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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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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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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1 01:00:12
第三十一卷 第一章 賞金刑捕

孤島,藍天,白雲,碧海,沙灘,海鳥輕鳴……

海浪溫柔的輕撫著海岸,海灘上面的那些密密麻麻拇指大小的洞穴中,大批大批的指甲大小的海蟹從洞口爬出,以最快的速度沖向海浪。

對這些海蟹來說,從洞口到海浪的這段距離,是它們人生之中面臨的第一場生存考驗,這短短十多米幾十米的距離,爬過去,進入海裡,就生,爬不過去,就是死。

在每天海水開始漲潮的時候,這些小海蟹就像聽到衝鋒號一樣,飛快的爬出洞口,沖向那未來的大海與冒著雪白浪花的海浪。

大批的紅嘴鷗興奮的叫著,在沙灘上啄著那些小海蟹,那剛剛爬出洞口的小海蟹,對這些紅嘴鷗來說,就是最豐盛的大餐。

許多的小海蟹,從出生到死亡,甚至都沒摸過一滴的海水。

一道海浪打來,海灘上就多了一個人。

那個人渾身濕透,披頭散髮,搖搖晃晃的從海水裡爬了起來,在爬起來的時候,順手就撿起了海灘上的一個貝殼。

有人出現,在海灘上追逐著小海蟹的紅嘴鷗們一驚,一下子鳴叫著飛起。

貝殼從那個人手上飛出,擊中一隻紅嘴鷗,那紅嘴鷗哀鳴一聲,就掉了下來,剛好掉在那個人面前。那個人一把抓住那紅嘴鷗,兇狠的一把扯斷紅嘴鷗的腦袋,仰起頭,就把那紅嘴鷗脖子上灑出的鮮血灌到自己嘴裡。

喝完鮮血。那個人似乎恢復了一些力氣,他撤掉紅嘴鷗胸口和腿部的羽毛,然後就想茹毛飲血的野人一樣。開始生吃起海鳥。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只紅嘴鷗已經被那個人生吞活剝的吃了一半。

突然,那個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轉過頭,眼中閃動著凶光,他看了看身後的海面,身形如大鳥一樣的躍起。一步就飛出二十多米,兩個閃動。就消失在海邊的那片椰林之中。

僅僅半分鐘後,又是一個人從海浪中現身,慢慢從海水中走了上來。

比起剛才從海水中走出,渾身上下看起來有些狼狽的人。後面從海水中走上來的這個人,儀容則要端整許多,這個人雖然同樣渾身濕透,但身上的那一身皂衣,似乎材質特殊,並不沾水,只是離水片刻,就已經顯出乾爽的樣子。讓人印象深刻的,則是這個人臉上那兩道濃墨重彩的眉毛。烏黑發亮,長眉入鬢,宛如兩把長劍。顯得極有氣勢。

這個人走到海灘邊上,低著頭,看著沙灘上幾點微不可查的血跡,還有腳印,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這個人在等著,在十多秒之後。又有一個和他穿著同樣的皂衣的人從海水中出現,一步步的向著他這裡走來。

“大哥。如何?”後面出現的那個人悶聲問道。

“那廝已經在這裡登島,此刻就在這個島上!”有著兩道濃眉的人回答道,“那廝似乎想在這裡困獸猶鬥,與你我兄弟做一番了斷!”

“那個狗日的,我們兩兄弟為了把他緝拿歸案,從雍州跑到瓊州,半年時間,翻山過海,跑了八萬多里地,要不是大哥的追蹤之術冠絕一州,這次說不定還讓那個狗日的給跑了!”後面出現的那個人罵罵咧咧,他一邊說著,一邊抽出自己的腰帶,只是一抖,嗡的一聲,手上就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軟劍,“咱們這次也別要活的了,把他的腦袋帶回去交差拿錢就行!”

“二弟不可大意,那毒狼朱量這些年殺人越貨,採花無數,被廷尉府張榜通緝多年而仍能逍遙法外,除了一身易容變裝的絕技之外,一定還有過人之處,絕非普通的十一級的戰師那麼簡單,我們可不要陰溝裡翻了船!”

“大哥說的是,咱們倆做這賞金刑捕這些年闖下的名聲可不能砸在這荒島上,為了那十萬金幣,還是要防備那毒狼狗急跳牆,大哥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抽出長劍的那個大漢乾脆的說道。

“那好,我們就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有著兩道濃眉的人說著,從自己身上拿出了一個密封的小瓶,打開瓶口,從小瓶之中拿出兩顆藥丸,丟了一顆給另外一個,“我們先吃一顆氣血丸,恢復一下體力,然後再去找那毒狼朱量,我估計那廝在這裡獵殺了一隻海鳥,生吞了一些血肉,此刻也正躲在某地恢復,我們急匆匆去找,消耗體力精神,他則躲在一旁養精蓄銳,說不定正落入到他的陷阱之中,這氣血丸的恢復效果要比那些生冷的血肉要強,等我們恢復得差不多再去找他,也不怕他玩什麼花樣了!”

“還是大哥考慮得周全!”那個拿著長劍的人佩服的說了一句,接過氣血丸,一口就吞下。

兩個人也就在這海邊默默的恢復體力和元氣。

“對了大哥,上次在瓊州翠玉城的正道樓,我看到樓裡有一種叫做全效藥劑的東西在賣,那正道樓裡的幾個夥計把那全效藥劑吹得神乎其神,說那藥劑的恢復效果要比這氣血丸強太多,起作用的時間更快,還有解毒與恢復傷口之效,那時我去打聽消息,也沒多注意,這次等辦完了毒狼這一票,咱們要不要也弄點全效藥劑在身上,說不定什麼時候用得著!”

“真有這種好東西,咱們肯定要多裝備幾支,花點錢不算什麼,有命在才是最實在的!”

“大哥,你說這次廷尉府怎麼一下子把通緝榜單上的賞金提高這麼多,除了這毒狼之外,那榜單上前一萬名的通緝犯,賞金最少都提高了三倍,前一萬名以後的都提高了兩倍,上次我回鐵劍門,聽說現在做賞金刑捕能掙錢,鐵劍門裡的幾個師兄弟都想轉行來做這賞金刑捕了!”

“此刻聖戰到來,處處烽煙,除了太夏還算平靜之外,你看其他那些大陸有哪裡是太平的,聽說那威夷次大陸和黑炎次大陸幾乎已經完全被魔族覆滅,這攘外還得安內,不把太夏國內這些作奸犯科的奸邪之輩肅清乾淨,說不定什麼時候,這些奸邪之輩就能為敵所用,裡應外合,在太夏鬧出大亂,最近兩年,太夏雖無戰亂,但也暗潮洶湧,龍蛇起伏,為了廓清局勢,肅清地方,廷尉府這才大幅提高通緝榜單上的懸賞金額,讓這賞金刑捕成了這兩年最賺錢的熱門武職,你我兄弟此刻雖不能上陣殺魔,但能在太夏做好這賞金刑捕,護一方百姓平安,捕殺奸邪,震懾宵小,也算為聖戰出力,將來如果有一天,這聖戰需要你我兄弟上去,咱們也就豁出這一身肉,找一支強軍加入,到戰場上博一番功名,未來封妻蔭子光宗耀祖也未可知!”

有著兩道濃眉的大漢豪氣干雲的說道,讓拿劍的那人聽得熱血沸騰。

兩個人在海邊休息了差不多十分鐘,這才抖擻精神摸到那椰林之中,準備捕殺毒狼朱量。

這毒狼朱量在太夏廷尉府的通緝榜上,也是排在9000多位上的狠角色,不算無名之輩,這些年中,折損在毒狼朱量手上的那些初出茅廬想要一舉成名的賞金刑捕也不止一位,也因此,那兩個賞金刑捕都分外小心,隨時準備應付一場硬戰。

長著兩道濃眉的大漢精通追蹤之術,兩個人就根據著地上的一些蛛絲馬跡,小心翼翼的深入到了島上。

這島很大,那重重疊疊的椰林之中似乎隱藏著無窮的殺機。

……

毒狼朱量非常的狡猾,一個小時後,在識破了毒狼朱量在島上故布疑陣弄出的幾個小把戲之後,那兩個賞金刑捕已經追蹤著毒狼朱量的蹤跡來到了椰林之中的一處小山洞之外。

看著那個山洞,有著兩道濃眉的那個大漢和拿著長劍的那個人使了一個眼色,比劃了兩個手勢,那個人點了點頭,隨後,有著兩道濃眉的大漢從身上拿出一個東西扣在手上,點了點頭,然後把手上的那個東西往洞中一擲,兩個人就閃電般的沖了進去。

那個人擲出的東西叫磷煙彈,是一種特殊的裝備,不起眼,但有時候卻非常的有用。

磷煙彈落到洞口,瞬間就騰起一陣白煙白光,在白煙白光騰起的剎那,那兩個賞金刑捕互相掩護著就閃電般的沖了進去……

“殺……”使劍的漢子大吼一聲,使出一招銅牆鐵壁,手上的長劍舞出一片光幕護住自己全身,那個有著兩道濃眉的漢子則如怒鷹一樣的躍起,臨空撲下。

預想中的攻擊並沒有來,這讓兩個人非常的詫異,兩個人在沖到洞裡的瞬間,就再次身形一轉,背靠背的貼著洞內的岩壁站好,一個人做出防備而另外一個人做出攻擊的姿態,隨後四隻眼睛飛快的打量著洞裡一眼……

這一眼,就一下子讓兩個人張大了嘴巴。

兩個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山洞之中看到的是這麼一副景象。

洞內燒著一堆火,一個容貌清秀十六十七歲的少年正坐在火邊,手上拿著一把長劍,那長劍上還串著一些肉,正在自得其樂的烤著肉,而他們要追殺的毒狼朱量,卻撲在火堆旁邊幾米外的地上,整個人的腦袋像麻花一樣的被人扭了過來,臉上還有著一絲驚愕的模樣,看著自己的後背,死得已經不能再死了……

那個少年偏過頭,饒有趣味的看著兩個闖入到洞中的賞金刑捕,在那個少年的眼光下,兩個造型威猛的賞金刑捕瞬間就感覺自己就像是兩個跳到戲臺上的大傻帽一樣,瞬間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那手上擺開的架勢放下也不是,收起來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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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煉魔威名

兩個賞金刑捕有些尷尬的凝立片刻,發現那個少年身上沒有半絲危險的氣息,依舊在哪裡烤著劍上的肉串,兩個人互相看了看,就把架勢鬆了下來。

不過兩個人可不敢貿然湊過去,以免引起什麼誤會,這在孤島上乍然間遇到一個陌生人,誰的心中都會有些警惕。

“咳……咳……”長著兩道濃眉的漢子咳了兩聲,指著地上的屍體主動開了口,“小兄弟,這個人是你殺死的嗎?”

“嗯,不錯,這個人是我殺的,有什麼問題嗎?”少年坦然自若的回答道。

看到少年回答得這麼輕描淡寫,兩個賞金刑捕心中微微一驚。

“小兄弟可知道被你殺掉的這個人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兩個賞金刑捕眼中的那個少年翻了一個白眼,無奈的聳了聳肩,“我管他是誰,我在這山洞之中正在烤肉,這個傢伙沖進來,二話不說就想對我不利,我看他這個樣子,不像是什麼好人,也就順手殺了!”

順手?順手就殺了……

再次看了看地上毒狼朱量那被扭斷的脖子和臉上那一抹的驚容,長著兩道濃眉的漢子眼角跳了跳。

“這個人叫朱量,外號毒狼,乃是廷尉府通緝的要犯,這個人心狠手辣,摧花好色,身上背著不少的案子,我們兩兄弟是雍州的賞金刑捕,我叫李補天,這是我兄弟楊志剛。我們兩人追緝毒狼朱量已經有很長時間,今天追緝他到了這島上,沒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朱量死在了小兄弟的手上,也算是罪有應得!”

少年轉動著手上的長劍,眨了眨眼睛,“我幹掉這個傢伙沒有妨礙你們什麼吧?”

“哪裡的話,只不過按照賞金刑捕的規矩,我們兩追緝他半年,他卻死在小兄弟你的手上。只要把這個人的腦袋交到一州的廷尉府驗明正身,這個人身上的十萬金幣的懸賞。小兄弟你可以分一半!”李補天不卑不亢的說道。

少年笑了起來,心情似乎不錯,他搖了搖手,卻不想要錢。“你們都追了他半年了,我遇到他還沒有半分鐘,完全是瞎貓碰到死耗子,這金幣我拿得不好意思,你們把他的腦袋帶回去好了,這次就算那個助人為樂,除暴安那個……安良好了。”

說起這華族味甚濃的詞彙,少年似乎還有一點咯噔。

“你真的不要!”楊志剛高興得上前一步,一臉喜色的問道。等看到李補天一下子轉過頭來看著他那嚴厲的目光,楊志剛才吶吶的訕笑了一下,抓了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退下。

一開口就把五萬金幣拋出去,這樣的人,說實話,李補天和楊志剛只是聽說過,要說見,那還是第一次見到。就算對絕大多數的賞金刑捕來說,這五萬金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許多普通的,實力只有六七級的賞金刑捕刀頭舔血多少年,也未必能掙得下五萬金幣。

“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如果小兄弟嫌去取這五萬金幣麻煩,只要小兄弟告訴我們兩兄弟地址,等拿到這賞金,小兄弟的那50000金幣我就讓銀行匯過去。我們兄弟兩人吃的這碗飯雖然危險,但這些年裡,也從未貪昧過一個銅板的不義之財。”李補天抱拳問道,神色比起剛才來已經鄭重了許多。

“我叫張鐵,弓長張,鋼鐵的鐵!這毒狼朱量被兩位追到這裡,已經是窮途末路再無僥倖,本身實力也只剩下小半,這才僥倖被我擊殺,這50000金幣,我拿得實在燙手。”看到李補天抱拳,張鐵也沒有托大,而是也站了起來,鄭重抱拳一禮,這個賞金刑捕的實力在張鐵眼中雖然不強,也就是一個十一級的戰師,但這個人的身上,卻有一股凜然的正氣,讓人心生敬重,這樣的人,無論地位實力如何,哪怕只是店裡的一個小廝,張鐵都會以禮相待,不擺任何的架子。在這些刀頭舔血的人的碗裡搶肉吃,這樣的事情,哪怕張鐵在黑炎城做人肉沙包的時候都不會做,更何況是這種時候。

看到張鐵如此表現,既給了兩人面子,禮數不缺,話也說得漂亮,讓人心中舒服,李補天和楊志剛心中對張鐵的防備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兩個人只覺得面前這個少年順眼無比。

“哈哈哈哈,既然小兄弟這麼說,那麼我們兩兄弟就不客氣了,說實話,這半年來我們兩兄弟一直在追捕著這毒狼朱量,我們兩兄弟原本也打算在完成這次任務之後用這賞金給我們置換一批裝備丹藥,以後活命的機會大一點,這次和這朱量數次交手,我們兩兄弟也差點在他手裡吃了大虧,丹藥裝備之類的東西也消耗了不少……”李補天很剛脆的說道。

李補天說完,旁邊楊志剛的肚子就咕嚕的響了一下,剛才兩個人都吃過氣血丸,可那氣血丸雖然能補充人的精神體力,但卻不能填飽肚子,折騰了這麼久,楊志剛的肚子終於抗議了。

這個時候,張鐵串在劍上的那些肉已經烤得金黃,一滴滴的油脂從肉上流下,滴在下面的火堆上,滋滋作響,整個山洞裡,都開始彌漫起一股特殊的濃香來,聞著那股濃香,楊志剛已經悄悄的吞了好幾口口水。

張鐵笑了起來,舉了舉手上的長劍,“如果兩位大哥不嫌棄的話,不如一起過來吃點東西!”

“哈哈,那今天就沾光了……”李補天說著就走了過來,在張鐵對面坐下,楊志剛也走了過去。

張鐵把長劍上的肉分成了三分,用椰樹的葉子裹住,分給李補天二人。三個人也就不客氣的大吃起來。

那李補天和楊志剛二人原本以為張鐵那劍上的烤肉只是普通的海魚之類的東西,沒想到那肉一吃到口中,卻是鮮美無比。那滋味,真是難以形容,兩人自詡吃過的山珍海味也不少,但卻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不僅如此,那肉吃到肚子裡,似乎就有一股暖意從身體內散發開來。只是很快的時間,就讓兩個人覺得整個人充滿了精力。

那烤好的肉。也就是五六分鐘的時間,就被三個人吃得一乾二淨。

“張鐵兄弟,這是什麼肉,怎麼這麼好吃?”楊志剛吃完。恨不得連那椰子葉上的油脂都要舔乾淨一樣,一雙眼睛更是放著光,在張鐵的身上掃來掃去,似乎還想再找一塊出來。

“前幾天在海邊遇到一隻變異的八爪魚,這就是那八爪魚的肉!”張鐵半真半假的說道,這是他從黑鐵之堡的冷庫中拿出來的深海巨妖的肉,當然好吃了。

“怪不得,我就說這種好東西我和大哥以前怎麼沒吃過,原來是變異的八爪魚。那東西倒是稀罕得緊!”楊志剛心機不深,完全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楊志剛說著話,卻沒注意到。李補天在吃完那些烤肉之後,看著張鐵用手上的椰子葉隨意的擦拭了一下劍身上的油漬,眼神一下子亮了一下。

擦完劍,張鐵隨意就把劍插在身邊,笑了笑,“那變異的八爪魚的確不容易遇到!”

“張鐵兄弟是七大宗門的弟子嗎?”李補天突然開口問道。

李補天的問題。不僅讓張鐵微微一愣,就連那楊志剛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震驚的目光一下子就盯在了張鐵的身上。

“啊,李大哥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張鐵好奇的問道。

李補天搖頭苦笑了一下,“我現在才知道張鐵兄弟為什麼不把幾萬金幣看在眼裡,張鐵兄弟用來串著烤肉的長劍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其價值差不多在20萬金幣以上吧?”

楊志剛的嘴巴一下子張得老大,愕然的看著張鐵,哪怕他剛剛才吃過那把長劍串出來的烤肉,他也有些不敢相信張鐵的那把長劍的價值居然值20萬金幣以上,這樣的符文武器,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

“呵呵,李大哥好眼力!”張鐵謙虛的笑了笑,張鐵用來烤肉的長劍的確是一把精品的符文武器,是張鐵從威夷次大陸的那些三眼會家族的庫藏中搜刮來的,這樣的武器,張鐵搜刮了上百把,都由愛德華在稍微改變了一下外形之後就放在黑鐵之堡,這樣的武器,對戰靈和戰靈以下的人來說都可以算得上是精品,但對騎士來說,這樣的符文武器雖然價值不菲,但已經有些雞肋了,張鐵也就隨便拿出一把來充充樣子。在他的那些武器中,真正在騎士級都可以發揮出巨大威力的,也就只有一把秋霜玄金劍,其他的長劍,比起秋霜玄金劍來,都要差上一個檔次。

“用的武器是價值幾十萬金幣的符文武器中的精品,再加上張鐵兄弟年紀輕輕就有輕鬆擊殺毒狼朱量的實力,又是一個人出現在這荒島之上,看起來像是一個人出來歷練,整個太夏,像張鐵兄弟這樣的年輕人,也就七大宗門裡最多,所以我才大膽猜上一猜!”

“李大哥怎麼不猜我是什麼某個家族出來的子弟呢?”

“太夏各個豪門的家風都甚嚴,對家族子弟的要求也比較嚴苛,在家族子弟能夠獨當一面之前,家族之中鮮有放縱的,像張鐵兄弟這樣,十六七歲這個年紀的豪門子弟一個人出來歷練,一般都會非常的低調,所使用的武器雖然精良,但也不會如此的奢侈和招搖,一般來說,只有來自七大宗門的弟子,才會毫無顧忌自然而然的攜帶著自己由門派獎勵得來的精品符文武器出來歷練,這樣的符文武器,在外面奢侈得很,而在七大宗門,卻稀鬆平常,在宗門裡呆得時間久了,那些宗門子弟也就習慣了,這也並非是有意的炫耀!而這樣的符文武器,在十一級以上的年輕高手身上攜帶,對那些眼睛亮的人來說,也算是一種無形的身份證明和威懾。”

李補天果然不愧是賞金刑捕出身。這一席話說出,條理分明絲絲入扣,換做是別人。十有八九恐怕都被他猜出了來歷,當然,張鐵這個怪胎是例外。

面對著張鐵這麼一個不走尋常路的傢伙,李補天連張鐵的年齡都猜小了差不多十歲,對其他的資訊,以常理推測,自然也就懸殊得更遠了。

“李大哥這次卻是猜錯了。我不是來自七大宗門的,也就一個普通家族出身!”張鐵搖搖頭笑著說道。在威夷次大陸名震一方的懷遠堂,到了這太夏,也就變得普通了,所以張鐵這話也不算是自謙。

“啊。張鐵兄弟是出自哪個家族,是天祿堂,冠英堂還是百忍堂?”楊志剛插話問道。

張鐵知道,那天祿堂,冠英堂與百忍堂堂都是太夏張姓之中的頂級豪門,這三個張姓大堂的堂號,張鐵在威夷次大陸的時候就聽說過了,這三個大堂,也一直是懷遠堂中幾位元長老的目標。比起懷遠堂來,這三個張氏豪門的實力實在是強出太多太多,兩者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之上。以懷遠堂如今的發展速度,哪怕一切順利超速發展,能在一百年內膨脹十倍,和這張性三大宗堂的實力,也完全沒有可比性。

只需一點就足以說明張氏這三大堂的實力——懷遠堂有長老,而這三大堂。卻有長老院。

“我來自懷遠堂!”

張鐵說出自己的來歷,李補天和楊志剛互相看了看。兩個人都微微有點尷尬,因為他們兩個人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懷遠堂,在太夏,除了研究祖脈學的那些人,其他人也沒有幾個能把這太夏千家百姓所擁有的堂號能說得清,因為那實在是太多了。

“懷遠堂以前在威夷次大陸,聖戰爆發後不久才轉移到太夏發展,兩位大哥沒有聽說過也不奇怪!”

張鐵的解釋讓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這懷遠堂以前在威夷次大陸,他們沒聽說過也就不算失禮了。

後面的時間,三個人聊了起來,相談甚歡,互相的瞭解也多了起來。

李補天和楊志剛知道了張鐵更多的“經歷”,在張鐵的口中,他是懷遠堂在威夷次大陸留守的最後一批人,在魔族到來之後才隨艦隊離開威夷次大陸,在中途,張鐵忍受不了那漫長的旅途,一時興起,就離開了艦隊,自己在海上遊蕩起來,原本張鐵想自己找路回來,那知道在海上遊蕩了幾個月,最後差點完全迷了路,在前天,才亂打亂撞的來到了這個荒島上,在來到這裡的時候,張鐵都不知道這裡到底離東方大陸到底有多遠,甚至就在剛才遇到那個朱量闖進來的時候,張鐵的第一個印象,不是害怕,而是高興,以為終於可以找到一個問話的人了,哪裡知道那個毒狼朱量看到他,馬上就雙目凶光四射的沖上來想要他的命,不得已,他也只有把那個毒狼朱量幹掉了。

對張鐵的經歷,李補天和楊志剛也只能無語。

而從李補天和楊志剛的口中,張鐵瞭解到了二人的賞金刑捕這個職業的特殊之處,張鐵開始還以為這個賞金刑捕是太夏官方的雇員,而在兩個人解釋之後,張鐵才明白,原來這賞金刑捕,卻是有點像是威夷次大陸上賞金獵人和私人偵探的集合,在太夏,只要身家清白六級以上的武者,經過考核與認證,都可以成為賞金刑捕,這也算太夏練武者的一條出路。廷尉府執掌太夏的刑獄司法,主官為大廷尉,是太夏九卿之一,位高權重,是太夏的重臣,所有的賞金刑捕都在廷尉府中註冊登記,在一定程度上,接受廷尉府的管轄。

兩個人說起他們追緝毒狼朱量的事情還有太夏廷尉府的通緝榜的事情,張鐵聽得津津有味。

聽到後來,張鐵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朱量是太夏廷尉府通緝榜上排名9000多名的人物,那廷尉府的通緝榜上排名第一的人又是誰呢?”

“煉魔趙元!”

在從李補天口中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張鐵的心臟瞬間都停止了跳動。

張鐵心中一震,臉上卻不動聲色,而是繼續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個問題,“這人有什麼本事,居然能夠在廷尉府的通緝榜上佔據第一的位置!”

“煉魔趙元可算得上是一個驚天動地的人物,87年前,煉魔趙元一人屠滅松州陌江城,擊殺包括太乙玄門副宗主和執天閣少主在內的七位騎士高手,兇焰滔天,震動天下,從那時起,煉魔趙元就霸佔了廷尉府通緝榜的第一名,而且與太乙玄門和執天閣結下了死仇,如果能擊殺煉魔趙元者,無論何人,均可賞城百座!”

擊殺一人,賞城百座,這樣的賞賜,足以讓所有人瘋狂。在說到擊殺煉魔趙元的這些獎賞時候,就連李補天,那語氣也變得飄渺了起來。

而張鐵的心中卻更是巨震。

太乙玄門?

這個名字莫名有些熟悉,張鐵的腦袋轉了一圈之後才一下子想起,媽的,這不是蘭雲曦在太夏加入的門派嗎?

張鐵心中翻江倒海起來……

什麼叫操蛋,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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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抵達幽州

這是一座面積約十多平方公里的荒島,位置在太夏瓊州東南部的外海,這里,已經算得上是東方大陸的近海區域,從這里到陸地的距離,也就只有1000多公里。

瓊州位于太夏東部,是太夏的諸多中州之一,在太夏,瓊州又有萬島之州的美譽,整個瓊州的外海,擁有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島嶼島礁數萬座,埃溫達拉群島的那些島嶼規模比起瓊州外海的這些島嶼來,完全是小巫見大巫,芝麻與西瓜的差距。

如果從地圖上看的話,整個瓊州外海的那些島嶼島礁,完全就像是把一個面積不大的次大陸徹底打碎后像撒碎片一樣撒在這片廣闊的海域之中一樣,這片海域,就叫做瓊海。李補天和楊志剛為了追捕毒狼朱量,已經在瓊海的這些荒島之上像玩躲貓貓一樣一個島一個島的追了兩個多月。

從瓊州繼續往北,在經過墨州和高州兩州之后,就是幽州地界。

墨州是與瓊州等級一樣的中州,而高州已經是下州,那更北的幽州,不用說,自然也是下州了。

知道自己的大方向沒有弄錯,張鐵松了一大口氣,從這里到幽州,雖然隔著兩州之地,但走水路的話,距離也只有一萬七千多公里,這點距離,對張鐵來說,已經不遠了。

當天晚上,張鐵與李補天和楊志剛在島上暢談一宿,三個人聊得都很投機。從李補天和楊志剛的口中,張鐵知道了許多關于太夏的情況,而在張鐵的口中。那威夷次大陸的異域風情也讓兩人聽得津津有味。

大家聊了大半夜,一直到第二天天想亮的時候,三個人各自小睡片刻,一個個又精神抖擻起來。

第二天太陽出來之時,毒狼朱量的腦袋被楊志剛砍下,用藥劑保護起來,然后裝在一個防水的油布袋子之中裹好。而李補天則在山洞外面的一個空闊地帶,拿出身上的一根穿云箭。放到了天空之上。

在一聲爆響之后,穿云箭飛到高空,在那島上三百多米的空中炸開,那紅色的煙霧形成一把紅色長劍的煙形圖案。久久不散。

為了追捕毒狼朱量,李補天和楊志剛還雇傭了一艘小型飛艇隨時在聽候兩個人的調遣,那小型飛艇也就在附近的空域徘徊,看到兩個人發出的信號,用不了多久就會趕來。

果然,在那穿云箭發出之后不到半小時,就有一艘小型飛艇出現在了遠處的天空中,向著這里飛了過來。

“張鐵兄弟,真不和我們一起走嗎。到了那瓊海城,你可以從瓊海城坐火車直達幽州,也用不了多少天?”李補天放出穿云箭后。就轉頭對站在洞口看著兩個人忙活的張鐵說道。

李補天和楊志剛要到離這里最近的瓊州的瓊海城交差,領取賞金,張鐵則要繼續北上,到幽州與家人團聚。三個人萍水相逢,眨眼也就要分開了。

“不了,這段時間在外歷練。我于修煉之事又有些感悟,這瓊海島嶼眾多。環境不錯,還算清凈,我想在這里再感悟修煉幾天再找時間回去!”張鐵自然而然的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此刻的張鐵,早已經歸心似箭,但卻又不得不拒絕李補天和楊志剛的建議,因為要是真從岸上走的話,那耗費的時間會更長,而如果他告訴兩人他準備從這里“游”到幽州的話,恐怕又會把兩個人嚇住。這個時代,就算是精通水性的黑鐵騎士,在水里一次能長途跋涉兩三千公里已經算得上是頂尖的了,而像張鐵這種把大海當成康莊大道和高速公路的,幾乎絕無僅有。

一直到此刻,李補天和楊志剛對張鐵所說的在海上“游蕩”的這段經歷,都自己腦補成是張鐵一個人駕駛著孤舟或帆船橫跨大洋,這樣的“壯舉”,已經讓兩個人對張鐵敬佩萬分,要是兩個人知道張鐵所為的“游蕩”就是真的一個人在那洶涌莫測的大海之中一個人從另外一個次大陸“游”過來的,兩個人說不定都要被張鐵嚇傻。

為了避免驚世駭俗,也不想把自己的底牌和能力曝光,張鐵只有編一個要繼續在瓊海“游蕩”的理由了。

“能于修煉之事有所感悟,這樣的機會非常難得,這片海域環境的確清幽,如果沒有外人打擾的話,這感悟說不定就是頓悟之初機,這對每個修煉者來說更是萬金難求,張鐵兄弟既然要在這里繼續感悟,那我們兄弟也就不打擾了,在雍州的賞金邢捕之中,我長眉李補天和我兄弟快劍楊志剛也算小有名氣,張鐵兄弟將來如果能有用得著我們兄弟的地方,只要到幽州的正道樓給我們傳一個消息,我們兄弟一定趕到!”

所謂的正道樓,在張鐵的理解之中,也就是相當于太夏賞金邢捕的公會與行業組織,負責賞金邢捕的認證管理還有發布任務與在賞金邢捕之中傳遞各種消息與信息,這是一個半官方的組織,在這個組織的背后,就是太夏的廷尉府,在太夏,只要是上一點規模的城市,基本上都有正道樓存在。

張鐵沒有要朱量的那5萬金幣,讓李補天和楊志剛對他暗暗感激,同時一晚的交流,也讓兩個人覺得張鐵是一個可交的朋友,這才在離別之時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如果兩位大哥將來遇到什麼為難之事要找我幫忙的話,就讓金鵬銀行傳個消息就行!”張鐵也鄭重的向李補天抱拳說道。所謂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對李補天和楊志剛這樣的真性情的人物,張鐵也是誠心相待。

李補天和楊志剛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十多分鐘后。那飛到荒島上的那艘小飛艇在確認了下面李補天和楊志剛的身份之后,就從飛艇上丟了一根繩梯下來,李補天和楊志剛從繩梯上飛快的登上飛艇。對著張鐵揮了揮手,然后那艘小飛艇也就朝著大陸方向飛去。

張鐵一直在海邊看著那飛艇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才揉了揉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想到昨天晚上李補天和楊志剛和自己說的關于自己師傅煉魔的那些消息,張鐵也只有苦笑了一下。

這師傅和媳婦要打起來,張鐵都不知道自己該幫誰。

在李補天和楊志剛口中,自己師傅屠滅松州陌江城一戰。可謂是驚天動地,同時也喪心病狂。因為除了死掉的那幾個騎士之外,墨江城中死在自己師傅手上的平民百姓,也達到十七萬多人,松州陌江城韓家十一代人上下兩萬多口。更是被趙元殺了個雞犬不留。

在張鐵的印象中,趙元雖然行事乖張,我行我素,但卻並不像一個冷血嗜殺之人,更不用說對數萬的普通人下手了。記得在潛龍島時,趙元因為誤入他們的府邸,差點就被幾個仆役下人當街痛毆,那時的趙元,也沒有想把那些人怎麼樣。那些人后來也活得好好的,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忍心對十多萬無辜者下手呢?

當初在松州陌江城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只有等自己慢慢去尋找了。而自己煉魔弟子的身份,如果暴露出去,張鐵知道,那自己估計也就等著太夏那些超級宗門的追殺了,在那些超級宗門的眼中。連李補天和楊志剛都沒聽說過的一個懷遠堂又算什麼呢?

算了,想這些沒用的事情干什麼。先回家吧!

想到自己那已經有好多年都沒見到的父母和自己從未見過的那三個兒子,張鐵心中變得火熱了起來。

一道浪花打來,張鐵已經消失在海邊……

在海中,張鐵的速度只是短短的幾秒鐘后,就加速到了將近每秒650米左右,這個速度,比起當初張鐵第二次通過海路前往冰雪荒原的速度,又增加了百分之十左右。

每一個瞬間,無數的微小的,甚至是肉眼都無法看到的氣泡開始依附著張鐵身體的護體戰氣在水下產生,隨后破滅,強大的空蝕效應開始顯現,那無數微小的激波,射流,高熱和腐蝕開始捶打沖擊著張鐵的身體與護體戰氣……

張鐵一邊前行,一邊細細的品味著那些在水下每一個微小氣泡的形成和生滅……

在張鐵如今那強大的騎士意識之下,那在他身上生成與破滅的微小氣泡,瞬間就把張鐵帶入到一個奇異的世界之中,在這個世間里,那一切的存在于毀滅,都是以毫秒來計算……

7個小時后,張鐵從海下沖天而起,眨眼就飛入到高空之中……

“啊,我剛剛看到有什麼東西從海里飛了起來,飛到天上了……”時值下午,太陽剛剛開始偏西,在那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艘正在行駛的巨輪上,一個正在甲板上整理著鋼繩的年輕水手一抬頭,突然大叫了起來。

“剛子,才幾天沒上女人,你就眼花了?”甲板上的其他水手抬頭看了看,發現什麼也沒有看到,就一個個調侃起來。

“不是,我剛才真的看到前方的海面上有東西飛了出來,還濺起了水花,那個東西的速度太快了,嗖的一下就到了天上,一下子就看不見了……”

“就像你上次在福州港的那個西伯小妞的身上一眼,也是嗖的一下就沒了!”其他的幾個水手擠眉弄眼,然后哈哈大笑……

年輕的水手一下子臉被羞得通紅。

“好了,不要開玩笑了,馬上到幽州了,大家打起一點精神,這次到了幽州,把船上的這臺伏羲1型差分機交貨之后,大家就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了,做好這一筆生意,到了今年年底,大家在家族之中的年底紅包起碼要比去年厚上三分之一!”一個一臉胡子的管事從船艙中走了出來,對著水手們說道。這巨輪和船上的水手們都是一個家族商團的成員,在要完成任務的時候,那個管事也就在言辭之中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劉管事,那幽州只是一個下州,到底是哪個商團胃口這麼大,居然要訂購一臺伏羲1型的大家伙,這個大家伙的計算齒輪超過20萬個,比軒轅7型還要強,幽州有能把這個大家伙的能力發揮出來的商團嗎?”一個精明的水手問道。

“這是金烏商團訂購的!”

“金烏商團,沒聽說過啊,好像沒什麼名氣,這幽州我只聽說過一個長風商團。”那個水手疑惑道。

“那兩個商團關系密切,都是一個家族的!”管事笑了笑,“知道全效藥劑嗎?”

“知道!”

“我們把這個大家伙送去,調試好,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就能運著10萬支全效藥劑回來,這筆買賣可是大掌櫃親自出面磨下的,咱們可不能弄砸啰……”

甲板上的水手們一個個都精神一震……

張鐵飛在天上,雖然身上沒有顯現出騎士的戰氣光華,但那速度,也非常的駭人。

只是不多的時候,張鐵就看到了海邊出現了一座城市和一個繁華的港口,那港口就在兩山的臂彎之中,有著得天獨厚的位置優勢,只是看著包圍著港口而且從陸上延伸到海中,宛如一頭猛虎的兩只利爪撲入海中的山脈,張鐵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終于到了。

懷遠堂在幽州東南部買下近百多萬平方公里土地所經營的那個大港,正是叫抱虎港,那座山,也叫抱虎山。作為家族長老,張鐵曾經在懷遠郡的時候就看到過這里的照片。

抱虎港后面的那座城市,叫抱虎城,正是懷遠堂在幽州重新立下的基業。

此刻,懷遠堂的八支族人在幽州東南部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一共建起了八座城市,這八座城市連城一片,已經自成一郡之地,名陽河郡。

按華族的傳統,這陽河郡,也就成了整個懷遠堂的郡望所在,也是懷遠堂張家的萬載根基,按照太夏的標準嚴格考究起來,懷遠堂以前在威夷次大陸上的所控制的那片土地,不能算是家族郡望,華人家族的郡望之地,只能在東方大陸的太夏,而不能在那些化外之地。

在太夏,所謂的豪門與世家子弟,開口便是郡望,閉口便是堂號,這郡望堂號,就透露出一個人和一個家族的根基。

以后,這懷遠堂出去的張氏族人,在太夏,都可以自稱陽河張氏一脈。

家里人不住在抱虎城,張鐵對這里也就沒有多逗留,而是在天上看了兩眼就繼續朝著抱虎城的西北方向飛了過去……

恭喜都柳小魚成為盟主,披荊斬棘,終成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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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團聚

從高空看下去,腳下是大片地廣人稀的土地和山林,在抱虎城外,就是大片大片整齊的農田,在抱虎港的北面,則是一大片船塢和造船廠,而在抱虎城外三十多公里的地方,還有一片規劃整齊的工業區,有鐵路和公路貫穿其間,把這個工業區與其他地方聯繫了起來,在那鐵路與公路的沿線,在那些農田周邊,還可以看到一些零散的村莊和村鎮。

此刻,正是白天,那農田之中還有不少人在忙活。

腳下這幽州陽河郡的風貌,倒讓張鐵想到了曾經的安達曼聯盟,兩者的發展水準,從天上粗略一看的話,似乎相差無幾,但也有一些明顯不同的地方。

那第一個不同,就是腳下農田之中的機械化的程度這裡要明顯的比安達曼聯盟偏高。哪怕是在天上,張鐵還是可以看到不少的蒸汽拖拉機和農機設備在田裡忙活著,而這裡的第二個不同,是腳下那些建築,無論是城市還是村莊所透露出來的濃濃的華族風格。

當然,那最大的不同,眼睛是看不出來的。

這陽河郡中有一堆騎士,而整個安達曼聯盟,卻沒有一個騎士,兩者的武力天差地遠。

張鐵多少有點激動,因為此刻他腳下,就是這華族的故土——太夏。當今世界人類最強大的國度。

張鐵向西北方向飛去,只是半個多小時後。只飛出四百多公里,就又有一座城市就出現在張鐵的眼前。

這座城市面積不大,從天上看起來只有六十多平方公里。整座城市的城牆共分八面,仿如花瓣,看起來有一番別樣的靈動氣質。

看到這座城市,張鐵就知道到家了。

這座城市,正是懷遠堂曾經的金海城一脈在陽河郡中興建的大本營——金光城。

原本在威夷次大陸的時候,懷遠堂中八房支脈要修建的新城的名字都是準備沿用當初在懷遠郡中儀陽,新策。觀星,齊海這些城市的名字。但後來聽說在這幽州有人議論,說懷遠堂人在太夏,卻還心系那化外之地,長風伯爵正準備爭奪這幽州刺史之位。未免非議,懷遠堂這才決定用了新的名字。

張鐵覺得,新城新氣象,這用新的名字也好。當初在威夷次大陸的時候懷遠堂占盡天時地利,這金海城,儀陽城,齊海城等都在海邊,可以修建大港,享受海貿之利。而在這幽州,懷遠堂能拿下幽州東南部盡百萬平方公里的一片陸地就已經不易,這塊陸地上。最適合作為大港的只有一個抱虎港,其他的城市不在海邊,也沒有當初的地利,要是還用以前的名字的話,難免有些不倫不類。而且懷遠堂下面的這些城市佈局落點都是為了更好的控制住整個陽河郡,不是你想修建在哪裡就能修建在哪裡。過去的那些名字,更是不用也罷。

飛在天上。下面的金光城所有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金光城的東面有一個占地達兩百多畝的華麗的莊園,那莊園之中有一個占地五十多畝的大花園,那花園中種植著一片火紅的植物,從天上看下去,那片火紅的植物在花園之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非常的顯眼。

看到那個花園,張鐵的鼻子微微酸了一下,他知道,終於到家了。

這裡他第一次來,但是他卻知道他們家的花園裡種著一種紅楓,那紅楓一年四季都是一片紅色,組成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圓圈,從天上看到的話會非常的顯眼,這是他老爸和老媽種的,為的,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張鐵回來的時候可以在高空之中就看得到自己的家在哪裡,不會認錯路。

“我已經回到金光城家中,一切無礙!”在飛下去之時,張鐵心念一動,控制著手上的長老戒指,給懷遠堂發了一條消息。

都到家門口了,不和懷遠堂交代一聲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發完消息,身在萬米高空之中的張鐵的身形一動,也不再掩藏自己的身形,而是直接就朝著下面的家中飛去。

離家中還有三四千米,張鐵就感覺下面的莊園之中,有一道騎士意識一下子就鎖住了自己的身形,然後一道人影沖天而起,向著自己飛來。

張鐵停在虛空之中,等著那道人影飛近。

六叔公穆元長老的身形眨眼之間就出現在張鐵的下方。

“張鐵拜見六叔公!”看到六叔公臉上嚴肅的神情,張鐵深深的對著六叔公鞠了一躬。

此刻的張鐵,也是懷遠堂的家族長老,按禮不需要對六叔公行這樣的大禮,但張鐵感激六叔公這些年對他們家的照顧,所以這個時候,完全是以家族後輩弟子覲見長輩的禮節對著六叔公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是……張鐵!”等看清張鐵的樣子,那從下面飛上來的六叔公整個人的臉色可謂精彩之極。

張鐵當初舉行轉輪大典的時候六叔公就已經在太夏了,所以六叔公也沒見過張鐵成為騎士之後的樣子,這個時候,看著張鐵瀟灑的凝立在虛空之中對著自己施禮,騎士修為展露無遺,六叔公的心中也是百味雜陳。這才幾年的時間,當初那個第一次見到他還跪下給他磕頭謝恩的少年如今和他同樣成為了家族長老,這樣的變化,怎能不讓人感慨。而更讓六叔公驚訝的是,張鐵這些年的樣子,似乎一點都沒變,還是當初那副十六七歲的模樣。

“正是張鐵!”張鐵對著六叔公笑了笑,“多謝六叔公這些年對我家裡人的照顧,將來如有機會,張鐵一定厚報!”

六叔公銳利的目光從張鐵的臉上掃過。最後又不經意的掃過張鐵手上戴著的那枚懷遠堂的長老之戒,終於確定了張鐵的身份。

六叔公恢復了鎮定,至少臉上也變得平靜了下來。

“你回來的消息其他長老知道了嗎?”六叔公問道。

在張鐵離開颶風軍團差不多這一年的時間裡。張鐵只與懷遠堂偶爾聯繫,聊聊數語報一聲平安和自己的行程,懷遠堂中沒有一個人想到張鐵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剛剛已經通知了!”

聽到張鐵在進自己家門之前還不忘通知一聲懷遠堂,做事的分寸拿捏得也合適,六叔公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而是長長歎了一口氣,“自你那次離開懷遠郡奔赴塞爾內斯戰區之後。眨眼也5年多沒有回過家了,今天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就先回家和家裡人團聚吧,陽河郡和懷遠堂內的事情,還有這幽州與太夏的諸多關節,等過段時間我們再說!”

六叔公說完這些話。也不再說什麼,而是轉身就飛走了,也不再回張鐵家裡。

張鐵對著六叔公的背影再次深深一鞠,他知道六叔公不回張家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張家的人還拘束,這種時候他要在旁邊,那也是一個超級大燈泡了。

看著六叔公飛走,張鐵才落回到下面的家中。

……

“你是誰?”就在張鐵的雙腳剛剛落在家裡庭院地面上的時候,幾個侍衛一下子跳了出來,用戒備的眼神看著張鐵。一個個的手都握在了腰間的劍柄和刀柄上,如果不是剛才這些侍衛發現張鐵在天上還與穆元長老有過交流,這些侍衛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撲了上來。

張鐵看了看。這幾個侍衛都是華族面孔,自己有些陌生,不過他們一個個的實力都達到了九級,而且極為精悍,這讓張鐵暗暗點頭。

“我是張鐵!”張鐵坦然的回答道。

幾個侍衛的臉色就是一變,似乎非常意外……

然而還不等幾個侍衛說什麼。那旁邊的宅子裡,三個看起來四五歲的小男孩一下子就跑著從玄關後面興奮得沖了出來。

“啊。師傅像小鳥一樣飛走啦,師傅像小鳥一樣飛走啦,我也要學飛,我也要學飛……”

這三個小男孩長得粉雕玉琢,黑髮黑眼皮膚瑩白如玉,比起普通的華族小孩來,這孩子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息,似乎有點像混血,但又有些不像。

這三個孩子一出現,張鐵的目光就落在了他們的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三個孩子。

在這一刻,張鐵都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內的血脈與這三個孩子的那一絲神秘的共鳴。

乍然間看到張鐵,那三個孩子楞了一下。

“叔叔,你看到我們的師傅了嗎?”跑在最前面的那個孩子大膽的問道。

圍住張鐵的那幾個侍衛剛想說什麼,張鐵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眼神之中透露出來的那股不容拒絕的威嚴氣息,就讓周圍的那幾個侍衛一下子閉上了嘴巴。

這個開口的孩子的臉上,還有幾分琳達臉上的神韻,那眼睛,也像極了琳達。

只是這孩子初見自己時對自己的稱呼讓張鐵都不知道是喜是悲。

張鐵臉上出現了一個和藹的笑容,在這三個小傢伙面前蹲下,“你們的師傅是誰啊?”

“我們的師傅是穆元太祖祖!”那個小男孩並不畏生的說道。

穆元太祖祖?這個從孩子口中說出來的對穆元長老的稚氣稱呼也讓張鐵哭笑不得,就這麼一個稱呼,把穆元長老的名字和輩分都喊進去了,估計也只有這些小傢伙才能說得出來。

“你們的穆元太祖祖是不是頭髮和鬍子都白了的一個老頭?”張鐵也學著那個孩子的口吻,用稚氣的語氣說道。

“啊,是的,是的,今天穆元老祖祖來給我們講課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我們正在院子裡聽著課,那穆元老祖祖突然一下子就從院子裡飛走了!”

“你們的師傅今天在給你們講什麼課啊?”

“穆元老祖祖今天帶來一罐螞蟻來,讓我們看小螞蟻怎麼逮大蟲子,還教我們像烏龜一樣喘氣,真是太好玩啦!”三個小孩高興的拍著手說道。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叫張承雷!”張鐵看著那三個小子說道,“你是張承霆,你是張承霈!”

在三個孩子的身上,多少都有他們媽媽的一點痕跡,所以張鐵一下子就說出了三個孩子的身份。

“是啊,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名字,我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張承霆警惕的看著張鐵說道,同時還悄悄拉了拉張承雷的衣角,把嘴巴湊過去,小聲的在張承雷的耳邊說道,“哥哥,媽媽讓我們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沒事的,你沒看見家裡的侍衛都在嗎,這個人能進到家裡,還能說出我們的名字,應該是我們家裡的親戚,或者是大伯的朋友!”張承雷也轉過頭小聲的在張承霆的耳邊說道。

聽著這兩個小傢伙在自己面前的竊竊私語,張鐵差點被他們逗樂了。

“對了,說了這麼多,你還沒有回答有沒有看到我們的穆元太祖祖呢?”張承霈仰著小臉,有些不依不饒的問道,就算打了這麼一陣子岔,這小傢伙依然執著的想搞清楚那個最初的問題。

張鐵還沒說話,一個熟悉的聲音和腳步聲就從宅子的玄關後面傳了出來。

“承雷,你怎麼帶著兩個弟弟跑出來了!”

隨著這個聲音出現的,是穿著一身淡綠色長裙,打扮優雅精緻的貴婦。

那個人轉出玄關,就看到了張鐵,然後整個人一下子就停下了腳步,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摸了摸張承雷的腦袋,張鐵站起身來,看著出現在他面前的琳達。

從黑鐵曆894年他離開懷遠郡,到此刻,兩個人已經將近六年沒有再見了,這六年的時間,生了孩子,生活養尊處優的琳達身材更多了一絲豐腴,整個人的身上,更多了一種成熟的賢妻良母的婉約氣質。

突然看到張鐵,琳達一下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是幾秒鐘,那眼淚一下子就洶湧而下……

張鐵什麼話都不說,只是走了過去,把琳達輕輕的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壞人,你把我媽媽弄哭了,放開我的媽媽……”

在這溫馨的時刻,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在張鐵的腳步響起,感覺有人在踢自己,張鐵低下頭,只見張承雷正小臉通紅的憤怒看著自己,一邊揪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勁兒的踢自己,張承霆與張承霈也毫不猶豫的沖了上來幫忙,開始攻擊起張鐵,“放開琳達媽媽!”

琳達趕緊摸了一把眼淚,蹲下,阻止三個孩子對張鐵的憤怒進攻,“承雷,承霆,承霈,這就是你們的爸爸,快,趕緊叫爸爸……”

三個小傢伙都愣住了,看著張鐵,似乎根本沒想到他們心目中正在與魔族打戰的“大英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

只是幾分鐘後,整個張家的宅子一下子就像過年一樣的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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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曲

晚上,張家的飯廳之中,那巨大的圓桌上,張家所有人聚齊,這一頓飯,從晚上七點開始,一直吃到十一點,許多菜熱了都不止一遍,氣氛仍舊熱烈無比……

到十點的時候,張家的下一代已經被保姆和傭人們帶去乖乖睡覺了,那飯廳之中,也就只剩下張鐵的父母,急急忙忙趕到家中的張陽和兩兄弟的諸位妻子。

這幾年的時間,張陽再接再厲,又為張鐵新添了兩個侄兒和一個侄女,那三個孩子都是在太夏所生,那侄兒一個就取名叫張承太,一個就取名叫張承夏,那侄女就取名為張詩晴,至此,張鐵的老哥已經有七個子女,五子二女。再加上張鐵的那三個小子,張家的下一代,已經有了十根苗。

張承太由大嫂王蕙珍所生,張承夏則由二嫂陸詩韻所生,張詩晴則由三嫂王華音所生。

張陽在太夏這些年中一直忙於金烏商團的生意,倒是並未再娶妻,張鐵嫂子的數量倒也沒有增加。

有這十個孩子在家中,倒排遣了張鐵父母的許多寂寞。

對張鐵,所有人最好奇的自然是張鐵為何能如此年紀就晉升騎士。

聽到張鐵的老爸問起這個問題,包括琳達,貝芙麗,菲奧娜和張鐵的大哥與大嫂在內,一個個都用好奇的眼神看著張鐵。

這裡沒有外人,張鐵也就說起了安普頓之戰的大致經過。

當然,這所謂的經過張鐵也用春秋手法簡化了許多。那些危險的遭遇,張鐵就一筆帶過了,連被魔族騎士追殺這種九死一生的經歷。張鐵也只用一句與魔族高手糾纏,掉入到地河之中就帶過,說到那時間之塔,張鐵著重說的也是這時間之塔的神奇,那在時間之塔中一個人修煉的寂寞與煎熬,則是隻字未提。

聽著張鐵講起這些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所有人感覺就像在聽張鐵講著一個皆大歡喜的騎士小說。

“你說……你一個人……在地河之中漂流了幾百公里。然後還在那時間之塔中呆了……十五年!”張鐵說完,張鐵的老媽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的問了張鐵一句。

看到老媽臉色有異,張鐵也故作大大咧咧的說道。“啊,差不多吧,那在地河之中漂流也挺好玩的,在那時間之塔里我每天都在修煉。時間過得飛快。具體多少年,我都有些記不清了!”

張鐵一說完,張鐵的老媽看著張鐵,那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倒一下子把張鐵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啊,老媽,你怎麼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張鐵連忙安慰。

張鐵的老媽連忙擦了擦眼淚。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我沒事。現在時間晚了,我有點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張陽還想說什麼,張鐵的大嫂悄悄的在旁邊扯了扯他的衣服,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張陽看了看琳達三人,也一下子醒悟了過來,“對,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張鐵你今天剛回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你就早點休息吧!”

琳達三個人臉色倒是微微有些害羞的紅了一下。

“咳……咳……”張鐵的老爸威嚴的咳嗽了兩聲,環視了一周,“嗯,我和你媽今天也有點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看了看琳達三人那有些嬌羞的臉色和身上那誘人的少婦風情,張鐵也是心中一熱……

張鐵的老爸一錘定音,一家人也就各自散去。

……

在這張家大宅之中,一家人雖然住在一道門中,但為了避嫌,特別是張鐵常年不在家,一家人也是各自分開的,張鐵的老爸老媽住在正屋的主宅,這裡也是一家人吃飯聚會舉行各種家庭活動的地方,張陽一家則住在正屋主宅的左邊的院子裡,也有自己的門戶,而琳達三人則住在主宅右邊的院子裡,琳達三人院子裡的侍女侍衛,也是張鐵原來安排在金烏堡中,從金烏堡帶來太夏的索妮雅,魯諾和保羅等人。

原本在金烏堡中的52個瓦爾納帝國的女僕,這個時候,還留在張鐵身邊的只有精挑細選出來的二十一人,其他的人,這些年裡都被琳達三人賜予了自由之身,許多女僕,都嫁給了張鐵身邊的閃靈族的侍衛,組建了家庭,就在這金陽城中定居下來。

索妮雅是張鐵內宅的僕役長,魯諾是侍衛長,而保羅則承擔了管家的角色。

張鐵的內宅,是一棟連院子在內占地超過十畝的豪宅,和張陽的宅子一般大小,規制也一樣,就是住上一兩百人也不嫌擁擠。

這些年,張鐵雖然不在家,但通過張陽,張鐵對家裡,特別是琳達三人身邊的一切事情,也都瞭若指掌。

……

張鐵離開主屋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黑,雙月如勾高懸,主屋外面的院子裡,已經亮起了院燈,那花園草叢之間,傳來一片蟲鳴,幾隊張家的護院侍衛正精神抖擻的在院子裡巡邏著,琳達三人帶著張鐵穿過回廊,向張鐵的內宅走去,從回來到現在,張鐵還沒進過自己的內宅。

到了晚上,這回廊之中的螢石燈也變得朦朧了起來,和三個女人並排走在一起,張鐵的右手摟著琳達,左手則拉著菲奧娜的手,把貝芙麗夾在中間,心中充滿了感慨。

“這些年,我不在家,這家裡裡裡外外的事情,辛苦你們了!”

這句話,從在主宅見到三個女人到現在,張鐵才找機會說出來。

琳達三個人都沒想到張鐵和她們三個人單獨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這樣暖心的話聽到耳朵裡,三個女人心中都湧一種莫名的感動。

這個男人在伏屍百萬的戰場上與魔族征戰廝殺。歷經艱辛,這回來,見到自己的女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在家中的辛苦。

三個女人正在感動之中,那張鐵的下一句話,就暴露了他的流氓本性。

“今天晚上我會好好補償你們的,讓你們吃個夠!”

說著話,張鐵的那一雙怪手,就在三個人的美臀上動了起來,讓三個女人的氣息陡然一亂。

“到房間再說好嗎。這裡……會被人看見!”琳達有些害羞的扭了扭腰。

會被人看見?張鐵看了看這充滿了華族建築韻味的回廊,哈哈一笑……

華族建築中的回廊都是曲折迂回,在回廊的兩邊。都有假山松竹之類的園林建築包圍著,雖說是回廊,但處處都含而不露,顯得別有韻味。整個回廊中。只有兩邊那些花瓣形與菱形交錯的廊窗可以讓人從遠處看到回廊中的人物,但那些廊窗的高度都是在人的胸口以上,在遠處看著,會有一種人在畫中走的感覺,充滿了詩情畫意,自己的手在幹什麼,除非有人敢跟在自己的身後,否則那遠處的人是絕對看不見的。

作為騎士。自己會不知道有沒有人跟在自己身後嗎?

這琳達讓張鐵喜歡和著迷的地方,就是這成熟美麗之中透露出來的婉約的女性氣息。

“我就說他一定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你看這手法,他以前從來沒有在我們身上用過,而現在則這麼熟練,難道成為騎士連挑逗女人的本事也會變厲害麼?”菲奧娜媚眼如絲的看了張鐵一眼,微微有些喘息的在貝芙麗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那聲音,剛剛好可以讓張鐵和琳達一起聽到。

張鐵的手微微一僵,三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笑了起來……

……

那張鐵內宅的裡面,雖已經夜深,但內宅裡的所有人都在等著張鐵的到來,看到張鐵從回廊中走出,走進內宅大門的時候,這些人一起單膝跪下,對張鐵行禮。

張鐵的眼光從跪在最前面的保羅,魯諾,還有索妮雅的身上掃過。

保羅身上的氣息,更顯得淡泊和深邃,張鐵在保羅的身上一掃,就有些詫異的發現,此刻的保羅,居然已經十一級,快要進階十二級,這樣的速度,著實令張鐵感到有些驚訝。

相比起保羅來,那一隊留下的閃靈族侍衛的進度則還在張鐵的意料之中,魯諾進階到了八級,其餘的幾個侍衛則在五級到七級之間。

索妮雅依舊美豔,她留了下來,她的妹妹卻離開了內宅,恢復了自由之身,組建了一個家庭,不過依然在為金烏商社效力。

“這些年你們的表現讓我很滿意,大家起來吧!”張鐵平靜的說道。

所有人站了起來,一個個有些激動的看著張鐵,張鐵成為騎士的消息,對這些跟隨著他的人來說,同樣意義非凡。

琳達三人先回房,張鐵忍住馬上撻伐三人的衝動,讓內宅中的其他侍衛和侍女去休息和回到自己的崗位,自己則讓索妮雅,魯諾,還有保羅三人留下,要和他們單獨談話。

……

索妮雅帶著張鐵來到了內宅的書房之中,張鐵要在書房裡單獨接見三人,第一個走進書房的,是魯諾。

能被張鐵在這種時候第一個召見,魯諾很激動。

在勉勵了魯諾幾句之後,張鐵在書房的桌子上,拿起紙筆寫起了東西。

“這上面的名字和地址是我以前在威夷次大陸的一些朋友他們幾年前來到太夏所留下的位址和聯繫方式,你明天就帶著幾個手下按照這個地址上的地方去和他們聯繫,這幾年的時間,他們或許已經不在這個地方了,但應該還能找得到,找到他們以後,就告訴他們,我回太夏了!”張鐵遞給了魯諾一張紙條,那紙條上,有巴厘等神恩兄弟會成員的名字還有張鐵最後一次知道他們消息所在的位址——太夏歸州安平郡曙光城。

歸州是中州,整個太夏面積最大的中州,距離幽州超過十五萬公里,那歸州,是太夏聚集著最多外族人的地方,那些因為各種原因從各個大陸或者次大陸來到太夏的外族人。那些條件優渥的流亡的皇室貴族和暴發戶們,許多都喜歡到歸州去生活,那歸州。如果用大災變之前華族的一個詞語來解釋的話,就是太夏最大的洋人街。歸州的人口超過百億,其中歸順太夏的外族人,就將近有占了一半。

張鐵現在也不知道巴厘他們是否還在歸州,過得怎麼樣,這次回來,張鐵就想先與巴厘和神恩兄弟會的那些人聯繫上。告訴巴厘等人,自己回來了。

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但也有些東西。卻不會隨著時間而改變,張鐵相信,只要知道自己回來,巴厘那些傢伙。無論如何都會來太夏和自己再見上一面。

張鐵心裡有一些打算和想法。有些事情,就等見到巴厘他們的時候再說。

曾經的年少輕狂,會被時間磨去所有的棱角,變成記憶中難忘的回憶,如果巴厘等人現在已經甘心過著平凡普通的生活,那自己也不會去破壞他們的那份平靜,而會祝福他們,而如果他們那顆不甘於平庸的心還在胸腔裡面跳動著。那神恩兄弟會,就是自己在太夏要發展扶持的第一個勢力和幫手。

作為懷遠堂的家族長老。很多時候,不依靠家族不行,而完全依靠家族也不行,不光是自己,懷遠堂中的各個家族長老其實也都有自己的勢力和人脈圈子。其中最大的一個勢力和人脈圈子,就是長老們在懷遠堂的出身,懷遠公當初遺留的懷遠堂的八房的分支,就是天生打在長老們身上的烙印。在自己進階騎士之前,這懷遠堂曾經的金海城一脈,如今的金光城一脈,就是以穆元長老馬首是瞻,那城主一職,一直到現在都是由穆元長老的直系後人擔任。其餘的,穆恩長老出身儀陽城一脈,也是長房族長一脈,穆雷長老出身觀星城一脈,穆安長老出身台安城一脈,穆雨長老則出身齊海城一脈。那各城之中,城主職位基本上都是各長老的後人在擔任,除此之外,長老們的各自家族也經營著各種商團和生意,有著自己的利益需求。沒有騎士主持大局的懷遠堂中的其餘支脈,就都只能依附于長房族長一脈。

成為騎士想要再進一步,那所需的修煉資源和消耗,僅僅坐在長老寶座上,靠家族的那點供養,是完全不夠的。對家族長老,家族只能一視同仁,所有的待遇互相看齊,這一看齊,那修煉資源也就稀少了,家族不能偏心向某個長老傾斜,所有的一切,很多時候,還是需要長老們自己籌謀爭取,這要籌謀爭取,就要建立和發展自己的力量,就要到外面去爭奪,和外面的騎士與勢力競爭,這在客觀上,也保持了一個家族內部的活力生機還有創新和野心,這是一個家族存續和發展下去的最核心的動力——作為家族長老和族長的人都在奮鬥,都在拓展著家族的實力,其他人,還有什麼理由和資格躺在祖輩的功勞薄上吃老本。

除了懷遠堂之外,當初晉雲國與太夏的各個豪門家中中的情況也大抵如此,哪怕成為一個家族的長老騎士,地位尊崇,但也沒有人能躺著不動就等著家族把自己需要的一切擺在自己的面前,所謂的騎士,所謂的長老,才是家族與豪門之中的大爭之器。

張鐵知道自己成為騎士,既讓金海城一脈在懷遠堂中實力大漲,影響力大增,同時,自己也和穆元長老在金海城中形成了某種競爭關係。

穆元長老收自己的三個兒子為徒弟,這絕不是僅僅看在那三個小子的天賦和血脈上倉促做出的決定,更深一層的意思,是與自己在金海城中的某種和解與妥協。

成為家族長老之後,張鐵也從來不過問金海城中的一切事物,連他們家在這金光城中入股,成為城東張鐵都不多說一句話,完全把這件事交給了老哥張陽,這就是張鐵的回報和態度。

作為騎士,隨著對懷遠堂和家族瞭解得越深,在看待許多問題上,張鐵也有了更深的角度和不同的思維。

這次回到太夏,對張鐵來說,是要建立自己在太夏的班底和影響力的時候了。

那神聖冰島王國是自己手上的一張牌,但這張牌對整個太夏來說。實在太遠了一點,太微不足道了一點,而且還有些鞭長莫及的味道。張鐵也不打算把它翻出來,因為哪怕知道這張牌就在自己手裡,自己在金權道中,也就只能混一個暗金大掌櫃的職位而已,這個職位其實也算不上多高。

所以,這次回太夏,對張鐵來說。等於是一個新的開始,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一步步的來。

感覺深受重用的魯諾在對著張鐵敬了一個禮之後。挺著胸膛離開了書房。

魯諾離開,索妮雅隨後走了進來,兩手交叉垂在小腹下面,嫺靜的站在張鐵面前。

“主人!”一直到今天。這個美麗的瓦爾納帝國的女奴頭領。對張鐵的稱呼,依舊保持著當初的稱呼。

幾年不見,索妮雅同樣變得更加的漂亮和成熟了,整個人透露著一股安靜與明麗的氣質。因為人種的關係,瓦爾納帝國的女人的腰胯部位的髖骨會顯得特別的突出一些,而腰部又會顯得很纖細,這會讓她們的身段顯得特別的婀娜,臀部特別的渾圓。臀部以上和臀部以下的線條對比明顯,凹凸分明。那黑白搭配的女僕僕役長的長裙穿在索妮雅的身上,別有一番味道。

張鐵用純粹男人的欣賞目光上下打量了這個女人一遍,“這幾年你的忠誠讓我很欣賞,作為回報,我可以滿足你提出的一個要求!”

“我沒有別的要求,只要能永遠在主人你的身邊,為主人你服務,我已經滿足了!”索妮雅垂下自己的目光,安靜的說道。

索妮雅的話讓張鐵微微一愣,作為自己的家臣,索妮雅等於放棄了一個改變自己命運,走向更高位置的機會,這幾年,隨著自己成為家族長老和金烏商團的生意越做越大,無論是自己這裡還是金烏商團那邊,都有更高更好的平臺與發展機會給自己身邊的人展示,而索妮雅居然想都不想就放棄了。

“你真的想好了嗎?”

“這就是我的要求,如果主人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出去了,不耽擱您的時間!”

看著索妮雅那閃動著悄然避開自己的目光,那強大的騎士之心感覺著這個女人從走進書房開始就變得劇烈和緊張起來的心跳,張鐵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在經歷了這麼多的女人之後,對於女人,張鐵自問已經瞭解得不能再瞭解了。

張鐵都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索妮雅的一顆芳心,居然已經悄悄的系到了自己的身上。

沉默了一下,張鐵從書桌後面站起,慢慢走到了索妮雅的面前。

隨著張鐵的靠近,索妮雅雖然外表鎮定,但張鐵卻可以感覺到她的緊張。

張鐵輕輕的抬起了索妮雅的下頜,讓索妮雅抬起了頭,看著那一雙純淨美麗,跳動著一股幽幽火焰的琥珀色的眼睛。

被張鐵的手指接觸到,索妮雅渾身都戰慄了一下,那高聳的胸部卻開始因為加快的呼吸起伏起來。

張鐵的手指輕輕的從索妮雅那秀氣的下頜慢慢的滑到了她的雙唇之上,輕輕的摩挲著……

索妮雅的眼神迷離起來,她輕輕張開嘴,把張鐵的手指輕輕的含入到口中,極有技巧的吸允舔弄起來,那靈巧的舌頭,柔軟,濕潤,帶著一股她香唇之間的香甜氣息,靈巧的在張鐵手指的指縫之中滑過,快速的摩擦著,調皮的打著轉,只是一根手指享受的溫柔滋味,讓張鐵整個人都有一種觸電的感覺。

只是剎那的功夫,張鐵就感覺自己身體的某個部分一下子堅硬膨脹到了極點,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的手,“你什麼時候發現喜歡上我的!”。

“我不知道……從主人你在奴隸市場讓我穿上衣服,不再把自己的羞恥和身體展示給別人,把我從奴隸市場帶走的那一天,你就開始開始出現在我的夢中……每次能在夢中見到你,都是我最幸福的時候……”索妮雅的眼中開始出現了淚光,“因為我長得比別人漂亮,從成為奴隸的那一天,我就在開始學習著取悅男人的技巧,為了把我賣上高價,雖然還沒有男人碰過我,但我的生育能力已經被人用藥物給摧毀了,我是一個不幸而又下賤的女人,原本的宿命就是成為男人們的玩物和讓男人們噴灑體液的容器,是主人你讓我感覺到了做人的尊嚴,也是主人你改變了我妹妹的命運,所以我現在很滿足,只要能在主人你的身邊,還能為你做點事,我的人生才有意義,不要趕我走好嗎?”

索妮雅淚流滿面。

看著這個女人那淚眼模糊的雙眼,張鐵捧著索妮雅的臉,輕輕把索妮雅臉上的眼淚擦去,這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索妮雅,你是不幸的,但不下賤,你很乾淨,真正下賤的,是那些想要把你變得下賤的人,你的不幸,也不是你造成的,而是命運的安排,你想留下就留下吧,以後就留在我身邊,我以後不會再讓你走了!”說完這些,張鐵就在索妮雅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這一下,讓索妮雅的渾身再次激動得顫抖了起來,沉浸在張鐵的那一吻之中。

這一吻,對索妮雅來說,似乎是只有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在張鐵吻上她的時候,她情不自禁的緊緊抱住了張鐵,把頭埋在張鐵的胸口。

張鐵沒有動,一直到一分鐘鐘之後,他才輕輕拍了拍索妮雅的屁股,“好了,今晚早點休息,出去吧,把保羅叫進來!”

索妮雅睜開眼睛,主動後退了一步,剛剛的那一抱,似乎讓她整個人汲取到了一股強大的能量一樣,整個人的身上又出現了那種安靜的氣質。

在擦乾臉上的淚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之後,索妮雅對著張鐵笑了笑,推門走了出去。

指間那滑潤的感覺似乎還在旋繞,胸口衣襟上還殘留著一點未幹的淚痕,再看著索妮雅那優美性感的背影,張鐵都有些迷糊了,不知道剛剛自己那一吻到底有沒有錯。

這是一個戴著面具生活的女人,其他人只能看到她的一面,自己卻連另外兩面都看到了。

張鐵搖了搖頭……

下一個進來的,是保羅……

……

張鐵和保羅密談了差不多十多分鐘,最後才離開書房。

這十多分鐘兩個人談了一些什麼,就再無第三個人知道了。

張鐵離開書房的時候,其他的人都已經離開,只有索妮雅還安靜的等在書房外面,堅守著自己今晚最後的職責——把第一次回家的張鐵帶到琳達她們三個人的房間。

這內宅中的上下三層樓的房間幾乎有七十多個,第一次來的人,可不一定能摸得清地方。

張鐵看了索妮雅一眼,發現索妮雅的臉上已經徹底恢復了恬淡和寧靜。

書房在一樓,琳達三人的房間在二樓,索妮雅手上拿著一個銅質的燈盞,帶著張鐵從一樓穿到二樓,這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麼話,但兩個人之間,卻似乎有一股別樣的氣息湧動著。

在這內宅之中,琳達三個人的臥室都連在一起,張鐵來到二樓,推開她們臥室房間的門,就聽到了臥室裡浴池裡傳來的戲水聲。

隨手關好房門,張鐵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一邊朝浴池走去一邊就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等走到浴池門口,張鐵已經變得赤條條……

張鐵走進浴池,不到兩分鐘,那浴池之中就開始有銷魂蝕骨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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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慈母心疾

張鐵9月13日回到家中,到了9月15日,也就是在張鐵回到家裡三天後,他的老媽病倒了。

張鐵老媽的這次病來得毫無徵兆。

就在張鐵回來的第二天,也就是14日,那天一大早,為了避免家裡人笑話,和張鐵折騰了一晚上的琳達,貝芙麗和菲奧娜三人還像往常一樣早起,到主宅給公婆請安,然後一起吃早餐,那個時候張鐵的老媽看起來也還正常。只是到了晚上的時候,一家人再次聚在一桌吃飯,張鐵老媽的胃口就清淡了一些,少吃了一碗飯,當時大家都沒在意,因為老媽的身體一向都好,誰都沒想到15號早上,張鐵老媽就病了,在早上吃早餐的時候,突然感覺頭暈,一下子天旋地轉,就坐倒在地。

張鐵和張陽兩兄弟都大驚,整個張家的宅子裡也一下子亂了起來。

……

15日中午,主宅張鐵父母的臥室外面,張鐵,張陽,還有兩人的張鐵的大嫂與琳達他們,都安靜的等待著。

整個懷遠堂最好的醫生已經入房為張鐵的老媽診脈看病,為了不影響醫生看病,那原本圍在房間裡的眾人都暫時出來,房間裡,也就只有張鐵的老爸在。

張鐵雖然已經是騎士,但卻並不是醫生,對怎麼給人看病這種事,也並不精通。而作為丹藥師的張陽,也只能算得上是半個醫生,在自己老媽生病而兩兄弟無法確認病因的時候。也只能把這種事交給最好的醫生來做。

“最近這段時間老媽的身體怎麼樣?”張鐵問張陽。

張陽苦笑了一下,“你知道,老媽的身體一直不錯。再加上這幾年中老爸和老媽一直吃著全效藥劑,家裡家外的各種事情也不需要老媽再辛苦操勞,我都不知道老媽怎麼一下子就病了!”

兩兄弟正在說話,那臥室的門打開,張鐵的老爸陪著一個頭髮鬍子都已經雪白如銀的醫生和醫生的女助手走了出來。

“穆神長老……”看到張鐵,那個醫生和醫生的助手不敢托大,連忙向張鐵行禮致意。在懷遠堂。只是這個長老的身份就足以壓死人。

“孫先生,我媽的情況怎麼樣?”張鐵倒很客氣。連忙走上前一步,著急的問道。

“嗯,這個……”那個醫生看了看周圍,有些欲言又止。

“那就到小客廳裡再說吧!”張陽對著張鐵使了一個眼色。張鐵點了點頭,對琳達幾個人說道,“你們先和大嫂她們到房間裡陪我媽說一下話,我隨後就來!”

幾個女人互相看了看,進入房間。

張鐵,張陽,張鐵的老爸張平和那個孫醫生則來到了住宅的一間小客廳之中,孫醫生的那個助手則在張家宅內僕役的帶領下安排了去另外的房間暫時休息。

在看到只有四個人的時候,那孫醫生也就說出了實情。

“老夫人的病並非身疾。而是心疾!”孫醫生面色凝重的說道。

這孫醫生的年齡要比張鐵的父母年齡都大,但因為張鐵是家族長老,地位尊崇。作為家族長老的母親,這孫醫生也只有用老夫人的尊稱。

心疾?張鐵,張陽,張平父子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孫先生,能否說得詳細一點!”張平開口說道。

“我剛才為老夫人細細把脈。發現老夫人身體五臟諸脈並無異常,唯獨心脈有鬱結之相。此為終日擔心牽掛所致!”

“啊,怎麼會?”張陽雙眉一豎,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這孫醫生的話幾乎就是說老媽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過得不開心,這讓他完全無法接受,簡直感覺就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樣,幾乎就要爆發出來,“孫先生,我家家裡的條件你也知道,這家裡平日並無讓我母親操勞之事,在這家中,無論兒媳還是一干後輩子孫,在她面前都是乖巧孝順,家裡誰都不敢逆著她的意思去做什麼事,我母親平日在一干孫兒面前也是笑容滿面,看起來很高興,怎麼可能還終日擔心牽掛,心脈鬱結?”

“老夫人之病,並非生活不如意所致,而是心中時時牽掛擔憂著什麼人或什麼事情,常年積累下來,才造成這心脈憂結,一朝爆發,才讓老夫人渾身無力,精神不振,而且我觀老夫人這心脈憂結之相,也並非短短兩三年之內開始形成的,而是差不多已經積累了十年光景了。這十年之中,老夫人心中始終無法放下什麼人或什麼事,終日擔憂,這才憂結成疾。”

聽到這話,張鐵就陡然如遭雷擊,一下子定住了,十年,自己889年加入諾曼帝國鐵血營開赴卡魯爾戰區參戰,一直到此刻,這時間,不剛好是十年麼?

孫醫生認真的解釋著,沒有注意到張鐵那陡然有些發白的臉色,還轉頭問張平,“尊夫人這十年之中,可常常夙夜憂思,放心不下某人或某事,這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心為身之主,心脈不暢,百病齊來,如果不能把老夫人心中牽掛之事解決,讓老夫人徹底打開憂結開心起來,僅僅依靠藥物之力,短時間或許可以讓尊夫人的身體有所起色,但病根不除,時間長了的話,恐怕尊夫人的這病情還有加重的可能。”

張平想說什麼,在看了張鐵一眼之後,也是長長歎了一口氣,“多謝孫先生,我知道了,還請孫先生留下藥方,我們就在家裡先慢慢調理幾日,如果有問題,我們再請孫先生來看看!”

那孫先生點了點頭,就在桌子上拿出藥箋寫了一串藥方出來,藥方寫好,張陽第一個接過。看了一眼藥方,點了點頭。

“張陽,先送孫先生回去吧!”張平吩咐張陽道。

張陽看了張鐵一眼。點了點頭,客氣的把這孫先生送了出去。

等房間裡只剩下張鐵和張平,張鐵才把目光轉向了他老爸,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爸爸……你說……這些年,老媽是不是每天都在擔心我?”

張平臉色一下子黯然下來,“你媽平日不說。可是晚上做夢的時候,都會經常喊你的小名。果果,果果的叫,有時候還會突然驚醒,你日日在外征戰廝殺。從你當初離開黑炎城參加諾曼帝國與太陽神朝的戰爭之時,你媽在家裡,就已經慢慢開始吃素,終日為你祈福,這事你媽還不讓我告訴你,說怕你分心,在戰場上更加的兇險,這些年中,只有你回到家裡的那短短幾天。你媽晚上睡覺的時候會睡得安穩一點,那一次你把琳達她們送到懷遠郡,自己一下子消息全無的失蹤了幾年。那幾年中,每天早上,你媽的枕頭都是濕的,前天你回來,說起在塞爾內斯戰區和在安普頓城外的遭遇和戰鬥,你媽回到房間的時候就流淚了。她說,如果這家中的富貴需要你去戰場上九死一生的拼殺換來。她還不如去賣米釀,還能換你一個平安……”

聽著老爸的這些話,張鐵的眼睛紅了,眼淚洶湧而下,張鐵都沒想到,自己離家在外這些年,居然讓母親如此擔憂,十年之間,都沒有睡過幾個安穩覺,居然憂結成疾。

細細想想,這些年自己仗著有黑鐵之堡在身,次次都在鬼門關之前轉悠,在刀尖上跳舞,自己居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老媽的感受,從來沒有考慮過老媽在家裡會為自己有多擔心,實在是混蛋之極。

父母恩重如山,自己枉為人子。

曾經已經經歷過一次喪子之痛的老媽,那每日又是該如何擔心自己,擔心自己能否再次活著回到她的身邊。

哪怕成為騎士,如果不能讓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這些人感覺生活得幸福快樂,那自己終日在外拼搏廝殺,又有什麼意義。

門外已經響起了張陽回來的腳步聲,張鐵才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對著老爸笑了笑,“老爸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我會讓老媽慢慢好起來的!”

張陽推門走了進來,有些詫異的看了張鐵臉上那還未完全消逝的淚痕一眼,接著就明白了過來,“孫先生已經送走了!”

“你在家裡,商團裡的事情處理好了嗎?”和其他普通的父母一樣,這種時候,張鐵的老爸也是先關心的問了一句張陽的工作。

“嗯,金烏商團今天倒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只是前段時間商團裡訂購的一台差分機昨天已經到達抱虎港了!”

對一個商團來說,能夠開始用到高級的差分機幫助處理商團的複雜交易和各種資訊,絕對是一個里程碑式的開始,一個商團不達到一定的規模,差分機那種高級,昂貴,同時又需要一大堆專業人手照顧的機器,絕對用不到。

“老哥你把藥方交給我吧,我去給老媽煎藥吧,家裡有我和老爸在,你去忙商團的事情吧!”

張陽微微沉吟了一下,就把藥方交到了張鐵的手上,“好吧,那藥方上的藥家裡的藥庫裡都有,你照抓就好,你在家我也不多說了,這把差分機送來的商團是瀛州范家的商團,有范家商團的一個大掌櫃親自送來,這范家未來有可能還是咱們家的親家,我不出面迎接一下有些不好!”

“親家?”張鐵看了一眼張陽,“老哥你又要娶親了?”

“是你要娶范家的女人,不是我!”張陽笑了笑。

“我?”張鐵詫異了。

“咳……咳……”張鐵的老爸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下,“這事是前些年在福海城我和你媽為你定下來的,原本想過幾天再告訴你,等你媽好一點,讓你媽和你說,先去煎藥吧!”

只是一門親事而已,張鐵也不多說,拿著藥方就離開了小客廳。

……

張鐵親自抓藥,親自煎藥,最後端著涼好的藥來到了老媽的房間。親自服侍老媽把藥吃下。

“我這身體原本挺好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起床的時候就感覺不行了。人老嘍!”喝完張鐵的藥,張鐵的老媽用慈愛的眼光看著張鐵,笑了笑說道。

“老媽你說哪裡話,我聽說人要偶爾有點小病,這大病才不會來,醫生說老媽你沒事,只是最近這段時間休息的不好。有點耗神,只要這段時間在家裡好好休養幾天。就能好過來了!”張鐵收起藥碗,一臉輕鬆的說道,“反正這次回來,我以後也不東跑西跑了。有的是大把的時間在家裡,等老媽你病好了,我還要等著老媽你做米釀給我吃呢,這些年在外面,每次想到老媽你做的米釀,就把我的饞蟲都引得造反了!以前幾個銅板一碗的米釀我捨不得吃,現在哪怕幾百個金幣也買不到一碗口味能比得上老媽你做出來的米釀,成為懷遠堂的長老,連吃碗米釀的要求都得不到滿足。老媽你說說,我這算不算命苦!”

說到後面,張鐵還故意愁眉苦臉的歎了一口氣。

張鐵的幾個嫂子和琳達三人都在。聽張鐵說得有趣,幾個人都笑了起來,讓房間裡的氣氛輕鬆不少。

張鐵的老媽也笑了,那眼睛裡一下子似乎也多出了一種光彩,整個人靠著的身體直起來了一下,盯著張鐵。“這次回家你不走了?”

“除非老媽你趕我走,不然我是不走了。一定要把老媽你做的米釀吃個夠,把這些年的都補回來!”張鐵嬉皮笑臉起來。

“你不是故意說話哄你老媽開心吧?”張鐵的老媽認真的問道。

張鐵攤開手,“這太夏強大無比堅如磐石,整個國家太平無事,沒有戰事,那威夷次大陸早就成為一片絕地,沒有什麼好爭的了,我還要去哪裡?這些年我在外面打戰打得也夠了,其他人要和魔族去打去殺,就讓他們去打去殺好了,反正我是不去了,這天下又不是我的,我操那麼多心幹什麼,天塌了還有個子高的人頂著呢,排隊也輪不到我,反正家裡現在什麼也不缺了,我就在這懷遠堂中做一個混吃不管事的逍遙長老,無事的時候就幫襯著老哥把金烏商團做好,老媽你說好不好?”

“好,好,當然好,當然好……”張鐵的老媽笑了起來,不知道是藥的作用還是張鐵話的作用,就這麼短短的幾分鐘,張鐵老媽的臉上就多了一絲血色,看起來有了一點精神,“你和琳達她們都年輕,你們還可以再多生幾個,像你哥一樣,這麼大的一個家,就要孩子多了才熱鬧!”

“老媽你放心,你這張家幼稚園的園長是當定了,老哥現在都七個孩子了,我說什麼也不能輸給老哥啊,不然我這面子往哪裡放,是不是,親愛的,晚上你們可不要偷懶!”

琳達,貝芙麗還有菲奧娜的臉都被張鐵說得通紅,這兩天晚上幾個人哪裡會偷懶,簡直是太勤快了,就沒有讓張鐵的那個木乃伊有閑下來的時候。

這夫妻閨房之事原本不足為外人道,但沒想到這個壞東西還在這裡倒打一耙,偏偏又讓三人無法解釋,只能漲紅了臉。

聽到張鐵的這句微微有點帶葷的玩笑話,張鐵的三個嫂子的臉上也有了一絲紅暈。不過這樣的張鐵,卻會讓一家人忘記他那高高在上的長老身份,讓人覺得親近,是一個可以和家裡人開玩笑的小叔。

張鐵的老媽在張鐵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用又好笑又好氣的眼光瞪了他一眼,“還好家裡的孩子不在,這裡都是結了婚的人,要不然讓家裡的孩子聽到你這混話,還不把他們給教壞了!”

“是,是,是,我以後多注意,以後多注意,老媽你現在可是在敲一個騎士的腦袋啊,要論戰力,老媽你的戰力絕對連魔帥都比不上!”張鐵嬉皮笑臉的求饒。

張鐵的老媽似乎到這時才想起張鐵的另外一個身份,微微楞了一下,然後房間裡的所有女人都笑了起來……

張鐵老媽吃下的藥有安神的作用,也因此,在吃下藥幾分鐘,和張鐵聊了幾句之後,那困意襲來,張鐵的老媽也就有了睡意,漸漸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嫂子,你們和琳達就先去休息吧,晚飯就不要叫我了,我在這裡守著就好了……”給老媽蓋好毯子,張鐵轉頭小聲的對幾個女人說道。

那幾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爭,就各自安靜的走出了房間。

張鐵讓琳達三人和三個嫂子離開,自己則守在老媽的床邊,用兩隻手握著老媽那一隻操勞了幾十年,即使到現在也難改粗糙的手,有些出神的看著老媽鬢角多出的那一縷白髮,不知不覺,潸然淚下……

這一刻的張鐵覺得,只要能這樣握著老媽的手看著老媽安詳的睡去,比什麼都有意義……

什麼聖戰,地元界,魔族,三眼會,都他媽的給老子滾……

……

此刻的太夏,依舊堅如磐石,但絕不是風平浪靜,而是各處暗流洶湧,因為就在這遠離太夏繁華中心的幽州之地,也頗不平靜……

17日,一艘長度達到500多米,通體宛如黃金鑄成,霸氣無比的龍形飛舟穿過高州地界,蒞臨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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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1 01:03:00
第七章 大戲開場

那500多米長的龍形飛舟穿州過界,宛如金龍破空,迅捷如箭,霸氣無比……

飛舟頭部龍口位置,是一塊巨大的極品天然水晶打磨而成的水晶晶罩,隔絕風雨氣流,卻又不阻礙人的視線。風云網

此刻,就正有兩個人站在那晶罩之內,手握酒盞,俯瞰著下面的山川大地,白云蒼狗……

“已經過了燕歸山脈,這下面的土地,應該到了幽州地界了吧?”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二十多歲,身穿白衣,腰懸長劍,劍眉星目,語氣雖然平淡,但眼神之中,俯瞰著下面的土地,卻有凌云傲氣。

“蒼梧兄第一次來幽州嗎?”旁邊的那個年紀與其相仿,身穿藍雙眼狹長的男子偏過頭來笑著問道。這個身穿藍衣的男子年紀也不大,不過一笑起來,因為他那狹長的雙眼,卻給人一種心機深重的感覺。

“確實是第一次來!”那個白衣青年淡然的說道,“這下州之地,難有精彩人物,除了這萬里山河略有可觀之處外,其余人等,確實無趣得很。”

“以蒼梧兄之情志,普通人物的確難入蒼梧兄的眼目!不過蒼梧兄所言這下州之地難有精彩人物卻也未必,這次幽州提格建制,為了爭奪這幽州刺史與一州之中的眾多官位,這幽州的本地豪強宗族之中,說不定會出現一些精彩的人物!”白衣青年眼中精光一閃。“天奇兄似乎意有所指!”

“我聽說那長風伯爵張太玄為了爭奪這幽州刺史之位一直在地元界征戰,已經積功累累,其人身上覺醒數種強大的先祖血脈。無論是符文煉器之術還是其修煉的《破日經》都已經達到一個非常境界,這樣的人物,難道算不上精彩?”

白衣青年嘴角出現一絲哂笑,“長風伯爵一脈,只有當初的懷遠公聲威赫赫,算得上是一個人物,懷遠公之后。長風伯爵一脈在太夏早已經泯然于眾,懷遠堂在威夷次大陸經營多少年。也只在威夷次大陸偏安一角,半個次大陸都沒拿下,這次聖戰開戰不到十年,懷遠堂就已經退縮回太夏。雖有狡兔三窟的精明,在這幽州短短時間就另立陽河郡,讓人刮目相看,但總少了一絲懷遠公當初的霸氣,懷遠公當年在太夏上四軍的神策軍中都能官拜征西大將軍,而今他之后人,在太夏,卻只能來這下州之地爭奪一個刺史,不過五品之位。這張太玄傾家族之力如今也還未成為大地騎士,觀其三功,實在普通。縱有才情,也不過是一州之格局而已,或可出彩,精彩則稍遜!”“那靈楓郡陸鼎芝如何?此人三十歲不到就進階騎士,前些年此人為少府鐘官令,鎮守金巖次大陸。頗有建樹,聽說頗得少府卿洪大人賞識。靈楓郡陸家在這幽州也是根深蒂固的地方豪強,前段時間還放出話來,這次幽州提格建制,那刺史之位陸家勢在必得,此人難道不算精彩?”

“聽說陸鼎芝出生之時就覺醒先天血脈,有芝蘭之香,這才被家族長輩取名鼎芝,陸鼎芝年輕時風華正茂,原本該大有可為,進入地元界建功立業,可惜其人竟然進入少府作了一個鑄錢之官,那金巖次大陸不過只有一群蠻夷土人,連騎士都鳳毛麟角,各個仰慕我太夏神族威嚴,聽話得很,處處歌舞升平,陸鼎芝在那金巖次大陸,就像太上皇一樣,這些年的鐘官令做下來,年輕時的銳氣鋒芒早已消磨大半,也不過是一個守成之輩,靈楓郡陸家在幽州經營多年,或許可壓陽河郡張家一頭,但這陸鼎芝,于自己身外之物依仗過多,反而失了一些大丈夫的氣概,有何精彩?”白衣青年不屑的說道。

“那東河郡谷家谷青云如何,整個幽州,如要論名聲,這谷青云可以算得上是大名鼎鼎了,這谷青云16歲就進階戰靈,被認為是百年不遇的天才,被執天閣的長老破例收為弟子,當年谷青云進入執天閣可謂是轟動幽州,這些年幽州不時有谷青云的消息傳來,每個都引起不小的震動,有消息說谷青云已經進階騎士,此人難道不算精彩?”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那谷青云如何,等他有本事砍下十個以上魔族騎士的腦袋再評價也不遲!”

藍衣青年嘆了一口氣,“聽蒼梧兄這麼一說,我都不知這次幽州之行還有何意義了!”

“我也覺得無趣!”白衣青年也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前幾日聽說那以恐怖屍毒瘴覆滅了整個威夷次大陸的黑袍騎士哥拉斯出現在黑炎次大陸,又以那恐怖的屍毒瘴把黑炎次大陸的魔族占領區變成了一片死地,一下子讓黑炎次大陸的魔化傀儡軍團遭到毀滅性的打擊,還在黑炎次大陸擊殺了一個魔族騎士和覆滅了兩個三眼會家族,我正準備動身前往黑炎次大陸看看那哥拉斯到底是何方神聖,會一會這個人,沒想到卻接到師門命令,要護送著這渾天寶球來這幽州,所以哪怕再無趣,也只能來了!”

“原來蒼梧兄眼中的精彩人物,卻是黑袍騎士哥拉斯那一級的人物!”藍衣青年恍然大悟,“不過這哥拉斯的確有過人之能,僅僅是他手上掌握的那恐怖的屍毒瘴,就足以讓震動天下,成為魔化傀儡和魔災的克星,這天下間,除東方大陸之外,奇人異士實在太多,像哥拉斯這樣成為騎士的巫毒丹藥師,就是太夏也不多見,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他這次到黑炎次大陸這麼一鬧,各個次大陸露出頭來的那些三眼會家族恐怕都寢食難安,如芒在背,這個人恐怕要成為魔族的眼中釘肉中刺。必欲處之而后快!”

“你怎知那哥拉斯不是太夏華族之人,那所謂的哥拉斯只是一個迷惑別人的面具?”白衣騎士突然問出這麼一句。

藍衣青年那狹長的眼中精光一閃,“莫非……”

“我師門之中。有一個長老曾在西方大陸行走多年,于巫毒之術頗為精通,也對西方大陸眾多的巫毒丹藥師及其流派也知之甚詳,幾個月前,他親自到過威夷次大陸,采集威夷次大陸的月魔瘴做了一番研究,在研究完月魔瘴之后。那為長老斷言,西方大陸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巫毒丹藥師和派系能培育出如此恐怖的屍毒瘴。這哥拉斯,絕對是巫毒丹藥師中不世出的大宗師級的人物!”

“啊,原來如此!”

“在聖戰之中,能以一人之力。覆滅一個次大陸,讓魔族和無數巫毒丹藥師都為之瘋狂,讓三眼會聞名變色,以一個月魔瘴就能克制住魔族手上的傀儡蠕蟲,使其不敢再肆無忌憚,如此人物,雖然正邪難辨,但其精彩卻毋庸置疑,大丈夫當如是也!”白衣青年豪氣干云的說道。

就在這兩個年輕人站在飛舟龍頭之上指點江山的時候。另外兩個老人卻在飛舟內部的一個房間之中品茗對弈,意態悠的沉浸在那黑白色的世界之中。

“年輕人啊……”老者微笑著搖著頭,抬手在棋盤上落下顆白子。

“我們當初不也一樣麼。一個個糞土當年萬戶侯?”另外一個黑面老者也寬容的微笑著,思考片刻,落下一顆黑子,“沒有這一代又一代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我泱泱太夏,還有什麼生趣。難不成都要我們這些老骨頭去站到前臺去唱大戲麼,我看你天機門的幾個新秀之中。蒼梧此子可堪大用,很對我的胃口,不如把他借給我幾年,以后我還你們一個中州刺史!”…

“銳氣太甚,還要磨一磨!”說著話,老者又在棋盤上落下一顆白子。

“要磨也要丟到地元界,讓他護送著這渾天寶球來這幽州做什麼!這幽州只是一個下州,就算我要在這幽州的幾個土財主中選刺史借用了一下你們天機宗的寶貝,但那張王趙李誰做刺史關你天機宗鳥事?你天機宗敢把手伸到我的地盤上來,信不信我帶兵砸了你們的鳥窩?”那執黑子的老者一下子瞪起了眼睛,一下子威勢懾人,宛如煞神。

執白子的老者卻撫著胡須微笑不語,完全不吃這一套。

看著那個微笑不語的老者片刻,執黑子的老者終于放棄的嘆了一口氣,臉上威勢全消,有些狡猾的轉動了一下眼珠,“算了,這天下的事情,都被你們天機宗的鳥人算干算凈了,從來就沒有見你們吃虧的時候,我這次倒要看看,你們能在幽州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搞出什麼名堂來!”

只是十多分鐘后,棋盤上,那一條黑龍就要被斬殺,那個執黑老者捏著棋子,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突然,那老者指著窗外,“啊,燕飛晴那個婆娘來找你了……”

執白老者面色微微一變,轉過頭,什麼都沒有,正暗道不好,然后就突然聽到了一個打雷一樣的噴嚏聲,讓整個飛舟差不多都震動起來,轉過頭,那整個棋盤和棋盤上的水晶棋子已經全部粉碎,執黑的老者揉著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個……天上風大,有點感冒,不小心打了一個噴嚏,把這棋盤和棋子都廢了,不如我們重新來一盤……”

執白的老者胡須都氣得顫抖了起來,整個人怒火中燒,用一只手指著那執黑老者,“程老匹夫,欺人太甚,脈輪三轉你還會感冒,剛剛你已經輸了,願賭服輸,十斤貢品落霜茶葉,少一錢我和你拼命……”

“剛剛還未分出勝負,我棋盤上大龍還在,怎麼你就贏了?”那執黑老者也梗著脖子說道。

“那棋局如何,我還記得,我們一子子的重新擺出來再接著下!”

“哈哈,你記得我可不記得了,我這個人記性不怎麼好,我怎麼知道你重新擺出來的棋局會不會欺我記性不好故意占我便宜……”執黑老者打著哈哈,準備一賴到底。

執白老者身上已經出現了強大而危險的氣息,“你信不信我一腳踩碎你這破飛舟!”

“你踩好了,一艘飛舟而已,我家里多得是,反正你們天機宗的渾天寶球還在這飛舟上,要是這飛舟壞了,那渾天寶球掉下去有什麼閃失,那可不怨我了!”

執白老者忍無可忍,一拳就打在那執黑老者的眼眶上……

捱了一拳,那個執黑老者的一只眼睛的眼眶就變成了大熊貓,不過執黑老者卻不生氣,而是哈哈大笑,“好了,這一拳就抵十斤貢品落霜了,你要不願意,那我給你十斤貢品落霜,這一拳就算你欠我的,我什麼時候想要就什麼時候砸回去……你看……咱們接著來……”

執白老者氣呼呼的盯著執黑老者看了半天,最后還是坐下,那執黑老者只是嘴唇動了動,那房門就打開,馬上就有人送進來新的棋盤和棋子,兩個人重新下了起來。

那飛舟在天上的速度很快,每小時將近可以飛行上千公里,在進入幽州地界之后,飛行了兩個小時之后,那飛舟之下,就出現了一片景色秀麗水草豐茂的平原和山川,一座宏偉的城池就出現在那平原之上。

那是一座大城,一座真正宏偉的大城,是整個幽州到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座甲級大城,也是幽州的州府,幽州城。

整座幽州城,方方正正,宛如一方璽印,四面城墻,長寬各有40公里,僅僅城內的面積就高達1600平方公里,那高高的城墻,高度則在70米以上,城墻之上布滿了強大的城防設備,甚至大型飛艇都可以直接在城墻上起降,這樣的雄城,矗立在這平原之上,鎮壓四方,威勢無兩。

幽州城建好不到五年,這座城市的建立,也標志著幽州正式提格建制,由荒州晉升為下州,正式納入到了太夏的統治版圖之中。

這座城市,如果是在威夷次大陸或者其他地方,絕對可以讓任何的國家和家族為之驕傲不已,而在太夏,在幽州,在飛舟上那個執黑老者的口中,這個地方,得到的評價就只有四個字——鳥不拉屎。

那500多米長的龍形飛舟在幽州城的城中的一個位置無聲無息的落下,早已經等候在這里的城內的官員早已經齊聚在了那飛舟艙門的兩側,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飛舟艙門打開,那個剛剛在飛舟上下棋的黑面老者就出現在艙口,一股強大到極點的氣息瞬間就籠罩了整個幽州城。

此刻的那個黑面老者,身穿一身火紅的麒麟袞龍服,腰上扎著巴掌寬的一根紫金符文玉帶,整個人威嚴無比,哪里還有剛才在飛舟上下棋時的模樣。

老者那如電的目光一掃,整個幽州城中的所有官員連忙一鞠到地。

“拜見督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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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偷閒

“在太夏,一州之主官為刺史,州之下為郡,郡之主官為郡守,郡之下為城,城之主官就為城牧,許多城市下面還設有縣,那縣的主官,就是縣令。”

“至於縣令之下,又有鄉鎮的,那鄉鎮的主官,就是亭長,鄉鎮之下,村莊一級的主官,則為甲長,甲長為太夏最小之官職,無品,由村莊之人自選,為流外七等之職!”

“那各州刺史之上,又置督護府,督護府的主官,就是督宰!督宰之位,位高權重,是太夏真正的封疆大吏,一個督護府,常常下轄四個到九個左右不等的州,這太夏東北面的幽州,高州,墨州,通州,瓊州,燕州,惠州,朝州之地,就由太夏東北督護府直接管轄!”

金光城張家張鐵的內宅花園之中,張鐵靠在花園涼亭的躺椅上,一邊吃著琳達剝給他的水果,一邊聽著貝芙麗拿著一本《太夏律》,在給張鐵講述著《太夏律》中《規制》篇中的內容,菲奧娜則站在張鐵的身後,讓張鐵的頭枕在自己豐滿高聳乳溝半露的酥胸之上,輕輕的為張鐵揉捏著肩膀。

此刻,正是九月,又是白天,頭頂烈日高懸,園中蟬蟲鳴叫,雖然這三伏天已經過去,可在這陽河郡中,這個時候,這氣溫也不低,將近30度,正趕上一年酷暑之季的尾巴,要等到了十月的時候,這陽河郡中的氣溫才會降下來。

此刻張鐵和菲奧娜幾個人所在的涼亭。就在自家內宅花園的隱蔽幽靜之處,周圍假山,溪泉。翠竹和柳樹圍繞,只有假山後面有一條小路可以穿過假山進來,非常清靜。

張鐵的老媽這兩日的病情已經大為好轉,就在剛剛,張鐵親自服侍完老媽湯藥之後,看到老媽午睡過去,他才離開主宅。回到自己的內宅之中,忙裡偷閒。和三個妻子避暑小聚。他的那三個兒子,精力旺盛,這個時候則交給了幾位兒童教育專家,正在那這張家後花園中的遊樂場裡。和老哥那邊的幾個孩子,玩著各種各樣的遊戲,在遊戲之中學習著各種東西和知識,一個個樂此不彼。

在張鐵的騎士意識之下,哪怕是在內宅之中,他也可以聽得到那遊樂場裡孩子們興奮的笑聲和玩鬧聲。

這兩天在家裡和他那三個兒子呆在一起,只要半小時,張鐵就要被他那三個兒子弄得滿頭大汗,對張鐵來說。要應付那三個小傢伙,簡直比應付幾個三眼會騎士還困難,試了幾次之後。連那三個小子都覺得他們叫爸爸的這個男人無趣,會講的故事會玩的遊戲都不多,張鐵也就不再掙扎,知道自己不是帶孩子的那塊料,這平時,除了每日只教那三個孩子打上半個小時的拳之外。也就把那三個孩子交給他們的母親或者是張家雇傭的那些人來帶。

張家後面的穆元長老已經好幾天沒來,看樣子。也是想讓張鐵在家裡清閒幾天。

來太夏這些年,菲奧娜三人不僅一口華語說得已經完全和華族人一樣,這對《太夏律》的瞭解,也遠在張鐵之上。聽到張鐵想要瞭解一下《太夏律》中的內容,貝芙麗就拿來家裡的一本《太夏律》,為張鐵講讀。

聽到貝芙麗說到那東北督護府,張鐵的嘴巴剛剛被琳達賽進了一顆水靈靈的荔枝,他微微有些愕然的睜大了眼睛,連嘴巴都忘了咀嚼了,“我靠,那這麼說來,這太夏一個督宰,就管轄數州之地,豈不是就像管轄著幾個次大陸一樣,權勢滔天?”

“要不然這太夏怎麼會是人族第一強國呢?”貝芙麗好笑的看了張鐵一眼,有些撒嬌的說道,“你又打斷我,那你還要不要聽嘛!”

“要,要,當然要,繼續……”張鐵微笑著,或許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再次看到已經成為母親的貝芙麗在自己面前嬌憨的樣子。

此刻天氣熱,又是在這內宅之中,琳達和菲奧娜三人穿得也就比較清涼,三個人的身上,都穿著一件薄紗般的華族的半臂襦裙,那襦裙上窄下寬,襦裙之內是一件小小的抹胸,腰上是兩條束輕輕打節系住,三個美豔少婦一個個酥胸半露,凝脂般的美妙皮膚和身段在薄薄的裙紗之下若隱若現,說不出的俏麗風流。如果用大災變之前的用語來形容的話,這貝芙麗三人,都是三個超級辣媽。

張鐵在心中暗暗感歎,這樣的生活,就是自己曾經夢寐以求的啊。

“太夏官階一共分為十品十九階,最高為神品,只授予太夏三公,大司馬,大司徒,大司空,大司馬主掌太夏兵馬與征戰,大司徒主掌國家政務,大司空則主管國家監察,教化,禮儀與祭祀等事,其餘為一品到九品,這一品到九品之間,每一品,又分為正從兩等,共十八階,在這十品十九階的官階之外,又有未入品的流外九等之職,授予太夏的各級公務人員,在太夏,除了官員和公務員可以被授予品流之外,其餘各類技工匠師,有特殊貢獻和特殊能力的人才,只要是為太夏服務的,符合一定條件,都可以被授予品流官階……”

……

兩個小時後,太陽開始偏西,貝芙麗正講到《太夏律》中的《築城章》,張鐵耳朵動了動,一下子從舒服的躺椅上爬了起來,飛快的在三個嬌妻的臉上親了一下,“我老媽要醒了,我去給她準備晚上的晚飯前喝的藥!”說著這話,張鐵還色眯眯的打量了三人一眼,“嗯,你們這身衣服不錯,我都沒發現你們穿這華族的服裝這麼漂亮,今天晚上回房幹活就穿這套衣服,不許偷懶……”

“討厭……”在三個辣媽的嬌嗔中。張鐵哈哈大笑,小跑著離開這涼亭,向著主宅的廚房之中跑去。

……

只是在張鐵離開自家內宅之後半個小時。兩輛黑色的豪華小轎車就駛進了張家豪宅的大門。

那兩輛車在主宅門口停下,張陽和一個年紀50多歲,留著三縷清鬚,氣質溫文的老者從第一輛車上開門下來。

“范掌櫃,請!”張陽客氣的招呼那個老者進到主宅。

兩個人剛進主宅,那個叫范掌櫃的就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俊秀少年捧著一碗湯藥,從偏廳中走出。

那湯藥似乎剛剛煮好。那少年捧在手上,還熱氣騰騰。少年一邊走一邊吹著湯藥,想要讓他冷下來。

“哥,回來啦!”少年很隨意的和張陽打了一聲招呼,看了那范掌櫃一眼。點了點頭,“老媽的藥剛煎好,我就先上去了!”

“好,老媽今天怎麼樣?”

“好多了,早上吃完藥後還在花園裡走了幾圈,下午精神也很好,手腳的力氣也比昨天大多了了!”張鐵說著話,就噔噔噔噔的端著湯藥上了樓。

聽到張鐵和張陽的對話,那范掌櫃楞了楞。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張陽,“這位是……”

“這位就是我兄弟張鐵!”張陽笑了笑說道。

范掌櫃心中一震,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那個剛剛端著湯藥上去看樣子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居然就是張鐵——和范家定親的張鐵。

無論是張鐵外表看起來的年齡還是張鐵此刻在做的事情,都大大出乎了范掌櫃的意料之外。

按張家的說法,那張鐵此刻應該已經二十六七歲,但張鐵的外表,看起來完全就像是一個少年。而不是一個青年。

更讓范掌櫃沒有預料到的是,這張鐵。已經身為騎士,居然在家中還在做這種僕役在做的事情。

“家母最近幾日身體稍有不適,剛好我兄弟回來,這幾日,在家中,張鐵都服侍在家母面前,那一應湯藥,都由張鐵親自到藥庫稱量挑選,然後拿到廚房親自煎熬,不經他人之手!”張陽解釋道。

聽著張陽這話,那范掌櫃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

當初看到張鐵的三個兒子天賦異稟,就當機立斷要把女兒嫁給張鐵與張家定親的那福海城的籍正就是瀛洲天水郡范家的人,這范家在瀛洲也不是普通小門小戶的家族,而是地方望族,范家在天水郡擁有城池四座,比起懷遠堂張家來,雖然稍遜一點,但范家在太夏卻是根深蒂固,在某些方面,這范家比初來乍到的張家還要強上幾分。

因為這一層的關係,范家的大潤商團,也就和張鐵家裡的金烏商團有了聯繫,這一次的買賣,兩邊算是雙贏。

這次借著大潤商團與金烏商團交易的機會,范家這邊也派了一個大掌櫃過來,除了完成交易之外,那另外一個意思,也就是想把兩家那只有一撇的親事給敲定,這種事,男方可以拖得起,女方可拖不起。

這吃晚飯的時候,那范掌櫃在桌上溫文爾雅,但一雙眼睛,半個小時的時間,倒有二十分鐘在悄悄的打量著張鐵。

對第一次來張家的人來說,看到張鐵這麼一個外表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就有三個異族美婦,而且其中那琳達雖然風情萬種,看起來一點也不顯老,但琳達那年紀看起來比張鐵似乎還要大上將近一倍,幾乎就像是張鐵的長輩一樣,偏偏那看著張鐵的眼神還總是溫柔如水,幾個人坐在一起,那畫面的確有些奇怪。

張家的人依舊習以為常,而那范掌櫃看在眼裡,心裡想些什麼就沒有人知道了。

幾乎剛剛吃完飯,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和范掌櫃聊天,那張鐵就突然怔了怔,手上戴著的長老戒指,就傳來了懷遠堂對諸位長老的召集令。

“怎麼了?”張鐵的老媽這個時候精神已經大好,看到張鐵突然怔了怔,就關心的問道。

“懷遠堂召集堂內長老到宗祠大殿有要事商議,我剛剛收到了召集令!”

“啊,既然是懷遠堂有事,那你就不要耽擱了!”張鐵的老爸立刻開口道,那語氣之中,不知不覺都透出一種自豪的感覺。

“啊,要你哥幫你安排飛艇和車嗎?”張鐵的老媽也關心的問道。

張鐵笑了笑,“不用了,我直接飛去比較快一點!”

說完這話,張鐵和老哥,范掌櫃與琳達三人打了一個招呼,就走出了住宅,一家人都把他送了出來。

在張鐵成為騎士之後,這一家人,還沒有誰看到張鐵顯露過騎士那通天徹底的本領,哪怕那天張鐵回家的時候,大家也沒看到他是怎麼從天上飛下來的,這聽說張鐵要直接飛走,一家人既是送他又是想看看他怎麼飛上去的,所有人都跟著張鐵從主宅裡走了出來。

在出來的時候,琳達和菲奧娜三人都各自把張鐵的孩子抱在了自己的懷裡,張鐵的那幾個小侄子和侄女也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的看著他,想看看他們的叔叔怎麼“飛走”。

來到外面,張鐵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交代了老媽不要忘記那睡覺的那一碗藥之後,然後隨手捏了捏張承雷的小臉,笑了笑,所有人只覺眼前一花,那張鐵已經從眾人的眼中消失。

“看,叔叔在哪裡!”張承安指著天空說道。

所有人抬頭,只見那數百米的高空之中,張鐵對著眾人揮了揮手,然後光影一閃,整個人就變成一顆流星,往抱虎城的方向飛去。

張家的人,一個個都看著張鐵化為流星的影子,怔怔出神,那張鐵的三個兒子,更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的爸爸在他們面前表演的“魔術”。

“這就是騎士麼!”張鐵的老爸愣愣的看著那天空,半響沒有反應過來,“這個人,是我兒子?”

……這個人,是我兄弟?

……這個人,是我小叔?

……這個人,是我老公?

一時間,張鐵家裡人的心思都出奇的一致,張鐵在家裡,非常的平易近人,常常會讓人忘記他家族長老的身份,而長老這個身份,對張家的這些人來說,實在是太抽象了一點,一直到這個時候,親眼看著張鐵在自己面前飛走,張鐵這另外的一個身份和形象,才陡然在家人的心中鮮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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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召集令

這一次,張鐵稍微加快了一點飛行速度,只用了二十多分鐘就從金光城飛到了抱虎城的上空。

原來的懷遠堂八城之中,儀陽城一脈在陽河郡中新建的城池就是抱虎城。

從地理上看,這抱虎城與當初的儀陽城倒有幾分相似之處,都在海邊,都有海貿之力,當初的儀陽城背靠儀陽山,如今的抱虎城在抱虎山的環抱之下,這抱虎城雖然建城時日還短,但其發展潛力則比儀陽城要大,這抱虎港的環境,也比當初的儀陽港要更好一些,由這,也可以看出懷遠堂當初在這里投下的心血。

這幽州東面靠海之地多山,這抱虎港,也就是幽州臨海的兩座大港之一,這幽州的兩座大港,除了可以與太夏國內的沿海各州發展海貿之外,它還是位于東方大陸東北方的朝桑次大陸與太夏連接的重要港口樞紐,有著其獨特的區位優勢溝通南北,聯系朝桑這八個字,正是抱虎港作用的真實寫照,也是其繁榮的基礎。

也是在回到金光城的這些天中,張鐵才對幽州和太夏的事情慢慢了解起來。

在陸地上,幽州的北面是一大片荒州,那荒州還未建制,只有零星的幾座小城和人族聚集區分撒在那廣闊的地域之中,在地圖上那荒州的北面,東面和西面的邊界也未完全明確,有著大片的灰色和黑色的未探明與未開發的區域,因為那荒州之中現在最大的城市叫遼城。那荒州,按照太夏約定俗成的叫法,也就被暫時稱為遼州。

太夏對荒州的政策。完全沿襲的是太夏自古以來的無為而治的黃老之道的思想,整個太夏在荒州之中不設置一個官吏,不征收一個銅板的稅賦,甚至連治安緝盜之事,都由當地自己解決或者是由當地的正道樓中的賞金邢捕來維持,在這樣的政策之下,太夏的各個荒州會以最快的速度得到休養生息。也會爆發出巨大的活力,那太夏的荒州,也是太夏草莽聚集龍蛇起伏之地。除了金權道之外,太夏七大宗門之中的其余六個,都各自盤踞在一個荒州之內,儼然如那荒州之中的太上皇一樣。這也是太夏朝廷對六大宗門的妥協。

而在像幽州這樣的下州。太夏對下州的政策稍微收緊了一點,但也比中州,大州寬松太多,在太夏,越是落后和經濟發展緩慢的地區,太夏的朝廷也就越少的干涉,賦予其越大的自由,就像這幽州選拔刺史之事。這樣的待遇,也只有下州才有。如果是在中州或者上州,那刺史之位,雖有競爭,但基本上都是由朝廷任命,太夏朝廷的意見占主流,而太夏的九大神州甚至由太夏皇室直接掌控,刺史之位由軒轅大帝欽點,那就不是誰想爭就能爭到的了。

而那朝桑次大陸也是奇葩之極,張鐵來到幽州之后才聽說,那朝桑次大陸之人仰慕太夏繁榮與文化,居然年年都派使團到太夏,要求並入太夏,成為太夏領土,希望太夏往朝桑次大陸派置官吏刺史,讓那朝桑次大陸之人可以太夏子民自居,一個個對太夏納稅稱臣。這樣的好事,在張鐵看來,太夏簡直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更奇葩的是,太夏朝廷的袞袞諸公,居然對此不屑一顧,根本不願接受那朝桑次大陸的並入要求。

連別人送到嘴邊的肉都得挑剔一番,看不順眼就懶得下嘴在來到太夏之后,張鐵終于對這太夏華族的尊榮與驕傲有了一絲真正的體悟。

腳下的抱虎城在夜晚燈火輝煌,熱鬧無比,哪怕此刻的其他次大陸已經烽煙四起,但在這太夏,哪怕是像幽州這樣的偏遠之地,那所謂的聖戰,依舊不能讓這里的繁華動搖分毫。

張鐵心中微微有些感觸。

張鐵的到來,似乎已經讓下面的人察覺了,在那抱虎山上,一道騎士的氣息乍放既收,就像和張鐵打了一個招呼一樣,感覺到那股氣息,張鐵就像接受到導航信號一樣,直接就朝著抱虎山飛了過去。

一片碧瓦飛檐的閣樓和大殿的建筑群就坐落在那抱虎山地勢最雄奇的地方,在那片建筑群中,張鐵第一眼就看到了懷遠堂的宗祠大殿那宗祠大殿的樣子,一磚一瓦,都保留著當初的樣子,沒有半分的改動。

穆恩長老正等在宗祠大殿門口的臺階上面,張鐵落在了門外的露臺之上。

“穆恩長老!”張鐵對著穆恩長老拱手為禮。

“穆神長老!”穆恩長老笑了笑,也對著張鐵拱手,“幾年不見,今日一看穆神長老飛來時的威勢,就知道穆神長老的修為大有精進,是在是可喜可賀!”

“穆恩長老過獎了!”張鐵謙虛的笑了笑,“不知這次堂中因為何事召集?”

“穆神長老從威夷次大陸剛剛回到陽河郡,正與家人團聚,如果沒有要事,懷遠堂的確不會輕易召集諸位長老聚集,可這一次的事情,事關幽州刺史之爭,此乃懷遠堂百年大計,也因此,我們得到消息,就不得不把諸位長老召集起來商討應對了!”

張鐵心中一凜,“其他長老到了嗎?”

“穆雷長老在離原城,距離稍遠,除了穆雷長老之外,其余長老都到了!”穆恩長老說道。

那離原城,正是懷遠堂原來觀星城一脈在陽河郡中興建的城池,那離原城在陽河郡的最西邊,以前在懷遠郡中操持著懷遠郡中最大奴隸交易的觀星城一脈,在來到幽州之后,同樣又熟門熟路的拾起了人易的生意,這太夏同樣存在著非華族的奴隸階層,而奴隸交易同樣是合法的,而無論是這幽州還是遼州。都是地廣人稀之地,特別是遼州,對奴隸的需求數量更加的巨大。無論是太夏國內的非華族的販身奴還是來自朝桑次大陸與其他次大陸的奴隸甚至是邊民,在遼州與幽州,都有著巨大的市場需求。

聽到穆恩長老的話,張鐵點了點頭,就進入到了宗祠大殿之內。

進入大殿,張鐵才真正在心里嘆服了一句,這從此大殿。從里到外,完全和以前一模一樣,在剛剛進入到這宗祠大殿的時候。張鐵還以為又回到了儀陽山。

“穆神長老……”

穆元長老,穆安長老,穆雨長老三位長老都依舊到來,看到張鐵進來。三個長老的眼光都落在了張鐵的身上。一個個客氣的和張鐵打了一個招呼。

張鐵和三位長老打了一個招呼,也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在這些長老面前,張鐵不卑不亢氣度森嚴,讓幾位長老在心里暗暗嘆服,什麼是騎士無僥幸,這就是了。

“剛剛穆神長老到來之前,我們三個還在討論著那威夷次大陸之事,穆神長老留守懷遠郡那最后幾年。不僅讓颶風軍團脫胎換骨戰力更上一層樓,而且還最大程度的保證了懷遠堂在威夷次大陸的利益。在那戰亂之中,整個懷遠郡在穆神長老的掌控下,都一切井井有條,就算最后撤離,整個懷遠堂的損失也是晉云國幾大家族中最小的,那來到幽州的一干西伯人的邊民之中一直轟傳著穆神長老的威名與仁心,因為穆神長老在懷遠郡處置得當,那些人來到幽州之后都非常的乖巧,很快就安定下來,這懷遠堂能在幽州扎根下來,穆神長老當記首功!”穆安長老看著張鐵,認真的說道,其他兩個長老都認同的點了點頭。

張鐵留守懷遠堂的那幾年,說實話,張鐵能做到這種程度,的確完全出乎幾個長老的預料之外。特別是與晉云國其他幾個家族一比較,張鐵的成績一下子就出來了,因為到了后期,發現懷遠堂的那一套非常的有效,整個晉云國的幾個價格家族的留守長老和留守軍團,都不約而同的幾乎是照搬了張鐵在懷遠郡實行的那一套包括對颶風軍團三級編制的調整和劃分,對駐守城市所采取的特殊的軍管和巡回軍事法庭的諸多措施,甚至是施粥來安慰流民穩定人心的辦法,都一一復制了過去,也同樣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在轉典之后,張鐵的名聲再次在晉云國和齊嵐國的華族豪門中流傳開來,讓懷遠堂都感到大為光彩。

“戰可攘外強軍,守可安民聚財,穆神長老留守威夷次大陸幾年時間,的確勞苦功高!”穆雨長老撫著自己的胡須贊同的說道。

“我只是會偷懶而已,能取得那點成績,最主要的還是懷遠堂威名不倒,颶風軍團將士用命,要是換做幾位長老留守,我相信幾位長老做的一定可以更好!”張鐵笑笑說道。

看到張鐵在這個時候還有如此謙虛平和的表現,幾個長老對張鐵更是心生好感,真正開始從心里認同了張鐵的長老地位。說實話,當初就算張鐵完成轉典晉升家族長老,但幾個長老心中,對張鐵如此年輕就與自己平起平坐,多少還是會有一點想法,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張鐵留守威夷次大陸那幾年所做出的成績,可以說徹底的在懷遠堂之中確立了自己的地位。

“穆神長老后來又轉回那威夷次大陸,聽說那威夷次大陸后來已經被黑袍騎士哥拉斯變為一片絕地,那具體情況如何,穆神長老是否能與我們說說!”穆元長老一開口,三個長老的眼睛再次集中到了張鐵身上。

張鐵在心中微微一斟酌,就把他在神聖冰島王國了解到的關于威夷次大陸的那些信息和盤托出。

聽到威夷次大陸居然發生這樣的變故,穆元長老默然無語,穆安長老松了一口氣,穆雨長老則長長嘆息一聲,各有不同的情懷與思緒。

張鐵剛剛說完,那大殿外光影一動,熟悉的氣機傳來,那穆雷長老和穆恩長老已經一起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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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1 01:04:01
第十章 刺史之爭

對騎士來說,哪怕相隔幾百米的距離,只要那說話聲不是被刻意的控制著,作為騎士,在強大的騎士之心的感知下,都可以清楚的聽到,有的修煉特殊秘法的騎士,甚至可以聽得更遠,也因此,雖然剛才張鐵在宗祠大殿中和穆元長老等說著威夷次大陸上的事情,但在宗祠大殿門外的穆恩長老差不多已經完全聽了一遍,就連隨后到來的穆雷長老也聽到了后面張鐵說的一些內容。

此刻,在這宗祠大殿之中,除了族長之外,懷遠堂的六位騎士長老就都聚齊了。

“沒想到我們懷遠堂才剛剛離開威夷次大陸幾年,那威夷次大陸就已經變成了一片到處彌漫著月魔瘴的生命絕地,不知那神聖冰島王國可受到威夷次大陸的影響?”穆恩長老問張鐵。

“神聖冰島王國與威夷次大陸隔著大海,所以那恐怖的月魔瘴並沒有影響到神聖冰島王國,我在回來之時,已經下了禁令,整個神聖冰島王國,除非是執行任務的戰士或者其他特殊人員,否則的話,其他所有人都不得再次登上威夷次大陸的土地!”張鐵回答道。

“這樣說來,那神聖冰島王國短時間內倒再也不用擔心魔族的侵襲了,威夷次大陸上發生的變故,倒讓那冰雪荒原一下子變成了一塊置身于聖戰戰事之外的飛地,這也算是福禍相依的道理吧!”

“正是這樣,如果不是整個神聖冰島王國的威脅已經解除。短時間內不用再擔心魔族的侵擾,我此刻恐怕還無法回到幽州!當初我答應過冰雪荒原上的那些人,要與他們戰斗到底。人無信不立,這次回去我心里其實也在打鼓,但沒想到那黑袍騎士哥拉斯能有這樣的手段,倒讓我可以不用失信于人就能再次返回太夏!”張鐵說著,語氣中有些慶幸,這戲面血脈的天賦運用得出神入化,沒有一個長老能想到。張鐵就是哥拉斯。

“那你回太夏,神聖冰島王國那邊事情交代好了嗎?”穆雷長老問道。

“那神聖冰島王國原本也就是各個部落和埃溫達拉群島凝聚起來的,那各個部落的長老族長與埃溫達拉群島的各個豪門家族各自管著各自地盤上的事情。倒不用我操心什麼!”

說實話,在成為神聖冰島王國沙皇的時候,張鐵內心之中還是小小有些得意,但是來到這幽州之后。看到這太夏的一州之地就和一個次大陸差不多。那一州刺史,就相當于管轄著一個次大陸,那刺史之上,更還有督宰這樣權勢滔天難以想象的人物,張鐵那一點小小的得意之心,也就平息了下來。在這太夏,連那家門口別人主動要求依附投靠納稅稱臣的朝桑次大陸太夏都愛理不理,何況自己那小小的一個神聖冰島王國。自己的那點家底,要在這太夏翻出來。哪怕那神聖冰島王國就在太夏,也就是荒州水準,自己撐死也就是能靠著那個神聖冰島王國的根基混個從六品的郡守而已,更不用說,那神聖冰島王國還是在威夷次大陸邊緣地帶這樣的不毛之地。

“此刻那神聖冰島王國倒也可以成為東西方大陸的貿易中轉和連接之地,往后日漸繁榮,于懷遠堂互通商貿,于雙方都有大益!”穆安長老開口,眾位長老都點頭,張鐵也點頭。

穆恩長老嘆息一聲,“這次聖戰,出人意料之事實在太多,先有魔族的超級軍團橫掃威夷次大陸,后又有黑袍騎士哥拉斯這樣的人物出現,無論是那數以億計的魔化傀儡還是那恐怖的屍毒瘴,都有把一個次大陸攪得天翻地覆的能力,每當想到威夷次大陸此刻的現狀,我都感覺無比的慶幸,又有些恐懼,我慶幸的是我們懷遠堂早一步離開了威夷次大陸的那片絕地,在這太夏幽州重立根基,我所恐懼的,則是這聖戰將來會打到什麼樣的程度,誰都無法預料,懷遠堂未來如何,誰都無法看清,這聖戰之中,無數家族會灰飛煙滅,也有無數家族也會因此而興,懷遠堂是興是亡,這重擔和責任,堂內諸位長老都首當其沖當仁不讓,眼下這幽州,就有一件決定懷遠堂未來命運,也是懷遠堂籌謀已久的大事,需要與諸位長老商議。”

“那太夏東北督護府,是否已經定下了這次選拔幽州刺史的章程?”穆雨長老問道。

“正是,我在這宗祠大殿值守,剛剛收到消息,昨日太夏東北督護府的督宰程洪烈程大人已經乘坐飛舟抵達幽州的首府幽州城,定下了這一次選拔幽州刺史的章程規矩!”穆恩長老回答道。

聽到穆恩長老這麼一說,包括張鐵在內,所有人都直起了身子,穆恩長老看了大家一眼,也不賣什麼關子,而是直接揭開了謎底,“督宰大人這一次從天機宗借來一件特殊之物,叫渾天寶球,就要用這渾天寶球來決定刺史之位的歸屬。

“渾天寶球?那是什麼東西?”穆雷長老瞪大了眼睛問道。

穆恩長老苦笑了一下,“這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聽說這東西是天機宗從地元界中得來的一件秘藏之寶,可以在這渾天寶球之中虛擬出一方奇妙的世界和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讓人的精神靈魂進入其中,在那渾天寶球之中做各種各樣的事情,一切與在真實環境之中沒有區別,聽說那渾天寶球在天機宗之內,就像是一個高級的訓練場一樣,用來讓天機宗內的長老弟子平日比武較量或者錘煉戰技,放開手腳盡情搏殺而又不用擔心會鬧出什麼人命。”

長老們聽到這渾天寶球的介紹一個個都面面相覷,懷遠堂遠在威夷次大陸,這太夏七大宗門之中的秘藏寶貝。眾人或許聽過,但又何曾見識過,這穆恩長老一解釋。眾人都面面相覷。

只有張鐵,這一次,那臉上古怪的表情不是假裝的,而是真的,因為他聽著穆恩長老的介紹,完全就像在說他的魂劫果中生出的魂劫之境一樣,在那魂劫之境中。也是完全虛擬出一方世界,讓他在里面搏殺訓練,難道那渾天寶球的效果。居然和他的魂劫果差不多。

這一刻的張鐵,聽著穆恩長老的介紹,陡然之間知道這東方大陸的七大宗門的天機宗之中,居然有一件東西和他一直隱瞞這的那最大的秘密有一些莫名的關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一種什麼心情。

“那督宰大人難道想讓幽州這爭奪刺史之位的各個家族進入到這渾天寶球之中以武力定勝負?”穆元長老嚴肅的問道。

“恐怕正是這樣。此刻正值聖戰,選拔人才,最重武勛,聽說那督宰大人又最是豪放勇武,這由其定下的刺史選拔章程,到最后恐怕也離不開搏殺較量一番,但那具體的細節要等到幽州城才會知曉,幽州城中傳來的消息。讓幽州各郡有想爭奪刺史之位的各個家族中的高手,在10月5日前抵達幽州城。決定刺史之位的歸屬,家主已經提前得到通知,此刻已經離開地元界,正往幽州趕回來,預計在10月5日前就可以回到幽州城,我們也需要在10月5日前趕到幽州城與家主匯合,助家主拿下這幽州刺史之位,這拿下幽州刺史,我們懷遠堂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入主幽州城,掌握這幽州第一雄城及周圍數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同時整個懷遠堂就能進入太夏刺史家族的行列,懷遠堂中的子弟,也可以正式接受族長的敕封,擁有品流官身,步入太夏的仕途……”

隨著穆恩長老的解釋,張鐵慢慢了解到了這次爭奪刺史之位對懷遠堂的重要性,可以說,如果懷遠堂奪得這一次的競爭,那麼,整個懷遠堂在幽州和太夏的影響力,都將跳上一個新的臺階,對一個剛剛在太夏的下州之地扎根的家族來說,這幽州刺史之位,可謂至關重要。

拿下刺史之位就等于拿下了幽州城,拿下幽州城也就等于把整個幽州的精華地帶收入囊中,同時還為無數懷遠堂的后輩子孫打開了在太夏的仕途晉升的捷徑,讓懷遠堂在這幽州和太夏站得更穩。這刺史之位背后糾葛著的權勢,名聲還有利益,當真是炙手可熱令人眼紅。

除了懷遠堂之外,整個幽州,這一次有實力對這刺史之位虎視眈眈的家族,就不止七八家,其中有幾個家族的實力,在幽州,更是根深蒂固,與懷遠堂都不相伯仲,甚至還隱隱高出懷遠堂一線。

作為一個下州提格建制的第一個刺史,如果不出意外,也不連任的話,其第一屆的任期,會長達20年,在這20年中,一個刺史會有足夠多的機會為一個下州打上自己和自己家族堅固的烙印,可以毫不隱晦的說,哪個家族拿下了這幽州刺史之位,哪個家族就會成為幽州的第一家族,這刺史之爭,背后就是這未來幽州第一家族之爭。

這樣的事情,是整個懷遠堂的大事,張鐵自然責無旁貸要沖到第一線。

在穆恩長老介紹完這次的幽州刺史爭奪的情況之后,張鐵突然心中一動,問了一個問題,“那程督宰是什麼等級的騎士?”

“程督宰已經脈輪三轉,地之脈輪和水之脈輪都已經凝結,是標準的幻影騎士!”穆恩長老帶著一絲崇敬的語氣回答道。

張鐵心中一震,吸了一口冷氣。

黑鐵騎士在凝聚了自身的第二個地元素脈輪之后,晉升大地騎士,而大地騎士在凝聚了水元素脈輪之后,就進階幻影騎士。那幻影騎士之名就是來源于水那千變萬化的特性,水可以成海,成河,成溪,成露,成冰,成霧,成云,乃至于融入空氣,無色無形,也由此,凝聚了水之脈輪的騎士,在太夏,就被稱為幻影騎士。

半只腳跨入大地騎士的魔帥都那麼強大,威震一個次大陸,張鐵實在無法想象凝聚了水之脈輪的騎士又會強大到什麼地步。

想想自己的那個便宜師傅趙元,再看看這個程督宰,張鐵在心中長嘆一聲,這太夏的牛人,實在太多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穆神長老如此年紀就進階黑鐵騎士,只要刻苦修行,穆神長老將來一定還有脈輪二轉的機會,就算是三轉,也未可知!”穆安長老安慰張鐵道。

張鐵笑了笑,“多謝穆安長老吉言,這修行一途,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只盡力求索,這沿途都是風景,但人生的風景卻並非只有這修煉一途,我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吧!”

幾個長老都沒有想到張鐵居然能這麼豁達,只有那穆元長老聽了張鐵的話,眼中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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