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1哥】 天才名醫 (全書完)

李酷兒

第一百五十章  大紅包


    等盧昊坤的情況稍稍穩定了一些，秦川才將手頭的工作交接給來替班的高佔婷與何學東。

    「小川，辛苦你們了。」何學東當了幾年急診大夫，有一半多的大年夜是在醫院過的。今年好不容易有一年在家裡陪著妻兒守歲。

    「老何，你別客氣。我們在這裡過年和在家裡過年沒有什麼兩樣。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的好東西，我們都吃撐了。」何小康的話還真沒有假，昨天晚上的好東西，都是可以敞開了吃。這個傢伙什麼東西都嘗了個遍。

    「你這個吃貨，吃了那麼多東西，還好意思說出來。方萍姐，好好管管你家小康。」蔣玲玲忍不住說道。

    「他可不是我家什麼人。我可丟不起這個人。」方萍笑道。

    「現在生米煮成熟飯了，你想推也推不掉了。」某個臉皮很厚的人把私密的東西當成談資了，結果很快遭了殃。被方萍狠狠地在腰間擰了一把。

    「啊！」音量已經衝出雲霄。

    眾人歡笑不已。不用看了，耳根子軟已經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

    秦川早就準備了去蔣家的禮物，與蔣玲玲提著禮品直接去了蔣家。

    蔣玉東與周晚晴早就將飯菜做了出來，結果這兩個傢伙又習慣性的晚來了一個多小時。所有的飯菜只能再熱了一遍。

    秦川提著禮品進了屋子，蔣玉東又是給秦川找鞋子換，又是接過秦川手中的禮品。這禮品怕是蔣玉東接得最舒心的禮品。

    「小川，很累吧？當醫生還真是不容易。」蔣玉東說道。

    「當護士也很累呢！」蔣玲玲忍不住跟秦川爭寵。

    「哎喲，我們玲玲也很累。趕緊到客廳去坐。我給你們兩個泡茶去。」蔣玉東朗聲笑起來。笑得蔣玲玲有些不大好意思。

    周晚晴聽到客廳裡的動靜，特意從廚房裡探出了腦袋：「小川。玲玲，回來了啊？稍稍等一下。很快就吃飯了。」

    蔣玉東與周晚晴不知不覺中將秦川的稱呼改了。這是表示與秦川的關係又已經更進了一步。

    「我去廚房幫忙吧。」秦川有些不好意思坐在那裡等吃現成的。

    「別，來跟我坐一坐。」蔣玉東將秦川拉住，讓他坐在沙發上。

    「嗯。」秦川只好坐了下來。

    蔣玲玲也是大了姑娘，胳膊老往外拐，臉皮也不像以前那麼厚。直接貼在秦川身邊坐了下來。

    蔣玉東看了自家女兒一眼，笑了笑：「哎呀，看來這大了女兒，留也留不住了。」

    「誰說留也留不住。你們想送我還送不走。我要啃老啃你們一輩子。」蔣玲玲將臉頰靠在秦川肩膀上。

    「那好，那你把秦川拉到我們家裡來，我們也賺了一個兒子。」蔣玉東笑道。

    「那可不行。以後一三五到我們家，二四六到秦伯伯家，週日我們出去玩。」蔣玲玲笑道。

    「以後是什麼時候？」蔣玉東故意問道。

    「當然是等我們結婚以後了！」蔣玲玲話說完才發現上當了，臉色緋紅。

    「哎呀。丟死人了，我怎麼有個這樣的女兒啊？也不問人家秦川願不願意娶，就死皮賴臉的要嫁給人家。真是的，哎呀，我真是丟死人了。」蔣玉東笑道。

    「不許笑我！」蔣玲玲立即跳了起來，撲進蔣玉東的懷中，拿出撒手鐧來。

    周晚晴端著菜出來，看到這一幕。笑道：「別鬧了，準備吃飯。」

    秦川連忙過去幫忙。

    「小川。你別動。廚房裡亂得很，你到外面坐下就好。」周晚晴見這伢子這麼肯動，心裡也是喜歡。

    「沒事的。」秦川走進廚房去端菜。

    蔣玲玲也鬧夠了，跑進了廚房。也想學著秦川去端菜，結果燙得哇哇直叫。

    「你這大小姐，這下可把你的缺點暴露出來了。」周晚晴忍不住笑道。玲玲是家裡的掌上明珠。蔣玉東寧願自己動手，也生怕累到了寶貝女兒。所以這蔣玲玲在家裡想來是什麼都不需要干。

    蔣玲玲不是很在意，笑道：「我早就告訴秦川了。他又不會在意。再說，又不是不可以學。以後我會學的。」

    「哈哈哈，真是怕自己嫁不出去了。那行。從今天開始，吃了飯之後，就跟我學做家務。」周晚晴也是半真半假地說道。將來女兒肯定是要與秦川單獨生活的。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可能願意跟父母住在一塊？丈母娘家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周晚晴還是希望自己女兒能夠像自己成為賢妻良母型的女人。

    「今天可不行啊。待會去秦伯伯家呢。」蔣玲玲連忙說道。

    「對對對，那就從明天開始。」周晚晴說道。

    蔣玲玲似乎也很有興致：「其實我早就想學的，都是你跟我爸不讓我做。」

    「吃飯吧，吃飯吧。待會你還得跟秦川回去。」蔣玉東說道。

    蔣玉東特意去酒櫃取了一瓶好酒：「這酒放了很久了，一直沒拿出來喝，今天咱們兩個走一個。」

    「爸，秦川喝不得酒的。」蔣玲玲生怕蔣玉東把秦川給灌醉了。

    「這孩子，一點女孩子的矜持都沒有。你爸還會讓小川喝醉麼？小川第一次來咱們家拜年，當然得喝點。」周晚晴這一次堅決支持丈夫。

    蔣市長對妻子此時的大力支持，表示了由衷的感謝：「你看，你媽都開口了，你還要擋著不讓我跟小川喝杯酒啊？」

    這一餐，蔣市長喝得有些臉紅，秦川也喝的六分醉意。要不是考慮到秦川還要回家，蔣玉東大有與秦川一醉方休的意思。不過到了後面，周教授已經表示：點到為止。蔣市長只好鳴金收兵。

    周晚晴塞了一個紅包給秦川。

    「周阿姨，這我可不能要。我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能要紅包呢？」秦川連忙還了回去。

    「傻孩子，你第一次到我們家裡來拜年，讓你空著手回去，別人不得說我不懂道理了？這是習俗。你蔣叔叔第一次到我家去拜年的時候，玲玲外婆也給了你蔣叔叔一個大紅包。他當年可沒你這麼老實。遞給他，就連忙塞袋子裡去了。」周晚晴笑道。

    「周老師，周教授，有你這樣的麼？哪有在孩子面前揭老底的？」蔣玉東連忙提醒老婆大人。

    「呃，說漏嘴了。口誤，口誤，小川你可以選擇忘記。」周晚晴笑道。

    「嗯，我一定會牢記的。」秦川點點頭。

    「哎呀，我有些頭暈。先回房間去了。」蔣玉東身體晃了幾下，跑房間裡去了。這也是喝了點酒，絲毫沒有市長的架子了。就是一個快樂的小市民。

    「別理他，喝了一點酒就耍酒瘋哩。玲玲，我們給你秦伯伯何阿姨準備了一些拜年禮品。你待會要記得代我們向秦伯伯、何阿姨拜年。我們過兩天就過去坐坐。」周晚晴這個時候提出一個紅色的禮品袋，裡面放了兩瓶酒，還有兩罐好茶。另外還有一些禮品。足足一袋子滿噹噹的。

    「哎呀，我可提不動。」蔣玲玲擰了一下。連忙放下。

    「又不是讓你提。小川，你來提著。」周晚晴說道。

    「周阿姨。這可不成，拿這麼多東西幹嘛？」秦川不肯去提。

    「讓你提著，你就提著，我又不是給你的。是給你父母的。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周晚晴提起來塞在秦川手中。秦川只好提了起來。

    周晚晴又說道：「待會你們打個車。」

    「行了行了，我們又不傻。」蔣玲玲將周晚晴推回客廳裡，與秦川穿上外套。換了鞋子，走了出去。

    周晚晴還是不放心，追了出來，一直看到秦川與周晚晴下了樓，才將房門關了起來。

    秦川有些暈乎乎的。人生第一次經歷這種習俗，總覺的有些怪怪的。問題是他不知道他與蔣玲玲的戀愛究竟是不是算已經開始，這還沒嘗到那種戀愛的纏綿，就已經要走習俗的形式了。當然秦川確實也喜歡蔣玲玲這種單純，與世無爭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在身邊的時候，會感覺到更真實，相處起來也更輕鬆。而且，看到蔣玲玲對待自己父母，也非常的真誠。

    秦川並沒有覺得這些習俗很繁冗，反而覺得這些習俗有它的意義。就好像是讓兩個相戀的人經歷一個神聖的儀式一般。兩個人都認真的去對待，在將來才能夠很好的處理彼此之間的關係。

    「玲玲。」秦川小聲的叫了一聲。

    「嗯。」蔣玲玲抬頭看著秦川。

    秦川將蔣玲玲摟入懷中，沒有說話。

    蔣玲玲心中歡喜，眼睛裡卻噙著淚花，她知道秦川這個時候已經完完全全容納入心中。

    譚山大年初一晚上，街上掛上了紅色的中國結，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美麗。

    蔣玲玲晚上留宿在秦川家，當然是睡在客房裡。晚上，秦川跟她在房間裡聊天一直聊到蔣玲玲打著哈欠。三十晚上，急診科熱鬧得很，幾乎沒怎麼睡覺。到了這個時候，蔣玲玲有些撐不住了。

    「川，你累不累，我撐不住了。不然會有黑眼圈的。」蔣玲玲歉意地說道。

    秦川笑道：「睡吧。我們男孩子沒關係的。」

    「不行，你也得早點休息，不然對身體不好。」蔣玲玲對秦川真實關心備至。

    「嗯。要不我陪你睡？」秦川壞壞地笑了笑。

    蔣玲玲可不怕：「好啊。」她知道秦川不敢，這房子的隔音不太好。

    「好啊，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還不知道我的厲害。」秦川做著樣子要向蔣玲玲撲上去。

    「啊。我還怕啊！」蔣玲玲嬉笑著看著秦川。

    秦川將蔣玲玲抱住吻了一下，就連忙鬆開了。

    「睡吧。」秦川溫柔地說道。

    「晚安。」蔣玲玲向秦川揮揮手。

    等秦川走到門口，蔣玲玲小聲地喊道：「晚上給你留門啊！」

    秦川抓了抓腦袋，連忙走了。他還真是不敢，這九十年代的老房子，隔音方面簡直是令人髮指。晚上回家。經常可以聽到鄰居家的夜曲。

    秦川回到房間，浮想聯翩，良久才平靜了下來。

    秦川進入到【天才名醫】系統裡，特意查詢了一下急性血小板減少的藥物。在未來，這種疾病可以利用基因治療技術很輕易地可以治癒這種由於基因異變所引起的疾病。但是基因治療技術在目前還有很多的技術門檻。秦川需要更進一步的學習，才能夠觸及這些方面。由於技術層面的差距。注定了秦川無法在短時間掌握這方面的技術。

    「咦，這裡還有一種中成藥。一個中藥方子，炮製方法很獨特。未來的醫學家們竟然又重新研究這種古老的技藝。竟然還研製出很多非常有效的藥物。」秦川看到一種能夠治癒急性血小板減少疾病的藥物時，非常的吃驚。這一陣，學習到的中醫，對秦川的衝擊很大。讓他幾乎重新認識了這種由老祖宗研究出來的醫術。

    之前的秦川，對中醫是有些不屑的，中醫發展了幾千年，還是換湯不換藥。根本沒有與現代化技術銜接起來。很多中醫根本就是坑蒙拐騙。社會上對中醫的認識也傾向於迷信。看古典中醫書籍，看起來更像宗教的經書。

    但是這一段時間全面學習了中醫，五百年之後的醫學家們，早已經將中醫與現代科技融合到了一起。

    這種中成藥除了炮製的方法非常複雜以外，並沒有技術的時代差距。也就是說，秦川只要掌握了炮製方法，是完全可以將這種中成藥炮製出來的。

    中藥配方無需功德值就可以直接學習。但是炮製的方法則需要用100功德值兌換一個【初級中藥炮製】的技能包。

    秦川看了一下自己的功德值餘額，竟然已經提升到113。這幾天時間，竟然增加了57個功德值。這幾天秦川幾乎沒有消耗功德值。但是似乎也沒有救治很多患者。算起來不應該有這麼多。

    「除非？」秦川懷疑是大年夜與患者一同過年。增加了功德值。但是秦川也不是很確定。這種方式究竟能不能增加功德值。還有郝美麗一家那天過來，會不會也增加了功德值呢？秦川也不想去追究。自己不可能為了刷功德值，該做的就算沒有功德值他都會去做，不該做的，就算有功德值，他也不會做。所以功德值對於秦川來說。完全沒有必要去在意。

    將初級中藥炮製技能包學會之後，秦川記憶中便多了一些關於中藥炮製的方法。一些中藥有效成分的提取方法在這個時代已經慢慢被研究出來。但是這些有效成分的分離與組合，確實是一個巨大的難題。眾所周知，中藥作用的有效成分，往往都是混合物。想將裡面起作用的物質找出來。千難萬難。

    但是生物學家發現，一些植物之所以具有藥用價值，主要是因為其在生長過程中，為了自身的生存而製備的一些特殊物質。這些特殊物質，對細胞活動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當這些物質進入人體內時，也會對人體中的細胞組織的活動起到調節作用。科學家將這些物質提取出來，就可以用來作為治療患者疾病的藥物。

    秦川將這個方子記下來，然後將炮製方法好好地看了幾遍，將一些細節的地方記憶了下來。【這裡老魚說明一下，這個病例老魚在現實中看到過的兩例。有一個是老魚的親人，用了一個中草藥偏方恢復了，過程極為艱辛，連吃了兩三年的中草藥，每天喝三大碗。最後神奇恢復。另外一個因為無法承受這種苦味。後來……這一次，也徹底改變了老魚對中醫的看法。】

    秦川總能夠想起盧昊坤父母那種希冀的目光，他們彷彿是在苦海中痛苦掙扎的落水者，正等待著有人去營救他們。

    早上，秦川早早的起了床，正好蔣玲玲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晚上睡得怎麼樣？習慣麼？」秦川問道。

    「很習慣。跟家裡一樣。」蔣玲玲笑道。

    「我去給你拿洗漱用品。我爸媽老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秦川說道。

    老秦與秦川媽媽也從房間裡出來。

    「玲玲，起這麼早啊，是不是在我們家裡睡不慣啊？」秦川媽媽連忙問道。

    「伯母，我睡得挺舒服的，跟家裡一樣。習慣早起了。」蔣玲玲說道。

    「你們先去洗漱一下，我們怕吵醒你們，還沒開始準備早餐呢。很快的。」老秦說道。

    「不急，不急，我現在還不餓。」蔣玲玲說道。

    「你們先去洗漱吧。小川，把我給玲玲準備好的洗漱用品拿出來。」秦川媽媽說道。秦川媽媽對這未來媳婦是非常滿意的。這麼乖巧，雖然是**，卻一點都沒有那種公子小姐的習氣。最主要是對秦川愛護得不得了，這一點，秦川媽媽從各個細節中可以看得出來。

    白天不用上班，秦川媽媽也沒讓秦川帶著蔣玲玲去走親戚，而是讓秦川帶著蔣玲玲去逛商場，去好好玩。兩個人工作這麼累，就不用去搞那些繁文縟節了。

    秦川與蔣玲玲自然也想單獨守在一起，兩個人從昨天晚上開始，有了一個大的跨越。兩個人已經真正完全將對方作為生命中的那個唯一。

李酷兒

第一百五十一章  實習生駕到


    漢鼎醫藥在過年之前已經開始上市了，本來像一脈通這樣的藥物一般都是非處方藥，但是秦川則擔心這種藥一旦成為非處方藥。最後利益的大頭可能就不是漢鼎醫藥，而是醫院。

    醫改喊了很多年，但是以藥養醫的現狀依然沒有太多改變。而且，一脈通的藥理毒理試驗都已經表明這種藥物的安全性還是很高的。口服的效果自然要比靜脈滴注或者推注的效果差上一些。漢鼎醫藥採用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推出兩個型號，一個是非處方藥，為一脈通口服液，一個是處方藥，為一脈通注射劑。病情嚴重的，可以在醫院使用處方藥；病情輕微的則可以自己購買非處方藥。

    在審批的過程中還是遇到了一些困難，最後費了很大的周折才批了下來。這樣做對於漢鼎製藥是非常有利的，因為處方藥是不可以在媒體上做廣告宣傳的，而非處方藥則可以進行廣告。

    過年之前，漢鼎集團的一脈通口服液的廣告與鋪貨便已經穩步進行，全國大中城市的藥房裡已經可以找到一脈通口服液的蹤影。按照漢鼎集團制定的口服治療療程，一個月為一個療程，一個療程需要服用五盒口服液。每盒口服液正好為六支，每天服藥一次即可。輕微的只需要三個療程即可。中度的則需要十個療程以上。中度及中度以上的，一般建議前往醫院進行治療。

    六十八歲的蘇任甲，患有慢性心肌梗塞。這種病史由於冠狀動脈粥樣硬化、血栓形成或冠狀動脈持續痙攣導致冠狀動脈或者分支閉塞。這種慢性疾病治療起來沒有太多的好辦法，現有的藥物，都只是舒緩作用。

    蘇任甲的病情不是很嚴重。平時稍微注意一些，再按時服藥，也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即便這樣也是醫院的常客。

    蘇任甲女兒蘇金珠對老父很是孝順，經常會給父親購買各種對病情有緩解作用的藥物。對新出的藥物也是非常關注。蘇金珠丈夫趙逸東對妻子的這種病急亂投醫的行為也是無可奈何。

    「金珠，別給老人亂買藥，這些藥有沒有效果。也說不清楚，萬一吃錯了藥，對老人家反而有害。藥都是有副作用的。」趙逸東總是會好言相勸。

    「逸東，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萬一有效果呢？我能夠看著我爸經常被疾病折磨麼？你看我爸這一年都搶救過多少回了？」蘇金珠反問道。

    趙逸東也無話可說了，要怪就怪這病。

    晚上看電視的時候，一個新廣告出現在面前。這是一脈通口服液的廣告。

    「咦，這是一種新藥。對心血管疾病非常有效。在國內外處於領先地位。」蘇金珠眼睛一亮。

    「這些狗皮膏藥的廣告你別信。哪個廣告不是將產品的功能吹上了天，根本就是不負責任。」趙逸東的態度已經變成一種慣性了。

    「你啊。看什麼都不順眼。就是擔心我花了錢。」蘇金珠不滿地說道。

    「我要是真的擔心花了錢，我就不會託人從國外給咱爸買進口藥回來了。」趙逸東嘟著嘴。

    「是我說錯了。是我不對。逸東，你要理解我的心情啊。我媽去世得早，我爸為了送我讀書，吃了多少苦。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現在生病了，我卻無能為力。你說，你說……」蘇金珠已經不能說下去了，雙手捧著臉。伏在沙發上，身體不停地抽動。

    這下輪到趙逸東慌了：「都是我不對。我不該這麼說你。為子當孝。你做得沒錯。」

    「那這藥咱是買還是不買？」蘇金珠擦乾眼淚問道。

    「啊？」趙逸東抓了抓腦袋。

    雖然不贊同妻子的意見。趙逸東第二天還是開著車陪著老婆在東海的藥店找這種新藥。但是一脈通還剛剛上市，還只有少部分的藥房上架了一脈通。

    找了十幾家藥房，終於找到了一脈通的蹤影。這個時候就連趙逸東都露出了笑臉。這都差不多把東海翻了一個遍了。

    「乾脆買五個療程，免得到時候還要到處找。」蘇金珠說道。

    趙逸東連忙勸說道：「地方我們都知道，我看，還是先買一個療程回去。等吃了有效果再過來買。」

    蘇金珠點點頭，只買五盒一個療程。

    一週之後，蘇任甲感覺自己好了很多。

    「金珠，你這次買的藥好像有些效果。我以前經常會有一些心絞痛，吃了藥之後。這幾天沒再痛過了。」蘇任甲告訴蘇金珠。

    蘇金珠自然異常歡喜，得意地向丈夫說道：「逸東，你看，這一次的藥我買對了吧？」

    趙逸東還是有些擔心：「這才幾天時間？就能有這麼明顯的效果？在服用一段時間再看吧。我看咱爸這一陣心情不錯。有可能是這方面的原因。」

    蘇任甲的情況越來越好，氣色也是越來越好，到了這個時候，就連趙逸東就不得不承認確實是買的藥起了作用。這個時候，吃了兩盒藥。

    「逸東，趕緊去再去買幾個療程過來。說明上面說，五個療程就能夠治癒。你趕緊去再買幾個療程過來，這種藥的效果這麼好，到時候怕買不著藥。」蘇金珠說道。

    一盒一脈通口服液的價格是79塊，價格雖然不算低，但是與它的藥效相比，這價格確實算是白菜價了。趙逸東託人從國外帶回來的同類藥物，價格至少都是在一脈通口服液的數倍，但是藥效給一脈通提鞋都不配。

    趙逸東原本以為這種藥應該很好買，畢竟現在應該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這種藥。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情況跟他差不多的人非常多。

    「這位先生，你需要買些什麼？」藥店的導購員走過來很親切地問道。

    「我買一脈通口服液。」趙逸東說道。

    「對不起。一脈通口服液已經斷貨了。我們已經緊急向廠家訂貨了，很快就會恢復供應。這幾天購買這種藥的人特別多，一買就是好幾個療程。」導購員很歉意地回答道。

    趙逸東一聽頭大了，上一次蘇金珠本來是要買五個療程的，結果在自己的勸說下，只買了一個療程。雖然剩下的藥還夠用三個星期，但是以這種藥現在的緊俏行情來看的話，三週以內能不能買得到，則很難說了。

    「能不能這樣，你們這裡的一脈通到貨之後，能不能給來個電話？」趙逸東問道。

    「可以的。到時候會給你發短信。」售貨員倒是很熱情，登記了趙逸東信息。

    「謝謝。」趙逸東可沒將希望寄託在這家藥店，他還想到別的藥店去碰碰運氣。但是結果卻完全一致。整個東海上架了一脈通的藥店，都已經銷售一空。

    漢鼎醫藥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由於剛剛投產。生產車間的產能還在逐步提升之中。鋪貨已經將公司前一段時間試產以來全部的庫存鋪了出去。原本以為銷售的高峰期到來，還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沒想到結果完全出乎銷售部的預測。立即讓漢鼎醫藥公司的產能變得捉襟見肘。

    不過由於首批產品全部銷售一空，資金很快回籠了回來。漢鼎醫藥的資金壓力一下子減輕了。

    董秋景是漢鼎醫藥的總經理，她是漢鼎醫藥高薪聘請過來的。董秋景原本是在東海一家合資企業的高管。但是由於容貌嬌美，總是會受到公司高層的騷擾，不勝其煩。董秋景一氣之下辭職不干。走的時候，狠狠地給原來公司總裁檔下一腳。

    當獵頭公司找上門來。給她一個內地地級市的一家新成立的醫藥公司的時候，她還是有些猶豫。但是後來還是毅然在合約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來到譚山的時候。董秋景還以為自己被騙了。不過董秋景還是堅持了下來。董秋景對一脈通並不是非常瞭解，也沒有太大的信心。但是一脈通的銷售情況卻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坐在漢鼎集團的會議室中，董秋景的身後是一個看起來不是很起眼的古樸的漢鼎集團徽標。據說這個標誌是漢鼎集團的大老闆設計製作的。

    「柯經理，說說你那邊的情況。」董秋景很平靜地說道。

    柯鵬輝是漢鼎醫藥的銷售經理，他現在簡直如同是熱窩上的螞蟻：「我現在可能是全世界最幸福，也是最苦惱的銷售經理。別人愁東西賣不出去。我是愁全國的藥店都在催我送產品過去。公司的庫存已經近乎零。現在是生產出一點，我們呢湊齊一批立即送出去。但是根本無法滿足市場巨大的需求。我覺得我們之前對市場的預測是完全錯誤的。心血管疾病患者的數量比我們預期地要多許多。患者對於藥物的購買也要比我們想像的要強烈許多。根據我瞭解，一旦知道了我們一脈通口服液效果的患者，一買至少是五個療程，有些甚至一買就是幾十個療程。中國人的囤物資的習慣是讓我現在很頭痛的。市場的供應量其實並不小。但是經不起患者們這麼無限制的屯藥。據我們市場部預測，我們產品的缺口極其巨大。即便是我們公司的產能提升十倍，可能還是無法填補市場的巨大缺口。現在，我們還沒有開始開拓國外市場。否則，這個缺口更大。」

    董秋景點點頭：「公司的銷售前景非常喜人，但是也給我們提供新的壓力。生產部要加快提升生產效率。同時還要抓緊引進新的生產線。現在資金回籠的速度非常快，我們正好可以將這些資金投入到擴大生產上去。市場供應缺口，大家無需擔心。也不用急著盲目擴大供應。公司運營的時間尚短，產能提升太快，不容易控制產品質量。一切都還是要按照規律來辦事。」

    董秋景確定了公司要穩步發展。

    漢鼎醫藥的兩個老闆，依然每天照常去醫院上班，當普普通通的急診大夫。

    秦川出國的簽證已經辦理了下來，過不多久。就要前往比利時參加學術會議。

    科室裡面人手卻是越來越緊張。吳曉明的離開，對於急診科沒有任何影響。但是何學東離開，卻使得急診科少了一員幹將。加上秦川也要出國參加學術會議。到時候急診科的人手會更加捉襟見肘。

    程主任已經向醫院提交了申請報告，要求增加急診科的人手。中心醫院領導層現在有幾方面的考慮：一是從別的科室輪轉幾個醫生去急診科。但是由於今年各個科室都外派了醫生進行進修。人手不足的情況在別的科室也同樣存在。所以，這條路行不通。二是引進醫生。醫院的人才方案已經制定，並且已經在醫院的網站上發佈了人才招聘計畫。但是高水平人才的引進。並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所以，這種方法雖然能夠解決問題，但是時間上等不起。第三則是增加實習生。中心醫院是南雅醫科大學合作醫院。但是南雅醫科大學的學生一般更願意去南雅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去工作。極少有願意到譚山中心醫院來實習的。不過這一次卻出現了例外，譚山中心醫院向南雅醫科大學發出請求之後，還真來了一批實習生。不過南雅醫科大學也有附加要求，這批實習生中表現突出的，中心醫院要優先聘用。

    一般的實習生不大願意來急診科，誰都知道這裡比別的科室要累得多。實習對於醫學生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在急診科實習，很難學到太多的東西。而且還是最累的。

    南雅醫科大學的這一批實習生總共有二十個人。結果沒有一個肯到急診科來。讓程冠樺急白了頭。

    「院長，我們急診科現在人員嚴重缺乏，吳曉明以後肯定是不會回急診科的，想回我也不會要。何學東歲數不小了，也有要走的意思，我也不好強留。這兩個位置就空了出來。秦川雖然沒有要走的意思，但是這次出國之後，會不會有出去學習的想法。也很難確定。所以，這一次必須給我們分幾個實習生過去。」程冠樺說道。

    「現在的問題不是我不給你們分實習生。而是人家實習生壓根沒人願意去你們急診科。我們又不能強制把他們分配到你們急診科去。」葉漢佐也挺為難。

    「院長，你讓他們自己選，他們肯定不來。你要是給他們一點好處，他們未必不肯來。」程冠樺自然是早就有了主意。

    「什麼辦法？你要是有辦法，我肯定支持你。」葉漢佐很乾脆地說道。

    「剛才不是說了，我們急診科可能會空出來兩個名額麼？我們可以再給願意到我們急診科去實習的實習生一個承諾。只要他們在急診科表現突出。我們就肯定聘用他們。」程冠樺說道。

    「行。就這樣辦吧。不過老程，實習生，我儘量給你爭取，你也要重視對他們的培養。也要讓他們能夠真真實實學點東西。一旦培養好了，將來你們急診科的實力也提升起來了。要是再出一個秦川這樣的優秀年輕人出來。你想想。」葉漢佐笑道。

    程冠樺心情大好。當然他也知道葉漢佐之所以這麼幹脆，自然是與這一年急診科的成績是分不開的。急診科如果能夠趁著這次機會，將年輕人培養起來。急診科的未來就會更加燦爛。

    高校擴招之後，南雅醫科大學的招生規模也已經擴大了數倍。每年大量的本科生畢業，能夠找個譚山市中心醫院這樣的三甲醫院自然也是比較理想的。而南雅醫院這樣的幾乎不會再聘用本科及本科以下文憑的畢業生。

    所以，當急診科給出這麼好的條件時，立即有好幾名實習生願意去急診科實習。

    程冠樺從中擇優選了兩名成績優異實習生。不是他不想多選，而是他只有兩個名額。否則的話，將來人家都表現優異，卻沒有名額給別人怎麼辦？而且急診科已經讓別的科室眼紅了，要是把好學生全部選走，別的科室只怕會罵娘了。

    「各位，大家期盼已久的實習生終於來了。這位叫葉瑞蓉，佔婷。她以後由你來帶。這位叫蘇志斌，秦川，他以後由你來帶。秦川出國期間，就由小康負責。當然，科室裡的實習生雖然安排了負責指導老師，但是。我們急診科所有的醫生是他們的指導老師，都有義務幫助他們成長，因為他們將來會成為我們科室裡的同事。醫院已經同意了，只要這兩位同學在實習階段表現優秀，就會將他們留下來，補充我們急診科的力量。所以，現在將他們教好了，將來會成為大家的強力戰友。」程冠樺將兩個實習生領進了急診科室，將所有醫生召集過來。然後將兩個實習生安排了下去。

    秦川工作才半年多，一下子升級為指導老師，很是有些不適應。但是也不能不接受這個事實。

    將蘇志斌叫過來：「你好。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一起工作了，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們一起探討。其實，我也工作沒多久。也是南雅醫科大學畢業。算是你們的學長。」

    「秦老師你好。以後請多指教。」蘇志斌向秦川鞠了一躬。

    「別別別。你別來這個，我挺不適應的。待會我帶你去急診科裡熟悉一下情況。」秦川被蘇志斌搞得有些慌亂。

    那邊葉瑞蓉也被高佔婷領了過去。高佔婷比秦川沉穩多了。

    「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不要用你是女生來推脫自己該做的事情，因為我也是個女的。雖然在急診科室，女性在出院前的時候，確實有一些現實困難。但是這不能成為我們的藉口。有個時候，因為這個藉口，患者會失去他們的生命。另外。我這個人要求比較嚴格，而且脾氣比較大，如果說了什麼你不喜歡聽的話，你不要介意。」高佔婷一上來就給了葉瑞蓉一個下馬威。嚇得葉瑞蓉直吐舌頭。

    何小康則起鬨道：「新人駕到，我們這些老油條。是不是該表示一下啊？」

    「嗯，是該表示一下。小康，你今天請客吧？」高佔婷笑道。

    「怎麼是我請客，我又不是指導老師。」何小康問道。

    「就憑你剛才說話說錯了。剛才程主任說，科室裡的大夫都是指導老師，都要指導他們。而我和秦川只是負責指導老師而已。」高佔婷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秦川也笑道：「小康，剛才可是你提的建議。這個建議很好。我們都熱烈支持。」

    「那行，今天大家去食堂，我請客。」何小康無奈地說道。

    「不行，最低要求是金玉食府。」高佔婷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何小康。

    來了兩個實習生，急診科彷彿增添了新鮮血液，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急救大廳那邊，蔣玲玲呼叫：「秦川，快來，盧昊坤又來了！」

    「跟我走！」秦川向蘇志斌說了一句，就急匆匆往搶救大廳跑去。

    蘇志斌慌忙跟了上去。

    搶救大廳裡，盧昊坤的情況非常嚴重，不停地吐血，已經由於嚴重失血，陷入昏迷了。

    盧昊坤的爸爸盧偉臣緊緊地抱著兒子，大聲呼喊：「醫生！快救命啊！救命！」

    盧昊坤的媽媽苗碧君則失聲痛哭：「昊坤，你醒醒，你別嚇媽媽！昊坤，你別扔下媽媽呀。」

    搶救大廳裡的病人們無不為這種令人揪心的場面嘖嘆不已。

    「唉，這才多大啊！真可憐！」

    「什麼病這麼嚴重啊？這孩子還能救回來麼？」

    ……

    蔣玲玲呼叫了秦川之後，飛快地跑過去拿血袋。她也記住了這個病人。秦川很快跑到了搶救大廳。

    「立即進行搶救！你安撫一下家屬。」秦川向蘇志斌說了一句。這種情況下，這第一天過來實習的實習生根本是手足無措。

    秦川則從盧偉臣手裡接過孩子，放到推車上，往搶救室跑去。

    蔣玲玲飛快地跑了過來，快速給盧昊坤輸血。

    這一次盧昊坤的情況比上一次還要嚴重。

    盧偉臣與苗碧君被擋在了搶救室外。苗碧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天爺啊，你怎麼就不可憐可憐昊坤啊？他還是個孩子呀！」苗碧君帶著哭聲訴說著。

    盧偉臣將妻子扶了起來，這個處於人生最鼎盛時期的中年人，頭上出現了很多白頭髮，神情也有些萎頓，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

李酷兒

第一百五十二章  奮力搶救


    「不好，患者休克了。」方萍一聲驚呼。

    由於失血過多，盧昊坤已經休克了。幸好這個時候蔣玲玲已經將血袋拿了過來。

    秦川已經不是半年之前進入急診科的那個秦川了，對於這種情況，他的神情依然極為鎮定。

    但是蘇志斌卻異常緊張，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才好。

    「別愣著，幫忙！」秦川回頭衝著蘇志斌喊了一聲。

    「我，我該幹什麼？」蘇志斌問道。

    「清理氣管。」秦川說道。

    蘇志斌還是知道需要準備什麼東西的。連忙去拿了一個急救氣囊過來。也沒等秦川吩咐，便已經主動給盧昊坤清理呼吸道口腔。然後將急救氣囊安放好，便已經開始按照書中規定的次數按擠起來。看起來手法有些生疏，但是也算是有模有樣。

    秦川並沒有去看蘇志斌，而是看了一眼多功能監護儀上面顯示的數據，神色依然很是嚴峻。

    方萍早已經建好靜脈通道。由於之前早已知道了盧昊坤的血型，蔣玲玲拿來的正與盧昊坤的血型相符。為搶救贏得了不少時間。

    秦川的眼睛不停地在監護儀與盧昊坤身上交換，不停地發出各種號令。

    搶救室內氣氛嚴:一:本:讀:小說，搶救室外，盧昊坤的父母，齊齊地伏在玻璃門上，希望從外面看到搶救室內的情況。他們的心完完全全被揪了起來。

    實習生葉瑞蓉，跟著高佔婷趕了過來，走到門口看到盧昊坤的父母如此緊張地在外面等待，高佔婷連忙向前勸說。

    「你們先坐一會，別這麼緊張。我們會盡力搶救的。葉瑞蓉，你穩定一下家屬情緒。」高佔婷說完。推開搶救室的門便走了進去。葉瑞蓉原本也想去搶救室看一看裡面的情形。可是高佔婷這麼一說，她只能將自己的好奇心埋藏了起來。

    高佔婷走進搶救室的時候，裡面的氣氛還是非常凝重。

    「情況怎麼樣？」高佔婷問道。

    「情況不太好。失血性休克了。我們已經輸了血。內出血應該是止住了。」秦川一邊說，手上卻沒有任何的停頓。

    高佔婷是醫院的老資格了，自然不用秦川開口，便知道該做些什麼。

    「你到旁邊看著。」高佔婷佔據了蘇志斌的位置。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半點失誤了。否則盧昊坤就沒有活的機會了。

    蘇志斌如釋重負，退到了一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幾分鐘的時間，對於蘇志斌來說，實在太漫長了，手中的器具也似乎非常的沉重。在指導老師們手中看起來非常輕盈的工具，到了他手中，宛如萬斤重擔一般。壓得他根本喘不過氣來。

    「秦川，插管子吧！」高佔婷建議道。

    秦川看了看多功能監護儀，向蘇志斌說道：「去讓家屬簽字。插管子！」

    蘇志斌不知道該怎麼辦。蔣玲玲快速拿過家屬同意書走了出去：「我去吧。」蔣玲玲顯然看出了這個實習醫生不知道該幹什麼。

    蘇志斌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這個時候，沒有誰會去在意他。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患者身上，幾雙眼睛不時地盯著儀表上的參數變化。

    沒有等蔣玲玲將同意書拿進來，這邊已經開始插管子的準備了。

    蔣玲玲打開搶救室的門，走了出去。

    盧昊坤的父母連忙迎了上來。

    苗碧君急切地問道：「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你們別著急，醫生們還在搶救。現在需要插管子，需要你們的簽字。」蔣玲玲說道。

    雖然盧偉臣與苗碧君都不懂醫學。但是他們也知道插管子意味著兒子的病情已經非常嚴重。

    「醫生，我兒子到底怎麼了？」苗碧君更加慌張。

    「你們抓緊時間。現在每一分每一秒對於你們的兒子都十分重要。這種措施，只有你們簽字之後才能夠採用。你要相信我們的醫生。只要有任何一分可能，醫生們就會付出一百分的努力。」蔣玲玲也有些著急。

    「好的。我們簽字，我們簽字。」盧偉臣連忙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蔣玲玲連忙拿著家屬同意書，走了進去。

    「字簽好了沒有？」高佔婷問道。

    蔣玲玲點了點頭：「好了。」

    「我們開始。」高佔婷說道。

    秦川的手法非常熟練，很快給盧昊坤插好了管子。盧昊坤的呼吸已經完全依靠呼吸機來支撐了。

    「患者心臟復跳了。」很快就傳來了好消息。

    盧昊坤的心臟恢復了跳動。從開始比較微弱，到慢慢的強勁起來。但是自主呼吸還沒有恢復。依然需要依靠呼吸機來提供氧氣。

    雖然盧昊坤依然處於危險之中，但是他的心跳恢復依然讓在場的醫護人員輕鬆了不少。

    過了許久，盧昊坤終於回覆了自主呼吸。人也甦醒了過來。高佔婷這才拔掉管子，只是給盧昊坤進行輸氧。

    「醒過來了？」秦川送了一口氣。

    盧昊坤衝著秦川眨了一下眼睛。

    「你小子。總算你命大，又從鬼門關裡逃了回來。你可把你爸媽給嚇壞了。蘇志斌你去告訴家屬好消息吧。」秦川將口罩鬆開。這一次搶救讓他累得夠嗆。一口氣都沒好好喘過。終於還是將患者搶救了過來。這才是最有意義的。

    雖然盧昊坤的血小板短時間升上去了，但是這只是一種表象，很快又會降下來。秦川準備好好地與盧昊坤的父母談一下盧昊坤的治療方案。

    高佔婷將口罩鬆開，露出俏麗的面容，讓蘇志斌看得呆了。

    「佔婷姐，幸好你趕過來幫忙。不然還真是有些搞不過來。這一次真是很懸。」秦川說道。

    「咱們科室都被你帶起來了，只要有事，沒有一個看熱鬧的。小康剛剛也過來了。搶救大廳那邊來了新病人，他去那邊去了。」高佔婷笑了笑。

    「其實大家都是有心做事的，只是有個時候缺少一點氛圍。現在我們科室的氛圍最好了。可惜老何不想回來了。」秦川有些遺憾地說道。

    「老何也是沒有辦法，總不能一輩子幹急診。年齡一大，就是想幹也幹不動。再幹幾年，我也幹不動了。」高佔婷笑道。

    「你又沒比我大多少。說得好像你成了老太婆一樣。」秦川也笑了笑。

    高佔婷回頭看了一眼正哭成一團的盧昊坤一家。「你還有事情跟他們家長說吧？我先走了。」

    秦川點點頭。

    葉瑞蓉走了進來，跟蘇志斌小聲嘀咕著。

    「你真是好運啊。竟然跟了秦大夫。我可聽說了，急診科的大夫雖然是秦大夫最年輕，但是卻是急診科最厲害的。急診科所有的醫生都最服氣秦大夫。下個月，秦大夫還要參加一場國際學術年會。真是太牛掰了。」葉瑞蓉很是羨慕地看著蘇志斌。

    「你怎麼沒說我多羨慕你呢？秦大夫這麼能幹，就意味著我的實習期簡直就是苦海無涯。你就不一樣了，終日有美女相伴。我要是能夠跟你換一換就好了。」蘇志斌的腦海中總是浮現高佔婷的驚人容貌。

    「你也別忘了我的性別。高大夫漂亮除了能夠將我反襯下去之外，對我有什麼作用？」葉瑞英說道。

    「也是。你要是跟秦大夫才合你的意。可惜秦大夫早已經名花有主。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蘇志斌說道。

    「切。就我這容貌，還用得著找不到下家麼？」葉瑞蓉很是自信的說道。

    「蘇志斌。別光顧著聊天，幫著把這裡收拾一下。」秦川也在動手幫方萍與蔣玲玲收拾東西。

    「川，放那裡，我們來收拾就好。」蔣玲玲連忙說道。

    葉瑞蓉看了一眼蔣玲玲，又看了一眼秦川，眼珠子一轉一轉的。

    「葉瑞蓉，你還在幹什麼？這邊有病人。你跟我走！」高佔婷走了回來，對著葉瑞蓉有些不悅。她可不喜歡經常在上班期間聊天的實習醫。

    「哎！」葉瑞蓉吐了吐舌頭。連忙跟了過去。

    搶救室裡只剩下了秦川與盧昊坤一家。

    「秦大夫，這一次真是太謝謝你們了。」苗碧君抹著眼淚勉強露出笑容。

    盧偉臣也走了過來：「這一次是我們太疏忽了。剛剛回到單位上班。工作太忙，有些忽略昊坤。沒想到血小板又突然降下來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覺得也可以考慮用一些中醫的方法來進行治療。我查了一些資料。有些人採用激素類藥物維持血小板數量，同時使用中藥，可以將血小板長時間保持下來。甚至可以恢復到正常狀態。」秦川說道。

    「是麼？秦大夫，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救救我們昊坤啊。」苗碧君帶著祈求的目光看著秦川。

    「你們先別急，先讓昊坤在急診科這裡住院治療一段時間。將他的血小板數量恢復到安全數值。然後再結合中藥方子來進行穩固。」秦川說道。

    「好的好的。我們這就過去給昊坤辦理住院手續。這一次還要轉到血液科去麼？」盧偉臣問道。

    「先不急，先穩定下來再說。」秦川說道。

    「好的，秦大夫，你要是有什麼辦法能夠救得了我兒子，你儘管去用。不用擔心我們。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會怪你。」苗碧君說道。

    「放心吧。我們會努力去救治昊坤的。」秦川點點頭。

    就這樣，盧昊坤在急診科住了下來。

    血小板減少的原因有很多。有些患者的骨髓造血小板功能沒有出現問題，但是血小板很容易被破壞，一些抗體的抗原反應可能會導致血小板的破壞。單核巨噬細胞趨化以及吞噬作用，導致血小板減少。對於初治ipt（血小板減少），一般都是採用激素，而且劑量宜大，療程宜短。連續使用三四周，不管療效怎麼樣，都要遞減激素用量。但是這樣治療，即使康復了，也容易出現復發。而且可能復發的時間非常短。這也是秦川考慮用中醫方子的原因。

    連續幾天，秦川給盧昊坤用了大量的激素，很快將盧昊坤的血小板數量提升了起來。

    然後秦川將那個中藥方子炮製成藥劑，在徵得盧昊坤父母的同意之後開始給盧昊坤使用。

    很快，秦川就要出國了。盧昊坤的治療雖然還沒有結束，但是已經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秦川早就開始縮減激素的用量，但是盧昊坤的血小板數量卻並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影響。說明中藥已經開始起到作用。秦川看過資料，這個方子其實在這個時代便已經出現了。但是效果並不理想，重要的是中藥的炮製方法。好的炮製方法可以將中藥材的藥效充分的發揮出來。秦川在處理這些藥材的時候，使用了一些現代化提取技術，將中藥材中的藥效成分，充分的萃取出來。所以服用之後，才會有非常好的效果。

    秦川將一批炮製好的中藥材方子交到盧昊坤父母手中。

    「我最近要出國一趟，昊坤的病情已經基本穩定了下來，這些都是已經炮製好的中藥，我都已經包裝成一包一包的。每次服用一包，每天三次，這些藥包放在冰箱裡放好，服用的時候，先加熱之後再給昊坤服用。」秦川將中藥交到盧昊坤父母手中。

    「秦大夫，這些藥材需要多少錢？」盧昊坤父母也是通情達理的人。

    秦川說道：「你們放心。之前讓你們簽署了新藥檢測試驗的協議書。這些藥材你們只需要支付成本的費用。」

    「別，秦大夫，該多少醫藥費，我們肯定是非常願意出的。其實我們家的情況還算好。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昊坤的病。這一次回去之後，昊坤媽媽準備辭職待在家裡。我呢就好好地賺錢。這裡我們也不好把醫藥費交給你。等出了院之後，我們該給多少，肯定會交給你。」盧偉臣說道。

    秦川笑道：「這真的不需要。這是一種最新研製出來的中成藥。這一次，正是要檢驗這種中成藥的藥效。在昊坤身上，這種藥物的效果確實不錯。由於藥材是在醫院的藥房裡領過來的。所以，在醫藥費中，你們必須支付藥材的費用，另外還需要支付一個中藥的治療費。這都是由醫院財務來收取的。」

    為來避免出現問題，秦川之前還是有了提防。他也沒打算從盧昊坤父母身上賺取什麼。而且，這對於秦川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他完成了一次中成藥藥效測試。

李酷兒

第一百五十三章  遇見同行


    兒行千里母擔憂。秦川要出遠門了，最緊張的不是秦川自己，而是秦川媽媽與老秦。

    「幾天就回來了，你擔心個啥？」老秦五十步笑一百步，其實他自己晚上也睡不著覺。

    「你不擔心，不擔心，晚上總是翻來覆去，讓我都睡不著是怎麼回事？」老秦媽媽很犀利地反擊道。

    「那不是這幾天天氣太悶熱麼？睡在床上不舒服。」老秦是煮熟的鴨子嘴硬。

    秦川笑道：「你們別擔心，我就去幾天。很快就回來了。以前讀書，大半年都不回來一回。你們不是也習慣了麼？」

    「這不一樣。你這一次是出國。」秦川媽媽說道。

    老秦與秦川媽媽這幾天都是在國際頻道，特別留意的就是比利時的天氣情況，好確定讓秦川帶什麼樣的衣服過去。讓秦川有些哭笑不得。

    「你們就別瞎操心了。我都說了，衣服什麼的，醫院都已經給我準備好了。根本不要我自己準備。」秦川說道。

    還別說秦川父母，就連蔣玉東與周晚晴都忙著想這想那，生怕有什麼疏漏。

    關心則亂。局外人看起來都覺得很簡單的事情，到了局中人這裡，就複雜了。秦川想到了在醫院裡，如果給一個陌生的病人看病，往往能夠很客觀地確定治療方案，但是碰到了自己認識的人之後，總是要考慮用藥的毒副作用。總要考慮到一些檢查技術對人體的損傷。醫不自醫。說得一點都不錯。

    最後，秦川媽媽準備了一大堆的東西，秦川都沒有拒絕，等到了機場，讓去送行的高佔婷與蔣玲玲全部拿去了醫院，自己則拿著醫院給準備的行頭進了機場。

    明明知道秦川只去那麼幾天。蔣玲玲看到秦川要進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淚眼婆娑。

    「別哭了，小川過幾天就回來了。」高佔婷輕聲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淚啊。」蔣玲玲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秦川第一次出國，很是興奮，也有些新奇。

    「第一次坐飛機？」秦川的鄰座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臉上露出笑容，很是友善。

    「第一次到國外去。」秦川對這老人也挺有好感。

    「去讀書？」老人有些奇怪，出國讀書的一般會坐在經濟艙。而秦川坐的是商務艙。

    「參加一個學術會議。」秦川說道。

    「原來如此。」老人的臉色有些不善。

    老人一下子改變了態度不再搭理自己。秦川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兩個人便再沒有說道。

    老人過了一會還是有些沉不住氣：「年輕人，做人還是要講究一個度。」

    秦川有些莫名其妙：「老人家，你說話還真是難懂。」

    「我說的話難懂？是你不想懂吧？」老人有些不屑地說道。

    「我真聽不明白。」秦川笑了笑。

    「你這一次坐飛機，是不是用的是公款？」老人反問道。

    秦川突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笑道：「確實是公款，一切都是單位給安排的。不過老人家，你可別以為我是用公款出去旅遊。我只是一家小醫院的普通醫生，不是官一代。也不是官二代。坐商務艙也是單位給定的。其實我自己都分不出哪裡是商務艙，哪裡是經濟艙。」

    那老人有些奇怪了：「怎麼可能呢？」

    「我去比利時參加一個國際學術會議。單位怕我太寒酸丟醫院的面子，所以給我訂了商務艙。我現在全身行頭都是醫院給配的。也算是佔了公家的便宜了。」秦川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老人有些不好意思，也笑了起來：「嘿嘿，真不好意思，我這一回真是老眼昏發，看走眼了。對了。你是代替你指導老師參加學術會議的？」

    「沒有啊。是一個醫學上的一個年會舉辦方給我發的請柬，說實在的，我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請我。主要是醫院非常重視。」秦川也沒有隱瞞。

    「不對啊。舉辦方怎麼會知道你呢？」老人更是驚詫。

    「可能是我發表的一篇學術論文。」秦川說道。

    「年輕人，不簡單啊。一篇學術論文能夠引起國際學術年會的重視，說明你的論文水平相當高。」老人似乎很清楚這方面的東西。

    「對了。你是參加什麼學術年會？」老人又問道。

    「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年會。」秦川回答道。

    「你也是去比利時布魯爾參加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年會的？」老人似乎有些吃驚，同時也有些驚喜。

    「怎麼？你也是去參加這個年會的麼？」秦川也有些意外，竟然在這裡遇到同路人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燕京協和醫院的醫生，我叫尹泓元。」老人自我介紹道。

    「尹教授，你好，我記得大學學過的急診學就是你編寫的。」秦川笑道。

    「哈哈。難得你還記得我。」尹泓元笑道。

    「真沒想到能夠與尹教授一起去參加學術會議。」秦川說道。

    「你是不是叫秦川？看我這老糊塗，竟然沒想起來。」尹泓元眼睛一亮。

    「是啊，尹教授怎麼會知道？」秦川非常奇怪地說道。

    「嘿嘿，你發表的論文，我看過。寫得非常有見地。幾種急救技術也是非常有創意，最重要的是非常有效。我幹了幾十年的急診，現在已經幹不動了，但是我還是非常關注急診的發展。國內對於急診還是不太重視。在醫院裡，醫生們都不喜歡干急診。急診是醫院的風險最大的職業。以前醫院還只是苦，現在還多了一份危險。看到有急診醫生被打的消息。我就有些坐不住。急診醫生現在連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無法保證了，還如何去治病救人？還如何去救死扶傷？面對生命垂危的病人的時候，如果我們醫生首先要考慮如何保護自己，而不是治病救人，如何能夠讓病人得到最及時的救治？」說起當下的一些現狀，尹泓元就很痛心。

    秦川對尹泓元說的事情。也表示贊同：「相比社會上，醫院這個團體總體上還是比較好的。但是社會上的不良風氣也早就侵蝕了這個團體。我現在在的醫院雖然不是什麼著名的醫院，但是我們的急診科氣氛非常好。做事的效率也非常高。但是也經常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事情。有個時候感覺很無奈。我們用心的救人，卻得不到認同。有個時候，遇到一個理解我們的病人，非常的感動。我就遇到了一個病人，我們科室裡面都喊她姐，其實他兒子跟我們的年紀差不多。以前有空的時候，每天都過來給我們送吃的。弄得我們有些怕她過來。現在她很忙了。沒有時間過來了，大家又很想念她了。」

    「哈哈哈，這樣的事情，我以前也遇到過。有個時候，醫生覺得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對於病人來說，卻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救人是我們的工作，但是生命是病人的唯一。有個時候。我們也需要與病人換位思考。這樣我們才能夠明白他們為什麼會生氣，為什麼會發怒。這樣就能夠在工作中，減少一些失誤。改變對病人的態度。」尹泓元也說起他以前在急診工作中的一些感悟。

    一老一少，兩個同行，越說越投機，越說越起勁。到了空姐送了餐飲過來，依然是意猶未盡。可是肚子確實有些餓了。

    「來，小秦，我們先吃點東西，填飽了肚子，咱們再好好談。現在不容易遇到你這樣的小夥子了。這一次真是運氣不錯。」尹泓元笑道。

    經濟艙內。七十歲的錢秉璽感覺有些不舒服。錢秉璽的兒子錢維超出國留學之後，直接留在了歐洲工作，在那邊娶妻生子，這一次過年回了一趟老家。準備接錢秉璽到歐洲去旅遊一趟。

    錢秉璽平時也沒有什麼毛病，所以家人也沒有什麼擔心。但是沒想到到了飛機上之後，錢秉璽便感覺了不舒服。錢秉璽不想影響全家人的心情。兒子兒媳很有孝心，這一次讓全家去歐洲一趟，花費定然不小。自己要是再給他們添麻煩，便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了。

    但是病可不是你想隱瞞就能夠隱瞞得了的。越來越強烈的心絞痛讓錢秉璽忍不住皺起眉頭。

    「哎呀。」錢秉璽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爸，你怎麼了？」錢維超抬頭看見父親痛得滿頭儘是豆大的汗珠。

    「沒什麼。」錢秉璽說道。

    「爸，你都這樣了，還瞞著我們啊？」錢維超說道。

    錢維超的妻子也是華人，叫成心寧。

    「爸，你別不好意思。我去找一下空姐。」成心寧說道。

    成心寧找到空姐之後，才知道飛機上除了一些急救的簡單設備和藥品之外，根本就沒有配備急救人員。

    「我爸的情況有些不太好，好像是心臟出了問題。這要是不能夠得到及時的救治，只怕會出大問題。」成心寧說道。

    「你們做兒女的怎麼這麼粗心呢？上飛機之前，航空公司都有提醒，有相關疾病的人最好不要乘坐飛機，或者要進行相應的準備。我們飛機上的空乘人員數量有限，根本不可能顧及方方面面。」空姐領班立即推卸責任。

    現在的人就是這樣，出了事情的時候，都不是積極地尋求解決問題的辦法，而是想法將責任推卸掉。

    成心寧很是惱火：「你們怎麼就這態度啊？我現在過來不是向你追究誰的責任的問題，而是向你們尋求幫助。你不是想辦法怎麼幫我們解決問題。而是想辦法把責任推卸掉。以後誰還坐你們的飛機啊？」

    那個領班沒再反駁，淡淡地說道：「我過去跟機長說一聲。問他們怎麼辦？」

    過了一會，領班走了出來：「現在飛機沒辦法降落，必須到了目的機場才能夠降落。我廣播一下，看看飛機裡有沒有醫生。」

    「各位旅客，大家好。現在有一名老先生出現了心絞痛。情況非常危機，如果你是醫生，請你與空姐聯繫。各位旅客，如果你是醫生，請你伸出援助之手……」

    吃完東西有開始談話的尹泓元與秦川停止了說話，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

    「我們是醫生！」尹泓元與秦川同時站了起來。

    「你們真的是醫生麼？」一名空姐驚喜地問道。

    「我們都是醫生！」尹泓元與秦川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道。

    「兩位醫生，請跟我來。」空姐將秦川與尹泓元領到了錢秉璽的座位前。

    「你好，醫生已經過來了。請讓開一下。」空姐向圍在錢秉璽面前的家屬說道。

    「醫生，醫生，快救人。」錢維超得知飛機內沒有醫護人員時，心急如焚。

    「來讓開一下，家屬都讓開一下，別圍在這裡。你們在這裡對患者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會加重患者的症狀。這四周的空氣狀況非常糟糕。」尹泓元說道。

    秦川也接著說道：「現在光是著急沒用。我們會盡力的。」

    家屬們聞言都退到了一邊。將錢秉璽周圍空了出來。

    空姐們也連忙勸慰站起身圍觀的群眾：「各位旅客，請坐回大家的位置上。病人現在情況危急，需要一個更好的空間。希望大家能夠配合。」

    乘客們都依言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對於這邊的情況還是非常擔心的。

    「這個老人不知道是什麼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來。看情況好像是心臟病，這飛機上，缺醫少藥，只怕很難了。」

    「唉，真是不幸啊。竟然在飛機上患病了。」

    「幸好飛機上有醫生。這些醫生還真有錢。都是坐商務艙。」

    「確實啊。現在醫院裡病人爆滿，每一家醫院都是日進斗金。想不發財都不容易。」

    ……

    錢秉璽的兒子錢維超非常關切地看著錢秉璽。心裡又是愧疚。又是後悔。愧疚的是，自己的父親有病自己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後悔的是，以前沒能夠好好地對待父親。

    「維超，別緊張。有醫生在，爸會沒事的。」成心寧安慰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本來應該早一點發現的，可是以前我卻忽略了，我太忽略我爸了。我爸媽那麼辛苦把我培養成才。我卻從來沒有關注過他們的健康。看我爸的情況，他的身體很久以前就已經出問題了。這一次去歐洲之前，就應該給他們做一個全面的體檢的。」錢維超愧疚地說道。

    「其實。這一切誰都不想的。你也別再愧疚了。這真的不是你的錯。」成心寧說道。

    尹鴻元向秦川說道：「小秦，還是你來吧。我老了，老眼昏發的，比不得你們年輕人了。」

    「那好。尹老師多多指點。」秦川自然明白尹泓元這是要給自己一個鍛鍊的機會。

    沒有萬能急救箱在手，若是沒有得到初級診斷術之前，這對於秦川來說，秦川要面對極大的麻煩。但是自從學習了初級診斷術之後，這種情況對於秦川來說，已經能夠很輕鬆的應對。

    秦川使用初級診斷術進行了診斷之後，確定了老人發生心絞痛的主要原因是冠心病，老人的血液中脂肪不斷堆積，在冠狀動脈中形成了斑塊。導致對心肌的供血不足。

    「小秦，你怎麼看？」尹泓元問道。

    「我覺得應該患者最近情緒激動、而且身體比較勞累，最後引發了心絞痛。另外還有血脂偏高，導致冠心病。」秦川說道。

    「你覺得應該怎麼辦？」尹泓元在這種缺醫少藥的情況下，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他想看看秦川怎麼去解決這個問題。

    秦川想了想，這種情況下，辦法確實不多。查看了一下飛機中的急救箱，找到了一些對病情有緩解的藥物，立即給老人服下。但是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老人現在的問題就是心肌供血不足。在飛機裡，也沒有辦法給老人供氧。唯一的辦法，就是減輕老人血管中的堵塞情況。

    秦川的手在錢秉璽胸口不停地按摩。但是錢秉璽的狀況卻是越來越糟糕。從一開始的心絞痛，到後來的臉色慢慢變成青紫色。

    「大夫。我爸情況究竟怎麼樣了？」錢維超焦急地問尹泓元。其實這錢維超是有些擔心秦川這麼一個年輕人的醫術，他想讓尹泓元出手。

    「別急，我們正在全力搶救。」尹泓元說道。

    「大夫，你能不能出手救治一下我爸爸。事後必有重謝！」錢維超說道。

    「原來你是有些懷疑我們秦大夫的水平啊。我要是你，寧願相信這個年輕人，也不會相信我這個老頭子。跟你說句實在話。如果小秦不在。我一個人面對這種情況，我是想逃跑的。現在國內的醫療環境不太好。我怕救不人，把我自己給搭進去了。」尹泓元似乎極為鎮定。

    「大夫，你說笑了。」錢維超說道。

    「我說的是真話。也只有這個傻傻的年輕人這麼大的膽，就算別人懷疑他，他也使出自己的渾身解數去救治病人。遇到一般的醫生，能夠躲多遠，就躲多遠。這種缺醫少藥的情況下，遇到這麼危重的疾病。誰敢胡亂出手？這小子真是個怪胎，什麼都懂。」尹泓元看出了秦川使用了一些中醫的手法。看起來沒什麼多大的作用，也沒有什麼科技含量，但是與幾樣藥物結合起來，卻正好能夠將患者的病情控制了下來。

    「他不是你的學生？」錢維超問道。

    「我的學生？我要是有個這麼好的學生，我做夢都是笑的。現在就是想當我學生，我也沒有這麼厚的臉皮啊。」尹泓元苦笑道。看到一個優秀得令人髮指的好坯子，卻不是自己的學生。讓帶了一大批學生的尹泓元有些心情複雜。

    「那你們？」錢維超奇怪地問道。他一開始看到秦川與尹泓元一起過來，以為是秦川與尹泓元是師徒關係。沒想到他們兩個的關係並不是這樣。

    「快看快看。病人的臉色好像好了很多。」附近的一名乘客看著錢秉璽的臉色一開始從臉色發白變成了青紫，現在青紫色慢慢散開，竟然露出了一絲紅潤。

    「真的，臉色是好了很多！」

    「哎呀，這個年輕的大夫真是不簡單。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大膽，沒想到他真是有一手。就憑著一些簡單的藥物。和按摩手法，竟然能夠起死回生！」

    「現在還很難說，畢竟心血管疾病一旦發病，就非常危險。現在還是症狀稍微恢復了一些。」

    「離飛機降落還有一個多小時。機場那邊應該可以提前聯繫到急救車，只要能夠撐到飛機降落。應該不會有問題。」

    「是啊，一定要撐到飛機落地。」

    飛機上乘客的心也都懸了起來，都在議論紛紛。

    錢維超看到父親的臉色稍微變好了一些，心中稍微輕鬆了一點，有些喜出望外，但是還是非常擔心。看秦川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有些愧疚，別人如此盡心盡力救治父親，自己卻還在懷疑人家。確實有些不該。錢維超準備在事後，給予秦川一定的報償。

    「維超，你看，爸有了好轉了！」

    「咦？」尹泓元也很是驚奇。他對秦川所做的一切也是非常奇怪。

    就在眾人都以為錢秉璽會慢慢好轉的時候。突然錢秉璽的呼吸急促起來，形勢一下子急轉直下。

    「啊，啊呵……」錢秉璽呼吸猛然急促，眼睛睜得大大的。

    「別緊張，老先生，緩緩呼吸。聽我的，沒事的！」秦川大聲說道。手卻沒有停下。

    機艙內，所有的乘客剛剛放下的心又重新揪了起來。很多人雙手緊緊地合併在一起，為錢秉璽祈禱。

    「一定要堅持啊！很快就要降落了！到了機場，一切都會好起來！」

    「是啊，好不容易好了一點，怎麼一下子又變成這樣了？」

    「加油，加油！」

    錢維超的心如同坐過山車一樣，情緒也更加緊張了。

    「爸，爸啊，你一定要挺住啊！都是兒子的錯啊，我不是人。我怎麼從來就不懂得關心你呢？」錢維超要衝向父親。

    「快把他拉住！」秦川連忙大聲說道。

    成心寧與附近的乘客連忙將錢維超死死地拉住。

    錢維超拚命的掙扎，最後痛苦的跪在了地上。

李酷兒

第一百五十四章  起死回生


    錢秉璽的情況不僅沒有得到控制，反而越來越嚴重，口裡留出了白色的泡沫。身體也是一抽一抽的，眼睛直翻白。

    尹泓元也開始擔心起來，但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他依然很是鎮定，「小秦，別慌！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鎮定！」

    秦川心裡確實有些慌，好不容易讓患者的症狀略微有所好轉，但是患者的突然變化讓他之前的努力全部化作烏有。

    聽到尹泓元的話，秦川有些羞愧，心道：「自己一直以來過得太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波折，系統只能讓自己學習到經驗，卻不能讓自己得到歷練。看來以後還要繼續加強自己這些方面的能力，否則，空有一個神奇的系統。」

    秦川的內心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忘記了一切，沒有了緊張，沒有了後怕，非常冷靜的將手搭在病人的脈上。

    「嗯？」這一下，就連錢秉璽也有些看不明白了。這小子懂的也太多了，剛才用的一些手，就讓自己看不懂。現在竟然直接用起中醫的一些手。難道這小子真的就是一個全能麼？

    同時，尹泓元也被秦川的表現驚駭到了，心中暗道：「小小年紀，面對如此境況竟然能夠有如此表現。不出意外，此子日後必定有大成就。可惜，可惜。」

    尹泓元也不是沒有收秦川為弟子的想。但是到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了。秦川除了閱歷、經驗上面遜色於他，在醫術上根本還要強於他。讓他還怎麼好意思開口呢？連忙打消了這個想。

    成心寧竭力勸慰自己的丈夫：「維超，越是這個時候，你越是要撐住。醫生還沒有放棄，難不成你想放棄麼？你情緒這麼激動。讓醫生如何能夠集中精力進行搶救呢？」

    錢維超點點頭，強壓制著自己的情緒，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一幕讓所有的乘客都顫動了惻隱之心。

    機艙內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在為這個命在旦夕的老人祈福。

    一個小朋友小聲地說道：「拜託拜託，一定要挺過來！」

    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秦川的身上，讓秦川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秦川依然沒有放棄，繼續進行搶救。

    但是錢秉璽的病情依然還是向著更壞的方向發展，呼吸停止了下來。

    這一下，讓秦川有些沮喪。但是他的內心依然堅定：「絕不能放棄！一定要救過來！」

    呼吸停止，那就用人工呼吸。心臟驟停，那就用心肺復甦。這一次，秦川如同在與死神搶人。

    「不能放棄！」

    是所有人的心聲！

    乘務長田月蓮向機長張福洪匯報情況：「機長，病人已經出現心臟驟停，情況非常危險。」

    張福洪回答道：「讓醫生一定將病人搶救過來，還有一個小時左右我們才能夠到達機場，我已經聯繫機場方面。地面已經有救護車隨時待命，只要下了飛機。病人就能夠得到最好的醫療保障。」

    張福洪神色有些嚴肅，飛機不是汽車，汽車可以隨時停車，但是飛機必須到站才能降落。

    田月蓮，連忙跑出去將信息傳了過去。

    還要一個小時！

    這是一個讓人極其沮喪的消息。因為以老人的狀況已經不可能再堅持一個小時了。醫生的努力似乎也沒辦阻止死神將老人的生命帶走。

    「別慌！擦把汗！你一定能夠做得到的！」尹泓元掏出自己的手絹擦乾秦川額頭的汗水。

    秦川也是很急了，努力進行按壓。錢秉璽則利用飛機上的急救氣囊來保持病人的呼吸。這是兩代急救醫生的聯手。

    秦川先回頭向四周看了一眼。猛然站了起來，將張敏娟胸口的胸牌取了下來，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張敏娟的彈性部位。

    「啊！」張敏娟一聲驚呼。可是還沒等張敏娟做出進一步反應，秦川已經飛快地將她的胸牌上的別針取了下來，然後想用手別直。

    「嘶！」

    一不小心別針刺入到拇指中。痛得秦川忍不住低呼了一聲。但是秦川依然不管不顧。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麼感染不感染，直接將這一枚別針刺入到錢秉璽到一個位之中。

    張敏娟自然明白了秦川不是故意要襲胸，而是需要她胸牌上的別針。

    「我們那裡有一些針，你還需要麼？」張敏娟問道。

    秦川卻沒有說話，繼續進行按壓。但是張敏娟還是跑過去將縫衣針翻了出來。秦川按壓了一會，側耳伏在錢秉璽的胸口。

    「咚咚，咚咚……」

    秦川清楚地聽到錢秉璽的心臟的跳動聲。

    錢秉璽的心臟復跳了！

    但是現在還不是慶幸的時候，錢秉璽的心臟復跳，得益於秦川剛才用鋼針刺。但是這樣一來，也是在燃燒錢秉璽的生命力。如果不能讓錢秉璽恢復自主呼吸，錢秉璽依然極其危險。

    尹泓元見秦川停止了做胸部按壓，便知道錢秉璽已經心臟復跳了。用手摸了一下錢秉璽的頸部靜脈，果然發現錢秉璽的心臟已經恢復了工作。

    他這邊也努力保持著合適的節奏，保持錢秉璽的氧氣供應。但是尹泓元畢竟年紀有些大了，堅持了一會，就有些堅持不住了。

    「我來吧。」秦川說道。

    比利時布魯爾的機場方面已經調派了一台救護車在機場待命。

    急救醫生查爾斯與馬斯威爾正坐在急救車上等候。

    「聽機場方面的消息，病人已經在飛機上停止心跳了，只怕飛到這裡人已經死掉了。」查爾斯說道。

    「是啊，飛機上缺醫少藥，想要將人救活可不容易。」馬斯威爾點點頭。

    「看來我們這一次是白來一趟，也許他們更需要一台靈車。不知道機場方面有沒有準備好。除非出現奇蹟。聽說有兩個中國醫生正在進行搶救。」查爾斯是比較專業的院前大夫。他幹著一行有著多年的經驗。飛機上是不可能配備急救醫生的裝備。在那種情況下。要想將病人搶救過來，確實有些難度。

    「但願有奇蹟。」馬斯威爾說道。

    秦川小心翼翼地將急救氣囊從錢秉璽口中取了出來。

    機艙內所有的乘客都已經站了起來，他們踮起腳尖，想看看究竟發生什麼了。

    「唉！」

    不知道是誰嘆息了一聲。

    所有的乘客似乎感覺到心中一冷：終於還是沒能夠將病人救回來。

    「嗚嗚……媽媽，為什麼老爺爺還是不能活過來呀？」小男孩忍不住哭了起來。

    整個機艙的氣氛都十分凝重，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從自己的身邊滑過。如同天上的流星一般。

    「爸！」錢維超撕開喉嚨大聲喊了起來，「爸，你別走！」

    「維超，你別這樣。相信爸不想看到你這樣。人死不能復生，你千萬要挺住。」成心寧說道。

    「爸，你快點醒過來！」錢維超想要從別人的手中掙脫衝過去，「你們放開我，我爸都走了，你們還不讓我見他最後一面麼？」

    「誰說人死了？」秦川開口說話了。

    他一直沒得著機會。就聽到錢維超大喊大叫起來。

    秦川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人沒死。還活著。不過你要是大喊大叫，還這麼衝動，會不會被你吵死，我就不知道了。」秦川接著。

    除了尹泓元，所有的人都是將信將疑。

    「醫生，我爸真的沒死？」錢維超將信將疑地問道。

    「當然。」秦川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錢秉璽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看！快看！老人家的手剛剛動了一下！我看到了！」離得最近的一個乘客歡呼了起來。

    「是動了一下。我也看到了。」另一個顧客也說道。

    所有的人都用眼睛盯著平躺在地上的錢秉璽。

    「你們放開我吧。我會控制好我自己的情緒的。」錢維超說道。

    按住錢維超的兩個年輕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錢維超鬆開了。

    成心寧抱住丈夫的胳膊與他一起走近。

    錢秉璽的眼睫毛微微動了一下。

    「爸。爸，你快點醒過來啊！」錢維超激動地說道。

    「別激動。不能動。你爸爸雖然已經有醒過來的跡象，但是他的情況還比較危險。現在儘量維持現狀，等到了地面，有了醫療設備，再做考慮。」尹泓元連忙阻止錢維超。

    秦川直接坐在了地上，從錢秉璽手中接過手絹將額頭上的汗水慢慢地擦乾淨。手絹被秦川汗水完全浸透。

    「大夫。紙巾，給你。」張敏娟遞過去幾張紙巾，她的臉色緋紅，顯然還想起剛剛被秦川襲胸的事情。

    「謝謝。」秦川接過紙巾將額頭上的汗水擦拭乾淨。

    「不，不客氣。」張敏娟有些不好意思。

    「對了。剛才真是對不起。把你的胸牌弄壞了。」秦川很是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你也是為了救人。」張敏娟微笑著說道。

    秦川也不知道該往下說什麼，只好用紙巾擦擦臉上的汗珠。

    「小秦，你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年紀輕輕的，醫術竟然如此厲害。你是我見過的年輕人之中，最優秀的一個。」錢秉璽由衷地說道。

    「剛才是運氣好而已。其實也是這位老先生的求生比較強。那種情況下，醫生只能是盡力而為，能不能成，主要還是在患者自身。也許是在場所有的人的祈福，讓老人起死回生吧。」秦川說道。

    「說得好。每次在媒體上看到中國乘客的負面新聞，其實我經常乘坐飛機，那些極個別的人把整個中國人的形象都給玷污了。媒體也是為了吸人眼球，不負責任的炒作。」尹泓元說道。

    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舒暢了，臉上露出了笑容。

    小男孩走到秦川跟前，遞給秦川一塊巧克力：「醫生哥哥，你是好樣的。我請你吃巧克力。可以給你補充能量。」

    「謝謝你，小弟弟，你也是好樣的，剛才你一直在給老爺爺加油。老爺爺現在能夠醒過來，你也出了一分力。」秦川笑道。

    「我也出了一份力麼？太好了，我今天做了一件好事。媽媽說，要與人為善。我這算是與人為善了麼？」小男孩眼巴巴地看著秦川。

    「當然是。小弟弟，你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秦川說道。

    「飛機馬上降落了……」乘務長的聲音響起。

    錢維超緊握著父親的手，靜靜地等待著。

    秦川也極為緊張，一直盯著錢秉璽的情況。一旦有什麼意外，立即進行處理。

    還好，錢秉璽沒再出現狀況。

    飛機穩穩地降落到機場。救護車呼嘯著飛馳過去，急診醫生抬著擔架沖上了飛機。

    「病人在哪？」查爾斯問道。

    「這裡！」乘客們並不忙著下飛機，他們想與錢秉璽一起從飛機上走下去。

    「還活著？你們是怎麼做到的？」馬斯威爾看到錢秉璽的時候，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應該歸於患者的生命裡強盛！」秦川說道。

    「這裡誰是醫生？是誰救了這個病人？」查爾斯問道。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秦川。

    查爾斯顯然沒有想到救人的人竟然是如此年輕。

    不過這個時候，病人是第一位的。查爾斯只是沖秦川笑了笑，伸出一個大拇指，然後便與他的同事馬斯威爾一起將錢秉璽抬上了擔架。抬著錢秉璽走了下去。

    「大夫，真是太感謝你了。你是哪家醫院的？將來我一定會去當面感謝你！」錢維超說道。

    「快別說這麼多了。你趕緊跟過去吧。你父親並沒有完全脫離危險。」秦川連忙提醒道。

    錢維超連忙追了上去，成心寧也跟了上去。

    「小秦，有人過來接你麼？」尹泓元問道。

    秦川搖搖頭。

    「那你待會跟我一起走吧。會有一個老朋友過來接我。」尹泓元說道。

    「我還是自己走吧。」秦川不想給尹泓元添麻煩。

    「別客氣。跟我一起走。你第一次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有個這裡的地主來引路，就方便多了。」尹泓元很是熱情的邀請秦川。

    秦川見尹泓元並不是處於客套，便答應了下來，畢竟自己第一次到這裡來，確實有些不方便。

    「這就對了嘛。」尹泓元見秦川答應了下來，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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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急診再添新人


    「秦大夫，你是好樣的！」一個顧客向秦川豎起大拇指。

    秦川四顧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大多數的華人旅客竟然還都沒有下去。

    有人帶頭鼓起掌來。

    「大家都下去吧。」秦川說道。

    「秦大夫，你走前面。」有人大聲說道。

    尹泓元向秦川笑了笑：「你現在成了這趟航班的救星。你把大家的祈望變成了現實。走吧。」

    秦川與尹泓元一起走了下去。眾人才簇擁著跟在了後面，一路上都是歡聲笑語。

    「秦哥哥，給我簽個名，好麼？」小男孩拿著一個本子，快步追了上來。

    秦川第一次享受類似於明星的待遇，讓秦川還有些適應不過來。

    「大哥哥，給我簽個名字吧！」小男孩說道。

    秦川接過本子，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小男孩接過本子，很是高興地交給媽媽保存起來，又追了過來。

    「大哥哥，我以後也要跟你一樣，做一個非常厲害的醫生！」小男孩說出了自己的理想。

    「非常好，那你必須努力學習。當醫生的可都是成績非常好的。」秦川笑道。

    小男孩很是自豪地說道：「我是班上學習成績最好的一個，以後肯定能夠考上最好的醫科大學。」

    「那大哥哥就祝你成功！」秦川笑道。

    乘客們一個個過來與秦川打招呼，有些戀戀不捨。很多乘客還邀請秦川到家裡去玩。把聯繫方式交到了秦川手中。到了國外，看到中國人，總是會覺得親切。

    快走出機場的時候，張敏娟追了上來。

    「秦大夫。」張敏娟的臉上略微帶著一絲羞澀。

    「張敏娟。你好啊。剛才真是對不起。」秦川說道。

    「秦大夫，你別這麼說。你都是為了救人。我不會在意的。我們機組非常感謝你。你要在布魯爾待多久？」張敏娟問道。

    「學術會議要開4天時間，我可能會在這裡待五到六天的時間。」秦川盤算了一下時間。

    「你什麼時候走，給我一個電話，說不定到時候我也當班。」張敏娟遞給秦川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她的聯繫方式，似乎有些特殊的意思。

    秦川點點頭。「好的，到時候，我一定聯繫你。」

    張敏娟拖著行李離開，一路上還回頭往秦川這邊看了好幾回。

    「小秦，你真是豔福不淺啊。那個空姐看來是看上你了。這女孩子不錯。長得挺漂亮的。」尹泓元笑道。

    秦川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有女朋友了？」尹泓元明白了。

    秦川點點頭：「跟我一家醫院的。是個護士。」

    「嗯，很不錯。幹我們這一行的，最好是找個同行。這樣也能夠相互理解。」尹泓元沒有繼續開玩笑。

    尹泓元的朋友已經在外面等候，尹泓元的朋友叫武州越。是他在國外上大學時候的同學。尹泓元後來選擇回國，而武州越則選擇繼續留在了國外。現在已經在比利時布魯爾定居。

    武州越迎上來與尹泓元擁抱在一起，「老尹啊。我們又有好些年沒見面了吧？都老了啊！」

    「誰說不是。都老了。」尹泓元也感嘆道。

    這個時候武州越看到了尹泓元身邊站著的秦川。

    「這位是？你的孫子？」武州越問道。

    「不是不是，我的孫子才上幼兒園。我要是有個這樣好的孫子，那我可幸福死了。」尹泓元說道。

    「那是你得意門生？」武州越問道。

    尹泓元搖搖頭：「說一句讓人臉紅的話，就我這點水平，可教不了人家。他是來參加學術會議的。組委會特別邀請的。」

    「真是後生可畏。看起來才二十多的人，竟然就已經這麼厲害了。」武州越讚歎道。

    「他還真就是二十多。不過小夥子的功底非常紮實。」尹泓元說道。

    秦川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實也是運氣好。」

    「這可不是運氣好能夠辦得到的事情啊。」尹泓元說道。

    歐美國家的醫生屬於高收入群體。武州越的家庭殷實，在布魯爾買了一套獨棟的小別墅。家裡條件非常舒適。房子也沒多高，就是一棟兩層高的房子。但是房子四周有一個小花園。環境非常優美。

    「老同學，你家的條件真是不錯啊。」尹泓元笑著說道。

    「當初，你要是也留在國外，肯定比我還要好。我那個時候可是怎麼勸你都勸不住啊。現在聽說國內的環境污染越來越嚴重。到處都是霧霾。本來我是打算回去探親的，但是現在我有些不敢回去了。」武州越說道。

    「你不回去就不回去。別說這些沒用的。再怎麼污染，難道就不是你的家了。歐美國家搞工業化的時候，還不是同樣污染嚴重？歐美國家能夠有現在的好風景，還不是當年瘋狂工業化的結果？」尹泓元聽了武州越的話感覺有些不舒服。

    「算了算了，這些都是國家大事。咱們老百姓，還是不要談這些，免得我們老朋友想見，又得大吵一番。我們難得一聚，就談談過去的風花雪月最好。」武州越說道。

    尹泓元嘿嘿一笑：「你還是先送我們去找酒店。你這裡，我住得老大不舒服。」

    「你看你，我不就是跟你說了兩句麼？一點氣度都沒有。」武州越說道。

    「這裡還有小秦。住在你家裡不是很方便。在酒店裡還是更自由一些。反正我們住酒店，也不用我們自己掏錢。」尹泓元反而下定了決心。

    「老同學，剛才算是我說錯了話還不行麼？」武州越有些尷尬。

    「真不是剛才你說話的原因。而是你這裡確實不太方便。」尹泓元的態度很是堅決。

    秦川跟尹泓元過來，自然是礙著尹泓元的面子，準備在這裡住一晚，以後還是會去住舉辦方安排的酒店。

    「小秦，你說一句。我剛才沒說什麼過分的啊。」武州越連忙要秦川在中間疏通一下。

    「武叔叔，剛才尹叔叔過來的時候，就說在這裡見一見老朋友，然後和我一起去住酒店。肯定不是因為你剛才的話。說句實在話，現在國內的環境、食品安全方面確實做得不夠。但是有些問題也是發展過程中無法避免的。」秦川說道。

    「我又不是說我對國內有什麼看法，我就是隨口說了一下，有些受不了國內的霧霾，這傢伙就蹦起來了。」武州越無奈地說道。

    「老武啊。咱們兩個的性子就是尿不到一個壺裡面。你還是送我去酒店吧。要不然，我跟小秦自己過去。這布魯爾還難不住我。」尹泓元也是一個脾氣很犟的老頭。

    秦川夾在中間也不好說什麼。他們兩個之間，應該不是只有這一點矛盾，還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東西。秦川沒有興趣去知道他們之間的問題。

    武州越有些無可奈何，只好將秦川與尹泓元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這個過程中，尹泓元與武州越兩個幾乎沒有怎麼說話。都只與秦川說話，讓秦川夾在中間頗為難受。

    就在秦川在比利時布魯爾的時候，中心醫院來了一個應聘者，叫潘家明，畢業於南加州大學醫學院。

    「我有一點不明白，以你的能力，在國內任何一線城市的大醫院都可以找到自己的職位。為什麼你會看上我們這三線城市的醫院呢？」葉漢佐有些奇怪的問道。

    「很簡單，我這個人比較懶，喜歡比較簡單的生活。然後正好看到網上有你們的招聘啟事。所以我就找了過來。」潘家明說道。

    「你學的急診學。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選擇這麼一個比較冷門的專業呢？國內的學生出國留學的，學習外科的一般會比較多。」葉漢佐接著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疑惑。葉漢佐想引進的是腦外、胸外等比較高端一些的醫學人才。急診科在國內受重視的程度不夠。葉漢佐不想在這方面投入太大。但是醫院招聘信息發出很久，應聘者卻寥寥無幾，就算國內的碩博士都不太願意來譚山市這樣的小城市。更別說一些歸國的醫學人才。在這種情況下，葉漢佐還是想有一個突破。

    「這就是國內的誤區。國外對於院前急診都是非常重視的。國外的醫療機構的急救技術非常先進，他們對院前非常重視，在急救方面的投入也是國內難以企及的。雖然我們國家在這些方面還存在極大的欠缺，但是卻是將來發展的大勢所趨。近幾年來，每年猝死人員數量越來越多。一方面是由於心血管疾病患者的數量在不斷提升。另外一個方面則是因為院前技術的落後。高科技、高水平、高質量的醫療救護，可以用快速、高效來概括。比如快速運轉、快速查詢、快速化驗等，住院日短。在國外，由於技術設備先進，高難度手術比如心肺移植、顱腦手術、骨髓移植僅需要1-2個小時便可完成，費用2-3萬美元，4-5天便可以出院，在家療養。病人的平均住院時間5-6天，年病床利用率50%左右。」潘家明說道。

    「可是，你說的這些條件，我們譚山醫院短時間內可沒辦法實現。在發達城市的醫院裡應該更容易實現啊？為什麼你選擇我們醫院呢？」葉漢佐問道。

    「那葉院長究竟歡迎還是不歡迎我的到來呢？」潘家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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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完美的出場


    「歡迎，熱烈歡迎！」葉漢佐笑道。

    葉漢佐想了想，立即準備聘用潘家明。中心醫院的人才引進一直由於沒有人願意來，招聘工作一直處於停頓狀態，現在有人願意過來，而且層次也非常不錯。雖然是急救專業，葉漢佐還是不想放棄。畢竟人才引進的工作若是一直都沒有進展，葉漢佐制定的這個政策就會成為一個笑話。現在有人來了，無論是哪個專業的，人才引進的工作都算是有了起色。葉漢佐可不認為真如潘家明說的那樣，他是隨便看到譚山中心醫院招人才過來的。肯定是去一線城市的醫院，別人並不感興趣。無奈中只得跑到譚山來了，不過雙方也算是一拍即合。

    不過至於潘家明的要求，葉漢佐並沒有放在心上。如果潘家明有這個能力，能夠搞到國家項目，讓國家在譚山中心醫院投資現代化的急救中心，葉漢佐自然不會反對。醫院現在基本上是自收自支，但是這些大型項目都是國家投資的。要讓葉漢佐從醫院的收入中拿出一部分來建設急診科是不可能的。別的科室也不會同意。

    醫院的做法不是給程冠樺驚喜，而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嚇。程冠樺原本以為急診科已經就這麼穩定下來了。沒想到馬上又蹦出一個歸國醫學博士來。有個這樣的高材生部下，程冠樺可沒覺得是什麼好事。程冠樺的印象中只有四個字：桀驁不馴。

    但是醫院裡已經做了決定，程冠樺就是有再大的意見，也沒有辦法反駁。引進高素質人才是醫院的人才政策的核心，現在有人才了，可不以程冠樺的意志為轉移。

    程冠樺再怎麼不高興，也得將潘家明領著去了急診科。

    「大家都注意一下。這位是畢業於南加州大學醫學院的醫學博士潘家明。從今天開始。潘博士便是我們的急診科的人了。大家要多多幫助潘博士盡快適應急診科的工作。好了，下面有請潘博士講話。」程冠樺說道。

    「各位新同事好。從今天開始，我和大家就是同事了。說句實在話，來到急診科之後，我首先瞭解了一下，我們急診科的技術情況。與國外的情況比起來。確實具有很大的差距。來這裡之後，我會儘量為急診科爭取配備更好的設備，我也將我掌握的國際最新的急救技術與大家分享。在國外急診科可不僅僅做院前，更需要做快速的治療。」潘家明一上來便將自己的優勢完完全全體現了出來。

    但是程冠樺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高佔婷與何小康也看出來這個人來了之後，只怕將來急診科的氣氛不會有之前那麼好了。

    而兩個實習生，蘇志斌與葉瑞蓉則很是興奮，急診科多了這樣一位導師，他們能夠學到很多在別的地方學不到的東西。一開始還擔心在譚山中心醫院的急診科學不到什麼東西。這一下來了一個歸國博士，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看著未來的同事們反應各不相同。潘家明並不是很在意。他有著強大的自信，來改變一個環境，不管這個環境是否對他有利還是不利。來之前，他便已經瞭解過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在過去一年的表現中，非常的搶眼。但是急診科的表現在潘家明的眼裡，卻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在國外，先進的醫療技術與醫療裝備。這些成就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有些微不足道。如果說急診科之前的成績很神奇。那個還未謀面的同事很神奇，只是因為他們能夠在這種條件下，做出這樣的成績。

    潘家明很快便贏得了兩名實習生的崇敬。

    「潘博士，你能不能說一說，為什麼你會選擇回國？」蘇志斌在碰到潘家明之後最大的好奇。

    「國內的急救狀況雖然非常地不容樂觀，但是有一點。國內的急救是最具有發展潛力的。隨著老齡化的發展，中國社會對於急救的需求是越來越大。也是未來醫學發展的最重點的方向。對於你們馬上要畢業的學生來說，多學一點最先進的醫療技術，對於你們未來的發展是最為重要的。」潘家明也知道，要想在急診科站穩腳。培養兩個自己人是非常重要的。

    葉瑞蓉也被這個長得很帥氣又很酷又有才的歸國博士深深吸引。之前覺得秦川非常不錯，現在潘家明更多了一份成熟與冷峻。這是讓葉瑞蓉很吸引的地方。

    何小康與高佔婷對潘家明的到來也有些怪怪的。

    「看來我們急診科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何小康有些感慨地說道。

    「你照常做你的事情，你管別人怎麼樣？」高佔婷說道。

    「也對。不過這個潘家明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我們這些老人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絆腳石。哎，將來的日子只怕不好過了。只盼秦川這小子回來之後，能夠扛得住。」何小康將希望寄託在秦川身上。

    秦川搞不明白尹泓元與武州越之間究竟有什麼矛盾，也不想去參與他們之間的矛盾。看起來，他們兩個鬧翻似乎是因為武州越說了國內的事情。但是秦川卻覺得沒有這麼簡單。肯定涉及了兩個人過去的一些事情。武州越說得很隱晦，但是依然刺痛了尹泓元的神經。

    尹泓元有些不好意思面對秦川，本來秦川是準備單獨去酒店的。是自己將他拉住，結果最後還是去了酒店。

    「小秦，今天真不好意思。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尹泓元面子上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尹大夫。我本來就是要去酒店的。」秦川笑道。

    兩個人各自在酒店裡開了房間。秦川急著與國內聯繫報平安。以免家裡人擔心。老秦與秦川媽媽對於兒子從遙遠的歐洲打回來的電話，非常的高興。

    秦川媽媽一直纏著秦川問這問那，卻被老秦連忙以電話費太貴制止。

    蔣玲玲接到了秦川的電話很是高興，科室裡的事情也是事無鉅細都要一一轉告秦川。

    「科室又來新人來，是一個從美國回來的醫學博士。人家在國外學的就是急救專業，具有非常有實力。成為了我們醫院人才引進第一人。照醫院的勢頭來看。將來程主任退下之後，這個科室主任非潘博士不可。」

    「急診科又來新人了？」秦川也有些意外。

    「是啊。潘家明潘博士看來不簡單啊。人家一來，就將我們急診科的技術水平批得一文不值。人家一張口就說美國急救技術力量如何如何。」蔣玲玲說道。

    秦川笑道：「我這麼老遠的給你打電話，你可別老是跟我說別的男人。」

    蔣玲玲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怎麼？你吃醋了啊？」

    「那當然了，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你在我面前說別的男人怎麼怎麼樣。我當然聽起來不舒服了。」秦川笑道。

    「那你別生氣了，我心裡肯定只有你一個。別人再怎麼樣，都不是我的菜。」蔣玲玲說道。

    秦川可以想像得到蔣玲玲此時的表情，笑道：「我知道了。」

    兩個人說了很久，才掛上了電話。

    第二天，秦川與尹泓元一道去了年會舉辦的地方--比利時布魯爾大學醫學院。

    秦川看到與會者像他一般年輕的倒也不少。像尹泓元一般上了年紀的反而不多。看來急救事業主要還是年輕人的事業。上了年紀的大夫很難乾得動急救。

    上午的報告是由舉辦方安排的非常有知名度的學者。內容非常前衛，秦川聽了也是受益匪淺。最為重要的，不是秦川能夠從中獲取多少新的知識，更重要的是讓秦川很清晰地瞭解這個時代最先進的急救技術。這樣有助於秦川知道系統中的那些技術是可以在當前狀況下實現出來的。

    秦川可不想空著手回去。這一次出來，機會難得，他準備順便帶一些醫療裝備回去。這樣一來，他可以從系統中拿出更多的新技術出來。上一次製造萬能急救箱就讓秦川遇到了麻煩。

    舉辦方在上午類似於開幕式的講座結束之後，在酒店宴請所有的與會者。在酒席中，舉辦方的工作人員找到了秦川。

    「秦先生，你好。我是布魯爾大學醫學院的副院長西萊斯特，組委委託我過來。與你談一些事情。組委會在考慮邀請秦先生過來的時候，就有讓秦先生介紹秦先生研究出來的新技術。所以組委會想讓秦先生做一個學術報告。不知道秦先生是否樂意分享自己的成果。」

    秦川沒有猶豫便答應了下來。這個學術報告是中心醫院交給自己的「政治任務」，為了這個學術報告，中心醫院可是大放血的。自然必須答應下來。

    「這樣就太好了。不知道秦先生有沒有事先準備好講稿？如果需要我們什麼幫助，可以提前說出來。」西萊斯特問道。

    「之前在國內做過類似的報告。」秦川很坦誠地說道。

    「那就太好了。秦先生需不需要翻譯。」西萊斯特問道。

    「不需要。我可以直接用英語來做報告。」秦川很貼心地說道。

    秦川的學術報告應該算是舉辦方特別預留出來的，即便秦川拒絕做學術報告，也會有一些備選的方案。現在秦川一口答應了下來，舉辦方自然可以照計畫進行。這種學術年會，都是非常重要的活動，能夠在這樣的學術會議上介紹自己的成就，自然是學者們很榮耀的事情。一般的學者都不會拒絕。秦川對這一次的學術報告也非常看重。

    當然秦川不是為了名利，而是通過學術報告可以讓更多的醫學精英認識自己，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秦川可以接觸更先進的醫學。也有可能接觸更先進的儀器。同時，秦川還有一個【任務三】等待這樣的機會。任務三的完成度還不足百分之二十，秦川希望利用這一次的學術報告，讓更多的同仁認同那篇學術論文中涉及的新的急救手段。

    秦川作為特約嘉賓做學術報告，讓很多重症監護與急診醫學方面的醫學精英很是吃驚。秦川的個人簡介太過簡單，只有中國國內一個小地方的名不見經傳的一家醫院的急診科醫生的頭銜，並沒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名頭。

    除了極少數看過秦川論文的人對秦川的報告略有所知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秦川要講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種國際性的年會，學術氣氛還是非常濃郁的，每一個講座結束之後，總會有非常熱烈的提問階段。與會者可不會跟你客套，一開口就是很棘手的一些問題。

    秦川的英語水平這兩天提升得極快，正常的交流沒有任何問題。連尹泓元都有些吃驚。秦川第一次出國，竟然在交流上沒有任何語言障礙。

    「小秦，你的英語水平還真不簡單啊。你以前真的沒有出過國麼？」尹泓元問道。

    「沒有啊？我一個本科生怎麼可能出過國呢？」秦川說道。

    「我還真是懷疑你這本科不是國內讀的，而是在國外那個厲害的大學讀出來的。醫術過人，英語水平也這麼高。當然，我不是說國內醫科大學培養不出好學生。但是國內大學在人才培養上面確實存在諸多的問題。」尹泓元擔心秦川誤解，又解釋了一下。

    「我可是正宗的南雅醫科大學畢業。你不信可以去查我的學籍。」秦川笑道。

    「不用不用。學術報告你準備得怎麼樣了？沒想到舉辦方會讓你來做一個學術報告，不過，你那篇論文的水準確實相當了得。其中提到的幾種新的急救方法。都是非常實用的。真不知道你的腦袋是怎麼想出來的。」尹泓元感嘆道。

    秦川有些不好意思，這些東西可不是自己的腦袋想出來的，而是從系統中得到的。但是系統中的東西又是誰創立的呢？系統是漢鼎集團研製的，跟自己的漢鼎醫藥有沒有什麼聯繫呢？反正這是一個死循環的問題。難度無限接近於「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秦川不想去糾結這個複雜的問題，他準備應用拿來主義。只要是對病患有用的，而現實中還沒有被研究出來的，他都準備一股腦地拿來。

    「其實我也是運氣好而已。」秦川說的是真心話。但是尹泓元聽後則以為這是秦川的謙虛話。

    秦川的學術報告時間到來，當秦川走向報告台的時候。還是讓大多數與會者很是吃驚。

    但是當秦川開始自己的報告之後，全場安靜了下來。這一場學術報告秦川是經過精心準備的。裡面涉及的一些東西連論文中都沒有出現過。更沒有在這個時代出現過，對於這個時代的學者們來說，全都是干貨。一下子就抓住了全場學者們的心。

    「咦，這些東西都是他研究出來的嗎？怎麼從來沒有在學術論文裡看到過？他是個大學畢業的青年醫生，怎麼能夠研究出這麼多新的東西呢？雖然並不是特別深奧的醫學，但是卻確確實實是新的東西。如果不是他提出來。誰能夠想到這些方面呢？」來自英國皇家醫學院的帕梅拉教授很是驚奇。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年紀輕輕地，竟然有如此見地。一開始我還有些輕視他的這個報告，但是現在看來，這是聽過的最有價值的學術報告。」來自耶魯醫學院的普魯登斯說道。

    尹泓元也很是感嘆：「原本以為他就是一個有點靈性的年輕人，真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見地！」

    當秦川結束了他的學術報告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站立了起來，給予秦川熱烈的掌聲。

    接下來的提問環節也是非常熱烈。

    秦川面對全世界醫學精英，一點都不膽怯。對於每一個問題，也是盡心盡力的去回答。每一次精彩的回答，總是能夠贏得全場由衷的掌聲。

    「請問秦醫生，你對刺穴輔助心肺復甦手法有沒有在實踐中運用過？」西萊斯特站起來提問。他對於秦川報告中對於中醫在急救中的應用的觀點有些懷疑。

    「有過。前來參加這一次年會的途中，飛機上有位病人突髮冠心病，救治中出現了休克，採用心肺復甦沒有起到作用的情況下，我採用了刺穴刺激患者生命力，最後成功救治了患者。這是我第一次成功救治了一例病人。雖然還不能完全證實是刺穴起的作用。但是卻為將來的急救提供新的思路。」秦川實際上已經將中級急救術中的一些觀點闡述了出來。中級急救術已經超越這個時代的急救技術。這個觀點一經秦川的口中闡述出來，立即引起了全場的熱烈討論。

    普魯登斯也被主持人點到，激動地站了起來：「秦醫生，非常感謝你的精彩報告。但是我這裡還有一些疑惑的地方，比如，你對於一些急救方法的闡述。我卻發現以當前的醫療技術條件下，還無法實現，你覺得該如何將這些技術實現出來呢？即便是一台最先進的急救車，也不可能將所有的儀器全部帶齊。而儀器的微型化，會涉及更多學科的技術難題。你對於此，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實際上，在來之前，我已經有一系列專利在全世界範圍內進行申報。這一系列專利都是關於急救儀器設備微型化多功能化的相應技術。多功能化、微型化、集成化將是未來急救設備的一個發展趨向。一個急救車單元將會改造成為一個流動微型醫院。能夠給患者帶來更充分的安全保障。」秦川展示了他的萬能急救箱。這個時候，他的萬能急救箱的專利申請工作已經基本完成。秦川準備在一脈通盈利分紅之後。註冊漢鼎醫療器械製造有限公司。專門從事萬能急救箱的生產。以後將致力於研究微型化急救成套設備，專門負責將急救車改造成為一個可移動的微型醫院。或者一個移動的現代化手術室。

    秦川展示出來的東西令人驚嘆。

    普魯登斯忍不住問道：「你的這個急救箱在哪裡可以買到？我們醫院想要採購這樣的設備。」

    「不好意思，這種設備還處於實驗室測試階段，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將會走向市場。」秦川說道。

    「真是讓人期待。」普魯登斯說道。

    在場的都是重症監護與急診醫學方面的專家，自然都明白一個萬能急救箱的價值。這樣的一個急救箱，在很多的時候，直接能夠挽救患者的生命。

    「各位。各位，由於後面還有非常精彩的學術報告。我們是不是現在結束這一場學術報告？」主持人其實也不想去得罪這麼多來自世界各地的學者。

    「我們強烈要求推延後面的講座。我們還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來自於梅奧診所的依耶塔醫生站了起來，激動地說道。

    依耶塔還沒來得及提問，他心中有非常多的疑團有待秦川的解答。而主持人卻說要結束這一次學術報告，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依耶塔的提議得到了大多數與會者的贊同。原本要做學術報告的德國柏林醫院的醫生穆得要求將自己的學術報告取消掉。他認為在秦川的學術報告面前，他要講的東西一文不值。這倒是解決了主持人的難題。徵得秦川同意之後，現場提問繼續開始。

    年輕的中國大夫開始引起所有人的關注。包括比利時國家電視台的記者麗蓮也開始對這個中國醫生感興趣。

    「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中國青年醫生。聽說中國的醫療技術還處於落後狀態，但是這個青年醫生的醫術顯然已經領先全世界。我覺得我應該謀求一個專訪。」麗蓮已經打定了主意。

    依耶塔很高興地得到了提問的機會，他很是激動地站起身來。

    「秦醫生，我非常欽佩你的真知灼見。但是我對於你的中國傳統醫術將在未來急救事業中充當非常重要角色的論調有些不同意見。不可否認，中醫在輝煌的中國千年文化中充當著非常重要的角色。但是隨著科技的發展。中醫已經慢慢地被淘汰。因此，在未來，中醫面臨的也許是消亡。而不是大放異彩。」依耶塔顯然對秦川關於中醫的一些見解不是很支持。

    秦川微笑著說道：「之前，我也對中醫存在一些誤解。中醫在發展過程中，確實融合了一些玄妙的東西，這些東西並不利於中醫的發展。但是如果我們將這些東西從中醫體系中剔除，而將中醫的一些優勢與現代化科學技術牢固的結合到一起。結果就會變得大不一樣。中醫診斷術，不過依賴於現代化儀器設備，也能夠對現代化儀器設備檢測結果進行驗證。避免醫療過程中的誤診是非常重要的。我便在急診過程中遇到了一次儀器檢測錯誤，差點導致誤診的情況，當時我沒有選擇機器判斷的結果，最後挽救了患者的生命。科技越來越發達，會使得我們對於高科技產生依賴。離開了現代化設備之後，我們還能夠治病麼？檢測結果出來，總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在急救過程中，很多危重患者是沒有時間去等待檢測結果出來的。所以我們需要有一個更快捷的檢測方式。」秦川回答道。

    依耶塔對秦川的回答非常滿意：「雖然我對中醫缺乏瞭解，但是我能夠聽得出來，你對於這一切進行過深刻的思考。我以後會去全面瞭解一下你說的中醫的。」

    當主持人不得不宣佈提問環節結束的時候，所有人再次全體站了起來，用熱烈的掌聲感謝秦川的精彩報告與精彩的回答。

    學術報告結束之後，麗蓮在學術報告廳的門口擋住了秦川的去路。

    「秦醫生，你好。我是比利時國家電視台記者麗蓮。相信全世界的民眾都對一個讓全世界所有醫學精英都非常震驚的青年醫生非常的好奇。所以，希望你能夠給我一點時間，我們比利時國家電視台，要對你進行一個專訪。」麗蓮說道。

    「對不起，美麗的記者。能不能先給我們幾分鐘？」依耶塔走了過來。

    麗蓮無奈地讓開半個身位。

    「秦醫生。你好。我是依耶塔，來自於梅奧診所。能不能與你交換一下通訊方式？」依耶塔問道。

    「當然。」秦川很高興地與依耶塔交換了名片。秦川的名片做得非常精美，是中心醫院特意為他定做的。

    「希望我們以後還有再次交流的機會。」依耶塔說道。

    「我也期盼將來你能夠改變對中醫的看法。同時，也改變對中國醫生的看法。」秦川微笑著說道。

    「你已經讓我改變了對中國醫生的看法。你太優秀了。你走在了全世界的前面。」依耶塔由衷地讚美道。

    接下來，秦川又與眾多的醫學精英交換了名片。

    終於等到所有的人都慢慢散去之後，麗蓮才有機會走到秦川的面前。

    「秦大夫，我想，你現在應該要給我一個答案了吧？」麗蓮可憐巴巴地看著秦川。眨巴眨巴眼睛。

    秦川自然不好繼續拒絕，他身上可還肩負著中心醫院的任務：「好吧。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一個美女的要求。」

李酷兒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反響


    「據本台駐比利時首府布魯爾記者報導，正在布魯爾舉行的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學年會上，我國學者做了精彩的學術報告。引起了與會者的強烈反響。由於提問者太多，最後原本已經超過時限的學術報告不得不數次延期，最後舉辦方在徵得德國學者的同意之後，取消了另外一個學術報告。多名與會學者表示，我國學者的學術報告涉及的內容已經走在了世界前列。說明了我國學者在重症監護與急診醫學領域走到了世界領先位置……」

    秦川又上國家電視台新聞聯播了。秦川進入中心醫院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數次成為國家台的新聞人物了。得到消息之後，中心醫院的上下也是意見不一。

    葉漢佐對於自己在秦川參加國際學術會議進行大力支持是非常地有成就感的。首先，自己早就預見了秦川參加這一次國際會議可能去得很成功，說明自己的眼光是沒有問題的。其次，中心醫院對於秦川的這一次學術交流不惜工本，事實說明也是非常正確的。中心醫院的一筆並不巨大的投入，卻獲得了巨大的回報。對於中心醫院的轉型起到了極其重要的作用。第三，剛剛引進了一名急診方面的歸國人才，醫院裡本來還在議論紛紛，現在所有的指責全部偃旗息鼓。既然中心醫院的醫生在重症監護與急診醫學方面走在了世界前列，在世界範圍內處於領先位置，為什麼不能引進這方面的人才，更進一步增強急診科的實力呢？

    程冠樺立即喜出望外，本來他一直擔心壓制不住新來的這條強龍的時候，自己的得力幹將竟然能夠在國際性的大舞台上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這一下。程冠樺之前的擔憂全部沒有了。秦川的理論既然在世界都出於領先地位，那麼新引進的潘家明的重要性就不是那麼突出了。將來科室的建設肯定是圍繞著秦川開展，而不是圍繞著潘家明。只怕醫院馬上要考慮秦川的待遇問題了。一個在國際上名不見經傳的潘家明都能過享受醫院的人才待遇，而能夠在國際性學術交流會議上引起轟動的秦川又該享受什麼樣的待遇呢？

    程冠樺想到這裡都很想笑，他可以想像此時葉漢佐等院級領導的複雜心情。急診科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科室，一下子成為中心醫院的焦點。全院最引人注目的兩個人物全部集中在急診科室。其他科室主任，此時只怕全都是恨得牙咬咬。這一下，急診科的崛起，已經是不可阻擋的大勢。

    而急診科室另外一個焦點人物，潘家明此時也是心情複雜。雖然被迫來到了譚山市中心醫院這麼一家小城市的小醫院。他還是非常有抱負的，確實是想幹出一番事業的。但是沒想到現實是如此的骨感。一家這樣的醫院竟然出了一個這麼牛掰的人物。潘家明的雄偉計畫還沒來得及實施，便已經面臨極大的不確定性了。而且即便將來自己的計畫能夠得以實施，站在主導地位的也不會是他潘家明，而是那個還不曾謀面的同事。

    潘家明在網站上。找到了秦川的那個學術報告視頻。舉辦方已經將所有學術報告視頻上傳到官方網站上，以擴大此次年會的影響。秦川的學術報告被官方重點放在網頁的最顯著位置。成為這一次年會最大的收穫。潘家明看得有些眼熱。搖搖頭，還是繼續將視頻點開，開始看秦川的學術講座。看完之後，潘家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人比人真是氣死人。潘家明有些不明白，國內大學中是如何出一個如此怪胎的。中心醫院急診的平台，也根本無法孕育出如此天才。這傢伙難道來自星星？

    高佔婷與何小康輕鬆了不少，如果秦川不能夠扛著那位新來的同事。將來急診科的日子就不可能像以前那麼好過。現在秦川又搞出了大動作。將來，秦川依然會是急診科這個醫療團隊的天字一號。

    「這一下。我們就不用擔心了。」何小康笑道。

    高佔婷點點頭，笑道：「這個傢伙腦袋裡不知道還裝了多少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怎麼走到哪都能夠給我們帶來驚喜呢？」

    「是啊。真是想把這傢伙的腦袋裡的東西翻出來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讓我揚名立萬的東西。」何小康心情很是愉快，彷彿是自己得到了什麼莫大的榮譽一般。

    「但是，我們科室的氣氛只怕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樣了。」高佔婷有些擔心地說道。

    何小康卻不擔心：「擔心什麼？我們大家一條心，他一個人能夠搞出什麼動靜來？」

    高佔婷點點頭：「也是。」

    蘇志斌與葉瑞蓉走進急診科室的時候。何小康立即與高佔婷停止了說話。兩個實習生這兩天的表現讓高佔婷與何小康有些不大滿意。程主任明明將他們兩個分到了高佔婷與秦川手下，現在蘇志斌屬於何小康負責。但是自從潘家明來了之後，這二位立即跟著這位歸國人才的屁股轉。潘老師潘老師的叫個不停。讓高佔婷與何小康也不好說什麼。

    本來，這兩個實習生的心情，高佔婷與何小康也能夠理解。但是他們做得太現實了一點。不就是想要在實習期結束的時候，能夠留在急診科麼？這個時候巴結好將來有可能成為科室主任的潘家明，對於將來能否成功留下來，至關重要。但是他們卻沒有去考慮高佔婷與何小康的感受。

    「高老師，今天有什麼任務？」

    「何老師，今天有什麼任務？」

    葉瑞蓉與蘇志斌兩個分別走到高佔婷與何小康面前，態度極是誠懇。

    高佔婷與何小康有些意外，這兩個人的態度竟然轉變得如此之快。

    何小康這個人說話很直接：「你這兩天不是一直跟著潘博士麼？以後你就繼續跟著潘博士吧。潘博士是從國外回來的，學歷高，水平高，你跟著他也能夠學習更多的東西。我就是在急診科混混日子的人。你跟著我是不會有什麼前途的。回頭我會去跟程主任說一說。以後你就別來找我來。」

    「何老師。別啊。你看我一個小實習生，又沒有什麼社會經驗。做事情的時候也全憑意氣。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怎麼罵我都行。可千萬不能不要我。」蘇志斌陪著笑。

    高佔婷也同樣沒給葉瑞蓉好臉色：「我仔細的想了一下，程主任將你安排在我這裡，可能還是有些不合適。我雖然工作的時間不短，但是工作的能力欠缺。現在科室裡又來了一位歸國人才，高學歷，你跟著他應該能夠學習到很多東西。所以，我待會就會去跟程主任說一聲，你以後的指導就由潘博士負責。你放心，如果你遇到什麼問題，而我又正好能夠解決的話，我是肯定會提供幫助的。」

    「別啊！高老師，我覺得跟你就挺好的。這兩天我們也是看潘博士剛來。不是很熟悉醫院的情況，就過去協助了一下。現在潘博士已經適應了，我們自然要回到正常的工作中來了。」葉瑞蓉說道。

    「別。你們還是別回到正常的工作狀態中來了。我這就去跟程主任說去。我勸你們還是踏踏實實跟著潘博士做事。不要搞得到頭來兩頭空。」高佔婷也同樣態度堅決。

    不是高佔婷與何小康一定要為難兩個實習生，而是這兩個人實在太功利，也特別能折騰。本來科室裡醫生之間的事情，他們兩個實習生根本沒有必要參與的，但是他們兩個為了博取潘家明的好感，做得直截了當。現在看到風頭急轉。他們竟然立即轉頭過來。

    蘇志斌與葉瑞蓉悻悻地走了。

    「現在的小孩子，真是愛折騰。」何小康感嘆道。

    「可不是。我們實習那會。多老實啊。指導老師讓幹什麼，就直接幹什麼。哪裡有他們現在這麼多想法？眼前的事情都還沒做好，就考慮起將來的事情了。」高佔婷搖搖頭。

    蔣玲玲則除了歡喜還是歡喜，高興得不得了。得到消息之後，馬上打電話過去給老媽周教授。周教授一直都在關注此事，消息比蔣玲玲還要靈通。早就得到了消息。不過她還是將這個宣佈喜訊的機會讓給了自己女兒。

    「媽，你知道麼？秦川又上新聞聯播了。他在比利時的事情，已經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現在網絡上到處都是他的學術報告視頻。」蔣玲玲驚喜萬分。

    「是嗎？真是太好了。」其實周教授此時面前的顯示器中，暫停播放的視頻便是秦川的特寫。

    「當然是真的。待會我要打個電話給他。向他祝賀一下。」蔣玲玲說道。

    「你還是不要打電話。小川那邊的應酬肯定不少。而且跟我們這邊有時差。你別打攪了他。」周教授連忙提醒女兒。

    蔣玲玲想想，也覺得周教授的話沒錯。便打消了給秦川打電話的念頭。卻又連忙給秦川父母打了電話過去。讓他們老兩口也高興高興。

    「伯母。你看了新聞聯播沒有？秦川又上電視了。」蔣玲玲一撥通電話立即告訴秦川媽媽。

    「看了看了，昨晚你伯父在新聞聯播裡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正準備告訴你呢。」秦川媽媽笑著說道。

    「是啊。我是剛剛在新聞裡看到的。」蔣玲玲昨天晚上加班，年輕人也很少去看新聞。所以錯過了最早的時間。

    蔣玉東看了新聞之後，立即重點過問了這個事情，並且將整個學術報告看了一遍。立即眼前一亮，一個新的想法在他內心萌生出來。連忙將高哲叫了過來，。

    「我有一個想法，你去準備一些資料。九譚開發區的定位要做一些修改。」蔣玉東將自己的想法向高哲說了說。

    葉漢佐緊急召開了院黨委會議，重點討論秦川的學術報告引起的重要效應以及如何應對的問題。

    「這一次，秦川同志在比利時布魯爾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年會取得空前成功，對於我們中心醫院來說，既是機遇，也是巨大的挑戰。秦川的巨大成功，能夠給中心醫院帶來巨大的榮譽，給我們醫院轉型提供極大的助力。將來，我們醫院的科研項目報審等方面也會起到積極作用。但是我們也要看到一些潛在的問題。秦川同志的成功，會讓更多的一線城市的大醫院產生興趣。與這些大醫院相比，我們醫院處於絕對的劣勢。他們也許還會開出我們想像不到的優惠條件來。我們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秦川還是我們醫院的醫生，而且秦川也是譚山人，在感情上，我們佔據著最大的優勢。秦川之所以回譚山工作，主要的原因是父母年輕大了。我們要充分利用這一點，將秦川留下來。」葉漢佐說道。

    對葉漢佐的話，醫院領導們都很是贊同。

    周福新說道：「我認為葉院長的話是非常正確的。秦川現在對於我們醫院的跨越式發展極為重要。絕對不容有失。我覺得既然我們能夠花巨大代價引進高層次人才，為什麼不能夠花大力氣留住我們自己的人才？從感情上來說，留住一個人才，遠比引進一個人才要更值得。秦川的情況很特殊，如果按照我們醫院給出的引進人才條件去套的話，他根本就不符合。我覺得要特事特辦，我們可以專門為秦川同志制定一個最適宜的待遇標準。」

    鄭元孟卻有些疑慮：「問題是，一旦我們開了這個口子，我們醫院各個科室的一些骨幹力量也同樣提出要求，我們該怎麼辦？」

    「只要他們達到秦川這個高度，給秦川什麼待遇，同樣給他們什麼待遇。我還就不信了！」周福新是個直性子。

    葉漢佐也說道：「秦川給醫院做了巨大貢獻，這一點大家都有目共睹。至於鄭院長擔心的問題，我們也要考慮到。在制定待遇標準的時候，我也可以將醫院特殊人才待遇標準制定出來。這個收入方案還是要體現出不同水平的醫生，收入有所不同。」

    葉漢佐還是做了一下折中。這本來就是醫院收入方案改革要做的事情。

李酷兒

第一百五十八章  前途大好

    「我覺得目前最重要的問題不是去考慮平衡醫院醫生的問題，而是如何確保能夠留住秦川的問題。我不說別的。以秦川現在的能力，與未來的潛力，足以打動國內任何一家醫院。如果你們還只是以醫院人才引進的待遇來做參考標準。我想最後肯定是竹籃打水。現在機會還在我們手裡，就應該拿出壯士斷腕的氣魄出來，用秦川無法拒絕的待遇將秦川留下來。大家不要覺得醫院會吃虧。其實以後我們醫院只要掛上秦川的名頭，拿項目拿課題，應該會容易很多。既然醫院要向研究型轉型，就要考慮建設團隊。急診科已經有了非常好的勢頭。在秦川的帶領下，急診科一年的外文論文數，佔了整個醫院的一半多。以後再在課題項目上有所突破，你們還會覺得花在秦川身上的錢會白花麼？這一次秦川前往比利時布魯爾參加學術會議。醫院承擔了主要費用。之前有人表示反對，認為這是秦川個人的事情。但是現在，還有誰這麼認為麼？我們請一個明星給醫院代言，花幾十萬上百萬的代言費用，效果有秦川參加一個國際學術會議引起強烈反響效果好麼？而且只要有秦川在，以後急診科在急救醫學方面的國際學術交流活動就不會少。譚山醫院因為急診科，層次就要提升數個層次。不再是一家地級市的醫院，而是能夠在國際上發出聲音的醫院。所以，我強烈建議。對於這一次給秦川的待遇，醫院必須有大氣魄！」排名比較靠後的副院長羅雪梅平時開會不大開口表達意見，但是這一次她的發聲卻是擲地有聲。

    醫院幾個院長書記都將目光投向羅雪梅。誰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表達自己的意見。

    「羅院長說得好。我們中心醫院的待遇水平遠落後於沿海發達城市，譚山市的條件也是非常落後。那些大醫院為了引進一個人才，常常是不惜血本。如果這一次讓他們佔了先機。我們沒有任何優勢可言。相信秦川的父母不會因為自己耽誤孩子的好前程。所以打親情牌我們也未必能夠打贏……」葉漢佐對羅雪梅的意見非常贊同。

    中心醫院院領導為給秦川一個什麼樣的待遇而頭痛的時候，秦川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學術報告能夠在國內引發如此大的動靜。

    昨天的的學術報告給秦川的影響太大了。因為在學術報告之後，秦川的任務三的完成度在不停地上升。從一開始的230/1000，一下子飆升到1000/1000。當秦川進入系統時，系統提示道：「【任務三】完成，你獲得了【初級外科技能】獎勵。」

    【初級外科技能】可以使得秦川在很短的時間內獲得基本的外科手術技能。簡單的手術一下子變得得心應手。外科手術技能對於一個急救大夫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好的急救大夫，也可以稱之為全能醫生，因為在急救過程中，不可能呼叫會診，只能憑藉自己的經驗去判斷。很多危重病人。甚至需要在現場直接進行手術操作。這樣才能夠為挽救病人的生命贏得時間。

    秦川本來就在外科實習了很長的時間，也算是外科出身，但是現在學習了基本外科技能之後，才發現自己以前的外科能力其實還是很低下的，連初級外科水平都還沒有完全達到。如果是以前算是庸醫，現在應該算得上普通醫生了。但是與別的國內一般的外科醫生比起來，實力已經不知道強了多少。

    秦川接下來的時間，便是逛比利時的一些醫療器械方面的店舖。甚至連電子方面的店舖也沒有放過。購買了一批稀奇古怪的東西。

    馬上就回去了，秦川還是準備出去走走。出國來一趟不容易，不在幾個名勝古蹟照幾張照片感覺沒來過一樣。

    布魯爾的郊外有一個舉世矚目的滑鐵盧古戰場。1815年拿破崙戰敗的地方。現在那個地方有一座高約50米的圓丘上。屹立著一頭鐵鑄雄獅。

    站在鐵鑄雄獅的下面，秦川耳邊似乎聽到了當年的金戈鐵馬之聲。

    吼！

    雄獅怒吼！

    秦川心中一動，激動萬分。那個已經阻礙秦川鍛鍊健體操的瓶頸似乎一下子衝開了。

    秦川直接在原地練習起健體操來，從第一個動作一直往下練習，到了第五個基本動作，一下子連貫了起來。那種無法言傳的氣勢出現在秦川的身上。幸好此時四周來往的人並不多。也沒有誰注意到秦川身上的異狀。

    第五個動作完成。秦川似乎感覺到了有一股奇妙的熱力從丹田升起，向五臟四骸擴散開去。秦川將第五個基本動作重複了數遍。他似乎化身為一頭雄獅。也如同睥睨四野的猛虎。

    「我的心中有猛虎！」秦川似乎明白了第五個基本動作的真諦。

    等到秦川精疲力盡，從那種奇妙的感覺中退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澆透了。身上似乎滲透出來一些黏糊糊如同油狀的透明物質。倒是與傳說中那種又黑又臭的東西是完全不同的。如同吃了人參果一般，所有的毛孔都張開了，全身上下有說不出的舒爽。

    只是身上黏糊糊的感覺讓秦川感覺不舒服。秦川立即離開了古戰場，趕回了酒店之中。

    「哎，小秦。」尹泓元看到秦川立即親切地喊道。

    「尹伯父，我一身髒兮兮的，我先洗個澡，等會就出來。」秦川一身的汗水。

    尹泓元笑了笑：「去吧去吧。」

    等秦川飛快地衝進房間之後，尹泓元不由得感嘆道：「年輕真好。」

    秦川很慶幸今天出門穿的是自己帶過來的衣服，而不是醫院給準備的行頭。那些行頭看是好看，但是秦川卻總感覺穿得有些不舒服。倒是自己購買的便宜衣服穿在身上無比舒心。衣服弄髒了。秦川也不心疼。洗乾淨了又跟新的一樣。

    這一次的收穫還真是不小，除了完成任務三之外，又突破了健體操，健體操給秦川帶來的驚喜還要更高於任務三。因為前面四個動作已經給了秦川巨大的驚喜，現在第五個動作完成。又會給秦川帶來怎麼樣的喜悅呢？秦川還真是期待啊。可惜的是，健體操帶給秦川的好處，總是需要不斷積累才能夠感覺得到。畢竟，這可不是網絡遊戲。而是真實遊戲。

    秦川洗了澡，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出來。

    「洗好了？」尹泓元關切地問道。

    「嗯。尹伯伯，你找我有事麼？」秦川問道。

    「還真有些事情。不過不是私事。而是公事。你也知道我是燕京協和醫院的大夫，以前也跟你一樣幹了很多年的急診，現在幹不動了，醫院裡讓我管一些事情。我記得來的時候，你說你現在還在一家地級市的三甲醫院裡工作。」尹泓元向秦川投過去諮詢的眼神。

    秦川點點頭：「確實如此。」

    「有沒有想法去更好的醫院工作？」尹泓元問道。

    秦川有些猶豫：「暫時還沒想過。現在的工作其實也比較習慣。」

    「地級市畢竟還是小了一點。對於你的將來發展有著極大的限制。如果你到了一個好一點的環境裡，肯定會有更好的發展。以你現在的狀況，我可以為你爭取一個非常不錯的待遇。你有沒有什麼別的要求，也儘管說。只要是醫院能夠做得到的，我一定會為你爭取。」尹泓元還真沒有什麼私心，就是不想看著秦川這個人才慢慢地被磨滅掉。

    「我會好好考慮的。說句實在話，尹伯伯你給我的條件，還真的讓我有些心動。」秦川很客氣地說道。

    尹泓元笑了笑。秦川這麼說自然完全是客套。自己的話根本沒有能夠打動秦川。原本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將秦川網羅到燕京協和醫院。可惜，看秦川的態度，似乎沒有任何意動。

    「小秦。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想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給你一些忠告。文憑對於我們這個職業來說，雖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現在的大學生越來越多。高學歷的醫生也是越來越多。你得趁著自己年輕將自己的學歷提升上來。讀書得趁早。以你這一次的表現，我想你向任何國內外著名的學校提起攻讀碩博士申請，都不會有任何問題。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抓緊將自己的學歷提升起來。」尹泓元很真誠地說道。原本他是有心招秦川讀他的碩士，或者直接跳過碩士攻讀博士學位都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了這份心。他拉不下這個臉招收一個比自己還要強的年輕人當學生。

    秦川對尹泓元推心置腹的話很是感動。一般人不會說這樣的話。也就是尹泓元才會這麼毫無私心地幫他。

    「謝謝。尹伯伯。我會好好考慮的。」秦川是真的有了再去讀碩士博士的想法。如果去學校裡讀書，秦川將有更多的時間進行學習。也許可以提前完成任務一。現在的系統版本還只一個基礎版本。要是能夠完成任務一。也許就能夠升級系統版本了，說不定以後會有更多的功能出現。不過。再怎麼說，也得先回去再說。

    尹泓元見一個如此優秀的年輕人與自己擦肩而過，沒能夠招至門下，真是人生一大缺憾。

    秦川一走進急診科，蔣玲玲便迎了上來，直接撲在秦川懷中。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對於此時的兩人確實恰如其分。其實分別也沒有幾天。

    「你回來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一聲？」蔣玲玲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麼？玲玲，咱們回去再繼續好麼？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秦川小聲在蔣玲玲耳邊說道。

    蔣玲玲往四週一看，果然急診科的醫生護士都在一旁偷笑著。

    「啊！」蔣玲玲一聲驚叫，連忙從秦川懷中退了出來。

    何小康起鬨道：「哦哦！親一個！親一個！」

    眾人大笑了起來。

    蔣玲玲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不像以前那樣紅著臉跑開。而是幫秦川提著東西。

    「小川，你小子真行啊，走到哪裡都能夠搞出動靜來啊！你這不到半年的時間，已經上了好幾次國家台新聞聯播了。譚山市的市長一年也上不了這麼多次呢。」何小康笑道。

    「我什麼時候又上新聞了？」秦川還不知道。

    「就前幾天。你不是接受比利時國家台的採訪麼？國家台當天就報導了。現在你的學術報告已經上了百度點擊榜了。真是牛掰！」何小康說道。

    「走走走，回科室吧。我給大家帶了一些比利時特產回來。」秦川說道。比利時畢竟是個小國家。特產不可能有中國這麼豐富。巧克力是比利時比較出名的，另外還有紅酒、啤酒也算不錯。不過有行李重量限制。秦川只能有選擇性的帶了一些。

    給何小康帶了兩瓶啤酒，給高佔婷帶了一瓶紅酒，給程主任也是帶了一瓶紅酒。另外帶的全是巧克力。當然給蔣玲玲與自己兩家各帶了一些東西，就已經到了限額了。

    「小川，這幾天每天都有人來找你。」何小康神秘兮兮地告訴秦川一件事情。似乎怕蔣玲玲聽到一般。

    秦川笑道：「你說出來吧。我又沒做過什麼壞事。」

    「算你狠，那個人說跟你約好的，等賺到了錢就過來找你治病。」何小康說道。

    「你們沒說他什麼吧？」秦川有些擔心地說道。

    「我們倒是沒說什麼。關鍵是現在科室裡面不止我跟高佔婷兩個人。」何小康有些無奈。

    「蘇志斌與葉瑞蓉表現不好麼？」秦川奇怪地問道。

    「要是只有他們兩個表現不好，那也就算了。急診科來牛人了，人家是海歸博士。一來就享受豐厚的待遇。我們下等職工。人家根本就沒放在眼裡。這兩個實習生也是見風使舵的主，一看人家牛掰，馬上過去抱大腿。人之常情啊。」何小康不冷不熱的說著諷刺的話。

    「我們急診科引進了一個海歸博士？」秦川有些意外。按照醫院的狀況，應該是引進其他方面的人才才對。沒想到卻是引進了一個急診方面的。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意外的。別的專業的，誰會願意跑到咱們譚山這樣的小地方來？」何小康可不怕別人聽見。

    「算了，小康，少說兩句。怎麼說也是同事。我先去程主任那邊去一下。」秦川連忙勸說道。

    「小川。」何小康將秦川叫住。

    「怎麼？」秦川回頭問道。

    「你還會不會繼續留在譚山？」何小康問道。

    「我不留在這裡，還能去哪？」秦川反問道。

    「咱們兄弟跟你說句實在的。你要是能走。就要趁早走。待在這裡沒意思。以後我們幹事，別人拿高工資。要是你，我何小康服氣。但是別人，我是不會服氣的。」何小康說道。

    秦川明白了，同一個科室，大家干同樣的事情，但是待遇卻差距巨大。對於任何人都難以接受。引進人才不可能與普通職工收入相同。不僅不可能相同，反而會差距極大。將來科室裡的積極性肯定會很麻煩。

    「暫時還不考慮這些事情。」秦川確實很矛盾。在這裡工作了近半年。對這裡還是有點感情的。尤其是已經與這裡的同事打成了一片，讓秦川馬上離開。還真是有些捨不得。但是秦川也要為將來的發展考慮。譚山畢竟太小了。在比利時的時候，秦川去參觀了比利時布魯爾的急救中心。他們的醫療條件比這邊好太多了。重視程度也是完全不同。為挽救生命不惜工本。但是在國內，很少有醫院願意在急救上面投入太多。秦川自然希望能夠在一個更重視急救的醫院去工作。或者轉換方向，干回外科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對了，你之前說的是那個叫黃俊廣的病人吧？」秦川被何小康一連串無厘頭的糾纏之後，差點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

    「對，就是他。來的時候。是潘家明接的診，也就是那個海歸醫學博士。他一張口就說要將別人控制起來，送到精神病院去。黃俊廣當時就鬧起來了。發了瘋一般。後來玲玲過來，好不容易勸說黃俊廣平靜了下來。這個人根本就不懂國情。人家不吵不鬧，沒有一定攻擊性。送人家去精神病院受罪幹嘛？這不是有病麼？」何小康說道。

    「黃俊廣沒事吧？」秦川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什麼事情，就是大罵你不守信用。故意躲著不肯見他。」何小康忍不住笑了起來，笑了一會，才接著說道，「我們說你出差去了，他偏偏說。你不守信，躲起來了。」

    「後來怎麼樣了？」秦川焦急地問道。

    「後來好所歹說，他才肯走了，不過還是說了要過來找你。」何小康說道。

    秦川去了一趟程冠樺的辦公室。

    「小秦，你怎麼就回來了？會開完了。可以在歐洲轉一轉嘛。反正是醫院給你支付費用。你太老實了。哪個出國出差不趁機到處旅遊一下？更何況你可不像那種名義上出差實質上旅遊的人，你給醫院爭了那麼大的榮譽，就應該好好享受一下。」程冠樺說道。

    「也沒什麼好玩的。」秦川笑道。

    「唉，老實人容易吃虧啊。」程冠樺笑道。

    「程主任，我給大家帶了一點東西回來。這是比利時的特色紅酒，味道比較特別。你嘗嘗看。」秦川將紅酒遞給程冠樺。

    「哎喲，還破費給我帶禮物。不過我喜歡。這一次我收下了，以後可別再這樣了。現在不提倡送禮。」程冠樺哈哈笑道。這紅酒的價值談不上送禮賄賂，就是同事之間的人情來往。

    「對了。」收下了紅酒，程冠樺正色道。「跟你說個事情。」

    「什麼事情，這麼嚴肅。不會讓我當科室主任吧？」秦川開玩笑道。

    「你要是想當，也不是不可。你別打岔，跟你說正事。」程冠樺有些嚴肅地說道。

    秦川沒說話，有些奇怪地看著程冠樺。

    「是這樣，醫院準備給你一定的待遇。肯定比一般的歸國博士的待遇要好得多。現在主要是讓我跟你接觸一下，看看你自己有什麼看法。剛才你說讓你當急診科主任。你要是想當。肯定沒問題。」程冠樺停頓了一下。

    「別，程主任。我可是開玩笑的。」秦川連忙說道。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說說吧，你有什麼樣的要求？」程冠樺問道。

    「要房要車要婆娘都可以？」秦川還是有些不明白程冠樺的意思。

    「要房要車肯定沒問題。婆娘要自己解決。」程冠樺說道。

    「程主任，醫院是動真格的麼？」秦川問道。

    「當然了。醫院領導層已經專門開會研究了。聽說是準備花血本。看在你這瓶紅酒的份上，我給你透露一點內部消息。你這一次得下手狠一點。千萬別怕醫院賠了，你現在是香餑餑。哪裡都會花大價錢要你。」程冠樺說道。

    「個人的待遇先撇在一邊，我要是要求醫院給我建設一個高標準的搶救中心，他們會願意麼？」秦川問道。

    「這個應該沒問題。只要你留下來，可能不需要我們醫院花錢，也能夠申請從衛生與人口委員會拿到項目支持！你現在可別小看了你自己在國內急診醫學上的影響力。你的那篇論文已經讓你揚名立萬了。」程冠樺完全就不是站在醫院這邊，而是站在秦川這一邊。

    程冠樺這麼做，其實也是有一點私心的。錢是醫院的，花多少都與程冠樺無關。就算為醫院省上一筆，對醫院的職工來說，也不會多一毛錢。而交好秦川，對自己未來的工作卻是大有好處的。將來科室裡面一個秦川，一個海歸博士。哪個都不好得罪。潘家明一來，已經表現出他的桀驁不馴的性格。而秦川卻是出了名的好脾氣。程冠華自然非常容易做出正確的選擇。

李酷兒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初現睥睨


    秦川從程冠樺辦公室裡出來，心裡依然有些矛盾。誰會沒有上進心？誰不想在更好的醫院去工作？誰不想有更好的待遇？但是現實就是現實，有個時候需要與現實進行妥協，而不是與現實對抗。不過秦川沒有頭痛，有人拉著自己要給自己好處，怎麼都不可能讓秦川感覺頭痛。而是一種相當幸福的煩惱。

    急救大廳裡響起裡爭吵聲，秦川連忙加快了腳步。

    「你這個人，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別到醫院裡來礙事。你總是沒完沒了的來鬧，你怎麼回事啊？你再這樣，我們讓精神病院的大夫到這裡來接你了！」說話的似乎是實習生蘇志斌。

    「我不是精神病，是生病了。我要找秦大夫，他說好了要給我看病的。」另一個說話的似乎就是秦川等候多時的黃俊廣。

    「你再無理取鬧，我真的叫精神病院的醫生過來，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了。潘博士已經給你看過病了，你根本就沒有病。你就是心理出了問題，是心理病，應該去找心理醫生，而不是精神病醫生。」蘇志斌說道。

    「我不找精神病醫生，我就找秦大夫，他答應了給我看病的。」黃俊廣站在急救大廳不肯走。

    「你再不走，我就讓保安過來了。」蘇志斌說道。

    黃俊廣有些畏懼保安，應該是在保安身上吃過虧：「秦大夫答應給我看病的。秦大夫在不在？」

    「潘博士就是我們急診科最厲害的大夫，他說你沒病你就沒有病。我勸你還是去做個心理諮詢，對你有好處。」黃俊廣說道。

    「你什麼時候成了心理醫生了？看來你是來錯了科室。」秦川對蘇志斌如此對待病人很是不滿，站在蘇志斌身後板著臉說道。

    蘇志斌回頭看見秦川，有些不大好意思。心有愧疚地叫了一聲：「秦老師。」

    「你是如何確認他心理有問題的？你什麼時候有權力將要給來中心醫院看病的病人送到精神病院去了？」秦川沒有理會蘇志斌，繼續質問道。

    「我，我……」蘇志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黃俊廣看到秦川確實喜出望外：「秦大夫，你終於出現了。這一回，你該給我治病了。」

    「沒問題。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自然是會做到的。走吧。在這裡吵鬧不太好，會對別的病人造成影響。所以，你還是跟我到急診科室去吧。有些事情我得好好問問你。」秦川對著黃俊廣的時候，態度立即轉變了過來。

    秦川將蘇志斌扔到了一邊，帶著黃俊廣離開了急救大廳。

    蘇志斌愣愣地看著秦川的背影有些失神。

    「蘇志斌，你怎麼回事？看美女看傻了？」葉瑞蓉問道。

    「完了完了，我徹底將秦大夫得罪了。」蘇志斌有些苦惱地說道。

    「你怎麼把秦大夫給得罪了？」葉瑞蓉有些聽不明白。

    「那個這裡有些問題的病人你還記得麼？」蘇志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知道啊。怎麼不知道。每次過來都攪得急診科天翻地覆的那個病人嘛。總是說自己有病，其實一點事情都沒有。潘博士讓他去精神病院的那個病人嘛。」葉瑞蓉怎麼可能會錯過這樣的事情。

    「那個病人是秦大夫認識的。剛剛又來了，我想將他趕出去。結果被秦大夫撞見了。秦大夫很是生氣，把我罵了一頓，理都不理我就走了。我看以後這急診科的日子不好過了。除了潘博士之外的所有大夫都會站在秦大夫一邊。我們這兩天一直跟在潘博士後面，人家早就把我們給恨上了。聽說，秦大夫在比利時搞出了大動靜，還上了新聞聯播。以後在醫院的地位肯定不會低於潘博士。我們就算能夠留在急診科，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蘇志斌對於未來極為悲觀。

    「你說我們當初做的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合適？」葉瑞蓉已經開始懷疑當初的一些行為。

    「我們有什麼不對。跟著潘博士能夠學到更多東西，人家潘博士在國外接受了良好教育。學了很多先進的東西。這幾天。跟在潘博士後面，我就感覺到確確實實學習到了很多東西。一般的急診大夫。遇到了病患，確診了之後往往直接轉到了專科。但是潘博士直接對病人進行治療。才幾天功夫，就已經有好幾台手術了。這要是跟著別的醫生，肯定學不到這麼多的東西。」蘇志斌說這些的時候，很是理直氣壯。

    「可是，我倒是覺得。秦大夫的操作能力不一定比潘博士的弱，秦大夫能夠在國際學術會議上做學術報告，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夫能夠做得到的。潘博士為什麼就沒有得到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年會的邀請函呢？」葉瑞蓉反問道。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潘博士可是醫院引進的高端醫學人才。而秦大夫只是一個本科畢業沒有幾年的普通醫生。他要是真的比潘博士還要厲害，醫院怎麼不給他更好的待遇呢？」蘇志斌說道。

    「那還真被你說對了。我聽說。中心醫院的院領導已經在討論給秦大夫什麼樣的待遇了。這肯定不是一般的待遇水平。」葉瑞蓉說道。

    「這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蘇志斌說道。

    「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我聽護士站的護士閒聊時說的。醫院擔心秦大夫被別的醫院挖走，想提高他的待遇，將秦大夫留下來。醫院現在不僅是打算給秦大夫更好的待遇，還準備給秦大夫弄一個現代化的急救中心。」葉瑞蓉說道。

    「現代化急救中心？給秦大夫準備的？你確定你沒聽錯？潘博士來中心醫院的時候，醫院是承諾來要提升急診科的技術裝備的。你確定綜合現代化急救中心不是給潘博士準備的？」蘇志斌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葉瑞蓉搖搖頭。

    卻說秦川帶著黃俊廣走進了急診科室。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坐了下來。秦川給黃俊廣倒了一杯溫水。

    「你最近去哪了？賺到了治療費了沒有？」秦川問道。

    「賺到了。不過沒有多少。秦大夫，我這個病得多少錢才夠？」黃俊廣揣測不安地說道。

    「這得看你的病情，你得把你的一些情況告訴我才行。我只有知道了你實際情況之後，才能夠知道你的病到底是什麼因素引發的。找到了根本原因。我才能夠找到合適的藥物。」秦川自然是想將黃俊廣的故事套出來。

    「我不知道怎麼說。」黃俊廣很是苦惱。

    「這樣吧，我怎麼問你，你就怎麼回答。這裡不太方便，走。我們找個合適的地方好好說說。」

    秦川將黃俊廣帶到一個茶座。要了一個包間，將黃俊廣領了進去。秦川給黃俊廣叫了一杯茶。

    「秦大夫，你被人坑了。這根本就不是正宗龍井。就是用一般的茶葉鞣製的。味道真差勁。」黃俊廣口中的話讓秦川很吃驚。

    「你對茶很懂行？」秦川問道。

    黃俊廣點點頭，「還算精通。這一次我就是去搗鼓了一點茶葉。現在送禮的少了，買茶葉的都是一些精通茶葉的人，不太好糊弄了。不過我這一段時間還是賺到了好幾萬。」

    「好幾萬？」秦川還真是有些吃驚。這個黃俊廣還真是不簡單。

    「是不是錢有些少？主要是這幾年賺的錢，我都用去看病了。本錢不夠，弄不到太多的好貨色。能夠賺到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了。」黃俊廣很是惋惜地說道。

    秦川哭笑不得，不到一個月的功夫，他一口氣賺了好幾萬，還嫌不夠。別人一年也賺不到這個數。

    「確實少了一點。你這病只怕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治好的。好在你這個病只需要定期到醫院裡來做一個治療就可以了。你這一段時間賺的錢，你拿去做本錢，去多賺一點。這樣就應該差不多了。」秦川說道。

    「秦大夫，你給我透個底，得多少錢，才能夠治好我的病？」黃俊廣問道。

    「有個一兩百萬，應該就足夠了。」秦川說道。

    「一兩百萬？」黃俊廣很是吃驚。

    「你這病很嚴重。必須得好好治。」秦川說道。

    「那這些醫療費，什麼時候交給你？」黃俊廣問道。

    秦川想了想說道：「你先自己辦張銀行卡。賺了錢直接存在卡里面就行。」

    「這樣啊。這樣容易。」黃俊廣似乎將全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他的「病」上面。根本沒聽出來，秦川話語中很明顯的破綻。

    「這些先放到一邊。你先說說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吧。這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秦川問道。

    「應該有快兩年了。我以前在譚山開了一家名茶店。生意非常不錯。自從生病之後，我就把名茶店轉給了別人。然後到處求醫。轉店子的一筆錢很快就用沒了。」黃俊廣說道。

    「你名茶店開得好好的，怎麼會生病呢？」秦川問道。

    「我也不知道。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感覺身體很不舒服。」黃俊廣說道。

    「之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秦川問道。

    「之前，我跟我女朋友分手了。」黃俊廣說到這裡，神色就有些不對勁了。

    「能說一說為什麼分手麼？」秦川問道。

    「我頭痛得厲害，不能說了。我的病又患了。我要吃藥。我要打針。」黃俊廣突然面色鐵青，雙手捧著腦袋，在包間裡打起滾來。黃俊廣的模樣根本不似假裝。秦川能夠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痛苦。

    秦川起身在將黃俊廣按住，一避免黃俊廣將自己的身體弄傷。「好了，既然你不想說。那就暫時別說。」

    包間的門開了，服務生將秦川點的一些吃的東西送了進來。看著秦川與黃俊廣的樣子神色極其怪異。這年頭的人，腦子裡總是裝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不好意思，我朋友發病了。」秦川將情緒已經平緩的黃俊廣鬆開，站了起來。然後將黃俊廣也扶起。

    服務生將東西放下，然後迅速離開了包間。他顯然還沒從他的幻想中解脫出來。

    「你感覺怎麼樣？」秦川問黃俊廣。

    「好很多了。秦大夫，我的病看來只有你能治。」黃俊廣說道。

    秦川心裡明白：黃俊廣一直都沒有能夠從與女朋友分手的陰影中解脫出來。這就是生病的主要原因。可惜秦川對黃俊廣的過去一無所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黃俊廣與女朋友的分手。

    黃俊廣對於秦川來說，依然是一個迷一樣的病人。

    不過，秦川暫時讓黃俊廣有事情去幹。讓他有一個為之拚搏的目標，才不會那麼茫然。

    下午的時候。秦川與蔣玲玲一起去了蔣家。蔣玉東都特意放下手中的事情，早早地回到了家中。秦川已經儼然成為蔣家最重要的客人。蔣玉東與周晚晴可以因為秦川放下任何事情。

    兩個年輕人手拉著手走進了房子中。已經不介意被蔣玉東與周晚晴看到。

    「小川。你跟你蔣叔叔說會話。你蔣叔叔有事情跟你說，我去廚房弄吃的。玲玲，你不是說想學廚藝麼？還不跟我進來？」周晚晴將蔣玲玲支開。顯然是得到了蔣玉東的授意的。

    蔣玉東確實有些事情想跟秦川聊一聊。

    「這一次參加學術會議感覺如何？」蔣玉東問道。

    「還好，感覺國內的醫療水平還是有些落後。雖然國內的醫療水平也是在穩步提升，但是跟國外一比，差距還是十分明顯。另外從業人員的素質方面，國內與國外相比也存在著極大的差距。」秦川很客觀地說道。

    「有沒有什麼想法？」蔣玉東接著問道。

    「我覺得我們還應該大力提升醫療條件。尤其是院前急診的技術水平。」秦川將自己的觀點簡單的說了說。

    蔣玉東與秦川說起這些事情還不是真正的目的：「小川，聽說你在九譚與別人辦了一家醫藥公司？」

    秦川點點頭：「我有一個醫藥專利。別人投入資金。我投入專利技術。」

    秦川又將漢鼎醫藥的情況簡單的向蔣玉東說了說。

    「我看了你在比利時的學術報告。你曾經說過你還有一系列的醫療裝備專利。是什麼樣的專利？」蔣玉東問道。

    「是一種非常實用的急救裝備專利。採用非常巧妙的設計，將多種功能濃縮在一台機器上。所有的裝備都進行了縮微化。」秦川說道。

    「這種裝備的市場怎麼樣？」蔣玉東很是好奇。

    「應該會有很大的市場。但是考慮到價格比較昂貴。市場情況還是比較複雜的。但是我覺得這種技術一旦推廣應用，受惠的只會是千千萬萬的患者。」秦川對萬能急救箱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我有這樣一種設想。如果我們將九潭開發區發展成為一個以醫藥、醫療裝備為主導的高新技術開發園，你覺得前景如何？」蔣玉東問道。

    「我覺得非常好。如果將醫藥、醫療器械的生產有效的集中起來，這樣一來，就會形成規模效應。我們國家醫藥產業化落後國外極大。建設一個醫藥高新技術開發園，能夠整合國內醫藥零星產業。讓優秀的企業脫穎而出。成為龍頭企業。」秦川顯然也是有過思考的。

    「嗯，這些你比我更專業。你的這些專利能夠放在園區創業麼？九譚開發區會制定一些鼓勵政策。」蔣玉東說道。

    「這個當然沒問題。漢鼎醫藥本來就已經在九潭開發區紮根了。但是我們現在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銀行的貸款。」秦川趁機說道。

    「貸款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政策出台之後。我們會向部分企業提供一定的額度的貸款。」蔣玉東說道。

    「別談了，別談了。趕緊吃飯了。」周晚晴已經將飯菜弄好，端了出來。

    蔣玲玲今天功勞不小，也很是自豪。

    「今天的青菜都是炒的。川，你嘗嘗看。看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蔣玲玲用筷子夾了一根上海青葉子，喂入秦川的口裡。

    蔣玉東與周晚晴偷偷地笑了笑。

    「怎麼樣？」蔣玲玲問道。

    秦川先裝作非常痛苦的樣子。然後說道：「好像太鹹了一點。」

    「不對啊。鹽是我媽加的。怎麼可能會很鹹呢？」蔣玲玲夾了一點自己嘗了嘗，「很合適啊？」

    秦川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啊！你竟然敢捉弄我。」兩個小年輕不羞不臊地打鬧起來。好在兩家的意見早已經明朗化。兩個人的關係也早已經定了下來。蔣玉東與周晚晴也不擔心他們兩個擦槍走火。萬一這樣，他們反而可以早點抱上孫子。反正連個人早已經到了結婚的年齡。

    吃過了飯，秦川晚上還是回了自己家。出了這麼一趟遠門，雖然時間上沒有幾天。老秦與秦川媽媽卻好像好久沒看到兒子一般。

    秦川也擔心。如果將來真的想要去更好的平台。到時候還真是不知道如何去安置自己的父母。

    門剛打開，多福立即從房間裡撲了出來，兩個小前爪抓住秦川的褲腿，似乎想要爬到秦川身上一般。

    「多福，這個傢伙從來都不願意多理你一會，你怎麼還是對他那麼親熱呢？我們天天喂你，怎麼就不見你對我們更熱情一點呢？」多福的表現讓老秦有些醋意。

    「爸，你也不看看，當初多福的命是誰給撿回來的。」秦川笑道。

    秦川直接將多福抱了起來。多福很享受地趴在秦川的手中，一副極為享受的模樣。

    秦川媽媽笑道：「這個老東西，還要跟自己兒子打翻醋罈子呢。小川，去玲玲家了沒有？」

    「去了。剛剛從他們家回來。吃過飯了。」秦川連忙說道。

    「小川，你跟玲玲處得也差不多了。要不什麼時候，把事情辦了算了。要不先把婚結了。這樣一來，做什麼事情也理直氣壯。」秦川媽媽說道。

    「我跟玲玲好得很，什麼事情都沒幹。你們別瞎操心。我們還想多享受一下愛情的甜蜜呢。」秦川還真是有些害怕婚姻。婚姻對於很多的年輕人來說。略顯有些沉重，因為婚姻意味著責任。秦川不抗拒婚姻。也不怕承擔責任，只是他還沒準備好迎接這種轉變。

    老秦與秦川媽媽有些不滿。

    「男孩子要承擔責任。你可別對不起玲玲，不然我不認你這個兒子。」秦川媽媽說道。

    「他要是敢對不起玲玲，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老秦說得很果斷。

    多福聽到「狗腿」兩個字，立即衝著老秦汪汪叫了幾聲。凡是跟狗有關的事情，它都攬到它自己身上去。

    「這下明白了。為什麼多福不喜歡你了麼？你每次都嚇它。」秦川笑道。

    「它不聽話，我下次把它帶出去，就不要它了。」老秦威脅道。

    多福又沖著老秦狂吠了好一陣。

    「多福真聰明，我們每說一句話，他都能夠聽得懂。」秦川媽媽笑道。

    多福立即從秦川手上一骨碌翻了下去。然後飛快地奔向秦川媽媽。

    「秦大夫。」第二天，例行查房之後，潘家明將秦川叫住。

    「什麼事情？」秦川問道。

    「我覺得心理或者精神方面的疾病，最好還是把病人轉到更專業的醫療機構去。畢竟術業有專攻。我們急診科的醫生，還是要著眼於急診。」潘家明說道。

    「潘博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川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就是關於那個叫黃俊廣的病人。我感覺他應該是精神病或者心理障礙，我覺得，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將他送到專科去。潘家明也沒有拐彎抹角。

    「潘博士，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討論。這個人暫時不會過來了。每一種疾病都有每一種疾病的產生原因。或者稱之為病灶。只要我們找到了病灶，正確地治療用藥，治癒也沒有什麼困難。」秦川說道。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針鋒相對。雖然兩個人的語氣都非常平和，似乎是在討論什麼問題。但是所有的人都明白，這兩個人以後肯定是尿不到一個壺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