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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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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21-1-10 20:59 編輯

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3-12-10 20:28 編輯

【小說書名】:北宋小廚師

【小說作者】:南希北慶

【作者簡介】:無

【其他作品】:《終極諸神之戰》

【內容簡介】:

身為一家超五星級酒店首席大廚的李奇,因為喝了點小酒,竟然奇跡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來到這個無親無故的陌生世界,無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將賤賣的酒樓做起了廚師。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調的小廚師,可是是金子到哪都會發光,男人太出色,有時候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沒空!”
    “蔡太師想吃火鍋?-讓他提前一個月預約。”
    “李師師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沒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問她和趙明誠離婚了沒有?”
    “皇上想吃金漢全席?-還在籌備當中,十年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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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10 18:52: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醉漢(上)

春風拂面,楊柳吐翠。

紅日高懸,陽光和煦。

汴河。河水清粼,如絲綢般滑過。河面上游船如梭,船上時而傳來裊裊琴聲,時而傳來陣陣嬉笑聲,時而傳來朗朗誦讀之聲,情景甚是熱鬧。

河兩岸,楊柳依依,陽光照在嫩綠的柳葉上,珠光翠色,像被水潑過了一樣,煞是好看。

臨近河道兩旁的街道,更是繁花似錦,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有挑擔趕路的,有趕驢送貨的,還有一些文人雅士駐足河邊欣賞汴河美景,偶而吟誦几句詩詞。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樓、當鋪,作坊等等。

這街道名叫汴河大街,可以算是汴京城的中心地帶。

在一座拱形大橋的西側,挺立著一座三層高的閣樓,流檐飛壁,亭宇樓閣,氣勢非凡。

二樓的屋檐上高懸著一塊大牌匾,上面寫著三個朱紅色的大字---醉仙居。

顧名思義,這顯然是一家酒樓。

此時,在醉仙居正門左側的屋檐下,正趴著一名醉漢,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由于最近戰火四起,逃亡到這里的難民也是與日俱增,所以過往的行人對此已經見慣不怪了,最多也就是對那醉漢的穿著感到那麼一絲的好奇。

只見那醉漢身穿黑衣黑褲,袖口很小,衣領向外翻,里面是件白衣,腳下則是穿著一雙黑的發亮的靴子,但說是靴子,卻又不是靴子,很是奇特。

樓外車水馬龍,熱鬧非凡,但樓內卻是冷冷清清,客人也是寥寥無几。

僅僅是一門之隔,差別竟是如此之大,難免不讓人感到好奇。

一樓的大廳內,只站著兩人,一個掌櫃和一個酒保,那掌櫃年紀約莫五十來歲,頭戴著一頂員外帽,身著一件黃色絲綢長袍,留著一撮黑白參雜的長須,站在櫃台內,一手抓著毛筆,一手則是撥動著桌子上那副黑漆漆的算盤。

那酒保不過才十六七歲,模樣青澀,身著藍色長衫,頭戴一頂藍色小帽,左肩上搭著一塊白布,靠著門沿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摸樣。

那老掌櫃寫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伸直脖子,朝著門外瞅了瞅,過了片刻,只見他朝著門口那個酒保招了招手,喊道:“六子。”

那個被喊做六子的酒保,見掌櫃的叫自己,急忙走到跟前來,問道:“叔,什麼事?”

老掌櫃的朝著門口揚了揚頭,小聲道:“你去看看那醉漢走了沒有?怎麼大半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六子不耐煩道:“嗨,叔,咱們現在自己都顧不來,還去管他作甚。”

老掌櫃拉長著臉,揮手道:“去去去,我叫你去就去,少在這啰嗦,小心我抽你。”

“哦!”

六子在老掌櫃的武力震懾下,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拉攏著腦袋,走到那醉漢身前,蹲了下去,輕輕的用手推了推那醉漢,叫道:“哎哎哎,死了沒有?”

“唔---!”

那醉漢嘴里夢囈了兩聲,然后把頭轉向牆角那邊。

“嘿,睡的還真夠香的!”

六子見到此情景,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又叫了几聲,見連點反應都沒有,便回到櫃上,朝著老掌櫃說道:“還在睡呢。”

老掌櫃一聽,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好了好了,你去忙吧。”

忙?

六子左右望了望,看著空蕩蕩的大廳,一臉愁容,他也想忙,可是那也得有的忙啊!

“酒保,酒保!”

就在這時,二樓忽然傳來一陣叫喊。

不會這麼靈驗吧!

六子一聽,登時冒了一頭冷汗!

“你還傻站在這里做甚,還不趕快上去招呼客人!”老掌櫃見六子還愣在那里,急忙喊道。

“哦哦哦!”

六子微微一怔,急忙提著一壺茶水,朝著樓上跑去。

來到二樓,這里的情況比樓下也好不了多少,只有靠最里面的那張臨窗的桌子上坐著兩個書生打扮的青年,坐在里面的那位身穿一襲白色長衫,坐在外面的那位則是穿著一襲青色長衫。

六子來到桌前,彎著腰,滿臉笑容的問道:“兩位客官,請問有......!”

“砰!”

那白衫書生不等六子把話說完,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倏然起身,滿臉怒容,指著桌上的那三碗菜,道:“好你個酒保,竟敢戲弄本大爺,我且問你,你給我們上的是些甚東西?”

六子被嚇的一哆嗦,一對機靈的黑眸子朝著桌上的那三碗菜瞅了瞅,小聲念道:“蓮子羹頭,醬牛肉,清炒鴨掌。”皺眉想了下,忐忑的朝著那位客官道:“這位客官,小的應該沒有上錯呀,您們方才的確點的是這三道菜。”

“哼,菜是沒有上錯,不過”白衫書生冷冷一笑,話鋒一轉,道:“這蓮子羹頭,甜的發膩,這醬牛肉,又咸的難以入口,還有這碗清炒鴨掌,鴨掌比石頭還硬,不要說是給人吃的,我看就連豬食都不如,簡直豈有此理。”

白衫書生說的是口沫橫飛,六子聽的是冷汗直流。

要換做几年前,他心里肯定會以為這兩位是來找晦氣的,但是現在,他一想到廚房里那位禿頂老頭,心里便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惶恐道:“這---這位客官,小的---小的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白衫書生冷笑一聲,抓起面前的那雙筷子擲于六子腳下,哼道:“你自己嘗嘗吧。”

“是是是!小的這就嘗!”

六子撿起腳下的筷子,看著桌上的那三碗菜,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透著一絲恐懼,他先是用湯勺舀了一小瓢蓮子羹頭倒進嘴里,果然甜的牙齒都快掉了,六子眉頭微皺,又夾起一塊牛肉放入嘴中,剛咀嚼了一下,雙眼緊閉,兩條細眉都快要擰在一起了,這哪是牛肉啊,分明就是鹽巴。

六子沒敢在嚼,强行將那塊牛肉給吞了進去,可是剛吞進去,胃里忽然一陣涌動,“哇”的一聲,又給吐了出來。

白衫書生見了,冷笑道:“怎麼樣?我沒有誣陷你們吧。”

“對不起,對不起!小的立刻叫人給您換。”六子急忙彎腰一個勁的道歉。

“那倒不必了,”白衫書生搖搖頭,用白紙扇指著桌上那三道菜,嘴角掛著一絲笑意,道:“只要你把這三碗菜給我通通吃掉,我便不與你計較。”

要吃下這三碗菜,那還真不如去跟豬搶飯吃。

六子登時就嚇得面色蒼白,雙腳發抖。

那一旁青衫書生見這酒保還是一個小孩,心中稍有不忍,站起來了,拱手道:“長元兄,請息怒,咱們犯不著跟一個酒保生氣,要不這樣,等下由在下做東,我們再約上几個好友一起去對面的翡翠軒,把酒吟詩,不知長元兄意下如何?”

白衫書生一聽,覺得此話也不無道理,他好歹也是一讀書人,竟然跟一個酒保較起勁來,實在是有**份!拱手道:“少觀兄所言甚是。”說罷長袖一甩,便和那青衫書生一起下樓去了。

臨走前,那青衫書生還扔下些碎銀在桌上。

他們這些文人雅士,自視甚高,而且最要面子,雖然這餐飯,他們即使不付一文錢,那也絕對無可厚非,但是他們斷然不會為了一餐飯錢,而讓人落下口舌。

等到他們下樓后,六子才著實松了一口氣,怔怔望著桌上的那三碗菜,嘆道:“這下好了,全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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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冷風瑟瑟。除了夜夜笙歌的青樓以外,各個酒館茶樓都紛紛閉門謝客。

“唉---!也不知何時是個頭啊!”

醉仙居的老掌櫃在櫃台查點完賬后,不由的嘆了口氣。這一天到頭,他們才做了一單生意,而且還把客人給氣走了,這種慘目忍睹生意額,簡直就令人發指。

“快三更天了,六子,把門關上吧!”

老掌櫃的剛吩咐完,突然又說道:“對了,六子,你去把今天那客人留下的剩菜剩飯給門口那醉漢送去吧。”

“哦!”

六子應了一聲,朝著廚房走去,嘴里還嘀咕道:“真不知道叔是怎麼想的,現在已經沒生意了,再留那醉漢在這里,誰還敢來咱們店。”

六子的聲音不大,但是老掌櫃卻聽得一個真切,又是一聲長嘆。

六子從廚房端出那三碗令人作嘔的殘羹剩菜,來到那醉漢身前,將飯菜放在地下,沒好氣地喊道:“哎哎哎,吃飯了。”

那醉漢挪動了下身子,嘴里“唔嗯”几聲,雙眼猛然睜開,倏地一下,爬了起來,雙手緊緊抓住六子的胳膊,神色緊張的問道:“今天是几月几號?這是哪里?”

“哎喲,哎喲,你先放手,疼死我了。”六子頓時感到胳膊上傳來一陣生疼,痛的哇哇直叫。

六子的叫聲似乎驚醒了那醉漢,急忙松開手來,赤紅的雙眼打量了一番六子,目光瞬間變得黯淡起來。

六子一邊揉著胳膊,一邊皺眉不滿的說道:“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這里是東京汴梁,現在是宣和四年,二月初七。”

他這一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醉漢,每次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醒來后,又跟瘋子似的,見人就問“今天是几月几號?這是哪里?”等到別人告訴他后,他又顯得非常的失落,然后又瘋狂的要酒喝。

這時,老掌櫃的聽到六子的叫喊,急忙走出來一看,見那醉漢正低著頭,身子搖搖晃晃,嘴里不斷地喃喃自語。

老掌櫃的先是向六子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先進去。

六子瞥了眼那醉漢,進到屋內去了。

等到六子進去后,老掌櫃便朝著醉漢喊道:“小兄弟,小兄弟。”

醉漢微微一怔,望著老掌櫃,問道:“大叔,你是在叫我麼?”

這一聲大叔倒是叫得老掌櫃笑了起來,點頭道:“素老朽冒昧問一句,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家在何處?”

“哦,大叔,我叫李奇,家在---”說到這里,李奇忽然哽咽起來,眼眶也變得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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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醉漢(下)

老掌櫃的見李奇神色悲傷,似乎有難言之隱,問道:“小兄弟,我看你年紀尚輕,為何會如此傷心?”

    李奇閉眼,搖了搖頭。

    他並非不願意說,只是他不知道從何說起,況且即使他說出來,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其實他是從900百多年后穿越來的,今年25歲,清華大學的高材生,年紀輕輕就已經在一家超五星酒店擔任總廚外加行政經理,年薪過百万,最近更是抱得美人歸,家庭事業雙豐收,可謂是一帆風順,前程似錦。隨便提一句,他老板就是他的岳父。

    可惜,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就在他結婚的當晚,他被几個死黨給灌的不醒人事,結果醒來后,竟然發現自己來到了北宋的都城,當時差點沒有把他給嚇暈過去。

    雖然在他那個年代,的確有不少人向往穿越,可是他卻是一千個不想,一万個不願,他還沒有洞房,他還有家人,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在等著他,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于是他便想如法炮制,想再醉一次,希望能夠回去,他先是找了一家當鋪,將自己脖子上那塊祖傳的玉佛給當了,然后用當來的銀子買了一壇子酒,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可是“幸運”女神並沒有再一次眷顧他,等他醒來后,依然還是在這里。

    他不甘心,將剩下的銀子全部換成酒,喝醉了就睡,醒了繼續喝,連續几日,但是依然還是未能如願以償。

    老掌櫃見李奇不想說,也沒有多問,從袖袍里拿出一小吊銅錢來,遞到李奇面前,道:“小兄弟,這里有些銀兩,你拿著當做盤纏,回家去吧。”

    他見李奇一連几天都睡在大街上,也沒個親人叫他回去,在加上李奇那獨特的口音,自然認為李奇是從外地來的,于是就想用些銀兩打發他走。

    他畢竟是一個打開門做生意的,成天有個醉漢躺在門前,也總不是個辦法。

    其實這老掌櫃心地還算好的,要是碰到那些黑心的掌櫃,早就叫人用棍棒將李奇給轟走了。

    “回家?回哪個家?往哪里回?我---我回不去了。”李奇越說越傷心,說到后面竟然哭了起來。

    老掌櫃見他堂堂一個男子漢竟然哭了起來,而且哭的甚是凄涼,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但見他如此可憐,不免想起了醉仙居現在的狀況,心中忽然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嘆了口氣,輕聲喊道:“小兄弟,小兄弟,你先莫哭。也罷,你若不嫌棄小店簡陋,便在小店暫住几日,以后的事,咱們再慢慢想。”

    李奇聽了,停止了哭聲,心里甚是感動,在他那個年代,哪怕你是醉死在路邊,相信也不會有一個人過去看看,怔怔望著面前這位老人,問道:“大叔,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老掌櫃微微一笑,道:“好了,你也別問這麼多了,進去吧。”

    此時,六子正趴在桌子上犯困,忽然見到老掌櫃和那醉漢一起走了進來,倏地一下,站了起來,張大嘴巴,驚訝道:“叔---?你咋把他給領進來了?”

    老掌櫃瞪了六子一眼,道:“這位是李奇李公子。你先帶李公子到后院去整理下,換件衣裳,我去廚房讓周師傅弄几個小菜。”

    李奇朝著六子歉意的笑了笑,道:“打擾了。”

    還公子呢?公子要是你這副摸樣,那我豈不成王公貴族皇親國戚了。

    六子撇了下嘴,沒好氣道:“李-公-子,走吧!”

    六子帶著李奇來到醉仙居后面的一個院子里。這院子不大不小,一共有七八間房,不過卻是非常簡陋,看來是給以前在醉閑居做事的伙計住的。

    李奇又跟著六子來到最左邊的一間小屋里,屋內擺放著都是一些平時沐浴用的物品。一個木桶,一個水瓢,一塊不知道多少人用過的麻布,還有一坨黑乎乎的東西,不知是啥玩意。后來李奇才從六子的嘴里知道,原來這玩意叫胰子,洗浴用的,想來應該跟后世的肥皂差不多。

    汗!這也能算是浴室?

    李奇臉上寫滿了驚訝和無奈,在他心中,充其量這也就一雜房。

    ......

    過了一會儿,李奇便洗完澡走了出來,身上穿著一件灰布長衫,這件長衫還是以前店里的伙計所留下的,稍顯的有些短小,再配上他那齊額短發,著實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倒是跟橫店那些跑龍套的有些像似。

    李奇回到大廳時,見老掌櫃和六子,還有一位禿頂髒老頭正在坐在一張桌子上閑聊,桌子上還擺著三碗小菜,一碗清炒竹筍,一碗油炸花生米,一碗小蔥豆腐,還有一碗白米飯。

    那老掌櫃見李奇出來了,急忙招手喊道:“小兄弟,快來坐下,飯菜都要涼了。”

    李奇微笑的走上前來,坐在六子的身旁,朝著老掌櫃感激道:“吳大叔,謝謝您了。”

    剛才李奇趁六子替他燒水洗澡的時候,向他打聽了一番,原來這老掌櫃姓吳,名福榮,是這家店的掌櫃,而六子的原名叫吳小六,是這家店的伙計,也是吳福榮的親侄子。這店里除了他們倆叔侄,還有一位周師傅,是這店里的大廚,想必就是現在坐在這里的這個老頭了。

    吳福榮笑著點了點頭,指著旁邊那個禿頂老頭,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店里的大廚,周師傅,這几碗小菜可都是周師傅臨時幫你做的。”

    大廚?

    李奇微微一愣,他對‘大廚’這個稱呼可是非常敏感,下意識的瞥了眼那周師傅,瞧他至少也得六十好几了,牙都快掉光了,心中甚是好奇,這把年紀在他那個年代,早就退休不干了。

    廚師本來就是一個對年齡要求相當高的職位,這麼一大把年紀,縱使你身体再硬朗,你的味覺,觸覺,以及敏捷性都會大幅度的降低,而且這年代的六十來歲的老人的身体狀況,可不能跟李奇那年代相提並論,年紀越大,做出來的菜,味道自然也會跟著下降,說的直接一點,沒有哪家酒店會請一個六七十多歲的老頭當大廚。

    話雖如此,但是李奇還是非常感謝這位老爺子,微笑道:“周師傅,打擾您休息,晚輩真是過意不去。”

    周師傅見李奇眉清目秀,文質彬彬,說起話來也是謙遜有禮,心里頓時大生好感,樂呵呵的笑道:“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快點吃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

    李奇點了點頭,想到自己與他們非親非故,甚至可以說是素未蒙面,但是他們卻待自己如此之好,心里非常感動,拿起筷子,看著面前這几盤小菜,一股飢餓感頓時涌了上來,他這才想到自己好像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剛准備開動,忽然發現他們三人都看著自己,而且面前也都沒有擺放碗筷,頓時好奇道:“你們不吃嗎?”

    吳小六一聽,眼中閃過一抹懼色,道:“你自己吃吧,我和叔早就已經吃過了。”

    吳福榮也點頭笑道:“別管我們了,你快些吃吧。”

    “哦!”

    李奇現在飢餓難擋,便也沒有多說,拿起筷子便往嘴扒了一大口飯,然后又夾了几片竹筍放嘴里,剛嚼了几口,眉頭便皺了起來。

    哇!好難吃啊!

    李奇出生在廚師世家,這輩子還從未吃過這麼難吃的菜,要不是事先知道這是周師傅的一番好意,估計早就吐了出來,低著頭,緊閉雙眼,一個勁的往嘴里扒飯,比那三道菜來,這白飯那簡直就是tmd山珍海味啊!

    周師傅見李奇光吃飯,不吃菜,便好奇道:“怎麼?小兄弟,這菜是不是不合你口味麼?”

    “咳咳咳!”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李奇心頭猛地一驚,登時嗆了個半死。

    “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六子,你快去倒杯茶給李公子。”吳福榮朝著一旁正在偷笑的吳小六吩咐道。

    李奇喝了一口茶后,才緩了過來,紅著臉,朝著周師傅道:“周師傅您說笑了,晚輩能吃到周師傅親手煮的菜,那真是三生有幸,只是晚輩現在比較飢餓,所以想先吃飽飯,再來細細品嘗周師傅的廚藝。”

    這孩子還真會說話!周師傅登時眉開眼笑,道:“那行,你先吃點飯墊墊肚子,不過你等下可得把這些菜全都吃掉哦。”

    李奇身子一斜,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心里頓時叫苦不迭。

    全都吃掉?這不是要我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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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10 18:57: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菊花殘

翌日。

    李奇駐足在橋頭,低頭注視水中的倒影,雖然稱不上風流倜儻,但也是眉清目秀,溫文爾雅,只可惜他現在身上穿著的是一件破了几個小洞麻布長衫,顯得有些寒酸。

    他來到這里,不僅失去了妻子,失去了親人,更是從一個價真貨實的高帥富,一下子便跌落到了一個實實在在的窮**絲,不要說那些過往的才子佳人,就連一些大家閨秀身邊的丫鬟都對他嗤之以鼻。

    看來無論什麼朝代,什麼地方,**絲永遠都是為了襯托高帥富而存在。

    不過,對于這些譏笑聲,李奇倒是毫不在乎,心里反而覺得有些好笑。他雖然不是搞什麼歷史研究的,但是對于宋朝的歷史還是頗為了解,畢竟他的几個為數不多的歷史偶像几乎都出生在宋朝,精忠報國的岳飛當然首當其衝,還有那位能寫出《聲聲慢·尋尋覓覓》的千古才女李清照,也是令他好生欽佩,能夠見到這兩位大人物,也成為了李奇來到這里的第一個願望。

    宋朝向來是重文輕武,李奇是知道的,這里的人們一向都喜歡舞文弄墨,吟詩作賦,不過這也難怪,在這里一沒電視,二沒電腦,什麼酒吧、舞廳,要啥沒啥,除了能寫寫毛筆字,做几首打油詩,調戲下佳人,逛逛窯子,他們還能干些什麼?

    只不過今年已經是宣和四年,也就是公元1122年,只要再過四年,就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靖康之恥”,也是漢人歷史上,最屈辱、灰暗的時刻。

    屆時金兵入京,百姓自然免不了生靈涂炭,家破人亡。

    李奇暗道:“真的希望到時你們能用手中的毛筆將那些金兵給戳死,用詩詞去感化那些如狼似虎的野蠻人。”

    想到這里,李奇不免的長嘆一聲,穿越到什麼時候不行,偏偏穿越到這個節骨眼上,真t娘的天災**啊!

    媽的,老天你這是存心想玩死我啊!

    越想越氣的李奇,飛起一腳將腳下的一顆小石子踢落河里。

    “咚”的一聲輕響,平靜的河面蕩起了陣陣漣漪。微波中,忽然浮現出一位女子的倩影,李奇神色大變,呼喊道:“晴婷!”

    聲未落,水中的倩影便以消失。

    原來這一切都是李奇的幻覺,雖然他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也差不多想通了,他要想再回到了900年后,几乎是不可能的,與其在這里自甘墮落,倒不如當做是一次旅游,說不定哪天醒來,又回去了,畢竟世事難料。但有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去思念他的妻子和他的父母。

    李奇嘆了口氣,搖搖頭,目眺遠方,輕聲吟唱起周董那首中國風十足的《菊花台》。

    你的淚光

    柔弱中帶傷

    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

    夜太漫長

    凝結成了霜

    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

    雨輕輕彈

    朱紅色的窗

    我一生在紙上被風吹亂

    夢在遠方

    化成一縷香

    隨風飄散你的模樣

    菊花殘滿地傷

    你的笑容已泛黃

    花落人斷腸

    我心事靜靜淌

    北風亂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斷

    徒留我孤單

    在湖面成雙

    此情此景,也正應了這首歌。

    “好詞,好曲,好一個‘徒留我孤獨在湖面成雙’,妙啊!實在是妙啊!”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李奇身后響起,伴隨著小扇敲擊掌心的聲音,語氣中頗有贊美之意。

    李奇被這一聲謬贊給了嚇了一大跳,忙轉過身來,見一個俊俏的公子哥正微笑看著他。

    靠!這年頭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啊!

    但見那俏公子,瓜子臉,冰肌瑩徹,眸含秋水,唇紅齒白,手執一把白折紙扇,身著一襲白色長袍,陰柔優雅,十足一副奶油小生的摸樣。

    韓國人?

    從不看韓國偶像劇的李奇,也知道韓國人就喜歡這男不男女不女,沒有一點陽剛氣概的男生,本來生得是四平八穩,偏偏要去整的跟個女人似的。

    那公子身后還站著一位手持短劍的小廝,也是長的跟個女人似的。

    莫非宋朝就已經有基佬的存在呢?

    俏公子上前一步,拱手贊道:“兄台,好文采!在下佩服,佩服。”

    李奇微微一愣,有樣學樣,拱手應道:“不敢,不敢!”

    俏公子眼露期盼,好奇道:“但不知,方才兄台所唱之曲,所謂何名,能否賜教于在下。”

    李奇搖搖頭,微笑道:“賜教就不敢當了,這歌的名字叫---叫《菊花殘》!”

    小學老師都教過,抄人家的東西,不要死搬硬抄,要得加點自己的創意進去,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含義卻謬之千里。

    當然,李奇可不會認為這俏公子知道菊花的終極奧義。

    “《菊花殘》?”

    俏公子小聲念了一遍,忽然右手持扇,一拍左掌掌心,略帶一絲激動的叫道:“好一首《菊花殘》,兄台果真是高人不露像啊!”

    李奇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什麼高人不露像,不就是暗指我穿的寒酸麼。但臉上還是微笑道:“什麼高人不高人的,在下只是一介布衣,剛才那首小曲,也是有感而發,胡亂唱的,公子莫要當真才是。”

    言語之間,李奇已經把這首《菊花台》歸在了自己筆下了,不過他這也算不上什麼剽竊,要知道方老兄和周老兄是2006年才創作出這首《菊花台》的,而他可是公元1122年就已經唱了出來,可是整整提前了900多年啊,就算你告到法院去,相信法官只會判你誣告之罪。

    李奇越是這樣說,那俏公子心里邊就是越加欽佩,又再細細品味了一遍那首《菊花殘》,神色忽然黯淡了下來,似乎也被這首歌曲所感動了,微微一嘆,道:“想必兄台方才是在思念佳人。”

    汗!要是方老兄穿越到這里來,肯定也是一位大才子,隨便寫一首歌詞,隨便放到哪個年代,都把人給感動的稀里嘩啦的。老天,你真是選錯人了啊!

    李奇也沒有否認,只是苦笑道:“讓公子見笑了。”

    “不敢,不敢。兄台,字字珠璣,在下趙靖受教了。敢問兄台高姓大名。”趙靖拱手道,粉嫩的小臉蛋都快滴出水來了。

    李奇見其倒也謙虛,心中對他也頗生好感,畢竟他在這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笑道:“小人姓李,單名一個奇字。”

    “原來是李兄,失禮失禮!”趙靖作揖道。

    李奇見他又作揖,登時一個頭兩個大。我的天啊!難道古代人說個話,都這麼費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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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純潔的擁抱

趙靖和李奇聊了一陣子,見其談吐怪異,而且口音聽上去也不像是本地人,道:“今天能結識像李兄這樣的大才子,真是三生有幸,不知李兄是何方人士?”

    還說古代人比較含蓄,看來那些史書上寫的都是一些騙人的玩意,哪有第一見面就問人家家住在哪里,真是的,一點都不矜持,你又不是妞,就算告訴你,我也不會邀請你上去喝杯咖啡。

    李奇在遇到他妻子前,還是比較風流的,不過這也怪不了他,誰叫他年少多金,面對外面那花花世界,試問又有几個男人能夠做到坐懷不亂。

    “恰納!”李奇隨口答道。

    “恰納?”

    趙靖眉頭一皺,用詢問的眼神瞥了眼身旁的小廝,那小廝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

    “請恕在下愚昧,李兄口中所說的這個恰納,是何地方?”趙靖神色略顯尷尬的問道。

    唉,又是一個英語不過三級的娃!

    李奇呵呵笑道:“我家鄉只是北邊的一個小村庄,你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原來如此!”

    趙靖微微一笑,臉頰上竟然露出了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十分迷人。

    李奇看得不禁有點怦然心動。

    那趙靖見李奇呆呆的望著自己,眉頭微皺,連喊几聲,“李兄,李兄!”

    李奇微微一怔,登時省悟過來,問道:“啊?什麼事?”心里卻嘀咕起來,我干嘛盯著一個男人看,難道---。李奇想到后面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趙靖勉强露出一絲微笑,問道:“不知李兄可有考取功名?”

    “功名?啥玩意?---哦---,我知道了,”李奇搖搖頭道:“沒有,功名是沒有考過,高考就考過。”

    “高考?”趙靖疑惑道。

    “呃...,這個...,這個高考就是...就是,哦,對了,就是我們那里上私塾前的入門考試,只有合格的小孩,才能進去念書,呵呵,很殘酷吧。”

    說完,李奇輕輕吐了一口氣,看來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實在難以交流!

    趙靖露出一副勉强能懂的表情,道:“我看李兄文采非凡,頗有大家風范,為何不去考取功名?”

    “我為何要去考?”李奇納悶道。

    “當然是盡忠皇上,報效朝廷啊!”趙靖急道,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問為何考功名。

    “盡忠皇上?nonono,”李奇一個勁的搖晃著腦袋,要他去盡忠宋徽宗那個大昏君,那比殺了他,還要難以接受。

    “漏?”趙靖用詢問的眼神望著李奇。

    “呃...no的意思---就是不去。”李奇一頭冷汗的解釋道。

    “為何不去?在下方才聽李兄的那首《菊花殘》,也感受到了李兄那顆憂國憂民的心,難道李兄想參軍?還是李兄有什麼難言之隱?”趙靖雙眉一軒,問道。

    還有這等事?我怎地不知,那方老哥不是一21世紀的中國人嘛,怎麼可能會寫詞來替你們大宋國來擔憂,真是怪哉。

    李奇心里甚是困惑,搖搖頭道:“我想可能是你誤會了吧,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那首詞曲只不過是在下為了寄托思念之情所作,跟其它的無關。”

    “李兄過謙了,在下文采雖不及李兄,但是也能夠聽出‘北風亂,夜未央’的含義。”趙靖拱手道,臉上露出一股欽佩之色。

    李奇一聽,登時恍然大悟,因為現在北方,宋,遼,金,三國正在開戰,所以這趙靖才會誤以為這句“北風亂,夜未央”是在影射北方的戰爭。

    李奇心里覺得好笑,你的文采還真不怎麼樣。不過他也難得解釋,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不會參軍,也不會去考取什麼功名,說白了,我就是不想替那昏君做事。”

    昏君!

    一石激起千層浪!

    趙靖神色大變,雙目瞪著李奇,臉上已是怒火滔天,他尚未開腔,他身旁的小廝,就已經忍不住,跳出來,指著李奇的鼻子,喝道:“大膽,爾乃一介布衣,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李奇可是從21世紀那個崇尚言論自由的年代穿越來的,又豈會顧忌那麼多,見這小廝一點禮貌都沒有,當即冷笑一聲,道:“我和你主子在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真是沒大沒小。”

    “你---!”

    那小廝被氣的小臉通紅,還欲再說,趙靖斜眼一瞥,小廝哼的一聲,老老實實的站到一旁去了。

    趙靖眯著眼,咬著銀牙,冷冷說道:“當今聖上正春秋鼎盛,文治武功,勵精圖治,如今已發兵燕京,相信不久便可收回那燕云十六洲,此乃曠古爍今之偉業,剛才那話,我自當沒有聽見,還望李兄休得再胡言亂語。”

    md,老子胡言亂語?

    李奇一聽到那燕云十六州,登時氣得雙眼冒火,史書上可是清清楚楚的記載了,宣和四年,宋徽宗派那個什麼大奸臣童貫,率領十五万大軍去攻打燕京,結果被遼國一万軍隊,就給打的差點全軍覆沒。

    這還沒完,后來那童貫又招募了十五万軍隊,結果被對方七千軍隊給打的丟兵棄甲的逃了回來。整整三十万軍隊啊!這尼瑪就一傻子,也不會打成這樣啊!最后還是花了大量的金銀財寶,還有女人,去請得金國幫忙,這才收復了這燕云十六州,不過也只是几座空城罷了,城里的百姓、性口,還有大量的金銀珠寶早就被金人收刮一空。

    還什麼文治武功,勵精圖治,我呸!

    都說古代的百姓非常愚昧,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李奇不想與他為這種事去爭辯,反正歷史遲早會向他證明,嘆了口氣,道:“既然你對那皇帝老儿這麼有信心,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想提醒你一句,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你要想靠那個什麼狗屁皇帝,呵呵,我只能對你說......。”說到這里,李奇竟然鬼使神差的張開雙臂,給了那趙靖的一個極其禮貌的擁抱,還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道:“goodluck!”

    咦?什麼東西好香啊!

    話剛說完,李奇忽然感到一股清香扑面而來,像是香水味,卻又不是香水味,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香味是從這趙靖身上散發出來的。

    這到底是什麼味?

    難道---莫非---。

    李奇腦袋里猛地彈出兩個字來---胭脂!

    李奇快速的后退一步,訕訕笑道:“別誤會,這只是一個純潔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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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經典謊言

李奇絕對是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剛才那個擁抱,也確實是非常之純潔。他以前在那家超五星級酒店上班的時候,平時所接觸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國際友人,又或者是一些名流紳士,大富豪之類的,大家見面,不管熟不熟,一般都是握手擁抱,久而久之,李奇也把擁抱當做了一種交流的習慣。

    不過這里可是北宋,這里的人們平時見面,也就是拱手作揖,那些什麼握手擁抱,在他們眼中都是一些輕薄的舉動。

    李奇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適才他聞到趙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胭脂香味時,才幡然醒悟。

    北宋男人用胭脂?

    史書上可從未有過記載,更加不可能有人妖的存在,而且從趙靖那模樣來看,李奇心里已經非常肯定,這趙靖壓根就是一小妞,而且還是一飛機場。

    不過這個時候,就算知道,也絕不能表露出來。

    “咦?趙兄,你干嘛發抖?難道是生病了?既然如此,趙兄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小弟家中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李奇看到已經滿臉怒火的趙靖,心中万般忐忑,轉背便想開溜。

    “站住,你這無恥之徒,今天本---本公子不殺了你,誓不為人。”趙靖滿臉通紅的盯著李奇,見其想跑,順手抽出旁邊小廝手中的那柄短劍,疾步衝到李奇的身前,只聽得“錚”的一聲,寒光盈動,劍頭直指李奇胸口。

    我靠!竟敢當街拔劍行凶,你欺負我大宋沒城管啊!

    李奇臉色大變,嚇得急忙將身子向后縮了縮,臉上還是擠出一絲微笑,豎起兩根大拇指,驚呼道:“哇!好漂亮的一把寶劍!莫非趙兄想將此劍贈與在下,嘿嘿,那多不好意思---都說寶劍贈英雄,在下實在是受之有愧啊!”

    話音未落,李奇忽然猛地將身子一歪,伸出右手,抓向趙靖的手腕。

    束手待斃?那不是李奇的作風。

    唰唰!

    只見那趙靖雙腳不動,手腕連抖數下。

    李奇眼前一花,忽感脖子間傳來一陣涼意,目光向下一瞥,心頭一驚,只見那把短劍正好架在他脖子上,冷芒閃動,著實嚇人啊!

    難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恰栗子功夫?

    “你要再敢動一下,我便要你人頭落地。”趙靖冷冷笑道。

    李奇果真不敢再動一下,万分“驚訝”道:“我說趙兄,你這是干什麼啊?你要是舍不得把這寶劍送給我,那我不要就是了,你又何必拔劍相向了,這可是人命關天啊,万一等下驚動了警---官差那可不妙了,你快點把劍收起來吧,我自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死到臨頭還嘴硬。”趙靖冷哼一聲,劍鋒又逼近一些,道:“你這登徒浪子,方才輕薄于我,我今日定要取你性命。”

    “輕薄?”李奇長大嘴巴,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道:“趙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會死人的,在下剛才那個擁抱,可是發乎情,止乎禮,何來輕薄一說,再說,兩個男人擁抱一下,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嗎,我又沒有狐臭,你干嘛發這麼大的脾氣。”

    李奇怕那趙靖自己說出她的真實身份,于是便搶先表明自己可是事先並不知道她是女儿身,所謂不知者無罪嘛。

    果然,那趙靖一聽,兩頰緋紅,神色也隨之稍微緩和了一些。

    “公子,別跟這小子廢話,一劍殺了他,看他還怎麼狡辯。”那小廝怒道。

    日!好你個小廝,竟然如此歹毒,下次可千万別落在我手里,不然老子非得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滿清十大酷刑。

    李奇心中冷笑,但是他知道擒賊要先擒王,關鍵還是在這趙靖身上,說道:“趙兄,我看你也是一個讀書人,總不會跟那些整天只知吃喝拉撒睡的下人一般見識吧,”說著便不屑的瞥了一眼那小廝,然后續道:“你要殺我,至少也得給我一個理由先,也好讓我死得瞑目。”

    趙靖冷哼一聲,道:“好,輕---那事我暫且不與你計較,但你屢次侮辱當今聖上,已經觸犯天威,死罪難逃,而且我方才也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只可惜你自己不珍惜罷了。”

    李奇一聽,心里啪嗒一下,頓時涼了半截,他以前不管是看小說,還是看電視,里面可沒少提到**,別人就是寫本書,里面有几句模糊不清的字句,就落了個滿門抄斬,他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辱罵皇上,這要讓皇上知道了,那至少也是個株連九族吧。

    難道我今日真的要命喪于此?不,老子他娘的不甘心,就是要死,也不能是這麼個死法。

    李奇瞥了一眼脖子上的那柄短劍,忽然眼前一亮,咦?這場景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見過?---哎喲,這不就是紫霞仙子和至尊寶那經典的一幕嗎。---對了,那謊言既然連仙子都能騙過,沒道理連個凡人也騙不過啊!既然如此,我為何不試一試,反正橫豎都是一死。

    想著想著,李奇嘴角忽然微微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

    那趙靖見李奇沉默不語,便道:“怎麼?你無話可說了吧?”

    “哈哈!”

    李奇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你笑甚麼?”趙靖眉頭一皺,怒道。

    李奇不去理她,仰面朝天,滿臉悲憤的說道:“我李奇堂堂男子漢,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只可惜---。”

    說到這里,他忽然重重的嘆了口氣,幽幽道:“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間最悲哀的事莫過于此。如果上天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會對那個女人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為什麼---為什麼老天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春春,看來我們只能來世再聚了。”

    說完他便轉頭朝著那趙靖道:“你殺了我吧。”

    嗚嗚嗚---好感人啊!

    那小廝聽完這段感人肺腑的對白后,眼眶瞬間紅潤了,怔怔的望著李奇。

    瞧那趙靖神色凄然,雖然沒有誇張到把劍都扔了,但是也把劍從李奇的脖子上挪到了胸前。

    李奇心中暗自高興,他知道自己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北宋時期的人們對于男女之間的愛情,向來都很含蓄,哪有李奇那個年代那麼奔放,這段經典對白在當時就感動了不少少男少女,現在就更不用說了,這兩個死人妖沒有淚奔,已經大大超出李奇的預料之外了。

    想不到這人竟是一個多情種子,難怪他能寫出《菊花殘》這般動人肺腑的詞曲。趙靖心中也替李奇感到惋惜,但她也不是傻子,豈會就這麼被李奇給忽悠過去,沉默了片刻,道:“你對愛情的忠貞不渝,在下十分欽佩,但是一事歸一事,你方才辱罵聖上一事,是決計不可饒恕的。”

    這娘們還真是死腦筋!

    李奇哼道:“哼,什麼一事歸一事,要不是當初那皇---皇上招我春春入宮去當那個什麼嬪妃,我又豈會與她一牆之隔,卻永世不得見面,我罵他,已經算是很給他面子了。”

    趙靖眉頭微皺,問道:“你是說你的心上人被選進宮里當嬪妃呢?”

    “正是!”李奇非常肯定道。他知道宋徽宗是一個極其好色的皇帝,**嬪妃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里面肯定不缺乏被逼入宮的,所以他才敢這麼說。

    “不知你的心上人叫甚名?”趙靖狐疑的瞥了他一眼,忽然問道。

    “呃---,你問這個干什麼?”李奇疑惑道。他哪知道宋徽宗那些嬪妃們的名字。

    趙靖手腕一抖,劍鋒又逼近几分,喝道:“快說!”

    “好好好,我說,我說,我的春春,姓辛,小名春歌,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宮里查查。”李奇說完,心里還補充了一句,得永生。他可不相信這趙靖敢去皇宮里調查,那不是自找死路麼。

    “辛春歌?”

    趙靖小聲念了一遍,然后收回劍來。

    李奇登時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快癱倒在地,后背已然濕透。

    趙靖把劍扔給那小廝,然后朝著李奇道:“今日我暫且不取你性命,待我查清此事,若你所言非實,到時我再來取你狗命。”

    “小弟隨時恭候大駕!”李奇拱手道。心里卻笑道:“到時我還讓你找到,那我真的是死有余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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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紫袍公子

“我沒自由啊!失自由啊!傷心,痛心,我眼淚流...我眼淚流!---啊!真無聊啊!”

    已是正午,可是李奇還躺在床上,雙手枕著頭,駕著腿,呆呆的望著屋頂,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

    他來到北宋已經快半個月了,除了空氣清鮮以外,最大的感觸就是無聊。沒電視,沒電腦,連張報紙都沒有,而這里比較流行的吟詩作對,他又沒有興趣,逛青樓吧,他又沒錢,而且就算有錢,他也不敢去,現在這個年代,安保措施這麼差,連個套套什麼的都沒有,万一染上了什麼病,能不能治好都還要打個問號。

    這tmd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李奇心里又狠狠的罵了一句,坐了起來,向外面瞥了一眼,心想反正坐著也是坐著,不如去看看吳大叔那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不然真的會無聊死的。

    李奇哼著小曲,來到醉仙居,依然還是一副蕭條的景象,一樓大廳里就吳小六一人坐在板凳,而且看上去比他還要無聊些。

    又是一個可憐的娃!李奇嘆了口氣,左右看了看,不見吳福榮的身影,心中感到十分詫異,來到吳小六身前,問道:“小六子,吳大叔呢?”

    在李奇的印象中,吳福榮是個絕對的三好員工,從不遲到早退,曠班就更不用說,今日見他竟然不在自己的崗位上,心中甚是好奇。

    吳小六無精打采的答道:“叔和周師傅今日一大早就被夫人叫到府上議事去了。”

    吳小六口中的夫人,才是這家酒樓真正的大老板,那吳福榮其實也就一打工的,關于這一點李奇也是從吳小六口中得知的。

    開會不在公司開,還要跑去家里開?莫非其中有什麼貓膩?李奇腦海里不由的冒出一些齷蹉下流的畫面來。這種事在他那個年代,真是見怪不怪了。

    吳小六隨口問道:“李公子,今日沒出去啊?”

    這聲李公子叫的頗為的諷刺。

    吳小六心里看不起李奇,這個李奇早就知道了,不過他也不在意,平時任憑吳小六如何譏諷他,他總是一副嬉笑的表情,跟一個未成年的小屁孩去計較這些,李奇還沒有幼稚到這種地步。

    “不去不去,外面太危險了,還是這里安全。”李奇搖搖頭笑道,自從上次被那趙靖恐嚇一番后,他已經連續几日沒有出過這道大門了,天知道那小妞有沒有到處尋他,咱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吳小六楞了楞,也沒有細問,只當李奇喝酒把腦袋給喝壞了,笑道:“這樣也好,反正你在這里恐怕也待不了几日了。”

    “為何?是不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李奇面色一變,忙問道,這可關乎他以后的生存問題,如何能不緊張。

    “這倒不是,多你一個,少你一個,也沒多大區別。”吳小六搖搖頭,嘆道:“只是---唉,等下咱叔回來了,你自己去問他吧。”

    “哦!”

    李奇癟了癟嘴,心里卻已是忐忑不安,他在這里除了吳大叔叔侄還有周師傅以外,再無半個熟人,要是醉仙居都不收留他,恐怕他又得去睡大街了。

    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找份工作,唉,都怪那死八婆,害的老子連門都不敢出,要是老子真的餓死在街頭,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她。李奇越想越懊惱。

    “醉仙居,嗯,好名字。”

    這時突然從外面進來兩位客人,方才說話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公子哥,頭戴軟紗唐巾,身穿一襲紫繡長袍,手執一把白紙折扇,体態修長,面如冠玉,行走間風度翩翩,未語先笑三分,氣質高雅、貴氣,一望便知此人絕非尋常百姓。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年紀和吳小六一般大小的隨從,唇紅齒白,看上去乖巧機靈。

    吳小六見了,立刻迎了上去,歉意的笑道:“二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今日不做生意。”

    紫袍公子雙眉一軒,面色稍有不悅,問道:“這是為何?”

    吳小六哈腰賠笑道:“今日小店的掌櫃和大廚都有事外出了,店里就剩下小的一人看店,還望客官見諒。”

    一旁的李奇聽了,心里甚是著急,暗罵吳小六愚蠢,打開門做生意的,哪有往外面趕客人的道理,況且還是這等尊貴的客人,沒廚師在,就不會去別的店里弄几道菜頂一下,真是笨,難怪這里的生意會這麼差。

    紫袍公子游目四顧,見果真一個客人都沒有,面露遺憾,嘆道:“原來如此。”說著便朝著身邊的隨從問道:“你知道附近還有什麼酒家嗎?”

    那隨從點頭道:“公子爺,聽說對面還有一家名叫翡翠軒的酒家。”

    “行,就去那里吧。”紫袍公子點點頭道。

    “兩位客官請留步!”

    就當這兩主仆快走出門口時,李奇忽然站起來叫道。

    紫袍公子轉身過來,好奇的看了一眼李奇,問道:“這位小哥,還有事嗎?”

    李奇微微笑道:“現在恰好是吃飯的時辰,想必其它的酒家也已坐滿,就算還有座位,恐怕也要等上一段時間,不如這樣吧,既然閣下光臨小店,那便是緣分,如若閣下不介意的話,那就由在下炒几道小菜給閣下下酒,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吳小六大驚,他早就看出這紫袍公子絕非常人,万一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他,那可擔待不起啊,一個勁的給李奇打眼色,但是李奇卻視而不見。

    紫袍公子一怔,問道:“你是?”

    “我是這店里的住客,但是弄几道小菜還是沒問題的。”李奇自信的笑道。

    紫袍公子凝視了李奇片刻,但覺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微微一笑,拱手道:“行,那就勞煩小哥了。”

    “好說好說!”李奇拱了拱手,然后朝著吳小六低聲道:“還不去招待客人。”

    事已至此,吳小六也只有認命的份了,急忙上前,笑道:“兩位客官,樓上請。”

    過了一會儿,吳小六從樓上走了下來,見李奇還站在原地,大驚道:“哎喲,我的李公子,你怎麼還站在這里?”

    李奇面色一紅,訕訕笑道:“嘿嘿,我這不是還不知道廚房在哪里嗎。”

    吳小六登時被李奇氣了個半死,急道:“走走走,我帶你去,哎喲,真被你給害死了。”

    李奇跟著吳小六后面,問道:“對了,客人點了什麼菜?”

    這是目前來說,李奇最關心的問題,他雖然對自己的廚藝非常有信心,而且他對古代的菜肴也頗為了解,但是他也只是對一些名菜有過研究,像平常百姓平時吃的菜,基本上是一無所知。

    吳小六答道:“那客官沒有具体說要吃什麼,只是說讓你做几樣拿手菜就行了。”

    李奇登時松了一口氣,道:“這就再好不過了。”

    吳小六疑惑道:“什麼再好不過了?對了,李公子,你真的會做菜?”

    李奇笑道:“你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

    李奇六歲便跟著父親學廚,十五歲便出師了,讀大學的期間,便已經在一家高級商務會所里擔任主廚了,后來大學畢業,他進到他岳父所創立的那家超五星級酒店上班,在他23歲的那年,便贏得了中國廚王的頭銜。

    他不會做菜?那恐怕就沒人會做菜了。

    吳小六帶著李奇來到后面的一間屋前,抬手一指,道:“吶,這就是廚房了。”說罷便推開門來。

    這廚房門剛一打開,登時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扑面迎來,李奇趕緊捂住鼻子,道:“哇!這是什麼味啊?”

    “廚房不都是這個味嗎。”吳小六沒好氣道。

    李奇睜大雙眼,驚恐道:“你們---你們這里的廚房都是這個味?”

    吳小六見他這副摸樣,擔心道:“當然啊!你不會連廚房都沒有進過吧,說真的,李公子,你到底會不會做菜?”

    這還有完沒完。李奇斜眼一瞪,沒好氣道:“要不你來做。”

    吳小六當即無語,要是我能做,那還求你作甚。

    李奇見吳小六一副忐忑不安的摸樣,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啦,跟你開玩笑的,你快點把火弄好就行了,其它的就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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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牛刀小試

日!這尼瑪也能叫廚房?茅房還差不多。

    這絕對是李奇見過最爛,最髒,最簡陋的廚房了。

    屋子中間擺著一張長方形的大木桌子,上面放著一些碗筷,一塊砧板,砧板上放著一片豬肉,邊上還散落著一些竹筍和一些大蒜等配料。左側靠牆有著兩個磚頭砌成的大柴灶,一個上面放著一口大鐵鍋,另一個看上去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用了。柴灶邊上還有一個小桌子,桌上面放著一些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器皿,看上去應該是裝調味料用的,小桌旁邊還放著一個盛滿水的大木桶。在屋子的最里面還堆著放少許已經劈好的木材。

    李奇連參觀的興趣都沒有了,只想趕緊閃人,直接問道:“哎,六子,你們這里都有些什麼菜?”

    “不都在桌上嗎,你自己不會看啊!哦,對了,桌子下面還有一條鯉魚。”吳小六摟著一捆木柴,扔在爐灶前,不耐煩的說道。

    “呃...!”

    李奇來到桌前看了看,見上面除了一片豬肉以外,就剩下一些竹筍了,登時冒了一頭冷汗,詫異道:“就這點菜?”說著還拿起那片有著一斤來重的豬肉聞了聞,md,幸好沒餿。

    “這還是准備留給我們自己吃的。”吳小六沒好氣道。

    操!不是吧?這麼大一間酒樓,就這點菜?太坑爹了吧。

    李奇開始有些后悔剛才為什麼一時衝動,留下那兩位客人。不過后悔歸后悔,他可不是那種遇點挫折,就知難而退的男人,在后悔的同時,他心里已經在思考,等下該做些什麼菜好。

    其實李奇之所以留下那倆主仆,並非意氣用事,只是他覺得自己在這里白吃白住了這麼多天,總該為他們做些事,能先還一點,算一點。

    不得不說,吳小六的確是生火的一把好手,這才一會的功夫,他便把那個爐灶給燒的旺旺的。

    吳小六站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見李奇還站在桌前發呆,心中一緊,忙喊道:“李公子,李公子。”

    李奇微微一怔,轉過身來,見火已生好了,便道:“行了,你先出去招待客人吧,我等下自己把菜端上去。”

    吳小六狐疑的瞟了李奇一眼,滿臉忐忑之色,道:“那你快點,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李奇心里還在考慮做什麼菜,根本就沒有注意聽,只是敷衍的點了點頭。

    真是個怪人。

    吳小六撓撓頭,走了出去。

    從廚房出來后,吳小六又來到二樓,見那兩位客官沒有什麼吩咐,便又回到了櫃台上。

    過了一會儿,吳小六見廚房里依然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心里忐忑不安,在門前踱來踱去,自言自語道:“怎麼還沒好?”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吳小六見李奇還沒有出來,心中已是懊悔万分,用力的抓了抓頭,我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了,讓他去做菜了,你說一個醉漢,能做出什麼菜來,這要是讓叔知道,還不得罵死我去,唉,算了,還是進去看看比較穩當。

    吳小六越想越害怕,剛准備去廚房一探究竟,忽聽得外面傳來吳福榮的聲音,“六子,六子。”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吳小六嚇得渾身一哆嗦,轉頭一看,見吳福榮正風塵仆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惶恐道:“叔,您怎麼就回來了?”

    吳福榮皺眉看了他一眼,詫異道:“那我應該什麼時候回來?”

    吳小六一時語塞,見就吳福榮一人來了,急忙轉移話題,問道:“咦?周師傅呢?”

    “周師傅還在府上,我先回來打點下。”吳福榮喝了一口茶水,吩咐道:“六子,你先把門關上吧。”

    吳小六一怔,急忙問道:“叔,您的意思是?”

    吳福榮點頭道:“嗯,夫人已經決定賣店了。”

    “啊?”

    吳小六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問道:“那夫人找到了買家沒有?”

    吳福榮搖搖頭道:“還沒有,不過這几天就不要做生意了,反正也沒有什麼客人來,你快些把門關上吧。”

    “哦!”

    吳小六應了一聲,忽然想到樓上還有兩位客人,登時楞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還站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快去。”吳福榮見吳小六還站在原地發愣,當即怒道。

    事到如今,吳小六知道瞞不過去了,哭喪著臉,指著樓上道:“叔,樓上還有兩位客人了。”

    “什麼?”

    吳福榮驚呼一聲,立刻壓低聲音道:“你小子糊涂呀,周師傅都不在,你拿什麼給客人。”

    “這都怪那李公子,是他非得留下那兩位客人的。”吳小六急忙把責任都推在李奇身上。

    “李奇?”吳福榮詫異道。

    “除了他,還有誰。您要是不信,他現在就在廚房,您自己去問他吧。”吳小六沒好氣道。

    吳福榮一臉狐疑之色,瞥了眼吳小六,道:“你在這里看著,我去廚房看看。”

    就在這時,忽然從后屋里傳來一陣香味。

    “哇!什麼東西,好香啊!”吳小六驚呼道。

    吳福榮也停下腳步,使勁的嗅了嗅,皺眉道:“莫非...。”

    話還剛出口,只見李奇端著三碗菜從后屋里走了出來,見吳福榮正站在大廳里,道:“咦?吳大叔,您回來了啊!”

    吳福榮木訥的點點頭,快步上前,瞥了眼李奇手上端著的那三盤菜,頓時倒抽一口冷氣,這三盤菜式,他可是從未見過,不可思議的問道:“這---這是你做的?”

    李奇點點頭,訕訕笑道:“我見周師傅不在,便自作主張留下了兩位客人,您不會怪我吧?”

    “哇!李公子,你真的會做菜啊!”反應過來的吳小六也走到李奇身旁,望著那三盤香味扑鼻的菜肴,興奮的叫道。

    這叫什麼話!

    李奇翻了下白眼,沒有理他,朝著吳福榮道:“吳大叔,要是沒事,我先把菜端給客人。”李奇雖然從小就學會做菜,但還是第一次端盤子,頗覺有趣。

    “哦!那你快去吧。”吳福榮急忙點頭道,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李哥,這粗活就讓我來做吧。”吳小六興奮的連對李奇的稱呼都變了,伸手就從李奇手里將托盤接了過來。

    李奇笑了笑,然后兩人一起上樓去了。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樓上,只見那紫袍公子正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子前,目光散漫的望著窗外,那隨從則是恭敬的站在邊上,倆主仆有說有笑,臉上絲毫沒有露出那麼一絲的不耐煩。

    吳小六把菜放好后,笑道:“客官,請慢用。”

    紫袍公子面露詫異的盯著桌上的這三道菜肴,一盤金燦燦的豬肉片,一盤連一滴湯都沒有的鯉魚,一盤晶瑩剔透竹筍絲,頓時驚奇道:“咦?這些菜式好生奇怪?”說著便朝著李奇問道:“小哥,這三道菜都是你做的?”

    李奇點點頭,道:“讓您見笑了。”

    紫袍公子又在看了看這三道菜,依然還是沒有什麼頭緒,面色尷尬的向李奇問道:“敢問這位小哥,能否告知在下,這些菜都叫些甚名?”

    “當然!”

    李奇先是指著那盤豬頭片,道:“這是回鍋肉。”然后又指著那盤竹筍,道:“這是油燜筍。”最后指著那盤鯉魚,道:“這是煎封鯉魚。”

    “回鍋肉?油燜筍?煎封鯉魚?”

    紫袍公子小聲將念了一遍,白紙扇一合,笑道:“有趣,有趣。”迫不及待的朝著一旁的隨從打了個眼色。

    那隨從立刻拿起碗筷,分別從三道菜里面夾了一小撮放入碗內,然后將碗筷放在那紫袍公子面前,道:“公子爺,請慢用。”

    紫袍公子將白紙扇放在桌上,拿起筷子,夾了一根竹筍絲放入嘴中,輕輕咀嚼后,眼中一亮,贊道:“香脆可口,味道甜美,不錯,不錯。”說著又夾起一片回鍋肉放入嘴中,一副陶醉的表情,道:“肥而不膩,爛而不散,爽滑可口,想不到如此不起眼的一片豬肉竟然能夠做出如此美味來,了不起,了不起啊!”

    在北宋,羊肉和牛肉最流行,一般的富貴人家都不願意吃豬肉。東坡兄都曾說過,‘黃豕賤如土,富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可想而知當時豬肉的地位是何其悲慘。

    一旁的吳小六聽到這位紫袍公子的贊嘆,興奮的雙眼透著精光,滿臉洋溢著欣喜之色,旁人不知,還以為這三道菜是出之他手了。

    對于這些贊美之詞,李奇倒是顯得有些平淡,不過這也難怪,他以前可是天天活在贊美聲中。

    紫袍公子又從碗里夾起一小塊魚肉放入嘴中,咀嚼一番后,還來不及咽下,便已發出陣陣驚嘆,贊道:“煎封鯉魚,好!果真是菜如其名,魚肉的香味和鮮味全被封在里面,外焦里嫩,香甜甘醇,妙,實在是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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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賣店

一一嘗過之后,紫袍公子站起身來,朝著李奇拱手,贊道:“想不到小哥年紀輕輕,竟然就擁有如此精湛的廚藝,就算是跟皇宮里的御廚相比,恐怕也是不遑多讓。”

    御廚?莫非他是皇宮里的人?

    李奇心頭一驚,臉上卻是面不改色,笑道:“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一個好的廚師,最重要的就是要碰到一個會吃之人,我方才聽閣下對每道菜的評價,真可謂是一語中的,想必閣下一定品嘗過許多山珍海味,能為閣下做菜,實在是在下的榮幸。”

    不得不說,李奇這一記馬屁真是拍得恰到好處,而且不留痕跡。

    那紫袍公子頗為受用,哈哈大笑几聲,道:“想不到小哥不僅廚藝了得,說話也非常風趣,今日能夠結識小哥,實乃不虛此行,但不知小哥高姓大名。”

    “在下李奇。”李奇抱拳道。

    “原來是李兄,幸會幸會。”紫袍公子朝著李奇拱了拱手,似乎並不打算將自己的名字告訴李奇,朝著身邊的隨從,微微頷首示意。

    那隨從立刻從懷里掏出兩錠銀元寶來,遞給李奇,道:“這是我們公子爺打賞給你的。”

    吳小六見了,眼露精光,這里可足足有五十兩銀子啊,比他們這一個月的收入還要多。

    由此可見,醉仙居這個月的營業額是多麼的慘淡。

    紫袍公子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李兄莫要拒絕。”

    李奇壓根就沒打算拒絕,吃飯本來就是要付錢的嘛,笑道:“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接過銀子來,交予吳小六。

    紫袍公子見李奇十分爽快,眼中閃過一抹贊色,忙邀請李奇坐下,兩人邊吃邊聊,好不愜意。

    酒足飯飽后,紫袍公子見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告辭了,臨走前,還說他日一定會再來光顧。

    李奇一直送他到門口,才折了回來,輕輕嘆了口氣,滿臉遺憾,其實他對自己方才做的那三道菜很不滿意,要是換做以前,這種水准的菜,一般還沒出廚房,就直接扔垃圾桶了。

    這倒不是說他的廚藝退步了,只是因為他事先准備不足,再加上材料有限,所以才會大失水准,但這已經是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了,能做成這樣,也實屬不易啊。

    李奇非常清楚,剛才那位紫袍公子之所以對這三道菜都贊賞有加,那完全是憑著菜式新穎,口味獨特,而且要知道,炒菜是從這北宋才開始的,一般只有皇宮里的御廚或者大酒樓的廚師才會炒菜,但炒菜對于他來,那真是再熟悉不過了。毫不誇張的說,在北宋,單論炒菜的功夫,他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李哥,你做的這啥回鍋肉,真是太好吃了。”

    李奇剛回到廳內,便見吳小六正抱著那盤吃剩下的回鍋肉,狼吞虎咽起來,滿嘴是油,說起話來,也是含糊不清。

    就連吳福榮也拿起筷子品嘗起那三盤剩菜來,雖沒有像吳小六那般誇張,但滿臉也是掩飾不住的驚喜之色。

    像對于這種只知道誇“好吃”的評價,李奇一般都是直接忽略,走過去,坐在吳福榮邊上,微微笑道:“吳大叔,您覺得怎麼樣?”

    “不錯!真的不錯,小兄弟,想不到你的廚藝如此了得,老朽真是看走眼了。”吳福榮嘖嘖說道。

    “那是!叔,您沒聽那公子說麼,咱李哥的廚藝都可以跟宮里那些御廚相比了。”說到這里,吳小六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嘆了口氣,滿臉遺憾的說道:“要是夫人沒有決定賣店就好了,那我們就可以請李哥來咱醉仙居當大廚,到時生意肯定要比現在好多了。”

    “賣店?”

    李奇面色一緊,問道:“吳大叔,為何要賣店?”

    吳福榮嘆了口氣,道:“小兄弟,相信你也看到我們店里的生意最近比較冷清。”

    李奇稍稍點頭,何止冷清,簡直就是人跡罕至。

    其實關于這個話題,李奇早就想問了。醉仙居的地理位置絕對算的上汴京的黃金地段,生意再差也絕不應該會差成這樣,歸根結底還是沒有一個好廚師,周師傅的廚藝,李奇是嘗過的,那簡直不能用差來形容,有這種廚師在,想不關門都難啊!只是那周師傅平日里對他很好,所以他也不好開這個口。

    自從李奇來到醉仙居后,吳福榮就一直沒把他當外人看,重重的嘆了口氣,便將整件事的始末都告訴了他。

    原來這醉仙居是一戶姓秦的大戶人家所創辦的,這姓秦的一家祖孫三代都是靠經營這家酒樓為生,在這東京汴梁也可以算的上是老字號了。

    以前的醉仙居可不是這樣的,那簡直算的上家喻戶曉,店里几乎天天爆滿,生意火爆的不得了。

    可是自從上几年,當時的老板,年紀輕輕,就突然暴斃而死,而且他膝下無一儿女,所以只能把這家店交給他夫人,也就是現在秦夫人,可是那秦夫人對于生意是一竅不通,連店里都很少來,所以她又將這副重擔交給了吳福榮。

    當李奇聽到秦夫人將酒樓將交給吳福榮來打理,心里便知,這恐怕就是醉仙居走向倒閉的關鍵原因,他知道吳福榮這人心地善良,宅心仁厚,而且毫無心機可言,這種人當個管事的還行,當決策人,那是万万不可,做生意不耍點手段,不狠心一點,那注定你要失敗。

    這吳福榮可以算是兩代元老了,他很小的時候就在醉仙居當伙計,后來因為認識几個字,所以才被提升為掌櫃。他對于酒樓的運作非常熟悉,剛開始由他接管的那兩年,生意還行,雖然沒有什麼提高,但還算是中規中矩。

    一直到上兩年,對面的翡翠軒突然崛起,醉仙居才開始走向了衰落。據說那翡翠軒的老板,原是魯國公蔡京府中的一名廚子,原本姓邱,后來進了蔡府,才改姓蔡的,人稱蔡員外,為人心狠手辣,做起事來更是不留余地,翡翠軒開張不到半年,那蔡員外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將當時醉仙居的几名大廚全部挖了過去,就連伙計也都沒有放過,導致當時醉仙居在一夜之間,面臨無人可用的境地。

    沒有辦法,吳福榮只能又請回周師傅來掌廚,這周師傅原本就是醉仙居的大廚,以前可是弄的一手好菜,而且他同吳福榮一樣,也是兩代元老,只不過當時他已經退休好几年了,他原本是想頤養天年,但見醉仙居有難,為報昔日恩情,便挺身相助,沒曾想到,卻幫了一個大大的倒忙,由于他味覺退化,所以他做出來的菜,味道都挺重的,一般人很難吃的下。

    從此,醉仙居的生意一落千丈,熟客几乎都走光了,而最要命的是,吳福榮為了顧全周師傅的面子,還將此事給隱瞞了下來,后來他又招了几個新廚子進來,不過廚藝都很一般,生意依然還是不見起色,那几個廚子沒干几個月,便都離開了,而且就連伙計也走的只剩下吳小六一個了。

    最近半年,醉仙居可是說是,做一天,就虧一天。這些年下來,老本也都已經吃的七七八八了,而那秦夫人的心思也不在這上面,所以她便想將這醉仙居給賣了,她今日叫吳福榮和周師傅到府上,也就是商量賣店一事,說是商量,其實他們誰都知道,眼下也只有賣店這一條路了。

    這故事還真是曲折離奇啊,都可以拍成電視劇了。李奇嘆息一聲,關心道:“那您找到買家了沒有?”

    說起這事,吳福榮又是滿臉愁容,搖搖頭道:“醉仙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夠買下它的人,著實不多,如果以前沒有干過酒樓這行的,一般是不會願意拿出這麼一大筆銀子來買下醉仙居的。”

    “那就找干一行的啊!汴京這麼多家酒樓,難道就沒有一家願意買下這里的?”

    李奇對此表示相當困惑。遠的不說,光醉仙居這絕佳的地理位置,要是放在他那年代,恐怕還沒等你開口,就有大把的人搶著來買了。

    吳福榮搖頭嘆道:“你有所不知,雖然咱汴京的酒樓行業如今是百花齊放,光大大小小的酒樓就又有七十余家,但是由于咱醉仙居離翡翠軒比較近,而翡翠軒又是這行的新貴,如今更是如日中天,所以大多數酒樓都不敢冒這個險。依老朽看來,能夠買下醉仙居,且不懼翡翠軒的也就只有東城的樊樓和北城的楊樓,但是樊樓原本就是咱汴京最繁華的酒樓,分店遍布整個汴京城,所以他買下醉仙居的希望很小,而楊樓的東家又非常保守,老朽曾跟他們談過這事,但是他們似乎沒有這個打算。”

    “這麼一來,那豈不是就剩下了翡翠軒一家呢?”李奇皺眉問道,這對醉仙居來說,可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吳福榮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蔡員外即使想要,肯定也把價格壓得很低吧?”李奇問道。這種時候,隨便換個心腸比較狠的老板,那還不把你往死里整,反正現在是你急,又不是我急,你越拖到后面,你就虧的越多。

    吳福榮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即笑道:“想不到小兄弟你不僅廚藝了得,對生意上的事情也是非常精通啊!”

    李奇笑而不語。這種伎倆在他那年代,恐怕就連一個買包子都懂得。

    吳福榮點頭道:“其實早在上個月,夫人就要我去探探那蔡員外的口風,誰知那蔡員外說他最多只能出四千貫,而我計算過,這醉仙居至少也得值個八千貫。”

    這價格壓得也忒狠了點吧。李奇苦笑道:“那現在夫人准備怎麼辦?”

    “夫人的意思是,再等一個月,要是還沒有人願意買,便也只好賣給那蔡員外了。”吳福榮嘆道。

    李奇知道,這醉仙居十有**要落到了那蔡員外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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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燒餅!燒餅!

“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呃---,我是來找工作的?”

    “找工作?”

    “哦,就是來找活干的。”

    “呃...,我這里人手已經夠了,你還是去別家吧。”

    .....

    “客官,請坐請坐---您需要些什麼?”

    “我是來找事做的。”

    “正好,我這里還缺一個酒保。”

    “真的嗎,那太好了。請問待遇如何?”

    “包吃包住。”

    ......

    “沒有了?”

    “當然,你還想怎樣。”

    ......

    碼頭。

    “大哥,你這里還需要人麼?”

    “要是要,不過你這小身板行不行啊?”

    “當然,我身体可結實了。”

    “那好吧,你拿著這個去后面排隊吧。”

    “呵呵,好了。”

    “快點快點,你這臭奴才,沒吃飯嗎。”

    啪啪啪!砰砰砰!

    “哎喲哎喲---!”

    “不好意思,小弟臨時想起家里還有點事,明天再來。”

    ---------

    “唉,想不到這北宋的就業壓力比我那年代還要大,還有那些老板,典型的資本主義,md,一天做到死,還只包吃包住,連份工資都沒有,真他娘的坑爹。”李奇站在河邊,對著河面不斷的吐著苦水。

    最多再過一個月,醉仙居恐怕就要轉手讓人了,李奇還不趁著這個空隙,趕緊找份工作,不然到時恐怕真的得去睡大街了。

    可是找了整整一個上午,也沒有找到一份比較像樣點的事做,這讓李奇好生著急。

    “燒餅,燒餅...。”

    燒餅?武大郎?

    李奇面色一喜,猛地轉頭一看,遺憾的是,那個喊“燒餅”的並不是傳說中,身高不到五尺的武大郎,而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翁,只見那老翁穿著一件麻布衫,挑著竹擔子,一邊吆喝著,一邊緩緩朝著李奇這邊走來。

    李奇面露失望,長嘆一口氣。

    李奇當然不會對那武大郎有什麼興趣,不過他倒是很想見見武大郎那個美貌風騷的妻子---潘金蓮。

    可是,據《水滸傳》里所寫,武大郎乃是清河縣人士,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東京汴梁,而且還是小說里面的人物,真正歷史上有沒有這個人,還有待考察,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別人武大郎賣的壓根就不是燒餅,而是炊餅,只是李奇自己記錯罷了。

    武大郎沒見著,李奇的肚子反而咕嚕咕嚕叫了起來,他跑了一上午,連杯水都沒喝,此時已是飢餓難耐,待那老翁走到他跟前,急忙喊道:“老大爺,這燒餅怎麼賣?”

    老翁憨厚的笑道:“一文錢一個。”

    倒也便宜。李奇點頭道:“那行,給我先來一個吧。”

    那老翁見有生意了,面色一喜,急忙放擔子,揭開其中一個籮筐的蓋子,只見里面是一個竹片做的籃子,籃子上面蓋著一塊白布,待那老翁掀開白布,只見里面放著滿滿一籃子燒餅,圓圓的,成人巴掌大小,看上去非常厚實,就是顏色有些不好看,像似燒焦了一樣。

    老翁從籃子里拿出一塊燒餅來,然后用一張黃紙包起,遞給李奇。

    “謝謝!”

    李奇接過燒餅,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文錢來,放在老翁那滿是破繭的手里。

    李奇這輩子吃過很多各式各樣的餅,但是還真就沒有吃過這北宋的燒餅,心里頗為期待,而且肚子里早已是空蕩蕩了,所以拿起餅便咬了一大口。

    哇!好難吃啊!這啥玩意,怎麼連一點味道都沒有。

    難吃也就算了,而且難以下咽,剛吃第一口,李奇就被噎了個半死,急忙想那老翁求救道:“咳咳咳,老大爺,你這里有水喝麼?”

    老翁訕訕笑道:“這位小哥,真是不好意思,我帶來的水,方才已經被我喝光了。”

    我靠!

    吸氣!閉氣!吐氣!

    李奇連續做了几個深呼吸,才緩了過來。

    “小哥,你沒事吧?”老翁見李奇滿臉通紅,面色擔憂的問道。

    李奇長長出了口氣,搖了搖頭,看著手中的燒餅,真是欲哭無淚啊,但是此時肚子又餓,無奈之下,他只能改為慢嚼細咽,小口小口吃了起來,著實憋屈。

    這麼難吃的燒餅也有人買?

    李奇一邊吃著,一邊琢磨著,心里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于是便朝著那老翁問道:“老大爺,最近生意還好麼?”

    老翁坐在扁擔上,一邊擦著汗,一邊搖頭嘆道:“冬天那會還行,入春以來,就不怎麼樣了,不瞞小哥,你還是我今天遇到的第二位客人。”

    看來受罪不只我一個。

    李奇心里稍稍平衡了一點,接著問道:“那您一個月能賺多少?”

    老翁呵呵道:“賺不了几個錢,只能勉强糊張嘴。”

    奇跡!

    這麼難吃的東西,還能勉强糊張嘴,這不是奇跡是什麼。這燒餅要是放到北京大街上去賣,估計做多少就得賠多少。

    其實這燒餅也並非李奇說的那麼難吃,不然這老翁早就餓死了,哪里還敢挑出來賣。只不過在李奇他那個年代,好吃的餅實在是太多了,比如什麼漢堡,披薩之類的,里面又是肉,又是水果的,能不好吃嗎。而這燒餅只有面粉,什麼東西都沒有加,李奇哪里吃得慣。

    李奇心中從未這麼想念過漢堡包,雖然以前漢堡包在他心中,一直都占據著垃圾食品的位置,但是比起這燒餅,那真是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李奇瞧著老翁憨厚老實,而且這麼大把年紀,還挑著擔子出來為生活而奔波,心中稍稍有些不忍,便有心想幫幫他,笑道:“老大爺,你想不想多賺几個錢?”

    這不是廢話麼,誰還會嫌錢多。

    老翁眼露精光,忙點頭道:“小哥,莫非你要再賣几個燒餅?”

    汗!還買?你當真嫌我命長啊!

    李奇搖搖頭,道:“就算我再多買你几個餅,那也只能幫你一時,你若想長久做下去,關鍵還是在這餅上。”

    老翁見李奇不是想買他的餅,滿臉失望,但聽到后面,又讓他疑惑不已,問道:“小哥,你是說這餅有問題?”

    “何止是有問題,簡直就是大大的問題。”李奇先嚇嚇那老翁,然后又道:“說實話,這餅的味道,實在是難以入口,所以,你若是想生意紅火,那就必須得在這餅上做出改變。”

    “改變?”老翁困惑道。

    “不錯!”

    李奇點了下頭,笑道:“這樣吧,我先說說你做餅的方法,你是不是先用冷水和面,接著用筷子攪拌,等到攪拌均勻后,然后再揉成面團,最后就直接放入爐內烘烤。”

    老翁聽完,驚訝的叫道:“小哥,莫非你家里也是賣燒餅的?”

    我要是賣餅的,那還有你的份麼。

    李奇冒了一頭冷汗,道:“你只要告訴我,是也不是?”

    老翁忙點頭道:“不錯不錯,小哥你說的一點沒錯,我那---我就是這樣做的。”

    “這就對了。”李奇點了點頭,說道:“用這種方法做出的餅,只會又粗又硬,讓人難以下咽,所以那些客人光顧你一次,就不會再來了,這是做生意的大忌,特別是做飲食這一塊,一定得從食物的味道上去吸引顧客,這也是最基本的。”

    老翁點了點頭,問道:“那依小哥所言,這燒餅應當如何做?”

    李奇微微笑道:“很簡單,你首先得改用溫水和面,一邊攪動的時候,一邊慢慢加水,這樣和成的面才會比較松軟,當攪得沒有干面的時候,再用手揉成軟面團,記住,揉好后,要先將面團放在溫暖處,放一刻鐘,然后再放到爐里去烘烤。”

    老翁現在哪還會懷疑李奇的話,急忙點頭道:“是是是,我記住了,用溫水和面,邊攪動便加水,放在溫暖處放一刻鐘。”

    嘿!這老翁的記性倒還挺不錯。

    李奇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不過這還是最基本的,你如果想要大家都來買你的燒餅,那麼你必須得做出一些比較有特色的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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