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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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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林大陽 -【重生之包子女的平淡生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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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30 17:17:57 |只看該作者
第50章

看著張梵倉皇而逃的樣子,林皓軒放聲大笑。

他神清氣爽的穿好了衣服,然後敲了敲浴室的門,「洗完澡就把浴袍穿好,我下去買點兒東西。」

張梵直到聽見他關門的聲音,這才舒了一口氣。

她打開了熱水,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

可等她洗完熱水澡以後,她就犯了難。

浴室裡就掛著幾塊浴巾,不但沒有她的衣服,連浴袍也沒有。

張梵糾結了一會兒,她把那些毛巾全部都披掛在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浴室的門,伸了個頭出去張望著。

林皓軒已經回來了,饒有興趣的守在浴室門口哪,

張梵漲紅了臉。

時間都過了她還沒吃藥呢,所以林皓軒這會兒也不再鬧她,笑眯眯地把她的衣服遞了過去。

張梵趕緊接了過來,轉身又回到了浴室,把門給反鎖上了。

她要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套應該是林皓軒剛剛到樓下買的。一套粉色的家居服,純白色的內褲,甚至還有厚實的白色襪子……

可這些衣服裡沒有她的文胸,她躊躇了一會兒,一咬牙,真空著套上了家居服的上衣。

她穿好衣服以後,很不自在的走了出去,林皓軒已經倒好了一杯溫水,連藥片也給她數好了。

她吃完藥以後,林皓軒又端了一碗粥過來給她。

張梵還真有點兒餓了,她狼吞虎嚥的就把那碗粥給吃完了。

等她吃完粥,林皓軒又擺出一副休息的姿態出來……張梵下意識的就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清晨六點整。

她就有些猶豫,這個點兒,她是回許家好呢?還是回藥廠宿舍好呢?

林皓軒就直接為她做主了,「你就在這兒再睡會兒,反正你病假還沒消呢,睡到幾點鐘都行,就是別忘了要按時吃藥。」

可林皓軒在這兒,她又不敢睡,甚至都不敢離他太近。

林皓軒伸長了胳膊,一把就將她給撈了過來,他將她抱在懷裡,「老婆,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張梵全身都僵硬了。

林皓軒再次放聲大笑。

他把張梵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了床上,低聲說道,「老婆,我說過不會傷害你的,是不是?」這句子是反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句式的。

床上甚至還殘留著他曾經釋放過的,令人面紅心跳的味道……

剛才他倆都那樣的坦誠相對了,還說什麼傷害不傷害!!那跟真正的做了……又有什麼區別啊?

張梵緊緊地閉著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悄悄地睜開眼睛,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林皓軒作勢就要朝她吻下去。

張梵嚇了一跳,趕緊翻了個身,把自己的臉藏在了枕頭下。

一陣倦意襲來,她竟然慢慢地睡著了。

林皓軒倚在她的身邊,聽著她綿長細微的呼吸,聞著她剛剛沐浴過的清新香氣,抿起了嘴角。

他輕輕地為她蓋好了被子,然後把剛剛買回來的保溫杯洗淨,倒了一杯熱水進去,放在床頭櫃上。

然後,他把藥片也準備好,跟保溫杯放在一起,方便她睡醒以後伸手就可以拿到;怕她餓,他還買了芝士蛋糕和牛奶什麼的,也一起放在床頭櫃上。

他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張梵一覺好眠,中途的時候,她被林皓軒的電話吵醒過兩次,他叫她起床吃藥。

當時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果然看到了床頭櫃上的保溫水杯和藥片;一口氣吃完藥以後,她又倒在床上繼續睡。

直到林皓軒下了班過來接她的時候,張梵都還沒有完全清醒。

看著床頭櫃上的蛋糕和牛奶,林皓軒皺起了眉頭,她就這麼睡了一天,一點兒東西都沒吃?

可張梵這會兒還懶洋洋地,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他去把她的文*胸取了過來,一副想要幫她換衣服的架式。

張梵嚇了一跳,立刻就清醒了,她一把奪過他手上的衣服,趕緊逃到了浴室裡。

林皓軒笑了起來。

張梵在浴室裡換衣服,林皓軒就在外頭收拾;等她換好了,他也就收拾好了。

然後林皓軒拖著她去退了房,帶她去吃飯。

直到張梵坐在明亮的餐廳裡,聞到了食物的香氣,她這才完全清醒過來,頓時覺得飢腸轆轆的。

可等到了上菜的時候,張梵這發現林皓軒點的全部都是些香菇雞肉粥啊,米湯青菜缽啊之類的溫軟型菜品。

她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而且這會兒就只想吃一大碗熱熱的白米飯,最好再來一份香噴噴汁兒濃濃的紅燒肉……

雖然有點兒可惜,可不知怎麼的,她就是忍不住嘴邊的笑意。

張梵只吃了七八成飽,林皓軒就不讓她吃了。

他開著車子,帶她去西堤散步。

初秋的晚上,天氣微涼。

西堤是條沿江路,風景優美,很多人在這兒散步。

一群老太太在這兒跳著廣場舞;再走幾步,是些半大的孩子們在玩溜冰鞋和滑板車;再往前走走,是帶著孩子的年輕媽媽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著些育兒經。

更多的,是像他倆這樣的情侶,手拉著手,說說笑笑的,慢慢的走著。

張梵看到了一個推著板車賣椰青的小商販。

她湊了過去,這些椰青看上去青滴滴的,很新鮮。

可這些椰青看上去是冰凍過的。

她今天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連晚上吃飯的時候,林皓軒都不敢讓她一下子吃太多,怕傷著她的胃;所以這會兒他也不太贊成讓她吃這種冷冰冰的東西。

可她像個孩子一樣,垂涎的看著那些椰子。

林皓軒嘆了一口氣。

給她買首飾的時候她還一臉的不耐煩;可她偏偏就用這樣渴望的眼神看著路邊攤上八塊錢一個的椰子……

他無奈的走上前去,為她挑選了一個椰子,然後付了錢。

張梵眉開眼笑的抱著這個大椰子。

椰子上還插了一根吸管,她心滿意足的喝著新鮮的椰子汁。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那個椰子實在是太大太重了,張梵都有點兒抱不動了,她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專心致志的抱著椰子吸汁兒。

椰子汁是很甜很新鮮,可它給張梵帶來的後果卻是很麻煩的……

不大一會兒,張梵就有點兒急了。

林皓軒很無語的看著她。

在西堤這條路上,只有在街道的兩頭各有一個公廁,可這會兒他倆走在最中間位置呢!

不管他倆往哪邊走,至少都得步行十五分鐘以上。

張梵已經急得坐不住了。

林皓軒讓她沿著街道慢慢走,他自己則健步如飛的取車去了。

張梵才走了幾十米,林皓軒的悍馬就出現在她身邊了,張梵一上車,林皓軒立刻加快了車速。

林皓軒直接把車開到了公廁門口,然後一個嘎然剎車,張梵已經急吼吼地從車上衝了下來,直奔女廁。

周圍的人被嚇了一跳,看清楚以後,就有路人在憤憤不平了,「擦~開著悍馬來上公廁,要不要這麼囂張……」

林皓軒坐在車上看著天,木著臉一聲不吭。

張梵解決完了以後,又回到了車上。

她有點兒不好意思,主動打開了cd聽歌,還把頭扭到一邊去,不看他。

林皓軒看了她一眼,皺起了眉毛,好像在說你怎麼這麼麻煩!!

可他那眼神卻分明帶著笑意,露出了一絲溫柔的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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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靖文惱怒的將一份報紙扔到了白露的臉上。

白露委委屈屈的撿了起來,定睛一看,整個人都搖搖欲墜了。

當地的官方報紙當日頭條,赫著寫著警方搗毀了一個專門組織社會上層人員買*春和賣銀的大型組織。

配圖是赫然被大了的白露的照片,雖然是有打馬賽克啦,但打馬賽克的部分很小,完全可以很清楚的認出白露的樣子。

報紙上還寫著,駱氏公子等人被檢舉揭發是該組織的老主顧,目前他們已經受到了警方的刑拘與罰款……

白露仔仔細細的把這篇報導看了一遍又一遍。

整篇文章中,僅有「津x地產前董事長千金」的字樣。

其他的人要麼就輕輕一筆帶過;要麼就用駱xx,劉xx什麼的代替了;至於鄭婷,完全沒有任何消息。

津x地產前董事長千金……白露暗罵,這個死編輯,你多打幾個叉叉會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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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瑩最近倒是意氣風發的。

她用這幾年存的一點兒錢,租了一間小小的寫字樓,又去科大請了一個剛畢業的學妹,再請了幾位師兄來做兼職設計師,「張瑩設計工作室」就這麼開張了。

張梵肯定是持支持的態度的。

開業的那天,去的人雖然不多,但也有那麼幾個。

張瑩自從知道吳大成捐了一塊長都市的地出來做公益投資以後,她立刻連夜趕了幾份設計稿出來免費贈與了吳大成;後來還把模型也趕了出來給他送了過去。

所以吳大成投桃報李,在張瑩的工作室開張的這一天就下了兩個訂單給她,張瑩高興極了。

這會兒,張瑩就挽著張瑩的胳膊,叫囂著晚上要請張梵去吃火鍋。

姐妹倆嘻嘻哈哈的說了幾句話,張梵看了看杵在一邊的許峻,就打趣她,「你真不去阿峻那裡了?」

張瑩看了許峻一眼,笑的云淡風輕,「自己做多好啊!又沒有任何條條框框架著,我只要把作品做出來,哪家房地產公司看中了都可以出價的,為他們量身定做也可以,而且還不耽誤我參加比賽和展會什麼的,這多好啊!津京地產想找我也行的,大家那麼熟了,一律只收成本價的。」

頓了一下,張瑩又補充說,「當然,如果津京地產也像大成財團一樣,投資做公益項目的話;我的設計稿和圖紙,也是完全免費提供的。」

許峻就站在一邊尷尬的笑。

他看了看聊得熱火朝天的姐妹倆,嘆了口氣。

你說他女朋友的性子怎麼就那麼要強呢?要是能把他姐的溫順分一半給瑩瑩那該有多好啊?

不過,許峻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當初他都能從m國把瑩瑩追回來;這一次他也有信心重獲她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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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30 17:18:09 |只看該作者
第51章

這一天,林皓軒匆匆地趕到了藥廠,過了一會兒,他又匆匆地帶著張梵離開了藥廠,直接去了派出所。

聽了林皓軒的話,張梵的臉色有些發白。

昨天晚上,白靖文和白露出了車禍。

現在白靖文的車檢報告已經出來了,

他的車被人動了手腳!!

這是一場謀殺!!而且還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那個副所長跟林皓軒的關係挺好的,所以也就不上門去張梵了,他給林皓軒打了個電話,讓林皓軒在有空的時候帶張梵去派出所做個筆錄。

張機和林皓軒趕到派出所以後,這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昨天是白老太的生日,白靖文開車帶著白露回鄉下為白老太慶生,在回程的時候,遇到了車禍。

他們在上高速公路前的一個路口的時候,白靖文突然控制不了車子了。

白露已經嚇呆了,縮在車裡一動也不會動,只會語無倫次的叫爸爸。白靖文就拚命的打開了白露那邊的車門把她給推了出去,然後白靖文連人帶車都撞上了路邊的防護欄。

不幸之中的萬幸,是當時正好是上坡路段,所以車速並不是很快,所以白露只是受了些擦傷,倒是白靖文的情況很不好。他的腳被卡在車裡,並且流了很多血。

從派出所出來以後,張梵一直在糾結著要不要去醫院。

等她終於做出了決定以後……她卻發現,林皓軒的車子已經往醫院開去。

林皓軒一看她那樣兒就知道她在糾結著。

去醫院,還是不去醫院?對她來說,這肯定是一個很難的選擇題。

不過,在林皓軒看來,只要有他陪著她,就是去看看白靖文那又有什麼!他還敢當著自己的面吃了張梵不成?

王鶯昨天晚上就已經趕到這兒了,這會兒,她無力的蹲在手術室門口,神情呆愣愣的。

張梵走了過去,把王鶯扶到了椅子上,「阿姨,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王鶯好一會兒才止住哭泣,說,「他們說,你爸爸在最後關頭,把小露推出了車子;可他自己卻來不及跑,就撞上去了……他的腳被卡住了……時間有點兒久,恐怕不太樂觀!」

白靖文這個人,對許芸不好,對王鶯……說實話也不怎麼好,唯有對白露是掏心窩子的好……

張梵沉默好長一段時間,才問,「那,白露呢?」

王鶯一下子又哭了起來,「小露,醫生說小露流產了……這怎麼可能啊?小露她還沒結婚呢,怎麼會懷孕啊?」

張梵愣住了,白露懷孕了?

所以,半個月前在許峻辦公室裡策劃的事……她是有預謀的,想把這帳算在許峻頭上嗎?

張梵皺起了眉頭,她想弄清楚這件事情,可她跟婦產科的醫生也不太熟悉。

她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宋大姐。

不大一會兒,宋大姐匆匆地趕了過來。

聽了張梵的話,宋大姐拍拍她的肩膀說,「沒事兒,我去跟醫生說說,病人家屬查看病歷和病檢報告嘛,這挺正常嘛!

喲,這你表妹啊?看上去挺眼熟的……哦,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上回跟一男的,半夜跑來哭著說卡了陰的那個嘛……

誰家沒幾個糟心親戚啊?特別是我們這些在醫院工作的,幫他們處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就更多了!!

你放心,我知道你還沒結婚呢,這些事兒你也不好說,我來說給你那個姨媽聽,讓她以後多管教管教自己孩子,還這麼年輕呢怎麼就這麼多的毛病……」宋大姐是叨嘮了些,但絕壁是個好心人。

張梵哭笑不得。

宋大姐很快就把白露的主治醫生給請來了,然後她就去「教訓」王鶯了。

張梵看著主治醫生遞過來的,白露的病歷和檢查結果。

上面清梵的寫著,白露入院的時候,已經懷孕十二周半,當時她腹中的胎兒胎心已停,必須要做刮宮手術。

檔案裡還夾著一些b超啊化驗單啊手術通知書啊什麼的。

白露縮在病床上一聲不吭。

她也不想失去這個孩子,上回醫生可說了,她要是再流產,那就很有可能終身不孕了。

可上次她引誘許峻的事兒被張梵撞破了,而這事兒才過了半個月她又倒霉催的遇上了車禍;這個時候再扯到許峻的頭上,這顯然是愚蠢的做法——時間對不上啊!

白露有口難言,她再一次斜著眼睛盯著張梵。

要不是她,說不定自己跟許峻已經成事了,那不管自己有沒有流產,許峻都必須要跟自己結婚不可!

王鶯呆愣愣地站著,宋大姐一直在她身邊嘮嘮叨叨,什麼一年多以前她的寶貝女兒就跟一男的深更半夜哭著跑到醫院來云云……

再想起前幾天報紙新聞上的那些內容,王鶯的心一下子就變得拔涼拔涼的。

短暫的驚愕之後,王鶯氣就不打一處來,拿了個枕頭狠命的拍打著白露,一邊哭一邊罵,「你說你這是犯什麼賤啊……啊?你放著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做,你這是為什麼啊?啊?你說,你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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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靖文車禍一案中,警方很快就鎖定了嫌疑人。

趙桂蘭和她的姘夫李強被警方抓獲,在突擊審問以後,這兩人承認了他們的犯罪事實和經過。

原來這兩人認為,只要白靖文和白露一死,趙桂蘭的兒子白鷗就能獨佔白靖文所有的財產,所以這兩人才處心積慮的找到這麼一個父女同車的機會。趙桂蘭選定了時機,然後再協助李強溜進白宅對白靖文的車輛進行了改造。

李強因為業務不熟練,還特意向人請教過如何改造剎車和切斷方向盤控制鏈,就連這個傳授知識的修車師傅也被警方找到並呈詞作證。

於是這個案件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李強和趙桂蘭被捕以後,白靖文就讓王鶯把白鷗抱去養著。

遠在津市鄉下的白老太太怒火中燒,氣勢洶洶的帶著七姑八婆們去把趙桂蘭家那棟嶄新的三層樓的房子給砸了個稀巴爛!!

可趙桂蘭家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白老太會帶人去砸,她們就敢找人去反抗。

結果就在這場混亂的衝突中,白老太被人擊中了後腦勺,昏迷不醒了。

白靖文躺在病床上不能動;白露只會哭哭啼啼;王鶯一個人照顧著兩個病人,懷裡還抱著個弱不禁風的娃娃,實在走不開。

張梵只好和林皓軒去了一趟津市,把白老太也轉到了四二三醫院。

白老太的年紀大了,這一次受創得又比較厲害,她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醫院組織了幾次手術,也沒能讓她的情況更好一點。

白老太最後在彌留中保持了清醒的狀態。

她對張梵說,「我曉得……我對不起你。」

白老太傷的是後腦勺,所以她說話有點兒不清楚,「我老是夢到你……我這一輩子,沒虧欠過什麼人……可我就是欠了你的……」

老人沉默了很久,把眼睛緊緊地閉上了,「對不起,那幾年,我也有去孤兒院看過你,我還知道你在集市上賣過菜,我,我好幾次都叫人去買了你的菜……」

雖然談不上對白老太有多深的感情,但前世的時候,張梵也曾經跟她在一起生活了兩年。

那些往回像走馬燈一樣,出現在張梵的腦海裡,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來。

張梵緊緊的抓住了白老太的手,極力忍著從鼻腔噴薄而出的酸意,「我一直都過得很好,你看,我上了學,讀了書,還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我真的很好!」

白老太太緊緊閉著的眼角湧出了兩條淺淺的淚溝。

「你媽也是個好的,主要是我太封建了,老想要她給你爸生個兒子……要是她沒跟你爸離婚,我們白家不是現在這樣。」白老太的聲音越來越弱,「我是拉不下這張臉,但你跟她也說聲,我對不起她……」

張梵沉默了,她不知道白老太是否已經知道許芸的事兒。

想了想,她決定全盤托出,「我媽她現在也過得挺好的,她結了婚,還生了一個兒子,只比白鷗小兩個月……我弟弟出生的時候,足有七斤重呢!」

白老太睜大了眼睛,半天才說了喃喃的說了一句,「這是天意,天意啊……」

白靖文躺在移動床上被推進了白老太的病房,母子倆進行了最後的談話。

不一會兒,王鶯抱著白鷗,指揮著護工推著白露的輪椅,也一起趕到了白老太的病房。

白露目光呆滯的縮在一邊,躺在病床上的白老太因為腦袋受了傷,頭髮被剃光了,人也瘦了好多,穿著雪白的病號服,不管是遠看還是近看,都像一個面目猙獰的惡鬼,她不敢湊上前去。

白露覺得她一看到白老太,就能從白老太的眼睛看到對自己的憎恨和厭惡似的,所以她才不湊到她面前去呢!

王鶯一見白老太,她就哭了,「媽!!你看看吧,看看你的小孫子……」說著,她把懷裡的白鷗往白老太的眼前湊了湊。

白老太倒沒有去看那個孩子,她定定的看著王鶯,眼睛裡閃耀出了最後的光彩,她緊緊的拉著王鶯的手不放,「鶯啊!鶯啊!!你總算是來了,你,你還恨不恨媽?」

王鶯哭得像淚人一樣,「媽你說什麼啊!你快點好起來吧,好起來以後就搬來跟我一起住吧!我還侍候你!」

白老太笑著點了點頭,「好,好……我啊,是享不了你的福了。你也別倔啦,你說你吧,年紀大了也不好找對象啦,等靖文的腿好了,就讓他照顧你,跟誰過日子不是過啊?」

王鶯猛點頭,「好好,媽,等你好了,我們仨一起過!」

白老太滿意的笑了。

然後,她的笑容永遠的凝固了。

張梵走出了病房,她站在走廊上看著天。

這天的天氣很不好,灰濛蒙的,好像什麼也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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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30 17:18:29 |只看該作者
第52章

儘管張梵儘可能的刻意與白家人保持著距離。

但白靖文的車禍,白老太的逝世,還有白露流產這些事兒,讓張梵好幾天都提不起精神來,無精打采的。

看著她悶悶不樂了好幾天,週末的時候,林皓軒拉著她去爬山。

爬山是一項無任何技術含量的活動,所以這項活動可以說是張梵唯一能夠勉強跟得上林皓軒的。

林皓軒帶她去的是個郊區的森林生態公園,山並不是很高,林皓軒帶她走的是條山間小路。

現在天氣涼爽,來爬山的人也多,不過大部分人都選擇走大路;像他們這樣走山路的遊人比較少。

山裡很安靜,空氣很清新。

青石板路上蔓延著斑駁的青苔,一條淺淺的小溪蜿蜒相依。

林皓軒人高,步子也大,走了幾步就把張梵給拋在了後邊兒。

張梵追他追得氣喘吁吁的。

最後她走累了,不想追了,就在小溪旁邊的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她把鞋襪脫了,赤著腳踩進了冰涼的溪水裡。

不遠處,有個父親帶著孩子在小溪的拐角處,拿著個小網兜撈魚,孩子媽媽可能在給他倆拍照,一直在要求他倆說看這邊看這邊……

孩子很不耐煩的說媽好了沒,我能動了嗎?魚都跑光了……

張梵坐在大石頭上,用肘部撐著膝蓋,看那一家三口看得津津有味的。

她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用一次性小碗裝著的豆腐花,還有一個一次性的透明勺子。

張梵收回了視線,林皓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先是挪動了一下屁股,給他騰了一個位置出來,然後才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豆腐花。

豆腐花挺好吃的,豆香濃郁,又滑又嫩。

張梵看著那一家三口撈魚,不知不覺的就吃了一大半,然後她才想起來問一句,「你吃了嗎?」

林皓軒對這種玩意兒根本就不感興趣。

他見張梵盯著人家看了那麼久,很突然的說了一句,「以後你也生個兒子吧。」

張梵又吃了一口豆腐花。

兒子?

她被嗆得猛烈的咳起嗽來,滿臉通紅。

什麼什麼兒子!!

林皓軒掃了一眼不遠處,那個看起來7歲左右,正在上竄下跳,一分鐘都安靜不下來的男孩子,皺起了眉頭。

俗話說「七歲八歲狗都嫌」,大約就是在形容這個年紀調皮搗蛋的男孩子吧?

以後還是生個女兒吧!!最好是生個像她那樣兒,又溫順又乖巧的……林皓軒斜著眼睛看了呆愣愣的張梵一眼。

可是,他的眉毛很快就皺成了毛毛蟲。

一個長得像張梵的女兒,那肯定又漂亮又聽話,把這樣的乖娃娃放在心尖尖上疼著寵著嬌養著,那倒是很不錯。

可他一想到張梵這軟綿綿的性格……算了,以後要真生了個性格脾氣跟她一樣的女兒,去哪兒找個肯撐她的女婿啊!

張梵其實就是有點兒羨慕別人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

但林皓軒的思維她真心跟不上,而且他怎麼會那麼突然的說起了……生兒子!!

不過幸好他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張梵覺得有點兒冷了,就把自己的腳擱在石頭上,想晾乾腳上的水。

林皓軒見了,便知她想走了。

他直接就把張梵的腳給抓了過來,用自己的大腿上的褲子布料給蹭幹了水,然後還摸了摸她的腳心。

她的腳被溪水泡得冰涼冰涼的。

他抓著她的腳心搓了起來,張梵一直想試圖抽回自己的腳,但她一直沒能成功……

不遠處還有人在呢,她又不敢掙扎,免得被人看到了不好意思。

所以,她只能任由著讓他把自己的腳心搓到發了熱,然後又給自己套上了襪子和鞋。

張梵臉紅紅的,心裡卻是熱熱的。

一路上,林皓軒扯了幾根葉子長長的草編了個小玩意兒遞給她,說那是蟈蟈。

張梵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歪歪扭扭的四不像。

林皓軒理直氣壯的說,他小的時候,蟈蟈就長這個樣兒。

張梵笑彎了腰。

兩人繼續往前走,不一會兒,他們就爬到了山頂。

這個山不是很高,他們能看到的,也只是京城一角的風景而已。

可能因為山下的空氣不太好,那遠處的風景看得也不算太清楚。

徐徐的涼風撲面而來,張梵舒服的透了一口氣。

好像有首歌的歌詞是「有了你的陪伴,就算街市也是美景」之類的,她依稀還記得一點兒旋律,就輕輕的哼唱起了起來。

林皓軒雖然不知道她哼哼唧唧的在唱什麼,但她肯笑肯唱歌了,這證明著她的心情變好了。

他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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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半夜,白露用顫抖的手指,點開了一個網站的視頻。

視頻長達十分鐘左右,視頻中的女子赫然就是白露自己!!而且在這段十分鐘長的視頻中,共有三個臉部被打了馬賽克的男子與自己交合!!

白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鄭婷那個死女人!!昨天她把白露約了出去,開門見山的說她缺錢花,正好她的手上又有白露的好些性*愛視頻,就獅子大開口的找白露要五千萬!!

她臨走時說的那些話,白露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你身材這麼好,肯定大受歡迎,說不定還會有星探啊導演啊什麼的看上,找你去拍小電影什麼的也不一定,到時候你可就名利雙收了,是吧?」

白露緊緊的咬著自己和嘴唇,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她以為鄭婷是敲詐她而已,沒想到鄭婷手裡真的有自己的視頻。

白露撥通了鄭婷的電話……

鄭婷卻一口咬定了五千萬!!

白露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不能呆在家裡,一呆在家裡,她就會忍不住去數那些視頻被人點擊播放了多少次……

突然,她看到了一個特別眼熟的男人。

「疤子!!」白露大聲叫道。

她認識這個人,這個疤子以前在俱樂部當保安,他是個小混混。

白就和這個疤子約定好,三天內他把白露的所有視頻都弄到手,白露就會給他十萬塊錢的酬金。

所以這幾天,白露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著這個叫疤子的人給她帶來的好消息。

但白露等來的,卻是警察的上門抓捕。

疤子在潛入鄭婷家中行竊的時候,正好遇上鄭婷和她的男朋友袁松回家。

在博鬥中,鄭婷被當場剌死,袁松被剌成重傷。

疤子為了推卸責任,很快就把白露雇他行竊的事實篡改為白露雇他行兇,把這場誤殺的性質生生的改成了謀殺。

白露簡直有口莫辯,可她跟疤子商量的時候沒有人證,也沒有錄音,所以她根本就無法舉證,很快就被派出所拘留了。

因案情毫無進展,白露在派出所裡呆了好幾天,已經超過了羈押期,所以被暫時轉移到了拘留所。

王鶯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就拎了一個大包袱去軍區門口蹲點,把林皓軒的車給攔了下來。

張梵這才知道這件事。

王鶯拉著她的手,哭得泣不成聲。

她倒也硬氣,並沒有說什麼讓張梵託人去給白露說情;她只是很擔心白露的身體。

白露流產一個月都不到,身體都還沒有恢復,可她現在在拘留所裡,王鶯又沒法進去,所以她準備了一大包的衛生巾啊,消炎藥啊什麼的,想請張梵想辦法給白露帶進去。

幾天不見,王鶯像老了十幾歲一樣,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頭髮也灰了一大片,背也駝得厲害。

張梵看著她,心裡也挺不好受的。

她默默地接過了那個大包裹。

張梵不喜歡白露,甚至還挺討厭她的;而王鶯雖然是個粗鄙的村婦,卻絕對是一個合格而且悲傷的母親。

張梵的眼眶有點兒濕,她把那個包裹交給了林皓軒,讓他想辦法給白露送進去。

林皓軒鬆了口氣。

剛才王鶯求她的時候,他就在擔心張梵會不會善心大發,然後主動攪下這件事兒。

幸好張梵只是讓他轉交包裹而已。

林皓軒很爽快的接過了那個大包裹。

當林皓軒託人把包裹送進了拘留所以後,張梵猶豫了很久很久,才打了一個電話給王鶯,她把送包裹的情況說了下;然後提醒王鶯可以去為白露辦理保外就醫。

王鶯在電話中沉默了很久,用帶著哽咽的聲音很鄭重的向張梵道謝,然後她就收線了。

王鶯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當下她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這件事情上,寫申請,調病歷,積極的在拘留所,派出所,法院等處遞交了申請。

在王鶯的努力之下,一個月以後,白露以保外就醫的名義離開了拘留所。

王鶯就跟白靖文商量,想等這案子了結以後,就把白露送出國。

她還年輕,才二十六歲,出去以後,最好能嫁個外國人。現在不是很多外國人都不願意生孩子嘛,這種人也許不會嫌棄白露能不能生孩子。

可他們把事情想得太遠了,眼下這一關還沒過呢!

鄭婷是死了,鄭婷的家人對她也沒什麼感情,所以並沒有來找白家人的麻煩。

可她的男朋友袁松卻還剩一口氣在。

現在,袁松已經在icu裡躺了一個多月了,前幾天終於轉到了普通病房;他的家人也就找到白宅來了。

袁家本來就是混黑道的,前幾年出國洗白了以後,才又回國拋頭露面的;現在袁松出了事,他家裡獅子大開口的,找白靖文要五千萬!!

而且還放話出來,如果白靖文不給這五千萬,白家的每一個人,都將受到跟袁松一模一樣的傷……

白靖文害怕了,他哪兒敢沾惹黑道啊!

可他又沒有辦法,五千萬!!這可不是小數目……

不久,白宅隔三差五的就會出現一隻死貓或者死狗什麼的,幫傭阿姨也害怕了,紛紛提出了辭工。

白靖文最後只得拋售了自己在津京地產的最後一點兒股份,又把白宅賣了,這才湊夠了五千萬,給袁家送去。

他們一家四口,暫時搬到了王鶯租住在城中村的那套又舊又小的二居室。

為了照顧一家人,王鶯不得不辭去了工作。

王鶯對於現狀也挺知足的。

她追求的,不過就是老公女兒和家。

雖然現在多了白鷗這個病歪歪的孩子,可當年她的兒子小剛就是這麼大的時候夭折了的。

所以王鶯對這個孩子照顧得還挺細緻的。

即使她終日疲憊不堪,卻仍盡心盡力的照顧所有人,當她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也會扯著喉嚨讓白露過來搭把手。

就這樣,嬌生慣養了二十幾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白露,居然要窩在這種連陽台都沒有的,貧民窟一樣的小房子裡。

因為沒有陽台,她只能把自己的內衣內褲和襪子給晾在房間裡;她還要幫王鶯淘米擇菜,曬衣服甚至洗白鷗的尿片!!

白鷗又是個不太健康的孩子,他時時刻刻都在哭鬧,三天兩頭的打針吃藥;白靖文因為心情不好,有時還會趁著王鶯不在家的時候,對白露拳打腳踢的……

這一切都讓白露抓狂。

其實王鶯和白靖文的手裡還有一筆錢,但王鶯力主將這筆錢暫時存起來,等白露的案子完結以後,就送她出國。

所以他們暫時還沒有買房子的考慮。

王鶯還一直很感唸著張梵,要不是她的提醒,自己一個村婦,哪兒知道什麼保外就醫啊!

她不免就在白氏父女面前念叨了幾句,說張梵就快要結婚了,也不知要送點兒什麼禮物給張梵才好。

白露坐在角落裡,一聲不吭。

她想起了張梵和林皓軒的那場如童話一般的訂婚宴。那滿天的星光;五彩繽紛的,還帶著玫瑰清香的花瓣雨……

白露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的婚禮,肯定會比訂婚宴更加盛大吧?

白露想到了自己。

賣淫女;性愛視頻滿天飛;終身不孕;還被捲入綁架案,買兇殺人案……

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希望和未來可言!!白露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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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30 17:18:42 |只看該作者
第53章

林皓軒考慮了很久,決定放棄別墅。

他決定就在軍區附近,一個新建的小區裡買一套商品房。

張梵也覺得林皓軒這個主意很好。(妹紙你就沒發現,只要是你家林皓軒的主意,你就都覺得好嗎?→_→)

林皓軒偶爾會出差,但張梵的上下班時間很穩定。

即使林皓軒不在,張梵自己步行十五分鐘就能回到家;而且小區距離大院也不遠,開車只需要半小時。

決定好了以後,林皓軒就帶著張梵開始有針對性的看房了。

到了售樓部以後,林皓軒拉著張梵在小區裡散了一會兒步,然後又去樣品間看了看。

這裡的售樓小姐挺熱情的,還給他們送上了新鮮的果汁。

張梵把自己的那杯果汁喝完以後,又喝掉了林皓軒的那一杯果汁的一大半。

然後,她只是去上個洗手間而已——可等她回來的時候,林皓軒已經拿出銀行卡把定金都給劃了。

張梵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她們科室的同事在閒聊的時候,也會訴訴苦,什麼好房子死貴死貴的,便宜房子又有著這樣或那樣的毛病,有的同事看房子都看了好幾年了也沒定下來……

可林皓軒就好像去了趟菜市場,然後擰著一顆大白菜看了看,說嗯這菜挺不錯的,然後就掏錢買了……

買房這麼容易嘛!!

張梵糾結了。

坐在車上,她忍不住開口問了,「你看清楚了那房子嘛!」

「你沒看?」林皓軒反問。

張梵有些不知怎麼說下去了。

看是看了,但問題就是她沒看出什麼來呀!

在她的認知裡,應該把他倆一起看過的房子做個表格出來,然後一一列舉出各種種問題,比如說房間面積啊,朝向啊,樓層啊,戶型啊,採光啊,價格啊什麼的……

然後再用排除法把不滿意的去掉,剩下的這些房源,還要再進行第二次的研究與勘探……

她想了想在科室的時候,同事們的吐槽,然後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說,「那,我們那房子是多大的啊?」

「不算太大,一百零九個平方,以後你要是覺得做衛生太辛苦,可以請個鐘點工阿姨!」林皓軒答。

「什麼朝向啊?」

「坐北朝南。」

「幾樓啊?」

「16樓」

「幾室幾廳啊?」

「三房兩廳,帶兩個陽台和一個入戶花園。」

「你幹嘛買三房的?」張梵有點兒疑惑。

林皓軒看了她一眼,「一間小孩房,一間給你做書房,嗯?」

張梵高興了。

她想像了一下趙士傑的那間書房……不,那間書房太大了,她只要有小小的一間就好……

張梵一臉的憧憬,她都已經在計劃著要添置些什麼書了。

看著她高興的樣子,林皓軒的嘴角彎了起來。

他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原來張梵一個人住在張瑩那裡的時候,他還能過去給她煮個飯,然後兩人單獨相處一會兒什麼的。

自從張梵搬到藥廠宿舍以後,兩人雖然可以天天見面了,但總不能做點什麼……

這麼單純漂亮的未婚妻只能天天看著,算什麼啊!

再過幾個月就能交樓了,也該把結婚的事也該擺上議程了……

林皓軒暗自盤算著。

林皓軒拿著戶型圖去找張瑩,把自己的想法跟張瑩說了,然後讓她給弄了一張裝修設計圖紙出來;圖紙做出來了以後,他又拿去給張梵看,問她還有沒有想要改的地方。

張梵就拿著這份圖紙發傻,她哪有什麼意見啊,

在她的心目中,張瑩現在住著的那套小房子就已經是她的夢想了。

她覺得房子不用太大,小小的,溫馨就好。

兩個人住著一套小小的房子,說不定還會更親熱。

她低下頭,仔細的看著這份圖紙。

主臥是個近三十平方的大房間,林皓軒把主臥裡的浴室給拓寬了,他要在裡面裝個雙人按摩浴缸。

小孩房暫不考慮改動。

原來的客房,會裝修成張梵的書房。

而入戶花園那兒,被林皓軒改成了一個半開放式的健身房。

小花園則被移到了觀景陽台那兒去。

張梵呆愣愣的看著那份圖紙,腦子裡已經開始構畫起她想像中的那個新家了。

好期待……

回到了許宅,家裡人聽說他倆買了房,也挺高興的。

許芸就湊了過來,把那張裝修圖紙要了過去,研究了半天,才信心十足地說,「這小孩房留著讓我來打理啊!」

張梵就想起了許宅樓上,那間屬於自己的房,表情有點兒呆。

那被許芸打造成夢幻公主式的粉色蕾絲系列的房間,張梵每次進去睡覺都要小心翼翼地,唯恐破壞了那種唯美的氣氛。

說實話,住在這間屋子裡,張梵覺得很有違和感……

在許宅吃過晚飯,林皓軒就過來接她了。

到了林宅,林母也很關心他倆的房子。

這會兒林博軒和林儀軒都不在,林母就直接問了,「別墅和電梯房,差價有幾百萬呢!要不,補多一套房子給你倆?」

張梵看了林皓軒一眼,沒說話。

她心想,要把這筆錢捐到基金會裡去,多好啊。

林皓軒說,「那你把錢劃到我帳上唄,我愛買啥買啥。」

林母瞪了他一眼,「你買啥!你有啥好買的!!」,轉過頭笑眯眯地拉著張梵,「小梵愛買啥就買啥……給小梵買個好一點兒的包,別成天背這個帆布的……再買套漂亮的首飾……」張梵靦腆的笑。

這個條紋的帆布包包,張梵挺喜歡的,已經有好幾個同事都說她背上這個包包以後,看上去就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呢!

林父不耐煩了,「你還有沒完沒完,去切水果去!!」

林皓軒拉著張梵上了樓。

因他倆定了婚,林母就把林皓軒的房間重新粉刷了一下,又換了家具。

這是他家重新裝修以後,張梵第一次來參觀呢!

她好奇的東瞅瞅西望望。

林母可能偏好古樸大氣一點兒的風格。

原來的單人床換成了一個深胡桃木色的雙人床;同款式的雙門衣櫃和床頭櫃;同色系的轉角書桌和書櫃;林母甚至還細心的為他倆佈置了兩個電腦位。

這房間本來挺大的,但家具一多,就顯得擠了一點兒。

可林母見縫插針的在角落裡擺了兩個單人沙發和一個小桌子。

張梵一下子就喜歡上這裡了,她試著去單人沙發上坐了坐。

沙發的高度正適合,坐墊很軟,靠背稍微硬一點兒,但很舒服!

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窩在了沙發裡。

林皓軒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很滿意。

他鬆了一口氣,之前因為鄭婷,他也有點兒擔心他媽和張梵之間的婆媳關係;但現在看來,顯然他想太多了。

「林皓軒,你媽媽真會收拾房間!!你的房間比我的房間可強太多了……」張梵說。

林皓軒心想,那當然,他媽要是不把這房間收拾得這麼清爽舒服,以後他倆結了婚搬了出去,也不會想著搬回來小住。

不過他沒說出口。

「你馬上就能收拾咱們自己家了。」林皓軒說。

張梵聽了,嘴角不受控制的彎了起來。

林皓軒又問她,「家裡補給我們的那些錢,你有什麼想添置的沒有?買個艾瑪仕的包給你?」

張梵對這些沒有追求。

再說了,上次定婚的時候,許芸已經給她添置過一些衣服鞋子和包包了。

艾瑪仕的包包雖然沒有,但是配正式禮服的晚妝包還是有一兩個的。

她平時窩在藥廠裡工作,只穿軍裝加白大褂;即使週末穿便服了,也多數都是陪著林皓軒打打球爬爬山什麼的,運動服和帆布鞋穿著最舒服了。

張梵想了想,說了幾部書的書名兒,說,「……給我買幾套書吧,到時候全部都放到我的書櫃裡去,書櫃的門得裝上玻璃,防灰。」

林皓軒笑了起來。

他走了過去,朝張梵伸出了手。

張梵不明所以,傻乎乎地把自己的手交給他。

林皓軒用力一拉,張梵只覺得身體一空,他倆已經對換了位置。

林皓軒坐在單人沙發上,張梵被他摟在了懷裡。

張梵臉紅紅地。

林皓軒卻打定主意,明天,不,呆會就跟他媽說下,把他房裡的這兩個單人沙發給換成個雙人的……以後他倆在房間裡看書或者看電視的時候,他就能抱著她了。

張梵都已經被林皓軒給訓練出來了。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林皓軒一抱住她,就要親吻自己的。

所以她主動地就把嘴唇送了過去,還在他的唇角輕輕地蹭了幾下。

林皓軒怎麼會放過送上門來的美食?那嬌嫩嫩的軟潤感把他的心給撩撥得癢癢的,他一張嘴就含住了她的唇,輾轉反覆的大力吸吮起來。

張梵卻有點兒不滿意。

每一次她都儘可能的引導著他,想讓他用自己喜歡的,比較輕柔的親吻方式……可他每次都像只餓狼一樣,又凶悍又蠻橫……

久久的,林皓軒才結束了這個吻,張梵倒想起了一件事,「哎,家裡補給咱們的房款,要不咱們捐了吧?」

林皓軒好笑的說,「你怎麼不把你老公也捐了?」

張梵砸了他一拳,才說,「我認真的啊!」

林皓軒又啾了她一下,笑著說,「比如說你有一隻很會下蛋的雞,當你想幫別人的時候,你說你是把這雞送給別人?還是把這雞下的蛋送給別人?」

林皓軒實在笑得歡脫,張梵有點兒惱羞成怒似的,一手就捂上了他的嘴。

林皓軒一手就擋開了,還順勢將她的手反剪到身後,再次品嚐起她的味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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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下班的時候,張梵看到白露開著車等在軍區門口,她驚訝極了。

白露倒是一挑眉,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姐!!怎麼,看到我不高興啊?」

張梵倒沒有不高興,只是覺得笑得這麼純粹的白露,很陌生。

她停住了腳步,「有事找我?」

白露笑了一下,說,「還真是有事找你,上車吧!」

張梵皺起了眉頭。

白露說,「怎麼?不敢上車?你怕我害你啊?」

張梵沒說話,她要怎麼說才好……難道是要直接承認嗎?

白露見了她的窘樣,笑了。

她抬頭看了看天,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才重新把視線轉移到張梵的臉上,說,「姐,有很多很多事,你就不想……跟我講清楚嘛?」

張梵靜靜地看了她了幾秒鐘,上了車。

白露就啟動了車子。

慢慢的,張梵就覺得不對勁了,這路怎麼越走越荒涼啊!

「白露,這是去哪兒啊?」張梵忍不住問道。

白露笑了笑,「你還真怕啊?你們軍區門口裝了那麼多的監控,你還怕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害了你啊?放心好了,先帶你去看樣東西。」

然而張梵卻越來越不安,「白露,我們回去吧!」

這回白露卻再也不肯說話了。

這條路看起來似曾相識,但張梵實在想不起來了;直到車子停在一處廢棄的磚廠前時,張梵的心緊緊的揪成了一團。

這怎麼……有點像她上輩子死的那個地方?

白露已經下了車,還跑過來幫她拉開了車門,「下車吧,到了。」

車門一打開,張梵就看到白露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刀尖正對著自己呢!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瞪大了眼睛看著白露。

愣了好一會兒以後,張梵終於有點明白了。

她只覺得後背一片冰涼。

「白露,你……」張梵覺得自己的聲音抖得不像話。

她哆哆嗦嗦的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直接按下了林皓軒的號碼,但那手機卻像沒有信號似的,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白露笑了起來,乾瘦的臉上透出幾分猙獰。

張梵頓悟了,「你!我的手機,是不是你……」

白露不屑的說,「張博士還挺不恥下問的哈,這又不是什麼高科技,只要花200塊錢雇個人,把你的手機卡停掉就行了。」

張梵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那上次,京郊那個俱樂部,我的手機打不通,也是你做的?你把瑩瑩綁了,然後用她的手機給我發的短信,把我騙過去的?是不是?」

白露笑了起來,「張博士,以你的智商,現在才想到嗎?這麼說你這個博士還不如我這個高中畢業大學都沒讀完的人嘛……」

儘管張梵心中早已認定這種可能性,但這會兒得到了白露的親口承認,她反而有些無語了。

「下車!!」白露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瘋狂。

張梵的大腦一片空白,呆滯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的下了車。

白露用刀尖頂著張梵,逼著她走上了樓梯。

這廢舊廠房並不高,大約走了三層樓,就走到了天台。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張梵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點,「白露,你到底怎麼了?」

白露上前推搡了她一把,然後一個耳括子就扇了過來,「我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你他媽的少給我裝聖母白蓮花!!要不是你,我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地步嗎?你還真以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張梵被她一耳光扇得連鼻血都流了出來,她跌坐在地上,忍著痛皺了皺眉頭,對白露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露笑了,「你不知道?好,那我就說得清楚一點!」

她蹲□體,俯在張梵的耳朵邊說,「你是……怎麼把我的一切奪走的?今天,你就要全部還回來!!」她一字一句咬得極慢,卻令得張梵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張梵忍不住問,「我到底奪走了你的什麼?」

白露冷笑,「死到臨頭還嘴硬?」她站起身,似乎有點累了,就坐在一邊休息,笑眯眯的說,「你到了現在還不知道啊?姐,你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我就是爸爸媽媽唯一的孩子,他們不會離婚,許則就會是我的舅舅!!林皓軒就是我的未婚夫!!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但現在,一切都被你搶走了,呵呵呵……」

白露發出了一陣似哭似嚎的笑聲。

她笑了很久,然後帶著一臉的天真對張梵說,「姐,你說,這一次,你那個忠犬未婚夫,還趕得回來救你嘛?」

張梵真心覺得這人已經到了一種神經錯亂的地步。

白露卻一手拿著刀,一手又開始拉扯她,「站起來!!」

在白露靠近張梵的時候,張梵用手肘擋了擋,試圖推開白露並想奪過她手裡的刀,可她哪裡敵得過瘋狂中的白露!

不大一會兒,張梵的右臂和腿上就挨了好幾下,痛得她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張梵被白露扶著勉強站了起來,剛才她的腿挨了好幾下,這會走路都走不穩,痛得很厲害。

她被逼到了天台的邊緣。

白露這是想逼著她跳下去!!

這樓雖然看起來並不是很高,但地上全部都是散落的碎磚和鋼筋什麼的,跳下去很有可能會死。

「白露……其實,鄭婷的案子你會沒事的,可你現在這樣……你理智一點……」張梵試圖說服她。

「閉嘴!!」白露大聲吼叫著。

自己還有退路嗎?鄭婷的案子她是無法抽身的,將來最好的結果就是坐幾牢然後出來挨窮過苦日子!!

可這種窮日子才過了一個月不到,白露就已經無法忍受!!

一件案子也是犯,兩件案子也是犯,還不如趁機除掉這個禍首,反正她已經沒有了未來……

白露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朝張梵衝了過去,把她推下了天台。

張梵重重的摔在了滿是碎石瓦磚的地上,她甚至還清楚的聽到了自己身體某處傳來的,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音。

她聞到了泥土的腥臭味,還聽到了白露竭嘶底里的笑聲。

她的臉緊緊地貼著冰冷的地面;不大一會兒,她就覺得越來越冷。

就在張梵失去知覺之前,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

林皓軒正在回京的路上,車速很快。

去外地出差了好幾天,現在他想要見到張梵的心情非常急迫。

他習慣性的打電話去查張梵的崗,可直到他的車臨近藥廠了,他還是無法聯繫到她,而且這種情況已經持續近半個小時了。

這姑娘的社交圈子太小了,除了她的科室同事和親屬,其他的人她基本上也不怎麼主動來往。

林皓軒有點兒焦急,他立刻打開了gps查看,卻發現屬於她的信號點一直在移動,她正往郊區而去。

想起了上次那個俱樂部的事兒,林皓軒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

不知為什麼,他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果斷的調轉了車頭直接追著信號而去。

信號點終於停了下來。

京城的深冬,天黑得早,郊區又沒有路燈。

林皓軒的車速太快,直接在靠近信號點附近的一個山溝裡側翻了。

他只得棄了車,大步跑了起來。

當林皓軒趕到信號點的所在地,一個廢棄的磚廠時,眼前的這一幕令他震驚無比!!

他是專門執行特殊任務的軍人。常常處理各種稀奇古怪的,危險係數超高的任務,也見過各種各樣的死人,但哪一次都沒有這一次這麼恐怖。

他不能想像中午還在電話裡俏生生的跟他抱怨說,飯堂裡的土豆絲很難吃的那個姑娘,就這麼冷冰冰的,毫無生氣的蜷縮成了一團,閉著眼睛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她的左手還以一種十分怪異的,扭曲的姿式垂在身邊,渾身都帶著血跡。

林皓軒急急地奔了過去,可他根本不敢動她;他跪了下來,伸出手在她的鼻端探了探……

林皓軒瞪大了眼睛,張著嘴,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半晌,他才伸出手,按在了她的頸動脈上……

白露還站在天台上,發神經似的狂笑著;然後,他聽到得她一步一步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林皓軒很快就推斷出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但腦子裡殘留著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他必須要先把這個白露處理掉。

林皓軒躲在陰暗處,等白露走到一樓的時候,他一記掌刀就劈在了白露的後頸,白露哼都沒有哼一聲,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林皓軒迅速打電話報警及呼叫救護車。

然後,他喘著粗氣,挪著僵硬卻沉重,又軟得像面條一樣的兩條腿,跌跌撞撞地朝張梵跑去。

-------------------------------------------------------------------------------

張梵睜開了眼睛,她果然看到了林皓軒。

「林皓軒!林皓軒……」她高興的叫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你要小心白露,她手上有刀呢……」

可他卻像完全沒有聽到她說話似的,仍然低頭怔怔的看著自己,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

「張梵!!!!!!」林皓軒突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爆發出了一聲像野獸一樣的,震耳欲聾的,憤怒淒厲到了極點的怒吼!!!

張梵被嚇了一跳。

說實話,要是林皓軒這個人犯起渾來,張梵還是有一點兒害怕的;但他倆交往已經那麼久了,她早就習慣了他對自己的那種包容中還帶著點兒無奈的寵溺。

即使是那次她跑去跟駱熙華玩了一天令他很生氣,可他也沒有用過像今天這樣這麼憤怒可怕的語氣叫著自己的名字。

她呆愣愣地看著他,四周中悄悄地瀰漫著危險而又令人恐懼的因子。

眼前的這個人……他根本就不是林皓軒!

林皓軒的眼睛其實並不大,只是在看人的時候,總會有那麼幾分精光外洩。

但這會兒他那黑色的眼珠子直突突的往外凸著,甚至已經突出了眼眶,瞳孔擴張得極大;而他的眼白部分……居然全部都是赤紅赤紅的!!

他的臉憋得通紅,腦門上和眼睛周圍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漲得發紫;臉上的肌肉還以一種無法言明的方式扭曲著,顫抖著……

他就像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眥睚怒目的厲鬼!!

「張……梵!!!!!」他又怒吼了一聲。

從他身上瞬間爆發出來的那種狠戾的殺氣撲面而來,像尖刀一樣直往張梵身上戳!!

她嚇得尖叫了一聲,連滾帶爬的逃到了一邊,然後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躲在陰暗中撫著自己的心口,瑟瑟發抖。

「張梵……張梵……」他就像頭泣血的困獸一樣,一直在用一種低沉而又古怪的音調,聲嘶力竭的哀嚎著張梵的名字。

每一聲呼喚,都似乎讓他耗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可他仍然一遍又一遍的,固執的,用嘶啞到破了音的嗓子,一直在叫著張梵的名字。

從最初的憤怒淒厲,到驚慌失措,最後慢慢變得哀傷無力……

張梵抱膝坐在陰暗裡,努力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剛開始的時候,她被他嚇得夠嗆;可後來,他的樣子……像是痛苦絕望到了極點。

張梵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像山一樣穩重可靠的男人,居然會有這麼害怕和無助的樣子……

她終於感到了一絲不妥。

自己剛剛才從三樓重重地摔了下來,可這會兒,她為什麼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而且,而且林皓軒他為什麼這麼憤怒,這麼悲傷……

她哆哆嗦嗦地探了個頭出去。

林皓軒跌坐在地上,懷裡抱著一個臉色蒼白,渾身是血的女人……

張梵木然地看著他,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她什麼也沒看見。

她嚇壞了,直接就往他身邊撲去,大叫,「林皓軒,林皓軒,我在這裡,在這裡!你看我,看我啊……」

可他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張梵很想湊過去,但他的周圍好像有種無形的氣場,她稍微一靠近,就好像有一股很大的氣壓要把她給撕碎了似的。

張梵始終徘徊在他的身邊,漸漸地,她變得難以呼吸……

他身邊的氣壓終於撕碎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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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皓軒看著懷裡心愛的姑娘。

她就像個破碎的布娃娃,乖乖的,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裡,一動也不動。

他的腦子已經不會運轉了,心痛得直抽抽,他一直叫著她的名字,好像這樣她就能被喚醒,可直到他的嗓子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她還是一動也不動……

然後,他又嘗試著一次又一次的為她渡氣,給她做人工呼吸;可她卻緊緊地閉著雙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她的臉上除了血跡,還有著莫名的水跡,也不知是他淌下的眼淚還是汗……

林皓軒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堅持下去——她的身體仍然柔軟,但呼吸與心跳都已經停止了……

恍惚中,他似乎聽到了她虛弱的聲音,「林……我……疼……」

林皓軒僵住了,他不敢置信的低下頭,怔怔地看著懷裡的姑娘。

張梵果然微張著雙眼,正細細密密的喘著氣,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慢慢地滑了下來。

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他趕緊顫顫巍巍的低下頭,屏住了呼吸,把自己的嘴唇湊到了她的唇上。

大約是因為林皓軒的心情過於激盪,良久,他才探到了她鼻端之下,微弱的喘息聲,還有那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怕……我……怕……」

林皓軒緊緊地抱住了她,淚如雨下。

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喉嚨裡發出了狼嚎似的嗚咽聲,嗚嗚作響。

警車和救護車幾乎同時呼嘯而來。

林皓軒看都沒看白露一眼,他亦步亦趨的跟著張梵。

醫護人員都有點兒怵他,下意識的就放輕了手腳。

張梵被他們搬上了急救車,一個護士為張梵戴上了吸氧面罩。

大約是林皓軒的氣場太強,那個護士一緊張,不小心碰到了張梵的傷口。

張梵一直都在努力保持著清醒,她害怕自己一閉上眼就,就會,就會永遠也看不到他……

所以當這個護士觸到了她左手手腕的時候,一陣鑽心的疼痛使得她悶哼了一聲,五官都扭曲了。

車廂裡立刻傳來一聲如炸雷般的怒吼,「你不會輕點!!」

護士姑娘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可她下意識的就立刻收住了哭聲,全身都儘可能的往後縮,肩膀還一抖一抖的,顯然被嚇壞了。

張梵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左手,所以她勉強抬了抬自己的右手,用責備的眼神看了林皓軒一眼。

林皓軒紅著兩隻眼睛強忍著眼淚,將她的右手輕輕的捧在自己的手心裡,不住地在自己的臉龐周圍反覆摩梭著,親吻著。

半晌,他才低低地說道,「對不起……請你……輕一點……」他的聲音嘶啞而又無力,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虛弱,「……她很疼……很害怕……」

車廂裡的人都沉默了。

半晌,那個護士低著頭悄悄地抽泣了幾聲;就連隨車的醫生和護工也把臉別到了一邊,眼睛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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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發表於 2017-3-30 17:19:11 |只看該作者
第55章

當張梵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包紮的像個木乃伊一樣,躺在醫院裡。

在和白露的博鬥中,她的右臂被刀劃了一道大口子,所以在她墜樓落地的那一瞬間,可能她下意識的就用左手先撐了一下……

現在張梵最嚴重的傷就是左手的骨折,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傷勢……醫生說她需要靜養,起碼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張梵是下不了床的了。

張梵一清醒過來,許芸就哭得暈倒了。

病房裡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緊跟著,許老太太也哭得背過了氣;許老爺子用枴杖指著張梵的鼻子直罵她蠢得沒藥醫;許則對著她也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鬧騰了幾天以後,張梵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她已經很久都沒見著林皓軒了。

可她基本上全身都打著石膏,四肢都是木木的沒有什麼感覺,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所以當護士長宋大姐過來巡房的時候,張梵趕緊請她用病房裡的電話撥通了林皓軒的手機。

電話剛接通就被他給掛掉了,張梵有點訕訕的,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打擾了他。

-------------------------------------------------------------------------------

白靖文本來還在跟王鶯商量著,等鄭婷的案子結了以後,就把白露送出國——誰知道就出了這樣的事。

打聽到張梵已經做完了手術,他就催著王鶯去找張梵,希望張梵能為小露求求情;張梵見了自己都沒什麼好臉色,反倒是對著王鶯,她還能和顏悅色的說上幾句話。

王鶯什麼也沒說,她抹了抹眼淚,把白鷗留在家裡讓白靖文照顧,然後就去了張梵那兒。

一推開張梵的房間門,王鶯就直挺挺地跪在了張梵的病床前,「小梵,我……我想不到小露會做出這種事兒,我知道我沒有立場來請求你的原諒,可我一定要來向你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王鶯跪在地上,慢慢地哭了起來。

張梵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能感覺得到王鶯的愧疚和誠意,可她要怎麼回答王鶯,說沒關係我不介意嗎?

儘量她的心裡也很不好受,但張梵還是把頭扭到了一邊,一聲不吭。

王鶯說了好幾聲對不起,然後她擦乾了眼淚,回了家。

白靖文望著神情呆滯的王鶯,長嘆了一口氣。

看樣子,這一次張梵不肯救小露了啊!

白靖文思前想後,決定自己去找張梵。不管什麼方法,只要能救小露,他都得試試。

他駐著枴杖去了醫院,直奔張梵的病房而去。

張梵住院,林皓軒暫時走不開;許老太太就派了許芸,許大舅媽,還有許大嫂三個人來醫院輪流照顧張梵。

剛才王鶯來的時候,許芸正好離開病房去找張梵的主治醫生去了。

所以許芸剛一回到病房,就看到白靖文跪在張梵病床前的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什麼。

「……小露好歹也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就這麼狠啊?……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你就不管啊……她從小就是個乖孩子,要不是你這麼一直剌激她,她能變成現在這樣兒嘛……你妹妹是殺人犯,你的名聲就這麼好聽啊……現在你親爹都給你跪下了,難道你逼死你妹妹以後還想逼死你親爹嗎……」

張梵又急又氣,可她躺在床上動不了,只能把脖子扭到了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許芸一進門正好聽到了後半截,氣得她只覺得一股邪火直接燒到了腦門上。

她撿起被白靖文扔在一邊的枴杖,劈頭蓋臉的就朝他打了下去。

「你還是人嘛!!白露是你的孩子,小梵就不是?」許芸哭了起來,「她三番兩次的要害小梵,要不是幾次都是皓軒護著,我的小梵……我的小梵……」許芸越想越害怕,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白靖文趁著許芸氣短,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前有些竭嘶底里的許芸哪裡還有原來的半分溫婉?她是被人寵慣了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動手打人的吧?

白靖文也不知從哪兒冒出的火,指著許芸的鼻子就大罵起來,「小露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害的!!你管教過她嗎?啊?你是故意想要把她給養廢的吧?」

許芸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不管不顧的從病房裡拎著東西就往白靖文身上砸,「滾!禽獸,我不想看到你!」

白靖文被茶杯啊,水果啊什麼的砸了一臉,他更是惱羞成怒,就推搡了許芸幾把,「怎麼?被我說中心事啦?想不到啊你居然心那麼黑……現在你把我害得家破人亡了你拍拍屁股就不管啦?」

張梵躺在床上急得要命,可她又被石膏給固定住了,全身都不能動。

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用頭頂著枕頭,觸動了床頭板上的叫人鈴,然後大叫起來,「白靖文,你住手,不許你打我媽媽……」

張梵的主治醫生和護士長匆匆地趕來了,白靖文見勢不妙,這才奪門而去。

-------------------------------------------------------------------------------

張梵再一次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面前像野人一樣的林皓軒。

他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用肘部撐著床,兩隻眼睛一動也不動的盯著自己。

他與她,相隔不過二十公分而已。

張梵仔細的看著他的臉,好像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林皓軒天生毛髮濃密,就算是天天刮鬍子,下巴也總是泛著青。

但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大約已經好幾天都沒空打理過自己了,那連腮的鬍子茬全部都冒了尖。

這會兒他皺著眉頭;半眯著眼睛,目光冷冷的;抿著嘴巴不肯說話的狀態……

張梵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他在生氣。

「林皓軒,你出差回來啦?」張梵努力打破僵局,「你去哪兒了?你也不刮刮鬍子……你看你都成野人了……」

野人突然朝張梵俯下了身體。

張梵全身都打著石膏呢,一動都不能動;然後野人的臉很突然就被放大了,而且直逼到眼前,嚇了她一跳。

再然後,她的臉上就傳來了熱熱的,刺痛刺痛的,又麻又酥的感覺。

他在用他下巴上的鬍子茬碾她的臉!

「啊!!」張梵嚇得尖叫了半聲,另外半聲被野人吃了……

因為藥物的關係,張梵總是長時間的昏睡,口氣肯定是不怎麼清新的;但林皓軒的氣息就更濃了,他霸道的用他的舌頭在張梵嘴裡胡攬蠻纏著,還不時的用下巴上的鬍子茬去扎張梵的嫩臉。

張梵的身體被石膏固定住了,一動也不能動,但她覺得有把火在身體裡到處亂竄。

短暫的慌亂過後,就是莫名的心安……

張梵突然就有種很想哭的感覺。

謝天謝地,她還活著!這個男人還陪在自己身邊……

林皓軒很快的就看到了她的眼淚,猶豫著停了下來。

張梵抽噎了一下,含糊不清的說,「林皓軒,你,你……別走,你過來,我還要……」

林皓軒先是怔了一下,然後就狠狠的撞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雖然強勢又霸道,但卻能給她帶來一絲鮮活的感覺。

那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她現在很迫切的需要他的陪伴;而且,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著的……

張梵的心很亂,情緒也很複雜。

可能是因為他帶來的這種安全感,使得她壓抑了很久的各種焦慮不安的情緒,毫無保留的在這一刻爆發了。

剛剛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潸然而下……

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林皓軒當然知道。

他心中微微一痛,很認真的將自己的吻細細密密的印在她的臉上,並將她眼角所有的眼淚全部都吻干,然後再一次入侵她的唇……

兩人也不知道纏綿了多久,反正張梵的嘴都麻木到了沒有知覺的地步。

這個吻是林皓軒結束的——他急急忙忙慌慌張張的逃向了廁所。

張梵又不傻,還能不知道嘛,剛才連她都動了情,更何況林皓軒??

林皓軒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從廁所出來,然後兩個人就相顧無言有點尷尬的樣子。

林皓軒外表粗曠,個頭又大,這會兒居然還有點扭捏起來了。

那眼神閃閃爍爍的,想看張梵又不敢正大光明的樣子,怎麼看都是一副金毛犬的樣兒。

張梵忍不住笑了,「你給我倒杯水來吧,我都快渴死了。」

林皓軒趕緊去倒了一杯溫水。

張梵喝夠了水,才問,「那天……後來,後來,怎麼樣了?」

前幾天沒看到林皓軒的時候,張梵連問都不敢問許家人。

「白」這個字簡直成了許家人的逆鱗,張梵試著問了好幾次,次次都被罵得狗血淋頭,她也就不敢再問了。

現在好不容易跟林皓軒單獨相處,她肯定想把前因後果問清楚的。

林皓軒臉上的紅暈迅速褪了下去,一下子就變成鐵青鐵青的。

他一想起那天,心裡就又驚又怕。

看著她那渴望的眼神,他慢慢的講起了那一天後來發生的事。

白露被帶到派出所以後,吸取了疤子的經驗,對林皓軒倒打一耙,把所有的髒水污水全部都往林皓軒身上潑。

什麼她才是林皓軒的真愛,但林皓軒受家族的壓迫不得不與張梵訂婚,林皓軒這才想把張梵殺死然後帶著白露私奔,她白露又是如何如何的阻止和苦苦哀求他不要傷害她的姐姐……

圍觀的刑警們都看得一個愣兒一個愣兒的,這女的演戲可演得真好啊!

立刻就有刑警接話,嗨!那是你們沒看這女的主演的那些愛情動作片,還是多角戀,那才叫演得一個好!!嘖嘖,那身段,那叫聲,絕不輸於島國愛情動作片!!這也是為咱爭了一口氣不是?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白露軟軟的癱倒在地。

爸爸,爸爸!你為什麼還不來救我!!

她知道,所有的強詞奪理,也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白露絕望的看著審訊室的天花板,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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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30 17:19:25 |只看該作者
第56章

鑑於林皓軒也是涉案人員,所以這幾天都在派出所裡協助調查。直到這天下午,白露在各項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不得不認罪,案子基本已經定論,林皓軒這才松了口氣跑到醫院來。

張梵見了他,就擔心的問,「白……呃……她,她這一次會怎麼判啊?」上一次她把自己騙到俱樂部去,這還能說是自己笨,沒有提防;可她卻實打實的綁了張瑩,現在袁松都已經指認她了……

再加上這一次,是實打實的故意殺人罪吧?

林皓軒幫張梵削著蘋果,頭也不抬,「放心,死不了。」心裡卻想著,要是法院判她死刑的話,不知能不能給她改個無期。

死了多可惜啊!!

你都沒嘗過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張梵現在對林皓軒有種盲目的信任,她其實也就是問問。

不過,她有點兒猶豫要不要把今天白靖文來她病房鬧事的事兒告訴林皓軒。

林皓軒抬頭看了張梵一眼,見她皺著眉頭看著自己似乎想說什麼,那聲音就忍不住大了起來,說,「你腦子抽啦?還是讀書讀傻了?她幾次想害你你還想替她求情啊?你真是連瑩瑩那丫頭都不如!!」

張梵大奇,眨巴眨巴眼睛,問,「瑩瑩幹嘛了?」

林皓軒手裡削著蘋果,嘴角微微彎了起來,「案發的第二天晚上,她就擰著宵夜去派出所找我,然後說想看看白露——也不知那麼長的一條棍子她怎麼藏的,一見到白露就把她給打了一頓……這丫頭身手不錯,悟性也好,練了這麼幾個月啊,確實有長進。」

張梵擔心起來,「這丫頭,她怎麼跑到派出所打人去啦?沒什麼事兒吧?」

林皓軒不為意說,「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會讓她出事?」說著,鄙夷的看了張梵一眼。

兩年前白老太帶人去她那鬧事,基於對方都些中老年婦女,他確實不好出手。再說了,他也不敢出手,他要是出了手,恐怕那些老胳膊老腿就全部報銷了。

後來他都暗示得那麼明顯,就差直說你只管打,有事我給你兜著了,結果她就無關緊要的扇了王鶯一個耳光就把頭給縮回來了。

昨天張瑩多上道啊,她把宵夜送到派出所以後,就特別特別誠懇的向林皓軒要求說想去看看白露,聽說她還病著呢,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缺衣少藥嗎?需要她給白露捎點什麼來嗎?

張瑩嘴裡說得挺好聽的,但她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林皓軒能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嗎?

他叫了兩個刑警跟著張瑩。

張瑩一進了拘留室,二話不說就從口袋裡摸了一截棍子出來,狠狠的就朝白露打了起來。

白露是想反抗,但張瑩已經學了好幾個月的博擊了,又有武器在手,白露哪裡是對手,就只好罵旁邊那兩個一邊吃烤羊肉串一邊看熱鬧的刑警。

結果張瑩罵得比白露還起勁,什麼狐狸精誰叫你勾引我老公的,你騙了我老公多少錢全部給我吐出來之類的。

張瑩是吃飽了宵夜才來的,中氣十足著呢,白露連罵都罵不過她。

最後還是這兩個刑警看著白露的狀態不太好了,其中一個才依依不捨的咬下最後一塊羊肉,把竹籤子扔了以後,才把張瑩給拉開了。

另一個刑警擦了擦油光發亮的嘴,這才假惺惺的說了句,「這嫌疑人不好像是因為第三者插足被抓的吧?她犯的案子可是故意殺人呢?」

張瑩演得還挺像,立刻就「蔫了」,一臉的驚慌失措,「警察同志,對不起,我,我可能認錯人了……」然後就從從容容的收好了那截棍子,揚長而去。

臨走的時候,張瑩還對派出所所長說,「你們每天這麼加班加點兒的,實在太辛苦了!從今天晚上起,到我姐姐這案子結案,我每天晚上都給你們送宵夜,保證一週七天都不帶重複樣兒的……」

後來派出所的副所長就跟林皓軒打哈哈,「你這抱來的姨妹子,可比那那同父異母的姨妹子靠譜多了,這多好的姑娘啊!實在太體貼了!!送宵夜還能做到一週七天都不帶重複樣兒的,這麼賢惠,又這麼身手利落的姑娘哪兒來的?她找對象了嗎?我們所裡還有十幾個光棍呢……」

聽了林皓軒的話,張梵嘴裡含著嚼了一半的蘋果,忍不住笑了。

然後,她就把今天白靖文過來鬧事兒的事情告訴了林皓軒。

林皓軒大怒,他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想往外頭走,張梵趕緊叫住他,「哎,你別去了……他可瘸著腿呢!要是打壞了,你讓他賴我一輩子啊……」

林皓軒才又坐了回去。

等張梵吃完了蘋果,他又拿著溫水讓她漱口,心裡卻盤算著要怎麼樣才能讓這種人長點兒記性。

------------------------------------------------------------------------------

張梵一個人躺在病房裡無聊得到了極點的時候,終於迎來了一個訪客,康旭。

他還不是一個人來的,後面還跟著一個雪膚花貌黑髮紅唇,身材高挑,玲瓏有致的異域美女。

康旭看著張梵的樣子,吃驚得張大了嘴,半天都合不攏,「張,你……你還好嗎?」

張梵笑了笑,「不太好,」她想了想才說,「傷口很癢,而且因為不能動,全身都僵硬得很,感覺挺不舒服的。」

康旭嘆了口氣,很自然的把手裡的鮮花和水果遞給了他身後的美女,然後坐在張梵床前的椅子上。

那個美女還朝著張梵嫣然一笑,然後就忙了起來。

她換下了病房的花瓶裡已經有點蔫了的花,把瓶子洗乾淨了,然後把鮮花插了進去;然後又提著水果去了洗手間洗乾淨,出來擺好果盤以後,她又去洗手間洗了一次手,然後就坐在稍微遠一點兒的椅子上削蘋果。

這一系列動作優美而流暢,看著很養眼。

康旭表示了慰問,張梵的事兒他聽趙士傑說了一些,今天過來就是特地探望她的,聽張梵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以後,康旭也直搖頭,「我就是覺得她不太真誠,可沒想到她居然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真是太偏執了。」

直到那美女遞了削好皮的蘋果過來,康旭這才想起來沒向她們介紹。

「這是安娜塔西亞博爾吉亞。」

「這是張梵。」

張梵僵在床上動彈不得,美女嫣然一笑,先親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後把自己的手指放在張梵臉上輕輕的挨了一下。

張梵被震住了。

博爾吉亞這種姓氏,好像是西班牙的一個挺出名的貴族家族吧?難怪這美女雖然頂著一頭的黑髮,但五官深遂,鼻樑高挺,確實是個異域美人。

「你叫我安娜就好了,張,我知道你,在d國的時候,我還上過幾次你的課呢!」安娜一口純正的歐式英語,語速不快,語調很輕柔,聽著就讓人覺得很舒服。

張梵不解的看看安娜,又看看康旭。

康旭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早沒印象了,就解釋說,「安娜的母親是西班牙的公主,安娜原來也在d國d大上學,不過後來她身體不好就休學了,所以你印象不深。」

他沒告訴張梵的是,安娜本來就是他的發小。

她是專門為了他而去d大進修歷史專業的;在聽說了他和張梵是情侶以後,她又跑去上過幾次張梵的課。

後來大約是覺得張梵這人不錯,康旭跟她的關係又好,自己估計是沒戲了,又因為身體不好才休了學的。

張梵立刻就說,「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呢?是來旅遊的嗎?」

安娜含情脈脈的看了康旭一眼,笑著說,「別擔心,張,他把我照顧得很好。」

張梵看了表情窘迫的康旭,忍不住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安娜很識趣的找了個藉口離開了病房,張梵就抓緊時間問,「這麼快就有人追來了?」

康旭有點不好意思,「我母親是西班牙皇室的顧問,安娜休學之後基本上就是跟著我母親在學習。聽說我來了中國,她也就來了。」

張梵說,「我覺得她挺好的。」心裡補了一句,比白露強太多了。其實她一直覺得很好奇為嘛康旭這樣的人當初會對白露有好感呢?

再看看安娜,她出身皇室,教養就不會太差;又跟康旭的母親關係很好,這就沒有了婆媳問題;而安娜看上去漂亮大方又自然,還肯放□段千里迢迢的追到中國來,這樣的姑娘看著就是他的良配。

除非康旭也像白露一樣這麼偏激固執。

一個是即將和他人結婚的前女友;一個是身份高貴,倒追他的皇室血統女,怎麼選還用問嗎?

康旭默然。

林皓軒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冷不丁的看到了康旭,整個人一愣,立刻一級就戒備起來。

他兩步三步就跨到張梵的床邊,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從果盤裡拿了一個蘋果,右手拿起了水果刀。

張梵趕緊說,「別削蘋果了,剛我們都吃過了。」

林皓軒放下蘋果又拿起一個橙,張梵又說,「換個梨吧,我嘴巴幹得不行,昨天晚上還咳了好幾聲。」

林皓軒黑著臉又放下橙,選了一個梨。

這時安娜也跟著進了病房,看到唯二的椅子被林皓軒坐了,又是一愣。

張梵連忙說,「哎,你起來啊,坐到床上來,把椅子讓給安娜……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安娜,康旭的女朋友;這是林皓軒,我的未婚夫。」

張梵先是用普通語說完了,正準備用英語翻譯一下的,結果林皓軒已經站了起來,走到安娜面前,用純正熟練的英語說了起來,「很榮幸認識您!」

安娜很自然的朝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林皓軒先是愣了一下,有點不知所措,然後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拿著安娜的那隻手不知怎麼辦才好,先是偷偷的看了張梵一眼,見她完全沒有救場的意思,還一副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林皓軒一咬牙,最後輕輕的把安娜的手放到自己嘴邊快速的輕吻了一下,然後才把安娜的手送了回去。

安娜很矜持的朝林皓軒微微頜首示意,一副標準的皇室禮儀,既高傲又謙遜。

張梵很好奇,就悄悄的用d國語又輕又快的問康旭,「怎麼現在還興吻手禮啊?」

康旭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用同樣快得讓人聽不清的語速說,「正式場合才會,剛安娜應該是想跟他握手,她還特意做過功略的,知道中國人喜歡握手的。」那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的正派,絲毫不見一丁點的嘲笑。

張梵就忍住了笑。

安娜已經跟林皓軒聊了起來,她把語速放得更慢,先是讚美了一下中國的地大物博,然後又說起了各種美味的食品,及風景優美的景點。

林皓軒的英語剛開始還有點生疏,在安娜刻意的引導之下,語感也越來越好,還很風趣的說了幾個中國式的小笑話,笑得安娜花枝亂顫。

他們聊得開心,張梵和康旭也就放開了,兩人就用d國語聊起了白露。

康旭就告訴張梵,白露兩年前是怎麼攆得他五洲四海到處東躲西藏的;他到科大執教之後,也被白露纏得沒辦法,最後把科大的課程暫停了,跑到邊遠山區支教了三個月,這才擺脫了她。

張梵無奈的嘆息。

康旭又問起她的婚期。

張梵看了看自己被吊得高高的左手,說,「應該是會延期吧?坐輪椅結婚的新娘子有,但像我這樣綁得跟木乃伊似的新娘子應該很少吧?」

康旭就說,「我和安娜正準備去非洲支教六個月,也許等我們從非洲回來,就能參加你的婚禮了。」

張梵笑著點頭。

等到張梵和康旭都聊完了,林皓軒和安娜那裡還沒結束呢!

見他們已經停了下來,安娜很快就把話題控制住了。

康旭和安娜走了以後,張梵就看著林皓軒笑,「怎麼樣?這位安娜公主的手是不是很香啊?」

林皓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異常惱怒的撲了上去,狠狠的咬住了張梵的嘴唇,後來張梵的嘴唇又麻了……

後來兩人一起聊天,林皓軒就說,「這個安娜什麼來歷啊?」

張梵說,「人家可是西班牙公主之女,她的父親也是一個貴族!」

林皓軒嘖嘖了幾聲,「這下康教授肯定跑不了了,我也就放心了。」那眼神那表情,就跟知道你過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似的。

張梵奇道,「這話怎麼說的?我倒覺得他倆很般配的。」

林皓軒說,「這個安娜公主吧,她年紀不大,但目的性很強,雖然她看起來很友善,說話也很和氣,但絕對是個性格很強勢的人。那個康教授吧,別看他挺成熟的,但從氣場上來說,他就是一個弱受!」

張梵正在吃他剛削好的梨,一下子就給嗆著了,什麼?什麼受?

林皓軒笑眯眯的給她捋胸口順氣,還順便吃了吃她的小豆腐,張梵手腳都動不了,滿臉通紅的,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羞的。

「像你這樣兒的包子姑娘,就得配我這樣兒的陽剛男人!!」林皓軒大約是心情很好,他很傲嬌的秀了下他的胸大肌,然後又做了一個動作,秀了下他的肱二頭肌。

他又說,「像安娜那樣的女王攻就得配康教授那些的小受,這才是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陰陽調和,萬物乃生……」

張梵聽得一個愣兒一個愣兒的,好半天才笑道,「可以啊林皓軒!你說你英語挺好的哈,都可以代表國家跟外國友人直接對話了,這國學還那麼溜?典出何處啊?」

林皓軒心想可不能讓你知道了我其實是網絡小說的忠實粉絲,於是忽略掉了後面一句話,說,「別看不起當兵的啊!再怎麼說咱也去過美國參加過特種兵大比武的!!年輕的時候還考過了大學英語六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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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過了幾天,張瑩過來看望張瑩的時候,見她實在無聊,就給她弄了個筆記本電腦過來。

張梵的左手傷得挺厲害的,但右手的傷基本上已經好了。

林皓軒給她在病床上架了個小桌,再把筆記本電腦放上去,她能上網了。

慢慢的,張梵學會了在網上買東西。

她淘了好多好多的創意家居小飾品回來。

林皓軒過來的時候,也會很仔細的,一個一個的看這些小東西。

有的東西他覺得還行,就收集起來拿到新房那邊兒去了;有的東西他看了看,然後直接就扔垃圾桶了。

等張梵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小東西早就屍骨無存了。

張梵挺生氣的,這些小東西雖然不貴,可也花了她不少的時間去選款挑顏色呢,怎麼說扔就扔了,真是太過分了!!

下一回林皓軒再這麼幹的時候,張梵就出聲了,「你別扔了行嘛!那些都是我挑的,我喜歡……」

咣當!

林皓軒就像沒聽見似的,把一個小鬧鐘給扔進了垃圾桶。

張梵被那咣當聲嚇得閉了閉眼睛,然後她氣壞了,「那是……那是我要送給瑩瑩的!!」

林皓軒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從垃圾桶裡把那隻小鬧鐘撿了回來。

他看了看,可那小鬧鐘已經被扔壞了……

「再買一個吧!」林皓軒輕輕鬆鬆的說,又是咣噹一聲,把這只小鬧鐘再一次給扔進了垃圾桶。

張梵氣結。

不過從這次以後,林皓軒也不再隨意扔她淘回來的這些小東西,喜歡的他就拿走;不喜歡的他就用個紙箱裝著,堆得多了就一次性的清理掉。

張梵的傷勢慢慢的養好了,終於可以出院了。

在病床上休養了差不多兩個月,皮外傷什麼的已經全部好了,只有左手仍然還綁著繃帶,吊在她的脖子上。

兩個月的湯湯水水把她養肥了一點,臉色似乎也添了點兒血色。

對此林皓軒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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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林皓軒來接張梵出院,然後,他開著車直接就把她押到了民政局。

張梵一看到民政局的三個大字,頓時明白了,她立刻覺得自己的兩條腿軟得就像面條一樣,根本就走不動路了。

她只好扶著民政局門口的一棵樹站住了,一臉的驚恐。

林皓軒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張梵緊張的連呼吸都調不勻了。

她知道她會跟林皓軒結婚,可是……好像她還沒有準備好……

旁邊有幾個大媽坐在民政局門口的複印店裡閒聊,聲音不大不小的。

甲大媽就說,「瞅瞅,這一對兒是來離婚的吧?瞧把那小媳婦兒委屈的喲,肯定是這男的養小三還不肯分家產……」

乙大媽說,「你就扯吧,我一看哪就知道他倆是來復婚的……肯定是這小媳婦兒不願意,這男的還逼她……」

林皓軒扔了幾個眼刀子過去,一把就拽過了張梵,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民政局。

張梵被他拽著,一路走進了大廳,然後又上了電梯,然後又轉了幾個彎,繞得她頭暈腦漲的……他們最後來到一個辦公室裡。

林皓軒看起來跟那辦事員挺熟悉的,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他倆的身份證和戶口本。

張梵瞪大了眼睛。

他今天還幫自己辦了出院手續,所以他有自己的身份證這不稀奇。

但她的戶口是落在藥廠的,他是怎麼拿到那一大本的集體戶口的?

那辦事員瞄了一眼,就把證件還給了林皓軒,還問候了一下張梵,「嫂子的手……能簽字兒嗎?」

張梵傻傻的還沒反應過來,林皓軒瞪了她一眼,她趕緊朝那個辦事員點了點頭。

然後辦事員就遞了兩張登記表格給林皓軒,林皓軒刷刷刷的寫完了,遞到張梵面前讓她簽字。

張梵一緊張,就把自己的名字給寫倒了……

林皓軒皺著眉頭瞪著她。

辦事員捂著嘴把臉轉過去偷笑了一會兒,幫張梵解圍,「嫂子這就是太緊張了,沒事兒,哥再寫一張吧,這一張哪,就留給我做個紀念……」

「去去去……有你什麼事兒啊!」林皓軒把那份張梵簽錯了名字的申請書認認真真的疊好,揣在自己懷裡,然後又寫了一張,讓張梵重簽。

張梵的手抖得厲害,她吞了一口口水,閉著眼睛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辦事員笑眯眯的說了聲,「哥,嫂子,恭喜你們啊!」

然後旁邊就有人帶他倆去了另外一個房間,看樣子,他們要為張梵和林皓軒拍結婚照。

張梵愣了一下,她的左手現在還上著夾板掛在脖子上呢!真要照一個與眾不同的結婚照嗎?

可林皓軒沒讓她想太多,長臂一攬就把她擁入懷中,然後工作人員就哢嚓哢嚓的按動了相機的快門。

等他們拍完照,又被人領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裡。

這回有個笑容可掬的中年大姐迎了上來,她讓張梵和林皓軒走到一個類似於演講台的高台旁邊,讓他倆面對面的站好了。

張梵低頭一看,那檯子上還貼著一份打印出來的紙,紙上有這麼幾句話。

「我們自願結為夫妻,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共同肩負起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愛,互信互勉,互諒互讓,相濡以沫,鍾愛一生!

今後,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青春還是年老,我們都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同甘共苦,成為終生的伴侶!我們要堅守今天的誓言,我們一定能夠堅守今天的誓言!」

張梵低著頭仔細辨認了一會兒,也不知為什麼,這些字湊在了一起,她就有種雖然認得這些字,但完全不懂這些字組成的句子是什麼意思的感覺。

她喃喃的跟著紙上的字念了起來……

可慢慢的,那張紙上的字體就變得模糊起來,不一會兒,張梵就完完全全的看不清了。

那位笑眯眯的大姐倒是口齒清晰地引導著她和林皓軒慢慢的讀著這紙上的內容。

兩個人參差不齊的隨著大姐,大聲的唸著紙上的句子。

張梵的聲音抖得厲害,還跑了調。

她實在是太激動太緊張了。

可林皓軒看起來比她還要激動,在宣誓的時候,他就像參加閱兵儀式時回答首長的話一樣,情緒激奮高昂;聲音響亮,而且還帶著點兒破音。

張梵倒沒發現,她就是覺得林皓軒的聲音太大了,吼得她簡直都聽不清楚自己的聲音了。

等她們唸完以後,大姐笑眯眯塞了兩個紅本本過來。

呃?這麼快?

張梵愣了一下。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滿臉淚水,她趕緊的用袖子胡亂擦了擦眼睛,打開了那個紅本本。

紅本本上端端正正的寫著張梵和林皓軒的名字;旁邊還貼著他倆的大頭照,照片的一角,還被壓了一個鋼印。

照片上林皓軒笑得兩隻眼睛都眯成了縫,露出一口整齊漂亮的大白牙;張梵則表情僵硬,兩眼無神,嘴角還有點兒歪……

林皓軒沒忍住,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張梵惱羞成怒,舉起了僅剩的那隻拳頭朝他砸了過去……

林皓軒不躲不閃的受了她一拳,然後一個發力,就把她攔腰抱了起來,然後就直往屋頂上扔,「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嘴裡還大聲的叫個不停。

張梵嚇壞了。

「林皓軒,你個瘋子!!快放我下來!!」她的手還沒好呢!

回應她的,卻是林皓軒的大笑。

她被林皓軒顛得頭都發暈。

林皓軒還像變戲法一樣的從口袋裡掏出了喜糖和紅包……

張梵覺得這一天太不真實了。

回到許宅的時候,許大舅媽已經張羅了一桌子的菜,家裡人都整整齊齊的在家裡等著呢。

林皓軒把張梵抱進了客廳。

許芸迎了上來,「小梵,路上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啊?」

張梵直到現在,都覺得自己還在夢裡。

直到這會兒,許芸那溫柔又略帶點兒焦急的聲音,才像把張梵給驚醒了似的。

她「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許家人都嚇壞了。

許老太太一把就將林皓軒給擠開了,撲了過去,「梵梵啊,我的孫女兒啊,你哪兒疼啊?跟阿婆說說啊……」

許芸則一個勁兒的埋怨林皓軒,「皓軒哪,你開車也不小心點兒,小梵這傷還沒好呢……」

許大舅媽是直接就跑到電話機那兒準備打電話叫醫生。

張梵抽抽噎噎了好半天,終於把話說清楚了。

原來不是張梵的傷……許家人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所有的眼睛都齊刷刷地盯住了林皓軒。

好小子啊!我們許家的閨女才出了院,家門還沒進就被你給拐到了民政局,連結婚證都領了……

然後,許家人再次用恨鐵不成鋼的眼光看著張梵,無語了。

他押著你去領證,你就去了啊?你去就去了,你還乖乖的就簽了字啊?你簽了就簽了,現在才知道哭啊?

見過慫的,沒見過這麼慫的……

不過,早一點兒移交包子的主權,這可能也是個好主意……

林皓軒被眾人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頭皮都發麻了,他呵呵笑了幾聲,趕緊溜到了隔壁,去請自己家的boss們了。

一分鐘都不到的樣子,林母就像腳底下踩著風火輪似的,喜氣洋洋的從隔壁院子「飛」了過來;隨後,林老爺子和林父也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過來了。

大家入席之後胡亂吃了幾口,林母就愉快的跟許老太太商量起了他倆的婚事;林許兩位老爺子搬出了棋盤開始對陣……

張梵心神不寧的吃完了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居然發現自己已經坐在林皓軒的房間裡了。

原來擺在他房間裡的那兩個單人沙發不見了,換成了一個雙人沙發。

這會兒,張梵就被林皓軒攬在懷裡,林皓軒不懷好意的看著她,那樣子就好像在說,你叫啊,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張梵眼睜睜的看著他由遠而近,然後……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要迎接他一如既往的,凶悍而又蠻橫的吻。

可落在她唇上的吻卻是那樣的輕柔,輕到她以為她只是觸到了他的呼吸而已。

「梵梵,老婆……」林皓軒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呢喃著,「你告訴我,我們已經結婚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呼出的溫熱氣息盡數撲在她的耳後與脖頸之間,張梵卻有一種即將要醉倒的感覺。

林皓軒小心翼翼地抱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吻著她,兩個人都有點兒犯傻。

突然,張梵想起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林皓軒!你都沒向我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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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30 17:19:51 |只看該作者
第58章

一大早,張燈掛綵的林宅和許宅的門口就聚集了一大堆年輕人。

張梵穿著大紅的裙褂,手裡還拿著一個蘋果,;她被關在許宅二樓的房間裡,孟瑤瑤領著幾個小姑娘正守著她呢。

今天是她和林皓軒舉行婚禮的日子。

本來是定好讓張瑩來當她的伴娘的,可她出了一點兒小狀況,所以伴娘就變成了孟瑤瑤。

張梵很緊張,但也挺期待的。

因為林皓軒答應過她,會給她一個舒服而且愜意的婚禮。

許家,張梵的表哥表弟們全部都來了,還有幾個本家的親戚,他們正在院子裡為難著新郎他們。

過了好半天,一陣嘈雜聲由遠而近……

孟瑤瑤,還有幾個許家的本家小姑娘們死死的抵住了門,不讓新郎進來。

門內的姑娘們和門外的小夥子們隔著門掐起架來。

突然,門外陷入了一片莫名的安靜。

有個小姑娘有點兒擔心,就說,「他們不會走了吧?咱們是不是玩得太過火了?」

另外一個小姑娘就悄悄的把門給打開了一條縫……

小姑娘們尖叫了起來,門外的小夥子們像流水一樣衝進了新娘子的閨房,房間裡頓時鬧哄哄的。

林皓軒給每一個小姑娘都發了個大紅包,小姑娘們高興極了!!

接下來,就要找新娘子的鞋。

為了防止新娘子做弊,小姑娘們還在張梵的頭上罩了一塊大紅色的真紗圍巾。

張梵不安的動了動。

結果林皓軒一把就將張梵打橫抱了起來,張梵嚇得驚呼了一聲。

她被抱起來以後,果然在她剛剛坐著的地方,出現了那隻鞋子!

小姑娘們垂頭喪氣的,這個姐夫要不要這麼厲害啊!一猜一個准的,實在是太不好玩兒了!!

林皓軒把張梵輕輕地放在一邊,蹲□來,為她穿上了那隻鞋子。

房間裡響起了一片噓聲!

許峻正守在門口呢!

按理說,今天他得把他姐從二樓背到許宅門口,為此他已經摩拳擦掌了好幾天……他姐應該不重吧?他背上他姐以後,不會一頭往下栽吧……要是那樣的話可就太丟人了……艾瑪啊心裡實在沒底……腫麼辦……

所以說,許峻到底小看了他姐夫對他姐的佔有慾。

這根本就沒他什麼事兒,林皓軒為張梵穿好鞋子以後,直接就把她給撈了起來,一個公主抱就將她抱在懷裡,還掂了掂她的重量,然後大步的朝外頭走去。

小姑娘們亂了起來,紛紛去阻撓;林皓軒帶來的兄弟團們就嬉皮笑臉的迎了上去,大家嘻嘻哈哈的鬧成了一團。

休息天的清晨,格外寧靜。

按照原定計劃,他得撐著一把紅傘,然後陪著張梵在大院裡走上一小圈。

可林皓軒抱著心愛的姑娘就捨不得撒手了。

於是,他就這麼抱著張梵,按照著既定路線走了下去。

林老大的不按常理出牌,讓他身後的兄弟團成員們有些不知所措;林博軒想了想,揮揮手讓大家不要跟上去了。

張梵表達了好幾次想要下地自己走的意思,但林皓軒都置若罔聞;即使是他累了,他也不願意撒手。

他找了個石椅子坐下來休息,卻仍然要把張梵抱在懷裡,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還不許她下來。

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濃得就像流不動的蜜,張梵都被他粘乎的有點兒暈頭轉向。

一條不長的小路,兩人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轉回林宅。

到了林宅以後,大家暫時休息了下來,這時就有一輛大卡車停在林宅門口,大家熱火朝天的往林宅搬著東西,張梵也從二樓房間的窗戶裡伸了個頭出去看。

他們搬的全部都是些架子鼓啊,電子琴啊,音箱設備啊什麼的。

張梵很好奇。

但她很快就被女眷們帶去換衣服梳新髮型去了……

雖然說好了他倆的婚禮不大辦,但總得精精神神的不是?

今天來的人不多,就是大院裡頭比較熟悉的幾家,還有林許兩家的本家親戚。

下午四點左右,張梵穿著一襲米色真絲的高領露背長裙,在孟瑤瑤的陪伴之下,出現在林宅。

張梵一走進林宅,就瞪大了眼睛。

許芸正挽著一個女人的胳膊,親熱的說著什麼。

在她倆的周圍,還圍著一大堆的人。

她就是那個女星,張梵一直都很喜歡聽她唱歌的呢!!去年張梵過生日的時候,林皓軒還帶張梵去看過她的演唱會呢!

許芸笑眯眯地朝張梵招了招手,張梵帶著幾分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過去。

「這就是我女兒,她可喜歡你的歌啦!上次啊皓軒就是帶著她去看了你的演唱會,唉,對了,說起來還真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給我們帶來的靈感,也許『愛凡基會會』還成立不了呢!」許芸笑著說。

女星拉著張梵的手,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笑著說,「張梵?我雖然以前沒有見過你,可是皓軒跟我說過很多你的事情……我祝福你和皓軒……」

女星的長相倒不是很出色,但她的神情很溫柔,說話的聲音不知為什麼有點兒沙啞。

能夠這麼近距離的接近女星,張梵覺得有點兒不真實,她抿了抿嘴,朝女星笑了笑,「謝謝您……您的聲音……」

女星笑道,「本來我們是在x地開演唱會籌善款呢,但是最近嗓子有點兒不舒服,就先回來休息一段時間……」

眾人寒暄了幾句,那邊就有司儀過來主持了。

這個司儀還是之前為他倆主持訂婚宴的那個主持人,不得不說他是極有風度的。他穿著休閒裝,拿著一個話筒,輕鬆自在的跟周圍的人開著玩笑。

孟瑤瑤在張梵耳邊說了幾句,張梵這才知道這個主持人也是大院子弟。

突然,張梵的手被人緊緊地握住了,她下意識的就笑了。

抬起頭,她果然看到了林皓軒。

為了配合她這身禮服,林皓軒也換了一身米白的西服,顯得穩重又陽光。

站在他身邊的林博軒給孟瑤瑤施了個眼睛,兩人悄悄地走開了。

「累不累?手疼嗎?」林皓軒的聲音和神態倒是很溫柔;可他的動作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他就像拎雞仔似的,一把就捏住了張梵的下頜,迫使她把臉抬得高高的,然後他低下頭在她唇上重重地戳了一個「章」。

直到感覺到她的氣息都有點兒不穩了,他才停下了這個吻,很滿意的看著她。

張梵滿臉通紅,她迅速的看了看周圍,唯恐被人發現。

司儀的聲音已經在客廳響起,林皓軒笑著把她的右手掛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後踩著現場樂隊奏起的婚禮進行曲,慢慢地向客廳走去。

所有的賓客都善意的,小小聲的跟著音樂的節拍鼓起了掌。

張梵低著頭,笑顏如花。

她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林皓軒一眼。

他一直注視著她。

接下來的程序,就跟所有的婚禮一樣,新郎致詞,岳父致詞,新郎長輩致詞……

司儀倒是挺風趣的,整個婚禮的氣氛被他撐得極高;然後,音樂響了起來,女星唱著那首「你的眼神」緩緩地走上場。

張梵的眼睛亮晶晶的,她主動往林皓軒那邊湊了湊。

女星唱完歌以後,突然把樂隊中的一個鼓手給拎了出來,說他剛剛點錯了節奏,鼓手有點兒不好意思,然後樂隊的人就起鬨,讓他單獨用架子鼓敲一段出來給大家聽聽。

司儀也來湊趣,說讓鼓手在台上表演,台下呢大家就來玩擊鼓傳花,點到誰為止了,誰就要出來唱一首歌……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安排好的,最後那枝花落在了林皓軒的手裡。

林皓軒大搖大擺的走了上去,接過了女星手裡的話筒。

張梵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看他的樣子,倒像是有備而來,可平時也沒怎麼聽過他唱歌啊!!

林皓軒唱的是,真的愛你。

這是一首很老很懷舊的歌,可這歌是用南方的方言唱的,林皓軒雖然唱的很投入,但他咬字不準,還……有點兒跟錯了節奏。

可林皓軒唱的很認真,搖頭晃腦的,還擺了幾個pose……直接笑翻了場下的所有人。

林博軒在一邊吐槽,哥你別把情歌當成軍歌來唱行嗎,不但跑了調還破了音……

賓客們三三兩兩的坐在客廳裡,時而竊竊私語,時而爆發出愉快的大笑。

張梵也一直抿著嘴偷笑。

她知道林皓軒一點兒藝術細胞都沒有,但他現在這麼做,很顯然是想要取悅自己。

張梵心裡甜甜的。

林皓軒唱完以後,司儀接過話筒,不輕不重的取笑了他一番,然後又邀請張梵去唱歌。

張梵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她被孟瑤瑤牽到了樂隊旁,很有點兒緊張。

她最多也就跟同事去ktv唱過幾次歌,還真沒有跟樂隊一起唱過歌呢!

女星微笑著走了過來幫她解圍,「我們一起唱吧,嗯,來個『又見炊煙』怎麼樣?」

張梵拘謹的點了點頭。

女星帶著張梵唱了起來,剛開始的時候張梵有點兒緊張,不過後來她又放開了。

在場的人都是她的至親,這有什麼呀!再說了,她就是唱得再差,不還有林皓軒墊底嘛!

何況,她還挺喜歡唱歌的。

其實張梵唱的歌也就那樣,說不上有多好聽;但林皓軒就是喜歡看到她高高興興的樣子。

看她眉飛色舞的,他暗自盤算著是不是應該要在新房裡再添置一套頂級的音響……

一曲終了,不管張梵唱得好還是不好,但客人們還是善意的給這個靦腆害羞的新娘子鼓起了熱烈的掌聲。

張梵很開心,也有點兒小激動,她急急的朝林皓軒奔了過去;林皓軒含笑伸出了雙臂,將她擁入懷中。

可樂隊那邊,林許兩位老爺子鬧了起來,兩個人都要搶著先唱。

最後還是主持人想了個辦法,讓林許兩位老爺子合唱沙家濱的中的一段;可結果兩人又要搶著唱阿慶嫂……

最後許老太太大義凜然的出場了,得!!正好湊齊了人數,沙家濱就這麼開場了。

張梵好奇的看著樂隊。

貝斯和吉他也能奏出京胡和鑼鼓的效果嗎?

事實是:大部分可以的!

這幫玩音樂的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儘管效果並不是十分精準,但那種京劇的意思已經表達出來了。

boss們唱完以後還覺得意猶未盡,又來了一段智取威虎山,然後又來了一段李鐵梅……

最後洲洲和小傑不干了,他們還在等著上台唱歌哪!!

這個結婚宴,搞得就像是現場版的親屬聯歡文藝大會似的。

不過,氣氛確實輕鬆又愜意。

他們的婚宴雖然設在林宅,但林皓軒沒讓林母動手,他請了外邊的酒樓置辦了高規格的自助餐送到林宅來的。

這會兒大家在那兒鬧哄哄的唱歌呢,林皓軒就拿了個盤子裝了一堆的食物,兩人走到院子裡的休閒桌上去了。

鬧了這麼久,張梵還真有點兒餓了。

她雖然左手傷得很厲害,但右手早就沒事了好不好,可他現在這種投喂的方式又是怎麼回事……

林皓軒拿著叉子叉了一塊慕司蛋糕送到了張梵的嘴邊,張梵下意識的就張開了嘴……可他卻迅速的把那塊蛋糕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張梵愣了一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林皓軒突然一手就按住了她的後腦勺,然後朝她吻了下去。

他的吻,還摻夾著柔軟芬芳的……草莓香……

他將自己口中的慕司蛋糕盡數渡到了張梵口中,然後又樂此不彼的從她口裡全部奪走……

這個混亂不堪的吻,讓張梵呆滯了很久很久……

當林皓軒停下來的時候,她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

她滿臉潮紅,眼神兒躲躲閃閃地不敢直視他,嘴角甚至還殘留著一點兒粉紅色的食物殘渣。

林皓軒微微一笑,捧著她的後腦勺的那隻手再次發力,她再一次被送入他的懷抱。

林皓軒溫柔的在她嘴角吸吮了一下,然後,他滿意的看著她。

張梵心如擂鼓。

即使是他偶爾流露出來的這麼一點點的溫柔,都讓她有種心悸的感覺。

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這天晚上,林皓軒存了心想要讓張梵「喝醉」似的,居然用這種方式喂了張梵一肚子的食物。

不知不覺的,兩人竟然吃完了整整一盤子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客廳裡的熱鬧還在持續,可看樣子林皓軒也不想帶她進去,他們倆就這麼坐在院子裡。

張梵抬起頭,看著夜空中依稀可見的星子,仔細辨認著熟悉的星座。耳邊突然傳來林皓軒低沉的聲音,「梵梵,我愛你……」

張梵咬著唇,卻怎麼也止不住臉上的笑意;她主動側過了身子,卻把自己的頭和臉盡數藏在了他的懷抱裡。

他這害羞的小妻子,可能永遠也不敢在語言上回應他;不過沒關係,只要他知道,她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而且也是愛他的,這就夠了。

突然,林皓軒聽到了她細如蚊蚋,美如天籟般的聲音,「……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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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30 17:20:03 |只看該作者
第59章 番外1

他倆的婚禮雖然是在林宅舉行的,但婚結束以後,林皓軒執意要回他倆的新房去。

張梵剛爬上車就睡著了,到了新房的時候,都是林皓軒把她抱上去的——新娘子睡得可熟了,還打著呼呢!

林皓軒也累了,直接把張梵放到床上,他就這麼抱著張梵睡著了。

張梵是被餓醒的,林皓軒那麼大的塊頭還壓在她身上,死沉沉的。她好不容易才掙脫了林皓軒,跑到廚房去翻冰箱。

冰箱裡塞得滿滿的,全部都是張梵愛吃的!!

酸奶!芝士蛋糕!牛油曲奇!紅棗奶糕!怪味花生,簡直就是中西合璧應有盡有……張梵很滿意,準確的說,她對林皓軒很滿意!!

他總是能把家裡的冰箱擠爆,而且擠爆的這些還全部都是張梵愛吃的!!

林皓軒:我能說其實這些都是我愛吃的麼?

張梵拿了一塊芝士蛋糕咬了兩口,然後又拆了一包紅棗奶糕吃了兩塊,最後覺得這大晚上應該還是吃碗熱乎乎的湯麵比較好,於是她又去燒開水煮麵。

林皓軒也是被餓醒的,準確的說,是被食物的香氣給饞醒的。

他一睜眼看了看時間,嗯,凌晨三點……很好,填飽肚子以後就能做運動啦!然後他就聞著香氣找到廚房去了。

張梵穿著睡裙光著兩條小腿,腳上卻不倫不類的套著一雙毛絨拖鞋;那兩條幼細筆直又白晰光滑的小腿耀得林皓軒兩眼生光,他吞了一口口水,問,「老婆,煮啥呢?」

張梵看見他,笑了笑,「煮麵條!你去外面坐著,很快就好了。」

林皓軒乖乖的去餐桌那兒等著。

不大一會兒,兩碗麵端了過來,青花瓷的湯碗裡,盛著紅的番茄,黃的雞蛋,綠的青菜絲,黑的紫菜,炒香的榨菜粒,還灑著一些白芝麻和青翠的蔥絲;下面墊著清亮的湯水和潔白的面條。

林皓軒愣了一下,嘴角很隱晦的抽了抽。

想當年,他就是被這碗麵條給騙了的啊!

他還記得那年第一次到張梵家裡的時候,就看到她煮的面條,那簡直就是色香料俱全——可到了吃的時候才知道,這面條是多麼的淡到極點寡到無味,明明放了那麼多佐料的……

而且,她還就只會煮這一種面!!

張氏面條的做法,就跟實驗室裡的配方似的,必定是一根香蔥,長短得切成一致;必定是三粒番茄仔,每一片都切得圓圓的;青菜倒是隨季,但必定切得細細的……

就連這些佐料的擺放方式也必須是一致的,更別說炸紫菜和白芝麻始終維持著那個品牌……

反正她煮出來的家常面條的味道,簡直比方便麵的味道還要標準!!

林皓軒不動聲色的把一大碗麵條全部吃完了,連湯都沒有放過。

開玩笑,等一下他可是干體力活的,現在不吃飽點那麼行!!

張梵則是很有成就感,還體貼的問了問要不要再給他添點?

林皓軒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

張梵顛顛的跑去給他添面條,絲毫沒有被賣了還幫著數錢的覺悟。

她心裡還得意著呢!看吧,就知道他這大塊頭肯定吃不飽,幸好她煮的份量夠多!

林皓軒一邊面無表情的吃著淡而無味的面條;一邊拿眼睛瞄著張梵的胸部,心想她成天就吃這些淡而無味的東西,難怪沒胃口長不胖,為了自己的性福,今後還是他做飯給她吃吧!!

吃完飯,林皓軒就回房了,張梵磨磨嘰嘰的在廚房磨噌了好一會兒,呃……這新廚房實在太招人喜歡了,乾淨整潔又明亮大方,今晚好想在這裡睡!!

等張梵回到房間時,林皓軒已經倒在床上一動不動了,張梵關了燈爬上床,蓋好了被子,不大一會兒,呼吸就平穩綿長了。

林皓軒:什麼意思?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嗎?

張梵:你先睡著的啊!

林皓軒猶豫了一會兒,實在不甘心,湊過去吻吻她的臉,張梵翻了個身把臉藏到了枕頭裡,繼續呼呼大睡。

林皓軒鬱悶了。

他坐了起來,想了想,跑去把燈開了。

春末夏初的夜晚,微微有點兒涼,張梵抱著被子牢牢的護著自己的肚子,卻露出了兩條筆直纖細的腿。

他把手放在了張梵的大腿上,來回的撫摸著,慢慢的,他的手移到了她的大腿根部。

她暖暖的,肌膚細嫩而富有彈性。

他有點兒愛不釋手了

再往上,林皓軒看到她那條白底小碎花的純棉內褲。

他腦子的那根弦一下子就繃緊了。

張梵偏瘦,她的大腿甚至還沒林皓軒的手臂粗;但是她皮膚很白,林皓軒卻是常常光著膀子在太陽下訓練的,早就曬出了一身健康的麥子色。

可現在,他粗糙的,小麥色的大手與那樣她白嫩纖細的大腿挨在一起,那強烈撞色的視覺衝擊直刺得林皓軒有些目眩神迷。

何況手感還是那樣的幼嫩細滑……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給扒光了,然後,他把張梵放平,一個翻身就騎了上去。

直到她的腿被他大力的分開,然後,一具溫熱的軀體重重地壓了上來,張梵這才後知後覺的睜開了眼睛。

林皓軒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立刻出現在她的眼前。

張梵有點兒愣愣的,直到下身一緊,有個又熱又硬的東西已經抵在她的那處,她這才害怕起來,死命的掙紮著。

他已抵住了入口,卻見她極不安份的想要擺脫自己,林皓軒輕輕鬆鬆的將她的兩隻手固定在她的頭頂上方,然後忍著下身的漲痛,狠狠地一個衝剌就剌穿了她。

張梵痛得尖叫了一聲,她無力地停止了掙扎,卻疼得渾身都發起抖來。

她緊致而又溫暖的包容著他。

林皓軒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身體不受控制的顛狂了起來。

他第一次嘗到這人世無雙的極致美味……可不到幾分鐘,他就發射了。

林皓軒皺起了眉頭。

張梵卻如蒙大赦,趁著他失神的時候趕緊逃離了他的胯下。

她疼得很厲害,可他杵在那兒,她又不敢越過他逃下床去;只好抱著被子委委屈屈的縮在角落裡,一臉警惕的看著林皓軒。

林皓軒也看了她幾秒鐘,然後換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把就將張梵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張梵嚇壞了。

她那裡現在還像被撕裂了似的,痛得很厲害!!

而且她覺得那處滑膩膩的,總是時不時的就流些熱熱的東西出來,她很擔心自己是不是流血了。

她想去浴室清洗一下,但推搡了他好幾下,他卻牢牢的鎖住了自己,一言不發。

張梵溫言軟語的說了好幾次,可林皓軒就像沒聽見似的,就是不肯放她走。

而且他還緊緊的抱著她,把她的腦袋按進了自己的懷裡。

張梵的側臉貼在他的心口,那強有力的心跳聲卻彷彿是世上最美妙的催眠曲似的,過了一會兒,她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直到她打起了小呼嚕,林皓軒這才睜開眼睛。

這麼不持久?才幾分鐘而已??

他心裡七上八下的打著鼓,那些網文裡的男主角夜御七女什麼的都是扯淡嗎?

林皓軒又看了看睡在他身邊,像小豬一樣的張梵。

她那麼瘦,自己卻這麼強壯,沒理由喂不飽她吧?

在臨睡前,她乖乖的被他擺成了一個面向他的姿勢;這會兒,她仍然保持著這個姿勢不變,還主動伸出雙手抱著他那條粗壯的胳膊。

她那身瑩光粉潤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林皓軒忍不住就在她的鎖骨上重重的啾了一口。

張梵不安的動了動。

他的目光往下游移了幾分……那兩顆青澀的果實半遮半露的藏在了她的胳膊底下。

他低頭啾住了她那片雪白的皮肉,還含在嘴裡吸吮了一下。

張梵嘟嚷了一聲,伸出胳膊推了推他……林皓軒就看到剛才被他吸吮過的那處,綻放出了一朵既曖昧又美得觸目驚心的花朵。

她的肌膚實在是太嬌嫩,可他卻樂此不彼的在她身上蓋滿了屬於自己的私有印記……

方才那種緊致溫暖的包容感像個超級大漩渦似的,他無比渴望的想要再來一次……

他再一次放平了張梵,俯身壓了上去……

這一夜注定了就是他的狂歡之夜。

不管張梵怎麼哭,林皓軒就是不肯離開她的身體,也不知道他折騰了自己多久,張梵哭著哭著睡著了,又被他弄到痛得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兩點……

張梵無力的呻吟了一聲,她肚子很餓,身上又很疼……她慢慢的爬起來,想要坐直身體。

可這麼一坐,私處傳來的疼痛感使得她一下子就躺了下去。

林皓軒聽到動靜,連忙打開了房門過來查看。

張梵皺著眉頭含淚看著他,氣鼓鼓的。

林皓軒身上還繫著圍裙,手裡還拿著鍋鏟,突然就定定的站在床前不動了,眼睛直直的往張梵身上瞄。

張梵低頭一看,自己的身上,胸前,大腿根部,到處都是或青或紫的吻痕……

她嚇了一跳,趕緊把被子拉過來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林皓軒的目光又轉移了。

張梵再次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淺粉色的床單上,染著斑斑駁駁的血跡,還有些微微發黃的硬塊……張梵立刻聞到了某種讓人血脈賁張的雄性氣味。

林皓軒的目光就像有穿透力似的,張梵哆嗦了一下,捲著被子就想再往床裡面躲。

咣噹一聲,林皓軒手裡的鍋鏟掉到了地上,一隻大灰狼再次朝柔弱無依的小綿羊撲去……

許芸打電話讓張梵三天回門的時候,張梵死活不肯去,開什麼玩笑啊,她到現在走路還外八字呢!而且那裡痛得要死!!

他太會折騰人了!

這個樣子回去,讓人看笑話啊?

真到了他們回去的那天,林母簡直要望眼欲穿了有木有!!

且不說林母是如何熱烈歡迎兒子和兒媳婦的回歸,但張梵想錯了!

她以為回到大院了,林皓軒起碼會收斂一點,結果那天晚上在林宅留宿的時候,他又幹壞事了!!

那天晚上張梵是多辛苦才忍住那些斷斷續續從自己嘴裡溢出來的呻吟聲,甚至她的嘴角都被自己給咬破了。

第二天她勉強著起身,下樓去吃早餐時,她虛弱到要扶著樓梯的扶手才能慢慢的走下來,那明顯外八字的腳步,蒼白的臉龐,青色的黑眼圈,甚至還有嘴角邊的破腫——林家人集體呆滯了一分鐘,然後神態自若的收回了目光,鎮定的吃著自己的早餐。

張梵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渾身都僵硬了,好半天她才摸索著用半邊屁股挨著椅子,沒精打采的吃完了早餐。

林博軒:_好想馬上就結婚,也去欺負一下我的那一位!!

林母則用飽含深情的眼神無限依戀的看著張梵那扁平的小腹,那裡即將孕育著他們林家的未來,承載著無窮的希望啊,哦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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