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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廣林]漂流王[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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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21 22:53:30 |倒序瀏覽 | x 2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9-3 00:03 編輯

漂流王 作者:廣林

第一章 飛石

今年十七歲的楚剛是高昌中學“武部”四年級學生。

  武部在望鄉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望鄉星的每個公民從小就開始修習“凝源功法”,這是一種依靠吸收“能源晶石”上的能量修煉的功法。但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功地修成凝源功法。幾千名小學畢業生中,只有一兩個可以完成凝源功法的筑基,成功的機率少得可憐。理論上凝源功法共有四十一層。

  前二十層為氣態期,后二十層為液態期,最后一層也就是固態期。比喻著修煉者丹田里的內息狀態。楚剛目前是氣態期第六層,這樣的水平,在高昌中學四年級三十多名武部生中,排名倒數第一。

武部生與普通學生不一樣,望鄉星政府為了鼓勵武部生,針對武部生設立了專項獎學金——武部獎學金。武部生修煉需要用到價值不菲的能源晶石,這都需要用錢買,氣態期每一層的獎學金為每個月一百個望鄉幣,楚剛是第六層,每個月六百塊錢。

楚剛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十二歲的妹妹與鄉下的爺爺奶奶住在一起。父母在城里留了一套二室一廳的老公寓給楚剛。

每個月六百個望鄉幣的武部獎學金,是楚剛全部的收入,好在武部生學費全免。就算是這樣,每個月六百塊錢對于武部生來說,也實在太少了,隨便買塊好一點的晶石也要上千塊錢。

  但楚剛是個人材,靈機一動,先把家里的電器賣了,然后又賣家里的家具,到最后實在賣無可賣,把床也搬出去賣給了廢品回收站的家伙,弄得現在家里空蕩蕩的。

  面對這樣的窘境,楚剛卻依然處之坦然,因為楚剛知道自己就快要發大財了。

  楚剛之所以有這樣的自信,就因為最近轟動整個高昌市的一塊飛石。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大約是十六天前,有市民向高昌電視臺報料,昨夜十二點整,有一塊拳頭大小,通體乳白色的鵝卵石襲擊了他們家,據說那塊石頭飛得比鳥雀還快,最恐怖的是那塊飛石還攻擊了他們家的寵物犬。猛地沖進狂吠的狗嘴中,把整個狗腦袋無聲無息地爆炸成血霧,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這應該是關于飛石的最早的資料。但電視臺顯然沒有放在心上,認為報料的市民在耍自己。

  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第二天晚上,同樣是十二點整,飛石居然戲劇性的襲擊了電視臺臺長的公寓,同樣把臺長最心愛的那頭云獅的腦袋,爆成血霧,臺長就眼睜睜地看著飛石把自己的愛獅干掉后,揚長而去。一時間還不能接受生裂巖石的云獅,會被一塊石頭干掉的事實。

  這一次襲擊過后,那塊飛石也就出了大名,因為臺長錄下了整個襲擊過程,電視臺第二天就進行了長篇累牘,還懸賞一百萬巨額獎金來抓拿飛石。

  飛石襲擊臺長家后,第三天晚上,同樣是十二點整,又襲擊了一個市民的公寓。而且不止是這三次,在接下來的十三天里,它每天晚上準時襲擊市民,被襲擊的市民家里無一例外,都養有寵物,一具具無頭寵物的尸體接二連三的出現在電視上,不但引起了媒體的極大興趣,也驚動了高昌市長與市警察局,要是那塊石頭襲擊市民的話,出現的就會是一具具市民的無頭死尸。

  飛石的懸賞金額也在直線上升,出懸賞的不但有電視臺,也有市政府、警局,性好獵奇的高昌市一眾富豪也來湊熱鬧,就短短的十來天功夫,懸賞總金額狂飆到三千多萬望鄉幣。

  在如此高額的懸賞刺激下,各方面的專家也出現在了電視臺的演播室里,大談自己對飛石的“專業看法”。有得說是外星生命體,有得說是特殊能源晶體,有得干脆說是惡意的炒作,是恐怖分子導演的又一場惡作劇。

  同樣是面對高額的懸賞,普通市民的說法就比那些專家更具有意義。

  “懸賞要是再高一點的話,我倒可以考慮考慮……

  “……”

  “那是我們家老頭子做完手術后取出來的結石,拾到者請交還,萬分感謝。

  “……”

  “大家應該都能理解,一個母親失去愛子的痛苦。我們家老母雞,傷心過度,都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下蛋了,哪位好心的市民,若是拾到那枚離家出走的‘飛蛋’,請立即聯系本人,請廣大市民理解一個母親的深情呼喚。

  就在眾說紛紜之際,那塊三千多萬的飛石好像跟人們玩起了失蹤,一連三天,都再也沒有露過面。

  事實上,飛石并沒有失蹤,而是來到了楚剛的公寓外,并且一連與楚剛交手了三個晚上。

  第一次看到飛石時,楚剛正光著身子嘴里哼著兒歌在浴室里洗澡,那塊傳說中的飛石,不知怎么的就出現在浴室的玻璃窗外,并且一次次地輕撞窗玻璃,發出“咯咯”的聲響。開始時楚剛并不知道“三千多萬”在玻璃窗外偷窺自己洗澡,罵罵咧咧地推開窗戶,就看到一塊拳頭大小的乳白色鵝卵石,被驚飛向天空,楚剛當時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石頭怎么會飛?飛石?三千多萬?回過神來,怪叫一聲,隨手抓過一塊毛巾捂住小弟弟,趕忙沖出屋外,火急火燎地跑下公寓。當楚剛光著屁股出現在居民樓下的草地上時,空中哪里還有飛石的蹤影。

  結果飛石沒有追到,反倒被鄰居當成了暴露狂,要不是看在楚剛年紀還小的份上,住在楚剛樓下的那對新搬來的夫婦就要報警了。

  眼看著三千多萬就這么被自己驚走了,楚剛當時的郁悶可想而知。

  但讓楚剛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晚上,自己像往常一樣在浴室里練功時,那塊飛石又回來了,又開始輕輕地撞擊窗玻璃。這一次楚剛狂喜的同時,也有了思想準備,緩緩地收功而起,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來到窗前,隔著玻璃窗定定地與“三千多萬”對視半晌,最后實在忍耐不住,準備小心翼翼地打開玻璃窗伸手將它一把抓住,哪想到雙手剛抬起來,那怪石就呼啦一下飛向了天空,又跑了。

  第三天,楚剛也不知道那“三千多萬”還會不會再來,因此晚上練功時,故意開了半扇窗戶,晚上十二點整,飛石真就準時的來了,讓楚剛郁悶得差點吐血的是,飛石還在那撞玻璃窗,自己明明開了半扇窗戶,好讓它飛進來,它倒好,偏偏撞上另半扇窗玻璃,結果楚跳起來伸手去抓的時候,它又飛走了。

  一連三天,傳說中的飛石都詭異地出現在自己窗外,讓楚剛不得不進行反省,自己家里到底有什么東西吸引著它。

  家里空蕩蕩的,連張床都沒有,自己睡覺都是打地鋪,實在想不出來有什么東西會吸引它。哪問題肯定是出現在自己身上。同樣是武部生,飛石為什么不去找其它武部生,反而來找自己,看來原因一定在自己的“走火內息”上。
  楚剛表面上只有氣態期第六層的修為,在高昌中學三十多名武部生中,排名倒數第一,上戰術課時,人人爭相挑選楚剛進行實戰演練,楚剛是高昌中學著名的“沙包”。

  事實上,楚剛四年前就有第六層的修為,那時楚剛還在讀小學,他不但是仰光小學的驕傲,還是仰光小學有歷以來修為最高的武部畢業生。要知道幾千名小學畢業生中,只有一兩個可以完成凝源功法的筑基。能完成筑基就已經是千中挑一,楚剛不但完成了筑基,還有了第六層的驚人修為,天賦之高令人咋舌。
  如此優秀的一個畢業生,為什么會在四年之后淪為了“沙包”,原因只有楚剛自己知道。
  就在小學既將畢業的那一年,一場車禍奪去了楚剛雙親的性命,楚剛家本來就不富裕,雙親過世后,家中的經濟狀況愈發糟糕,小妹也在被逼無奈之下轉學到了鄉下,跟了在鄉下的爺爺奶奶,而修煉凝源功法需要大量的能源晶石,光靠每個月六百塊的望鄉幣,根本無法支撐楚剛的修煉,況且還要留點錢給小妹交學費。
  因此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楚剛,就在小學畢業的那個暑假,進行了自虐性的閉關。
  經過一個暑假的非人奮斗,終于把自己成功地逼成了走火入魔,在胸口位置比別人多了一個怪異的氣海。

  自從有了這怪異的胸口氣海后,每一次修煉,隨著功法的運轉,天地中的游離能量,就循著頭頂的天靈穴進入體內,在丹田里化為凝源內息。

  丹田里的凝源內息一點點地加深,隨即胸口的“怪異氣海”自然而然地打開。它就像隱匿在體內的一只怪獸,把丹田里好不容易調息得來的內息,一點點地吸走。使得丹田里的內息,始終停留在凝源功法第六層的狀態。
  這也是楚剛四年來凝源功法一直停滯的原因,但也讓楚剛成功的做到了舍棄能源晶體的修煉,節省了一大筆錢的同時,也讓楚剛成為了怪物。

  要知道,正常的凝源功法,只有修為到了巔峰的固態期,才能舍棄晶石的輔助,轉而吸收空間中的游離能量為已用。

  但世上哪有這么多固態期的高手,據有關部門不完全的統計,整個望鄉星上達到固態期修為的變態,不會超出一百個,那些都是具有“單人屠城”能力的魔鬼。楚剛只有六層凝源功法的實力就能吸收空間中的游離能量,絕對是走火入魔了。

  而且,胸口氣海里的內息十分怪異,性烈如火,楚剛稱它為“走火內息”,也就是說是無意中走火入魔修煉得到的產物。
  如果楚剛不顧一切后果地動用“走火內息”打架,高昌中學里除了武部主任自己沒有十足的把握外,無人是自己的對手。

  可是自己能用嗎?也只能在心里意淫一下,一發功就會渾身發燙發紅,把衣服與全身毛毛燒個精光。因此現在練功的場地,都是自己家的浴缸,先把浴缸里的水放滿,然后再躺入水中修煉。

  比這更可怕的是,一旦讓人知道走火內息的秘密,自己想必立即就會被抓起來成為“研究對象”。因此楚剛只能選擇成為“沙包”。

  楚剛敢肯定,吸引那塊飛石的,就是自己的走火內息。

  今天晚上,也就是第四天晚上,這一次楚剛準備得很充足,聽說飛石專爆寵物腦袋,楚剛特意上街抓了條流浪狗帶回家,還準備了一口皮袋,準備等到飛石進屋后將它套進袋子里,有了昨天晚上的教訓,浴室的窗戶當然是全部打開。

  十二點整,楚剛期待了一整天的乳白色飛石,果然準時地出現在窗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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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21 22:53:51
第二章 瘋婆

浴室里的水龍頭一直開著,不住地將水注入到浴缸內,然后又被楚剛身體發出的高溫蒸發成水霧,通過“排風扇”與半開著的玻璃窗排出室外。

  沒有了窗玻璃的阻擋,飛石緩緩地飄進了浴室。

  楚剛偷偷地把眼睛打開一條縫隙,不敢輕舉妄動,交手這么多次,楚剛早知道飛石的警覺性極高。

  飛石楚剛已經看過好幾次,但心里還是有些激動,不只是因為它有三千多萬的身價,還因為它的美麗,兩頭略窄,中間鼓,呈一個完美的橢圓體,通體乳白色,無一絲雜色,溫潤如美玉,帶著淡淡的熒光。

  楚剛躺在浴缸里,默默地搬運胸口氣海里的走火內息,不知道是不是感應沒有危險,或者是實在經受不住走火內息的誘惑,飛石浮在空中停滯良久,終于緩緩地靠向楚剛的胸口。

  眼看著飛石就要貼到楚剛胸口上,哪想到那頭被楚剛帶回來做誘餌的流浪狗,猛地在客廳里狂吠起來,飛石一驚,楚剛心叫不好,幾乎是條件反射式的從浴缸里跳起來,揮手閃電般的抓向驚飛欲走的怪石。

  楚剛快,但飛石比楚剛更快,只是一閃就穿窗而出,望空遠去。回過神來的楚剛,不禁為之傻眼,咬牙切齒地沖進客廳,準備找流浪狗算帳,但沒走兩步鼻子里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焦臭味,抬頭一摸腦袋,臉色一變,忙又跑回浴室。

  出現在鏡子里的是一個光著腦袋的大頭,楚剛看得欲哭無淚,一直提防著這變光頭的一天,可是防不勝防,剛才揮手急走飛石,不知不覺的使用上的走火內息,把頭發、眉毛、體毛全給燒了。

  這一天晚上楚剛很郁悶,心里大罵電視上的東西不能相信,電視上說飛石喜歡爆寵物的腦袋,怎么到了自己這里,反而把它給嚇跑了,難道就因為自己人品太好的原故?

  第二天一早,匆匆地用過自己做的早餐后,楚剛戴了頂帽子掩飾自己的光頭,下樓時,順便把流浪狗裝進了皮袋,提到附近的菜市場里,為了解氣,將它“免費”送給了賣豬肉的屠夫。這才罵罵咧咧地去上學。

  高昌中學共分五個校區。

  普通學生四個年級,每個年級自成一個校區,武部的一百多名學生單獨一個校區。下午放學后,楚剛心里盤算著晚上怎么對付那塊飛石。有些心不在焉的進入武部校區與其它校區相連的小樹林時,猛然發現,今天的小樹林好像有點奇怪,怎么一個男生都沒有。

  三三兩兩的女生在小樹林里嘰嘰喳喳地聊天,嚇得連鳥雀都不敢停留。不同尋常的是,她們都好像在偷偷地打量自己,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帽子,楚剛不禁暗暗得意:

  去年買的這頂帽子花了自己八個望鄉幣的巨款,貴是貴了點,當時自己還以為被宰了,現在看來花得物有所值嘛,眾MM一看就喜歡,嘿嘿。

  “你小子就是楚剛?仰光小學的楚剛?”楚剛正陶醉著自己的帽子買得物有所值,冷不丁從旁邊跳出兩個女生攔住了去路。

  兩個女生的身高都只到楚剛的下巴,大概一米六的樣子,一身校服,從校徽上看,都是高昌中學二年級武部女生,仰著脖子,雙手叉腰,大赦赦地直視著楚剛。

  “仰光小學?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兩位姐姐有什么指教?”楚剛小心翼翼道。

  “是楚剛就好!這片小樹林從昨天開始已經是我們大姐的地盤了,你想從這里過,就得給我們大姐十……一百個望鄉幣。”娃娃臉女生,伸出一只手在楚剛眼前晃了晃,趾高氣揚道。

  “一百!?你怎么不去搶!我很窮的,別看我這帽子挺漂亮的,其實是打折的時候買的,就八個望鄉幣,你們這是違反校規赤裸裸地聚眾敲詐!嘿,打個商量怎么樣,一個望鄉幣行不行?”楚剛不想惹麻煩,自己這邊被兩個女生攔住,旁邊的許多女生依舊談笑自如,看都不看這邊一眼,別說過來圍觀,可見她們都是一路貨色。弄不好是學校里的某個社團,正在集體出動“攔路打獵”。

  由于凝源功法的原因,武部生個個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力,因此武部生自已組織的社團不少。楚剛就是“清風社”的“外圍社員”。外圍社員平時的主要工作就是每個月按時交社員費,拖欠或者不交就得挨揍。

  外圍社員基本上都是普通學生,要知道武部生修煉要用到價值不菲的能源晶石,這需要一大筆錢,不收點“社員費”還怎么混。大部分武部生的生活都過得很滋潤,基本上每一個武部生都有幾百名“外圍社員費”養著。

  “清風社”并不是什么黑社會團伙,它的全名叫高昌中學清風書畫社,簡稱清風社,雖然挨揍與書畫之間很難聯系起來,但人家在正式場合的確用得是這個名字,絕對合法。

  “打折?這么漂亮的帽子才八塊錢,靜姐,才八塊錢呢!哪個商店?現在還在打折嗎?你快摘下來讓我仔細看一下。”娃娃臉女生聽得眼睛大亮。

  “呃…現在不能摘……”一摘就亮出自己的大光頭,好像不是很好,因此楚剛不愿意。

  “你怎么這么小氣,看一下要死了……”

  “咳咳……”見娃娃臉女生越鬧越不像話,渾然忘了自己的目的,那叫靜姐的同伴不禁輕咳出聲,娃娃臉女生這才滿臉通紅地回過神來,自覺地退到靜姐身后,但一雙大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楚剛頭上的帽子。

  “嗯……你是楚剛是吧?我們是‘高昌中學白鹿書畫社’的核心社員,你叫我靜姐吧,恭喜你!你以后就是我們白鹿社的外圍社員了,每個月社員費五十個望鄉幣。”靜姐老神在在道。

  “你們怕是要失望了,我已經是清風社的外圍社員,本著忠心方面的考慮,我不可能同時加入兩個社團。”楚剛渾身上下一頓猛翻,這才找出一塊清風社外圍社員的徽章來。

  “清風社是嗎?很了不起嗎?前天已經被我們大姐一個人給滅了。”娃娃臉女生一臉得意的插話道。

  “這就給滅了?!佬佬的,果然便宜沒好貨……”楚剛喃喃道。當初之所以選擇加入清風社,是因為清風社社員費每個月只收三個望鄉幣,價格很便宜,像高昌中學第一高手梵岡斯負責收保護費的“浩天課外散打興趣愛好者社團”,每個月要收取一百個望鄉幣。

  清風社雖然比不上浩天這樣高手云集的大社團,但還是有三十多個由武部學生組成的核心成員團,聽這娃娃臉的意思,像是被一個女生單槍匹馬的把三十多個人都給揍了。有這樣實力的,整個高昌中學除了自己,好像還沒有人可以辦到,況且還是個女的?會是誰?

  “嗨,你不會是嚇傻了吧,我們大姐厲害著呢,你現在發了,每個月只要交五十塊錢就可以加入我們白鹿社,不過,你那頂帽子得充公。”娃娃臉女生得意洋洋地瞇起大眼睛,一副吃定楚剛的架式。

  “傳說中,士可殺不可辱!不過降低收費標準,本同學倒可以考慮考慮。”楚剛托著下巴翻眼望天道。

  “你想得美……開打!”娃娃臉女生沖著楚剛甜甜一笑,突然嬌喝一聲,揚起粉拳就沖向楚剛。

  讓楚剛差點吐血的是,自己還沒有怎么著,不知道是她只顧著想抓自己的帽子,還是故意的,居然被腳下的石塊絆了一下,嬌呼一聲摔倒在自己身前。

  “嗚嗚……好痛…人家可是黃花大閨女,臭男人還真打!?這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校規了,非禮啊,有人違反校規非禮漂亮女生了,姐妹們,我們跟他拼了……”娃娃臉女生就那么趴在地上揚聲尖叫,一摔一叫,嫻熟無比,估計她老妹以前沒少干這種事。

  “吶!你們都看到了,是她自己摔倒的,不關我的事,你們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就要叫了…….”被娃娃臉女生這么一叫,其它的女生就像是有預謀似的,個個杏目圓瞪,殺氣騰騰,跑過來將楚剛圍了起來。

  “開工!”不知道是哪位好心的女生嬌喝了一聲。楚剛立即十分配合地雙手抱頭蹲下。

  “陰謀!這絕對是陰謀!別抓我的帽子……

  “嘿,這家伙原來是個光頭,好可愛的腦袋,雪白雪白的……

  “前面的姐妹打完讓一讓啊……”果然不出楚剛所料,那些在周圍閑逛的女生都是一伙的,由于僧多粥少,把楚剛圍在地上拳打腳踢,后面的女生還擠不進去,在外圍急得團團轉。

  “別打臉…我投降!投降了……

  “啊呀…誰誰誰抓我小弟弟……你們太過分了吧……

  “你叫什么叫,再叫就把你褲子脫了……

  楚剛現在直想大哭一場,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被女生群毆加上抓小弟弟已經夠倒霉了,可憐的是,連被哪個女流氓抓的都不知道,兇“手”混在人群中還想脫自己褲子。

  在不遠外的一棵松樹下,兩個身穿校服的高挑女生在打量著這場鬧劇。一個留著短短地板寸頭,冷若冰霜,一個長卷金發披肩,滿臉嬌媚。

  “表姐,他真的就是你說的楚剛,曾經仰光小學的驕傲?”金發美女有些難以置信。 。

  板寸頭女生也是看的眉頭微皺,就四年沒有見面,曾經不可一世的楚剛怎么就會淪落到仿佛人人都可以揍他兩拳過癮的境界。

  “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聽他中氣十足的樣子,挨揍能力倒是不錯啊。”金發美女雙手抱胸饒有興趣的打量道。

  板寸頭點點頭,跨步走向林間小道。

  “大姐!二姐!”見兩女來了,眾女趕忙打招呼。

  此時的楚剛,弓著身子跪在地上,左手死死地護住腦袋,雙腿夾得緊緊地,右手按著小弟弟,任由粉拳秀腳雨點般的落在身上,一副主動挨揍的豪邁模樣。

  “楚剛!”板寸頭女生排眾而出,冷冷地打量著趴在地上的曾經不可逾越的勁敵。

  “瘋婆!怎么會是你……呃…我說錯話了,應該叫帥呆的女生……”瘋婆二字出口,眾女生立即怒目而視,楚剛忙不迭地改口。

  “你還記得四年前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板寸頭女生冷冷道。現在的楚剛臉腫得像豬頭,眼睛一只黑一只紫,兩孔鼻管下還有鮮血,再加上光頭、破破爛爛的校服與滿身塵土,哪里有一絲當年意氣風發的影子。

  “當然記得,是想超越我是不是?佬佬的,就為這事,你小樣的就叫一群太妹先攔路敲詐,然后痛扁?用不著這么夸張吧,要想超越我,你跟我打個招呼我投降就是了。”楚剛抬手摸去自己的鼻血,就無賴地坐在地上,沒好氣道。

  記得當年在仰光小學時,楚剛是無可爭議的第一高手,緊隨其后的就是同樣天資出眾的胡秋亞,也就是眼前的板寸頭女生。胡秋亞老找楚剛單挑,結果無一例外,每次都被楚剛揍得滿頭包,屢戰屢敗的胡秋亞由于父親工作的原因,在小學畢業時就離開了高昌市,走時給楚剛留了話,說是叫楚剛等著,不出幾年她就會回來,到時一定打敗楚剛。這不,四年音訊全無的“瘋婆”突然就回來了。

  四年沒有見面,瘋婆進步的很快,好像已經有了“氣態期瓶勁”的修為。不出自己所料的話,她旁邊有著一頭金卷發的嫵媚女生好像也有這樣的修為。以兩人的實力絕對可以排進高昌中學前三名。整個高昌中學有氣態期瓶勁修為的還只有梵岡斯一個人,如果不出意外,氣態期瓶勁應該是中學生所能達到的最高修為,因為液態期的修煉功法,只有大學里才有傳授。

  “約個時間,我們打一場,時間地點由你決定。”見楚剛一副不以為然的架式,胡秋亞戲謔的一笑,“別妄想拖延時間,我已經正式轉入高昌中學武部四年級,你跑不了。”這一笑看得一旁的“眾手下”大感驚艷,老實說,胡秋亞人長得相當不錯,只是她老冷著張臭臉,又留著男生的板寸頭與穿著寬大的校服,要是她肯留起披肩黑發再穿上凸顯身材的性感女裝,絕對是個魔鬼身材的冰美人。

  “老大,用不著這么趕盡殺絕吧……

  楚剛還沒有來得及抗議,胡秋亞甩手丟給他一塊一指寬的金屬牌,領著眾人轉身就走。

  楚剛接住一看,原來是一塊白鹿社外圍社員的社徽,正面還烙著一只憨態十足的幼鹿,像是沒有斷奶的那種。

  “先別走,把我的書包…還有帽子與錢還給我,如果方便的話再給點醫藥費,我不會反對的。

  “帽子充公!”娃娃臉女生頭也不回地哼聲道。

  “這家伙還真窮,渾身上下只有三塊硬幣。”靜姐拋了拋手上的三個硬幣,不滿地嘀咕道。

  “靜姐說得對,那家伙一身肌肉倒是蠻性感地,硬梆梆地,手感很不錯。”某個偷摸了楚剛處男身的女流氓,邊摸嘴角的口水邊贊道。說不定偷襲“受害人”小弟弟的就是她。

  “帥哥!你的發型很不錯喲,我對你有信心,到時候別被表姐扒皮啊……”一臉嬌媚的“二姐”回頭給了楚剛一記風情萬種的媚眼,揮手示意搶了楚剛書包的那位女流氓把書包扔給楚剛。

  望著眾女遠去的身影,楚剛手撫著腫得像豬頭的老臉,在心里直呼報應,報應啊,只怪自己當年把瘋婆給揍慘了,佬佬的,在道上混,遲早有一天要還的,這話果然沒有錯。

  在仰光小學時那瘋婆有一次不顧老校長在一旁撒尿,直接就把自己堵在男廁所里挑戰,驚得老校長尿濕了褲腿,這種事那家伙都干得出來,還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在路人的怪異目光中,楚剛就這樣帶著一身皮肉傷一路唉嘆著回到家。

  不知道是不是瘋婆的出現給楚剛帶來了霉運,當天晚上楚剛成功地逮住飛石,其實楚剛也沒有怎么著,就那么傻乎乎地躺在浴缸里運轉走火內息,沒有了流浪狗的打擾,飛石慢慢悠悠地貼上楚剛的胸口,隨即貪婪地吸收起走火內息來。

  火紅的走火內息透胸口膻中穴而出,不斷地被飛石吸收,就像初生的嬰兒吸吮母乳。

  楚剛靜靜地等待了一會,發現飛石沒有一點要停的意思,輕輕地一探手就輕而易舉地被自己抓到了手中。

  飛石入手微涼,晶瑩如玉,上面并沒有任何裂縫,楚剛拿在手里掂了掂,發現它輕得離譜,仿佛感覺不到一絲重量。更讓楚剛奇怪的是,被自己用手抓住后,它就沒了半點動靜,感覺起來就像是一塊毫無生命跡象的鵝卵狀美玉。

  楚剛試探著舉高放手,只見那飛石就像一片草屑般,慢慢悠悠向地面飄落。

  但讓楚剛差點想大哭一場的是,拿在手里沒有一會工夫,飛石就從溫玉一樣的乳白色,變成了毫無光澤的灰白色,表面也起了一層硬殼,普通的就像一枚怪異的鴨蛋,賣相差到了極點,變成這個模樣,可還怎么去領取懸賞?

  要知道,這段時間拿鵝卵石去冒充飛石領賞的天才著實不少,電視臺的倉庫里都堆著小山一樣的鵝卵石,自己就拿這鬼東西去領賞,非被人亂棍打出不可。

  飛石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為吸收了自己的走火內息,從而產生了異變。但這顯然不附合楚剛的要求。結果第二天楚剛也沒有去上學,甚至連治傷的心思都沒有,頂著一張還沒有消腫的豬頭臉,整整一天都抱著飛石,想方設法要把它復原。

  但很讓人失望,忙了一整天,飛石還是老樣子,除了知道它輕得像空氣,還會吸收自己的走火內息外,一無所獲,欲哭無淚的楚剛想到了石條馬路的“黃胖子”,不知道那奸商會對飛石做什么樣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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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逃難

條馬路有著幾百年的歷史,傳說是人類移民望鄉星時最初的建筑。原來有近萬畝,幾百年過去了,拆得拆,荒廢的荒廢,只留下一條長約千米,由一根根石條鋪就的古樸馬路,路兩旁大多是土木結構的房子,這些老房子都是一間間晶石店鋪。

  “黃記晶石鋪”的門面很小,從石條馬路上穿過一條潮濕的暗巷才能到,很偏僻,說它是晶石鋪,還不如說是一間破舊地老居民房。但楚剛知道,開鋪的黃胖子在晶石鑒定上的造詣,絕對不會輸給人們口中的那些晶石專家。

  黃大誠今年四十五歲,至今還是單身,又矮又胖,肥大的腦袋就像是直接安在肩膀上,脖子直接被忽略了,就都這樣了,他還禿頂,模樣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黃記晶石鋪的外堂只有三十多平方米,兩旁放著兩只大貨架,架上擺著各個品級的晶石樣品。

  與別處的晶石鋪不一樣,黃記晶石鋪貨架上的晶石樣品,蒙著厚厚一層塵灰,很是頹廢。

  “老胖,恭喜你,本同學又來挨宰了。”一進門楚剛就沖屋內大朗道。

  “啊!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您是我老爹好不好,您老人家就高抬貴手,放小弟一馬吧。”黃大誠心里暗暗叫苦,被這小子找上自己準沒有好事。

  遙想當年,自己有眼無珠,財迷心竅,連拐帶騙地用一根棒棒糖從一個小鬼手里換回了一塊上好晶石。這下可闖了大禍。當天晚上那小鬼就領著大隊小鬼殺到了,為首的正是楚剛小鬼。不但把自己揍得眼青鼻腫,還倒賠了一筆精神損失費。

  后來才知道,這些小鬼都是“仰光小學”的小學生,楚剛絕對是仰光小學的第一惡霸,那時的他有凝源功法第五層的修為,全校小鬼都是他的手下,他這是為手下討回“公道”來了。再后來聽說楚剛小鬼以優異的成績進了大名鼎鼎的高昌中學。但不知道怎么的,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鬼越來越少,后來才知道這小子凝源功法停滯不前,一幫小弟全都離他而去。

  楚流氓凝源功法停滯不前,黃大誠顯然是半信半疑,因為現在的楚剛雖然長高了不少,也成熟了許多,但如果你仔細看他的眼神,就會發現他的眼神還是與當年一樣,一樣的明亮,一樣的朝氣澎湃,一樣的桀傲不馴,就是此刻被人揍慘了,眼神還是沒有變,哪里有一絲因為長期受困于凝源功法應該有的沮喪、頹廢與苦惱。

  “見到本同學用得著這么興奮嗎?低調!低調!我們做人盡量要低調!今天我不是來買晶石的。”楚剛拍拍黃大誠的“寬肩”誠懇道。

  聽楚剛這么一說,黃大誠這才長吁口氣,接著一臉幸災樂禍道:“你早說嘛!嘿嘿,是不是剛被人揍慘了,老哥這里有上好的傷藥,要不要來點?”此時的楚剛渾身散發著濃郁的藥水味,頭上戴著一頂帽子,臉上一根眉毛都沒有,鼻管里還塞著兩團紙,像是來之前剛被人揍了一頓。
  “你老兄又不是第一次見本同學被揍慘,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幫我看一下這塊‘元精石’,參謀一下應該賣多少錢才劃算。”楚剛撇撇嘴,不以為意從懷中掏出“飛石”,故意緩緩地拋給黃大誠。

  晶石按純度與蘊含的能量可以分為九個品級。從一品到九品。當然名稱也不是叫幾品幾品晶石這么簡單,根據它們的色彩與出處,名稱極是好聽。而“元精石”準確地說并不是一種礦石,它們只凝結在望鄉星極少數特殊外星生物的體內,凡是修習凝源功法的武者都夢想著自己能有一塊元精石,傳說一塊元精石可以使人類產生意想不到的進化。

  在楚剛的刻意施為下,灰白色的鵝卵狀飛石,在空中慢悠悠地蕩向黃大誠,從它在空中飄飄悠悠的姿態來看,這絕對不是一塊普通的石頭。黃大誠那被肥肉擠成一條細縫的小眼睛,瞬間張開,爆射出見所末見的精芒,瞬也不瞬盯著飛石。

  伸手接過后,黃大誠輕輕掂了掂,又拿手指磨擦了幾下,然后皺起眉頭,二話不說地進入柜臺,拿起放大鏡細瞧。

  黃大誠如此模樣,楚剛立即心跳加快,幾乎是不由自主的,輕輕地挪動腳步,湊到柜臺前陪黃大誠細瞧。
  屋里一時間陷入讓人道不清說不明的沉寂。

  良久,黃大誠才輕嘆口氣,一聽黃大誠嘆氣,楚剛就心叫不妙。

  果然,黃大誠搖頭道:“我可以保證……你小子干什么,把口水滴到我辦公桌上了。

  “你可以保證什么,你倒是快說啊!

  “這絕對不會是一塊晶石,就連一塊未加工的晶礦也算上,更不是元精石。”黃大誠有些哭笑不得。
  “啊……娘哦,死胖子你會不會耍我?別搞出一副自己是專家的模樣,你見過‘元精石’嗎?”楚剛有些氣急敗壞。

  “你小子看不起我,為什么來找我?我黃胖子雖然沒有見過元精石,但這望鄉星上有沒有元精石還不知道,如果把一塊元精石交到我手上,我黃胖子絕對不會看走眼,這一點我可以向任何漂亮的寡婦保證。”黃大誠滿臉的驕傲與不屑。

  “娘哦,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你再看看,它這么輕,樣子這么帥呆,怎么可能一點錢也賣不上?”楚剛表面上看起來似乎還抱有一絲幻想。心里實際上已經涼透了,黃胖子雖然娶不上老婆,又是個奸商,但他老兄從來不容許別人懷疑他的能力。這也許就是每個有一技之長的宗師級高手,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傲氣。現在連黃大誠都這么說,要是自己拿去領賞,估計沒有人會相信這是那塊飛石。

  黃大誠翻翻眼,懶得再做這個回答,建議道:“這雖然不是一塊晶石,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奇怪的石頭,或者這塊根本就不是什么石頭,憑它輕若鴻毛的特性,也許有一些收藏價值,你小子要不要留在我店里寄賣?收你百分之四十寄賣費,怎么樣?童叟無欺,公平交易。

  “你去搶好了……也許它現在不是元精石,過幾年在我手里說不定就變成了寶貝。”楚剛一把搶過飛石,暗想,這鬼東西能吸收自己的走火內息,弄不好吸著吸著就變成了一塊價值連城的元精石,或者變成原來的模樣,也是相當完美的嘛。

  “小子,難道這怪石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出處與秘密?”見楚剛幾乎又要流口水,黃大誠不禁迷惑道。

  “現在不能說,免得你老兄又打擊我,我現在還年輕,根據我們教導主任的說法,這社會競爭越來越殘酷,青少年人群中想不開跳樓的家伙越來越多,年輕人還是有一點幻想與憧憬比較容易健康成長。

  黃大誠聽得心里暗贊,這小子有個性,這么快就能從打擊中恢復樂觀的心態。但還沒有等他贊完,楚剛又接著咂嘴道

  “剛才光想著發財,午飯還沒有來得及吃,你這里有沒有吃的?就當作打擊我的精神補償好了,大家多年老朋友,就不要見外了,只要有魚有肉,再折騰幾斤好酒就可以了……你不要說話,一切由我來準備就可以了,按照你一貫的作息時間,這個時間你應該還沒有吃飯,我去買東西,等我啊,咱爺倆好好嘬一頓。

  不給黃大誠說話的機會,楚剛閃電般的伸手從柜臺上抓過一塊晶石,轉身就奪門而出,黃大誠一時間啼笑皆非,沖著楚剛的背影嚎道:“少于一百塊不賣……

  用不了多少時間,楚剛就在石條馬路上找個了買主賣掉了晶石,拿著錢進入餐館,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其中果然有魚有肉,外加兩瓶三塊錢一斤的劣酒。

  一大一小兩代光棍,就這樣據案胡吃海喝,與傳說中的一樣,兩個男人在一起吃喝,期間自然少不了談到女人,與其它男人稍有不同的是,兩人談得是漂亮的寡婦,黃大誠流著口水向楚剛狂打聽,楚剛的漂亮女同學中,有沒有想找個老公或者情人什么的單身老媽。

  酒飽飯足后,楚剛就回家了。

  回到家,楚剛故意把飛石放在客廳的餐桌上,自己躺在浴缸里練功,走火內息一起,那飛石似乎受到某種召喚似的,顫顫悠悠地飄進了浴室,伏在自己胸口吸收走火內息,很是神奇。

  既然想不明白,楚剛也不管它,好像只是損失點走火內息,其它的并沒有什么不妥。

  第二天楚剛進入教室時,立即發現同桌康特居然回來了。這小子正在位子上向自己擠眉弄眼。

  “老騷,你小子不是請了兩周假嗎?這才一周多就死回來了,這好像不是你的做事風格。”楚剛奇道。

  “奶奶的,發生這么大的事,我不回來能行嗎,老楚,老實交待,胡秋亞那妞兒有沒有撫摸你的光頭?想不想要白鹿社的資料?一周中餐!”康特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賊笑道。

  “關我鳥事。”楚剛翻眼道。別看康特這小子瘦得跟猴子一樣,但他老兄很有辦法,小道消息知道不少,自稱“半仙”,男廁所里發生的事他全知道,女廁所里發生的事他知道一半,凝源功法很抱歉,只比楚剛好一點,有第七層的修為。

  “六頓中餐!

  “……”

  “五頓!

  “……”楚剛依然無動于衷。

  “老楚,你究竟想怎么樣?老子跑回來辛辛苦苦地幫你收集內幕消息,幫助你更好地被胡秋亞揍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有了我的資料科學地指導,說不定你就不用挨揍了,胡秋亞來了我立即通知你,你老兄提前往男廁所里那么一躲……”康特喋喋不休。

  “一個月中餐!”楚剛豎起一根指頭。

  “老楚,你太狠了吧!四年的同桌之情,手足之情,難道……”康特一臉地痛心疾首。

  “兩個月!”楚剛懶洋洋道。康特這小子擺擺屁股,楚剛就知道這小子想干什么,不怕他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前天胡秋亞把清風社給挑了,收了大批的“女俘虜”當社員,昨天下午打劫完自己后,晚上胡秋亞又把第一高手梵岡斯給揍進了醫院,現在校園里議論紛紛,傻子也知道,現在的校報社一定在出高價追查胡秋亞的來歷,康特小子這時候屁顛屁顛的回來,肯定是要挖胡秋亞的消息,好賣個好價錢。作為胡秋亞的老對手,沒有人比自己知道的更清楚。

  “兄弟,太貪了吧。”康特瞪眼道。

  “好吧,誰叫我們是老同桌呢,錢財身外物,以我們倆的交情談錢太見外了,馬馬虎虎一千望鄉幣意思意思。”楚剛一臉的兄弟情深。

  “成交!”康特咬牙切齒地將十張紙幣塞到楚剛手中。

  “胡秋亞人稱瘋婆,今年十七歲,性別女,籍貫高昌市,有暴力傾向,據說有輕度精神病……”楚剛滔滔不絕地開始輕聲介紹,康特忙不迭打開文件袋,掏出一疊白紙開始筆錄。

  “她平時喜歡穿什么顏色的衣服?喜歡吃什么食品?有沒有交往過男朋友或者有沒有同性戀傾向?是不是處女?身上有沒有特別的胎痣?每天上廁所的時間估計都在幾點鐘左右……”楚剛作完敘述,康特又開始進行專業而細致的提問,楚剛也一一做了回答,仿佛他比胡秋亞老媽知道的還清楚。

  一個上午的文化課,就在兩人的交談中匆匆而過,文化課的老師也習慣了,并沒有打擾兩人興致勃勃的聊天。

  身為武部生的文化課老師,你最好有自知之名,不要動不動地就去打擾學生聊天或者睡覺,一旦惹毛了他們,肯定會挨揍。也不要奢望全班同學都來聽你講課,一般能有半數的學生來上課,已經算是祖上積德了,特別是四年級的畢業班,人人都忙著修煉應付即將到來的大考,一次能來七八個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一般情況下,文化課武部生都當作是催眠課,是來補覺的。過分的甚至旁若無人地拼起幾張桌子睡覺,再夸張一點的,就直接選擇講臺睡覺,這個時候文化課老師都會自覺地選擇自修,惹不起總躲得起。

  做完筆錄,康特第一時間沖出教室,現在對他來說時間就是金錢,手里掌握著大量的資料要第一時間出手,如果動作慢了,說不定已經有人向校報社提供胡秋亞的情報,那自己賣給誰去?

  而楚剛則第一時間收拾課桌與請若干天的假,準備逃命。這一千望鄉幣的巨額報酬可不是那么好賺的,不出意外的話,自己爆出這么多“內幕消息”,胡秋亞那瘋婆不找自己算帳才怪!雖然挨揍是自己的強項,但如果被揍得進醫院去躺上幾天,也非自己所愿。

  原來清風書畫社的那間活動室,現在則成了白鹿書畫社的活動室。

  二十來名女生人人手拿一張最新一期的校報,嘰嘰喳喳吵得跟菜市場一樣。

  “那個代號‘楚帥哥’的是誰?居然這么歷害!我們大姐不但暗戀他還沖進男廁所向他求婚!?他真得很帥嗎?”女生甲不能置信道。她看得正是校報上一篇名為《白鹿社長與神秘男不得不說的故事》作者“半仙”,還是以連載的形式。

  “我的老天!那時候大姐才九歲啊,那個楚帥哥肯定不得了,大姐這么厲害的人,九歲就被他泡了,要是能讓我看一眼那個楚帥哥,就是讓我給他親一下,我也無怨無悔。”女生乙一臉花癡狀。

  “不得了,你們看,大姐在小學時居然交往過三位數的男友,其中還有幾十個男老師,大姐是傳說中的童男殺手,不對,應該是大小通殺!”女生丙下了最后的結論,一臉崇拜。

  一期以大篇幅報道白鹿社長的校報,在高昌中學里掀起軒然大波,轟動了整個校園。罪魁禍首的胡秋亞也被“請”進了校長室。

  一個小時后,見自己表姐鐵青著俏臉從校長室出來,等在門外的喬恩丹妮不禁小聲試探道:“表姐,你還好吧?

  “楚剛現在在哪!?”胡秋亞咬牙道。

  她剛才被老校長訓慘了,不但扣了她全部的獎學金,還諷刺她小小年紀就勾三搭四,生活作風存在著重大問題,簡直是她父母親的恥辱,記大過處分兩次,留校察看。胡秋亞很孝順,拿她父母的名譽來說話,不要說胡秋亞,估計誰都受不了。

  此時的楚剛,艱難地行走在石條馬路上,揮汗如雨,身上壓著小山般的包裹,值得一提的是,做“包裹皮”的是楚剛同學睡了一年都沒有清洗的那條床單,其上色彩相當豐富,堪稱抽象派畫師巨作。

  “終于到了,老胖快死出來幫忙搬東西。”到了黃記晶石鋪前,楚剛暗罵要命。

  “你想干什么?我的漂亮寡婦,你小子把被褥背著到處招搖,是不是世界末日?逃難!?”黃大誠為之傻眼,不但有換洗的衣服,還有被褥、牙刷、牙膏等零零碎碎,實在想不明白這小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咱們是老交情?別說兄弟不照顧你,我家這幾天要搞裝修,我沒地方睡,到你這里暫住幾天。傳說中,人一遇到高興的事或者是悲傷的事,下意識的浮現在心頭的那個人,就是對你最重要的知已,看到沒有?兄弟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我們的黃大老板,這說明了什么?說明兄弟心里有你。”楚剛雙眼猛放電,一副我們之間兩肋插刀的模樣。

  “別別,你小子現在的樣子太恐怖,借住可以,但我們得收點房租意思意思,親兄弟明算帳,實話實說,你小子闖了什么禍,要是事情過于嚴重,你老弟還是‘心頭浮現別人’為妙。”黃大誠是什么人,打死他也不相信楚剛會有錢搞裝修,這家伙哪來的錢?

  “他娘的,憑我們的交情,談錢是不是太過分了,這會不會傷害我們之間的純潔友誼?”楚剛罵娘道。

  “每天二十個望鄉幣!”黃大誠豎起兩根胖手指。

  “兄弟是看你一個人孤單寂寞,這才過來陪你聊天,不收你陪睡陪聊費,已經算是吃大虧了,沒得商量!”楚剛一口拒絕。

  “十個望鄉幣,不能再少了!”黃大誠一臉痛心。

  “少跟老子來這套,你老兄再談錢,老子就喊人了,說你老兄勾引我表舅的大姨媽的五嫂子的女兒,還是先奸后殺的那種。

  “娘哦……那你老弟說多少價格才合適。

  “一口價,在我借宿期間,三餐你全包,早餐要有牛奶與面包,中餐要有魚有肉,晚餐馬馬虎虎來個十七八個素菜就成了,吃太油膩對身體不好。

  “你他娘的怎么不一刀捅死老子,來個一了百了。”黃大誠差點吐血。
  “嘿嘿,別這么激動嘛,有問題好商量是不是?這樣好了,允許你在我接受的范圍內討價還價。”楚剛嘿笑道。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終于達成了兩方都可以免強接受的協議,借宿期間,甲方黃大誠要免費為楚剛提供三餐,要保證食物沒有被下毒,住宿費、水電費全免,而乙方楚剛則有義務每天為黃大誠賣出兩塊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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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21 22:54:29
第四章 牛四

這都一周了,楚剛的生活很平靜。

  這一周來,楚剛白天幫黃大誠上街賣兩塊晶石,完成協議上的義務,晚上他會抽出幾個小時跑到附近大江里,借助江水的冰涼修煉“走火內息”,當然了,那塊飛石他一直帶在身邊。

  讓黃大誠惱火的是,這小子晚上常常跟自己玩失蹤,一日三餐的時候怎么就不見他老兄玩失蹤,這小子他娘的比豬還能吃,同樣品級的一塊晶石他老兄卻是上街賣得越來越便宜,自己虧大了。對于黃大誠的抱怨,楚剛的解釋是,本同學現在正是發育的黃金年齡,飯量大一點天經地義,關于晶石,你以為人家都是傻瓜啊,一次上當,第二次還會這么容易上當嗎?次數多了,街坊鄰居的都認識你,名聲想不臭都不行,你這么天天上街宰人,買主不回頭找你算帳,就已經算自己有本事了。

  經過一周的時間,那塊飛石估計是吸收了足夠多的走火內息,顏色也慢慢地由灰白色過渡到晶瑩的粉紅色,吸收走火內息的量越來越大,更離奇的是,它的表面還紋凸起一條條細若發絲的血色細線,交織成蛛網狀,這使得楚剛對它越來越有信心。

  別看黃大誠是個光棍,店面也只有幾十平米,但黃家曾經是地主級別的財主,住的是四百多平米的四合院,樓高兩層,隨隨便便住上幾十號人不成問題。那店面事實上是由柴房改造而成。

  可惜黃大誠只對晶石與做生意感興趣,常人還真想不明白,以黃大誠的奸詐與陰險怎么會做生意越做越回去,落得如今滿室都是塵灰的地步。但楚剛知道這家伙做生意從來都是只進不出,專門把晶石買進來當收藏品,望鄉幣就像流水一樣的花出去。如果他肯把收藏品賣了,不敢說富甲一方,老婆本還是有的。

  黃家除了大量的晶石,還有豐富的藏書,種類五花八門,不過其中最豐富的還是晶石方面的書與可比擬色情狂收藏量的黃色書刊,楚剛無聊的時候就看看書打發時間。

  這一天,楚剛正在后院高蹺著二郎腿,津津有味全神貫注地看著一本黃色書刊,驀聽店鋪內的黃大誠發出驚惶失措的呼叫:

  “我的漂亮寡婦,世界末日,世界末日,大佬…您怎么來了……楚剛你他娘的給我滾出來,老子從現在開始完蛋了……

  楚剛大吃一驚,心想難道瘋婆這么快就殺上門來了!?想到這里,忙不迭地甩掉黃書,第一時間沖進臥室收拾東西準備逃命。

  急促地腳步聲進入后院,楚剛動作很快,眨眼工夫已經收拾好東西,旋風般的沖出臥室。

  “你小子這是干什么!?”黃大誠領著個壯得跟牛一樣的少年急匆匆地進入后院時,不禁為之傻眼。

  楚剛同學背著個包裹,壁虎般地趴在高高地墻頭上,一只腳還掛在墻頭上,瞧起來似乎是正想翻墻而過,墻根下還散落著幾本自己珍藏地黃色書刊,好像是從他包裹里掉出來的。

  “四仔!?怎么是你?奶奶的,早說嘛,害得本同學差點嚇出心臟病來……哈,不要意外,作為一名優秀的武部生,經常翻翻墻頭保持身體的靈活性也在情理之中……至于這些書嘛……背在身上增加重量,所謂負重訓練就是這么回事。”見兩人呆瞪著自己,楚剛跳下墻頭,作出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看樣子你小子這次惹得事還不小,一有風吹草動,就準備著逃之夭夭,這些我都不管,你他娘的把這小子給我搞定……”黃大誠臉色很難看。

  “老大俺想你了,幾年沒有見面,老大不動聲色單手掛墻的功夫越來越嫻熟了,你一定要教教俺啊。”與黃大誠一起進來的高壯少年一臉的憨厚與癡呆。

  高壯少年就是楚剛小學時的第一跟班牛四,小學畢業后他與瘋婆胡秋亞一樣離開了高昌市,近一米九的身高,肌肉扎實,虎頭虎腦,雙目內一片癡呆之色,嘴角還掛著一條晶瑩地口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小子不但弱智還很好捉弄。

  但是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黃大誠就吃過他的大虧,幾年前就是自己一時鬼迷心竅,用一根棒棒糖換了他手中的一塊晶石,自己還沒來得及高興,“牛四傻子”就領著楚剛等大隊人馬殺上門來,給了自己一記當頭棒喝,教訓是慘重的。這小子其實比楚剛還難纏,楚剛至少看起來給人以鬼伎倆百出的感覺,讓人知道這小子不是省油的燈,而牛四則一臉弱智,感覺起來就是拿他做人肉包子時,他也會很合作地躺在木案上讓你下刀,但事實上你就是被他賣了,說不定還在那傻乎乎幫他找買主,讓人防不勝防。

  “楚剛!限你十分鐘內,把這傻子給老子弄走,不然……

  黃大誠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牛四傻子流著口水扭頭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黃大誠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臉色一變,下半句話硬是咽了回去,逃命似地逃回店鋪。

  “老大,胖叔怎么說話只說一半,他是不是生病了,臉色好像很不好……”牛四認真道。

  楚剛抬起腳就狠狠地踹向牛四的屁股,牛四輕描淡寫地一個晃身,楚剛那一腳才落在他屁股上,踹得他跌了個四肢朝地。

  “老大,你打俺……”牛四趴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看著楚剛。

  “你他娘的別給老子演戲了,說來聽聽,你小子怎么死回來了?”楚剛拿他沒有辦法,自己那一腳看似氣勢洶洶,事實上被他不露痕跡地一晃只不過擦到他的褲子罷了,幾年沒見,這小子的功力越來越恐怖,怕是不弱于“瘋婆”那種橫掃社團的高手,演技更是登峰造極。


  “演戲?老大你是怎么知道的?前年俺進了個劇組演了好幾回死尸,導演還夸俺演死尸有前途,他說了,下次讓俺升級演僵尸,可以跳來跳去的那種,呵呵,要是有臺詞就更好了。”牛四一臉陶醉。

  “信不信老子揍你個腦出血,下半生不能自理。”楚剛哼道。

  “四年了,老大你的唬人水平一點都沒有提高。俺老媽說,俺老爸做生意欠人家很多錢,要逃回高昌市躲債,還扣了俺的零花錢,早上俺老媽叫俺背著書包到高昌中學交錢,老大,俺向你報告個重要的消息,瘋婆也在高昌中學,好像她到處在找你拼命,所以俺就帶著這么重大的消息來向老大報告了,你有沒有獎品發?俺老媽扣俺零花錢,俺只好向老大要了。”牛四轉了個身,就那么躺在地上“報告”道。

  牛四鬼話連篇,楚剛為之氣結,牛四老爸還算是一個比較成功的商人,不出什么大的意外,短短幾年不可能落到躲債逃命的地步?不過有一句話倒是對的,四年了,兩人都沒有正經的相互通過消息。

  別看牛四家里有點小錢,但由于望鄉星上的特殊磁場風暴,通訊極其不便,像高昌市一樣,政府投資了天文數字的望鄉幣,才建立起了“反磁場風暴信息站”,使得無線電話可以在市區內正常使用,但如果出了市區,無線電話就處于癱瘓狀度,根本無法使用,因此城市與城市之間的通訊還得采用最原始的郵局信件。楚剛與牛四也只是興致來時才寫寫信。

  “四仔,你應該還沒有吃過晚飯吧,這么多年沒見了,老大今天大出血,我們上面攤吃大碗面怎么樣?咱們也去腐敗一回。”楚剛眼珠子一轉,突然變得熱情起來。

  牛四猛地從地上跳起來,一改白癡神情,雙目炯炯地盯著楚剛,戒備道:“老大,你有什么陰謀,先說好了,犯法的事俺可不干。”楚剛請吃面,還是五塊錢一碗的大碗面,要是沒有陰謀打死牛四也不信。

  “老大是這種人嗎?真是的,久別重逢難道一碗面老大也舍不得?走了!”楚剛親熱地攬上牛四的熊腰,死拖著牛四出了大院,出門時還沒有忘了向黃大誠喊上一句:老黃,今天晚飯我不回來吃了,你把我的飯菜留著,我回來宵夜。

  楚剛果然說到做到,還真領著牛四進了一家四面漏風的面攤,更恐怖的是,楚剛還點了兩只荷包蛋與一小碟“海鼠肉干”,還把自己那一只荷包蛋叉到了牛四碗里,牛四表面上吃得感動非常,但事實上卻是心驚肉跳,整條脊椎骨都涼叟叟的。

  要知道海鼠肉干屬于望鄉星高昌市的特產,一小碟要一塊錢,而雞蛋則是“移民產品”,一小碟海鼠肉干頂得上兩只荷包蛋,不能不說楚剛這次是下了“血本”。

  移民產品,顧名思義就是當初人類移民望鄉星時帶來的東西,原來并不存在望鄉星上,像雞、鴨、豬、牛等等與人類關系密切的家畜,移民時,人們都會帶上它們的胚胎,可以在新移民星上大肆繁殖,以滿足人們的需求。

  享用完心驚肉跳的大碗面,楚剛又提議散散步,說是飯后千步走,有益身心健康。

  “老大,這條路俺怎么這么熟悉?”散步散到天黑,以牛四公牛一樣的身材母牛一樣的胃口,一碗面能頂什么事?早已經完成了消化的任務,且還發現眼前的舊居民樓十分眼熟。

  “那當然,這是我家,呵呵,想當年你不是常到我這噌吃噌喝嗎?”楚剛一副理所當然的架式,站在樓下東張西望,喃喃道:“那小子死哪里去了?

  牛四看看東張西望的楚剛,再抬頭看看四樓楚剛公寓里亮著的燈,心里大感不妙,楚剛這幾天都在黃胖子那逃難,以他一向“節約儉樸”的個性,家里怎么可能點著燈?

  牛四正胡思亂想著,不遠處的樓角轉出一個鬼鬼祟祟的瘦小黑影,向自己這邊瞄了瞄,低聲呼道:

  “天災!

  “人禍!”楚剛立即作出回應。

  “老楚,不是說好七點整嗎?居然放我鴿子,害我臥在草叢里喂飽了好幾只蚊子,據我敏銳的視覺觀察,你這個居民區里精神文明建設問題很嚴重,好幾對怨女猛男天還沒有黑透,就開始臥在草叢‘聳動’。”來得是瘦的跟猴子一樣的“半仙”康特。楚剛離校出逃,他老兄負責給楚剛監視瘋婆。

  “長話短說,瘋婆最近都干了些什么?”楚剛甩手給了康特十塊錢,這是兩人談好的“辛苦費”。

  康特動作如電,拿起錢往褲兜里一塞,滔滔不絕道:“瘋婆最近很惱火,你剛逃命,她就煸動手下小妹示威教導處,并強烈要求教導處交出你老兄,不然的話,瘋婆就要帶領手下沖進教導處,把教導主任當場閹割…

  “廢話少說,說重點!”楚剛沒好氣道,自己花了十塊錢的巨款,難道就買這么“正常”的消息,自己要知道的是,瘋婆最近有什么針對自己的陰謀。

  “這幾天瘋婆與喬恩丹妮組成的‘靚妞二人組’橫掃高昌中學的其它社團,社團現在都解散的差不多了,白鹿社壯大的很快,而且她們還不收保護費,可惜的是她們只收美女社員,并且到處貼布告說,楚剛是她們白鹿社唯一一名男社員,如果男生想加入她們白鹿社,必須得親手將楚剛送進醫院,如果能讓楚剛在醫院里躺上一個學期,自動升級為她們的核心社員,可以參加她們的夏令營活動。”康特說著說著滿臉殺氣地看著楚剛,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娘希匹,瘋婆看樣子跟本同學卯上了,這也太毒了吧,這么下去老子還成人民公敵了,那個喬恩丹妮是誰?嗨!?你們想干什么……”楚剛很快就發現情景有些不對,牛四與康特在黑夜中雙眼冒著綠光,像餓狼一樣盯著自己。

  “喬恩丹妮是胡秋亞的表妹,白鹿社的二姐,金發披肩,騷媚入骨,偉人們曾經說過,肥水不流外人田,老楚你就犧牲一下,聽說白鹿社那幫美女這個暑假組織去海灘日光浴,為了實現兄弟的崇高理想,是不是應該大義滅親,你放心,住院費我全包了。”康特流著口水步步緊逼。

  “嘿嘿……”牛四盯著楚剛的老臉嘿嘿傻笑。

  情況不妙,楚剛抬腳踹向康特,把康特踹得跌向一邊,忙不迭地向牛四道:“四仔,你上樓看看,我可以向你保證,在我家有白鹿社的美女守夜,現在兄弟就交給你自由發揮了,等你發揮后,兄弟再請你吃宵夜補充體力。

  “說話算數!”牛四眼睛一亮。

  “那當然!

  見楚剛重重地點頭,牛四屁顛屁顛地開始爬樓梯。

  康特被楚剛踹了一腳,反應過來正想發飆,驀聽楚剛喊那傻鳥“四仔”不禁色變道:“四仔?楚剛?他就是你的超級跟班牛四!”那“傻鳥”剛才一直沒有說話,一臉弱智與憨厚,康特還以為這傻瓜是被楚剛騙來站在身后嚇唬白鹿社小姑娘用的,還真想不到他就是牛四。

  關于楚剛的過去,自稱半仙的康特當然了如指掌,不過話又說來,只要在高昌市上小學的不想知道楚剛都難,這家伙曾經上過高昌市教育臺,是仰光小學的驕傲,同時也是許多同齡人,小學時學習的榜樣,像康特老媽以前就經常在康特耳邊嘮叨,“如果你能像楚剛那樣,明天老媽就同意你跟爸爸上成人影院”。

  也正因為這樣,現在的楚剛成了過街老鼠,人人以揍楚剛為樂,甚至外校的家伙也經常跑到高昌中學來指名道姓,要與楚剛同學切磋切磋,放學后小樹林見!康特老媽于是就語重心長的說,“兒子啊,你要是像楚剛那樣,一輩子都別想上成人影院。

  就因為康特與楚剛同桌,開家長會時康特老媽沒少向班主任抱怨,我兒子這么優秀,要是被楚剛帶壞了,我是沒有意見,但是你們校方就從此失去了一名為校爭光的超優秀學生,因此強烈要求班主任給自己兒子換個座位。

  班主任的回答是:這位家長先別激動,就以此事,我們校方召開過討論會,一致認為只有您的兒子才能當此大任,您的兒子可是我校重點培養的對象,所謂天降大任,必苦其心志,沒有經過一番生死磨練,哪有明日的絕世鋒芒,難道您認為您的兒子,會連楚剛那一關都過不了?

  心里則長嘆,如果楚剛的家長還在世,肯定也會向自己抗議,自己兒子怎么跟一個專門蹲在男廁所里,調戲隔壁女廁所女生的流氓同桌……

  牛四上樓后,楚剛走向草坪懶洋洋地躺下來,頭枕著雙手看著壯麗的星空,康特則一屁股坐在楚剛身邊,眼珠子亂轉道:“老楚你開個價,那‘傻鳥’多少錢才肯讓給我。

  “你老兄什么意思?”楚剛裝傻道。

  “少跟我來這套,我早想著什么時候也弄個跟班玩玩,保證那傻鳥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你老兄……咦,燈滅了……

  不知道牛四用了什么方法,康特話還沒有說完,楚剛家的燈就滅了,不一會兒功夫,三個身影就出現在樓梯口,其中一個自然是一臉憨厚的牛四,另外兩個女的楚剛也見過面,是前幾天在學校里“攔路搶劫”的靜姐與娃娃臉女生,三個人有說有笑,親熱的就像相識多年的老朋友,從樓上下來后,旁若無人地出了居民區大門,攔了輛“空中的士”一起上車,呼嘯而去。

  “他娘的,這么快就搞定了,人材啊!”看到這一幕,康特雙眼放光,喃喃自語。

  楚剛也是大感愕然,牛四那家伙也太夸張了吧,三兩下就把兩個流氓妞給騙走了,如果換作是自己……如果換作是自己早被那兩個女流氓給揍扁了,難道牛四那傻鳥長得比自己還帥?這絕對不可能!

  “人材吧?十塊錢四仔以后就跟你了。”見康特雙眼露出貪婪的光芒,楚剛一副我這次虧大的模樣。

  “去死!那王八蛋與傳聞有很大出入。”康特聽得直翻白眼,他也不笨,牛四那小子有大問題,不出意外的話,這家伙也是條惡狼。

  “你小子這么緊張干什么?價錢方面我們還可以再商量嘛。”楚剛怪笑道。

  “沒得商量,我還想多活幾年,以后我得離那傻鳥遠點。”康特警惕道。

  見牛四與兩女去遠了,楚剛這才施施然地開始上樓,讓他叫苦的是,自己家的防盜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換上了新鎖,心里大罵,瘋婆做得也太絕了吧!不但叫手下的女流氓守在自己家里,還把鎖給換了,擺明就是強占民居。

  但這顯然難不倒楚剛,家門進不了,還可以順著水管爬上去翻窗而入。

  翻窗而入時,楚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自己以前亂得跟狗窩一樣的家嗎?磁磚鋪就的地板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墻上還貼了幾張帥哥、猛男的墻紙,家里的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這時康特也順著水管爬了上來,傻然道:“老楚,你小子的狗窩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干凈了,喲,還貼猛男照,嘖嘖,被妞們住過的房間就是不一樣,哪天我也……

  “兩位帥哥好,光頭帥哥怎么三更半夜的來收房租,小心本小姐告你入室非禮啊。”客廳里驀地燈光大亮,臥室的門無聲無息地打開,出來一個金發披肩一身休閑裝的嬌艷少女,斜依著門框,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一副吃定兩人的悠閑模樣。

  “喬恩丹妮!?”康特脫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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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義氣

    “老騷,你他娘的太過分了吧,居然出賣我!”楚剛大怒。

  “老楚,你老兄說什么呢,真是的,我是這么不講義氣的人嗎。”康特老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自己不是笨蛋,為了白鹿社的美女,出賣老楚是應該的,自己兄弟稍稍犧牲一下天經地義,但是時機還沒有成熟,等到白鹿社找白了頭還是找不到老楚,那個時候出手份量就重了。

  “真的沒有?”楚剛半信半疑。 。

  “當然沒有!如果有,就讓人剪掉小雞雞。”康特滿臉嚴肅,反正也沒有說剪掉小雞雞的是自己。

  “好兄弟講義氣!哈,二姐好!小弟見過二姐,二姐剛才說什么了,啊對了是房租!二姐不要嚇唬小弟弟了,大家自己人,哪里能收二姐的房租,我只不過來看看二姐住得還滿不滿意。”楚剛似乎才想起旁邊還站著個白鹿社的二號女流氓。

  “原來是這樣,康特同學也是自己人?”喬恩丹妮心里有些哭笑不得,這兩家伙一來就吵架,當自己不存在一樣,膽子倒不小。


  “當然是自己人,我與老楚誰跟誰,多少年的老同桌了,他的二姐就是我的二姐,二姐好。”康特忙不迭地套交情,一副義薄云天的架式。

  “好兄弟!”楚剛拍了康特肩膀一記,雙目內滿是感動的光芒,接著向喬恩丹妮道:“二姐,我真是太感動了,您老人家先休息,我們就不打擾您了,我們兄弟倆先去喝兩杯,過命的交情啊。

  “兄弟!”康特緊咬下唇,感動得雙目發紅。

  “呵……”喬恩丹妮實在忍不住失笑出聲,翻白眼道:“還真想不到你們有些演戲的天份,好了,你們是跟我回去見表姐呢,還是缺胳膊少腿用救護車送過去。

  “哪就是沒得商量了?”楚剛聳肩道。

  “有的商量,表姐要剝了你的皮,小妹覺得太殘忍了,小妹覺得還是在你身上戳幾個窟窿就算了,帥哥你覺得呢?”喬恩丹妮撫了撫秀發,給了楚剛一記媚眼。

  “佬佬的,欺人太甚,兄弟!跟她拼了!

  “拼了!
  楚剛與康特雙雙暴喝一聲,抄起兩條凳子就瘋虎般地沖向喬恩丹妮,喬恩丹妮呵呵一笑,閃電般側跨一步,豎手成刀,暴劈而出。

  “嘩嘩”兩聲,兩條凳子被喬恩丹妮的手刀劈得稀巴爛,讓她啼笑皆非的是,楚剛與康特看起來像是要跟自己拼命,事實上凳子飛砸而出,然后爭先恐后地撲向窗戶。

  等自己撲向窗戶時,兩人已經順著水管拼命地往下爬。

  “喂,你們兩個還是不是男人?!”喬恩丹妮跺腳大嗔。

  “我不是說跟你‘拼了’嗎,拼命爬水管難道就不是拼?小妹妹以后跟哥哥學著點!嘿嘿。”兩人雙腳踏著實地,望著四樓窗戶上發嗔的喬恩丹妮,康特有恃無恐地仰頭嘿笑。

  “兄弟,你剛才砸了我家兩條凳子,記得賠給我。”楚剛對洋洋得意的康特輕聲道。

  “你他娘的太沒人性了吧!我最多砸了一條。”康特罵娘道。

  “沒事,為了你能安全地逃命,我剛才也幫你砸了一條,放心,我不算你人情,所以說一共兩條。”楚剛解釋道。

  “算老子怕了你,兩條就兩條,本大爺今天高興,懶得跟你計較。”康特好像心情不錯,說完還向四樓窗口的喬恩丹妮囂張地比比中指。

  喬恩丹妮突然怒容一收,嬌笑道:“兩位帥哥,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逃出本小姐的纖纖玉手。

  在康特的目瞪口呆中,在四樓窗口上的喬恩丹妮居然躍窗而出,手抓一把雨傘減速,快速地向地面降落。 [

  “這樣也行!?有空再聊……”康特回過神來,撒腿就下意識地跟在楚剛后面飛奔。一想又覺得不對,喬恩丹妮的目標是楚剛,自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不是找死嗎?

  “老楚,我們分道揚鑣,你放心,兄弟明天會去醫院看你的,嘿嘿……

  “娘哦,你不想死就跟著我……”楚剛想提醒康特,那小子已經自作聰明地轉左鉆進一旁的小花壇里。而在后面的喬恩丹妮丟掉雨傘,好像發情的母老虎一樣撲來,楚剛哪敢怠慢。

  康特鉆進小花壇后,還沒有跑一百米就不跑了,喬妹妹追得是老楚那小子,關自己鳥事,分頭逃命絕對是天才的構思……

  這個念頭還沒有轉完,金發飛舞的喬恩丹妮已經鬼魅般的從后趕來,康特魂飛魄散,轉頭就跑,邊跑邊大聲抗議:“有沒有搞錯?!老楚往那邊跑了,你小妞別追錯方向啊!雖然老子長得比老楚帥那么一點,你小妞也不用死追著不放吧,我對你沒有好感,你不要一項情愿啊。

  “小猴子,本小姐追的就是你。”看著康特慌不擇路地在居民區里亂竄,喬恩丹妮笑得更開心,自己可不是笨蛋,楚剛從小就在這個居民區里長大,對整個小區熟悉無比,隨便往哪個狗洞貓窩里一躲,叫人生地不熟的自己上哪里去找,但康特就不一樣了,看他此刻慌不擇路的模樣,就知道他對小區的地形也不怎么熟悉。

  喬恩丹妮很不厚道,就那么不緊不慢地吊在康特身后,玩起了貓抓老鼠的游戲。

  幾分鐘后,康特終于無頭蒼蠅般逃出小區,沖上了大街,喬恩丹妮也不急,依舊輕輕松松地吊在他身后,甚至還嬌笑著叫他“加油”。

  看著兩人一前一后地跑出小區,然后橫穿馬路消失在樓群里。此時正藏身在一棵大樹濃蔭里的楚剛不禁長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康特那小子闖禍了,希望吉人天相吧,美女保佑!

  被三人這么一鬧,左右鄰居燈亮了不少,但也只是匆匆看了幾眼,就把燈關了,膽大一點的繼續上床睡覺,膽小一點的關完燈后就躲在防盜窗后偷窺,并沒有人上前勸架,也許他們只當作是小兩口吵架,又或許,人情已經淡薄到左右鄰居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像這樣的舊公寓連個小區門衛都沒有。

  楚剛又從窗戶爬進自己的公寓,最近在走火內息的刺激下,那塊飛石出現莫明的變化,想回家看看還有沒有什么線索,但讓人失望的是,房間已經被靜姐與娃娃臉打掃的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找到。

  看看天色也已經到了自己練功的時刻,楚剛直接去了貫穿高昌市的“飛渡江”里練功。

  飛渡江最寬處近五千米,綿延東向,兩旁高樓林立,燈火煌輝,楚剛找了個隱秘處,脫得赤條條的正準備跳入水中時,一陣風吹來,隱隱約約地似乎聽到康特哭爹喊娘的慘嚎聲,心叫要命,自己還出現錯覺了。

  事實上,并不是楚剛的錯覺,在上游幾百米處的江畔,可憐兮兮的康特同學在江水里載浮載沉,被一根布條反綁著雙手,腰間還系著一條長繩,長繩的一頭牽在,坐在江畔一塊巖石上的喬恩丹妮手里。

  “帥哥,你不是說跳江是你的強項嗎?”喬恩丹妮一手牽著長繩,一手拿著根長竹桿,時不時敲打康特一下。

  “饒命……我不玩了…我要報警…我要叫救護車……”康特現在是真怕了,奶奶的,喬妞還真跟自己卯上了,一連追了自己十七八條街,一直追到飛渡江邊,本來還以為自己跳江就可以結束今夜的“長跑”,哪想到被她幾個跨步就追上來,一拳搞定,還封了自己內息反綁雙手,自己就是再好的水性也只有喝江水的份。

  “說來聽聽,楚剛最近都到哪里去瀟灑了?

  “我哪里知道……真的不知道……那王八蛋比你還陰險狡猾,說不定那王八蛋早已經料到你會在他家里埋伏,無恥地拉上我給他吸引火力……

  “那你慢慢想,等你想到了,本小姐再通知警察叔叔來救你。”喬恩丹妮老神在在。

  “大哥大姐,我真的不玩了……啊喲,別打別打……再打就要出人命了……這樣好了,我們不要玩暴力,你劫色吧,我還是處男,你劫色我很怕的……”康特悲壯地向喬恩丹妮暴露出自己致命的弱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飛渡江里練功的楚剛胸口一陣奇癢,睜開眼睛看時,江水猛地沖進鼻管中,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心里不禁大吃一驚,本能地四肢并用劃向江面。

  腦袋透出江面,拼命地吸氣換氣,這才知道天色已近傍晚,霞彩紅透半邊天際,兩岸山勢聳立,勁風陣陣,江水洶涌,早已經不見了拔天的高樓大廈,不禁恍然大悟,昨晚不知道怎么搞的,自己居然沉入了江心,被奔騰的江水帶出了市區,來到了市郊。自己居然在江底練功一天一夜,而且還是閉氣的那種,這怎么可能!?自己哪有這么高的功力?

  江水湍急,帶著身影不住地沖向下游,楚剛也顧不了那么多,看中一個淺灘就那么赤裸裸地爬上去。還沒有來得及喘上幾口氣,胸口又是一陣奇癢,低頭看時不禁目瞪口呆。

  那顆鵝卵狀飛石就掛在自己光潔的胸口上,仿佛是胸口上突然長出了一顆粉紅色的巨型毒瘤。而且還變得軟綿綿的,再不像當初那樣像是一塊堅硬的礦石。它還在貪婪地吸食著自己的鮮血,就像被蚊蟲叮咬一樣,癢得自己汗毛倒豎。讓楚剛大叫要命的同時,也醒悟到自己之所以能在江底練功一天一夜而沒有被淹死,一定與它有關。

  伸手握住用力一扯,這一扯痛得楚剛慘嚎出聲,眼淚直流,仿佛被千刀萬剮一樣,心里大叫這下完蛋了,作孽啊,當初自己怎么就那么會幻想,什么狗屁元精石,原來是吸血鬼,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它吸成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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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守法公民

楚剛在淺灘上又扯又捏,甚至還側躺在地上用石頭砸,砸是砸了,不但沒有砸下來,反倒像是砸在自己手指上一樣,痛得冷汗直冒,也有想過用功把它逼離胸口,可惜飛石就像在自己胸口上生了根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

  萬般無奈之下,楚剛只能暫時放棄,靜下心來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江邊是一個山林,但山體阻擋了視線,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江水沖出了多遠,但高昌市就在上游。這一天一夜練功,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被江水沖出這么遠,身上只有幾處無傷大雅的輕傷,而且胸口的走火內息還微微見漲。   
現在反正也是渾身光溜溜的,地方又偏僻,也不怕被人看到,郁悶過頭的楚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渾身紅光一漲,走火內息遍布全身,運功長嘯一聲,沿著江岸狂奔。

  自從四年前聰明過頭的擁有走火內息后,自己還是第一次全力催發走火內息,身邊景物飛逝,一個跨步就是十來米,耳畔厲風尖嘯,極速帶來的快感還真是難以形容,借大樹的枝干全力一跳就能躍起近七八米高,感覺起來整個大地都在與自己一起狂舞,暗想,難怪這么多辣妹酷哥喜歡飆飛車,確實有種無與倫比的刺激與灑脫,這是一個與平時完全不同的世界。自己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以后夜深人靜的時候狂奔他娘的幾公里,就是走火內息太不夠意思了,三兩下就把衣服燒個精光,成了傳說中的裸奔,太沒面子……

走火內息運轉的越來越順暢,丹田里那點可憐的凝源內息,就像被封印了,四肢百骸里全是洶涌霸道的走火內息,楚剛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時身上的驚人高溫,因此更是拼出吃奶的勁狂沖,如果速度慢了,在一棵樹上呆上那么幾秒鐘,說不定就會引起火災。

 從空中看,一團紅影正以奔雷電馳般的速度,在夜幕下的飛渡江邊呼嘯,眼看著就要進入市區,紅影流星般的撞入飛渡江中,激起滿天飛沫。  
果然像楚剛猜測的一樣,跳入飛渡江中潛泳后,沒有一點氣悶的感覺,自己仿佛不用呼吸似的,扎根在胸口的怪球的似乎能直接從水中吸汲氧氣,反饋入自己的血液中。   
正在晶石鋪里伏案用放大鏡,細察著一塊晶石的黃大誠,被進門的楚剛嚇了一跳,此時的楚剛臉色蒼白,臉部肌肉陣陣抽搐,像是正在忍受著某種非人的折磨,神情沮喪。   
“小子,這兩天兩夜你死哪里去了?你沒事吧?難道失戀了?”
“兩天兩夜?這么久?我還以為只有一天一夜,奶奶的,這次問題嚴重了。”楚剛一屁股坐到柜臺上,隨手抓過桌上的茶杯牛飲起來。

  黃大誠上上下下打量楚剛幾眼,盯著他的胸口問道:“你小子的胸口藏了什么東西?”

“藏了一只吸血鬼你信不信。”楚剛欲哭無淚,那飛石咬在自己胸口時不時地吸血,癢得自己要撞墻,就這么幾個小時的工夫,吸了血后體積還大了一圈,這么下去,用不了幾天就會大得像喬恩丹妮的那對豪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是變態,隆了胸。 [
“啪!”
 黃大誠毛手毛腳地探向楚剛的胸口,被楚剛一巴掌拍掉,沒好氣道:“你老兄想干什么?摸人胸部是非禮懂不懂?犯法的。
“你小子的臉色很難看,好像是有點不對勁。”黃大誠皺眉道。   
“我不是跟你說過問題嚴重了嗎?你為我準備紙筆,我時刻準備著寫遺言,說不定一覺醒來,本同學就死翹了,提前通知你一下……有沒有吃的?  
“廚房里有面條……” [
 黃大誠話還沒有說完,楚剛就跨步進了后院,黃大誠心里半信半疑,這小子狡猾的要命,不會是行什么苦肉計折騰自己吧,一想又覺得不對,那沮喪的神情還真有些像是發自內心的。
 黃大誠遲疑半晌,決定偷偷地潛向后院看看楚剛到底想搞什么鬼,就在這個時候,牛四高大的身影旋風般的轉進店堂。   
“胖叔,俺老大來過沒有?”
“在后院寫遺書。”黃大誠心里一動,又低頭拿起放大鏡仔細地看桌上的晶石。
 “好樣的,終于回來了,不知道他這兩天干什么去了?俺去看看。”與楚剛不一樣,牛四憨厚的臉上滿是春風得意,黃大誠說什么寫遺書,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牛四進入后院時,楚剛正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低頭吃面,邊吃還邊用左手搔著自己的胸口:“癢啊癢啊,癢得要命啊……  
“老大,你回來了!你在搞什么鬼?”見楚剛臉色蒼白,牛四不禁狐疑道。
“不關你的事,瞧你小子一臉騷樣是不是偷看女生洗澡了?那兩個女的你沒把她們怎么樣吧?”楚剛頭也不抬道。

“俺是守法的公民,犯法的事俺從來不干,只不過陪她們上街買衣服吃夜宵,順便幫她們付付錢,嘿嘿。”牛四得意道。
  “你會這么好心?”打死楚剛也不會相信,牛四會有這種助人為樂的精神。
 
“那是當然,只不過她們好像吃壞了肚子,滿大街找公共廁所,后來俺還做了苦力,‘背’一個‘抱’一個送她們回你家了,還好俺天生神力,不然還真沒有辦法完成如此艱巨的任務,本著好事做到底的大無畏精神,俺怕她們晚上拉肚子睡不著覺,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塞了一些書刊在她們枕頭底下解悶,也算是做好事不留名吧。”牛四一臉憨厚。
“書刊?”
“對,就是胖叔珍藏的‘成人書刊’,反正少幾本胖叔也發現不了,有問題嗎?”牛四反問道。
“撲……”楚剛聽得差點被面條嗆死,牛四這王八蛋還真他娘的陰險,給靜姐與娃娃面女生下瀉藥也就算了,讓人家拉肚子拉得渾身無力時,還讓她們看黃色書刊,這簡直就是慘無人道。
“啊,對了,康特那小子已經向瘋婆她們無條件投降了,時刻準備著出賣你,這里好像也不是很安全,俺先走了,靜姐她們還等著俺送飯,呵呵,最近藥店的瀉藥好像質量不怎么樣,看樣子晚上得加大藥量,嘿嘿,要是達到了上廁所也要俺幫她們解褲帶的理想

境界,那俺…嘿嘿…….
楚剛郁悶得只想把面碗扣到他腦門上,這小子倒是玩上癮了,這筆帳瘋婆肯定會算到自己頭上,如果瘋婆找他麻煩,不用想也知道,這小子肯定會是第二個康特——舉雙手無條件投降。 [
吃完面楚剛早早地就上床了,可是胸口奇癢,飛石化成的大水泡,沒日沒夜地吸血,哪里能睡得著,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折騰到下半夜,再加上隔壁黃胖子如雷般的呼嚕聲,一點睡意都沒有,反倒肚子又餓了。
無奈之下,起床穿衣,心里叫苦不迭,這還只是七八個小時,胸口的“水泡”就整整大了一倍,顏色艷紅,已經有兩只拳頭大小,衣服都只能勉強扣上。自己是不是上醫院動個手術什么的,但是身居走火內息怕是一進醫院就被人當怪物給解剖了,要不然找個閹豬的,一刀下去萬事大吉也不錯。
此時,已經漸入深秋,下半夜還真有點襲人的涼意,星斗滿天,滿院子銀輝閃耀,楚剛在院子里走來走去,胸口的水泡顫顫悠悠,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什么好辦法,最后一咬牙出了黃記晶石鋪,這些年自己省吃儉用也存了幾千塊錢,今晚情況特殊,就好好地腐敗一回,老子也去喝冷飲,而且喝兩塊錢一杯的那一種,奶奶的……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星橋街”依舊很熱鬧,星橋街的對面就是橫穿高昌市的飛渡江,很多夜排擋都是通宵營業,放幾張桌在江堤上,值此秋高氣爽的深夜,迎著江風,光著膀子大碗酒大碗肉,人五人六地坐上一回也很是愜意。
楚剛雖說是要腐敗一回,但多年的習慣還是改不了,到了最后還是要了一杯一塊錢的冷飲,還特意要求老板娘給多加了些冰塊,找了一張無人的桌子,吹著江風,慢慢吸吮。
冰涼的冷飲進入胃部,楚剛打心底里的泛起嗖嗖地涼意,倒不是因為冷飲太冷,而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要是老爸老媽還在,會不會允許自己半夜三更地跑出來吹江風?
想起不幸的老爸老媽,還有現在在鄉下的小妹楚芳,楚剛不由的眼眶發紅。
曾幾何時,聽說自己小小年紀凝源功法就完成了筑基,小妹滿臉崇拜地看著自己,老媽還給自己燉了只雞獎勵自己,老爸又是滿臉驕傲。自從老爸老媽走了后,家里斷了經濟來源,爺爺進城把小妹帶到鄉下上學,自己對不起爺爺奶奶與小妹,本來還以為憑著自己的努力可以得到好多獎學金,但自己操之過急,弄得走火入魔,要是自己慢慢來,現在的獎學金絕對不會比胡秋亞少,想起爺爺奶奶與小妹,楚剛心里更是堵得慌。都怪自己小學時太囂張,幾乎天天闖禍,因此老爸老媽過世的時候,一再告誡自己不要闖禍,要好好地照顧爺爺奶奶與小妹,要不然的話,自己現在說不定早已經不顧一切后果,橫掃整個高昌中學,收取大筆大筆的保護費,哪還輪到那些家伙騎到自己頭上來……

“咦?!你小子怎么會在這里?你怎么了?怎么眼睛紅紅的。”正當楚剛自嘆自憐的時候,香風襲來,一個靚麗的倩影落入對面的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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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武甲

“菲姐?這么巧,你也來吃宵夜?”

  來的是楚剛的老朋友,高昌中學二十六歲的美女護士李菲。

  今晚的李菲身穿白色的緊身牛仔褲,上身套著一件低胸的純白色內衣,露出深深地乳溝,外面還套著一件水藍色的秋裝,長發飄飄,明眸皓齒,比起她平時的一身純白護士服,別有一番成熟的風情,可惜楚剛根本沒有心思欣賞。

  “小鬼你騙不了我,瞧你的臉色,好像失血過多,怎么回事?最近學校里傳的沸沸揚揚,說是你得罪了白鹿社的胡秋亞,你一定是被她揍得經常吐血,才會臉色這么蒼白,你還是不是男人啊,被女人揍了,只會躲在這里準備跳江!?你以前好像沒少挨揍,也沒見得你這么沮喪啊。”李菲嗔道。楚剛是高昌中學有名的“沙包”,以耐揍出名,是校醫務室的常客,一來二去,時間久了,跟李菲成了好朋友。


  “瘋婆?就她那小樣,我只不過不想欺負女生罷了,最近我倒霉……唔,這薯條不錯,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老板娘!再來一包薯條,這位小姐付錢……

  李菲喝得是七塊錢一杯的果汁,吃得是五塊錢一包的薯條,這生活質量還真是楚剛所無法比擬的。
  剛吃著薯條,胸口的“大水泡”又開始不定時的吸血,楚剛猛地撈出幾塊冰塊塞入嘴中,狠狠地咀嚼,借以掩飾揪心的奇癢。這個動作哪能瞞得過學醫的李菲,仔細打量楚剛半晌,突然柔聲道:“出什么事了,能不能跟菲姐說說?

  “你這么溫柔干什么……別妄想對我施展美人計…我很容易上當,馬上就會中計……
  “你啊,叫菲姐怎么說你好呢,要是身體不舒服,菲姐陪你上醫院看看吧。

  楚剛還沒有來得及拒絕,一個溫和的男中音欣喜道:“小菲,原來你在這里,呵呵,這位小姐好,我是小菲的朋友穆常興。

  來得是一個一身黑色名牌禮服,身高一米八左右,年約三十一二,的英俊青年,步伐沉穩,不出所料的話,還是個凝源功法的高手。臉白無須,密而濃的短發,弄得一絲不茍,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強大的自信。這是一個魅力十足成熟男人。

  當他大方地把手伸向自己時,楚剛才知道剛才那句“小姐你好”是對自己說的,而李菲也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的胸口。

  剛才楚剛一直彎腰坐著,胸口藏在桌面下,李菲還沒有發現楚剛鼓起的胸口,現在楚剛無意間一挺腰,胸口立即暴露在穆李兩人的眼皮底下。

  “咳咳……老兄你好,我叫楚剛,算是菲姐的學生,男學生。”楚剛老臉微紅,反正也被發現了,索性站起身大大方方地與穆常興伸手相握。

  “男學生……”穆常興看了看有些發呆的李菲,又迅速地瞟了楚剛的胸口一眼。

  “這一點我完全可以向你保證。你不要誤會,剛才路過面包店的時候,我順便買了塊剛烤好的面包,你知道的,面包涼了不好吃,所以我就塞在胸口保溫,這方法是我家祖傳的,便捷有效,零成本。”楚剛神神兮兮道。

  “啊……好辦法。”穆常興也有些尷尬。不過,這也不能怪穆常興,這年頭,光從衣服與發型上,還真的很難分出性別來,特別是楚剛這個年齡段的,一般還是以看“胸部”為準。

  “小菲,還生我的氣?我這也不是沒有辦法,逢場作戲嘛。”見楚穆兩人當自己不存在般,李菲不禁冷哼出聲。
  “我看你的貼面舞已經達到了專家級的水平,剛才跳得很來勁啊。”李菲輕哼一聲,別過頭去看江水。

  “一般一般……”穆常興老臉微紅,忙不迭地向李菲解釋,感覺像是做錯事的大孩子。

  楚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間福到心靈,不出意外的話,李護士是在吃醋,兩人的關系很不簡單。再看看穆常興一身名牌禮服,舉止優稚,一副家教良好,事業有成的模樣,楚剛哪會放過這種機會,撒腿就沖向店里。

  “老板娘,有什么好吃的統統送上來,不要最好的,只要最貴的,順便問一下,你這里有沒有辦年卡,月卡什么的,就是那種一次**足錢,辦一次卡,可以憑卡白吃一年的那種……什么?沒有!你確定?唉,這樣的好機會可不多啊,可惜了可惜了……

  穆常興忙著在一旁拙劣地哄李菲,楚剛卻毫不客氣地點了滿滿一桌,大吃特吃,順便還偷聽一下兩人在談什么。果然不出自己意料,兩人的關系不簡單,而且穆常興還真是個成功人士,剛才帶著李菲參加了一個什么富豪舞會。

  下面的楚剛不用偷聽也知道,一定是穆常興在舞會上被美女包圍,李菲吃醋,跑出來吹江風。

  等楚剛吃得滿桌狼籍,面目全非時,穆常興還在那點頭哈腰,硬是沒有搞定李菲,他不急,楚剛都替他著急。

  “你們倆好了沒有?真是的,這么下去天都亮了,菲姐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學小姑娘吃醋,你嚇唬誰呢?”不給李菲發嗔的機會,楚剛又拍拍穆常興的肩膀,恨鐵不成鋼道:“老穆啊,我還真懷疑你以前有沒有泡過妞,絕招你懂不懂?要是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二話不說,一把抱住,張嘴就長吻,吻得天荒地老,吻得渾身發軟,雙眼翻白,到時候我看菲姐還拿什么折騰你,對吧?

  “小鬼你反了,你不要跑……

  “老穆,謝謝你的宵夜,等咱也發了財,一定不會忘記請你吃宵夜。”李菲惱羞成怒,楚剛根本不給她機會,轉身就跑,邊跑還不忘了叫穆常興付錢。

  “死人,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他追回來,他生病了,我要帶他去醫院。”見穆常興還愣在自己身旁,李菲狠狠地擰了他胳膊一記,催他快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楚剛明明身體有問題,自己向他提了許多次,他就是不肯上醫院作詳細的檢查,這次可不能被他再溜了。

  “啊?好……小楚你等等……

  “常興這死人,有時候雖然常讓自己生氣,還不解風情,不過還是……

  見穆常興乖乖地追上去,李菲大感滿意,但念頭還沒有轉完,只聽“嘩”地大響,在前面逃跑的楚剛居然跳江了。穆常興一時間只懂呆呆地看著泛起一圈圈水暈的江水。李菲大吃一驚,忙不迭來到穆常興身邊,大急道:“怎么會這樣?!他身體不舒服,被江水泡了就不得了了。

  “你這么緊張他?就不怕我吃醋嗎?”穆常興摸摸鼻子,苦笑道。

  “都什么時候了,你快下去救人啊。”李菲狠狠地白了穆常興一眼。

  “呵呵,你不生氣了,一時半會他還死不了,瞧你急的,你放心,我一定還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好學生……

  聽得身后嘩然大響,楚剛都郁悶的不知道說什么好,那家伙還真的學自己一樣跳江了!奶奶的,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他老兄可是穿著近萬望鄉幣一套的名牌禮服啊,就這么跳下來,也不怕被水泡壞了。

  雖然楚剛知道穆常興有著一身不俗的功力,但還是看得大吃一驚,此刻的穆常興,渾身裹著一層濃稠的銀白色光芒,看起來就像是在外面穿了一件水銀制成的怪甲,他也不在乎水流的阻力,就仗著高絕的功力直線射向楚剛。

  楚剛也是修煉凝源功法的武部生,當然知道他那身“銀白色怪甲”代表著什么。

  這是凝源功法臻至液體期以上才會有的“武甲”。

  顧名思義就是把內息外放,在體外形成一層保護膜。“武甲”的堅韌程度,視施為者的功力而定。當功力臻至絕高的固態期時,激光武器都很難穿透外放的“武甲”。可惜修煉到固態期的超級高手萬中無一,事實上修煉到液態初期的已經算是一流高手。

  六十年前,曾經有一個叫王虎的固態期狂人,只用了一夜功夫,就橫掃望鄉星上的某座小城市,就連三歲的小女孩與八十老太都不放過,都不知道說他什么好,弄得城里尸積如山,血流成河。最后王虎老兄不知道中了什么大獎,一個不小心,居然惹得三大武神之一的展威親自出手。一代猛男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真是天妒英才!

  小城慘案從側面也反應出了武甲高手的恐怖,他們擁有恐怖的速度,恐怖的力量,再加上激光難穿的武甲,一般的氣態期武者在他手下跟紙人沒有任何區別。以他們的速度,你就是怎么死都不知道,也許就在你一眨眼的工夫,人家已經屠完了一條街。

  說實話,武甲楚剛也曾見過幾次,高昌中學里,那位囂張的不知道自己老媽姓什么的武部主任就擁有武甲,但他與穆常興比起來,無疑是小巫見大巫。

  穆常興的銀白色武甲似乎有固化的趨勢,雖然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已經進入了大成的固態期,但至少已經離固態期只有幾步之遙。

  穆常興不管怎么看應該都不會超過三十五歲。小小的高昌市什么時候來了這么年青的特級高手?!看樣子,這家伙來頭還不小,楚剛心里翻起驚濤駭浪,同時也是心癢難熬,這樣的高手正好給自己當對手,看看自己與高手之間到底還有多少差距。

  在后的穆常興雖然不知道楚剛此刻在想些什么,但對楚剛的水性卻是贊嘆不已,這小子身似游魚,把水流把握的絲毫不差,老爺子果然說的沒錯,和諧最美,這小子在水中扭腰踢水、自如轉向,如果這套動作在地板上做,看起來肯定十分滑稽,但在水中卻是賞心悅目,讓人眼前為之一亮。

  雖然說,楚剛潛水的動作讓人看得賞心悅目,但這么順流而下,離李菲所在的“夜排檔”越來越遠,怕李菲等得著急,穆常興微一運功,速度激增,迅速插到楚剛身旁,道:“小楚,差不多了吧,不要讓你菲姐等急了,我們回去吧。

  楚剛心頭一跳,好家伙!還能在水里傳音,這一點自己就辦不到。雙腳連踢,快速升出水面,雙目放光地看著隨后把腦袋透出水面的穆常興,不無羨慕道:

  “老兄,你那身武甲很炫嘛。

  “呵呵,只要你努力也能做到,現在回去看醫生吧。”穆常興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雖然楚剛滿臉羨慕,但眼睛里卻抖擻著昂揚的戰意。

  “看我潛水的帥呆模樣,像是個有病的人嗎?”楚剛翻白眼道。

  “好像沒有……不過,你也要體諒一下我是不是?我也是奉‘上級領導’的命令,不把你逮回去,我交不了差。”穆常興聳肩道。

  “早知道你老兄會來這一手,要知道,美女交待的任務可不是那么好完成的。

  讓穆常興驚咦出聲的是,楚剛話音方落,渾身紅光一閃,閃電般的沉入水中,速度之快與剛才判若兩人。

  穆常興戰斗經驗無比豐富,只是一愣就反應過來,迅速沉入水中,同時心里大贊“好家伙”,變生肘腋,趁著自己一怔的功夫,楚剛已經有預謀地閃身到自己的前方,變成了他順流,自己逆流,占足地利。

  順流而下的楚剛毫不客氣,一掌拍向穆常興,穆常興微微一笑,以四成功力出拳,毫無花俏地與楚剛的右掌硬拼。

  拳掌相交,悶雷般的暴響,江面上水暈成花,結果卻大出穆常興意料。自己被楚剛通紅的手掌一下子震退十來米,其中雖然也有自己身處逆流的關系,但不得不承認,四成功力還搞不定楚剛。

  更讓穆常興吃驚的是,楚剛的內息很詭異,自己的拳頭一陣陣針刺般的痛疼,居然突破了自己武甲的防御,穆常興心里暗感駭然,那絕對不是凝源內息。

  楚剛嘴角一翹,一招得手,接著就是狂風暴雨般的近身搶攻,沒有一絲保留,興之所至,膝撞,肘部無所不用,甚至還夸張到用屁股去頂,心里大叫痛快。

  而穆常興卻是越打越郁悶,自己明明在功力上遠勝楚剛,但他的內息實在太過于霸道詭異,雖然不能擊碎自己身上的武甲,但是被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撞上一下,自己的武甲就像是不設防一樣似的,弄得自己火灼般刺痛,這簡直就是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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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飛石化形

兩人在江底攪得昏天黑地。穆常興也學乖了,仗著功力高,速度快,盡量不與楚剛做身體接觸,采用游斗的方法。
  
對于穆常興來說,這種打斗方式,自然是越來越火大,縮頭縮尾,這哪像是打架,擺明就是畏縮不前,楚剛這家伙還越打越得意,直向自己眨眼。  
 
惱羞成怒的穆常興,再顧不上許多,狠狠地用手拍掉楚剛踢向自己小弟弟的一腳,帶著整只手掌的刺骨痛疼,借力順流飄退。 

 楚剛餓狼般地跟上,迎接他的卻是穆常興緩緩推出的一掌,隨著掌式,身邊的水流有悖常理地一窒,然后靜止不動,穆常興閃爍著銀光的手掌,仿佛籠罩了整個天地,當頭向楚剛壓下,直有撼天之勢,情形詭異莫明。
 
 楚剛心里一驚,大叫不妙時,那一掌已經變魔術般,驟然來到身前,本能地舉地雙手硬封,雙手劇震,整個身子拋飛而起,沖破水面,走火內息被逼得倒流而回,漲得經脈猛地鼓起,最后回流胸口的氣海,搞得胸口氣海噼啪亂響。  

楚剛正想著這下慘了,又是砰地大響,身子狠狠地砸在江邊的草地上,這一砸,反倒胸口一輕,忙不迭地趁機收服在經脈內亂竄的內息。  楚剛狠狠地被砸向草地,發出“砰”然大響時,穆常興臉色微變,這下好像玩大了!   
草地上被楚剛砸出一個淺坑,頭上帽子也掉了,光著腦袋,衣服成了乞丐裝的楚剛,面部朝下趴在坑內一動不動,渾身水霧彌漫,穆常興心里一涼,哪敢怠慢,跑過去就舉掌抵住楚剛的背部,剛按上楚剛的背部,手掌立即被彈開,還帶著一陣火灼般刺痛。心里不禁長吁口氣,還好,只是內息錯亂,在調息罷了。

心里一松,反倒看怪物般打量起楚剛來,“震天掌”的威力想必全望鄉星的人都知道,這小子居然只是吐幾口血,內息錯亂而已……   “這下好像玩笑開大了,肋骨似乎裂了一根……”半晌,趴在坑內的楚剛終于動了,翻身坐起,灰頭土臉道。

  “你沒事吧……呃!?那是什么!?”讓穆常興為之傻眼的是,楚剛翻身坐起時,坑內還多了一顆兩只拳頭大小的粉紅色怪球。  

 “你說什么……乖乖,你終于肯下來了,這下發了,嘿嘿……”楚剛順著穆常興的目光看向坑內,又低頭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胸口,立即大喜,伸手抓起怪球,湊到嘴邊一通狂吻,狀如瘋子。
  
“到底怎么回事?你那內息很詭異!”有武甲的保護,衣服還是完好無損,但穆常興卻是有苦自己知,被楚剛侵入體內的內息在經脈里亂竄,渾身刀割般的痛疼,看樣子要把它逼出體外才行。   

“你最后那一掌有什么名堂,很囂張的樣子,把本同學打得屁滾尿流,那應該才是你的真正實力吧。”楚剛答非所問,好奇道。  “震天掌。  

“這就是震天掌!?難怪這么強悍,輸給它也不算是沒有面子的事,你跟展威什么關系。”望鄉星有誰不知道震天掌是武神展威的標志性絕學。   

“他老人家與我老板有些交情,老板壽誕時,兄弟我祖宗顯靈,他老人家臨走時傳了一招震天掌當禮物。
穆常興輕描淡寫道。   

“展威居然還活著!?我怎么就沒有這樣的運氣?你老板搞什么的?居然與殿威有一腿,看樣子比我囂張多了。
楚剛羨慕得口水直流。
三大武神中年紀最小的展威也有百歲開外,其它兩個要是現在還活著估計都好幾百歲了。   
“我老板是吳濤。”穆常興聽得哭笑不得,展威是有錢就可以搞定的嗎?   
“吳氏集團的超級大佬!?不得了!”楚剛口水流得更快。   

吳氏財團是名震望鄉星的六大財團之一,吳濤老鬼就是吳氏財團的主人。   

不要小看六大財團,在望鄉星上六大財團就相當于六大諸侯國。   
六大財團之所以有這樣的威懾力,還得從人類移民到望鄉星上那一刻說起。  
大約在宇歷2307年,一支由幾千艘移民艦組成的移民艦隊,從聯邦星系出發作為先頭部隊建設新發現的“天都移民星”。移民艦隊在穿躍“天都空間跳躍窗”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天都跳躍窗發生了大爆炸,移民艦隊九死一生。   

倒霉的是跳躍窗大爆炸后,天都星系也受到巨大的影響,發生了持續的磁場風暴,所有的智能系統全數處于癱瘓。   

由于大爆炸后引發了持續的磁場風暴,人們只能依靠自己的雙手開始建設天都星,名稱也改為了“望鄉星”,渴望有一天能回到故鄉。   那時候的首領沒有任何懸念,他就是率領整個移民艦隊的最高統帥尼古拉斯中將。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回歸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人口越來越多,尼古拉斯中將毫不客氣的自封為尼古拉斯元帥,成立了“元帥府”來管理整個星球,后來的元帥人選,一直是尼古拉斯的子孫們擔任著,尼古拉斯家族成了無名有實的皇室。   

在尼古拉斯三世時,有個叫格魯吉的落魄能量學家,無意中發現了望星上的能源晶石與人體間的微妙聯系,本來還以為這只是強身健體的玩意,元帥府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因此就當作是廣播操傳播于望鄉星上的校園內。   

可惜還沒有過一百年,元帥府就開始后悔的吐血了,經過近百年的完善,當初那只能強身健身的玩意成了恐怖得殺人利器,也就是現在的凝源功法。本就因為望鄉星的怪異磁場風暴,使得失去了許多高科技武器的軍隊戰斗力下降到了一個低谷,這凝源功法一出,望鄉星上打架高手泛濫成災,軍隊的震懾力越來越小,而像吳氏這樣的大財團,趁機大肆招搖高手,再加上大家心照不宣地聯合起來玩陰的,元帥府根本無法維持獨裁統治。  

到了現在,早已經沒有了什么元帥府,而是采用了議會選舉的方式,選出星球主管,四年一任,但畢竟人家是曾經的皇室,底子厚讓人難以置信,雖然丟了元帥府,但尼古拉斯家族依舊是六大財團之首,無人可以撼動。   

老穆,你老兄在吳氏集團的份量不輕吧,嘖嘖,衣服穿得這么好,還長得跟男妓一樣帥呆。”楚剛涎臉道。   

“我是吳氏財團北半球首席執行官。”穆常興若無其事的聳肩道。   

“啥!?你老兄還真當本同學是白癡!本同學雖然雙耳不聞窗外事,也記得吳氏財團北半球的首席打工仔是一個老頭,從電視上看,那老頭長得還挺淫蕩的。  

“他在兩周前退下來了。”穆常興嘆道。   

楚剛聽得一愣,隨即雙眼閃閃發亮地盯著穆常興。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年薪三百萬望鄉幣,不算獎金,滿意了吧?小菲還在等我們,走吧,你的內息很特別,我們晚上好好聊聊。”穆常興被楚剛看得心里發毛。

“急什么?想知道我的內息嗎?好,你等一下,我讓你看看我的終極絕招,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楚剛言罷,頭也不回地悶頭沖進江岸的密林里。   

穆常興聽得豪氣頓生,功布全身,瞪大眼睛看著楚剛消失的方向,擺好POSS準備迎接楚剛霸天絕地的終極絕招。想當年自己也是修煉凝源功法的天才,只是自己更喜歡叱咤商壇,但練武的習慣并沒有因此放下來。   

可讓穆常興大感郁悶的是,自己擺了半天POSS,也不見楚剛出來,再耐心等了半晌,終于忍不住沖進密林內。   

密林里哪有楚剛的人影,其中一根樹桿上還刻著“有空再聊,到時候借點錢給我花花”,一時間常興老兄氣得直喘粗氣,心里更是啼笑皆非,這家伙所謂的“終極絕招”就是偷偷地溜了,這下自己拿什么向小菲交待,估計打死小菲也不會相信自己居然逮不到楚剛。   

趁著天還沒有亮,街上行人稀少,楚剛離開密林后,就穿著一身“布條裝”大搖大擺地回到了黃記晶石鋪的浴室里,放水準備研究那顆怪球。   

與穆常興打了一架,想起穆常興畏首畏尾的樣子心里就想笑,可惜與穆常興比起來,自己的走火內息還是太薄弱了,真到了以性命相拼時,就是十個自已都不是他的對手,那家伙簡直是文武全才,自己是不是考慮把走火內息修煉得再強大一點。   

一直以來,對于修煉楚剛都是有所顧忌,自從擁有走火內息后,自己不知怎么的,就達到了只有固態期以上的修為,才會出現的“聚元”,可以吸收空間中的游離能量化為內息。因此從來沒有用過吸收能量晶石的方法修煉,一來,這樣可以省下不少晶石,可以省點錢,給爺爺奶奶與小妹經常寄禮物,表表心意,二來,隨著功力的提升,現在的走火內息就達到了燒衣服燒毛發的境界,再這么下去,楚剛怕自己直接就被火葬了。   

但是吸收空間中的游離能量,要比直接吸收能源晶石要慢得許多。說起來自己的走火內息每天都在增加中,這樣下去依舊會越來越強大,只是速度慢了點,長痛不如短痛,說不定到時會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   

苦惱的是,要想快速提高,自己根本沒有這么多錢買晶石修煉,除非加入某些大財團,成為他們的走狗或者打手,有他們那雄厚的資金支持,自己要多少晶石就有多少。如果穆常興不是白癡,看到自己這樣的打架天才加帥哥,肯定會主動招攬自己,自己怎么說也是個人才,嘿嘿……  
楚剛躺在放滿水的浴缸里,手上無意識地轉著粉紅色的怪球,臉上陰晴不定,叫自己當吳氏集團的打手,好像太惡心了,可是不當打手,自己上哪去弄這么多的晶石修煉。以前還不急,現在小妹馬上就要上中學,爺爺奶奶年紀也越來越大,自己現在迫切地需要錢啊。   

楚剛心里正盤算著是不是要去“賣身”,手上驀地一顫,只見握在手里的粉紅色怪球,正在快速地漲大,就像是被不住吹大的氣球。心里不禁大吃一驚,忙不迭地甩掉手上的怪球,這鬼東西怪事多多,自己還是小心點好。   

被楚剛甩出去的怪球,并沒有掉到地上,而是輕若無物地飄浮在空氣中,并且越漲越大,情景詭異莫名。   

楚剛心里越看越驚,順手抓起一瓶洗發水,試探著砸向怪球。  

只聽“啵”地一聲,漲大的怪球被洗發水瓶一砸,猛地爆開,一條粉紅色的身影閃電般的撲向楚剛。   

“咕嘰…咕嘰……  

楚剛不禁傻在當場,這是一條鯉魚模樣的怪物,身體呈粉紅色,只有巴掌大小,身上并沒有一塊魚鱗,光滑如鏡,瞪著一雙黑色的大眼睛,圍著自己興奮地亂飛,時不時親昵地撲到自己臉頰上磨擦,發出咕嘰咕嘰的怪叫。   

楚剛深吸口氣,輕輕地把它抓到手中,立即就發現它的身體就像是水做的,感覺不到肌肉或者骨格的存在,用手試探著握拳一捏,不禁倒吸口涼氣,它居然化作粉紅色的液體,溢出指縫,滴嗒滴嗒地滴在地板上。   

“這就死了!?”楚剛腦袋一片空白的時候,地板上那灘粉紅色的怪水,開始迅速地凝聚在一起,詭異地重新變成魚形。咕嘰一聲,又像魚兒般游到自己手中。   

楚剛握拳又捏,與剛才一樣,它又化為水流滴往地板,重組后又飛到自己手掌中,發出歡快地叫聲,它像是玩上癮了。 

 一捏,化水,重組再回到楚剛手掌里,如此玩了半晌,怪物好像發現了什么,在楚剛手掌上打了個滾,用嘴吮了吮楚剛的手指,尾巴一擺,像條游魚一樣在空氣中擺動,碰到門縫時,化成一灘水,鉆了出去。   

“想跑!?這怎么行?”楚剛回過神來,迅速地套上外衣,現在總算弄明白那塊飛石原來是某種外星生物的卵,雖然還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怪物,但吸了自己的走火內息,又吸了自己的血,自己虧大了,光憑它粉紅色的賣相,應該能賣不少錢,占了自己的便宜就想溜,世上哪有這種好事。   

此時正是黎明時分,楚剛奔出房門來到院子時,怪物早已經不知去向。草叢里、假山上、石桌底下,楚剛正找得起勁,驀聽黃大誠臥室里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楚剛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事,只見光著身子,下身穿條花褲叉,抖著滿身白花花肥肉的黃大誠,就像吃了春藥一樣,猛地摔門而出,急急忙忙地沖向后廳堂。   

楚剛看得直撓后腦勺,真想不到這家伙滿身肥肉,跑起來倒是蠻快的,這算不算是:靜如死豬,動如脫兔。剛才還睡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跑出來了,這家伙應該不會有夢游的不良嗜好吧。   

楚剛這一個念頭還沒有轉完,就見一道粉紅色的淡影從后廳堂門口,急急地向自己射來,最后停到自己左肩上,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粉紅色怪物。這家伙嘴里還叼著一塊拳頭大小的血色晶石,美滋滋地啃咬著。   

堅比金鋼的晶石,到了它嘴里,就像是面粉捏的,一啃一個缺口。   “滴…滴血石……快抓住它……”這時候黃大誠又火燒眉毛地從后廳堂沖了出來,像發了瘋似的撲向楚剛,眼睛死死地盯著被小怪物叼在嘴里的那塊血色晶石。   

“嗨,你別亂來啊,我可沒有你那種不良嗜好。”楚剛忙不迭地閃身躲開,戒備道。這胖子的樣子,實在太恐怖了,滿臉通紅,氣喘吁吁,怎么看都像是服用春藥過量。   

“我的滴血石啊……完了…全完了……”看著小怪物石叼著血色晶石,飛上高高的屋檐,美美地啃咬起來,黃大誠有如泄了氣的皮球哭喪著臉,心痛得臉上肥肉亂顫。   

“老胖,到底怎么回事?”楚剛看看黃大誠,又看看屋檐上的小怪物,不禁有些莫明其妙。   

“完了完了…八品滴血石啊……一百多萬啊…傳家寶啊……  

聽完黃大誠略帶哽咽地的訴說,楚剛才知道,那小怪物不知怎么的,闖進了黃大誠收藏極品晶石的密室,密室可是黃大誠的命根子,小怪物一進去他就通過機關知道了,于是乎從睡夢中驚醒裸奔出了臥室。   

讓黃大誠覺得匪夷所思的是,自己的密室深入地下近百米,里面機關重重,就是連只蚊子都別想飛進去,不知道那怪物是怎么進去的,更讓他吐血的是,它居然什么都不要,唯獨看中了密室里自己珍若性命的那塊八品滴血石。   

“啊,你的密室很隱秘嗎?”見黃大誠一臉猙獰地看著自己,處于暴走的邊緣,想必剛才看到小怪物趴在自己肩膀上,已經讓他聯想到那小怪物與自己有關,楚剛有些心驚肉跳,忙不迭地轉移話題。   

“密室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就是用望鄉星上最尖端的晶礦探測儀也沒有辦法探測到密室的位置,你說呢!這怪物是不是你弄來的!”黃大誠咬牙切齒道。   

“真的?!這下發大財了!嘿嘿……呃,老胖,你先別激動,你聽我說,哈,有事好商量是不是……”楚剛聞聽大喜,但很快就發現黃大誠同志,正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怪物一定是你弄來的!傳家寶沒了,老子對不起祖宗,老子不活了,老子跟你拼了……  

“老胖,別亂來啊,老胖你瘋了……老胖我真得不是故意的,你等我,我會還給你的,算我怕了你,我先走了……”黃大誠還真跟楚剛瘋虎般的拼命,張嘴就咬,楚剛冷汗直冒,一看情景不妙,轉身就跳墻跑了。   

黃大誠哪里肯罷體,就穿著花褲叉,一連追了楚剛三四條街。  

跑了半晌,不知不覺地跑到了“步行街”,身后終于沒有了黃大誠的身影,郁悶的楚剛一屁股坐倒在步行街某個商店門口的臺階上喘氣,這時候天還沒有大亮,街上冷冷清清的。  

黃大誠是沒有追來,但空中咕嘰一聲,粉紅色的身影一閃,小怪物卻找來了,一來就像見到親人一樣,親熱地鉆進楚剛懷里。   

“倒霉啊,你他娘的可把老子害慘了,老子現在要流落街頭了…… 

 楚剛一把把小怪物從懷中抓出,破口大罵,越想越郁悶,自從得到這鬼東西后,自己好像就開始走霉運了,先是吸收自己的走火內息,害得自己全身毛毛燒光光,接著四年聲訊全無的瘋婆突然找自己算帳來了,再然后又吸食自己的血液,現在居然把黃胖子的傳家寶給吃了。一百多萬啊,還不把黃胖子心疼死?想起剛才黃胖子手拿拖把,穿條花褲衩滿大街追著自己“晨跑”的模樣,楚剛就心有余悸。  

 “咕…咕……”似乎能感受到楚剛郁悶的心情,小怪物乖乖地被楚剛捏在手里,一動不動,一雙黑色的大眼睛,委屈地看著楚剛,眼睛里似乎還有淚水在打轉,時不時地輕叫幾聲,伸出舌頭舔舔楚剛的手指,神奇至極點,讓楚剛心里沒來由的想起了小妹。小妹受委屈時好像也就是這副可憐兮兮地表情。這家伙難道也是母的。 

 “佬佬的,本同學心軟,就吃這套,乖乖,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本同學現在就帶你去吃大餐,有福同享……  

它能進入黃家的密室偷吃滴血石,楚剛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家伙說不定是個無價之寶,試想一下黃家的密室連最頂尖的晶石探測儀都無法探測到,卻被它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如果叫它去野外尋找深埋地下的晶礦,說不定也能找出幾條大礦脈來,那時候自己想不發都不行,可惜黃胖子那家伙呈暴走狀態,不肯聽自己解釋。   

“不知道你是什么品種的怪物,但吸了本同學的血也算是一家人了,你讓我這么倒霉,就叫小倒霉吧……小霉……還是叫小梅吧…...總不能一直倒霉吧,小梅,小梅挺不錯的名字!  

“哪個王八蛋一大清早就嚎叫老娘的閨名,這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是不是欠揍!”楚剛坐在臺階上正神經質的喃念著,身后服裝店的鐵拉門突然打開,一個“豐滿”得跟黃大誠有得一拼的中年恐龍級女人,破口大吼。  

“娘哦,好像還在倒霉!本同學撤退……”楚剛又是一陣郁悶,也懶得解釋,起身就走。心里直叫沒天理,這樣的女人怎么也能站柜臺賣衣服,就不怕嚇倒一街人嗎。   

“小子你罵誰!你給老娘站住,小梅是你叫的嗎?姑娘家家的閨名是隨便叫的嗎?你這是調戲老娘,你給老娘站住,調戲完老娘就想跑……  聽到“調戲”兩個字,在前快步行走的楚剛突然腳下一軟,狠狠地栽了個跟頭,爬起來二話不說,沒命似的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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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考前后

距離“小梅”偷吃滴血石已經有三天了。

  這三天來,黃大誠既心疼又期待。心疼的是傳家寶沒了,期待的是,楚剛那王八蛋能找上門來。

  黃大誠怎么說也是“重量級”的奸商,靜下心來也發現了小梅的價值。小梅既然能感應到密室里的晶石,找幾條礦脈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對于這一點他比楚剛更有信心,因為他對黃家的密室知道的比楚剛更清楚,都怪自己當時太沖動。現在好了,楚剛那小子已經三天沒有音訊了。

  “胖叔,俺帶朋友來看老大了。”這天黃大誠正用手支著下巴,在柜臺內靜靜地計算著得失,牛四來了。

  門口一暗,一堆人進入晶石鋪。

  除了高大的牛四,還有一男四女,那個男的瘦得跟猴子一樣,四個女的倒都是美女,讓人看的眼前為之一亮。如果楚剛還在,一定知道那一男四女,就是康特、胡秋亞、喬恩丹妮、靜姐、娃娃臉女生。不用人說也知道,牛四那家伙也像康特那樣,向胡秋亞無條件投降了。

  “他死了!”黃大誠沒好氣道。

  “這么快!老楚的尸體呢?我得給他上柱香,怎么說也是這么多年的老同桌了。呵呵,老楚這家伙還真懂得找地方裝死啊,這地方不錯嘛。”康特呵笑道。

  “胖子,趕緊把楚剛交出來,不然我就要喊非禮漂亮女生了。”娃娃臉女生雙手叉腰大嗔道。

  “小蓮老大,你能不能換點新鮮的,每次都用這招。”康特提醒道。

  “你去死,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本姑娘就會這招,你有意見!”娃娃臉小蓮翻翻白眼,又向牛四怒道:

  “牛屎,你是不是耍我們,楚剛呢,看樣子你又皮癢了。”小蓮與靜姐那兩天被牛四折騰慘了,又是下瀉藥,又是塞黃書,看他憨頭憨腦的模樣,還差點被他騙了,幸好秋亞姐揭露了他的真面目,不然自己與靜姐還不得晚晚失眠、晚晚渾身發軟、晚晚洗好幾條短褲,那黃書的殺傷力真是太恐怖了。

  “小蓮姐姐,俺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黃書真的不是俺放的,是老大的,他平時就有這種不良嗜好,真是奇怪了,那些書是他的寶貝,都藏得很隱蔽,不知道你與靜姐老大是怎么找到的。”牛四一臉崇拜,不但表示了此事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而且還很佩服小蓮與靜姐找黃書的技術。

  “你還說!?”小蓮聽得嫩臉微紅,抬手一把抓著牛四的耳朵,把他扯到黃大誠柜臺前,惱羞成怒道:“趕緊叫胖子把楚剛交出來!

  “小靜妹子,我怎么看著兩人好像還有點打情罵俏的樣子,要不要我們也嘗試一下。”康特把鬼主意打到一旁的靜姐身上,打胡秋亞與喬恩丹妮的主意,他老兄還沒有那個主動挨揍的覺悟。

  “死遠點,就你那排骨樣,也不照照鏡子。”靜姐甩腿就是一腳,嚇了康特一跳,奶奶的,苗條點怎么了,哪條律法規定苗條點的就不能調戲女生了?真是沒天理。

  “胖叔你也看到了,還是說說俺老大在哪里,俺會記得你的好處……”牛四哭喪著臉。

  “我不是說楚剛那王八小子死了嗎,你們去火葬場找……

  “啪!

  黃大誠話還沒有說完,冷著玉臉的胡秋亞,一個閃身,狠狠地一掌拍在柜臺上,有著四十多年歷史的木制柜臺,被她一掌拍成一堆糜粉。

  胡秋亞突如其來的一掌,店內靜得落針可聞,眾人全都傻傻地看著她。

  “不得了,大姐的功力好像又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這是喬恩丹妮、小蓮、靜姐的想法。

  “奶奶的,這妞好像又內分泌失調了,真是暴力啊。”這是康特的想法。

  “老大要是在那該有多好啊,這么一掌下去直接化灰,也不用去火葬場了,掃一點回去就可以下葬了,既經濟又實惠。”牛四的想法。

  “你……你就是那個小女娃……”對上胡秋亞寒如冰刀的目光,黃大誠總算想起了什么,難怪看著她自己覺得有點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她,被她那一掌提醒,總算想起來了,這家伙與楚剛一樣也是仰光小學的,老被楚剛揍得臉青鼻腫,當時她還是個小姑娘,但很有個性,老是冷著張小臉,被楚剛揍了,她也不哭不鬧,就那么咬牙切齒地跟在楚剛屁股后面,給楚剛做苦力,背背書包抄抄作業什么的。想不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被楚剛揍得灰頭土臉的小女生,已經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老牛,他們以前認識?”康特奇道,就是以自己與楚剛四年老同桌的交情,也想不到他會躲到這里來,楚剛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與石條街的某個胖子有交情。

  “想知道?”牛四搓了搓手指。康特立即塞了兩個硬幣到他手里。

  “那時候俺們很少來石條馬路逛街,俺們主要還是在仰光小學里玩‘月黑風高夜埋伏老師’的游戲,具體的,俺也不太清楚。”牛四道。

  “小姑娘,你不記得叔叔了,叔叔是黃大誠,誠實可靠小郎君的誠,當然,叔叔那時候沒有現在這么‘強壯’,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叔叔還送了你一瓶跌打藥酒。”黃大誠努力勾起胡秋亞的回憶。

  “商人就是商人,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一瓶藥酒還記得收錢,吶,胖子,這兩塊錢給你,一塊錢是付藥酒的錢,一塊錢算作利息,現在兩清了可以交出‘光頭帥哥’了吧。”胡秋亞還沒有怎么樣,喬恩丹妮眼珠子一轉媚嫵地一笑,掏出兩塊硬幣,大大方方地丟給黃大誠。

  “這位同學,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蓮。”不給黃大誠解釋的機會,喬恩丹妮向娃娃臉小蓮作了個手勢。

  “非禮了!大胖子老男人非禮漂亮女生了,救命啊……”小蓮同學連準備工作都省了,仰著脖子大聲尖叫,聲音無比驚恐。

  “別別,我說,我說,楚剛在后院!”黃大誠的臉一下子綠了。

  喬恩丹妮橫了黃大誠一記“大叔,你早說么”的媚眼,讓黃大誠哭笑不得。

  后院根本沒有楚剛的人影,就是打死黃大誠也沒有辦法交出楚剛,但黃大誠有著多年的奸商經驗,作秀他還是會的,領著眾人進入后院故意大喊大叫的叫楚剛出來見客,甚至還打開了地窖,說楚剛平時就躲在里面,最后故意急得團團轉,說是剛才那小子還在的,怎么一轉眼工夫就跑哪去了。

  “被你這么大喊大叫,那家伙早知道我們來了,不逃才有鬼了。”最后,小蓮狠狠地瞪了黃大誠一眼,沒好氣的總結道。

  “這位漂亮女同學說的對,楚剛那小子真是太狡猾了,現在怎么辦?幾位大姐大哥盡管吩咐,胖子上刀山下火海,無所不從。”黃大誠拍拍胸脯正義凜然道。

  “好了,戲演完了,黃老板我們應該談談正事,楚剛是我們白鹿社的外圍社員,您知道我們白鹿社的規矩,外圍社員在外勤工儉學,如果他本人不在,所得的報酬,由我們白鹿社核心社員代為收取,以光頭帥哥的才干與勤勞,黃老板給他的工資想必不會低于每日一百零一塊,零頭我就不算了,算一百整吧,從今天開始,光頭帥哥的工資由我們代領了,每天我們都會派人過來的,一直代領到他本人回來為止。”喬恩丹妮好整以暇道。

  “你們這是敲……”黃大誠臉色大變。

  “啪!”喬恩丹妮一掌就把身旁的那張石桌拍成碎石,然后笑瞇瞇道:“黃老板有什么問題嗎?

  “呃……沒…沒有問題,不過每天過來是不是太麻煩了,你們學業這么繁忙,我看還是等楚剛回來再……

  “沒有問題就好,把這張合約簽了吧,一式兩份。”喬恩丹妮有如變魔術般從口袋里掏出兩張合約。

  黃大誠有什么辦法,只好哭喪著臉,簽下了屈辱的合約,合約當場生效,還不得不把今天的工錢給付了,現在才醒悟過來,這幫強盜早已經知道逮不到楚剛,在這拿著合約等著自己,虧自己還演了半天的戲。

  “黃老板,什么時候光頭帥哥回來,就什么時候終止合約。”喬恩丹妮揚了揚手上的紙片,與眾人揚長而去。

  黃大誠:“……”

  一周,兩周。

  一個月,兩個月。

  這都過去兩個多月了,眼看著明天就是四年級畢業班的大考之期,但楚剛就像是從高昌市蒸發了,還是不見人影。

  楚剛住所。

  牛四與康特鳩占鵲巢,兩大老爺們也是無聊,大晚上的,既不亂拔電話騷擾某個春心蕩漾的女生,也不評論學校里某個女生今天穿得多么性感暴露,還故意對自己拋媚眼勾引,就那么在客廳里相對而坐,幾包花生,幾瓶烈酒打發漫漫長夜。

  “老牛,老子受不了了,你確定老楚那王八蛋今晚一定會回來。”康特有些坐不住了。

  “俺有這么說過嗎?這可是你說的,俺老大神龍見尾不見首,行蹤莫測,是那么好找的嗎?”牛四邊剝花生邊崇拜道。

  “什么狗屁行蹤,是失蹤吧。”康特罵完娘,又接著皺起眉頭:“明天就要上考場了,老楚真他娘的不講義氣,難道就丟下我們不管了,讓我們自己去折騰。

  “上考場的是你,俺可沒有說要陪你。”牛四道。

  “你老兄是真傻還是假傻!?不去考試,難道明天就開始輟學,我老媽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再說了,不考試我們還怎么上大學,要知道大學里多多的漂亮妞等著我們去泡。”康特一臉向往。

  牛四悶頭喝酒。

  “你老兄是不是擔心瘋婆也陰魂不散地跟我們考同一所學校,這點你可以放心,呵呵,我們找個機會給老楚與瘋婆下一點麻醉藥,麻倒他們然后把他們衣服剝光,往床上那么一放,被子那么一蓋,門那么一關,嘿嘿,生米煮成熟飯,如果有必要,我們還可以拍幾張老楚與瘋婆的裸照當護身符,我看瘋婆以后還敢不敢跟我們囂張?到時候我、你還有老楚,在我的英明領導下,肯定大殺四方,收保護費,泡漂亮妞,這小日子過得嘖嘖……喂,你干什么去?”康特已經開始策劃自己的大學藍圖了。但牛四一點都不給面子,喝完碗里的酒,起身就走,頭也不回道:

  “俺去曬日光浴。

  “大晚上的你曬個屁,明天就開始大考了,老楚今晚肯定會回來……老牛你他娘的,有沒有在聽……老牛…牛牛……”

  讓康特失望的是牛四那家伙真的不等楚剛了,更讓他大失所望是,第二天早上高昌中學的考生都已經到操場上集中,上專車去高昌市考區,楚剛還是沒有出現。不但是楚剛沒有來,牛四也缺席了大考。

  普通考生的考試很簡單,趕鴨子一樣把他們趕入一間教室,然后由監考老師發放各課的考卷,再然后就提筆悶頭做答卷,期間不準情話綿綿地泡妞,也不準互相遞情書,當然了,勾引監考老師也是一項大罪,比上課還無聊。共考四門課,分兩天考完。

  同樣的,武部生也要進行兩天無聊地文化考試,這才開始真正的武部考試,先是凝源功法修為的評測。然后根據考生的個人修為,分別放到不同的“考場”進行野外生存考試。個人修為高的考生,進行嚴峻的沙漠生存或者是孤島生存,而像楚剛、康特這樣,個人修為連氣態十層都不到的考生,進行的只是簡單的室內格斗。這樣的考生幾乎不會引起名校的注意,名校的目光全都放在那些個人修為高的考生身上。換句話說,進行考試前,楚剛這樣的修為,不出意外的話,已經失去了進入名校的資格。

  兩周后,武部的大考也落下了帷幕,高昌中學的三十多名考生中,就楚剛與牛四缺席,一個是“沙包”一個是剛轉學過來的“傻子”,在高昌中學的幾個月里,也沒見得牛四表現出出類拔萃的天賦,楚剛就更不用提了,因此校方也沒有指望兩人為校爭光,他們的缺席,校方并沒有太在乎,少兩人不少。

  除了牛四與康特,這段時間黃大誠身上的肥肉掉得很快,每天都被瘋婆她們準時敲詐一百塊錢,心疼得黃大老板臉都黃了,心里更是天天詛咒楚剛那小子以后陽痿。

  也就在武部大考后的第三天黃昏。冷冷清清地黃記晶石鋪來了一個背著灰包裹,一頭短發,身高近一米八的厚嘴唇,軒昂黑人少年,他那身便裝臟的已經看不出本來的色彩,汗臭味沖天,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老板,今天幾號?”黑人少年一進門就向黃大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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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21 22:56:39
第十章 易容功效

“先生您好!您買晶石?您可真有眼光,本店是石條馬路上最好的一家晶石店,物美價廉。”

  “您來的正好,這個月本店店慶,買一送一,買二也送一,再送一本印刷精美,內容火爆的有顏色刊物。”

  這幾個月,黃大誠被喬恩丹妮她們每天訛詐一百個望鄉幣,折騰的好不凄涼。好不容易有客人上門,也不管客人身上濃重的汗臭味,黃大誠滿臉堆笑地迎出柜臺,最后還一臉意味深長的淫笑,估計那附送的書刊有大問題。

  “還是晚了,都14號了!”黑人少年抬頭一掃掛在墻上的掛歷,輕嘆口氣。然后盯著黃大誠,腰板一挺,正義凜然道:

  “老板你好,我是市警局掃黃大隊的,現在懷疑你藏有大量淫穢書刊,打著晶石鋪的幌子,趁機毒害多名未成年少男少女,請你跟我到警局走一趟。

  黃大誠何等奸商,不但沒有被嚇到,反倒狐疑地打量起黑人少年來,這家伙仿佛對自己的店鋪很熟悉,一進來并沒有打量自己,也沒有打量貨架上的晶石,而是一眼就看到了掛在角落里的掛歷。

  “我們以前認識?咦,原來是你這小子,你小子終于肯回來了!”黃大誠仔細打量半晌,突地臉上肥肉一顫,怒吼道。

  “娘哦,本同學都變成這樣了,你還認得出來?!”黑人少年有些難以置信,面部肌肉一陣波動,然后詭異的脫落,現出楚剛熟悉的面容。而那些脫落的黑色面皮,并沒有掉到地上,而是浮在空氣中,然后迅速重組成一只粉紅色的小怪魚。

  “整容?!”黃大誠一呆。

  “什么整容?這是融合好不好,有著易容的功效,效果應該很不錯,我自己都認不出來,你老兄難道有特異功能?”楚剛奇道。

  “功能個屁,老子認得你的衣服,你身上這套衣服,是老子年輕時候勾引姑娘的戰袍,就是化成灰老子也認得,被你穿成這樣,老子要掐死你!

  “原來是這樣。你老兄先別激動,先看看本同學給你帶來了什么。

  見黃大誠就像吃了春藥一樣,恨不得當場把自己推倒,活活咬死自己,楚剛忙不迭地解下背上的布包摔到桌上。信手解開,頓時滿室生輝,一塊塊綠的、紅的、紫的“品級晶石”直晃人眼。

  看得黃大誠的眼睛猛地一睜,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動作如風的把門窗都給關上。然后愛不舍手地捧起一塊塊晶石細細打量起來。

  良久,黃大誠貪婪的目光都沒有離開晶石,頭也不抬道:“咱們之間的帳一筆勾銷,你小子哪涼快哪呆著去,我們絕交!”這些晶石中有幾塊還是四品的高級晶石,四品的晶石,市場價在五萬望鄉幣左右。這一包晶石的總價值雖然還不能補償那塊“八品滴血石”,但黃大誠也免強接受了。

  “難道你老兄就不想知道這些晶石是從哪里弄來的?”楚剛怪笑道。

  “哪里弄來的?難道這怪物真的找到了晶礦……”黃大誠心頭一跳,猛地抬起頭來。

  “麻煩你老兄去外面辦桌酒菜,有什么話,等我洗完澡再說。”楚剛對黃大誠猙獰的面容視而不見,轉身大搖大擺地進入后院。

  “嗨,那張石桌哪里去了?”楚剛一進入后院,一眼就發現以前自己白天看黃書做筆錄,晚上賞星星的石桌不見了。

  “被瘋婆帶人給一巴掌拍了!這筆帳得算到你的頭上。”黃大誠恨恨道。

  “算了,你老兄叫來酒菜,回頭搬張桌子放到院子里,在院子里清風亮星吃飯喝酒很有情調的樣子。”楚剛懶洋洋地聲音飄出后院。

  黃大誠聽得直喘粗氣,心里不斷地安慰自己,看在晶礦的份上,自己就忍了。

  進入浴室,將浴缸里放滿水,三兩把脫光衣服,楚剛頗為自戀地對著鏡子猛照。

  “一邊呆著去,別礙著本同學照鏡子……佬佬的,人生如夢啊,本同學真是越來越有男人味了……”楚剛一巴掌拍掉擋在鏡子前的小梅,望著鏡子里被暴曬得古銅色的肌膚,不禁大感滿意。

  這幾個月楚剛深入“昆北大沙漠”尋找晶礦,在小梅的幫助下,楚剛不但見識了狂暴的大沙漠,也幸運地找到了一座晶礦。

  找到晶礦后,楚剛借助大量的晶石修煉,與他預期的那樣。直吸收晶石上的能量要比吸收空間中的游離能量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功力突飛猛進,胸口的走火內息也發生了莫明的變化。內視胸口的氣海,充塞著如霧狀的淡紅色內息,而在這些氣態內息里,還多了一圈圓環狀的赤紅色走內火息,這一圈內息呈液態,緩緩地在氣海里自轉著。

  自從氣海里有這么一圈“液體環”后,再不會像以前那樣走火內息一經運行就燒衣服燒毛發的。現在不要說運行,就是動用三成的氣態走火內息,也不會出現燒衣服燒毛發的情況。

  不過自己現在也只能動用三層氣態走火內息,要是在三層以上,衣服與毛發就會發出焦味,如果是五層那就又會燃燒起來。但楚剛知道,之所以還不能動用全部氣態走火內息,是因為自己直接從晶石上吸收過來的能量,“雜質”很多,不夠精純。只要自己下點功夫調息,一定可以精純內息,動用全部氣態走火內息。

  但那一圈呈環狀的液體內息,不管楚剛怎么使喚,它就像在胸口氣海里生了根一般,依舊無動于衷的緩緩自轉著,因此楚剛現在雖然生具液體走火內息,但威力怎么樣,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楚剛也發現了一個對自己很不利的現象,借助大量的晶石修煉后,功力是增加的快了,但自己吸收空間中的游離能量的速度卻比以前慢了,因此后來幾天楚剛都不敢再用晶石修煉,這好像有些得不償失,吸收空間中的能量才是王道。

  小梅倒是比楚剛更精神,吃了大量的晶石后,這家伙越來越有靈性,還能貼在自己臉上“易容”。也不像剛出生那會兒滿世界找晶石吃,現在三品以下的晶石,它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根本不放在它眼里。在昆北大沙漠的幾個月里,它凈挑好的吃,據楚剛估計至少被它吃了價值幾百萬的品級晶石,每想到此事,楚剛就心疼的想撞墻。

  此時,黃大誠已經按照楚剛的要求,叫了滿滿一桌“外賣”擺上客廳的大圓桌,楚剛沒有辦法,再不洗完,黃大誠那家伙就要沖進浴室里看裸男了。

  “你小子能不能歇會。”楚剛一來就手抓嘴啃的伏案大吃特吃,那條被他稱為“小梅”的怪物更是過分,直接臥在盤子里用嘴撕啃,吃到興奮處還時不時地發出“咕嘰”的怪叫聲,黃大誠瞧著實在沒有胃口,再說,心里也滿是疑問,等待著楚剛的回答。

  楚剛也不說話,探手掏出張折揉成一團的廢紙片,摔給黃大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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