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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葉天南 】絕品天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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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雲武 於 2016-1-25 10:31 編輯








【作者簡介】:葉天南,男,湖南 - 長沙

【作者的話】:

    天南已完本《超級醫生》和《符醫天下》兩書,其中《超級醫生》高訂過兩萬,書荒的朋友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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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畢業旅行途中,因為意外而被逮入特戰小隊做隨隊醫生的江源,在全隊全軍覆沒,剩下他一人無路可逃之後,帶著小隊搶到的神秘物品自爆了,但是他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帶著一個怪異的紋身,奇跡般穿越了萬里之遙,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中...
    一個神奇少年的絢麗成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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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31 17:26:0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回來了
   
    “哢嚓嚓…”一道雪白的閃電,如同天神憤怒的戰刀一般在漆黑的天空之中快速劃過,將這一片黑暗的世界生生的劈出了一抹一閃而逝的光明。

    “轟隆隆…”隨著這道閃電的驟然閃過,一片黃豆大小的雨點夾帶著急促的雷聲,朝著大地急急而至,霎時之間,一片朦朧水汽,便將整個小山村籠罩在了這狂風暴雨之中。

    村子東北角處,有一座小小的院子緊靠在大山之下,在廳房的門縫中透出了一縷昏黃的燈光。

    “祖師爺在上,弟子江清明叩拜…”

    一位面容蒼老、頭髮花白的清瘦老人,手持一束清香,恭敬地叩拜了三次之後,這才抬頭看著神龕,苦聲道:“祖師爺,弟子小孫失蹤三年餘,尚未有消息,依然不知是生是死…”

    “弟子這數十年來遵從祖訓,懸壺濟世、活人無數,這三年來,更是施醫舍藥,未收病患一錢一物…只望祖師爺保佑弟子小孫平安無事…”

    說罷,清瘦老人又持香恭敬地朝著神像做了一個揖,然後將清香插在那神龕前的香爐之上。

    這時,外邊又是一道閃電閃過,然後頭頂處那個不過十五瓦的小燈泡卻是隨著這一閃,悄然熄滅,只剩那香爐上的那一束清香香頭在發出微弱的紅光。

    “又跳閘了…”看著突然黑暗的屋子,老人家輕歎了口氣,然後轉身緩緩地朝著旁屋走去。

    緊接著又是一道閃電閃過,屋內突兀地又是一亮,接著一道閃電,可以隱約地看見那神龕之上供著一座極為古舊的古裝老者神像。

    老人走回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臉上露出了一絲淒色,站到窗戶旁,穿過雨簾,借著外邊那不時閃過的閃電,看著對面的那間小廂房,喃喃地道:“小源…我的小源,你到底在哪兒啊…你怎麼能夠丟下爺爺一個人啊…當初爺爺不該讓你去騎車旅行的,不該讓你去啊…”

    老人輕扶著窗櫺,眼中濁淚橫流,那渾濁的淚水順著臉頰緩緩地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窗沿之上,與那些冰冷的雨水混合在一起,然後消失不見。

    正當老人淚眼婆娑的時候,突然一道閃電再次猛地在院子的上空劃過,隨之而來的“轟隆隆”的暴雷聲,在上空連綿不絕的響起。

    感受著這天地之威,老人紛身一顫,然後顫抖著雙手正要將窗門關上,突然面容一滯,看向對面孫兒以前居住的小廂房,面露驚愕之色。

    突然老人的手突然顫抖起來,然後轉身快步地朝著房門外走去。

    老人快步地穿過廳房,然後走近了左側小廂房,看著黑暗之中那扇小廂房的房門,雙眼猛地睜圓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小廂房的房門門縫之中,這時正朝著外邊露出了一縷縷白色的微光,就如同他方才在房間裡看到對面廂房窗戶隱隱透出的那些白光一般無二,只是現在就在門口,顯得更為清晰而已。

    “小…小源?小源…是你嗎?”老人顫抖著聲音,朝著門內問道。

    “小源…小源,你在裡面嗎?”聽得裡邊悄無聲息,除了那門縫中透出的淡淡白光,似乎裡邊什麼都沒有一般。

    老人心頭這時有些打鼓了,他這活了六、七十年,什麼事情沒有見過,但是眼前這樣的情況,他還真想不出是怎麼回事了。

    但是想起自己的那個寶貝孫兒,老人咬了咬牙,看向那房門,正待推開,卻只見得那原本正在閃爍的微弱白光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的;

    當下老人心頭一緊,不知道又出了什麼變故,立馬伸手猛地推開房門,屏住呼吸伸頭朝著裡邊看了過去。

    借著外邊的閃電,這一眼望過去,這雙眼再次猛地瞪圓了,只見那房間已經空放了三年的小床之上,似乎多了一個人。

    “小源?小源!”隨著窗外又一道的閃電閃過,借著那一瞬間的亮光,老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床上的那個人影,一愣之後,顫聲撲了過去。

    撲到床邊,老人含淚激動地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那個有些陌生但是又十分熟悉,但是卻比自己印象中那個孩子,明顯要成熟了不少的少年,終於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靜靜地躺在床頭的少年,這時似乎絲毫聽不到旁邊老人的喊叫聲一般,只是靜靜地這般躺著,如果不是老人確認他的呼吸還存在,都要被嚇到…

    老人很是有些緊張地抹去眼角的濁淚,然後伸手地給少年把了把脈,確認少年應該只是在沉睡中後,這才放了心,抖起一旁的被子,給少年蓋上,又小心翼翼從一旁的衣櫃中翻出一直保存著的少年的乾淨內衣,給少年輕輕地放在床頭。

    “小源…你的衣服,爺爺一直給留著…等著你回來穿…等下你醒了,就自己穿上…”

    放下了衣服之後,老人小跑著跑到堂屋的祖師神位前,含著老淚,用力的給祖師爺狠磕了幾個頭:“謝謝祖師爺憐憫…謝謝祖師爺…”

    磕完頭之後,老人這才又小跑著跑回房間,搬著椅子在一旁坐著,瞪著眼睛看著沉睡中的自己的孫兒,生怕自家孫兒突然又消失不見了。

    沉睡中的少年這時眼瞼下的眼睛正在不停地顫動著,一幅幅的畫面正在他的腦海之中反復的浮現著...

    “江源…走…快走,帶著它走…我們來斷後…”

    “隊長…不,我不走…我不能一個人走…”

    “混蛋…快走…難道你忘記了,你還要回家,你要回到你爺爺身邊…你已經為了我們付出太多了,當初…當初我就不該拖你下水做我們的隨隊醫生,現在我命令你,帶著它回去,不要陪我們一起死!”

    “記住…帶著它回去之後,什麼都不要再提,什麼都不要再追查…我們為了上邊出生入死,這次卻是因為這個,栽在了自己人手裡,它一定很重要,絕對不能讓他落在這些人手裡…”

    “你一定要回去…”

    “砰砰...”少年撞撞跌跌地努力朝前奔跑著,一邊隨手朝著身後射出兩槍,然後捂住左腹處的一個正在不停流出血水的傷口,猛地滾入了路旁的一叢濃密的藤蔓之中...

    “對不起…隊長…我沒有辦法帶著它離開了…”聽著四周那越來越密集的腳步,已經獨自一人躲避追兵十幾個小時的少年,喘著粗氣,苦笑著隨手將已經打空了的手槍丟掉,然後著看著手中的合金小箱子,絕望的眼神之中,卻是露出了一絲好奇之色。

    然後輕輕地按下了臨走前隊長告訴自己的密碼,然後聽得那“噠”的一聲輕響之後,輕輕地掀開了這個引得十七八支各國精銳部隊以及雇傭兵們全力搶奪的三年之久的小箱子。

    看著小箱子中的那個物件,少年瞬間瞪大了眼睛,眼中露出了一絲驚愕和古怪之色;因為他在這個箱子裡看到的是一個全封閉的三十多公分長的玻璃瓶子,而這個玻璃瓶子裡邊,卻是裝著一個正蜷縮成一團的,似乎是在沉睡中的怪異紅色小貓。

    看著這個小貓,愣住了的少年,只不過是過了短短兩秒,便回過神來,然後輕輕地苦笑了一下,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麼多人搶了這麼久的東西竟然是一隻古怪的貓。

    少年緩緩搖了搖頭,伸手握住腰帶上的最後一枚高爆彈,輕輕地一拉,然後將那已經開始緩緩冒出了一縷青煙的高爆彈,放到了箱子之內,然後轉頭望向東方,喃喃地道:“爺爺...對不起...孫兒不孝...”

    “轟...”

    在那充斥了整個視界和腦海的一片強光之中,少年那似乎有些長的睫毛緩緩地彈動了數下,然後慢慢地睜開眼來...

    “這是哪裡?”

    看著那似乎有些特別熟悉感覺的帆布覆蓋的房頂,少年眼中閃過了一絲迷惑,然後慢慢地轉頭四處張望了一下。

    慢慢的,有些昏暗的房間中的景物都浮現在了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場景開始從那有些久遠的記憶深處開始冒了出來。

    “我…回家了?我…回家了!”

    少年顫抖著眼睛這時終於注意到了伏在自己床旁的那個老人,雖然記憶中那頭只是黑髮中夾帶著幾絲白髮的印象早已經完全不同,但是他依然清晰的認出,是自己日夜牽掛的爺爺。

    “爺爺…”少年心頭一陣的悸動,眼中閃過了一絲淚光,他清楚的知道,老人這短短數年便變成花白的頭髮,定然是因為自己才會如此的。

    微微地閉了閉眼睛,深吸了兩口氣,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應該已經在高爆彈爆炸的時候死了,怎麼會又突然回到了萬里之外、日思夜想的家中,但是不管怎麼樣,這都是讓他極為興奮的事實。

    小心地掀開被子,少年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穿衣服,當下一愣之後,才又發現自己左腹和右腿處的兩處槍傷不知何時已經不存在了,而左肩處以及右胸處的兩道舊傷疤痕竟然也都消失不見了;甚至著眼之處周身皮膚光嫩平滑,似乎從來沒有受過任何傷一般。

    驚愕地又仔細將周身都檢查了一遍,少年這才確認,自己這幾年在外邊留下的那些代表戰績的疤痕之類的,竟然一個不剩,就連左邊胳膊上小時候種牛痘留下的痘疤印都消失不見了。

    正當他驚疑這時,卻是發現,在他原本牛痘的位置,正有一個雞蛋大小的淺淺紅色紋身在黑暗之中暗然隱現,而這個紋身仿佛正是一隻蜷縮的小貓模樣,不過...那個尾巴似乎稍稍地有些大...

    “這是什麼?”少年伸手撫摸了過去,感覺那紋身之處的皮膚光滑細膩,絲毫沒有任何的礙手感,但是那紋身卻是如同嵌入皮膚之中一般,就那麼存在著。

    看著這個紅色的紋身,少年越發的覺得眼熟了,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了那個自己等人搶奪了三年之久的那個金屬小箱子,自己最後打開箱子時,裡邊裝著的那個怪異紅色小貓,不就是自己胳膊上紋身的模樣麼?

    “難道跟那個小貓有什麼關係麼...”想起自己當時抱著那個小箱子自爆,但是在這一場爆炸之後,突然卻是回到了家中,少年輕輕地撫摸著自己左胳膊處的這個紋身,喃喃地道...

    坐在床頭愣了半響,似乎稍稍想通了一些什麼的少年,苦笑地搖了搖頭,只是看著床頭那套熟悉的白T恤和牛仔褲,和床下擺著的那雙被刷得潔白如新的帆布鞋,眼中又是一酸,沒有驚擾到沉睡中的老人,小心地套上明顯有些短了的衣服和鞋子,緩步走出房門去。

    大雨早已經停歇,院子中的那株老桂花樹與三年前一般依舊,只是在昨夜的狂風暴雨之中掉落了一地的小花瓣,而更多星星點點的米色小花正在枝頭葉間緩緩地綻放著。

    聞著院子中那隨著晨風輕漾的淡淡桂花香味,又看著那口熟悉僅僅是更多了幾分鏽意的搖井,還有那個還透著些濕氣的水泥坪,少年微閉著眼睛仰頭輕舒了口氣,感覺著這還有些濕漉漉的空氣中所夾帶著的清爽味道,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管怎麼樣…我…回來了…總算回來了!”

    看著院中那熟悉的場景,小石桌、搖井、還有井臺邊那根用青色大竹做的單杠,少年在悵然一笑,然後習慣性地伸手脫下T恤,緩緩地走入了水泥坪中,展開了身姿...

    “呼…吼…呼…吼…”

    少年雙腿雙手撐地,身體極有韻律地全力前傾和後退著,在前傾的同時,那胸腹喉間不住地發出“哈”的聲音,而在後退的時候,胸腹喉間的快速地收縮,開始如同風車一般的沉悶“呼”聲,看起來混若天成,就有如一隻猛虎正站在山岩之上,不停地仰天虎嘯一般...

    如此反復數次之後,少年繼而兩手先左後右問前挪移,同時兩腳向後退移,以極力拉伸腰身;按著抬頭面朝天,再低頭向前平視;仿若懶虎伸腰,腰身脊柱之間的關節不住發出,如同炒豆一般的“啪啪”聲...

    那伏在床沿沉睡的老人,不知何時已經被這沉悶的呼喝聲驚醒,站在窗臺前,看著窗外的少年,看著少年那嫺熟而流暢的動作,終於又露出了一絲激動和欣慰之色。

    “是小源...真是我家的小源...”

    昨夜自家孫兒那詭異的出現,讓老人激動的同時,卻是也有些驚疑,但是今兒...看到了眼前少年那較之三年前更加嫺熟,而且一招一式、一呼一吸之間的動作與家中秘傳之古五禽戲不差分毫,終於確認,眼前的少年確實是自家孫兒,而不是什麼其他之人。

    江源這時,已經開始變換動作,如同一隻猛虎信步一般,手腳交替,在院子之中飛快的遊走了起來;如此般地遊走了一陣之後,少年的動作開始由快變緩,由動而靜,依然手腳撐地,靜立於地,開始緩緩吸氣,頭頸向左轉,雙目向左側後視,當左轉至極後梢停;呼氣,頭頸回轉,當轉至面朝地時再吸氣,並繼續向右轉,有如牡鹿吐息。

    突然間,江源又抬左腿向後挺伸,稍停後放下左腿,抬右腿如法挺伸...

    看著江源的動作,老人欣慰之中頻頻點頭,自家孫兒這雖然失蹤三年,但是這從小練習的五禽戲進步相當的快,記得當初江源五歲之時,因為先天體弱,自己便教他這祖傳之五禽戲,讓其堅持練習,才得以讓他順利健康成長,但是看起來依然有些瘦弱。

    但是如今,可以明顯看出,江源的體質較之以前強壯了許多,再無以前那般瘦弱感,而且這一套五禽戲練出來越發的嫺熟流暢,看來這失蹤三年只怕是經歷了不少的磨煉才是。

    想起昨兒自家孫兒突然回歸時的那似乎有些突然而且詭異情景,老人卻是又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他不清楚,自己的孫兒,這幾年到底去哪裡了...為什麼回來的,卻是又如此突然和怪異...

    江源這時再次變換了動作,開始翻身倒地,如同一隻笨熊一般,在地上翻滾了起來,只是這翻滾之間,動作沉重卻又敏捷,每次翻滾之中,只見毫不作勢,肩頭在地上微微一點,便應聲彈起翻向另一邊...

    如此般地,江源時而如同一隻猿猴一般,翻身攀上那根青色大竹所做的單杠之上,掛在那單杠之上,時而以手掛之時候以腳掛之,敏捷至極...

    而後,又翻身落地,做丹鶴**之勢,展翅引胸高歌...

    這一老一少,做的認真流暢,看的歡喜入神...

    但是卻沒有人注意到,隨著江源這一套動作做下來,紛身冒出了一絲細微汗意的同時,那左胳膊處幾乎不可見的那個淡淡紋身之處,卻是有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細微紅光在隨著少年的動作而在緩緩地順著那紋身的線條流淌著,讓這個淡淡的紋身似乎比之首先更加的清晰了那麼一絲絲。

    大半個小時後,完成了這幾套動作,江源終於緩緩地吐了口氣,然後收了功,然後脫下t恤,從搖井中搖了一桶水,仰頭從頭上淋了下去。

    狠狠地甩了甩頭,將頭上的水珠輕輕地甩出去之後,江源正待進屋去拿一條毛巾,這時院門卻是“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一個面容清麗秀美,年約十八、九歲的秀美女孩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保溫飯盒走了進來,然後揚頭正要對著屋裡說話,突然卻是看見了眼前這赤/裸著上半身,帶著一身水珠站在院中的江源。

    女孩子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愕然地看著眼前的江源,明顯地是愣住了,似乎沒有明白這院子裡怎麼會冒出一個陌生人來,而且...

    這位小美女愣愣地半張著粉紅色的小嘴,將視線從江源的臉上緩緩地移動到他赤/裸的上身,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那碩長結實的身軀上,一顆顆晶瑩的汗珠順著結實的胸肌滑落,然後順著那健碩修長的腹肌直流而下...那可愛的小嘴很是艱難地抖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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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鄰居

   
    “小雨...你來了啊...”正當江源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小美女,而小美女也目瞪口呆地看著江源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後邊傳來;

    兩人齊齊地轉頭看去,卻見得老人拿著一條毛巾從屋子裡邊走了過來,呵呵笑道:“小雨...不認識吧,這是你小源哥哥,昨天剛回來...”

    “啊...呃...你...你是小源哥哥...”聽得老人這話,小美女又是一愣,又抬頭了看江源一回,才回過神來,臉上瞬間地泛出了一絲桃紅,可愛地皺了皺眉頭,叫了江源一聲之後,又低垂著眼簾,似乎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老人走過來微笑著看著江源,眼中滿是濃濃的慈愛之色,將一條毛巾遞到江源面前,道:“小源...快擦擦,別感冒了...”

    看著那遞過來的毛巾,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江源身軀微微地一顫,然後看著這位微笑的老人,眼睛一酸,顫聲道:“爺爺...”

    聽得這一聲熟悉的叫喚聲,老人的手也是微微一抖,然後微顫著聲音道:“乖...快擦擦水...別感冒了...”

    “嗯...”江源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接過爺爺手中的毛巾,狠狠地將臉覆入其中,用力揉搓了起來...

    “小雨啊...你這是又給明爺爺送餃子吧...”老爺子一邊看著小美女手中的保溫盒,一邊笑呵呵地道:“你們一家子總是惦記著我這老頭子...下次自己吃就好了,難道我老頭子真已經老到連自己吃口都找不到的時候了麼?”

    “明爺爺...看您這話說的...”小雨微微地一頓腳,秀美嬌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嬌嗔之色,然後小心地看了一眼旁邊正在用毛巾擦臉的江源,這臉上又是微微地一紅,脆聲道:“明爺爺,小源哥哥終於回來了...這下明爺爺你總算是不用再擔心了...”

    說罷,小雨將手頭的保溫盒放到老人手裡,微微笑著道:“我不知道小源哥哥回來了,我現在回去再給小源哥哥端一碗餃子去,順便告訴我爸爸媽媽,他們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哎…不用不用…”江源這還剛說不用,便只見得這小雨已經小跑著快步地走出了院門去。

    “這孩子…”江老爺子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著江源道:“小源...你快去換上衣服吧,再來吃餃子,小雨她媽做餃子可是一把好手,味道鮮的很…”

    “不用…不用…爺爺您吃…”江源連連地搖著手,然後便大步進屋去換衣服去了。

    走進房間,打開有些破舊但是卻滴塵不染的衣櫃,看著那整齊地疊放在裡邊,而且又透著些清新氣息的那些衣服,明顯是常有被拿出來清洗晾曬,看到這些江源的眼睛暫態地紅了。

    看著換上一套乾淨衣裳出來的江源,老人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感歎地點了點頭,道:“小源,你長高了...”

    稍稍地展了展臂,讓有些緊的T恤稍稍地合身了一點,抬頭看著老人那頭已經花白的刺眼白髮,江源依然是心頭一陣陣的發酸,想想如果自己要是沒有能回來,那麼眼前的老人...

    看著坐到對面的自己的寶貝孫兒,一頭清爽短髮,原本清秀中帶著些柔弱臉龐現在已經明顯的俊朗剛毅了許多,老人實在是頗感欣慰;只是,老人卻一直沒有問孫兒這三年來的經歷,也沒有問孫兒這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家中,因為現在的事情確實是有些怪異,他生怕一個問得不好,倒是會起反作用,而且如果孫兒願意說,那麼他自然會說的。

    老爺子笑著遞給江源一雙筷子,然後指著桌上的保溫盒道:“小源,餓了吧,來試試…小雨她媽做餃子可是一把好手,味道鮮的很…”

    “不用…不用…爺爺您吃…”江源這時如何願意先吃,當下連連搖頭道。

    見得江源不願動手,老爺子也微微地一笑,放下了手頭的筷子,然後笑道:“剛才那是隔壁鄰居家的小雨,她們家是前兩年從外地搬過來的...一家人很不錯,我給她爸治了病之後,更是親近的很,常常家裡做了點什麼好吃的,都會端過來一些!”

    說到這裡,老爺子感歎道:“這兩年你不在家...還真是多虧了這孩子常來看我...”

    江源愧疚地點了點頭,低聲道:“嗯...爺爺,我不該去旅行的...”

    “孩子...回來了就好,這幾年...你在外邊...也不算是白呆了,至少...你比以前長壯實了,人也沉穩了許多,爺爺很高興...”

    爺倆這時正坐在院中說著一些體己的話,院門外卻是又傳來一個爽朗但是又有些低沉的聲音:“江老…恭喜啊,聽說小源回來啦…”

    聽得這話,江老爺子轉頭看著走進門來的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笑道:“託福託福…”

    “小源…這是你李叔…這兩年你爺爺我可是多虧你李叔一家子照顧了!”

    看著這個臉色有些萎黃,但是卻讓人覺得很是親近的中年人,江源笑著站起來,然後客氣地對著中年人點頭道:“李叔…謝謝您對我爺爺的照顧,來...請這邊坐吧!”

    “哎哎…不用不用…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這鄰居不用這麼客氣…咳咳…”李叔笑著看了看江源,朗聲笑道:“果然是長得英俊帥氣、一表人才…難怪江老這兩年一提起你,就說你從小就帥氣懂事,如今一見,看來江老還是言之不及啊…咳咳...”

    聽得中年人的這幾聲有些沉悶的咳嗽,江老爺子臉色微微一變,道:“老李…這兩日你又做什麼重活了吧?我說你可要注意,你這舊傷還得慢慢調養一年,否則一加重了,就難好了!”

    “啊…沒事,沒事…”老李乾笑著道:“我昨兒只是搬了幾個箱子上樓,使了點勁…休息兩天就沒事了,咳咳…”

    看著老李那咳了幾聲,便有些發紅的臉,江老爺子輕歎了口氣,然後轉頭對著江源道:“小源…回頭你去山上看看,看能找到什麼老山參和野三七麼…我給你李叔再配幾服藥喝喝,現在藥店賣的中藥藥效實在是不好,很難達到效果啊!”

    “哎...好的,爺爺…我等下就去上山去看看…”江源點頭應著,他也看出,眼前這位李叔,只怕是以前受過不輕的內傷,傷了肺腑,一直沒有痊癒,需要老山參大補元氣和野三七活血化瘀,當下便趕緊應著。

    見得江源點頭,江老爺子欣慰地朝著老李笑道:“老李,我是年紀大了,一直沒法上山給你找好藥,現在小源回來了,他以前從小跟著我爬山采藥,可也是對於這一方面也還熟悉,只要能找到兩根老山參和野三七,你這傷好好調養三五個月,便能大好了…”

    “啊…江老,這太麻煩了,上山采藥可不容易…我還是到藥店買點藥吧…這藥效弱點就弱點,多吃幾副就是了!”聽得江老爺子這話,老李先是一喜,但是立刻想到了什麼,趕緊道。

    看著李叔這模樣,江源便知對方的顧慮所在了,是擔心自己的安全,當下便笑道:“李叔叔放心,我從小跟著爺爺采藥,不會有問題的…”

    老李正待言語,這時外邊小雨卻是又端著一個大瓷碗進來,裡邊正是熱氣騰騰的餃子。

    見得女兒又送了一份餃子過來了,老李趕緊呵呵笑道:“江老…小源…來來…你們快吃快吃…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

    這時爺倆大早還沒吃東西,聞著那餃子的香味,這時也都覺得有些餓了,便也不客氣了,老爺子招呼了江源一聲,便開始坐下開吃了。

    江源夾了一隻餃子,輕輕地咬了一口,只感覺一股讓人垂涎欲滴的濃郁香味兒夾著面皮味兒直衝口鼻之間,鮮得讓人無法形容。

    可憐江源,這些年一直在國外四處隨隊奔逃,吃的多是國外那些粗糧雜食,哪裡有機會回味這樣的正宗華夏美食,特別是小雨母親這做餃子的手藝又勝人一籌,更是讓江源吃得差點連舌頭都吞了下去。

    一旁的李家父女看著江源那大吃的模樣,都不禁地微微笑了起來;特別是小雨,看著江源那大口大口吃餃子的模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中不時地冒出一絲笑意。

    聽聞江老醫師家失蹤三年的江源回來了,這周圍鄰居都紛紛地上門賀喜,這些年老爺子在地方救死扶傷,這結下的善緣可是不少,特別是江源失蹤的這三年,與人治病更是分文不收,在地方上聲望更是極高,極為得人尊敬。

    這老爺子就這麼與一個孫子相依為命,這找回了孫子,自然是大喜事一件,這方圓數裡得過老爺子恩惠的人們,不時地有人上門來,有的送來一隻老母雞,有的送來一袋子雞蛋,有的送來一袋子幹蘑菇...

    這鄉下山村裡的人們就是這麼淳樸,你給他一些恩惠,他就總是記得...

    不過,這也有一些村裡的小子們,湊熱鬧一般地跑到江家院子的門口,好奇地朝著院子裡張望著。

    “虎子…這個江源在外邊混幾年,還真混成小白臉了…”一個臉有些圓的小子,盯著院子裡的江源看了幾眼,冷哼了一聲道。

    那個叫虎子的瞄了兩眼,也冷笑了一聲道:“小白臉就是小白臉,能當飯吃麼?你看他穿的那衣服,明顯就是以前的舊衣服,在外邊連衣服都買不起,看就知道在外邊沒混得好,還不知道從哪裡討飯回來的!”

    “呃…還是虎子你厲害,一看就知道了,啐…我還以為他混得人模狗樣地回來了呢...”這圓臉小子輕啐了一口,然後嘿嘿笑道:“走吧…咱們到隔壁看看,小雨這幾天可是回來了,咱們去跟她說幾句話去!”

    “哼…寶子,小雨那妮子調子高的很,會理會你?”虎子斜眼看圓臉小子,嗤笑道。

    這寶子涎著臉笑道:“走了…不理我,咱們看看也行啊…”

    “好吧…走,去看看去…那妮子可是越長越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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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31 17:26:2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急診搶救(上)
   
    熱鬧了整整一上午,江家的院子裡這才安靜了下來,老爺子燒了一鍋開水,提著那只老母雞打算宰了,加些山藥、黃芪、黨參之類的煲上一鍋湯,給江源補補。

    只是剛提著走到井邊,便被江源搶了過去,笑道:“爺爺...您休息,我來...”

    看著從來沒有殺過雞的孫兒,俐落地一刀割斷了雞的半個脖子,然後單手倒提著雞頭和雞翅膀,湊到碗前,將那冒出來的血一滴不漏地全部滴入碗中,老爺子看得眉頭直跳...

    三年前的江源,可是連魚都不敢殺,但是現在...那揮手之間,淡定俐落的很,那些血從雞脖子裡冒出來,愣是一點都沒有浪費。

    “自家這個寶貝孫子,這幾年只怕是真在外邊受了苦啊...連殺雞都會了,看樣子還殺得不少...”老爺子心疼地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走進廚房去。

    江源可沒有注意這麼多,隨手將放盡了血的雞,丟進旁邊的開水桶裡,然後悠哉悠哉地等了十幾分鐘,等得燙得差不多了,這才撈將出來,手一捋,幾下便將那還散發著滾燙熱氣的老母雞的雞毛都乾淨地褪了下來。

    再抄起菜刀開膛破肚,將內臟清理出來,將能吃的留下放到另一個碗中,不能吃的丟到垃圾堆裡;然後揮刀將這只老母雞剁成小塊,不到幾分鐘便利落地將整只老母雞給清理乾淨了。

    對於料理這樣的東西,江源還是極為的熟悉的,這幾年跟著隊長他們四處奔波,追蹤著箱子的位置,很多時候都是在野外風餐露宿,靠獵殺一些小動物果腹,而隊裡他年紀最小,又一般又不會讓他負擔警戒任務之類的,一般這樣的事就交給江源,所以料理野物的事情,江源還是相當的熟練。

    待得江源將處理好的母雞端進廚房的時候,老爺子還剛洗好米下鍋煮飯,見得江源端著那處理得乾乾淨淨的兩個碗,提著桶進來,眼中不禁地露出了一絲驚愕,道:“就殺好了...”

    “嗯嗯...弄好了...”江源隨手將碗擱到灶臺上,笑著將桶遞過去道:“爺爺...這個接下來就要你弄了,我幾年沒做過湯了,怕是手藝不成了...”

    “哎哎...好好,你放著,休息一下,等下就等吃飯就是...”老爺子笑眯眯地接過江源手中的桶,看著裡邊處理得乾乾淨淨的老母雞,笑著點著頭道。

    許久沒有吃過爺爺做的菜了,江源中午很是幹了幾大碗飯下去,還喝了小半鍋的雞湯,看得老爺子是笑得合不攏嘴,以前這小子在家的時候,每頓只能吃下一碗飯,肚子小的很,讓老爺子是極為的頭痛,想逼他多吃一碗都不成;現在能一頓吃下幾碗,這身體不好也得好了。

    吃過午飯,江源便打算上山去給李叔采藥,老爺子小心翼翼地從衣櫃的頂上將一個用塑膠薄膜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包裹取了下來,很是有些愛惜地打開,露出了裡邊的一杆式樣很是有些老舊的火銃來。

    看著這把透著重重機油味、保存的十分良好的老式火銃,江源不禁地苦笑了一下,他自然是是認得這玩意的,小時候他跟著老爺子上山采藥,老爺子都會背著這把銃,而他背著個小藥簍子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邊;這把火銃當年可是立下了不少的汗馬功勞,至少江源小時候吃的肉食,大半可都是靠這玩意給弄來的。

    老爺子很是愛惜地撫摸了一陣,然後又從衣櫃頂上取下一個裝著火藥的塑膠礦泉水瓶子和一個布袋,小心地遞給江源道:“小源…爺爺現在是爬不動了,你上山的話,就帶著它去吧…雖然現在山裡的大野物不多,但是也怕碰上大傢伙,背著這個安全一些!”

    看著老爺子慎重地遞過來的老火銃,江源心底是暗暗苦笑著,但還是小心地接過這個明顯有些礙事的大傢伙背上,笑道:“爺爺放心…只是上山采點藥不會有問題的!”

    “嗯嗯…”老爺子一邊點著頭,一邊不放心地交代道:“還記得怎麼上藥子吧?萬一碰到大山豬,就別打了,嚇跑就行了,那傢伙一槍沒打死,就是個大麻煩…”

    “知道,爺爺您就別擔心了,安心在家呆著,說不定今天晚飯還能加餐…”江源笑嘻嘻地將火藥瓶子和鐵子袋在腰間系好,背著火銃便打算出門。

    看著孫兒背著這火銃,英氣勃發的模樣,江老爺子在後邊看得是滿臉的欣慰,自己孫兒終於張大了。

    江源這背著火銃剛走了兩步,院門外突然卻是鬧哄哄地湧進來一堆人,這一堆人有男有女抬著一個門板,沖進院門來。

    “江醫師...江醫師...您快來看看...快救救我媳婦,她這到底是怎麼了...”跑在前頭的一個漢子,這時臉色發白滿頭的虛汗,看著站在屋簷下的江老爺子惶聲叫道。

    老爺子定晴一看,他認得這漢子,是村尾的張大炮,當下這心頭無由來的一緊,這張大炮的媳婦懷孕許久了,聽說就是這幾天要生產了,莫不是生產的時候出了問題?

    當下又是一看,果不其然,只見村裡的接生婆這時正跟在一旁,手足無措的看著門板上的那大肚婆,滿臉的驚惶緊張之色。

    看得果不其然,老爺子這臉色也是一變,只差沒有暗罵一句:“尼瑪...老夫乃是祖傳外科傷科,還兼修內科傷寒,這婦人生產什麼時候學過,祖師爺這婦科一門雖有少許傳流,但是產科可是沒有傳下來的,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這人家送上門來了,醫者父母心,老爺子這雖然沒有底,但是也只得趕緊小跑上前,一邊問清緣由,一邊把起脈來。

    有得江老爺子上前,那一旁的接生婆這也松了口氣,趕緊顫聲將緣由說與了老爺子聽。

    一旁的江源,看得這情況,也是微微皺眉,他從小隨著老爺子長大,自然知曉這產科一門老爺子少有接觸,這次怕是有些不好處理了。

    這時也趕緊將背上的火銃放下,湊過去看。

    江源這順眼看去,只見門板上墊著一塊厚厚的棉被,棉被裡邊躺著一個女人,這女人這時挺著個大肚子躺在棉被中,臉色發青,一身簌簌發顫,兩眼圓瞪翻白,呼吸極為急促,四肢還不住的抽搐,一副就要斷氣的模樣。

    看得這模樣,江源心頭也是一沉,看樣子可是極為嚴重的。

    江老爺子這時一邊把著脈,一邊聽著那接生婆那驚惶的訴說情況,這眉頭也是越發的擰緊了。

    原來張大炮的女人這兩日到了預產期,以前在鎮上醫院也做過檢查,胎位什麼的都正常,所以便打算在家生產,這今日眼見得肚子開始疼,張大炮暗忖怕是發作了,趕忙便去把接生婆請了過來。

    這接生婆過來之後,一切都還正常,但是隨著真發作了,陣痛厲害時,這就出問題了,張大炮的女人突然驚叫說喘氣不出了,而且越來越嚴重,心跳越來越快,一副缺氧嚴重就要窒息的模樣。

    這接生婆以前也沒遇到過這情況,認為只怕是突發了孕婦最怕的問題“子癇”,當下立馬就讓張大炮準備送鎮上醫院,可是打鎮上醫院的急救電話,鎮上醫院的兩輛救護車都在外邊出診,讓他們自己先找車送醫院。

    這張大炮只得又慌亂地跑了一陣在外找車,偏偏村裡兩戶有車的人都不在,這離醫院有三四十裡路,抬又來不及,眼見人快不行了,這張大炮只得抬著人去了附近的診所,診所的醫師這看了幾眼,便趕緊搖頭要他送走,說治不了。

    這又沒車,沒法子,張大炮只得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帶人抬著跑了一裡多山路,來村裡最德高望重的江老醫師處,求江老醫師出手,看是否還有希望。

    這把了一會脈,聽完接生婆的言語,老爺子的臉色這時也極為難看,現在這婆娘的脈象顯示懸細而急,脈象已經是似斷非斷了,而且這還是他經驗老道,若是換成旁人早已經是摸脈不到了;

    看著這情況不對,老爺子這也是緩緩搖頭,他是搞中醫的,最擅長的還是傷科和內科,這接生婆所說的“子癇”他也略微有些瞭解,但是這子癇是屬於西醫範疇,他並不在行,所以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但是看這情況,只怕是**分的可能了。

    如果真是“子癇”這只怕是送上鎮醫院都難救了,就更別說他這老中醫了。

    一見得江老醫師也搖頭,這一旁的張大炮這也是徹底的慌了神,這江老醫師已經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這江老醫師一搖頭,張大炮這立馬眼睛就紅了,“撲通”一下跪到老爺子面前,抱著老爺子的腿嚎哭道:“江老...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媳婦...這要是有個萬一,可是一屍兩命啊...您老發發慈悲...”

    “哎哎...大炮你快起來,快起來...不是我不幫,只是這樣的產科病,我卻是從來沒碰過啊!”看著這一個大漢子哭成這般模樣,江老爺子心頭也是一陣的發酸,只是他這也是從沒碰到過這樣的產科病,卻是也不好怎麼下手;

    這旁邊圍著的一群人,看著張大炮這模樣,一個個都是暗暗歎息,本也是...張大炮三十幾歲了才娶上老婆,這眼見老婆懷胎十月,立馬就能老婆孩子暖被窩,過上滋潤日子了,怎麼就出了這麼個事。

    這眾人在一旁惋惜同情,江源這會卻是湊到那孕婦跟前仔細看了兩眼,輕咦了一聲之後,趕忙起身回屋,手忙腳亂地從屋裡診室裡翻出了一個血壓計和聽診器,然後又跑了出來。

    這江老爺子看著江源的動作,卻是一愣,話說這血壓計和聽診器雖說他一直備著,但是向來的作用不過是給人測測血壓什麼的,基本上他診病都用不上這玩意;

    而江源雖說小時候就跟著自己給人治傷療病有不少經驗,也會測個血壓,但是這會他拿著做什麼?難道他還會西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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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31 17:26:3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急診搶救(中)
   
    隨著江老爺子臉上露出的愕然之色,旁人這會也注意到了一旁江源的動作,看著江源正一臉嚴肅地捋起了那孕婦的衣袖,開始量起血壓來,都有些面面相覷。

    這一旁的人大多都聽說了江老爺子失蹤已久的寶貝孫子今兒回來了,而且江源雖然這三年較之以前有些變化,但是這都一個村人,一看便知江源是誰;

    這見得江老爺子沒有說話,都跟著看著,暗忖難道這江源失蹤三年不見,竟是從外邊學得一身好醫術回來不成?

    那張大炮這會也發現了江源的動作,原本都已經絕望了張大炮,這回也停止了嚎哭,眼巴巴地看著江源,雖然他對這年輕小子實在是不抱什麼希望,但是也總算是又多了一根可以抓的救命稻草。

    江源這量了一把血壓,又用聽診器聽了一回心臟,這眼睛卻是一亮,證實了他的猜測,雖然這幾年他沒有真正經歷這樣的病人,但是對於書上子癇的定義和診斷他還是記得的,這孕婦產前檢查正常,而且血壓只有75/50mmhg,血壓並不高,卻也並沒有到休克的徵象,這些似乎並不符合子癇的診斷標準;

    而且子癇似乎也沒有呼吸急促的表現,根據剛才接生婆所說的情況,這孕婦首先有緊張和自覺呼吸困難的表現,那麼很有可能是...

    聽著這孕婦的心跳聲越來越微弱,江源這也顧不上什麼了,丟掉手中的聽診器開始四處張望了起來。

    這會老爺子也回過神來,趕忙湊到江源身邊小聲道:“江源...這人命關天,可...可不能亂來啊...”

    江源這時正好一眼瞄見了自家腰間的那個裝著火藥的礦泉水瓶,眼前一亮,卻是顧不上回話了,一把將這礦泉水瓶給拽了下來,一邊擰開蓋子,將裡邊的火藥倒了出來,一邊對老爺子道:“爺爺...你快試著給她針刺一下內關、三陰交,我試著想一想辦法,看還能不能救!”

    “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大意不得,小源...你這有把握沒?”聽得江源這話,老爺子眼睛也是一亮,但是作為醫者的謹慎,還是擔心地問道。

    江源這還沒答話,一旁的張大炮抓得這根救命稻草,早已經是疾病亂投醫了,趕緊急聲道:“小江醫師...您一定試試,一定試試,我媳婦都這樣了,就算...就算是救不過來,也絕不怪你...”

    一旁的老爺子,聽得這話,看著江源那不打算再考慮的模樣,無奈只得也咬牙一頓腳,趕緊回屋拿銀針去了。

    江源拿著這礦泉水瓶子倒過來抖了幾抖,將裡邊的火藥都倒掉之後,跑到搖井邊,順手操起旁邊的一把柴刀,將礦泉水瓶擱在一根木樁上,揮刀便狠狠斬去。

    柴刀精准地斬在了礦泉水瓶的上端,俐落地將那上邊一截斬斷;

    江源看了看那整齊的斷端,和剩下的一個十七、八公分長瓶子底,滿意地點了點頭,匆忙地把這瓶子在搖井前的水池裡洗了洗,然後又趕緊跑了回來。

    在眾人驚疑的眼神中,捏扁了這瓶子然後用那斷端瓶底罩在那孕婦的口鼻之上,將鼻子和嘴巴全部地罩了進去。

    旁人看得江源這動作,這都不禁地是一愣,愕然暗道:“這是做什麼?這樣被罩住了嘴巴和鼻子,這婆娘原本就喘氣不出,現在不是反而會悶死了去麼?”

    不過這會這孕婦已經眼見不行了,張大炮這也是徹底地將希望放在了江源身上,話說死馬當活馬醫,自然也是無人做聲。

    江老爺子也快步地從屋裡拿著銀針出來了,看著江源動作,這臉色也是一僵,不過他自認自家孫兒並不是那種亂來的人,當下也忍著沒做聲,只是按照江源的的要求,湊到孕婦身旁,拉起孕婦的衣袖和褲腳,開始針灸內關和三陰交兩個穴位。

    這兩個穴位都是有鎮靜安神止痙的作用,對於這孕婦抽搐的表現,還是應該有一定效果的,所以江老爺子也覺得自家孫子應該不是亂來才是。

    眾人都死死地盯著江源,等著看他接下來又用什麼辦法,誰知江源待得江老醫師插了幾根銀針之後,就這般拿著那礦泉水瓶底罩著那孕婦的嘴巴和鼻子,除了偶爾將那瓶子掀起一點點透透空氣之外,就沒別的處理了。

    看著這情況眾人都有些面面相覷,不過也沒有人說話,畢竟這樣救人的事,除了這在場的江老醫師其他人都是外行,江老醫師不說話,大傢伙就都看著便是。

    江老爺子這會卻是也有些著急了,他可不太懂江源這般動作到底是做什麼,但是他行醫數十年,可還從來見過這樣拿個東西罩著嘴巴,便能治病的。

    所以,他這便緊張地想向江源問一句,不過這時旁邊的圍觀人群中,卻是傳來了一陣議論聲。

    “咦...大炮媳婦好像好一些了...看見沒,臉色好看一點了,眼睛也沒那麼翻了...”

    “呀...好像是的...氣好像也沒那麼急了,你看到沒...”

    “對對...”眾人的驚訝和欣喜聲越來越大,一旁的緊張得滿身反顫的張大炮原本還有些不敢置信,這死死的盯著媳婦看了一陣,果然發現如同眾人所說的一樣,似乎確實是在好轉,當下臉上開始露出了一絲狂喜,看著江源想要說幾句感謝的話,但是看著江源那專注觀察媳婦情況的樣子,那是欲言又止。

    看著病人的情況開始好轉了,江源這也是跟著松了口氣,他對這個孕婦的情況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只是根據情況分析,以及他以前見到過了一個被槍戰嚇到的類似病人,看著孕婦的情況極為類似,所以才考慮是不是生產時太過緊張所導致的過度換氣綜合症;

    這種疾病主要是病人緊張呼吸過快換氣過度,加上懷孕時本身就有的中度通氣過量,導致氧氣吸入過量,致使人體內二氧化碳含量太過降低、甚至低鈣血症,而出現的這種病人自覺窒息,心跳加速和低血鈣出現的抽搐等驚險徵兆。

    所以江源只能算是試一試,現在這個孕婦果然如同他所料的一般,通過降低氧氣的供給,增加孕婦呼吸時的自我二氧化碳迴圈吸入,加上針刺內關和三陰交穴的鎮靜止痙作用,順利地緩解了這個孕婦的病症。

    不過江源這時還沒有放鬆,從口袋裡掏出紙和筆,唰唰唰地寫下了幾行字之後,遞給那一旁滿臉興奮和歡欣之色的張大炮,沉聲道:“先別高興,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趕緊去那邊診所拿這些藥過來,還要輸液觀察...”

    張大炮這時可不敢怠慢,聽得江源說媳婦還沒完全脫離危險,這趕緊接過江源手中的紙,跟旁邊借了一輛摩托,“轟隆隆”地便飆了出去。

    相對一旁明顯松了口氣的接生婆和江老爺子,江源這時臉色卻是依然嚴肅,雖說現在這孕婦的情況已經得到了明顯的改善,但是還有更嚴重的問題在...

    那個原本將要出生的嬰兒,已經在母親的肚子裡停滯了一個小時以上,而同時母體卻是經歷了巨大的驚恐、窒息、缺鈣、抽搐等嚴重危機,這將給肚子裡嬰兒的存活造成極大的威脅。

    而同時這個將要出生的嬰兒,不論他現在的情況如何,如果不儘快產下,或許都將給他自己和母體帶來極大的風險,必須儘快讓這個嬰兒產下,否則後果依然十分的嚴重。

    原本跟著松了口氣的江老爺子,看著一臉嚴肅的孫兒,這時心頭又是一緊,難道這孕婦真的還十分危險?

    “你帶了催產素吧...”江源突然看著那接生婆沉聲道。

    這接生婆這會正歡喜地看著那孕婦,突然被江源這麼一問,很是被嚇了一跳。

    不過她立馬意識到了江源剛才那話的意思,緊跟著臉色一白,很明顯,這接生婆這時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帶...帶了...”接生婆摸了摸身邊的出診箱,顫抖著嘴唇看向江源,畏畏縮縮地道:“這個...等下還是趕緊送醫院吧...”

    看著接生婆那緊張怕事的模樣,江源眉頭一挑,寒聲道:“送醫院?!來得及麼...現在要是不生,這孩子就死定了,而且說不定...還得一屍兩命...”

    被江源這般一聲怒哼,這旁邊諸人這才想起,這肚子裡可還有個娃娃,這婆娘是好些了,但是那肚子裡的孩子,折騰成這樣,那還有救麼?這時,這眾人剛剛松了口氣,這又跟著緊張了起來;畢竟這萬一生孩子生不下來,那真如小江醫師說的一屍兩命的可也不是少數。

    江源再次拿起聽診器戴上,然後掀開孕婦的衣服,將聽診器貼到孕婦的肚子上,從聽診器中聽到那細微但是似乎速度不夠快的輕輕“砰砰”聲,江源再次地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胎心很弱,孩子可能還有救,但要快...”

    事關媳婦的命,張大炮的動作十分的快,不過幾分鐘,便帶著江源所開的那些藥品和用具過來了。

    “走...抬進屋去...準備接生...”見得張大炮及時趕回,俐落地給孕婦掛上葡萄糖,再推了兩支葡萄糖酸鈣,糾正低血鈣,江源沉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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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31 17:26:4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急診搶救(下)
  
    所謂人多力量大,這時明顯的體現出來了,聽得江源的命令,幾個男人動作俐落地幫著將已經開始恢復神智的孕婦抬進了診室裡去,而幾個鄰居婆娘都紛紛地跑回家去提著自家的開水瓶過來。

    旁邊圍觀的小雨,這時聽得父親的提醒,也趕緊去江家的廚房裡,幫著燒開水去了。

    診室裡,接生婆小心翼翼地將接生用具拿了出來擺到一旁的桌子上,轉頭看了看正在低聲安慰著剛剛清醒過來媳婦的張大炮,小心地對著一旁的江源問道:“小江醫師...你...會接生吧?”

    “嗯?”看著這明顯被嚇怕了的接生婆,江源哼聲道:“你說呢?”

    看著江源那模樣,接生婆不由地一愣,是啊...這小江醫師才多大?這擱別人身上,只怕大學都還沒讀完,現在他已經不但醫術了得,如果要是還會接生?只怕真是神仙一般的全才了。

    話說江源也確實是不會接生,這兩年什麼外傷都見過,絕大部分的各科醫書也都看過,但是說接生,這還真是沒機會試過;不過還好,這接生婆雖然剛差點被嚇破了膽,但總算是接生經驗還是豐富的。

    在江源的逼迫下,加上江老醫師在一旁幫著坐鎮,給這孕婦打了兩針催生針,總算是又將這孕婦原本已經終止的產程繼續了下來。

    只是花了大半個小時,等這嬰兒終於順利生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沒了啥氣息,一旁的張大炮看著接生婆倒提著孩子,把個腳底板拍得啪啪作響,但是卻依然絲毫反應都沒有,這不禁地是又慌了神,驚聲叫道:“這...孩子...孩子是不是沒了?”

    這外邊一直聚集在那地等著裡邊消息的眾人們,聽得屋裡張大炮的驚叫聲,這心頭都是一涼,剛明明聽得接生婆歡喜的聲音說出來了,但是一直沒聽到娃娃哭,難不成這小江醫師費了這麼大的勁,救了這張大炮媳婦,但肚子裡這孩子還是沒有保住?

    這屋裡的江源看著那哭喪著一張臉的張大炮,以及那投過來救助目光的接生婆,這會也是傻了眼;剛救了這個孕婦,也算是湊巧,以前他見過類似的病人,而且對看過某臨床醫學書上的相關資料有些印象;但是眼前這搶救嬰兒他可真沒見過。

    見得江源這似乎不打算接手搶救的模樣,那早已經視江源為再世神仙一般的張大炮這又是一把跪倒了江源面前,抱著江源的大腿又是哭嚎道:“小江醫師...你好人做到底,這可是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您可不能撒手不管啊...我代表全家給你磕頭啊...”

    江源鬱悶地看著抱著自家大腿的張大炮,愣是沒有想到,這張大炮這麼大一條漢子,怎麼就這麼喜歡抱人大腿呢?

    看著那邊接生婆托著那娃娃一臉求助地看著自己,還有那躺在門板上一臉蒼白無力留著眼淚默默看著自家的那個張大炮媳婦,江源突然覺得自己怎麼就那麼像割肉飼鷹的那位佛祖呢?不管能不能管,都要插一手?

    話說,這兩年各種臨床醫書,能弄來的都被隊長他們弄來,填鴨子似的讓自家看遍了,但是除了隨隊參戰時,處理各種外傷戰傷最是熟練之外,其他內科病都難得接觸機會,更別說是這樣的新生兒搶救了。

    這當年兒科臨床的書是看過幾本...但也是一掠而過,而且似乎還是一年半前看過一次,那書便在一次追擊作戰中被丟棄了,便在怎麼可能記...

    “呃?!”這剛想到這裡,江源突然一愣,因為...他剛想到新生兒窒息搶救這幾個字,突然腦海深處,便有一副圖像從腦海中冒了出來。

    這副圖像文圖兼備,正是當初他看過的那本新生兒臨床診療手冊上記載的新生兒窒息復蘇術那一個章節,那些文字和圖像清晰地一幕幕掠過他的腦海,仿佛這個章節就如同正是他昨日剛剛用心學習過,並詳細的記憶下來的一般。

    江源愣愣地站在那地很是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明明是不可能記得,而且就算當年印象或許比較深刻,但是當時只是翻閱了一兩遍而已,怎麼可能現在一下冒出來,還這麼清楚全面,連用個什麼藥的劑量都記得這麼清晰?

    江源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突然之間很深刻地認識到,自己這次自爆未遂而且突然帶著那個怪異紋身穿越萬里回到家中,這其中怕是在自己身上發生了某種很奇妙的事情,否則怎麼事情能夠這麼詭異?

    “小源...你想想辦法,看還有什麼法子救沒?”這時一旁的江老爺子看著這模樣,也是不忍地道,對於自家這個孫子,江老爺子突然越來越覺得看不透了,只覺得自家這個孫子似乎有些無所不能的模樣。

    江老爺子這話一出,將正沙發發愣的江源給弄回神來。

    看著那嬰兒躺在接生婆手裡悄無聲息的模樣,江源心頭一軟,也不再猶豫了,伸手接過嬰兒,然後放到一旁早已經準備好的小被子上,拿起一旁的聽診器聽了一聽,心頭微微一緊,果然...這嬰兒在母體內停留過久,已經完全窒息了,基本上沒有了心跳。

    當下江源不敢怠慢,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幅搶救的標示圖片,伸出一個手指插入那嬰兒的口中,將口中的羊水之類的清理了一下,再雙手攏握住嬰兒的胸部,以拇指輕壓住嬰兒胸部心臟處,然後開始有節律的慢慢按壓了起來,同時轉頭對著那接生婆道:“快...腎上腺素0.1毫克...”

    原本按照書上的新生兒復蘇術,還需要用到納洛酮、多巴胺等多種藥物,但是江源清楚的很,這樣的藥物可是需要通過輸液注入,而且接生婆和自己爺爺這裡也是不可能有這樣的藥物的;接生婆哪裡唯一有的定然只是常備用的搶救藥腎上腺素。

    果然聽得江源的這話,接生婆連忙地從隨身的小箱子裡拿出了一盒腎上腺素,然後打開給江源抽了0.1毫克,送了上來。

    江源也不客氣,伸手接過,用酒精棉簽在嬰兒的胳膊上輕輕塗了一塗之後,便一陣紮了進去,將那0.1毫克的腎上腺素注入了進去,然後繼續進行心外按壓...

    江源一邊給嬰兒坐著心外按壓,一邊不時地用聽診器聽上一聽,只是按著按著,突然感覺手指頭似乎有什麼在輕輕地一顫。

    “咦...”江源猛地一愣,雖然剛才那一下輕微,但是自己的感覺似乎沒錯,正當他驚疑的時候,手指頭下再次輕輕地一顫,這次比剛才那一次明顯強了不少,江源再次地一愣,暗道:“難不成有了?”

    雖然驚疑,但是江源還是臉露喜色地趕緊拿過聽診器,放到嬰兒的心臟處開始聽,果不其然,聽診器內傳來“砰、砰、砰”的心跳聲。

    “好嘞...有了!”這三年磨煉得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的江源,在感覺到這樣一個生命復蘇的情況,還是忍不住地猛地一揮拳,歡呼了一聲。

    不得不說張大炮一家子運氣實在是極好的,這個嬰兒在這樣簡陋的搶救措施之下,竟然也恢復了心跳,這讓江源也是暗暗慶倖,他剛才的搶救,可是僅僅只做到了整套新生兒窒息復蘇術的三分之一措施,但是這嬰兒卻是神奇般的心跳恢復了過來,甚至以不怎麼洪亮的聲音哇哇大哭了起來。

    而這會,鎮上醫院的救護車也總算是趕來了,在眾人噓唏慶倖的目光中張大炮千恩萬謝地向江源致謝之後,這才送著媳婦和孩子坐上了救護車,去準備接受後續的恢復治療了。

    前來接病人的那個鎮醫院的年輕醫生,原本還臉色倨傲和不耐煩地向江源問了一些病情,結果在江源做了一些簡單的病情介紹後,這一臉的倨傲之色愣愣地消失不見,只是很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源,如果不是一旁張大炮不時頻頻點頭還補充兩句,他只怕定然是會認為眼前這毛頭小子是在誇大其詞。

    這樣嚴重的情況,這毛頭小子竟然也能把大人小孩一起救回來?

    當下聽完之後,這年輕醫生也不敢怠慢了,急急忙忙地跟江源握了握手,立馬上了車,給那母子倆上了氧氣,交代司機加速回醫院去了。

    送走了救護車,這圍觀的眾人們才開始陸續散去,只是這臨走之前,看著江源,眼中卻是多了幾分如同對江老爺子一般的敬重神色;

    而旁邊的小雨父女,看著江源的眼中,卻是更多了幾分的好奇之色,李父很是有些才學和見識的人,知曉江源這能夠一下連續救治好這一對病危母子,那絕對不是什麼偶然,但是江源這才多大?就算是失蹤之前也不過是剛剛高三畢業的學生,這三年裡,江源到底在外邊經歷了一些什麼,竟然連這樣危重的病都能治好?

    倒是小雨單純多了,只是睜大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不時好奇地盯著看著,似乎想從這位源哥哥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麼端倪來一般;原本她以為這小源哥哥這幾年多半怕是在外邊打混,混不下去了才回來的,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小源哥哥還會看這麼嚴重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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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上山
   
    經過這一番鬧騰,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江源看了看時間,決定還是繼續上山一趟。

    不過,他那礦泉水瓶中的火藥都已經被倒了出來,而且還被水打濕了不少,這火銃卻是不能用了。

    看著那火銃不能用,江老爺子卻是擔心道:“小源...現在時間也晚了,要不你明日在上山吧!”

    江源隨手從搖井旁摸起那柄柴刀,揚了揚笑道:“爺爺...您就別擔心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上山也進不了多遠,就在附近轉轉,不會碰上什麼大傢伙的,我就上去撞撞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好藥...我五點半點前一定會趕回來的!”

    見得江源堅持,而且這山裡只要不進太深,還是不會有什麼大野物的,江老爺子這便也放了心,只是又仔細交代了兩句之後,這才放江源上了山。

    不用背火銃了,江源便隨手提了個簍子背到背上,然後將柴刀丟到簍子裡,開始進山了。

    江家的小院子原本便是依山而建,後邊便是蒼茫的山林,江源順著院子旁邊的一條小道,便往山裡去了,這許久沒有進山,故地重遊,聽著耳邊的那些林間鳥鳴,還有山間不時蕩漾而過的微微山風,江源只覺得通體舒坦至極;

    這在外邊的幾年來,每日小心謹慎,生怕一不小心就出了漏子,丟了小命,已經許久沒有現在這麼放鬆過了。

    這幾年在外邊,跟著小隊四處奔跑追尋,還要時刻提防有敵人襲擊,特別是最後搶到那個小箱子之後,開始在十幾隻敵人隊伍的堵截追殺中逃跑,更是過得膽戰心驚;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閒情逸致來感受這樣的輕鬆氣息。

    只是想到小隊裡那陸續戰死的那些隊友,以及最後為了掩護他逃走的隊長等人,江源的心情又是猛地沉重了起來。

    “隊長...我不會讓你們白死的,我一定會查清楚真相...為你們報仇的...”看著眼前那鬱鬱蒼蒼的深山,江源猛地從背簍中摸出那柄柴刀來,然後咬著牙狠狠地斬在了路旁的青竹之上。

    斬下了幾支兒臂粗的青竹,然後俐落地斬落那些枝葉,將幾支青竹剁成米許長一支,削得尖尖的擱在背簍中,然後大步朝著深山中走去。

    采藥是一項很細緻的活,因為你必須小心翼翼地仔細觀察四周環境,從那些雜草或者樹藤之中,找出你想要的、或者是合用的藥草。

    而一位有經驗的采藥人,更是能夠確認自己所需要的藥草,一般會生長在什麼樣的地方,所以他們常常能夠對某地粗略地掃一眼之後,便能夠確認,那塊地方可不可能會有自己的目標存在;

    所以這樣有經驗的采藥人,往往上山一天,要比一些普通的生手多上幾倍的收穫。

    江源從小不時隨江老爺子上山采藥,也算得上是一個有些經驗的采藥人了,不過是以前他體質柔弱,大多時候只能是跟著老爺子在老林子的週邊轉轉,而不能深入其中;只有在他年紀漸長之後,有限的幾回隨著老爺子深入過老林子熟悉過環境。

    特別是他已經有數年沒有回來進入過這樣的山林了,所以,江源對於自己能不能采到那些有足夠年份的藥草,信心還不是很足,不過他相信,只要他熟悉了環境,就應該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最多是多把些時間耗耗而已。

    就比如這幾年在外邊,雖然環境不熟,許多植物與藥草都與國內大多不同,但是也能夠在其中找到不少合用的藥草,在緊急的時候使用給隊友們治傷。

    所以,江源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依然進山的原因便是大致在熟悉一下環境,順便找找草藥,如果沒有找到,便算是為明日的第二次上山、並深入其中,做做準備。

    江源並沒有如同他與老爺子所說的一般,就在老林子外轉轉,而是直接地朝著深山之中鑽了進去,今天下午的時間不算太多了,所以他並不打算在老林子外浪費時間了。

    這幾年除了幾位老獵人外,政府已經基本上禁槍了,所以這老林子裡邊的野物似乎也多了起來,江源也打算碰碰運氣,看是否能夠撈到什麼東西,晚上加加餐,而他背簍裡的那幾根黝青的竹槍,便是他準備的傢伙。

    這些鋒利的竹槍,對他來說可比那支老火銃靠譜多了,只要不遇上什麼山豬之內的皮厚傢伙,一般的野物,有這幾支竹槍,足以應付了。

    順著記憶中的那條小道,江源一路地朝著老林子裡走了進去,同時在路旁扯了根竹條不住地抽打著前方和兩旁的蕨草,現在可還是剛入秋的時節,一些蛇類可還沒進入冬眠,雖說穿的褲子是厚實的牛仔褲,褲腳也綁緊了,但也怕萬一倒楣遇上。

    這要是真被咬了,雖說不怕,但那可也是一件大麻煩事了。

    而要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打草驚蛇自然是最好的辦法,竹條不是抽打路旁,足以將附近可能存在的蛇嚇跑。

    走進了密林之後,江源便開始朝著一些陰涼的山坡走去,人參一般喜陰涼、濕潤的氣候,多生長於晝夜溫差小的海拔500~1100米山地緩坡或斜坡地的針闊混交林或雜木林中,而這樣陰涼的小山坡上存在的可能性還是比較高的。

    但是要找到那些有年份的老山參,那就得靠運氣了。

    不過今兒的運氣並不算太好,江源一路找到兩三個類似之處,卻是只發現了兩株大概六、七年份的小山參;

    而路上遇到的幾條山間小溪邊,江源也仔細看過,這種環境下一些山參也是可能生長的,而且這次想找的野三七,卻是也多數生長在這樣陰涼潮濕的環境中。

    江源仔細地一路尋找,兩眼認真地分辨著那些低矮植物的葉莖,要從這些叢生的雜草當中分辨出山參和三七的葉莖來,可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過唯有一點好,這山參和三七的葉莖咋一看去,很是有些相似,如果看到這樣的枝葉在雜草之中,那麼多數有可能找到其中的一種。

    野三七較之老山參還是容易找一點的,畢竟這傢伙不求什麼年份的,在走過了幾條山間小溪之後,江源終於在一條小溪邊的野草中發現了那種有著數枚複葉的橢圓形枝葉,而且一連有四五枝的樣子,正是記憶中三七的模樣。

    看到這個,江源忍不住地一喜,這一片有四五枝,那麼兩三枚三七總是能挖出來的。

    小心翼翼地從背簍裡抽出一枚竹槍,然後用那尖端小心地在這枝葉根莖的部位挖了起來,為了不損傷泥土裡的三七,江源極為的小心,花了小一刻鐘,才將三枚三七從泥土中清理了出來;

    看著那壯實如同小球一般的根莖,江源終於露出了一絲喜色,雖然數量不多,但這一趟總算是沒有白來。將幾枚三七放到背簍中,抬頭透過頭頂的密林看了看陽光,這時已經逐漸偏西,該要出山了,不然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該天黑了。

    有了些收穫的江源便不再遲疑,開始轉身大步朝著山外而去了;

    隨著這幾枚野三七的收穫,江源的運氣似乎開始好轉了,這剛剛走出密林,江源便隱隱聽得前方十幾米的草叢之中,似乎有些細微的“簌簌”聲傳來。

    聽得這聲音,江源臉上一喜,放輕了腳步慢慢前移了幾步,小心望去,果然只見那草叢之中,有一對黑黑的小耳尖從那裡隱約地露了出來。

    江源嘿嘿一笑,小心翼翼地從背簍裡摸出了兩根竹槍,放在手中顛了顛,估摸了一下分量,然後揚起,猛地一揮手將手裡的其中一根的竹槍朝著那草叢之中拋了過去。

    “噗...”竹槍穩穩地插入草叢之中,然後釘在地上,那竹槍的尾部還在半空中不停地顫動著,足見江源力道之足。

    見得一槍入草,那草叢之中便只有隱隱的掙扎之聲傳來,江源得意地大步走了過去,伸手從草叢中拔起那枚竹槍,看著竹槍上串著的那只肥肥黑兔,滿意地笑了,看來這雖然身上的傷痕戰績之類的雖然沒了,但是這兩年練就的力道和準頭什麼的還是在的,而且似乎還有了些精進。

    得意的江某人被這竹簍,扛著竹槍意滿志得地大步出山去了,但是卻似乎沒有想到,這隔得十幾米遠,這兔子吃草的聲音,他還能聽得到,似乎已經不但是準頭精進了,連聽力方面,好像較之以前要強了一些。

    回到家中,老爺子早已經是站在門口翹首以盼了,看著寶貝孫子果然順利歸來,老爺子這才放下心來;

    看著孫子肩頭竹槍上戳著的那只肥肥野兔,老爺子不禁地笑開了顏,自家這寶貝孫子三年不見,還真是長進了,竟然能夠用竹槍打到兔子,這可是比自己這老傢伙要強多了。

    晚上,老爺子將這兔子剝了皮,細心地整治了一碗香噴噴的兔子肉,有做上了兩樣小菜,再提了一瓶穀酒,領著江源小心地將這三樣菜供到了祖師爺的神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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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異種能量
   
    江老爺子小心地在供桌上倒上三杯酒,看著跪在一旁的寶貝孫兒,這不禁地是老淚縱橫,只是生怕孫兒看見,趕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抽了三根檀香,小心地點燃之後,捧著肅聲禱告道:“第三十五弟子江清明領第三十七代弟子江源,感謝祖師爺的護佑,讓小孫江源平安歸來,使弟子我祖孫得以團聚;今第三十七代弟子江源親獵得野物,特向祖師供獻貢品,謝祖師護佑之恩...”

    說罷,將手頭的一束清香插入香爐之中,然後跪拜在地,領著江源向祖師爺神像磕頭。

    對於從小跪拜的祖師爺,江源還是極為誠心,畢竟這江家流傳數百年,靠的都是祖師爺流傳下來的醫術,可以說是活人無數,甚至到如今如此發達的科技時代,江源靠著從小跟老爺子學會的那些接骨治傷手法醫術,都能在這幾年中的經歷中獨樹一幟,被無數人推崇,可謂是相當的神奇。

    對於能留下如此精湛醫術的祖師爺,江源更是敬佩無比,所以他甚至誠心地向祖師爺的神像磕頭謝恩。

    隨著江源斂氣靜神地磕頭,這時江源左邊胳膊處的那個淺淺的紋身,突然卻是再次極有規律的閃亮了起來,一股莫名的訊息冒出:“發現異種附著型精神能量源,蘊含大量訊息,有利九尾第一尾恢復,嘗試接觸吸收...”

    隨著這股莫名的訊息傳出,江源左邊胳膊處那個紋身突然快速地閃爍了起來,而江源這瞬間之間,卻是覺得頭猛地一暈,似乎腦海之中一下被抽空了一般,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但是還好這種頭暈只是維持了短短的一瞬間,那種被抽空的感覺突然消失一空,然後同時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氣息從眉心之處湧入,霎時之間人卻是有些怪異的飄飄然了起來。

    “嗯?難道是磕頭時頸椎壓迫了頸動脈血管,導致腦缺血引起頭暈?”江源微皺著眉頭晃了晃腦袋,帶著一絲疑惑,然後隨著旁邊的老爺子繼續磕頭,這第磕第二次頭他便小心多了,不過似乎他有些多慮了,雖然也是低頭,但是剛才的那種頭暈感,完全沒有絲毫出現,就連那種鬼阿姨的飄飄然感覺也消失了。

    這磕完三次頭,一點異常感覺都沒有了的江源隨著老爺子站起來,便也沒有再注意這個了,只是跟著爺爺燒了些紙錢,又將三杯酒倒在了火缸裡之後,才端著三碗菜去到小餐桌上,開始吃起晚飯來。

    有許久沒有吃過的新鮮兔肉佐餐,加上還有爽口的青菜以及中午的鮮美雞湯,江源這又連連地扒下去幾碗飯,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子。

    幫著老爺子將碗筷洗清乾淨之後,又看了一會家中的那台老式黑白電視機,江源漸漸地覺得有些累了,便早早地回房睡了。

    只是,這剛一躺倒床上,合上眼,江源便覺得整個人漸漸地往下一沉,然後便迷迷糊糊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異種精神能量分析開始...”

    “精神能量源所含訊息分析完成,包括藥物部、方劑部、脈學部...精神能量吸收開始,藥物部啟動,並根據分析集中能量選擇性強化五識之鼻識!”

    江源迷迷糊糊地聽到這麼一句話,然後漸漸地開始覺得鼻頭發癢,同時眼前便開始緩緩地亮了起來,一幕又一幕的場景開始如同電影一般地從眼前掠過...

    一個古裝的老者,這時正拿著一把小藥鋤頭行走在鬱鬱蔥蔥的山間,不時地四處張望,而且鼻翼之間不時聳動,突然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一般,然後轉頭向右前方走去,前進數十步之後,小心地扒開幾叢小樹,露出了裡邊一株高約一尺,有著幾片對生葉的怪異小草。

    然後江源的耳邊似有若無地又響起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龍膽草...別名陵遊、草龍膽、四葉膽...性喜潮濕涼爽氣候,野生於山區、坡地...性味苦,澀,大寒,無毒。清熱燥濕、瀉肝定驚;主治骨間寒熱、驚病邪氣,繼絕傷,定五臟,殺蟲毒...”

    看著這位老者小心地用藥鋤將龍膽草挖下放入藥簍中,又繼續前走,走到一片山林之中,似乎又若所發現,隨著老者走近,前方有一小樹,樹上結有淡黃怪異果實數枚。

    “山梔子...別名木丹、鮮支、卮子、越桃...常生於低山溫暖的疏林中或荒坡、溝旁、路邊...性味苦,寒...清熱瀉火涼血;主治:熱病心煩、肝火目赤、頭痛、濕熱黃疳、淋證、血痢尿血、口舌生瘡、瘡瘍腫毒、扭傷腫痛...”

    如此般的,翻來覆去,老者不時行走,采藥,並同時默念那藥物名字類別以及功效等,聽得江源頭暈腦脹,但是這些藥物的大小、形狀、模樣、氣味以及相關資料等被這老者帶著看過、聞過、甚至念過一遍之後,似乎有如同完全地被他記住了一般,滿腦海裡都是這些熟悉或不熟悉,認識或不認識的各種藥物資料...

    而此時,在黑暗之中,江源左肩處的那個紋身,這時卻是在隱隱地不停閃爍著,而且那原本幾乎不可見的紋身似乎也越來越清晰了...

    清晨五時半,依然還在睡夢中被那古裝老者的聲音揉虐的江源,迷迷糊糊中似乎又聽得一句:“機體將在三十分鐘後蘇醒,精神能量分析吸收暫停,鼻識一級強化完畢,目前共計吸收相關藥物類訊息共三百八十三條,剩餘精神能量分析將在下次宿主機體陷入休眠時繼續進行...”

    已經養成了早起習慣的江源,在生物鐘的作用下,在六點時,很是有些頭暈腦脹地準時醒來,只記得昨夜似乎做了一整夜的夢,這滿腦子都有些暈乎乎的,但是卻又偏偏記不太清楚夢裡的詳細情況,只是隱約記得,似乎夢裡有個老頭,正在采藥,還不時念叨一些七七八八的藥物藥性之類的東西。

    鬱悶地摸了摸額頭,江源只當是自己昨天白天一直想著采藥的事,這才日有所思也有所夢,當下穿上衣服起了床,又到院子裡練了一回五禽戲之後,這才覺得頭腦逐漸清醒了起來。

    這時老爺子也起來了,穿著一身短褂,笑眯眯地也如同江源一般,練起了一趟同樣的動作,只是老爺子練起這套動作來,雖然聲勢沒有江源那麼猛,但是真沉穩氣勢卻是更足了幾分,而且動作之間更是流暢,看得一旁的江源是羡慕不已。

    瞧得寶貝孫兒這模樣,老爺子練完一趟,收功後笑道:“你這小子,急什麼,以你現在的架勢已經有幾分火候了,等你再練得十來年,到時候差不多就能達到我這樣的程度了;所謂欲速者不達,你可要記得!”

    “嘿嘿...”江源乾笑著摸著腦袋點著頭,對於老爺子這一套古五禽戲的火候,他還真是有些羡慕;以前他還對這套古五禽戲不怎麼在意,總認為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實在是難看,如果不是老爺子逼著練,他才不會堅持。

    但是後來莫名其妙地加入了那個名為“孤狼”的隊伍之後,他才逐漸的意識到了這套從小爺爺逼著他練的健身古法,是多麼的有用。

    剛開始加入隊伍,在爬山涉水、趕路追蹤之間,他豁出全力,還需要隊裡的其他人幫助和等待,才能勉強跟上隊伍。而且第二天清晨睡醒時,全身酸軟疼痛,根本動都動不了;

    但是突然想起小時候有次跟著爺爺進老林子,爬了一整天之後,第二天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但是當時被老爺子逼著起床練了幾趟五禽戲之後,便漸漸的酸軟全消,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所以,為了不拖累隊伍,江源強撐著爬起床,在營地外練了半個小時的五禽戲,結果果然全身酸痛大減,勉強地自己又跟上了隊伍,沒有拖隊伍的後腿,這讓原本都安排好了人背他的隊長都大吃一驚。

    這此後如此般地天天高強度的運動之後,又反復地練習五禽戲,然後隊裡配備的高能補給食品都由隊長特批,被他一人吃光了,不到短短三個月,他的體能基本上已經跟上了隊內的平均標準了。

    同時他也由一個單純的隨隊醫生,快速地成長起來,最後得到了所有隊員的承認,成為隊伍中一個或不可缺的重要成員。

    而在這期間,他也發現,隨著五禽戲的越來越純熟,練習起來,對於身體的好處也越來越多;

    所以,江源很羡慕老爺子現在的五禽戲火候,老爺子這些年堅持練習五禽戲,三年之前,他離開時,老爺子乃是年近七十的人物,卻是依然如同四五十歲的人一般,這三年若不是因為遭受自己失蹤的打擊,也不會短短千餘個日子,就這麼蒼老了十幾歲。

    不過江源相信,只要老爺子現在堅持練習,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定然還能白髮複青,重回當年的狀態。

    爺倆練了一陣的五禽戲,這時院門又被敲響了,江源走過去打開院門,卻是見得是小雨這妮子端著兩個碗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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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祖師爺發威

   “呃...”仰頭再次瞧見裸著結實的上半身,帶著一身滿身汗珠,相當吸引人目光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某人,小妮子明顯臉又是微微一紅,想起第一次見到小源哥哥的時候那模樣,她現在這臉都還有些發熱,但是卻沒有想到這次又碰上了。

    雖說這...似乎有些看頭,但是...

    小妮子突然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發幹,微紅著臉將兩個碗遞給江源,低聲道:“小...源哥哥,媽讓我送過來的餃子...”

    丟下這一句話,便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轉身便一路小跑而去。

    江源愣愣地看著手中的兩個碗,還有那如同小鹿一邊甩著可愛的馬尾小跑而去小妮子,很是有些沒摸清楚情況...

    “今兒這妮子怎麼了,怎麼丟下兩個碗就跑了?”江源愣愣地端著兩碗餃子走回院裡,放到院子裡的小石桌上。

    “呀...小雨又送餃子來的了啊...”江老爺子奇怪地瞄了一眼門口,道:“小丫頭今兒這麼趕,進都不進來一下?”

    爺倆擦了把汗,便坐在小石桌上開始趁熱吃了起來。

    “小源啊...你等下在上山去瞧瞧,昨兒找到的那三枚三七還不錯,但是只夠一副藥的量,而且還是要找上幾支老山參,否則這效果起不來啊...”

    一邊吃著小丫頭送過來的餃子,老爺子又記起來這事,趕忙叮囑交代道。

    江源點了點頭,然後道:“這野三七還算好找,但是那老山參就有些麻煩了,昨兒我只看到了兩支大概才六、七年的小參,覺得挖了可惜,便沒動手;”

    “嗯嗯...那些小參就讓它們再長長,現在挖了藥效也比普通藥房的參強不到哪裡去;至於老參就碰碰運氣吧...萬一不行就用普通的參頂頂也能有些作用...”老爺子認同地點了點頭。

    見識過了江源竹槍的效果,老爺子這次也就沒有再勉強江源帶著他那杆老火銃上山了,只是給江源的藥簍裡放進了幾個煮雞蛋,然後看著江源背著藥簍提著柴刀快步上山去的背影,站在門口的老爺子這時卻是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情。

    “小源長大了、能幹了...可是...原本他現在應該在學校的...”

    “美麗的河邊,有著兩顆小白樺...我們端著伏特加,歡快的在搖擺...”江源哼著一首俄文的歡快小曲,大步地爬上山去,在昨日碰到的那幾叢青竹前,又砍了六七根的竹槍擱到了藥簍裡;今兒他可是打算在山裡呆一整天的,所以這比昨兒多準備了兩根竹槍,這萬一要是再碰到什麼新鮮的野物,打回去給爺爺補補身體換換口味那也是極好的。

    順著山路再往山上爬得大半個小時,江源已經站到了一個視野極為開闊的小山頂了,看著眼前鬱鬱蔥蔥的山林,還有山下的小村莊以及遠處山間那隱約隱現的小鎮,感覺著臉頰之上那淡淡的山風緩緩迎面吹來,江源露出了一絲無比愜意的表情,然後張開雙臂微閉著眼睛,享受著那清涼的山風襲來的感覺。

    “嗯...有松木的味道、有溪水的清新、有落葉的淡朽...沒有隱藏的殺機、沒有死亡的陷阱...真舒服啊...”

    稍稍放鬆了一下的江源,繼續地朝著山林深處進發,只有深處的山林,才會有更多好的藥草存在,才能有更多的機會找到野三七和老山參。

    江源一邊抽打著兩旁和前方的茂密蕨草,一邊小心地四處觀察著...

    走著走著,突然聞到了一絲淡淡澀澀的香味隨著山風傳來,聞得這個似乎有些熟悉的香味,江源眉頭微微地一挑,轉頭望向山風吹來的方向,一個念頭猛地冒上了心頭:“山梔子!距離在十點鐘方向百米內...”

    隨著這個念頭的突然冒出,江源的心頭猛地一愣,自己怎麼知道一定是山梔子?而且這麼快判定味道傳來的方向,而且還連距離都把握的這麼清楚?

    雖然驚疑,但是江源還是有些情不自禁地朝著左前方十點鐘的方向走了過去;

    很快地,江源便看到了前方一個小山坡上一片向陽之地,正有幾株矮樹正在隨風擺動,樹尖枝頭之上,數十顆黃色的怪異果實,正在輕輕搖晃。

    “尼瑪...這麼准!”江源愣愣地看著前邊不遠處的那幾株山梔子樹,又回頭看了看自己來的方向,稍微一估摸,這剛才站的那地,距離這山梔子的位置,還真是**十米遠樣子。

    看著那不遠處正在隨風搖晃的山梔子,江源摸了摸鼻子,然後轉身朝著剛才的方向繼續前進,因為山梔子是一種很常見的中藥,也不是他這次的目標,沒有必要為了這個浪費時間。

    只是這次之後,他一路行去,卻是開始特別注意了起來,不時順著山風抽抽鼻子,嗅聞一下空氣中的味道,想要再次試試自己的鼻子是不是真突然這麼厲害了,還只是剛才湊巧;畢竟山梔子他小時候便見過不少,也算是熟悉它的味道,這聞到了山梔子的味道,認出來也是有可能的。

    一路小心地行走在這山間,雙眼也不時地在一些雜藤樹間四處張望著,這驟然之間,他卻是又聞到了一絲有些特殊的味道。

    “黃柏...距離應在十二點鐘方向五十米內...”江源這還沒反應過來,又是有一個這樣的念頭從腦海中冒了出來,江源愣愣地回憶著剛才那突兀地冒出來的念頭,臉色很是古怪地朝著正前方走去,然後果然在前方數十米的地方,發現了一顆有些陌生的四五米高的樹。

    看著眼前的這顆樹,聞著這書皮之間透著的一絲淡淡苦味,江源眼中的古怪之色更濃了,他雖然從小跟著老爺子上山采藥,但是因為他體質不好,真正深入這深山老林深處的次數還是屈指可數,雖然認得大多數的藥草,但是有些本地比較少見的藥材卻是也不算太熟悉的。

    這黃柏就是其中之一,雖說從小被老爺子逼著看的那一疊古舊藥書中有過關於這味藥的記載,而且也認識這家裡藥櫃中一直有的黃柏成藥,但是卻一直沒有見過黃柏樹的實物,對於這個他很肯定,他從來沒見過。

    但是既然都沒有見過,那怎麼可能這隔著幾十米,就聞到了它的味道,而且還十分確定的肯定眼前這棵樹就是黃柏呢?要知道家裡藥櫃中的成藥可是一根根被焙制過的細長樹皮,除了氣味有些相近之外,可跟眼前這棵樹那模樣可是一點都靠不上。

    江源有些暈乎地摸了摸自己額頭,這一次還可以算是巧合,但是這已經是兩次了,不單是根據風中的一點細微氣味,便能精准的確認某種藥物,而且還能準確的判定出藥物的位置。

    倒是是怎麼回事?哪裡出了問題?

    江源一屁股做倒在這黃柏樹下,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顆大樹發起呆來...

    這腦子一陣猛轉之後,終於眼前一亮,想起了一事,自家昨日晚上,似乎是做了一晚上關於采藥的夢,那夢中的古裝老頭不停地念叨著什麼什麼藥,是什麼性質有什麼什麼作用,主治什麼病症...

    雖然不太詳細記得,但是似乎隱約有點印象,夢裡也有夢到過黃柏這味藥,這藥是怎麼說來著...

    “性味苦寒...功能清熱燥濕,瀉火解毒,除骨蒸清虛熱。可用於濕熱瀉痢,黃疸,帶下,熱淋,腳氣,痿辟,骨蒸勞熱,盜汗,遺精,瘡瘍腫毒,濕疹瘙癢。鹽黃柏滋陰降火。用於陰虛火旺,盜汗骨蒸...”

    對於自己簡直不加思索,腦海裡便冒出來的這一連串關於黃柏這味藥的詳細資料,江源再次**了。

    當年,那一疊古舊藥書中,確有有黃柏這味藥不錯,但是似乎記載根本沒有這麼詳細才是,只有短短十來個字的模樣,也沒有記載這用鹽炮製過的黃柏可以滋陰降火來著...

    那自己腦子裡的這些東西,莫非真是昨兒夢裡被那老頭子學到的不成?

    想到這裡,江源一張俊臉之上滿是驚愕,這夢裡傳經的事,只從古書裡邊聽過當年程咬金夢裡遇仙人傳授斧法的事,倒是沒有想到自己也會遇上這樣神奇古怪的事情。

    這世上怎麼可能真有神仙?那昨晚夢見的那古裝老頭是誰?就算是有神仙,這沒事怎麼會看上自己的?而且現在這仔細一想,夢裡那老頭穿的那些衣服還真有些面熟...

    這會江源的腦瓜子中再次靈光一閃,眼前冒出了家中神龕上一直供奉的那尊祖師爺神像的模樣...

    “尼瑪...不會是...”這一下聯繫上了,江源只覺得自己兩眼有些冒花了,昨兒不是在給祖師爺磕頭的時候突然感覺頭一暈麼,然後緊跟著似乎有什麼清涼的東西進了自己的腦袋,難不成...

    江源這會徹底的傻了,只感覺自己這些年的觀念似乎完全被顛覆了,看來等下下山回家了,還得去給祖師爺磕幾個頭去。

    “呃...這些年給祖師爺磕頭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怎麼這回磕個頭祖師爺就看上自己了?”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太靠譜的江源,撓了撓後腦勺,喃喃地道:“難道是祖師爺昨天吃了自己親手打到的那只兔子,覺得咱有前途,給的好處?”

    “行吧...要不回頭再去打一隻去...”江源有些苦惱地摸了摸下巴,終於決定,且不管這事是怎麼回事,給祖師爺多供奉些貢品總是沒有壞處的,再說這供得再多,最後還不是落在自己爺倆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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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31 17:27:4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收穫

   
    當下江源也沒有再注意眼前這顆黃柏樹了,雖說黃柏樹在這大山裡有些少見,但是黃柏並不是什麼珍貴又急用的藥物,家裡藥櫃裡應當還有小半屜子才是,那小半屜子最多值上個十來二十塊錢,不值得已經在整個村子大名鼎鼎的小江醫師如此費神浪費時間了。

    如同發現了新玩具的孩子一般的,小江醫師同志很是興奮地不時地聳動著他那挺拔的鼻子,絲毫不顧忌這動作有些像老獵人身邊的那些忠實夥伴追尋獵物時的模樣,只顧著想借助這貌似很強大的特異功能來尋找一下今天的目標。

    不過他這又走了一大段路程,期間也偶爾借助這新發掘的鼻子的神奇功能,找到兩三種新的藥草或者藥材,而這些藥草和藥材每種都發現有幾處,但是卻都並非他想要的山參或野三七;

    江源有些疑惑回頭看了看自己走過的路,這一路過來走得十分的遠,已經翻過了一兩座山了,難道這附近都沒有山參和野三七不成?還是自己的鼻子聞不到山參和野三七的味道?

    應該不會啊...山參和野三七雖然都是根莖入藥,但是山參苗和三七苗都有些比較特殊的味道,不至於鼻子分辨不出吧?

    江源狐疑地摸著下巴,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完全依靠這玩意,誰知道它到底靠不靠譜,畢竟跑了這麼遠,也才發現四五種藥材,還是自己仔細再找找比較靠譜。

    當下按照經驗,每每路過那些陰涼的山坡之時,江源都仔細地翻找那些雜草或矮樹從中,因為這樣的地方一般都是山參生長得最多之地。

    如此般地一連找了兩三個地方,江源終於從一處山坡之上發現了一株山參,如他所料,在他找到這株山參的時候,鼻子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特殊的作用。

    這讓江源的心頭不由地一黯,如果自己鼻子只能聞出小部分的藥材所在,那麼這種特殊功能的效果那就大打折扣了。

    不過這也並沒有讓他鬱悶太久,很快他便想通了,反正鼻子的這種可以找到藥的功能本就是憑空多出來的,能夠幫助找到一部分藥材已經是不小的好處了,人可不能太貪心。

    而且緊接著一個變故出現,當他扒開了所有雜草,完整看到這株山參,又湊過去聞了聞那味道之後,腦海中一排資料快速而又莫名的閃現了;

    “人參...性味:性平、味甘、微苦,微溫。功效:大補元氣,複脈固脫,補脾益肺,生津止渴,安神益智。主治:勞傷虛損、食少、倦怠、反胃吐食、大便滑泄、虛咳喘促、自汗暴脫、驚悸、健忘、眩暈頭痛、陽痿、尿頻、消渴、婦女崩漏、小兒慢驚及久虛不復,一切氣血津液不足之症。”

    感覺著腦海中湧出的這些關於人參資料,江源輕吐了口氣,他現在已經開始習慣了,自己的腦瓜子就像是一台中藥資料記憶體一般,似乎看到什麼藥都習慣性的會冒出這藥的完整資料來。

    這次的運氣似乎還不錯,找到的這株山參根據徐澤判斷,應該有差不多有二十年的年份,能找到這個可也算是很不錯了,應該勉強合用,所以帶著些慶倖的心情,江源小心地用竹槍將這顆山參給挖了出來。

    不過當他雙手托著著挖出的山參的根部,歡喜地打量著這株有些年份的山參,這時卻是又異變突生,腦海中一排資料快速而又莫名地閃現了。

    “判定:二十二年份山參一株...主體完整,根須少量損傷,為中上品...”

    隨著腦海中的這一排排突然冒出來的資料,江源愣愣地瞪著手頭的這株山參,那叫一個目瞪口呆的,愣了半響,這才滿臉又喜又憂的憋出這麼一句:“尼瑪...這到底是怎麼個回事?”

    江源發了一陣的愣,愣是沒有摸清自己是怎麼個回事?不過還好,總而言之江源現在稍稍的驚愕了一把之後,也不覺得太奇怪了,自從他這莫名其妙在自爆之後突然穿越萬裡回到家中,似乎自己身體裡的怪事一件一件發生,不過還好基本上都是好的事情。

    而且自家的身體除了周身皮膚變好了變白了,各處舊傷疤痕都如同到韓國美容整形了一回般的消失不見外,其他並無什麼異常,這活動起來周身甚至還感覺比以前還要更加的有力順暢了幾分,同時比如最讓讓人緊張的晨勃之類的生理現象每早更是一柱擎天,並無任何異常。

    所以,江源也就懶得擔心了,反正自己這條命也是撿回來的,既然都是好事,雖然有點怪異,但也勉為其難先接受著吧。

    自覺自家心胸很是豁達的小江醫師這心情大好地將這株山參用幾張大樹葉包裹好,放到背簍裡,繼續地朝著眼前的山坡上爬去,這一邊爬一邊估摸著,既然能在這裡找到一株二十年份的山參,那說不定附近還有呢...

    這還剛在想著突然鼻端之處卻是又嗅到了一股極淡的清香,然後一個念頭猛地從腦海中冒出來:“人參...距離應在三點鐘方向十米內...”

    感覺這個念頭,江某人這身體猛地一僵,默默不語,良久後才兩眼冒光,緩聲道:“嗯...不錯,看來這回還是賺了,等下再找個別的藥試試...”

    是的...江源這次真賺了,雖然他遇到了這次山參是年份不夠的小山參,但是隨著他仔細地尋找了幾條小溪,然後終於在小溪旁找到了另一個目標兩顆野三七,如同他所想的,

    在看清楚這野三七的模樣,腦海中冒出了野三七的詳細資料之後,他循著這小溪邊走了數百米,終於聞到了野三七那股有些微微刺鼻的氣息,然後收到了數次的提示。

    順著提示的方向和範圍小心查找,在幾處山溪隱秘之地,江源終於順利找到幾顆野三七,加上首先采到的兩枚,一共十顆中上品的野三七,足足可以給李叔配上三四副藥。

    有了這十顆野三七加上一株二十年份的老山參,這今兒的目標就完成一大半了,江源摸了摸自己開始有些咕咕叫的肚子,又抬頭看了看天,陽光正從頭頂大樹的枝葉間直接的灑落下來,看來是正午了,還有一下午的時間應該足夠找到更多合用的藥材了。

    隨手將老爺子放在竹簍的煮雞蛋剝了填進肚子裡,又從山溪裡捧了兩捧清涼的泉水喝下,很是滿意地拍了拍肚子,又繼續去找藥了,看今兒這情況,估摸著給李叔湊上幾天的藥量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有了鼻子的神奇功能,這能確定藥物的大致範圍,那要找藥就輕鬆簡單多了,不再是單靠經驗和運氣。

    等得太陽西斜,靠著還算不錯的運氣,還有那鼻子莫名的特殊尋藥功能,江源已經是收穫了三支足有二十年份的山參,另外野三七更是足足找到了十五、六枚。

    而且一路上還遇見幾隻山雞野兔之類的,對於這樣的吃食,江源同志是向來抱著有殺錯無放過的原則,通通一竹槍子拋過去,

    結果等他下山的時候,背上簍子裡的藥沒多少,但是肩頭扛著的山雞野兔,愣是有二三十斤。

    一天能夠找到三支老山參還有這麼多的野三七以及打到這麼多的野物,江源心情是極佳的,至少按照這個情況,只要自家多多辛苦幾天,那麼總能幫李叔將需要的藥都采齊的。

    江源哼著小曲,背著獵物,順著一條山溪快步地朝前下山,話說中午就吃了幾顆煮雞蛋還真是有些餓了,早些下山,將野物整治一番,今兒晚飯可是能多吃幾碗。

    不過江源這走著走著,突然一股微風襲過,這腳下卻是猛地一頓。

    因為他突然聞到了一股相當特殊的淡淡清香味,然後腦海中一個提示冒出:“人參...距離應在十一點鐘方向二十米內。”

    “嗯?”江源挑了挑眉,倒是沒有想到了,這臨下山了,竟然還會遇到山參。

    江源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放下了肩頭的野物,開始朝著十一點鐘的方向,搜尋而去,雖說今兒收穫已經是完全超出意料之外了,而且這次發現的也九成可能是沒到年份的小山參,但江源還是忍不住的想碰碰運氣。

    這山溪邊上,而且是十一點鐘的方向,距離二十米內,應該不會太費神的,所以江源便認准了方向,然後小心翼翼地一路尋了過去。

    不過他尋了一陣,卻是怎麼也沒有看到人參的影子,這卻是不禁地有些疑惑了。

    只是江源現在對自己腦海裡的那個提示還是極為信任的,既然說二十米內,那麼應該就一定會有,所以這越發地是激發了他的好奇感,這支山參到底躲在哪裡?

    江源這倒過來又仔細地尋找了一番,而且鼻子也不停地嗅著,終於,他再次地在一塊溪邊巨石的位置聞到了那股淡淡的香味,而香味的來源似乎是在那巨石之後。

    江源轉到那巨石之後,小心朝前尋找,終於在那巨石與山岩的縫隙之中,看到了伸出的一支苗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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