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1哥】 天才名醫 (全書完)

李酷兒

第一百六十章  醫學團隊


    急診科室的第一次交鋒很快傳到了程冠樺耳朵裡。讓程冠樺有些頭大。雖然早就有了心裡準備，但是程冠樺真的需要去面對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末日來臨的感覺。如果是普通醫生之間發生矛盾，解決起來，不會讓程冠樺這麼頭痛。但是這兩個人，沒有一個是他那主任頭銜壓制得住的。那邊秦川的待遇問題還沒有解決，這邊就已經與潘家明鬧出了衝突。

    程冠樺不用去追究誰是誰非的問題。如果真的追究，以秦川的性格，肯定不是那個挑起矛盾的人。潘家明雖然不是個惹事的主，但是這個人在國外醫療機構養成的個性，壓根就是一個隨時點爆的火藥桶。來科室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被科室同事們徹底孤立。還真是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

    一山難容二虎。這兩個人放在一起，遲早有一天會發生矛盾。程冠樺現在最頭痛的問題是如何去解決這個問題。將兩個人叫過來批評一頓是解決不了基本問題的。兩個人在一起，自然會發生矛盾衝突。

    程冠樺自問沒有這樣的大智慧，只好去求助於葉漢佐。但願葉漢佐有這樣的大智慧。

    「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嘛。誰年輕的時候，沒有意氣奮發過？老程，你別擔心。」葉漢佐似乎真的不是很擔心。

    「葉院長，現在秦川的待遇問題還沒有落實好。萬一秦川一氣之下，跑到別的醫院去了，到時你後悔都晚了。要我說，當初就不該引進潘家明這個人。幹事的能力沒看出來，但是惹事生非的能力是超級厲害的。」程冠樺說道。

    「你這個老程。別的科室都想引進高端人才，我給你急診科引進了一個難得人才，你還不樂意。這件事情還是要妥善解決。我現在初步有個想法。既然醫院打算將你急診科室建設成為現代化的急救中心。以後的事情越來越多了，光是靠你老程一個人，肯定管不過來。而且，急診科室也要擴大。招聘的數量自然會增加。我的意思是，你們急診科增設兩個副主任。把急診科的醫生分為兩個醫學團隊。分別由兩個副主任負責。秦川與潘家明兩個分別擔任副主任。這樣一來，他們兩個的矛盾不是直接轉變為競爭關係了麼？」葉漢佐還真是有一點大智慧。

    「院長，你真的打算在我們中心醫院打造一個現代化的急救中心？」程冠樺問道。

    「你不是說秦川要一個現代化的急救中心麼？潘家明也提出過這個要求，現在不是正好？有秦川的名頭，拿下一個現代化急救中心應該沒有任何問題。申報書我已經在弄了。我準備直接向人口與衛生與計畫生育委員會提交項目申請，爭取弄一個國家級的現代化急救中心。國家級的現代化急救中心在國內還處於探索階段。我們提起申請，也許很可能得到批准，成為第一批試點。」葉漢佐說道。

    葉漢佐的算盤打得很精。秦川上一次在重症監護與急診醫學國際年會上大放異彩。儼然已經成為國內急診醫學的代言人。以秦川的名頭來申請這樣的國家級急救中心。確實是沒有太大問題的。最大的障礙就是譚山市這個城市太小，建設一個國家級的急救中心，顯得有些浪費。但是作為試點卻是沒有問題的。

    秦川與潘家明兩個人同時被叫到了程冠樺的辦公室。

    「說一說，你們兩個究竟怎麼回事？」程冠樺的目光不停地在這兩個站立在辦公桌前的年輕人身上轉換。

    「沒什麼事啊。」潘家明有些不知所以地說道。

    秦川也若無其事：「主任，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能夠有什麼事情？」

    說起來，這兩個人雖然針鋒相對，但是還沒有上升到口角的程度。

    見這兩個年輕人不肯承認，程冠樺拿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你們先坐下。我沒工夫去跟你們扯那些事情。年輕人要懂得忍耐。醫院準備建設現代化的急救中心。急診科現在要擴大，我一個人管不過來。醫院給了我們科室兩個副主任。你們兩個是最好的人選。這個已經定了下來。急診科準備成立醫學團隊。以便於未來的工作開展。以及科研力量的整合。你們兩個各負責一個醫學團隊。」

    程冠樺話中的信息量將兩個年輕人沖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主任，你讓我當副主任，沒有徵求我的意見吧？」秦川問道。

    「怎麼？你還不樂意？我告訴你，這一次，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你們不是年輕氣盛麼？那就把你們的精力用對地方。我不反對你們競爭。但是我希望你的競爭是良性的。能夠帶動整個科室。甚至整個醫院的氣氛。」程冠樺說道。

    「這是好事啊。我非常贊同。」潘家明很是歡喜，有了現代化的急救中心，他的特長更容易發揮出來。他現在已經卯足了勁要跟秦川競爭了。

    秦川也覺得這樣挺不錯，與這個海歸徹底隔開了，也免得發生矛盾。

    「不對啊。主任。我們急診科就這麼些人。怎麼去建醫學團隊？」秦川問道。

    「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醫院準備陸續招聘一批醫生。將來由你們自己去招聘去選擇。急診科現有的醫生，則進行雙向選擇。最後沒有進入醫學團隊的輪轉到別的科室去。」程冠樺說道。

    這等於是給了秦川與潘家明生殺大權。確保將來團隊裡再也不可能出現吳曉明那樣的人。

    「醫院準備給我們多少個名額？」秦川問道。

    「你需要多少就招多少。不過人數與你們團隊將來的收入有著很大的關係。將來醫學團隊的收入體系肯定與醫院原有的體系是不一樣的。還有，這個醫學團隊不僅僅是醫療團隊，而且是科研團隊。急診科的兩個團隊要在各方各面進行競爭。」程冠樺說道。

    程冠樺停下來看著秦川與潘家明兩個：「你們有什麼想法沒有？」

    秦川搖搖頭。潘家明則想了想問道：「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著手組建醫學團隊？」

    「招聘的事情還剛剛開始，過些天應該會有一些醫科大學的學生過來應聘，到時候，你可以從裡面招收你滿意的。」程冠樺說道。

    潘家明已經將整個科室的醫生全部得罪了。如果組建醫學團隊。實行雙向選擇的話，不用想也可以知道，根本就不會有人會選擇潘家明。

    「秦川，你呢？還有什麼要問的？」程冠樺也是想通過醫學團隊的事情來試探秦川。中心醫院想要將國家級的急救中心項目拿下來，秦川的去留至關重要。

    「我沒有什麼要問的。科室這麼多同事，願意跟我的。我都會接收，另外需要增加的人員數量應該不會太多。」秦川此時沒有太多想法。

    見秦川不是很重視，程冠樺有些搞不明白秦川的意圖。以為秦川有什麼別的想法，或者是有別的醫院正在接觸秦川。但是也不好說什麼。關於秦川的待遇問題，醫院討論來討論去，就是沒有拿出一個讓秦川無法拒絕的方案來。而藉著秦川在比利時年會上的影響力，趁機申報項目課題的積極性卻是高得很。

    程冠樺的擔心不是沒有依據的。秦川的同學張景州來到了譚山市。

    秦川向程冠樺講了一聲，去汽車站將張景州接到了中心醫院。

    「你小子怎麼來譚山了？」秦川對張景州的意外到來很是奇怪。

    「還不是為了你來的。告訴你，我今天是出差。你這傢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你在比利時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們附二的領導看中你了。知道我跟你是同學之後，立即讓我過來看看你的個人想法。有沒有這個意思去星沙工作。不過我個人意見，不希望你去星沙。既然要出去，就要去更好的醫院。現在國內的醫院隨便哪一家，都是隨便你挑。南雅醫院雖然在三湘省還算得上不錯的。但是放在全國，排名已經有些靠後了。」張景州說道。

    「你們領導要是知道你這麼跟我說。只怕會立即把你給開除了。」秦川笑道。

    「誰讓我是你好兄弟呢？以前南雅醫院有機會得到你不好好珍惜，現在想重新來過。豈有這麼容易的事情？」張景州說道。

    「景州，到我的團隊裡來怎麼樣？」秦川問道。

    「什麼意思？我來當你的說客，倒反過來想挖我們附二的牆角了？」張景州很是詫異。

    「是這樣。我們急診科已經開始申報國家級急救中心。看情況，申報成功的可能性比較大。我們要成立兩個醫學團隊。我負責其中的一個。人手由我們自己去組織。也可以由自己去招聘，也可以由醫院招聘。你要是過來，我這裡肯定是如虎添翼。」秦川說道。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有些心動了。附二腦外的牛人太多了。我一個本科生想要混出頭，難度確實有些大。我的老闆人還不錯。能夠真實學習到一些東西。但是想要從這麼多牛人中冒尖，確實有些難度。」張景州有些心動。

    「具體的待遇我還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與醫院去談。書壘那邊，我也準備去跟他好好說說。實習的時候，我們配合得那麼好。如果能夠在一起戰鬥。肯定很爽啊。」秦川說道。幾個人玩得非常好，而且實習的時候，也曾經配合過。個性也合得來。作為一個好的醫療團隊，就是要相互信任。秦川想將這幾個好兄弟召集到一起。

李酷兒

第一百六十一章  敲定待遇


    張景州自然是有些猶豫，雖然秦川是他的好兄弟，不可能會讓他吃虧。但是譚山畢竟只是一個地級市，發展潛力比起省會城市星沙差了太多。另外譚山中心醫院的影響力比起南雅醫院也是要差了太多。南雅醫院是享譽全國的著名醫院，而譚山中心醫院在全省範圍也並沒有太大的名氣。張景州在腦外雖然處於底層，但是有這樣一個平台，只要自己足夠努力，總有爬上去的一天。

    但是這一次也是好機會，這個以前的兄弟，已經與當初自己認識的那個秦川完全不一樣了。能夠在比利時布魯爾那樣的國際會議上，引起醫學界的反響，那可不是當初的那個秦川可以達到的高度。在譚山，秦川已經完成了蛻變。如果秦川所說的現代化急救中心真的拿下來。這個機會確實是難得的。

    「兄弟，你再好好想想，別急著做決定。我打電話讓書壘過來，咱們兄弟好好喝一頓。」秦川說道。

    「好。」張景州笑道。

    下午的時候，呂書壘從譚山大學趕了過來。

    呂書壘在藥物研究所的位置也很尷尬，裡面碩士博士太多，他一個本科生就只能當實驗員用。再說，一個本科生，就算想搞科研，能力上也是有些不足。

    所以呂書壘對於秦川的招攬，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下來。

    「我正想找你給我弄點事情做呢。在藥物研究所實在待不下去了。要不是我對考試實在太煩，早就考研了。」呂書壘說出了心中的苦悶。

    但是張景州依然還有些猶豫。

    「景州，你先別著急做決定，反正也要等我這裡的平台搭好了，我才會叫你們過來。現在申報結果還不知道呢。」秦川說道。

    秦川這裡有了一些動靜，醫院也沉不住氣了。

    葉漢佐親自將秦川叫到了院長辦公室。

    「小秦。先請坐。」葉漢佐對秦川的熱情讓秦川有些坐立不安。

    辦公室主任石恆星給秦川泡了一杯茶，端到秦川面前，很是熱情地招呼：「小秦，先喝茶。」

    秦川有些受寵若驚地端過茶水。

    「小秦，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這一次為醫院帶來來極大的榮譽。醫院黨委研究決定，給予你應有的待遇。力度將超越引進人才待遇。中心醫院向來有愛才惜才的傳統。你的才能是中心醫院非常看重的。你有什麼要求。不管是哪方面的，都可以提出來。只要是醫院能夠承受的，醫院都能夠答應下來。可以說，醫院只要能夠將你留下來，不惜一切代價。」葉漢佐信誓旦旦地說道，卻隻字不提待遇的具體內容。

    「葉院長，感謝醫院對我的栽培。這個環境我也非常熟悉，也非常願意留在中心醫院。不過我還是先小人後君子。我應該享受該有的待遇。同樣的條件下，我肯定會優先留在譚山。」秦川這種時候也不能隨便讓步。知識是無價的。擁有知識的人，理應受到尊重。理應享受與能力相匹配的待遇水平。所以，秦川並不準備發揚風格，不講任何條件地繼續留下來。

    葉漢佐原本以為利用秦川的心理節省一筆開支，但是現在看來，並沒有這麼容易。秦川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而且隱約已經透露了出一個讓葉漢佐擔心的信息。那就是已經有人跟秦川接觸過了。如果中心醫院還抱著僥倖之心，那就真的會與秦川失之交臂了。

    葉漢佐只能亮出醫院的底牌：一、秦川可以享受破格提升職稱的便利。不需要等年限，就可以作為特殊人才。破格參加職稱評定。這是一個非常大的便利。意味著秦川不需要提升文憑，就可以直接參加職稱評定。而且可以無視年限的侷限。二、秦川的待遇水平，將於引進人才第一檔持平。相當於醫院引進專家待遇。安家費、解決住房、科研啟動金均與醫院引進頂級專家待遇完全一致。三、秦川成為醫院學術委員會委員，有權利參加醫院的各種重大事物。具有一定的發言權……

    醫院的底牌還是頗有震撼力的，秦川享受的待遇水平已經超過潘家明這個海歸博士一兩個檔次了。

    秦川很高興地答應了下來，原本他還有些猶豫。雖然去發達城市對於秦川未來的發展也是非常重要的。但是，秦川放不下已經年老的父母。

    既然答應留下。秦川積極參與到了急救中心的申報之中。

    於此同時，譚山市政府會議中，蔣玉東已經明確提出九譚開發區要立足於醫藥等高科技產業。將九譚開發區打造成一個醫藥、醫療器械、以及與醫藥有關的配套企業的工業園區。將九譚打造成享譽世界的「藥谷」。

    「我們不光要考慮到譚山的經濟發展，也要為譚山的子孫後代考慮。所以，在企業引進的時候。必須考慮到生產企業對於譚山環境的影響。譚山市不僅要拒絕污染嚴重企業的進入，還要繼續大力關停一批生產工藝落後的重污染企業。」蔣玉東在全市政府會議上說出讓譚山人為之震驚的話。

    因為誰都知道，譚山最大的企業，譚山鋼鐵便是重污染企業。譚鋼的多個生產項目，都出現在環保局環境評估的黃色警示的企業的名單之中。蔣玉東的言論表明，譚山市政府是要對譚鋼下手了。但是譚鋼的問題並沒有這麼容易解決。作為譚山曾經的工業老大，譚山鋼鐵的職工有十幾萬之多，圍繞譚鋼的服務業以及相關企業的從業人員更是多達幾十萬。約佔據譚山市百萬餘人口的百分之四十到百分之五十。可見譚鋼對於譚山市的影響。

    但是隨著中國產鋼能力的嚴重過剩，譚鋼在譚山市的地位已經極其尷尬。譚鋼雖然是譚山市的納稅大戶，但是譚鋼也是譚山市虧損最嚴重的企業。譚鋼的數萬離退休職工便是一個歷史遺留的大包袱。任何一屆政府都是極力想擺托的包袱。但是這些離退休職工的安置問題成了個大麻煩。這也是譚鋼每年虧損嚴重的問題，譚山市政府卻依然咬著牙堅持讓譚鋼繼續存在。

    「蔣市長，醫藥產業的水可是深得很啊！如果九潭開發區以醫藥產業為主，可能會面臨吸引不到任何廠家的尷尬。」九潭開發區主任楊興平連忙站起來說道。

    主管工業的副市長狄康也有些擔心地說道：「九潭開發區在開園之初便已經確定了以製造業為主的發展方向。我們譚山市擁有大型鋼鐵產業，如果發展製造業，則能夠讓九譚開發區工業園與譚鋼形成雙贏互補。現在改成發展醫藥產業，則與當初的初衷背道而馳。」

    奚世佳等狄康的話說完，立即對狄康的話進行反駁：「老狄，你這話可有些不對。如果開發區與譚鋼真的形成合力，蔣市長怕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事實是九譚開發區這幾年的發展並沒有挽救譚鋼，反而因為譚鋼的拖累躑躅難行。九潭開發區是時候放下包袱，輕裝上陣了。」

    「我不是說蔣市長的想法不對。我只是說出現實問題。問題本來就存在嘛。而且我們現在不是放下包袱輕裝上陣的問題，而是完全改變原有的發展方向的問題。我們在工業發展方面具有極其濃郁的底蘊。但是在醫藥產業方面，還處於完全空白。打造醫藥谷有些不太現實。」狄康自然不服氣。

    「你們的意見呢？」蔣玉東看了看市政府的幾個副市長。

    「玉東市長，我覺得老狄的意見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工業園區發展即便沒有譚鋼這個包袱的存在也沒有太大的優勢。我們引進項目大多是一些沿海城市放棄的高度污染企業。這些企業也許能夠給譚山帶來一時的繁榮，卻會給譚山遺留下諸多問題。而且對譚山市的經濟發展並沒有太大的幫助。」主管城建、環保的副市長易科宇對那些污染企業簡直就有些深惡痛絕。

    主管文化、衛生等方面的副市長鄧麗敏也說出了自己的觀點：「老狄可能還不是很清楚實際情況。其實九譚開發區已經有了一家醫藥企業，而且這一家創辦不到半年的企業已經成為九潭開發區的納稅大戶。充分說明了，醫藥企業具有極大的發展潛力。這家企業叫漢鼎醫藥。其生產的一脈通藥物在世界範圍內同類藥物中處於領先地位。如果我們抓住這個契機，引進一批高科技醫藥企業，那麼九潭開發區將迎來一個新的發展機會。」

    鄧麗敏說的情況，立即讓會議室的參會者議論紛紛。顯然他們對於這個情況並不瞭解。

    蔣玉東覺得這個時候該自己說話了：「各位。這個想法不是我蔣玉東拍腦袋想出來的。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也經過了詳細調查。一脈通藥物的發明者是個譚山人，他是中心醫院的醫生。前不久在比利時首府布魯爾的國際醫學年會上一鳴驚人。國家台新聞聯播專門就此進行了報導。我這裡另外還透露一點，中心醫院已經在申報一個國家級的急救中心。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契機。抓住了這個機會，我們就有可能吸引一大批醫藥企業進駐九譚開發區工業園。」

李酷兒

第一百六十二章  針鋒相對


    「我們建『醫藥谷』也有我們的現實條件。譚山市自古以來作為全國的藥材集散中心，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可惜的是一直以來，譚山市的藥材集散市場一直停留在做原材料初級市場。而且由於藥材市場處於鬧市之中。對藥材的集散已經造成了極大的制約。譚山市的這個南方藥材集散中心已經被周邊城市逐步升起藥材市場取而代之的趨勢。因此，藥材市場搬遷勢在必行。」蔣玉東說到這裡看了看會議室的眾人，然後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讓眾人有時間消化他剛才的話。如果說之前蔣玉東的話還缺少說服力，現在這麼一綜合，蔣玉東理由似乎更加充分了。

    這個時候蔣玉東接著說道：「如果我們將藥材市場遷往九潭開發區。由於，九譚開發區處於滬瑞高速入口處。非常利於藥材的集散。譚山之前便有數家醫藥企業，但是都沒有形成規模產業效應，發展速度緩慢。將他們整合到一起，正好可以發揮出規模效應，降低企業的生產成本。提升企業的競爭力。以老帶新，以新促老。這樣譚山醫藥產業就能夠蓬勃發展。」

    在蔣玉東講話的時候，會議室的官員們時不時的交頭接耳，時不時地點頭表示贊同。蔣玉東對官員們的反應也比較滿意。說完之後，靜靜地坐在那裡。讓這些官員們好好去消化。

    蔣玉東上任伊始，便開始對譚山的各個產業進行詳細地調查，分析譚山經濟發展的未來方向。尤其是九潭開發區，蔣玉東一直將其定位為譚山經濟發展的突破口。但是九潭開發區的定位一直不好確定。譚山雖然有一定的工業基礎。但是卻缺乏自己的特色，因此之前九潭開發區以工業製造為方向，並沒有太大的優勢。開園至今，一直沒有大型工業企業進駐。以至於九潭開發區淪落到一個極其尷尬的形勢。

    蔣玉東之前已經找專家進行反覆論證，對譚山的基本情況進行反覆調研。蔣玉東向高哲示意。後者很快帶著人將論證資料發放到與會的每個人手中。眾人看了手中的資料，才豁然開朗。原來這一切並不是蔣玉東拍腦袋的決定，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並且進行了反覆論證的結果。

    急診科室譚山中心醫院進行醫學團隊建設的試點。方案一經公佈，立即引起了譚山中心醫院上下的熱烈討論。有人期盼，有人擔憂。有人迷惑……各種各樣的反應都有。

    急診科所有的人都歡呼雀躍。醫學團隊的組建，意味著志同道合的人可以走到一起，使厭見者不見，真是再好不過。只是將來作為一個團隊的每一個人，想要像以前那樣打醬油。肯定是行不通了。

    何小康歡喜得不得了：「總算可以擺脫那些討厭的人了。我寧願在團隊裡辛苦一點，也不願意像以前那樣打醬油混日子。誰不想上進，但是我們所處的環境就是這樣。」

    「小康，你以後偷懶可沒有藉口了。你要是還像以前那樣偷懶，我直接踹你。」高佔婷笑道。

    「沒問題。我要是還像以前一樣，你就踹我吧。」何小康一點都沒有生氣。

    「真的？」高佔婷有些好奇。

    「假的。」何小康撇了撇嘴巴。

    「真是沒有想到，咱們醫院這一次這麼捨得放血，竟然給了小川這麼好的待遇。不行不行。我妒忌了，一定得請客才行。」高佔婷看著秦川說道。

    「對對對，這一次。小川是受益最多的一個。以後工資的尾數都比我的多了。一定得狠狠地宰他一頓不可。走，玉湖飯店去！醫院連房子都給你解決了。還有安家費，房子裝修的錢也有了。以你這待遇水平，過兩年就可以開豪車了。」何小康給秦川好好地盤算一下，發現秦川已經脫離平均水平了。

    秦川笑道：「玉湖飯店沒問題，不過還是等到我們的醫學團隊建設之後再說。今天麼。就去金玉食府吧。」

    為了能夠通過國家級急救中心項目，中心醫院對急診科室的支持力度是非常大的。秦川與潘家明兩個醫學團隊在人員招聘方面具有極大的自主性。而且葉漢佐在一開始就給醫院的領導層打了預防針。任何人不得趁機往急診科送人過去。秦川與潘家明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招聘人才。

    秦川把自己的兩個好兄弟招了過來。張景州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辭掉了南雅醫院的工作。而呂書壘則早已辭掉了譚山大學的工作。毅然加入了秦川的醫學團隊。

    與秦川的做法截然不同，潘家明對招聘極其嚴格，對畢業學校有嚴格要求，非重點本科畢業不可；對文憑有嚴格要求，非研究生畢業不可；對實習單位與成績有嚴格要求，非三甲以上醫院實習鑑定成績優秀不可……

    這樣一對比，秦川的做法自然讓醫院上下詬病，而潘家明的做法則得到了稱讚。

    程冠樺親自找到了秦川：「小川，雖然，在醫學團隊的建設方面，醫院是全權交給了你。但是還是應該招聘更多的高層次人才。」

    秦川打斷程冠樺的話：「程主任，你的意思我明白。既然醫院交權給我，就應該信任我。現在團隊還沒有運行，就開始懷疑我，是不是不符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基本準則呢？再說，鞋子合適不合適，只有腳知道。我的做法對不對，還是用實踐來檢驗吧！」

    程冠樺雖然對秦川的話有些不滿意，但也不想過多說什麼，這個時候，秦川的影響力顯然已經超過了他這個主任。就算秦川做錯了什麼，他也沒有什麼制約的辦法。

    「那好。你大膽去做。這裡我給你擔著。但是，你必須把醫學團隊做好了。」程冠樺說道。

    潘家明的招聘也是非常的高效，這也得益於這些年來，高效擴招，研究生招生也在不斷擴大。大量的高學歷人才成批量的「生產」出來。所以，雖然潘家明的招聘條件看似十分苛刻，但是符合要求的應聘者似乎並不缺乏。另外蘇志斌與葉瑞蓉也如願進入了潘家明的團隊。沒過多久，一個全新的醫學團隊便已經建成了。

    秦川的醫學團隊由於是依舊帶新，而且另外增加的兩個是秦川的老同學，所以醫學團隊也建成更早。其實秦川手裡依然掌握著數個名額，但是秦川卻不急著將名額完全用掉。而是準備在適當時期，再進行招聘。

    秦川沒有食言，在團隊建成之日，立即帶著醫學團隊去了玉湖飯店。

    不是冤家不聚頭。兩個醫學團隊竟然會在同一天在玉湖飯店慶祝。偏偏還就是兩隊人分別乘車到達玉湖飯店門口的時候碰到了一起。

    「你們看！海龜團隊的人也來了！」何小康眼睛最尖，一眼就看到了潘家明一行人。

    秦川下了車，站在了玉湖飯店門口，扭頭往何小康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正好看到潘家明推開車門，從裡面鑽了出來。

    蘇志斌也看到了秦川等人，立即說道：「他們也來了。」

    潘家明往秦川等人那邊看了看，扭頭便走。

    「神氣個屁啊！等以後正式啟動了，看誰更有能耐。」何小康有些看不過去，忍不住大聲說了幾句。

    「走吧。別多事。」秦川也帶著一行人走進了玉湖飯店。

    兩個醫學團隊，從成立開始，便已經確定了兩個團隊競爭的宿命。

    要了一個包間坐了下來，秦川正色道：「大家剛才都看到了。以後要想日子過得舒服一點，那就要比別人做得更好。否則就要被別人壓制。潘博士那一組，招的都是碩士博士。大家都認為我任人唯親，沒有誰看好我們這一組。但是我卻不這麼想。咱們是醫學團隊，是治病救人，不是耍嘴皮子。最重要的是動手能力。不懂的可以學，但是如果沒有對這份工作的這一份熱忱，那麼永遠不可能成為好醫生。我會給各位制定一個學習計畫，每個人每個階段都有一定的學習任務。」

    秦川希望自己團隊的人至少在某一兩個方向進行專攻。這樣一來，大家取長補短，凝聚在一起的合力更大。所以，秦川根據團隊裡的每一個人制定了一個學習提升計畫。這也是為什麼秦川選擇自己熟悉的人，而不是去招聘完完全全的新人。秦川根據【天下名醫】系統，構建了一個個極為完善的學習計畫。雖然團隊裡的每個人並沒有【天才名醫系統】，不能有秦川的學習高效率。但是秦川讓他們只學習某些特定的方向，也同樣能夠讓他們快速的提升，只是沒有秦川那麼全面而已。

    秦川自己也有學習計畫，在短時間內將基礎醫學全部融會貫通，完成任務一。秦川記得現在擁有的系統還是最低級別。如果等級提升起來，功能更強大。

    所以，只要自己團隊的人跟自己一條心，而且肯學習，秦川並不擔心對方的團隊實力有多強大。在擁有【天才名醫】系統的情況下，秦川的團隊技術是不可戰勝的。

李酷兒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又有任務來了


    「還有學習計畫啊？」何小康露出了痛苦之色。

    「你現在想反悔還來得及。醫院會給你另外安排崗位。如果加入團隊，那麼就必須加強學習。我不希望你成為這個團隊的短板。」秦川跟何小康一點都不客氣。

    何小康哭喪著臉，面露苦色：「好吧！我都已經上船了，總不能往水裡跳。否則的話，將來你們都有聲有色，我就真的成了水深火熱了。」

    高佔婷卻是個不服輸的：「也該好好學習了。記得小川剛進醫院的時候，操作能力也並不是很突出。但是現在，他都已經成了醫院的王牌了。而我們依然還是普通醫生。這就是差距啊。」

    楊耀青也很有感慨：「對啊。我記得小秦剛來的時候，總是問這問那的，對急診也不是很熟悉，但是喜歡學習。急診科室最積極的就是他。要不是他那麼刻苦，怎麼可能會有現在的成就？」

    「你們作為同事是這樣的感覺，我們作為他的同學，更是壓力特別大。從進入大學開始，大家處於同一起跑線，在學校裡面的差距也不是特別大，沒想到工作才這麼長時間，秦川竟然給了我們這麼大的驚喜。看來我跟書壘以後也要發狠了。不然被拉開的距離越來越大了。」張景州進入到中心醫院還只有一兩天時間，但是他已經感受到秦川身上發生的巨大變化。

    呂書壘笑道：「咱們以後就是在同一個鍋子裡吃飯的兄弟了。秦川說該怎麼做，我們就往哪裡沖。秦川，你也要擔負起責任來，我們團隊的每一個人肯定都會努力。誰也不想拖後腿。絕對不能被別人擊敗。」

    秦川一直都沒有插話，等眾人都把話說完，看了看眾人，說道：「我知道，以大家的能力。應付以前的急診都是綽綽有餘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是醫學團隊，我們的目標不僅僅是搞好急診，而是要成為最好的醫學團隊。我的這個最好的醫學團隊，可沒有侷限於中心醫院，而是要放眼全世界。團隊的每一個人都要盡到自己的最大能力。這樣才能夠不斷的提高。離我們的目標才會越來越近。」

    說了一會話，菜也差不多上齊了。

    秦川舉起酒杯站了起來：「各位，從今天開始，我們的醫學團隊正式成立了。大家榮譽與共，共同面對一切困難。」

    所有人一起舉杯。玻璃酒杯碰到了一起，發生清脆的聲音。

    另外一個包間裡，潘家明的團隊也在慶祝團隊的成立。

    「我們團隊的學歷層次比較高。將來在一起共事，肯定能夠發揮出更大的力量。我們會將我在美國那邊學習到的一些非常先進的東西傳授給大家。只要大家肯學，我敢肯定，我們的實力將要超出另外那個團隊數倍。」潘家明對秦川團隊有些不屑一顧。雖然秦川曾經在國際年會中極為搶眼，但是潘家明依然覺得，那些事情。完全歸功於秦川的運氣，而不是秦川本身的實力。

    「是啊。潘老師。我瑞蓉兩個一定會好好學習。提升我們能力。」在場的都是博士碩士，只有蘇志斌與葉瑞蓉是本科畢業。而且看這些博士碩士。一個個眼高於頂，對這兩個本科生不屑一顧，讓蘇志斌與葉瑞蓉有些擔心了。

    「你們兩個也別擔心，雖然我對團隊隊友的最基本要是碩士畢業。但是你們兩個要是努力的話，等你們實習期滿，我還是會錄取你們兩個的。」潘家明說得有些言不由衷。

    潘家明的這一句話卻讓蘇志斌與葉瑞蓉喜出望外。卻沒有想到，潘家明心裡是如何打算的。他是打算等這兩個本科生實習期一到。直接一腳踢開，到那個時候。自己的醫學團隊也已經完全融合到一起。這兩個實習生便顯得多餘了。即便團隊還要增加醫生，自然也是要素質更高的。

    潘家明的團隊配置看起來非常不錯。除開潘家明與兩個實習生之外，另外的六個人其中有一個博士，五個碩士。學位層次也是非常高的。分別來自東海醫科大學、南雅醫科大學、華南醫科大學以及燕京醫科大學。都有過在大醫院實習的經歷。而且專長也是具有一定的互補性。所以當潘家明知道了秦川的名單之後，立即暗笑秦川不懂行。一個本科生畢業運氣再怎麼好，還是很快露出其不夠專業的原形。

    「潘博，就咱們這麼配置，對付那一群人簡直沒有任何懸念。我覺得我們的目標不能定在他們身上。這急救中心將來要想成為國家級中心，還是要看潘博的。那個人不過就是一個運氣不錯，寫了一篇不錯的論文而已。真要說實力，與我們這個組可差太遠了。」何靖濤是東海醫科大學的博士，能夠來譚山中心醫院，主要是看上了這裡的待遇。國家級急救中心還在申報之中，自然不可能會是他來此的主要原因。

    「話雖這麼說。但是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去年這幾個人總共發表了六篇sci論文，其中有一篇sci封面論文。那篇就是秦川一舉成名的論文。我看了一下，發表的論文刊物不算高，但也不算低。在坐的雖然在這方面不會懼怕對方，但是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潘家明已經讓兩個實習生將秦川的情況掌握得一清二楚。

    「論文的事情其實並不難。兩位博士且不說，在座的人能夠順利從學校畢業，怎麼也會有幾篇過得去的論文。所以，不管是科研還是實踐，我們都不會輸給那個團隊。」來自於東海醫大的碩士研究生吳雪剛先恭維了潘家明與何靖濤幾句，才說出自己的觀點。

    潘家明的團隊其實對秦川並不是特別瞭解，他們根本不知道秦川來到醫院不到半年的時間裡，究竟救活了多少瀕危病人。更是經歷了數次大型災難。每一次，秦川都幾乎創造奇蹟。

    接下來團隊的成員們都是竭力吹捧加吹噓，總之將潘家明捧得很舒服，將自己吹得很偉岸。

    吃完飯，準備離開的時候，兩個團隊的人也是同時走出了包間，碰到了一起。

    潘家明等人是自己開了車過來的，潘家明將車鑰匙丟給團隊裡的其他人，讓他們去將車開過來。

    秦川等人則是打車過來的。站在路口等的士。

    蘇志斌與葉瑞蓉看到了秦川等人，也假裝沒看見，將身體扭開，唯恐讓潘家明等人不滿。兩個團隊的人都沒有說話，但是誰都能夠看得出來，兩個團隊的人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敵意。

    秦川自從上一次與潘家明發生了不快之後，便不再理會潘家明，這個時候碰到，也如同沒看到一般。正好的士開了過來。秦川等人立即離開。

    秦川等人回到醫院的時候，黃俊廣又來了。

    「秦大夫，秦大夫。」黃俊廣一看到秦川有些喜出望外。

    「黃俊廣，你是不是又感覺不舒服了？」秦川還以為上一次自己的辦法不奏效呢。

    「沒有。我這一陣挺舒服的。我把我的名茶店收了回來。準備好好的經營名茶店，賺了錢，好到這裡來進行治療。」黃俊廣說道。

    「嗯，那你今天過來幹什麼呢？」秦川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以後要忙起來了，怕是不能經常往這裡跑了。我過來跟你說一聲。」黃俊廣說完之後，轉身便離開了，只留下一個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發愣的秦川。秦川現在也弄不明白，黃俊廣是不是真的有病。

    「哎，黃俊廣，你真的不能將你的事情告訴我麼？」秦川問道。

    「秦大夫，我是真的有病。我只想治病。你就想辦法給我治病吧。以前的事情，你就別問了，說起以前的事情我就頭痛得厲害。」黃俊廣卻還是竭力迴避。

    秦川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是這一次黃俊廣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也許時間是療傷的良藥。黃俊廣暫時有了事情做，將來也許會慢慢好起來。

    秦川教了黃俊廣一些保健的方法，然後又給黃俊廣開了一些調理的中藥。至少要讓黃俊廣有一個心裡暗示，他的病情已經得到了治療。

    「小川，黃俊廣又來了啊。看他的樣子好像已經好了許多，是不是你已經開始治療了？」高佔婷很是奇怪的問道。

    「沒有。其實我什麼都沒做，就是給他找了點事情做。看來他已經慢慢開始恢復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黃俊廣應該可以完全恢復過來。」秦川看著黃俊廣快步走向收費處的模樣。

    「看得出來，黃俊廣肯定受到過感情傷害。要想真正治好他的病，就得知道他的這一段感情經歷，然後勸解他從那一段傷害中走出來。」高佔婷看得出那種眼神。

    秦川點點頭：「也許現在還不是恰當的時候。」

    就在這個時候，急診科又響起了醫院調度的聲音：「急救中心請注意，接譚山急救中心通知，譚山雲夢大廈工地發生嚴重塌方事故，被埋人數量不詳。請急診科立即派出人員前往救援！請注意！請……」

    秦川與高佔婷對視了一眼，立即飛快地行動起來。

    「快快快！立即出發！」秦川大聲喊道。

李酷兒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冒險營救


    譚山市急救中心，兩個急救醫學團隊同時接到了指令，但是兩個團隊的反應速度卻是不一樣的。

    秦川團隊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急診醫生，這個時候，平時的豐富經驗立即體現了出來。除了呂書壘與張景州兩個人的經驗稍微欠缺之外，其餘的人都是一些有數年急診經驗的老醫生。雖然急急忙忙，但是卻沒有一點慌亂，準備物資、器械，都是有條不紊。

    秦川團隊的分工非常細，每個人只需要準備自己的那一部分。所以準備起來各有各的事情。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秦川團隊的全體醫護人員已經上了救護車。

    「羅師傅，抓緊點。」秦川向羅師傅說道。

    羅師傅拉響警笛，呼嘯著向著事發地點飛馳而去。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潘家明團隊，依然在慌忙準備各種物品。不是忘了拿這個，就是忘了拿那個。團隊的人員之間，總是跑在了一起，甚至還不時地發生碰撞。

    還沒準備好一半，就已經聽見警笛響起。潘家明團隊自然知道秦川小隊竟然已經出發了。

    潘家明看著自己的這一群換亂的團隊，哪裡有一點精英的影子？完全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嘛。

    「快點快點！平時讓你們多聯繫、多磨合，你們一個個懶得要死。現在真的有事了，你們簡直就是丟人！」潘家明沒有去很好的指揮隊友，而是在那裡生悶氣。潘家明在國外鍛鍊過，自己的素質是過硬的。但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也許這就是潘家明此時的心情。那兩個實習生。反倒好一些。在急診科跟著別的大夫出過一兩回急診。做起事情來，反而有條不紊。而這些碩士博士，其中根本就沒有人出過院前。

    被潘家明這麼一急，反而更加換亂。手中的東西掉落了好幾回。有些東西多拿了，有些東西沒拿。最後拖拖拉拉差不多六七分鐘了。才一切準備妥當。潘家明清著臉，吩咐司機快點開車。

    此時，秦川的團隊已經快要趕到現場了。

    這已經不是雲夢商業街第一次出問題了。秦川就已經來這裡救過一回。國內幾乎所有的工程都是層層轉包。先是由由關係有資質的大公司拿到工程，再層層轉包下去。最後施工的其實已經是沒有任何資質的建築隊了。這樣的工程不出問題才怪。出事的地方並不是雲夢大廈，而是雲夢大廈旁邊的一棟輔樓。

    雲夢商業街的工程進度推進得很快，而由於層層轉包。工程使用的材料大多不合格。又由於趕工程進度，施工也完全不安安全準則來進行。

    這一棟樓是一個沒有任何資質的工程隊分包下來的，這樣的工程隊就是由一個包工頭領著十幾二十幾個農民工到處承接工程。這一次，他們承包了這一棟輔樓。

    此時的包工頭已經被警方控制了起來。包工頭叫栗富。他帶著村裡的一群老少爺們走南闖北，拿了不少工程。這一次沒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

    到了這個時候。栗富已經徹底傻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幹了十幾年的工程，從來沒出過問題。你們能不能去查查，這一批原料是不是有問題啊？」

    「老實點！該怎麼查案，我們有我們的程序，你現在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該有什麼責任總會查清楚。」旁邊的一個警厲聲說道，他對這樣的包工頭沒有什麼好感。

    消防隊由於比較近，來得最早，已經在現場展開救援。

    但是由於坍塌的情況非常嚴重。很多工友直接被埋在了廢墟中，生死不明。消防隊趕到現場之後，發現有些無能為力。現場營救行動。除了要面對再次坍塌的危險之外。還要能夠撬得動巨大的建築垃圾。

    「隊長，這麼大一塊的預製板我們根本撬不動啊！別說救人了，我們現在連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坍塌的情況非常嚴重，看這情況，不僅僅是施工的問題，這批原材料肯定有問題。」戰士鄭廣傑向消防隊中隊長馮雲軒說道。

    馮雲軒凶了鄭廣傑一句：「你只管做你的事情。這些事情不關我們的事！我們的任務就是救人。既然撬動不了，那就盡快聯繫大型機械。」

    人民醫院的急救車趕了過來。與秦川的團隊幾乎同時趕到。

    秦川帶著隊員們從車上跳下來，立即奔向事發工地。

    秦川團隊正好與人民醫院的急救醫生碰到了一起。李宇嘉正好也在裡面。

    「秦大夫。你們中心醫院的反應速度是越來越快了。以後怕是要把河東的生意也全部搶了。」李宇嘉說道。

    「李大夫。情況怎麼樣啊？」秦川問道。

    「我跟你一樣，才趕到。對這裡的情況一點都不明白。」李宇嘉說道。

    秦川帶著團隊向事發建築走了過去。

    卻被負責戒備的公安人員阻擋了下來。

    「裡面還非常危險，先不要靠近。等受傷人員搜救出來，你們再過去。」一個警察攔住了秦川的去路。

    「你讓我們過去吧。我們有專業的搜救設備，至少可以為人員的搜救提供幫助。」秦川說道。

    那個警察有些猶豫，後面卻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讓他們進來！」

    秦川抬眼一看，是刑偵隊副隊長董靜芝。兩個人以前的接觸經歷並不是很愉快。但是這一會董靜芝似乎並不計較前嫌。

    秦川帶著人提著裝備走了進去。

    「現在最首要的是確保自身的安全，然後才是救人。」秦川並不想讓自己的隊員蠻幹。

    馮雲軒的消防隊正一籌莫展，看著秦川等人過去，皺了皺眉頭：「你們現在來了也沒用，傷員根本沒辦法救出來。看這情況。裡面的人非常危險。」

    「大型裝備聯繫了沒有？」秦川問道。

    「聯繫了，不過大型裝備趕過來並不容易。現在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在營救傷員的過程中，可能會發生二次坍塌，非常危險。」馮雲軒對此並不樂觀。裡面就算有人倖存下來。也都是生命垂危的。等大型裝備過來，也來不及了。

    秦川沒有說話，他將手中的急救箱放在了地上，然後從裡面找出一個微型生命搜救儀出來。他手中的生命搜救儀，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裝備。雖然很小，但是性能不比一些專業級別的差。秦川將生命搜救儀靠近廢墟附近。然後眼睛注視著生命搜救儀的屏幕。生命搜救儀的顯示屏只有5吋左右，裡面講整棟樓的空間構造慢慢地構建了出來。裡面出現了幾個紅點。

    「裡面還有倖存者！」秦川興奮地說道。

    馮雲軒很是奇怪，他沒想到秦川手中的小儀器，竟然有這個作用。

    「這是什麼？」馮雲軒湊過來，驚奇地問道。

    「生命搜救儀。」秦川說道。「看，總共有五個人還有生命跡象，分別在這裡，這裡。我們如果從這裡進入，應該能夠將這幾個人救出來。」

    馮雲軒看著秦川在三維結構中指出來的一條路線，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也太危險了。萬一發生二次坍塌，極有可能會全軍覆沒。而且現在的現場建築，處於一種比較微妙的平衡。這種平衡很容易被打破。」馮雲軒說道。

    秦川也點了點頭，從三維結構圖可以看得出來，很多結構都是不穩定的。甚至裡面還在不停地發生建築垃圾不斷地掉落。

    「如果我們從這條路線進入，這裡都是大型的建築碎塊，而且由於這些碎塊在結構上具有一定的作用力，發生再次坍塌的可能性非常小。」秦川說道。

    「對不起，我不會讓我的戰士做無謂的犧牲，」馮雲軒一口拒絕了。他不相信秦川的機器。機器並不是萬能的。一旦出現錯誤，他的戰士就要付出血的代價。他們是來救命的。不是跑過來送命的。救援工作是要講科學的，不能蠻幹。秦川手裡的科學儀器並不能保證他手下戰士的安全性。

    秦川也沒有勉強。回過頭向他的醫學團隊的隊員問道：「你們相信我麼？敢不敢跟我進去賭一把。」

    何小康連忙拉住秦川的手：「小川，別這麼拚命。這裡坍塌這麼嚴重，裡面也不知道什麼情況，貿然進去非常危險的。」

    秦川說道：「沒有任何事情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這裡我有百分之八十把握，這條通道是安全的。我們用百分之二十的危險性，換取這五條生命的百分之八十的生還機會。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是覺得如果不拼這回，我以後會後悔。這樣吧。你們先在外面接應。我一個人先進去。」

    「秦川，你別這樣。這完全就是玩命。我不讚成這麼做。我們是過來挽救生命，不是拿生命開玩笑。等大型裝備過來，這些人未必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你進去之後，一旦發生了再次坍塌，你就百分之百會送命。大型營救設備已經快來來。」張景州一把將秦川拉住。

    「相信我，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裡面的結構我看得很清楚。不大可能發生再次坍塌，這些人的生命已經非常危急。拖延不起了。」秦川說道。

    「我跟你一起進去！」高佔婷第一個站了出來。

    「佔婷姐，你別進去，在外面等我吧。」秦川搖搖頭。

    「不，我必須要進去！上一次，我能夠和你冒著生命危險在冰天雪地裡救人，這一次，我也能夠與你去廢墟堆裡救人！」高佔婷的態度卻很堅定。

    「好！」秦川答應了下來。

    呂書壘也站出來說道：「我也進去吧。」

    「別，進去的人不能太多，不然反而更危險。佔婷姐有救援經驗，還是佔婷姐跟我進去吧。你們在外面進行接應。」秦川最後還是選擇了與高佔婷一起進入廢墟之中。

    等秦川與高佔婷從一旁的建築鑽入廢墟之中的空隙處之後好幾分鐘的時間，潘家明的團隊才姍姍來遲。看到這種情況，便安安靜靜地在一邊等候。

    潘家明聽說秦川冒險進入廢墟中之後，立即忍不住說道：「簡直就是瞎胡鬧！自己不要命了。還要把自己的隊友也害死？」

    「幸好我們不是在他那個團隊，不然遲早會被他害死不可。」蘇志斌向葉瑞蓉小聲地說道。

    葉瑞蓉的表情有些複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秦川這種拚命三郎，是讓他很佩服的。但是要是讓自己鑽到廢墟下面，冒著生命危險救人。她怎麼也做不到。她更不明白，高佔婷為何會如此信任秦川，不惜將自己的生命託付到秦川的手中。

    「後悔麼？」秦川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手中的探測儀不僅僅能夠探測出倖存者的位置，更是能夠將廢墟的三維結構清晰地構建出來。秦川與高佔婷在廢墟中的行動並不像想像中那麼艱難。因為坍塌的時候，很多地方的結構還依然支撐著。構建成一個個比較堅固的通道。

    「後悔什麼？姐這條命就是你救的，就算這一次跟你死在了這裡，也算是還給你了。不過姐還真沒活夠。姐覺得你不是一個衝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常大的把握的。」高佔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有些疏遠，但是，這一次。又有了緩和的跡象。高佔婷很珍惜兩個人之間的這種兄妹的情誼。可惜的是，上一次因為家中的事情，將這種極其珍貴的情感損害了。現在能夠重拾回來。高佔婷也是非常開心。

    「跟緊我！」秦川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越往前走，地形越來越複雜了，頭上還不時地滑落一些小石塊，不停地碰撞，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高佔婷步步緊隨。心裡也是非常的緊張，這樣的環境之下，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廢墟之下。栗永發出痛苦的呻吟。他跟隨栗富出來搞建築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了。栗富這個人還算不錯。只要手裡頭有錢。從來不拖欠大夥的工錢。這年頭建築工的工資也不低，一天的工錢都是兩百多。去除了開銷之外，一年下來也能夠拿到好幾萬。這一次栗富拿到了這麼大一個工程，可惜去年年底被老闆拖欠了工資。栗富拿出自己的錢，填補了缺口。大老闆說今年按時完工，可以一次性全部支付。大夥都是卯足了勁幹活。誰想到竟然發生了坍塌。

    「栗永。你怎麼樣？」栗堂跟栗永是堂兄弟，兩個人每次都是在一起打工。

    「我的腿被壓倒了。痛得厲害。哥。會有人來救我們麼？」栗永焦急地問道。

    「會的。指定會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會引起關注的。政府會非常重視。馬上就會派出大量的救援人員來救我們來。栗永，你要堅持住！知道麼？」栗堂連忙勸慰栗永。

    劉家兵也是栗富的同村人，他的態度卻很消極：「這麼大的坍塌，估計沒有人相信還會有人倖存下來。就算有人來救，也不一定能夠將我們很快救援出去。我們身上可是坍塌了好基層樓。萬一一個不好，反而將我們埋在了殘渣下面。」

    另一個同村的工友施玉林不停地念叨著：「觀音菩薩保佑，一定要讓我平安回去。一定不能死。我上有小，下有老，哦不是，我上有老，下有小。千萬死不得。」

    劉海子則連忙向施玉林說道：「玉林。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好意思跟你說。但是現在死都快死了，不跟你說出來，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就算再大大事情，我也能夠原諒你。」施玉林似乎也看得開了。

    劉海子聽施玉林這麼一說，便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去年搞雙槍的時候，我老爹做壽，我回去了一趟。那個時候不是正在搞雙搶（指的是農村收割早稻，同時晚稻插秧）麼？我就幫家裡搞了雙搶。嫂子不是也在家裡種了幾畝田麼？我搞完家裡的之後，就過去幫嫂子的忙。那天干完了活，就在你們喝了點酒。不曉得怎麼回事，就跟嫂子睡一個被窩裡去了。」

    施玉林聽到這裡。立即發出像殺豬一般的慘呼：「狗*日*的劉海子，你竟然幹出這種畜牲一般的事情來。你對得起我？你對得起我？狗*日*的，好大一頂綠帽子啊！我還是死在這裡算了。不行，老子不能死。老子一定要親手掐死你，報了仇才能死。」

    「玉林啊。你剛才不是說隨便什麼事情，你都不會計較的麼？」劉海子問道。

    「我是說別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你，唯獨就是這件事情，我絕對不能原諒你！你這個遭天殺的。好大一頂綠帽子啊！你對得起我！」施玉林的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地面。

    「海子，你也真是一個畜生。你幹了這樣禽獸之事，你竟然還敢說出來。你這不是想氣死玉林麼？誰不知道玉林最珍貴他婆娘？」劉家兵罵道。

    「你們莫吵了。這死都要死了。戴沒戴綠帽子還有什麼意思？要是不能活著出去。婆娘都是別人的。日球的，這一次虧大了，辛辛苦苦幹了一輩子，到頭來都是給別人賺錢。虧死了。以後活著出去，就在家裡守著婆娘。想咋樣睡就咋樣睡。」栗永說道。

    本來施玉林也消氣了。什麼也沒說。想起自己要是死在了這裡，老婆拿著賠償款，天天跟別的男人一個被窩。對劉海子那點氣，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劉海子也說道：「玉林，你看，我也是不小心。反正將來那婆娘也不一定是誰家的婆娘。這事情，你就別再追究了。」

    廢墟裡面安靜了下來，就連施玉林也沒有去追究劉海子的話。剛才栗永的話實在太毒舌了。毒到讓這幾個人直接被毒翻了。

    大型機械開了過來。馮雲軒卻連忙阻止。

    「先別動，剛剛進去了救援人員，現在不能改變這裡的結構。否則極有可能發生二次坍塌，危機裡面救援人員的生命。」馮雲軒連忙阻止。

    「亂彈琴！誰讓他們私自跑進去救援的？這不是活膩了麼？」剛剛趕過來的副市長奚世佳很是惱火。

    「是中心醫院的急診醫生，手裡有先進的生命探測儀。能夠探測廢墟的內部結構，他們就是利用廢墟裡面的空間去救人的。」馮雲軒雖然不畏懼一個常務副市長，但是在官場混，各方各面總是要給點面子的。

    「能夠跟他們聯繫得上麼？讓他們趕緊退出來！」奚世佳問道。

    「奚市長。他們已經進去了好幾分鐘了。這個時候就算想退出來也不是這麼容易了。他們手裡有配備了對講機，我問問看。」馮雲軒皺了皺眉頭。還是陪著笑臉說道。

    馮雲軒連忙問道：「秦大夫，你們現在到了什麼位置了？」

    「很快就能夠看到了倖存者了。」秦川說道。

    「現在能不能退出來？」馮雲軒問道。

    「現在怎麼退出來？都已經快看到傷者了。你們先等一下。我們很快就能夠到達了。」秦川都已經冒著生命危險進入了這麼遠。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好，我在給你一段時間，實在不行，就只能撤出來了。」馮雲軒說道。

    「小心！」秦川猛的往後退，與高佔婷擁抱在一起，然後抱著高佔婷迅速後退。

    才退開沒多遠，剛剛還是一個通道的地方，已經被廢渣徹底掩埋。

    「好險！」秦川嘆息了一聲。

    「倖存者有沒有問題？」高佔婷小聲地問道。

    秦川這才發覺自己與高佔婷的身體緊貼在一起，自己的手在危機時刻正好按在高佔婷的彈性部位。連忙鬆開，臉上熱熱的。好在這種環境之下，兩個人也看不出各自的尷尬。

    秦川看了看生命搜救儀，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們的位置沒有出現問題。不過我們得換一個方向了，因為這一次坍塌，前面的路徹底堵死了。」

    「真險啊！」高佔婷也長吁了一口氣。

    秦川另外找了一條通道，毅然走了過去。

李酷兒

第一百六十五章  達到位置


    在黑暗中待的時間越長，恐懼會慢慢佔據一個人的內心。

    栗永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疼痛讓栗永說話的聲音中都帶著微微的顫慄。

    「栗永，千萬別睡著了，你老婆孩子還等著你回去呢。你老婆那麼年輕，又長得好看。你要是沒挺住，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牲口呢。」栗堂見栗永許久都不說話，故意用話刺激栗永。

    說起栗永的婆娘，在栗永的老家石坳嶺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大美女。栗永能夠娶個那樣的婆娘，也不知道是積了幾輩子的德。只是娶個漂亮婆娘對於栗永也是痛並快樂著。每天擔驚受怕，生怕別人扒灰或者是婆娘紅杏出牆。每次一個工地完工，栗永立馬領了錢就往家裡跑，在家裡守著婆娘好一段時間，才會跑出來。

    栗堂的話還真奏了效，栗永要不是腿被壓到了，只怕會立即蹦起來：「栗堂，你個混球，嫂子再漂亮那也是嫂子。你個混球要是敢打你嫂子的主意，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栗永，俗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要是不成了，我跟嫂子一個喪夫，一個未婚，正好撿了個現成的。你看你家的房子修那麼好。我一定幫你把房子守好。以後再讓嫂子生兩三個。我這個人最講仁義。以後孩子都跟你姓。」栗堂繼續刺激栗永。

    栗永真想將栗堂這混小子按到地上，暴揍一頓。只是身體根本不能夠動彈。

    「栗堂，你個混球。老子要是不死。回頭看我不抽你的筋，剝你的皮。」栗永狠狠地說道。

    劉海子沉默了好一會兒，原本以為會有人過來救援，但是過去了這麼久的時間，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別不是外面沒人知道我們被埋在這裡面吧？我看我們敲打一下。讓外面的人知道我們還活著，這樣他們才會加快進度過來救援。」劉海子說完隨手抓起一塊石頭便用力敲打起來。

    「砰！砰！砰砰砰！」

    劉海子連敲了好幾下。

    這一敲不要緊，小小的震動足以打破結構的平衡，上面有些碎渣在震動中倏倏地往下掉落。

    「別敲別敲！」施玉林慌了。

    「死就死了，我反正也是活夠了。出去了之後，你肯放過我？」劉海子又用力敲了兩下。一塊巨大的石頭微微震動了一下，轟然掉落下來，落在施玉林的身邊。

    「你個混球要死一個人去死，別拉著別人。」施玉林連忙罵道。

    「我反正是要死了，還管得了這麼多啊！」劉海子又猛敲了幾下。

    「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啊。你個混球別敲了。老子不追究過去的事情還不行麼？你個天殺的！」施玉林自然已經看了出來，劉海子就是用這種無賴的方式逼迫自己讓步。但是施玉林還真不敢跟劉海子賭命。劉海子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算真的出去，施玉林也是拿劉海子沒辦法。

    「加兵，你的手機還在身上麼？」施玉林突然問道。

    「沒在，剛剛坍塌，從上面滾下來的時候，手機也掉出來了。你的呢？」劉加兵問道。

    「我的也掉了，真是倒霉。要是有個手機就好了。」施玉林苦笑著說道。

    栗永的手機放在身上的手機套中。固定在皮帶上，摔下來的時候，手機還在身上。只是現在身體被卡住了。根本沒辦法掏出來。

    「我的手機還在身上，但是拿不出來啊。」栗永努力嘗試了幾次，也沒能夠將手機扯出來。

    「海子，你的呢？」劉加兵問道。

    「我剛才接了一個電話，掉下來的時候，手機也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劉海子說道。

    劉海子一邊說話。一邊在地上四處摸索起來。

    到處都是建築垃圾，哪裡能夠找得到手機的蹤影？

    栗堂手機放在褲袋裡。用手一摸，發現手機竟然還在！

    栗堂連忙將手機掏了出來。在手機按鍵上輕輕一按，屏幕立即亮了起來。

    「太好了！我的手機還能打電話。」栗堂的手有些抖，他太激動了，號碼總是按不中。

    「趕緊打電話給110，讓他們趕快派人來救我們！」施玉林大聲喊道。

    「知道，知道。」栗堂說道。

    但是當栗堂打開手機的時候，卻發現，手機竟然沒有信號。由於房屋坍塌，四周都被重重遮擋，這廢墟之中，信號竟然完全被廢墟屏蔽了。

    「日球！竟然沒有信號！」栗堂恨不得將手機直接扔到地上。但是快要扔出的時候，又連忙將手機抓緊，像個寶貝一樣抓在手中。這手機已經成為廢墟中唯一的光源了。

    猛烈的敲擊給秦川與高佔婷也帶來了麻煩。碎石不斷地從頭上掉落下來，不時地灑在秦川與高佔婷兩人的頭上。

    「佔婷姐，你跟緊一點。」秦川說道。

    高佔婷聞言，緊緊地跟在秦川的身後，幾乎與秦川的身體帖在了一起。兩個人已經共患難很多次了，對於身體上接觸並不是很在意。

    「小川，離倖存者還有多遠？」高佔婷問道。

    「快了。」秦川看了看手中的儀器。三維透視圖上，離倖存者已經非常接近。

    但是行走卻越來越艱難，通道越來越狹窄，僅僅容一個人彎著腰爬行。這裡非常危險。

    「佔婷姐，這一段要特別小心。別撞到了自己。」秦川說道。

    「好的。」這裡的環境雖然非常危險，但是高佔婷的心卻很安寧。只有與秦川在一起的時候，高佔婷才會有這種感覺。

    秦川的行走其實要更加困難。因為他兩手不空，一手提著萬能急救箱，一手拿著生命探測儀。不斷的選擇著安全的線路，還要時時照顧跟在身後的高佔婷。高佔婷身體再健壯，也畢竟是女人。

    秦川與高佔婷的探照燈燈光給了倖存者們極大的鼓舞。

    「救命啊！我們在這裡！快來救救我們！有人受傷了！栗堂大聲喊道。此時栗永已經陷入了昏迷。再拖延下去。就會有生命危險了！」栗堂大聲喊道。

    「你們別慌！我們馬上就到。」秦川也大聲回應。

    秦川與高佔婷加快了移動速度，很快出現在幾個倖存者的面前。幾個倖存者被隔離在幾個不同的位置，由於他們所處的位置具有一定的空間，所以在坍塌的時候，並沒有受到太過嚴重的傷害。

    「大夫！快去救那邊那個。他已經昏迷了，再晚就來不及了。」栗堂大聲催促道。

    而施玉林則最擔心自己：「大夫。快過來救我！我也受傷了，很嚴重，快來救救我吧！」

    「施玉林，做人要厚道！你現在還叫得這麼中氣十足，你好意思說你也很嚴重麼？栗永都已經昏迷了！他要是有個什麼不測。我非揍扁你不可。」栗堂氣不過，大罵了起來。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栗永既然已經昏迷，就算去救，也不一定能夠救活。我們受傷不是很嚴重，要是能夠及時出去，肯定還能夠活下命來。難道為了一個要死的人，耽誤我們幾個必活的人的逃生機會麼？」劉海子罵咧咧起來。

    秦川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爭論：「你們要是想活，就給我閉嘴。不然的話，我一個都不救，直接轉身就走。現在外面的人都不敢進來。準備用大型機械將上面的坍塌結構直接弄走。要不，你們干脆等這裡清理乾淨了，再來救你們得了。」

    「得救個屁。等他們將我們挖出去，只怕只能找到我們的屍體了！」施玉林連忙向秦川道歉，「大夫，怕死都是人之常情。你就別在意。你說先救誰，那就先救誰。我們都聽你的。」

    秦川早已經發現了栗永的位置。他的生命特徵已經變得越來越微弱。確實已經是非常危險。

    「佔婷姐，跟緊我。那個傷員已經陷入昏迷。生命特徵已經變得很微弱。我們必須抓緊時間進行治療。」秦川說道。

    「嗯。」高佔婷應道。

    秦川在不遠處發現了栗永，發現他的一條腿被一大塊水泥壓住，看情況腿已經發生了骨折。流血情況也是非常嚴重，此時還汩汩地往外面冒著鮮血。

    「先止血！」秦川說道。

    但是現場的情況卻讓秦川有些犯難，傷者的左腿已經被壓成了粉碎，如果這個時候直接將他的腳裁掉，那麼可以確保栗永能夠活下來，但是失去了一條腿的栗永，以後的日子就有些困難了。栗永才三十二歲，年紀輕輕地成了殘疾人，這對於栗永的打擊可想而知。

    「小川，這腿不好弄出來。就算弄出來，只怕也……」高佔婷說道。

    秦川搖搖頭：「先別急，想辦法給他止住血。我們還是儘量將他的腳弄出來。我來想辦法。」

    秦川看來看去，也沒有找到什麼合適的工具，最後在一旁發生一截很粗的鋼筋。將鋼筋插入水泥板的下面，然後在鋼筋下面墊了一塊很大的水泥塊。用力一撬，沉重的水泥塊竟然被秦川撬開了。高佔婷與秦川配合極為默契，快速將栗永的腳從裡面搬出來。

    腿已經被壓得變形了，但是秦川還是沒有放棄，竭力將栗永的骨折嚴重的左腿骨骼重新復位。

    高佔婷已經將栗永的腿骨折的地方包紮了起來。

    「得想辦法將他弄出去才行，他失血嚴重，拖延不起了。」高佔婷說道。

    秦川不用高佔婷說也知道栗永的情形已經非常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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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勝利歸來

奚世佳等了十幾分鐘，也沒等到任何消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立即讓大型器械到位，馬上開始積極營救！時間就是生命！我們不能再耽誤下去。”奚世佳幾乎是以命令的口氣向馮云軒說道。

馮云軒有些為難：“現在廢墟中的情況非常復雜。如果我們不講究方法，采用蠻干的方式搶救傷員，極有可能會給傷員帶來二次傷害。這個責任我可負不起。奚市長，對不起，如果你非要堅持立即展開挖掘，我不反對，但是這個命令得奚市長你來下。”

奚世佳很是惱火，卻不敢越俎代庖，馮云軒下的命令，就算出了問題，也不會有太大的責任，但是如果是奚世佳下的命令，一旦出現問題，奚世佳就要承擔指揮過失的責任了。

“馮隊長，你必須為你的所作所為負責！”奚世佳氣急敗壞地說道。

“奚市長可以承擔更大的責任嘛。”馮云軒給奚世佳面子，並不意味著他真的害怕奚世佳。

蔣玉東匆匆趕來，出了這麼大的安全事故，他這個譚山二把手也是很緊張的，尤其是現在還不知道具體的傷亡情況。

“情況怎麼樣？”蔣玉東問道。

“玉東市長，情況非常嚴重，一個建筑隊的農民工在現場作業時全部被埋在了里面。具體人數還沒有確定。因為包工頭還沒有找到。這個建筑隊並不是什麼正規建筑隊，人員也不固定，所以人數根本不好確定，除非我們能夠將包工頭找出來。據估計。人數應該在十人以上。”奚世佳立即向蔣玉東進行匯報。

“為什麼還沒有采取救援行動？”蔣玉東對現場一片安靜非常的不滿。

“玉東市長，我一過來，就要求馮云軒中隊長采取有效行動。但是從大型挖機過來了十幾分鐘，馮云軒中隊長卻一直拒絕采取行動。這簡直就是在浪費最佳的救援時間嘛。”奚世佳立即向蔣玉東告狀。

“蔣市長，具體情況是這樣的。之前由于沒有大型器械。我們根本沒辦法將傷者救出來。后來中心醫院的急診大夫趕了過來，冒險從縫隙中進入到廢墟之中去進行營救。現在里面情況不明，如果貿然用大型挖機進行挖掘，我擔心會傷及到里面的傷員。”馮云軒說道。

“拿就暫停使用大型器械，一定要將幸存人員的生命安全放在位。有沒有使用生命搜救儀進行搜索？”蔣玉東問道。

“中心醫院的大夫手里有生命搜救儀。他們之前現了五個幸存者。我現在也無法確定這個數據是否準確。”馮云軒說道。

馮云軒在向蔣玉東匯報情況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將奚世佳涼了一邊。

奚世佳很是惱怒。但是在蔣玉東面前，也不好作。

蔣玉東最關心的是中心醫院的急診大夫中究竟有沒有秦川。其實他一聽到有醫生冒險進入到廢墟之中，第一印象就是覺得秦川肯定在其中。

“進去的醫生都有誰？有幾個人？”蔣玉東很是關切地問道。

“總共有兩個人。一男一女。是上一次與我們武警中隊一起前往白田縣救援的秦川大夫和高占婷大夫。”馮云軒上一次就認識了秦川與高占婷。

“是他們？”蔣玉東很是震驚，這不是一個好消息。廢墟下面的情況極其復雜，他開始擔心其秦川的安危來。秦川如果出來什麼事情。蔣玉東不知道女兒會傷心成什麼樣。

“是的。蔣市長別擔心，我們會全力接應秦大夫與高大夫的。”馮云軒說道。

蔣玉東點點頭：“要想辦法與秦大夫與高大夫聯系上，一定要確保醫生與傷員們的安危。”

奚世佳很不甘心地說道：“玉東市長，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盡快采取行動。我們如果不及時采取行動，而導致有傷員因治療不及時而死亡的話，一旦被媒體報道出去，我們就會非常被動。”

“奚市長，我想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我們應該以病人的生命安全為重。這個時候，采用大型器械進行挖掘，並不可取。搶救生命不是作秀。應該以生命安全為重。”蔣玉東自然明白奚世佳的意圖。

“蔣市長，三思啊！”奚世佳想說服蔣玉東。

秦川接連隊栗堂等人進行了醫治。他們的情況遠比栗永的情況要好，只是一些不是很嚴重的刮擦傷。

秦川與高占婷將這四個人分別處理好傷勢，然后利用現有的材料，給栗永專門做了一個擔架，將栗永放在擔架上。拖著往前行。

“大家加快度。我們已經進來了這麼久。要是不快點出去，我擔心外面的人按捺不住。會動大型器械來挖掘。拿我們可就慘了。”秦川說道。

栗堂等人一聽，還真是有些擔心起來。

“大夫。你就沒有什麼辦法將我們送出去麼？”施玉林問道。

秦川搖搖頭：“我救不了你們，能夠救你們的只有你們自己。”

秦川用生命搜救儀四處尋找，一是看還有沒有幸存者沒有被現，另外則是為了尋找脫困的路線。

“你們這個建筑隊總共有多少人？事的時候，有多少人在建筑場？”秦川問道。

“13個。本來有16個人，有三個人回家去了。其余的人都在工地做事。坍塌的時候，沒一個逃脫的。”栗堂說道。

秦川仔細地看了看生命搜救儀的小屏幕，卻沒有再現有生命跡象。那些人只怕是兇多吉少。秦川無奈地搖搖頭。醫生再厲害，也不能起死回生。

在一些非常狹窄的通道中，幾個人只能匍匐在地上，將栗永放在地上拖行。

廢墟中依然不斷有碎塊從上面滑落下來，秦川的頭上若不是戴上那個了安全帽，只怕已經被石頭砸出幾個苞來了。

“啊！”

秦川猛然驚呼一聲。

顯示屏上，一塊大石頭不斷的往下滾落。很快就要落到秦川等人的頭上。

“快，趕快走！”秦川大聲催促道。

眾人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卻還是礙著秦川的面，沒有說出來。

石頭重重地砸在眾人的身后，讓眾人嗟嘆不已。

“秦大夫，你真是神機妙算，竟然連石頭落在那個地方也能夠知道。”劉海子恭維道。

“你們別啰嗦了，趕緊跟著我走。”秦川說道。

高占婷一直緊跟在秦川的身邊，也不時地幫秦川拿東西。

蔣玉東極其擔心秦川的安危，不時地問有麼有與秦川等人聯系上。

鄒啟泰趕了過來，立即下了指示：“馬上采用大型器械進行挖掘，一定要將里面的人員救出來。”

“鄒書記，里面已經進去了救援人員，如果現在采用大型器械，很容易造成危險。我看還是先等等。”蔣玉東說道。

“玉東同志，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現在救援行動已經十萬火急，再真沒下去，情勢十分危險！你我都擔不起這個責任。”鄒啟泰無奈地搖搖頭。

“我會我說的話負責。救人也要講究科學。現在用大型器械去挖，不是救人，而是毀屍滅跡。”蔣玉東因為秦川在里面跟鄒啟泰急了。

“蔣玉東，注意你的身份。這種論調，我希望再次出現在我的耳朵里。”鄒啟泰與蔣玉東爭吵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秦川與蔣占婷從廢墟中極為狼狽地爬了出來。然后用力地將栗永從廢墟中拉了出來。后見還跟隨著四個已經完全被灰塵籠罩的農民工。

“快看！有人從里面出來了！”高哲很是興奮地向蔣玉東匯報。

蔣玉東到了這個時候卻很淡定：“趕緊對傷員進行營救。”

蔣玉東撂下鄒啟泰迎向秦川：“你這年輕人，可真是拼命啊！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

秦川見蔣玉東如此關切，也有些不好意思：“之前，看著那麼多的建筑工被困在廢墟堆了，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幸好我手里的裝備還行。不然這一次還真是危險了。”

“以后要做什麼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蔣玉東告誡道。

鄒啟泰很是惱火，卻也作不出來。

蔣玉東回頭看了鄒啟泰一眼，沒有去理會的打算：“幸好我今天過來了，剛才要不是我阻止，一旦用上了大型器械進行挖掘，你就危險了。對了，你手上的儀器好像很先進。能不能檢測到里面還有沒有幸存者？”

秦川搖搖頭，說道：“可能沒有了。生命搜索儀顯示的結果，廢墟里面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特征了。”

潘家明在一邊不屑地笑了笑：“運氣還算不錯。不過我並不想像他一樣。他這種救人的方式是非常危險的。也是不可取的。我們是醫生，不是戰士。戰士為了國家榮譽，不畏艱險，不怕犧牲。我們要做與疾病戰斗，卻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冒風險。今天輸給了他們，大家不需要覺得沮喪。我們很快就會贏回來。到時候我們會告訴他們，什麼才是真正的進行的醫療理念。”

在確認了廢墟中沒有了生命跡象之后，蔣玉東才同意進行挖掘。大型器械如同猛獸一般，在廢墟上搞出了巨大的動靜。

第一百六十七章 消融的隔閡

秦川與高占婷雖然冒著生命危險從廢墟中救出了三個建筑工，但是蔣玉東的臉色卻變得更加陰沉。云夢商業街項目已經不是第一次生意外了。蔣玉東自然知道云夢商業街這里與鄒啟泰有著或多或少的關聯，這也是蔣玉東在云夢生了幾次意外之后，依然沒有動這里。蔣玉東必須從大局出，作出必要的妥協。否則的話，如果一二把手天天對著干，譚山市的工作就沒有辦法開展了。

但是這一次，事情搞得這麼大，蔣玉東自然也不可能自己兜住。鄒啟泰也不敢壓住。這種事情根本壓不住。這個時候，只怕在一些門戶網站上已經出現了譚山市工地塌方造成多人傷亡的新聞。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鄒啟泰作為市委書記，自然是第一負責人。鄒啟泰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兒子鄒家豪在云夢商業街扮演的角色。不過，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明面上無論怎麼查，也查不到鄒家豪的身上。鄒家豪雖然實際控制著帝豪集團，但是帝豪集團在名義上與鄒家豪扯不上任何關系。

“立即成立調查組對本次事故進行調查。工程負責人要立即進行控制。不管涉及到誰，一律追查到底……”鄒啟泰很嚴肅很憤慨，但是誰都知道鄒啟泰不過是在表演作秀而已。譚山市又有誰不知道帝豪集團就是鄒書記的公子鄒家豪在控制呢。

帝豪集團是云夢商業街的開商，承建的建筑公司金虎建筑公司現在也已經成為了帝豪集團的子公司。鄒家豪為了牟取暴利，在云夢商業街使用了大量達不到工程要求的劣質材料。

譚山市的兩大巨頭如何角力，與秦川沒有太大的關系。即便有蔣玲玲的關系，這兩個大人物之間的斗爭，也不是秦川能夠參與的。

栗永的情況非常嚴重，由于失血過多，現在還處于昏迷狀態。從廢墟中營救出來之后，便已經由何小康等人接手。救護車的改造雖然還沒有改造成秦川理想中的移動急救站，里面也還是裝備了一些急需的儀器設備。

呂書壘在實驗室待了很長時間，在檢測方面具有非常強的能力。用極短的時間測出患者的血型，然后給立即給栗永進行輸血。栗永的傷雖然非常嚴重，但是及時輸血。卻至少可以確保他不會死亡。但是他的腿能夠恢復到什麼程度，救很難確定了。

栗永等人被緊急送往了中心醫院急診科與骨科專家進行會診，看能不能將栗永的腿保住。

雖然動用了大型器械，結果卻現，搜救工作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建筑質量雖然差，拆除的過程卻並不容易。顯然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要想將廢墟中的罹難建筑工搜索出來，沒有一兩天的時間，根本沒有辦法做到。

這個時候，馮云軒感嘆道：“幸好沒有一開始就采用大型機械作業，否則的話，一個人都救不出來。這五個幸存者完全就是秦大夫與高大夫搶下來的。真是好險啊。”

奚世佳也捏了一把汗，若不是馮云軒堅持。依照自己的指揮進行搜救的話，只怕一個人都救不出來。當然這種事情，他是不會承認的。

秦川早已在各個位置上進行過探測。沒有現廢墟中還有人和生命跡象，秦川雖然能夠栗永生命探測儀的空間構像的能力，將里面的屍體找出來。但是秦川不可能為了遇難者的屍體冒險。而且就算里面有幸存者，秦川也只可能在自身的安全有一定的保障的情況下，才會采取行動。勇敢不等于莽撞。之前，秦川的行為雖有有一定的冒險因素。但是秦川在一定程度上，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高占婷從廢墟中出來之后。精神一放松，就有些站不穩了。雖然之前跟隨著秦川。高占婷忘記了緊張，但是心里還是攥著一股勁的，現在這股勁一松，人徹底松弛了下來，竟然連站立都有些不穩了。

看著高占婷身體一晃，秦川連忙將高占婷扶住：“占婷姐，你沒事吧？”

“沒事。說句老實話，剛才還真是夠緊張的。”高占婷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從秦川的神情可以看得出來，兩個人之間的那種隔閡已經開始有消融的跡象。

等一具具屍體從廢墟中挖掘出來，氣氛便開始凝重起來。潘家明的團隊的大多數人哪里見過這種場面？一個個哇哇地在一旁吐了起來。

潘家明團隊的表現讓現場指揮的蔣玉東直皺眉頭。他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這些急診醫生根本沒有多少實踐經驗。與秦川帶的一群急救醫生比起來，差了不是一點點。

最后如同秦川所預料的一樣，在廢墟中再也沒有現一個幸存者。這些遇難者在房屋生坍塌的時候，就已經生了不幸了。栗永等人很幸運地掉落在有巨大空隙的位置，讓他們幸運地逃得一命。

回到中心醫院，秦川的醫學團隊雖然救了五個建筑工，但是心情卻並不愉快。畢竟現場有那麼多人死掉了。

“今天的事情真是慘烈。八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麼沒了。老百姓的命還真是不值錢。”何小康感嘆道。

“還不是那些奸商太黑心？那麼高的樓房，鋼筋竟然細得跟筷子一樣，而且好像是生了銹的，極有可能是再生鋼筋。這樣的鋼筋強度非常差。這樣的工程不出事情才怪。”楊耀青說道。

呂書壘的臉色有些蒼白，他跟其他人不一樣，之前一直在實驗室工作，這樣的慘烈場面還是第一次看到。差點也跟潘家明的醫學團隊一樣吐了出來。不過呂書壘強忍了下來。

“書壘，感覺好一點了沒有？第一次嘛，總有些不適應。”張景州開呂書壘的玩笑。

呂書壘卻笑不出來，這個時候腦海里還是那些罹難建筑工的慘象。

栗堂等人問題不大。但是也還是送到中心醫院來做一個全面的檢查。因為有些傷害短時間內可能感覺不出來，也沒有外在的癥狀。一旦作，就可能直接送命。

還好，檢查結果還是讓人放心的。栗堂等人都沒有什麼大問題。包扎了傷口，打了破傷風之后。他們就可以出院。

栗堂等人還是特意過來向秦川等人表示感謝。

“秦大夫，我知道，要不是你，我們幾個人一個都活不了。”栗堂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才好，直接跪倒地上，要給秦川磕頭。

“別別。你趕緊站起來。你可把我給嚇到了。”秦川連忙將栗堂扶住。

施玉林對秦川很是感激，不過他的神色有些不太好。劉海子一直躲避著施玉林，始終保持著與施玉林的距離。以備施玉林一作，他便可以逃走。

劉加兵緊緊握住秦川的手：“秦大夫，我們都知道。要不是你冒險進入坍塌的地方來救我們，我們一個都不出來。我們村13個人，就只剩下我們五個。這回去之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他們家里人說。栗富這個混蛋，包的什麼工程，一開始我就擔心要出事。用的鋼筋太細了還要趕進度。我當時就說，不能這麼做，怕出事。結果果然出事了。栗富這個蠢貨。這一次的黑鍋是背定了。”

“要不是去年的工錢一分都沒拿到，我今年肯定是不會過來的。果然這筆錢不是這麼好拿的。現在搞成這樣，那筆工錢只怕一分錢都沒了。”施玉林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寧可這一筆錢不要。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們先別擔心，市里肯定會妥善處置的。”秦川連忙安慰道。

正說著話，施玉林便已經與劉海子扭到了一起。劉海子抱著頭，任憑施玉林拳打腳踢也不還手。

“你個狗*日的，你對得起我啊！我把你當兄弟，你竟然干出那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來。你對得起我啊！”施玉林一邊打。一邊罵道。

栗堂等人也不拉扯，就看著施玉林在那里打。

秦川連忙將施玉林拉住：“這里是醫院！你們有什麼事情最好找個別的地方解決。”

施玉林只好將劉海子松開。劉海子臉上被施玉林打了幾拳，鼻子嘴角不停地流血。

“你們不是鄉里鄉親的麼？什麼仇什麼怨啊？”秦川有些搞不明白。

“這家伙是畜牲。哎呀。有些事情不能說啊！不能說啊！”施玉林的情緒還是很激動，說著說著又要撲上去。

“玉林哥，咱不是說好了，以前的事情不說了麼？”劉海子弱弱地說道。

“我是說我們要是死在那廢墟里面了，我就不追究了。現在你劉海子沒死，我施玉林也沒死。你狗*日的，作出那種豬狗不如的事情，我能不追究你？老子今天要揍死你！”施玉林忍不住又要撲上去。但是秦川一把將他拉住，如同被鐵鉗夾住一般，讓施玉林無法動彈。

施玉林雖然是非常氣憤，卻無奈無法從秦川手中掙脫。

栗堂等人也準備過來拉住施玉林，卻看到如此怪異的一幕。施玉林雖然不算是什麼彪形大漢，但是干活的人，力氣還是很大的。但是在秦川手中，卻是怎麼都掙扎不脫。還被秦川的手抓住，痛得厲害。施玉林差點沒慘呼出聲。張大嘴巴，露出痛苦之色。

“別在醫院里鬧啊！”秦川警告里一句，才將施玉林松開。

呂書壘等人也被秦川這一手給驚呆了。

“秦川什麼時候這麼大力氣了？”張景州張大嘴巴，嘴里足足可以放進一個鴨蛋。

“我怎麼知道？以前不知道他有這麼大的力氣啊！”呂書壘也是很奇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