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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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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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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6 01:08:12
第四十三章 東隅桑榆

月色無法穿透屋頂和房間那厚厚的隔斷與墻壁,也就是在同樣的月色下,張鐵在他的房間裡化成了一縷月光……

曾經,張鐵聽說過一句話,這句話在大災變之前就存在,甚至一直到現在,在黑炎城第七男中讀書的時候,他們的博物課的老師還會把這句話掛在嘴邊,這句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接近真理,而且構建起了這個世界最堅不可摧的物理法則。

——力氣再大的人,也無法自己揪著自己的頭髮把自己提起來。

在真正飛起來的時候,這句話在張鐵的腦袋裡閃過,張鐵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算什麼,但現實的情況卻已經告訴他——神禦主宰不僅可以讓刀劍之類的東西飛起來,還可以讓自己飛起來。

用肌肉的力量讓自己飛起和用精神力的力量讓自己飛起,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是無法被打破的最簡單的物理法則,而後者,無疑是某種更高級的法則在起作用,所以,張鐵也沒有太過的糾纏於那句話和自己現在的關系,而是很快就接受了一切,不僅接受,而且很快就沉浸其中。

如果有一個人看到張鐵最初抓著一個金屬燈臺在房間裡飛舞的樣子,一定會覺得滑稽,因為最開始的時候,在適應的過程之中,張鐵稍微有些狼狽,但是很快,張鐵就適應了過來,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是強悍的大地騎士,有著強大的騎士之心和騎士意識,一個大地騎士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已經達到了常人難以想像的程度,如果張鐵願意,他甚至可以控制自己身體的特定的神經元的反射與啟動方式。

而除了是大地騎士之外,他還是一個神禦主宰,一個神禦主宰對自己用精神力控制的神禦之物的控制,同樣達到了常人難以理解的水準,這麼說吧。如果在房間裡相隔十多米的距離上有兩百個針眼,一邊各一百個,每個針眼的高低位置都不同,張鐵控制著一根繡花針。可以在一秒鐘之內,讓那根繡花針在房間內輕鬆往來一百次,而且把每根針眼都穿過一次。

大地騎士讓張鐵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而神禦主宰可以讓張鐵控制自己的神禦之物,這兩者結合在一起。最終的結果,就是讓張鐵在經過短短的適應之後,整個人,連著他手上的那個金屬燈臺,就化成了房間裡的一道月光。

如果是考慮到住的話,張鐵住的地方的這個房間很大,僅僅是客廳,就有三百多平米。但要是講飛的話,那這個地方就變得小了,但也是在這個小得讓麻雀飛起來都感覺有些張不開翅膀的地方。張鐵感受到了一種特別的,與依靠脈輪飛行迥異的,前所未有的飛行體驗。

張鐵變成了月光,房間裡則刮起了風。

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裡,張鐵的速度從慢到快,到了後來,每一秒鐘,張鐵都要改變幾十次的飛行方向,要不然就會撞在墻上或者是房間內的傢俱和陳設上,張鐵樂此不疲。而且還越來越靈活,簡直就像一條在房間裡閃電一樣游來遊去的泥鰍一樣。

這樣足足持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房間裡的風一下子驟狂,吹得房間裡的窗簾整個揚起。吹得房間裡桌上花瓶裡插的花東倒西歪連花瓶都差點要翻過啦,吹得桌上的一張報紙瞬間飛起……然後還不到半秒鐘,房間裡一下子風平浪靜,風停了下來,揚起的窗簾落下,搖擺的花枝停了。想要翻倒的花瓶又回歸原樣,只是桌上灑落了一點水漬,飛舞的報紙也落在了地上,那月光,也從房間裡消失了,變成了窗外的景色。

張鐵就像完全沒有動過一樣,那雙腳,又穩穩站在了剛才離開房間地面的地方,一絲不差。

張鐵手上拿著那個金屬燈臺,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和可笑,而張鐵的臉色,已經興奮得通紅,如果這裡不是在軒轅之丘,不是在廣南王府的莊園,這一刻的張鐵,恐怕要興奮得跳起腳來狂吼大叫,在剛剛的那一瞬間,張鐵在房間之中感覺到了一層前些天在高空中以最快速度飛行時才感覺到的那層隱藏在空氣之中的屏障——音障。

在前幾天,這層音障對張鐵來說宛如拴住他的鐵鏈,是阻擋在他面前的一座高山,而在此刻,同樣的音障,在張鐵的感覺之中,卻變成了一層薄薄的,不經力的窗戶紙,一戳就破。在廣闊的天空之中沒有突破的障礙,在這小小的房間裡卻被突破了,要是說出去,恐怕不會有一個人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就在剛才,在感覺自己輕易戳破這層窗戶紙會帶來強烈的音爆,在莊園里弄出大動靜的時候,張鐵一下子停了下來。

在巨大的興奮和欣喜之中,張鐵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笨,成為神禦主宰都多少年了,怎麼現在才想起把神禦主宰的能力用在飛行上,以前就沒想起來呢……”張鐵自言自語的在嘴裡嘀咕了一句,話雖這麼說著,但張鐵的心中,此刻的喜悅,卻如泉水一樣的噴湧而出,讓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沐浴在這股喜悅和興奮帶來的細微的電流之中。

利用神禦主宰的能力居然可以讓自己的飛行速度輕易的突破音障,這個巨大的驚喜,宛如從天而降的一塊大餡餅,砸得張鐵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無間鵬王經》缺乏飛行秘法,空有實力卻無法發揮出來的遺憾,居然由神禦主宰的能力彌補了,這叫什麼,這就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一失一得之間,張鐵都在感嘆了老天爺安排的巧妙。

在激動之中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張鐵才想起自己手上拿著的那個金屬燈臺,自己現在的樣子也有些搞笑,他看了看金屬燈臺,心中一動,金屬燈臺就從他手上飛起,落回了原位,一個金屬燭臺都能帶著自己自由飛行,那隨便換一件武器,這樣的能力更不在話下了,甚至可以專門為自己弄一套有助於飛行的裝備……

不過現在卻不是潛下心來研究這個的時候。

看了看客廳裡座鐘的時間,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將近十二點,感覺了一下腦海之中那兩片尋蹤之羽的位置,變化也不大,張鐵想了想,走到客廳的視窗,看了看莊園的外面,隨後他打開窗戶,給自己加持了一個潛匿術的神之符文的效果。

神之符文的效果剛一加持,張鐵站在窗口面前的身軀,就漸漸模糊在房間裡的黑暗與光影之中,整個人的身體,無論從那個角度看,幾乎和周圍的環境完全融為一體,窗外的月光照進來,微風吹拂著窗簾,月光穿過張鐵的身體照到房間的地板上,甚至連影子都沒有留下一個,如果此刻有一個人進來到房間裡的話,讓那個人在房間裡仔細看上一眼,他絕對不會認為窗戶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房間裡也沒有任何人存在的氣息,這就是神之符文的強大效果。

張鐵如一朵被夜風吹拂著的蒲公英一樣從房間的窗口飛了出去,穿過廣南王府莊園的庭院,穿過草坪,穿過幾棟下人的屋舍,穿過高墻,只是瞬間,就來到了廣南王府的莊園的高墻外處面,這中間,張鐵遇到了在莊園內巡邏的兩隊侍衛,最近的一隊侍衛就在他身旁三米外走過,但都沒有發現他。

在沒掌握利用神禦主宰的能力飛行之前,張鐵想的是如果能在這裡飛去就好了,等掌握了這個能力,張鐵反而不急於在眼前使用了。

整個軒轅之丘現在高手雲集,而且大帝皇城之中還有重寶,整個軒轅之丘還籠罩在一股強大而奇異地能量場之中,張鐵也不知道大帝皇城之內是否有能發現別人在軒轅之丘飛行的特殊的煉金或者符文裝備,為了到幾個小人物的身邊探查一番就暴露自己還未完全掌握好的底牌實在有些劃不來,所以張鐵決定用腳趕路——誇父血脈賦予張鐵的能力,真正要比的話,幾乎不比在天空中飛行要慢上多少。

張鐵一步上百米,身形如電,加持了潛匿術和疾行術的效果之後,張鐵整個人更是如一縷在軒轅之丘吹過的無形無影的夜風,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張鐵就離開了軒轅之丘,來到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邊上。

張鐵踩著一片搖曳的蘆葦尖,從湖邊的那片蘆葦上飛過,整個人,如一粒小石子一樣,沒入到了湖水之中……

“誰……”蘆葦之中傳來一聲低喝,月光下,一個衣服敞開了一半的男人眼中精光閃動,從一片蘆葦之中露出臉來,四下看了看,在發現周圍沒有任何人之後,才重新縮了回去。

“有人來了嗎?”蘆葦之中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還有衣裙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沒人,剛才我的騎士之心感覺附近有一點動靜,估計只是一隻魚在水面上跳了一下,不用緊張,我們繼續……”

“討厭,我們換個地方……”女聲嬌嗔。

“在軒轅之丘幕天席地,也別有一番情趣,這樣的機會可是難得……”男人笑著說道。

這蘆葦叢中的一對裸體野鴛鴦,居然還是兩個騎士,而且還是與張鐵剛剛打過照面不久的兩個騎士——這兩個人,那天張鐵在方心怡身邊都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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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夜探

張鐵也沒想到今晚會在這軒轅之丘東北面天音湖的蘆葦叢中,看到兩個熟悉的面孔。

跟在方心怡身邊的那個面容姣好的女騎士,那日寡言少語,很是文靜,只是一雙明媚的大眼睛不時往張鐵和白素仙身上打量,而剛剛張鐵從蘆葦尖上掠過時候的驚鴻一瞥,那蘆葦叢中的一抹豐腴的雪白,卻讓他都有那麼一絲驚艷的感覺,而另外那個男騎士,那日話也不算多,在嶽鵬和另外一個人出言諷刺的時候,這個人也沒怎麼開口。

兩個悶葫蘆,沒想到還有湊到一起蘆葦之中來一場野戰的興致?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過這種事,郎情妾意的,閨中情趣而已,又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淫禍人心,也說不上傷風敗俗,對騎士來說,還算是含蓄的了,當日的事情過了就過了,張鐵也沒打算再拿幾個無關之人出氣,所以一瞥之後,張鐵也沒有做什麼棒打鴛鴦的事情,而是就像沒有看到一樣,悄然沒入水中,直接朝著感應之中那兩片尋蹤之羽的位置遊去。

天音湖自然比不上大海,不過這湖的深度也在兩百米左右,湖中可以行大船,張鐵在湖中百米以下的地方,速度也就可以放開了許多。

張鐵入水,就是龍歸大海。如果在水中的話,哪怕就算面對一個幻影騎士,就算不動用自己神禦主宰的能力,張鐵都不怕。

護體戰氣在張鐵的身上變成薄到了極點的一層薄膜,水流流經張鐵,張鐵卻毫毛不濕,就像一尾大魚,又似水中夜叉,身形如電,只在水深處帶起一道細細的波紋,整個人就如電遠去……

就在張鐵入水不久,一艘飛舟也在從天上飛過,飛舟的方向。居然也是和張鐵在水中的方向一致……

天音湖上,一艘豪華遊輪正在湖心之中停留,遊輪長70多米,不算大。特別是在天音湖中,這樣的遊輪幾乎隨處可見,有資格住在軒轅之丘的許多人,要買上一艘遊輪,也就是眨眨眼的事情。多了一艘遊輪,離開軒轅之丘也就多了一處放鬆的地方,軒轅之丘的規矩又多又嚴,也因此,泛舟天女,天琴和天音三湖,自然也就成了軒轅之丘許多人解壓的一種方式,更何況,還有畫舫這樣的妓院勾當在內。

夜深了,在湖上停泊著的遊輪畫舫也都消停了下來。除了遠遠能在湖面上看見的各船上的燈火,停在湖面上的各艘遊輪畫舫,彼此都保持著大概裡許的距離,除非是一起的,否則在這種時候,也沒有不相干的船會緊緊挨靠在一起。

天空之中一艘飛舟的到來並沒有在夜晚的天音湖上激起什麼波瀾,或許在其他地方要看到一艘飛舟不容易,但在軒轅之丘,這裡的貴人眾多,有飛舟來往於天音湖和軒轅之丘接送什麼重要人物。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自然也沒有人像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過來大驚小怪的看什麼熱鬧。

而且飛舟深夜前來,雖沒有藏頭露尾,但想必也是存了低調的心思。能坐飛舟的都不是簡單人物,有那些好奇心湊上去的人,搞不好就是引火燒身。

隨著飛舟緩緩降落懸停在天音湖數米高的湖面上,遠處一艘不相干的畫舫和兩艘遊輪,都非常自覺的刻意駛遠了一些。

這個世界上,還是聰明人多一點。

韓遠宏從飛舟伸出的旋梯上。直接走上了豪華遊輪的甲板,遊輪上的一干人等,在他到來的時候,都在甲板上恭候著,在恭候的那幾個人中,就有剛剛被太夏廷尉下令驅逐出軒轅之丘的奧爾其帝國的幾個倒楣蛋,只是這幾個倒楣蛋的臉上,甚至是僅存的那個騎士的臉上,都再也沒有十多個小時前張鐵看到那種得意,而是變得一片惶恐,甚至惴惴不安。

不說別的,他們的王子在軒轅之丘被人幹掉了,就算他們能活著回到奧爾其帝國,等待他們的,也絕對不是什麼好結果,在王子身邊的人現在只活著一個騎士,而還有幾個在出事時沒有跟在王子身邊的人,則完全是遭了無妄之災,一直到他們如喪家之犬一樣被太夏的官吏監視驅逐出軒轅之丘,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月色下的天音湖很美,但韓遠宏卻根本無心欣賞天音湖在月色下的美景,踏足遊艇甲板的他只是掃視了所有恭候著他的人一眼,目光隨後落在奧爾其帝國僅有的那個騎士身上,也不說什麼話,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就走入到了船艙之中。

恭候在甲板上的人都進了船艙,但有資格跟著韓遠宏走進同一個房間的,僅僅只有奧爾其帝國的那個一臉陰沉但難掩惶恐的騎士。

“今日在乾門外擊殺王子斯裡賽斯王子的人,是太夏幽州鐵龍宗宗主燭龍真人崔離,這個人非常的難纏,而且心狠手辣,做事不計後果,根據我們剛剛收集到的消息,這個人在地元界擊殺的魔族的黑鐵騎士和大地騎士加起來都在十個以上,一般的大地騎士都不是他的對手,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太夏廣南王唯一的女兒,也是廣南王府的郡主,這個女人論實力只是黑鐵騎士,倒不足為懼,但是她的父親廣南王的勢力,卻非常可怕,讓金權道都不得不忌憚!”韓遠宏一臉擔憂的說道,語氣凝重。

聽到韓遠宏的話,那個奧爾其帝國的騎士的臉色更黑了幾分,面對著一個可以一腳踢死他們王子的大地騎士和太夏大名鼎鼎的廣南王,這個黑鐵騎士有些六神無主的問道,“那……那現在怎麼辦?”

“為了你們的安危,我會安排你們今天晚上就離開這裡,燭龍真人崔離現在就在軒轅之丘,我們可以看得住,但白素仙的父親廣南王要做什麼我們卻沒有辦法,你現在身上應該還攜帶著與奧爾其帝國聯系的遙感水晶吧?”韓遠宏一臉我很為你著想的神色。

那個沒了主意的騎士點了點頭。

“那你最好與奧爾其帝國方面聯系一下,最好讓奧爾其帝國方面做一點準備,廣南王那個人可不是寬宏大度的人,你們得罪了他的女兒,還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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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收獲良多

三個小時後,夜色更深,就在天音湖靠近軒轅之丘湖邊的一片柳林邊上,湖水無風自動,露出張鐵的身形,然後張鐵就一步步的從湖水之中走了出來,身上沒有半點水漬,直接走到了湖邊的草地上。

回來的時候,張鐵重新換了一個地方上岸,免得再次驚擾到那對野鴛鴦,他不是偷窺成癖的人,對那種事情,湊巧碰到也就罷了,明知道兩個人有可能還沒結束,自己再回去看那就有些無聊了,這是小孩做的事情,而張鐵,卻已經不是小孩了。

上岸的地方,離他剛才下水的地方有二十多里地,也是一個人少的地方,應該不會驚擾到誰了。

張鐵站在湖邊,看著湖中。

就在剛才,韓遠宏與奧爾其帝國那個僅存的騎士在說話的時候,張鐵化身的小甲蟲,就在房間的一個盆景之上,張鐵比韓遠宏早到了幾分鐘,自己在離船不遠的湖中沒動,而用一個小甲蟲的化身先到了船上。張鐵事先也不知道韓遠宏今日會來,但既然來了,那麼他也就順便留下來聽聽韓遠宏想說些什麼。

看得出來,在乾門門口一別之後,這一天不到的時間,韓遠宏已經把自己和白素仙的底子摸清楚了,這點張鐵並不意外,真正讓張鐵有些意外的,是韓遠宏一邊給奧爾其帝國的幾個驚弓之鳥訴說著廣南王勢力的強大和有可能的報復,一邊卻沒有立刻動用飛舟將那幾個驚弓之鳥送回新月次大陸,而只是做了一番看似有用的安排——讓那幾個驚弓之鳥先喬裝打扮一番,然後連夜離開天音湖附近。在明早換乘飛艇之後,直飛代州,到代州之後,再乘坐金權道安排的飛舟離開。

幾個驚弓之鳥感恩戴德,韓遠宏剛剛離開。那艘豪華遊輪就連夜開動朝著遠方的一個碼頭行駛去了。

張鐵當時還沒想明白,一直到韓遠宏離開之後,他把韓遠宏的話認真想了一遍,才明白,奧爾其帝國的幾個驚弓之鳥估計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離開軒轅之丘了,太夏廣南王府帶來的壓力和這幾個人的死。卻讓韓家可以更方便的把奧爾其帝國抓到了手上。

當真是好算計,奧爾其帝國的幾個驚弓之鳥被人賣了還感激涕零。

張鐵沒有同情,奧爾其帝國的那幾個驚弓之鳥也不值得他同情,他們的死活,張鐵也沒有放在心上。而看到韓遠宏直接把那幾個人當做棄子一樣的丟給廣南王派來了結這件事的人,張鐵就絕了在那幾個小人物身上用秘法套出什麼有用情報的想法——原因很簡單,如果韓家和奧爾其帝國真有什麼秘密交易而那幾個人又知道什麼關鍵的資訊的話,韓遠宏不可能就這樣把他們就丟了出去,韓遠宏難道不擔心那幾個人中的某人落在廣南王的手裡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東西?

韓遠宏既然不擔心,那就說明那幾個人沒有多少價值,他們的價值,或許就是用他們的死亡來印證一下太夏廣南王府的實力好順便讓韓家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就算刺探情報。也沒有哪個人敢說自己每次出手都能獲得重要的資訊,這樣的話,恐怕聖階都不敢說。張鐵今夜出來是抱著一絲可能性,覺得奧爾其帝國可能和韓家有瓜葛,想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但結果是沒有獲得什麼重要的情報和消息的話,他也不會失望。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出來這趟還是有一點收獲的。

收獲之一。是讓他知道自己已經在韓遠宏這裡掛了號,如果有可能的話。這個金權道的龍頭絕對要拿自己開刀一次,不過後面這個機會張鐵是不會給韓家的。在張鐵看來,韓家在軒轅之丘風光的時間已經屈指可數了,最多十二天,就會有一個了結,而這十二天只要他不離開軒轅之丘,金權道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拿自己怎麼樣,而十二天之後,韓家對金權道的影響力,必然要迎來一次全面徹底的清算,到了那個時候,金權道更不可能威脅到自己。

而收獲之二,卻是讓張鐵從奧爾其帝國的那幾個驚弓之鳥口中對這個新月次大陸的大國,有了一點瞭解,奧爾其帝國在新月次大陸上的確是大國,這個國家國土面積八百多萬平方公里,人口兩億不到,王室之中還有一個大地騎士,那個被他一腳踢死的狗屁王子,名字張鐵都懶得記住的傢伙,居然還是這個國家少見的“修煉天才”,出了這麼一個人,奧爾其帝國王室還欣喜若狂,因為其本身資質出眾,又有王室作為靠山,修煉資源什麼的都不缺,這才讓他在四十歲之前就進階了騎士,或許正是在國中囂張慣了,來到軒轅之丘後又有金權道和韓家這樣的靠山,所以不懂得收斂,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自己那一腳,卻是把奧爾其帝國最負盛名的“修煉天才”給報廢了……

除了奧爾其帝國王室的那個大地騎士,這個奧爾其帝國對張鐵一點威脅都沒有,但一個普通的大地騎士又算什麼呢?張鐵自然也不用放在心上……

隨著韓遠宏的離開,張鐵化身的小甲蟲也沒興趣再去關注和收拾幾個倒楣蛋,而是隨後也離開了那艘豪華遊艇。

離開豪華遊艇後,張鐵重新回到水裡,在水裡進入了黑鐵之堡。

在擊殺韓家飛舟上的一干人和騎士之後,張鐵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入過了,自然小樹上的果實也沒有吃下肚子,剛好這次出來,張鐵也就利用這點時間把小樹上的果實給消化了。

小樹上結的最多的是審判之果,在吃下那些審判之果後,張鐵的神之符文技能,除了他最新掌握的鏡像分身術之外,其他的幾個神之符文技能被全部提升到了大師級的境界。

除了那幾顆審判之果外,小樹上結出來的那顆剝奪了韓家老二和正被太夏廷尉府通緝的溫浩雲全部精神力的光輝之果,也讓張鐵的精神力暴增了一大截。

張鐵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在飛舟上幹掉的那些雜碎作孽太多了,反正這次的收獲,完全超出他的想像,實力越強,越作惡多端血債累累的人,幹掉之後審判之果的獎勵會越豐厚,這是小樹生成審判之果的規則,而這次的審判之果生成的數量,的確比以前多了一些。那顆光輝之果所蘊含的精神力,也遠遠超出了一般的大地騎士和黑鐵騎士的總和,幾乎有被張鐵幹掉的齊老怪精神力的三倍還多,這不由讓張鐵想到,或許那兩個被他幹掉的傢伙,因為血魂寺秘法的緣故,特別是那個最該死的傢伙,在精神力的修煉領域,能獨辟蹊徑,有著更大的成就,不過這些精神力最後還是便宜了張鐵。

一堆果實下肚,張鐵的隱性實力再次暴增。

吃完果實之後,張鐵又去看了看在飛舟上被他斬去手腳四肢丟到堡中的那個大地騎士。

當日那個和溫浩雲一起去平沙谷取傀儡母蟲的大地騎士在飛舟上先是被張鐵眨眼之間斬去了四肢,隨後又被張鐵用煉獄輪回秘法擊碎了他凝聚出的一點水之脈輪就暈死過去了,本著廢物利用的原則,張鐵把他丟到了堡內,準備找個時間將其血祭,這次回到堡中,張鐵才知道那個大地騎士的名字叫肖龍飛。

在堡裡的這段時間,肖龍飛被海勒等人照顧得很好,張鐵看到他的時候,這個傢伙雖然是坐在輪椅上的,不過臉上已經有了一點紅潤的樣子。

對這個傢伙在堡裡得到的優待,張鐵非常的納悶,他直接找海勒詢問原因。

“堡主大人想找時間把他血祭嗎?”海勒問張鐵。

“當然!”張鐵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堡主大人別忘了,這可是一個大地騎士!”海勒看著張鐵,又著重的說了一句,“一個人族的大地騎士!”

張鐵皺著眉,海勒這是在說自己沒有原則嗎,但自己一直有自己的原則啊,“一般情況下,我當然不會血祭人族,如果是因為一般的私人恩怨,哪怕就算我會幹掉他,但也不會血祭他,這是我的底線,但這個傢伙既然投靠了通天教,通天教又和魔族合作,這樣的人,已經是人族之中的敗類,豬狗不如,我血祭他的話,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海勒微笑,“堡主大人看來是有些誤會了,我不是站在衛道士的立場上指責堡主大人沒有立場,我的意思是,就算堡主大人把這個人凝聚起的水之脈輪煉化了,但這個人依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地騎士,實力和剛剛進階大地騎士的人相差無幾,只是現在殘疾了,不能動而已,但這個人卻依然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這樣一個大地騎士,如果能讓他為堡主大人效力,遠遠比殺了他更有價值,堡主大人在外面最缺的就是有實力的幫手……”

海勒的話讓張鐵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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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卷 第四十六章 族宗

  “啊,崔公子你怎麼……”

  第二天一大早,張鐵端著一大盆用水泡開的小麥到廣南王府的莊園裡喂完鳥後回來,就看到了忠叔,而忠叔看到張鐵的樣子,不禁有些驚異起來。

  張鐵的樣子沒變,變的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昨天晚上吃下的那顆光輝之果蘊含的精神力很多,整個人一下子增加這麼多的精神力,隱隱的實力再次暴增一截,再加上一下子掌握了神禦主宰的飛行之法,再加上幾種神之符文的技能一下子達到最高等級,內有所變,外有所相,這些東西,在張鐵的氣質和氣息上都有所體現。

  忠叔是騎士,本身的騎士之心就非常敏銳,而且這幾天忠叔都能看到張鐵,對張鐵身上的變化,前後一對比,感覺就特別明顯,只是一夜之間,忠叔就感覺張鐵的眼神更加的深邃,臉上的皮膚更加的光亮,隱隱就像有一層旺盛的生命之光在身體內流動一樣,而且整個人身上的氣息,也越加的沉穩,如山似嶽,而且在沉穩之中,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悄然澎湃,只要是騎士,一靠近張鐵,就能感覺到那種無形之間的壓力。

  忠叔不知道張鐵身上發生了什麼,但他的確感覺張鐵身上發生了一些事情,而且就是在昨天晚上,這才讓他驚異起來,難道“崔公子”一夜之間就練成了什麼秘法不成,但這也太快了吧!

  張鐵笑了笑,用一句話解開了忠叔的疑惑,“昨晚我突破了修煉上的一個瓶頸,忠叔倒是好眼力,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張鐵這話半真半假,要說是真的就是真的,要說是假的也是假的,除了他自己,別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詳情。

  聽到張鐵說自己昨晚突破了修煉瓶頸,忠叔臉上出現一個難怪如此的表情,雖然心裡還有一些奇怪,不知道是突破了什麼樣的秘法瓶頸讓人一夜之間有這麼大的變化,但心中的這句話,忠叔卻是不會問出來的,因為騎士修煉的秘法瓶頸之類的東西,都是一個騎士最大的秘密之一,連親人弟子都不輕易告訴,旁人自然不會自討沒趣了。

  “崔公子真是天縱之才,這兩日我才聽小姐說崔公子數月之前于鐵龍宗開山大典之時以拳法感悟到天人交感之境,沒想到來軒轅之丘這兩日又能突破瓶頸,以崔公子的年齡,將來一定蒼穹可期,真是可喜可賀!”忠叔發自內心的讚歎道。

  “呵呵,僥倖,僥倖而已!”張鐵謙虛的說著,摸著自己的光頭。

  忠叔是騎士,當然知道騎士的境界突破有多男,如果說張鐵剛來軒轅之丘的時候他還是看在白素仙的份上對張鐵有些恭敬,那麼此刻,隨著對張鐵瞭解的越多,這位廣南王府的忠勤老人,對張鐵的尊重,完全已經發自內心,這樣的女婿,的確是打著燈籠都難找,配自家小姐的話,還真不算攀什麼高枝,也怪不得能讓自家小姐在他面前服服帖帖,如此年輕就能進階大地騎士,能從太乙玄門的四大長老風夜笑的手上贏來一艘飛舟,能從地元界中掙來一塊封地,又開山立派,聽說年紀似乎和小姐差不多,似乎比小姐還要年輕一點,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成就本事,將來進階幻影,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所謂的蒼穹可期,還真不是一句客氣話。

  而太夏又有多少蒼穹?一個蒼穹就能撐起一個頂級的太夏豪門世家,像“崔公子”這樣的人,還真是潛力無限,自家小姐的眼光,也真不是蓋的。

  “對了,崔公子昨日和我說的事情,我已經遣人打聽清楚了……”忠叔說著,就從手山拿出一張名片來遞給張鐵,“這是神農莊的位址……”

  張鐵拿過那張製作精良的名片來看了一眼,“竟然也是在金權坊市之內?”

  “金權坊市是軒轅之丘內最繁華的所在之一,萬商雲集,神農莊的門頭也在這裡,崔公子交代的事情,整個太夏,除了大司農府下的種庫之外,估計就只有神農莊可以辦到,要是在南疆的話,只要王爺一句話,也可以把南疆的那些植物種子搜集過來,不過南疆的植物數量始終有限,達不到崔公子的要求,大司農府的種庫裡的東西都是太夏國家儲備,向不外賣,想要弄到的話也麻煩,相比下來,走神農莊的這條途經會容易一些,只要花點錢就能辦到!”

  “這神農莊是什麼來歷?”

  “神農莊的背後是太夏的百草堂薑家,百草堂薑家是太夏頂級豪門之一,也是太夏薑姓一系公認的族宗一脈,其門下家族子弟許多都覺醒了神農氏一系的先祖血脈,天生對植物親近,薑家也就在做著和植物有關的各種生意,供應太夏各地大藥廠大藥店大藥鋪和太夏丹藥師工會的藥材,薑家一系就能獨佔兩分,太夏各大甲級城市中六庫之中的種糧一庫的物資採購,也有將近三分之一來源於百草堂薑家……”

  聽到忠叔這麼說,張鐵暗暗吸了一口冷氣,獨佔太夏藥材市場大宗交易額的百分之二十和太夏甲級城市六庫之一種糧之庫採購的三分之一,這樣的生意,簡直是大到潑天了。要是在一個小國家和次大陸,能有這樣的實力或許還不算什麼,但太夏之大,浩瀚無盡,太夏的甲級大城,更是星羅棋佈,這其中的任何一項的需求,都是天文數字一般,一個家族就能在這麼大的一個市場之中占據如此重的一個份額,這樣的家族,其實力,恐怕真是深不見底。

  而所謂的族宗,則是一姓之首,比如說百草堂薑家是太夏薑姓一系公認的族宗,這就意味著,整個太夏所有薑姓一系的各個家族,門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要唯百草堂薑家馬首是瞻,認祖歸宗,百草堂薑家就是天下薑姓一系的代表,姜家說的話,在某些時候,就有可能代表天下所有姜姓一系的人,薑家若舉行宗廟祭祀之類的大型活動,天下薑姓一脈凡是有郡望堂號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要到場,薑家一門享受天下薑姓的香火供奉,這就是族宗,一族之宗,一姓之宗,一個家族若成為族宗,那種地位和影響力,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了。

  按理來說,太夏有多少姓氏,就有多少家族豪門晉升族宗之列,但實際上,在太夏並不是每個姓氏都有能成為族宗這樣的家族,一個家族要成為族宗,最少有三個條件,第一個條件,就是這個家族之中能有人覺醒本姓先祖最強大最典型的天階甚至是神階的先祖血脈,重複先祖榮光,而且這個血脈還能在一個家族之中世代延綿,成為這個家族的特徵之一。第二個條件,則是這個家族必須擁有強大的家族影響力和家族勢力,同姓之家無人能出其右者,如果一個孤家寡人或小門小戶的人家,即使覺醒了最強大最典型的先祖血脈,自然也無法成為族宗。第三個條件,則是成為族宗的家族要獲得本姓之中,各個擁有郡望堂號的豪門大族和同姓之中那些有頭有臉人物的認同,只有這三個條件都達到,一個家族才有可能成為族宗,成為一族龍頭表率,而一個家族要走到這一步,其艱辛和過程,不知道要經過多少代人的努力才能達到這點。

  其中的第一個條件,也就是太夏的諸多豪門,比如懷遠堂之類的,會把家族的血脈遺傳看得如此重要的原因——因為先祖血脈,就是一個家族產生凝聚力和影響力的魂魄核心,更是一個家族走到更高位置的階梯。

  天下薑姓有百草堂姜家作為族宗,而天下的張家卻沒有族宗,這也不是說太夏的張家不如薑家,而是相反,張姓作為太夏大族,其人口數量,要遠遠超出薑姓一脈不知多少,張姓其實是太夏人口最多的姓氏之一,張姓之中的頂級豪門,也是最多的,比如張姓之中的天祿堂,冠英堂還有百忍堂之類,這天祿堂,冠英堂還有百忍堂任何一個拿出來,都不會比百草堂薑家遜色,但正是因為頂級的豪門多了,天下的張姓之人也多了,張姓之中,才真正難有族宗家族產生。

  天祿堂若要成為張姓族宗,冠英堂和百忍堂肯定不同意,同樣的道理,若是冠英堂和百忍堂其中的某家想要成為族宗,天祿堂也肯定不願意,幾個頂級豪門誰也無法壓下另外兩個,所以,張姓之中就沒有族宗,但族宗的這個名頭,對太夏張姓豪門的吸引力,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幾乎就是幾個頂級豪門的最終目標。

  ——沒有大帝級的修煉秘笈,一個豪門無論如何也成為不了太夏的皇室,但如果一個豪門能成為族宗,特別是一個大姓豪門能成為族宗,那種風光,影響億萬同姓,享受天下同姓敬仰,光耀宗祖,福澤子孫,完全可以與太夏幾大宗門和太夏皇室平等對話,站在人族之林的頂端,不是帝王之家,卻勝似帝王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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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神農莊

“這就是神農莊?”

兩個小時後,張鐵和白素仙站在金權坊市一條大街上,白素仙偏著頭看著眼前的神農莊,眼神之中充滿了好奇。

兩個人所在的這條大街並不是金權坊市內的主幹道,說大街有些勉強,真要說起來,這裡更準確的說其實更像是一條稍微寬敞一點的巷子。

相比起金權坊市大街上人流的熙熙攘攘,這裡則要相對安靜些,這裡的街道雖然不寬,但因為金權坊市內禁止車輛坐騎通行,連太夏的廷尉大人來金權坊市都要靠雙腳走路,所以,這條寬巷並不顯得嘈雜。

“兩位,這就是神農莊,整個金權坊市里,也只有一個神農莊!”帶著兩個人找到這裡的那個十一二歲的小傢伙非常肯定的說道,同時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張鐵,生怕兩個人會賴賬一樣。

張鐵笑了笑,手上一動,就多出了一枚金幣,丟給這個少年,“辛苦你了!”

“謝謝這位公子,如果兩位還有需要,就在兌門哪裡來找我小六就好了,今天兩位還要到其他地方我都不收你們的錢了!”少年眉開眼笑,接過張鐵丟過來的金幣,一把把金幣藏入懷中,沖著張鐵和白素仙鞠了一躬,然後整個人就像猴子一樣的溜走了。

萬寶大會是騎士豪商的盛會,同樣也是生活在軒轅之丘的許多普通家族出身孩子們的盛會,這些半大孩子們現在許多都湧入到了金權坊市,就集中在金權坊市的幾個入口,金權坊市很大,宛如小城,有外來人摸不清地方的話,隨便叫上一個小孩,這小孩就很樂意幫你領到你想要去的地方。在萬寶大會期間來金權坊市的人都不會是普通人,這些人出手大方,金幣和銅板在他們眼中幾乎沒有多少區別。就如同張鐵一樣,隨意一丟就是一個金幣的小費,可以讓這些孩子喜出望外大賺一把。

在昨天鬧了一齣之後,今天張鐵和白素仙沒有再從乾門進來。而是走兌門,看到兩個人衣衫光鮮氣概不凡,兩個人剛到金權坊市的兌門下了車,一堆小傢伙就跑了出來,要給兩個當導遊。這個叫小六的半大小子人激靈一點,直接開口叫白素仙姐姐,姐姐這兩個字讓白素仙很高興,隨手一點,就把這個小傢伙點來做了導遊。

張鐵也在看著神農莊,至少是從這神農莊的外形上,很看不出這座神農莊,就是百草堂姜家這樣的頂級豪門在這裡的門臉,除了幽靜一點之外,這個神農莊。從外面看起來就像是個小小的普通富貴人家的別院,只是它門口的“神農莊”三個字還有點意思,那三個字,不是題在門頭上,而是在門口的一塊巨石上,巨石在陰涼處,旁邊還有一個人造的小假山有流水流下,就在那塊巨石上,生著一片厚厚的綠色青苔,那些青苔組成的三個字。就是“神農莊”。

有人進去,也有人出來,看來這裡就算在不顯眼的地方,但也照樣有生意上門。絲毫不見冷清,好酒不怕巷子深,說的正是眼前這種情況。

“進去看看!”張鐵笑著對白素仙說道,白素仙順從的點了點頭,也就隨著張鐵走了進去。

一進門,張鐵就看到神農莊裡面種的一片五彩繽紛的芍藥,粉、紅、紫、黃、綠、黑白都有。看得讓人眼花繚亂,鼻子裡聞著這芍藥花的香味,再看著這怒放的一片芍藥園,連張鐵都有些詫異,按時節說,芍藥開花是五六月,而現在已經是十一月,這莊園之中又沒有暖棚,能讓芍藥在這種條件下逆改花期,這姜家果然有點手段。

“我以前就聽說姜家覺醒的神農氏的先祖血脈之中,有一種血脈名為花君,可以令百花錯時開放,眼前這片芍藥園,想必就是姜家花君的功勞了,這就是體現姜家實力的最好的活廣告……”

張鐵的耳中傳來白素仙的傳音,張鐵眨了眨眼睛,看向白素仙,“還有這樣的先祖血脈?”

“在軒轅之丘大帝皇城中掌管御花園的,正是姜家的人,百草堂姜家的人掌管御花園,軒轅大帝每臨御花園,姜家的人都能讓御花園中的各種鮮花次第開放,還被軒轅大帝贊為花相,難道你不知道?”

張鐵的確不知道,而白素仙的話,卻讓張鐵想起了當初他第二次蒞臨冰雪荒原時為造聲勢讓冰雪荒原上的黃金沙棘開花的情形,那樣的情形,固然讓冰雪荒原上的一干斯拉夫人和古神教信徒震撼,但和他隨行的金鵬銀行的管奚逸大掌櫃等人卻不見有多驚詫,更沒有把他當做神一樣來看待,張鐵當時還以為這是管奚逸等人強裝鎮定或者是不信怪力亂神之事,而今日看來,估計管奚逸等人那時已經把所有的一切,歸結到了自己覺醒的先祖血脈上,誤以為自己覺醒了類似花君這樣的先祖血脈,所以才鎮定如斯。

白素仙的話,倒解開了張鐵心頭幾年前的一個疑惑。

兩個人還沒說上兩句話,一個穿著綠衣臉帶笑容的年輕女子就盈盈走了過來,“不知兩位光臨神農莊,所為何事?”

“嗯,我想與姜家做點生意,買一些植物的種子!”張鐵坦然的答道。

那個綠衣女子認真的打量了一遍張鐵和白素仙,然後點了點頭,“那請兩位隨我來!”

在那個綠衣女子的帶領下,張鐵和白素仙被領到了這片芍藥園旁邊的一個相對獨立而又幽靜的房間之內,那個綠衣女子給兩個人上了一杯茶,告訴兩個人很快會有管事來和兩人詳談,在訊問了兩人沒有其他需要之後,才盈盈退去。

那個女子走了,房間裡的茶香飄蕩起來,張鐵聞了聞,感覺有些熟悉,喝了一口之後,才發現這裡招待兩人的茶居然是極品野春。

真要論價值的話,自己和白素仙面前的這兩杯茶就要遠遠超出自己剛剛給出的那一個金幣的小費,那個綠衣女子眼光犀利,正是看出白素仙是騎士,而白素仙又在自己面前乖乖巧巧,知道自己和白素仙兩個人身份不凡,來這裡談的生意不會小,更不會來騙茶喝,這才把自己和白素仙帶了進來。

那個女子不見得有多漂亮,但在接待張鐵和白素仙的時候,那個女子的一言一行,都溫文有禮,進退有度,絕不把聰明放在臉上,讓張鐵感覺非常舒服,心中暗暗感嘆,這才是頂級豪門的樣子,整個神農莊中,不見半點金碧輝煌之氣,但無論是面前的那個芍藥園,還是他和白素仙面前的這兩杯野春,都在平淡之中讓人感覺到濃濃的富貴氣度,大家氣概,似乎太夏的豪門,都喜歡這種風格,真正想要顯出自己有錢的,都是一些暴發戶了。

兩個人所在的房間不大,佈置得也很素雅,整個房間之內,墻上唯一的裝飾,就只有一副清麗的書法墨寶留下。

凡卉與時謝,妍華麗茲晨。欹紅醉濃露,窈窕留餘春。孤賞白日暮,暄風動搖頻。夜窗藹芳氣,幽臥知相親。願致溱洧贈,悠悠南國人。

正在張鐵喝著茶,細細品味著那句“凡卉與時謝”的意境的時候,一個清矍的老人走了進來,在張鐵和白素仙前面的椅子上正襟坐下,臉上出現一個和藹的笑容,“老朽姜禹,神農莊管事之一,聽說兩位想要來神農莊裡買點植物種子?”

“正是,我想買一點植物種子!”張鐵開口說道。

“不知這位公子想買何種植物種子,總共要多少?”老者問道。

“想要什麼種子都有嗎?”

姜禹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茶,“只要公子能說得出名字的,或者不知道名字只要能畫得出圖形的,都有……”

所謂的傲氣,不是一定要你斜著眼睛看人或者是冷笑不屑,而是像現在這樣的情況,能輕輕的喝上一口茶,平靜的告訴你,只要你能說得出來或者畫得出來的東西,只要是植物的種子,我們都有,這才是真正的傲氣。

“我要一個品種最齊的植物種子庫!”張鐵也笑了笑,姜家這個時候的傲氣他不僅不反感,還很欣賞,姜家越傲氣,也就說明姜家越有底氣把這筆生意做成,這正是他想要的。

對張鐵的話,姜禹並不意外,這樣的客人,張鐵並非第一個,因為最近一年來,各個豪門大族儲備的種子庫的,越來越多,姜家的生意,也越來越好,從大環境上來說,這或許不是什麼好兆頭,但生意就是生意,既然生意上門了,那也就沒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而且將來的事情,又有幾個人能說得清的。

“品種最齊的植物種子庫,糧食種子以外的植物種子都要嗎?”

“都要!”

張鐵的話讓姜禹的精神微微一震,整個人的身子又直了一點,“這樣的種子庫,姜家能配齊的各種植物的種子的種類有513697種,其中的125471種的植物種子來源於地元界,淡水與鹹水水生植物種子39817種,這些種子,包含了現在人族已經發現的所有植物類別,只比太夏大司農府的種庫少上192種的特殊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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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生意

張鐵只是在神農莊之中呆了不到半個小時,談妥這筆生意,而且預先交付了一半的訂金之後,簽了一份合同就出來了。

這份種子庫的合同價值310萬金幣,連同運費,一個月後,百草堂姜家將會把513697種的植物種子運送到鐵龍宗的玄天城,這些種子之中,不包括極其珍貴的,諸如烈焰紅蓮,金芝,化龍草等90多種天材地寶的植物種子,也不包括各種植物種子的變異品種。

做完這件事,張鐵心中送了一口氣。張鐵以前就不斷往堡內弄過各種植物種子,但要說那些植物種子的數量和種類,也就只有幾萬種,遠遠沒有這次在神農莊這裡弄到的多和完備,兩者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神農莊給張鐵的這些植物種子,除了太夏本土的之外,其他大陸和次大陸的植物種子,甚至是適宜地元界環境生長的植物種子都不缺。

這些種子當然是要拿到黑鐵之堡裡面的,這次來軒轅之丘機會非常好,張鐵就準備一次將堡內的植物種子補齊,讓堡內的生物資源充實起來。

張鐵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先充實最基礎的植物類的資源,然後再根據食物鏈的傳遞順序,陸續將各種動物資源充實到堡內,如果有時間,再把堡內的土地面積再擴大個幾百倍幾千倍,如此一番之後,在堡內,將會形成與外面世界完全一致的生物和生態圈,這樣的圈子,才是生機勃勃,最適宜人類居住的。

這次聖戰,連太乙玄門這樣擁有強大聖階騎士的門派都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知道這樣的消息,無論張鐵如何自信,他都不覺得自己現在的實力可以和太乙玄門這樣的門派比較。所以,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還是有必要的。這些種子,就是張鐵用來經營自家後路的,好在現在太夏各個家族豪門之中。擴充各家種子庫的人不在少數,張鐵本身又是領主和宗主,張鐵和神農莊的合約,也就不起眼了。

“神農莊還真會賺錢,三百多萬金幣就買五十多萬種植物種子。平均六個金幣才買一種植物的種子,我現在到外面隨便找一個人,給他十個金幣,軒轅之丘周圍所有的植物種子,最少幾百種,他都會給我乖乖送來,要是在南疆,那個地方植物又多,許多植物的種子又是不要錢的,只要一個金幣就能讓人輕易收集幾百種的植物種子了。”

哪怕是白素仙這樣對錢沒多少概念的人。也知道張鐵花在這些種子上的錢太多了,這些種子的價值,說實話,值不了這麼多錢。三百多萬金幣在張鐵手上不算什麼,但對普通人來說,這是一筆天文數字般的財富,對一般的太夏家庭來說,能有個幾千金幣的存款,這樣的家庭就算是富裕了,何況是三百多萬。收集種子這種事普通人就能幹,哪裡需要花這麼多錢。

張鐵笑著搖搖頭,“賬不是這麼算的,那些種子如果單獨拿出來賣的話。估計十萬金幣都不可能賣到,但它們集合在一起,就能身價倍增,這300多萬金幣,付的,不是那些種子的錢。而是百草堂姜家整合這些資源能力的錢,除了姜家之外,換上任何一個人和家族,想要在各個大陸,次大陸甚至是地元界和地下單獨弄到這麼整齊完備的種子庫,他們付出的成本有可能要遠遠高出300萬金幣,而且還要花很長時間,姜家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把價格訂得這麼高!”

“你不生氣?”兩個人說著話的時候,已經走出了神農莊,來到外面的寬巷之中,白素仙偏過頭來看著張鐵。

“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只是佩服,姜家有整合這種資源的能力,就應該賺這份錢!”張鐵爽快的說道,同時還用手比劃了一下,“世界上最賺錢的生意有兩種,第一種是做壟斷,獨門買賣,旱澇保收,誰也學不來,第二種就是像姜家這樣,把許許多多平平常常的資源整合利用起來,賺資源整合起來的錢,第一種生意依靠的是獨門的商品或者權利提供的壟斷經營資格,而第二種靠的就是眼光和能力,這些種子就擺在天下人面前,沒有說這門生意是誰的,誰都可以做,但天底下只有姜家能把所有的種子都搜集到,而且搜集得最完整,能把這50多萬種的植物種子資源打包整合起來,這個錢,就該他們賺!”

“聽你這麼一說,我都有點佩服起姜家的人來了,不過你怎麼對做生意和買賣的事情這麼瞭解呢?”白素仙挽住了張鐵的手臂。

張鐵眨眨眼,“你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麼的!”

白素仙一想到張鐵的真實身份和他的那篇自白的文章,一下子明白了,雜貨店出身的張鐵當然知道怎麼做生意。

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現在想去哪兒?”

“金權坊市里有出售秘笈的地方嗎?”

“秘笈這種東西哪裡會有人隨便出售?”

“我是說不完整的,那些道,法,決,流,功之類的秘笈,比如《大力神牛功》和《天青決》之類的秘笈?”

“這類秘笈除了沒有希望進階到騎士的人才會修煉之外,真正只要有一絲希望進階騎士的人都不會選擇這樣的秘笈來修煉,你要這樣的秘笈幹什麼呢?”白素仙一臉奇怪的看著張鐵。

“還記得徐家集的徐義安嗎?”張鐵提起了那個被血人覆滅,在最後關頭被他和白素仙救下的小村莊。

“記得啊!”白素仙點了點頭。

“那日徐義安說他修煉的是《天青決》,而《天青決》的完整前身,則是伯爵級的秘笈《天王經》,裡面居然還有一門完整的《天王刀法》留下來,雖然限於修煉等級,徐義安無法將完整的《天王刀法》的威力發揮出來,但伯爵級的戰技的威力也算不凡,我當時就在想,既然《天青決》有完整的相應戰技留下,那麼,其他秘笈也應該有完整的秘笈留下來!”

“能留下相應戰技的秘笈,最少都是伯爵等級和伯爵等級以上的,男爵級和子爵級的秘笈都不會有配套的相應戰技,但這些戰技如果沒有進階騎士的話,戰技的威力往往連十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空有招式和架子而已,無法與秘笈相應的明點與脈輪的能力配合,你想學習這些戰技?”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張鐵的臉色正經了起來,“那日與南宮盛一戰,讓我感悟良多,我想如果可以有其他等級的戰技秘笈參詳一下的話,或許可以讓我的武道修為更進一步。

“這樣啊!”白素仙露出認真思索的神色,“那樣的地方我從來沒去過,不過我記得金權坊市內好像有那麼一家專門出售殘缺秘笈的地方,好像叫半玉軒,還算有點名氣!”

張鐵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激動,用平靜的口吻說道,“那好,我們去看看!”

這一次,張鐵和白素仙沒有再找人帶路了,而是不緊不慢的在金權坊市之內一路逛一路走,偶爾問一下路邊的人,只是在一個多小時之後,就來到了半玉軒的門口。

張鐵和白素仙都知道他們身後跟著幾條“尾巴”,不過兩個人都沒怎麼介意。

比起剛才的神農莊的幽靜恬淡,半玉軒顯露出來的就是另外一種氣質了,三層樓高的門頭,地上鋪著光亮的黑曜石地板,門口還站在兩排身強體壯,穿著盔甲,看起來有些威武的護衛,這威風氣派,和衙門有得一比。

“看出什麼來了?”張鐵笑著問白素仙。

“看來這裡也是個看人下菜的地方!”

張鐵點點頭,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能來半玉軒這種地方求購那些殘缺功法的人,裡面一百個人中有九十九個,本身無論實力還是背景都不會很強,因為沒有門路和資源,所以才會來這裡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不能進階騎士的秘笈來修煉,所以半玉軒的這些佈置,一切都流於表面,就是要讓這裡的客人一看就懂,真要把這裡的客人換到神農莊那樣的地方,無論是神農莊裡的芍藥還是那極品野春顯露出來的底蘊,估計都沒有多少人會懂,所以,白素仙說的看人下菜這個評語,還真是說對了。

兩個人走進了金碧輝煌的半玉軒……

跟在張鐵和白素仙身後的一個“尾巴”看到兩個人走進了半玉軒,那個人走到遠處,一隻眼睛盯著半玉軒的門口,一隻手就按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哪裡,有一個遙感水晶……

“啟稟坊主,崔離和白素仙剛剛進入了半玉坊,兩個人剛剛在神農莊的交易也查清了,崔離從姜家哪裡買了一大堆植物種子,交易額是310萬金幣……”

就在張鐵和白素仙剛剛進入半玉軒不到一分鐘,萬寶苑的一個房間內,昨天被張鐵抽了兩耳光的那個長臉鼠鬚的傢伙正在和韓遠宏報告著張鐵與白素仙的行蹤,從兩個人走進金權坊市開始,韓遠宏就讓人一直盯著他們。

韓遠宏臉上出現一個冷笑,用嘲弄的語氣說道,“種子庫?這個崔離還真是憂國憂民啊,他以為自己是幽州刺史嗎?他們和姜家的事情我管不了,可他們進半玉軒之前難道不找人打聽打聽誰是半玉軒的老闆嗎,韓燧,你去一趟半玉軒,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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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絕了念頭

半玉軒內出售的道,法,決,流,功之類的秘笈很多,總共有兩百多種,號稱是整個太夏擁有此類秘笈最多最全的地方,看得張鐵眼花繚亂,所幸的是,張鐵雖然還沒有看到這些秘笈的實體,但在半玉軒內,卻有這些秘笈的完整介紹資料,張鐵只需要看一遍資料,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愧是金權坊市。

張鐵一邊看著資料,一邊在心中暗暗說道,這樣的店鋪,恐怕也只有軒轅之丘才有。

按資料上的介紹,這裡的秘笈可以出售,但所謂的出售,其實是接受一次灌頂,這就讓你無法將這裡的秘笈傳給他人,而想真正要把一本殘缺的秘笈買下來的話,其價格,會高到讓人咋舌。

張鐵記得自己當初在賽爾內斯戰區的黑市之中獲得《大力神牛功》的時候,《大力神牛功》在當時黑市之中的售價,也不過是1萬金幣,而在半玉軒內,張鐵同樣也看到了《大力神牛功》,但這裡出售的《大力神牛功》的價格,卻高達12萬金幣,而單獨接受一次大力神牛功的灌頂費用是1200金幣,對普通人來說,無論是12萬金幣還是1200金幣,都絕不少小數目,而就算當時在塞爾內斯戰區那種朝不保夕的情況下,這類秘笈掉價掉得厲害,但張鐵還是感覺這半玉軒內的殘缺秘笈賣得有點貴了。

他要買的話當然是買整本的秘笈,要是他一個大地騎士在這裡接受別人灌頂的話,那豈不是笑話。而且對自己名聲也有損。

功字類的殘缺秘笈還是這裡賣得最便宜的,其他的道。法,決。流,幾個層次的秘笈,其價格則像是階梯一樣,不同層次的秘笈價格也就在不同的臺階上,翻著倍的往上漲,到了流字類的秘笈,其最便宜的,開價也是30萬金幣起底,灌頂一次的費用。也達到了3000金幣,灌頂價格是完整秘笈價格的百分之一。

看了這些秘笈的價格,張鐵就知道為什麼師道在太夏會被如此的看中,因為一個普通人如果離開自己的師傅,想要學習什麼高等級的秘笈或者戰技的話,簡直千難萬難,只是這些秘笈的價格,就足以把普通家族出身的人壓得死死的。

這些秘笈,真正的有點根底的豪門和宗派都是看不上的。因為這些秘笈都不可能讓人進階騎士,但太夏如此之大,人口如此之多,騎士只是鳳毛麟角的存在。真正擁有騎士的家族和門派都至少是地方豪強,在這些豪強之下,太夏各個階層的人口對各種等級的秘笈還有巨大的需求空間。不是每個人都想著能進階騎士,這也是這些秘笈能存在的原因。

這就像是商品一樣。經字類的秘笈是頂尖的奢侈品,而這個奢侈品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有條件能享受的。所以在這個奢侈品之下,退而求其次,還會有各種高中低檔的同類商品供不同經濟能力的人選擇,滿足不同層次人群的修煉需求,這就是道,法,決,流,功之類的秘笈存在的原因。

有幸進入鐵龍宗的人可以有機會學習《燭龍經》,而生活在徐家集那種小鄉村裡的年輕人們或許就只能學習一點《天青決》了,而擁有經字類秘笈的豪門宗派,也可以利用灌頂的方式一層層的控制自家的秘笈的傳播,不至於讓旁人偷師學了去,大門派的弟子們當然可以學習進階騎士的秘笈,而軍隊之中的普通戰士難道也要人人學習可以進階騎士的秘笈嗎?當然不需要,在軍隊之中,最簡單的,最容易修煉的,可以讓最多戰士能進階到九級或者十級的秘笈才是最好的。

軍隊是這樣,而在其他的鄉村,集鎮,小城市或是一些人口不多的宗族與家族的聚集之所,也會各自對不同等級的秘笈有著需求。在一些小地方,如果能掌握學會決流之類的秘笈,也足以開門收徒,興旺宗族了。

在半玉軒內,哪怕同屬流字類的秘笈,照樣也分了個三六九等,這類秘笈的完整版本等級越高的,價格越高,能點燃明點越多的,價格越高,秘笈之中配套戰技保留越完整的,價格越高。

張鐵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不是擁有《無間鵬王經》的特殊能力,他對這類秘笈,也一定是像白素仙一樣不屑一顧的,但因為有了這個能力,同時自己現在已經有了侯爵級的《燭龍經》,哪怕只是沖著那些秘笈的完整的配套戰技而來,張鐵的眼光也挑剔了起來,侯爵級以下的,張鐵基本都不會考慮了,因為那根本就沒多少意義。

在經過將近一個小時拿著那些秘笈的資料認真看過來篩選了一遍之後,張鐵有些失望的發現,自己還是想當然了一些,在半玉軒內擁有的兩百多種秘笈之中,侯爵級以上的,而且還保留著完整配套戰技和秘法的秘笈,居然只有一本,那本秘笈叫《驚神決》,可以點燃281個明點,配套的戰技有只有兩門,一門是《驚神劍法》,一門是《驚神禦空術》,而更高等級的擁有完整配套戰技秘法的秘笈,整個半玉軒裡一本也找不到,公爵級和王座級的半玉軒裡也有,但都很殘缺,有兩本法字級的,三本流字級的,光禿禿的一本秘笈,沒有任何的配套戰技。

這些東西拿來做什麼?《驚神決》的完整版本不比《燭龍經》高級,就算自己花費大力氣把這本秘笈恢復完整,把《驚神禦空術》這門飛行秘法學會,但這門《驚神禦空術》難道還會比《燭龍流光遁》的能力更強,《驚神劍法》就一定能超過《燭龍焚天槍法》?

這門《驚神決》對張鐵來說就是雞肋,而其他的幾門殘缺的,又缺少配套戰技秘法的秘笈,張鐵更沒興趣了,大帝級的秘笈都學了,唯一的缺憾就是沒有相應的配套功法,張鐵哪裡還會再有興趣撿這些破爛。

果然不是什麼好事都能給自己遇上的,這個世界上也沒有那麼多有著完整配套戰技的公爵級,王座級的殘缺秘笈等著自己去開發和撿便宜,從徐家集生起的那個念頭,就此被張鐵在腦海之中掐滅了。

“就這本吧!”張鐵沒有把心裡的失望流露出來,而是只能捏著鼻子,在半玉軒的那本資料上點了一本秘笈。

那本秘笈自然不是《驚神決》而是更低一級的《雙月流》,《雙月流》是伯爵級的秘笈,裡面還有一門完整的《新月鉤法》和一門《月影身法》,張鐵只所以選這本秘笈,沒有別的原因,只是相對來說這本秘笈要便宜很多,他只是在白素仙面前做個樣子,為自己前面的話圓一下,自然就沒有必要再去花什麼冤枉錢了。

“公子確定要這本《雙月流》麼!”半玉軒的一個掌櫃確認的問了張鐵一遍。

“對,就《雙月流》!”

說完這話,張鐵都感覺有些牙疼,好在40多萬金幣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就當做了一個實驗好了,這個實驗雖然失敗了,但至少也告訴他,此路不通!如果在金權坊市中的半玉軒中都沒找到合適的,那麼可以肯定的說,在其他地方能找到符合自己需求的秘笈的機會基本上是斷絕了。

“好,公子稍待,秘笈在庫房之中,我去把秘笈取來!”

掌櫃起身離開。

“怎麼選這本呢,我看那本《驚神決》好像還不錯哦!”白素仙好奇的問張鐵。

“貪多嚼不爛,我這次買這些殘缺的秘笈也只是想互相印證一下裡面的戰技秘法,看看能不能對自己有所啟發而已,我也不知道這條路能不能走通,先試試吧,如果行的話,後面的再來買其他的也來得及,也不耽擱什麼時間,如果不行,那也就算了!”張鐵一本正經的說道。

白素仙點了點頭。

張鐵和白素仙就在半玉軒接待他們兩個人的房間之中等著,一直等了差不多十分鐘,連白素仙都感覺有些不耐了,才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走進來的人,一步三搖,已經不是剛才的那個掌櫃,而是昨天在乾門哪裡被張鐵抽了耳光的那個長臉鼠鬚的傢伙。

這個傢伙的臉上估計是擦了藥,但依然可以看到臉上還有一些紅腫。

一看到這個傢伙,張鐵和白素仙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而這個長臉鼠鬚的傢伙,卻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看著張鐵。

“不好意思,《雙月流》半月軒沒有了!”

這個傢伙進來的第一句話,就讓白素仙柳眉一豎,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剛剛還有,為什麼現在沒有了,掌櫃呢,叫掌櫃的出來,想在姑奶奶面前耍花樣,信不信我拆了你的鳥店!”

白素仙的怒火和雌威讓那個長臉鼠鬚傢伙害怕的後退了一步,那個傢伙咽了一口口水,然後梗著脖子冷笑起來,“我就是半玉軒現在的負責人,我說沒有了就是沒有了,你們想要的話,我給你開個價,500萬金幣一份……”

“你……”剛剛不到50萬金幣一份的東西,眨眼之間就漲價十倍,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敲過竹槓的白素仙暴怒,一隻手就抬了起來,但還不等她抽下去,一直冷眼旁觀的張鐵已經站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走吧……”

“可是……”

還不等白素仙說什麼,張鐵已經拉著她,直接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那個那個長臉鼠鬚的傢伙站在原地,張著嘴,猶如一個剛剛走上舞臺的小丑,還不等他開始表演,就發現觀眾已經走了,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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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卷 第五十章 斂翼伏身

 張鐵不由分說,一直把白素仙拉出半玉軒的大門之外,在走出一段之後,才鬆開了白素仙的手。

  白素仙仍舊氣鼓鼓的,“那個人太可惡了,怎麼不教訓一下他……”

  “他們正等著你和我動手呢?”張鐵笑了笑。

  “什麼意思?”

  “只要剛才你我任何一個人一旦忍不住動手,外面的幾個護衛就會沖進來,混亂之中,只要有一個人在你我動手的時候死在那裡,你我今天搞不好就要為幾個別人蓄養的死士賠命了,在軒轅之丘,騎士無故殺人也照樣論死。”張鐵的笑容之中帶著一絲冷意。

  “他們敢!”白素仙雙眼圓睜,憤怒的說道。

  “你是廣南王府的郡主,他們自然不敢拿你怎麼樣,這是沖著我來的,沒想到這半玉軒居然是金權坊市直接控制的,估計我兩個剛進半玉軒,韓遠宏就知道了,所以就佈置了一個殺局等著我鑽進去,在別人的店鋪裡,別人的東西別人想賣多少價錢就賣多少價錢,畢竟當時還沒成交,我們因為價錢談不攏就在別人的店鋪裡憤而殺人,說出去,我們不占理,甚至要賠命,那個人在半個小時前就來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和他來的,還有十個人,門口和店裡面的護衛都被換下了,只要我們一動手,他們就會沖進來,故意把事情搞大,還要搞出人命,而在二十分鐘前進來的那幾個客人,其中有一個是騎士,就在我們隔壁的房間假裝也來買秘笈的,就是他們安排的證人!”

  剛才雖然一直在房間裡,但張鐵的騎士意識卻把所有的一切盡收眼底,昨天被他抽耳光的那個傢伙一進來挑釁,張鐵就瞬間明白了對方的安排和毒計,如果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或者是衝動一點的騎士,一動手,就要掉在他們的陷阱之中。

  小小的半玉軒中,光天化日之下殺機暗藏,竟然想要把一個大地騎士給陷阱去,這樣的心機手段,有幾個人能防得住?唯一讓佈局之人沒料到的是,昨天脾氣像火山一樣的張鐵,平日的脾氣,其實很好,而且在危機之中心細如發,幾乎第一時間就破局而出,張鐵一句話不說,帶著白素仙直接一走,對方剩下來的路數,就用不上了……

  白素仙剛才是沒想明白,所以才生氣,這個時候聽張鐵一說,沒想到那小小的半玉軒在片刻之前居然如此兇險,白素仙的臉色也變了,心中湧起一股寒意,哪怕白素仙是女流,她也知道,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千軍萬馬的大陣仗都闖過來的英雄豪傑,最後卻栽在了小人的陰謀伎倆之上,剛才的情況,其實兇險無比。

  看著大街上這熙熙攘攘的人流,誰能想到就在幾分鐘前,站在這裡的一個大地騎士都差點被人給陷害了呢,軒轅之丘冬日的暖陽,也無法把白素仙心頭的那一絲寒意驅散。

  “我這就去拆了他那個破店!”白素仙怒火中燒。

  “哈哈哈,拆了還要賠錢,出了人命還有麻煩,你不賠,他們也會找你老爸來賠錢,這是田忌賽馬以下克上的手段,我們只要和他們較勁兒就輸了!”

  “那就這樣放過他們?”

  “日子還長著呢!”

  買了種庫,逛了半玉軒,到了現在,經過剛剛這麼一出,白素仙和張鐵都沒有了再在金權坊市里閒逛的興致,兩個人直接就離開了金權坊市。要說剛剛那一出還有什麼好的,張鐵在心裡想了想,那就是不用再花幾十萬金幣的冤枉錢了,同時也絕了自己再想輕輕鬆松弄到什麼完整的高級秘笈的想法,以後還能不能弄到什麼高階的秘笈,那就只能看機緣了。

  ……

  張鐵他們剛剛離開金權坊市,萬寶苑內的韓遠巨集也就得到了消息,看著跪在自己面前一臉惶恐的那人,韓遠宏還出言安慰了一句,“這次的事情你盡力就好了,只是我沒想到那個崔離居然還有這份心機,能看破我們的佈置,不過這也沒什麼,一個大地騎士而已,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日子還長著呢?”

  ……

  日子還長著呢?

  崔離和韓遠宏在最後都說了這麼一句話。

  ……

  兩日後,萬寶苑中的小型專場拍賣會……

  “第十七號空間裝備,7200根地元水晶第一次,7200根地元水晶第二次,7200根地元水晶第三次……成交!”

  在拍賣師的小錘敲下的時候,就像敲在捧山真人的心坎上一樣,原本隨著前面那三聲吆喝臉色就顯得有些不好看的捧山真人,在那把小錘最後敲下的時候,臉色白了一下……

  坐在捧山真人旁邊的張鐵在心中悄然歎了一口氣,白素仙也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捧山真人,原本起拍價格才800根地元水晶的那件不起眼的空間裝備,誰能想到最後的成交價,居然能達到接近起拍價的九倍之多。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往年的行情,也超出了捧山真人的接受能力。

  捧山真人對這件空間裝備志在必得,也是今天見到捧山真人的時候張鐵才知道,這兩天的時間,捧山真人在金權坊市之中把他這些年收藏的一些東西出手了,再加上他原本的積蓄,總共積攢了7100根地元水晶的身家,想把這件空間裝備拍到手,沒想到,最後還是失之交臂。

  爭奪這件空間裝備最開始的有十多個人,在前幾輪報價之後,當這件空間裝備的價格超過4000根地元水晶之後,其中的大多數人都退縮了,還有兩個人跟著一起吧這件空間裝備的價格殺到了5500根地元水晶,當捧山真人第一次報出5600根地元之後,那兩個人也退縮了,和捧山真人一直死磕的是坐在拍賣場上他們前面的一個人,那個人今天是故意在針對著捧山真人,別人報價的時候那個人不報價,而只要捧山真人報價,那個人則一定會在捧山真人報價的基礎上再加100根地元水晶。

  捧山真人最後的報價是7100根地元水晶,在報出這個價格的時候,張鐵看到捧山真人的拳頭都捏了起來,但捧山真人話音剛落,那個一直在和捧山真人作對的競拍者毫不猶豫就報出了7200根的價格。

  捧山真人在這個時候拒絕了張鐵借給他地元水晶的好意,然後就面色難看的看著他中意的那件空間裝備在拍賣師的最後幾聲詢問之中,落入了別人的口袋。

  連白素仙都覺得此刻的捧山真人有些慘,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張鐵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空間裝備他有的是,但捧山真人作為一個大地騎士,卻有著自己的尊嚴和堅持,不容輕辱。

  坐在三個人前面一直與捧山真人較勁兒的那個人這個時候回過頭來,看著三個人笑了一下,笑容中是一片得意,就如同打了勝仗一樣。

  捧山真人一直緊緊捏著的拳頭,在這個時候卻鬆開了,捧山真人強笑了一下,有些沙啞的說了一句,“走吧!”

  拍賣會後面還有東西,可捧山真人一句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了,再呆下去也沒有意思。

  三個人離開了各自的席位。

  走出拍賣廳,穿過一條回廊,正要走出秘藏閣的時候,韓遠宏出現在三個人的面前。

  韓遠宏的手上,正拿著剛才的作為拍品的那個空間戒指,正在像玩具一樣在手上一拋一拋的,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張鐵和捧山真人三個人。

  “怎麼,三位不想再看看嗎,剛才真不好意思,我就看這個空間裝備小巧,可以拍來隨便送人,沒想到卻把幾位的計畫打亂了,後面還有幾件空間裝備,要是三位缺少地元水晶的話,和我說一聲就好了,同為華族騎士,大家互相幫助乃是理所當然,哈哈哈哈哈……”

  剛剛還在對那個空間戒指戀戀不捨的捧山真人這個時候只是往韓遠宏的臉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半眼都沒看他手上的東西,腳步不停,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白素仙想發火,張鐵拉了她一下,兩個人也走了過去。

  白素仙強壓著自己的怒意,狠狠瞪了韓遠宏一眼,而張鐵則臉帶微笑,就像沒看到眼前有這麼個人一樣。

  看著三個人理都不理他就走過去,韓元宏的笑容僵了一下……

  ……

  三個人直接離開了萬寶苑。

  “這種狗屎地方,我以後再也不來了,真讓人噁心……”白素仙狠狠的說道。

  “老哥要去哪裡?”張鐵問捧山真人,“如果老哥最近幾天無事,那就不如等過幾天,我們一起回幽州!”

  “天無絕人之路,這裡不行,不代表別的地方就不行!”捧山真人的臉色恢復了不少,在和張鐵說話的時候,臉上還能擠出一絲笑意來,“我準備到太乙城碰碰運氣,那是太夏最大的交易秘藏之珠的地方,從地元界回來的騎士們手上的秘藏之珠,想要換錢的,基本上都會在太乙城交易,我現在手上的這些地元水晶,可以在哪裡買上一些秘藏之珠碰碰運氣,等事了,我再來幽州找你!”

  太夏居然還有交易秘藏之珠的地方?捧山真人話裡透露出的資訊讓張鐵一下子就牢牢記住了太乙城這個名字,只要一聽這個名字,張鐵也能猜到這個城恐怕和太乙玄門脫不了干係。

  “老哥準備什麼時候走?”

  捧山真人抬頭看了看繁星滿天的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氣,乾脆的說道,“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

  半個小時後,張鐵和白素仙一直把捧山真人送出軒轅之丘。

  鷹之將擊,斂翼縮爪,猛獸欲撲,低首伏身。

  難道自己還不如鳥獸?

  在親眼看著捧山真人化為一道向著遠方飛去的流星的時候,張鐵悄悄在心裡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張鐵笑了笑……

  還有9天,魂劫果也還有3個……

  ……

  後面的一周,張鐵再也沒有去過金權坊市,他每天早上起來喂鳥,白天則和白素仙在軒轅之丘的名勝古跡中遊逛,到了晚上,則一個人安靜的在房間裡修煉,那些糟心的事情,這幾天也再也沒有遇到過。

  魂劫之果依然保持著三天一個的速度在消耗,張鐵並不心疼,隨著魂劫果越來越少,張鐵反而對魂劫果能帶來的結果看淡了。

  對張鐵來說,這件事,只要盡力就可以。

  11月12日,在外面痛快玩了差不多兩個星期都沒有回莊園的張鐵的弟子們回來了,所有人興高采烈,什麼事都沒發生。

  11月13日,今天白天,張鐵和白素仙暢遊天女湖,到了晚上,在自己房間的修煉密室中,張鐵用最快的速度生成了一顆魂劫之果,然後把這顆魂劫之果用最快的速度變成了魂劫之境……

  在進入魂劫之境前,張鐵心如止水,已經不對魂劫之境內的東西還抱任何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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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功夫不負有心人

小樹上生成的最後一顆魂劫果是什麼滋味?

身在魂劫之境中,張鐵還來不及細細品嘗,他的身邊,那個九級的魔族戰士就在房間裡紅著眼睛朝他沖了過來。

就如同前幾次一樣,對付這個固定的龍套,張鐵隨手一指,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一道戰氣從指端射出,沖過來的魔族戰士的雙腿瞬間被炸成粉碎,血雨橫飛,他的房間,瞬間就被污染了,有了血腥味。

在魔族戰士倒在地上的慘嚎之中,張鐵悠然的打開自己房間的房門,從人走的地方,坦然悠然的咚咚咚咚的走下樓梯,來到下面的客廳之中,取下客廳墻壁上掛著的一把用來裝飾的寶劍,隨後才走出了這棟房子。

在張鐵走出房子的時候,那只斷了雙腿的魔族九級戰士,依舊像大災變之前恐怖片裡的角色一樣,拖著斷肢,雙眼通紅,嚎叫著,趴在地上,用雙手一步步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齜牙咧嘴向著張鐵追來。

外面依然有風,依然是深夜,依然是在莊園之中,除了自己身後那個鍥而不舍的魔族戰士的慘嚎聲之外,周圍依然一片安靜,這是屬於張鐵一個人的軒轅之丘。

眼前的一切都和前面四次差不多,感覺就像完全沒有什麼變化一樣,所以張鐵對這個最後的魂劫果能給自己帶來的收獲,也不抱什麼希望,都到了這個時候,張鐵已經看開了,如果今天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明天他就硬來好了,反正只要能將韓家的力量從軒轅之丘拔起,他就是勝利者,而就算硬來,對張鐵來說,他也不會掉一根毛。

手上的劍雖然是莊園裡掛在客廳裡讓人欣賞的。但出現在廣南王府在軒轅之丘莊園裡的東西,就不會有普通貨色。

這是一把雙手大劍,長五尺零三寸,重112公斤。劍身有巴掌寬,加持了三級的鋒銳術和堅固術,同時還有撕裂和冰凍的兩個符文攻擊效果,如果拿到外面,這把劍也絕對可以算得上是符文武器之中的精品。騎士用來都不嫌寒磣。

張鐵把劍一丟,這把劍就懸浮在了他面前的空中,然後張鐵跳了上去,雙腳踩著寬大的劍身,就像踩著一塊滑板或者沖浪板一樣,整只劍,就帶著他,飛了起來,從莊園之中沖天而起,飛到了軒轅之丘的高空之中。然後幾乎是瞬間,一聲把整個軒轅之丘都震動起來的劇烈的突破音障的音爆之聲,就響徹在這座只有一個人的城市的上空……

如果此刻在軒轅之丘能有人看到張鐵現在的這一幕,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對張鐵頂禮膜拜,不是以為張鐵是聖階降臨就是以為張鐵是傳說之中的神仙下凡。

千米高空之中,張鐵挺悠然的站在一把大劍之上,大劍的速度,眨眼之間就突破了三倍音速,快如閃電,在軒轅之丘的空中拉起一連串的爆音和尖嘯。站在大劍上的張鐵整個人穩如泰山,他背著雙手,神態悠然,衣襟飄飄。就像在晚上步入幽靜庭院之中的詩人,正看著月亮,醞釀詩意……

這些天,張鐵斂翼伏身,時刻準備著給韓家致命一擊,在白天的悠然過後。到了晚上,張鐵就在魂劫之境中體驗訓練自己神御主宰的飛行能力。

神御主宰的飛行能力是一層窗戶紙,只要捅破,張鐵很快就掌握了要領,而且總結出幾種飛行技巧。

眼前腳踏大劍的飛行是神御主宰最愜意,也是最有格調或者說是最裝B的一種飛行方法,這種飛行方法的好處是讓你在飛行之中還能風度翩翩,保持著一副絕世高人的風範,對一般人來說,這種飛行方法最有殺傷力,其缺點則是迎風的阻力較大,無法達到神御主宰最大的飛行速度。

還有一種飛行方法是張鐵總結出來的最隱蔽的飛行方法,這種飛行方法需要一雙鞋底有鋼板或者是合金材料的戰靴,再需要一條金屬腰帶,手上再搭配上兩個金屬護腕就可以,在飛行的時候,他只要用神御主宰的能力同時控制著戰靴,腰帶,還有自己手上的金屬護腕就可以了。戰靴,腰帶,護腕,這三者搭配起來可以達到最佳的飛行效果,而如果沒有這三樣東西,只有一樣的話,也可以飛,只是飛起來的感覺,沒有這三者搭配起來飛著舒服,靈活性也要稍差一點。

因為這三件東西是平時的時候也可以穿戴在身上的,不會有人懷疑,所以用這種方法飛行,最神不知鬼不覺,完全可以在正常的騎士飛行狀態下用這三種道具作為飛行助力,隨時可以用神御主宰的能力提高自己的飛行速度。

而第三種,最高效的飛行方法,就是自己穿上一身連眼睛都不露出來的金屬全身戰甲,自己操控著這具金屬戰甲飛行,而金屬戰甲則把自己包裹在裡面,在這樣的飛行之中,因為有金屬戰甲的保護,張鐵甚至連護體戰氣都不需要打開,非常的輕鬆,而且還非常容易就能達到神御主宰控制的最快飛行速度。

用神御主宰控制的最快的飛行速度是多少?

這幾天張鐵試過無數遍,得出了一個準確的結論——在他當前的精神力水準和騎士等級下,他所能達到的最高速度是六倍音速左右,幾乎就是每小時7000公里。

這個發現和體驗,讓張鐵震驚得半響無語。

因為就在前幾天,他還在想著用騎士的飛行能力突破音速,而眨眼之間,當他發現神御主宰的能力可以用來飛行的時候,他一步就跨過了音障,而且一下子就達到了大災變之前高超音速飛行器的飛行速度。

神御主宰帶著自己的飛行能力是六倍音速,而在單純使用武器攻擊的時候,神御主宰的控制的武器的速度究竟有多快,連張鐵都無法分辨,絕對要遠遠超出六倍音速,那種速度,快到幾乎和他的意識的速度相當,只要被他看到,被他精神鎖定,攻擊就會到來,那種攻擊速度,幾乎就像是突破了物理法則的極限一樣。

張鐵這兩天也仔細的研究了一下神御主宰飛行速度和攻擊速度之間存在巨大差異的原因,他發現,唯一的原因似乎只有一個——當被神御主宰操控著的物體離自己的身體和腦袋越近,神御主宰的馭使它們的速度就會越慢,那些物體和自己的精神力與識海之間,似乎就像拴著一條看不見的線一樣,因為那些東西離自己的身體和腦袋越近,所以,在把它們“丟出去”的時候,還不等它們達到最大的速度,那些東西就被那條無形的線拴著給踩了剎車扯回來了。

六倍音速,每小時7200公里以上的飛行速度,對樣的飛行能力,張鐵已經滿足了,非常滿足了,哪怕這個速度有可能就是神御主宰能達到的最大的帶人飛行速度,以後再也不增加,張鐵也滿足了。

張鐵不貪心,進階大地騎士後突破音速的人他都沒見過一個,他現在就能突破六倍音速,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幻影騎士最快能飛多快張鐵不知道,但張鐵敢肯定的是,哪怕是幻影騎士,都不可能在空中飛出六倍音速的速度來。

這個速度會給他帶來常人難以比擬的巨大的優勢,甚至是全新的戰鬥方式,一種屬於神御主宰的戰鬥方式,這種方式之於騎士,就如同古時候強悍的弓騎兵之于普通的步兵一樣,無論是攻擊能力還是機動速度,都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三倍音速差不多剛好是一秒鐘一公里。

廣南王府的莊園距離大司農府官邸的距離差不多剛好有200公里左右,這點距離,對現在的張鐵來說,他悠然的站在大劍之上,從空中俯瞰著軒轅之丘,只是四分鐘不到,熟悉的大司農官邸就出現在了他的腳下。

在張鐵的操控下,那把大劍就像有靈性的活物一樣,不帶一絲煙火氣的人從空中俯沖而下,然後悠然的停在了大司農府官邸的荷塘邊的書房門口,距離地面只有一階臺階的高度,讓張鐵輕鬆一步,就落到了地面上。

書房的門依舊關著,張鐵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習慣性的第一眼,就看向書房的的那張桌子上的金夾。

這個時候的張鐵,其實已經對金夾裡的東西不抱什麼希望了,他只是像完成一個儀式一樣的來完成今天的任務,做到有頭有尾從一而終。

張鐵走過去,打開金夾,一張張鐵從來沒見過的素雅樸素至極的請帖就放在金夾的第一張的位置,這張請帖,和金夾之中其他那些唯恐不夠奢華和高級請帖名帖比起來,顯得有些鶴立雞群,而且這張請帖能放在第一的位置,那也說明這張請帖的主人在韓正方心中的分量。

張鐵帶著一絲好奇,把那張素雅樸素的請帖拿了起來,打開……

請帖裡面只有簡單的兩行字。

第一行字是——望日酉時,請君至拙心園酌酒小聚。

第二字是發出請帖之人的名款,上面有三個字——孟師道。

看到這個名字,張鐵的眼睛先是一縮,隔了幾秒鐘之後,就忍不住狂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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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望日到來

望日,是每月的15日。

黑鐵歷903年11月15日,這一天,對生活在軒轅之丘的人來說,與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在幾十年後的人看來,這一天,就將成為太夏全面捲入第三次聖戰的標誌性的日子。

雖然聖戰已經開始了好多年,但對在東方大陸的太夏來說,次大陸的戰火和硝煙,還沒有到燒到太夏的時候,除了軒轅大帝失蹤,除了通天教的一干餘孽時不時的弄出一點動靜會讓人有些鬧心之外,普通人的生活,在聖戰開始的這些年中,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大家依舊該幹嘛幹嘛。

15日,這一天的天氣很好,是難得的晴日。

忠叔在這一天早上起來之後,再喝下一碗湯藥,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經過這些天的調理,已經好了很多,特別是到今天,整個人就像又回到了以前沒有中蠱毒的時候,忠叔心中大喜,煎熬了多年的破金蠱毒,終於第一次讓他看到了痊癒的希望。

忠叔起床的時候,在金水河上討飯吃的船老大老周也起床了,老周洗漱完,站在自家種著幾顆桃花的院子裡,看著頭頂一洗如碧的天空,就笑著對自己正在給他準備早飯的娘子說,“今天天氣不錯,想要游金水河的人肯定多,運氣好的話又能掙兩個金幣了!”

“也不要太辛苦了,晚上早點回來!”廚房裡的女人一邊麻利的準備著早飯,一邊說道。

“就是這幾天萬寶大會好掙錢,現在一天掙的錢比以前一個星期的都要多,辛苦一點也沒什麼!”

“還是要保重好自己。像上次一樣,我聽劉輝說你船上的客人還和畫舫上的人打了起來,在金水河上鬧出大動靜……”船老大的娘子在廚房裡有些擔心的說道。

“你不懂,那個崔公子和白小姐是貴人,特別是那個崔公子。簡直就像水神轉世一樣,當時大浪一來,崔公子就正站在船頭,我剛剛暗叫一聲糟糕,沒想到河中就沖起一股水流,把我的小舟給穩穩的托在了浪頭之上。以前我也載過騎士,但像崔公子這樣的騎士,我還是第一次遇到,等過三個月,我就讓老二和他叔叔去一趟幽州……”

“你相信他們說的話?這來往幽州一趟的路費可不便宜。而且路上還要耽擱不少時間……”

老周摸了摸自己懷裡那個他一直珍藏著的被張鐵捏出一個手指印的金幣,“這就是善緣,像崔公子那樣的人,哪裡會有心情和我們這樣的小人物開玩笑,我覺得可以搏一搏,我們周家裡說不定還有光宗耀祖的那一天……”

聽到船老大這麼說,廚房裡沒了聲音。

在家裡吃完早餐,帶著家裡娘子準備的桃花酒和梅乾。船老大就直奔他繫舟的金水河中的一處碼頭,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在船老大到達金水河中繫舟碼頭的時候,大帝皇城之內。一輛訂制的頂級黑色的仙龍座豪車正緩緩駛出大司農官邸,大司農官邸外面的一片桃花樹上,一群麻雀正在枝頭上跳得歡,嘰嘰喳喳的叫著,韓正方面無表情的坐在車裡,看著車外路邊枝頭的那一群歡快的麻雀。

聽著那一群麻雀的叫聲。韓正方只覺心頭莫名煩躁。

日理萬機的太夏九卿之一,當然不會為幾只自家門外隨處可見。日日可見的麻雀置氣,韓正方煩躁的原因。是因為他的二兒子。二兒子已經好多天都無法聯繫上了,二兒子乘坐的飛舟也像是在太夏消失了一樣,沒有一點蹤影,一絲陰影就悄然爬到了韓正方的心頭。

難道二兒子出事了?韓正方想過這種可能,但這幾日中,綜合各種情報判斷,軒轅之丘一切正常,上四軍按部就班,外出的三公沒有任何異常,自己的兒子怎麼可能出事。在這太夏,又有誰敢動自己的兒子,而且自己的兒子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二兒子天賦超絕,已經晉升大地騎士,二兒子身邊還有一個大地騎士一個黑鐵騎士與眾多護衛,只要亮出身份,二兒子走到哪裡都通行無阻,怎麼敢有人為難他呢。

難道又是在哪裡和一群女人胡天胡地?

有這種可能,而且可能性還很大。

但不知為何,韓正方哪怕能夠說服自己他的二兒子現在正在一個地方胡搞著,但心裡的那絲陰影,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進階騎士之後,騎士的感知和靈感都超出常人,越是高階的騎士第六感也就越強大,韓正方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但卻摸不到一點頭緒,如此才有些煩躁。

因為韓正方的煩躁,這幾日他的心情都不算太好,大帝皇城之中的大司農府內就氣氛壓抑,大司農府內的一干官吏辦員這幾日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麼錯。

等這次遠圖回來,一定讓他身邊的人帶上一個遙感通信裝置,不至於弄得像現在這樣連人都找不到!

仙龍座的車窗悄然升起,阻斷了外面窺視車內的視線,在麻雀的叫聲消失之前,太夏的大司農心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

對了,今天還有太傅大人的拙心園的酌酒之約。

想到那個此刻坐鎮在大地皇城之中的老人,韓正方把一切的心緒都壓下了。

如果沒有這個人在大帝皇城之中坐鎮,三公估計也不放心能同時離開軒轅之丘巡視。

同一時間,當韓正方正坐著車前往大司農府處理公務的時候,大帝皇城之內一個叫做拙心園的地方,拙心園的主人,正在悠閑的喂著院子裡一個水池之中的鯉魚。

拙心園的主人叫孟師道,這個名字或許知道的人不多,因為已經幾十年,都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直接叫他的名字了,在軒轅之丘,大家都叫他太傅大人,而在更多的地方,對越來越龐大的吞黨這個群體來說,孟師道這三個字更是宛如神明一樣,這是吞黨的領袖,吞黨眾人稱呼自己的領袖為“道師”,剛好是孟師道名字後面那兩個字反過來的讀音。

道師,大道之師。

在大帝皇城這樣的地方,有一個占地上百畝卻猶如荒廢的山村小院一樣的地方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拙心園卻正是這樣一個地方,拙心園中沒有園丁,沒有花匠,甚至連僕役都少得可憐,從外面看的話,整個拙心園就像無人打理的荒廢的山村庭院,到處雜草叢生,園子外面只紮著一圈木籬,偶爾還有野貓從木籬的空隙中鑽到園中,在亂草之中亂竄。但在大帝皇城之中,能有資格推開那道木籬走進去拙心園的人,都是跺跺腳就能讓軒轅之丘震上一震的人物,太夏許多的高官顯貴,甚至以能來拙心園中坐上一坐為榮。

道法自然,拙心近道——這就是拙心園的由來。

當初,拙心園的主人僅僅是說出前面那八個字,告訴太子殿下拙心園的由來,這八個字在軒轅之丘傳開之後,就引起一股風潮,有人冥思苦想,有人趨之若鶩,有人欣喜若狂。

此刻,拙心園的主人正在專心致志無比認真的餵著小池之中的鯉魚。

沒有生命的麵團,在經過拙心園主人之手丟到水池之中後,就像突然有了生命一樣,宛如魔幻,在入水的瞬間會變成一條條活靈活現的遊動的白色的小魚,白色的小蝦,白色的小蟲,而且還會躲避池塘之中金魚的追逐,引得池塘之中的一群鯉魚沸騰。

“啪”的一聲,為了追逐一條麵團化成的小蝦,池塘之中的一條一尺多長的黑色鯉魚尾巴猛的一抽水面,濺起大片的水花,那些水花,有大半都落在了拙心遠主人的長衫之上,就在這一蹦之中,那條黑色的大鯉魚也從池塘的水中一下子蹦到了池塘邊上的一堆亂石的縫隙之中,那堆亂石一下子把魚的身體卡主,讓那條魚一下子出不來,只能無力掙紮,尾巴亂甩,又把一些泥漿甩到了拙心園的主人乾凈的布鞋和長衫的下擺上。

拙心園的主人一下子停下了手,看著那條突然從水中蹦到岸邊亂石之中胡亂掙扎的黑色鯉魚,看著亂石堅硬鋒利的棱角蹭下鯉魚的鱗片,讓那條鯉魚一會兒的功夫就渾身是傷,拙心園的主人眉頭微皺,看看自己腳下和身上的水漬泥漬,再看看那條在亂石之中慢慢失去了掙扎的力氣的黑色鯉魚,臉上居然有了一絲凝重之色……

一隻大野貓雙眼放光的從池塘的草叢邊上突然鑽了出來,鯉魚身上的腥味和動靜吸引了那只大野貓的注意力,大野貓一點都不怕人,就像沒看到池塘邊上還站著個人一樣,三步兩步就竄到了池塘邊上的那堆亂石邊上,用貓爪子撓了幾下那條黑色的鯉魚,鯉魚掙扎了兩下,大野貓一口咬住黑色鯉魚的魚脊,就把大鯉魚叼出了亂石堆,向著那堆草叢中跑去,鯉魚太大,掙扎,大野貓咬不住,就掉在地上,大野貓就用爪子撓了幾下,咬住鯉魚的尾巴,慢慢就把大鯉魚拖到了遠離池塘的草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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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9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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