嚇到你了?”

  廢話,不嚇到她能結巴啊,耿綠琴強忍著不送某人白眼,“奴婢只是沒想到會吵到爺。”

  “還沒回答爺。”

  “只是突然很想阿瑪他們。”

  “睡吧。”

  雖然肚子有些餓,但是,耿綠琴還是決定睡吧,明天再多吃兩碗就好了。

  早晨耿綠琴醒來的時候,某四已經走了,她在春喜的服侍下梳洗乾淨,用過了早飯,照例去給福晉請安。

  “妹妹,爺說了,讓你到別莊上去住一段時間。”

  呃?

  耿綠琴不由面露訝異,“別莊?”

  福晉拍拍她的手,笑的很是溫和地說:“我知道妹妹向來很乖巧,等爺氣消了再接你回來。”

  耿綠琴明白了,這是打入冷宮啊,哈哈,求之不得。想到這裡,她低眉順目地道:“奴婢知道。”

  領著春喜回到自己的小院,耿同學眉開眼笑地吩咐,“春喜,趕緊打包東西,咱們出府去。”哈哈,解放了。

  在某四的授意下,耿同學領了一個侍衛帶著春喜就離了四四府。

  等到了地頭,耿綠琴一看,好嘛,不是上次去的莊子,看來某四的房產不少呢。

  這處莊子離京城有點兒遠,在一個山腳下,倒是特別的寧靜,這讓耿綠琴相當的喜歡,經常領著春喜在田野裡四處晃,時不時地弄點兒寫生素描啥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京城裡一點兒動靜也沒。

  耿同學閒著無聊,算了算日子,明白了。現在搞不好是被拘禁了呢,不錯不錯。

  然後,耿綠琴突然冒出了一個灰常不要命的想法——逃,離開四四這個牢頭,到外面更加廣闊的天地去逍遙。

  既然在哪兒宅都是宅,她倒情願宅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

  於是,耿綠琴開始不動聲色地准備落跑的一切事宜。

  那天耿綠琴對著倆跟班說要走遠些,穿男裝方便些,所以她穿的不是旗裝,沒梳兩把頭,就是怕春喜起疑,銀子沒多拿,身上只有一小錠。

  在她有計劃有准備的情況下,先是打發了侍衛回莊去取她的畫具,又遣開了春喜去拿披風,最後耿同學照著先前觀察好的地形跑了。

  


第 10 章

  魚入深淵,飛鳥入林。

  啥滋味?

  用耿綠琴的話說,那就是一個字“美”!

  她第一時間遠離了京城,那天她很幸運的遇到一輛騾車,然後搭了人家一程,純樸的鄉民也沒收她一文錢。

  耿綠琴雖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可是她身上只有一小錠銀子,又不能全給了老鄉,也只能厚著臉皮領情了。

  古時一小錠銀子,夠尋常人家過個兩三年的,所以就憑著身上那一錠銀子,耿綠琴順順當當地就越走越遠了

  所謂書畫一家,耿綠琴既然會畫,自然便會寫,所以偶爾幫人代寫個書信啥的就不成問題,這走走停停的盤纏也就全有了著落。

  耿綠琴很慶幸,她的專業選的好哇,穿越過來那也是門不錯的手藝,運用得好,那就吃穿不愁。

  但凡愛描山畫水的,對於江南那都是有著一種特別的情懷的。

  本來,耿綠琴也猶豫了一下,因為好像記得某四是去過江南的。但是禁不住對江南山水的一片仰慕之情,又覺得短時間之內某四是不太可能過去的,就想著先去觀光一下,然後換地方。

  耿綠琴如今也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按虛歲也就十五歲,每每想到這個,耿綠琴就忍不住對古代殘害婦女的行為深為不恥,這在現代社會那就是未成年啊。

  古時候,男裝方便,因此耿綠琴便一直做男裝打扮。

  她的年齡又不大,正處於青少年變聲期的一個階段,所以沒人對她偏陰柔的嗓音有懷疑。

  現在,耿綠琴是不動畫的,至少在江南之地,她是不打算作畫的,免得暴露,只要有一分苗頭,那就得全部扼殺在萌芽狀態。

  古代普通人家的孩子受教育少,而做為一個識文斷字的良家子,耿綠琴很容易便在一家書局找了份工作。

  雖說是當個跑堂的伙計,但是與書為伍,那是在這個時代最幸福的事了,耿綠琴樂的很。

  這個時候穿越者的優勢便體現了出來,從現代燈紅酒綠的時代混出來的,又是受現代化教育成長起來的,那行為上的大大咧咧完全就把耿同學的性別完美的掩飾了起來。

  “小李,你真的要走?”掌櫃還是很捨不得放這個伙計離開的。

  “掌櫃的,小人的娘給小的捎信了,小的得回家去看看她老人家。”

  “好吧。”掌櫃歎氣,結算了他兩個月的工錢,還給包了一個紅包。

  “謝謝掌櫃。”

  耿綠琴拿了工錢和紅包離開了書局,在街上看著家家戶戶忙著過年的喜慶,心裡突然很落寂,要過年了,合家團圓的日子,可她卻要背起行囊,繼續去漂泊。

  默默地出了城,搭了一個南去的車。

  都說五岳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那麼,她想去黃山。

  而在耿同學晃晃悠悠坐在馬車裡向著黃山進發的時候,京城仍處在一廢太子的低氣壓中尚未回溫。

  夜幕時分,胤禛回府,跟福晉打過照面之後,便又走到了那個人的院子。

  院子裡的景物依舊,除了院子的主人不在,並沒有什麼不同。

  書房的桌上還放著她畫了一半的工筆仕女圖,屋裡的一切都維持著她當初離府時的原樣,仿佛主人並沒離去,隨時會再回來一般。

  那看了一半扣在桌上的詩集,他看了無數遍,那是李白的一首詩,詩中有一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他想那大概是耿綠琴此時的感受了。

  在得到下人回禀的消息時,他心中那隱藏的那抹不安終於證實了,那個女人從他的手中飛走了。

  她的畫歡快而富有朝氣,那抹鮮活中透出的是一種別樣的情懷,現在他懂了,是自由。她的畫風不是一般養在深閨的女子的小情小趣,總有著一種大開大合縱橫開闊的氣勢,較之一些男子的畫風更為大氣。

  胤禛閉上了眼,用力捶了下桌子,該死的,她竟然跑了。

  “爺,十三爺來了。”屋外有人低聲回禀。

  “知道了。”

  收拾起心情,胤禛離開了書房。

  “阿欠……”正在喝茶的耿綠琴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伸手揉了揉鼻子,朝外看了一眼,快下雪了呢,還是得趕緊上路。

  終於在正月過完前,耿綠琴如願的來到了黃山腳下,這一路的艱辛啊,不提也罷。

  提到安徽,耿綠琴就會想到黃梅戲,想到《天仙配》,這是個山青水美,人杰地靈的地方哇。

  耿綠琴在一戶山下的農家借住了下來,不管什麼時候百姓總是質樸而良善的,這讓耿綠琴心裡非常非常的感動。

  這農家有一個女兒,長得那叫一個標致,雖不能跟某四府裡的年側福晉相比,但是那也是秋菊春蘭別有韻味,至少比耿同學自己要漂亮多了。

  耿同學有時候看著那丫頭的時候都忍不住會想歎氣,也不為別的,就她借住到這裡沒多久,就見著兩撥人了。一撥是提親,一撥就借著要債要強拉那丫頭走。

  這普通百姓家一沒錢二沒勢的,那是真作難。

  勢上,耿綠琴有自知之明,自己那是沒戲的。不過,錢上,她還能想想轍兒。

  趁著天氣漸暖,耿同學往山上跑了幾趟,然後拿了幾幅畫給他們,“大爺,我在這裡也借住了不短的時間了,我身無長物,沒什麼送你的,這幾幅畫你拿到城裡字畫店典賣了,欠別人的錢差不多也就夠還了。”

  “公子,這怎麼好意思?”

  “我也就這點能耐了,你們也別跟我客氣,太客氣我反而會不好意思的。”

  “謝謝公子。”

  “不用。”

  傍晚的時候,那位農家從城裡回來,一臉的感激喜悅,領著一家老小沖著耿同學就跪下了。

  “大爺,您這是做什麼呀?”

  “小老兒謝謝公子,謝謝公子,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哪。”老農戶顫抖著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這是還債後剩下的,還給公子。”

  耿綠琴也不由愣了下,賣的這麼好哇!

  “既是送給您的,自然多少都是歸您了,大爺,您收著吧,這過日子哪能不需要銀錢呢。”

  “這可讓我們怎麼感謝您啊。”

  “不用不用,繼續讓我借住就好,我呀,喜歡黃山這個地方。”

  “那行那行……”

  話雖然是那樣說,但是耿綠琴自打畫了那幾幅畫就心神不寧,總覺得要出事,所以第三天,她便離開了,悄悄地走,沒跟那戶人家道別。

  三月剛過,天還帶著冷意,耿同學便在春寒料峭中乘坐著自己的11號公交車,跋涉在祖國三百年前的大好河川上。

  她是多麼地想在一個地方窩到初夏時節再開始游歷祖國大好河山啊,可是,她是某四的在逃小妾,目前的首要任務是到一個離京城遠的不能再遠的,某四這輩子都不可能踏足的地方去宅著才安全。

  但是雇車馬,肯定就會留下線索,有線索就很容易被人追蹤上來,所以盡管11號公交慢是慢了點,但是耿綠琴認為它還是可靠的。

  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太慢!

  算來這也小半年了,某四應該是不會找她了吧,畢竟只是一個小妾,連個正經名號都沒有。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卻老是懸著,總感覺不安心。

  對了,就是那個穿越女定律哇——還是黃金的!

  耿綠琴對自己說,沒事,忍著吧,只要堅持信仰,主義總是會成功的。

  街頭混混,地頭蛇,惡霸任何時代都是有的,古代的色狼更明目張膽一些。

  那天,耿綠琴在一個小攤前吃東西,不留神有人將她的帽子給碰掉了,這就現了女兒真身了。

  然後碰掉她帽子的地痞還來勁兒了,上來就想調戲這個明顯外地來的女子。

  耿同學那本來就是一個野蠻女友的性子,這還了得,想都不待想的,直接一腳就踹過去了。

  一腳命中那人的關鍵部位,立時就是一陣慘叫。

  “姑奶奶的豆腐你也敢吃,當誰都是軟柿子想捏就捏的嗎?”耿綠琴撿起自己的帽子,重新戴好,氣焰比眼前這三五個街頭混混可囂張多了。

  有句俗話說的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混混平時橫,可要真碰上比他們還橫的,那他們也得掂量掂量輕重。

  “媽 的,看什麼看,還不給我收拾她。”那個捂著下面的家伙呲牙咧嘴地說。

  然後,這幾個混混徹底知道了啥叫真人不露相。

  耿綠琴晃動著自己的手腕,鄙視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個混混,忍不住又踹了幾腳上去,“剛才就說了,別他媽地這麼不開眼,非得撞了南牆才回頭是吧?”她好歹也打了那麼多年的架,混了那麼多的格斗訓練班,女子防狼術啥的有多沒少好歹懂點兒。

  沒成想,這官混是一家,幾個衙役很快就過來了。

  耿綠琴一瞧跟在衙役旁邊的人,明白了,她說好像少了一個呢,敢情找救兵去了。

  “當街滋事,跟爺回衙門。”

  “果然是官字兩個口,話都由你們說了啊。”耿綠琴忍不住冷哼。

  “想拒捕?”兩個衙役刀出鞘。

  “想又怎麼樣?”

  “反了你了還?”

  耿綠琴一看,這兩衙役那是真他媽地混帳,這理兒也不可能跟他們講的,那就啥也別說了,跑吧。

  於是,耿同學在前面跑,兩個衙役在後面追,耿同學跑的一溜風,衙役追的也不含糊,這三人在大街上那就是一場馬拉松啊。


  耿同學一邊跑一邊這個後悔啊,你說她咋就那麼的想不開跟衙役嗆上了呢,給點兒錢不結了,現在給錢也結不了了。這兩衙役也是的,真TMD較真兒,這追起來還沒完了,跑的她是真累,這還是這些日子她鍛煉出來了,要照這身體原本的體能那早被追上了。

  其實兩衙役也嘀咕上了,這人真能跑,乾脆不追得了。

  可又一想,這都追了三條街了,停了多沒面子,得咧,繼續追吧。

  耿綠琴打眼這麼往前一看,媽呀,不太妙,再往前跑可就是城門口了,那有官兵啊,可左右都沒個巷子啥的,這就是天要絕她了……

  算鳥,不用跑了,這是前有官兵,後有衙差,前後一堵,她沒處可逃了。

  耿同學索性便停了下來,當街這麼一站,掐著小腰等後面氣喘吁吁的兩個衙役追上來。

  衙役們追上來,剛想著上來鎖拿人,冷不丁的被人兩腳給踹一邊歇著去了。

  “奴才給主子請安,奴才們來遲讓主子受驚了。”兩個侍衛齊刷刷特板地就跪在了耿同學的身前。

  耿綠琴當時就傻眼了,下意識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沒第一時間開口。

  她不開口,那兩侍衛也就那麼跪著。

  “嗯,你們是嚇到我了。”定神之後,耿綠琴幽幽地吐出了這麼一句,“行了,都起吧。”是某四安排在她院子裡的兩侍衛。

  這邊衙役被人當街就踹飛了,守衛的官兵那也跑了幾個過來。

  兩侍衛特牛叉地把腰牌一亮,官兵灰溜溜地回自己的崗位上去了,那兩個被踹得在地上滾了幾滾的衙役面如土灰地撲跪在耿同學的身前。

  耿綠琴也不管啥形象不形象了,兩手插著腰,看著那倆剛才死追著她不放的衙差說:“喂,我說哥倆兒位,你們這官混勾結的也就算了,至於這麼為難我一個女人家嗎?追我四條街,這體力不錯啊。”

  兩侍衛在一旁默默淌汗,心說,主子您的體力也不是一般的好,他們比您可喘多了。

  “小的們有罪,不知道您是貴人……”

  “是呀,平時欺善怕惡的事做多了,所以今天就撞牆了吧?”娘的,害得老娘也跟著撞鬼了。

  “……”

  兩個衙差不敢多說話,只能一個勁兒磕頭賠罪。

  “你們也別磕了,去把剛才調戲本姑娘未遂的那幫人給我抓來。”

  兩侍衛在一旁臉一沉,敢調戲他們主子——

  耿同學在城門口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等著那兩衙役把那幫小混混來抓來,順便喝幾杯茶補充一下流失的水分。

  很快,十幾個衙役就推搡著那五六個混混過來,到了跟前,衙役們直接就把他們踹跪下了。

  耿綠琴看著,心裡直感嘆,瞧這臉兒翻的吧,真挺快的。

  “姑奶奶,您人打也打了,還想怎麼著啊?”那個為首的混混一臉苦瓜色的看某人,心裡那個後悔啊,早知道就不看她是外地人想欺侮了,這下摸魚摸到了大白鲨。

  耿綠琴那是一臉的和善啊,特民主地說:“其實,我打了你們也不想怎麼著了,可你們找這兩位官差那是死追著我不放啊,所以得問他們想怎麼著哇。”

  耿同學那話一說,先前那兩衙役“撲通”一聲又跪下來。

  兩侍衛暗自黑線中,這幾個狼狽的人竟然是他們主子打的……

  其實,耿同學也不想這麼虎假狐威的,可這幫子人把她逃跑的計劃給終結了啊,她這心裡有怨氣啊,有氣這得撒出來啊,這被人一押回京,那就沒戲了。就該她被人撒氣了,所以這就是最後的瘋狂啊,這幫人那只能算命運不濟趕上了台風尾。

  “這麼著吧,你們把這城裡的惡霸混混地頭蛇啥的,索性一古腦都鎖了來,讓我也瞧瞧這城裡有多少能呼風喚雨的爺,省得我下次來時一不小心再得罪了誰,又被人追得滿大街跑,瞧著也有失體統不是。”

  旁邊的兩侍衛忍不住肩膀微顫,以前沒覺得這位主子有什麼不同的,今兒他們算開了眼界了,這位主子的道道那真是不少。

  當然了,衙役們沒真按耿同學的要求去做,但是耿同學臨去給了縣太爺一個秋波,說了,不定啥時就還會來。

  這就是個震懾,好歹敲打一下這個肯定不怎麼樣的地方父母官,耿同學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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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17:55 |只看該作者
第 11 章

  京杭大運河啊,京杭大運河!

  該下十八層地獄的隋煬帝啊隋煬帝……

  耿同學坐船從京杭大運河回京的時候,心裡把早已作古的隋煬帝老兄那是狠狠地詛咒了個夠啊,簡直都恨不得去挖開楊廣的墓鞭屍洩憤了。

  挖這麼一條便捷的水道幹啥啊幹啥,害她那麼快那麼快就要見到某四了,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會是個啥下場。

  結果,耿綠琴一進京,先見著的不是某四,卻是比某四更驚悚的老康!

  當時耿同學跪在乾清宮那涼涼的地上,感受著那股無形的壓力,小腦袋說啥也不敢抬一下。

  好吧,大不了要頭一顆,要命一條,十八年後又是一個野蠻女友!

  做好了心理建設,耿同學跪的就輕松多了,甚至跪出幾分睡意來了。

  康熙批了一沓奏折後瞄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人,眼神帶了些深沉,倒沒看出她有什麼害怕的呢,根據下面報上來的消息,這丫頭倒是有些與眾不同。康熙的眼中閃過一抹笑紋,打了一幫小混混,讓衙役追了四條街沒追上……這哪像是老四府上出來的人?

  這麼一個秀氣斯文的丫頭,怎麼就有那麼大的膽子?

  康熙手指在奏折上輕扣,看著跪地上的耿同繼續保持著沉默。

  “耿格格。”

  “奴婢在。”

  “朕的老四待你不好嗎?”

  “四爺待奴婢甚好。”

  “那你還跑?”

  “……”耿同學沉默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算合適,才不會觸怒龍顏,索性就啥也不說了。

  “怎麼不說話?”

  “奴婢死罪。”

  康熙也沉默了,這個丫頭那瞧著是真有幾分豁出去的架式了,這樣的話她就肯定不會再說什麼為自己辯解的話。

  “聽老四說,你擅作畫。”

  “懂些罷了。”

  “聽說在黃山住了些日子。”

  “是。”

  “那給朕畫幾幅黃山的畫吧。”

  “奴婢遵命。”

  耿綠琴跪在地上,有太監把筆墨紙硯擺放到了地上。

  果然還是黃山那裡出了紕漏,她心裡隱約有些明白了。

  奇松、怪石、雲海,她在一幅畫中盡現,將自己曾經看過的黃山美景用筆墨展示出來,只有親眼看過才會相信造物主的神奇,才會有筆下湧動出的生生靈氣。

  康熙從主位上走下來,站到她的身邊看,隨著她的畫意浮現,不由暗自點頭。

  “出門走走,倒還是有些收獲的。”

  耿綠琴沒敢接腔。

  “朕也不多留你了,回去見老四吧。”

  “是,奴婢告退。”

  耿同學跪安向外退去,眼瞅著兩只腳都要退出去了,裡面又傳過來一句話,“老四可不會像朕這麼容易就饒了你。”

  “噗通”一聲,可憐的耿同學就被門檻給拌倒了,趴平了。

  “哈哈……”

  耿綠琴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遠離康熙的乾清宮。內心在慘叫,啊啊……沒活路了啊。

  不管耿同學再磨蹭,四四的府詆終究還是到了眼跟前。

  下了馬車,耿綠琴只覺雙腿如灌鉛,格外的沉重,這一腳邁入,生死不知哇——狠狠心,該水裡死,死不到岸上,愛咋咋地吧。

  一切如舊的院子,一切如舊的僕役,所有的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沒變過。

  在發現某四竟然沒在這裡等著處置她,這讓耿綠琴幾乎要歡呼出聲,手按著自己的胸口,眼珠滴溜溜地四下打量,屋裡的陳設還是老樣子。

  一個人在屋子裡站了半天後,耿綠琴福至心靈的想到了一件事,今兒是十五,按規矩某四是要在福晉處過夜,呼呼,好了,可以安心先睡一晚上了,要死也是明天的事了。

  一路顛簸,又在宮裡被老康嚇了嚇,又累又驚的,耿綠琴躺上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並且無夢到天亮。

  只是,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眼淚汪汪的春喜,這讓耿綠琴突然十分的無措。

  “春喜,春喜……你別哭了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扔下你一個人跑的……那啥,實在不行,下次我要再跑一定帶你成了吧……”說到後來耿同學有些語無倫次了。

  “主子……主子……你可算是回來了……”

  “可不是嘛,我都回來了你就別拿眼淚淹我了。”

  “主子……”春喜繼續抽泣。

  “春喜你看,多可愛的小狗。”耿同學飛快地畫了一只賴皮狗遞到小丫環眼前。

  春喜抽泣依舊。

  耿綠琴拿過畫板,刷刷刷地勾畫起來,然後又舉到小丫環的跟前,“春喜,看,多可愛。”

  “噗哧”一聲,春喜這回樂了,一張紙上各式各樣耍怪的小狗,看了就讓人想笑。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耿綠琴呼出好大一口氣。

  “主子,這個給我做繡樣好不好?”

  “好啊。”

  春喜有事幹了,耿綠琴想著自己也找點兒事幹比較不容易胡思亂想,某四讓人傳話了,今兒不用去向福晉請安,話外音兒就是在院子裡等候處理吧。那啥,處理就處理吧,處斬前也得讓自己先高興了再說。

  問題是幹點啥?

  耿同學溜溜地在院子裡轉了個遍,最後還是到了書房繼續自己當初那畫了半截的仕女圖。

  某四過來的時候,侍衛甲盡責地上前報告耿同學今天的行為舉止,然後某四一腳就踹開了書房門。

  春喜嚇的一見某四“撲通”就跪地上了。

  拿著畫筆的耿綠琴有些莫名地看著陰沉著臉,雙眼噴著萬丈烈焰的某四,一時沒能做出啥行動上的表示。

  “下次跑帶著春喜一起是不是?”

  “我那不是哄春喜啊,誰叫她老哭……”耿綠琴的聲音在某四的掃射下越來越低,終至消音。

  “你們都出去。”

  “嗻。”

  丫環侍衛一清場,屋裡只剩下了兩位主角。

  耿綠琴放下手裡的筆,走到某四身前,啥也不說跪下了。

  胤禛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耿同學也不說話,只是那麼跪著。

  屋裡靜的連根兒針掉地上都能聽得到。

  “見到爺就沒話說了?”

  這聲音冷的估計至少零下十度還有富余,耿綠琴抿抿唇,“奴婢說多錯多,索性便不說了。”

  “你倒有理了。”

  耿同學再次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態度,保持沉默。

  胤禛的手攥緊,又松開。

  “起吧。”

  “奴婢謝爺。”

  胤禛朝書桌走過去。

  耿綠琴識相地跟過去。

  一見某四往椅背上一靠,耿同學特別有眼力價的伸手幫他拿捏肩頸,這個時候諂媚一點兒其實是應該的,怎麼說自己也讓他在老康那裡丟了面子了。

  胤禛伸手抓住她的一只手。

  耿綠琴一愣,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綠琴。”

  “奴婢在。”

  “在外過的好嗎?”

  耿綠琴覺得這話有陷阱,打算繼續非暴力不合作。

  “回答爺。”

  某四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也好也不好。”

  “哦?”

  既然開了頭,耿同學也就竹筒倒豆子,有啥說啥了,“好處是眼界開闊了,可以隨心所欲。不好的地方呢,就是凡事都得自己動手,偶爾不小心還招惹麻煩。總之,在家千日好,出門一事難。”

  “爺看你倒是喜歡做難。”

  “瞧爺說的,奴婢又不自虐,還能沒事找罪受啊。”

  “哼。”

  又哼,真難伺候,不說話吧,陰沉著個臉,跟哈爾濱的數九寒天似的。說話吧,他還是不滿意,溫度仍舊在那冰窟裡。耿綠琴的爪子又想往某四的脖子上掐了,真是讓人無法忍受。

  胤禛拍了拍她的手便鬆開了。

  耿綠琴繼續給某四拿捏,不太想跟他說話,這位爺太難溝通了,任務過於艱巨還是算了,裝金子容易多了。

  某四在耿同學的院子裡用的晚飯,臨時離開了一會兒,沒多久就又回來了。

  當天晚上,耿同學就結結實實地體驗了一把什麼叫縱慾,後果就是第二天,耿同學那是實實在在地爬不起來了。

  耿綠琴趴在床上捶著春喜遞進來的布偶,心裡一個勁兒地詛咒某四,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她大半年沒侍過寢了,突然山洪爆發一樣給她來這麼一下子,誰他媽地受得了啊,那腰真是不能要了……

  讓耿同學膽顫心驚的是晚上的時候某四又來了,當時耿綠琴謀殺親夫的念頭都有了。

  偏偏某四脫衣服上床後還雲淡風輕地問了句:“舒服嗎?”

  這時候,耿綠琴也不管他未來是個啥身份了,咬著牙說:“舒服我就不在床上躺一天了。”這都回來兩天了,都沒去跟福晉請安問候去,別再把某四的大老婆給得罪下了,這事真是麻煩。

  某四輕笑一聲,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說:“睡吧。”

  媽地,這人到底是個啥脾性,簡直太難捉摸了,這是耿同學此時最大的心聲。

  某四很快睡著了,可耿同學睡不著哇,她在床上躺一天了,自然沒少睡,所以這個時候有某四在身邊摟著她,大半年習慣了獨眠的她是真有點兒睡不著了。

  以為會有的狂風暴雨,颱風過境,刀光劍影……通通沒上演,這讓做足了心理准備的耿同學有種特不真實的感覺。如果說縱慾也算是一種懲罰的話,耿同學認為這滿府裡的女人估計除了她都應該挺願意接受這個懲罰的。

  腰上的手有點過緊了,耿綠琴忍不住伸手去掰,試圖讓某四放過她那可憐的小蠻腰。

  不料,某四突然睜開了眼,嚇了耿同學一大跳。

  “四爺——”

  “你做什麼?”

  “你摟的太緊了,我疼。”

  某四重新合上了眼,手卻鬆了鬆,只是仍沒放開她。

  好吧,耿綠琴自認還是很大度的,至少人家四四是給足她面子了,她也不能太不知好歹囉。
  



第 12 章

  耿綠琴眼睛都沒完全睜開,人根本就處於一種不清醒的狀態便被某四給扔進某輛馬車內,然後她就繼續沉睡不知東風疾了。

  等到耿同學完全睡醒的時候,茫然的看著車外不斷向後倒退的景物問同車的春喜,“春喜,這是要去哪兒?”怎麼那麼多侍衛哇。

  春喜顯得很是興奮,“主子,皇上讓你隨駕到塞上行獵呢。”

  ……

  耿綠琴的腦子裡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隨駕避暑?

  親娘喂,這是哪根線上出了錯了?她,某四府上的一個連名號都沒的格格,竟然讓康熙指定到隨駕的名單裡?

  驚悚!

  耿同學玩著自己的兩根大拇哥,心裡貓抓一樣撓著,她這人特別不喜歡跟領導相處,所以才會宅在家裡當自由職業者,自己隨便畫畫賺倆生活費也就是了,不用整天的上綱上線的做孫子樣。可如今,她這丈夫和公公連帶身邊一圈大伯子小叔子全他媽地是領導,就府裡那些嫡側福晉們也算是她的上層領導……

  領導扎了堆,這當手下的就犯了難,那是誰都不能得罪啊,這就不怪耿同學會冒著生命危險出逃了,雖然最後灰常不幸的又被逮回來了,但她那也算是重壓之下的反彈。

  “主子,喝茶不?”

  “不喝。”

  “吃點心不?”

  “不餓。”

  “主子,你有心事?”春喜終於發覺自己的主子有些不對勁兒了。

  耿綠琴雙手抱膝看著車窗外的景物,口氣有些意興闌珊,“沒有,春喜你看這外面的風景多好啊。”可為啥她就只能天天的困在籠子裡看,這多讓人郁悶啊。

  春喜的心抖了抖,一把抓住耿同學的手聲音都帶了泣音兒,“主子,您可不能再想著出走了。”

  “沒想,春喜啊,”耿綠琴拍拍丫環的手,語重心腸地說,“你說話要留神,別再給主子我招來啥不該有的禍事。”

  春喜的臉一白,“奴婢知罪。”

  耿綠琴摸摸她的頭,笑說:“沒事,我就是提醒你一聲,沒責怪你的意思。”

  “嗯。”

  看著主子的精神萎靡,春喜拿過攜帶的畫板,“主子,你畫畫吧。”

  耿綠琴掃了一眼畫板,搖頭,向後靠在車廂之上,“我沒興致,這畫啊……成亦蕭何,敗亦蕭何……春喜,你說我以後都封筆不畫好不好?”

  “主子——”

  耿綠琴沒有看到丫環擔憂的神情,只是伸手從頭上拔下了一枝簪,看著手中那枝玉質剔透的簪,她想起了來到這個時代原裝耿綠琴的老媽買給自己的那枝帶著銀鈴的木簪。

  “主子——”

  耿綠琴握緊了手裡的簪,閉了下眼,然後重新插回自己頭上。

  春喜鬆了口氣。

  耿綠琴深吸口氣,整個人趴到了車窗口,去看外面的風景與儀仗。

  突然她看到了一個人,那人沖她意味深長地一笑,然後躍過馬車而去。

  這個人——她沒見過耶,以她的身份,能見到這些爺其實也挺不容易的,這個人,讓她猜猜,會不會是一直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十三?

  耿同學因為自己的這個猜測而興奮了,她個人對於俠王還是挺有好感的,單憑他後來輔佐某四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那份任勞任怨,就讓向來崇拜雷鋒的耿同學視為偶像。

  耿綠琴還在回味偶像的風采,又有一匹馬從車前躍過。

  這一只她認識,是某八。

  某八同樣沖著趴在車窗上的某琴笑了下,如同前面那位一樣躍過馬車而去。

  娘的,這是在做蝦米?

  耿同學把腦袋從車窗探出去,朝著後面張望——哇!好壯觀好長的隊伍,而她竟然位於車隊的中部,照常理推測那應該是跟康熙的車輦不遠。

  險!險!險!

  皇帝出巡的儀仗果然很威風,耿綠琴忍不住再往外探,想看的更清楚一點兒。

  “啊,主子——”

  康熙四十八年老康出巡塞外的途中,車隊中有一女眷因貪看華麗車隊儀仗而不幸從車窗摔下了地。

  耿同學華麗麗的丟人丟到了三百年前的大清朝!

  也多虧了耿綠琴自身的素質好,尤其是經歷了大半年的逃跑生涯,基本已經可以跟她另一個時空的身體素質持平了,所以雖然丟臉丟的甚是華麗,但是某琴自身的保護動作還是滿到位。

  第一時間護住了臉,只有左胳膊落地時用了力,微有些擦傷,基本沒事。

  誰也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啊,所以盡管旁邊的太監侍衛一大堆誰也沒能第一時間接住耿同學,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她摔落翻滾,然後自己迅速的跳起來。

  整個過程相當的快節奏,插手是不能滴!

  “主子,你沒事吧?”春喜從車上跳下來。

  耿綠琴甩著右手腕,抬起左手臂看著擦破的衣袖,一臉苦悶,“人要倒霉喝涼水都塞牙啊,看個風景都翻車,啊,真是太丟人了。”

  “這種時候還想著丟不丟人,你的想法倒是真奇怪。”

  “奴婢給皇阿瑪請安。”

  “你的手不要緊吧?”

  “沒什麼,只是擦傷了一點兒,不礙事。”

  “看著倒是一點兒不嬌貴。”

  “奴婢就是根雜草,抗摔打能力很好的。”

  康熙不由露出一抹笑意,“這說法倒也新鮮。”

  草根百姓的話上位者自然聽著比較新鮮,可卻不知道這是多少百姓經歷苦難之後的自嘲與無奈的心聲。

  耿綠琴心念一轉,不由暗自一曬,她怎麼能讓康熙這樣的人跟普通百姓的想法一樣呢。

  “看什麼風景看的這麼專注?”康熙忍不住動問。

  耿同學特老實地說:“奴婢沒見過這麼大的儀仗,所以好奇啊,想瞧瞧隊伍有多長,多壯觀。”是不是跟影視劇中的一樣是花架子,結果一不小心摔車了,丟人了!

  康熙跟身邊的幾個皇子都笑了。

  耿綠琴倒不覺得有多丟人,她是沒見過真正的皇帝儀仗啊,影視劇裡的看著很假了,都沒啥感覺。

  “也罷,朕就讓你好好看看。”

  “真的?”

  “朕還會騙你不成。”

  “奴婢謝皇阿瑪。”

  “來人呐,給耿庶福晉一匹馬,讓人幫她牽著。”

  耿綠琴眨眼睛,庶福晉?

  康熙看著她笑道:“怎麼,還不謝恩。”

  對哦,老康這是給她升職了耶,“謝皇阿瑪。”不過,再升也只是某四的小老婆,挺沒勁兒的一職業哇。

  一場笑談之後,各自回輦上馬。

  而耿綠琴被太醫包扎好傷處後也在侍衛的扶持下翻身上馬,慢悠悠地走在隊伍之側,讓她得已看清整個隊伍的行進與裝容。

  確實很有皇家威儀,有氣勢。

  耿同學很喜歡騎在馬背上吹拂清風的感覺,很惬意,她很喜歡康熙給的這個恩典,讓她可以堂而皇之地騎著馬跟著隊伍行進,而不必非得坐在馬車裡窩著。

  “庶福晉的胳膊真的沒事嗎?”

  耿綠琴扭頭看向拍馬到自己身邊的人,笑了笑,“多謝十三爺關心,小傷而已沒事。”剛才已經由其他人的請安證實了他的身份,現在她才不至於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

  “庶福晉的身手確實很靈活,換了旁人只怕不是如此小傷了事。”

  “奴婢倒不知道十三爺這是誇奴婢呢還是損奴婢了,這麼丟人的事旁人那也是不會有的了。”

  胤祥忍不住轉到一邊笑出聲。

  “十三哥,跟耿庶福晉說什麼呢,笑成這樣?”

  “十四爺。”耿同學很有禮貌的跟來人打招呼。

  “我十三哥跟你說什麼了?”胤禎笑容可掬地對某琴說。

  耿綠琴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臉上還保持著平靜說:“十三爺這是在打趣奴婢從馬車裡摔出來的糗事呢,難不成十四爺也要再重復一次?”她實在忍不住從話裡帶出幾分嘲諷來。

  胤禎也不禁笑了,“耿庶福晉的口舌果然很不饒人啊。”

  耿同學習慣性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沉默!

  胤禎看著自己的十三哥笑道:“看來是老十四不受庶福晉歡迎。”

  胤祥配合地道:“這話可怎麼說的。”

  “因為我一來,庶福晉就不肯多說話了啊。”

  耿綠琴在一邊十分的無奈加無語,她實在沒什麼話跟他們說啊。

  “好像是這樣。”

  這個十三貌似不太忠厚的樣子啊,耿同學忍不住有些腹誹。

  “庶福晉擅長作畫,不知可肯為爺這柄扇畫上一幅扇面。”

  耿綠琴看著十四同學遞過來的折扇,無奈的接了過來,打開,扇面潔白乾淨一塵不染。

  “十四爺想要什麼樣的扇面?”

  “庶福晉看著畫。”

  “好。”

  “幾時能成?”

  耿綠琴掃了十四一眼,說:“等一會兒休息的時候,奴婢給爺畫幅蘭草圖,快的很。”

  “那爺可等著了。”

  耿綠琴特別想對天做無語狀。

  結果,等到隊伍打尖休息的時候,果然有太監捧了筆墨過來。

  耿綠琴笑了笑,拿起畫筆——

  “蘭草太過平常,庶福晉畫些新鮮的吧。”

  耿同學有些牙癢,手緊了一下,抿抿唇,下筆。

  一面寥寥數筆色出幾枝垂柳,一叢青草,一方絲帕於風中飄舞,一條隨風飄動的裙帶留給人一種余味悠長的意趣。

  一面龍飛鳳舞一個斗大的“靜”字。

  胤禎眉輕揚,道:“果然是比蘭草圖要新鮮得多了。”

  胤祥在旁邊笑道:“很有意境的一幅畫,讓人無限暇想啊。”

  耿綠琴特順口地跟了句:“所以奴婢才寫了一個‘靜’字給十四爺啊。”

  “噗,哈哈……”胤祥忍不住笑出聲。

  某十三這一笑不打緊,招來不少好奇的人。

  甚至康熙都差人過來問明事由,然後將扇子拿去觀賞了一下。

  胤禎同學華麗麗的被耿同學不厚道的調侃了,順帶娛樂了一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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