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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凰云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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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烽火戲諸侯]極品公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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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3 01:23:04
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四十六章 男人兩行淚

諸葛琅駿和李玄黃滲透香港以及蕭破軍殺入澳門都不是很理想,相反倒是陳破虜在臺灣折騰的風生水起,就如諸葛琅駿對陳破虜所說,葉無道承諾如果被陳破虜拿下臺灣,那麼日後他就是港澳臺的主宰,如同一位權勢彪炳的封疆大吏,因為葉無道出人意料的南北兩線作戰戰果出乎意料,原本以後能夠速戰速決的南線竟然如此僵持,而投入較少兵力的北方戰線卻勢如破竹。

    把殘局留給金獨客的葉無道帶著龍玥華麗撤退,行走在落寞的大街,抱著頭的葉無道自嘲道:“還真是有心在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看來香港澳門這種黑社會高度密集化和國際化的硬骨頭有的啃了。林傲滄啊林傲滄,你是想憋著口氣證實給我看嗎?”

    龍玥靜靜跟在葉無道身後,凝視著這道在黑暗中才綻放邪魅氣焰的偉岸背影,她喜歡這種在背後守護他的感覺,也正是這個佈滿傷痕的後背,在法國楓露城堡的偷襲中背起過遭受反偷襲的她,然後殺出一條血路,那個時候趴在葉無道肩頭的龍玥就知道,這輩子她的眼中都只有他的背影,永遠不奢望能走入他榮耀的世界。

    “成都陳烽火,輻射四川雲南等省,上海張展風,掌握上海和江蘇,杭州林朝陽,控制浙江和江西,陳破虜,未來的臺灣黑道王儲,那麼北方呢,北方我該扶植誰?該培養誰?”葉無道自言自語道,似乎根本沒有把殺入麒麟會當回事。也沒有考慮接下來如何兼併風雲企業和龐大的麒麟會,甚至很放心的把金獨客撂在青州大廈,這實在不像影子冷鋒的風格。

    來到一家路邊地小餐館,葉無道推門而入。要了份牛肉砂鍋和一箱啤酒,讓龍玥坐在他身邊,摸著她的腦袋笑道:“日本現在怎麼樣?似乎聽說望月鸞羽現在掌握了整個忍者部落,這可比我預想的要早起碼半年,這計畫還真是永遠趕不上變化,將在外君命所有不受,我相信望月鸞羽。”

    或者說,葉無道真正相信的是自己地控制力。

    “日本甲賀除了目前在大陸風魔次郎率領的那批腹部兵忍,其餘已經全部被殲,所有的甲賀。”在葉無道面前始終是那清純靦腆的龍玥柔聲道。只是這種話卻足以讓外人噤若寒蟬,圍殲甲賀,這哪怕放眼亞洲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忍者部隊雖然說逐漸淡出視野,但依然是國際雇傭軍和暗殺集團的素睞兵種,只不過對龍玥來說,與少主無關的人和事,都是可以無視的。

    “全殲嗎?”葉無道自言自語道。玩著手中的打火機,眼神深邃。

    龍玥絲毫沒有說自己如何幹掉忍者第一強兵真田幸村的欲望,沒有半點被望月劍忍當作忍者救世主而邀功地想法。更沒有抱怨這位少主把她拋向陌生國度的埋怨,有的只是,覺得他瘦了,這讓她很心疼,但是她不會說,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表達感情,因為她只是一個用代號做名字地殺手,雖然少主讓她擁有了“龍玥”。

    “水月流的葉隱知心是不是去過望月家族?”葉無道

    “嗯,風魔次郎為了搶一卷書。〈萬川集海的外道卷,葉隱知心有出手,一招就破了風魔次郎的忍術。對了,少主,望月鸞羽讓我把這卷交給你,還說等你東渡日本會帶你去一個地方,好像挺神秘的。其實望,鸞羽地伊賀現在也沒有太多戰鬥力,這個時候龍玥有十分的把握把整個忍者部落剷除,只要鬱金香雇傭軍和龍魂部隊做後盾!”龍玥冷血道,似乎對她來說,望月鸞羽和京月家族那批對她死心塌地的望月劍忍都是可有可無地人。

    “算了,那樣東西你留著吧。至於日本忍者,等我利用完了再滅掉也不遲,龍玥,要知道伊賀忍者可是我的重要棋子。葉隱知心既然能夠打敗武藏玄村,我想現在的她真的具備挑戰安倍晴海這個司徒尚軒的叔叔了。還有,以後對人也不要那麼冷淡,其實,這個世界固然骯髒,好人終究還是有的。”葉無道見到龍玥這張執著的臉孔,竟然有種莫名的心酸,這個時候的她跟以前玩世不恭地自己是何其相似?對所有人都抱有敵意,不肯卸下面具,堅強而孤獨的生存,而這一切都要拜那個讓他不能直面的爺爺所賜,葉無道打開一瓶啤酒灌下。

    “好人壞人都無所謂,只要敢與少主為敵,龍玥就會把她當作敵人。”龍玥眨巴著水靈眸子道。

    欲言又止的葉無道只好作罷,讓她接受這個世界就等於讓她去接受跟薩達姆是斷背一樣不可思議,把一瓶啤酒遞給這個女孩,葉無道有些釋然,只要她覺得這樣能夠開心,自己又何必畫蛇添足?人很多時候都喜歡拿自己的鞋子去測量別人的腳,這很荒謬,葉無道捏了捏龍玥的粉嫩臉蛋,笑道:“我們拼酒如何?”

    “好啊!”龍玥雀躍道。

    龍玥的酒量不小,喝起來很有北方人的味道,跟葉無道拼酒頗有勢均力敵的感覺。這個時候電視中正在播發慕容雪痕的獲獎儀式,那名主持人宣讀的評委鑒定是:“她有如此的美貌,根本不必有如此的音樂天賦;她有如此的音樂天賦,根本不必有如此的美貌。我冒昧的說出原本不應該在這個鑒定中的話,世界只為她一個人傾倒。”——好萊塢只為她一人分裂。

    “慕容小姐真的很愛少主,龍玥這輩子欽佩的女人,除了她,就是慕容小姐了。”龍玥癡癡望著慕容雪痕道。

    “怎麼,想到那個女人跟你拼酒了?”葉無道淡笑道,想起那個她的時候總有種揮之不去的惆悵。

    “嗯,龍玥想禪迦婆娑姐姐了。”龍玥低頭黯然道。

    聽到這個名字。葉無道一陣自嘲,繼而聯想到印度濕婆家族,對這個女人,剪不斷理還亂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算不上放下,也算不上執著,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情感,沒有狗屁海誓山盟,卻依然心有靈犀,沒有誇張地一見鍾情,卻註定是糾纏不休。

    哪怕葉無道再怎麼反感宿命和輪回,也不得不說跟這個女人是他見過最玄妙神秘的,男人中恐怕只有司徒尚軒和濕婆家族的那個男人才能媲美。

    “少主,你真的不見禪迦婆娑姐姐了嗎?”龍玥忐忑問道。看到葉無道微皺地眉頭,趕緊低頭吃砂鍋。

    “她不是信奉命運嗎,那麼這次就看她怎麼決定吧。對於把自己交給狗娘娘命運的女人,我不抱有任何希望。”葉無道冷漠道,似乎察覺自己的失態,喝了口啤酒,摸著龍玥的腦袋眼神溫柔。“在這個世界上,再璀璨的星辰隕落,也黯淡不了星空燦爛。再絢爛的花朵凋零,也荒蕪不了整個春天。所以人生要盡全力度過每一關,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不可輕言放棄,活著,就是我們人最大的欲望至於,女人,對我來說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棋子和玩物,也許老爹說得對,征服一個女人。也就是被征服一次,你征服越多,證明你被征服的次數越頻繁,這不是真正的強大,而是脆弱。”

    “龍玥,接下來分配鬱金香成員重點保護我小姨,韓韻,夏詩筠和蔡羽綰,日本就暫時緩一下,一支龍魂部隊足以讓後防空虛的日本黑道翻天覆地,風雲企業和麒麟會沒有你想像地那麼簡單,接下來有的玩了。”葉無道玩味道,絲毫沒有幹掉整個麒麟會核心的得意。

    龍玥自然沒有異議。

    葉無道喃喃道:“李淩峰或許不是帝師柳雲修那樣超群智慧地獅子,卻是一匹堅忍執著的野狼,單就危險程度而言,其實並不遜色前者。因為一頭獅子是不屑很多陰謀的,而狼不一樣,為了生存,它可以不擇手段,獅子要的是勝利的榮譽,而狼僅僅是為了卑微地生存。”

    陪龍玥吃完燒鍋,葉無道便回到楊凝冰和葉河圖所在的公寓,葉河圖正陪著楊凝冰在看北京頻道的財經節目,見到略微疲倦地兒子,葉河圖的眼神有點複雜,終於等到葉無道回來的楊凝冰也放心的去書房整理材料。客廳中只剩下一個韜光養晦將近二十年的父親和一個名動京華的兒子,氣氛略微有點尷尬,葉無道沒有等到這個老爹的調侃,而葉河圖也沒有等到兔崽子的挖苦。

    “你比我想像中要優秀很多,也許我們葉家,唯一沒有讓你爺爺失望的就是你了,而他在你身上花費地心血,比對我們這些子女加起來還要多。”葉河圖不知道是該慶祝還是該悲哀。

    “姑姑說我最像奶奶。”葉無道自嘲笑道。

    “嗯,很像,個性脾氣很像,相貌也很像。所以不管你爺爺怎麼生氣,都不會打你,我們就不同了,小的時候天天挨板子,你姑姑那種天才都吃了不少苦頭。”葉河圖灑然笑道。

    “都說棍棒下生孝子,可我沒發現叔叔伯伯他們怎麼孝敬爺爺,更不要說你這個從來不去美國的人了。”葉無道戲虐道。

    “知道當年我為什麼同意把你交給你爺爺而不是你外公嗎?”葉河圖終於開口道,有著難得的正經語氣,當年決定楊家和葉家所有直系親屬都參與了投票選擇葉無道的去想,當葉晴歌投票將葉無道留在楊家而達到票數持平後,幾乎所有人認為葉無道以後會從政,因為最後投票的是葉河圖!

    而葉河圖,卻在一片錯愕中選擇讓葉無道跟隨葉正淩,而葉無道的童年,就在近乎殘忍的培養中度過。

    “賺錢幫你養老吧?”葉無道松了口氣道,他還以為老爹又被老媽訓話所以拿出這副深沉模樣。

    “跟你說真的,兔崽子。”葉河圖無奈道。

    “我怎麼知道你是怎麼決定的,難不成是拋硬幣猜正反?”葉無道狂汗道。

    ……”葉河圖頭上已經冒了黑線。

    “應該是覺得爺爺的信念更適合未來的我生存吧,楊家的人雖然也講究圓滑,卻始終不可能有我們葉家的那種不擇手段,葉家更直接,更功利,也更冷血。”葉無道收斂玩笑神情,語氣哀傷,這個問題,他已經思考過千百遍。

    “也許當年是我錯了。”葉河圖歎息道,雖然一直在彌補,可錯了,就是錯了。

    “爸,你有多愛媽?”葉無道輕輕問道,這個問題似乎很幼稚,卻很沉重,對一家三口來說都是。

    “兒子,小的時候爸爸教過你,男人兩行淚,後面是什麼?”葉河圖柔聲道,視線不經意間望著書房微弱燈光。

    “一行為蒼生,一行為美人。”葉無道幾乎不喊葉河圖爸爸,而葉河圖也幾乎不叫葉無道兒子,這一刻父子倆似乎都有了默契。

    “有種男人,兩行淚都是為美人。”

    葉河圖閉上眼睛,道“也許我不是一個好父親,卻絕對是一個好丈夫。我這輩子只流過兩次眼淚,都是為了凝冰,我也許愧對家族愧對整個華夏,卻獨獨無愧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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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四十七章 無間道

葉河圖站在陽臺上注視著樓下那輛葉無道駕駛離開奧迪公寓去釣魚臺國賓館,等到那抹燈影消失在夜色中的時候,仰望灰濛濛的天空,突然身上被披上一件祟毛衫外套,原來是看完資料的楊凝冰走到陽臺上,她斜靠在陽臺的欄桿上,似乎是自言自語,“巴爾扎克說過不幸是天才的進升階梯,信徒的洗禮之水,弱者的無底深淵。小的時候我父親也經常跟我說流血不流淚的不僅僅是男人,女人也應該這樣,應該在遇到挫折的時候保持旺盛的鬥志。不過其實小的時候我父親一直就把我當男孩子養,有些時候想,如果我不是生在楊家,我會有今天的成績嗎?看到那麼多付出十分努力卻得不到一分收穫的人,我都會很茫然。”

    “生活這個騙子給我們看到的都是光鮮一面和太多美麗謊言,你如果信以為真,就真的錯了,都這麼多了年我還不瞭解你嗎,用堅強冰冷的面具掩飾善良的內心,其實我覺得你這樣的人能夠在繼續呆在官場真的是一個奇跡,也許,中五百萬大獎的概率微乎其微,但到底還是有的,或者你和我們兒子都屬於那種幸運的人,能夠無所顧忌的做你們想做的。”葉河圖感歎道,楊凝冰這二十年的官場生涯可絕非一帆風順,他雖然不欣賞她的政治態度,卻始終站在她身後有意無意的出謀劃策和畫龍點睛。

    “都這麼多年了,憤世嫉俗的脾氣還是沒有改掉嗎?”楊凝冰搖頭笑道。

    “也許吧,有些東西不是說扔掉就能扔掉的。”葉河圖自嘲道。

    “你說無道是不是變了很多?呵呵,小的時候我還經常擔心長大了他會討不到老婆。後來看雪痕那麼愛他,這份擔心也就淡了很多,可到了現在,我真地有點頭痛了。韓韻,蘇家丫頭,還有那個關係曖昧的林家女孩,這種情況的真的出乎我意料呢。”楊凝冰頭痛道,端著茶杯地她苦笑不已,雖然她像葉無道所說希望自己的兒媳婦越多越好,但真的要面對這些出眾女孩,她還真的百感交集。

    “難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葉河圖摸了摸鼻子微笑道。

    “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吧。”楊凝冰沒好氣道。

    葉河圖尷尬地咳嗽,不再說話,隨機帶著些許內斂的驕傲和得意。道:“在我眼中一個男人要優秀,就必須什麼都懂,然後精通幾門。這樣的男人可以更好的適應社會,甚至改變社會。無道就做到了這一點,他爺爺從小要他練習圍棋書法和鋼琴,而你妹妹則潛移默化地教他香水電影等時尚,至於我。似乎教他的都是些你不願意見到的,但不管如何,我們的兒子確實要比所有同齡人都要出色。”

    “其實。我知道你並不喜歡葉無道有今天地成就,你只想他做個平平凡凡的人,是不是?”楊凝冰側過臉凝視著葉河圖那張飽經風霜卻依然英俊的臉孔,這樣一個男人,他能夠對女人地一招一式、一顰一笑和一嗔一怒都能精確地解讀其中含意,可當女人以為自己碰上了一個善解人意、熟諳風情的男人,卻不知道這樣的男人很遺憾的對所有女人都是如此,他在女人堆裏如魚得水永遠都是遊刃有餘的姿態,所以葉河圖這樣地男人是危險的。尤其是當他閱盡風霜沉澱下來的時候,現在地他雖然不再像二十年前那般花言巧語,卻依然擁有無可匹敵的魅力,楊凝冰從沒有懷疑過這一點,他以前之所以頻繁的更換秘書,並不是外界傳聞那樣他有多麼花心,而是那些秘書都深陷這個男人的感情漩渦,僅此而已。

    “青凡不好嗎?”葉河圖反問道。

    “平凡不等於平庸,有些男人,註定是不可以碌碌無為的。”楊凝冰柔聲道,幫葉河圖理了理下那件沒有披好的外套。

    “與其背負太多負擔,我寧願我的兒子平庸。”葉河圖搖頭道。

    “不說這個了,我突然想吃麻辣燙,這附近有嗎?”楊凝冰突然拋出一句讓葉河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

    葉河圖便陪著楊凝冰在街道上摸索起來,最終在一個角落找到一家小餐館有麻辣燙,楊凝冰安靜的坐在那張小桌子上,靜靜看著幫她挑選蔬菜和肉類地男人,看著他跟那個滿臉疲倦的店主客套寒暄,他的笑容是那樣的真誠,遠沒有面對他父親的冷漠,更沒有面對商界名流的不屑。他始終都離自己這麼,二十年如一日楊凝冰拖著腮幫發呆,自己還恨他嗎?應該還是恨的吧,只不過很淡了。

    當葉河圖捧著那碗麻辣談端到她面前的時候,楊凝冰回神道:“聽說蕭聆音跟無道有矛盾,這會不會對神話造成影響?”

    “影響當然不可避免,不過致命還算不上,蕭聆音這個女人公私分明,還不會愚蠢到要跟葉氏玉石俱焚,即便有幸贏得了成品女人也不要玩火,因為當一件完整的作品被打碎時,那每一塊瓷片都會變成利器,而且尖端將永遠朝向你,葉無道這次就是玩的太過火了。”葉河圖惋惜道,看到楊凝冰的異樣眼神,聳聳肩,“我從來不玩火。”

    “毛爺爺告訴我們驕傲使人退步。”楊凝冰埋頭吃著特意不加麻的麻辣燙”出這麼一句。

    許久才明白這是幽默,葉河圖露出溫柔的笑意,這份風情,只有他一個人能夠擁有,這就夠了。

    對待愛情,如果固執的認為付出十分,就能收穫十分,那是最愚蠢的傻瓜。

    第二天葉無道在韓韻的介紹下在一家西餐廳跟北京美洲會的負責人許彬會面,這是一個相貌平平但很有氣質的女人,身上的服裝都是私人設計師貼身裁剪,從鑽戒到黑珍珠項鏈都散發出獨特的精緻氣息,奢華卻不張楊。許彬保養得很不錯,皮膚很白,但並不病態,她見到葉無道的時候先是失落,再是疑惑,最後是期待,一切盡在不語中,神色始終保持著職業性質的微笑。

    這個女人起碼城府很深,葉無道幫她們拉開椅子,和陌生人吃西餐,起碼的禮儀還是要講的,而見慣了葉無道狼吞虎嚥的韓韻看到葉無道有板有眼無懈可擊的用餐後,強忍住笑意,心道真是難為這個傢伙了。而在桌子底下葉無道可就沒有那麼表面上的溫文爾雅,可憐的韓韻被他猥瑣下流的調情手法欺負得媚眼如絲,那張冷豔俏臉滿是紅暈。

    許彬始終在觀察葉無道,她這段時間聽了太多關於他的緋聞、流言和事蹟,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釣魚臺國賓館驚世駭俗的風波,牽一髮而動全身之後,許彬聽說竟然包括各大軍區、二炮、軍科院和國防大學整個軍界都產生了連鎖反應,這種能量已經是根本無異於一顆投放在華夏大地;再還有就是這個素年跟

    北京美洲會如今遠沒有表面上那般風光,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一來一個大型的頂尖京城俱樂部必須要擁有相對數量的會員才能盈利,二來許彬的上司也就是國際美洲會董事局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駁回她擴充的提議,這個可惡的悖論整整困擾了許彬四年了,眼睜睜看著京城俱樂部和長安俱樂部的蓬勃發展和中國會的即將趕超,如同熱鍋上螞蟻的她卻束手無策,而這個時候作為國家美洲會鑽石榮譽會員的韓韻說要給她介紹一個人,還說這是她的轉機。

    當她第一眼見到葉無道的時候並不知曉他的身份,見到如此年輕的一個青年,她實在很懷疑韓韻的說法,可當她聽到韓韻介紹的時候,有種被天下掉下五百萬砸中的滑稽感覺,這個人竟然是如今在北京如日中天的楊家葉無道!

    而他,竟然沒有絲毫的跋扈氣焰,這是見多了京城公子哥囂張態度的許彬第一次真切感到葉無道的氣度,這讓她想起一句話,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覺得今天的會面不是浪費時間。成熟是什麼,許彬可以給你答案,成熟是一種並不陡峭的高度,一份不需要對別人察顏觀色的淡定從容。

    而接下來更讓許彬詫異的是這個青年竟然如此熟悉一家大型俱樂部的經營操作,北京美洲會的利弊現狀在他嘴中說出來無不是切中要害,沒有一個字的廢話,僅僅如此的話,許彬還以為這是韓韻告訴他的內容,但當她故意插了幾個專業問題得到圓滿答案後,許彬不再有任何疑問,這次她知道自己真的撿到寶了。

    “聽說林落燕在你們神話工作?”在和葉無道達成初步合作意向後許彬突然問道。

    “許小姐認識她?”葉無道不急不緩地吃著牛排,韓韻卻敏銳察覺他嘴角的那抹玩味。

葉無道從來沒有幼稚到以為太子黨這個龐大的黑道帝國堅不可摧,也沒有自負到神話集團能夠在正面戰場上絕對的戰勝東方集團和風雲企業的圍剿,更沒有狂妄到以後自己能夠憑藉個人魅力獲得所有太子黨或者神話成員的忠誠。

    臥底,他既然能夠在京城埋下諸葛琅駿這枚棋子,又怎麼不可能有人在他身邊埋下刺探的間諜?

    “我和林落燕是大學同學,後來在香港某個財經論壇上見到她是你們神話集團的代表,有點好奇而已。”許彬毫無心機道。

    “很能幹,很精明。”葉無道緩緩才給出這個比較中性的評價,似乎近期她剛剛跟公司請假。

    “葉少,你真的確定你能夠說服我們美洲會的那群老頑固?”許彬小心翼翼問道,林落燕不過是她拋出的潤滑劑而已,她在乎的是葉無道能否說服她的上司同意北京美洲會大幅度吸納新會員,可以說美洲會的本土化走得坎坎坷坷,甚至可以用失敗來形容,許彬如果不是急於擺脫困境,也不會在這種敏感時刻決定跟葉無道合作,打個比方,現在的葉無道很可能就是那條處於險境的泰坦尼克號,一旦沉沒,那麼身處附近的許彬和美洲會都會被拖下去。

    “山人自有妙計。”葉無道神秘兮兮道。

    “沒有想到葉少這麼風趣。”噗嗤笑道的許彬善意搖搖頭,她還真沒有料到這個公子哥如此平易近人,如今這個社會不是繡花枕頭的要想不囂張就跟公豬不發情一樣破天荒。許彬不由瞥了瞥跟她關係不錯的韓韻,這次該怎麼謝這個韓家女兒呢。這個大人情不還就說不過去了。

    “他這叫做花言巧語,許彬你可別被他地表面迷惑,他這人骨子裏壞著呢。”韓韻嬌笑道,似乎有意拉近葉無道跟許彬的關係。並不希望他們僅僅是建立在純粹的利益關係上,這也是韓韻的聰明之處。

    “韻韻,你就不怕葉少說你胳膊肘往外拐?”許彬打趣道,既然韓韻製造了機會,她又怎麼可能白白浪費。像葉無道這種既有政界背景又有軍方後臺、本身更有才華地青年無疑是許彬最想要“投資’的對象,要不是有自知之明,許彬根本不介意做這樣一個談吐優雅相貌英俊的男人的情婦。

    “我反正被她打擊慣了,早無所謂了。”葉無道貌似委屈道,溫柔的眸子滿是讓許彬羨慕和嫉妒的柔情。

    “誹謗!”韓韻抗議笑道。

    “黨和人民都可以給我作證。”葉無道敲了下韓韻的腦袋玩笑道,惹來韓韻的媚眼跟許彬的放鬆輕笑。許彬終於下定決心跟這個葉家大少合作,一個身居高位卻能寵溺女人的男人,再壞也不會壞到哪里去。你說呢?

    葉無道留意著許彬地神色細微變化,知道又多了枚棋子。

    北京美洲會和中國會,對抗長安俱樂部和京城俱樂部,應該不亞於中國版的火星撞地球吧?

    他嘴角那抹笑意,陰謀盎然。

    “你帶我去看什麼?”葉無道好奇道。他們跟許彬分開後韓韻就拉著她上車跑路。

    “看個展覽,一個TopShow。”

    “TopShow?”,葉無道皺眉道。

    “這個TTopShow起源于吳氏浩瀚集團TopMarques,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綜合性奢侈品展。以展出全球最頂級品牌而聞名於世,到時候會展出超過40輛的頂尖天價跑車,現階段的中國多數財務新貴都信奉只買貴的不買對的,唉,這也沒有辦法的事情,據說主辦方估計大概有破萬名富豪級人士參加,你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嘍。陪我飽飽眼福也好。”韓韻露出個狐狸笑容。

    “本人憂國憂民日理萬機,你說老公我遊手好閒?!”葉無道撓韓韻地癢笑道,如果連吳暖月都不能摸准中國人的命脈其他外企就根本不要想成功中國本土化了。

    被媒體狂轟亂炸的上海頂級奢侈品展覽移師至北京會展中心9號館,被譽為中國的“京城TopShow頂級私人物品展”,這是一個相當清晰的市場定位,奢侈,昂貴和近似揮霍的價格,就是其耀眼商標,如同葉無道的詩洛奇水晶餐廳。

    果然是人頭湧動,川流不息,老外在這裏的話,多半有中國富人真多的感慨。

    “無道,你說當我們用七八百就能夠買到精緻地祟呢小外套、柔軟的開司米毛衫、輕薄的雪紡裙子和各式各樣優雅實用的手袋,什麼女人依然會無法抑制地用3個月的薪水去換取一個LV的新款手袋或是Chanel的粗花呢小外套?為什麼,女人和男人總是會需要奢侈品呢?”

    “這是一個速食化的社會,比如做*愛,人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花在調情上,幾乎是直奔主題的提槍上陣然後來個翻馬下陣,最後一拍兩散。因為追求速度,人們在接觸的時候不會太計較你的內在,也就是所謂的才華氣質底蘊這些東西,而是把目光直接放在你的外表上,你開的是邁巴赫,手上戴的是百達翡麗,或者脖子裏系著Hermes絲巾,人們自然會把你看作上等人,還有就是因為這些東西本身確實不錯,說實話,恐怕也只有我老爹那樣的人更喜歡穿假名牌抽假煙戴假表。”葉無道摸了摸鼻子笑道,指著一名款爺,“這身行頭,足夠震懾住很多人了吧?他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真正的富人有點返璞歸真的味道,穿很平淡,吃很樸素,而不會像個沒品的暴發戶。”

    葉無道現在對車已經沒有太大的興趣,從零到一百千米加速在恐怖的3秒之內的車他都開過,所以對展覽的保時捷和法拉利都沒有什麼留意,而韓韻則挺有興致的拉著他到處逛,在一處珠寶櫃前,葉無道竟然碰到了李琳,她的身邊有個護花使者,不過好像李琳並不是十分感冒那個成功男人,見到葉無道和韓韻,李琳不動聲色道:“無道你怎麼來了?”

    “陪她。”葉無道略微尷尬道,看來李暮夕要打翻醋罎子嘍。

    李琳順著葉無道的視線看到冷豔的韓韻,點點頭,壓抑住內心的疑惑,很客氣的道別,絲毫沒有讓人察覺她的異樣以及葉無道跟她的曖昧關係。

    在韓韻即將開口詢問的時候,葉無道快走幾步,輕輕拍了一個女人的肩膀,等她轉頭露出呆滯的表情,他邪氣微笑道:“水麒麟,說吧,李淩峰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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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四十八章 活著見我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被稱作水麒麟的女人臉色黯然道,沒有慌張,沒有愧疚,沒有悲哀,只有淡淡的失落。

    “在千島湖休閒房產因為報價等問題夭折的時候,此後你個麒麟會的所有接觸都被記錄下來,所以如果不是你,我還真不能接觸到麒麟會的核心內幕,李淩峰不知道著間諜本身就是一柄雙刃劍,他太自負了。”葉無道淡然笑道,凝視著眼前這張從來沒有對他露出諂媚或者卑微神色絕美臉龐,也許這就是察覺吧,老爹能夠

    把所有一心想要做她情人的秘書玩得團團轉,而自己卻只有背叛的出賣。

    “我後來才知道其實你根本對千島湖房產沒有太大興趣,你真正感興趣的是在千島湖建立遊艇俱樂部,沒有想到你不僅把我騙了,就連陳影陵都沒有放過,你是在……”神話集團的冰美人、葉無道的秘書林落燕搖頭苦笑道。

    “卑鄙?無恥?”葉無道笑道,沒有半點針鋒相對的劍拔弩張,而像是兩個老朋友的敍舊。

    “不,你是優秀的領導者,近乎完美的商人,真的,我不擅長恭維一個人。”林落燕落寞笑道,在神華集團呆了這麼久,雖然跟葉無道直接接觸的機會不多,但她明白神話這艘龐大艦船是終究葉無道在掌舵,雖然看上去陳影陵更像艦長,這也是林落燕最佩服葉無道的地方。

    “似乎你以前都沒有表揚過我這個上司呢,還真是個人之將離其言也善啊。”葉無道感歎道,既像自嘲又像是嘲笑林落燕。他身邊的韓韻安靜地挽著他的手,默默觀察這個臉色不佳的冰美人,突然他見到一個年輕男人慢慢走向他們,身邊還有幾個氣宇軒昂的中年人,只不過那幾個中年人對年輕男子似乎很複雜,既有欣賞又有敬畏,還有幾分討好的意味,年輕男子看到葉無道的時候笑容愈加燦爛。他的身邊就有見到葉無道後微微錯愕的蕭聆音。

    “沒有想到葉少爺認識落燕。”白炫殃用一種近乎嘲諷的語氣笑問道,他的聲音始終圓潤而不膩耳,不能否認他極為英俊的相貌和鶴立雞群的氣質很容易讓他擄獲女人芳心。

    “更沒有想到你在認識蕭大總裁地同時還認識我的林大秘書,怪不得有人說只要你認識六個人。就等於認識了整個世界。”葉無道懶散道,這個白炫殃還真是個陰魂不散的角色,似乎所有地方都能碰到,釣魚臺國賓館,北京美洲會,還有這個TopShow,而且他既然認識林落燕,那八成跟李淩峰也有不錯的關係。

    “人生如果沒有這樣那樣的巧合,就真的無趣了。”白炫殃眼神抹過葉無道身旁的韓韻,明顯有略微的詫異。而這個時候葉無道也將白炫殃身後的那群男人模樣記下,相信今晚就能查出他們的底細。順藤摸瓜,葉無道就不信就不出這個傢伙的老底。

    “你還沒有回到我的問題,李淩鋒現在哪里?”葉無道眼神犀利道,露出懶散背後的鋒芒。

    “我不明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林落燕搖頭道。手指關節卻因為緊張而發白。

    她知道,是這個惡魔殺掉了麒麟會的所有核心成員,是這個邪惡的男人隨意輕鬆的將麒麟會總部連根拔起,因為她是水麒麟使,所以她更加能體會到葉無道的血腥和殘忍,一想到總部內那些麒麟會成員的慘狀,林落燕就想嘔吐。

    “真的要讓我說出來嗎?”

    葉無道不屑道。望著林落燕的眼神再沒有半點柔和,“三年前我在李淩峰遞給我一封信的時候就知道李他是個左撇子,但是很不湊巧的是,那晚那個貌似李淩峰的男子卻明顯不是,李淩峰還真是狡兔三窟,費盡心機找一個體行臉型跟他一樣的男人,然後精心整容,甚至聲音都必須相同,李淩峰給我上了一堂很生動的課。”

    不要說面如死灰的林落燕。就連自負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白炫殃都有點瞠目結舌。

    韓韻緊緊的依偎在他的身邊,有辛酸,有幸福,他連這個細微的動作都能牢記,那說明他對她和她的過去都有深刻的記憶,她原本以為這個會忘記自己生日會忘記情人節的男人不會刻意記住什麼,這一刻,韓韻明白,自己為什麼愛上這個男人。他永遠不會把愛你放在嘴邊,卻是用自己的方式去默默的愛一個人,他的溫柔,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懂,也不是所有愛他的女人都能立刻懂,甚至也許有很多女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才會懂。

    蕭聆音不懂葉無道殘忍背後的溫情,不懂她熟睡時葉無道幫她溫柔的蓋被子

    現在的夏詩筠不懂葉無道輕浮背後的凝重,不懂他承載著太多世人難以想像的枷鎖,她看到的,只有他故意讓她看到的輕佻一面,因為葉無道知道只有這樣,夏詩筠才能簡單的恨,純粹的恨。

    這種男人的愛,如同一本《百年孤獨》,不懂,就是擦肩而過。

    “很精彩,李淩峰這次還真是百密一疏。”白炫殃拍掌大笑道,只是那種燦爛笑意卻讓蕭聆音和林落燕感到一種陰森寒意。

    “林落燕,麻煩你告訴李淩峰,我要殺他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困難,之所以不這樣做,是我想讓韓韻清除看著三年後的我怎樣在商場上打敗他,僅此而已。”葉無道斜眼瞥了瞥那個神秘的白炫殃,隨即挽著滿臉感動和幸福的韓韻走開。

    林落燕癡癡望著葉無道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站在他敵對面的那種絕望。

    白炫殃拍拍她的肩膀,在她耳畔斜魅道:“被判能讓你會的最大的快感。”

    “李琳,你認識剛才那個青年?”充當李琳護花使者的英俊男子忐忑問道,判斷一個男人的資本就要看他身邊的女人,韓韻顯然是那種令人望而忘俗的大美女,這個男人也自然對一身閒散品牌的葉無道提高了幾個認知,這種情敵確實令他頭疼,剛才李琳掩飾再好,那雙沾水的秋眸也流露出讓他不舒服的曖昧。

    “這和你有關係嗎?”李琳冷淡道。只顧著自己欣賞櫥窗中的琳琅滿目的珍珠飾物,他僅僅是一個自作多情的追求者而已,想要介入她的的生活,就必須難出足夠的魅力。這個男人還不夠資格。

    “那個女人很漂亮。”男子若有若無地瞥著韓韻讚美道,眼神有些怨毒。

    “你的胸襟似乎也很狹小。”李琳冷笑道,徑直離開,再也懶得看這個男人一眼。

    見到這一幕的韓韻悄聲道:“老實交代,你跟這個女人有什麼曖昧關係?”

    葉無道攬著她的腰,道:“我是她女兒的家教,你說能有什麼關係。”

    “那你和她女兒有什麼關係?”葉無道垂死掙扎道。

    “……”女人的直覺果真恐怖。

    “你該不會是想母女通吃吧?”沒有想到韓韻也變成如此的邪惡,看來跟葉無道相處久了,再純潔的人也真的會被帶壞。

    “……”還真是一擊必殺。

    韓韻見葉無道狡猾的沉默,冷哼一聲。狠狠擰了他一把,最後嫣然大笑,讓葉無道相當的莫名其妙,她突然附耳道:“有沒有想過追我姐姐?”

    太邪惡了!

    葉無道強忍住立刻把這個女人撲到的欲望。

    韓韻則掩嘴大笑。

    “這瓶酒還不粗。”葉無道指著一瓶軒尼詩家族中的天恆幹邑HennessyEllipse淡淡道,雖然在他看來能夠出售的都不是最好的。但這瓶由軒尼詩家族精選7代傳人珍藏之水調配而成的極品無疑是能夠出售的商品中最頂尖的。

    “我喜歡它的瓶子。”駐足觀賞的韓韻近距離貼著玻璃道,這酒裝在世界水晶名牌Baccanat手工打造的水晶瓶中,全球僅製作2000瓶,十分精緻。

    因為韓韻是彎身,從背後看就能欣賞到她那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尤其是那挺翹的嬌臀和纖細的蠻腰構成極富視覺衝擊力的桃色畫面。

    “喜歡就買了。”葉無道似乎不希望別人看到韓韻這性感一幕,從背後輕輕摟著她。雙手握住那對豐滿的雙峰。

    “有很多人!”韓韻嬌羞道,她甚至能清晰感受道周圍人流的曖昧眼光。

    “關我什麼事情,中國這麼大,北京也不小,想要在一千萬人當中再看到某個人,那種概率有多大?世人笑我太癡癜,我笑他人看不穿,就是如此。”葉無道揉捏著韓韻的雙峰邪笑道,下半身正好跟她的臀瓣毫無間隙的契合。

    “歪理。”韓韻俏臉通紅到。實在太羞澀的她本想掙扎,後來想到葉無道剛才跟林落燕說的那句話,胸中就有滿溢的感動,眼睛都有些濕潤起來,最後竟然情不自禁的哽咽起來,以為韓韻生氣的葉無道連忙扳過她,歉意道:“對不起,我再也不這樣了。”

    韓韻緊緊抱著他,抽泣道:“無道。我好怕,我好怕當初你不要我的時候放手,如果那個時候我放棄了,我現在該怎麼辦啊,我一定會心痛死掉的……”

    “好了好了,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將來的未必能夠被把握,那就使勁地在乎現在所擁有地,乖,韓老師,不哭~”葉無道象哄小孩子一樣摸著韓韻的柔順頭髮,眼神醉人,正所謂溫柔的小刀,正中愛情。

    最終那瓶售價高達4萬的HennessyEllipse被貼上已售的標籤,本來韓韻執意要自己購買,不過當葉無道威脅不聽他話就當場強吻後只能放棄抗議,你可以跟談談是不是不要炸世貿大廈,卻不能跟葉無道講道理,這就是韓韻得到的結論。

    “ManoloBlahnik”韓韻望著那精美的鞋子驚豔道,這不奇怪,葉無道知道吳暖月、夏詩筠、蔡羽綰和小姨都喜歡這個牌子,他更知道吳暖月成打兒地囤積它,為它們量身訂制壁櫥和大旅行箱,根據楊寧素的說法是任何一個女人只要她的腳曾滑進一雙華美蜥蜴皮的吊帶鞋,或是在晚宴前扣上那根綴滿水晶的帶子,都會立刻體味到ManoloBlahnik鞋激起的純粹甚至略帶邪惡的快感。

    只是在現在這個讓無數女人膜拜的牌子已經劃歸入無比強勢的浩瀚集團下屬子公司Moon集團,月亮集團也成為世界第二大奢侈品集團,吳暖月對新款ManoloBlahnik鞋的評價是:這雙Manolo鞋應該放入凡爾賽宮陳列,或者給維納斯穿上。“

    “你喜歡?”葉無道微笑道,他無所謂錢,她也無所謂錢,那就好辦了。一段愛情如果可以完全忽略麵包,確實是件值得慶倖的事。

    “喜歡,不過堅決不買。”韓韻朝他做了個鬼臉就從櫥窗前走開。

    葉無道笑著搖搖頭,想到上官明月,這個當初毫不猶豫把水晶鞋還給他的公主。

    不知道她能不能習慣英國的飲食習慣。

    葉無道跟韓韻在綠茶軒吃點心的時候,寧禁城來到他跟前,搖頭道:“這頭狐狸太狡猾,沒有露出尾巴。”

    “正常。接下來你就不需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準備去趟河南,接應北上的太子黨,至於能不能拿下河南,滅掉葵花會等幾個北方黑道聯盟的骨幹幫會,就看你的本事了。”葉無道微笑道,並沒有責怪寧禁城。

    “放心吧,太子,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寧禁城堅定道,血液似乎開始沸騰起來,有種虎入深林的暢快。說實話呆在優雅的太子身邊,草根的寧禁城並不是很習慣,因為他跟習慣那種在地攤拼酒在路邊啃肉的生活,畢竟葉無道身邊太多人跟他都格格不入。

    “有幾個要求。”葉無道示意寧禁城坐下來。

    甯禁城坐在葉無道身邊,安靜的等待下文。

    “多殺幾個人,多喝幾碗酒,多玩幾個妞。”

    葉無道淡淡笑道,頓了一下,“還有,活下來見我。”

    甯禁城雖然神情依然平靜,但是聲音卻有些許的顫抖,“即使被砍斷兩條腿,禁城就算是爬也爬到太子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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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四十九章 你欠我的,下輩子還

葉無道望著寧禁城的背影歎道:“不屈于威武,不淫于富貴,不移於貧賤。現在這樣的男人幾乎絕種了。如果他不是一出生就被命運強*奸,現在的他恐怕未必是今天這個位置,不過話說回來,不是生活的磨煉,寧禁城也不至於如此沉穩,生活還真是讓個人無語的導演。韓韻,我見過很多天才,卻都沒有這種男人長命,他跟李淩峰一樣,都適合生存。”

    韓韻優雅吃著精緻點心,笑道:“沒有想到你會給這個男人這麼高的評價,我倒是來了興趣,他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將他跟李淩峰相提並論。”

    葉無道搖頭道:“你不會懂的,他這種人能活到今天就是最大的驕傲,你終究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韓韻並不否認這點,她還沒有天真到以為自己能夠感受生活的全部艱辛,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也不要鄙夷嘲笑誰,誰也不要盲目羨慕誰,跟葉無道相處這麼長時間,韓韻也學會了站在多個角度思考問題。

    “中國金融俱樂部新主席管逸雪動用資本狙擊風雲,是你的功勞吧?”葉無道端起茶杯輕聲道。

    “你生氣了?”韓韻小心李翼問道。

    “算不上生氣,只不過不希望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不是我大男子主義,只不過玩黑道玩商業的殘酷性要遠遠超出你想像,狗急尚且跳牆,真要把一個人逼到絕境,就再沒有理智可言。我不想在我不清楚內幕的情況下讓你受到潛在威脅,很多錯誤,不是能改過的。”葉無道伸出手疼惜地撫摸著韓韻臉頰,狹長眸子佈滿凝滯的哀傷。他也犯過錯誤,而代價就是朋友地生命。

    “知道了。”韓韻承息道。

    “目前舒典旗和香港財團方面暫時按兵不動,北京方面則在軍政界的‘調解’下改變初衷轉而保持沉默,真是不一般的詭異。恐怕李淩峰一時半會也沒有時間跟東方集團封殺神話,而長安俱樂部和京城俱樂部似乎還在摸我的底吧,我該做什麼呢?嗯,除了聯合北京美洲會和中國會,也是時候趁熱打鐵朝天上人間動手了,韻韻,你以前到底幹什麼地。怎麼有這麼多熟人?”葉無道納悶道,哪怕韓韻是教育部長的女兒,也不至於如此的八面玲瓏吧。而且他知道可不是一般人就能成為國際美洲會榮譽會員的,更何況是最神秘的鑽石會員。

    “跟著你混唄。”韓韻燦爛笑道,眼中藏著嫵媚的狡黠。

    “你說神話集團現在是不是應該在北京建立分部,再比如把月涯網路從上海剝離出一部分到北京?要知道以前的定律是互聯網公司不在北京辦成功就減少了一半,現在雖然上海和G省的崛起消弱這個說法。但畢竟靠近‘中國的矽谷’中關村,而且這裏線民基礎雄厚,還有無可企及的高校優勢。神話集團想要吸納新鮮血液,月涯想要第一時間吸收動漫人才,天地娛樂想要近乎零成本地消化‘北漂一族’,都需要這個地理優勢,更何況北京擁有中國文化中心和資訊中心的獨特地位,有得天獨厚的新聞媒體優勢,中央級媒體、全國性報刊雜誌幾乎全部設立在北京,以及作為各大部委、行業協會所在地,更能接近於新聞源。你也知道。我喜歡通過媒體完成很多意願。”葉無道詢問道,韓韻雖然在浙大教書,但是她地家庭出身和求學經歷讓她同時擁有蘇惜水的政治觸覺和蔡羽綰的商業認知,一個人聰明到一定程度,是可以舉一反三的。

    “我感覺在上海北京和G省三足鼎立的互聯網領域中神話集團地開局極佳,因為在楊阿姨的努力下G省類似網易的網路新貴們更看中G省地商業氛圍及軟環境,還有就是楊阿姨一手促成的稅收優惠和高新技術政策,也許現在看來這些政策並不新穎,但有朋友幾年前就開始研究G省經濟軌跡的我知道楊阿姨的魄力和決斷,所以現在G省正在趕超上海逐步奠定互聯網王者區域地位,你的神話集團目前最好不要分,因為在北京目前還有不少管理者依然沉溺于皇城根兒天子腳下的虛榮,熱衷於那些保守陳舊和排外的管理模式和理念,無道,說實話,北京不是上海,神話集團要想紮根,真的不容易。不過急於搶佔人才高地的月涯和天地完全可以北上,有其是你所說地‘北漂一族’,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的天地如果真的能消化掉,天地娛樂有限公司肯定成為中國影視界的霸者。”韓韻分析道,說到月涯的時候眼神也有些許的微妙變化。

    “戰略構思到了真正實施起來的時候就不那麼簡單了,就像我現在的那個中國速食專案,投下去幾千萬了,結果還是沒有成效,如果不是《鐵騎的奇跡舒緩了神話集團的資金鏈危機,恐怕我真的要動用非常規手段獲得資金了,還有就是幸好飛鳳集團逐漸開始盈利,什麼時候月涯的那款新遊戲獲得成功,神話才算真正的崛起。”葉無道感歎道,夢想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

    “無道,你有機會一定要把握住浙商,作為最活躍生存能力最強卻也是地位最尷尬的一批商人,浙商最想要的是什麼?”韓韻拿起餐巾微笑道。

    “官場背景和政府扶持。”心有靈犀的葉無道笑道,雖然事實上他跟浙江的關係並不算融洽,林家被他整垮後基本上所有浙商都對他和神話集團很忌憚。

    “恰好,這是你不缺的,我也說過,G省的蘇老爺子暫時不會下來,已經到省委副書記這個位置的楊姨很有可能會到長江三角洲的浙江或者上海任職,到時候你還不是呼風喚雨?這做生意,到底是做人脈,做關係,這個你比我懂,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到你有種不屑,我雖然不清楚你到底有多少底牌沒有揭開,也不管你願意不願意聽,你對商人的態度是不成熟的,雖然說你的手段未必錯誤,但絕對不是最完美的方法。”韓韻誠懇道。

    “聽卿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葉無道虛心接受道,也許是因為爺爺葉正淩的緣故,他對商人骨子裏都有種深刻的排斥,也許,對於星組資源的極少動用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葉無道終究不是神,不可能將每件事情都完美的發揮到極致。

    “少拍馬屁,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搞定美洲會,我先給你打預防針,那群外國人可倔得很,千萬不要用你的東方思維方式去套他們。”韓韻善意提醒道。

    “李淩峰是個不錯的對手。”

    葉無道靠在椅子上認真道,李淩峰跟他一樣深諳“仁慈最終會害死一家企業”,在管逸雪狙擊風雲的時候,他果斷裁員10%。並且出售了40個非核心業務,達到兩個星期關閉一家工廠的境界,最終擺脫困境。這樣的對手其實能早點碾死最好早點碾,哪怕是動用非常手段。

    “我相信你能笑到最後。”韓韻主動親了口葉無道。

    “我也相信。”葉無道聳聳肩道,隨機張牙舞爪地要抱韓韻。

    韓韻趕緊起身逃離現場,葉無道緊追不捨。

    那名莫名其妙的綠茶軒經理等到他們消失後才哭喪著臉喃喃道:“如今吃霸王餐的都這麼囂張?”

    “呀!我們好像忘記付賬了!”韓韻跑出去老遠才驚呼道。

    “難得吃一頓霸王餐,難道你還想回去傻乎乎付錢?”葉無道摟著韓韻笑嘻嘻道。

    韓韻猶豫了半天才打消回去的念頭,大不了以後多去綠茶軒吃幾頓,後者介紹幾個朋友過去。

    “知道為什麼義大利和美國有黑手黨,為什麼英國有亞瑟圓桌會議,而且僅僅一個倫敦就有169個黑幫?為什麼法國有凱撒組織?知道為什麼世界上會有如此根深蒂固的黑社會嗎?”葉無道突然抬頭望著天空中的太陽問道。

    “有陽光,自然有陰影。”韓韻淡淡道。

    “真是聰明的孩子。”葉無道摸了下她的鼻子寵溺誇獎道。

    把韓韻送到社區門口,葉無道就去機場接突然來北京的李淡月,這個堅強到讓葉無道心疼的女孩下飛機後,在機場候機廳中安靜的坐著,手中拿著一本厚重的《聖經》,將近半個鐘頭後葉無道終於趕到機場找到她,李淡月就那樣的執著而安靜地翻閱《聖經》,在繁華喧囂的人群中如蓮花寂寞綻放。

    “怎麼來北京了?”葉無道坐在她身邊柔聲問道。

    “我想考大學。”李淡月放好《聖經》輕笑道,那是一種洗盡鉛華後的淡泊,依然乾淨而澄澈。

    “什麼大學?”這是葉無道最想要的結果,他不希望李淡月封閉自己的世界,作為社會性動作的人如果放棄了所有交流,這樣的人生太過抑鬱。

    “北京外國語學院。”李淡月淡淡道。

    葉無道沒有問為什麼她要考這所大學,李淡月也沒有告訴他之所以選擇這所大學,是因為她想報答他對他做的。

    她這輩子欠他的,她要這輩子還。

    他欠她的,她希望他在下輩子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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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五十章 我會臉紅的

因為對北京也不熟悉,葉無道托徐遠清幫他給李淡月在北京外國語附近找了間房子,跟葉河圖他們一樣是精緻公寓拎包入住,價格自然不低,不過現在的葉無道好歹也馬馬虎虎算是個億萬富翁,因為不知道李淡月的學習成績,所以葉無道的意思是再讓徐遠清找幾個家教老師進行針對性補習,李淡月對此並沒有拒絕,後來葉無道才知道她是繼燕清舞和他之後明珠學院了出的又一個應試天才,哪怕讓她去高考也能順利拿下北京外國語,當然這是後話。

    最後看著房間確實有點空蕩蕩,葉無道便拖著李淡月去了趟家居城,定購了一大堆傢俱才甘休,柔柔弱弱的李淡月素來不習慣拒絕,只能跟在霸道的葉無道後面欲言又止,最後在超市拎回擊打袋子零食物品回到房中,看著葉無道忙裏忙外的收拾陌生房間,李淡月竟然有種家的感覺,水晶靈動的眸子也蒙上一層水霧,告訴自己不可以再哭泣的她縮在沙發角落,把頭埋在雙膝間。

    端著兩杯熱茶坐在李淡月身邊,葉無道拍拍她的頭,柔聲道:“喝杯茶吧,廚房的速凍餃子和餛飩都可以當作夜宵,北京的水果確實不行,這草莓根本沒有味道,以後有機會我給你帶些野莓,那才叫真正的甘甜,不會削蘋果的話就不要碰水果刀了,反正水果帶皮吃也有好處……”

    捧著那杯熱茶的李淡月聽著葉無道嘮嘮叨叨,原本的傷感漸漸淡去,嘴角悄悄彎起,懷著一個抱枕窩在沙發上柔柔道:“我還以為你這種人從來都不會跟人討價還價呢。結果不管是買傢俱還是買水果,他們都被你說的沒辦法還口呢,你對人心地拿捏和心理的臨界點都很擅長,這樣看來其實你比我更適合考北京外國語學院呢。”

    北京外國語大學有一個美譽就是中國外交官的搖籃。因為中國超過三分之一的外交官出自北外,由於北外在英語法語和德語等一線外語語種地教學實力在國內遙遙領先,所以畢業後的工薪遠遠高於一般名牌大學,而如果想做在國際政治上縱橫捭闔的外交官,北外無疑是首選。對葉無道來說,猜測李淡月多半喜歡英語所以選擇北外,而沒有往深層次考慮,對他來說對李淡月的印象僅僅還停留在那個初中時代撲閃著水靈眸子的少女。

    “我怕忍不住在談判桌上揍人,你知道我的好脾氣都是裝出來的。”葉無道靜靜看著這樣一個恬淡無爭的女孩,他喜歡李淡月那雙乾淨的眸子不再隱藏悲傷。他喜歡李淡月輕盈微笑的樣子,這和佔有跟愛情無關,只是像一名收藏家面對一樣藝術品地期望。不希望有殘缺而已。

    李淡月淺淺喝茶,生活的坎坷竟然讓原本習慣依賴別人的她擁有了停止了向周圍申訴求告地大氣,似乎暫時忘卻生活帶來的哀傷的她歪著腦袋笑道:“你也該餓了吧,要不我給你做碗餃子?你可別以為速凍餃子僅僅拿水煮一下就夠了哦,這裏面還有很多學問的呢。”

    “好啊。我現在對北京的食物是徹底失望嘍,正好嘗嘗看你地手藝,不好吃我可不會拍馬屁!”葉無道雖然什麼菜都能吃。但品味卻是被楊寧素帶出來了,哪怕是素藤茶坊也僅僅是給打了個70分,也是,慕容雪痕的手藝把他們葉家別墅的人胃口都養刁了。

    當李淡月把一碗餃子端出來地時候,食指大動的葉無道頓時毫不客氣的狼吞虎嚥起來,一旁的李淡月連喊小心燙,凝視著生怕別人跟他搶餃子模樣的可愛男人,李淡月精緻小臉流溢著滿足的燦爛笑容,有個能夠喜歡自己手藝的男人。是女人的幸福。

    葉無道吃光了餃子還不夠,最後還誇張地把湯都喝了下去,李淡月雙眸凝視著這個含著湯水不忘朝她微笑的傢伙,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地他很容易讓女人放下戒備嗎?

    打開電視,李淡月跟一般女孩一樣盯著娛樂頻道,對此葉無道也是有點無奈,那個電視頻道正在講解《鐵騎,李淡月喃喃自語道:“陳張等大牌導演對觀眾智商和審美的低估是招致口誅筆伐的根本原因,正所謂上得去下得來才是大師,上得去下不來,只能是被眾人參拜的虛假神像,那個位置對藝術家而言,不是神壇,更像祭壇。而孫天意不同,他有自己清晰的定位和豐厚的底蘊,中國電影也只有他這樣的導演才能中興。”

    微微訝異的葉無道並沒有過多疑問,他並不知道李淡月曾經是素燕杯杯國際辯論賽的首席中國代表,說來也奇怪,柔弱溫順的李淡月一旦站在那個位置,就會表現出異樣璀璨的光彩和鋒芒,言辭縝密而犀利,絲毫不給對手縫隙。

    他和她都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太多太多的擦肩而過。

    “你信基督?”葉無道拿起那本李淡月隨身攜帶的《聖經》,好奇道。

    “以前不信,後來不得不信。”李淡月苦笑道,窩在沙發上的她有股凝滯的無奈,沉默了片刻,抬頭滿眸子的細碎憂傷,“因為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神的榮耀。人因有罪,所以遭受種種坎坷,這就是所謂的原罪,你說我是不是很有罪,所以才如此遭遇?”

    “曾經有人跟我說過,每個人都是被上帝咬過的蘋果,缺陷越大,就證明上帝愈加喜歡那個蘋果的芬芳。梵蒂岡有個老頭也告訴我,神為愛他的人所預備的,是眼睛未曾看見,耳朵未曾聽見的,人心也曾想到的。忍受試探的人,皆是有福的。我想淡月的罪早已經被寬恕,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找那個老頭,他可以帶給你真正的答案。”葉無道雖然不信基督,更對梵蒂岡教廷這個精神領域的天上之城沒有半點好感,但他不否認那個教皇老頭真的不是壞人。

    “你們要進窄門。因為引到滅亡,那門是寬的,路是大的,進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李淡月自我安慰道,略微自嘲。父母的死亡,剩下唯一親人的背叛,還有數次的驚險災難,都讓李淡月變得脆弱而敏感,如果不找到一個精神支柱,從小在溫室中長大的她早已經崩潰,生活總是不經意間給你一個措手不及的“驚喜”。

    “智慧的代價是矛盾,這就是人生對人生觀開的玩笑,人除非簡單到幼稚,否則都會為此掙扎的,關鍵就看你如何給自己心理暗示了。”葉無道無奈道,他只能這樣開尋李淡月,這個時候如果有個女人能陪她應該會好多了吧,葉無道想著是不是讓韓韻或者誰搬過來,“都說日出東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鑽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淡月,佛家講究一個破執著,如果能放下就儘量放下,不能放下也要學著放下,因為畢竟我們還要面對明天,是不是?”

    李淡月使勁點點頭,這是第一次有人陪她談心,第一次在她需要依賴而苦苦排斥依賴的時候伸出溫暖的雙手,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眼眶,她到底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而已,家破人亡之後,如何忘卻?如何放下?葉無道只好輕輕抱著這個流淚都不敢哭出來的傻女孩,緊緊摟在懷中,柔聲道:“哭吧,本來就不需要裝出堅強的樣子,以後,我就是你哭的理由。”

    “可以嗎?”李淡月哽咽道。

    “可以。”葉無道點點頭,摸著李淡月柔順青絲,即使不能給你幸福,保護你一輩子,還是能做到的。

    當葉無道正愁沒有人能夠陪李淡月的時候,竟然接到消息入京洽談一個動漫專案的夏詩筠剛剛到機場,葉無道安頓好李淡月後第一時間打的殺到機場,不由分說地把這位驚豔機場的絕代美人塞進計程車,而那輛長城飯店的貴賓車則只能空車而返。

    “給我一個足夠的理由!”夏詩筠殺氣騰騰道,讓原本垂涎她傾城容貌的司機趕緊專心開車。

    “我想你。這個理由充分不?”葉無道打量著夏詩筠輕佻道,除了那條精緻的藏藍色琵琶圍巾點綴出她的古典韻味外,外套裏面的蝴蝶結千鳥格雪紡襯衫讓她格外清爽而純淨,而那串琉理佛吊墜更添加她的典雅溫婉。

    “我要趕一個會談!”夏詩筠幾乎連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撤銷。”葉無道輕描淡寫道。

    似乎知道跟這個男人講不清道理,夏詩筠很乾脆地朝司機道:“停車,我給你雙倍的錢。”

    “別理我老婆,她就這脾氣,師傅你體諒下,我們小倆口每次見面都這樣。”葉無道朝猶豫不決的司機扯蛋道,說起謊話來還真是臉不紅心不跳相當的大義凜然。

    “理解理解。”那名司機憨厚笑道,似乎想到了自己家中的老婆。

    “信不信我跳車?!”夏詩筠已經在爆發邊緣。

    “陪你跳就是了。”葉無道聳聳肩道。

    “無恥!”

    “我會臉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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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五十一章 你睡哪我睡哪

到李淡月所在社區門口下車,葉無道幫夏詩筠拖路易威登的那款東方玫瑰箱子,手中還幫她提著蘋果的筆記本電腦,跟在他後面的夏詩筠冷冷道:“你帶來我來這裏幹什麼?”

    “你在北京的這些天就住在這裏。”

    “為什麼?”

    “沒錢給你住五星級賓館。”葉無道厚顏無恥道。

    “我自己出錢!”夏詩筠咬牙切齒道,這種混蛋自己租下釣魚臺國賓館一幢樓惹下滔天大禍,現在卻跟自己說沒錢,這簡直就是屠夫說他信佛而且極度虔誠一樣滑稽。

    “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所以要省著用,現在柴米油鹽什麼的都挺貴,物價飛懲啊。”葉無道風牛馬不相及道,都說人至賤則無敵,葉無道臉皮的強大那是有目共睹的事實,所以夏詩筠的錢也就成了他的錢,不過月涯網路已經劃歸神話集團,這句話雖然有點無恥卻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

    無話可說的夏詩筠告訴自己心靜自然涼,打算保持對這個男人的不動聲色。

    “有點冷。”葉無道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也是,他出門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穿外套,北京這個時候屬於那種直接打消你想要風度不要溫度這種念頭的天氣。

    夏詩筠冷哼一聲,就差沒有大快人心地詛咒他被凍死。

    葉無道不以為意地駐足,鬆開那只拖著玫瑰紅色的路易威登箱子,將夏詩筠脖子裏那根典雅嫵媚的藏藍色琵琶圍巾拿下來,然後極富技巧地將兩個人的脖子都圍起來。因為那條圍巾本就很長,這樣一來非但不覺得難看看,反而有種神來之筆地溫馨。朝目瞪口呆的夏詩筠眨巴著無辜的眼睛道:“好了,借點溫暖給我。下次我把肩膀借給你。”(這招大家完全可以學習,很簡單,卻很實用。)

    如此一來夏詩筠只能跟葉無道並排行走,而社區裏很多散步的居民都對這對般配地“情侶”報以善意微笑,無地自容的夏詩筠只能任由別人猜測和祝福,瞥了瞥身邊這個現在裝出特純情特善良的混蛋,夏詩筠只能說這廝完全可以憑藉足以拿下奧斯卡獎項的演技出演天地娛樂的下一部電影。

    當葉無道和夏詩筠看到那只流浪貓的時候,夏詩筠本想停下來,但隨機想到身邊男人的冷血,就放棄了註定會被他嘲諷的愛心。但出乎夏詩筠意料的是這個鐵血冷酷的南方太子竟然停了下來。蹲了下去,面對著那只有點驚慌地骯髒小貓,眼神中流露出夏詩筠從沒有見過的神情。沒有矯情,沒有做作,因為圍巾的牽絆只能順著葉無道蹲下來地夏詩筠只感到他原來還有溫情的一面。

    “

    夏詩筠想到她曾經從一本小說中看到這麼一句話,一個男人彎腰輕撫一隻搖尾巴的流浪狗,很好。

    有愛心的男人。會看起來特別舒服。

    她一直以為這樣的男人並不存在,此刻她竟然看到葉無道撫摸著那只漸漸忘卻恐慌地小貓腦袋,嘴角勾起一個她所見過最溫暖的弧度。

    “小的時候。偷偷養過一隻貓,跟這只很像,都很小很瘦。不過被爺爺發現後就扔掉了,找到地時候已經被人用鞭炮塞滿嘴巴炸死,把它埋與後就再也沒有養過小動物。”葉無道輕輕把那只小黑貓抱起來後柔聲道,視線始終停留在流浪貓身上,沒有哀傷,沒有憐憫,只有濃郁的自嘲。轉頭看著夏詩筠,眼神已經青淡,“呵,聽說淡月喜歡小動物,就把它送給她吧,那種所謂昂貴品種的寵物,配不上她。”

    “淡月?”夏詩筠皺眉道。

    “一個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憐憫的好女孩,我也配不上,以後我會幫她找一個好男孩。”葉無道點頭道。

    “女人不需要任何人幫她定義愛情和婚姻,你以為你能找到?”夏詩筠搖頭道,雖然不知道葉無道所說的這個女孩是何方神聖,但她不同意葉無道的做法,應該說是反感,很反感。

    “我幫她找,並不意味著她要接受,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應該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除了神,誰都沒有資格決定誰的命運。我只是指路人,而不是她地腳,她未來要如何走,都是她的事情。”葉無道拍了拍小貓腦袋,凝視著那雙璀璨的貓眼,似乎在尋求答案,這個時候的葉無道有一種終於一種不理會世人哄鬧的微笑,一種洗刷了偏激的淡漠,所以不斷成熟。

    夏詩筠不喜歡他這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深沉淡漠,不知道為什麼。

    李淡月開門的時候最先見到那只雖然有點髒卻很可愛的小貓,馬上從葉無道懷裏奪了去,燦爛笑道:“葉無道,這是你送給我的嗎?”

    “喜歡就好。”葉無道真的是開心道。

    “這位是……”李淡月終於發現葉無道背後的夏詩筠,有種驚為天人的驚豔,雖然有點疏遠的冷淡,但並不喜歡嫉妒別人的李淡月承認這個女人是個氣質容貌都堪稱完美的古典佳人,雖然和當年的慕容雪痕和燕清舞不一樣,但在李淡月眼中她們都很脫俗超然。

    “哦,忘了介紹,淡月,這位是夏詩筠,月涯網路公司的創始人,也是上海的市花。”葉無道笑道。

    “夏小姐,我叫李淡月。”李淡月很有禮貌的伸出手。

    “很高興認識你。”雖然有點客套,但對於夏詩筠來說已經算難得,也許是李淡月給她的第一印象很好,她的笑容很溫和,連帶著對葉無道眼神也沒有剛才那般冷淡。不過這也是生性冷淡夏詩筠的極限,像小說中兩個女角一見面就相見如故的動人場面並沒有出現。在詢問葉無道她地房間後她夏詩筠就搬著東西進去,當然不忘鎖門。

    “她陪你幾天,不介意吧?”葉無道問道,給李淡月削了個蘋果。如果說削蘋果一次不斷的削完是種水準,那葉無道這種削法就是境界了,抱著貓咪李淡月的眼睛死死盯著葉無道手,生怕他削斷了。等到葉無道要把蘋果給她的時候,想到懷裏地小貓,李淡月輕笑道:“等會兒,我先幫它洗澡。”

    等到李淡月興沖沖的跑去給那只溫順乖巧的小貓清洗身體,葉無道敲了敲夏詩筠的房門,沒有反應,再敲。仍然沒有反應,看來這個女人鐵了心不想跟葉無道有交集。並不生氣的葉無道靠在門口牆邊,掏出手機邪惡笑著發了一條短信。然後捂著耳朵靜靜等待。

    果然,房門猛然打開,傳來河東獅吼。

    “葉無道,你噁心!”

    拿著手機沖出來的夏詩筠罵道,脫掉外套的她因為生氣而胸脯顫動。極為誘人。原來,葉無道給她發的短信內容是: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不過我已在你的床下住了幾個月了身體已經腐爛的我死得好冤啊請你把我地屍體交給警方吧,

    這種損人的陰招對付女人實在是所向披糜,饒是夏詩筠都無法忍受。也許她沖出來一半原因是憤怒葉無道的惡作劇另一半原因則是確實害怕。夏詩筠一看到葉無道那促狹地眼神就來氣,剛想要爆發就被葉無道摟到懷裏,那張嬌嫩小嘴也被吻個結結實實,而那雙邪惡的手也極不老實地在她曼妙身軀上摸索起來,隔著襯衫尚能感受絲緞柔滑肌膚的後背,纖細一握的桃李小蠻腰,挺翹彈性的臀部,被壓在牆上地夏詩筠根本就沒有掙扎逃脫的機會。

    更讓她無法忍受的是那個柔柔弱弱地丫頭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這一幕後,竟然帶著曖昧複雜的眼神重新逃進了洗手間。這讓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當葉無道把手放到她胸部的時候,夏詩筠乾脆閉上眼睛,任由他輕薄,果然,看到她這種“體貼”,不領情的葉無道有點訝異地放開了她。

    躺在夏詩筠房間床上的葉無道仰望天花板自言自語道:“為什麼神話的互聯網和高端科技業務不理想,按道理說身在G省的我麼天時地利人和都不缺,難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天花板瓶頸?創意死亡?還是大的政策軟環境不行?”

    整理行李的夏詩筠並沒有理會葉無道,隨後打開筆記本電腦,背對葉無道流覽起罔頁。

    “傳聞你們上海地百度總部有移師G省的可能,這是不是真的?還有,如果我媽調到上海做市長,你說月涯的成長能達到哪種程度?”葉無道起身坐在床上問道。

    “是真的,不能否認楊省長對經濟的把握能力上是超一流的政府官員,這從聲市以前對高科技企業的成長尤其是對網易的扶持政策就可以看出,而且目前G省在技術人才和商務人才的儲備上已經超越我們上海,政府的這種調動不是沒有可能,這對熟悉G省和上海都有好處,上海企業界會相當歡迎一個熟悉並且能夠對G省產生巨大影響力的上海市長,對月涯的影響,更是不可估量。”夏詩筠不冷不熱道,對這種假設她不介意做出自己的回答。

    “這樣就好。”葉無道沉思道。

    “你似乎可以離開我的房間了!”夏詩筠轉身冷冷道。

    “為啥?”葉無道裝傻道。

    “我要睡覺了!”夏詩筠祈禱上天來道雷劈死這個混蛋。

    “想睡覺就睡唄,我又不攔你。”葉無道攤開手無奈道,那純情模樣,簡直能夠拐賣少女。

    “那你呢!”夏詩筠強忍住把筆記本砸過去砸死他的衝動,因為她也知道那樣砸不死他。

    “你睡哪我睡哪。”葉無道徑直脫起衣服來。

    隨後幾乎大半個個居民區都能聽到一聲夾雜羞憤和驚慌的女人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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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五十二章 我脫,你穿

“神愛世人,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他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

    李淡月抱著被她洗乾淨的小貓咪默念著《聖經》中的約翰福音,雖然夜幕降臨,但她仍然沒有絲毫睡意,面對夏詩筠房間傳出來的聲音她儘量裝作無所謂,但說完全釋然是不可能的,自己默默惦念將近四年的男人卻擁著別的女人,除了祝福,李淡月心底還有股淡淡的哀傷和失落,雖然早已經決定放手,可仍然阻擋不住那股蔓延心扉的疼痛,很輕微的痛,甚至讓你捨不得忘卻這種痛。

    “夜晚,你說喜歡一個人是怎麼樣的感情,我以前沒有喜歡過誰,所以不懂,你呢?”李淡月抱著那只被她命名為“夜晚”的黑貓自言自語道,她凝視著“夜晚”漆黑的眸子,小貓善解人意地喵了幾聲,誰也不明白它的意思,興許是餓了吧。

    “還是你聰明。”李淡月露出笑容撓了撓小貓的腦袋,去廚房幫它準備食物。

    在感情方面,最大的勇氣並非可歌可泣的執著,很多時候恰恰是默默無聞的黯然放手。

    夏詩筠如臨大敵地警惕床上這個已經脫掉上衣的下流胚子,隨時準備破門而出,一想到外面那個女孩的曖昧眼神和純潔表情,她就有種如坐針氈的不自然。葉無道哈哈笑道:“你不說要睡覺嗎,難道想先洗澡?沒問題,反正我們還沒有洗過鴛鴦浴,勇於才嘗試新鮮事物是值得嘉獎的。”

    “休想!”幾乎要崩潰的夏詩筠壓低嗓音怒喊道。

    “那晚上睡你這裏?”葉無道欲擒故縱道。

    “也別想!”雖然這比洗鴛鴦浴要稍微能夠接受,但不代表夏詩筠願意跟葉無道“同床共枕”。

    “那洗鴛鴦浴再然後一起睡覺。”葉無道裝出無奈的模樣就要脫褲子。

    “你!”說不出話來的夏詩筠面對葉無道根本拿不出商場上的魄力,情場上的博弈,一旦開局輸給對手,幾乎沒有可能再扳回來,她很早就輸給了葉無道。所以這盤棋的勝負沒有太大懸念。除非葉無道下出昏招,不過按照葉無道對感情和愛情的駕輕就熟,並沒有這種可能。

    “最後一次,不洗鴛鴦浴,一起睡覺!如果不同意的話,嘿嘿。”跟夏詩筠玩起心理戰的葉無道卑鄙道。

    夏詩筠氣呼呼地拿出衣物和牙刷牙膏洗面乳等物品走出房間,狠狠甩門,更惹來葉無道肆無忌憚的邪惡笑聲,趴在床上的葉無道盯著那台蘋果筆記本,翻身跳到書桌前,卻有趣地發現這個女人竟然在看關於風水術數方面的資料,其中有篇東西就是紫禁城的風水圖鑒。

    看完資料後百無聊賴的葉無道打起那只路易威登行李箱的主意,打開一看,忍俊不禁,很多東西都跟夏詩筠的那種冷豔氣質不符,比如那瓶粉色洋娃娃香水,葉無到知道她是不用這種香水的,應該純粹是喜歡這個瓶子吧,還有那件可愛的維尼熊棉內衣,她會穿這個?滿腦子思想的葉無道不禁展開豐富的聯想,那笑容有多猥瑣就多猥瑣。

    這個時候穿著睡衣走進來的夏詩筠驚呼一聲奪過那只箱子,羞憤道:“流氓!不准你碰我的東西!”

    “切,沒斷奶的孩子,誰要看你的玩意。”葉我道促狹道,表情極其可惡,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屬於被美女強*奸還喊疼的那種。

    拿出一套衣服的夏詩筠乾脆把行李箱鎖起來,然後在葉無道的瞠目結舌中穿起了衣服。貌似她有穿衣服睡覺的想法,果然,穿戴比上班還整齊的她躺在床上離葉無道最遠的地方開始看那本《偉大的博弈》,欲哭無淚的葉無道試探問道:“你該不會是想這麼睡覺吧?”

    “正解。”夏詩筠露出一個很魔鬼很嫵媚的笑容。

    赤膊的葉無道鑽進被子,相當無奈地拿起空調遙控器,隨意問道:“你習慣什麼度數?”

    微微錯愕的夏詩筠心境微微泛起漣漪,不管這顆投入心湖的石子有多小,終究會帶起一圈圈輕微波瀾,有多少男人會在跟女人睡覺的時候問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問題?有多少看似恩愛的夫妻忽略了生活中的太多細節?翻書的夏詩筠不動聲色道:“我不喜歡開空調,冬天都是打開一點窗戶睡覺,開空調的話我的喉嚨會很乾燥。”

    葉無道關掉空調,跳下床把窗戶打開,重新回到床上安靜躺著,並沒有出現夏詩筠意料中的那樣輕薄舉止,只是很深邃地仰望著水晶吊燈,等到一個鐘頭後夏詩筠看完《偉大的博弈》,他仍然保持那個姿勢,這個時候夏詩筠才悄悄凝視著眼前這個永遠猜不透的男人,英俊,但是他的凜然邪氣會讓你忘卻他的英俊,天賦,他的浪蕩放縱會讓你不由自主地生出不屑,他其實完全可以做得符合世人眼中的完美男人,但是他偏偏逆其道而行。

    “我很好看?”葉無道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但是姿勢仍然沒變。

    夏詩筠俏臉微紅,冷哼一聲撇過頭,卻被終於動彈的葉無道摟進懷裏,不等她抗議惱怒,葉無道已經用嘴巴堵住她的嬌呼,隨後像是捧著世界上最動人藝術品的葉無道小心翼翼捧著她那張精緻容顏,留下一串溫柔的親吻,光滑額頭,如黛眉目,小巧鼻子,柔嫩紅唇,精緻下巴,當他的舌頭接觸到夏詩筠脖子的時候,她的身體帶著一股羞澀悄然扭動起來。

    葉無道並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簡單抱著她,問道:“來北京幹什麼,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呢。”

    “難道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夏詩筠沒好氣道,不過最後還是道出原由,她這次來北京是要跟中關村內的紫勳集團洽談關於改編幾部小說和漫畫的意向,紫勳集團手中現在有很多好題材的小說和漫畫。這種肥肉自然會招惹無數買家,夏詩筠要做的就是殺出重圍而已。

    “月涯的金字招牌擺在那裏,應該問題不大。”葉無道對改編動漫的具體操作流程並不精通,所以也不可能有什麼精闢建議,只能是這樣安慰夏詩筠。

    “但願吧。”夏詩筠苦笑道,如果真的沒有大問題,就不需要她親自來北京了。

    “你對風水有興趣?”葉無道好奇道。

    “還好。”似乎不想說話的夏詩筠敷衍道。

    葉無道也不再說話,緊緊摟著這個女人,帶著最深沉凝滯的沉默眷念,這種感覺,說不出口,需要心有靈犀。

    如墨深夜,寂靜如死。

    “你說說我吧,我從來沒有認真聽過別人對我的看法。”葉無道淡淡開口道,他知道夏詩筠也沒有睡著。

    “說你?”夏詩筠似乎在歎息。

    “嗯,你隨便說。”

    “無話可說。”夏詩筠最終給出答案。

    “呵,還真像生活呢,都是讓人無話可說。”葉無道自嘲道。

    “雖然我恨你,但不否認你的成績。”夏詩筠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結論。

    “我可以理解為你對我有好感?”把頭埋在夏詩筠胸口的葉無道曖昧道。

    “自戀狂!”夏詩筠一陣無奈,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這種男人的邪惡下流還真是達到了一種境界。

    “該不會是喜歡吧?”葉無道已經開始偷偷解開夏詩筠真絲襯衫胸前的紐扣,裝出詫異的神情,其實口水都快流出來。

    尚未發現葉無道猥瑣舉動的夏詩筠在思考怎麼他就能這麼快速地轉變情緒,她剛才還有那麼丁點被他憂鬱感染的跡象,馬上就被他的得寸進尺徹底打消,當她發現葉無道竟然開始褻瀆她胸部的時候,驚慌失措的她可悲地發現自己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一腳把這頭色狼踹下床,而是希望他儘快地把那種齷齪下流的“事情”做完。

    “難道是愛上我?!”葉無道做出驚嚇的表情。

    “滾!”

    夏詩筠二話不說飛起一腳。

    只是本想踹下這個王八蛋的夏詩筠猛然發現他竟然拉著自己連帶被子一起滾下床,兩個人被棉被裹在其中,再無縫隙,葉無道能夠感受到她嬌軀的玲瓏曲線,兩具身體曖昧地交織在一起。好不容易兩人才回到床上,葉無道趁此機會已經完全解開夏詩筠胸前的那三顆紐扣,現在她的胸部已經是不設防狀態。

    “天氣這麼熱,你還是把衣服脫掉吧?”葉無道垂涎道,抱著這麼個大美人,是個正常男人都會有反應。

    “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夏詩筠輕聲道。

    “別說一個,一百個都成!”葉無道豪爽道。

    “就一個,不需要那麼多。”夏詩筠語氣曖昧道,竟然有點小女人撒嬌的味道,這讓葉無道有點飄飄然。

    “說。”葉無道大義凜然道。

    “我脫衣服後,你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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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五十三章 紅顏禍水

“我脫衣服後,你穿上衣服。”

    夏詩筠帶著媚意在葉無道耳畔略微得意道,有種報復的快感,她不知道此刻的她是多麼的魅惑性感。當她果真脫光衣服的時候,葉無道卻並沒有真的穿上衣服,而是一個華麗的餓虎撲羊把她壓在身下,奸笑道:“我知道你是想證明自己的魅力是不是能夠吸引我,所以出此下策,放心吧,我已經被你誘惑了。”

    “我才沒有這種噁心想法,你賴皮!”夏詩筠差點哭出來,她怎麼會想到葉無道會這麼卑鄙,當她的身體被他雙手撫摸的時候,竟然有種墮落的欲望,一想到這是自己主動脫光的,她那張嬌豔欲滴的容顏就佈滿異樣的暗香春意,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個樣子,但身體背叛了她的靈魂。

    女人最誠實的是身體,並不是靈魂,最不誠實的是嘴巴,還有眼睛。

    不懂這個,就不是情場高手。

    “我本來就是壞蛋,幹嘛要說話算話?再說了是你勾引我的在先,你覺得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脫光了,那個男人像我這麼做確實可以被稱為畜生,可我怕要是不這麼做明天就要被你罵作畜生都不如!還是當壞人來得暢快淋漓。”葉無道再次搬出他的荒謬理論。

    “那你是好人。”夏詩筠嘟著嘴巴委曲求全道,再沒有半點冰冷和疏遠,那嬌嫩語氣和媚然神態就像是戀愛中的女人在撒嬌,雖然恐怕連葉無道都沒有察覺到,那廝正忙著輕薄佳人的美妙胴體,哪里有空多想。

    “好人有好報,你就當作是報答我吧。”

    葉無道邪魅到了極致,那雙漆黑的眸子綻放著比黑暗還要純粹的暗夜氣息,將夏詩筠兩條修長雙腿輕柔分開的他已經準備臨幸那許久不曾被他臨幸的柔嫩花徑,而身體顫抖的夏詩筠似乎能夠無比清晰預感到他的動作。嬌喘吁吁,粉頰通紅,身體悄然癱軟如雪酥。

    當葉無道終於帶著幾分強橫幾分溫柔和幾分癡迷進入夏詩筠身體的時候,兩人都發出一聲呻吟。只不過夏詩筠的微弱呻吟被苦苦抑制。

    黑夜,成為身無寸縷的情人們最好的衣裳。

    ——————

    清晨起來準備去社區公園背英語的李淡月看到睡眼朦朧的夏詩筠走出房間,嫩臉不禁微紅,似乎她也沒有睡好,誰都可以想像昨晚的旖旎情景。而且這房子不大,夏詩筠再內斂也總有些許的曖昧聲音傳入房外,原本還沒完全清醒的夏詩筠逃也似地鑽進洗手間,然後靠著那扇門欲哭無淚。這讓她怎麼見人啊,想到那個應該被千刀萬剮的斯文敗類,夏詩筠一陣咬牙切齒後洗臉刷牙起來,哪怕在刷牙的時候也在對著鏡子咒駡葉無道,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喝血挫骨揚灰。

    當她回到房間的時候葉無道還在酣睡,夏詩筠還真有去廚房拿把菜刀把這個傢伙剁成一塊一塊的想法,強忍住這種誘人想法的她坐到桌前,拿出合同協議和動漫產業相關國家協定仔細流覽起來,雖然不想承認葉無道所說私營和民營企業的最終生死掌握在國家政策手中那句話的含金量。她還是養成了每天看新聞聯播和幾份主要報紙的習慣,對於國家政策的研究更是不遺餘力,動漫業雖然是個不同于網遊的朝陽產業,但同樣嚴重依賴政府規劃,所以她說如果楊凝冰出任上海市長的話對月涯的影響無法估計。

    “有沒有把月涯搬到北京的想法?”醒來後的葉無道躺在床上凝視著這道傾城背影,真不敢相信昨晚的黑暗中和她一起達到了的高潮,那種征服感不言而喻,真是莫大的享受。

    “現在北京還有不少官員在推崇和踐行那種歷史悠久的官本位傳統,這跟我們上海的氛圍完全不同。是兩塊完全不相似的土壤,月涯只適合傷害或者G省,正是北京的這種弊端使得互聯網許多原本優勢的因素難以體現。再加上北京地區的政治優勢、文化優勢,使得北京地區的互聯網更集中於新聞傳播及品牌推廣,月涯來這裏恐怕無法有生存的空間。”夏詩筠仔細解釋道,果然跟韓韻的論點如出一轍。

    “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上海?”葉無道眼神玩味道。

    “說不準,也許兩三天,也許一個星期,不過我還有一個聚會要參加。”整理資料的夏詩筠隨口答道。

    “什麼聚會?”葉無道赤裸裸地站起來,讓原本側身的夏詩筠趕緊背對著他,她嘟囔道:“樹不要皮,樹便死亡;人不要皮,人便無敵。”

    “誇我啥呢?”葉無道眯起眼睛笑道。

    “京城俱樂部的一個聚會,我既是上海金融家俱樂部又是京城俱樂部的會員,再過兩天就是京城俱樂部的香檳晚宴,還有一個精英會議。”心知不妙的夏詩筠趕緊很聰明地轉移話題。

    “京城俱樂部。”葉無道冷笑道。

    “聽說你在北京釣魚臺國賓館鬧出事情?”夏詩筠破天荒也有些好奇轉身問道,這件事情在上海商政界已經不是秘密,只不過很多人都不能真正說出內幕來。

    “嗯。”葉無道冷淡道。

    “聽說是和香港財團有關?”夏詩筠追問道。

    “嗯。”葉無道依然是敷衍,隨意地穿衣。

    夏詩筠對葉無道的這種態度極為不滿,冷哼一聲再次轉過身去。

    “打人而已。”葉無道無奈笑道,女人還真是都有挖八卦的潛質。

    “誰?”夏詩筠再次被挑起興趣,第一次突然發現自己是如此的接近中國核心圈人物。

    “舒擎茂,香港娛樂圈教父舒典旗的兒子。”葉無道隨意道。

    夏詩筠張大嘴巴,煞是可愛,盯著葉無道的她感歎這個傢伙還真是不甘寂寞,一來北京就惹下這大禍。如果僅僅是一個舒擎茂也許不算什麼,可稍微有點政治頭腦的人都清楚在這種敏感時期招惹香港財閥是什麼下場。

    “還有李東帝。”葉無道笑道,他喜歡她這種不帶有負擔的表情。

    “李嘉誠的大兒子,李東帝?”夏詩筠捂住嘴巴驚呼道。天啊,他可是他們京城俱樂部的榮譽董事啊!

    “還有幾個公子哥。”葉無道抱起這個神情錯愕的大美人開心笑道,他如果是周幽王,照樣會點燃烽火,戲弄那天下諸侯。只為心愛的女人放下眉宇間的那抹哀傷。

    “你無藥可救了!”夏詩筠恨恨道,似乎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也許吧。”摸了摸鼻子的葉無道放開掙扎的夏詩筠,走下床準備洗臉刷牙,沒牙刷牙膏?自然是用夏詩筠的。

    ——————

    李淡月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了早餐。除了若無其事的葉無道,夏詩筠和李淡月這兩個女人都沒有辦法很自在,對於昨晚的事情夏詩筠想解釋也沒有辦法,只能越描越黑。但是不解釋就無法面對那個女孩純潔眸子中的那抹曖昧。李淡月也好不到哪里去,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的她哪里敢看夏詩筠,臉皮嫩薄的她也不是那種會掩飾的女孩,一時間這段早餐極為尷尬。

    “淡月,你信上帝?”終於肯打破沉默的葉無道啃著麵包含糊不清道。

    到底有沒有上帝,這個問題,在基督教創建伊始便如幽靈般困擾世人。浩瀚宇宙中到底有沒有一位主宰著整個歷史車輪的進程的上帝?很多人會發笑,葉無道對此保持稀有的謹慎態度,因為他見過這個精神世界的領袖。教皇,那個老人帶給他的震撼不亞于青龍蕭易辰!

    “不知道,但是人類首次登上月球之際的時候美國宇航員仍然是首先向上帝獻上感恩和讚美,據我所知世界上最著名的科學家卻大多數信上帝,根據統計近三個世紀,300位傑出的科學家中有242位明確信上帝,不信的只有20位,甚至世界最著名的十大科學家全部都是信上帝的。但是我不確定。”李淡月顯然還是個搖擺狀態中的基督信徒。

    “愛迪生說過假如我否認上帝的存在,我就等於褻瀆我的知識,我深信有一位全智全能,充滿萬有至高至尊的上帝存在。”夏詩筠淡淡笑道,終於感覺和李淡月之間不再那麼尷尬。

    如若真的像小說中那般容易接受兩女一男的床上遊戲,葉無道早就一龍戰雙鳳了,可現實總是殘忍的,夢想總是遙遠的,就比如柳嫿和柳道茗,一個根本不鳥他,一個則對愛情不存在安全感,太難了。

    “而且擔任英國皇家學會會長的牛頓也曾經說:‘我願以自然哲學的研究來證明上帝的存在,以便更好地事奉上帝。’”

    葉無道啃著麵包灌牛奶,半點形象都沒有,嘿嘿笑道:“知道為什麼世界上信仰基督的國家往往特別富裕嗎?比如美國、英國和荷蘭瑞士。”

    “怎麼說?”李淡月托著塞幫好奇道。

    “哈哈,那是因為《聖經》明確承諾,上帝賜福給信靠上帝的國家和人民,而美國甚至還把美鈔票印上‘我們美國信靠上帝’這幾個字,唉,想不富都難啊,上帝老頭就喜歡人家拍他馬屁。”葉無道玩笑道。

    “純粹扯淡。”噗嗤一笑的夏詩筠搖頭道。

    “約翰福音第4章第24節說神是個靈,所以拜他的,必須用心靈和誠實拜他。約翰福音第20章第……”李淡月似乎忘記是哪一節開始苦苦思索,似乎她正在試圖讓自己相信上帝的存在。

    “約翰福音第20章第29節說到耶酥對他說,你因看見了我才信。那沒有看見就信的,有福了。”葉無道隨口接道。

    “你都背下來了?”李淡月驚訝道。

    “沒辦法,當年跟一個老頭吵架,沒有本事也不好意思在人家地盤撒野,你說是吧,丫頭?”葉無道奸詐笑道,如果李淡月和夏詩筠清楚這個葉無道嘴中的老頭就是梵蒂岡的精神領袖,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多半應該會當場崩潰。

    “你導演的釣魚臺風波據說是為了柳嫿?”吃完起身回房間的夏詩筠裝出無所謂的模樣問道。

    “算是吧。”葉無道微笑道,繼續在李淡月的溫柔眼神下消滅早餐。

    背對著他們的夏詩筠撇了撇嘴,回到房間坐在床上,許久才拋出一個詞,“紅顏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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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3 01:25:26
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五十四章 不無恥不能逆天

夏詩筠一個上午都在網上調查紫勳集團的網站資訊,雖然這些資訊多半無秘密可言,但敏銳的商人總能夠根據蛛絲馬跡順藤摸瓜出內幕,談判如同博弈,就像是戰場上早期遊曳的斥候,都在刺探雙方的軍情和底線,小到菜市場的討價還價,大到朝鮮六方會談,都充斥著對對方心理的期望的判斷,用葉無道的話說就是揭開他的底牌,保住自己的底牌,你就贏了。

    而此刻這個深諳談判學和心理學的男人正趴在夏詩筠房間的床上發呆,讓人驚訝的是他竟然能夠幾個鐘頭都保持沉默,甚至是同一個姿態,夏詩筠關上蘋果電腦的時候,終於不得不佩服這個傢伙的強大毅力,殊不知作為一名毅力和存活率成正比的頂尖狙擊手,堅持到底不是榮耀,而是生存,為了生活的人跟為了生存的人,本質是不一樣的,後者的強大超乎想像,葉無道是,蕭破軍是,寧禁城是,夏詩筠也是。

    “你難道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夏詩筠顯然並不能接受他在自己的房間賴著不走。

    “很多時候,等待也是一門學問。”躺在床上閉目凝神的葉無道平靜道。

    “等待?守株待兔?”夏詩筠感覺有點荒謬,這似乎不是這個擅長攻擊男人的行事風格。

    “等香港財閥狗急跳牆還是隱忍不發,等北京方面雷霆大怒還是大事化小,等李淩峰破釜沉舟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等北方黑道聯盟瘋狂暴動還是韜光養晦,等京城太子黨,等白陽玹,等龍幫,等華夏經濟聯盟,等太多太多人。”

    葉無道睜開眼睛盯著夏詩筠,原本嚴肅的他露出曖昧微笑。“還有就是等你投懷送抱還是把我丟出去。”

    “這個需要問嗎?”夏詩筠冷笑道,雖然最後這句話很道出了葉無道的本質,但是香港財閥、北京太子黨、北方黑道聯盟這些名詞意味著什麼她多少懂一點,轉身凝視著那張重新閉眼沉思的淡然臉龐,他再壞,卻同樣在掙扎,甚至比誰都艱難。

    “是啊,這個需要問嗎?我就奇怪了。那你怎麼還不過來老公這裏小鳥依人一下?”閉著眼眸的葉無道雖然沒有那種讓夏詩筠無地自容的戲謔眼神,但嘴角懸起的那抹壞壞笑意,卻讓夏詩筠恨不得撲到床上捶死這個混蛋。

    “你什麼時候去紫勳?”葉無道似乎也不想再逗她轉入正題。

    “下午。”夏詩筠冷淡道,這無疑是場持久戰。

    “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商人之一,不,企業家。說實話,如果你不把月涯交到我手裏,你也許能夠在十年內成為中國標誌性人物,比如李嘉誠,比如陳天橋。”葉無道由衷感歎道,不知是在惋惜還是在慶倖。

    “我從來沒有那個野心,生存才是我最先考慮的。你可以說我目光短淺,可以說我胸無大志,但把月涯交給你也是生存的一種選擇,因為神話集團能夠分擔風險。”雖然這個解釋很牽強,但夏詩筠試圖說服自己,而且月涯的生存的確是她目前最想要保證的結果。互聯網領域確實不需要實業的十年磨一劍,不需要十年甚至幾十年的含辛茹苦才能出人頭地,可能只需要一個點子或者一個遊戲或者一個創意就能讓你在商界崛起,比如江南春的分眾,陳天橋的盛大,但同樣,你可以瞬間死掉,一個月,甚至是一個星期,而且是死得一乾二淨的那種。

    “你錯了,其實真正的企業家,就是為了生存。只有生存,才能爆發出最原始的欲望和本能,而一個人的本能,恰恰是最強大的。”葉無道搖頭道。

    “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什麼不繼承葉氏企業而要近似白手起家地自主創業?”夏詩筠似乎現在都開始破天荒的喜歡問問題。

    “人啊,對於自己的第一印象是如此的不可動搖。”葉無道自嘲道,睜開眼睛靠著枕頭凝視眼前的美女,“我知道你對我的第一印象,輕佻放縱的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眼高於頂的,下流無恥的卑鄙小人,是吧?”

    “不否認。”夏詩筠嘴角微微翹起。

    “你真的想知道答案?”葉無道竟然又閉上眼睛,似乎想要掩飾什麼。

    “說吧,我這個人有些時候記性不好,很容易忘記。”夏詩筠眨巴著眼睛道,穿著柔和米色棉外套的她用黑色內裝來收斂,氣質依然冷傲,而那串琉璃佛吊墜無疑是她傾國氣質最圓潤的點睛之筆。

    “任何一個強勢的家族,都不希望被孱弱的繼承人動搖根基,你以為我能夠平白無故地接管葉氏?能夠讓那群老狐狸服服帖帖地臣服?任何人想要得到都必須付出,我想要成為葉家下一任家主,就必須自己創業,交出一份令他們滿意的成績單,不要看現在《鐵騎》風光耀眼,那10億資金還是葉氏借給我的,而且是放高利貸。”葉無道無奈地聳聳肩道,誰會想到一個家族繼承人想要跟家族要錢竟然還被放高利貸?葉正淩這頭銀狐的決絕可見一斑!

    “真無恥。”呆滯許久的夏詩筠最後冒出這麼個形容詞,不知道是在說賭博的葉無道還是在說葉家那群瘋子。

    “這人,就是不無恥不足以逆天的。”葉無道懶洋洋道。

    “這個比喻很形象,很到位。”夏詩筠瞥著這個男人微笑道。

    “午飯你陪淡月吃吧,我還有點事情,這幾天恐怕都沒有時間陪你了。”葉無道下床漫不經心道,斜眼偷瞄夏詩筠的神情變化。

    夏詩筠明顯松了口氣,葉無道走過去抱著她邪笑道:“騙你的,你剛才要是不情願我走掉,我興許會真的折騰點事情來,現在看你這種表情,我還真不走了。要不我先帶你在北京逛逛?”

    “北京我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不需要你帶我逛。”被算計的夏詩筠狠狠道。

    “風水,你不是對風水感興趣嗎,你想不想知道紫禁城為什麼不能在東方開門?想不想知道為什麼天壽山是龍脈巨幹之頓之顯?想不想知道交泰殿為什麼是北京的龍?想不想知道為什麼在太和殿正中懸軒轅鏡的漕井上放置刻有大威德金剛和太上老君的鎮宅靈符?”葉無道誘惑道,那眼神,跟女人勾引男人一樣。

    夏詩筠似乎有點猶豫起來,她不否認葉無道對那些旁門左道真得很精通。

    “還有,知道天安門廣場國旗下面為什麼56根鐵柱要用鐵鏈捆綁起來嗎?想不想我帶你去明十三陵親身體驗地看風水?想不想我給你當個幾天免費的導遊?”葉無道把夏詩筠抱到自己大腿上,繼續用風水這個幌子打動人心,看來這是素來不吃軟不吃硬的夏詩筠目前唯一的軟肋。

    夏詩筠冷哼一聲,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已經知道答案的葉無道可不想來個畫蛇添足的弄巧成拙,只是把頭埋在她柔軟的香膀上。

    當夏詩筠尋思著怎麼掙脫這個曖昧姿勢的時候,想要告訴他們準備吃晚飯的李淡月再次看到少兒不宜的這一幕,不等夏詩筠解釋,這個滿臉通紅的女孩已經逃掉,留下錯愕呆滯和嬌羞難堪的夏詩筠,只能把憤怒轉移到罪魁禍首身上的她狠狠擰著葉無道。

    誰知葉無道竟然裝出很享受的模樣“呻吟”起來,還說著一些房外傳來盤子摔碎的清亮聲音。

    忍無可忍的夏詩筠狠狠咬了葉無道一口就跳到床上躲進被子裏不再出來。

    葉無道徑直走出房間幫李淡月收拾滿地碎瓷片,叫了兩聲沒動靜後他就開始吃飯,李淡月的手藝不錯,雖然比不上雪痕和韓韻,但比起小姨楊甯素那是要高出好幾個檔次了,楊寧素跟他都是那種會吃卻不會做的廚房白癡。

    “真的不叫夏小姐出來吃飯?”李淡月輕聲詢問道。

    “大牌能當飯吃的。”葉無道自顧自地掃蕩起來。

    李淡月只好作罷,看著他席捲餐桌,咯咯,她沒有想到葉無道吃飯的樣子這麼有趣。

    當夏詩筠終於肯鑽出被窩吃飯的時候,卻發現那個男人翹著二郎腿叼著牙籤,懶散道:“來了啊?不好意思,給你留得不多,不過你胃口小,應該能吃飽。”

    夏詩筠看著那幾盤幾乎只剩下湯水的殘羹冷炙,還有那可憐巴巴的幾粒米飯,欲哭無淚的她恨恨道:“我出去吃!”

    “出去吃幹啥,這不是浪費錢嘛,來來來,好心給你留了這麼多,竟然跟我說要出去受罪,這不是不給淡月面子嗎,你要是今天胃口真的不錯,也行,淡月,去把早上的那個饅頭熱一下。”叼著牙籤的葉無道無賴道。

    最終夏詩筠惡狠狠啃著那個饅頭,嘟著嘴巴氣鼓鼓盯著這個心安理得的無恥男人,咬牙切齒道:“還真是不無恥不足以逆天,你給我等著!”

    葉無道拿出牙籤,神色委瑣道:“行,晚上我在床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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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3 01:25:43
第五卷 名動京華 第五十五章 不能陪我一起死嗎

驚險博弈中後發制人更講究一個人的沉穩和隱忍。

    葉無道用一場釣魚臺風波來試探各方的底線,不能不說不瘋狂,身處巨大政治、商業和黑道漩渦中心的他卻做著跟外界傳聞截然不同的事情——拉著夏詩筠和李淡月兩個大美女看恐怖片。李淡月自然對葉無道的任何提議都沒有異議,而夏詩筠也在葉無道的連環激將法下賭氣坐下看電影。

    出乎葉無道意料,柔弱的李淡月對《咒怨竟然是很平淡地帶著批判眼神去欣賞,而貌似堅強的夏詩筠則戰戰兢兢,臉色微白的她聽著葉無道跟李淡月那頗有興致地討論,有種祟入虎口的悔恨,這樣子的話接下來晚上都不用睡覺了,幸好現在房子裏還有個李淡月,要不然夏詩筠就真的需要顛倒生物鐘才能保證睡眠。

    “你今天還是搬出去長城飯店住吧。”葉無道突然朝夏詩筠愁眉苦臉道。

    “為什麼?”抱著枕頭從縫裏看電影的夏詩筠忐忑道。

    “我突然想到不能委屈了夏大小姐,這裏的廟小供不起你這尊大菩薩。”葉無道眼眸中隱藏著那抹戲虐和促狹,夏詩筠雖然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可惡想法,可偏偏在這時候沒有本事跟他頂嘴,對鬼片她原本是最為忌憚的事物,她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會浮現出那蒼白而沒有瞳孔的咒怨孩子。

    “不要!”

    近乎絕望的夏詩筠抗議道,拿起那抱枕狠狠砸向葉無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險惡,你現在得逞了。得意了,滿意了吧?!”

    李淡月看著這對針鋒相對的“情侶”,露出真誠地微笑,那是一種純粹的祝福。雖然有點心酸,默默走進房間,抱起那只睡午覺的夜晚,把這只喜歡睡在她床頭的小貓咪摟在懷中,水靈眸子滿是淚水,自言自語道:“夜晚,我很高興,可為什麼還是想哭?”

    ,傍晚時分夏詩筠要參加一個京城十幾個俱樂部共同舉辦地慈善晚會,這種晚宴葉無道在國外的時候參加過太多次數,無非是怎麼變著法子從富人口袋中掏出支票。比如現在的法國上流社會仍然流行所謂的貴族舞會,而英國每年春季都有頻繁的社交舞會,富豪貴族舉辦舞會除了私下進行買賣就是追逐情婦。

    到場的除了京城俱樂部、長安俱樂部、北京美洲會和中國會這四大傳統老牌俱樂部。還有很多很多崛起的大小俱樂部,比如偏向吸收退休高幹和的東方俱樂部,生活在中國,只要你聽到類似東方或者中華之類的大型企業或者俱樂部,你第一時間應該猜測它們肯定有政府或者軍方背景。而對網路新貴格外青睞的青藤俱樂部,還有就是香港富人眾多地紫荊花俱樂部,只不過真正頂尖的香港巨頭都在長安和京城兩個俱樂部中而已。

    葉無道從徐遠清那里弄了輛車牌不大不小的總政部軍車。夏詩筠對此見怪不怪,她當初既然能夠看著他殺人,就意味著再大地刺激對她都已經免疫,給葉無道指路的她想像著晚上這個男人出席帶來的轟動,也清楚如果紫勳集團看到自己在“葉家大少”身邊的話那筆生意就沒有任何懸念了,但是她不喜歡這種結果,她不是葉無道,不是那種只追求結果無所謂過程的梟雄。

    “怕我連累你?”開車地葉無道笑道。

    “城門失火固然會殃及池魚,可是我知道你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是不會讓身邊的棋子受損地。所以我敢保證你對北京的俱樂部已經有了對策,你說呢?”夏詩筠脖子上戴著葉無道幫她挑選的繡著《大悲咒的天水藍典雅絲巾,搭配那琉璃佛,有種徹骨脫俗。

    “你倒摸透了我的脾氣,確實,兩個人打牌熟悉對手的習性是很重要的。”葉無道點頭自嘲道。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敢赴鴻門宴。”夏詩筠托著腮幫凝視北京街道的夜景,在杭州呆過才知道她出身的村莊是多麼狹隘,在上海生活才知道杭州是多麼精緻,在北京呆過才知道上海仍然是很小,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除了仇恨,漫無目地。

    “你最近似乎好奇心很氾濫,好奇心殺死貓,知不知道?”葉無道輕笑道,帶著些許的嘲諷。

    夏詩筠皺了皺眉頭,保持沉默,她現在學會了冷漠對待葉無道的挑釁,她不希望在這個男人面前失態,哪怕被他褻瀆身體,也要保持最後的尊嚴,這是一個驕傲女人的底線。

    “如果我說我要聯合北京美洲會和中國會對付京城和長安,你信不信?”葉無道轉頭看了看依舊托著腮幫的大美人,那冰冷的側臉竟然有種讓男人不敢褻瀆的嫵媚,就因為這種出淤泥不染的高貴,更讓葉無道想要去褻瀆去輕薄,除了男人的征服感作祟,更多的是一種自卑,因為自慚形穢。

    “為什麼不信呢?”夏詩筠依然凝視著車窗外的繁華夜景,很多年前,她對這種繁華是抱有恐懼和戒備的,如今,她習慣了很多原本不適應的事物,還有人。

    “你覺得很好看嗎?城市美化運動這個披著華麗外衣的幽靈,漂洋過海來到中國,於是十六世紀世紀義大利的廣場,十七世紀法國的景觀大道,二十世紀美國的摩天大樓,如同一顆顆水土不服的毒瘤紮根在中國大大小小的城市。北京不再是那個煌煌皇城,杭州不再是那個坐擁西子湖的江南古城,美其名曰與時俱進。”葉無道不屑道。

    “你不是說得到什麼總是需要失去什麼嗎,傳統和現代化想要熊掌和魚翅兼得是不現實的,該逝去的終究要逝去,記憶都留不住。”夏詩筠歎息道,依然流覽著這座大城市的光影摩挲,面對葉無道的否定,她並沒有盲從。

    “不錯不錯,小腦袋瓜子挺好用。”葉無道一愣後敲了敲夏詩筠的腦袋笑道。

    夏詩筠哪里有過這種被人敲腦袋的待遇,黛眉緊皺的她在確定現在生殺大權都還掌握在這個拿著方向盤的男人手中,便強忍住怒意,告訴自己一定要宰相肚裏能撐船,莫要中了他的奸計。這個時候的她默念“心被鏡縛,造有漏業,從而流轉生死”,自嘲還真是鍛煉自己的定性。

    “呵呵,經載五蘊十二處佛說十八界無處不染淨因果,你如果真想看破六塵的話,我推薦你去神農架。”葉無道聽到夏詩筠的默念後大笑道。

    “如何解釋?”夏詩筠終於肯轉頭。

    “做野人唄,無因果,自然空無我性。”葉無道捧腹聳肩道。

    “去死!”夏詩筠終於被這種人的扯淡激起怒氣,狠狠撇過頭。

    葉無道猛地把她抱起來,這個動作放棄了對方向盤的控制,雖然是寬敞的單行直道,但前面幾十米處就是轉彎,夏詩筠被這一幕驚呆說不出話來,當她看到就要衝出街道的瞬間,笑意邪氣的葉無道給她展現了一個華麗的漂移,這個甩尾讓附近的人群嚇出一身冷汗。

    他們這輛車後面一輛寶馬的司機又是嫉妒又是敬佩道:“丫的能在這種地方玩漂移,泡馬子下了不少血本啊。”

    “你神經病!”還沒有把心境平穩下來的夏詩筠怒駡道,這不是拿生命開玩笑嗎!死無所謂,可是她不想陪著他一起死。

    “不想陪我一起死嗎?”葉無道自嘲笑道。

    沉默。

    尷尬而凝滯,葉無道的冰冷夏詩筠的淡漠形成一個誰都不肯率先打破的僵局。

    在慈善晚宴舉辦地點北京飯店的地下車庫停車,葉無道在飯店輝煌大廳中竟然碰到了北京美洲會的總經理許彬,她看到葉無道身邊的夏詩筠,神情略微詫異,但在她主動走到葉無道身邊的時候卻已經不露痕跡,極其自然地跟葉無道打招呼,笑道:“葉少,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俱樂部的會員隨便談談?”

    看著葉無道跟那個陌生女人有說有笑地走進樓梯,被晾在一邊的夏詩筠有種被拋棄的失落,但這種幼稚念頭剛要發芽就被夏詩筠扼殺,冷笑著走進另一部電梯。電梯中有一個京城俱樂部的成員,只不過夏詩筠不認識不代表別人不認識她這位元被暗中稱作京城俱樂部之花的女人,面對那名男子的過分殷勤,冷冰冰的夏詩筠沒有給什麼什麼好臉色,電梯中的其他成員都開始猜測她的身份背景,一個如果有臉蛋有頭腦的同時,還有背景,那無疑本身就是對耐不住寂寞的男人們的最大考驗。

    葉無道跟著許彬來到慈善晚會大廳的時候見到一道熟悉的曼妙身影,成熟而韻味。

    那種味道,能刺激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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