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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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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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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1 01:08:15
第二十一章 幽州之虎(二)

張鐵選擇飛矛,那是因為他想要用它來對付魔族的戰靈,對張鐵來說,這是他對付戰靈最犀利,最高效的武器。(

如果那些進入到渾天寶球內的騎士之中,真的有誰的武器就是這飛矛的話,說實話,如果那個人能客氣一點,哪怕已經把矛囊拿在手上,但張鐵也不是不能讓出去,因為魔族戰靈這一關,說到底,也只是今天的開胃菜而已,張鐵就算用其他手段,要干掉魔族的戰靈也並非難事,但這個人一來就如此的不客氣,招呼都不打一句就想把已經被張鐵拿在手上的飛矛搶回去,這就犯了張鐵的忌諱。

對這種事情,張鐵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看到那只手朝著自己的矛囊抓來,張鐵毫不客氣,一拳就打了過去。

“碰”的一聲巨響,張鐵往后輕飄飄的飄飛,那個想把矛囊搶到手中的人則悶哼一聲,同樣飛退,兩名騎士互相碰撞出來的強大的勁氣,瞬間就把這兵器庫一角的那些兵器吹得四散亂飛。

一個頭發半白,濃眉豹眼的騎士須發怒張,凝立在虛空之中,一臉怒火的看著張鐵,張鐵也冷冷的看著他。

這個人,張鐵有一點印象,是谷家的騎士。

“哼,谷青龍長老真是好大的威風,在這渾天寶球之內,居然連其他人拿到手上的武器都敢動手搶奪,那谷大壽現在還不是幽州刺史呢,這谷家的長老倒先把刺史的威風抖出來了!”郭紅衣冷冷的開了口。這一開口,那立場不知不覺就站在了張鐵的身邊。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張鐵再聽那郭紅衣的那聲冷哼。居然覺得別有一番味道。

那叫谷青龍的長老聽到郭紅衣的話,面色微微一變,然后就看著張鐵冷笑起來,“你們陽河郡張家倒是好算計,明知道老夫外號叫千步神矛,居然還在我之前搶先一步把這飛矛搶到手里,這刺史之爭原本應該光明正大。用這樣的手段,不會讓人齒冷嗎?”

張鐵用一只手掏了掏耳朵,彈了彈指甲。看得那谷青龍眉頭直跳,“巧了,我以前也有一個外號,叫做滅魔神矛。這飛矛也是我善用之物。誰搶到自然就是誰的,這飛矛放在這里,自然是先到先得,憑什麼你能用的東西,別人就不能用?”

“哪里有這麼巧的事情?”那個谷青龍長老只當張鐵是在胡謅。

張鐵的眼中神光一閃,“谷青龍長老這是不相信了?”

那谷青龍長老原本就是秉性剛硬的人物,這種時候,面對張鐵這麼一個在他眼中的黃毛小子。哪里會在口頭上服軟,聽到張鐵的問題。想都不想張口就來,“當然不信!”

張鐵心里差點笑了出來,不過表面上,卻苦大仇深的嘆了一口氣,“既然谷長老不相信,那麼,為了我們陽河郡張家的名聲,這后面的一段時間,我可真要讓谷長老看看我這滅魔神矛是否到底浪得虛名了,不然等離開這渾天寶球,我陽河郡張家家主要是僥幸取得這幽州刺史之位,谷長老張著大嘴巴到外面胡說一通,別人還以為我們張家是用什麼陰謀詭計獲勝的,這樣的勝利,勝之不武,我們張家,向來注重以德服人!”

那谷青龍長老還沒反應過來,遠處就突然傳來一陣咆哮聲,聽到那咆哮聲,所有人心中一震,短暫的適應時間已經過去,終于開始了。

那咆哮聲,就是魔族戰靈的聲音,離這里不到二十公里。

聽到那聲音,谷青龍也不和張鐵多做廢話,狠狠瞪了張鐵一眼,抓起身邊的一把大刀,就向著那傳來戰靈咆哮聲的地方沖去。

當然,同時沖去的還有郭紅衣和張鐵,后面一個來到這里的騎士在選了一件兵器之后,也朝著那魔族戰靈出現的地方沖了過去。

三個騎士飛在空中,那速度,誰也不見得比誰慢多少,張鐵自然可以更快,而這個時候,他覺得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底牌翻出來,所以也就保持著一個大概的速度就行了。

那出現的第一批的魔族十五級的戰靈,同樣有53人,而且那魔族的戰靈出現之后,似乎就能主動感覺和鎖定周圍人族騎士所在的方位,在張鐵他們朝著那傳來聲音的地方沖過去的時候,那出現的魔族戰靈,同樣朝著張鐵他們這邊沖過來。

那沖過來的魔族戰靈,剛好四個,張鐵他們剛剛飛出幾公里,沖得最快的一個魔族戰靈已經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郭紅衣陡然加速,身形一變,離開張鐵和谷家長老,朝著那個戰靈沖去。

谷家的長老誰都沒有和郭紅衣去爭那個戰靈,因為這出現的第一個戰靈的作用,只是讓大家熟悉一下在這個空間內的戰斗感覺而已,雖然有一個積分,但好戲,還在后面呢。而且和女人爭,特別是和郭紅衣這樣的女人爭,要是被這個女人惦記上了那麼麻煩了。

看到那谷家的長老放棄了第一個出現的魔族戰靈,張鐵也沒有去爭,而是和谷家的長老齊頭並進,一起向著遠處飛去。

也是在這飛行之中,到了這個時候,那谷家的長老才微微一驚,因為張鐵雖然以和他同樣的速度在飛行,但張鐵的身上,還背著一個金屬矛囊,那金屬矛囊之中有十八根重型飛矛,整個矛囊和矛囊中的飛矛加在一起,那重量,至少在三百公斤以上,這點重量,對騎士來說,如果是在地面上的話,自然是不算什麼,但能背著這麼重的東西在天上飛得這麼輕松,而且速度不慢下來,這對騎士來說,那可就真要考究一點飛行的本事了。

這小輩,看來還有兩把刷子!谷家的長老在心里冷哼了一聲。一直到這個時候,他都不相信張鐵那什麼滅魔神矛的鬼話,哪里有這麼巧的事情。自己剛報出一個千步神矛的外號,這小輩想也不想就來了個滅魔神矛,居然連外號都剽竊了自己的外號的兩個字,著實可惡。

這人就是這樣,一旦心里對某個人某件事有了先入為主的看法,那短時間內,他看什麼。都覺得和自己想的一樣,自己不會錯。

兩個人飛在離地面五十多米高的空中,兩個人的腳下。是一片連綿的山丘,那山丘上長滿了半人高的奇怪的藍色的草類植物。

就在兩人的眼中,兩個魔族的十五級的鐵甲魔戰靈,一前一后。相隔不過兩百多米。從那一個小山丘后面出現,然后毫不猶豫的就朝著兩個人沖了過來,那兩個鐵甲魔身上的戰氣,激得地面上那些藍色草類如波浪一樣的向兩邊翻滾開來。

魔族戰靈身上那悍勇的氣質,那血紅的眼睛,臉上猙獰的表情,外翻的獠牙,倒和真的鐵甲魔一般無二。如果面對他們的不是張鐵這樣的騎士,看到兩個鐵甲魔像箭矢一樣的沖來。一般的人,都要膽寒。

看到那兩個鐵甲魔,谷青龍長老厲嘯一聲,身形陡然加速,朝著第一個鐵甲魔沖去,一下子把張鐵甩在了身后。

在甩開張鐵的時候,那谷青龍長老心里還冷笑了一聲——小輩就是小輩——他卻沒有看到,張鐵在速度放慢時臉上出現的那一絲笑容。

張鐵的速度微微放慢了下來,然后手一番,就從自己背著的矛囊之中拿出了兩根飛矛。

“殺!”離第一個魔族戰靈還有五十多米的距離,谷青龍長老就一聲大吼,手上大刀一揮,一道強大的刀氣就朝著那離他最近的魔族戰靈席卷而去,似乎想要將那魔族戰靈秒殺一樣。

這個谷家的長老,居然還是一名刀聖。

一般來說,黑鐵騎士的實力雖然在魔族的戰靈之上,但到了戰靈這個級別,已經有了與一般的黑鐵騎士糾纏的資本,一般的黑鐵騎士想要秒殺戰靈就非常的困難了,但也並非不能,一些強大的劍聖和刀聖,憑借著自己強大的實力和戰技,有時候,的確有可能完成對魔族戰靈的秒殺。

谷青龍長老發出的刀氣就像一把巨大的鐮刀的鋒刃一樣,閃動著一層白光,切過地面上那半人多高的紫色草原,向著那魔族的戰靈席卷而去,在那刀氣離那個魔族戰靈還有不到二十米的時候,那道恐怖的刀氣居然還一分為二,飛旋著,從上到下,將那個魔族戰靈的所有閃避的空間封死……

這是這一招,就顯現出谷家長老作為一名刀聖那強大的實力和控制力。

這一切,似乎已經十拿九穩,甚至就連谷家長老的臉上都出現了一絲笑容。

然后,空氣中有火光閃過……

在谷家長老的刀氣席卷到那個魔族戰靈前面只差那麼三五米的時候,那個魔族戰靈的整個身體就像被雷電擊中一樣,轟然一聲,陡然炸得粉碎,谷家長老那強大的一招就落在了空處。

那空氣中,有一股火線燃燒了起來……

作為一個同樣善于使用飛矛的騎士強者,谷家的長老知道那火線是怎麼回事,那是傳說中投擲飛矛所能達到的一種境界,在這種境界之中,被投擲出的飛矛,已經不會再產生那種普通的飛矛突破音障后的爆音,而是會產生火光,那是飛矛的在飛行的時候在其飛行軌跡上把空氣中游離的氫氣和氧氣點燃的火光,那火光,代替了聲音,成為了飛矛在飛行之中留下的唯一的證據,而那聲音,只有在擊中目標的時候才會發出,就像打雷一樣,這種投擲飛矛的境界,在太夏,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叫掌中雷霆。

要做到這一步,那已經不是光覺醒了先祖血脈就能做到的事了,那是強大無比的力量,騎士階的戰氣,還有感悟與超凡技巧的完美結合,爆音所產生的飛矛能量的消耗,在這種境界中,都被收攏壓縮了,那可以想象那飛矛的威力。

“我們張家,一向講究以德服人!”張鐵的聲音在谷家長老的耳邊響起,就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張鐵已經越過了谷家的長老,手一揮,就像一道閃電般的火線從他手上射出,幾百米外的第二個魔族戰靈的身體,在雷聲之中,瞬間再次炸成了粉碎,張鐵的手第三次揮動,又是一道火光飛出,更遠處的一個戰靈,轟隆一聲,如被雷霆擊中,再次炸碎。

看到這一幕,那從后面稍晚了一步飛來的另外一個騎士,想都不想,轉頭就飛走去尋找其他的戰靈。因為跟在這樣的一個人后面,根本連湯水都喝不到。

那天空之中,眨眼之間,在陽河郡張家下面張穆神的積分后,幾乎在一秒的時間內,就從零變成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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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幽州之虎(三)

    幽州城上空的渾天蜃景可以同步顯示著渾天寶球內的情況,但渾天寶球內的空間足足有十六萬平方公里,那渾天蜃景自然不能展現出十六萬平方公里來,而只是隨著控制渾天寶球之人的心意,顯示出那個人關注和看到的場景。

    這個時候,控制渾天寶球的自然是督宰大人,幾乎是在張鐵投擲出第一根飛矛的時候,那地元界天空之上的那一雙天眼一樣的眼睛目光一凝,一下子就關注到了張鐵身上,隨著那雙眼睛的關注,整個幽州城上空的渾天蜃景之中,也就顯現出張鐵那清晰的影像來,讓整個幽州城內外的人都可以看到。

    以作為觀察者在空中的某個俯瞰視角,就如同使用航拍設備在滑翔機或者飛艇上航拍一樣,在張鐵使出掌中雷霆的飛矛絕技的時候,那種震撼,更加難以讓人言語。

    張鐵的第一擊,幽州城的人沒有看到,但張鐵**的第二擊和第三擊,整個幽州城的人都看到了。

    兩個十五級的兇神惡煞般的魔族戰靈身上戰氣沸騰,殺氣四溢,相隔數百米,越過那片草原,向著一個少年和一個老者衝過來,兩者的距離還在數百米以上,整個幽州城的人都感到了那兩個戰靈的強大,然而,剎那之間,整個幽州城的人幾乎都沒看到那個少年如何出手,只是突然之間,在那個少年和那個強大的魔族戰靈之間,突兀的出現了一條燃燒的火線。那個魔族戰靈的身體就像吹爆的氣球一樣炸裂開來……

    又是一道火線憑空出現,更遠處的第二個魔族戰靈的身體再次炸開。

    居然是秒殺!

    秒殺十五級的魔族戰靈?

    而且眨眼之間就是兩個?

    強大的離騎士只有一步之遙的魔族戰靈居然如土雞瓦狗一樣不堪一擊?

    太震撼了,只是在片刻的安靜之後。整個幽州城就像刮起了一陣颶風,全城嘩然。沒有一個人能想到這次的幽州刺史之爭居然一開始就讓人看到這樣震撼的場面。許多為了這次幽州刺史之爭才來到幽州城的人,在這一刻,就像中了彩票一樣,整個人的情緒一下子就爆棚——這次的幽州城,實在來對了。不來的話,怎麼能看得到這樣精彩的場面。

    而同時。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一個相同的疑問幾乎就在幽州城內外幾百萬人的心中升起。

    那個少年騎士是誰?

    那是什麼樣的戰技?

    居然可以在500米之外,乾脆利落的秒殺十五級的魔族戰靈?恐怖如斯!

    “太帥了……”白虎臺之外。在那圍觀的人群之中,有不止一個剛才看到張鐵降落下來的一干幽州城中的大姑娘小媳婦,這個時候在天空之中看到張鐵的雄姿,許多人一激動。就差點暈了過去。此刻的張鐵在這些人的心中。和大災變之前那些所謂的天皇巨星出場時給人帶來的激動和震撼,更要強大十倍百倍。

    ……

    而在懷遠會館之中,那在會館中的一干懷遠堂的執事弟子看著出現在整個幽州城天空中的張鐵的身影和那個身影瞬間秒殺兩個魔族戰靈的雄姿,一個個也是瞬間一呆,然後就有弟子興奮激動得跳了起來,“是穆神長老,是穆神長老……”

    懷遠會館中的人也激動了起來,那會館之中的人都知道這次懷遠堂要爭奪這幽州刺史之位並不輕鬆。那陸家和谷家的實力,從表面上看。都要強出懷遠堂一些,所有懷遠堂的子弟和執事們都沒想到這刺史爭奪之戰一開始,第一個出彩的,居然是他們懷遠堂中最年輕的穆神長老。

    在前兩天,當張鐵攜帶一家老小落後兩日來到這幽州城的時候,那懷遠會館之中的一個執事弟子,雖然嘴上不敢說張鐵什麼,但是一個個心中都還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想法和微詞,有的人甚至覺得穆神長老在事關懷遠堂所有人切身利益的幽州刺史之位的爭奪之中,有些懈怠,但此刻,看到張鐵的表現,那些執事弟子一個個都慚愧至極的把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給吞了下去,同時,在這個時候,聽到那整個幽州城在此刻的驚呼和震撼,一股強烈無比的,由張鐵帶給所有人的自豪感和榮譽感從所有人的心中升起,連那最老成持重的的幾名家族執事,這個時候看到那張鐵的表現,都興奮得連臉上的肉都在顫動起來,一個勁兒的連說了無數個好字。

    ……

    “掌中雷霆,居然是掌中雷霆……”同一時間,那白虎臺督宰大人的身邊,張鐵那天見過的那兩個年輕騎士這個時候互相看了一眼,雙方都可以看到對方眼中的那一抹驚艷與震驚之色——掌中雷霆,虛空火現,至剛至陽,無堅不摧,騎士之下,皆如瓦狗。哪怕是在太夏的騎士之中,那飛矛絕技可以練到這種境界的人,也絕對屈指可數,沒想到,在這幽州,居然可以見到這麼一個人。

    天機宗那個弟子的眼中,瞬間就綻放出兩團亮光……

    ……

    渾天寶球所演化的地元界內,在眨眼的功夫,看到天空中陽河郡張家張穆神的名字後面的積分瞬間就變成三,在短短的時間內一下子變成了天空中的那個積分榜單上最扎眼的存在,那進入到渾天寶球內的所有騎士的心中,甚至連陸鼎芝和張太玄的心中,都微微驚了一下,至於其他人,那更不必說了。

    對於此刻在渾天寶球之中的各個騎士來說,外面的那些人此刻能看的景象,身在渾天寶球之內的他們反而看不到了,張鐵的速度太快了,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能這麼快,因為這個時候。哪怕是陸鼎芝和張太玄兩個人,也才剛剛幹掉了兩個魔族戰靈。

    在一片魔族戰靈灑下的血雨之中,谷青山抬起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榜單,眼光微微閃動了一下,只是隨後,就變得重新堅毅起來……

    ……

    郭紅衣的戰力同樣非常的兇悍,在她的那對金鉤之下,被她選中的那個魔族戰靈也只是堅持了半分鐘不到,就被她手上的一對金鉤撕成了碎片。郭紅衣覺得自己的速度很快。那邊還有三個戰靈,如果她的動作快一點的話,說不定在幹掉這個戰靈之後。還能在那邊再搶一個過來。

    哼,這戰靈就是積分,自然是誰能有本事那戰靈就是誰的,姑奶奶搶了又怎麼樣?郭紅衣在心裡冷哼一聲。朝著張鐵那邊飛了過去。

    然而。她看到的,只是遠處那大片撒在草地上的血沐骨渣,至於那三個戰靈,早已經消失了。

    “啊,誰幹的?”

    看著谷家長老那一臉的憤慨和憤慨中夾雜的那幾分震撼,郭紅衣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榜單,那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張鐵的身上,郭紅衣注意到。張鐵背上的矛囊之中,這個時候。已經少了三根飛矛。

    “是你?”郭紅衣用驚訝的目光看到了張鐵的臉上,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然後還不等張鐵說話,郭紅衣的臉就像翻書一樣的變了,眨眼之間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去,臨走之前還潑辣的撂下一句狠話,算是警告,“誰要是敢搶姑奶奶我的積分和戰靈,等離開這渾天寶球,姑奶奶我就和他沒完!”

    第一批的戰靈有53個,從概率上來說,可以讓進入到裡面的騎士沒人分到一個,算是練手,對騎士來說,如果只是面對一個戰靈的話,那幾乎沒有騎士會失手,但概率始終是概率,因為騎士出現的地點是隨機的,那些戰靈出現的地點也是隨機的,在第一批的戰靈之後,動作麻利實力強悍的騎士就有可能撈到兩個戰靈,倒黴一點的就只能一個也撈不到了,也只有如此,那積分榜上的積分也才會拉開差距。

    很快的功夫,那第一批出現的戰靈就全部變成了榜單上各個家族的積分。

    果然,在這第一波之中,那53個進入到渾天寶球內的騎士,將近有7個人的積分為零,那積分為零的7個騎士之中,谷家的谷青龍長老赫然在榜。張鐵幹掉了三個騎士,居然在第一波的積分中就排在第一位。

    第二批的戰靈馬上就要出現,谷青龍長老怒哼一聲,向著遠處飛去,張鐵則不緊不慢的跟著他。

    谷家長老憤怒了,怒視著張鐵,“你跟著我幹什麼?”

    張鐵一臉正人君子慷慨表情,“既然谷長老對我有所誤解,那我自然要以德服人,讓谷長老知道我用飛矛的本事,也要洗刷這懷有堂有可能背負的卑劣的名聲,只要谷長老能對自己剛才的言行向我和懷遠堂道歉就好!”

    “小輩,你做夢!”谷家長老氣得差點吐血,作為家族長老的,誰不是心高氣傲之輩,哪怕真做錯說錯什麼,誰又會當面對一個小輩道歉認錯,而且此刻張家和谷家正處於競爭之中,他要低頭,豈不代表整個谷家都向張家低頭,那是萬萬不能的。

    “既然谷長老如此堅持,那看來是我做得還不夠好,我只有繼續堅持以德服人,用實際行動來感化你心中對我和張家存在的偏見了!”張鐵心中樂開了花,嘴上卻一本正經悲天憫人的說道。

    張鐵不知道,在大災變之前,有網絡遊戲存在的時候,有一種行為,令人深惡痛絕,那行為,叫“搶怪”,而此刻,抓住谷家長老的小辮子,他卻用另外一種方法光明正大的實現了“搶怪”——這騎士的事情,能叫搶麼,這不叫搶,這是光明正大的,叫“以德服人”……

    這次幽州刺史之爭要怎麼爭,很簡單,就一句話,讓別人下來,自己上去。這世間之爭,人爭,黨爭,政爭,國爭,甚至種族之爭,說到底,不都是如此麼。現在能有機會把谷家的一個長老拉下來讓自己上去,張鐵怎麼會錯過這樣“以德服人”的機會。

    很快,張鐵“以德服人”的效果就開始顯現出來了。

    在第一批53個戰靈的開胃菜後,第二批106個戰靈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出現……

    又有戰靈出現在兩個人的視線之中,然而張鐵飛矛在手,只是火光一閃,那戰靈還不等靠近兩人就被他炸成了碎片。

    在幾分鐘的時間內,在谷青龍長老不甘的怒吼聲中,張鐵不僅幹掉了自己份上的戰靈,連谷長老身上的那份也順帶消化了,沿途所見的那些戰靈,更是沒有一個能跑得出張鐵的手掌心,張鐵的積分眨眼的功夫就突破到了9,在積分榜上刺目無比,而谷青龍長老的積分仍然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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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幽州之虎(四)

渾天寶球內的節奏只會越來越強,從十五級的魔族戰靈開始,第一波,第二波,第三波,幾乎沒有停歇下來的時候,在第二波結束的時候,第三波的159個戰靈幾乎眨眼之間就出現在這十六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

這十六萬平方公里,聽起來很大,但是如果把這裡作為50多個人族騎士的戰場的話,那就一點都不算大了,因為平均下來,一個人族騎士從這個地元界空間的一端飛到另外一端的時間,只是半個小時左右,速度快一點的話甚至二十分鐘就夠了。

谷家的谷青龍長老目眥欲裂,眼睜睜的看著張鐵在他面前用恐怖的飛矛絕技把一個個的魔族戰靈炸成粉碎,而他,只能在一旁乾瞪眼。因為他的速度無論有多快,都不可能快得過張鐵手上的飛矛。

這一刻,谷青龍長老知道了,自己成了那個被他叫做小輩的人放在身邊的誘餌。因為哪怕他就呆在原地不動,那些魔族戰靈,受到這個渾天寶球內某些規則的影響,只要是在周圍一定範圍內的,還是會主動的找上來。他也試著呆在一個地方不走,但那個結果,就是張鐵圍著他飛繞著,照樣把周圍一個個的魔族戰靈幹掉。

如果是換個地方,怒火沖天的谷青龍長老一定要與張鐵大戰一場,但此刻,張鐵的一切行事規則都在這次刺史之爭的允許範圍之內,如果是他敢先動手,那麼。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被清理出渾天寶球,這就讓谷家損失了一個重要的力量。

天上的那一雙眼睛。其實不光是張鐵看出來了,谷青龍長老也看出來了——督宰大人在親自觀戰。對這個渾天寶球內發生的一切都洞若觀火。沒有人能在督宰大人面前耍花樣。

看著張鐵的積分節節攀高,而自己的積分居然依然是零,谷青龍長老幾乎要悔青了腸子,早知道,前面就不和張家的這個變態去爭什麼飛矛了,或許早點拿出風度來在嘴上軟一下,也總好過被張家的這個混蛋糾纏到現在,所謂一步錯步步錯,到了此刻。就算是他想嘴上軟一下,都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

因為,張鐵矛囊中的飛矛,到了這個時候,都差不多已經射光了。張鐵的積分,已經達到了18分,而相比起張鐵,那穀青龍的名字在積分榜上後面依舊是零,非常的刺眼。

“小輩。你好卑鄙!”谷青龍長老咬著牙罵道。

“我這是以德服人!”張鐵嘴上一本正經的說著,手上卻不放鬆,射出最後一根飛矛後,整個人沖了出去。先谷家長老一步,把那個金屬矛囊砸了過去,在那個魔族戰靈閃避的同時。張鐵的身體陡然加速,那恐怖的雙拳第一拳擊破魔族戰靈的護體戰氣。第二拳就把那個魔族戰靈轟擊成渣,將自己在前三輪的積分定格在19分上。

谷青龍長老一驚。沒想到張鐵手上的功夫都這麼硬。

似乎是湊巧,被張鐵用拳頭幹掉的那個魔族戰靈,似乎就是那第三批159個戰靈中的最後一個,那個戰靈剛剛倒下,連一秒鐘的間隙都沒有,整個地元界空間內,黑色的光華一道道的閃過,魔族騎士終於出現了。

看著那些黑色的光華和光華出現後一股股充斥在這個地元界空間之內的強大的騎士氣息,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驗就要到來了。

到了第四輪,進入這個地元界空間的53個人族騎士一個不少,也因此,那出現的魔族騎士的數量就有63個。

對手的數量少了,但比起十五級的戰靈來,魔族騎士要難對付十倍,不僅難以對付,而且在騎士對決的這種場合之中,那多出來的10個魔族騎士,對所有人都是一個巨大的壓力。

張鐵和谷家長老的周圍,閃過三道黑色的光華,那光華閃過之後,三個魔族鐵甲魔的騎士就露出了他們恐怖的身形,一道道強大的黑色的騎士狼煙開始沖天而起。

三個魔族騎士從三個方向向兩個人沖來。

張鐵退,飛退,用比谷家長老更快的速度飛退。

谷家長老也飛退,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希望在這個時候被兩個以上的魔族騎士圍住。

但可惜,他的速度慢了張鐵一線,最終,一個魔族騎士追著張鐵而去,谷家的長老則被兩個魔族騎士圍住,這一刻的谷青龍,簡直欲哭無淚。

為什麼,為什麼剛才老夫連一個魔族戰靈都沒有撈到,而此刻,在硬茬出現的時候,卻一下子要被兩個魔族騎士圍住,為什麼這兩個魔族騎士不去找張家的那個混蛋,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一刻,谷家長老的心中甚至生出一股悲憤的感覺。

也不知道那三個魔族騎士是不是被張鐵吸引了才出現在兩個人身邊的,因為這一刻,能被兩個以上的魔族騎士圍住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在飛出谷家長老的那個戰團幾十公里之後,張鐵身形一轉,一下子就和追逐著他的那個魔族騎士戰鬥在了一起。

只是剛一交手,張鐵就感覺到了,這渾天寶球內出現的魔族騎士,絕對與他在威夷次大陸交手過的魔族騎士不相上下,個個都有著水準以上的實力,絕對不是用來湊數的。

這絕對是一場惡戰。

面對這樣的惡戰,張鐵不是感到害怕,而是興奮,極度的興奮,這一刻,他感覺不是在渾天寶球之中,而是在他的魂劫之境中,那魂劫之境,終於可以生出魔族騎士的魂劫果,讓他好好的錘煉一番。

在所有的人族騎士之中,這一刻,似乎就只有張鐵是最興奮和最輕鬆的。因為這興奮和輕鬆,也讓他可以將自己的戰力做到最好的發揮。

從一開始。張鐵就選擇了最激烈也是最兇險的騎士近身戰。

……

幾乎魔族騎士剛剛出現,張太玄和陸鼎芝這兩個五十三名人族騎士中即將要進階大地騎士的最強者就各自被四個魔族騎士圍住了。圍住這兩個人的四個魔族騎士,其中的三個組成了三位一體的戰陣做主攻,另外一個魔族騎士則在旁邊做輔功,那比剛才激烈的了幾十倍的戰鬥,瞬間就開始,整個地元界的空間之內,劇烈的轟鳴聲開始到處響起,那十六萬平方公里的土地瞬間就變成了一百多個騎士廝殺的戰場。

相比起陸鼎芝和張太玄,實力稍遜一籌的谷家的族長谷大壽則被兩個魔族騎士圍住。

那多出來的10個魔族騎士。除去被這三個家族的族長吸引在自己身邊的7個以外,其餘遊走在外面的魔族騎士,只有3個,從概率上來說,剩餘的50個騎士之中,會同時被兩個魔族騎士圍攻的幾率,只有差不多十七分之一。

從這一點上看,谷家的谷青龍長老的確倒楣透頂。

……

魔族騎士的出現讓整個幽州城再次沸騰了起來。

張鐵是所有人族騎士中在剛才最出彩的一個,但督宰大人的目光不可能一直盯在他的身上。特別是在魔族騎士出現之後,劇烈的騎士戰開始,各個騎士開始顯露自己的本領,督宰大人的目光就被那最強處的戰鬥給吸引了。

……

被四個魔族騎士圍住的陸鼎芝的身上著起了火。一團團的赤金色的火焰就開始出現在他的身邊,圍繞著他的身體飛旋起來,隨著這些火焰的出現。他周圍的溫度瞬間開始直線升高,空氣扭曲了起來。圍攻著他的魔族騎士開始一個個像被架在爐火上一樣,皮開肉綻。開始冒煙,魔族騎士開始大聲慘叫起來……

當陸鼎芝渾身上下烈焰騰騰的身形出現在幽州城上空的時候,整個幽州城再次沸騰了起來,被那六團赤金色火焰圍繞著同時和四個魔族騎士在交手的陸鼎芝,這一刻,宛如火神降世,威風凜凜。

白鹿台督宰身邊的許多人也同時吸了一口冷氣。

“陸氏先祖,在帝堯之時任華族祝融之位,掌管天下神火,這陸氏一族,最強的先祖血脈都與火有關,只是沒想到這陸鼎芝居然完全覺醒了這六陽神炎,看來他在金岩次大陸做鐘官令這些年,並非單獨為少府去鑄錢了,而是同樣也在修煉這家族血脈,不錯,不錯!”督宰大人開了口,對那陸鼎芝,充滿了讚賞之意。

那六團赤金色的火焰圍繞著陸鼎芝飛舞,圍攻著陸鼎芝的四名魔族騎士的陣型瞬間就被陸鼎芝破開,一名魔族騎士被六團火焰圍住一燒,轉瞬之間就化為一堆灰燼……

這是第四波的魔族騎士中死亡的第一個魔族騎士。

看到這一幕,幽州城中的陸家之人都歡呼了起來。

殺幾個魔族戰靈算什麼,只有殺魔族騎士,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然而還不等陸家的人歡呼結束,那幽州城上空出現的身影,就變成了長風伯爵張太玄……

比起陸鼎芝,張太玄的表現更是瞬間就震得整個幽州城鴉雀無聲。

那長風伯爵張太玄的身上,似乎每一個細胞,在這一刻,都在淋漓盡致的宣洩著霸氣兩個字。

在周圍四個魔族騎士的怒吼之中,張太玄的身體就像箭矢一樣的射出,一拳轟碎一個魔族騎士的腦袋,一掌洞穿了一個魔族騎士的胸膛,然後被張太玄轟碎腦袋的魔族騎士就成了張太玄手中的弓,被洞穿胸膛的魔族騎士就成了張太玄的箭,張太玄張弓射箭,將第三個魔族騎士炸得粉碎……

“以天地萬物為弓,以天地萬物為箭,好一個張氏天弓血脈……”督宰大人大聲讚歎起來,“這幽州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那渾天寶球內的地元界中,一道光芒升起,卻是那谷家的谷青雲啟動了自身的三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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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幽州之虎(五)

在和自己的第一個魔族騎士近身鏖戰了將近二十多分鐘的時候,張鐵終於擊破了那個魔族騎士的護體戰氣,在一聲“殺”的怒吼聲中,雙拳狠狠的搗在那個魔族戰士的胸膛之上,戰氣勃發,將那個魔族騎士轟擊成了一堆碎片。

這是張鐵在渾天寶球內擊殺的第一個魔族騎士。

在擊殺完這個魔族騎士之後,張鐵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榜單,那榜單上,到了這個時候,53名人去騎士之中最強者的戰力已經開始顯現出來。毫無疑問,那最強者,就是陸鼎芝和張太玄。

陸鼎芝——26分。

張太玄——29分。

如果張鐵記得沒錯的話,在第三輪過後,陸鼎芝當時的積分是11分,而張太玄當時的積分只是9分,他們兩個人干掉的戰靈,還沒有自己多,而這個時候,再看積分,張鐵就知道,在這二十分鐘的時間內,陸鼎芝已經擊殺了3名魔族騎士,而張太玄,則已經擊殺了4名。

陸家家主與張家家主的戰力,在這個時候,讓張鐵都為之側目。

而擊殺了第一個騎士的張鐵的積分,也變成了24分,在這積分榜上,此刻也排在了第三位,同樣引人注目。

谷家的家主谷大壽這個時候剛剛擊殺了兩個魔族騎士,積分21分,還在張鐵之後。

在剛才,張鐵已經感覺到有人激發了三昧力量。只是不知道那激發的人是誰,不過那個人倒是提醒了張鐵,要盡快與懷遠堂的其他長老匯合。別人有三昧力量,他也有三昧力量,這樣的力量,這個時候不用,那要到什麼時候用。

也就是這麼一兩秒的功夫,根本不給你有太多的喘息時間,離張鐵不遠處黑色的光華一閃。一個魔族騎士再次顯現出來,雙眼通紅的就朝著張鐵沖了過來。

從第四輪開始。等待每一個人的,就是無休無止的魔族騎士的車輪戰,只要干掉一個魔族騎士,那麼。新的魔族騎士馬上就會出現。

張鐵暗罵一聲,再次撒開腿就跑。

就在離這裡一百多公裡之外的地方,張鐵已經看到了兩股聚集在一起的戰氣狼煙,那兩股戰氣狼煙張鐵非常的熟悉,那是穆雷長老和穆元長老的戰氣狼煙。

在進入到這個渾天寶球的這段時間之內,懷遠堂中的兩個長老已經碰到了一起。

遠處,傳來一聲劇烈的轟鳴與怒吼,還有那騎士戰氣陡然升高又四溢開來的氣息,就在那怒吼聲與轟鳴聲中。天上的榜單再次一變,在谷家的下面,谷青龍長老的名字慢慢消失。而這個名字後面的積分10分則保留了下來。

正在飛行著的張鐵微微一愣,沒想到谷家的那個長老居然會成為在渾天寶球內第一個被干掉的人族騎士。以一戰二,最後還能拖著兩個魔族騎士一起同歸於盡,那個谷家長老的實力也算不弱,只可惜,谷青龍今天太倒霉了。先是遇到自己,被自己“以德服人”弄得前三輪一分都沒撈到。這第四輪一開始就被兩個魔族騎士纏住,戰鬥一開始就打出了真火,最後不得不遺憾離場。

到了這個時候,谷家長老心中再不甘也沒有辦法,不過好歹還撈了10分,不算丟人。

張鐵知道,這只是開始,在谷青龍長老之後,魔族騎士的人數優勢會越來越明顯,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族騎士被淘汰出局。

這按照規則多出來的10個魔族騎士,越到後面,隨著人族騎士的減少,在人數對比上也就越對魔族有利——這63人對53人與23人對13人,甚至是最後11人對1人,這樣的比例和壓力可完全是兩回事。

白虎臺那放置著渾天寶球的天壇之上,盤膝坐在地上的谷青龍長老剛剛睜開眼睛,就被督宰大人身邊的一個年輕人請到督宰大人身邊的高臺上去觀戰,這也算一種禮遇,離開了這天壇,谷青龍長老憤懣之極,在下天壇之前,還狠狠的看了那坐在懷遠堂隊伍之中的張鐵一眼,心裡都不知道暗罵了多少句張鐵混蛋,這一次,要不是這個混蛋,谷青龍長老覺得自己至少可以在那渾天寶球之內拿到二十分以上,而因為這個混蛋,自己卻不得不提早離場。不過唯一讓谷青龍長老有些安慰的,是此刻的渾天蜃景之內,谷家的未來之星谷青雲已經開始展現出強大的三昧力量,擊殺了一個魔族。

啊,剛才自己要是能在谷青雲身邊就好了,要是自己得到三昧力量的加持,那自己也不用使出那樣同歸於盡的極端手段,谷青龍長老一邊想著,一邊就走到了督宰大人身邊的高臺之下,對著督宰大人一禮,然後就坐到了督宰大人兩邊的一把椅子上,耐心觀戰。

自己倒要看看張家的那個混蛋小輩最後能玩出什麼花樣,要讓那個小輩知道,在谷家的優秀子弟面前面前,他什麼都不是,谷家長老暗暗咬了咬牙。

所謂的願賭服輸,這個時候對谷青龍長老來說,自己都出局了,再去計較剛才在渾天寶球內的事情,就沒有意思了,而且張鐵自始至終都沒有違反任何的規矩,讓他連挑錯下口的地方都沒有,真要把剛才的事情說出來,那成為笑柄的,不是張鐵,而是他自己。是他自己剛才一時心急要去搶奪別人拿在手上的矛囊才惹出後面的這一堆事情,怪得了誰呢。

這一刻的谷青龍長老,也如同一個賭氣的普通人一樣,一面在心裡鄙視著張鐵,一面又把那“報仇雪恨”,把張鐵那無恥小輩踩在腳下的希望。寄托到了谷家最耀眼的谷青雲的身上。

那白虎臺中的許多人,這個時候都在小聲的議論著谷青雲身上的三昧力量,那議論之中。夾雜著一些小聲的驚嘆,那驚嘆和議論,聽在谷青龍長老的耳中,讓他那低落的情緒,慢慢的就變得高漲起來,找到了一些安慰和平衡。

那騎士的三昧力量,無論是在哪裡。都是極其引人矚目的。這是谷青雲第一次在公眾場合展現自己的三昧力量,所以這一出場。就贏得滿堂喝彩,因為這,那谷青雲頭頂上那剛剛有些暗淡下去的“幽州第一青年才俊”的光環,似乎又鮮亮了起來。

無論剛才那個張家的無恥小輩的掌中雷霆有多厲害。但與騎士的三昧力量比起來來,則遜色不止一籌,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上的東西。

在谷青雲的三昧力量的加持下,無論是谷青雲還是聚集在谷青雲身邊的四個谷家長老的戰力都得到極大的提高,谷家騎士一個個身上就像穿戴著高階的擁有快速恢復效果的符文裝備一樣,令人羨慕不已,也一下子讓谷家的騎士在渾天寶球內掌握了優勢。

不多的功夫,陸家的一個長老的身上同樣爆起了一個三昧力量的光環,作為幽州老牌豪門的陸家也開始展現起自己的強壯肌肉和底蘊。在陸家那個長老的三昧光環的加持之下,聚集在那個陸家長老身邊的幾名陸家的騎士身上的戰氣都像火焰一樣的燃燒起來,陸家騎士戰氣之中的火元素的力量被激發了出來。讓其擁有更強的戰力。

第三個爆發出三昧力量的,是幽州讓所有騎士都要顧忌三分的郭紅衣。

當郭紅衣的身形出現在幽州城上空的時候,整個幽州城之中,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在這一刻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那來自城內城外的女人們的歡呼聲,這一刻。更是沸反盈天。

在整個幽州,所有女人都知道。那三泉郡郭家家主郭紅衣,幾乎可以相當於幽州婦女界的大姐大,郭紅衣在幽州一干女人中的威望,那可真不是蓋的。

郭紅衣的三昧力量更加的特別,這個女人的三昧力量,居然不是作用在己方的騎士身上,而是作用在與他們交手的魔族騎士的身上,在郭紅衣三昧力量的“加持”下,與她和郭家另外兩名長老正在交手的三個魔族騎士的腦袋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符文,那三個魔族騎士的動作,瞬間就顯得有些僵化起來……

“沒想到今日居然能在這幽州看到三昧力量之中最讓人頭疼的暗黑三昧的風采,怪不得有人說,幽州自古多英雌,這幽州的女人,也了不得啊!”

聽著身邊的議論,谷青龍長老心裡微微有點吃味,不過也不得不服氣。

郭紅衣那個女人是幽州最大的馬蜂窩,不說她的背景,就算只論本事,在騎士之中,郭紅衣也不算是普通角色,特別是郭紅衣掌握的這三昧力量更是讓許多幽州的騎士自愧不如,由此種種,也才助長了郭紅衣在整個幽州一群男騎士之中的威風。

三昧力量是騎士掌握的至高力量,哪怕是在太夏的騎士之中,能掌握三昧力量的騎士也不到騎士總數的二十分之一,這三昧力量可不是街邊的大白菜,如果不是今天在這裡爭奪幽州刺史,整個幽州各個家族豪門的精英都匯聚在這裡,許多普通人哪怕一輩子,都未必有一次見識三昧力量的機會,更不用說像今天這樣,一下子就見識了三個,就在谷青龍長老以為那渾天寶球之中再也不可能有第四個人掌握三昧力量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那久未出聲的督宰大人驚奇的“咦”了一聲……

隨著這一聲,那幽州城上空的渾天蜃景之內,那個讓谷青龍長老最討厭的家伙的形像出現了。

一道金色的光柱出現在張鐵的身上,耀目之極,就像矗立在天地間的一根巨大的金色琴弦,隨後,眨眼之間,那金色的光柱就轉化為張鐵身上燦爛旋轉著的有著復雜幾何圖案代表著騎士三昧力量的幾何光環,宛如神秘的巨輪,隨後那巨輪光環的波動掃過戰場,正在與魔族戰鬥的兩個張家的長老身上就出現了一個同樣燦爛的金黃色的光環。瞬間如打了雞血一樣的勇猛起來。

先不說這三昧力量到底有什麼用,單單是這三昧力量所展現出來的光影效果,就比谷青山的三昧力量的光影效果要強好多倍。特別是那金色的光柱和光輪,則更加的非同凡響,尊貴無比。因為,在所有的光明三昧之中,那金色,是最純潔最高貴的顏色,那顏色的背後。代表的就是展現這種力量的人,有著金子一樣純潔和高貴的心靈與靈魂。那些卑鄙齷齪心裡不純凈的人,根本無法與這樣的三昧力量共鳴。

在太夏,那金色的三昧力量的光輪,代表的。不僅是強大的三昧力量,在許多人眼中,那更是掌握這種力量的人完美無缺的人格與純凈高貴靈魂的名片。

擁有這張名片的人,在太夏,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君子!

在大災變之前的華族之中,君子這個稱呼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被濫用了,那些稍微有一點名聲的人,稍微讀過幾天書的人,那些沽名釣譽的人。或者是道德在水準之上的人,做了點好事的人,一個個都可以自稱或被他人稱為君子。而在這個時代,在太夏,君子這個稱呼又恢復了他本來的容貌。

在太夏,君子不一定是騎士,但所謂的君子,絕對是一個比騎士甚至是官位更加令人尊重的稱謂。

何為君子?以身。以言,以行向聖人看齊。立志成為聖人的人。

何為聖人?於天道而自由者,於人道而解放者,方可稱聖。

何為華族?人人皆可為君為聖之族——這也是華族之中的部分人把華族稱為神族的根本原因,遍觀億萬人族,有哪一個種族的最高追求是天道之自由,人道之解放?從古至今,只有華族如此,那對天道與人道的至高追求,歷經億萬年,都烙印在每一個華族子孫的基因與血脈之中,永世不滅,這就是華族。

谷家的長老呆住了……

白虎臺中的許多人都呆住了……

整個幽州城從巨大的歡呼與喧鬧之中轉為寂靜只用了幾秒鐘。

所有人都沒想到,那進入渾天寶球的53名騎士之中,居然有一名“君子”。

谷家的谷青龍長老這一刻,簡直就像被幾十頭蠻牛在他胸口踩了瘋狂踩了幾天一樣,發悶得想吐血,他不是不能接受有其他人能展現出三昧力量,甚至就算是“張家的那個無恥小輩”擁有三昧力量他也可以接受,他最難接受的,是那個“張家的無恥小輩”展現的居然是“君子”才能展現得出來的三昧力量——這金光燦爛的三昧光華,簡直要讓人嫉妒得眼睛充血,更像是一個從天外飛來的耳光一下子抽在了谷青龍長老的臉上。

如果那個“張家的那個無恥小輩”是君子,那剛才在渾天寶球之中又是誰無恥險惡的喊著“以德服人”的口號把自己弄得前三輪中居然連一根戰靈的毛都沒摸過?

難道那個無恥小輩當時腦袋裡想的真的是“以德服人”——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谷家長老這麼想著,那臉色都抽搐起來。

“好!”督宰大人一聲高吼,隨後興奮的一拳打在他面前的案幾之上,讓那案幾瞬間化為灰塵,督宰大人高興得哈哈大笑,聲震白虎臺,一張黑臉這個時候都是亮光,“哈哈哈哈,我看從今之後,那些混蛋誰還敢嘲笑老子的手下都是一群土匪,沒有君子與我為伍,他娘的……”

在那所有人中,其實還有一個人此刻受到的沖擊最大。

那天機宗的後輩精英看著渾天蜃景之內張鐵身上的金色光輪,那光輪的金光,似乎又變成了河面上夕陽下鱗鱗的波光,在他眼前晃蕩著,一個少年,就蹲在那河邊,刷著碗,好奇的看著他……

何為精彩?若君子都不精彩,那世間就再無精彩之人!

感覺那蹲在河邊刷碗的君子形像和自己認識中的君子的形像大相徑庭,天機宗的後輩精英只覺自己的腦袋像要裂開一樣。

自始至終,那天機宗長老智慧深邃的目光,就一直在安靜的看著他。

半響,天機宗的後輩精英抬起了頭,臉色已經有些莫名的蒼白,眼中更是閃動著奇異的光,他用傳音之語在那個天機宗長老的耳邊說了一句話,非常的堅定,“師傅,我要進去!”

回應他的,同樣是傳音過來的一句話,那句話只有兩個字,淡淡的,“等等!”

渾天寶球之內的騎士的戰鬥依舊在繼續,只不過隨著裡面人族騎士三昧力量的展開,那戰鬥,更加的激烈起來。

魔族的騎士,在這個時候,就如同無窮無盡的魔化傀儡一樣,無論你擊殺多少,新的魔族騎士總是馬上出現在你的面前。不要說是黑鐵騎士,在這種情況下,面對著那永遠殺不完的魔族黑鐵騎士,就算渾天寶球之內是53個大地騎士,也會有吃不消的時候。

張鐵並不知道他身上的三昧力量此刻帶給外界的震撼,這些東西,以前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他的三昧力量,除了在埃溫達拉群島感悟的那一次之外,他從來沒有在其他地方顯現過,懷遠堂的長老就算知道,也沒有見過他那三昧力量展現出來的樣子。

在谷青龍長老離開渾天寶球不到幾分鐘,那後面,就不斷有各個家族的騎士從渾天寶球之中退了出來……

一個小時後,昌山郡劉家的四個家族騎士全部從渾天寶球之內退出,成了九個家族之中退出渾天寶球的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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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幽州之虎(六)

在那渾寶球之內,張鐵並不知道自己展現出來的那被他取名為至高守護的三昧力量的時候在外界引起的震動。因為他已經無暇顧及這些。

懷遠堂的其他五個長老早已經聚集在了他的身邊,在他的至高守護力量的加持下,與魔族騎士殊死搏殺。

越來越多進入到渾寶球空間內的人族騎士被魔族騎士擊殺,不得不退了出去,成為了這場幽州刺史爭奪之戰的旁觀者。而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族騎士的退出,渾寶球空間內的魔族騎士的優勢也越來越明顯,眾人感受到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在那十六萬平方公裡的地元界內,在那巨大的壓力下,整個刺史選拔,變成了一場殘酷的逆位淘汰之戰,實力越弱,家族騎士越少的家族,會越早出局,而這些家族和騎士的出局,又會加劇其他騎士和家族的壓力,讓魔族騎士的優勢越來越明顯——對所有人來,這都是一個讓人崩潰和沒有任何抗拒之力的惡性循環。

只有在這樣的險惡絕境之中,能夠堅持到最後的家族,能夠取得最大戰果的家族,也才有拿下幽州刺史的資格。

張鐵看到了陸鼎芝,也看到了張太玄。

在那劇烈戰鬥之中的八個時之內,張鐵遠遠看到過他們兩次,而每一次,這兩個人族騎士之中的最強者,都被一堆魔族騎士用三位一體的戰陣圍困著。

圍困張陸鼎芝的魔族騎士,被陸鼎芝身旁飛旋的那一團團的火焰燒成了灰燼,但任然前赴後繼。永無停歇。

圍困著張太玄的魔族騎士,不斷成為張太玄手中的弓。射出去的箭,張家家主周圍。魔族騎士血雨紛飛,支離破碎,但黑色的光芒不斷閃動著,魔族騎士殺不甚殺,無窮無盡。

換了其他人,在這樣的圍困之中,早已經死了不止一百次,但陸鼎芝和張太玄依然在戰鬥著。

在這樣無休無止的魔族騎士三位一體的車輪戰之中,哪怕是大地騎士。遭到這樣的圍攻都要崩潰,何況是其他人。

所以,張鐵看到陸鼎芝和張太玄的那兩次,在第一次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兩個人有了疲態,而第二次的時候,兩個人的身上已經傷痕累累。

三昧力量是一種共鳴的力量,這種共鳴,只能由上而下傳遞。那三昧力量就像一口大鐘,這口大鐘在敲響的時候,它甚至可以讓與自己體積相仿的其他大鐘一起共鳴震動起來,但卻無法讓比它大得多的。大上很多倍的另外一口鐘共鳴,就像一個鈴鐺不能讓一口鐘共鳴一樣,所以。無論是陸家的三昧力量,還是張鐵自己的三昧力量。都無法作用在陸鼎芝和張太玄的身上。因為這兩個人,已經是比魔帥還要接近大地騎士的存在。

陸鼎芝和張太玄兩個人很強。非常的強。那積分榜上的這兩個人的積分,幾乎都是一路互相糾纏著往上攀高,兩個人擊殺的魔族騎士的數量,有時候你多我一個,有時候我多你一個,有時候在非常短的時間內,這個兩個人擊殺的魔族騎士的數量甚至會懸殊到兩個,但是很快,另外一個就會追上,甚至反超上來。所以他們兩個就像兩個在進行著馬拉松的長跑選手,一個緊貼著另外一個,步步緊追,毫不放松。

在陸家與張家劇烈較量著的時候,谷家消失了。

谷家似乎也不能算是消失,只是被人遺忘了。這似乎是一個規律,在那些競爭劇烈的行業與場合,處於這些行業場合中最尖端最強大的兩方力量的碰撞和較量,會讓這些行業和場合之中排名第三的力量和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衰落和淡出大家的視線。這叫做冰山擠出效應——當一堆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碰撞在一起的時候,那最大兩座冰山的碰撞,第一個粉碎的,不是它們,而是夾在它們中間的那座稍微一些的冰山。

在這以前,擁有騎士數量還在張家之上的谷家原本不會這麼快就悲劇,但遇到張鐵,卻注定了谷家在這次刺史之爭中的沒落。

從一開始,張鐵個人的風頭就已經完全把谷家壓了下去。

到白虎臺時,張鐵的年齡和外表就搶走了那原本屬於谷青雲的才光芒。

進入到渾寶球,張鐵的掌中雷霆更是技驚四座,一出場就光芒萬丈,吸引了督宰大人的注意,憑借著掌中雷霆絕技的威力,張鐵更是在前三輪與戰靈的較量之中拿到了19分的最高積分,這個積分,甚至還在陸鼎芝與張太玄之上。

隨後,谷家的谷青龍長老也因為張鐵的那麼一點關系,第一個被淘汰出局,谷家與張家對比起來的騎士人數的優勢也就此失去。

再接著,谷青雲開始展現三昧力量,似乎又扳回了谷家的一點局面,這個時候,如果張鐵沒有三昧力量,憑借著谷青雲三昧力量對谷家其他騎士的加持,哪怕張家這邊多出一個實力超出谷家眾人的張太玄,谷家和張家一時估計也難分軒輊,但隨著張鐵的三昧力量的出現,谷家與張家對比的最大的優勢就此失去,而且張鐵的三昧力量,不那代表君子的意義和轟動,單純只是從三昧力量的效果上看,張鐵的至高守護同樣把谷家的三昧力量壓得死死的。

至此,谷家在這次刺史之爭中就徹底從有可能的主角淪為了確定的配角,隨著陸鼎芝與張太玄二人擊殺的魔族騎士越來越多,谷家就逐漸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那雙滿月出現的時候,一切的星辰都要黯然失色。哪怕是強大的騎士,哪怕是名滿一州的才,在這樣的場合之中,同樣要淪為配角。

隨著昌山郡劉家的退出,邢北郡西門家,歸德郡孫家,三泉郡郭家,密雲郡李家,朝陽郡嚴家的騎士和家主們也一個個在渾寶球之內遺憾退場,成為了旁觀者。

除了這些人,張家,陸家,谷家的騎士同樣一個個的戰死。

那三昧力量,畢竟不能讓人真的刀槍不入下無敵,哪怕是張鐵的至高守護,同樣有一個作用極限在內,三昧力量的極限,遇到那無窮無盡的魔族騎士,同樣也會被擊穿。

從穆恩長老開始,張鐵就看著那一個個的懷遠堂的家族長老戰死在了自己前面,在穆恩長老之後,就是穆元長老,然後是穆安長老,穆雨長老,最後則是穆雷長老……

而在穆雷長老戰死之後幾分鐘,谷家的最後一個騎士——谷青雲的名字也消失在了榜單之上。

在被魔族騎士干掉之前,谷青雲還往張鐵這邊看了一眼,在看到張鐵身上那燦爛的金色光輪,谷青雲終於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或許其他第一次進入到渾寶球之內的人看著自家的長老和騎士死去情緒會有些激動甚至悲憤,因為這樣的場景,實在太真實了,但對張鐵來,他的此刻的大腦,依舊冷靜如冰,連半絲的情緒波動都沒有,這當然不是張鐵冷血,而是對張鐵來,同樣死亡的情景,包括他自己死亡的經歷在內,這些年中,他已經在魂劫之境中經歷了成千上萬回,這裡的一切,對他來,就像是一個真實的夢境一樣,哪怕看著懷遠堂的長老一個個死在他面前,那些長老實際上也不會掉一根毛,他激動個什麼勁兒呢。

反而,隨著這些長老的死去,張鐵變得更加的冷靜起來,他知道,真正要決定幽州刺史歸屬的戰鬥就要到來了。

那最後留在地元界戰場上的騎士,最後就只剩下五個,張家的就是一個張鐵和張太玄,陸家的則剩下陸鼎芝和另外兩名陸家的長老。

在陸家剩下的那兩個長老中,其中一個,正是陸家之中掌握了三昧力量的那個人。

陸家在幽州根基深厚,這樣豪門望族之中的長老騎士,絕對不是拿來湊數的,到了這最後的時候,其他家族的長老和騎士一個個都死得差不多了,擁有騎士最多的陸家,卻依然有三個騎士堅持在戰場上,什麼是底蘊和根基,這就是了。

人族騎士剩下5個,那魔族騎士相應的也變成了15個,那多出來的一個魔族騎士,就消失在一陣黑色的閃光之中。

相比起陸家,比陸家少了三個騎士的張家此刻還能有兩個人堅持在這裡,則更加的引人注目,可以就算張家此刻失敗,但也算得上是雖敗猶榮了。

但無論是對張鐵還是對張太玄來,他們這次來幽州,並不是為了來失敗的。對陸家來,也同樣如此。

有三個魔族騎士從三個方向朝著張鐵這邊沖過來,張鐵看了遠處的長風伯爵和上的兩家的積分一眼,身上的光華一收,從上落在了地上,不再飛行,而是放腳在地面上奔跑起來,一步數百米,誇父血脈全面激發出來……

在奔跑中,張鐵調整著呼吸,同時盡快的恢復起自己的體力來……

此刻的張鐵在激活了誇父血脈的時候,那種速度,更非他在安普頓戰區之時可比。

這個時候,無論是對張太玄和陸鼎芝來,都已經到了兩個人所能堅持的最後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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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幽州之虎(七)

在一般情況下,騎士對決的時候,在地上的那個騎士與在天上的那個騎士較量,在地上的那個騎士是相對處於不利位置的,所以在兩個騎士較量的時候,特別是生死相搏的時候,騎士們都會選擇在天上進行戰鬥,沒有那個騎士願意在地上,這就像兩個拳擊手在擂臺上較量,那個被逼到墻邊的拳擊手總會處於被動之中一樣。

騎士的攻擊,講究的是動於九天之上。

所以,在看到張鐵居然從天上落到地面上的時候,那已經退出渾天寶球,聚集在白虎臺的來自幽州各個家族的騎士們就同時喧嘩了起來。

在渾天寶球內的騎士最後只剩下八個人的時候,那渾天蜃景上面的景像,早已經分為了八塊,可以讓外面的所有人同時看到裡面八個人與魔族騎士戰鬥交鋒的場面,而在此刻,當八個人變成五個人的時候,那渾天蜃景上面顯示的畫面和景像,自然是變成了五塊,所有人,自然可以看得更清楚了。

此刻的張鐵,早已經成為了整個白虎臺和幽州城內外關注的焦點。就算張鐵此刻再也不擊殺一個魔族騎士,只要他從渾天寶球內出來,張鐵張穆神這個名字,早已經名動幽州。

但張鐵還在裡面戰鬥,他居然能堅持到這種時候——這則更加的難能可貴和出人意料。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此刻無論是在白虎臺上還是在這幽州內外,對張鐵這個君子的關注程度,早已經超過了陸鼎芝與張太玄。

就像任何比賽之中吸引最多人目光的就是那突然出現的黑馬一樣。

張鐵就是這次幽州刺史選拔中最大的黑馬。

這匹馬黑到了什麼程度。只要看看懷遠堂幾個長老的臉色就知道了——哪怕在懷遠堂中,就連與張鐵最熟悉的幾個長老都沒有想到張鐵今天能有這樣的表現。

懷遠堂的長老們知道張鐵的飛矛絕技有一套。但他們同樣想不到張鐵居然已經把飛矛絕技練到了掌中雷霆的這種地步。

張鐵沒有在懷遠堂的長老們面前顯露過他所擁有的三昧力量,但對張鐵擁有三昧力量的事情。懷遠堂的長老們同樣也知道,因為張鐵當初第一次展現三昧力量的時候是在埃溫達拉群島那種萬人空巷的場合,雖然那個時候張鐵展露這個力量的時候是以彼得的面目展露的,但對懷遠堂中的長老們來說,這確並不是什麼秘密。懷遠堂的長老們只是有兩個沒想到,他們第一個沒想到的是張鐵的三昧力量至高守護居然會強大如斯,在張鐵至高守護的加持之下,懷遠堂的五個長老的能力都得到了從未有過的超長發揮,讓長老們一個個喜出望外。而更讓懷遠堂長老們沒有想到的。則是張鐵那三昧力量的光輪之中所展露出來的那張震撼人心高貴無比的君子名片。

懷遠堂出過貴族,出過騎士,但從未出過“聖人預備役”的君子。

只需要說一點,就知道這君子在太夏的地位。

在太夏,那貴族的爵位——公侯伯子男之類的,還有一個統稱,叫人爵,人爵者,人授之爵也。

而君子。在那太夏,則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叫天爵,天爵乃是天授之爵。

在太夏。有一句話幾乎是所有人都認同的經典之語。

——得天爵者,人爵必從之。

這就是所謂的君子終貴!

這未來,懷遠堂之中必然要再出一個顯赫之貴族。一門雙爵,這樣的豪門世家。就算在太夏,也絕對的顯赫和受人尊重。因為那雙爵,代表的,不僅僅是先祖們的功績,更重要的,則是這個家族的血脈與文化的傳承和家族後輩子弟的優秀,而後者,更為人所看重,也是一個家族真正底蘊的表現。

這個時候,只要感受一下來自幽州其他豪門家族長老騎士們看向懷遠堂這邊的目光,懷遠堂的幾個長老心中,就不由升起一股自豪之情。

懷遠堂的長老們同樣知道張鐵在時間之塔中修煉過,甚至還斬殺過聖光帝國的一個權杖牧領,但長老們同樣沒有想到能堅持到這個時候的人居然會是張鐵,所有人以為能堅持到這個時候的人應該是穆雷長老才對。

能堅持到這個時候,這就是實力的最好證明。

沒有人會想到在這種時候張鐵會突然從高空落到地面之上,在這種時候做這樣的事情,在幽州那些家族的騎士與長老們看來,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正在激動之中的懷遠堂的穆恩長老等人一下子也面面相覷,不知道張鐵為什麼會這樣。

幾乎就是在張鐵落在地面上開始奔跑的同時,周圍就響起了一片議論聲。

“啊,張穆神怎麼會落在地面上?自陷絕境?”或許在幾個小時前,這白虎臺中的眾人還沒有幾個知道張鐵這張穆神的大名,但此刻,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名字。

“難道是因為已經無法在天上繼續飛行了嗎?”

“有可能,那張穆神能支撐到現在,已經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算無法再留在天空之中,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對一個年輕騎士來說,這已經很不容易了!”有人搖著頭感嘆道。

“啊,可惜了,那陸家還有三個騎士呢,在那地面之上,用不了多久,張穆神就要被魔族騎士擊殺,看來這幽州刺史之位,還是要花落陸家啊!”

在這些議論響起的時候,那督宰大人看著張鐵落在地面上的時候,都微微皺起了眉頭,這種時候,落在地面之上,和放棄抵抗有什麼區別,就算能在魔族騎士的追擊下暫時東躲一會兒,最終也難以有所作為。

督宰大人的心中微微閃過一絲失望……

那渾天蜃景之中,陸鼎芝與張太玄與魔族騎士的搏殺此刻卻陡然劇烈了起來,一下子吸引了白虎臺中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陸鼎芝和張太玄要撐不住了!”天機宗的長老輕輕的說了一聲。

在那渾天寶球之內,最強的騎士,一定是擊殺最多魔族騎士的人,這一點毫無疑問,但最強的騎士,卻未必能堅持到最後,因為那最強的騎士,他們所承受的壓力,在渾天寶球之內,也是最大的。

在與無休無止的魔族騎士三位一體騎士戰陣的碰撞之中,雖然人擊殺的魔族騎士越來越多,但陸鼎芝和張太玄身上的傷口,同樣也已經越來越多。對兩個人來說,今天的戰鬥,既是血戰,也是死戰,完全沒有任何的僥幸可言。

兩人的身邊堆滿了魔族騎士零碎的屍體,但是那攻擊他們的魔族騎士,就一開始,就從來沒有減少過,而且越來越多。

此刻,圍攻著兩人的魔族騎士已經達到了10名。

如果兩個人能活到最後,那圍攻他們兩個人的,就各自是兩個三位一體的魔族騎士的戰陣,這就是魔族騎士始終要比人族騎士多出10名的最終原因,所有人也都猜到了,12名的魔族騎士,已經可以組成四個三位一體的戰陣了。

數分鐘後的的張太玄,已經是以自己為弓,以自己的氣血精神為箭……

而陸鼎芝,身邊飛舞的六個赤金色的火球已經越來越小,最後,那些火球融入到了陸鼎芝的身上,陸鼎芝整個人還有他的戰氣狼煙都變成了火炬燃燒了起來。

在那最後的時刻,燃燒著的陸鼎芝一聲大吼,聲震百裡,他身上的火焰大盛,,把三個魔族騎士裹進了他身上燃燒的火光之中,和三個魔族騎士同時化為灰燼……

同樣是在最後時刻,張太玄射出了他在渾天寶球內的最後一箭,那最後一箭,張太玄以自身性命為弓,以自身頭目手足為箭,一箭射出,風雲變色,長風伯爵和圍攻他的那五個魔族騎士同時變為血沫消散……

看到張太玄在最後時刻以天弓血脈施展出來的如此霸烈決絕的一擊,整個幽州城和白虎臺,一時寂靜如雪。

渾天寶球的兩旁,陸鼎芝和張太玄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一起站了起來。

“今日能和陸兄在這渾天寶球內並肩作戰,實在快慰,希望來日,你我在那真正的戰場上,也能這般痛擊魔族!”

“太玄兄天弓血脈果然強悍無比,陸某甘拜下風!”在最後的關頭,張太玄的那一擊,到最後算下來,還是比陸鼎芝多擊殺了兩個魔族,在個人的積分上,也同樣高出陸鼎芝一線。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張太玄擊殺29個魔族騎士,再加上9個戰靈,他在積分榜上的積分高達154分。

陸鼎芝擊殺27個魔族騎士,再加上11個戰靈,他的積分則達到146分。

陸鼎芝比張太玄落後8分。

但陸家的總積分,因為陸家的騎士眾多,在這個時候卻要比張家高出16分。

陸家此刻的總積分是339分,張家的總積分是323分,而賽前一直被看好的谷家,在積分榜上的總積分只有277分,落後前兩名好大一截。

陸家還有兩個騎士在渾天寶球內,而張家,則只剩下一個張鐵……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時候,那幽州刺史之位要花落陸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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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幽州之虎(八)

張太玄與陸鼎芝的退出讓渾天寶球內的局勢陡變。

在這最後的五個人中,張太玄和陸鼎芝承擔了絕大部分的壓力,而此刻,兩個人一退出,那渾天寶球之內最後就只剩下三個人,三個人要面對十三個魔族騎士,平均每個人要面對四個魔族騎士的進攻,這壓力,可想而知。

陸家掌握了三昧力量的那個長老在隨後的兩分鐘裡幾乎毫無懸念的被魔族騎士擊殺,那陸家,就只剩下最後一個長老和張鐵在裡面堅持了。

陸家堅持到最後的那個長老,個子瘦小,沉默寡言,哪怕是在戰鬥之中,眼睛也半開半闔,就像沒睡醒一樣,幾乎是陸家所有長老中最不顯眼的一個,這個長老能堅持到此刻,就像張鐵能堅持到此刻一樣,不知道出乎了多少人的預料之外。不過這也和真實的戰場上的情景一樣,在真實的戰場上,能活到最後的人,通常都不是在戰鬥開始時就最顯眼的那些人,能活下來,既需要實力,有時候,也需要運氣。

那渾天蜃景所顯示的景像之內,到了這個時候,就只有張鐵和那個陸家長老的形像出現了。

張鐵在地面之上飛奔,像彈丸一樣的在跳動著,追殺張鐵的,是六個魔族騎士。

而其他的六個魔族騎士,則圍攻著陸家的那個長老。

沒有人能夠想到這兩個普通的騎士在這種時候還能有什麼作為。

幾乎絕大多數人都覺得陸家339分的總積分和張家323分的總積分已經不會變了。甚至就連懷遠堂的幾個長老,在這個時候心裡也只有暗暗嘆息一聲,這種時候。除非張鐵能再擊殺4名以上的魔族騎士,否則這一次。張家勢難反超。而在這種時候,在一堆魔族騎士的圍攻之中。想要擊殺4名以上的魔族騎士,又何其艱難,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要說張鐵,就算是這種時候換了任何一個人進去,都絕難面對六個以上的魔族騎士的圍攻還能從容反殺,哪怕是家主,已經是準大地騎士,在裡面承受壓力最大的時候也只是面對五個魔族騎士的圍攻而已。

但事實,卻總能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陸家那名長老的最後時刻堪稱悲壯。在最後的護體戰氣被擊破之後,他的雙腿同時被魔族騎士的戰技轟得粉碎,他的胸膛和小腹位置,同時被兩個魔族騎士的利爪插入,而他的腦袋,更是被一個魔族騎士一腳踢得幾乎變形,頭骨破碎……

時間定格……

所有人都以為,在這樣的重傷之下,陸家的那名長老絕對死定了。

而下一秒。一道恐怖的氣息出現在那名陸家長老的身上,隨著那道恐怖氣息的出現,陸家長老的身後的戰氣狼煙,瞬間粗壯數倍。一個巨大到極點,身上帶著無窮殺氣和驚天氣勢的巨人的光影出現在陸家長老的身後,那個巨人。脖子上的腦袋已經被人砍掉,但兩只手上任然拿著兩把巨斧。用巨斧拍打著自己的胸膛,每拍打一次。都發出雷鳴一樣的響聲,那世間的萬物,在這被砍掉腦袋的巨人面前,都宛如螻蟻。

圍攻著陸家長老的那六名魔族騎士,在這個巨大的光影出現的時候,都被那個巨人的氣息攝住,就如同被狂蟒盯住的青蛙一樣,瞬間無法動彈。

在那個巨人的光影出現的時候,連在遠處跑動著的張鐵都心中一驚,那一刻,張鐵感到,在地元界的空間內,一股勇猛強大到極點的氣息瞬間降臨下來,那氣息,帶著無窮的鬥志與殺氣,宛如一片沸騰的巖漿之海……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好……”督宰大人拍案而起,眉頭聳動,大聲叫好。

居然是刑天血脈,居然是刑天血脈……

這一刻,在白虎臺中圍觀的眾人一個個心中也是翻江倒海一樣,更多的人則是目瞪口呆。

就如同沒有人想到張鐵會是君子一樣,同樣,或許除了陸家的人之外,也沒有一個人能想到陸家的長老之中,那個身材瘦小,沉默寡言的陸家長老,居然是如此的猛士——能覺醒刑天血脈的人,都是華族之中億中無一的真正無畏強大的勇猛之士。這些猛士,一個個心中剛毅如鐵,百折不撓,雖挫骨成灰,但猛志不滅,這些猛士,可謂是華族之脊骨,太夏之精神,最為人所敬重。

刑天是華族的戰神,刑天血脈,重傷之下會被激發,那傷勢越重,爆發出來的威力也就越加的恐怖。

雙腿折斷,頭顱變形,胸膛和小腹之中還插著魔族騎士利爪的陸家長老在下一秒鐘,手一動,就斬斷了兩個魔族騎士插在他身上的四只手臂,然後,那個瘦小的身影就帶著身上的四只手臂,將圍困著他的六個魔族騎士一個個的像撕烤雞一樣的用雙手插入魔族騎士的胸口,將六個魔族騎士全部撕成碎片。

在擊殺了六名魔族騎士之後,那個凝立在空中的瘦小身體搖晃了一下,整個身體爆成一股精絕陽剛的血紅戰氣橫貫天地,久久不散……

天壇的渾天寶球旁邊,陸家的那名長老睜開眼睛。

陸鼎芝對著那名長老重重一禮,那名陸家的長老回禮,然後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依舊沉默寡言的回到了陸家的隊伍之中,臉上沒有半分得意的表情,宛如枯木。

所有人都知道陸鼎芝為什麼對那名長老施禮,因為在那名長老最後擊殺了六個魔族騎士之後,那陸家的總積分,已經達到了369分,這個比分,已經鎖定了陸家在這次刺史之爭中的勝局。

原來,這個長老才是陸家最後的殺手锏,這靈楓郡陸家,果然深不可測!白虎臺中許多人心中暗暗想到。

張家想要在這種時候還能反超,除非能擊殺10名以上的魔族騎士,但這實在太過異想天開了,這種時候靠著一個人還能擊殺10名以上的魔族騎士,除非再給張太玄一條命讓他進去還差不多。

張太玄心中也暗暗嘆息了一聲……

這次幽州刺史之爭到了這個時候,可謂是高潮迭起,精彩紛呈,各家各族,各出手段,簡直讓人目不暇接,嘆為觀止。

一次刺史之爭,在這幽州,讓一名君子一名猛士橫空出世,哪怕是許多年後提起,今日之爭,也勢必在幽州的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成為一段佳話。

今日谷家沒有爭到,看來也不冤啊!那谷家家主的目光在陸張兩家的隊伍之中掃了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噓唏,這張家和陸家,果然各有手段,不是普通的豪門世家能夠比擬的,這谷家已經盡力了,沒想到還是技差一籌,落於人後。

不過只要想想這陸家與張家這麼牛,最後還是要有一家和谷家一樣成為這次刺史之爭的失敗者,谷大壽的心中又平復了過來,只是……

谷大壽的目光落在了谷青雲的身上

此刻的谷青雲,臉色還微微有點蒼白,雙唇緊緊的抿著,一雙眼睛,跳動著一層幽火,死死的盯著此刻還在渾天蜃景之中跳動的那個人,挪都挪不開。

谷大壽輕輕的拍了拍谷青雲的手,不再說什麼,只是谷青雲臉上的神色,讓谷大壽心中微微閃過一絲憂慮——一個從小就頂著天才光環長大的人,突然之間,在一個萬眾矚目的場合遇到另外一個人把他的天才光環踩在腳下,也不知道這谷青雲能不能熬過這一關。這種時候能遇到一次挫折,好歹還有命在,總好過將來遇到魔族的時候遇到挫折要好。

那谷大壽的心中也是嘆了一口氣,千般滋味湧上心頭。

隨著谷青雲的目光,谷大壽也把目光投向了那渾天蜃景之中,只是看了那張鐵片刻,谷大壽的眉頭就微微的皺了起來——這個張穆神,怎麼這麼能跑,身上打了龍血嗎……

同樣的疑問在這個時候也同樣出現在了白虎臺上的眾多人的心中。

此刻的張鐵,正在被十一個魔族騎士追逐著,原本在所有人看來,都到這個時候了,那張穆神最多能在渾天寶球內再堅持三兩分鐘也屬不易,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那張穆神,居然還越跑越來勁兒,越跑越精神,隨著追殺他的魔族騎士越來越多,他居然也能越跑越快……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那張鐵在大地上奔跑著的身影,已經心如死灰的懷遠堂的眾位長老心中,不知為何,卻突然又冒起了一點希望的火星,連張太玄,也心中一動,重新把關注的目光集中到了張鐵的身上……

懷遠會館之內,那會館內的一干執事弟子這個時候看著張鐵跑動的身影,大氣都不敢出。

幽州城內外,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最後,都集中在了那個依舊還堅持在渾天寶球內的那個人的身上……

督宰大人原本看著張鐵落在地上而皺起的眉頭,這個時候,越皺越深,突然之間,督司大人皺著的眉頭一下子解開了,他回過頭,問旁邊的天機宗長老,“有什麼先祖血脈是可以讓人特別能跑,越跑越來勁的?”

天機宗的長老淡淡的看了督宰大人一眼,嘴巴裡說出四個字,“誇父追日……”

這四個字說出,就如同一道無形的沖擊波,掃過白虎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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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幽州之虎(九)

張鐵在奔跑,像風一樣的在那方圓十六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奔跑,追逐著他的十一名魔族騎士,就像十一只在追逐著猛獸的獵鷹一樣,在追逐著張鐵的腳步。

渾天寶球之內,張鐵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陸家和張家的總積分,那369分與323分的對比,深深的刺痛了張鐵的眼球。

兩百多公里外,陸家長老最後留下的一道橫貫天地的血紅色的戰氣還未徹底消散,看著那道戰氣,張鐵只能在心裡苦笑,他不知道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陸家積分上那突然翻動上去的30分,卻讓張鐵知道,就在剛剛,陸家的那一個長老擊殺了6個魔族騎士。

怎麼擊殺的,這已經不重要,因為就在那片刻之間,張鐵的周圍,閃過五道黑色的光華,整個地元界中的魔族騎士都加入到了追擊張鐵的轟炸機的行列之中,凡是張鐵所過之處,成片的攻擊就從天而降,將那地面上炸出大片大片的坑洞來,聲勢非常駭人,而張鐵,就像遊走在暴風與怒濤之中的海燕,每一次,都會毫髮無傷的從那些轟擊之中跳脫出來,把一干魔族騎士耍得團團轉。

張鐵知道這一次,陸家算是給自己出了一個真正的難題,原本張鐵覺得自己要是接下來再擊殺4個魔族騎士,會不會讓自己顯得太特別,就在他下定決心之後,陸家的那個長老又給他開了一個玩笑。讓這個擊殺的數字,從4變成是10,這讓張鐵有一種玩華族的繞口令玩崩了的感覺。

要讓張家的積分超過陸家。要讓張太玄拿下幽州刺史之位,此刻的自己,就要在接下來,擊殺至少十名魔族騎士。

對任何的黑鐵騎士來說,這都是一個看似無法完成的任務和考驗。

對張鐵來說,他此刻正在思考的,並不是自己能不能擊殺這10名魔族騎士的問題。而是自己要暴露多少底牌的問題。

為了懷遠堂,為了張家。有些付出還是值得的,但有些底牌,這個時候,卻還不是要翻出來的時候。自己初到太夏,這個時候,自己在幽州已經很扎眼了,要是翻出的底牌太多,讓自己在整個太夏都變得扎眼起來,那就不是張鐵想要的了,在很多時候,低調,給自己保留一點別人不知道的東西。絕對是一種偉大而必要的生存智慧,那華族古話說的出頭的椽子先爛,可不是沒有道理的。張鐵可不想做那根出頭的椽子。

此刻的張鐵。正在飛奔之中,那新加入的5個魔族騎士追來,也只是讓張鐵把自己的騎士之心再多分出五分出來,牢牢的盯著那5個魔族騎士而已。

沒有人能知道張鐵此刻究竟在什麼樣的狀態之中,要是白虎臺上圍觀的那些人知道張鐵此刻處於什麼樣的狀態,絕對要嚇傻一大片的人。

此刻的張鐵。正在一心十二用,那追擊著他的十一個魔族騎士。每個魔族騎士的一舉一動都被張鐵牢牢的鎖定,每個魔族騎士的速度,高度,方位,還有出手的攻擊,都無一例外的在張鐵的密切關注之中。

說實話,這種感覺,雖然說出去會非常駭人,甚至沒有人相信,但對張鐵來說,卻簡單得很,因為他發現,只要把那十一個魔族騎士當做元素界的十一個顆正在快速飛舞的元素晶體就可以了,要把握這些魔族騎士們的動向和行動,其實並不困難。

除了這十一個騎士之外,張鐵還分出了“一心”,在密切的注視著周圍的地形。

在這種狀態下,所有魔族騎士的資訊,還有地元界地面上的所有地形資訊,甚至還包括風速這些因素,每時每刻都高速的彙聚到張鐵的大腦之中,這兩方面的資訊結合起來,在他那強大的騎士意識的處理分析之下,輸出最優的方案——讓跑動中的張鐵的速度,步伐,方位,落點,高度等等這些因素,每時每刻都處在一步一景的狀態之中,任他驚濤駭浪,我自閒庭信步。

這一次,張鐵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把自己的誇父血脈,一步一景,一心多用,還有強悍的體力與騎士意識結合起來,在地面上,再次展現出恐怖超凡的能力,震驚全場。

……

白虎台內……

看著那渾天蜃景內的場景,許多人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對所有人來說,原本這種單純追擊的場面如果時間一久的話,所有人都會感到厭煩,但是這次不一樣。

開始只有六個魔族騎士追擊著張鐵的時候,許多人還沒感覺出來,而當那追擊張鐵的魔族騎士達到十一人之後,在那瞬間就提升了一倍的攻擊密度下,張鐵身上的特異之處慢慢顯露了出來。

十一個魔族騎士強悍的戰氣攻擊如密集的雨點一樣落在張鐵周圍的地面上,炸起一堆堆巨大的煙塵,把張鐵所經之處地面上的一切附著物都摧毀,就在這充滿了暴虐與破滅氣息的場景中,那一次次,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張鐵一定在劫難逃的時候,張鐵卻一次次毫髮無傷的從那密集爆裂的戰氣攻擊之中再次踏步而出,宛如傳說中涅槃的鳳凰一樣,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張鐵的每一步落下,每一次的腳抬起,都充滿了一種難言的韻味和意境,無論那時機還是地點,都落在了那整個場景之中最微妙,最唯美,最讓人感覺風輕雲淡的那一點上,在張鐵的一腳落下之後,那整個畫面中,不知道為何,就會陡然生動燦爛起來,如在一片淤泥之中有蓮花破水而出,瞬間綻放一樣,只是看著,就會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那已經不是奔跑。而是舞蹈,是風與閃電結合起來的舞蹈。

說張鐵是風,他的誇父之步踏在地面之時卻有雷霆之聲。如巨錘敲擊著大地。

說張鐵是電,他的身形有時候卻似快實慢,如霧幻化。

渾天蜃景之內,張鐵步步蓮花,每走一步,都會把旁觀者帶入到舞者所感受到的那一步一景的風景與畫面之中,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看著那無聊的追擊,所有人都會厭煩。而看這樣的舞蹈,所有人如癡如醉。

……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剛剛那一步。怎麼可能就踏在哪裡,他怎麼可能就出現在哪裡?”,白虎台內,朝陽郡嚴家的一個長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張鐵的身影,喃喃自語的說道,一臉的激動。

“難道他背後長著眼睛,不對啊,就算是他背後長著一雙眼睛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這就算再多出一雙眼睛來也不夠啊。就算是他的騎士之心再強大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那十一個魔族騎士,怎麼給我的感覺反而像被他牽著鼻子走一樣。怎麼回事?”邢北郡西門家的一個長老苦惱的揪著自己的頭髮。

“不對,不對,誇父血脈我以前見過,就算是誇父血脈也沒這麼誇張,他的步法之中,別有意境。一定還夾雜著別的什麼東西……”密雲郡李家的家主叫了起來。

“你們真的覺得他只是在跑嗎,哼……”郭紅衣的雙眼同樣死死的盯著張鐵。冷冷的開了口,那句話的末尾,依舊夾雜著她招牌似的一聲不屑的冷哼,“他此刻看似沒有出手,但他每跨出一步,都是在戰鬥,他在用奔跑戰鬥,在用奔跑掌握主動權!”

戰鬥?用奔跑在戰鬥?

所有人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有的人似乎還有點迷糊……

“啊,怎麼可能……”

就在那一片嘈雜聲中,督宰大人的旁邊,天機宗的長老看著那張鐵的身影,突然轉過頭,提出一個問題問他的弟子,“《易經》的三易——不易、簡易、變易,如何一體三用,在戰場上,以變易之道,化被動為主動,以簡易之道,以簡制繁,以不易之道,如天行健,你可明白了?”

那周圍的俱是騎士級的人物,天機宗長老的這句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因此這話一說出來,所有的人俱是一靜。

“變易者,在騎士的對戰之中,那落于地面者原本是處於不利的位置,但這不利並非是絕對的,在某些時候,這不利也可以化為有利,就如同兩個拳手對決,原本被逼於牆角者會非常的被動,失去騰挪的空間,但如果是一個人面對一群餓狼或者被圍毆,那主動退回牆邊,卻可以免去腹背受敵之險,那牆還是牆,那地面還是地面,敵變,時變,其作用亦變,牆無恒牆,低無永低,善守者,就藏於九地之下,攻即是守,守也是攻,高可淩下,也可屈下,此為變異之道!”天機宗的弟子思考片刻,就流利的答道。

天機宗的長老點了點頭,“不錯,那簡易呢?”

“以一跑制萬敵,一個越跑越強,在跑中以逸待勞,如猛虎入深山,其餘越跑越弱,戰氣體力油盡燈枯,如魚蝦臨旱地,只是簡單的一跑,殺敵於無形,攻守之勢瞬間轉化於不知不覺之中!”

“不易呢?”

“不易者,天。聖人者,觀天之行,執天之道,觀吾並萬,複以作物,君子學而時習之,如天行健,自強不息!”

所有人心中瞬間大亮,再看那渾天蜃景之內的那個人,一個個都在心中暗歎——如此人物,如此人物,想不到我幽州也有如此人物。

……

兩個小時後,奔跑中的張鐵在路過一個在地面上的小型兵器庫的時候,從兵器庫中快速的拿起了一個盾牌,抽出了一把長劍,他下一步離開了兵器庫的時候,那個兵器庫,瞬間就被一片從天而降的攻擊籠罩,在巨震之中,變為一個巨坑……

此刻,那追擊著他的十一個魔族騎士一個不少,但那些魔族騎士,卻已經不是兩個小時前的那些魔族騎士了。

為了追上張鐵,那些魔族騎士在高速的飛行和不斷的攻擊之中,一個個的戰氣體力,都已經慢慢到了臨界點,追擊張鐵的這兩個小時,對這些魔族騎士來說,也和戰鬥了兩個小時差不多……

這渾天寶球內的魔族騎士,雖然戰力與魔族騎士相仿,但畢竟不是真的魔族騎士,他們的智慧和應變能力,和真正的魔族騎士還有一點差距,就是這點差距,既然這次爭奪幽州刺史的規矩之中沒有禁止自己不准利用,那麼,張鐵就不客氣了……

天機宗的長老,在這個時候,則把一個形狀奇怪的玉牌,悄悄的遞給了自己的弟子。

拿到那個玉牌,那個天機宗的弟子就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沒有一個人注意,只有督宰大人轉過頭來看一眼,天機宗長老的嘴唇動了動,似乎說了一句什麼,督宰大人也就不再說話……

……

幾分鐘後,張鐵的身上,一道強大的劍氣狼煙沖天而起,與此同時,那消失在張鐵身上的三昧力量的光環再次出現——張鐵再次給自己加持了三昧力量……

張鐵怒吼一聲,如猛虎入羊群,沖入到了那十一個魔族騎士之中……

只是幾分鐘後,一個魔族騎士的身體在張鐵的劍光下被絞得粉碎……

328分,張家的積分開始往上跳動,整個幽州城的所有人的心臟也開始往上跳動起來,懷遠堂中的穆雷長老幾乎要從地上一躍而起,陸家眾人的心則像被人一把揪住。

同一時間,有數道攻擊落在了張鐵身上,但是都被張鐵用盾牌神乎其神的擋了下來。

張鐵一手使盾,一手使劍,盾劍合一,盾中藏劍,劍是一心,盾是一心,那盾牌在他的手上,就像是宛如有生命的靈物一樣,在其他人的感覺之中,甚至不需要張鐵操心,那盾牌就會自動襠下所有的攻擊,簡直神鬼莫測。

一個魔族騎士的腦袋再次飛起……

333分,張家的積分再次一跳……

還差八個,張鐵對自己說道。

就在那血戰之中,地元界空間內一道黑光閃過,一個看起來與其他的魔族騎士並沒有不同的魔族騎士出現在地元界的空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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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幽州之虎(十)

張鐵身若流光,狠狠的撞擊在一個魔族騎士的身上,而與此同時,他手上的那面盾牌詭異的移動到了他的側後位置,在快速移動了幾下之後,就把兩個逼近到他身邊的魔族騎士的攻擊抵擋了下來。

盾牌在抵擋著魔族騎士的攻擊,張鐵的另外一隻手卻沒有閑著,在他以兇猛如閃電一樣的衝撞破開那個魔族騎士身體防禦的同時,他手上的長劍,幾乎就在幾秒鐘的時間之內,就與魔族騎士在近身戰的狀態下交手上百次。

連續幾個小時不間斷對張鐵的追擊,早已經讓追擊他的魔族騎士們的戰氣和精力都消耗甚劇,在遭到張鐵的衝擊的時候,那個魔族騎士身上的護體戰氣已經像水面上的漣漪一樣的波動起來,那個魔族騎士臉色大變,變幻身形飛退,但張鐵卻如跗骨之蛆一樣,完全用和他一樣的速度,方位在飛退,就像他身上的影子一樣緊緊的貼著他。

那個魔族騎士在變幻身形飛退的時候,相對於所有人,他都是在移動著的,或上或下,或左或又,或前或後,而相對于張鐵,他卻是靜止的,因為張鐵和他的相對距離從來沒有改變過一絲。

在上百次的交手之後,張鐵的手中的長劍終於突破了魔族騎士雙手的防禦,把攻擊落在了那宛如漣漪一樣波動著的魔族騎士的護體戰氣之上。

在下一秒鐘的時間內。灌注著張鐵模擬出來的五行戰氣中代表著鋒銳的金屬性戰氣的長劍,發著耀眼的白色光華,在劇烈的爆音之中。連續100多劍斬在那魔族騎士身上的同一個地方。

魔族騎士身上的護體戰氣的漣漪變成了波浪,波浪變成了波濤,波濤變成了帶著裂紋的玻璃,最後破碎……

長劍從魔族騎士的口中刺入,從後腦中穿出,張鐵戰氣一震,那魔族騎士的腦袋就像被氣錘砸中的西瓜一樣。一下子爆裂開來。

這個魔族騎士的死亡,又讓懷遠堂的積分跳動了一下。變成358分……

這是張鐵幹掉的第七個魔族騎士……

同時間,九道魔族騎士的戰氣攻擊轟擊到張鐵身上。

張鐵手上那加持了三級堅固術的盾牌在抵擋了其中的三道攻擊之後,就壽終正寢,瞬間炸裂。變成了碎片……

如果是在戰場上,一面盾牌能以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那絕對是“死得其所”了。

盾牌抵擋下六道攻擊中的三道,張鐵手中的長劍舞出一片光幕,抵擋下其中的兩道,還有四道來自同一個方向的魔族騎士的戰氣轟擊,則完全毫無花俏的擊打在了張鐵背部的護體戰氣之上。

張鐵吐出了一口鮮血……

……

還不等白虎台和幽州城內外那些已經完全被張鐵與魔族騎士戰鬥的人們發出歎息,張鐵整個人,已經借著自己承受的那一擊的巨大力量。以更快的速度飛出。

手中的長劍,被張鐵當做飛矛投擲而出。

虛空之中出現一條火線,直射一個魔族騎士。

那個魔族騎士大吼一聲。全身鱗甲怒張,鼓動著自己的護體戰氣,在最後的關頭,硬生生的用雙手將張鐵投擲出來的長劍夾住,把自己的魔族騎士的戰力顯露無遺。

但就這麼電光石火的一瞬,張鐵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一下子張開了雙手……

……

一直到張鐵投擲出長劍,而且整個人像一道閃電一樣的朝著一個魔族騎士沖去。再次撞入到那個魔族騎士的懷中,那所有的圍觀之人,發出一聲驚歎——那一擊,是張鐵故意要捱的,為的,就是在瞬間獲得更快的加速度。張鐵投擲出的長劍,也是為了瓦解那個魔族騎士在瞬間做出的反擊,為自己下一步的攻擊創造條件。

張鐵張開的雙手一下子合攏,就像一把巨大的老虎鉗一樣,緊緊的勒住那個魔族騎士的身體,整個人,像火箭一樣的推著那個魔族騎士在飛行。

因為速度太快,其餘的魔族騎士被張鐵甩在了後面,而他推著快速飛行的那個魔族騎士則被他頂在了前面。

此刻張鐵身上的力量,何等之恐怖,哪怕是一個鐵人都能被他勒得變形,他勒在那個魔族騎士身上,那個魔族騎士身上的護體戰氣,就發出像把新鮮的竹子拿到火上去烤才會發出的一連串的劈裡啪啦的聲音。

魔族騎士動彈不得,也無法攻擊,在這種時候,只能拼盡全力的去抵抗張鐵雙手上傳來的力量。

兩個人就像被大炮打出的炮彈一樣掃過那地元界的地面,把地面上那些一根根的幾十米或者上百米高的巨大的錐形的石柱撞斷。

兩個人所過之處,那些巨大的石柱被撞斷傾倒的動靜,完全不亞於人類建造的那一棟棟幾十米上百米高的大廈倒塌時發出的那種響動,整個地元界,煙塵四起,大地震顫,那原本還算完整的地貌,短短時間內就遭到了嚴重的破壞。

這個時候,被張鐵緊緊勒住的那個魔族騎士用自己的身體詮釋著“墊背”這兩個字的寒意。

張鐵爆發起來的每小時上千里的時速撞擊在那些錐形巨柱上的衝擊力,百分之*十,都由他的身體和護體戰氣硬抗了下來,那每一次的撞擊,完全不亞於一個與他同等實力的騎士給他狠狠的一擊。

整個幽州城內外的普通人在渾天蜃景之中看到這樣的戰鬥場景,那興奮的怒吼聲讓整個幽州城都沸騰了起來。

所謂的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對那些普通的旁觀者來說,所謂騎士的戰鬥,自然是動靜越大,破壞越大,聲光效果越強,看起來才足夠的有勁兒,足夠的精彩。

在看到張鐵頂著那個魔族騎士飛行著撞倒一根根的地元界中的巨大石柱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刺激無比,這樣的場面,完全比陸鼎芝和張太玄剛才與魔族騎士交手時還要精彩萬分。

……

張鐵都不記得自己到底勒著那個魔族騎士撞斷了多少根石柱,也就是大概他勒著那個傢伙飛了十多分鐘之後,張鐵突然感覺手上一松,抗力全消……

——嘭——的一聲。

那個魔族騎士已經被他勒爆,那魔族騎士身上一身的血漿全部濺在了張鐵的身上,讓張鐵整個人看起來猙獰無比。

那個魔族騎士,也成了今天第一個在地元界中被人勒死的魔族騎士。

363分——懷遠堂的積分再次跳動了一下。

宛如浴血魔神的張鐵仰天怒吼,殺意沸騰如火,還不等那後面的騎士沖上來,他就朝著那些魔族騎士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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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1 01:11:50
第三十章 幽州之虎(十一)

    不知什麼時候,張鐵身邊的魔族騎士們一個個消失了……

    在那地元界的天空之中,陸家與張家的總積分,已經變成了369比373。

    憑借著自己一人之力,在張家的總積分大幅落後陸家的情況下,張鐵在地元界中連續斬殺10名魔族騎士,於絕境和不可能中,一步步的把張家的總積分從323分推高到了373分,最終徹底鎖定了這次幽州刺史之爭的最後勝局。

    沒有人能想到這次的刺史之爭會有這樣的逆轉。

    如果這次刺史之爭是在暗箱操作之下完成的,對這樣的結果,恐怕沒有一個人會服氣,更不會有一個人相信,但是,這次刺史之爭的一切都是在整個幽州所有的豪門望族的眼皮底下發生的,那所有的人,要麼是參與者,要麼是見證者,整個過程,光明正大,完全讓人挑不出一絲的問題。特別是在最後,當進入到渾天寶球內的人族騎士最後只有一個人活下來,在渾天寶球內與魔族廝殺的時候,那個人的一舉一動,更是萬眾矚目,成為了整個幽州城與白虎臺內的焦點中的焦點。

    什麼是見證奇跡的時刻,這就是。

    從那個人開始從天上落到地下,開始跑動起來的時候,那個人就在創造著奇跡。

    在11個強悍的魔族騎士的追殺之下,那個人用兩個多小時的奔跑,在奔跑中,一步步的讓強弱之勢逆轉。一步步的從被動變為主動,一步步的掌握了整個戰場的主動權。

    戰鬥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單純的廝殺,而是已經升華到了一種全新的境界了。

    天機宗長老和弟子的對話讓一大堆人醍醐灌頂。

    但這並不是終結。當那個人掌握主動之後,那個人手中的劍,那個人手中的盾,再次給人帶來的驚艷。

    那個人是劍聖,但劍聖的身份,在前面疊起的一連串的衝擊之下,已經無法讓人太吃驚了。

    真正還讓人大吃一驚的,是那個人手中的盾,在今天見到張鐵的這一番表現之前。同樣,沒有一個幽州的騎士會想到一面盾牌會在一個騎士的手上展現得如此燦爛,在張鐵手上,那面盾牌,已經就像有了生命和自己的意識一樣,在張鐵戰鬥的時候,那面盾牌,就像已經徹底脫離了張鐵的掌控,而會自動的把對他的那些攻擊抵擋下來。

    在那面盾牌抵擋著那些攻擊的時候。張鐵的戰鬥卻不受影響,該幹什麼照樣幹什麼。看著這樣的戰鬥,那所有的圍觀者都會有一個錯覺,仿佛那戰鬥中的張鐵。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一樣——一個張鐵在專心致志的在進攻,除了進攻什麼都不管。而另外一個張鐵則專心致志的在防禦,除了防禦什麼都不管。

    那進攻與防禦。各有節奏,各自。卻又完美的集合在一起,讓人眼界大開。

    一個盾牌在手,張鐵的戰力至少瞬間就提高了一半。

    這樣的盾劍合一之術,已經堪稱神技,所有人,甚至包括督宰大人在內,都是第一次看到。

    使用盾牌的高手大家不是沒見過,但達到這種境界的,把盾牌變成活物的人,觀遍整個幽州,甚至整個東北督護府,這樣的人,也絕難再找出一個。

    在張鐵的盾牌因為承受了太多的攻擊而破碎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那白虎臺中的眾人,在那一刻,都有一種看著一朵美麗的花朵雕零的感覺,似乎在為再也看不到這樣的絕技而嘆息。

    然後,所有人就再一次見證了一個強大的魔族騎士如何被一個人活活的勒死……

    勒死?不要說是對一個騎士,哪怕是對一個普通戰士來說,這樣的死法,也絕對算得上屈辱了,因為只有弱者,只有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才有可能被勒死。

    遇到張家這個叫張穆神的年輕長老,即使強悍的魔族騎士也猶如一個女人遇到了孔武有力的兇徒一樣,被勒死,勒爆了。

    那一刻,所有圍觀者的神經都被刺激得不輕。

    “媽的,這還是人嗎?”看到張鐵一身鮮血的凝立在空中,身上甚至還掛著那個被勒爆的魔族騎士的內臟碎片與幾節碎腸,那魔族騎士被擠爆的眼珠都掛在了他的肩膀上,白虎臺內,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中大罵。

    沒有武器在手的張鐵展現出了更加鐵血與悍勇的另外一面,當那用無數的死亡與鮮血淬煉出來的鐵血拳意的殺意和煞氣在張鐵身上爆發出來的時候,那樣的張鐵,更加的可怕,宛如瘋虎。

    後面的兩個魔族騎士,就是被張鐵用一雙手活生生的生撕了……

    在撕裂第二個魔族騎士的時候,張鐵一邊用自己的身體承受著其他魔族騎士的轟擊,一邊用雙手轟開了那個魔族騎士的護體戰氣,把雙手插入到那個魔族騎士的胸膛之中,就像撕一隻烤雞一樣,嘩啦一聲,血雨紛飛……

    張家的總積分再次一跳,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一刻,白虎臺內同樣安靜了下來,哪怕再老成持重,張家的幾個長老還是忍不住鬚眉顫抖,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一個個老淚縱橫……

    這是喜悅之淚,激動之淚,更是見證著懷遠堂張家於不可能中創造奇跡,自今天之後成為太夏幽州第一家族,徹底紮根太夏的自豪之淚……

    陸家的長老沈默,陸鼎芝則在心裡嘆息了一聲,此次陸家爭奪幽州刺史失利,實在是非戰之罪,任誰能想到,這懷遠堂張家居然會有如此妖孽君子橫空出世,在最後關頭,還能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讓人不服都不行。有這樣的人物坐鎮懷遠堂。這陽河郡張家當興啊!

    如此人物,如此人物……

    “太玄兄。恭喜!”陸鼎芝收拾心情,拋下雜念。面帶微笑向張太玄拱手致敬,風度磊落,輸陣不輸人,向張太玄致敬。

    張太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向陸鼎芝拱手回禮,那外人也無從從張太玄的臉上看到什麼表情。

    在那第十個魔族騎士被張鐵撕裂之時,谷青雲的臉色突然再次一白,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樣,那被張鐵撕裂的。在谷青雲的眼中,似乎成了他自己,成了他所有的驕傲還有名聲……

    谷大壽有些擔心的看了谷青雲一眼。

    ……

    那渾天寶球之內,在這最後的結果出來之後,裡面的魔族騎士就一個個的消失了,最後只有一個魔族騎士留了下來,和張鐵遙遙對立,那外面的人也不以為意,似乎覺得很正常。在結果出來之時,謝幕的時候有一點特別之處也在情理之中,大家就等著看好了。

    ……

    張鐵此刻也詫異非常,在魔族騎士消失的時候。他以為自己也可以離開這裡了,沒想到的是,等了片刻。就在張鐵想著難道要自殺才能離開這裡的時候,他的身體之內。正有一道道的熱流湧起,那熱流。就像讓他喝下了一支高級的恢復藥劑和精力藥劑一樣,正讓他此刻受損的身體和消耗的元氣精力,迅速的恢復到了進入渾天寶球時候的最高水準。

    怎麼回事?張鐵莫名其妙,感覺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張鐵看過去,發現還有一個魔族騎士凝立在遠處的空中,目光如電的看著自己,那魔族騎士身上的戰意慢慢沸騰起來……

    張鐵似乎有點明白了,在離開這裡的時候,似乎還有最後的一戰……

    媽的!都這種時候了,張鐵哪裡還會再願意在這裡和一個魔族騎士蘑菇,幾乎想都不想,就朝著那個魔族騎士衝過去……

    張鐵一動,那個魔族騎士也動了。

    雙方的兇猛的戰氣轟擊,同時在兩百米之外就劇烈的碰撞在了一起,讓方圓數百米的地面,都一下子翻滾了起來,聲勢驚人。

    只是一交手,張鐵就心中一驚,不對,這個魔族騎士和他前面幹掉過的那些魔族騎士都不同,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魔族騎士……

    還不容張鐵多想,那個魔族騎士的身形一閃,閃電般的穿過兩個人的戰氣碰撞的區域,瞬間出現在張鐵的身邊,狠狠一拳,就讓張鐵的護體戰氣波動了起來,把張鐵擊打得倒飛了出去……

    “吼……”魔族騎士怒吼一聲,雙手一撮,一道強烈的光柱出現在他的手上,直接轟在了張鐵的身上,讓張鐵再次像炮彈一樣的被擊飛出去……

    張鐵被那道光柱轟飛,那個魔族騎士,身若鬼魅,再次出現在張鐵的身邊,一招泰山壓頂似的臨空一腳,直接踹在張鐵的胸口,讓張鐵像流星一樣的砸落到地面之上,瞬間在地面上砸出一個直徑幾十米的大坑……

    地面上塵土飛揚,受此一震,數百米內的那些巨大的蒲公英潔白的羽絨,都漂浮了起來……

    ……

    白虎臺和幽州城內外,那些以為渾天寶球內的戰鬥要結束的人,這個時候也一個個的楞住了,那渾天蜃景之內的最後一場戰鬥,從一開始,就讓所有人精神一震,沒想到這渾天寶球內的戰鬥到了這最後時刻,反而更加的精彩起來。

    張太玄微微皺了皺眉頭,看向督宰大人身邊,那個天機宗的弟子,這個時候,已經不見了……

    天機宗的長老這個時候突然對著張太玄笑了笑,張太玄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也就不多說話,而是靜心的看起渾天寶球內的戰鬥了。

    隨著那戰鬥的開始,白虎臺中一干人剛剛放鬆下來的臉色,就慢慢凝重起來……

    魔族騎士的人少了,但這唯一留下的魔族騎士,一下子,就讓戰鬥比剛才激烈了十倍……

    張穆神在這渾天寶球內也遇到對手了嗎?

    ……

    那個魔族騎士冷冷的凝立在天空之中,等著地面上炸起的塵土散去。

    張鐵吐著嘴裡的灰塵,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在抬起頭看到那個魔族騎士的瞬間,張鐵的雙眼就變得通紅,“媽的,想要來真的是不是……”

    “轟”,張鐵雙腳腳上一用力,地面上頓時就炸開一片龜裂的縫隙,張鐵衝天而起,兩個騎士瞬間就戰做一團。

    ……

    在與魔帥戰鬥過之後,張鐵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如此慘烈的戰鬥了,作為他對手的這個魔族騎士,那整體的實力,也只是剛剛比魔族低出一線而已,在黑鐵騎士之中,是絕頂的高手,估計只差一步,就能一隻腳跨入到大地騎士的門檻之中。

    不僅如此,張鐵還發現,這個魔族騎士的戰鬥經驗,簡直豐富無比,絲毫不比他在魂劫之果中千錘百煉出的戰技遜色分毫。

    這是強敵,真正的強敵,兩個人一交手,張鐵就被打出了真火。

    ……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的護體戰氣都依舊崩潰,張鐵和那個魔族騎士翻滾著,糾纏著,從天上一起狠狠的墜落在地面之上,再次砸出一個大坑……

    那個魔族騎士的右臂被張鐵扯斷,張鐵的左臂也被那個人絞殺成了一片血沫。

    在落到地面的剎那,那個魔族騎士一個膝頂,一個鏟腿,瞬間再讓張鐵遭到重創,張鐵左腳的小腿,一下子就被鏟斷。

    張鐵雙眼血紅,同樣一記兇猛的膝頂撞擊在那個魔族騎士的小腹上,然後一個頭槌就砸在了那個騎士的面門之上,把那個魔族騎士的腦袋撞得往後揚起。

    兩個人都吐了血……

    魔族騎士的那一隻手瞬間擺脫了張鐵的糾纏,重重一擊轟在張鐵的心臟上,但沒有轟穿張鐵的身體。

    看著那個魔族騎士被自己撞得揚起的腦袋和脖子,張鐵大吼一聲,張開嘴,一口就狠狠的咬在了魔族騎士的喉嚨上……

    在一大堆七力果和本源之果的作用下,代表張鐵骨髓之力的牙齒堅固得簡直像鑽石打磨出來的刀片一樣。

    張鐵一用力,就感覺自己的牙齒瞬間就穿透魔族騎士脖子上的那一片細鱗,咬到了魔族騎士的喉管之上……

    狠狠用嘴一扯,那魔族騎士喉管中的鮮血就噴到了張鐵的臉上和口中……

    在這個時候,張鐵才第一次感覺到了這個魔族騎士身體因為恐懼產生的顫抖……

    “啊……”在瘋狂的大叫之中,魔族騎士的攻擊更加兇猛的落在了張鐵的身上,張鐵吐著血,用一隻手牢牢的抓住這個魔族騎士,就像猛獸一樣,再次一口咬在了魔族騎士的喉管旁邊的主血管上,大口撕咬開,扯下大片的血肉,那魔族騎士脖子上的主血管也一下子被咬斷,把魔族騎士的血肉吞到了肚中……

    三分鐘後,那個魔族騎士的脖子只有一半還粘連在腦袋上,在臨死之前,那個魔族騎士的眼中都還殘留著一抹難言的驚恐味道。

    “呸……”一臉血汙的張鐵搖搖晃晃的從大坑中站起,把嘴裡的魔族騎士的鮮血和碎肉吐出,怒吼了一聲,“還有誰?”

    378分,張家的積分再次跳動了一下,並且最終定格。

    下一秒鐘,張鐵就感覺自己離開了渾天寶球,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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